《虚实人生》 月度感言 常言说的火红八月终于过去了，由于大家帮忙，我大概成为起点月票数最多的新书第六，除了无比的感激，还很有些百感交集。 算了！废话少说，没有意义。在这里特意和大家重申一次，从九月一日开始，没有意外的话，一天更新一章，这主要是我写作能力制约着更新的速度，所以请大家体谅！ 今天刚刚得到消息，九月六、七两日可能封推，到时候每天解禁两章，而上传新章节不低于两章！） 另外，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不搞点免费之类的活动，但根据起点的规定，除了开始几章可以免费外，其它活动得等通知，要不就是自己操作失误，但这个若是故意搞就不好了！ 我想大家应该看得出来，我每章基本都要多两、三百字，有几章我随便加点就可以凑出一千，但我都没这样做，不算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了吧？ 关于游戏的一些设定和说明 在这个游戏中，一点力量决定物理攻击加十，负重加十，体力加十； 一点体质则是生命（也就是俗称的血量）为二十，物理防御加十，体力加十； 至于敏捷则决定攻击速度、闪避率以及攻击准确率. 智力，决定自身除所练习内功功法外的内力值大小，同时还决定另一个隐藏属性——悟性的大小，悟性可是决定人物以后学习高级功法所必不可少的东西。 另外两个隐藏属性为你连接时由系统随机选择，从1%到10%不定. 六十级未成年之前，每升一级，除了一些就职特别职业的人(例如商人)外，除了系统给的三点属性点之外，人物自动加生命10，加体力10，加负重10。若是练习过基本内功，升级内力也将有10的增加。另外，十、二十、三十等整数级又系统统一各个属性加一点。六十级成年后，根据表现，系统自动加一点. 游戏里普通的跑步以及使用兵器和拳脚杀怪要消耗体力，有了内功后，造成多少内杀伤，就消耗多少点内力，有了辅助内功护身，则抵消多少杀伤，消耗多少内力。 物品种类：与铁相关的有新手木制——铜——铁——刚——合金——宝器——灵器——仙器——神器。 1、粗铜剑10——30，q2、30、30；铜剑20——50、q3、50、40；青铜剑30——70，q4、70、50（10——20*!） 2、粗铁剑70——150，q6、150、60，铁剑110——0，q八、0、70；黑铁剑150——310，q10、310、八0（20——40*2） 3、粗刚剑240——490，q13、490、100；刚剑330——670，q16、670、90精刚剑420——八50，q19、八50、八0（30——60*3） 4、五级合金剑5八0——1170，q、1170、70；四级合金剑740——1490，q27、1490、八0；三级合金剑900——10，q31、10、70；二级合金剑1060——2130，q35、2130、70；一级合金剑1220——2450，q39、2450、70（40——八0*4） 5、四级宝器1470——2950，q44、2950、不定；三级宝器1720——3450，q49、3450、不定；二级宝器1970——3950，q54、3950、不定；一级宝器2220——4450，q59、4450、不定（50——100*5） 6、灵器25八0——5170，q65、5170、不定；中级灵器2940——5八90，q71、5八90、不定；高级灵器3200——6610，q77、2250、不定；（60——120*6） 7、仙器3790——7590，q八4、7590、不定；高级仙器42八0——八570，q91、2670、不定（70——140*7） 八、神器4920——9八50，q99、9八50、不定（八0——160*八） 刀在剑的基础上，下限减20*级数，上限加20*级数，强度加等级数，重量加20。 枪在剑的基础上，下限减30*级数，上限加30*级数，强度减等级数，重量加八0。 棍在剑的基础上，没有上下限，为剑的两项相加除2，强度加等级数，重量加100。 锏在剑的基础上，下限为100，上下限相加除2再加20乘等级数，强度加等级数，重量加30。 锤在剑的基础上，下限为100，上下限相加除2再加50乘等级数，强度加等级数，其他一样。 短剑在剑的基础上，下限减50，上限加50，强度、重量都是随机减少。 弓箭： 一石弓基础杀伤500、有效射程为100米，需要力量15（根据不同的质地而有所不同），二石弓1000，有效射程150米，需力量25；三石弓1500，射程为200米，需35；四石弓2000，250米，需45；五石弓2500，300米，需55。 三级宝弓3500，需50——70，350米；二级宝弓4500，需60——八0，400米；一级宝弓5500，需70——90，450米。（根据弓的不同，要求不同） 仙弓6000，需60——八0，500米；高级仙弓7500，需60——90；（550米） 神弓9500，需70——100，600米。 这些是我暂时自己搞的设定，肯定有不周全的地方，大家可以批评指正！ 人物图谱（暂定） 李默，游戏名：无语随风，主人公。 霍颖，游戏名；若羽，警察 林馨，游戏名；云中双木， 赵茹，游戏名： 丁蕾，游戏名：小心扎手 林月，游戏名：幻雨翻云 张亚，游戏名；肥龙 魏强，游戏名：铁胆侠魂 童欣，游戏名：快乐小孩 张若澜，游戏名：温情若水 许敏，游戏名 曹珊，游戏名 董轻尘，游戏名 秦冰，游戏名 赵锦豪，游戏名：豪气干云 董浩堂，游戏名：烈火狂刀，雪乐儿、幻影霓裳 诸葛笑行，游戏名：单挑孔明 吹牛上天，林中雁，疯狂一刀，墨河，墨江，墨海和墨洋，孤雪雁，杀破天，六臂大圣，龙旋风 打怪升级、费咏 打怪泡妞、林皓 打怪杀敌、乌恩其 打怪成亲、杜刚 打怪无敌、双锏，秦浩 打怪高手、双锏，卫荣 打怪至尊，双锤，贺元霸 打怪放屁，许成龙 打怪减肥，黄中华 孤独的风！ 孤独的狼 孤独的鸟， 孤独的熊， 孤独的剑、 孤独的鱼、 孤独的号角， 孤独的子弹， 开新书 新书《危险角色》上传！大家有空过去踩踩。 锲 子 “沙沙”的树枝在风中摇摆，细碎的脚步在回响。夜很深沉，曾经皎洁的月光被一抹黑云慢慢掩盖，树林里显得十分黑暗，偶尔有一、两声宿鸟的夜啼以及“卟啦啦”的翅膀扇动声传来，一位年轻人身穿白衣，头扎三尺英雄带，手中三尺清锋斜指着地面，在林中缓缓前行，不时朝四周转动身躯，谨慎地观察着附近每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例如岩石缝隙和高大的树木背后，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突袭。 走到两棵巨大的树木中间，月光完全被遮挡住，周围更加黑暗，一声清脆的鸟啼之后，一只飞禽猛地飞起，年轻人迅速抬头朝鸟飞起的地方望去，却不知旁边的树木竟然象活了一般，伸出数条象蛇一样的长藤顺着地面朝年轻人的脚面悄悄缠绕过来。 正在抬头上看的年轻人猝不及防，被长藤绕上了双脚，一股大力传来，几乎当场将他扯到空中。年轻人急中生智，手中宝剑猛地插入地中，借力稳住身躯，运力于下盘，与蛇一般越拉越紧的长藤全力抗衡，双脚慢慢因力量而逐渐陷入到地中，直到土掩过小腿，到了双膝。 “哈！哈！哈！”一阵得意忘形的笑声猛地在林中响起，一个身穿黑衣、一头黄发、两耳穿环、面色淫邪的英俊男子来到少年面前，一边狂笑，一边说道：“随风，你自号‘风liu少侠’，对我苦苦追杀了数月之久，让我好不狼狈！现在终于落在我手，你还有何话讲？”说完，又是一阵仰天狂笑。 少年一边运功苦苦与长藤相抗，一边正气凛然地回答：“豪天，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干尽了万般坏事，我随风出身名门正派，降魔卫道乃我的本分，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住嘴！”豪天脑羞成怒，手中一晃，一支长鞭猛地飞出，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顿时感到一阵巨痛钻心，一个踉跄，差点松劲被长藤拉起，只得死死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双目圆瞪，狠不得让目光变成利箭，把面前的恶魔插个千疮百孔。 “啪”地一声，豪天又是一鞭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再也坚持不住，被长藤从地里拽出，紧紧拉吊在半空中，长剑脱手。看着少年抽搐的面孔，豪天得意地笑道：“饶你小子如何武艺高强，现在还不是任我宰割！” 少年愤怒地看着面前的恶人，不说话。豪天见他仍是不服，先是仰天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突然止住，脸色一板，说道：“乐儿，你出来吧！” 一听到对方喊出“乐儿”的名字，少年心里顿时猛地一惊。密林深处幻化出一位身穿天蓝色飞天装束的美女，如天仙般掠过树梢，踏空而至，在豪天身边收住身形。 豪天一把搂住身旁的美女，淫笑道：“小子，你没有想到吧？你见义勇为救下的小乐却是要你命的人！哈！哈！” “小乐，小乐，这是真的吗？”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问道。 “当然是真的！”美女嫣然一笑，靠到豪天的怀中，温情地看了豪天一眼，才望向少年，无情地说道：“当今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些长藤？豪天躲藏在这野猪林的消息不也是我告诉你的！一切说来，只能怪你蠢！” 话音一落，豪天纵声长笑，而美女也附和着由轻声娇笑逐渐转变为得意的长笑。少年看着面前一对男女，如海一般的愤怒从心底涌出，化为身体里无尽的力量，仰天长嘶！ 这时远处飞来数道光芒，有白，有红，有蓝、有紫，七彩缤纷，宛如活物，绕着少年温柔地旋转着，捆绑住他手脚的长藤瞬间寸断！空间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仔细一听，却是各有不同，一般的感觉韵味深长，一般地令人荡气回肠。 两个正在得意的男女顿时大惊，做鸟兽散。少年一个跟头凌空而下，全身白衣虽破碎不堪，但一头乌黑的长发瑟瑟飘扬，目光平淡而清澈，有如出世的仙人，手轻轻一召，宝剑化为一道寒光，自动回到少年的手上。少年把剑高高举至头顶，双手紧握，对着抛弃的女人即将远去的男子，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剑法！” 喝完，双手猛地挥舞着宝剑，向前一挥，一股冲天剑气飞出，开天辟地，势不可挡，可以说这一剑已到了是神阻杀神、佛阻诛佛的至高境界。随着无数的苍天大树轰然倒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叫了一半，噶然而止…… 少年平静地收剑于肘后，朝头顶七彩神光望去，神光奇异地飞舞着，一曲舞完，瞬间四散，数个曼妙的身影远远而去，而后再次传来轻柔飘渺的笑声，如梦如幻！ 待整个树林里再次安静下来，少年慢慢来到因惊慌而摔到在地的美女身旁，静静地看着对方，对方惊慌失措，勉强向前爬了几下，匍匐在地。随即翻过身，露出女性柔美的曲线，声音相当诱惑地说道：“随风，你不爱我了吗？来啊！豪天死了，我就属于你，来啊！”说着，拂首弄姿，煞是勾人心魄。 少年心摇欲荡，目光如火，呼吸粗重，死死地看着对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挪向前，手弯下腰，手朝对方的衣领处伸去，轻轻拉开，窥见一抹雪白的嫩红。 再一抬头，美女的脸突然不见了！变成一丝若有若无的烟气，而后化为一双丑陋的吊角眼，闪烁着地狱里的寒光…… 第一章 身份（上） 李默突然惊醒，猛地挣开眼睛，一片漆黑！长长地喘口气，从硬硬的木板床上爬起，感觉自己下体膨胀高耸，青红紫胀，就象马上要爆裂开，很是无奈！象往常一样，按照师傅的要求，略微叉开双腿，双手放在小腹上缓缓地揉动，连续做着吸气、提肛、意沉丹田的动作，把睾丸收入体内，直到那股巨大的yu望逐渐消逝。 从自己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出来，天色还很黑，家里的人都还没醒来，李默走进卫生间，刷过牙，直接把头塞到凉水下冲，而后猛地一甩，舒服次长出口气，抬头望着镜子里那张很不错的脸，抛开噩梦，自嘲地想到，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流氓混混，一个见不得光的小贼，却总梦想着做大侠，真是奇怪啊！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刚满十八岁，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有一点是知道的，若不改变，他将和周围的环境一样腐烂掉。 喝下满满一杯凉开水，拽出双肩书包，李默轻轻打开房门。家在顶楼，和附近上百栋一样，也是一栋已经有四十多年历史的房子，是国家经济发展初期成片开发出来的小区，据说头十年还是h省省会市的一个上等地区，后来就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已沦落成一个半贫民区。 与平日里一样，李默先做了准备活动，把腿压开、压直，拿出两个两公斤的负重绑腿绑上，再在腰上系上三公斤重的腰带，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开始跑，迅速让呼吸与脚步的节奏完全契合，开始逐渐加快速度，达到最佳状态后，全力保持住。 道路上的街灯十分昏暗，到处是垃圾，这一带的房子都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又不是商业区，破败自然不可避免。不过空气却很好，而且是越来越好！这得感谢人们现在都用电动汽车代步，城外的森林也得以大规模地恢复。一口气跑了将近一个钟头，到了城外一座小山上，钻进树林，跑到护林员的小屋前。 这时贺老头已经在房前的空地上练习太极拳，目不旁视。他是李默的师傅之一，自称今年八十刚过，孤家寡人一个，身体仍然很健壮，退休以后在这里当了个护林员。他不爱说话，眼神里流露出岁月的沧桑，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至于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李默并不关心，当一个人生活在个有着十八亿人口、并有十亿以上是处于失业或半失业状态的国家时，你就不再会对十几亿普通人、也就是社会这个大金字塔的底层的人具体做什么工作感兴趣。由于社会高速发展，工厂等各类需要劳力的地方现在用的全是机器人，普通人大都是靠国家补助、再干点零活度日，饿不死，也好过不了；当今社会需要的是能动脑子的高级人才，进步所带来的繁荣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可以享受。 李默只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和几个哥们一起偷了东西来树林里分赃，被老头正好碰见，那几个哥们当时就想动刀子，李默赶忙拦住，老头也不大想管这种事，权当没看见，从此大家相安无事。后来到这里的次数多了，他不时还带些不怎么值钱的酒、菜送给老头，大家成了朋友，老头见他相对瘦弱，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喝过酒后一高兴，心一软，就教他修练拳脚武功，借以防身。 此时他没有过去打扰老头，来到自己动手制作的、简陋的木人桩前，略微休息一会，把鞋、袜脱了，仔细在手腕、肘部、膝以及脚踝上缠好护带，开始练习咏春拳一百二十路桩法。 桩法练完，又舞了套少林的六合棍，一身都是汗水，把衣服脱guang，从井里挑出桶水，迅速全身擦了一把，李默这才来到贺老头跟前，与老头对练了二十来分钟太极推手，跟着又互扳一路擒拿手，这时天开始蒙蒙亮，贺老头让他面对着初升的太阳运气站桩，自己则去下面条。 李默一丝不苟地做着动作，全神贯注，这已经成为身体习惯。他也曾经问过贺老头，这站桩练气到底有用没用，老头先一掌把手臂粗的树枝齐根打断，跟着反问一句：“我已经将近八十的人，现在还能跑、能跳、能打架，你说有没有用？”从此他就再没问过类似话题，完全按照吩咐去做，从不偷工减料，而且还经常性加班加点，绝对保证质量。 吃过面条，告别了师傅，李默跳上去学校的城市电动轻轨列车，上班时间人很多，正是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一身学生制服，背着个大大的双肩包，人看着挺文静，没人会提防他。眼睛在摇晃的车厢里扫过，发现有个穿西装的大胖子很方便，他的注意力正色眯眯地集中一个二十多岁女人身上，不时利用车厢摇动和人多的机会贴到别人身上卡油。 再仔细观察整个车厢，没有发觉吊线的条子，李默慢慢挨近对方，待即将到达目的地，轻轻从后面一伸手，钱包进了自己怀里，不动声色地跟着人流下车。整个活干得十分干净利落，对此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可激动的，自打小学的时候入行，他靠的就是活精、人谨慎，尽量坚持不与信不过的人搭档，从不在人前显山露水，侥幸还没被抓住过。 这时车站口正好进来几个人，装扮不一，身份却是相同，李默微微一笑。干他这一行的，需要认识这些人，却绝对不能让对方认识，全是便衣分局反扒大队的警察，其中那个二十六岁、长相清秀、戴着副无边眼镜的女人看着也就是个漂亮的白领，却是全市小贼们的超级克星，三年前有一次李默就差点落在她手里，还好当时阴差阳错，临动手时他突然肚子痛，面对羊牯没敢动手。另有一二十多岁、瘦脸猴腮的家伙出手，正好落入圈套。他这才从旁边认识了这个叫霍颖的漂亮女警，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警察，听说两年前嫁了个市政府的官员，高干子弟，现在已经是副队长！ 走到学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前面。李默下意识想追过去，马上停住，暗暗苦笑，他哪里还有这个资格？正想着，一辆新款的电动敞蓬跑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女孩身边，“小乐！”一个男孩从车上跳下，使劲大喊。这个男孩身材高大，俊朗的笑容在朝阳下显得十分灿烂。前面的身影顿时轻盈起来，朝男孩飞过去。他心里象被狠狠扎了一刀，阴沉着脸，默然地从两人身旁走过。 闷着头走进教室，李默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哎！默老大，中午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去！”一个古惑男孩跳到他的桌子上坐着，大模大样地说道。他抬头看了眼对方，点点头。 “说好了啊！放学后在校门口见。”古惑男孩大声说着，从桌子上跳下来。刚进来的女孩目光里留露出一丝不屑，表情冷漠地来到李默前桌，重重地坐下，轻轻哼了一声：“垃圾！”他默然不语，侧头望向窗外，自己本就是垃圾，虽说不想当，但现实却是，骂就给人骂吧！ 第一章 身份（下） “祁乐，你来发一下卷子！”班主任大声喊道，把李默的神叫回到教室里。祁乐起身，拉上后排的赵锦豪，开始逐排分发。 高三下学期开学，各种摸底考试多如牛毛，大家都能平静面对。面无表情地接过，上面血红的76分十分刺眼，相对于150分满分而言，这个分数在三中这种全市二类重点中学里也算是低得可怜，李默平静地望着，他做不出来吗？不，不是！但他不能！心里深深叹口气。 卷子发完，班主任开始点评，他心里十分清楚整个过程，首先是表扬，后是批评，毫无意外批评的重点将会落在他的身上，其他学习差、家里没钱没关系的同学考完毕业考就已经很少来学校，只有他仍在坚持。管他的，由老师去说，反正虱子多了不愁痒！ 撑到中午下课，祁乐与赵锦豪亲密地并肩上车离开，李默站在学校门口，看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古惑男孩还没有来，他脑子里开始漫无边际的回想。祁乐很小时候与他曾经住在一个院子里，在一个幼儿园里长大，那时候母亲还在，父亲的工作也还顺心，两家关系相当不错，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现在……他摇摇头！ 十几名女生叽叽喳喳地走出校门，突然变得沉默，小心地从李默身边走过，那不时窥视他的目光非常复杂，他漠然望了她们一眼，对方肯定以为他堵在门口，又想收谁的保护费。还好，大家都知道三中这群混混不欺负女孩子，所以虽然惊慌，却也不是特别害怕。面前这些女孩子都是一班的，领头那个漂亮开朗的女孩叫何雪，据说是个省武术队的队员，脾气火暴，学习成绩一直是理科班的前几名，小的时候曾经和他竞争得厉害！而现在，他在别人眼里，已经沦落成了一个小混混，人见人厌！ 李默正回想着，古惑少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这家伙叫霍光，和西汉历史上那个名人一个名字，家里有点钱，学习从来倒数，两人属于“难兄难弟”。这小子玩网游相当入迷，也是把好手。 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本市最大的一家网吧——蓝天网吧，老板龙哥看着两人一身校服，皱了皱眉头，赶忙把他们俩拉到后院，埋怨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想害我啊？穿着这一身就进来！” 霍光嬉皮笑脸地回道：“龙哥，您是什么人？本城的n。1，手眼通天，谁会来查你？！您别拿我们这些小家伙开心了诶。” 龙哥心里听了十分舒坦，笑着拍了霍光的脑袋一下，“就你会说！”斜瞅了李默一眼，目光闪烁，然后领着他们俩七摸八拐上了四楼，打开一扇门，里面有上百台电脑，坐的全是学生，有很多看起来还是些小屁孩，淌着鼻涕，挂着红领巾。 龙哥吩咐里面一个小弟给两人找了机子坐下，过了一会，拿了个盒子过来。附近不少人看见，顿时羡慕不已。霍光正想接过箱子，龙哥一把收回，正色说道：“你是小默介绍来的，但交情归交情，一手交钱一手才能交货！” “行！没问题！”霍光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龙哥，很豪气地说道：“龙哥，这是五千，加上上次给的一千八百块定金，一共是六千八，对吧？” 龙哥笑眯眯地接过，数了数，收起来，把一个箱子塞到霍光手里，转头望向李默，“默子，你虎哥回来了，昨晚说要找你，你最好现在去一下，老地方！”李默点点头，起身和霍光打了声招呼，“阿光，你记住上去把我《魔兽3》的号和装备赶紧卖了。”霍光点点头，“放心！默老大，明天你等着拿钱。” 这时霍光可没空理会李默，他正忙着打开箱子，捧出个头盔，接上网，进入游戏服务网站，往上面卡槽上插入自己的身份证，验过虹膜，对了声音和脑波，输入自己的资料，绑定用户，正式注册。这个全息控制游戏头盔在市面上标价整五千，是国内最大的网络科技公司——天下国际即将公测的大型网络游戏《叱咤风云》的专用游戏头盔，这个游戏号称由刚刚研发制成的全球最先进、运算速度最快、容量最大的量子生物智脑充当主服务器，而且是全国就这一个服务器，宣称“一切力图依托现实，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这个它当然是指游戏，背景是以一个虚拟的武侠年代，绝对中国色彩，这两条很是吸引做为传统武侠爱好者的李默，可头盔他现在是绝对不能买，只能看着别人玩。这第一批头盔全国首次发行为三百万个，现在中国有这么多无所事事的人口，网游已经成了一个基本生活方式，据说有不少人还在里面小挣一笔、发家致富，首批发放的头盔当然紧俏得很，也只有龙哥这种在社会上有些名气的老大才有路子弄到第一批。 来到门外，扒了盒盒饭，把龙哥递过来的五百块提成放好，李默说了声谢，转头走出网吧，跳上公交车，本想顺便再做一把，却见上面两种人都有。南安区赵驼子手下哼哈二将何庆与山羊领着两小痞子准备练手，便衣分局两个新来的警察正在从车窗隐约的倒影中盯着，赶忙把双手都放在头顶的拉手上，避免双方交火烧到自身。 两痞子是典型的生手，才一动，就被警察抓个正着，而两真正干活的这时候才趁乱出手。李默在一旁清楚地看着两家伙的每一个动作，心里暗暗和自己对比了一下，撇撇嘴，对方这水平，也就是名声大，活却干得不匝地，若不是两警察经验不够，早就露馅！ 车到站，两警察准备带人下车，这时候反扒大队的人却堵住了门，霍颖领着五、六个人上车，说要把全车人都带到公安局，将对每一个人做详细调查，目光直逼那两老贼。那两家伙脸顿时青了，知道已经入局，对方这是明摆着冲他们俩来的。 在公安局里，李默草草录了份口供，正想走，霍颖进来，略微捣腾一下他的钱包，拿起他的学生证仔细看看，抬头仔细望着他的脸，似乎在与记忆相对比。 坏了！李默马上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一个中学生，身上带着两千多块钱，从衣着、举止看又不象是出身在富裕家庭，对方这是对他有了怀疑，虽说这次不可能拿他怎么办，但已经有了印象，看来在本市，要想不被抓，他这活是干到关口上了！他有些着急，存款离目标还差得远，这不是要断了他的路么？ 第二章 邵虎（上） 全身冒着虚汗，李默出了公安局，这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去上课肯定是不可能，反正有警察发的证明，应该可以算请假。他跳上公交车，直接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区，感觉得到身后跟踪的警察这才离开，略微松口气。直直穿过小区，从另一道门出去，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来到原来一家台商开的、现在早已经废弃的电子厂，这里现在是邵虎的地盘。 邵虎的爷爷是本市三只手的老行尊，江湖高手，一辈子从没有失过风。李默和邵虎的堂弟邵刚从小一起长大，铁哥们，也是邵刚带着当时因母亲去世而心情不好的李默入的行。最早的时候，他们六个同学只不过是合起来偷点工地上的材料之类，后来邵刚的爷爷见他们几个小子已经上瘾，才被迫教他们几个技术，并教他们武功和跑步，按老人家的说法，干贼这一行，首先就是得能打、会跑，不然绝对活不长！ 事实果然印证了老人家的话，六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不是死了就是在少管所里呆着。邵刚是在两年前八月上旬的一个夜里，两人与另一帮流窜来本地的外地人争手，被个面貌凶狠的吊角眼给杀了！当时他就是比邵刚跑得快，才逃过一劫。那时候李默十五岁，刚刚考上高中，却已经是兄弟里最后一个还能自由活动的！从此以后他就不再与人搭档偷东西，做事也很小心，不乱说话，也从不轻易与道上的人争，像只受惊的小兽，躲在暗处舔着伤口。 邵虎的父亲与自家老爷子不一样，靠着拳脚走了另一条路子，给有钱人做保镖、护院、看场子，后来发展到领着帮徒弟打地盘，专门负责夜总会之类场所的保安，也算是江湖老大，可惜也死在别人的暗算之下。邵虎也是老爷子从小一手教出来的，是他们几个的大师兄，十五岁以后就跟着他父亲在外面拼杀，现在才二十三岁，却已经是个在道上有名的人物。目前大约知道李默干的活并了解他身手的人，也就只有邵虎这么一个人了！道上其他人最多只知道他是邵刚的把兄弟，在学校里是个小混混，当然有所猜疑是再所难免。 电子厂有六层，五楼以下都已经改为仓库，六楼以前被邵虎简单地布置成一个训练场，摆放着大量的器材，给他的兄弟们练习拳脚武功，随时都有不少人。李默以前也经常来这里练，可自从邵虎两年前不知道惹了什么事后逃到南方，他就再没来过。 跑上楼，迎面就看见门口已经正式挂上了虎哮搏击俱乐部的牌子，里面装修过，原来直通到底的车间被分隔成几个部分，人很多，都是原来跟着邵虎的兄弟，正兴奋地说得热火朝天，听大家说话那意思，似乎准备打场拳赛，一个人把李默领到里面的更衣室。 邵虎正做活动，见到李默一脸由衷的高兴，笑道：“小耗子！你总算来了！”说着从头到脚打量过他，突然有些感慨，“不能再叫你小耗子了！都是个英俊大小伙子了诶！过两年个头怕是要超过我。刚子若是还……”感觉这话说得没意思，不再接下去。 李默笑笑，看到邵虎就感觉有了位疼爱自己的哥哥，心里十分温暖。小耗子是他小时候的外号，一个原因是六兄弟中他年纪最小，另一个也是因为以前身体最为弱小，还特别能钻各种洞，就落了这个不怎么中听的外号。邵虎赤裸着上身，在做准备活动，他好奇地问道：“虎哥，今天要和人打比赛？” “是啊！”邵虎回答，叫人给李默拿来一套装备，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个人陪我对练，你上来帮我热热身。” 李默也不拒绝，麻利地把衣服换上。邵虎的爷爷练的是北派武功，主攻谭腿、戳脚和长拳，邵虎除了坚持练习这几样外，还练过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以及泰拳，再加上十来岁就在江湖上打拼，搏斗的经验非常丰富，李默能和他切磋，虽说一般不怎么敢还手，但对自己的进步也有很明显的作用。 两人对练了十来分钟，无论力量还是速度，李默都处于下风，再加上邵虎对长拳、谭腿以及戳脚的路子熟得不能再熟，而根据和贺老头的协议，若非致命关头，他暂时又不能暴露最拿手的咏春拳以及武当太极推手与擒拿的路子，被打得东倒西歪。 邵虎不满地停下，问道：“小默，你近两年来力量进步不大！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精力都发泄到女人那几个洞里了？”李默脸红了红，不解释，闭着嘴。邵虎想想，笑道：“是了！我忘了你马上要高考。” 这时一个邵虎的小弟过来，说对方马上准备出发，大概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能到，两个钟头后可以正式开始比试。邵虎点点头，吩咐大家照这个时间准备，又让人送碗面进来给李默当晚饭，然后领着李默然把身上的衣服换下，进了间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很简单，墙上贴着几张海报，主角都是本年度亚洲自由搏击青年锦标赛冠军，一名高大的年轻泰国人。李默虽没看过对方的比赛，但见过各种相关报道，相当客气地笑着打趣道：“虎哥，看不出你也会有偶像，我还想着你老哥那牛气，应该只会崇拜自己的！” “这你可说错了！我对自己有信心，但不盲目！”邵虎望着墙上的海报，认真地说道，“他是我的目标！” “嘿！虎哥，雄心不小！以你的能力，本市居然还有人敢来挑战你？对了，特意叫我来，不会是魏明吧？”李默好奇地问道。魏明也是本市的一位高手，不过走的是正规路子，少体校武术班出身，得过两届全国少年组南拳冠军、一届青年组冠军，后来改练散打，现在在省散打队，据说马上有可能进国家集训队，名声相当大，号称本省第一高手。他私下里其实也是贺老头的徒弟，是李默师兄，以前两人在老头那里经常一起练习。对那个第一高手的名声，邵虎一直不服气，可两人也不可能碰到一块比画，毕竟人家是国家培养出来的运动员，不会来和他这种打黑拳的人对碰。 “不是！”邵虎叹口气，“前段时间在南方混，穷困潦倒，后来拜到一位老大门下，替他在沿海各省挑了不少场子，赢多了，别人不服气，找上门想把面子拿回去，没办法拒绝不是！” 李默沉默着没接口，目光闪动！邵虎明白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小默，现在社会发展得很快，国家控制的也严，真正的道上也早不是象电影里那种整天靠打群架、你砍我杀来解决问题！有些用不着你死我活的小事情，大家互相商量一下，双方各出一、两个人决斗，以胜负决定利益归属。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不会引起大规模的社会问题，把国家机器的注意力调动起来。”见李默点点头，他接着说道：“小默，我跟你说，两年没见，你虎哥我现在和从前比已经大不相同！” 第二章 邵虎（下） 李默赶忙笑着恭维；“那是！虎哥，从这个俱乐部来看，您现在已经是风生水起，将来一定能大展宏图。” 邵虎淡淡地笑笑，道：“你先别忙着拍马屁！对了！我上次因为碰了豪盛集团老总赵浩生的一个女人，被迫逃往南方！这次回来，还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报复！哪天若是我死在大街上，小默，自爷爷过世后，邵家现在没什么管用的人，你也算是我半个自家人，到时还要麻烦你来给我收尸！” “虎哥！你怎么这么说？”李默神色凝重地问道，“已经来找麻烦了？” “目前还没有！以前我虽说有帮兄弟，可人家财雄势大，在官场上关系深，我武功再高，也使不上力。上次就被他杀到南方，这次敢回来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我在南方帮位大老板打拳，得到人家赏识，知道我是这里的人，又把我介绍回给本市的一位江湖老大，还给了我一笔资助，这才勉强办起这个俱乐部。”邵虎说着，脚翘到桌子上，仰天发出感叹；“兄弟，我是想清楚了！这美人和权力、地位、荣誉之类的东西一个样，都是无数男人你死我活争夺的目标！你若是没有保护人家、让人家丰衣足食的本事，美人再多、再怎么爱你，最后也不是自己的！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老老实实找个黄脸婆，安心过上一辈子得了！”李默不说话，知道是这个道理。 “小浩，有句俗话说：打铁得靠自身硬！你虎哥我现在是看透了，我和我爸在这帮兄弟里能扎稳脚跟，靠的是自己的一身武功，有事往往冲杀在前、撤退在后，给他们遮风挡雨，算硬了吧？可结果如何？我现在知道，这是最蠢的一种立足方式，你不知道我感觉有多累！真正聪明的人要象那些江湖大佬，用脑子、斗心计，不动声色地把人斗倒、斗垮！这硬就要硬在脑子上，不能让人牵着你的鼻子走，明白吗？”李默点点头，“虎哥，我知道！” “我知道你能明白！小默，你比刚子他们聪明，做事谨慎小心，跟着兄弟们在外面乱，钱也曾大量过手，祸也闯过，但自己的书却读得不错！所以他们都倒了，你还在这里坐着。小默，我很看重你这点！”邵虎把话题拉到他的思路上，很严肃认真，“今天叫你来，是要你知道，你一定要好好读书，把大学考上，若是你那个后妈敢多说半句，我帮你收拾她！她若是敢在经济上卡你，你放心！你的学费我虎哥掏了。等以后你读完出来，我若还活着，估计也得转入正行，那时候希望你能来帮我，好吗？”说完，他定定地审视着李默。 李默心里非常感动，点点头，想哭！这时有人把面条送进来，邵虎笑着说道：“你一定饿了，快吃！我要比赛，已经提前吃过！等晚上我好好请你吃一顿宵夜。”李默笑笑，扒起面条。 比赛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几分钟，一个小小的闪失就能决定高手之间的胜负，邵虎抓住对方出击过猛暴露出来的空子，贴身一膝盖撞在对方肋下，跟着耳门上一拳，当场把人打昏！本方大佬是个大胖子，姓金，相当兴奋，满脸的红光，对方大佬的脸色则很难看。邵虎也不张扬，脸上堆着谦恭的笑容，上前很客气地和对方说着话。 李默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意识到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真的变了！变得有些圆滑与深沉，也懂得人情世故，不再给人以爽朗和张扬的印象，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并为这个目标而努力！而自己，什么是自己的目标？ 邵虎给的目标太遥远！李默现在只知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获得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只能考大学！还要考个好点的，远远地离开这里，从此改头换面，永远也不再重复目前的日子，这是他四、五年来一直坚信不疑的信念。为了这个信念，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把钱攒够，可两年下来，也不过只存下六万多，现在大学里的学费都是天价，他那点数目，有钱人一顿饭的价钱，最多够省吃俭用上个一年。但他也压根没想过要靠邵虎，他现在就想着怎么能离开这个圈子，躲都还来不及，如何敢碰对方的钱？转做正行，等他转了再说吧！至于想靠家里，哼！家里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给他，何况他昨天已经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成了个在法律上完全自主的人，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平心而论，李默也清楚，后母这些年对他大体上讲不算太刻薄，吃的、该给的都不会不给，衣服每年也有两套新的，甚至比自己那个爹还强些，就是不喜欢搭理他！这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什么亲人。何况不管更好，他也不怎么想和对方说话，做事也方便。但后母就是有个相当令人讨厌的毛病，总希望她自己带来的儿子李浩比他强。上次初中升高中，为了和祁乐一起留在三中，他努了把力。后母也不说他，就是时常在家里教训她那儿子，要努力，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如李默，等等等等，每天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把酒鬼父亲烦得要死，喝醉了就乱发脾气、砸东西。 李默先还一直忍着，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当时真的很想离家出走，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但邵刚就在那时死了，亲眼见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死在面前，他突然开了窍，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再走邵刚和朋友们走过的老路，从此变得沉默寡言，除了睡觉时间，尽量不呆在家里，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大手大脚地花钱。无论是武功还是学习，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再把自己的真实水平完全表现出来，免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第三章 魏强（上） 第二天从贺老头那里去上学，轻轨列车上多了几个眼神敏锐的家伙，李默都认识，知道昨天那胖子一定报了案，今天反扒大队的警察已经提前几个站上车，他不再东张西望，静静地望着窗外，定下心背自己的书。 正背着，感觉一只手正伸向自己的裤兜，李默心里先是一愣，想起钱夹里只有二十来块钱，被人偷了也不用在意，若是被警察看出自己懂行，还更麻烦，干脆装做不知道。过了没一会，车厢头发生一阵骚乱，很快就看见一身休闲服饰的霍颖过来，身后三名便衣警察押着个穿学生装的男孩。 霍颖把钱包拿到手上，大声问：“这是谁的钱包？”眼角却瞅着李默。李默望了望她手里的钱包，作势摸了摸自己裤兜，大声叫道：“啊！是我的！” 霍颖点点头，和李默对了钱包里的东西，把钱包还给他，让他去做个笔录。李默大急，“啊！我说警察姐姐，昨天已经一下午了，今天还来？我今年高三哎，马上要高考，您这还让我活不？” 霍颖仔细审视着李默的神色，见他并不慌乱，暂时放过他。但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已经开始怀疑上自己，这下可很难再翻腾起来，若是留下案底，想进大学就做梦去吧！可现实中钱的问题仍然困扰着他，想想，自我安慰，时间还有，到不急于一时，可以等风头过去后再说。 中午在食堂里打饭的时候，一个满头黄发的小子一见到李默就喊：“默哥，强哥让你带着本月的保护费去找他！”这话惹来不少人注目，尤其是祁乐，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李默心中苦笑，一点办法没有，还必须保持住他那混混头的做派，流里流气地点点头，目光一扫，周围众人同时低头。 下午放学，各个年级负责的小弟把这个月的保护费一一交到李默的手上，他按老规矩做了分配，然后径自来到魏强的住处。魏强是魏明的弟弟，一个真正的混混头，武功号称高手，那是李默一直有意识地让着他，这家伙水平比他哥那是差太远！就是胆子大，敢拼命！车玩得贼溜，别人又都慑于他哥的名声，成了三中的混混头。 邵刚死了，李默需要朋友，同时也想有个能够隐蔽自己收入来源的地方，正好当时从外地转来三中的魏强在学校里组织山头，既然是自己师兄的弟弟，他当然是第一个加入的，随后队伍逐渐壮大，直到全校的保护费都划到他们名下。在这群兄弟里面，他就图个能在人堆里把自己藏住，反正万事让魏强出头顶着，而他只需要护着这小子，不让他吃亏，自己则尽量避免显山露水、被人枪打出头鸟。 这魏强到是个很讲哥们义气的人，虽说做事卤莽了点，对自己人还不错。毕业考试已经过了，高考他根本没想法，很少来学校，也没在家里住，和几个兄弟挤在一套廉租房内，地上丢几个席梦丝，大家挤着睡。李默到的时候，有个光着膀子的兄弟给他开的门，挤眉弄眼地示意魏强正在里间做那种事。看那乱七八糟的样子，李默有些担心，别是这几个家伙胆子太大，弄了女人来硬的，到时候把自己牵连进去才麻烦。 门没关严，魏强听到李默和兄弟们招呼，大声让他进去。李默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上，见魏强身上围着床薄被，身下有个女的正直叫唤，看样子很舒服，紧紧抱着魏强的腰不放，另一边还睡着个女孩，下身在被子里，上身大半赤裸裸地露在外面，自己抱着两个不大的乳房，本来一直盯着两个在激烈交合的男女，显得有些qing动。见他进来，很有些来劲，直抛媚眼。 “小默！想来吗？旁边这个我还没上过，你来！等我把这个弄够了，再和你换！”魏强一边大力冲刺，一边笑道。那女孩马上直起上身，等他过去。 “不用！”李默很干脆地拒绝，不是他不想，一是贺师傅不允许破身，说还没到时候；二是他本人对这种人人能碰的女孩缺乏兴趣；三是他自认性观念比较正常，这种相互交换女友的事他可接受不了！把钱丢到魏强面前，直奔正题，“强哥，听苍蝇说你有事找我？”女孩有些失望，趴进被窝里。 “是！”魏强仍然在埋头奋斗，把那女的搞得哼个不停，把李默弄得心里很不舒服，“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保护费少了许多，不够兄弟们开支，另外我们已经进入社会，我看得另外找条捞钱的路子，你脑瓜子好使，想让你参谋、参谋！” “行啊！你想怎么做？”李默坐到床垫上，靠着墙。 “万发集团的那个张广志张大少你听说过没有？”魏强看来已经到紧要关头，说话声音开始嘶哑，李默咕隆了一声，点点头，是个比他们高一届的同学，现在在h大读书。魏强接着往下讲，“那个《叱咤风云》的网络游戏马上要开始公测，他小子想玩，而且想玩大点，要找人给他那帮有钱人在游戏里做奶牛！” 李默明白这“奶牛”是什么意思，也就是在游戏里专门给一些有钱人做物资供应，提供对方游戏币，以供对方能以最快的速度升级，毕竟游戏前期练级是相当需要人和物资支援的，不过这只能针对个人，魏强这种老大似乎挣不到多少钱，何况那头盔的价格也贵得让人难以承受。他直接提出这些疑问，魏强一一解释：“这小子家里不是有钱嘛！准备买家上规模的网吧，让我给他护法，大家四、六开。至于奶牛，每天干满十五个钟头有一百块跑腿钱，我觉得这到是件好事，兄弟们也有个落脚、吃饭的地方。” “头盔的钱怎么办？那可是个人专用的，与每个人进行身份绑定，公价五千一个，兄弟们那么多人，这钱他出？”李默直指事情的要害。 “我就是在考虑这个，人家张大少爷已经出了网吧，再叫人家出头盔的钱，显得我没底气，叫人看不起！”魏强这时达到愉悦的顶峰，死死往前顶住，身下那女孩舒服得直哆嗦，紧紧抱着他的腰，那喘息的声音媚得能渗透人的骨髓。李默在一旁相当难受，“你穿衣服，我到外面等你！”站起来出门。黄毛苍蝇这时也来了，还搂着个蓝头发竖成刺猬、抹了蓝眼皮的小太妹在啃，见李默出来，一脸贼笑，“默哥，爽吧？” “爽？爽个屁！”李默一听，气就不大一处出，“你小子刚才去哪里了？” “去哪里？还不是替强哥和默哥你们几个出去张罗车的事！明天晚上就要和骆刚、赵鹰他们比赛，现在不把车找好怎么行！”苍蝇这一说，李默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是要飚车，所以魏强才会找自己来。行啊！几天没见，这家伙居然懂得捧人上套了啊！ 第三章 魏强（下） “苍蝇来了，田野兄弟俩呢？”魏强这时已经穿好衣服出来。 “说好了，在沙大牛家那馆子里等，今天刚杀了只活羊，他们哥两个馋得受不了。”魏强一听也心动得很，二话不说，领着几个兄弟、四个女孩朝馆子出发。到地方，已经有四个哥们等着，魏强把四个女孩和其他兄弟赶到另一桌，自己拉着李默坐到四个人身边，其中一个就是这个馆子的少主人沙大牛，六人开始一边倒酒，一边商量正事。 “强子，搞到四辆吃油的老赛车，都是gp250的公路型，我哥俩看了，架子还不错，照原计划改一改，更换一部分磨损的零件和时速表，加上助燃剂，时速绝对能跑到250左右。”田野开门见山，直奔正题。他是田家兄弟俩中当哥的，年龄在面前这帮人里最大，都二十四了，兄弟俩一起继承了他们父亲的手艺以及一个不大的摩托车修理铺，也算是改装车的好手。 “骆刚他们用的好象是专门从厂里特制的，我听说最高能跑300，这怎么追？”弟弟田浩肯定也得上，有些担心，旁边的周兴国默不做声，他的年龄在这帮人里最小，是田家的远亲，从小就在田家的修车铺里帮忙。 “行！凑合着用吧！这是在外面的公路比赛，又不在车场里，车子新、马力大也不一定顶用，关键是要把加力调好，能在关键时候冲起来就行！”魏强不在乎地说道，转向李默，“小默，你怎么看？”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叫我怎么说？阿浩，你给我说说。”李默淡淡说道，魏强咧咧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是这样！明天晚上由江北的新龙头郭铁墩出面，招集全市暴走族比一场，双马、满油，大概跑三到四百公里。凡是想参加的车手，自己备车，一人交一万，谁最后赢了，所有钱归他，郭铁墩担保，同时也由他负责做庄收注，据说会有不少道上的大哥前来观看。” “线路说是从老码头那废工厂出发，沿南岸江滨大道一直下到西客站广场往南，走黑湖——梁家坳——罗村，然后上四环往回。”田野接口。 李默一听心里就打突，“谁安排的线路，脑子进水了！这又不是电动摩托车，几十辆用油的大马力车一起飚，这不是要把全市的警察都叫起来？” “负责指挥的何二杆子说这样才刺激！看谁能把警察甩掉，同时又能赢了其他人！凭硬本事拿钱。”田浩在一旁解释。 “管他线路如何！反正比赛我们是参加定了。有四辆车，上三备一，我、阿浩、小默三人上阵，赢到钱，刨开成本，再留二十万给兄弟们买头盔，剩下的我们四个人平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得商量好该如何把钱赢到手，不然三万丢出去打水漂，我们可没那么多钱折腾。”魏强一句话说定。 李默心里也是一动，同时皱了皱眉头，不想折腾就别参加，这他妈的最保险！静静地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木瓜泡酒，没说话。田野给三人做高参，“刚子技术最好，性子也猛，单挑现在还没输过，本来应该是保赢的最佳人选，不过名气太大，过于引人注意！阿浩开车也够猛，可惜技术粗糙了点；小默技术好，就是飞得太文明。你们三个必须先想好保谁第一，然后再定策略。” “野哥你的意思……”魏强放下酒杯问道。 “我看不如保小默！他技术好，就是不够硬朗，让他和别人碰不划算。开始的时候，他只要能跟在第一集团后面就行，强子和阿浩你们俩给他开路，把其他人搞下去！象骆刚、赵鹰这样技术高的可能弄不翻，但也得尽量缠住，给小默创造机会。” “这样到行！我赢不赢无所谓，只要能把钱弄到手就行。”魏强很干脆。李默抬头，见一直没说话的周兴国眼睛显得暗淡无光，插口：“要不让兴国也上，他技术不错，只是经验少点，反正有四辆车，就当给他练练手。” “我也想啊！他上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拼掉一、两个，可是我没四万来交！”魏强说得相当直接，“就这么说定了！野哥，车子明天晚饭前一定要弄好，你们也知道，小默这家伙的习惯是赛前要自己调车，别到时候把时间耽误喽！”众人点头，纷纷甩开膀子说东西，没一点要讲文明的样子，却很快活。 吃完饭，李默一个人跑到市图书馆，这里他常来，负责的阿姨和他也比较熟，嘴巴甜点，人装得文静老实一些，自然就能骗得不少好感。和阿姨说了会话，来到一贯霸占的地方，心顿时跳得嘭嘭作响，有个漂亮得让人有点没办法正视的女孩这时正板着脸坐在那里，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看书，眉头紧蹙，看样子也是在准备高考。 若是平时，或是换个人，李默一定会想法子把人赶走，对这个漂亮女孩他可做不出多少小动作，连多看别人一眼都不大敢，生怕影响了他自己的情绪！现在时间紧迫，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特别多，高考事关他的终生，真是一点都不能分神。 李默远远地转到另一边的窗户旁，把学习专用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把p103的无线耳机挂上，闭上眼睛，静静听了几首特别挑选的歌，让自己能够定下心，集中精神。他一直要求自己，学一个钟头就得有一个钟头的效果！读不进去，不如干脆去和兄弟们打混。 第四章 同盟（上） 第二天一早，夜里下了场雨，空气十分清新，李默仍然象往常一样跑到林中小屋，这次打完木人桩，贺老头没再让他练习棍术，而是把他拉到身边，问道：“你今天从家里过来用的多久？” “一小时吧！应该没到。师傅，怎么啦？”李默奇怪地回答，老头检查了他身上绑的东西，确认重量没错，点点头，接着问：“每天早上你是否都照我吩咐的提肛聚气了？”李默点点头，贺老头又问：“能把睾丸收入体内多久？” “不低于十分钟吧！”李默老老实实地回答，贺老头这才郑重地说道：“行！你马上就要高考，跟着也就要离开这里，算算也没多少日子！趁着这几个月，我把压箱底的一套拳法教给你，再教你两套剑法。你看仔细喽！” 说着，贺老头摆开架势，慢慢地打了套拳，套路并不复杂！说是太极拳，却又不像太极拳那么柔和。这拳的套路并不复杂，有个特点，就是每当拳脚到达出击点时，贺老头会猛地呼气发出全力，打出一股风声，速度快得让他看不清。一套练完二十分钟左右，贺老头手把手开始教他。套路到很容易掌握，就是每一招每一式该怎么呼吸，这拳法相当讲究，变化太多，非常复杂，而且要求练习这套拳的时候，睾丸一定得保持在体内，他基本用了将近一个半钟头才勉强算是可以一路打完，这时老头才严肃地给他介绍：“小子，这是我祖辈流传下来的一套拳法，名字叫龙拳！你记住，它练的不是拳，是功！是力！据说若是练至大成境界，全身要绵，则软若无骨；要硬，则硬若钢铁！据说乃唐时著名侠盗空空儿传下，是空空门镇门之宝！你好好练，一百天后可以正式出师。” 李默大喜，跪下给贺老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贺老头受了，按住他的头，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辞，表示正式收他入门。 这次上车本已经耽误了一个班次，可霍颖仍是跟在李默的身后上车，并站到他的身旁。李默心里苦笑，看来对方是和自己耗上了。 “李默，家住东兴里九栋二单元602号，自幼与邵刚、何小富、何小康、康明、欧远航五人结拜为兄弟！排行老六。前三人死了，后两人现在在少管所，你为什么还在外面？”霍颖冷冷地凑到李默耳边轻声说道。 李默的心猛地跳起，脸一下发紫，一幕幕场景从眼前掠过！邵刚浑身是血地在黑夜中奔跑，身后黑影憧憧，那吊角眼的面容分外狰狞；跟着是雨夜里，何家孪生兄弟俩的摩托车打滑，划过满是璀璨灯光的夜空，重重地摔入江中，闪亮翻滚的浪花象把翻动的刀！康明和欧远航两人坐在囚车里，一句话不说，定定地望着泪流满面的自己。那种无与伦比的痛苦从心中的伤口向外涌出，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死的死、关的关，而你则安然无恙，可以在重点中学读书并能准备考大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父亲那点收入大概还不够他自己喝酒，几年来一直是你的后母在苦苦支撑着有两个孩子的家庭，而你却能带着几千块钱到处逍遥？”霍颖并不会因为李默内心的痛苦而放过他，自打那天见到这年轻人，她就莫名地有种好奇，职业的本能让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不简单，在她看来，李默要么就是个懦夫，要么就是个真正隐藏在深处的坏蛋，何况还有那么多线索围绕在他身边。 “因为我是守法公民哎！”李默的心态迅速恢复过来，努力微笑着回答。 “是吗？”霍莹哼道，“你们六人小学二年级一起拜的把兄弟，其他五个都成了邵家老贼头的徒弟，学了一身手艺，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学哦！” “学了又如何？”李默见对方咄咄逼人，也不再躲避，“学了并不意味着就要用！就象您，学过开枪，却不一定非要天天用来打人，不是吗？” 霍颖再次冷哼了一声，警告道：“是吗？那你昨天为什么要装？那小子的技术实在是差得离谱，邵老头的徒弟怎么可能被他偷？”这就叫自己踩了自己的脚，李默顿时说不出话。 “你不要和我玩这些语言上的把戏！以前没抓到你，算你运气！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小心落到我手里。”当面警告自己的目标是霍颖的一种习惯，她喜欢在对方心理上制造压力，这样他们很可能会不冷静，会犯错误，丧失了原有的水准，最后落到她布置的天罗地网里，满足她的yu望。 “是吗？”见事情已经摊开，李默也不再忍下去，“我是偷东西！也喜欢偷！”霍颖眼神顿时一亮，转头望着他，他笑着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不过我偷的东西你没权力抓我！” “是吗？有这种事？我可不大相信！”霍颖自信地笑了起来，样子很迷人。李默再次把嘴凑到她的耳边，“我和我的兄弟们不一样，他们偷东西，而我偷心！我想我会很高兴地等着你来抓我。” 调侃完，李默让到一边，避免被人恼羞成怒后痛打一顿。霍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挺喜欢这种挑战，对手越强、越嚣张她就越觉得刺激，微微一笑，“好啊！你等着，我会跟着你，看你怎么偷？” 李默报以微笑，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霍颖，这女人身材有一米六八的样子，腿直且修长，身体略微偏瘦，显得比较苗条，体重应该也就在五十刚出头，心里有了计较，再次凑到对方耳边，语调低沉地说道：“霍队长，晚上我要出去干一票！你若是有空，可以来看着我怎么弄钱，瞧你抓不抓得到我。” “好啊！”霍颖不甘示弱，马上和李默约定好，一定要奉陪到底。 下午课一完，李默就直奔田家兄弟的修车铺，挑好自己的车，亲自动手帮着田家兄弟俩安装调试，直到四辆车都已经完成，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魏强去饭馆里抬来晚饭，大家吃饱，魏强吩咐手下兄弟先去霸好地方。待闲杂人等走了，李默从书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魏强，“我看今天四人上阵！强哥、阿浩一组，你们俩在前面冲，能抢第一也不要客气！我和兴国在后，相互保护，最后谁的机会好就谁上！” 田野眼睛一亮，“有道理！兴国是第一次上阵，别人绝不会注意他。”周兴国眼睛里发着光，主动降低自己的要求，“我只要出赛就行！若是赢了，钱我一分不要！” “那好！”魏强有些奇怪李默今天的态度，不过到也不会拒绝这种好事，揣起钱，“新国，你既然参赛，钱还是要给，只是少点，你没意见吧？”周兴国忙不迭点头，赶紧去调试那部肯定归他驾驶的备用车，看得出这小孩对赛车到是相当痴迷。 第四章 同盟（下） 八点半左右，正式得到通知，比赛出发地改在郊外的野生动物园门口广场，11点集合，比赛时间到时候定。大家脑袋一转，就知道今天真正是跑的应该是那条线，这才合乎情理，田浩笑骂道：“妈的！昨天放出的风声原来是唬人！我还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躲避警察追，我靠！” 李默站起身，进到里间，先戴上薄护膝、护肘，穿上全羊毛的紧身保暖内衣，然后换上一身黑色的连体赛车服，上面除了几个金属标志牌，没什么其它图案！套上厚底、半高筒的靴子，这一套可是他花两万多买的行头！照过镜子，觉得比较满意，又在外面加了套深蓝色仿造的外军军服，往外走，魏强叫道：“小默，你去哪？” “出去溜溜！试试车！”李默一边抱起头盔往外走，一边回答。 “你的母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现在跟着兄弟们去了赛场。你溜一圈就过去，别把时间耽误了！” 李默点点头，发动车子，一溜烟朝目的地驶去。在附近兜了个圈子，没发现有人埋伏，他把车停到路旁正在等他的霍颖身旁，摘下头盔，“霍警官，上车！”说着，跳下车。 “怎么？还怕我不守诺言，带着人来抓你？”霍颖讥笑道，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也是一身紧身皮衣、皮裤再加长筒皮靴，头发紧紧扎起，整个人显得相当时髦。来到车旁，从李默手里接过头盔，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上下，冷笑道：“不错啊！一身黑打扮，还正好方便夜里干活。这车也不错！看样子比我们警方用的电驴要强得多，还没有牌照，干完开溜的工具也准备好了！典型的惯偷作风。” 李默一阵恍惚，邵虎的爷爷当年教他们几个飞车的时候也这么说过，腿永远是跑不过车轱辘，不会玩车，就等于少了条救命的路。可惜何家兄弟俩已经死在这条路上了！振作起精神，“霍警官，衣服穿够了没有，三月份的晚上很冷的，我们去的地方也很远！对了，你不通知你手下兄弟们一声，一个女人家，小心我把你骗到荒山野岭上‘咔嚓’喽！” “这你尽管放心！我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干什么警察！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干活、同时又能把我给骗了吧！”霍颖其实从李默的个人资料看，早已经断定他今天绝对不会动手，肯定只是想和她较量一下心理素质，她是警局里公认的格斗高手，怀里还有枪，可不会自动认输。 李默笑笑，见霍颖把头盔系好并取出皮手套戴上，自己先跳上车，放下脚架，发动车，霍颖跳上后座，他猛地一扭油门，挂上档，车一下飚出，巨大的动力迫使霍颖把身体贴在他的背上。她有些生气，手很自然地在李默的腰上掐了一把。 李默没说话，拉着对方在江两边绕了几个圈子，不断变速、变方向，寻找车感，霍颖更加认为他是在搞心理战术。大约十点半左右，李默拉着霍颖来到一个路边摊，给每人要了个大碗的清汤羊肉和杂碎，自己走出老远，给魏强打了电话，说一会就到，让他们不要挂意，先报了名再说。通话的时候他面对着霍颖，不时做些表情给对方看。在霍颖看来，完全是一副正在布置人手如何欺骗她的样子，这是在与她挑斗，益发认定这小子是条漏在自己情报网外的大鱼。 两人吃完，擦干净嘴，霍颖望着李默，看他还想玩什么花样。这时李默估计时间差不多，载上对方出城，直奔目的地。见对方真的似乎有动作，霍颖先是有点紧张，而后却变得有所期待。等最后到了动物园广场，见这里人潮汹涌，点着几十个火堆，停满了各种车辆，尤其是摩托车，知道被人捉弄，心中大怒。李默可不管她，直接把车停到魏强他们附近，摘下头盔，走到伙计们中间。 “你怎么现在才来？”魏强先是劈头怨道，后来又看到摩托后座上还戴着头盔的霍颖，恍然大悟，笑道：“好小子！背着大家藏私货啊！难怪对我给你找的母马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默也不解释，问道：“几点开始？多少辆车参加？” “十二点半！总共有六十七辆。”旁边的田野回答。 这时间霍颖已经恢复镇定，透过面罩打量四周，看着好几千暴走族聚集于此，其中还有不少家伙在顺手牵羊的时候被她抓过，马上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突然看到一个很久没出现过的人在数名小弟的簇拥下朝自己这里过来，大惊！心中想到：“难道自己被那小子卖了？”没想那人越过她，朝那小子走去，喊道：“小默！”她的心一下松了，自我嘲笑道：“我是反扒大队的警察，又不是反黑组的，人家卖我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虎哥！”李默转过身一看，见是邵虎，忙恭敬地叫到。周围一听，知道名声，赶紧站起，邵虎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再看看魏强他们几个，“我想你就会来！有车吗？” 李默赶紧点点头，问道：“虎哥，你也要上？你上我看我们还是退出得了！”魏强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邵虎大笑，“我？我现在怎么还能上，老了！该交给你们这些小一辈的兄弟出头喽！”这话体现出他现在的江湖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他又接着说：“小默，若是我手下的兄弟赢，你们报名的费用我会翻倍退过来！不过我想拜托你们几个一件事，帮我把赵鹰手下那帮所谓鹰队的家伙弄翻，我一定重谢，你们看如何？” 众人马上明白邵虎的意思，纷纷点头，反正也是死对头，两边瞬间就结成同盟关系。望着正客气地跟邵虎说着话的魏强，李默知道这帮兄弟已经是半只脚上了邵虎的船，不管比赛胜负如何，他们的将来大概都要和邵虎挂在一条绳子上。 第五章 飙车（上） 比赛开始时间将近，周围的观众益发地多，完全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不参赛的人大都喝着啤酒，大呼小叫，情绪都相当亢奋，霍颖一直坐在摩托后座上没下来，这时李默过来，递了个比较高档的头盔给她，“现在麻烦你换上这个！” 霍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过头盔，看看，觉得挺漂亮。李默用身体挡住别人的视线，让她把头盔换过，然后伸手到头盔里，把麦克风的开关打开，手指顺便从她的脸上轻轻划过。 霍颖大怒，正想发飚，李默赶忙接口：“你想骂可以等一会用麦克风，我上车后随你！这里可是有不少认识你的人，你也正好可以观察他们一下，对你的工作有好处，你得感谢我才是。” “放屁！”霍颖低声骂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收起声音，田野这时过来给李默的车加满油，跟着挂上助燃液，霍颖正奇怪，却突然发现李默在脱衣服，露出里面一身摩托服，并在加戴外护膝，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李默已经把车开到出发地。她知道自己彻底上当，附近上万人围着，这时候想下来也不行，只能拿李默的腰出气，讨厌的是上面找不到可以下手的赘肉，弹得自己手痛。 每辆车上都是两人，十辆车一排，李默排在第四列，大家都把油门哄得很大，李默却不，他清楚自己在第四列，周围全是车，起步再怎么冲，也到了不了多前面，以这次比赛的距离，至少要开出两个多小时，主要考验的是路上技术和体力。 一声巨响，一个礼花升起到夜空中爆开，显得分外灿烂。六十七辆车发出巨大的轰鸣，霍颖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李默的腰，跟着就感觉身体整个地冲了出去，附近巨大的喧哗声以及兴奋的男男女女那笑容，隔着头盔，显得有些虚幻和不真实，转眼间，人已经进入到黑暗中，惟有前面这个男孩的背才给人以真实感。 刚出去不到三公里，前面已经有一辆车被弄出公路，发生剧烈的爆炸，火光熊熊！两个人影在空中翻腾了不知道有多少个跟头，等他们俩已经转入另一弯，心跳异常的霍颖还觉得有人正在空中飞…… “你不用担心！后面有救护车跟着！”李默了解霍颖的心理，出声安慰，同时放开油门，让过一个恶意超车的家伙，马上又加上去，避免减档，损耗动力。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自己！”霍颖抱着李默的腰，冷冷地说道。 “放心！我这个人，争第一的本事没有，保证安全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尽量低下头，最好是放在我背上，这样阻力就小些！” 事已至此，霍颖只得乖乖地听从，心里却不服气，口中打击道：“保证安全，说穿了就是个胆小鬼！” “是吗？”李默轻轻一推开关，加入一点助燃剂，跟着马上关上。车猛地飞起来，象是要离开地面，瞬间直线上超过三辆车，跟着就是贴着地面飞过一个急转弯。霍颖赶忙抱紧李默的腰，身体也主动靠近了些，骂道：“你疯了？” 李默不吭气，前面已经可以看到周兴国正和五、六个家伙纠缠在一起，被对方夹攻，有些吃亏。这小家伙的出发相当不错，一下就从最后窜到了第三排。 李默连续两个高速过弯，动作非常扎实，很快接近这个集团。猛地从外线冲上一截，引诱一个家伙偏离出来挡住自己，周兴国乘机上前一位，顺势往旁边一压，就把这个一直在挡着他的家伙逼得减速刹车，一下落到后面老大一截。 李默点点头，打开通信，“好样的！接着来！” “好的！我来引，默哥你来超！”周兴国回答，不等李默答复，马上做了个动作试图一个内线切入，前面的家伙本能地挡住，被李默从外线超出，跟着压住他的车头，逼其减速，周兴国随即就加速超过。 霍颖见两人配合得挺默契，也听到他们之间的通话，骂了声卑鄙。李默不当一回事，霍颖那个通话器可以听到四名车手之间的交谈，但她说话、骂人，却只有他才会听到。 这时前面有四辆车，二对二，正斗得不可开交，两人紧紧跟在后面，连后座上的霍颖都能看见八人之间连踢带踹，后座上的女同胞甚至把拳头和爪子也都用上，较量得不亦乐乎！ 瞅准机会，李默突然加速，猛地一口气从四人旁边直线超过，周兴国跟上，过的时候他背后的女孩顺便给打头的家伙车上来了一脚，致使纠缠在一起的三辆摩托同时摔出公路，六个人变成了滚地的葫芦。 “哦耶！”周兴国和他的母马顿时欢呼雀跃，李默加速向前追，前面二十来辆车才是他们的目标，今晚上就算是得不到第一，无论如何也得把虎哥给任务完成。 又追了大概十多分钟，前面看到四、五辆车的影子，周兴国大叫道：“默哥，你看那两个家伙的背后有鹰！”李默也早看到了，加速追上，提示霍颖：“你小心坐好，抱紧了！”这时霍颖基本已经贴在他的身上，闻言仍顺从地再往前挪，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李默这时候可没功夫去体会背上的风情，那两个北角区赵鹰的小弟正在和三个人纠缠，看着就象是江南边的，其中有一个估计是邵虎的兄弟。本来三对二应该占上风，可这三人之间没有配合，一时间也那对方没办法。 李默趁他们之间纠缠，加速前超。越过一个鹰队的家伙时，那家伙突然伸脚来踢，李默被迫一让，他后面女人也动手攻击霍颖，先是用手，后来干脆解出皮带来抽打。霍颖第一遇到这种事情，手忙脚乱，只会躲避，身上连挨好几下。 李默大怒，放油减速，跟在对方侧后，在进一个弯时突然猛地加速切进，膝头摩擦着地面，就在要侧翻的一瞬间，两个车轮抵在对方车轮上，李默借反作用力直起身体，车大幅度摇摆了几下，被他成功地控制住重心，飞过弯，对方则直接去向路旁的防护墙做最亲密的问候。 第五章 飙车（下） “槟……果！默哥，太漂亮了！”跟在后面的周兴国把整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一边加速追上，一边大声赞美：“谁以后敢说默哥你车风偏软，我跟他拼命！”附近几名车手见了这动作，不敢乱来，看着两人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中扬长而去。 这时霍颖已经紧紧贴在李默的背上，心砰砰地跳个不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紧紧抱住前面这个男孩，感觉两人的身体在黑暗的风中飘摆。 过了几分钟后，又追上一堆正在纠缠的家伙，有六、七个，却都分属不同的阵营，大家都很小心，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李默经过刚才那一幕，兴致高昂，动作益发自如，轻松的几个加速，身体顺势摇摆，很快就超过大部分，前面打头两名车手不乐意了，不约而同对他做出夹击动作。 李默连续几个变速加变向，都没能绕开对方的阻击。这时周兴国也已经上来，两人联手，几个假动作一做，两车之间就开了条缝，周兴国顺势冲过去，他那母马见对方背上锈着只鹰，马上使坏，拽了把对方的衣服，一下让对方在高速中侧翻滑倒在地，后面李默眼看着就要压上，也不知道那里跑出来的力气，猛地一拉龙头，车高高飞起，在空中飘出十几米，猛地落地，滑出老大一截，才把车控制住，耳朵里只听周兴国在通信器里破口大骂那女的多手多脚。 一路再往前追，连续见到六、七辆倒在地上以及路旁沟里的车，有两辆还冒着火光，可见战况之激烈！人的数目到都还齐全，估计伤了，太重的没有。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耳机里先传来阿浩的声音，跟着就听到魏强的。听到两人追上来，魏强他们俩也松了口气，四人都在，赢的把握大了不少。 照原来计划，两人跟在第一集团的后面，并不上前撕杀，只见前面战火连天，时不时就有对车要互相问候一下，轻的摇摆一阵接着跑；重的就直接飞到路边，被人远远抛在身后。如此这般，在进入清河水库时，连上四人在内，第一集团里还有十一辆车。这里最危险，路窄弯多，另一边就是水库，有十几米深，若是连人带车冲进去，黑灯瞎火的，找不着可是相当正常的事。 四人商量了一下，同时采取保守的策略，让赵鹰和骆刚等几个名气大的家伙在前面硬拼，他们四个在后面一个、一个地弄翻，到还是蛮顺利，等出水库，离终点大约半个钟头左右的路程，局面变为四对四。四个年轻的同伙对付四个不怎么齐心协力的家伙，尤其里面还有个是邵虎的人，背上印有只老虎。 不过骆刚、赵鹰在本市成名多年，技术那是没话讲，经验更是一等一的丰富，一见势头不秒，两人放下恩怨，相当默契地首先就把冲得过猛的阿浩挤出公路，跟着又逼得邵虎的马崽与另一个家伙同归于尽，最后两人重点夹攻名气最大的魏强。 李默见魏强险象还生，当机立断，命令周兴国紧跟在后面，时刻准备前冲，自己上去从侧后逼住赵鹰，相当有技巧地轻轻撞击对方后侧，给魏强解了围。四辆车斗得不可开交，就在出山口的那一瞬间，魏强和李默相当默契地同时朝自己的对手逼去，那架势完全是不惜同归于尽，骆刚和赵鹰本能地朝两边让了让，这时中间正好留出条缝，早已经等待了许久的周兴国猛地打开助燃剂喷口，象一道风掠过，迅速超到前头。李默和魏强心里大喜，下面他们的任务就简单多了，只要干扰住这两人的路线，不给他们用助燃剂直线加速的机会。 短短不过五分钟后，就只听远处传来巨大的欢呼声，跟着礼花升起，魏强、李默心里一松，让开路，那两人也不再拼命。李默把速度放慢，落在最后，这时他才有闲功夫感受到背上那火热、柔软的触感，霍颖可能还没醒过神来，仍紧紧地抱着他，他也相当乐意地感受着女性温暖的气息，四人从终点线上鱼贯而过，这时候已经没多少人来迎接他们，在暴走族的比赛里，只有第一，没有其它。 慢慢把车停到自己场地里，熄火，静静地等霍颖醒过神。这时魏强已经把钱领到手，先把邵虎五名车手的报名费给人家送去，剩下的六十二万刨开二十四万的成本，还有三十八万，魏强做主进行分配，他自己还有李默、田家兄弟俩每人八万，给了周兴国六万，李默暗暗点头，在这方面，魏强到是一点不抠门。 李默从魏强手里把钱接过来往包里塞的时候，霍颖已经回过神，相当不自然地偏开头。魏强笑着问道：“跟我们大家一起去吃东西吗？”说话是对着正在穿衣服的李默，目光却在霍颖身上。 “太晚了！我先把她送回去，回来的路上再打电话给你，到时候和兄弟们汇合。” “切！得了吧！等你把人送回家，再搞定，我们都可以吃晚饭了！”魏强笑道，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他很清楚，这种比赛，每一个从生死间走过的车手，无论男女，精神一般都会非常亢奋，性方面的需要相当强烈。 李默知道他的德行，千万不能反驳，不然别想走，顺嘴接道：“这到也是！行！那就一起吃晚饭。”霍颖又羞又怒，却发作不出，使劲掐他的肉。 见此情形，魏强猛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子喜欢良家妇女，难怪！赶忙点头告辞，朝被人围着说个不停的周兴国走去，一个车队突然开到附近，打开大灯，摁响三声长喇叭，默默相对，过了一会，扬长而去。 是赵鹰的鹰队，来示威的，宣示两边这个仇是结下了！李默发动车，来到邵虎那里打声招呼，才朝城里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直到停车的时候，李默下车接过霍颖取下的头盔，正欲在脸上堆出笑容，想说点话。霍颖突然莫名其妙地甩了他一巴掌，转身走出几步，回过头，“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相信你的收入来源！欲盖弥彰！记住，我还是会盯着你的，你要小心点！”说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红晕。 当街就煽人巴掌，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真是！李默捂着脸想。 第六章 游戏（上） 直接没睡，李默把车停在少体校的后墙边，旁边就是学校的宿舍，以前他的师兄魏明就是天天从这里翻出来到贺老头那里学功夫。跑到树林里，在小屋前的空地上练了两遍龙拳，接过贺老头为他专门订做的、重有六公斤的练习剑，学会一套变化繁复的太极剑。全套练完，不知是什么心理，他没骑车，打了个电话让周兴国负责开回去，自己朝车站跑，可上车还是比往常晚了两个班次，霍颖仍然出现在他身边，挨得很近。两人并不说话，就这么直到李默到站下车，而她则面无表情地接着坐下去。 下午放学后找到魏强几个，被众人狠狠地打击了一番，田野还装模作样地边想边说：“强子！你还记得绍兴街口那有个浙江的寡妇，男人与附近铺子老板争生意被人砍死了的那个！相当水灵，哪天哥几个去闹点事，让小默充好人，把人家收了算！大家说如何？”众人哄笑，纷纷表示赞同，把李默弄得哭笑不得。看得出，兄弟们说笑归说笑，看他的眼神里比往日多不少尊敬，语气也恭敬了许多，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大家闹够，找了家挺一般的海鲜城吃饭庆祝。饭桌上有人送了二十几个头盔过来，在场的兄弟一人一个，昨天上阵的三女、再加上原来准备给李默做母马的女孩子也有，大家相当兴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李默全部心神都放在读书上，有了这次赢来的八万，只要不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勉强够上大学的学费，就是暴露了自己的真本事也值。张广志和魏强合作的网吧已经开张，邵虎专门送了两对三米高的大花篮，带了一堆兄弟过来捧场，很给魏强面子。转眼间到了4月1日，《叱咤风云》公测的日子正式到来。 李默放学后匆匆赶到网吧的时候，绝大多数兄弟已经在游戏里奋斗了三个多小时。他一进来，有人通知了魏强，这家伙拔下头盔，大喊：“小默，你进去不要急着练级，兄弟们中差个商人，你先去学钓鱼，五两银子，然后买点鱼饵，等身上又有五两银子后，直接去读书，把智力弄到六点，然后到钱庄那里学习经商。我想过了，兄弟里面差个商人，你的脑瓜最好使，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把兄弟们在的新手村编号写在纸上，不管不顾地重新戴上头盔。 李默苦笑，把早已经进行过身份绑定的头盔，接到电脑上，睡到一张游戏用的简便活动躺椅上，戴上头盔，启动游戏。 眼前一黑，跟着一阵旋转，突然出现在一个富丽堂皇的西式大厅里，“你好！李默先生，请给你的游戏人物取名。”一位美得不象话的np小姐笑容可掬地说道，态度十分良好。李默愣了愣，微笑着回答：“无语随风！就叫无语随风。” “好的！现在没有重复取名，可以绑定。请问是否做面容调整？可以在上下20%之内调整！” “下调……”大概是做贼做成习惯，李默不想用真实面貌去玩，但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象个人妖，但太丑似乎也不在考虑范围。np似乎很懂的他的心思，在他面前变出四张下调后的相片，根据比例各有不同。 李默看了一会，挑了张看起来比较老成、眉目相对粗旷的，系统合成后以三维图象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显得比较普通、不怎么起眼却也不难看，确定。 “请问您想要多少的真实度？是否进行测试？”对方是np，对别人无礼没有情绪反应，态度仍是那么和蔼。 “最高！”李默咬着牙回答，兄弟几个看过网站上的介绍，真实度越高就越能感觉游戏里的真实性，据说操作也更加容易上手，就是被pk的时候比较痛，哥几个自认豪气，怎么能被小小的疼痛所吓倒。 “对不起！您所要求的真实度必须经过安全测试！” “那好！测吧！”李默回答，美女np微微一笑，他顿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巨痛，差点叫出声，使劲忍住。 同样的疼痛连续在感官上出现了十次，李默全都成功坚持下来，甚至到后来居然感觉这种疼痛也能算是种享受，不免怀疑自己有受虐的潜质。 “好的！您通过了测试，将享受百分之九十九的虚拟真实，同时痛觉提高到最高的百分之三十。”实验完结，美女np笑容不变，语气却似乎有些变化，好象更和蔼了些。李默立即嘲笑自己痛得发神经，一个没有自主思维的np怎么会有感情变化。 “请问您想出生的地方？” 李默赶忙把魏强在的村子编号报上，美女很干脆地回答已满。又连续报了几个，都一个结果。李默不由问道：“不是说为应付公测期间玩家过多拥挤在新手村的局面，系统开辟了一千个临时新手村吗？怎么都满了！” 美女微微一笑，却不回答。李默马上嘲笑自己，跟一个np计较些什么，“这样，你给我安排个地方，只要在武当附近就行！”兄弟们都说要上武当，不行出新手村以后再和他们联系。 “好的！祝您游戏愉快！”np说完嫣然一笑，李默眼前顿时一黑，一个金色的小点迎面扑来，越来越大，跟着就化为一条巨龙，从他眼前飞过，调头扑向一个越来越大的蓝色星球，越过波澜壮阔的海洋，逐渐转化为雄伟、秀丽的山川河流，跟着是一道在崇山峻岭中蜿蜒起伏的雄伟城墙，一首悠扬的音乐随之响起…… 画面来到一个巨大的草原，起伏蜿蜒的小丘陵上点缀一群群绵羊，满脸稚嫩的牧童正欢快地挥舞着手里的牧鞭，远处有个小小的城堡，飘扬着汉家的旗帜。突然，音乐变得有些压抑，节奏开始变快。大地微微颤动，羊儿们不安地抬起头，牧童不知所措，眨巴着明亮而无暇的眼睛。一只丑恶的秃鹰尖叫着从草原上空掠过，在城堡上空盘旋了一个八字，重新朝远方飞去。这时音乐让人感到紧张，大地在微微抖动，天际间出现了一条黑线，羊儿们惊慌失措地散开，牧童吓呆了，立在草地的正中一动不动。 第六章 游戏（下） 随着音乐越来越紧张，黑线也越来越近，逐渐变得清晰。猛然一声乍响，是骑兵！是匈奴人丑恶的骑兵。音乐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城堡上空响起了告警的钟声，尚在城外的男女老幼们相互呼唤着，纷纷往城堡里赶。远处有支商队正往城堡方向行来，听到钟声，相互大声呼喊起来，掌鞭的大汉奋力甩起了响鞭，马儿撒开四蹄，吃力地奔跑着。车上开始有人丢弃东西，他们现在想的是尽快躲进城堡，保住人的性命。 牧童吓坏了，坐在原地大哭起来，城堡门口有位妇女凄厉地呼叫着，努力想从全身戴甲的士兵的拖拽中挣脱出来，可一直不能成功。音乐猛地发生一个转折，一个大汉骑着快马穿出城门洞，从士兵们头顶跃过，朝孩子冲来。 匈奴人也发现了这个孩子，一小队骑兵脱离大队，加速朝孩子冲来。音乐紧张至极，一边是勇敢的父亲，一边是凶恶的匈奴骑兵，都在飞速地朝孩子靠近。终于，孩子的父亲先一步到达，伏身抱起孩子，正想催马回城，“嗖”地一声，一个黑点划过长空，父亲脸色一变，一支利箭从他的胸口穿出，几点鲜血滴落在孩子洁白的脸上… 音乐此时转为凄婉而苍凉，画面也变成了慢镜头，父亲抱着孩子慢慢从马上跌下，落地时父亲仍努力翻了个身，背部着地，紧紧地把孩子护在胸前，匈奴骑兵赶上，在父子俩周围绕成一圈，象野兽般兴奋地叫喊着，挥舞着手上的各种兵器。父亲逐渐没了气息，唯有面上双目圆瞪，望着无尽的天空…… 孩子的母亲疯狂地惨叫起来，跟着就晕死过去，商队终于赶至，冲入城堡，城堡的大门随之紧紧地在他们身后合上。音乐声变小，画面拉到那对父子的上空，整个空间开始旋转，耳边充斥着孩子响亮的哭泣与匈奴兵丑陋的笑声。 如此持续了十几秒种，突然一声嘹亮、悦耳的鹤鸣，空间迅即恢复正常，音乐也随之变得肃穆而悠扬，一位白发童颜的老人凭空出现在圈子中央，轻轻把孩子从父亲的手里抱出，跟着飞身跃起，一只巨大的仙鹤在空中绕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接住老人。围成一圈的匈奴骑兵此时才同时口吐鲜血，从马上摔落在地。父亲高举的双手慢慢滑落身侧，圆睁着的双目也轻轻合起，面容变得安详，逐渐柔和。仙鹤背负着老人和孩子，展开巨大、优美的双翅，在天空上盘旋数圈，一声嘹亮的长鸣，在大队匈奴骑兵到来前，飘然远去！身后是战场上的撕杀与呐喊声，逐渐消逝…… 音乐变成了悠扬的古筝独奏，画面来到一座风景优美的山中，穿过层层云雾，来到一座悬崖旁，整个画面全是火红的枫叶，枫叶飘然落下，顺着溪水清悠地飘荡，来到一座瀑布，从天而落。瀑布底是一清澈的小潭，一旁的突岩上有个被枫树半遮半掩的、精致的亭子，一名貌如天仙般的女子正在用心地弹奏古筝，随着女子的目光看去，亭子外一名英俊的少年正在舞剑。合着音乐的节奏，少年的剑越舞越快。琴弦猛地断裂，音乐顿时停了，少年也猛地收住势子，脸上和双目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是爱慕、留念、惜别以及决绝，剑眉一挑，他持剑向正掩面而泣的女子抱拳行了一礼，默默地保持这个姿势大概有十多秒后，毅然转身而去…… 画面再次回到草原，原野上死气沉沉，这时音乐肃穆、悠扬同时有些凄凉，天际间出现一个黑点，逐渐清晰，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背弓挎剑，飞驰而至。在当年父子俩倒地的地方放慢速度，跳下来，单膝跪下，两行热泪无声地滑落，落在一棵生机盎然的小草上。 音乐开始转向激昂，少年猛地抓起一把泥土，望向远处已成为废墟的城堡。一声鹤鸣，远方奔来一匹白马，马上的主人一身秀丽的红衣。画面一变，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朵朵，城堡废墟里出现了大量的人群，他们正热火朝天地重建着这个地方，少年成了这个城堡的领袖，他指挥着人们努力把一棵棵巨大的圆木架到半空，而不远处，那美丽的少女正擦去额头的汗水，幸福地与自己的爱人对视着。 画面拉到远方，草原的另一端，匈奴人的大军再次出现，黑压压地遮盖了整个草原。少年手握宝剑，在大堂中与众家兄弟歃血为盟，誓死杀敌…… 游戏的片头到这里噶然而止，空间一片黑暗，跟着就是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密的将军鼓，再次深深陷入大侠情节中的李默眼前猛地一亮，出现在一个充斥着鸟语花香的村子里，这里阳光明媚，杨柳依依，草色青青。 （游戏基础属性：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0，称号——无，职业——无，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60体力：60内力：30负重：30 物理攻击：31——40物理防御：30 基本属性 力量：3体质：3敏捷：3智力：3 隐藏属性 悟性：？幸运：？魅力：？） 第七章 遇伏（上） 无语随风站在村子的正中央，周围的玩家熙熙攘攘，打量附近环境，绝对不是临时新手村！李默马上意识到这点。村子是有名字的，叫仙湖村，人潮汹涌，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玩家。 这个游戏是全现实虚拟，人们可以在里面说话、喊叫，周围一定范围的玩家都能够听见，整个空间象个菜市场一样，显得非常嘈杂！不少先进来的玩家已经就地支起摊子，大都在卖吃的，其中一个嘴里正叫喊着：“来啊！来啊！新鲜出笼的小馒头，补充体力，八文铜钱一个！”比系统便宜两文，生意挺不错。 另一个则一边考着鱼和各种肉类，一边喊：“各类烧烤，体力大补！便宜了啦！五十文一份！有路过，莫错过！”在这个游戏里，体力和内力一样重要，无论是杀怪、使用技能还是跑步都会和现实中一样消耗体力，体力没有了，什么事你也干不了。 更远一点靠广场附近，路旁直接连起一长列烧烤架，就象现实社会里某些热闹去处一样。其中最低就有叫价45个铜板的，大家互相较劲，煞是热闹。卖50文的老兄见众人有拣便宜货的趋势，赶忙喊道：“高级厨师制造，必属精品！一分钱一分货了啊！”立马附近有人回应：“有良厨师，顾客为本！物美价廉，造福社会！” 周围的整个气氛让李默感觉有些温馨，有种突然超脱现实的错觉。静静地原地发了会呆，旁边有位玩家丢了套新手服在他身边。李默见那人要走，忙提醒对方掉了东西，哪知那人看了他一眼，笑着调侃道：“老哥，这衣服您暂时先用着。现在这打扮可很是有碍观瞻。” 李默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裤衩，脸顿时红得发亮，旁边几个女玩家掩着嘴笑起来。他匆匆把衣服换上，正想对那人说声感谢，却已不见了人影子。 李默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根据游戏说明按住腰带，打开包裹，里面除了可怜的十两白银和套新手布衣以外就是把新手木剑。他毫不犹豫抽出这攻击1—10、重量八、质地为八的新手木剑，朝村外跑去。商人，等先练上两级再说。 冲出村子，附近有些母鸡正悠然自得地啄食，李默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冲去，使劲挥舞着手中的木剑，没怎么用心，使尽全身力气劈过去。一行“iss！”出现在母鸡身上，居然砍空了！他大惊。可没等再来第二击，母鸡已经调过头来在他身狠狠啄了一口。 “好痛！”这是李默的第一个感觉，跟着就意识到自己的血条空了将近四分之一，赶忙艰难地往旁边跳开几步，手里的木剑本能地封住母鸡继续进攻的路线，砍掉一地的鸡毛。拉开距离以后，他毕竟是练过武术的，虽然实战经验还有待提高，可一些原理却是非常清楚，懂得利用自己手里有兵器，攻击距离较长的优势，努力保持合适的距离，花了四剑的功夫，砍死面前这只母鸡，得到5点的经验值。 呼出口气，在原地回血，李默乘机摁住左手小指上的系统戒指，呼出属性面版，现在他是零级，四个基本属性，力量、体质、智力、敏捷都是系统统一提供的3点，这方面没有谁能例外。那种凭借自身体质确定的属性点的说法只存在于网络小说里，真实游戏里要讲究公平，出来就有什么比别人变态的先天属性的事都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然身体差点或运气差的人就不陪你玩了。 属性面版上具体显示为：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0，称号——无，职业——无，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60体力：60内力：30负重：30 物理攻击：31——40（其中1——10为武器加乘） 物理防御：30（新手布衣没有防御加乘） 基本属性 力量：3体质：3敏捷：3智力：3 隐藏属性 悟性：？（无加乘）幸运：？（无加乘）魅力：？（无加乘） 看着面版上显示出的数据，李默回想了一下在游戏公司网站主页上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介绍，在这个游戏中，一点力量决定物理攻击加十，负重加十，体力加十；一点体质则是生命（也就是俗称的血量）为二十，物理防御加十，体力加十；至于敏捷则决定攻击速度、闪避率以及攻击准确率，这里面的计算公式很复杂，没详细说明；至于智力，则决定自身除所练习内功功法外的内力值大小，同时还决定另一个隐藏属性——悟性的大小，悟性可是决定人物以后学习高级功法所必不可少的东西。另外两个隐藏属性的大小为你连接时由系统随机选择，从1%到10%不定。而每升一级，除了系统给的三点属性点之外，人物自动加生命、体力、负重各10。修炼内功以后，每级再加10点内力。 先不说敏捷和智力，单就体力和体质而言，随风而逝这个人物出身有三十点攻击，加上手里1—10的木剑，既物理攻击最小值为31，最大为40；而人物的血量为60；负重为60。刚才砍了六剑，两剑“iss！”，那么这只母鸡的血量应该在一百以上，不超过120。不知道是哪个疯子设计的，一只鸡的血居然比人的高出将近一倍，简直莫名其妙！李默算完，心里一阵暗骂。 骂归骂，血回满，鸡还得杀！当第四十只鸡葬身在李默的虐杀之下后，悦耳的升级声响起，打开人物面版，随手将升级所得的三个属性点加在力量上，这样他属性就变成：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1，称号——无，职业——无，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70体力：100负重：70内力：30 物理攻击：61——70 防御：30 基本属性 力量：6体质：3敏捷：3智力：3 隐藏属性 悟性：？幸运：？魅力：？ 再打开包裹，里面没有任何变化，还是10y。李默这时突然意识到一点，打怪的时候好象除了鸡毛以外没看到母鸡掉东西，钱更是没影，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规。疑惑间，朝附近望去，只见附近的人都是杀完鸡后，直接把鸡收进背包，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回头望去，可惜他杀的鸡早已经没了影子。 第七章 遇伏（下） 不想了，接着杀！现在他基本是三剑一只鸡，按攻击力来讲，本来他应该可以两剑灭掉一只，可惜中间屡屡出现一次“iss！”，让人无可奈何!本来每次他一出手，按照现实中的感觉，总觉得应该中，却老是偏了一点，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杀伤力大了，用野蛮的劈砍到可以把杀鸡的速度提高许多，可升级的速度却丝毫没有见涨，相对第二级的升级要求来讲，母鸡5点的经验明显是少了。 李默一边杀鸡，一边朝原野深处走去，终于看到更高一级的田鼠。看准一只比较突出，一剑砍去，一个大大的“iss！”，再一剑，又是个“iss！”，连着砍了几下，基本是三剑才能中一，而在田鼠的疯狂反扑下，一阵巨痛，血量见底，可怜无语随风出师未捷，葬身于一只小老鼠的啃咬之下。 在村子中央重新复活，李默回到零级人物，手中木剑也不幸掉了，再看看村外杀鸡的玩家可谓人山人海，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怎么？木剑掉了？我正好有一把淘汰下来的，你先用着！”一个玩家在旁边说道，李默一惊，回过头，认出是刚才给自己衣服的玩家，笑笑，接过对方递来的木剑。受了一也就不在乎二，君子有来有往，何况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君子。 “我叫打怪减肥，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自我介绍道，“无语随风！”李默一边回答，一边打量对方，这人身形只不过是微胖，听名字，估计是改过相貌。 两人正想说点什么，外面有人敲李默的头盔，他赶忙和对方说了句抱歉就下线，是盒饭送来，他一边抓紧时间扒了晚饭，一边再检讨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次进入游戏。还是杀鸡升到第一级，不敢去惹老鼠，改杀野兔，不小心又被一个后踹杀回村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掉东西。这时去图书馆的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李默怏怏不乐地下线，没想到在游戏里的第一天会是以这样狼狈的结局收场，实在有够倒霉的！还不好意思和兄弟们说。 在图书馆里卡着时间做完两套卷子，自测分数，相当不错，很满意地收工。那美女仍然在奋斗，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发出火光，赶忙都偏头避开。 来到门外，夜空中明月高悬，气温适宜，空气清新，慢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过去。刚刚拐到一个小区前的花园附近，五、六辆摩托从后面追来，把他一下逼到路边，七、八个家伙戴着头盔，手里拿着垒球棒逼过来。 李默见势头不对，迅速脱下外衣拿在手里，心里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开口问道：“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 那几个家伙也不答话，挥舞着棒子就打。李默一见不能善了，也不客气，猛地朝身后扑去，手里的外衣有如毒蛇开路，直奔一名家伙脸部，对方头上虽带着头盔，仍本能地停住脚步，举起棒子格挡。 李默要的就是他这一个停顿，手里的衣服回带，缠住垒球棒，跟着借力踏步靠进，右脚踹在对方的左腿迎面骨上。不等对方叫出声，抢进他怀里，反身抓住那人持棒的右手，以自己肩膀为支点，猛地一磕，再一掰，随着断手带来的一声“咔哧”脆响，他已经夺过垒球棒，架住右边另一家伙的攻击，跟着依靠着身后家伙的身体，原地从对方腋下钻到身后，一把将对方推到自己同伙的攻击范围中，转身扑向另一边，收紧背部肌肉，拼着重重挨了一下，手里的棒子化为两道闪光，迅速打倒前方两个。 冲出包围没几步，李默突然定住身形，动作变化之快，把对方都吓了一跳！纷纷散开。“跑什么？不一次解决，以后再去那里找地方读书？”想到这里，他猛地回过身，胸中怒火骤然勃发，面无表情地活动、活动背部和四肢关节，把外衣缠绕在左手上，系好、拉紧！右手持棒，手腕灵活地挥出几个圈，然后轻轻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一步步朝对方逼近。现在用不着忙着考虑对方为什么攻击自己，先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再说。 想到，做到，大喝一声冲上前，几分钟后，地上躺了六、七个断胳膊折腿的家伙，其他人见势不妙都跑了，一个家伙没来得及跳上摩托，吓得怪叫，以他平时绝对没办法做到的动作翻进小区里，弄出一阵狗叫。 李默吐口气，忍住身上的痛，一一拉开对方的头盔面罩，仔细辨认，好象都没在江南边见过，马上想到赵鹰，这家伙是豪盛集团老总赵浩生的远房侄子，赵锦豪的堂兄，在江北开了几间酒吧、迪厅、夜总会，还有一家很大的车行，这段时间他也就在比赛里得罪过这人。 匆匆记清楚这些人的特征，赶在警察到来之前起身离开，跑出一段路，把手里的垒球棒远远地扔进江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魏强，不接！又打到网吧，里面的小弟说魏强领着马子还有两个兄弟去吃宵夜，他赶忙让对方做好被人攻击的准备，人手够的话赶紧去找魏强。随后打电话给田家兄弟，让他们找个人开车过来接自己。 没多久，周兴国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而来，李默跳上，两人一路狂飙，来到网吧时已经有十几个兄弟手拿着家伙守在那里，“默哥、默哥”地一通乱喊，魏强赤着上身，一个附近小诊所的中医正在给他做包扎。 “怎么样？伤得重么？”李默赶忙问道。 第八章 常识（上） “还好！你通知得及时，兄弟们来得快，左手挨了一棍，大概伤了点骨头，背上挨了几下，腰上给匕首划了条口子，不深！”魏强强笑道，说着想起什么，脸上一冷，“我到没什么！苍蝇可能情况不好，替我挡了几下，头给打破了，血流了不少，已经送去医院。”这话他说得很平淡，李默却听出了股杀气，心里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劝。 没过多久，魏明接到李默的电话赶来，先是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弟弟的伤，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正骂着，邵虎居然也领着帮兄弟进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蹭出闪光，相互客气地点点头。两人都是久闻对方大名，一个称雄国家正规赛事，另一个横扫地下拳坛，都是本省久负盛名的高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暗地里先较量一下，没分出胜负，使劲摇了摇，两人都堆起笑容。邵虎一手紧紧地握着魏明的手，一手拍了拍魏强的肩膀，笑道：“小子，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这个过节我替你抗了！以后多跟着你哥下点功夫，也不会吃这样大的亏！”魏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抓了抓头发。 这话相当给魏明面子，让他听了心里舒坦，两人一下亲近不少，客气地聊起各种功夫流派，没想到两人见解差不多，越说越有知己的感觉，相当投机。过了一会，有人打电话给邵虎，邵虎静静听完，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小明，小默和强子这事有几位大哥从中做和，约大家见面聊一聊，你的意思如何？” “行！虎哥你做主就是。”魏明点点头，他们一大家几十口人，小一辈的男孩就兄弟两人，魏强从小就受宠，在家里骄横得很，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办法，只能尽量护着。 “虎哥，你和明哥你们两个人去，强哥受了伤，还是修养一下，这样一身是伤地过去很不好看！我陪着他在这里等。”李默不想出现在这种场合，赶紧开口。魏强本来是想去的，听了后面一句，想想也对，这吊着胳膊、全身绷带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好，在老大们面前相当没面子。 邵虎、魏明领着一帮兄弟走了，田浩吩咐其他兄弟散开各干各的事，强调一定得把守好大门。这一帮兄弟在网吧上面弄了套公寓住，两个兄弟搀扶着魏强上楼，李默和田家兄弟几个跟在后面。 进了房，魏强突然挣扎着把人都推开，将李默拉到阳台上，关上门，质问道：“小默，你和我哥挤眉弄眼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李默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他，他接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进三中，我哥就警告过我不要去惹你，我当时还不服气，你不过就是跟邵刚是把兄弟么！有个邵虎在后面替你撑腰。后来咱们俩成了哥们，我别气的心思也就淡了。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他妈的一直是在让我是吧？十几个围攻你一个，重伤了七，你老人家他妈的还屁事没有！老子我带着两兄弟出去，也是十几个，三人都伤得惨兮兮的，若不是有兄弟去救，怕是很难囫囵着回来！我傻啊我！打肿了脸充老大这么长时间。” 李默笑笑，“你年龄比我大五个月啊，所以你是老大！强哥……” “得！得！你别叫我强哥！我愧不敢当！”魏强打断李默的话，又怕李默想歪了，赶忙解释：“我这是真话！你再叫我强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惭愧啊我！你以后叫我强子，我叫你小默，大家公平！” 李默见对方态度坚决，点点头。魏强追问道：“快说，你为什么一直让着我？不把这搞清楚，我浑身就不自在！” “强子！当老大是要负责任的！我这个人天生就不大喜欢负责，一大帮兄弟跟着，吃喝拉撒都要管，烦都能把人烦死！你就合适，天性喜欢交朋友，喜欢管人，这种麻烦事你还是自己背着吧！”李默说出真心话。 魏强信了，点点头，在李默肩膀上锤了一拳，“我看出来了，其实你是不喜欢过我们这种生活！不然你早跟着你虎哥混去了，何必在我们这群人里瞎闹腾！” “那也不见得！我们年龄相当，大家在一起好玩，你知道吗？我可不想去虎哥那里当小弟，得听话做事，很没面子的！现在多好，我当他是哥，他也当我是弟弟，不用卑躬屈膝，感情却亲近得很！强子你呢，是我铁哥们！我有个好哥，一个好哥们，一大帮兄弟，基本也就满足了！” “这到是！若是再能有点钱，有上几个贴心、漂亮的马子给自己热热床，那就真的可以是完全满足了！”魏强嬉笑道。 “屁！想得到美！若是真能那样，就是让我当神仙，我也不会去！可惜事情那有这么好的！做白日梦去吧！”李默对这个到是没抱太大的希望。 “别这么说，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事在人为，事在人为！”说着，魏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有些累了。 把魏强丢上huang休息，李默下到网吧，进入游戏。已经死过两趟，得总结经验教训，不急着再升级，漫步来到村口，不远处有几只母鸡正在啄食，仰头发出“喔、喔”的叫声，可声音才起来，就被身旁的数名玩家一通乱砍，大杀风景。他看看附近，除了玩家以外，树叶和小草在风中自然地摇曳，空气中到处是新翻泥土的湿滑、小草的清新以及花的芬芳，整个空间显得平静而祥和，他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在现实里已经受够了你争我夺，暂时不想去破坏这田园风光带来的温和心境。 第八章 常识（下） 信步走出村子，不远处有条碧波潺潺的河，来到河边，顺着河岸朝远方走去。走了一会，翻上一个小山丘，场景顿时豁然开阔，眼前出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大型湖泊，湖对面是黑黝黝的群山。往四周看看，除了几只在河边吃水的鹿，没见到其它什么怪物。李默在山丘顶上静静地坐下，看看怡人的景色，听听悦耳的鸟叫虫鸣，感受清风温柔地拂过自己的面颊，煞是心情舒爽！突然感觉就这么在游戏里游荡一会也不错！没有争斗，没有挫折，也就没有烦恼。想到这里，他信手摘了几片叶子，挑出片两面比较光滑、柔韧适度、不老不嫩的，把灰尘轻轻擦拭干净，放在嘴边，吹了首传统的苗族乐曲《情调》。 一曲吹完，李默身边围了数十头麋鹿，或坐或卧，安然祥和，悠闲自得！系统提示：您成功地领悟到自然的乐理，掌握演奏乐器的技能，智力加2，魅力永久加1。 对这个奖励，李默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特殊，特殊的是他的音乐才吹完，旁边有人拍手，转头一看，原来是打怪减肥，有些惊喜，“老兄怎么晚了还在？” “游戏才开始几天可是得加油才行！不然就得给人落下。对了，我已经练满十级，得进城了，外面还有帮兄弟在等着我。兄弟你多努力，出了新手村后我们再联系。” 李默点点头，打怪减肥学着古人抱拳行礼，然后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塞了几两银子给李默。李默坚决不要，说他出去一定更需要钱。他见李默态度坚决，也没有太过强求，微笑着告辞走了。 见对方远去，李默本想振作精神起来练级，可一想到要准备高考就提不起精神，时间不够，任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上别人，何况这东西又不能是他的主业！再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想通，为什么杀怪总会偏出，难道真的就是被敏捷这个条件所限制着？应该不是！这时他想起从前开始练武的时候两个师傅的要求，动起脑筋。 想了好半天，李默感觉还是没抓到头绪，一赌气，想起幼年打基础时邵爷爷教的二十四式通臂拳，起身试着练习了一次，居然体力不够用，一路都没打完就累得在原地坐着喘气。心灰意冷之下，他干脆懒洋洋地躺下，吹着各种叶子，丢着小石子，消磨时光，一不留心，居然沉沉睡去！等他小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日坠西山，红霞满天。觉得有些饿，摸了下腰带，打开系统给的包裹，里面有两个小馒头，他抓出一个吃了，觉得不够，只得又吃了一个，这才觉得有些饱了。拍着肚子，暗暗想到：“这游戏居然连饥饿也模拟出来，看来还是得找点事情做，不然没钱就得饿肚子，那滋味可不好受。” 这么一想，李默跳起身朝村子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突发奇想：“这肚子饿能模拟出来，那吃了东西以后是不是还得拉屎撒尿？如果这也模拟出来那就好玩了！”想象着侠男侠女们正与各种怪物斗得精彩，突然捂住肚子，不得了地了不得，去也，他就止不住地笑起来…… 回到村子，天色已然全黑，各家茅屋前都点着油灯，还能看得见路，李默在村中漫步，与见到的np纷纷打招呼，想找到np渔夫，正找着，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哗，他循声而去，找到一个小酒馆，上百名新手玩家正在里面，兴高采烈地说着些什么，他受到感染，也走了进去。 “兄弟们，姐妹们，我猜大家都是今天都是迫不及待就进入游戏里享受的，对吗？”一名面容清秀的男玩家站在酒馆正中间，对着大家说道，众人纷纷点头，笑声不断。 李默找了个空凳子，悄悄坐下。大厅当中的男玩家笑着说道：“我叫游戏快乐，说实话，我进来得匆忙，没怎么看攻略，不知道这黑天瞎火的该怎么练级，请那位知道的大大告诉一声，小弟这就给大家鞠躬感谢啦！” “我知道！”一名男玩家跳出来，“你可以去买几只火把，没钱自己做也行！” “去！那只是一般的玩法。我听朋友说学习了夜视术，就看得见！”一个愣小子跳出来反驳。 “切！那得等到入了门派后才行！先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才是正题。”立马就有人跳出来驳斥。 “我在论坛上看过一篇帖子，说新手在夜里可以去学习生活技能，这对以后出去有好处。”一个女孩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不用心听，还真听不清楚。不过立即就有男同胞对她表示了感谢，女孩子害羞地躲到了朋友的身后。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有什么技能可以学。 “钓鱼！我知道可以学钓鱼。” “开玩笑，天色这么黑，鱼钓你还差不多！我看去学打铁。” “打铁？你先把挖矿学了，再去矿洞里挖出矿来，这才可以！你有矿吗？” “要不学裁缝！” 众人顿时默然，过了好半天才有个人开口，“那东西是你们女孩子学的，我们一大帮老爷们怎么能学那个！” “那去上学得了！”一个毛头小伙冒失地提议，众人鄙视地看着他，“你傻啊？在外面学得还不够，进来还学，有病！” 一名玩家数着指头说道：“我知道这新手村总共可以学习钓鱼、烹饪、伐木、种植、采集、挖矿、打铁、裁缝、读书、制药、经商，一共十一样，晚上能干的就只有烹饪、打铁、裁缝、读书、制药以及经商，其它的还能做什么？再说了，每学一样都要钱的，五两银子一种，各位身上有那么多银子吗？” 听这么一说，李默忙打开自己的包裹，看到正好十两银子，系统赠送，只能学两样，得留神挑好喽。这时突然想起时间，看着已经到点，赶忙跑到村里的范秀才那里，交了五两银子，学堂都没进，直接下线。 第九章 仇人（上） 当天晚上就在魏强的住处休息了三个钟头，然后他仍照往常的习惯跑到贺老头哪里练功。刚进车站，就看到霍颖在站台上站着，他来到她身边，对方望了他一眼，看得比较用心，上上下下都打量了，才转过头，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不错啊！命大得很，没给人砍残废喽！” “你消息挺灵的！”李默笑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与这女警官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若非一个是贼、一个是兵，大家都知道不可能，说不定看起来就象对背着家里人幽会的情人。 “那么大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赵鹰这次损失不小，人折了十几个，还被邵虎逮到机会，理直气壮地直接杀上门，被迫当着全市大佬的面赔礼道歉，面子也没了，若不找回来，他以后怎么混下去！” 这是个善意的提醒，李默听出对方语气里那一丝关心，心里很舒服，耐心地解释：“没有外面说的那么悬乎！赵鹰就陪了二十万的医药费。至于整个过节，五一长假的时候安排比赛，双方各压二百万，谁赢谁拿走，过节就此揭开。” “哦！又是赛车，嫌伤的人不够多？”霍颖对那天晚上的比赛记忆犹新，一提起来她心里就相当不自在，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面前这个小贼。 “不一定！说不定是打拳。魏强你见过了的，他哥哥是魏明，你应该听说过。”霍颖点点头，李默接着解释：“昨天夜里赵鹰低头认输也有魏明的原因，魏明虽不是道上的人，但他的名气、地位放在那里，中间做和的老大们都要给他点面子！” 车进站，两人一路还是无话。李默到站，下了车，没马上走，回头望着霍颖，直到列车开动，这才抬起手招呼了一下，也不知道霍影看没看见。 正想转身离开，飞驰的列车里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李默的心一下冰凉，全身起了层小疙瘩。他飞跑起来，想追，可轻轨列车已经开始加速，一名车站上机器职工为了他的安全，在控制室的指挥下挡住他的去路。他赶忙转身冲出车站，跳上辆出租车，让对方加快速度，绕到前面第四个站，自己拿起电话拨出去，那边没开机，大概昨晚上睡得太晚，现在还在补，他很着急。到了地方，几个箭步冲进车站，列车刚刚驶进站台，他一下跳进去。 略微喘口气，现在进了闹市区，列车里面人太多，李默使劲朝车尾方向前进，过了两节终于看到霍颖，她正拉着扶手发呆，不知在想什么，附近没发现有她的同事。他迅速来到她身边，贴近她的身体，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列车上？” 霍颖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两人变成正面相对，被人一挤，身体贴得很紧，她略微有些紧张，问道：“你想干什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列车上？”李默问的语气相当认真，霍颖脸微微一红，咬着她那细白整齐的牙齿，轻声说道：“不就是为了抓你这个小贼！” 李默心里一宽，转头朝车尾望去，人太多，分辨了好半天，只知道那家伙没在这节车厢，略微松了口气。 “嘿！你让开些。”霍颖见他东张西望，身体却紧紧地贴着自己，分明是想占自己的便宜，有些羞怒。李默赶忙朝后面挤了一下，让开一丝缝。霍颖满意了，严肃地问道：“你怎么又上来了？想干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下了车，你好做手脚？” “哪能！看你说的。”李默脑子里急速转动，实情他可不能说，只得轻声调笑道：“你忘了？我说过的，我喜欢偷东西，喜欢偷人家的心。”说着，故做色眯眯的样子看着霍颖。霍颖脸红了红，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信你才怪，却没想到她那样子十分诱人，李默当即心跳加速，脸一下就红了。 两人相对再次陷入沉默，身体被人一挤，又贴在一起。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两人都没再让开。就在两人心摇欲荡之际，车到站，人潮开始涌动，霍颖不动，李默也跟着不动，车再次启动。就在这一瞬间，李默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站台上的那人，是他！是那张长着吊角眼的脸！当年他清楚地看到这家伙是怎么把邵刚刺死的。 李默激动得全身开始发抖，把霍颖弄得很尴尬，抬头正想发怒，却见他脸色有点不对，微微发白，眼里闪着光，泪水马上就要下来，男性那结实的喉头正快速地上下移动，似乎说不出话，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默摇摇头，喉头堵住，根本说不出话。到了下一站，他望了霍颖一眼，迅速跳下车，大步朝出口走去，同时拿出电话，听铃声，那边终于开了机。 “喂！哪位？” “虎……虎哥！我….看到他了！”李默哽咽着说道，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涌出眼眶。 “小默啊！你看到谁了？” “那个吊角眼！就是杀……杀刚……子的那个！我终……于又看到他了！”李默用袖子把眼泪擦了。 “是吗？他在哪？你跟着么？”邵虎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 “我刚才看到他在东风广场那个站下了轻轨，我……我没能跟下去！只好到后面一个站下车。” “好的！我会吩咐兄弟们马上去找。你能不能弄张图出来？我去公安局找个朋友，让他帮我们私下里弄张像！” “可以！”李默终于冷静下来，跑出车站，找到一家买文具的商店，买了本素描本，再买上笔，迅速削好，这画素描也是个高级小贼的功课。现在这个时代，贼也不好当！要掌握各种技能，还得对电子类的设备运用自如，另外鉴定东西也要用功底。学素描，是为了能够凭借记忆把只去过一次的地方和见过一面的人都画出来，包括监视器和保安等相关人员，不能出错，错了就意味着失败—— ps：见到许多书评区的书友呼吁老暴的老书《岁月辉煌》，在这里做个解释，我个人也非常喜欢那本书，也曾多次催促老暴，但我理解他未更新那本的原因。在这里和大家交个底，很多读者应该非常喜欢那本书中的真清流露是吧，那是因为老暴那个时期家中确实有许多不如意的事发生，这个是心情的共鸣，现在他需要找回那份感觉不是那么容易的，此其一。其二，我手上确实还有《岁月辉煌》的后续章节，但那只比网上的多二千字，既然大家是真心喜欢那书，便先来支持老暴把这新书好好的完成了，他才能有更大的动力去续写完岁月，否则即使我发上去那二千字，以后大家又去看什么？最后只希望所有读者能体谅老暴的难处，朋友们，拿出你们的热情吧，投票，点击，让票来的猛烈，俺也好更新加快，噶噶。 第九章 仇人（下） 跳上出租车，李默几笔先勾出那家伙的轮廓，尤其是着重于把那双凶狠的吊角眼勾画得一清二楚，相当传神，然后再把整个面貌一一画出，虽说画得一般，但他相信用来认人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等李默画好，车也差不多到了邵虎俱乐部楼下，他直接冲上楼，俱乐部里现在已经站了上百人，还有人在往里面进。邵虎一把将李默画的素描抓到手里，盯着看了一眼，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弟，“马上去印！发给每一个兄弟。天黑之前，我要全市每一个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在找这个家伙，通报消息的，我感激不尽，必有重谢！谁若是敢护着他和他的同伙，就是我邵虎的死敌，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虎哥！让弟兄们小心点。那家伙的匕首使得非常好！”李默见所有的人都迅速动了起来，赶忙提醒。邵虎目露寒光，“让兄弟们都带上家伙！碰到了，不用急于下手，先通知大家一声。”众人齐声答应了，俱乐部很快就没剩下几个人。过了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戴着墨镜，提着个工具包。 大约一个钟头后，正式的画像传到世面上，到了晚上，满大街的混混、三只手、暴走族都知道，只要能抓到这家伙，一百万！提供确实的线索，十万！ 李默在邵虎的劝告下，下午回学校上课。但他第一次没办法专下心，老师说的和书本上的都是一片模糊，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就是清明节，希望到时候能抓到那家伙，他发誓一定要亲自把对方切成片，给自己的兄弟，一个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怀着强烈负疚感的兄弟报仇！他闭上眼睛，那晚上自己实在是太怯懦，跑得太快了！把刚子一人留在了巷子里。否则，两个人一起和对方拼命，说不定还能死中求活，自己太怯懦了！是个胆小鬼！ 一下课，李默冲回家，后母相当奇怪，难得见他白天回家。他跑进房，从吊柜里面翻出套衣服，是仿美军特种部队夜用军服式样，全身穿戴好，从柜子里拿出个包，打开，里面是一把三棱刺、一把英军伞兵用的匕首，他拿到手上，左刺右刀，连续做了几十个动作，还行！手没生。他准备这两样东西已经有两年多，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裤子大腿包早已经让人改过，可以直接把两样塞进去，然后用带子拉紧鞘，外面根本看不出，同时还不影响他做动作。戴上把五个指头露在外面的那种半截手套，对着镜子，试着双手拔了几次家伙，也还行！ 跟着仔细检查裤子，裤子的腰带分两层，里面是帆布搭扣，扣上以后裤子就不会掉，外面是条订做的牛皮皮带，解下来就是种武器，他下功夫练习过，相信就是对上那吊角眼，也能应付！ 全身收拾利落，李默提出个小号的肩包，里面都是些以前干活用的工具。出到客厅，父亲已经回来，似乎想和他说两句话，但望着他这身打扮，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后母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李浩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脸上那股杀气是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家。 来到田家兄弟俩的铺子，田家兄弟俩和周兴国都在，知道李默需要什么，二话不说推出辆大功率的摩托车，“小默，是电动的，我想声音小，用着绝对比吃油的方便。” “谢了！”李默点点头，把包用拉绳固定在后座，周兴国抱了几瓶水塞到座位底下。 李默开始在街上绕，先从东风广场开始，找了几个熟悉的小旅店，服务员回答问题都已经相当不耐烦，一天内被人问同一个问题无数次数，是谁都烦。而后是每一个能想到的城市角落他都会去瞅瞅，夜里饿得受不了，在路边摊子随意吃了碗面条，然后去田家铺子里换过电池。又接着冲到外来人聚居的几个地区，探头探脑，没被人当贼抓是他命好。大概是凌晨五点多，在火车站附近他被邵虎开车堵了下来，“小默！你干什么？” 李默沉默着不说话，邵虎从自己的黑色旅行车上跳下，一把拉住他，“你这样找不行！这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其中将近四百万是外来流动户，你一个人找不过来的！赶紧回去！” 李默不听，转身想推着车走，邵虎上去抓住衣领就是一巴掌，“你听好！现在给我回家休息。”见他脸上流着泪，放轻声音，“小默，虎哥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要明白，那家伙是个外来人，我们有上万个本市的哥们在找，只要他没有离开。你该读书还得照读，虎哥答应你，动手的时候一定叫上你，绝不食言！” 李默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对方，邵虎用力点点头。他还是望着对方，认真地强调：“说定了？”邵虎赶紧再点头，他又追问了一遍，“行了！我答应你了。”邵虎大声回答，用力把他推上车。 想了想，李默直接开车去了自己师傅那里。贺老头让他对着太阳站过桩，再打了一遍龙拳，端了碗面条给他，待他吃完，直接把他赶上自己的床，“看你小子这熊样！学校你还是别去了！去了没用！” 李默倒头便睡，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想着有个人在什么地方等他，跟着掠过一个女人的身影，而后就沉沉睡去……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两边高楼林立，却像是一群怪兽，龇牙咧嘴。一个清秀的孩子在前面拼命地跑着，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后面还有一个则显得较为结实，不时捡起砖头瓦块朝后面甩，巷子深处黑黝黝的，如同怪兽张着大口，一张长了对凶恶的吊角眼的脸时隐时现，肤色惨白。 “小默，你快走！小默，你快走！”耳边疯狂地充斥着这无望的呼喊。 一道白光过后，血溅洒在污浊的墙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不甘慢慢暗淡！ “啊！”撕心裂肺的巨痛让人喘不过气，也叫不出声，床上的年轻人猛地翻过身，泪水从紧闭的双目中奔涌而出，枕头上的痕迹逐步扩大…… 第十章 桑拿（上） 中午被师傅叫醒，吃过饭，贺老头让他在一旁坐好，“小默，你跟我练武有八年了吧？”李默点点头，贺老头接着说道：“下个礼拜起，师傅就不在这里了！”李默一下急了，贺老头压了压手，“现在人家终于嫌弃我老了，重新找了个护林员，而师傅我心愿已了，收了小明还有你这两个不错的徒弟，也没什么遗憾！星期天我会搬到江北暂住，你师兄给我弄了套房子，以后你每天早上到江边公园来找我！” “师傅！您没有家人了吗？若是没有，您以后跟我住，我给您当儿子、当孙子！就是以后我去上大学，您只要愿意，我们一起去，行吗？您放心，我有钱，足够我们两人开销的。”李默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一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他一直在家里感觉不到亲情，以前最在乎的邵刚和他的爷爷都不在了，只有在这个师傅这里，他才能感到那种亲人之间的关怀，实在是舍不得。贺老头被感动了，拍着他的手，好半天才说话，“小默，打你小时，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所以才会收你为徒！钱，师傅并不缺，只是象师傅这样的人，几十年来积累下的恩怨不少，不想牵连到你！” 李默和自己师傅好说歹说了半天，决定暂时先就这样，至于以后，等李默考上大学后再说。他对自己考上大学并不担心，担心的是否能考上一个好点的，现在的大学生多如牛毛，若不是名牌，根本不值一文钱。下午他直接骑车冲进学校，这举动比较反常，引起不少人注目。李默虽是个混混，但属于比较文明的混混，平时仪表也还整齐，可今天头发乱糟糟，眼睛看人相当凶狠，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样子暴躁，不少同学都远远地躲开。 走进教室，班主任皱着眉头看了看他，阴阳怪气地问道：“李默，这几天你少来了多少节课了？也不请假。与其这样，我看你干脆还是别来好了！” 李默恶狠狠地瞪了班主任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坐到座位上。前排的祁乐冷冷地哼了一声，使劲甩了甩头上的马尾辫，那样子看起来是相当地不满意，李默终于怒了。不论是感情也好、友情也罢，你不再放在心里也就算了，为什么总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不屑一顾的架势。那不耐烦的样子，好象是李默天生就是给他践踏的？既然这样，以后大家离远点，互不相干！李默站起身，来到最后一排，很直接就把一个同学赶开。那同学跟尴尬，看看老师，又看看李默，谁也不敢得罪，慢腾腾地挪到李默原来的座位上。 “李默！”下课后霍光跑过来，坐在李默的书桌上，“中午的时候赵锦豪的车被人刮花了！听说后来吃饭的时候又给人围着，差点挨揍！” “哦！难怪！”李默心里顿时透亮，面无表情，魏强挨了打，兄弟们自然要找个出气的对象！他偏头望了赵锦豪一眼，见对方脸色如常，到挺佩服对方这养气的功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要是钱多得花不完，对这种事可能也就相当自然地沉得住气，反正有保险公司陪，正好又可以换辆新的玩玩。 第二节下课后接到邵虎电话，让李默马上赶到火车站。他二话没说，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冲。飞速赶到车站，只见邵虎的车旁围着不少人。他挤进去，邵虎点点头，指着个三十多岁的瘦子，“小默，这是许老六，你认识吗？” 李默点点头，这家伙手下六、七个，专门在车站附近蹲点干些偷摸拐骗的事。邵虎转向许老六，“这是我兄弟！你给他再说一遍你看到的。” “是！虎哥。”许老六满脸带笑，“是这样！昨天下午我盯着个活，没在车站。今天中午过来，兄弟们把那家伙的画像拿给我看，我才知道虎哥您再找他。是这样，昨天大概早上十一点不到，我见这家伙和两个人进了车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人，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他们进站后就没再出来，所以我想他们是坐车走了，至于具体是那趟车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好！谢啦！”邵虎拍拍许老六的肩膀，从车里拽出个黑色的包，递到对方手上，许老六急忙拒绝，“这是点小意思，你不要推辞！以后大家就是朋友。老六，车站你熟，以后这人若是经过，你能认出来吗？” “能！怎么不能！连另外两个我也能认出来！” “那好！”邵虎直接把钱塞在对方怀里，“以后就拜托老六你给我盯着这里，若是哪天抓到这家伙，我邵虎感激不尽！” 待许老六欢天喜地地走了，邵虎转身把一脸沮丧的李默拉上自己的车，吩咐另一个兄弟把摩托车开回给田家兄弟，然后带着他来到一家四星酒店，直奔桑拿房。 “我看你这精神状态可够戗！小默，做大事的人要学会镇定，保存好体力。你这样子，就是那几个家伙还在，两、三天后等你找到他们，哪还有精力和人家放对？”邵虎直接把李默拉到半筒型冲床上躺着，吩咐侍者把功率开到最大，无数股激荡的水流冲击着全身，让人十分舒服。 “是！我明白了，虎哥。”李默受教，两人放松精神，就这么躺着。邵虎看来也是没怎么休息过，这不是体力上的问题，而是精神上累，才一会功夫，两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二十分钟后，邵虎起身，“小默，起来！冲个澡，我们去吃东西。” 吃完，李默正犹豫着是否该走，邵虎已经直奔按摩房，领班笑着和他说了两句，他转过头，“你要荤的还是素？” 李默的脸一下红了，“素……素的！”邵虎点点头，转身面对漂亮领班，“你安排！给我这兄弟找个手法好、人也清纯点的！我照老规矩来。” 李默不吭气，乖乖地跟着漂亮领班进了邵虎旁边的一间房，里面有两张按摩床，李默自己找了张躺下，心跳得厉害。不一会，来了个女孩子，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进来就朝他微笑，看着样子相当甜。 第十章 桑拿（下） 李默支吾着不敢多说话乖乖地趴好女孩子开始给他按摩也不怎么讲话。女孩动作很有力捏着让李默很舒服趴着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只听隔壁传来轻微的噼啪声侧头一看墙壁上有个三、四十分钟的窗口拉着块布。女孩见他疑惑轻声解释：“这是方便一帮朋友来双方可以互相讲话那边是你的朋友。”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象是水响夹杂着两个女孩的轻微喘息声但似乎和a片里面听到的做*爱声不一样李默望着女孩神色疑惑却不敢问。对方脸一红低下头“她们在做双人的推油！你若想要等会我也可以替你做。” 李默马上明白心动得很忍了老半天才摇摇头“谢谢！不用。”那女孩子有些意外“你不喜欢要我吗？我可以出去换一个来。” 李默赶忙解释：“不！不是你的问题。我并不是不喜欢！说实话其实我想得很！可惜年纪还小不能乱来！”见他丧气的样子那女孩抿着嘴笑“你还小？来这里的十四、五岁的都有。” “那不一样！他们……反正我不能破身啦！” 那女孩笑笑把他身上盖的毛巾被拉开按照步骤逐一给他按完。李默常年习武、运动量相当大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全身没有一丝赘肉相当能受力那女孩摁的很费劲没多久就累得喘满头都是汗李默过意不去让她休息。 女孩停了一会坐到李默身上朝他背上挤了些东西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我给你弄背放心我不会让你射出来。”说着李默就听见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感到两个温暖、圆润的球状物挨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揉动。他虽是第一次可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浑身一个激灵舒服得受不了差点脱口呻吟。 正在心猿意马之际隔壁传来对话声吸引了李默的注意力。 “哦！老板！您来了。”这是邵虎的声音。 “是啊！别管我我说两句就走你们继续。”这是个五十多岁人的声音李默眼前浮起一个大胖子的形象。 “小虎我才去上海几天怎么就搞这么大？不少老兄弟都和我提了说你昨天的态度很凶完全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老板那人几年前杀了我亲弟弟！” “哦！是这样！……行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搞事前先和我商量一下听见吗？” “是！我疏忽了！对不起啊！老板。” “算了！你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规矩不能废你知道吗？” “是！我知道错了！绝不会有下次。” “那好！你接着玩。……对了至于你和赵家那边我刚才和江湖上的一些老大们商量了一下比赛可以继续不过就你和赵鹰两家挑没什么意思！我们合计了一下本省的老大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每个老大出支车队大家一起玩玩！” “好啊！这样更刺激。您做主我们听您吩咐一定把事情做好。” “那行！初步合计共有十二家老大参加图个吉利每家出八辆车规矩和那天晚上一样比赛地点、时间待定。本市出面的江南是我江北郭铁墩。江南这边我想让你和小屠两人上还有胡铁军剩下的人你负责招集。车我会准备另外再给你三十万做开销用来给车手提供统一的行头。小虎这事你要上心！每个老大都会压三百万谁赢就全得三千多万可不是小数目。赢了我单独分一份给你车手跟其他兄弟合领两份。”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一定！”邵虎的声音显得很兴奋那胖子这才满意地离开。 没多久那边屋里传来真枪实弹的声音两女人的呻吟声媚得让这边两人难以忍受李默实在呆不下去和女孩打了招呼起身穿衣服对着隔壁招呼道：“虎哥我先走了！有作业还没做。”邵虎那边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再留他。 李默红着脸和女孩道过别一进电梯没想到正好与霍颖迎面相遇她一身高档的晚礼服旁边那个正意气风地和人聊着天、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地男子大概就是她丈夫看样子两人才从顶楼的餐厅和朋友一起吃过饭下来。 霍颖见李默从桑拿房里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头别朝一边。李默知道不能打招呼与电梯里的人不是一个调很自觉地站到一边背对着霍颖。到了酒店外霍颖和她丈夫开着车从他身边过随即融入到城市多彩迷离的夜色中他叹口气。说心里话他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女人虽然她比自己大又有丈夫可他确实是喜欢看得出这女人对他也有好感可惜双方之间有条鸿沟难以逾越。 “唉！算了别想这么多还是去图书馆和另一个美女做邻居去吧！那女孩看起来相当文静容貌秀美绝伦就是没见她站起来过不知道身材怎样？哪天能看看就好了！”李默一阵无限的yy。 美女果然已经在里面李默来到她的对面把笔记本电脑放好听起音乐听了一会上网打开一套题目开始做。一口气做完检查了一下摁下确定电脑开始自动评分。一抬头美女正在站在窗前一身白色运动服从被背后看身线笔直左右匀称双腿给人感觉出奇地修长。 正欣赏着美女突然转过身望着李默。他没躲！这是做贼必备的素质被人怀疑时绝对不能慌张也不能避开别人的注视。两人静静对视了几十秒钟李默站起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好！美女我叫李默三中的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俗称烂崽或是渣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第十一章 打斗（上） “我叫林馨！”美人望着李默，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才微笑着回答，走到桌子前，望了一眼电脑评出的分，十分惊讶，“你这个人，没个正经！我刚才做的也是这套题，比你低了几分，你是混混，那我是什么？” 李默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态严肃，“林馨，严格地说我确实是个混混！不想欺骗你。”林馨见他说得认真，不由一愣，他突然又笑了，“不过混混也可以读书的，是吧？好象没那条法律不允许这个。”林馨大概没接触过李默这样类型的人，定定地望着他。 李默转移话题，“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晚了你父母不担心？”林馨微微笑笑，“我会武功，不怕！”她看着他的目光似乎会说话，警告他千万不要打歪主意。 李默摇头，自打国家十六年前在义务教育阶段强行推出六套经过二十多年研究搞出来的拳术，并象空手道、跆拳道这些国外功夫学习实行等级制后，这一代的年轻人，只要认真依照顺序两年一个套路地学下去，达到拿高中毕业证要求的业余第六级，都可以说会些拳脚功夫，可有几个是真才实料？不管了，“那我们俩干脆一起把这套题重新过一遍！今天这个分我并不满意。” “好啊！”林馨同意，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一道题、一道题地讨论，直到大体都弄懂，这时午夜已过。两人收拾好书包，李默看见林馨的包上插着个长条形的东西，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象是把剑。林馨把书包背上，略微调整了一下那东西，露出肩头一截，做到正好方便她那修长的手臂去抽，看那动作，似乎确实是个长年练剑的，比他熟练。 林馨家不远，难怪这么晚还在外面，李默静静地把她送进有保安守着的院子，站在外面依稀看着她走进单元，这才转身。这里住的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是有一定年头的园丁小区，给教师住的，这让他心里很高兴，条件不是很悬殊，大家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现在已经很晚了，李默不想回家，朝魏强的网吧走去。城市的夜晚是美丽的、多姿多彩的，同时也是污浊的。社会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这种差距不仅仅是在经济上，还主要表现在人的心理上！他自己呢，唯一的想法就是能跳出自己现在生存的这个圈子，成为一个正常人，可实际呢，却是那么难！ “帅哥，陪我喝杯酒好吗？”正走着，旁边的出租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拦住李默。他微微皱着眉头，打量对方，从穿着上看，这女人不是那种在街上乱窜的流莺，衣服很有品位；从相貌、打扮上则更加不是，漂亮又显得有股贵气；从下车时的动作看，只略微有些酒意，心中大怒，他李默再怎么浑，也还没到这份上，就想开口骂。 “怎么？要多少钱？你说一声！”那女人见李默不说话，说着就到包里去掏钱。他还没揍过女人，不想开这个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绕过对方，继续向前走。那女人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咬了咬嘴唇，觉得很有趣，追到他身后道歉：“对不起啊！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心情不好，想找人陪我喝酒！刚才那出租车司机带我来这里，还说你就可以，所以……对不起啊！” 李默停住脚步，看看周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到城中心酒吧林立的地方，突然想起个问题，问道：“我看起来象是那种人吗？” 那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坐在出租车上，见到李默一个人静静地在街道上走着，身体姿态幽雅而有动感，相貌英俊，眉目中带有淡淡的凄苦，很诱惑人！被司机蛊惑，心中冲动，才做出这种事情，这可没办法说，微笑道：“没有！我才来这里，就是想找个人陪着喝酒，你看着让人感觉着安全可靠，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才冒昧开口。”李默点点头，算是接受对方这个理由，转身想走，那女人轻轻拉住他，跟着马上放手，笑道：“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就当是赔礼道歉！” 李默侧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人挺漂亮，全身充斥着女人成熟的美感，喝一杯也无妨，随意走进一家，掏出张钞票，放在吧台上，“兰姆加金加汤力水！”调酒师望了他一眼，不说话，调好一杯送上。那女人这时已经在他身旁落座，要了两杯有柠檬的龙舌兰，调酒师顺手放了一碟盐在旁边。 女人把一杯酒慢慢推到李默面前，“我叫杜亚兰，名字很一般。你呢？”李默不吭气，观察着酒吧里，看看有没有碍眼的人或是下手的对象。杜亚兰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她大概就是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你看起来很寂寞！” 李默没有否认，杜亚兰接着自顾自地说道：“现在的人都很寂寞！我也是！人的梦醒了，剩下的就只有寂寞。”说着长叹口气，就着手背上的盐，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干，跟着再要。李默把面前的酒推回去，见他这动作，她自嘲地哼了一声。 李默慢慢地把自己的酒喝完，火辣辣地感觉从空荡荡的胃部升起，有些烧心，望着自己的杯子，“一个梦醒了，换一种心情，还可以再做！这没什么。” “是么？少男少女们都善于梦想，五彩缤纷，不是白马王子就是漂亮的公主。却也不想想，王子、公主们确实漂亮、出色，可怎么会看得上一个普通人！无论怎么追求，最后的结局都将会是一场梦。我累了，不想再做梦！” 李默又要了一杯，给杜亚兰也要上，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怀里已经多了个钱夹，从厚度来看，足够自己用上两、三个星期的。小口、小口把酒喝光，慢慢站起朝外面走，那杜亚兰又追上来，问道：“等等我，怎么这就走了？”他不理她，沿着江边走，来到一家卖馄饨面的小摊子前，要了一碗。 第十一章 打斗（下） 杜亚兰一直跟在后面，也同样要了一份，看架势是要和他耗上。吃了一半，她突然抬头轻声问道：“你有性经验吗？”李默一愣，望着她。她微微一笑，这是这个男孩第一次正视她。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有信心，今天晚上的遭遇让她非常不甘心，怎么也要把面子找回来，戏弄一下对方。从对方表情看，她能猜到对方还是个纯情男孩，这种诱惑可很难抵御得了，轻声媚气地说道：“你要是想，等会我可以教你！” 李默的心顿时剧烈翻腾起来，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但很快理智就占了上风，做贼的守则：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小心陷阱。迅速克制住自己的情欲，重新开始慢慢地吃起东西。杜亚兰很惊异，抬头望着他把碗里的汤都喝了个精光，起身付钱，连她的也给了，然后转身就走。 出乎意料！太出乎意料！有趣！杜亚兰望着李默的背影出神，正想起身，见到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朝她围过来，赶忙跳起。 “求你帮个忙，带我快跑！这里我不熟。”一把拽住李默的手，左亚兰就往前跑。李默一看她身后的黑衣大汉，明白又被麻烦缠身，跟着跑了几步，前面堵过辆车，下来两人，语气相当恭敬，“少夫人，请您跟我们回去好吗？” 杜亚兰一把抱住李默的胳膊，冷冰冰地回答：“回去干什么？告诉你们老板，他儿子玩他的，我玩我的，大家互不相欠！请不要来烦我。” 五人面色尴尬，没敢说什么，不约而同把矛头转向李默，“小子！赶紧滚开，别惹我们发火。” 李默本就不想惹事，试图摆脱杜亚兰的手，朝旁边让让。杜亚兰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开，两人在肢体上发生了纠缠。五个家伙脸色一下变得相当难看，一人靠上前想拽他，另一人则带着广东口音骂道：“小杂种！还不赶紧放开，小心老子要你的命！” 李默刚把手挣脱，这一听，一股邪火冒起，混混的脾气发作，顺势搂过杜亚兰，手搭在她的胸口，上下打量着五人，不说话。杜亚兰先是吃了一惊，脸开始发烧，明白事情玩大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五人暴怒，二话不说，原来拽手的那个挥拳直奔李默的脸，被李默一个闪电般的戳脚踢中脚踝，跟着贴近身，左手扣住胳膊，一压，回手一拐子砸在脸上，而后单手扣住对方腮下，左脚顺势向上一提，膝头顶在小腹部，推出一米左右距离，一个漂亮的侧身踹，将对方直接踢出十几米开外。 其余四男一女都呆住了，李默一把将杜亚兰拉着靠住自己的身体，右手抓住她的乳房，使劲揉着，冷冷地道：“你不是想找刺激吗？觉得这个刺激不刺激？”说着，作势要吻她的唇，她本能避开。另外四人可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一起扑过来。 李默猛地放开杜亚兰，闪身，一把抓住左边过来的家伙手腕，顺势一拉、一扭，猛地拉脱，跟着就飞起脚，这时突闻一声：“住手！”声音相当有威慑力，那三人顿时止住身形，而杜亚兰的身体也猛地一震。但李默可不会收力，一脚蹬在腋下，把对方放倒在地。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慢慢走过来，同时一辆豪华型加长车也开过来停到一边，杜亚兰这时不再敢反抗，神色复杂地看了李默一眼，乖乖地上车。 那男子来到面前，看看倒地的两人，抬头看着李默，“小子，你很能打是么？”李默没接腔，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人，对方比自己高了大概四、五公分，身材匀称，无论是走路还是立定的姿势，就可以判定是个高手，做好应对准备。 这时从车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王，教训、教训这小子一下就好！” “是！老板！”那姓王的答应道，摆出架子，招手示意李默过来。李默也不示弱，侧身，见对方似乎准备出脚侧踢，抢先动脚，意图截住对方。脚才刚动，就知道中计，对方突然由侧踢变为上撂，奔他刚抬起的脚后跟。他也被迫跟着迅速改变，变力，脚尖前伸，脚往下压。两人的脚在空中交汇，狠狠对碰了一下。 李默借力后跳开一个大步，略微吃了点亏，稍捎活动了一下，疼痛感消逝，没有伤到筋骨，打起精神，重新摆下架子。对方点点头，主动靠近，两人在原地连续交换了数十个回合。李默这时候可是拿出全身的真本事，速度、反应和功架都不差，也相当抗击打，惟独就是力量和经验上差了点，不时会被些假动作所迷惑。 那人见李默连续几次中招，都凭借着极其优良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变化抵消了大半的力量和身体伤害，面色也开始认真起来。 “小王，别玩了！”两人交手了十多分钟，车里的人等着有些不耐烦。那家伙立定身，让李默拉开距离，突然连续踢出七脚，变化多，速度快，力量大，令李默有些反应不过来，架住前五脚，而后被一脚扫在腰部，失去平衡；对方另一脚跟着就重重地砸在胸口，支撑不住，朝后面踉跄几步，摔到在地。 那人收回脚，把身上西服拉直，冷冷说道：“小子，身手不错！就是还嫩了点。我叫王动，和你交手算是欺负你！今天就放你一马。以后把眼睛擦亮，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该碰的女人少去粘惹，小心被人要了小命！”说完转身上车，另四人跟在他后面，路过李默身边时想出黑脚，却见他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双手里同时抽出家伙，目露寒光！吓了一跳，手纷纷伸到怀里。 “走了！”王动吩咐了一声，上车，微笑着朝脸色相当不好的杜亚兰点点头，然后恭敬地问车上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老板，怎么不让我把对方废了？这小子身手不错，就是年轻了些，以后可不一定好惹！” “是吗？比少峰如何？”老者问道。 “他？力量、经验上比少峰差一点，其它的相差不是太明显！”那人想了想，做出比较。老者点点头，“我来这里，本是有事和人商量！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先把人家的兄弟伤了。” 第十二章 福祸（上） 王动，外号鞭腿王，曾经获得过四届全国散打王的称号，国内散打高手中一直都是前三位。李默觉得自己输给他到不丢人，丢人的是这一架打得相当莫名其妙，都不好意思跟朋友们提。 来到网吧里，魏强已经去休息，李默却丝毫没有睡意，拿出自己的头盔，要了位子，进入游戏里。 天是亮的，李默在村子绕了两圈，认清楚一些np的位置，分别说了几句话，这个游戏的np可不象其它的，你和它说话后就跳出个菜单，让你选要做的事情，而是得你自己问！例如铁匠铺里铁匠师傅莫雄，你得先和他说：“你好！”然后他才会招呼你，问你是不是要买兵器或是修理兵器；你说不，他就会接着问你是不是想学技能；你再说不，他就不再理会你，蛮有意思的。他试了几次，都是同一个结果，其它np也大都是这个德行，只是说话的用法稍有些不同。 按照原来预想，李默在村边小河的竹筏上找到了渔夫阮勇，和阮勇说了话，乖乖交出五两银子，换得一根简陋的竹钓竿，和一个钓鱼学徒的技能称号，按照村里的做法，他又多问了一句：“请问这钓鱼有什么诀窍？” 阮勇马上变了个脸色，不再是板着脸，笑容可掬地说道：“年轻人，不懂就问，方是学习之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说完居然拽着李默上了竹筏，来到河中心，教他如何上鱼饵、撒食，并现场示范着钓了一条，跟着就示意他照着自己的步骤去做。 学着阮勇的样子，李默笨手笨脚地穿上鱼饵，也就是还在挣扎的蚯蚓，洒了鱼食，然后试着甩钩，甩了十几次，才把鱼钩甩到位，可鱼食早就没了作用，这当然也就钓不到鱼，阮勇让重新来过。此后大概二十分钟时间里，他都在重复着穿饵、洒食、甩钩这样一个过程，直到侥幸在灿烂的阳光中成功钓起一条使劲摇摆着尾巴的小鱼，到也还蛮有成就感。阮勇接过鱼来，笑着朝他点点头，把他送回岸边，告诉他已经出师，可以自己去祖国的大江大河里尽情地发挥，跟着就问要买鱼饵和鱼食吗？鱼饵、鱼食，每份五十个铜板。 李默现在身上一个铜板都不剩，这才想起学习的次序被弄反了。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阮勇马上不再说话，目光望向别处。再问他，就只有两句话：“您买鱼饵、鱼食吗？”或者就是“你想接受我的指导吗？”你若说是，他就要收你一两纹银，此外再无其它表示。 李默没有办法，只好收起竹钓竿，走到小河边，先找个风平浪静的地方，试着看看没有鱼饵、鱼食能不能钓起东西来。这一试，十来分钟过去，没有丝毫动静，看来是非要逼他去杀几只鸡换钱才行。无奈之下，他把钓竿收起，吹起叶子。吹完一曲，正想转身回村，没想到旁边有人叫好。他侧脸望去，是两个漂亮的美人，正喊着：“好听！好听！再吹一个，我们给钱。” 李默一听不乐意了，又不是江湖卖艺，给你们这些大小姐们取乐，抬脚就走，没想被几个持刀拿剑的男同胞堵住，不许走，其中一个相貌英俊的家伙看来是头，微笑道：“兄弟，两位小姐想听，你就再吹一个，好么？我出十两黄金。” 李默怒气勃发，偏就是不吹。对方围着他，不肯让他走，那家伙再次开口，语带威胁，“我看你还是再吹一曲，然后你去玩你的，我们也走，大家都方便！” “我若是不肯呢？”在现实中李默或许会衡量一下双方力量对比，考虑这个建议，游戏里可不行。那家伙脸色一变，收起笑容，冷冷地望着李默，“小子，我叫随心所欲！从来还没有人拒绝过我。予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要给脸不要，大家难看！” 这话一出，李默笑了，抱着双手，摆明就是不吹，能耐我何？那人眉头一竖，目露凶光，这时候那两美女见他实在是不肯，兴致大坏，也不勉强，转身走了，那人跟上，背后做了个手势，他的手下马上把李默围成一圈。 李默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地坐下。等两女的走远，一只信鸽飞来，其中一个家伙接过，看完，转头冷笑道：“小子，我们老大说了，你以后就不要再玩这个游戏，否则我们见你一次杀一次。”说着，举起刀就给了李默一下。 刀穿过身体，李默身上一痛，经验清零，却没有死亡应有的动静。那人正奇怪，突然听到弓弦响，跟着就见自己胸口处冒出截箭头，疼得大叫一声，化为一道白光飞回村子里，一名np弓箭手护卫来到李默身旁站定。 “他是零级，在新手村受保护，不能pk。”一人大声叫道，马上另有一人放出鸽子。收到回信，几人威胁道：“小子，你有本事永远零级零经验，否则……见你一次杀一次！让你看看敢和我们雄震的人做对的下场。” 李默冷冷地站起，心想：“我就保持零级零经验，看你们如何？”他拿定主意，朝村口走去，有两家伙跟在身后。既然不能杀鸡、杀怪涨经验，练功夫给对方看似乎也便宜了他们，干脆就在村里绕绕。 村子的一个角落里，有几个丫角小童正在跳绳，他凑到一旁，煞有兴趣地看着。小童们跳了一会，其中一个年幼，似乎甩不动长绳，他自告奋勇从小童手里接过绳头。他目前零级，力量非常差，适应了好半天，才勉强跟上节奏，但胳膊已经麻了，不得不多次换手，最后想起跑步和龙拳中使用的呼吸方法，试着用到游戏中，再留心绳子甩出的轨迹，寻找规律，逐渐感觉开始轻松，心里一动！ 小童们也益发兴高采烈，大声称赞起来，让他挺自豪。过了一会，小童们要求他排着队跟着他们一起跳，按照规则惩罚，他欣然同意。把一旁那两个负责监视他的家伙气得鬼火直冒！这家伙挺开心，就是不练级，害得他们也哪里都去不了。 第十二章 福祸（下） 玩了一阵，小童们觉得腻了，又改为弹泥巴珠子，李默都跟着玩；再后来是掷圈、跳马等等，连着换了好几种花样，他童年的空闲时间大都在偷东西和练习偷东西中度过，这些东西很少碰，觉得相当有趣，玩得不亦乐乎，十分陶醉！系统提示完成剧情任务，各个属性都奖励一点、本村范围内魅力加1。这提示他注意到了，朝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家伙大笑，你们守着我又如何？我照样能加点。这时来了位大婶，拉住两孩子，微笑着对他说道：“少年人，你心地纯良，是个好人！不过世道艰难，切不可沉迷于嬉戏而荒废了生计，还是去干点正事才是！” 李默淡然一笑，没有回答，转身正要走，那大婶在身后说道：“少年人，若是有什么困难，可找村长求助。”他当即明白过来，回身恭敬地道了谢。正想去找村长，无意中一看时间，预定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分钟，时间紧张，不如下次！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专心致志地练了遍龙拳，然后下线。 伸展一下身体，李默觉得精神挺好，没有一夜不睡的疲惫，原来甩绳的那种劳累感也消失了，有些奇怪！难道真的是在游戏里练拳可以达到这种现实中都没有的效果？一定要再试试！ 早晨的列车上，李默没有能见到霍颖，从车头走到车尾，放过了好多个下手的目标，心里感觉非常失落，就象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就此丢失了，而且再也难以找回！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中午放学，李默直接冲回网吧，几口把饭吃了，直接进入游戏，来到村长面前上前鞠了个躬，起身搭腔道：“老丈，您好！” 村长是个老人，抚着颌下花白的长须，乐呵呵地回答：“你好啊！年轻人。我是仙湖村的村长孙不二。你以后对着老汉抱个拳就是，我乃乡野匹夫，可不敢当你这样的大礼。” 李默脸红了红，顿起好强之心，重新抱拳过顶，仍是深深的一个大鞠躬，把自己知道的古时礼节行了个十足，口中说道：“老丈乃长者，小子不敢不恭！” 孙老头纵声大笑，显得很开心，“年轻人虽没读过书，却也识得礼仪，难得！难得！年轻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李默有些吃惊，没想到这np村长的智力如此之高，实话实说，“不瞒老丈，小子在阮老师那里学得钓鱼之技，可无钱买鱼饵、鱼食，钓不上鱼，因而发愁，不知道老丈可有其它方法教教小子？” 孙老头梳着自己的胡须，惊奇地问道：“你虽还年青体弱，但也可以出门猎杀点鸡、兔，去酒馆换两文钱财，当可解忧。” “不瞒老丈，小子对这打打杀杀已甚是厌倦，不想以此为生！何况鸡、兔与人无害，供人果腹御饥，滥杀不宜。”李默赶紧编出一番说辞。 “哦！是这样。”孙老头点点头，目露赞许，说道：“村里铁匠莫雄一直说差个为他加柴添火的伙计，就是工钱给得不高，不知道年轻人可愿意屈就？” 李默想想，管他的，试试再说，点头答应。那知孙老头随后说道：“年轻人，你现在已经接了这活，可不能反悔！若未做满百日就走，不但得退出以前所得报酬，尚还要交纳六两罚金，你可明白？” 李默顿时在心里叫苦，这天下间果然是没有免费午餐吃的！算了，认了，反正他暂时也不能练级，对方势力不小，现在广场上就有几人正盯着他，还是等魏强他们等级高了，再来给他解围。“小子知道了，多谢老丈！小子这就去铁匠铺里找莫师傅。” “嗯！年轻人，老夫见你与我有缘，才劝告于你，可是出于一片赤诚。做事贵在持之以恒，切不可半途而废，你一定要牢记才是。” “是！小子受教了。”李默说完，又抱拳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走了没多远，系统提示：你得到村长的好感，在村里购物可获得九折优惠，在本城范围内魅力加1。 李默一下笑了，原来这样也可以的，刚才还有些不怎么高兴，现在全没了！脚步变得轻快，走了几步，想想应该去向孙老头道谢才对，又转回老头那里，行礼说话：“多谢老丈如此厚待小子，小子愧不敢当，不知该如何回报才是？” 孙老头这时的笑容更加慈和，说道：“年轻人切莫迂腐！这样，你若是一定要想求个心安的话，不如替我做件事可成？” “老丈请讲，小子不敢推辞。”李默心里一阵高兴，这大概就是玩家们常常期待的隐藏任务吧！ “今天官府发下公文，说为准备朝廷与匈奴的作战，要本村支付些许劳军物资。老夫得守在这个传送阵前不敢离开，请你帮我把村里的秀才范先生、钱庄的钱老板、药铺的林医师、负责种殖的黄大嫂、酒馆的许掌柜、做茶的陈灵、铁匠铺莫雄、矿师何兴、裁缝潘二娘、樵夫郝大、渔夫阮勇请来，大家商议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高兴之下，李默忘了再说满口古话，不过礼数却没敢少，老者似乎也没在意。 离开村中心的小广场，李默一通小跑，范秀才、钱老板、林医师、黄大嫂、许掌柜、莫雄、潘二娘这几个都分布在广场附近，很快就一一找到，随后他找到自己熟悉的阮勇，其他三个他没在村里见过，所以直接往村外跑。跑出村，左边是小河和湖，不用考虑；正前方是杀怪练级的地方，只有村子右后方的树林他还没去过，当然是直接奔过去。很快，在树林里找到樵夫郝大，在树林后面的矿洞门口找到矿师何兴，回来的时候在村后与树林之间的茶园里找到陈灵，成功完成了这个任务。 兴冲冲跑到孙不二的面前，老头笑着称赞了李默两句，却没有下文，他原来想象的金钱、属性或者是物品奖励却是一点都没有。算了，不要贪心！他告戒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认真练了套谭腿，感觉很累，然后下线。 出来还是一样的感觉，精神略微有些疲惫，李默想了想，再次进入游戏，这次是练龙拳，静静地一路打完，无论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都感觉心平气和、通体舒泰。 第十三章 火工（上） 下午放学，邵虎召集相关人等吃饭，在那天洗桑拿的酒店餐厅弄了个豪华包间，可以容纳三桌，旁边还有一圈皮沙发，激光电视，可以唱歌。兄弟里不少人是第一次进这种豪华的地方，东瞅西看，好奇得不得了！ 李默不同，兄弟六个手风顺的那两年，大家都还小，没什么龌龊想法，弄到钱就是来酒店里好吃、好喝、好住，记得有一次弄到个玉狮子，有点年头，哥几个包了间总统套房，整整住了十天，山吃海喝，几十万就这么象水一样流出去，那象现在，弄点钱都要计算着花。 邵虎一直在和魏明哥俩吹牛，旁边是个叫小屠的年轻人，李默头天听胖老板提起过，听口气象是胖子的心腹，所以特别留意。这人真名叫王小图，外号人屠，年纪二十刚出头，个子比李默看着矮，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相貌平常，脸上随时带着微笑，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但李默清楚，从贼的眼光来看，越是表面无害的人越可怕，一定要小心提防，不然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酒菜上桌，邵虎亲自点将，他坐里桌主位，左手边是魏明，右手边是刚刚进来的、作为老板的代表的萧朝英，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眼镜男，样子相当斯文；再过去是小屠，跟着就是他为这次参赛点的将，魏强、李默、田浩、周兴国、胡铁军以及邵虎的老兄弟廖群，负责车辆修理的莫新民、田野以及其他兄弟分别坐到另外两桌。 见大家的酒都已倒满，邵虎站起来，先让大家一起干个团圆杯，然后开始说正题，“兄弟们，这次我们代表江南区参加比赛，赢了，有六百万给大家分！六百万呐，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就因为数目不少，想要的人自然就多，所以我们也要考虑到比赛面临的难度。十几支车队，上百辆车，高手肯定不少！技术尚是其次，比赛中的血腥程度，我想大家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邵虎相当严肃地一一望着众人，“谁若是害怕，现在提出来！我不怪他，但到了场上，谁胆敢临阵后退，就是我们大家的敌人！可要弄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节利害。” 众人互相打量，都不说话，李默突然站起，众人同时大吃一惊，这可是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李默很干脆，“虎哥，如果要我参加，下个星期必须见到赛车和一些相应的配件，否则不干！”邵虎揪着的心顿时放下，毕竟是自己人啊，这问题明是针对他，实际是对着萧朝英和他身后的老板。他板着个脸，不说话。 “没问题！下星期二你们应该可以看到整车，配件你们要什么，开个清单，若是自己去买，把帐单交给我就行。受老板委托，我全权负责整个车队的后勤，给你们做奶牛，有什么意见，火朝我身上发就是！”萧朝英笑着起身回答。那个小屠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默这才坐下，魏强撞了下他的肩膀，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小子吓我一跳！以后有这种拍马屁的机会，可得让给兄弟我。”李默笑笑，这次若是能赢，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没有问题，再找点零活干干，从此可以不再依靠小偷小摸过日子，无论如何得拼上一把。 邵虎接着往下讲，“这比赛，除了考验兄弟们的技术，母马也得选好！必须能抗会打、胆色过人，得赶紧把人选选定，大家决定用自己的，把人报上来，我再到外面多找几个，每天来参加训练，挑出个合适的！双马相互配合默契，胜面也大些。” 这个问题对李默来讲最是困扰，谁来给他做搭档。霍颖吗？根本可能！给一帮兄弟见到那就完蛋了！林馨呢？以她那文静的性格，再看家庭环境，怕也不可能！若是任由虎哥安排，既没面子，又不放心。强笑着一顿饭吃完，赶到图书馆，在林馨面前坐下，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林馨抬头瞟了李默一眼，“你来晚了！”语气并不严厉，隐约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关心。 “是！不好意思！”李默赶忙道歉。 “喝酒了？”林馨闻到一股酒气，皱了皱鼻子，“不要紧吧？” “是！你放心，没问题。我们还是按老规矩做套卷子，然后再讨论，行吗？” 林馨点点头，两人各自从题库里找到往年的一套高考题，看了时间，一起开始。李默的酒量大概是受他那酒鬼父亲遗传，从小就练出来，现在喝得五分醉，精神却是最好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一套题做完，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对面的林馨还在埋头奋斗，他耐心的检查了一遍，找出两个小错误，改掉，时间刚好到，提交给电脑阅卷。 两人同时站起，伸了伸腰，活动、活动身体。林馨今天穿着件紧身的黄色通肩恤，白色休闲长裤，脖子下一片洁白，没有任何饰物，肢体伸展时那妩媚的样子，把李默一下看呆了！林馨注意到他的视线，收住动作，嗔道：“看什么呢？小心长针眼！” “你漂亮我才会看，别人想让我看还有得商量！”说着，李默笑笑，林馨认真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混混！还是个挺有名的混混，一个别人眼里无可救药的‘痞子’。” “是吧！调查清楚了？你看我没骗你吧？说明我是个比较诚实的混混！现在已经得到确认，你害不害怕？”李默嬉皮笑脸地说道。 “得了！骗骗别人还可以。我在这里见到你的时间可不少。听图书馆的阿姨说，你从高一起就在这里读书，这么用功，却要装成个混混，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馨没吃他那一套。 “这说明我是个爱读书的混混！可仍是个混混，不是吗？”李默笑嘻嘻地回答，一副全不在乎的架势。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当成个混混？我看以你的成绩，考上一类重点大学不成问题，再说我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到混混的影子！”林馨认真地问道。 第十三章 火工（下） 这话触及痛处，李默轻轻叹口气，沉默了很长时间，神色肃然，“林馨，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人最多？无所事事的人！就拿本市来讲，俗称混混的就有近二百万。我是个普通人，很怕寂寞与孤独，像其他人一样，需要呆在一个群体里。你知道吗，在一个人尚还年幼，不能自己掌握命运的时候，又不能依靠自己的家，就只能尽量与自己同类的人厮混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我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都是混混，所以我很自然地也就是个混混，你明白吗？” 说着，他神色突然一变，又嬉笑起来，“何况混混有什么不好？不会被人随意欺负，又可以欺负别人，多爽！”这时他心里其实是在说，我的朋友们都是贼，所以我也只能跟着去做贼。 林馨点点头，虽还不是特别理解，但也能有所体会，想着大概只有到了大学里，处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有着不同的价值表现体系，李默才会有所改变。她抬头微笑着问道：“那以后你想去哪里读书？下个月可就要网上报名。”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想好！估计不会在本地，你呢？” 林馨一听，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能够明白对方的内心，微笑道：“我要去北京！我去过那里，挺喜欢那里的气氛。再说，我和几位好朋友约好了一起到那里汇合。”这话彻底打消了李默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邀请迅速吞回肚子里，情绪黯然地望向自己的电脑，分数已经出来，141，很高！林馨看了他的，再看看自己的，情绪略微有些低沉。 “才差五分而已，你不要在意！”李默很敏感，笑着安慰道。林馨抬起头望着他，“一门五分，总分就得差出二十多，那还得了！” “得！钻牛角尖了不是！这门本是我强项，其它的你超我个十几、二十分，那我还差你呢！哎呀！不好！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个女孩子压在头上，呸！呸！晦气！晦气！” 林馨当即笑不可吱，神态如空谷幽兰绽放，透着股迷人的幽香，“岂止一个，这世界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孩子压在你头上，你就等着一辈子都晦气死吧你！” “那得看怎么个压法？换种花样我可乐意得很！”李默的痞子气发作，林馨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就贫吧你！别罗嗦了好吗？把做错的赶快对过，抓紧时间我们再做一套。”李默嘿嘿一笑。 把林馨送回去，又是夜里一点已过，李默跑回家，洗了个澡，略微睡了一会，又得爬起来往师傅的小屋跑。还好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大概是练武有成的缘故，他的睡眠越来越少，精力却越来越充沛，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霍颖又没来，李默在两人往常站的地方发了好久的呆，深深地叹口气，抬起头，突然脑子里冒出个主意，有些兴奋，趁着别人不注意，迅速实施，然后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十分期待。 中午在网吧里进入游戏，附近似乎没有那个什么随心所欲的人，李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没有了耐心。站在仙湖村里，天仍是那么蓝，风仍是那么清新，小河潺潺，发出悦耳的流动声，河边的柳枝就像美人的纤腰一般，在风中婀娜地舞动，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他心情愉悦，扯下几片树叶，一边吹着，一边悠闲地在村中漫步，把要给人当小工的事忘了个干净。 正陶醉着，一个横眉怒眼的大汉挡住了他去路。李默定神一看，认识！这不是np铁匠吗？挡着自己干什么？正想着，只听大汉怒喝道：“你这偷奸耍滑的懒骨头，既是说好来我那里做事，为何却在此闲逛？” 李默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方欲还嘴，突然想起村长孙不二的嘱咐，虽只是个np，但他也不愿意被看扁了，忙压住火气；跟着又想起在游戏里好象对np态度好点，可以得到对方的好感，说不定有什么好处，笑容马上爬了满脸，上前抱拳行礼，解释道：“莫师傅切勿生气，小子只是一时被村里安静祥和的气氛所感染，觉得这里仿佛是人间天堂一般，因而沉迷其中，师傅莫怪！” 那莫铁匠听了这话大概心里也十分舒坦，脸色放缓，声调变平和，“看归看，正事也得干，现在给我去开工。” “是！小子遵命就是！”李默恭敬地回答，跟在莫铁匠的后面，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游戏里、在这些np面前居然表现得挺听话，绝对像个好孩子，完全不是在现实生活中那样，真是奇怪哉！ 进了铺子，莫铁匠二话不说，命令开工，手把手地教李默点火，待火拢起，又吩咐由他负责拉风箱，自己则一句话都不说，叮叮当当地打起铁来。李默双手握着风箱手杆，推进去、拉出来，觉得重得有些离谱，非常吃力。 “废物！笨蛋！窝囊费！”莫铁匠对李默的工作能力很是不满，一边打铁，一边劈头盖脸地骂。 李默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自己好歹也练了十几年的拳脚，力量也该还可以吧？怎么会如此不济？实在是惭愧，不敢回嘴。又过了一会，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力值正直线下降，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游戏里，一切受人物的属性数值控制，自己只有4点力量，当然拉不动风箱，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惑，犹豫是否该去村口偷偷练上两级，把力量和体质加起来。可莫铁匠嘴里骂个不停，却也没让他走人的意思，只要他有体力，就得干活，李默没办法，也只好认了，后来干脆当莫铁匠的叫骂为耳旁风，装作没听见。 这下可好，在这游戏里，李默居然也过起苦日子。长时间单调的动作过程中，右手麻了，换左手，左手支持不住，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双脚支撑在风箱上，双手握着拉杆，全身一起用力，同时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拉出吸长气，推进时则慢慢把气呼出，再吸气拉，呼气推，如此这般，好比是在做仰卧起坐，就是累得全身有如被火烧，照样坚持不懈。 李默是个不大爱服输的人，一直坚持到上课时间快到，才跳起来练套龙拳，恢复体力，而后原地下线，精神抖擞地去上课。 第十四章 女人（上）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李默的生活过得很平淡，每天跑步、练武、上课、进游戏里当小工，再上课，再进游戏里当小工，然后去图书馆，这时才是一天里最富有激情的时候，他很陶醉！但他心里总挂着件事，一直没能再见到霍颖，也得不到她的消息，感觉很不好。 星期天一早跑到林中小屋，做完功课，这时魏明也来了，在一旁练习龙拳，李默觉得他练的似乎和自己不一样，速度更快些，一套拳打完也就十四、五分钟，有些不解。 贺老头的东西不多，这几天已经抽空打包装箱，李默拿了把大斧子，把自己制作的木人砍成柴火，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很难形容。愣了一会，他走进屋，只见贺师傅正对着手里的一个东西发呆，没等他看清楚，师傅已经用手绢把东西包好，郑重其事地揣到怀里。 魏明在门口喊，说车已经来了，是不是开始动手？贺老头留恋地望着小屋里的一切，点点头。李默赶忙把地上的两个大包抓到手上，剩下那个重得要死的大箱子还是留给师兄负责好了。 第二天早上，李默跑步的方向掉了个头，过了江，跑到江北，进入江边公园，贺师傅已经到了，趁着天还黑，没什么人，赶紧把剑法练了，免得舞到精彩处被人围观。等他对着火红的旭日站完桩，回头突然发现贺师傅正在聚精会神地望着一群人，跟着他的视线瞅去，巧了！居然是个熟人。 这时的林馨一身鹅黄色的运动恤和长裤，扎着长长的马尾辫，正领着一群老头老太们练习着太极拳。样子很认真，一板一拍，相当到位！从功架看，绝对比李默正规，练习的时间至少在十年以上。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李默，李默乘机仔细打量着她，以前可没这个机会。 林馨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上下，双腿修长，人略微有些瘦，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如梦如幻的凤眼，秀气而挺直的鼻子，殷红的嘴唇两边时不时露出两个浅浅的小窝，雪白整齐的牙齿，整个人显得无与伦比的美丽！这种美丽不是艳丽，而是书上形容的那种空谷幽兰的感觉，气质优雅，显得高不可攀！李默有些自惭形秽，把视线挪开到一边。 “那女孩子的功夫不错！太极拳的路子很正规，就是有点匠气！老师没教好啊。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贺老头在一旁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赞赏，李默点点头，两人不再朝那边看，定下心练习太极推手。 等李默准备去上学的时候，林馨正带着那群老人在练三十二式普及性太极剑，那动作真的是太漂亮，加上人美，附近围满了观众，目光火辣，让他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不想多看，赶紧埋头就走。 中午进入游戏，铺子里空荡荡的，莫铁匠没在，李默顿时心花怒放，老呆在这铺子实在闷得慌，得出去散下心先！去看看随心所欲的手下走了没有！若是没有，还可以逗逗那帮家伙。想到这里，他习惯性轻手轻脚地朝外面摸去，刚到铺子门口，迎面被两个女玩家挡住去路。 “你干什么？做贼吗？”其中一位鸭蛋脸、身材丰润、面目如画的女子狐疑地望着他，一副极度戒备的样子，大概李默一个回答不对，她就会大声叫喊或是拔剑相向的架势。 李默觉得好笑，顶道：“喂！美女，你也太扯了吧？np的东西也能偷吗？” “那可不一定！”女孩冷笑道，可能那声‘美女’起了点作用，语气平缓了许多，“这游戏不是宣传了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说到这里，那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直起身，不屑地说道：“噢！我明白了，你大概是想试着偷，只是没偷到而已！不过一样还是个贼。” 李默又怒又气，还没见过这种毫无道理的女人，懒得和她计较，脸一冷，闷头出门，心想：就不信你不让路。女孩子果然本能地后退两步，跟着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拽得很紧，“站住，你休想就这么跑了！” 李默猛地甩了几下，大概是因为等级太低，力量不够，没办法甩脱。这时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颤悠悠地说道：“蔷薇，你别这样对待别人！这是在玩游戏。”李默顿时想起在酒馆里听过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人长得还挺标致，娇巧可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面貌，这游戏里的美女一定要小心，掺水的太多。 “游戏里又怎样？我就见不得这种见不得人的家伙。”那个蔷薇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李默拿这种正义感过强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冷着脸不说话。那女孩以为他服软，正想开口教训他，突然后面传来莫铁匠的声音，“请问这位女侠，不知我这位伙计哪里得罪了你？不过男女有别，就是有再大的事，还是先放开手才好！” “我才不……”女孩转过身，大声回答，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问题，“你……你说他是……”随即手忙不迭松开。 “两位女侠，这是我的伙计，有什么问题吗？”莫铁匠冷冷地说着，转头对着李默喝道：“我才不在一会，你这没长性的小子就想偷懒不成？快去看着火，若是灭了，扣你工钱！” 李默甩了甩被对方拽得有些麻木的手，冷冷地横了那女孩一眼，没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莫铁匠后面回到铺子里，却没看到那叫蔷薇的女孩惊讶得张大嘴，半天合不拢；而另一个秀气女孩则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笑得直不起腰。 忍气吞声，李默重新回到风箱处，努力干着本职工作。两个女孩过了好半天才进来，叫蔷薇的那个女孩努力着让自己不去看他，直接找莫铁匠，请他修理兵器；另一个女孩则在旁边笑眯眯地偷看李默如何辛苦地工作。 莫铁匠接过女孩的剑，打量了一会，挑出块精铁，大声呵斥苦命的李默小伙计：“快点拉！磨磨蹭蹭，像个娘们！直娘贼，一点都不痛快。” 第十四章 女人（下） 李默对这种责骂早已习惯，权当没听见。蔷薇却不高兴了，接口质问道：“什么娘们？你说什么娘们？女孩子就没力气了是吗？”莫铁匠不和她争辩，冷着脸干自己的活。这女孩子更气，一把将自己的剑抢回，大声斥责道：“你这人如此无礼，手艺定然不精，我的剑宁肯用坏，也不要你修！”跟着转向李默，低声斥责：“话也不敢说，没出息的家伙！”说完，一把拽着另一个女孩，怒气腾腾地冲出铁匠铺。 李默哑然失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莫名其妙。抬头望了莫铁匠一眼，见他似乎也没生气的表示，大概是性格设计参数里没有能解决这个场面的部分，呆在原地，看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李默埋头继续拉风箱，过了好一会，他逐渐感觉到似乎有哪个地方出了点问题，就是一直没想起来。一边拉，一边想，猛地意识到是太安静了！整个铺子里除了他拉风箱时的“咯吱”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呼呼”的风声，就没有了其它声音！没有了熟悉的打铁声，更没有了莫铁匠那花样不多的骂声，他赶忙抬头望去。 莫铁匠似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一直在发呆。李默试着叫了他两声，没有动静！他脑子一转，急中生智，大喊道：“师傅，铁化了！” 这句话似乎让莫铁匠恢复了些许正常，迅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发现手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疑惑地看看李默。李默低下头，继续拉自己的风箱。莫铁匠似乎又想了一会，从旁边拿过大铁锤，照常开始枯燥无味的打铁，铺子里又再次回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李默这才觉得事情有些回到其正常的轨道，唯一还差那熟悉的喝骂声。 又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个喜欢害羞的女孩抱着两把兵器进到铺子里，怯生生地望了望李默，鼓足勇气走到莫铁匠面前，“请问能帮我们修理兵器吗？” 莫铁匠望了她手中的兵器一眼，“一只已经付过钱，另一把还没付，现银2两。”女孩大喜，痛快地会过钞。莫铁匠一句话没再多说，默默地把两把兵器修好，一一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十分兴奋，大声说着：“谢谢！”转身想走，又停住了，对着李默笑笑，眨眨眼，调皮地说道：“加油！好好干！千万别偷懒！”说完，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出了铺子。 李默又好气是又好笑，正想做个手势鄙视一下对方，却只听，“快加火！又想偷懒不成？你这没用的家伙。”这次好听点，不再骂废物。得！这莫铁匠终于完全恢复正常，而李默的苦日子则又开始了。 晚上赶到图书馆里，林馨抬头上下打量着李默，看得他有些心慌，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嘻笑着掩饰道：“大美女，看什么呢？小心长针眼。”林馨还他一个大白眼，突然笑了，有如鲜花绽放，随后脸一板，“看不出，一个大男人，还挺记仇。” 李默觉得不好意思，赶忙把话题转到复习上，两人一晚上都没提早上的事。李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否看见自己，若是没看到，他一说岂不让人误会自己追踪对方，心怀不轨；若是看到了，她不提，自己还是不要自找没趣。 把林馨送回家，李默对自己的去向有些犹疑不定，好几天没干活了，手痒得厉害，转着、转着，怀里已经多了两个醉鬼的钱包，钱夹丢进垃圾筒，钱放进自己包里，小三千，虽不多，但又可以逍遥上几天。来到上次那家酒吧，他走进去，坐到吧台边，调酒师还是上次那个，居然对他还有印象，见他身后没有女人跟着，脸上带着微笑问道：“今天没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李默有些想发怒，眼睛一瞪，想了想，做为一个成功的小贼，一定要把原因搞清楚，问道：“喂！老兄，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是那种人？今天你得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不然……” 那家伙笑笑，主动调了杯绿莹莹的酒，看着很清凉，说道：“这杯‘夏日清凉’算我请客。”李默拿起来抿了一口，挺爽口，性子也温和。那调酒师笑道：“你相貌英俊，体格也好，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面目神采间略有些忧郁，很讨人喜欢！说实话，你如果不是做那种事的，我劝你还是别来这条街上晃悠，非得被那帮深闺怨妇缠死！若是再遇到个变态的gay，小心……” 这家伙话还没说完，一把三棱刺已经顶在他的喉咙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李默左手执刺，顶出一个小窝，右手抬起酒，慢慢喝完，舔了舔嘴唇，“不错！怎么个调法？” 那调酒师颤抖着说了，这时一阵脚步传来，来到李默身后不远处停下，“小默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小子干什么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李默把三棱刺收起，悠然转身，见是邵虎手下的一个兄弟郭勇，“哦！勇哥，这小子正给我介绍活计，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郭勇二话不讲，上去就是一巴掌，口中一通狂骂，待要再打，李默说算了，出到门口，他回身望了眼那调酒师，心里叹气：完蛋了！邵爷爷说过，做小贼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引人注目！自己现在这样，这行真是干到头，看来老天也是要让他收手！ “啪！啪！”一阵拍手声传来，一身高档休闲服的霍颖从黑暗中浮出，讽刺道：“不错啊，挺威风的，小默哥！” 李默先是一喜，而后又一惊，有些尴尬，再后就是狐疑，“霍警官，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来这种地方？老公不在家，所以来这里找刺激？”这话说得酸气十足，霍颖一阵火起，正想张口教训，李默已经凑到她的耳边，“若是需要，我可以为你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啪！”毫无疑问地，李默脸上又挨了一个大耳瓜子！霍颖转身就走，李默赶忙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霍颖使劲甩，李默就是不放，霍颖急了，轻声威胁道：“你放开！我在执行任务，被人看到小心我宰了你！” 哦！是这样。李默赶紧放开，轻声笑道：“那你打我就不怕人看见。”霍颖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们离这里还有点距离。” 李默心顿时一宽，看来不是盯着自己，定神望着霍颖，好几天没见，想念的很，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的胆子，低头迅速在她嘴角边吻了一下，然后侧过脸，等着挨下一巴掌。 第十五章 搭档（上） 霍颖走后，李默没有了睡意，径自跑到网吧。火工干了没多久，一个大汉走进铺子，一时间没注意到正躺在地上、艰难地拉着风箱的李默，对着莫铁匠说道：“师傅，收铁矿喽！” 莫铁匠回身望着对方，朝身上仔细打量，点点头，“按老规矩！你身上的矿石三分之一卖给我，三分之一作为使用这里家什的费用，三分之一你自己练习用。” “好咧！”大汉大概是习以为常，笑嘻嘻地点点头。铺子里堆铁矿的地方立马凭空多了一大堆矿石，而莫铁匠则把手里的铁锤让给了大汉，自己来到李默身旁，把他赶开，开始拉风箱，火苗顿时旺了起来。 李默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忙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活动手脚，耍套龙拳，免得伤了筋骨。大汉这才意识到他也是个玩家，笑道：“你老兄这招到是新鲜！我记得交了五两银子的拜师费后，应该就是从打铁开始的啊？你怎么却是在拉风箱？” 李默苦笑了一下，见对方的样子还满和善，把自己的任务解说了一遍。大汉笑得不可开交，自称为疯狂一刀，一边打铁，一边给他解释。他这才知道学习铁匠是限制的，必须有八点的力量，也就是全部加力量的话也得出去杀鸡升上两级才行，所以他只能拉风箱。 恍然大悟之余，李默忙虚心向疯狂一刀请教，方才得知新手村有三个生活技能属于比较高级的，铁匠、制药和烹饪，铁匠对力量要求最高，另外挖矿还得上初级；制药必须采集上初级，敏捷和智力都到7，烹饪5点体质、5点力量以及5点敏捷，这三种新手村里都只能主持初级证书的考核。后面的伐木，要求力量5点、体质5；挖矿需要力量5、敏捷5；采集则须有5点敏捷、5点体质，缝纫须5点敏捷加5点智力，种植、钓鱼、读书三样则没有要求，这些除了读书外在新手村就能上高级。最特殊的是经商，得把读书的前两个档次过掉，智力到八才可以！不过不用考试，根据卖出的货物总额来计算。 说到这里，莫铁匠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大汉忙专心致志地练习起打铁，叮叮当当地。李默在一旁看了一下，明显感觉与莫铁匠的不同，锤子的落点没莫铁匠那么准确、那么稳定，力量不够，节奏也不明晰，打铁发出的声音显得杂乱无章，当即明白这大概就是学徒与师傅之间的差距。 炉子里的火已经够旺，莫铁匠起身，掏出五十个铜钱递给李默，“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我先预支给你，你去别处逛逛。不过听好了，你的工作可还没完，等会时间到了我会叫你回来。” 李默接过来，差点激动得掉出眼泪，哽咽着问道：“师傅，这怎么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啊？” 莫铁匠脸一板，冷冷地说道：“我这是计件工资。你每天必须帮我打出一百块精铁，打完就完。如果量没完成，不要紧，累计到第二天。” 李默扑通一下坐到地上，心里一算，哎呀我的娘，这每天一百块，一百天就是一万块，那得熬到什么时候？ “怎么？怕了！怕了就说，只要赔出六两银子，我的五两，村长那里一两，你就可以走了！不过以后休想在本村打折！”莫铁匠冷冷地在旁边加上一句。 李默大怒，认为上了两个np的大当，就想说不干，可想起身上没钱，犹豫着考虑是否该出去杀点鸡，把银子凑够，再开口，免得受这厮的鸟气。可忽然间有一股倔劲上涌，嘴上蹦出句狠话：“怕！什么叫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笑话！” “那好！”莫铁匠点点头，转头去看他徒弟打铁，不再和他说废话。李默站起来，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到渔夫阮勇那里买了鱼饵，在河边找到棵歪脖柳，洒过饵，下了钩，人顺势往树上一靠，哎呀我的妈呀，好累！真是累死了…… 朦胧间，李默突然感觉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本能地往怀里一带，一团水花落在脖子里，透心一凉，顿时把他惊醒，只见钓竿上有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心里一喜，这样居然也可以，真是！ 振作起精神，再次上饵下钩，不一会就是一条！再下，很快又一条！李默意识到这是找了个俗话说的鱼窝子，当即赖住不挪地。等莫铁匠飞鸽召唤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条落袋！努力记住地方，然后在回铁匠铺的时候“顺路”往酒馆方向拐了一下，换得三两多白银进帐，顿时感觉着气粗不少。不说别的，似乎已经有了想喝豆浆买两碗，吃一碗倒一碗的豪气。 中午接到邵虎的通知，赛车已经准备好，让大家来练习一下，顺便给裁缝量一下身体尺寸，好准备订做服装。下午一放学，李默就赶到那个废弃的电子厂，一楼仓库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只有猫三两人在里面，唯一吸引人的是正中摆放着的那一溜全新的250型公路赛车，没有牌照。吃油的车，十几年前就已经属于特种车辆，禁止私人落户。 魏强的手还伤着，软骨挫伤以目前的医术也要十天才能好，能完全用上力大概得二十多天，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一个垫子上，不时来两组仰卧起坐，锻炼腰腹力量，一见李默来到身边，赶忙说道：“小子，你怎么不上楼？虎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好几十个美女，而且看起来还都是学生，清纯得很，把我眼睛都看花了！现在正在楼上做最后挑选，你赶紧上去，给自己挑个好点的。” 李默随意地点点头，却一屁股坐下，望着赛车不动。现代社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饭是能吃饱的，基本营养有保证，再打扮一下，漂亮女孩子比比皆是，关键还在气质，气质差了，再漂亮也就那么回事！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我听着呢！你小子怎么不呆在上面，转性了？” 第十五章 搭档（下） “屁！我是考虑现在缠着绷带，在美女们面前形象不好！暂时避一下短，这叫有计划、有策略的战略后退，是为方便以后动手做必要的准备。”魏强大咧咧地说着，那样子狂得让人火冒，“切！”李默嗤之以鼻。魏强当没听到，突然转移话题，“小默，当年若不是虎哥走了，你怕也不会和我们哥几个在一起是吧？” “难说！怎么，你决定带上兄弟们跟着虎哥干了？”李默很敏感，邵虎这次回来，发展速度相当快，虽说头上还有个大老板，却也有如日中天的感觉。 “是！我在三中那小池塘里还能称王称霸，来到社会上，小爬虫一个！二十多个兄弟，打起架来还不够人家正规团伙塞牙缝！虎哥厉害，人也仗义，跟着他不吃亏。何况有你和我哥这层关系，他也不会亏待我！”魏强发自内心的说道，李默点点头，知道这家伙迟早得走上这条路，也没什么话好讲。 这时周兴国进来，牵着上次那个母马，腼腆地跟两人打招呼。李默还记得这女孩子泼辣得很，笑着打趣道：“兴国，可以啊！你这马子看来是把住喽？” 那女孩笑着跳出来，“强哥，默哥！不是他把我，而是我把他。是吧？小周子。”周兴国脸顿时红成苹果，“强哥，默哥，上次没怎么介绍，我女朋友赵小惠，也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不来挑美女，原来已经有一个好的！小默，藏私在家法里是个什么样的罪名？”魏强戏弄道，朝李默挤了挤眼睛，李默故作严肃地想了想，“藏私乃重罪，罪不可恕！将处以极刑，必须当着兄弟的面接吻十分钟，不得喘气，违者加倍！” “切！这有什么！”那赵小惠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没有，一把搂住周兴国的头，来了个法式热吻。李默与魏强相互对望了一眼，大笑不止。 吻完，两人脸红得挺好玩，魏强本还不想放过，这时从楼上下来不少人。李默一看，确实很多美女，身材个子都不错，打扮都挺时尚，就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说话大喊大叫的，顿时对魏强的欣赏水平大打折扣，这他妈的还算清纯，那不清纯的在他眼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十有八九就得敞胸露腹、扭腰摆臀的才是。其实他这是冤枉魏强了！在魏强的眼里，只要不是那种随时能上的，就在清纯的范围内。 “强子，小默！”邵虎和两人打招呼，推出四个女孩子，“她们四个暂时跟着你们俩，这段时间多在一起练练，最后再根据你们的意见来决定由谁上，怎么样？” 四个女孩都很漂亮，身材也顶呱呱，魏强早看呆了，只好由李默代表他同意，“行啊！虎哥你定就是！” 邵虎也很痛快，让四个女孩自己组队自己挑，在登记簿上记下名字与两人对应。全部记完，他把所有人召集到身边，严肃地对着其他七个车手说道：“现在女孩子呢就每辆车都有两个，不用担心突然有什么变故！可你们车手不同，只有我们八个人参赛，最多也就还有田野等少数两个人可以替补，江南的其他高手使不动，所以我要求你们这段时间注意不要出去惹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说着，他严肃地看看众人，众人点头应是。 “另外你们还有女孩子们一日三餐都可以来这里吃，我给你们加营养。女孩子们只要有空，就过来练习一下力量，每天晚上进行路上训练，事先讲好，不许不来！若是有困难，现在赶紧说，免得坏我们大家的事！” 李默心顿时一紧，这下他没办法和林馨一起复习，这可不大妙。他这一为难，那边邵虎已经法外开恩，“当然小默情况特殊！得读书。允许十一点后到，他的技术大家都了解，我想没有人会有意见吧？” “我有！”一个女孩子很干脆地跳出来，“我和小玉给他做搭档，他不来，我们怎么练？是不是我们也干脆晚上十一点后再来？” 李默伸头望去，这女孩子大概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五官精致，人挺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属于李默喜欢的长腿蜂腰的类型，可惜就是那火红色的一头短发让他很难接受，不由翻了翻白眼。 “不行！在旁边看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的！再说，你们俩还可以在大车上把作业做了！若是闲得慌，给其他人当个下手，不行么？”邵虎到真是相当护着李默，不等他说什么，直接就把女孩子的问题给挡下，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与那女孩之间很熟悉，女孩悻悻地闭上嘴。 “好了！你们大家熟悉一下，等会一起吃饭！”邵虎做了最后发言，然后把李默叫到身边，“小默，这是门口那辆宗申250型电动车的钥匙和启动密码，你先用段时间，训练在清河水库，那里地形复杂，难度大，不过路程短，可以多跑几圈，两个女孩子都带带，多找找感觉。” 李默接过钥匙，点点头，邵虎搂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两个女孩可是我特意替你挑的，人都不错，是好女孩，不要让人家脸上难看。” 等邵虎走了，李默回过身，四个女孩子似乎本来就相熟，聚在一起对车评头论足，魏强站在一旁插不上口。李默一过来，刚才那个女孩就有些不服气地望着他，虽不说话，但那会说话的眼睛透着股嘲讽，似乎在说：这两人，一个手还缠着绷带，另一个没有时间，也不知道虎老大怎么会看中的？ 李默顿时一股火冒起，想想邵虎的吩咐，尽量忍住，转头去打量另一个叫小玉的女孩。这个女孩子从外表看，除了头发的颜色染得过分了些，其他部分显得是相当有教养的，穿着整洁，举止大方，但一看那双滴溜溜乱转的漂亮眼睛以及诡笑时嘴唇边上带着的笑纹和小酒窝，就知道属于精灵古怪的类型，再加上人又长得非常地……地漂亮，李默顿时感觉头大，这也是个不好摆弄的主，心里不由埋怨：这虎哥也真是，漂亮到是漂亮，看着也确实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可怎么瞅都是那种需要小心的类型。怎么不找个像林馨那样的，又漂亮、又文静，估计还相当能打，十全十美！ 正在无限憧憬中，一个声音打断了李默的美梦，“默哥你好！我是孟小玉，她是赵茹，我们俩以后就是你的搭档！” 第十六章 错误（上） “林馨！以后你能早点来吗？”晚上做完复习，李默问道。林馨美丽的大眼睛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望着他，他的心跳得厉害，艰难地解释：“我以后十点一过就得走，本来说好每天做两套卷子，现在只能做一套！我想啊，若是你放学后就能来，时间可以有保证！”林馨略沉默了一下，他赶忙再多加一句，“你放心！晚饭我可以替你准备，就怕不合你的口味！” 林馨摇摇头，李默僵硬地往椅背上一靠，心里相当失望，没想却听对方轻快地说道：“算了！既然怕不合我的口味，那与其让你去准备，不如我来！”李默赶忙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吃米，心中无限欢喜。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早上练的那套拳法叫什么？”林馨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李默更是高兴，原来她也注意到了自己，“林馨，我不想骗你！但我又不能说，你看该怎么办？” “哦！那就算了！”林馨低下头，李默看得出她有些失望，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我是答应师傅不说出去，但我可以带你去直接问他，这不算违背誓言，是吧？” 林馨顿时笑了，“就你会说！滑头！”说完眼睛朝李默一瞥，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那样子，别提有多诱惑人，还好李默五官功能正常，没有中风淌口水的迹象。 第二天一早在公园里，李默把林馨介绍给贺老头，做为见面礼，贺老头把自己知道的太极拳、剑的呼吸练功法以及如何练习在技击中运劲发力的方法传给了她。李默在一旁一边拣便宜，一边暗想：师傅如此痛快，怕是那天早上第一次见到林馨时就有这个心思，美女就是有魅力！ 清河水库并不是城市的主要水源，而是个很久以前建设的防洪发电用的小水库，政府管制并不是很严。邵虎和水库的负责人打过招呼，在水库的入口空地上停了一辆大客和一辆集装箱式大货车，摆开营地，除了八名主要车手，其他兄弟有信心的也可以开着自己的车上阵，随时记录单圈成绩，让孟小玉、赵茹这些女孩子没事就给他们记录，甚至可以上车感受一下。 到了十一点，成绩最好的是小屠，其次是邵虎，而后居然是周兴国，魏强由于手上带伤，勉强跑了两圈，就在一旁看着别人表演，面对这四个叽叽喳喳烦得要死的小丫头，无聊了干脆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进入游戏里逍遥自在，免得心烦。 李默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忙，检查过自己的车，他准备开始，这时候那两女孩一个也不愿意主动开口，他干脆自己出发，顿时把两女孩气得嘟着嘴。一圈回来，走车的感觉基本找到，他招呼一旁休息的周兴国小两口给他记时，这时候孟小玉终于忍不住，自己跳出来，“还有我呢？” 李默笑笑，示意让对方抱好自己的腰，集中精力，飞了一圈，成绩和邵虎相当，比小屠差了十几秒。孟小玉这下相当兴奋，觉得在一群女孩子里很有面子。赵茹看起来很生气，李默把车停到她身边，“上车！” 虽说一万个勉强，赵茹还是跨上车，但心里的抵触情绪让她不肯抱紧，几个急弯都让李默掉了不少速度，一圈下来，时间多出二十来秒，两人都很郁闷。 田野招呼大家吃消夜，邵虎事忙，这里的后勤交给他和邵虎一个老兄弟铁开山两人负责。魏强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李默：“喂，我说小默，你练到几级了？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你冒个泡？我还等着你这个商人过来给我们这帮兄弟当后勤大队长呢？”李默只好把游戏里的事情说给魏强听，“这么嚣张？干脆等会回去把兄弟们都叫上，杀过去给你解围！” 李默想了想，对方势力相当大，兄弟们现在过来很可能被人直接一锅端，这到可能正合那个随心所欲的意，不行！绝对不能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他把自己的这想法跟魏强说了，最后来一句：“我一个人在那里陪着他们耗，我看他们有多大的耐性、舍得花多少钱！反正我要准备高考，每天也就只能上个两、三个钟头，怕他个鸟！” “那到是！”魏强现在也正好处于冲级的重要关头，见他这样说，想想也对，不再勉强。吃完东西，女孩子们正等着，孟小玉迅速跳上后座，紧紧地搂着李默的腰。这一圈下来，成绩超过了小屠八秒，一片掌声和欢呼声！孟小玉兴奋地尖叫着跳下车，冲进朋友堆里。小屠本来很放松，现在也坐不住，叫上自己的搭档，飞驰而去。 魏强那两个搭档不干了，非要让李默带着溜一圈，李默无奈地一人带过一次，速度也越来越快，成绩已经超过小屠十八秒，成为这群人心目中公认的第一高手。为了表示公平，最后李默特意带赵茹跑上一圈，她心里还是比较抵触，成绩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李默叹口气，赵茹神情显得很落寞，一声不吭地上了大车，跟随大队收工。 时间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随着魏强的手力逐渐恢复，八人里现在明显就是以邵虎、魏强、李默、小屠四人的水平最高，尤其是邵虎，每天他就来一会，跑个几圈就走，但成绩从不拉下，别人有多少进步，他就进步多少，人人都看出他这是明显在隐藏实力。魏强则不同，他每天总要把成绩摆放在第一的位置上，十分地张狂！而李默则并不拼命，只要能保持住自己的水平就可以，何况那个赵茹不知道在想什么，越来越不配合，看来是想放弃了。 李默每天最高兴的就是和林馨能呆在一起，早上请她连带师傅一起吃早点，晚上则喜滋滋吃着她带来的饭，好香！好美！那感觉有如浸泡在蜜里，说不出的香甜。 贺老头看来是相当喜欢林馨，才几天工夫，就特意把魏明找来，当着两人的面，将她正式收入门墙，传授三套据说是武当镇门的功夫，太乙逍遥掌、金针指和太乙玄门剑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魏明和李默跟了老头十年都还没资格练。至于龙拳，那是男人练的，女人不行！一听这个，两个当师兄的心里平衡不少。 第十六章 错误（下） 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早上两人从公园里出来，把师傅送回简陋的住处，两人去菜市场里大肆采购一番，由林馨做大厨，做出顿相当丰盛的午饭，师徒三人吃得很开心，李默还陪着师傅喝了不少酒。 两人从师傅家里出来，林馨似乎没什么事，领头在街上漫步，李默亦步亦趋跟在一旁，两人一时间找不到话说。来到一家高档的大型商场，林馨在门口微微停下脚步，李默赶忙开口，“我想看件衣服，你有兴趣么？” 林馨笑了笑，转身进去，李默紧紧跟上。两人在里面慢慢地逛，什么都去看看，却也不买，来到六楼运动品牌专卖场，看见一件很漂亮的恤，限量生产的纪念版，林馨拿起来在身上比试了一下，很合适，正想开口，一个骄横的声音传来，“妈，那件衣服我要了！” 两人回头一看，店门口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正指着林馨手里的衣服朝身边一位满身贵气的中年妇女撒娇，大概是不忿林馨人长得漂亮的原因，看人的目光相当扎人。 李默见林馨喜欢，也不客气，“小姐，过来算下帐，这件衣服我们要了！” 经理快步走过来，很客气地笑着，语气却是一点不含糊，“对不起啊！这衣服已经被人订了！”李默大怒，就想和对方争论。林馨拉了拉他，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一进一出，两人与对方擦身而过，但听经理非常客气地与那母女俩打着招呼，语气里透着熟悉与恭敬，女孩得意地发出几声轻笑。 “你不生气？”林馨拉着李默的袖子在商场里接着逛，从脸色上看似乎很平静，忍了好半天，李默问道。 “有点！不过这有什么！她不过是求个心理满足，那就让她满足好了！那种满足浅薄得很。生气，气的可是自己的身子。”林馨语气平静，样子相当大度。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李默有些不相信，林馨笑了，“当然是真的！她抢的不过是件衣服，又不是我一定要要的东西，何必着急！”说着，她瞟了李默一眼，李默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冲动，拉住她的手，她也没拒绝。 心如小鹿，不知所为地逛了一会，两人一起去了洗手间。李默出来的时候，发现楼梯间就在一旁，走进去，见拐角处没有监视器，下到窗口，掏出个新款手机和一女式钱夹，钱夹还挺厚，他没打开看，推开窗户，外面是个花园，直接把两样东西扔出大厦，冷冷地笑了笑，一回头，林馨正定定地站在门口，脸色显得很苍白。 一出商场，林馨埋头就走，李默让她听自己解释，她根本不理他。李默意识到这时候决不能让林馨走掉，两人在大街上追逐了好长距离，直到林馨冲回家，他才不得不沮丧地停下自己的脚步。 静静地守在小区门口，等到夜幕降临，林馨也没出来。李默怀着侥幸赶到图书馆，里面依然没人，他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能干成。晚上来到水库，一句话没说，带着孟小玉连续跑出两个最快速度，把魏强都落下十几秒钟，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第三圈回来，孟小玉下车时已经不再是兴奋，脸色发白，脚步踉跄，有些干呕。李默冷冷地看着她，抬头望了眼其他面色有些惊惧的女孩，就想自己单独开跑，本来已经很少上车的赵茹突然站出来，一句话不说地坐到后座上。这次的表现还不错，大概是李默根本不考虑她是否紧紧搂住自己，一个劲地朝前冲，居然维持住了上圈带孟小玉时的成绩。正想再来一圈，邵虎已经闻讯赶到，见他这状态，知道有事，很干脆，“小默，你累了！女孩子们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哪个……干脆你休息两天，不用再过来。” 李默点点头，骑上电动摩托，冲回城，在林馨家小区门口停了大概一个钟头，最后长长地叹口气，进游戏里把全身力气都发泄在拉风箱那机械般的动作上，看着熊熊跳跃的火苗，脑子里一片空白。 早上在公园里，林馨准时出现，李默的心微微有所放下，可才听她说过几句话，他就彻底懵了！林馨并没有刻意地躲避他，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但语气、用词相当客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比骂、敌视或者仇恨都让他感到可怕！他的心重新沉到渊底，喉头火热干涩，感觉无法呼吸，却强制自己绝不能让眼睛湿润！那种痛苦，难以形容。 晚上，林馨吃过晚饭才来图书馆，两人默默相对，做着相同的题目，却不说话。到了十点多，李默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下来，正犹豫着，却见林馨把很久没在夜里随身携带的长剑放到桌子上，心里顿时一片悲凉。 木然来到网吧里，进入游戏，莫铁匠没在，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出到村外，一个家伙突然赶过来给了他一剑，他不过是一痛，对方却已经被远远的一箭射成道白光，他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像个疯子。 回到村里，李默随着自己的脚步乱走，正走着，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np挡在面前，怒道：“混帐小子，交了钱却不来读书，害得老夫等了你无数日，到底是何居心？” 李默愣了愣，刚刚反应过来这是村子里的范秀才，正想解释，那秀才老头已经一把将他拉进学堂，摁在一个位子上坐下，丢了本《三字经》在他面前，带着他读。 根据攻略上讲，游戏里读书分为两层各五级，刚开始是小学，又分为启学、蒙学、幼学、童学、少学；第二层为大学，由县学、府学、书院、太学、翰林院五级组成，每升一级，加的智力点数就多一点，目前据说在这个方面最高的也就刚刚进入童学。由于是新手村的缘故，这里只有范秀才一个老师，只教启学、蒙学两级。 范秀才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带着副可笑的老花镜，颌下山羊胡须略微有些花白，表情十分严肃，见到李默认真地跟着读过三遍，这才点点头，张口教训道：“年轻人，整日见你在村中游荡，不务正业！老夫早有劝戒之心，可一直不得其便。要知道，当今世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若想成为人上人，还是努力读书的好！” 李默觉得好笑，却笑不出，知道不能与np强辩，只得连声说是。范秀才见他态度尚可，不再计较。他抬头看看，前面是几个小孩，是np，都和自己一起玩过，正朝着他做鬼脸！后面几排则是十几名玩家，范秀才在上面念，玩家跟着他念上三遍，再自己读一遍就可以下课，这到是很简单。当然，你若是为了迅速升学，可以连续在这里读下去，直到经验满了，参加晋级考试。 第十七章 赵茹（上） 日子不知是怎么过的，慢慢地一天天过去！比赛的时间正式确定，五月五日，地点由于比赛性质的原因暂时还保密，邵虎打电话让李默准时到他的办公室。李默去了，其他车手和女孩子们都在，邵虎什么也没多说，放了盘激光录像，是去年在东南亚某个国家举办的摩托车赛，场面十分血腥，两边的车手甚至挥舞着铁链、棍棒和砍刀相互搏杀。 放完，邵虎严肃地说道：“这是去年澳门b网络密码电视全球直播的一场比赛，参赛车辆两百一十四辆，四百二十八人，二十六人死亡，二百七十三人重伤，完整来到终点的人也基本个个都带伤。而我们这次比赛，同样由b布置比赛地点，进行全程直播，唯一不同的是，不准使用金属的或是开过锋的家伙。”说着他望着女孩子们，“你们女孩子现在还有一次机会退出，我不会怪你们。” 女孩子们互相望着，神情紧张，但都不说话。邵虎笑着点点头，让萧朝英把已经准备好的合约拿出来，“这是由b提供的正式合约，满十八岁的可以自己签，不满的请你们父母来跟我谈，不许弄虚作假，明白吗？” 大家点点头，纷纷上前接过合同书。萧朝英而后把车手的也一一发给个人手上，魏强最爽快，看都不看就把自己的大名写上，还一个劲地欣赏那鬼画符般的签名。其余众人也就略微多看了一下，李默签名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给人买上保险，数额虽不大，不过明显比几个老大自己凑合要正规。 这事一完，大家出去订好的馆子里等吃饭，邵虎单独把李默留下，待人走完，他的表情变得相当严肃，带有股杀气，“小默，那个杀刚子的家伙的底我已经通过朋友摸出来了！” 李默的心猛地一跳，目光一下有了神，不再像前几天这么没有生气，邵虎很满意，“这家伙的真实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有个外号叫秃鹫，估计意思是说他是个专门吃死人肉的家伙！是北方最大也最隐秘的盗贼团伙四海帮的高级成员，行踪诡秘，一手好刀法，性情残酷好杀！四海帮的老大叫赵四海，已经七十多岁，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帮里的事物大都交给了他两个私生子和三个主要手下负责，相当隐秘。这秃鹫具体是跟着谁，在什么地方活动，我现在还没得到具体的消息。” 李默点点头，把这资料牢牢记在心里，邵虎沉默了一会，才平静地说道：“小默，虎哥现在还没本事离开这里去找他。”两人随即默然良久，李默起身，“放心！虎哥，我会去北方！” 学校里正为五一大假高三是否放吵得不可开交，老师们自以为为了学生的未来着想，还是再努一把力的好，而学生们却都不说话。现在管得紧，是否加课得签自愿书，否则学校将被查处。祁乐把自愿书发到正把腿高高翘在课桌上的李默手里时，直接被他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里。他现在早已不把祁乐的态度放在心上，那已经是个童年的梦，一个已经醒了的梦。而另一个最美的梦已然破碎，他似乎也再没有什么美梦可以做了，只想着去北方，把那个让他喘不过气的、该死的噩梦结束掉。 五月一日一早，李默一直默默地跟着师傅练功，结束的时候，贺老头望着远处正在教老人们练太极剑的林馨，突然问道：“这两天你和林馨怎么了？两个都不怎么说话！”李默沉默一会，干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贺老头沉吟许久，没说什么。 中午所有人在邵虎的俱乐部里集合，行装都已经准备好，在一楼大厅里等待通知比赛最终确定的地点。所有的人都已经签下合约，包括表现得有些胆怯的孟小玉。赵茹近几天的表现反到有些不错，这让他有些举棋不定，难以确定最后带谁上。各种烦恼纠缠在一起，一个人躲在邵虎的专用训练房里，拿着邵虎的搏击训练袋（俗称沙袋）发脾气。 “默哥，我想上！”李默正发泄着，赵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冷冷地回头瞟了她一眼，“凭什么？” 话音未落，两道寒光直奔李默的面部，李默迅速小撤步，身体一摆让过。赵茹手握两把娥眉刺，动作连续不停，变化多端，追着李默就杀，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换个人可能都受不了。李默可不怕一个小丫头，左闪右避，很快就适应了对方的出手，速度虽快、变化再多，力量差太远，只要在关键处截住，用力一震，小丫头就变不出什么花样。 两人在房间里面一声不吭地交手了十几分钟，赵茹仍不停手，李默有些生气，“你到底想要什么？再不住手，我可要不客气了！” “你只要答应让我上，我就住手！”赵茹带着哭腔地喊道，眼泪跟着流出，手上却丝毫不肯停。李默急了，贴身扣住她的双腕，用力往其身后一扳，顺力前冲，把她顶在墙上，左腿顶进她的两腿之间，猛地贴上，压制住她的反抗，喝道：“这种比赛，两人之间一定要有绝对的相互信任，我能信任你吗？你的举动能让我信任吗？”说完，死死瞪了她一眼，收力起身，把她放开。 赵茹身体软了，轻轻哭泣着滑到地上。李默转过身不看她，“你为什么就这么想参加？这可不是闹着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需要钱！”赵茹哭着低声说道，“你知道吗，不上场的人只有三千块和套衣服，而上的人不论输赢都有三万！若是赢了，至少有十万。我爸妈欠着高利贷，得还！你知道吗？不上我就得用身体去抵！” 李默的身体略微僵了一会，这种事情现在太多，再说谁知道是真是假，继续穿他的衣服。邵虎突然打开门进来，见这场面似乎也不奇怪，朝李默招招手，李默跟着他进到办公室，邵虎从抽屉里找出个文件夹，打开递到他的面前。 是份借款协议，上面的男人姓赵，欠的数目不小，李默疑惑地望着邵虎，邵虎解释道：“这丫头是我一个死了的兄弟的妹妹，功夫是我找人教的，手艺是我爷爷的路子，很有灵性，就是父母不争气！小默，我买下这份协议，是想把她送给你，让你以后做事也能有个帮手。所以才安排了这个局，方便你们俩在危难中能相互多了解。” 李默想来也是，以这个协议上的数目，就是再参加个五、六次，全赢了，可利一滚，也不定有还清的机会！笑着说道：“那是！虎哥你专用的训练房，没你同意，谁能进来。” 第十七章 赵茹（下） “那你到是猜错了！”邵虎笑了，“两道门上的十六位密码锁，都是她自己开的，很不错哟！”李默笑容微微一收，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 场地正式通知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地点就在本市西边紧靠的一个市的山区里，是个茂密的林区，有条一百多公里的军用战备公路，跑三圈，大约三个多小时。车队赶到宿营地时，天刚刚黑，这时已经来了四、五支人马。 大家把帐篷搭好，吃过晚饭，李默把赵茹拉到一辆备用车旁，让她戴上头盔，直接把她抱上前座，自己坐在后面，打开头盔的通话器，“你来开！带我认一下路。” 赵茹迟疑了一下，才发动车，李默双手抓住她的腰，猛地一扭身体，车龙头顿时失去控制，赵茹尖叫一声，费了好大的力才控制住，怒道：“你坐好！” 李默不说话，两人接着往前，李默不断要求她加快速度，可自己的身体与她之间至少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风阻很大，怎么努力也快不起来，何况他不时还要扭一下身体，影响她的动作；尤其是转弯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做动作，头几次进弯身体刚刚压下，就感觉控制不住车子，差点摔倒，此后再不敢做大动作。 一圈下来，耗时两个多钟头，李默自顾自跳下车，拿上瓶水，搬把行军椅，找地方坐下。过了一会，赵茹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旁，轻声说道：“默哥，我知道错了！” 李默看了她一眼，站起，再次上车，还是由赵茹驾驶，这次她只感觉李默紧紧地贴住她，双手环住她的腰，就好像是片树叶，每一个动作都密切地随着她的摆动而摆动，除了那令人脸红的火热触感，几乎觉察不到他的重量，车行得非常顺溜，一个半钟头就跑下一圈，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快这么多！ “还跑么？默哥！”等李默喝完水，赵茹怯生生地问道。李默摇头，对着田野问道：“野哥，我的帐篷是哪一个？”田野指着靠最右边的一个，李默点点头，示意赵茹进去等他。 赵茹的脸一下红到耳根，犹豫了一会，仍顺从地走进去，把链子拉上一半。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会，李默拿了个包进来，丢在大号充气垫上，拉开，取出两个棍子，对着赵茹说道：“你看好！”说着，双手一抖，棍子顿时伸出两截，他下身不动，双手挥舞起来，绕着整个身体，越来越快，棍子随着他的控制，长短变化无常，最后猛地前伸，棍子伸到五截，啪地打在虚空中，却如同打实物上，发出脆响，整个帐篷里回荡着锐利的尖啸声。 赵茹早已看呆，李默把两根棍子放在她的手上，她在李默的指点下挥舞着，虽然有练习娥眉刺的基础，要想随心所欲地控制棍子的伸缩，仍觉得不容易。李默绕到她的背后，抓着她的双手，慢慢地教她如何用力，如何变化姿势，一路打完，放开她，让她自己练，不行再手把手地来，直到她可以一口气打完，吩咐她自己练，走出帐篷，去带孟小玉。 五月的早晨生机勃勃，赵茹醒来，只看到身旁仍在酣睡的孟小玉，李默没有在帐篷里，他们三个是搭档，所以安排在一个大帐篷里，虽有些不好意思，但除了负责后勤、保安的三十几个人，其他车手帐篷也都是如此，她们也只得接受这个安排。还好李默与其他人不同，暂时不能开荤，没打过主意动她们，让她们放心地睡了一觉。 穿好衣服，把头发扎起，出到帐篷外，天才微微亮，营地里一片寂静，偶尔有早起的几只鸟儿飞过，撒下欢快的叫声。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隐约夹杂着人的呼喝，她好奇地走过去，先是见到若有所思的小屠，而后就看到邵虎和李默两人正在合手，感觉怎么像是来真的，动作很大、很猛，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她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都非常矫健，邵虎的力量、技巧和经验都高出李默一块，已经连续打倒他两次。 “小默，你不要再藏着了，拿出你所有实力来！”邵虎喊道。李默愣了愣，摆出一个咏春拳的起手。 “这才对嘛！小默，不管你怎么藏，上身的攻防动作仍然看得出不是我们邵家的武功，收得那么紧，只有咏春拳的小念头才特别注重这个路子，叶家一百一十二式桩法我在南方也练过，一看就知道！”说完，邵虎扑上前，*般地一通猛攻，这次李默彻底放开，攻的变化不大，可防守明显就强上许多，尤其是对上三路的防守。 赵茹看着两个男人一直保持、快节奏地连续交手，时间多达半个钟头以上，动作幅度、速率却几乎没什么变化，体力之强令人咋舌！这才明白成功并没有侥幸而言，没有实力支撑，两人在众人里也就不会独树一帜，有如此多的特权。 早上的溜圈中，赵茹逐渐开始懂得该如何配合，紧紧地搂住李默的腰，贴在他的背上，当天连续两个最快圈速都是李默带着她跑出来的，再加上下午开始练习在车上做攻防动作，这本就是她的强项，孟小玉出局已成定局。 白天的最后一圈跑完，赵茹轻快地跳下车，正想说话，李默突然开口：“赵茹，并不是死死抱着我就是最好的，力量要掌握好，略微放松一些，尽量不要影响到我的动作，好吗？” “行！我一定注意。谢谢，默哥！”赵茹很开心，鞠个躬，蹦蹦跳跳地找自己的玩伴。李默把车停好位置，正想去洗一把身体，只听远处一片混乱，似乎又起了冲突。 真是麻烦！大家各为其主，或多或少都有些恩怨，摩擦不断。昨天夜里，李默和赵茹练车的时候，周兴国已经和赵鹰一个手下冲突过，就是那个上次被他马子拉翻在地的家伙，两人一通拳脚混战，若不是维持秩序的人过来，声明比赛前擅自打架者逐出比赛，两人才怏怏放手，横眉冷对，摩拳擦掌，都恨不得比赛马上开始。 第十八章 狂夜（上） “霍队长，曲队长召集大家马上赶到队里集合，要求穿着便衣，有行动！”霍颖刚刚才回到宿舍里躺进浴缸，就接到队里的电话，她轻轻叹了口气，每天她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直到干枯才会回到自己的小巢，让自己没有时间舔拭生活带来的伤痛。而泡在热水中，是她一天中最舒心、最放松的时刻，这个电话实在是讨厌啊！ 略微再泡了一会，霍颖匆匆爬起，将全身上下洗干净，撒上香水。白天穿的衣服已经有股味道，塞进洗衣机。打开衣柜，里面满满的全是成套的衣服，挑了套比较休闲的长裤型白领女装，找了副无框眼镜揣在包里。想了想，又全部换了，改成一件白色、紧身、高领、通肩的恤，恤正面有个棱形的开口，位于胸口的上方。再找出一条白色低腰长裤，把恤收进裤腰里，系好皮带；拿出一个单双肩通用的小号休闲包，把自己的枪、电子手铐以及证件放进去，顺手带了件深色的外衣。 宿舍离大队办公室不远，走着去也就几分钟，才进到局里，发现行动中心内各个支队似乎都有行动，人来人往，行色匆匆。霍颖进了反扒大队，刚刚十点，正队长曲洪已经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这人四十多岁，从基层派出所调来当队长刚半年，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在印象中，自从她成了副队长，具体的事务曲洪基本不管，今天不知道到哪里转了性。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见队里的人全员来齐，另一位副队长出声维持秩序。 众人都安静下来，曲队长开始阐述正题，“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忙了一整天，辛苦了！可我们是警察，肩负上千万人民的重托，情报就是警报，是我们行动的号角！所以务必振作精神、再接再厉！局里接到线报，今晚全市的牛鬼蛇神们有个大行动，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但省、市领导已经高度重视，洪局长今夜将亲自坐阵指挥中心，严令全市干警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省厅已经从周边几个市调集警力前来支援，凌晨三点前就能赶到。我们反扒大队的任务就是全部散出去，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线人，密切注意全市的每一个角落，搞清具体情况，报告给上级领导，没问题吧？” “没问题！”全体人整齐地大声回答，这样的一来一回，完全已经是公式化了。领了枪支弹药，队员纷纷出发，三位队里的领导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两个男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霍颖给自己浓浓地泡了杯咖啡，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想着心事。 午夜过了大概一个钟头左右，队员们陆续把情报传回来，说是所有线人都被要求在三点前，到全市的几个大型酒吧、迪吧、夜总会等聚集地集合，还各有不同，具体的事情大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曲队长马上向上级汇报，与其它情报来源吻合，很快得到的命令，高级领导要求反扒大队所有干警出动，混入这些人当中，务必在现场搞清具体是什么事，这一下曲队长着急了，原来那老好人的模样现在略微显得有些苦涩，和两位副手商量过方案，各带一组，分片包干。 凌晨两点左右，霍颖领着九名手下来到江南的酒吧一条街，分散开。这里到处都是人，略微估计了一下，绝对不低于十万！无数摩托车、汽车呼啸而过，车上的人喝着酒，狂呼乱叫，全市的混混都在街上乱窜，就象政府已经垮了台，肆无忌惮，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平时格调清雅的一些酒吧也聚满人，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有那么一批穿黑色紧身背心的年轻人，每群的人数也就两、三个，但到处都有，似乎在代替警察维持治安。霍颖亲眼见到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发酒疯被这些人直接打昏，抗着丢到一辆面包车上，而附近在她记忆里挂了号的三只手都老老实实，绝对没有平时那种老朝人家兜里瞅的动作。如此有组织纪律性，让在场的所有警察也为之胆寒！ 霍颖领着一个男搭档进了这条街最大、最豪华的绿野吧，里面更是挤得一点空隙没有，看着有一、两千人。她朝里面慢慢地挪，刚刚来到正中的吧台处，几个黑衣汉子大摇大摆地进来，把正面吧台前的六、七个人赶开，放上订位的标志。霍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最右边，有人上来想赶，却被人拉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她。她也不在意，这气氛明显是有个大型的聚会，根本没有聚众闹事的迹象，也不知道情报处是怎么搞的！既然有座位，绝对不客气，反正她已经深入现场，达到领导下达的要求。 三点半，所有的音乐突然都停了，无数的激光投影电视打开，人们当即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这里听去，似乎整条街都在叫，想来全市的娱乐场所大概都不会例外。 霍影的正面就是整个酒吧里最大的电视屏幕，有三乘五米见方，十分清晰！电视频道显示台标为b，有中英文双语显示，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似乎不是国内的电视台。里面正播放的是散打比赛的集锦，哦！不是！拳手都没有戴拳套，除了护档，没有其它任何保护用具，每一个精彩动作最后显示的都是血腥和暴力，胜者目露凶光，如痴如狂！败者则基本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是黑拳，若是放到官面上，叫法则是自由搏击。难道今天有什么重大的黑拳比赛么？霍影知道在地下社会里，黑拳等各种重大地下赛事举办期间，都是大家聚赌下注的时候。无数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散人士都会赤膊上阵，压中了，很可能逍遥自在个好几年，输了也就权当被自己挥霍掉。 第十八章 狂夜（下） 四点正，广告过后画面变成赛车的镜头，先是几个正规的赛场内的比赛镜头，只是集中在事故上，最后定格在摩托车，霍颖的脑海里一下浮现出那个她想忘却反而一直在梦中萦绕的夜晚，那个温暖而坚实的背影，她的心顿时象是在绞动，居然有些痛！ 身旁来了四人，等霍颖恢复过来，已经坐好，一溜非酒精类饮料摊在他们面前，侍者正在一一介绍。她侧眼望去，三男一女，正在说话的是位高个，身材结实，依稀认识，好像是本省一个著名的散打选手，叫…叫魏明，那可恶的小鬼曾经提起过的！魏明右边是位老人，从衣着上看相当朴素，听魏明的称呼，是他的师傅！自己身旁是位女孩子，身穿一套鹅黄色运动衣，个子比自己还高一些，最关键的是她人长得太漂亮了，再加上神色间那种恬淡、幽雅的气质，顿时让她自己都感觉有些黯然失色。 霍颖在观察别人，别人也同时在观察她，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女孩点头微微笑笑，“你好！” “你好！”霍颖微笑着回应，发现对方有意识地避开点东西，抬手示意侍者给她上了一杯饮料，抿了一口，介绍道：“你试试这个，口感不错！” 对方笑了，点点头，望着侍者，侍者很聪明，立马加上。魏明另一边的人霍颖这时也认出来了，龙雨刚，道上的人都称呼他龙哥，本市一个已经退下的混混头，曾经很有名气，能打会杀，让不少警察头痛过，现在开了家网吧，已经少有什么出格的动静。看样子对方并不认识她，眼睛在她身上只停了一会就挪到电视屏幕上，她松了口气。 激光电视里正在介绍车队，听名字很陌生，而且车手没有名字，全是外号，这时魏明正在和人打电话，等通完话，他等了一会，一个短信进入手机，他看过，特意大声喊着念道：“师傅、师妹，他们队的衣服全身黑色，手臂上用金丝绣有背带双翼的飞虎，队名就是飞虎队！号码是这样，2号邵虎，虎哥！7号王小图，19号魏强，就是我弟弟！27号李默！师傅、师妹，师弟是27号……” 霍颖的脑袋一下嗡嗡作响，李默！是李默。这个“讨厌”的臭小子又要参加那种比赛，实在是个不知悔改的坏家伙！对了，这女孩是那臭小子的师妹，这么说来他是魏明的师弟，这老头是谁？邵老头两年多前已经死了，而李默是这老头的弟子，老头是教什么的？不会也是个贼吧？应该不会，魏明是全省著名的散打高手，身家清白，他的师傅应该是教武功的！难道自己判断错了，那小子不是个贼，只不过是个家庭出身不好的小混混？那就太…… 旁边的林馨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她是被骗来的，师傅说要她今天陪着做点事。为此，她专门给公园里的太极健身班请了假，没想却是来到这么个乱糟糟的地方，看一场无聊的摩托车比赛，就因为里面有个可恶、可气的小贼是自己的师兄，是……是什么她现在的心里也不很清楚。 这时有人上来公开收注，第一项就是赌哪个车队最后获胜，附近绝大多数人都压在飞虎队上，反正霍颖也只知道这个队的名字，不买似乎又太显眼，买少了与身上这身穿着不配，与现在坐的位置也不对称，苦啊！一千一注，压上十注，近一个月的工资，反正她也不怎么缺钱。压完再仔细看清单，还有几十种项目，例如全场最佳车手是谁，再压十注给那个小鬼，给他凑点人气；赌多久出现第一辆倒霉的车辆，第二圈有多少辆车被打出场，最后有多少人能完整地完成比赛等…… 等等，被打出场，这是什么意思？霍颖一下抬起头，想找人问问，此时电视里恰好正在播放一场相当血腥的比赛的集锦，那血肉横飞的样子十分可怕，她的心顿时一下揪了起来！ 这时林馨在魏明的解说下也已经明白了比赛的性质，从来没听说过这些的她更是紧张得厉害，感觉心差点从口里跳出来，心情相当矛盾！尤其是当魏明在大声给师傅、其实应该是给她解释李默这是为自己筹措上大学的费用时，她明白了师傅今天叫她来的目的，更加不知所措，脸色雪白地转过头，正好与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的霍颖面面相对，双方同时读出对方心里那极度的挂怀。 四点三十分，画面一变，耳边响起一阵更为猛烈的欢呼声中，比赛场地由远而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微微曙光中，一百多辆各种颜色的、崭新的赛车整齐地停放在一个三岔路口，每辆车旁边都站着两人。一首悠扬乃至显得凄婉的乐曲响起，随着旭日逐渐升起，人显得越来越清晰，里面一身黑色的摩托车服的人不多，很容易分辨出来。 摄像机拉近，画面从第一排开始，一对车手、一对车手地拍过去，邵虎搂着他的美女搭档微笑着朝镜头招手时，所有人大声呼叫起来，震耳欲聋！本市的车手而后是赵鹰、骆刚、王小图，待魏强出现在画面上时，魏明兴奋地给贺老头和林馨介绍，随后提了一句他与李默是哥们！吸引到了霍颖的注意力，被林馨正好看到，心里有些疑惑。 当镜头来到27号位时，只有个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正在给个漂亮的女孩子整理衣服，那女孩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在朝阳的照耀下是那么地让人心动！音乐这时已经转向高昂，仿佛是战士即将出征，带着一去不回的悲锵！背影整理好女孩的衣服，最后的动作就是给她拉上拉链，从雪白的胸口一直拉到脖子，塞进头盔下，然后拍拍女孩的肩膀，那女孩子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双脚盘住他的腰，十分亲密…… 第十九章 较量（上） 五点将到，李默突然又从车上下来，把赵茹抱到地上，小丫头相当紧张，昨天晚上是躺在他怀里，在他的轻轻抚下才睡着。现在她还是一样，全身都在发抖，李默隔着衣服都能明显地感觉得到那不停顿的轻微颤栗！把她头盔面罩打开，静静地望着她，“小茹，比赛里，我和你是一个整体，你若是信任我，就把前面的一切交给我，不要想太多的，做好你能做的就行！我把后背交给你。” 赵茹使劲地点点头，李默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检查了麦克风的开关，放下面罩，再次把她抱上车，重新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前面的邵虎。邵虎很放松，面带微笑，正在很背后的女孩挑情，那女孩是个h大的大学生，现在已经公开成为他的女人之一。 魏强就在李默的前面，回头朝他笑了笑，拉下头盔；田浩和周兴国在他身后，他回头望的时候，一一树起大拇指，然后拉下面罩；他把头转到正前方，慢慢放下自己的，眼前视线变得略微有些不同。 一声汽笛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所有正在观看的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酒和饮料，定定地朝屏幕望去。而后是一声礼炮响，一百多辆车象离弦的箭窜了出去，李默的出发相当好，一下飙到第一集团的尾部，第一个弯朝旁一压线路，掩护发车被挡的魏强冲到他前面。今天魏强的任务就是必须护住邵虎，由李默和小屠几个来清理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人。 霍颖从屏幕上望去，第一个冲出弯道的是个身穿黄色衣服的人，编号为3；第二则是红白相间，编号为1；而后才是2号邵虎，后面紧跟着是一堆十几辆车，隐约有两个黑衣的车手，看不清楚号码！而后画面变成四个部分，从头到尾各负责一段，在第二段，她发现了李默的身影，一旁的林馨似乎看得也很用心，饮料在殷红的嘴唇间上飘来荡去，就是不得进入。 李默让过魏强后，被人从侧后方有意冲撞了数次，速度被迫掉下，只能紧跟着那罪魁祸首，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很可以利用的地方。这是第一圈，根据比赛规则，只能比技术，b的工作人员说了，他们投入那么多钱，说好三个钟头的，若是第一圈就开打，到后面都被杀完了，还有什么看头，所以动用家伙只能到第二圈才开始。 紧紧跟着，终于等到进入那个大弯的时候，“抱紧！”李默大喊一声，赵茹毫不犹豫死死搂住，李默入弯不但不减速，反而加力，车贴地高速侧滑，狠狠顶在对方车轮上，跟着利用反向作用力，全身发劲，生生把车拔起，旋出弯道。那辆车猛地侧翻横滚，带翻另一辆，两辆车和四个人在空中腾云驾雾般飞出老远。 这个镜头顿时让所有酒吧里的电视观众发出一声整齐的“哦！”，过了好一会才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屏幕顿时分成五份，中间那个专门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开赛以来的第一次交锋，两名解说员连续不断地重复着漂亮和太漂亮两个词语，语气相当激动！反复报着李默的车队和外号：默龙！邵虎临时给取的。 霍颖是曾经经历过这个场面的人，但那是夜晚，她现在只有些激情的感性回忆，对整个动作细节并没太清晰的理性印象，现在再次看到，全身仍是止不住地在轻轻颤栗！仿佛又回到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感觉眼眶里有些湿润。旁边的贺老头、魏明都激动难抑，拍打着桌面，大声叫好！林馨全身绷得很直、很僵硬，面色怪异，一股不知道是该怎么形容的情绪荡漾在心头，不愿意出声，只能紧紧握住拳头。 周兴国和阿浩都跟在李默的后面，看到这个动作，激动得狂呼乱叫，手里不觉推开助燃剂喷口，车飞速向前，迅速追上李默。李默提醒道：“助燃剂只有十次的量，省着点用！” 话音未落，连续有六辆车靠助燃剂加速冲上来，衣着分属两家车队，却相当默契地把三人夹在中间，李默一看这些人的行车动作就知道不对，大声招呼：“小心！兴国卡住内线，阿浩，压住外线，我来对付他们！”说着猛地一加油，朝正前方的一辆逼去。 对方的助燃剂效果刚刚消失，车的发动机还没有回复正常转动，被李默一加速，超出半个身位，他再次提醒一直都没说话的赵茹，“抱紧！”跟着一个简单的减速过弯，利用后轮碰击对方前轮，把对方别出道路，抵在一棵大树上。车上两人的衣服迅速膨胀，形成气囊，保护着他们少受点伤。 对方也不客气，当即分出两人，高速追上李默，连续做出几个试探性动作，突然同时向内猛地切入，试图夹住李默的车，将其带翻。李默反应迅速，一捏刹车，跟着减档，车屁股在巨大前进力的带动下猛地树起来，那两辆车冲得过猛，相互碰撞了一下，倒到路的两边。 这时李默已经放开车把，身体用力后仰，连赵茹一起压在后座上，待车身在半空中停住并开始下落时，他大喝：“小茹，起身！”说着，他腰上用力猛地抬起上身，赵茹迅速跟上用力。李默在车即将落地前抓住车把，用力上提，抵消掉落地时的一部分前冲力，稳稳地控制住，加油进档，接着朝前奔进。 现在酒吧的大屏幕上已经有十个分镜头，中间一个大的，边上九个小的。其中一个镜头专门盯着李默，两个动作都呈现在众人的眼里，跟着就跳到中央，连续以不同的方式播放，由评论员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进行点评。 霍颖的心嘭嘭地直跳，现在她感觉喝饮料已经没有什么感觉，难以压制住自己的心跳，跟酒保要来两杯兰色夏威夷，递过一杯给林馨。林馨很自然地接受了，就如同相交多年的朋友！试图抱以微笑，但心跳得厉害，实在是笑不出来。 李默刚刚从一辆倒地并开始爆炸的车旁出弯，正好看到有七辆车分别夹着阿浩和周兴国，两人左突右摆，就是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等他赶上，阿浩已经给压到路旁，他正准备上前解救，只听阿浩疯狂地大喊：“小默，兴国，我给你们开道！掌握好。”说着，他不顾一切地打开助燃剂开关，摁定不放，车猛地前冲，瞬间离开地面，附近的一辆车被他一带，猛地滑到在地。阿浩的车继续在空中向前，越来越高，他猛地一拉车头，双脚前撑，车逐渐变成两个轮子在前，横扫过去，在他前头的车只要还来得及反应，赶紧往两边闪。 李默打开助燃剂，低下头，一阵风般从田浩的车下穿过，随即飞速进弯，只听身后传来摩托车相互碰撞的巨响，耳机里全是阿浩疯狂的笑声，逐渐消逝！周兴国哽咽着大叫阿浩的名字，迅速追到他的身后。 第十九章 较量（下） 整个镜头再次以大屏幕的方式出现，解说员开始谈论车队之间的配合，说这种牺牲自己开道的方式是他们第三次见过，前两次都是在国外的超级大赛上，相当疯狂，车手大都死伤惨重，没想到在国内也有这么不要命的人！唏嘘不已！ 周围认识阿浩的人都感慨万千，霍颖这一桌的人都陷入沉默，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只能拼命一口把酒喝干，口仍然渴得厉害，接着再要，至于具体是什么种类就顾不得了！ 两人把一切抛到脑后，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朝前追！正前方第一集团现在的较量也很紧张，1、2、3、5、6、八、9号七辆车纠缠在一起，魏强正在逐渐靠近，小屠已经弄翻过一辆车，替他打开前进的道路，而后就陷入重围中。 一百公里道路末尾有一段连续的下山s弯，从进弯就正好可以看到山脚下出弯的地方，落差大概在五十米上下，距离约是一百米不到，路窄弯急，十分难走，相当考技术。李默一进弯就正好看到小屠在下方被人夹着难以动弹。 这里正好是显示良好的弯道技术的最佳时机，在评论员如潮的赞美下，到沟底出弯时李默已经追上这个集团。小屠见来了他这个帮手，再加上马上就能赶来的周兴国，精神大振，三人沟通了一会，决定两人替技术最好的李默开路，让他去追上前。 这个集团的人技术都不错，稳稳守住自己的线路，三人用了不少办法都没有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突破的办法，除非像阿浩那样把自己牺牲掉，可现在还不行！还有两圈，第二圈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现在有不少车正在后面跟着，只要进入第二圈，他们肯定就会减速，目的就是为了用尽各种方法来拦截套圈的高手，对于他们而言，第三圈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一集团迅速拐过三岔口，比赛正式进入第二圈，大家不约而同地略微拉开一定距离，女伴们纷纷抽出身上带着的家伙。观众的情绪顿时达到了顶点，剧烈的喧哗声响起，绝大多数人眼里都是疯狂的期待。 第一个出手的是1号车，女伴手里那长长的金属头皮带朝排名第一的3号车的后座抽去，对方回手用棍子一挡，跟着扫向1号车男驾驶的手腕。 1号车丢油，避过一击。邵虎乘机冲上，3号车的女伴动作变化非常迅速，棍子一转，直插邵虎的面部。邵虎的女伴手一甩，棍子变成最长的五截，抽向对方的手腕，逼其缩手，没想这时1号车的攻击却朝着她过来，邵虎被迫减速让到一边。 3号车随即加速冲前，与1号车并列，两边又是动脚互踹，又是兵器交加，打得不亦乐乎！邵虎本想坐山观虎斗，可后面的5号赵鹰、八号冲上来，也不超前，知道邵虎的厉害，不给他动手的机会。女伴们手里挥舞着实心树胶制成的长柄流星锤，立起身体同时朝邵虎的女伴招呼。他那女伴被迫以一敌二，手忙脚乱！9号骆刚则乘机冲上前，加入到最前面的战斗中。 酒吧里喝骂声不绝于耳，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尤其是本地方言居多。有人有意识地鼓动大家把情绪发泄在赵鹰的身上，说他不顾地方利益，只会窝里斗。霍颖听出其中的味道，发现这里大都已经是邵虎的支持者，邵虎回来才两个月，势力在本市膨胀得却如此迅速，不能不让人深感惊异。 正在邵虎和他的女伴焦头烂额、险象还生之际，魏强终于赶到，替他分担了一个，只是魏强的女伴在打斗这方面弱些，应对着有些吃力。最前面的七辆车就这么斗来斗去，速度降下来。 李默这一集团刚过三岔口，小屠毫不犹豫直接从车上跃起，女伴迅速替他掌住车，他在空中瞬间连续飞出六脚，先把对方的兵器踢飞，跟着将两人都踢下车！这辆车压了他老大一段路程，一直让他火冒，这时终于得以出口恶气，哈哈大笑，一个类似体操中鞍马的托马斯全旋的动作，干净利落地重新落回座位。 李默和周兴国第一次见小屠施展自己的功夫，暗暗咂舌，不过动作不停，迅速超过小屠，直逼前面的对手。赵茹这时终于有了动静，右手的棍子落入掌心，猛地朝前一甩，伸出五截，替赵小惠挡住别人的进攻，赵小惠随即一棍子甩在对方的手上，把家伙打落，赵茹跟着抖腕前刺，对方被迫扭身闪避，李默加速，这一下刺在男的背上，女的身上也再次挨了赵小惠一下，两人顿时失去平衡，朝路边冲去。 周兴国迅速闪过，兴奋地大声夸奖。赵小惠高兴地在挥舞着手，在摩托车上狠狠地扭了两下臀部，头盔下面露出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看到这个画面，酒吧里的人笑成一片，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口哨。霍颖自认干不了这种事，抿了口酒，心中那一丝隐约的不满也消失了。林馨的心情则很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反正不怎么高兴就是。 小屠早已经超前，再次一个漂亮的旋身飞腿，这次他没有对人去，踢在车把上，跟着飞回车。女伴驾着车努力让开对方，歪歪扭扭地前进了一大段路才控制住。他心中很得意，他选的这个搭档不爱动手，可摩托车开得不赖！有他这个高手在，打斗又怕什么？ 正得意间，两辆车落后，在小屠攻击一辆时，另一辆瞅准机会，直接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把小屠撞出公路，等李默和周兴国赶到，就见他刚刚爬起来，全身臃肿，抱着女伴，口里大骂自己愚蠢，很是发脾气。两人摇摇头，二十多分钟后就替他报了仇，第二集团里除了主动让开的两辆车，现在就剩下他们俩在朝前赶，逐渐接近正陷入战斗中的第一集团。 第二圈刚刚过去，李默已经从后面靠上赵鹰，把邵虎从对方的纠缠下解脱出来，朝前追去。待周兴国来接替魏强时，魏强喜得连声怪叫。现在形势相当好，前十个选手里就有四个是自己人，还有胡铁军、廖群两对正准备着被套圈，好来接应他们。 第二十章 情动（上） 前面已经看到了胡铁军、廖群两人的影子，他们刚刚合力把1号弄翻，跟着胡铁军自己也被一个家伙自杀式地拖下公路。现在前面就只有3号、9号骆刚，后面紧紧追着邵虎和魏强，就在大家刚刚松了口气的当口，赵鹰突然回身从女伴手里接过流星锤，在手里挥舞了几圈，脱手旋转着飞出，直奔魏强，没想这时魏强一个助燃剂加速，飞速向前，流星锤砸在了廖群的头盔上，一下把他砸晕，车顿时失控，两人随着车翻出公路，如同浪尖上翻滚的小木片。 “啊！”酒吧里一片惊呼，跟着群情激愤，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大喊着要杀到江北去，干他赵鹰的娘！跟着整条街的人似乎都在喊，在骂！ 赵鹰见没能弄倒魏强，也是一个加速，等李默和周兴国联手把八号弄下公路，他已经跑出老远，两人也是加速猛追。追了没一会，前面出现一个混战的场面，三、四十辆车正在捉对撕杀，有赵鹰、骆刚两个同队的，也有那个3号的人，更多的是些落在后面的家伙，反正能把前头的人都挡住，他们也还有机会。 不时有车翻出公路，掉到沟里或是撞在山壁上，整个比赛最关键的时刻现在才到来，邵虎这时终于大发神威，连踢带踹，拳头也不闲着，就在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放翻四辆车，魏强则主要利用自己的驾驶技术，不断撞击想从侧后攻击邵虎的人，把他们逼开，自己和搭档身体已经受了不少下击打，李默都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痛得直叫唤，他身后的女孩许小荷更不用说，明显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摇晃着，手里的棍子被人打脱了手，跟着头部、身上连挨数下，摇摇欲坠。 “虎哥让开！我给你开路！”魏强眼睛红了，邵虎刚刚闪到一边，他马上摁动助燃剂开关，压住不放，车速一起，他迅速把身体压低，一扭车头，整个车贴地打横朝前飞去，跟着使劲转身，一把抱住自己的搭档，用力一蹬，在风驰电掣的车流缝隙中，寻找机会，拼命朝路边翻滚。 飞出去的车撞上一辆接一辆，它们又一辆再撞一辆，一个连动效应，瞬间十几辆车飞上半空，落地时发生剧烈的爆炸，附近跟着的车纷纷躲避，又连续产生数次碰撞，整个画面一片火光。这时在酒吧里的人大都抱住头，魏明一下猛地站起，双手紧握。 邵虎没有马上冲前，一直喊着魏强的名字，等通话器里传来魏强痛苦的回话时，骆刚和3号已经利用魏强开出的那条血与火的道路冲了过去，邵虎这才赶忙跟上，后面紧跟着赵鹰。 李默正要穿过这片被滚滚浓烟所笼罩的道路时，突然一根短棍呼啸着朝他的面部横扫过来，赵茹就在身后，他绝对不能让，全身鼓起劲，额头往前顶，棍子打在眉心上，被头盔挡住，面罩瞬间被震裂开几条纹。他只感觉头一晕，差点没能控制住，让车在公路上扭起八字。 这是个从车上摔下来的男车手，头盔碎裂，脸上全是血，大概是太恨飞虎队的人了，样子相当疯狂！李默没有时间理会他，赵茹已经出手，棍子甩成最长，直刺在对方肋下，再加上摩托本身的冲力，刺穿了平时用刀也扎不出眼的衣服，捅进去一小截，跟着就因为受力太大折成两段，把赵茹的虎口崩裂开。 出去了没一百米，一股鲜血从眉头流下，挡住李默的视线，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打开头盔，略微偏过头，“小茹，替我擦下眼睛周围的血！”赵茹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纱布，摁在他的眼睛上，赵茹这时候不大能看到李默头盔里的情景，但路边自动摄像头却忠实地把他那全是血的小半个脸呈现在观众面前。酒吧里除了电视里传来的现场音，没有多少声响。霍颖再也控制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跟着马上捂住嘴；林馨的心也是使劲地揪起，有些痛得喘不上气。 把纱布垫在头盔里吸血，李默接着朝前冲，他这一下掉不少距离，隔着模糊的玻璃，他完全是凭借着感觉在向前追。大约十几分钟后，听到赵鹰、周兴国两对正在纠缠，双方你来我往，周兴国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个著名的车手或是江湖老大而怯场。 突然周兴国大骂起来，李默听了一会，原来又有一个被套圈的家伙过来夹击他，似乎就是那个上次比赛中被他弄翻的家伙。就说这家伙去哪里了，原来躲在这里等机会！ 李默打开助燃剂，喷气管里冒出一股火焰，车猛地飙上前。出去百来米，刚过了个弯，头力未过，再次一摁，速度瞬间达到三百六十公里，车子就像飞机起飞，短时间内离开地面在空中滑行了数百米，落地后跟着就是个右拐弯，车直接冲上路边的护墙，在上面跑出几十米，冲下路面，跟着又跃上另一边的护墙做急速的左拐弯。 整个动作在电视里一片模糊，只留有个淡淡的残影，电视里的评论员看到这一幕，发出无数声惊叹，连称其对车子的控制力完全不可思意！所有人这时候的心都如同是被只无形的手抓住，使劲地捏着。 李默出弯正好看到周兴国被对方一流星锤砸在头盔上，车子连续八字形摇摆了半天，而赵鹰正在往前面赶。等他已经接近，正好又是个山顶的左拐，已经气昏头的周兴国突然用出李默的那招数，猛地加力贴地进弯，直朝对方撞去，等车轮互抵，他想起身把车拉出，却没有那个力量，车子一下摔在地上，擦出一串火花，跟着滑向山崖。李默松手放油，手一抖，常用的那根牛皮带出现在右手上，跟着飞出，准确地绕在周兴国的右手胳膊上，猛地一拉！ 周兴国反应也相当快，反手一把拽住皮带，左手抓住赵小惠衣领，两人一从车下挣出，李默马上放手，不然自己就得被拖倒。酒吧里响起一片掌声，完全压住电视里传来的摩托车掉下山爆炸时发出的巨响。 赵鹰与另一个手下会合，见李默打开助燃剂追来，忙命令手下落后拦截，自己朝前奔。“赵茹！”李默接近对方突然放开右手，摊开！赵茹马上把另一根棍子递到他手上。他完全是凭借着一种感觉，猛地朝前一甩，棍子旋转着划开无尽的空间，随即出现在前方男车手的头盔上，把面罩打得粉碎。对方摩托车一下扭曲起来，就像是在跳舞扭秧歌，在原地跳跃几下，飞到路旁。 终点马上就要到达，通话器里提示邵虎仍在第三，最前面的是3号，后面紧跟着9号骆刚，三人即将进入最后的那个s弯，赵鹰正朝那个方向赶。李默再次打开助燃剂，车速表跃上三百公里，顶住边不停颤动！ 车子不到一分钟就追上赵鹰，李默摁住开关不放，车笔直地朝赵鹰冲去，是如此的坚定与疯狂，完全是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势。霍颖和林馨同时扭过头，闭上眼睛。 第二十章 情动（下） 赵鹰大骇，猛地朝旁边一打车头，顿时失去控制，冲上护墙，上了十几米高，动力消失，随即轰然摔落。前面就是那个山口拐弯处，人人都知道以李默的速度不可能拐过这个弯，这时候只听他猛地一提车头，大喊：“虎哥小心！” 邵虎本能地减速抬头，只见李默直接从山口冲出，越过路障，飞到半空，空中一扭身，跨下摩托车在空中略微变向，连续三次，同时人已经离开车背，抱住赵茹，猛地一蹬，两人朝棵大树的顶端扑去，而车子则再次改变方向，直接朝3号车前砸去。 3号大骇，急刹，车立马打滑，带着人高速飞进沟里。李默的车重重地落在路面上，跳了两跳，猛地爆开，四散的残骸和火焰逼得八号骆刚紧急刹车，车子打横滑出好几十米才得以停住，邵虎随即加速从他身边越过，漂亮地拐弯，扬长而去。 这时电视上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镜头，小的一个是朝终点飞奔的邵虎，大的则是在不断重复着从李默甩出棍子到跃到空中那一连串镜头。酒吧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焦急地等待着传来人的画面，霍颖和林馨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着，请求上苍不要让她们失望。 过了一个令人窒息的两分钟，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一大两小，正中的大镜头是从树的正上方俯拍，赵茹全身气囊打开，臃肿地从树上爬下，李默则趴在山沟里，看着没什么动静！等赵茹跌跌撞撞地来到李默身旁，他突然动了，慢慢团起身体，镜头晃动了一下，跟着逐渐拉近，赵茹此时已经紧紧地把李默的头抱在怀里…… 酒吧里欢呼声四起，随着邵虎冲过终点，除了乡土情节外，这里的人应该是都赢了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喜形于色！酒吧适时地宣布代表邵虎，为庆祝胜利，请在场所有人喝一杯，把众人的情绪调动到最高点。看他们那开心得发紫的面容，霍颖和林馨两人都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霍颖从酒吧里出来时已经将近早上九点，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有无数个未接显示，全是队上和自己同事的，赶忙回过去，只听曲队长一通埋怨，她目前思绪不是很清楚，也不吭气，招手拦下辆出租车，直奔队里。 政府虚惊一场，自然要追究责任！其实整个局面很清楚，是有人故意把政府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省会城市里，以方便比赛在某个僻静的山区顺利进行！至于谁有这个本事，这不是反扒大队的任务范围。无论是责任还是后续调查，两样都轮不到霍颖的头上，她默默地在办公室里陪着走完程序，随意写了份报告，回到自己的宿舍，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她静静地躺了进去，闭上眼，无数镜头在脑海里回绕，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胸前和两腿之间，轻轻抚着…… 比赛一结束，短短两个钟头，整个比赛场地已经清理干净，基本不留痕迹，各支队伍按计划撤离了所在地。李默没什么大伤，头上缠着绷带，静静地躺在改装的大客车上，吊上瓶药水，以防有内伤！他身旁是赵茹，也吊着针水，脸红扑扑的；头顶那边躺着魏强，伤势不重，正在戴着头盔在游戏里拼杀，那双臭脚老在他头上方晃动；除了重伤直接被送往医院的田浩、廖群以及他们俩的搭档外，其余人都在车上，情况最好的自然是第一个到线的邵虎和他那马子，其次就是周兴国和赵小惠，仅仅受了点擦伤，两人正在众伤员中乱窜，和大家开玩笑。 李默上车前略微睡过一会，现在很清醒，等这次分到钱，他不再用做贼了！真希望永远也不用再做！这时他想起两个女性，心中酸、甜、苦辣，百味纷呈。 “默哥！你上大学准备去哪里？”赵茹突然在一旁问道，目光如水，再没从前那种刺人的光芒。他稍稍犹豫了一会，眼前浮起林馨的影子，跟着是自己的承诺，“北方！我要去北方！” 赵茹的情绪突然变得不怎么好，侧过身。李默略微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干脆把自己的游戏头盔拿上，学魏强一样挂在无线连接的笔记本电脑上，进入游戏中，继续当他的火工学徒。 今天仙湖村人很多，李默却一个也不认识，那两个挺好玩的女孩后来也曾经见过几次，相互之间还打过招呼，现在早已结伴离开了村子！这游戏里那么多人，地方也大，估计以后很难再碰到。疯狂一刀到是和他互加为好友，这时给他留了言，说铁匠已经练满第七级，莫雄是个高级铁匠，只能主持初级铁匠的晋升，中级以上得到大城市里的大型铁匠铺才能考到资格证，他必须得离开，以后有机会再聊！李默听着怎么跟大学里的外语考试似的。 车悄悄回到市里，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开进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库，众人直接上了32楼，邵虎把这层全部包下，十天时间，任由他们吃、住，大家本来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惜廖群的死讯这时候传来，大家都突然没了兴致！廖群在邵虎出道时就是铁杆老兄弟，他脸色铁青，目中喷火，却强做平静，只是不怎么说话，大家或多或少都明白风暴即将来临！ 自从比赛过后，李默的心态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从前那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反正他现在也已出名，想藏也藏不住！又不想再做贼，原来那套处世方法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他并不担心风暴会席卷到自己！因为那由不得自己。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安安静静地度过高考，若是可以不惹事上身就更好。 手机铃响起，李默这时刚刚进房间躺下，号码不认识，他犹豫着接通，里面老半天没声音，他正想不耐烦地挂掉，突然明白过来，语气放得很温柔，“你看到我在车厢顶上给你留的记号了？” “嗯！”对方轻轻应了一声，沉默一会，“你没事吧？” “没！没太大的事。” “那好！”对方把电话轻轻挂了，李默脸上浮出甜蜜的微笑，这到是个意外的收获，没想到啊！赶紧把号码储存好。 “默哥！你女朋友？”旁边床上躺着的赵茹直起上身问道，露出雪白的胸口，一抹诱人的嫩圆跃入眼中。 第二十一章 爬树（上） 原定晚上的庆祝会推迟到一个星期后，邵虎要先把廖群的后事办完。李默在酒店里吃过晚饭，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来到图书馆，林馨早已经到了，抬头打量着他头缠绷带的狼狈样，没说话。 “林馨，我想……”静静地做完一套卷子，趁着电脑阅卷的时候，李默开口。林馨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不想听！有什么话等考上b大以后再说。”这话语带双关，可惜李默心情不好，没听懂，被抓了现行，本就心虚，对方不愿意听，只有黯然神伤。 晚上回到宾馆里，赵茹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你怎么不去找朋友们玩？酒店里应该有酒吧、夜总会的啊？够你们疯的！” 赵茹瞟了李默一眼，嘟着嘴，语气有些怨怼，“你以为强哥他们几个和你一样墨守清规，她们几个早给弄到床上去了！”李默笑笑，进卫生间里用龙头在身上冲上一把，赵茹推开门，“默哥要不要我给你洗，小心弄到伤口！”李默一回头，见她已经进来，脸红红的，自己全身上下已被看得一清二楚，干脆也就不躲，“不用！我自己能来。”赵茹失望地转身出去，他快速冲好，光着膀子出到房间里，朝床上一躺，拍拍自己的旁边，“小茹，你过来！”赵茹赶忙跳到他的床上。 李默搂住女孩柔软的身子，抚着她的头发，闻着那令人神往的、少女的体香，“小茹，你还小，有些东西没有个定性！我和强子他们不同，他们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而我han有欲奇强，嫉妒心很重，对自己的女人要求很严，可自己却又不能专一。你若是跟了我，就不能再与其他男孩交往，而我又不能一心一意地待你，对你很不公平，知道吗？” 赵茹点点头，抬起身望着李默，“我保证，在做你的女朋友期间绝不与别人交往，直到你不想再要我！” “傻瓜！”李默轻轻拍了拍赵茹的背，心里一阵甜蜜，却清楚当不得真，再怎么冲动，还得要压制住，忙找出个比较令人郁闷的借口，“你知道我是个练武的人，学的是童子功，现在还没有练成，做不得这种事，不然前功尽弃！我可是已经练了有十年，废掉太可惜！这样，等我练成后，那时候你若是还想给我做女朋友，我就把你吃了，行吗？” “行！”小女孩答应得挺痛快，趴在李默的怀里，过了一会，突然问道：“默哥，你喜欢我么？” “喜欢！” “真的？那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你正眼都不爱看我？就为了那天我在大家面前说过你么？”赵茹很认真地问。 “喂！我有那么小气么？好像一直都是你不愿意跟我合作的哦！” 赵茹嘻嘻笑了，“谁让你那时候拽得很，看人都用眼角看，一百个不愿意我们给你做搭档的样子！周兴国和小惠他们说你上次参加比赛带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发挥出奇的好，把大家的眼珠子都惊掉了一地，很可能最后还是要让她来，所有人都以为我和小玉也就是走个过场，不会有什么希望，我这才气的嘛！” “是吗？哦！那是我错怪你啦，对不起啊！”李默温柔地安慰身边的女孩，脑子里却已经飞到另外一人身边。 “她很漂亮是吗？默哥！”赵茹突然打断了他的神思。 “嗯？哦！算是很漂亮吧！怎么啦？突然想问这个问题？我知道了，放心！小茹你也很漂亮的。” “不是这个！”赵茹把声音放轻，有些幽怨，“我是担心她不喜欢我！”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没什么变化，继续跑步、练功、读书、进游戏里干活或是读《三字经》，晚上在图书馆里默默地做题目，只能用眼睛和林馨交流，惟独和赵茹的关系比较融洽，小女孩第二天把头发染成板栗色，说是她看出来了，李默不喜欢她原来那红头发，让李默挺感动。 庆功宴那天下午，邵虎把车手的奖金发给大家，每人八十万，加上女孩子的二十万，全是现金，说是要让兄弟们看着过瘾。李默在心里随意一算，邵虎这次至少贴进去三百万以上，相当于本来该他独得的那一份也拿了出来！老板给的三十万费用连大家那套专用衣服都置办不起，再加上一大堆人的开销，三百万可能还说少了！他第一个上去拿钱，只拿了五捆，另外三捆推到邵虎的面前，“虎哥，我不想让你亏钱！五十万我够用了！” 邵虎大笑，朝他眨眨眼，“小默，总额不只原来说的六百万，b根据成绩还要给每个车队一笔奖金，数目不小，可惜老板分去了一半，不然大家都可以上七位数。对了，本来想私下给你的，现在干脆当着大家的面算！你被网民投票评为当场最佳车手，另有五十万的奖金。”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到李默手里，“这是瑞士银行的帐户和一张世界通用的信用卡，我替你办的，你自己把密码改一下！”李默愣了愣，朝周围的朋友们看看，见他们都很高兴，也就爽快地揣进怀里。 晚上的宴会很热闹，两百桌，来了两千多人，把个酒店塞得满满的，几乎是落脚的地方都难找。贺师傅和魏明当然跑不掉，反正邵虎也隐约知道些，不如干脆公开！唯一可惜的是林馨不愿意来。 一场酒宴下来，基本上是全车队的人都被灌倒，李默这个自打开始喝酒都没怎么醉过的高手也不行了，在洗手间里吐过两次，最后贺老头见他可怜，让魏明领着，三人去桑拿里享受干蒸，亲自指导他运功发散体内的酒气。 折腾到凌晨一点，李默不好意思，偷偷跑到大堂给师傅师兄各开一间房，就在办手续的时候，看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进来，直接在大堂服务台要过钥匙上楼。这人相当眼熟，苦思了几十秒，突然想起对方是谁。值班经理见他似乎好奇，赶忙上来介绍；“这是位常客，在本酒店订有固定的房间！”李默点点头，心里一阵活动，拿出电话，找到号码，想摁出，可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喝过酒，只要不是彻底醉趴下，李默从来都精神的很，再加上脑子有了些想法，益发兴奋，根本没有睡意，把赵茹哄睡，进入游戏。估计是已经习惯于这种简单、枯燥的工作，他拉起来风箱也没原来感觉的那么累！现实中自身的肌肉也日渐鼓起，硬硬的，不像从前那么瘦！力量也大有进步，很令人满意！ 可今天反常的是莫铁匠没有象往常一样让他接着当火工，而是愁眉苦脸地告诉他没柴了，让他去问问樵夫郝大，为什么这两天没送烧柴。 第二十一章 爬树（下） 李默顿时意识到苦日子怕是终于要熬到头，屁颠、屁颠地跑到村边的树林里，找到郝大一问，郝大长吁短叹地诉起苦，原来这段时间新手玩家来得太少，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啊！最后来了一句，要不你们自己来砍。 领了这回复，李默又气喘吁吁地跑回铁匠铺，把事情给莫铁匠一说，莫铁匠愁眉苦脸地想上半天，最终也只得从一堆破铜烂铁里翻出把手斧，稍微打磨了一下，交给李默，让他去和樵夫郝大学砍柴。 李默心中大喜，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道：“师傅，樵夫那里学的不是伐木吗？怎么轮到我，却成了砍柴？”莫铁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带不屑，“你的力量不够，伐木学不了，只能学砍柴！这把手斧正好能砍柴，而且也恰恰只需要4点力量，你刚刚能用上。” 李默差点又被气到地上坐着，强笑着再问：“那每天砍多少柴才够？师傅，这砍柴该如何冲抵练铁的数量？总得有个章程才是！” 莫铁匠白了他一眼，怒声说道：“你到是会做白日梦！打铁时间停计，砍柴的工钱按市价给你。你干不干？不干我另外找人！” “干！怎么不干！”李默可不想把这个机会白白放掉，整天呆在一间屋子里被火烤，再有毅力，人却总是会烦的，能到大自然中散散心，那可是幸福得能让人晕过去的事。 带上手斧，李默又买了几个馒头，估计砍柴也是个力气活，要消耗体力的。愉快地找樵夫郝大先生报了到，郝大上下左右打量了他半天，摇摇头，“小伙子还没成年，莫铁匠也煞是无良，折磨童工！”说完，狠狠地摇摇头。 李默苦笑不得，游戏里0级就是个儿童，不管你长得象什么，所以他也无话可说。郝大摇头归摇头，砍柴还是教了，这样等他打开技能面版，生活技能里出现了个砍柴的条目，低级单一技能，经验为零，却没有等级显示，有些奇怪。 砍，使劲砍，准确地砍，争取一斧子能下来，不行下一斧子一定要砍在同一个位置。如此这般，劈山过野，穿林过涧，游戏里的景色大都十分优美，空气清新，换了个新的环境，工作的劲头也就大了不少！ 此后的日子，李默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太多变化，就是到哪里都会有不少人必恭必敬地招呼他，满足不少虚荣心！再说他现在也算是个有钱的大爷，见到警察也不用再象从前那么害怕；在游戏里，他则在铁匠铺与树林之间来回奔波，砍够了柴火就当火工，火工干久了又去砍柴。去掉修斧子、买馒头用掉的钱，铜板逐渐在增多，很快就在银子这个单位上即将达到三位数，而且相对从前而言是飞速在增加，这让他工作起来更加有劲头。 有一次，李默在树林里某快空地上没找到矮小的灌木可砍，突发奇想，想试着能不能爬上树去砍枝杈。想到就做，朝手心吐了两口吐沫，开始努力爬起来，可惜很快就滑了下来，没有成功。他不气馁，接着试验，还是不行，如此连续来了十几、二十次，还是不行，就想呸那个游戏公司一口吐沫，什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放屁！算了，接着砍灌木得。砍啊！砍啊！但他总不死心，不时还是要试上几次，有一次差点感觉把屁股摔成了两半。 砍柴砍到第十天，经过不懈的努力，李默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斧子的落点，干活的速度加快不少。从铁匠铺回到树林里，路过樵夫郝大身边，习惯性地躬身行礼，恭敬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您好！郝师傅！”郝大这次的神态却有异于往常，笑眯眯地打量着他，问道：“小伙子，摔了不少次吧？” “是啊！让您见笑！”李默不好意思地笑笑，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挠头。他试着爬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反正不下三位数，衣服都摔破过两件，害得他破费了二两纹银去买两套一点防御都没有新手服，真是不值！可心里就是不怎么服气，总是抑制不住心中的yu望，想再次尝试。“不要紧！我教你！”郝大接着说道，顿时让某人大喜过望，忙不迭连声道谢。 “教你可以，可这个技能是中级技能，本来只能在外面的大城市里才能学得，在新手村里得符合好多条件才行，自我在这里教人伐木为止，本村你还是第一个。”郝大故做严肃地说道。李默会意，爽快地问道：“郝师傅莫为难！该出多少银子，您知会一声就是。” “好！爽快！”郝大笑得更加开心，“中级技能学费是一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两银子。你在本村消费可以九折，需要九十两纹银！”李默顿时一愣，他刚刚卖掉柴火，正好积蓄出九十两银子，这大概就是引发这个情节的条件之一，乖乖地把钱交出，空空如也的钱包换来辅助技能栏里多出个攀爬的技能，也是只有一条灰色的经验值，表示经验值为零，没有等级显示。 郝大点完钱，心满意足地看看李默，见他脸色有些怪异，笑着骂道：“你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知道珍惜，连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句。” 李默仍然疑惑不解，郝大脸色一板，不再说话。他马上反应过来，忙打开面版，技能上没什么变化，在打开人物属性面版，仔细查看。只见：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0，称号——无，职业——仙湖村民，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八0体力：八0内力：90负重：40 物理攻击：30——30物理防御：40 基本属性 力量：4体质：4敏捷：5智力：6 隐藏属性 悟性：？幸运：？魅力：？1%（+3%） 连续看两遍，先只是意识到魅力加了1%，忙打开系统提示，只见里面显示到：成功获得樵夫郝大的垂青，得到郝大传授中级辅助技能——攀爬，敏捷加1，在本村范围内魅力加1，达到成为本村村民的条件，献出拜师谢礼白银90。 李默这才知道赚发了，不但得到一项技能，还得到一点属性和一点魅力，并正式成为本村的村民，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时他才从游戏中真正感受到一点成功的感觉，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上前深深地抱拳给郝大鞠躬行礼，歉然说道：“小子不懂事，请郝师傅莫怪！” 郝大这才脸色好些，冷声教训道：“在新手村里学到中级技能就会得到一点基本属性的奖励，这事切不可外传，否则定将追回，严惩不殆，尔可知晓？” “小子明白！”李默又是一个抱拳大揖，郝大才恢复原状。现在他彻底知道这个游戏里的np智能很高，轻易怠慢不得。 第二十二章 观战（上） 几乎是卡在最后一分钟，李默做完最后一道题目，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检查，匆匆确认名字、考号没有写错或是写漏，深深吐出口长气，起身交卷。这社会进步到现在，高考的方式仍然基本没有什么改变。 李默慢慢走出到门外，站在六楼的走廊上，双臂展开，面对着晴朗的天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大喊了一声，把附近的同学都吓一跳，另一个教室里出来的祁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去找赵锦豪。他心中舒畅，懒得与之计较，扭过头，大步走下楼。这时远处一栋教学楼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正用高倍望远镜监视着他，有人还在拍照。 “粟队长，这小子就是那场比赛里的27号？真看不出！挺文静的一个，才刚刚1八岁。”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惊奇地说道，她对面的省厅刑侦总队反黑大队队长粟志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挺结实，就是黑了些，是个从基层凭本事一步步干起的老警察，名气相当大，他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小子是个危险人物，得给他单独建个档。本来以他现在的表现看，还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必要。可从这家伙的比赛作风推断，是个在关键时候不惜命的主，谁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爆发出来？到时候怕要吓死人！” “队长说得是！以这家伙跟邵虎和邵家的关系，若是邵虎和赵家产生大规模冲突，不参与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现在本市的混混里面名声也相当响，尤其是暴走族，很有号召力，若是参进来，我看赵家够戗！”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笑嘻嘻地接口，神色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他就是不想参与，邵虎怕也不肯放过。别分心！看好大门外！” 这时学校门口，四、五个警察和十几个保安相当紧张地守在门口，面色有些扭曲。李默走出校门，猛地响起震耳欲聋地喇叭声，经久不息！街对面至少停有上百辆摩托车，男男女女几百人围着，不少是才考完试的学生，魏强他们几个把手指含在嘴里，一通狂吹。 “默哥！”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喊声，李默一回头，赵茹已经跳到他的身上。李默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臀部，让她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到魏强身边。 “小默，走啦！我今天包下了天外天，给你庆祝一下，同时也让兄弟们好好聚聚！”魏强笑道，他现在已经成了邵虎手下一员大将，邵虎把网吧附近五条街的事务都交给他负责打理，手下兄弟猛地窜上三位数，正向四位数飙升，正是心气最高的时候，花钱如流水，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高考一完，李默也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这时也不想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正想跨上车，看到魏强肘部缠着绷带，皱了皱眉头，“强子，虎哥教兄弟们练泰拳的时候再三强调过，必须注意防护，要循序渐进，你怎么又伤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魏强不以为意，“小伤！小默，我这次可真是决定决心狠下苦功，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以前你不就这么替我哥劝我的！”李默不再说话，确实！魏强自从上次比赛伤好后，人似乎变了一个，整天缠着邵虎学武，尤其是对泰拳的路子特别来劲，大概是这种强调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杀伤对手的技术特别合他的性子，练起来不要命，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全身皮打掉一层，体重掉下三公斤，居然武功大进，五、六个普通小弟合起来楞不是他对手，现在就是整天缠着李默给他做对练。 上百辆摩托车在无数种目光的注视下呼啸而去，警察的任务也已经完成，祁乐坐着赵锦豪的车出来，望了眼李默这群人的背影，车朝相反的方向轻轻一拐，汇入远去的车流。 晚上众兄弟姐妹海吃一通，魏强、田野哥几个还没玩过瘾，又拉着二、三十人上了楼上的夜总会，开上四个大包房，一会女孩们就坐不住，跑到外面的迪厅里发泄精力。整个天外天娱乐城现在由轻微瘸了一条腿的田浩负责保安，私下里卖些刺激类药物，收入还可以。现在的刺激类药物都经过改良，效果类似摇头丸，药效不错但作用时间短，后遗症很小，没有本世纪初的毒品那么大的上瘾性和危害性，可以满足不少空虚的年轻人的心理需要，免得精力没地方使只得出去闹事，政府查得相对很松，已经成了黑社会帮派的一大主要收入来源。 待酒醒了大半，李默来到楼梯间里，犹豫酗酒，方才拨出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语气相当直接，“考完了，感觉还好吧？” “还行！”李默轻声回答，沉默了一会，“你呢？工作很忙吗？别太拼命！” “不就那么回事！再说还没抓到你这个小贼，我可不敢休息。”对方语气亲昵地回答，李默心里暖烘烘的，“我就等着你来抓我，可你两月了都不来，怎么抓？”对方不再说话，两边沉默了许久，霍颖抢先开口，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还有事，挂了！” 回到包房内，赵茹还没有回来，魏强正在扯着嗓子大吼，那歌唱得真是！李默实在是听不进去，想想已经有十来天没进游戏，趁人不注意，跑到网吧里。 游戏里的天空总是蓝蓝的，点缀着形状变化无常的白云；风是那么清新、柔和，气温也不会如同现实中的六月那么热得让人难以忍受。由于是出现在树林里，李默就地砍了一会柴，就见系统提示他砍柴技能满了，可以熟练使用。此技能为低级单一技能，不可升级，奖励力量属性1点。 李默心中猛然大喜，打开人物属性面版，力量果然变成5，体力90、负重50、物理攻击50，心里美滋滋的，柴也不再砍，跑到矿洞口找到矿师何兴，把挖矿技能学会。而后一时找不到什么事做，很自然地来到湖边的小山包上躺下，扯了几片树叶，随意吹着，想到什么调子就吹什么！直到实在没什么曲子可以想起来的，方才打住。 这时李默想起笛子，费了好半天的力砍下根合适的竹子，回到原地坐下，耐心地用手斧把枝桠清理干净，砍成合适的长度，把边角和外观打磨光滑，找好开孔的位置。手斧尖用来做这事实在是太难，他正考虑是不是该回莫铁匠那里想办法，旁边突然有人递来把精巧的匕首。 第二十二章 观战（下） 李默侧头望去，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灰衣汉子这时正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兄弟，你的树叶吹得实在不错！这匕首是把3级合金器，应该能帮你。” 李默看看匕首，再看看对方，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接过来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那人坐到他旁边，掏出几片树叶，学着他吹，但手法不对，音调有些刺耳。 听不下去，李默拿出片叶子，把动作放慢，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按住叶子的下半片，用气吹其上半片。对方跟着照做，很快就上手。他点点头，估计对方在现实中学过吹奏类乐器。又一手按住树叶，另一手轻轻拍打，像吹口琴那样，使发出来的音响既有共鸣、又能产生波浪音。这招对方学了老半天也没能很好地掌握，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忙你自己的，我自己可以慢慢练。” 李默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把笛子做出个大概，小心打磨一会，吹了几声，有些变调。再次调整了一会，还是不对！他又砍下节竹枝，重新制作。就这样连做好第四根，虽不是特别满意，但也可以用，他满意地点点头，正想吹首曲子，只听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几个玩家过来，跟着就听其中有人喊道：“是他！是血中花！大家把他围好，别让他跑了！” 旁边那汉子早已经停下练习，慢慢站起身，冷眼打量着对方，而后抽出一把长刀，笑着回头说道：“兄弟，一直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血中花！你吹你的笛子，看我如何杀掉他们！”这刀的样子与倭刀很像，只是稍微宽了半指，长了有十公分，可能更像是马刀。只见他运起内力，刀面上泛出一层淡淡的橘红色。 对方有十一个人，一听这话，同时大怒，纷纷亮出兵器，成半圆形阵势围过来。李默现在零级，可不怕得罪人，想了想，吹出《笑傲江湖》的起首调。 调子才起，血中花已经听得明白，微微一笑，身形朝左边一晃。左边三人赶忙立定脚步，举起兵刃，做防守状；而右边的人都加快速度，合身扑来。血中花突然变向，闪电般朝正前方扑去，对方领头的家伙本能地挥动长剑，封住外门。 两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血中花借力一转，已经来到对方身后，手里闪着血红色毫光的长刀如毒蛇一般划向对方的肋下。对方反应也不慢，手腕一绕，只剩半截的长剑抵住刀身，借力后退。血中花脚步不停，顺势前冲，手中宝刀由后走下向前撩出，直奔压在最后的一个敌人。最后这人大骇，赶忙招架，可能因为等级不够，力量明显有差别，兵刃也差出好几个等级，当即被砍成两截，胸口马上开出条巨大的口子。 趁着对方因巨痛而做不出动作，血中花脚下变向，身体朝右边拐去，手中刀就势一拖，从敌人脖子上带过后变成一道平弧，再次利用兵刃等级高，将右手边一家伙手中的长棍砍断，刀尖从肋下砍入，带着血花出现在胸口，跟着变成直线，扎穿对方身体，并带着对方朝后面跑出两步，刀才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随着血中花身体的闪动，变为侧后撩，从跨下起，把另一个攻过来的家伙猛地劈成两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简洁而迅速，让三道代表死亡的白光在原野上闪过。血中花立定转身，面对剩下的敌人，微微一笑，右手刀放至身侧，刀尖斜着向下，几滴血珠轻盈地顺着刀面悠然滚落。场上还剩下八个敌人，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得有些呆滞。 李默的笛声没停，血中花大踏步上前，直奔领头的那人，大喝一声：“血刀斩！”，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伸出刀外近两尺，他双手握刀猛地劈出，与对方急忙用出的技能相抗，两人同时受伤。不过血中花身形有所变化，闪过大半！另外对疼痛的抵御能力明显高于对方，动作不停，上下左右，闪电般连着劈了六刀，几乎砍在同一地方，这剑再也经受不住，半截剑头飞到半空。 那家伙骇得手瘫脚软，踉跄着倒地，若不是旁边有人上来相救，第七刀下来必然会要掉他的小命。待他连滚带爬逃出一定范围，已经又有三名同伴倒在血中花使用的另一个技能之下。 血中花这时也中了几刀，却没挂！从容地往肚子里灌着药水。剩下五人犹豫了一会，领头的家伙开口认输，“血老大，我们几个技不如人，兵器也不如人…”说着狠狠瞪了眼血中花手里的刀，“今天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你记住了，只要你仍然敢在潼关以东出没，我们雄震山庄的人就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又狠很瞪了李默一眼。 对这种外强中干的废话，血中花似乎毫不在意，冷笑着望着对方五人拣了死去同伴掉落的兵刃、首饰后离开。而与此同时，李默一曲吹完，系统提示因其自行领悟和制作出一种乐器，并达到熟练使用的程度，永久性奖励智力3，魅力1。 见对方远去，血中花回头问道：“兄弟，你不害怕他们来找你麻烦？”雄震这帮人是老冤家了，李默淡淡地笑笑，“哼！我一个零级人物，有什么好怕的？” 血中花恍然大悟，笑道：“那好！这把匕首你留着用吧，就当是我和你学吹树叶交付的学费！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长安城，只要找到天龙战队的人，他们自然会带你来见我。现在请你还是离这里稍远一点，我再会个厉害的仇家！” 李默知道对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因为血中花正盯着不远处一个骑着匹黑马慢慢过来的玩家。这人头上戴着黑色斗笠，全身黑衣黑裤再加黑色皮靴、皮甲，外披黑色斗篷，这打扮有够装酷的！ 李默正想退开，那黑家伙已经到了面前，叫道：“喂！你！不用走开！给我们俩做个见证。”说着跳下马，“你听好喽！我叫既要钱也要命，是个拿钱杀人的主。”跟着他转向血中花，冷冷地笑道：“血老大在长安一带人多势众，这次孤身来南方追杀人，艺高人胆大！本来与我无关，也不该管，但你不理会别人做和，当着武当、丐帮等多位南方高手的面杀了人家三次，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次我约你来，一是收了人家钱财，二是我很不满意！不满意血老大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在血老大走之前，无论如何得掂量一下您的分量，免得您回去说这边没人！” “废话少讲！你要打架，我奉陪！”血中花很干脆，摆开打的架势，回头对着李默和声悦色地恳求道：“兄弟，我们两个开打，还烦劳你给再吹上一曲。” 李默正想点头，那个既要钱又要命的家伙一听，丢下一百两金子，大笑道：“好啊！有音乐伴奏祝兴，杀起来也痛快！”李默冷笑，看也没有看地上的黄金，起身向血中花点头示意，拿出片叶子含在嘴唇边上，也不用手帮忙，径自吹着《将军令》，扬长而去。 第二十三章 出师（上） 走了两步，血中花在身后喊道：“兄弟，在村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过来相会。”李默点点头，既要钱也要命见对方如此看不起自己，大声怒喝！李默跟着就听到后面发出连续不断的兵刃交接声，伴随着两人的大声呼喝，以及衣裳带出的、呼呼的风声。 李默回到村中广场不久，那个既要钱又要命的家伙就从复活点出来，叫出自己的马，一溜烟冲出村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方，而血中花则略微有些瘸着腿地走回村里，笑着来到李默面前。李默也不罗嗦，扶着对方去医馆里疗伤，又在对方的要求下成为向导，带着他修了全身皮甲、兵刃，然后来到小酒馆里，要了酒菜坐下。血中花很随意地递了本书给他，“这个你收着！刚才那小子掉的。” 李默接过一看，是本秘籍，《铁布裳》，初级外门硬功，居然没有任何限制性要求。他知道这书对新手来讲是个什么价值。在这个游戏里，除了去投奔各大门派以外，还有一定的机会可以学习基础内功、基础拳法、基础箭法、基础器械使用（包含刀、枪、剑等，每一种兵器相对一本技能书），据说练过这些，再学习门派武功将有加成。不过想学习这些基础的东西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各种属性要求，例如剑法需要力量16、敏捷12，而刀法则是1八点力量和10点敏捷；二是相应的秘籍，例如你有了基础刀法秘籍，可以去各个城市的练武场请求刀术教练教导，这样才能算学会；三是你没学过相应的高级技能，否则就只能废掉高级的重来；最后就是足够的游戏币，五十两黄金的学费 这本比基础书等级高，却没有任何限制，他这样的零级“新手”学会大概也可以应付10级上下的普通家伙，赶忙递回去，“谢谢！这种大礼可不敢收！”血中花没接，笑道：“这功夫我早已经学过，留着没用，也就值几个臭钱。你拿着，权当交个朋友！我今天收获不小，决斗模式下杀掉七个人，得到不少经验，刚刚升了一级！再说我学会吹树叶，智力加了1点，也算得了个便宜。” 李默看过功略，知道游戏里pk分几种，双方名正言顺地挑战称之为决斗，可以有选择性地压上1到5级的经验，不选则系统默认死亡掉3级；不打招呼、偷袭类pk称暗杀，若是门派或系统任务则拿任务奖励，不是任务则根据本人所属阵营加减正义值或罪恶值，被暗杀对象掉三级：团战中拼杀视同决斗，死亡者统一掉一级。 不过，不管是什么模式，生存者得到两倍被其所杀者相应级别的np怪物经验值。若是被杀者身上带着职务或称号，如佣兵队队长、帮主、长老之类，就按同级别bss的经验乘2再乘职务级别计算。围攻则得到的经验平分！比如血中花本人46级，又是个3级佣兵队的队长，谁若杀了他，就可以得到41级bss经验乘6的总经验值，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让李默一口气升到十五级以上的。 怎么他学会吹树叶却不是自己所得的2点？李默对此略微有些奇怪，见对方豪爽，也不再客气，正想把书揣进包里，对方接着说道：“兄弟，我看你还是现在就学掉吧！免得被人惦记。”李默一看，果然，附近不少人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他笑了笑，把书打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书就此消失，没人再能抢去。 打开自己属性面版，体力多出一百，同时多了个外功防御的显示，数字也为一百，技能面版上多了铁布裳的显示，等级为1，经验条全红，被动类技能，用10点体力换取100的防御。这可是好事，李默很高兴，觉得自己今天高考一完在游戏里就好事不断，运气似乎有些旺！忙给对方倒满一杯酒，自己举杯先干为敬，“血兄，小弟三生有幸，能得大哥如此照顾，感激的话也就不说出来污耳朵，就如你所说的，大家交个朋友。” 血中花是个很有些豪气的汉子，李默这脾气正好对他的味，一口把酒喝干，“兄弟，你零级，应该是今天才上！在看你这举止，十有八九是刚刚参加完高考，是吧？”李默想解释，可发觉还挺难说清楚，血中花已经长长地感叹一声，接着说下去，“唉！我以前也想考大学，可惜没机会，真是羡慕你们啊！算了，不说这个。七月一日游戏就要收费了，我跟你说，这游戏里有些窍门，你一定要记得掌握，升级就会很快！” “哦！我正奇怪呢？不知道大哥几级了？刚才大哥几下杀了三个人，痛快淋漓，这攻击力真是惊人，还请大哥讲讲！”李默顿时感兴趣，魏强都快四十级，除了给人专职做奶牛的，其他兄弟都在三十五以上，他现在还是零级人物，有够令人恼火！ 血中花笑笑，“我级别不比刚才那帮家伙高多少！你一定没上过论坛！我在上面发过帖子，专门介绍过游戏里的一些窍门。我跟你说，这游戏既然说一切都依托现实，那么我问你，现实里武功再高，喉咙给人砍断后他还能活不？” 李默当然摇头，血中花一口把酒喝干，“这不就对了！在这游戏里也一样，咽喉、心脏等要害被击中，除非是等级悬殊太大不能破防，否则只要达到一个不大的数值，就必死无疑！另外，如咽喉、眼睛等地方，都不足你拥有的防御值的三分之一。我还做过试验，眼睛若是被伤了，你在游戏里就雾蒙蒙一片，只能隐约看到点东西；手被砍断，除非死了复活，否则就只能等战斗完去医馆出钱重生！这些说明什么？不就是要让大家切实感觉和现实里一个样。所以我总结了一下，学会的武功一定要熟练掌握，如我的《基础刀法》，那可都是一点点自己练出来，熟悉到感觉着刀就好比自己的手一样可以运用自如，所以我虽没加入什么名门大派，却在这游戏里能够尽情地纵横驰骋。” 李默有些明白了，接着对方的意思引申开，“大哥，照这么说，那是不是在现实里学的武功套路也可以用在游戏里？” 血中花到没想过这个，一下愣住，好半天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是啊！这游戏里的《基础拳法》实际就是国家教育部的六路推广拳法！还有，买房子可以搭建练武场，大概就是给在现实里练习过武功的家伙们在里面自修，这样连门派都不用进！”说着他正想笑，突然又摇头，“不！不对！招式可以，内功却不行。不进门派就没有内功图谱，如何蓄气打通经脉？看来这个游戏还是有不完善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出师（下） 李默笑了，“现实里本就没多少神功！外面流传的那些也没人能说个清楚，也不算奇怪！”血中花微微笑了笑，不说话。看得出他对这话很不以为然，李默有些奇怪，难道他在现实中练过或是见过人使用内功？正想开口问，血中花已经把话题转开到一些江湖趣闻上，不再提这个，李默只好把疑问放在心里。 两人喝了一会，五、六个西北口音的汉子找到酒馆里，血中花郑重其事地邀请李默将来有空可以前往长安，当然现实里去西安他也欢迎。李默爽快地答应下，陪着他们来到传送阵前，看着他们逐一化为白光消失在空气中。一转身，他赶忙跑到树林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取出系统给的木剑，认认真真地练习起太极剑法。后来又砍了根竹子，修整干净，既可以当长枪，练习太极抖杆；又可以做棍，使出六合棍法。 想起血中花和既要钱也要命这些名人，李默点开玩家互动信息，有等级排行、擂台排行、财富排行、兵器排行、装备排行等等，林林总总，可以查询自己的排名。他点开等级排行，上面显示： 等级排行 1、孤独的风46 2、血中花46 3、孤独的狼46 4、那一瞬间光华46 5、我要杀！！！46 6、阴沟里的大侠46 7、烽火连城46 八、京城瘦马46 9、云飞扬46 10、号令天下46 全部都在46级，李默往后翻了几榜，都是46，一直到第96名，才掉到45级。真是练级高手众多，而他这样的零级的看都不要去看！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跃入眼中，随心所欲！排在第94位。一股刻骨的仇恨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从游戏里出来，李默已经在游戏里把自己会的所有武术套路都已练过三遍，累了、没体力后就靠练习龙拳来恢复，效果相当不错！收拾好个人卫生，正准备去公园与师傅汇合，只见伤势已经愈全的苍蝇过来，悄悄地凑到他的耳边，“默哥，今夜里出了件怪事！” 李默眉头一锁，望着苍蝇的眼睛。苍蝇神秘地接着说道：“夜里三点刚过，赵鹰的手下把过江的桥全堵住了，刚开始还着实吓了大家一跳，以为对方想动手打混战，忙着召集兄弟。没想到他们并没有过江，只是逐一检查过往车辆，直到现在！强哥知道默哥你每天早上都要到江那边去练拳，让你留心点，小心对方狗急跳墙。” 李默点点头，天马上就要亮，一路都是城市主要干道，相信对方不敢拿他这么样。等他来到红旗桥，桥南边停着几辆车，里面都是邵虎这边的人，见他过来有人下车客气地打招呼。等他跑到桥上，江北边二十几个人，只检查从北向南的车和人，从南向北的并不管，可他一出现，惹得不少人行目视礼。他没管对方，接着跑自己的，很快就感觉有人远远地跟着自己，就是进入江边公园内也不放过。 有大事发生！一定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或人，赵鹰急着找回去，生怕流到南边，尤其是怕落入邵虎手里！李默心里判断，觉得这其中挺有趣，看邵虎能不能抓住机会。这时林馨已经在公园里，正在练功，那样子真是让人心动。他露出笑容，正想朝她跑去，突然意识到在目前这个局势还很不明朗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和林馨之间的关系，避免把她也牵扯进来。随即不动声色地改变跑动方向，面无表情地从林馨面前的小道跑过，绕着公园跑了两圈，确定只有三个家伙在盯着他。在离林馨不远处他找了棵表面平整的大树，努力控制住，开始一板一眼地练习邵虎教的泰拳，新买的鞋踢在树上，痛在他心里。 这时候贺师傅也已经到达，眼睛一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拉着脸色发白、心神不定的林馨让到一边，轻轻吩咐道：“林馨，别往他那边看，有人盯着他！”林馨这才明白，心里松了口气，又变得有些担心！这小贼一天就惹事，别是让警察给盯住了吧？她想着，仔细瞅瞅那几个人，一看那流里流气的动作举止，不像是什么好人。话又说回来，那小贼怎么一点都没有贼的气质，一定是惯偷，已经成了精！林馨心里恶狠狠地下定结论，却不再像刚才那么生气。 李默练完，知道师傅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走出公园，三人才跟出来，已经被数十辆摩托车围在中间，不少人手里不是挥舞着军用皮带就是拿着棍棒，相当自觉地跪在地上，手抱着头。 “喂！谁让你们跟着我的？”李默走到一个看着是头的家伙跟前，让苍蝇递了一支烟给对方，轻声问道。 “鹰……鹰少！”那家伙颤颤嗑嗑地回答。 “哦！怎么？他想对付我？” “不……不是！鹰少在找一个得罪了他的人，不想让那人接触道上的大哥，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才让我们几个跟着小默哥！” “哦！……那好，你回去替我向赵鹰带句话，就说我李默是个文明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李默现在觉得某个名牌大学正在向他招手，所以并不想主动掺合进这些乱七八糟的江湖恩怨里，希望赵鹰足够聪明，能明白这个。 回到江南，瞅着时间给贺师傅打了个电话，说这段时间估计不能过江，请他老人家原谅！贺老头笑道：“行啊！反正你也可以正式出师，来不来都不要紧！只要你自己舍得！” 李默先是嘻嘻一笑，过了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再次问道：“师傅，您老人家的意思是我的龙拳已经练到根基稳固了？” “对！就那意思，你小子天赋不错，速度超过我的想象。知道这拳法为什么叫龙拳吗？龙除了代表权力与地位，同时也是雄性力量的象征！不过悠着点，可别一开始就纵欲过度！那调调要想厉害，和练武一样，也得循序渐进，控制住自己，明白吗？”贺老头知道李默想什么，直接点出主题，把李默高兴得心里直痒痒!电话挂了半天，他还在想这事，最想的是林馨，但怕是还没靠身就得挨巴掌！赵茹最方便，可她还小，和自己一样没经验，不忍心；霍颖最好，可惜她是个警察，又有丈夫，虽然对自己很有好感，但走出那一步也相当困难。 唉，看来就是解了禁，还是没戏可唱！又不想把第一次交给“五姑娘”，继续苦练童子功去吧！李默心里一阵苦涩，一阵风跑去邵虎俱乐部里，找到正在疯狂练习泰拳的魏强，毫不客气地把对方打个屁滚尿流，美名其曰：为避免他有了点小小的进步就骄傲，所以得用事实告诉他这小锅到底是不是铁打的。（地方方言俚语，意思是什么才是真材实料） 第二十四章 证据（上） 打完魏强，李默有些变态地满足，得意地离开俱乐部，刚到楼下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赵茹。她情绪相当不错，笑面如花，很是高兴的样子！一见到他就拉着不放，“默哥，昨夜里我半路跑了，你没生气吧？”李默笑着摇头，她很高兴，“正好，我给你看点东西。”说着蹦蹦跳跳地拽着李默的胳膊朝一辆车走过去，打开后尾箱。 李默探头一看，里面也就一个大纸箱子，正想翻，赵茹笑道：“昨天夜里给虎老大支着干了一票，挺顺利！这就是拿回来的东西。唉！总算把家里的债全清喽，好高兴啊！” 李默一听，第一个反应就知道是谁丢的，而后就是种发自内心的怜惜涌上心头：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为了自己的家，什么危险的活计都肯干，这个社会，真是！他轻轻把赵茹拉到怀里，“小茹，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干了，好吗？不管是谁让你干的！” “好的！”赵茹伏在李默的怀里，觉得很温暖，一种依赖感油然而生，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她轻轻挣脱，“这次就能把家里的欠的高利贷一次了结，以后都不用再干。” “若是你父母接着赌，接着欠，你怎么办？”李默怕她过于乐观，提前打支预防针。 赵茹当即愣住！面色转苦。确实，如果父母亲接着来，自己该怎么办？李默转过头望着那纸箱，好奇地伸手想翻一翻，突然想起什么，手一缩，“小茹，消纹药水还有吗？” 赵茹赶忙从身上翻出个小瓶，倒出一点药水在李默手里。李默仔细地揉，确保手上每一个地方都被抹上，这种药水效果很不错，无色无味，能在手上形成一层薄薄的膜，避免留下指纹，二十四个钟头后自动脱落，属于做贼必备的东西。 李默等手上的膜完全形成，打开纸箱，里面有好几百本资料夹，每个资料夹的封面上都有名字和照片。他随意翻了一下，大笑！这是记录某些政府官员与某个商人之间各种往来的备分，大概是准备在必要时用来要挟对方，里面除了文字记录外还有照片、数码磁盘和录像带，十分系统！ 这东西不管落在谁手里都是个可以把始作俑者炸得粉碎的重磅炸弹，难怪赵家这么急！邵虎这段时间一直忍着不出手，原来是处心积虑地想拿到这东西。 正翻着，李默看到一个人的照片，猛地一惊，拿出来翻了一下，相当不堪入目！赵茹看得脸绯红，转过头。他想了想，把东西塞进自己的包里，“小茹，跟虎哥说，这份东西我拿走了，算我欠他个人情。” 赵茹根本不问李默用来干什么，点点头。李默赶忙说声谢，冲出院子，拦了辆出租车，走出去老大一段路，他才想起若要保证安全，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去到江北，必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脑子里一阵盘算，突然想到图书馆，忙下车付钱。等这车走远，他又叫了一辆，上车后坐在后排，告诉地点，拨出电话。 “你有什么事吗？”对方接通电话，温柔地问道。 “你现在忙吗？我想见你！” 对方沉默了许久，问道：“在哪里？”李默赶忙轻声把地点告诉对方，对方哼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李默在图书馆坐下不过二十分钟，霍颖一身高雅的连衣裙，姗姗来到。李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打扮，眼睛不由从上到下扫视了无数遍，霍颖等了一会，脸色发红，嗔道：“小贼，看够没有？” 李默很高兴对方没戴墨镜，笑了笑，“没看够！怎么看都看不够。”霍颖脸色绯红，李默怕她翻脸，赶忙画蛇添足，“我是个小贼，自然要把你看个够，不然以后怎么躲过您的埋伏？这也算是功课吧！” 霍颖翻翻白眼，懒得搭理，朝四处看看，觉得这里环境挺清净，是个比较好的会面地点，心里略微一跳，赶忙掩饰，“快说，找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看看你！你若是有空，我还想请你吃饭。”李默大着胆子嬉笑道。霍颖看过表，是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想了想，点点头，“好吧！不过先说好吃什么。” “随你定！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好！”霍颖起身朝外面走，李默赶紧跟上。霍颖是开着辆越野车过来的，一看就知道这车有点来头，玻璃和膜都是是特制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而车里的采光却相当不错。 两人上车朝城外驶去，一路没怎么说话，李默侧着身子坐在座位上，不看路只看人，直到到达目的地。这是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坳里，有家可以钓鱼的农家乐，房屋全部是用竹子搭建，布置得挺有情调。今天不是节假日，就他们两人来，主人相当高兴地迎出，态度殷勤。 “这里把鸡和鱼用铜锅炖在一起，据说味道挺不错，你尝尝，今天不用你请，我出钱！”霍颖点了菜，来到池塘边一个小竹楼里坐下，微笑着说道。上次那比赛在李默身上赢下几十万，正想着该怎么用。这时她看到了李默的手，脸色虽没有任何变化，但李默却明白她已经发现他手上的药水。 “你付帐？这哪行！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诶，你别瞧不起我好吗？”李默当然不能同意，也不慌张。霍颖想想，也不和他争，“我哪敢瞧不起你！你现在可是本市的大名人。不过，……李……小默，你名气越大，受的注意也就越多，还是小心点的好！”李默心里暖烘烘的，使劲点着头。 菜上满桌，两人都把手机关掉，相对而坐，慢慢地吃东西，不时说上两句话，感觉很温馨。这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多钟头，等结帐上车后，李默这才把那文件夹拿出，递到霍颖的手里。她打开一看，眉头紧蹙，侧头看了一眼李默的手。 第二十四章 证据（下） “颖……颖姐，你放心！在我这边，绝对没有任何备份，我保证！我也没有什么其它意思，就是觉得这东西不能流在外人手里。对你，不好！”李默略微有些紧张，说话有点结巴。 霍颖面色淡然地把文件夹合起，丢到车后座上，“小默，这事我早有心理准备！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他那种人去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不值得。”李默点点头，她突然脸色一红，“小坏蛋，你为什么不在吃饭之前拿出来？” 李默愣了愣，直言不讳，“我就想和你好好呆一会，不想让这烦人的东西破坏我们之间的气氛！再说，我也不想让你误会我要拿这东西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霍颖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略微弯出一道笑纹，不再说话，直接开车把李默送到网吧附近，待李默正欲下车，她突然把他叫住，声音轻，但语气很真诚，甚至有些开心的感觉，“小默，谢谢你！” 李默很激动，看着车远去，心里兴奋异常，进入游戏里给莫铁匠干活也分外有力。干了不知道多久，莫铁匠突然停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铺子里已经没了矿石！这两天只有一、两个人前来卖矿，入不敷出，你先去别处先找点活干，我去挖一段时间的矿，回来以后自会叫你。” 李默自告奋勇道：“师傅，还是我去吧？您在铺子里守着。”莫铁匠听了，难得地露出个笑脸，说道：“嗯！你是该去把挖矿的技能练习一下了。不过，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能背多少，别耽误时间了！” 李默不服气，脱口而出：“师傅，你别看不起人！我这就去挖给你看。” 莫铁匠点点头，说道：“小子你现在是应该把你已有的技能多练练，有好处的！要不我介绍你去给黄大嫂打个下手，也可以有个暂时栖身的地方。” 出了铁匠铺，李默跑去矿洞口一比画，确实！老半天才能挖出一块矿石，还尽是些铜。他当即放弃，无聊地来到广场上，突然听见有人喊，“就是他！那个跟血中花在一起的家伙！”跟着“哗啦”一下，一堆拿刀提剑的家伙不怀好意地把他围在中间。他毫不担心，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其中有几个是所谓雄震山庄的人。他一想起雄震山庄，眼前就会浮出随心所欲那盛气凌人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里是新手村的中心广场，而他是零级人物，系统的两个保护条件他都具备，动手看谁吃亏？因而一句话不说，冷冷地看着对方。（系统保护零级玩家不被任何人pk，保护新手村里没到十级的玩家不被高于十级的玩家pk！违反者将被系统通缉，捉到后将被判决坐牢、发配、充军和服苦役！） 那些家伙大概自持势力大，不怕系统通缉，上来就想动手，可脚底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传送阵，瞬间就把他们不知道传到哪里！附近的玩家顿时吓了一跳，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李默正在向np村长孙不二鞠躬道谢，略微反应过来，相互间交头接耳，讨论这新手是不是与游戏公司有瓜葛，打架居然能有np帮忙。随后，谣言四起，不少当事人在论坛上发贴，大肆指责游戏公司不公，尤其是被传送到襄阳七宝山矿洞第四层的那几个家伙，据说曾经被数名尸王领着小弟群殴，死亡掉级不说，精神上还受到沉重的创伤，一时间博取不少人的同情。 游戏管理员赶忙出来申辩，说这玩家零级，又是本地定居的村民，自然受当地系统保护，这才逐渐平息了纷争。这场不大的讨论，让不少玩家知道，在襄阳的仙湖村，有一个几个月也没升级的零级新手，在本地受系统保护，千万惹不得云云！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后话，主角李默可没这个意识，传送阵一出现，他已经被孙不二保护在身边，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鞠躬道谢。孙不二笑眯眯地受过他一礼，让他赶紧去给练习生活技能，不要在外面耽搁时间。 李默顿时心领神会，明白孙不二的暗示，赶忙答应。大概是多出5点魅力的原因，黄大嫂一见他来，就笑容可掬地迎出园子，“莫铁匠已经和我说了，你先在我这里打个下手。你看这样行不？我免费教你手艺，你在这里没有报酬地干一段时间的活。如何？” 看自己口袋里，还有四十来两银子，够买馒头顶那么一小段时间，李默点点头。见他答应，黄大嫂立马塞了把锄头到他手里，让他去和其他几位新手一起锄田。其中有位老兄，一边摇头晃脑地念着：“锄禾日当午啊，汗滴禾下土。”一边有精无神地挥动着锄头。他觉得挺好笑，跟着大声念起，不过手里活还是绝对认真的去干，同时本能地与自己的呼吸配合起来。当天收工，人家有米、面能拿回去锻炼自己的厨艺，而他则只能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当天晚上邵虎就把李默叫到自己办公室，沉吟了老半天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面色有些哀伤。直到李默开口认错，他才挥挥手，“小默，拿走份东西没什么！我已经说过赵茹是你的人，本来我找她帮忙应该和你说一声，可一时间找不到其他人，这段时间你又在准备高考，不想让你分神。”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邵虎才开口，“小默，其实我是在想一个为我死去的女人！真的。”说着，他仰头长叹口气，目光朦胧，“她很漂亮，真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能把人的魂勾走！我认识她的时候才二十岁，除了有几个兄弟外什么都没有，而她则已经是赵浩生的情妇，生活档次很高，可这些仍然挡不住我们之间的爱恋。当年我们俩计划着把那份东西拿到手，再敲赵浩生一笔，然后远走高飞！可还没等下手事情就已经败露，她死了！我逃到南方。这次我回来，就是一定要和赵家把帐算清楚。” “虎哥，要动手了么？”李默问道，估计自己很难置身事外，还是接受这个结果算了。 “不！暂时还不！”邵虎一听提到正事，目光马上变得很清晰，“下个月中下旬，我要替老板打场拳赛，五对五的打通关，比赛完了，事情也应该明朗化！对了，我把你叫来是要提醒一声，那事情目前需要绝对保密，千万别流传出去，会坏大事的！” 李默点点头，保证道：“虎哥你放心！东西我虽然给人了，但来源绝对没说，而且我想那东西应该很快就会被销毁。” 邵虎望着李默，想了一会，干脆直接挑明，“小默，我和你说刚才这些话是因为我亲身体会过，那种禁忌之恋总是非常能诱惑人的心。不过……悠着点！你这可是在走钢丝。那女的是很漂亮，可不大好粘惹。全家几代人都是警察，那男的家在政府内势力相当大，属于政治性联姻。玩这种刺激性游戏，小心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 第二十五章 任务（上） 此后十几天，除了跑步，而后去邵虎俱乐部练习泰拳，其它时间李默都老老实实地呆在网吧里玩游戏。另外每天会抽出两小时辅导一下赵茹的功课，帮助她准备高一的期末考！另外会定时打个电话给林馨，听对方不冷不热地支吾两句也就心满意足；而霍颖却没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敢主动打过去。 这时李默从火工、柴夫暂时转化成地地到到的农民，还好黄大嫂不象莫铁匠那么不近人情，只让他每天锄上个三亩水田就可收工，这样他一天还可以挤出不少时间去钓鱼，两样经验一起涨，更重要的是有时间可以在游戏里自己练习武功。 有一次李默想起才开始的时候杀怪，总是砍不准，再对比血中花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技术，真是差距太大！干脆在树上吊了几块小木头，正砍、反砍、上砍、下砍，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地练习，总要确保能够在各种情况下一剑砍中，练习的效果很明显！尤其是猛练了一段时间通臂拳的基本功后，双手活动的范围加大，往后一甩胳膊，两只手已经可以和现实中一样轻松地交叉握在一起，用器械的水平更是进步飞快。 这天在游戏里，李默在河口处一字排开六根钓杆，用自制的支撑架架好，人走到一旁练习武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好日子，鱼好比吃了药一样往勾上撞，很快就让系统提示他钓鱼的经验已经练满第四级，可以去考初级证书。 喜滋滋地在村里找到渔夫阮勇，李默得到一个任务，让他去钓条火鲤，就可以拿到初级职业证书。他虽然不知道火鲤是什么、在哪里出没，但也只能咬牙领命，买了一大堆鱼饵、鱼食，再咬了咬牙，掏出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百两银子，也就是一两黄金，换了根紫竹钓竿。 到了湖边，李默沿湖岸下行，一路上仔细打量，考虑该在哪里下钩。他曾经在河口附近钓过，湖里的鱼可比河里的难钓得多。一路上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他被迫走出鹿原，进入狼的地界，发现了一个浅湾，很适合钓鱼，就是时不时有一、两只狼过来喝水，他现在的能力可对付不了狼。不管啦！利索地上饵、放食、下钩，然后一心两用，一边注意着湖里，看鱼上钩没有；一边警惕地防备着身后，免得被狼偷袭。 如此工作了一段时间，狼躲避了四、五次，也钓上十来条比河里游的要肥大得多的青鱼，就是没见到什么火鲤，李默猜想这火鲤一定有其特殊的出没地，估计要找对地方才行。收起钓竿，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狼，朝狼谷方向摸进好大一段路，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只得怏怏地回到村子里。 想想不甘心，李默笑眯眯地找到阮勇，缠着他说了老半天话，大概是他的魅力发挥作用，阮勇虽没告诉他什么线索，却意外地转给他一个任务，说酒馆的老板需要十条湖里的大青鱼做菜，让阮勇去钓，阮勇现在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云云。 李默自然不会拒绝，包裹里现在正好有十几条，原就要卖到酒馆里的，现在正好。来到酒馆，酒馆的许掌柜正在发愁，见他把鱼送来，顿时喜笑颜开，爽快地付过钱。刚刚收下报酬想走，许掌柜一把拉住他，悄悄说道：“年轻人，我看你钓鱼的技艺也不比阮勇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这可是接任务的好事，李默自然得爽快地答应。原来是什么襄阳太守的老母亲要过七十大寿，许掌柜想送道好菜做为贺礼。考虑来、考虑去，这仙湖村里就以火鲤最为有名，他想以此鱼做菜，送将上去。可火鲤甚是难找，就是阮勇也从来没有钓到过。” 李默一听，有门！故作为难地皱着眉头，“许掌柜，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阮师傅本地人，技艺高超，他若是不行，小子我如何能成，您莫拿小子开玩笑！” 许掌柜故作神秘地一笑，“阮勇钓不到那是他不知道地方，但我知道！整个仙湖村只有我和阮勇的老爸见过火鲤出没的地方，他老爸已死，这秘密就只有我知道。而且你若钓到此鱼，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好处。” 李默当然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随即知道了地方，原来在狼谷口外有条隐秘的水道，可以通到山中，在山中有热汤涌出的地方就有火鲤。 走出酒馆，李默有些兴奋，若是现在还没意识到接到了个连环的隐藏任务的话，他的智力就有点成问题。他眼下考虑的是该如何去完成这个任务，直奔目的地，似乎没那么简单，而且以他现在的等级那是开玩笑。他突然想起阮勇要他给许掌柜送鱼时的眼神，似乎透着股怪异，不如去试探一下。 来到阮勇处，没等李默说话，阮勇张口就问：“小子，我正想找你，那许掌柜可是让你去钓火鲤鱼？” “这……”李默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支支吾吾，没直接回答。 “别吞吞吐吐的！小子，你放心！你告诉我，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唉！”阮勇急切地说着，突然叹口气，“当年有位大官路过本村，指明要吃火鲤，我父亲被迫到湖里捕捉。那天晚上下着瓢泼大雨，湖上风高浪急，父亲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当时我还小，父亲未曾告诉我火鲤出没的地方，而那许掌柜的隐秘自珍，所以我至今也未曾捉住过一条，实在是生平憾事！年轻人，我见你在村中日久，与村中众人都有来往，才想出这个主意，让你去抓火鲤做为升级的凭证，动机不纯，也难怪你见疑于我。” 李默这下才恍然大悟，看来要接这个任务得魅力够，而且是长时间在这里居住，并与各个np多有来往才行。 “这样，抓火鲤这个任务本是为高级凭证所准备的，此次你若是告诉我，我可以让你只要把10级钓鱼术练满，既可自动获得凭证。”阮勇摆出条件。 李默想想，觉得不行，这样他还是没办法向许掌柜交差，摇摇头，说道：“如此不劳而获并非小子所愿。再说，我答应过许掌柜，决不告人，如何能违背诺言。” 阮勇大急，拉住李默的衣袖，脸上表情由焦急、烦躁逐渐转变为无奈乃至悲痛欲绝，刚刚准备松手，李默突然开口：“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第二十五章 任务（下） “你说！你说！”阮勇大喜。 “我确实答应过许掌柜不告诉他人，却没有答应不带人前往，我想这他应该怪不了我，是吗？”李默笑嘻嘻地说道。 阮勇笑了，很开心，指着李默的鼻子道：“你个臭小子，想让我带你一起去明说就是，拐这么大个弯子！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小东西。” 李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嘻嘻地笑着，“那地方一路上艰难险阻众多，小子体弱，又无一技伴身，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阮大叔原谅则个！” 阮勇笑着点点头，然后脸色突然一板，严肃地说道：“年轻人，你既已提出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由于你的初级职业凭证任务的难度加大，此后的任务也将水涨船高，你心里可得有所准备才是。当然，好处自然也绝对是少不了你的。” 李默想想，反正眼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走下去那是决不可能，开弓当然没有回头箭。两人约定好，阮勇说钓火鲤得做些特殊准备，要他自己也去收拾一下，有备无患。 李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准备，要带些什么东西，但知道自己需要补充体力的食物，而且也没多少钱，只好先跑去树林里爬树砍柴。没多久，阮勇飞鸽传书，通知他出发。 到酒馆里买掉柴火，加上卖鱼的钱，全部换成馒头背上，李默一路小跑着来到阮勇跟前。阮勇把他拉上竹筏，待他坐好，伸出竹篙在青石上轻轻一撑，竹筏微微一荡，悠然离开岸边。 悠闲地坐在船头，看着两岸的风光，李默觉得十分得意和满足。很快出了河口，这时一望无际的仙湖里风平浪静，阳光明媚，青山碧水，相映成趣。他身为主人公，处在这优美的湖光山色中，只觉得无忧无虑、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竹筏靠进一片礁石林立的地方，阮勇告诉李默这就是他说的狼谷口旁。这时他才把该去的地方描述给阮勇，阮勇点点头，示意知道地方，然后告诉他，这里还有个名字叫恶狼滩，到处都是暗流形成的漩涡，要他小心，别掉下筏子。 李默知道没有特殊情况，np可不说假话，忙小心翼翼地抱住竹筏头部突起。果然是小心行得万年船，航行中的筏子开始大幅度的摇摆，经常险而又险地从某些狰狞的礁石旁滑过，没抱紧的话，十有八九得落水而亡，只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追究阮勇违约，想来还是不要去试的好。 颠得七晕八素，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李默终于能够体会度日如年的感觉，筏子终于又才回复了平稳，荡进一个被茂密的树木笼罩的小河口。阮勇驾着筏子逆流而上，穿过一道狭长的树墙，空间赫然开朗，整个环境变成了宽阔的石滩，在各种各样的石头中间绕来绕去，行驶过一段长长的水路，溪水已经浅得没办法让筏子继续上行，两人只得脱鞋下水，把筏子拉上岸，用绳子绑到一旁的树上。 为了避开两边树林的各种凶恶怪物，李默脱下新手草鞋，学着阮勇赤脚在水里走。沿溪水上行，慢慢可以感觉水面上逐渐飘起雾气，越来越浓，是水温在逐渐升高。继续往上走了几里，水温已经热得可以让人泡着感觉很舒服，让他联想起现实中的泡温泉，很想把身上衣服也脱掉试试，就是不知道系统允许不允许，还是先考虑着把鱼钓了再说吧。 再往上走，沿溪开始零星出现一、两个深潭，两人这时改为上岸行走，只是阮勇都会一一察探每一个水潭，最后终于在溪水的源头处发现了火鲤的踪迹，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六条，火红的颜色，在清澈透底的水里轻盈地游动，就像是幅美丽的画。 这里的水如同是烧开了的，时不时有水泡翻滚而出，鸡蛋丢进去大概也可以煮熟，人碰一下就烫下一层皮，根本不可能下去。两人各自找块地方，小心地把各种钓鱼的家什一摆，开始工作。 坚持了十几分钟过后，火鲤一直不肯上钩。在阮勇的指导下，又换了种鱼饵，还是不行！那就再换。一共换了有六种，火鲤都不搭理。两人愁眉苦脸，李默一问，才知道阮勇级别不够高，尚不能使用鱼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在面前游动，却是束手无策。 这时李默突然灵机一动，这里水很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火鲤的一举一动，不如用心观察一下，看那鱼平时吃些什么。 这一观察，很快就看出些许端倪，火鲤似乎不是吃虫之类的东西，而是在吃石头上一种结晶。李默费劲地靠近一看，只见是无色的，如同细小的沙砾。抬头在附近看看，似乎没有明显存在的地方。他沿着水潭绕了一圈，透过不同的光线角度，发现这些结晶是被热水从地底带出，心顿时一凉，这不是难为人嘛！ 看着阮勇还在那里试验他的方法，但都不成功，面色阴沉。李默不死心，沿着水潭绕，绕来绕去，越绕越远。离开水潭大概不到五十米，眼界中开始出现怪物，是群黑色的豹子，样子很凶猛，数量也多，他可惹不起。 退回到水潭，李默看着水里的火鲤直皱眉，十分担心这次的任务要黄。来到阮勇身边坐下，他决定偷会懒，反正阮勇仍在坚持不懈地试验，只是脸色很不好，嘴里不停地嘀咕。 在原地坐了一会，阮勇还是没有想出办法，已经开始急得团团转，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着踢飞好几块小石头，属于计较发火的前兆。为了避免殃及自身，李默想起刚才泡温泉的念头，看了眼阮师傅，在看看下游，颇有些心动。等等，李默突然想起什么。下游，对！是下游。滚烫的水从这里的地底流出，带来结晶，只要火鲤不一口气全吃完，想来总是会往下游流淌一部分，那里的水可不会把人煮熟。 想到这里，李默欣喜若狂，也不和眼睛有些发红的阮勇打招呼，起身就走。在大约一里外的一个小水潭里，他看到了那些结晶，在潭底厚厚地铺了一层。伸手试了试水温，还可以忍受。这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讲，他三下两下脱了衣服，赤条条地摸下水。 第二十六章 仙酒（上） “真舒服！”泡在热水里，全身酥软，李默顿时感觉有如置身在人间天堂，差点把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闭着眼睛享受了半天，想起鱼儿还等着他去抓，钻到水底，捧起把结晶，突然意识到没东西可装，只能大着胆子试着往岸边的空间腰带上一放。嘿！进去了诶！大概因为弄到的是高级矿物，挖矿技能猛地上涨了好大一条。打开空间带一看，只见里面显示：赤精晶，数量1，重量1，高级锻造用品。 李默马上明白现在是进了宝山，既然这样也行，那就多装点，也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决不能客气。他使劲地往里面捧，拼命地往里面装，直到放不下为止。与此同时，挖矿的技能也嗖嗖地飞涨。 从潭里出来，李默觉得十分舒爽，身心愉悦，把衣服穿上，突然发现腰带系不上身，再仔细看看，空间带里重量显示高达2八0，意识到自己的负重不够，差点痛哭失声，只得往外掏，一边掏，一边试着带，直到重量100的时候，才勉强装备上，就是上身直不起来，走路老晃悠，两条腿一个劲地哆嗦。没奈何，又丢下二十，才可以正常走动，就是速度跟蜗牛有得一比。他正准备离开，突然意识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赶忙重新脱了衣服钻回水潭里，把矿砂捧了丢，丢了捧，直到把挖矿的经验弄到四级满，五级升起来已经相当慢，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八十个单位的赤精晶上岸。 慢腾腾地磨蹭到阮勇身边，李默发现对方居然在哭！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居然泪流满面，眼泪鼻涕一起淌，心里很不是滋味，忙上前劝慰，“阮师傅，何必如此伤心？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您还是想开些的好。” 没想他这么一说，却把阮勇惹得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你那里知道啊！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抓到火鲤，向世人证明我是父亲合格的接班人。可没曾想到，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火鲤就在面前，却没办法下手，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才是！”说完，接着大哭，呼天抢地，使劲以头磕地，大有要自绝于天地的架势。 李默一想，不行啊！我还得要你驾筏子送回去，怎么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痛苦地死去。不过这是在游戏里，白白便宜了阮勇阮渔夫那也有些不甘心，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阮师傅，您看，我好像有个法子，只是……哪个……” 这话才出口，阮勇顿时不哭了，一把抓住他，大声问道：“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办法到有，就是……”李默故意拿点架子，阮勇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苦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泪收回眶内，相当大气地说道：“你这小子到是从不放过任何机会。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您真好！我就是不知道您能给我什么，才有些为难。要不您说我选，大家方便！”李默滑头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嘿！你到聪明！”阮勇苦笑着，在李默脑袋上拍了一下，“就照你所说，若是钓到火鲤，要么让我帮你直接帮你升到高级，要么我教你操舟这个技能。” 李默一听，表面看肯定是直接升到高级最划算，不过估计操舟肯定是个单一技能，练成后可是能够加属性点的，再说有了这个技能，要想再来这里挖赤精晶，不是自己就有办法来，不用再求人。他这一想起赤精晶，从那东西涨挖矿的经验来看，绝对好东西，又打起了坏主意，“阮师傅，这样，我选学操舟。不过，还得再请你帮个忙！” “哦！什么忙？”阮勇这一问，李默顿时明白有戏，赶忙笑着说：“没什么啦！就是想带点矿砂回去给莫师傅看看，我负重太少，背不了。” “这到可以，不过我也只能替你带上一百，多了不行！”阮勇一口答应。 李默想想，多一百就一百，反正白拣，忙老老实实地把他的发现说给阮勇听，阮勇也仔细观察了一下，意识到他说得没错。有了鱼饵，钓起鱼来就不难，很快，两条火鲤分别上钩，让两人喜笑颜开，系统提示由于成功运用智慧帮助阮勇晋升为高级渔夫，奖励1点智力。 李默还想再钓，阮勇却不让，相当严肃地教训道：“年轻人，这里总共就只有三对！你我钓走一对，怎么也要留上两对在这里做种，不然以后去哪里再找这鱼？做人要厚道啊！” 李默顿时羞愧不已，白学了那么多年的书，竭泽而渔这个成语都让他给忘了，真是很不好意思。这时还好听到系统提示音，赶忙打开一看：你赢得渔夫阮勇的友谊，在本村范围内魅力加1。你通过越级考核，获得1点敏捷属性的额外奖励，拿到初级钓鱼者的等级证明。 李默这时完全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阮勇说话算话，帮他带了一百重量的赤精晶，并在回村的路上教会了他如何操舟。系统提示操舟为低级综合技能，他暗自可惜不是中级技能，不然又可以得一点属性。真是贪心！ 回到村里，李默赶去酒馆交了任务，许掌柜大喜，痛快地给了五两黄金，还神秘地让他过一天再来酒馆。他虽有些奇怪，不过却也不担心对方赖帐，自己得尽快把赤精晶通通存进钱庄，等莫铁匠召唤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看看。跟着时间还够，去矿师何兴处接了证书任务，也就是挖上十块高品位的铁矿石，不难！自觉地打着火把进洞，全力开发地球。 第二天一早，李默被魏强缠着比拼了一个上午的拳脚，这家伙被打倒无数次，却无数次爬起，怎么也不肯放过他。待他奔回网吧，已经是下午两点，匆忙戴上头盔，一溜快跑，冲到酒馆，气息未定，许掌柜已塞过瓶泡酒在他怀里，语气悠扬，半是埋怨，半得意，“年轻人，怎么现在才来？老朽都等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把这酒自己喝了。” 第二十六章 仙酒（下） “长者莫怪！俗事缠身，一时不得走开。”李默赶忙恭敬地解释。 “这是用火鲤内丹泡制的药酒，据说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有奇效，你喝了看看！”许掌柜没再纠缠，介绍道。 李默将信将疑，对方话里的意思大概是喝下去随机可以得到一些好处，他想无外乎是加点基本属性，不知道能加什么，需不需要算算良辰吉日、卡准时间再喝，呵！呵！一口喝下，他就觉得身体猛地热了一会，而后即归于正常，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例如武侠小说里形容的放屁通气开窍之类的好事似乎一概未曾发生。打开人物属性面版，只见：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0，称号——无，职业——仙湖村民，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100体力：210内力：110负重：60 物理攻击：60——60物理防御：50 外功防御：100 基本属性 力量：6体质：5敏捷：7智力：11 隐藏属性 悟性：？幸运：？魅力：？2%（+5%） 五行属性： 金0木0水0火10土0 李默一下呆住，这瓶酒一定属于游戏里的仙酒，一下竟让所有基本属性都加出一点，还突然冒出个五行属性，其中火属性加了10。这五行属性在论坛里见人说过，意味着他将拥有10点的抗火性，还可以使用火属性的技能，本来从正常角度讲是要到门派里完成某些特殊任务后，经过特别激发后才能具有，没想到他个零级人物现在也有了这玩意，真是好消息一个接一个，运气简直好得离谱。 对了，魅力也再次加了1，李默一看系统提示，里面说明他得到了许掌柜的友谊，魅力在村里加1。这一下突然坚定了他暂时要以零级身份留在仙湖村的决心，暗自揣摩，若是把所有np都一一讨好过来，不知道最终会得到多少奖励？ 现在的李默自我感觉很不错，钱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万，学费、生活费几年之内根本不用发愁，游戏不过是业余点缀，何况他发现在里面也可以学武练功，尤其是练习龙拳，效果相当不错，大概因为游戏头盔本就是利用人的思维控制，对由思维控制和感觉的武功有加强作用，说不定真的通过这个游戏，他可以找到练习内功的方式，无限yy中！ 不管怎么说，这游戏的效果让李默多了条练功的路子，到不一定非要去杀怪练级。他给自己玩游戏制定的目标很明确，除了练功以外，就是尽量从各个np手里搞到奖励，同样也能让他有一定的成就感，好歹在兄弟们面前有点说头不是？！不至于总是零级被人嘲笑，连赵茹这小丫头片子都曾经为这个打击过他一回，还说等她从峨眉出师，就来救他，把他说得好没面子！ 现在积蓄不少，只要不买装备，学习技能已是足够。李默交钱把伐木、烹饪以及经商学了，至于裁缝，还是留给女孩子得了，他暂时还没这兴趣！突然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读书，赶忙朝学堂跑，范秀才见到他时的脸色相当不好，板着脸让他到后排坐下。这时学堂里玩家挺多，有不少等级看着还挺高。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摇头晃脑着读到这里，李默习惯性地读差，忍不住正想笑，没成想旁边已经有人“扑哧”一声，先笑将起来，笑得甚是畅快，可还没两秒钟，范秀才已经一个移形换影大法飞至，手中戒尺狠狠地给那敢笑的玩家脑袋上来了一下。那玩家顿时捂着脑袋，“哎哟！哎哟！”地直叫唤，还没办法表示意见，当即惊翻老大一票正在胡乱读书的玩家，个个本能地规规矩矩直起身体，将脸皮拉直。 这样读书很没什么趣味！李默振作起精神，老老实实地跟着念，念过二十几遍，有些烦了，待到整数30次，起身下课，当然没敢忘记要上前给范秀才鞠躬行礼后才能走。 “喂！老兄，你等等！”才出门，一个声音叫住李默，他转头一看，是那位脑袋上吃过戒尺的玩家，只见他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敦实的人。那人和他走了并肩，揉了下自己的头，笑嘻嘻地说道：“老兄，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想问问，打扰你一下。” “没事！”李默没有拒绝，他正好也有些疑问想问。 “老兄，我叫吹牛上天，你呢？” “无语随风！” “哦！这名字似乎有些伤感！我来这村有两天了，见过你不少次，有个有趣的发现，你似乎是不练级的！不知是什么缘故？我特好奇，能说说么！”吹牛上天单刀直入，看来是个爽快人。 “没什么！就是不想练，觉得这样无忧无虑地在这个村里呆着，练习一下生活技能，也还蛮有意思。”李默不好意思直说，一通胡编。 没想这家伙到似乎信了，笑道：“原来是这样！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是个消磨时光的好地方，你到是挺有眼光。” 两人说着来到村中央的广场，发觉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对，隐约有两帮人似乎正以广场正中为线在相互对峙，赶忙躲到一边。仔细分辨，发现双方各有十几个人，衣着分为蓝、黑两色，不时还有人从传送阵里出来，按照身上衣服的颜色加入到各自的行列中。 李默仔细辨认，认出有一边是他的老冤家，气势比较嚣张！另一边不知道是哪里的势力，居然女的偏多，叽叽喳喳。很是热闹。两边的人越来越多，地盘也占得越来越大，吹牛上天一把拉住李默，往后又退出十几步，摇头示意不要去趟这个混水。 大约半个钟头后，两边人数都有好几百，村里明显容纳不下，双方一通叫骂，各出三人碰头商量了一会，约定好一起走出村外。两人好奇地跟到村口，李默找了棵大树爬上，远远地看热闹。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可能是时间已到，只见一阵号子声，两边各摆出一个阵势，雄震的人明显要多，有三、四百人，吵闹声以江浙一带的口音为主；而另一边则刚刚两百左右，女的虽多，这时却不怎么说话，阵形更加整齐、紧凑。 双方阵形分工都很明确，盾牌手列前，后面的是长枪手，弓箭手位于中间，最后一帮人则持刀拿剑准备混战，还挺有那么点冷兵器时代列阵对战的味道！引得无数人翘首以望。 第二十七章 战队（上） 两帮人摆开阵式，各有一人手挚大旗在阵前跑了一圈，一边旗上绣着雄震二字，另一边则是风云，俱是隶书。两边旗帜刚刚归位，只听雄震这边一通号角声，阵形顿时裂为三块，左右两边各有一百人进行迂回包抄，而正中一块则逐步朝前挪动，动作虽说做得不是很一致，缺乏训练，场面显得相当混乱，却能看出还是有一定的指挥。另一方的人没动，做出全力防守的架势。 “嗖！”的一声，令人窒息的几十秒后，一只狼牙箭离弦而出，越过大概二百多米的空间，扎在一个盾牌上，跟着防守方的箭如雨点般跳出。众人定神一看，风云这边的人除了盾牌手外，所有的人都突然掏出弓箭，原来是个个都能射。 雄震一方也不示弱，弓箭手原地还击，其他人一边吃药抗住，一边呐喊着朝对方冲。李默在树顶居高临下望去，三个蓝色的箭头状的人流分三个方向猛地撞在中间的黑色圆圈上，发生剧烈的碰撞，数不清的箭在空中飞翔，地面的撕杀声震耳欲聋，一道道阵亡的白光闪起，让人感觉有股热血在胸中沸腾。 局势很快就有些明朗化，人多毕竟要有不少优势，胜利的天平开始朝雄震倾斜。随着风云的人越来越少，雄震的人越来越兴奋！就在大家以为风云已然输定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在震颤，李默抬头朝远方望去，树林里烟尘扬起，跟着就见上百骑人马从襄阳方向扑过来，打头的旗帜上隐约可以辨认出铁骑两字。 风云的人这时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战斗热情，有人大喊着：“铁骑狂飙，风云顿起！铁骑狂飙，风云顿起！”手里兵器挥舞得似乎也快上几分。 这队骑兵速度奇快，拧成一股，直杀雄震的中军正后方，打了这帮人一个措手不及，先把最有威胁的弓箭手杀散，跟着很快就把战场冲出个对穿，在村口附近紧随着高扬的旗帜掉头整队，返身杀回。如此三进三出，雄震的人马当即溃不成军，侥幸没挂的玩家勇气已失，个个抱头鼠窜。 原野上这时猛烈地回荡着繁复的马蹄声和“铁骑狂飙，风云顿起！铁骑狂飙，风云顿起！”的呐喊声，越来越整齐，把围观的玩家震得目瞪口呆。 一场小有规模的战斗就这么结束，铁骑和风云两家人马迅速打扫战场，却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并没在仙湖村逗留，迅速北去。 “原来是铁骑和风云两个佣兵战队联手对付雄震的人马！”大汉自言自语道，见李默没表态，似乎有些不明白，热心地解释道：“现在还没有许可成立帮派，大家都是在佣兵协会注册成立战队。比如这个铁骑战队就是由数十个以铁骑二字开头的小战队组成，听说他们就等着系统更新，待允许成立帮会团体，就要成立铁骑帮或是会，现在连专门的铁骑网站都已经建立好了！”李默点点头，想来雄震和血中花的组织怕也大概是如此。 “对了！你现在几级？”两人感慨了一阵，吹牛上天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零级！对了，看你们身上的装备，怎么也不该在这里混的，我有些不明白，你能给解说一下吗？”李默简单地回答过，把话题扯开。 “零级！你老兄真是……哦！没什么啦！谁叫只有这种小村子里才有启蒙阶段教育。我1八级，刚刚把正义值升够，本来马上想到武当拜师，可前几天论坛上有个帖子，是武当排名第六的一位高手写的，讲他接了个师门任务，完成后得到一本秘籍，没想到有智力要求，他为了快速升级，点都加到其它三样上，号称当时抱着秘籍差点哭死，有够可怜！后来大家开始讨论，不少高手都说，修炼武功必须有足够的智力配合，这样悟性才够，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吹牛上天一下打开话匣子，“比方说吧，智力相差五点，基本剑法练满以后，最大攻击值之间居然能有二十点的差距，你说吓不吓人。这样大家没办法，都只有回来靠读书升智力。我算好的了，还没拜师，所以在启蒙阶段还可以得到智力加成，许多高手重读这些小学阶段的东西，一点不加，必须到少学阶段才可以！但由于已经加入门派，书院可就进不了了！现在有不少级别不高的玩家都选择自杀重来，毕竟智力差上几点是很吃亏的。” 李默才明白，原来智力还有这种作用，听对方说的这些个条件，看来技能加点都有限制，要在拜师前就练成。对了，对方似乎说正义值也有条件，他在论坛里没看过，得问问清楚。 “吹……”话到嘴边，李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有些作难。没想对方很豪气，大咧咧地说道：“你叫我吹牛好了！我取这个名字就没想过要在乎别人怎么叫。” “吹牛，你说那个正义值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给我详细说说！” “老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在游戏里，若想加入四大名门正派，必须正义值达到100以后才行，不然休想！”吹牛上天对李默如此缺乏游戏常识很有些不满意，决定给他补补课，“这游戏里除了隐藏门派外就属少林、武当、峨眉、丐帮是顶级正派，其它什么昆仑、天山、青城、五岳剑派、无极门之类的就属于第二档，正义值只要50左右就够格。还有些门派则处于正邪之间，例如唐门、神刀门、四大世家等。当然，这世界有正就有邪，中原的顶级邪派有两个，魔教和星宿门，必须是邪恶值在100以上的玩家才能进，里面可都是些pk狂，高手众多；另外什么排教、五毒教、铁掌帮、至尊山庄之类的在第二类。而盐帮、漕帮之类的就和唐门一样，正邪都沾。你一直不出这里，一切好说，出了可要想清楚该如何选择，据说凡是各个门派的叛徒，惩罚奇重不说，不管你对新加入门派的贡献有多少，都没办法修炼该门最高级的武功。还有，我可是要走名门正派的路子的，你和我也算是朋友，怎么也得和我走一条路，不然我接到的任务很可能就是来杀你，我可不想这样！” “哦！还有这种说法……”李默若有所思，这个游戏真是有点无限接近于现实，玩家中的正邪对抗也能设计出来，真是有意思！ “对了，你以后出去练级，一定要先把周围的玩家看好，若是遇到不同阵营的家伙，人少就跑，人多就打，可以加值、得经验的，和打怪升级是一个道理。”吹牛上天又加了一句。 第二十七章 战队（下） “吹牛，能不能不打，也不用躲，我很不喜欢这个。”李默有些苦恼地问，他到不怕和人开打，而是现在知道肯定是打不过，那多丢份！可是奋起直追也不是那么容易，人家都已经领先了这么多！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烦。 “可以啊！加入那些中间骑墙派就行！他们收正义值50到邪恶值50之间的玩家，这样就不用随时准备pk，不过这些门派学的武功一般般，少有威力大的。对了，做个生活职业玩家也可以，我看你不是不想pk吗？就走这条路，说不定最终还成了个大宗师级的人物，还能赚点现钱发家致富。”吹牛上天咧着嘴笑了，拍拍李默的肩膀，“到时候我可就找你修理兵器或买东西，你可要打折啊！哈！哈！” 发家致富到是想的，可就压根没想过能通过玩游戏来做到，李默皱着眉头，略微有些心动。他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在游戏里具体走条什么样的路子，不过这到不着急，先练着生活技能再说。打开技能面版，种植4级即将练满，马上就可以进行升级考核，这几天时间就主要练习读书和种植，把它们过了再说！他为自己做出简单的规划，回避掉那令人烦恼的问题。 和吹牛上天交换名片，互相加为好友，两人到酒馆里又聊了一会，现实中晚饭时间已到，两人原地下线。李默才出游戏，就见不少兄弟正围在一起看什么，探头一瞅，原来是论坛里在放刚才那场战斗的录像。再仔细一看，不但在仙湖村，另外还有五、六处也发生过类似的战斗，雄震的人马少，只是依靠人数，主力在徐州附近赢了一场，其它地方通通大败。 “小默，你厉害！”魏强笑着伸出大拇指，“游戏里的超级大帮会你也敢惹，这种不畏强权的精神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众人大笑。 “那是！”李默知道不能和这家伙说正经话，故意摆出一副不得了的架势，让不少人侧目而视。李默搂过刚刚放学的赵茹，肉麻地说了一通，把众人注意力引开，大家嘻嘻哈哈吃过晚饭，魏强大声督促手下兄弟赶快练级，准备成立佣兵队，看来他也被这大规模的战斗气氛吸引得受不了，心气膨胀。 辅导完赵茹，李默重新进入游戏，想起有几天没锄田了，忙朝黄大嫂园子里跑。 “年轻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坚持不下去走了，差点重新找了个下手。”一见到他，黄大嫂就冷冷地讽刺道。 “对不起啊！黄大嫂。”李默没敢解释，低头打了招呼，转身就往地里跑，“等等！”黄大嫂拉住他，“这园子里的地锄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去年留下的种子有些不够，有些地闲置着，我担心会荒掉。年轻人，你能不能替我去和茶工陈灵打个商量，让他去帮我采点野生的种子来。” 李默忙不迭点头，这种好事无论如何是决不能错过的，一路快跑着来到茶园里，找到陈灵，没想才一开口，本来脸色还蛮好的陈灵那脸顿时垮了下来，拉得挺长，冷冷地回答：“这无理的妇人，既是有求于我，何不自己来？却让个外人前来传话，不行！哪有那么容易。” 李默顿时愣住，他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耐下性子解说，对方就是不答应，任他如何哀求，也无济于事。李默只得怏怏不乐地回去给黄大嫂复命，黄大嫂到没责怪他，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起身去干自己的活。 李默望着黄大嫂的背影，心中一阵火起，回忆过学习采集的条件，要5点敏捷和5点体质，他早已经达标，猜测这个任务很可能是要让他去采集完成。心里有数，去酒馆里买上十几个包子，跑到陈灵面前，提出学习采集的要求。 这陈灵到没有特别为难他，收钱后给了他把割草用的小镰刀。李默看看地形，寻了条小路往茶园后山上走，沿途试着对那些花花草草进行采集，十次中九次失败，成功的那次也不过是采到些废物，除了加点经验值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吃过早饭，再次进入游戏，李默接着慢慢往山里搜索，只要能走、能爬到地方，他都会去拼命使用采集，然后把采到的垃圾丢掉。山路越来越窄，很多地方都需要爬过去，他这时更加体会到有攀爬技能的好处，同时攀爬的经验也在飞速增长，比爬树还快。不过中级技能与砍柴这种低级技能相比，需要的经验值可多得多，到现在他也不过只练成了有三分之一左右。 爬山是很费体力的事，包子很快就只剩下三个，李默不得不调头回村，这次行动也就不得不以失败告终。他垂头丧气地回到村里，读书的经验已满，范秀才主动抓着他考试，秀才说出上句“人之初”后，李默就得背出下句“性本善”。如此这般连续十次没出差错，成功过关，得到1点智力，而后的课文就变成《百家姓》。 李默摇头晃脑地跟着范秀才，使劲来通“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到也正好可以休息放松一下原本疲惫的精神，很是有趣。等他准备走时，才发觉坐在身边的恰是吹牛上天老兄，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给范秀才鞠躬行过礼，方才告退。 “喂！随风，你怎么喜欢给这些np鞠躬行礼？看着都酸死了。”一出门口，吹牛上天张口就问，也不顾忌声音大小，李默有些奇怪，“喂！你刚才好像也行礼了才是！” “我那是见你做，好奇！学着试试。”吹牛上天笑道。 李默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对方，“那你跟我学就对了！在这个游戏里，一切依照古代的生活方式设计，这礼节可很重要，能让你遇到很多好事的哦！”说完，眨眨眼，吹牛上天马上有所领悟。 “原来你们也发现了！在下为只有本人知道。”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插口，两人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玩家身穿儒服，手拿书卷，迈着八字方步，走到他们面前，顿时想笑。可还没等他们俩笑出来，那人到自己先笑了，收回那套酸不啦叽的路子，爽快地自我介绍：“你们好啊！我叫单挑孔明。” 第二十八章 顿悟（上） “好名字！我叫吹牛上天。” “老哥这名字真是相当有个性！古有道教先师李耳骑青牛上天，今有老兄你吹牛上天，真是不让先人专美于前。”单挑孔明摇头晃脑地赞道，把吹牛老兄那个美的，嘴差点咧到脑后，直搓着自己的手，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介绍李默，“这是无语随风。” 单挑孔明朝李默点点头，“我一进游戏，就刚好碰巧遇到个需要帮助的np老人，好心帮了对方一个小忙，得了点好处，经对方的指点，方才明白在游戏里也是要尽量保持礼仪。随风兄大概也是如此吧？”感觉差不多，都是从尊老开始，李默点点头。吹牛上天这才明白，很是懊恼！后悔自己平时怎么不注意点，猛拍自己的后脑勺。 大家这时不想再去读书练级，吹牛上天拉着两人在河边找了块地方坐下，一通瞎侃，先说自己要成为武当门下一代大侠的设想，然后把李默说成献身于高尚的生活职业的零级玩家，尤其是在零级上重重强调了一笔。 “零级好啊！有系统保护，谁也不能碰一下，还不担心掉级。”单挑孔明笑着说道，见李默不说话，怕他不爱听，忙转移话题，“我和吹牛不同！我不准备加入门派。”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显得十分神秘。 “不加入门派你怎么学武功？那不如和随风一样做个生活玩家得了。”吹牛一下激动地跳起来，很是不同意阿单的意见，他嫌麻烦，直接叫单挑孔明为阿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并不是只有门派里才能学到上乘武功，在这个游戏里，还有几条路子。”单挑孔明见把两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他得意地接着说：“打bss可以掉秘籍，你可以自修。” “切！”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原来是这个人所共知的东西，吹牛上天嗤之以鼻，给了对方一个鄙视的手势。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单挑孔明正色说道，“我现在走的读书这条路子也可以。怎么讲，这古时候儒家不是讲究有六艺吗？等大家学到府学里，就可以学习骑马、射箭以及剑术，若是到了书院，除了各个书院特有的儒家功夫外，还可以学习儒士特有的《唇枪舌剑》这项技能，可以麻痹对手，减低对手的各项数值，是个群攻技能；到了翰林院，你就是官，就可以指挥划拨给你的np护卫，还将会有官威。这官威是种辅助性群功技能，能把一定范围内的人吓呆个几秒钟，动也不能动，厉害吧？” “哇噻！还有这种事？怎么论坛上没人说过。”吹牛上天将信将疑。 单挑孔明白了他一眼，“你听谁说过他现在读书读到了书院里？更别说翰林院！还有个特别的要求卡着，就是不能加入门派。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个表哥，就在天下国际里负责游戏设计。这消息可是我用几瓶好酒把他灌了个半死才掏出来的，让你白拣个便宜。” “拣个屁的便宜！我才不会去学那玩意，我可是要上武当的人。”吹牛上天根本不领情。 “武当！武当现在级别最高的已经快五十级了，你去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头！哪像我说的这个，目前还没人注意到，出头容易。喂！吹牛，我们可说好喽，你不练，也别抬着嘴满世界地乱讲。” “行！看你小子还算哥们，我就不坏你的事。”吹牛上天知道初次见面，人家能告诉他已经很给面子，再过分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对了！既然已经和你们说到这分上，我就再告诉你们一条路，参军！到二十级以后去参军，把功勋值苦够，也可以获得一些特殊奖励。听说混到指挥使这个级别有个技能叫排兵布阵，等级越高，指挥的np士兵也就越多，若是成了大将军，嘿！嘿！这也是个牛逼得不得了的技能。” “哦！这个到不错！可以去试试。”对当将军，吹牛上天很有些向往。 “不知道这个游戏里有几个大将军？又有几个将军、指挥使？”李默插嘴问道，这是想给吹牛泼点凉水，在他想来，肯定是有限制的。 “有目标总是好的！”单挑孔明明白李默的意思，拍了拍吹牛上天的肩膀，“中国这里目前大将军就有一个吧！应该是两百级以上，具体是两百五还是两百六，我记不太清楚了。将军还是比较多的，两百级到两百二，有七、八个！据说数字是固定的，被杀掉一个才再补一个，要摆擂台较量！现在还都是些np。”吹牛上天顿时就泄了气，这比想要当上武当掌门也容易不到哪里，需要的功勋值和经验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和吹牛、阿单两人又瞎聊了一阵，李默突然接到久违的莫铁匠的召唤，他赶忙和两新朋友告别，飞快地跑到铁匠铺里。莫铁匠还是原来那个酷样，一见他进来，就吩咐他笼火拉风箱，弄得他也把赤精晶的事都给忘了。这次力量已经增加到6点，身体的适应程度也高，拉起来的感觉与往日相比，显得很轻松，火苗十分旺盛。莫铁匠看来挺满意，不再板着个脸，聚精会神地打起铁来，出成品的速度明显快了好几倍，顿时让李默看到了脱离苦海的希望。 日子在逐渐焦虑的等待和心不在焉的蹉跎中过去，6月日午夜零时，高考分数将在网上正式公布。吃晚饭的时候，不少兄弟看李默的眼神都略微有些不同以往，这令他自己也很紧张。躲进游戏里，他一个人摸进树林，找到棵合适的大树，先爬上去，把枝桠一一砍下，找个地方堆好，而后一斧头一斧头地开砍，由于力量太小的原因，李默每一斧子下去对树干的伤害都并不是很大，但经过他长时间的摸索和练习，现在已经能确保每一斧子都砍在前一斧子的痕迹上，甚至可以变着花样和姿势！目前他运用兵器的准确性已经不可与才进游戏时同日而语，砍树的速度并不比那些靠力量解决问题的高级玩家慢。 二十几斧子下去，树的中心尚剩下一点脆弱的连接，李默反身旋起，一个回头望月，利用手里的斧子带出的惯性，准确地砍在树芯上，跟着一脚飞踹，大树轰然倒下。待尘埃落定，他上前动作利落地把一人抱的木头依照纹理分解成十几个小块，包裹里的负重马上满了。回到铁匠铺，把木头劈成柴火，又接着当他的火工。待木炭烧完，他又接着去砍树，如此来回地工作着，一直到夜里一点已过，心脏嘭嘭地跳个不停，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离开游戏。 第二十八章 顿悟（下） 抬头望望，附近的兄弟似乎都在游戏里，李默深深吸了口气，进入省教育厅网站，打开高考查分栏目，把自己的考号、资料输入，等了短短的三、四秒种，他的总成绩以及各科分数一一在列，仔细辨认过后，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尽力屏住呼吸，再次确认一次，确实是！后面还有在全省考生中的排名，巧了！和上次比赛他的号码相同，文科第27名，这个成绩好得出乎意料，相信进b大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他呆呆地看着，突然间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好啊！背着大家私自查看，兄弟们说，这行为该当何罪？”李默正发呆地看着屏幕，魏强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一群兄弟同时拥过来，数双大手摁住李默的胳膊，不许他去关屏幕，一个一个的脑袋都朝屏幕上凑，跟着就是惊叹声，而后没多久，整个网吧里的人都已经知道。 李默一看那群情激涌的架势，赶忙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使出尿遁大法，逃出网吧。城市的夜色今天很美，五彩绚丽的灯火照亮着墨蓝色的天空，大半个月亮皎洁地悬挂在空中，深不可测的天幕上点缀着百来点稀疏的星光！夏日的夜风是那么温柔，不带一丝一点的凉意，感觉就如同母亲的怀抱。 李默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想，可什么都涌到心头。童年的甜蜜，少年的乖张，而今的世故，这一切似乎都有了个最终的结果，往后该怎么办？前途在他脑海里却突然变得一片茫然。 家，这个久违的字眼李默基本不想考虑！他只觉得现在无论是兴奋、喜悦还是茫然，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与自己分享，只想静静地呆在某个寂静的角落里，把激动的情绪自我宣泄掉，再来平静地面对这个世界。 一边想着，一边一路飞奔，来到小树林。李默熟悉这里，树林里的夜是极端安静、祥和的，没有任何杂音。他找到块空地躺下，将身体尽力伸展成大字形，一动不动！闭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中。慢慢的，耳边逐渐传来低沉的鸟鸣，树叶在风中摇曳，发出唰啦啦的伴奏，各种小虫在它们自己的地盘上舞蹈，地面上生机盎然的小草似乎也不甘寂寞，从土壤深处传来根系前进的动感。 李默紧闭着的双眼慢慢放松，一个包罗万象的林中夜色似乎以全景的方式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变得十分安宁，脑海中除了这副图画，再没有其它的波动！就在这么一瞬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似乎已经和大地融为一体；感觉不到自己的思维，因为思维也已经与林中万物纠缠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突然被一阵不和谐的波动所打断。出于对人与天地万物和谐统一的眷念，李默没有动，尽力不被干扰，仍然保持着精神的发散状态。很快感觉到大地传来一个信息，有不速之客闯入。又过了一会，他莫名其妙地居然知道是六个人，各自的方位，那脚步似乎有意识地放得很轻，相互之间以手势来交流，没人说话。 李默虽然对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感到有些不可理解，若是平时听他人说起，必然会以为是编造出的神迹，但它确确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显得那么自然，自然到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感到惊奇！ 李默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感觉自己的几缕神思如同蜘蛛的丝，无声无息地挂在这几位不速之客身上。感觉着他们行动迅速地把林中小屋围住，用工具悄无声息地打开门，三个家伙迅速摸进去，房间里睡着的护林员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跟着归于寂静，一股忧伤而彷徨的情绪在林中各个生物中传播，使他的心猛地一阵剧烈跳动，瞬间失去了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联系。 李默十分恼怒，这帮家伙杀了人，最可恶的是居然打断了他与自然之间刚刚才建立起来的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沟通与联系！他努力压制住自己身上翻腾的情绪，试图回到刚才那种状态，却找不到办法再回到那自然恬淡的心境中。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六个家伙身上，却怎么也感应不到，只有通过耳朵辨认六人似乎在小屋附近搜查了一圈，然后各自散开，找了地方藏起，看这架势似乎是要伏击什么人。 林中重新恢复平静，风仍是那么柔和，树木、小草仍在摇曳，虫子和鸟儿依然在做着自己的运动，但李默却能感觉出它们的不安，鸟鸣声短促而凄厉，虫子们的舞步变得时断时续，树影婆娑间不再是那么自然，小草也变得似乎心事重重，伸展不再那么有力。他就这么静静地体会着，心逐渐安定下来，没多久，天地再次把他包容在内。 远处过来两辆车，停在路旁，下来七个人，其中某个人关车门的声音略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定定地呆在原地，见没有什么动静，才有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七人走进树林，队型逐渐分散开。这时树林里似乎飘起层淡淡的雾，原就因夜色而不能放远的视线益发模糊不清，林中万物似乎有些惊慌。 李默感觉到一人慢慢落在后面，大约前进了三十多米后，正想转身偷偷往回走，突然一只手从树后伸出，捂住他的嘴，跟着一把匕首从肋下直刺入身体，不过片刻间就要了这人的命！血腥味四散，林中万物发出悲鸣。 李默当即意识到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便欲起身偷偷避开。原先埋伏的六人身体轻盈，似乎拥有什么奇特的能力，可以自由地在各棵树之间移动，悄无声息！又一个落后的人被根长长的金属刺猛地从后面扎穿脖子，只略微挣扎了两下就不再有动静，他能够从树木的哀伤中感觉到那消散的灵魂。 剩余的五人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纷纷掏出枪，又一个人被从后面偷袭，没有刺中要害部位，残叫了一声，林中顿时响起低沉的枪声。李默隐约觉得这枪声似乎在林中受到了某种限制，传不出去，也没了应有的清脆，想躲开的心思益发坚定。 突然，李默听到一熟悉的女声，“大家不要慌！收拢过来，大家背靠着背，相互支援。情报有问题，我们被伏击了！”他猛地站起，旁边若是有人看见，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幽灵突然从地上冒出，无声无息，透着寒气。 第二十九章 得失（上） 霍颖接到手下报告，赵驼子一帮手下夜里将会在江南少体校后面的树林里集合，似乎是个分赃会。她赶忙带着自己一组的人赶到目的地，却陷入到一个诡异莫名的圈套里。首先是向自己报告的那个队员突然不见踪影，跟着另一位队员也消失在黑暗中，而后就是面前这个被杀的，一把长刺从身后扎入，大概是临时动了一下，对方扎偏，让他得以发出叫声，自己和同事们开枪射击后，却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踪影。 “把电筒关掉！”待剩下的队员按照霍颖的吩咐背靠背挨在一起后，她有些后悔没有带步话机，轻声吩咐，“小民，打电话请求支援。” 那个什么小民的年轻人轻声应是，正准备掏电话，斜上方飞来一道影子，带着尖锐的风声，猛地扎入他的胸口，力量之大，带着他的身体撞在另外三人身上，几人本能地朝黑暗中一通乱射，打落树叶无数。又捱过心惊肉跳的几分钟，林中恢复了寂静，三人低头一看，一只弩箭射穿了小民的心脏。就在这一愣神的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箭，把另一名队员射倒在地，剩下的一名队员这时顿时精神崩溃，拔脚就朝林外跑，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霍颖叹口气，逃掉的这小子很聪明，对方设这个局，要杀的一定是她，跑开说不定能保住他的小命。她背靠棵大树，尽量把身体缩进阴影里，双手紧紧握住手枪，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身体发抖。 李默一起身，在手里抹上隐纹药水，锁定林中小屋的前方，那里有个家伙正盘膝而坐，手里握着某样东西，全身发散着股莫名的、阴沉的气息，让他全身皮肤都起小疙瘩，很不舒服！他本能地认为这家伙是所有敌人里最有威胁者。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小屋后，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人的喘息声，似乎很疲劳。 这里的环境、地形、距离等参数李默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知道，轻轻吸口气，猛地窜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一掌劈在脖子上，跟着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摁，把头脸死死压进泥土里，不论有没有晕，绝对不可能吭声。李默迅速打量这家伙，见其个子不高，身体也瘦，先把对方手指掰断，将其紧紧拽着不放的东西夺到手，眼下来不及细看，揣进包里再说。 李默脑子里一转，把手里死活不知的家伙提到一棵树上靠着，凝神感觉，找到附近躲藏的人的位置，悄悄摸到一个躲在树后的家伙旁，猛地一把扣住对方的咽喉，一摁，顿时眼睛上翻，跟着将其推到空地上。“啪！”地一声，霍颖一枪穿过新型的夜视镜，将其脑袋打开花， 树林里一阵隐约的骚动，剩下的四人感觉有些不对劲！枪声突然感觉有些响亮，雾气正在逐渐散去。李默能够感觉到四人正在朝这里移动，望了眼身后的大树，毫不犹豫地几下窜上，这才想起自己在现实中好像很没爬过树，怎么动作这么顺溜？难道游戏里学来的东西在现实中也能应用？ 没等想明白，一个人已经从左侧靠近，转过树，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正想抬头，李默已经双脚夹住枝桠，如蝙蝠一般从树上倒下，双手在他的太阳穴上一摁、一撮，跟着推出。随着霍颖的枪响，另外三人一下把身子缩回。他这才悄悄滑下树，远远地绕出。 这时不单是敌人，连霍颖也发觉有些奇怪，刚开始对方出手神出鬼没，她自以为是必死无疑！可突然间又变得十分业余，莫名其妙地跳出来给自己这个全市著名的女神枪手做靶子，笨得够可以！局面相当稀跷！ 剩下的三人不知所措，相互间又看不见，闷了好一会，一个家伙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鸟叫。没想这到帮了李默的忙，自他开始行动后，与自然之间的沟通越来越淡，弄倒第三个前那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也成了瞎子，正在焦急无奈之中，那人这一叫唤，他立马凭感觉就听出不是真鸟的声音，跟着其他人发出呼应，逐一把位置告诉他。 一个家伙一边朝前走，一边仔细听着同伴的叫声，是让他去小屋看看的信号。他朝那边摸去，看到自己同伴正靠在树上，正想靠近，突然发现对方一点都不动弹，感觉不对劲，朝附近扫视了一圈，手里的匕首猛地朝身后刺去。 这一匕首刺了个空，刚松过口气，就觉风声传来，双耳根部一热，头冒金星，跟着就此人事不知。 李默从树上滑下，把对方头上的夜视镜取下戴在头上。还有两个，不难解决，先得去把霍颖安顿好。 这时霍颖已经挪动过地方，蹲在一堆灌木丛与棵树之间，正喘息着，突然听到身后隐约有声音，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转身一枪，还真准，正好打中一个黑影，那人影倒在树旁，她小心翼翼地摸过去，用脚想把那人挑翻身。突然，一阵风过，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跟着又有一只手从后面扣住自己的腰，身体随即就给人压制住。正欲反抗，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是我！颖姐。别动！” 霍颖是个聪明人，一切变化马上找到答案，身体顿时放软，紧紧地朝后靠在对方的怀里，跟着就被戴上个夜视镜，眼前变得很清晰。 “还有一个，应该在左前方那棵树的背后。颖姐，我来引他，你开枪。”李默的话音还没从耳道中发散，只见一条影子飞速跑出，朝林外狂奔而去。原计划随即作废，李默拉着霍颖追，在快到路边的时候霍颖看到了那个逃跑的同事的尸体，双目圆睁，口里尚还滴着血。心里微微叹息，就这么耽搁了一小会，待冲到路边，已经无法看到那家伙的人影。李默四处找过，没什么线索，懊恼地从地上拣起颗石子扔出老远，这才回身把刚刚打过电话的霍颖拉到亮处上下打量。霍颖很温顺地任由他摆布，就是李默最后将她拥进怀里温存也没拒绝。 第二十九章 得失（下） “小默，你怎么来的？”过了一会，劫后余生的霍颖轻声问道。 “我是个偷心贼诶！你的心我还没偷到，怎么能不跟在你身边。”李默轻声嬉笑道，担心霍颖发怒，赶忙凑到她耳边解释：“我一直在这里！比那帮家伙来得还早。这里原来是我师傅的住处，我在这里练过十年的武功，那段时间你每天早上不就是看到我在附近那个车站上的车！” “哦！”霍颖想了想，“小默，你还是走吧！我不想把你牵进这案子里。” 李默想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开霍颖，望着她的眼睛，却有些恋恋不舍。霍颖突然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嘴唇，“你先回去！等这事梳理完，我会打电话给你。” “真的？不许骗我。”李默有些不敢相信，霍颖点点头，他猛地把她拉进怀里，使劲地把嘴唇压上，伸出舌头，顶开她的牙齿，努力缠住那柔软的部分。 热吻了大约一分钟，霍颖把李默推开，“快走吧！其他警察马上就会赶到。你这个贪心的家伙！”李默笑得相当灿烂，低头亲亲她的脸颊，跑出几步，回身，“颖姐，小屋附近有两个被我打晕了的家伙，你去看看！最好拿手铐拷起，那样比较安全。”她点点头，彻底消除心中的疑惑。 李默兴奋异常地一路快跑，路上躲过呼啸着飞奔而来的警车，直接跑到江边公园，师傅和林馨都在，附近没瞅到有闲杂人等，赶忙凑到两人身边。 “怎么样？多少分？”贺老头单刀直入地问道。 “不高！不过进一类志愿填报的大学应该没问题。”林馨在，李默只得打马虎眼，不想过早暴露。贺老头已经很满意，点点头。旁边的林馨不说话，见那帮老头老太太们已经到齐，和师傅打过招呼，瞟了李默一眼，转身去带自己的老年武术健身班。 “林馨是个好女孩，这次考试考得不错，全省第39名，加上有国家一级运动员的加分，上b大没问题，你要抓紧机会！不然她到了大学里，事情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贺师傅感慨地劝道。 李默笑笑，没说什么，直接把包里那东西递给师傅。贺老头眉头一皱，一把接过，仔细打量。这是个铜制的鹤嘴小香炉，纹路清晰，十分精巧，上面有些奇怪的符号。贺老头仔细看着，问道：“这应该是个法器！我不知来路，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李默低声把夜里的事情源源本本说给贺师傅听，等他说完，贺老头皱着眉头，十分肯定地说道：“可以确定，你所说的那场雾和声障一定就是利用这个法器操纵出来的。”李默点点头，夜里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然的真谛，又恰好遇到这种邪门的事情，他本是个狂热的武术爱好者，不大相信什么道术、神通，可那奇妙的感觉如梦如幻，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如此真实！由不得他不信！ “这东西上的符文既不是道家事物，也不全是佛教正宗。我对这种东西也不太懂，只能猜测是某个左道旁门的物件！敢用这个去杀警察，绝对不是正派作风。这类型的偏门全国成千上万，十分隐秘，除了找到知情人，不然没办法搞清来龙去脉。不知道我以前的那几个朋友是否还在世？他们或许能有答案！小默，这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朋友来解答。对了，你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小心！这次是你运气，上来就先破掉对方的法阵，不然够戗！”贺老头若有所思地说着，认真地叮嘱。 李默见师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无奈！全国十八亿人，会这东西的怕没多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上。 李默一直等着林馨的健身班教完，陪着她和师傅去一家广东酒楼吃了早茶，然后把师傅送回家，这才有机会单独面对林馨，正想说话，她的手机响了。林馨看了眼号码，迅速接进，笑容不由自主地堆上脸颊，“安枫，是我！……是吗？太好了！……呵，考得还可以啦！……你放心，b大应该没问题。不用！不用你家替我去打招呼……真的！全省第39名……嗯！行，到时候北京见！”等她打完电话，只能看到李默黯然远去的背影。 李默心情复杂地回到网吧，不等兄弟们摩拳擦掌地上来收拾自己，主动开口：“晚饭，天外天，兄弟们不用客气！”顿时欢呼声四起，李默正想进入游戏，苍蝇过来，“默哥，强哥电话，说虎老大有事找你。” 一进俱乐部，感觉里面的气氛有些紧张，邵虎手下几十个小头目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神色激动。李默和他们点头招呼，魏强直接把他拉进邵虎的办公室。 “虎哥！”李默见邵虎正在和人打电话，招呼了一声，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邵虎见他进来，随意说了两句，把电话挂掉，从桌子上拿出盒口香糖，递到他面前，他拣出两颗塞嘴里，邵虎自己也吃了两颗，“小默，昨晚发生的事听说了么？在小树林里。”李默点点头，有些犹豫是否该说真话。邵虎接着问道：“你和她有联系吗？若有就替我问候一声！这帮狗日的敢在我的地盘动手杀警察，若是让我抓到他们，非得全剁碎了喂鱼！” “放心！虎哥，她不会把这事联想到你头上。现场抓了两个活口！”李默想想还是挑明了算，邵虎当即就听懂，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哦！是这样……别提那两个活口了！进局子里不到一个小时，全部服毒自杀，一个字都没交代！现在警察也只是从尸体上判断出都是些外地人。” 对这结果，李默也吃了一惊。邵虎拍拍他的肩膀，“小默，还好有你出手！不然让这帮警察全死在那小树林里，你虎哥我就头疼喽！抓不到凶手，政府和警察疯了，老家伙一定会把我推出去顶缸。” “虎哥，你要我做什么？” 邵虎从抽屉里翻出个高档的盒子，里面是当归、人参一类的高级药材，递到李默手里，“你啊，去她那里给你虎哥多说几句好话，其它的你就不用管。我会让所有的兄弟都散出去，一定要把这些外地人的底细挖出来！这不单是因为几个警察被杀，而且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绝不能让这种亡命的杀手组织在本市肆意活动。” “虎哥，给你个线索，对方动手总共有六个人，会些莫名其妙的法术！只逃掉一个，但若不能迅速抓到，很可能会被灭口或是远遁。我想这事无论从动机还是预先埋伏的作案方式上看，一定有本地人的因素在里面。”李默也认同邵虎的看法，这些家伙如此诡秘、凶残，对任何道上大哥的安全也都是个巨大的威胁，善意地提醒。 “那是当然！无风不起浪！其实我基本上也可以估摸出那些人会有嫌疑，等警察收拾过他们，我再去理论。” 第三十章 登山（上） 此后几天，城里弥漫着一股相当紧张的气氛，警车尖利的呼叫不绝于耳，满街都是三三两两的混混在四处打探，所有外地人聚集居住的地方每天都要被明暗双方来回地梳理好几遍，可逃掉的那个凶手就好比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李默没事就一直待在网吧里，每天除了和赵茹在一起待几个小时外，就是跟着兄弟们吃饭喝酒胡闹一通，而后跑到游戏里练习武功和各种生活技能，伐木和挖矿都不是技术活，在新手村里也可以升级，现在中级证书都已到手，正朝高级大踏步前进：钓鱼也到了中级，就是阮勇给出的任务过于变态，居然是要抓金色娃娃鱼，又不给任何提示，他干脆放弃，反正没想过能在仙湖村范围内找到。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个找种子的任务，可那条山路的顶端是座高入云端的黑色石崖，异常陡峭，他试着攀过一次，爬到三分之一包里的食物就已吃掉大半，再往上爬若没体力，非摔死不可，这结局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山崖顶这么大的风，想来谷物之类应该没办法生长才是。找到理由，他赶忙退下，攀爬的经验到是猛窜一小条，就是没结果。眼见黄大嫂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而自己四级种植将满，马上就得考初级证书，不由有些心焦。 单挑孔明最先通过幼学的毕业考试，拿到三点智力后朝他成为顶尖儒士的远大目标前进去了；吹牛上天则是自从见到李默上树观战后，狠是缠着他好半天，最后终于从他嘴里撬出一丝口风，而后整天就呆在郝大附近，坚定地成为个快乐的兼职伐木工，上窜下跳，誓要感动天地、感动np，期望能获取郝大的“芳心”。李默可不怕郝大收回技能，他反正没违约，只是指点吹牛去学习伐木，顺便表演一下爬树，可没说学到这个可以加点的，不算违规。至于郝大教不教，他可控制不了。 这天李默再次两手空空地从一个树林后的某个谷地里出来，样子相当狼狈！进村口正好抬头望见村长，见孙不而似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心中一动，上前抱拳鞠躬，恭敬地说道：“老丈，近日身体可好？” “好！能吃能睡！如何不好？年轻人，看你愁眉紧锁，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孙不二笑容满面，似乎过得很开心。 “老丈可谓慧眼金睛，小子惭愧啊！”李默知道这戏肉来了，赶忙把找种子的事和孙老头一一细说。 孙老头听完，一捋长须，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这几日你时常上山原是为了这事，精神可佳。其实，这事到不难解决，关键还是在一个人身上。” “小子愚钝，请老丈指点。” “诶！既然黄大嫂让你去找陈灵帮忙，那陈灵自是知道地点的，对不对？” “这小子也知道，可陈灵不愿帮忙，徒奈何？” “嘿！陈灵与黄大嫂不和，可与你却无恩怨啊！对了，陈灵无甚爱好，惟好杯中之物，尤其是好酒！为了酒，他可以不顾一切斯文体面！你可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孙老头笑眯眯地指点。 李默恍然大悟，深深地抱拳鞠躬，口中谢道：“老丈如此照顾小子，小子感恩不尽，若有用得到小子之处，请尽管差遣。” “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到时候可别推三阻四。”孙老头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李默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又中了圈套。 在酒馆里，李默找到许掌柜，打听陈灵平时喜欢喝什么酒。许掌柜皱着眉头说道：“这几日他到不挑剔！主要是他爱喝的玉露逢春没有了。” 李默赶忙询问这酒为何会没有，许掌柜告诉他，主要是早年大旱，用来酿酒的玉灵泉突然枯了，没有了那泉水，也就没办法酿出那好酒。他顿时大受打击，就是找到泉水，酿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来也没办法，正黯然想走，许掌柜突然又说他想起陈灵年初进城回来，似乎说过城里的百年汾酒甚是好喝，可惜就是太贵。 李默顿时明白，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他零级，没有使用传送阵的资格，走外面风险太大，虽说雄震的人马自从上次大败之后没在村里出现过，还还是小心为上！这并没有难到他，跑到树林里把摔得晕头转向的吹牛上天拉回村，说道：“吹牛，我想起件事，那郝师傅喜欢喝酒，尤其是城里的百年汾酒，你得到城里跑一躺。” 吹牛上天大喜，欣然领命，当然也就顺口答应给李默带上两瓶。为加快速度，两人把全身的钱都凑上，让吹牛坐传送阵走，李默一阵肉痛，除了新手出村，其它时候使用可是都要支付十两黄金，够他买上好几百个肉包子的。等了一会，吹牛上天飞鸽传书过来，说十两黄金一瓶，现在全身的钱加起来刚够买四瓶，然后就得走路回来，问他是否少买一瓶。他一想，这自古送礼就是送双数，少了怕没用，时间到不怕耽搁，顺便也可以让吹牛练练级。 吹牛上天风尘仆仆地杀回村子已经是第二天，两人把酒一分，各自瞄准自己的目标前进，然后又都皆大欢喜地回在村中央碰面，开心得不行。李默已经知道要去的地方就在那座悬崖上，只有硬着头皮上！而新技能到手，吹牛上天正兴奋难抑，自告奋勇要陪他一起，说他的负重大，食物能够多带出好几倍，也正好可以顺便练习一下新学的技能。 有了目标，路上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一路奋勇攀爬，终于来到那座悬崖前，吹牛上天顿时惊得合不上嘴！这悬崖几乎成九十度直上直下，陡峭异常，而且全是黑色的岩石，看着硬得让心头发凉。两人鼓起勇气，朝手心吐上两口吐沫，咬牙试着抓住缝隙和突石，如此这般地爬了好几次，最后都因为体力耗尽、心惊胆战、勇气全消而退下来。食物耗完，两人没办法，只得回村伐木去赚饭钱。 第二天，两人各自揣满馒头、包子再次来到悬崖下，这次两人发起狠，赌咒立下誓言，就是摔死也绝不再后退。吹牛上天的等级高，自然体力要比李默强许多，就由他打头，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再让李默上来。就这么一边爬一边补充体力，终于用了两个多钟头，成功地爬上崖顶，全身已经被汗所浸透，浑身酸软，趴在地上直发喘，两人攀爬的技能经验猛地增加好大一截。 第三十章 登山（下） 待回过点力，翻身仰面躺在悬崖上，两人感觉天和急速而过的流云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天蓝得如水！心旷神怡之余，不由对自己能征服这样高的悬崖峭壁欣喜不已。 李默坐起身，悬崖上是块三面巨石环绕下的小小盆地，那一溜黑黝黝的巨石到两人附近自然向下，露出十米不到的一个缺口；两人正前方的岩石最为高大，隐约裂开成两瓣，上面有颗弯松在风中傲立，盆地里是块一百多平米的空地，野生稻米、小麦不少！ 略微休息一会，李默很快就把能采的种子全部弄到手，然后两人又照原路小心翼翼地爬下。待安全踩到悬崖底部的地面，狠狠地吐口气，相互对望一眼，击掌相庆，心中很是有些成功后带来的喜悦和得意。 回到村里，李默直奔黄大嫂家，把东西一拿出，绝对又是个收获的时间，魅力再加1，这他已经多得没感觉，在乎的是黄大嫂拿出家中珍藏的一碗据说是给皇帝进贡用的米，煮了碗香喷喷的饭给他吃，上面还有块他在游戏里第一次享受的上好腊肉，这一下就加了他2点体质和1点智力。 经过这么几次奇遇，姑且说是奇遇吧，李默在游戏中的动力更足，种植很快拿到初级证书，考核黄大嫂轻松让过。咬牙交钱干脆把裁缝技能也学会，这样新手村里能学的生活技能除了力量尚达不到要求的打铁，其它的都已经学到身上。 时间又过了几天，李默和吹牛上天两个终于把读书的蒙学阶段混完，考试还是那个样，老师念上句，他把下句接上就行，连续十次不出错，即算过关，内容就出自《百家姓》，两点智力轻松到手，这时他的属性已经成为： 人物——无语随风，等级——0，称号——无，职业——仙湖村民， 门派——无，正义值——0，声望——0 生命：140体力：0内力：150负重：60 物理攻击：60——60物理防御：70外功防御：100 基本属性 力量：6体质：7敏捷：7智力：15 隐藏属性 悟性：？幸运：？魅力：？+2%（+6%） 五行属性： 金0木0水0火10土0 看着这些别人可能认为十分枯燥的数字，李默自己却觉得很有成就感，零级人物，点数多出普通玩家整整个。他眼下玩这游戏暂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每天能有事情做，不让自己想东想西地烦恼，再时不时还有点小小的进步，来点小小的惊喜，就已经很满足。 手机的震动把李默从虚拟世界唤回到现实生活中，现在是早上九点刚过，看了眼号码，心里大喜，偷偷跑出门，“颖姐，你还好吗？” “还好！你今天有空吗？现在在哪？”霍颖今天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让李默嗓子发痒，急切地说出地点，霍颖让他在个僻静的街口处等着，挂了电话。 李默赶忙把邵虎的那盒补药找出来，和魏强打声招呼，一路快跑。到地方也没等多久，霍颖的越野车就从街角拐进，在身边还没完全停稳，他就已拉开门跳上车，车接着朝前开。 李默仔细打量正在开车的霍颖，她今天特意扎了个马尾辫，蓝色墨镜下的脸色微微有些桃红，眼睛朝着正前方，故意不看他。身上穿着件灰白色的运动型短衬衣，就是包比较多的那种！衣摆在胸下打了个结，半截的蹬山快干裤，能看见两条雪白匀称的小腿，一双式样新颖的溯溪登山鞋，把她漂亮的脚隐约露在外面。李默顿时看得口干舌燥！ 霍颖感觉到李默一直定定地望着自己，好半天没动静，偏过头瞟了他一眼，“你看什么？把保险带系好！”目光随即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好奇地问道：“你手上那是什么？” “哦！”李默一边拉上保险带，一边回答：“这是虎哥送你的补品。”霍颖脸一下发红，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不是我说的！那……那资料是我从他手里截过来，他当然猜出是怎么回事！”李默赶忙解释，“颖姐，我答应过虎哥不把这事情说出去，你能帮我这个忙吗？”霍颖嘴角一弯，点点头，“里面是什么？别是钱吧？我可不敢收那个。” “不会吧！我看着好像是些名贵药材。”李默把盒子拿到眼前仔细瞅，“要不……打开看看？”霍颖点点头，李默拆开一看，确实是药材，见她没表示，他就给丢到后座上，“颖姐，这身打扮好漂亮，今天去哪？登山？” “是！小默，陪我去散散心好吗？”霍颖见李默很痛快地点头，柔声解释：“出了那事，我现在已经停职在家休息。” “哦！很麻烦是吗？”李默关心地问道。霍颖嘴角变得略微僵硬，“七个人行动，除了我，还有一个重伤，其余同事都死了，怎么说也不可能完全说清楚！放我大假也算是领导关心。” “那要不我给你作证？我一出面，你的事情可以很容易地说清楚。” “不要！”霍颖一把抓住李默的手，“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这事挺麻烦！你若搅和进来，被他们用上手段就很难脱身。你考得这么好，重点大学随你进，千万不要把前途耽误了！”李默抓住她的手不放，她没躲，任由他抚了好一会。 车驶出城两个多钟头，霍颖找家路边饭馆，两人随意吃点东西接着上路。又开出大约一个多钟头，进到座大山里，在条林间土路上颠簸了整整一个钟头，方来到路的尽头，车停进半山腰的树林空地上。两人下车，霍颖去开后箱门，李默跟在后面，望着她白皙的脖子，心里一股暖流激荡，喉咙里滚出两个字：“颖姐！”，再也压抑不住激情，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的身体。 霍颖并没有躲避，放松身体，靠在李默的怀里，闭着眼睛任由他亲吻自己脖子、耳后，跟着偏过头，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同时抬起头，认真地打量着对方，目光如火，过了好一会，嘴唇才再次胶结在一起。 吻了好一会，霍颖率先松开，转过身，两人正面相对，她慢慢抬起自己的胳膊，抱住李默的头，而李默则紧紧搂住她的腰，两人再次紧密地帖在一起。李默的舌头顶入霍颖嘴里，有力地搅动着，把她柔嫩的舌尖吸入，耐心地品尝着那动人的甘甜，直到感觉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舌尖从小巧的鼻子一直到睫毛，跟着绕到耳后，han住粉红的耳垂，逗弄了半天，才继续向下，从下巴开始，顺着喉管一直亲到胸口，正要采取进一步的动作，霍颖轻轻喘息着哀求：“别！小默，别在外面！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