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小兵》 本周还剩四十余精华,请需要的书友前来领取 本周还剩四十余精华,请需要的书友前来领取 这一周的精华,到现在为止,还剩下四十多个。我想最好还是不要浪费,哪位书友想要,请到书评区发帖,我会尽量给各位书友加精的。 在书评区,有一个精楼,大家可以在那里发帖领精。 这一周,是最后一次冲击新人榜了。请大家在子夜十二点以后,新的一周投票数量重启时,多给本书投几张推荐票,作者就深为感激各位的情意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强烈推荐.怎能错过 命运女神面前. 他是宠儿,却也曾经是弃儿. 他被追逐,却也曾经被放逐. 但是. 谁有他这样的豪迈? 谁有他这样的英雄? 放浪不羁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只是. 蓦然间。 风云变. 红颜来又去, 让人神伤 抬望眼,却是璀璨星空。 此生又何憾! 漫漫人生路上,他在风雨里逐渐成长. 清澈的眼神渐渐变的沧桑. 始终不改的却是那份对共和国的忠诚! 这是一个幼稚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的万水千山! 死亡军刀的热血人生--军刀,115111 $$$$$$$$$$$$$$$$$$$$$$$$$$$$$$ 朔风飞扬,黄沙万里长! 男儿心似铁,一腔碧血,气如虹! 电光火石!万军阵前取人头!怒拔刀!千军辟易斩大旗! 战士力作闪电小兵!120379 $$$$$$$$$$$$$$$$$$$$$$$$$$$$$ 斗转星移. 黑道骄雄. 一梦醒来. 却是换了人间! 千年的大宋,汉人心中永远的痛! 铁血的豪情,宋辽的世仇,快意的人生,呼啸而来的红颜! 录军参事大作:贵王千岁之还我汉家河山!书号:10455八 $$$$$$$$$$$$$$$$$$$$$$$$$$$$$$ 过了元又有清! 八旗呼啸而来! 箭如雨,蹄声乱. 汉家山河风雨里飘零! 其为宋之南渡耶?如此江山真可耻! 其为崖山以后耶?如此江山不忍视! 关国门 锁巨龙. 万里海疆任人来,任人往. 终于. 有一天. 敌人跨海而来. 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那船坚炮利的豪强? 哀婉呻吟,碧血长流. 圆明园的熊熊烈火最终焚毁了五千年文明最后的荣光. 冥冥中. 苍天给了他机会.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且看铁血男儿如何挽狂澜! 死亡血影历史巨作-残清,书号:116719 $$$$$$$$$$$$$$$$$$$$$$$$$$$$$$$$$ 月关的,书号:八4024 写书的,总有个学习的过程。 现在已经成为职业病一样了。看到别人的书,我就想到人家的情节,起伏,包袱,文笔等等。有时候甚至觉得已经失去了看书的乐趣了。 跳舞的书一直很喜欢。都市的节奏,流畅的文笔和起伏的情节。很有共鸣,某些方面与我们的生活似乎已经重叠了一样。 最近看到他书里说起的回明。 穿越的看多了,大概的套路谁也知道。无非是什么政治改革,经济发展啊,然后是美女yy的,开始我根本就没想去看。 有天无聊了,朋友介绍了下,我就去看看吧。 盛名之下无虚士! 的确经典。 今天下午也和月关谈了会。很高兴,因为彼此的年龄差不多,爱好也差不多。他忙着写书了。我晚上无聊,就扯淡下自己的看法吧。 回明最吸引我的是那种文风。怎么说呢?是种很清秀的感觉,就好象一个文质彬彬,俊逸非凡的少年站在青青的陌上,晨风吹着长发 开始的习惯套路我就不说了,大家看了就知道,穿越么,现在穿越的海了去了。搞的我上卫生间都有点担心已经看不到老婆了。 吸引我的几个方面,我先说下吧。 一,女人, 弯弯的眼睛,捂住嘴的轻叫,害羞的脸,温柔的性格,偏偏使的一手疯魔杖! 第一女主,幼娘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是任何男人的梦想。一笑那弯弯的眼睛,温柔委婉,想了就心动。正德皇帝从初次见到她,到后来,只叫过她姐姐,而且有的时候是不由自主的叫。 这样的搭配,把正德的淳厚本质,和幼娘无形的魅力全部衬托出来了。一下子活了两个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不让人去心疼?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偶尔的小心眼,小委屈,却常常付之一笑。恰到好处的大度和嫉妒,的确很到位。我就不要看那些虚伪的誓言,有什么比做到的更让人相信? 绮韵历经万丈红尘,看遍了千山万水转回身。就那么淡定却坚持的看着主人公,死心塌地!这样的女人还要说什么呢?佩服! 其他的两个小丫头,做了妾。是文章里的配角。素质很高的才女,什么也会,可是就是心甘情愿的跟在幼娘后面。没有一丝不满。不又说明了幼娘的人格魅力么? 高文心,这样的已经没必要再说了。主人公不要了人家,就不是人了。 二,男人 眼前一亮的是皇帝陛下。弘治皇帝。 笔画不算多,但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形象出来了。这个皇帝的风格不一样,他也讨厌那些规矩,他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玩,可是发现那个人是主角后,又担心被那些文人听到了。还紧张的示意他不要说。看到这里,有点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文人,儒家!哼! 当然,他这样写是为后面的人物性格做了点铺垫。 正德出现了。 一开始就是太子身份,但是只是个孩子啊。很好处,单纯的很,月关的那句: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让我大笑。很幽默。有档次的幽默。但这个是个很大的伏笔!正德这个人,按过去的说法,叫望之不是人君。数数他干的事情,小时候不爱学习,长大了喜欢泡妞,找个老婆觉得没味道,发个圣旨都是胡说八道,还忽悠人!什么人嘛?可是,就是这样的描写,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值得我去疼爱的小弟弟,单纯实在,调皮可爱。但是别忘记他的年龄的确是那么大啊。这样的帝王远比那些,虎躯一震,大家倒地的变态狂人好多了。如果要我选择,我也情愿选择这样的帝王去辅佐,因为想到他的微笑,我就觉得值得! 皇后太做作,是我,我早不要了! 唐丫头没失去记忆前,对主人公的爱慕,我看就是一个现代青年对人气偶像的崇拜而已!在古代,女人社会地位低下。一个男人居然抗旨去为妻子。不要荣华,不为前途,命也不要了。这样的男人,我是女人我也喜欢!英雄! 但是正德的真心,年龄的想近,加上记忆的空挡。少年的皇帝终于在丫头的微笑怒骂,撒娇耍横里,体会了一个男孩子的乐趣。 他的人生这才完整了!很好。 三历史改变方法上 其实我觉得月关也一直对历史上很多事情不满。 他笔下那些恶心的人物,满嘴巴仁义道德,张嘴就是圣人言!行的却是苟且事!误国误民!真想杀了他们!堂堂三军司令一样的人物,是什么战略眼光??居然把海图差点烧了。龙江船厂几十年后,就彻底消失! 从此我万里海疆将任人来去! 看了不急么?我威武中华,就毁在这些正义无限的人手里!而这就是事实!是已经发生的历史。 比如杀倭人一回,其实应该看前后,月关在书里,大量的描写了这些东西的正义嘴脸!杀了我堂堂中华子民,却要大度的原谅?这样才是体面?这些狗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荒唐到极点!国家尊严何在?杀之太轻,烹之才解心中恨!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学会,对自己的人民仁慈,对敌人残忍呢?为什么那个喊着存天理,灭人欲的“大师”,明明后人们已经知道他是搞了尼姑,搞儿媳的小人,他的话还是我们做人做事情的标准?孔子浪迹天下,说着忠诚君王,可是当时周天子可在?? 虚伪的儒家,向来是高调的要求别人,空逞口舌,却不实际。笔下千言,胸无一策! 月关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把一切在书里改变了。 虽然是yy书,但是也改的不容易。 切入点很好。 月关从正德对主人的兄弟感情开始写,然后正德盲目的相信他,在这样程度的支持高度下手,然后慢慢的渗透。不想得一人一时之功,而功在千秋万世!这是yy里的现实,也是月关的小说有内涵的原因之一。 不得已的心计,没办法的杀人。无奈却必须做,大是大非,和小是小非面前,我看到了一个看似个无能书生,却眼光万里远的大丈夫! 没背后人的诗,没有王八气,真心真意的维护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一切。忠诚于自己的帝王,忠诚于自己的民族。 朴实,却醇的如酒!整个文章也是!值得回味再回味。 强烈推荐!包括我的!嘿嘿!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章 身在北宋 第一章身在北宋 “所有写架空历史小说的作者,统统都该下地狱!” 罗大成在心里冷冷地想着,漠然的眼神望着前方庞大的敌军,脸色一片木然,仿佛丝毫不把那强大的敌人放在心上一样。 茫茫的旷野上,两支强大的军队列成阵势,遥遥对峙。而罗大成就站在其中一支军队最前方的阵列中,身上穿着单薄的皮甲,手持刀盾,头发蓬乱,表情麻木,看上去与旁边其他年轻的炮灰兵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和战场上所有的人,不管是身边的战友,还是对面的辽军士兵,都有着根本上的差别——不仅在于他拥有这里所有人都没有的特殊能力,而且从出身来说,他来自于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时代! 一点不错,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是在看一本架空历史小说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街道上,身下压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旁边还有好多身穿古装的人惊骇地大叫着向他指指点点,紧接着,就有衙役将他抓去公堂,进行讯问。 那个时候,罗大成心中大为吃惊,听着那些人难懂的口音,勉强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自己是突然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把一个走在街上的富家子弟当场压扁,而自己竟然毫发无伤,这让所有人都惊骇不已。 县官毫无意外地判了他误伤人命之罪,对于他的大声抗辩充耳不闻,只当他是一个不小心从山上或是屋上掉下来的异乡疯子,判定他要被充军发配,到最危险的边境中做一个冲锋陷阵的死士。 到边境做死士的囚犯,绝少有能够活着回来的。因此,死者的家属也就不再上告,只是哭哭啼啼地把尸体抬回去埋葬了事。 那一年,是大宋朝天圣四年;而现在,是天圣五年,也就是公元一零二七年,罗大成已经在北部边军中做了一年多的炮灰兵,曾经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在效死营中,已经算得上是老资格的战士了。 所有的人,都在赞叹他的运气实在太好,或是武艺足够高,能躲过每一次必死的杀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能够活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拥有闪电般的速度! 这或者就是上苍赠予他的礼物。自从来到北宋年间后,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动作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以达到令人瞠目的程度。 为了活命,罗大成只能依靠这种自己独有的能力,就在第一次上战场时,他就用自己那让人无法看清的速度,迅猛击杀了数名狞笑着想要他性命的辽兵,让当时许多老资格的炮灰兵都大为惊讶,连呼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貌不惊人的他竟然如此辣手,杀人便如切菜一般。 那个时候,罗大成的体形很不标准,完全不象一个合格的战士;经历了整年的拼死搏杀,他的形貌在渐渐地改变,除了面容上的变化之外,体形也变得极为强健剽悍,若是前世的熟人见到自己,恐怕很难认得出来。 对于自己的遭遇,罗大成将它归咎于自己看的玄幻小说过多,尤其是过于喜欢看架空历史小说,才会突然穿越时空,进入历史上的宋朝,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因此,他的一切不幸,都是写架空历史小说的作者造成的! 冷漠的眼神越过战场,遥遥望着前方挥舞刀剑大声叫骂的辽兵,罗大成愤然想道:“别人穿越,都是掉到美女的浴室里,摸到美女的冰肌玉肤,而我却会掉到满是尘泥的大街上;别人掉下来都能压死一两个歹徒,我压死的却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还要因此而被判罪获刑,理想与现实的差别,真的很大!” 在效死营服役一年多之后,他早已经接受了现实,几乎每天都要经历惨烈的搏杀,夺取敌人的性命,来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来;现在的罗大成,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活下去,绝不能轻易地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成为无数征战仇杀中的一个普通的炮灰士兵,让自己的名字,湮没在历史的河流之中。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信念,支撑着罗大成在一次次几近必死的危机之中,利用上天赐予自己的闪电般的速度,斩杀了无数强悍的敌人,一直存活到今天,成为效死营资格最老的老兵之一,并在整个营地所有的炮灰兵中确立了自己无人敢于撼动的权威。 前方传来的隆隆战鼓打断了他的思绪,罗大成仰起头来,望向前方的敌军,只见最前方的辽军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朝着这边大步奔跑,手中挥舞着刀枪,嘴里发出大声的呐喊嘶吼,浑身散发出狂暴凶悍气势,就象荒野中的猛兽一般。 他们身上所穿衣甲,都是破破烂烂,甚至还带着血迹,似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一样。事实也正是如此,冲在最前方的辽兵,身份与罗大成相差无几,也都是辽国派出来送死的炮灰兵,来源是辽国境内的罪犯、流民以及叛乱部族的壮年男子,都已经被贬为奴隶,送到前线来充军作战。对于这些人,辽军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太好的照顾,将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衣甲赐予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宋国与辽国之间的交界之地。荒野地面上常能看到红色的泥土,那都是经历了长年征战之后,士卒之血染成。 宋辽两国多年来的恩怨仇杀,在此地表现得淋漓尽致。罗大成所在阳武寨的守将杨琪,在边寨所有守将中是出名凶悍的一个,又与辽国有杀亲大仇,因此时不时地会派兵与对面辽军展开对攻,以发泄心中怨愤。而对方的辽寨守将也是性情粗暴,哪堪宋军如此欺辱,誓要还以颜色,因此主动来攻的次数,亦不比宋军少了。 每次战斗之后,后方又有罪犯、壮丁源源不断地送上来,每当战死一批,就会有新丁补上,让新鲜的血液,不停地喷洒在这渐成红土的荒野之上。 战鼓擂响,士兵们疯狂地大声嘶吼着,战鼓声与呐喊声震天动地,狂暴的杀机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充溢在这苍茫的旷野之上。 两支大军,如乌云般覆盖大地,士兵们都在疯狂地嘶吼,杀声盈天,旷野上仿佛霎时沸腾起来,战意狂烈涌动,让每个士兵的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血红之色。 如往常一样,率先发起冲锋的仍然是辽军,为了节约战马,他们依照惯例不派骑兵上阵,只是驱使着大批的炮灰兵,逼迫他们向宋军阵中攻来。 无数战士在大地上疯狂奔跑着,挥舞着利刃冲向前方的宋军,狂暴杀声震动天地,场面壮阔恢宏,令人热血沸腾。即使是久经战阵的罗大成,也不禁被这宏大场景所感染,冷漠的眼中,开始充溢狂暴嗜血的杀意。 来自新世纪的青年,在这个千年前的古老时代,自然不可能立即适应。罗大成也是经历了长期的痛苦折磨,方才渐渐习惯,直到最终融入这个社会,将残暴的杀戮,当成自己注定的命运! 前方的辽兵大步狂奔着,排成三角阵形,疯狂冲向罗大成所在的位置。罗大成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辽兵污秽凶蛮的脸庞、乱蓬蓬的头发和破烂的衣甲,看到他们眼中嗜血的狂暴杀机,以及那一抹深深的恐惧与悲愤。 冷酷的微笑在罗大成的唇边泛起,既然生在这个残酷的时代,就必然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前方那些敌兵也大都是些生面孔,大概是新从后方送上来的奴隶、流民,其中有些罪犯,或者在辽国境内也是出名的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到了这里,他们同样要经受战争的洗礼考验,只有最强、最坚韧的战士才能在这血腥杀场中存活下来,渐渐地成为拥有丰富经验的老兵,在无尽的战斗厮杀中,苦苦地为自己救得一丝生存的机会。 “蓬”的一阵巨响在罗大成身后响起,如群鸟疾飞,大片箭雨从宋军营地中飞腾而起,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遥遥落向对面的敌兵。 射出箭雨的,是位于炮灰兵阵营后面的弓箭手。在他们和效死营的炮灰兵们中间,还隔着刀枪手阵列。这是宋军的惯用战术,在战斗之时,先用利箭袭敌,以求大幅度地杀伤敌人,削减辽军的战力。而北宋的弓箭兵之强,在历史上也是有名的。 罗大成微微撇着嘴角,掩饰着自己对弓箭手的那一丝丝羡慕之情。所有的弓箭手,都是宋军中的正规军,在战斗中是最为安全的一类兵种,只要刀枪手不被突破防线,弓箭手就很难被敌军所伤,死亡率之低,即使是同为正规军的刀枪手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更不用说罗大成这样根本就是被派去送死的炮灰兵了。 他对弓箭兵和正规军的那一丝羡慕,也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够更容易地活下来。想要存活下来,这样简单的要求,对于只配送死的炮灰兵来说,却是那样的艰难。 箭雨漫天,带着令人恐惧的呼啸风声,飕飕地射向前方疯狂奔来的大片辽军。霎时间,无数辽兵被利箭射中,惨叫着跌倒在地,随即有更多的箭矢从天而降,将他们牢牢地钉在地面上,鲜血霎时奔流出来,染在地面的红土之上。 没有人对他们的死表示一丝哀悼。即使是在辽军后方的阵营中,衣甲鲜明的契丹骑兵远远望着那些被利箭射穿身体的同伴,眼神也是一片冰冷,丝毫不把同伴的丧生当成一回事。 因为,被射杀的辽兵和罗大成一样,都是最低级的炮灰兵,根本就是战场上的消耗品,让他们去死,就象人要吃饭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同样,若是自己战死在沙场上,恐怕也不会有一个将领或是正规军士兵为之动容吧?罗大成冷漠地想着,随手拔出腰间的钢刀,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当辽军的炮灰兵越过旷野,冲到宋军阵营前方时,罗大成身后的弓箭兵已经停止了对敌军前锋的攻击,只是向他们的后阵漫射,同时,宋军这一边的战鼓声,也隆隆地响了起来。 这就是上阵的号令,霎时间,无数效死营的战士大声嘶吼着冲出阵营,向着前方的辽军大步奔去。 罗大成也在这些战士之中,大步地向前奔行着,嘴角一抹冷酷的微笑,让他露出了森森白牙,如同他手中的钢刀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隐隐的寒光。 ……………………………………………………………………… 茫茫的旷野之上,双方无数悍勇的战士大步狂奔着,冲击到一起,迸发出激烈的厮杀之声。 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凌厉杀机,刺激着战场中的每一个人,让他们大声怒吼着,疯狂地冲向敌军,挥舞着战刀长枪,狠命地劈刺进敌人的身体里面! 冲在最前方的死士已经和辽国的炮灰兵交上了手,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不停地传到他的耳中。罗大成的眼中寒光一闪,嗜血的yu望从心底迅速泛起,举起钢刀,大步向前奔去。 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刚上战场的宋军新丁,正在大声嘶叫着,用怒吼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刚冲上前去,便被一个悍勇辽兵当头一刀,将脑袋削掉了半个,一头栽倒在地上,脑浆涂地而死。 鲜血随风飘来,洒在罗大成的衣甲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罗大成脸容冷漠,丝毫不将同伴的战死放在心上,这里是最为残酷的世界,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那些既有实力又有运气的战士! 或者,象他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战士也可以。但是据罗大成所见,在这个世界里,同样拥有闪电般速度的,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 斩杀了宋军新丁的辽兵显然也是一个新上战场的家伙,至少罗大成从前在战斗中没有见到过他,而且从他眼中充满的兴奋恐惧来看,也正是那些自恃拥有一定实力的新兵的眼神。 那辽兵身作北方异族打扮,头发蓬乱,衣甲破烂,身材倒还魁梧,满脸污垢尘泥,一脸乱蓬蓬的大胡子,象是好久没有洗过脸的样子。看着他那魁梧的身材,粗暴有力的动作,倒象是一个武人。 象这样的家伙,罗大成也遇到过几个,大都是在北方啸聚山林的盗匪,被辽国的官兵捉去,派来充军送死。他们在战斗之前,大都以为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艺业,大可纵横天下,或者还能够在这血腥战场上立得战功,搏个出身;可是初战之后,这些北方悍匪却大多死于宋军普通士兵之手,能够存活上月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前方的辽兵,显然也是自信满满的那一种,一刀斩杀了冲到自己面前的宋军新丁,信心更是大增,一眼看到罗大成持刀冲过来,不由怒目圆睁,大声怒吼着,举起血淋淋的钢刀,朝着罗大成大步冲去! 罗大成看着钢刀带着风声,凌厉劈下,并不惊慌,动作也不因之改变,嘴角却隐隐升起一抹冷笑。 那魁梧辽兵只当他吓呆了,心中喜悦至极,钢刀狠狠劈向他的头盖骨,只望象刚才那样,一刀将他的头盖骨削掉,让他温热的脑浆,喷洒在这满含腥味的战场疾风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看到,对面无精打采的高大敌人,突然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 霎时间,一副软弱无力模样的罗大成在他的眼中突然变得凶暴起来,眼中充满了暴烈的杀机,原本就高大的身材霎时显得魁梧异常,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肌肉鼓涨,仿佛要将衣衫冲破一般! 在他手中,那柄微微下垂的钢刀也似有了生命一般,如毒蛇般陡然刺出,以诡异的角度,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斜斜地刺向他的胸膛。 魁梧辽兵的眼睛陡然瞪大,惊骇欲绝地看着对面的宋兵。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的速度可以变得如此之快! 寒光暴射而来,高大魁梧的辽兵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速度奇快的敌人手中钢刀如闪电般地刺入自己的胸膛,其速之快,只能让他看到刀光血光几乎同时迸起,丝毫没有躲闪的余地。 随着胸前剧痛的袭来,魁梧辽兵眼前一片发黑,仰天而倒,口中喃喃低语,叫嚷了一句,随即仰天跌倒在曾被无数人鲜血染红的战场之上。 看着他魁梧的身形倒落尘埃之中,罗大成疾速前冲的身形骤然停下,冷漠地收刀站在他的面前,冷酷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怜悯的意味。他已经这给这个妄自尊大的敌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在战场上,绝不能轻视你的敌人;而且,不是仅靠蛮力,就能在战场上存活的! 刚才那辽兵临死前叫的那一句,罗大成能够听得懂。他是在用北方契丹部族的语言,在叫着:“好快刀!” 身周的同伴们都在大呼着前冲,与对面的辽兵猛烈地厮杀在一起。罗大成当然也不能独善其身,跟着举起刀向前冲去。 出工不出力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在这血雨腥风的战场上,也容不得谁偷懒耍滑。罗大成根本不用费劲去找,就有一个辽兵撞了上来,惊恐地嘶吼着举枪刺向他的身体。 罗大成目光一闪,在那辽兵身上掠了一眼,敏锐的目光就已经将他看得通通透透。 那辽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瘦瘦小小,大概是从贫困部族中出身的,从小就没吃过饱饭的模样;带着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惊慌恐惧的神情,手上刺出的长枪也是歪歪斜斜,罗大成怀疑自己站着不动,他也未必能给自己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少年辽兵恐惧的原因是,刚才他清楚地看到,那个比自己高上一头的剽悍同伴,就是被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家伙一刀斩杀的! 看着这还未长大的稚嫩少年,罗大成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一丝怜悯,随即又被冷酷的眼神所取代。在这充满血腥杀戮的战场之上,绝对容不得一丝心软,只要你还想活下去,就只能用最短的时间,付出最小的代价,将敌人迅速斩杀,绝不能有半点含糊! 他脚步踏出,身形霎时间变得快捷如风,迅速闪过那少年辽兵刺来的长枪,钢刀疾挥而出,闪电般地劈在他的咽喉上,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将他脆弱的咽喉割裂,让灼热的鲜血喷洒在寒风之中。 少年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绝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的快感。这残酷的世间,他终于可以离开,不用再在这里受苦了。 罗大成提刀站在他的身边,鲜血自刀刃上滴落下来,眼神冷漠。对于这样弱小的敌人,他唯一的善意就是迅速送他们上西天,在极乐世界中寻找属于他们的幸福,这样不但可以减少他们所受的痛苦,自己消耗的力气也可以达到最小的程度,让自己更有希望在这战场上存活下来。 怒吼声、厮杀声、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战场,所有的战士都在奋力战斗,与敌人进行猛烈的拼杀。 两军的炮灰兵混战成一团,战况惨烈至极。罗大成凌厉地挥舞着钢刀,斩杀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敌兵,眼神冷酷凶狠。在战场上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杀戮的生活,为了生存,他只能不停地挥刀,斩杀那些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敌人! 战场上的士兵数目在迅速地减少,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地上,无助地凄嚎着。没有人肯伸手去救助他们,所有的战士都在拼力厮杀,与面前的强敌进行艰苦的战斗。 罗大成刀势如风,锋刃刺入一个辽兵的咽喉之中,飞起一脚将他的尸体踢翻,顺势拔出刀锋,正要去寻别的辽兵厮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十几名辽兵团团包围住了。 领头的辽兵,身材高大魁梧,面目狰狞可怖,手持一柄厚重的鬼头刀,望着罗大成嘿嘿地狞笑。 对罗大成来说,这辽兵已经是老相识了。从别的辽兵对他的称呼中可以知道,这辽兵的名字叫也迷里,在辽军炮灰兵中的地位,就象罗大成在宋军效死营中的地位一样。 他当炮灰兵的时间,也和罗大成差不多的长,这一年来打打停停,在战场上也见过好多次,虽然没有直接交手,可是也知道对方是硬点子,一直避免着与对方的正面交锋。在罗大成这方面来说,虽然不惧也迷里,可是主动寻求与强手硬拼,在这杀机遍布的战场之上,实在是太过危险,对于他生存下来的目标十分不利。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一战已经是无法避免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两军炮灰兵中最强者的火拼,罗大成也大致明白,上次战斗中,一个初上战场的辽兵选错了对手,昏头昏脑地冲向他,结果被罗大成很自然地拖刀割断了他的咽喉。那时候看着远处的也迷里纵声怒吼的疯狂模样,罗大成就已经猜到,迟早会有这么一战。 带着一堆同伴围住罗大成的也迷里,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大声怒吼道:“南蛮子,你杀我弟弟,这笔帐怎么算?” 罗大成漠然看着他,心念微转,猜出这家伙一家都运气不好,不但自己被抓来做了炮灰兵,就连他的亲弟弟也跟着一起赶来,虽然是亲人团聚,可是没过几天就被自己一刀杀掉,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也难怪他会带人找上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罗大成嘴上淡淡说道:“战场凶险,你自己照顾不好他,怪不得我吧?” 也迷里闻言大怒,挥舞着鬼头大刀,大声怒吼道:“围住他,轮番进攻!” 他心中深知,若是凭真实本领,自己虽然未必便不如罗大成,可是他的奔跑速度如此之快,恐怕自己还没接近他的身边,便被他一溜烟地逃掉了。也迷里曾经亲眼看到,有一次在上百辽兵的包围下,罗大成竟然也能在狭窄的缝隙中冲出重围,一路斩杀了数名辽兵,让那些负责堵截的辽兵都追之不及。这一次若不能早些将他截下,断了他的去路,只怕还是要让他轻松逃去,只留下满腔怨愤,让他愤怒得夜不成寐。 那十几名辽兵早已将罗大成团团围住,闻声立即举起长枪,从四面八方向罗大成刺来。远处还有数十名辽军炮灰兵冲破宋军的阻挡冲来,将罗大成身周堵得水泄不通,一心只要让他插翅难飞。 十数支长枪凌厉刺来,枪尖处寒光闪烁。罗大成举起钢刀,在空中疾速挥舞,刀锋斩在枪尖上面,只听叮当一阵乱响,那些长枪尽被他钢刀击退,纵声冷笑道:“也迷里,你真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将我留下吗?” 也迷里狞笑一声,举起鬼头大刀,大吼一声:“闪开,让我杀了他!” 身躯庞大的也迷里大步冲来,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震响。在他面前的辽兵纷纷向两边退开,让出通道,使他可以正面对上罗大成,高举沉重锋利的鬼头大刀,狠狠地向罗大成顶门劈下! 身周都是乱刺而来的长枪,罗大成无可避闪,只能闪电般地出刀,击开那些刺来的长枪,举起钢刀,用力的向上方劈落的刀锋,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罗大成身躯剧震,鼻中闷哼一声,紧闭的嘴唇里,一缕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 也迷里也被震得胸中气血翻涌,慑于罗大成的勇名,顺势向后退了几步,只觉手臂酸麻,心中暗惊,待看到罗大成嘴角的血丝,方才放心,纵声狞笑道:“南蛮小子,我知道你速度快,可是力气就差得太远了!光凭速度,想要打败我们所有人,那根本就是在做梦!” 罗大成用力将口中的鲜血咽下腹中,抬起头来,看着四周围住自己的辽兵,眼中冷酷的杀意大盛。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辽兵,望向本军阵中。眼中却并没有仓皇求助之意,只是淡然冷漠的扫视,似乎想要求证什么。 现在,他刚好冲杀到一处小小的高地上面,比之外面的战场稍高一些;这样虽然让那些在外围负责防守的辽兵更加轻松,可是也阻碍了外面人群的视线,让附近的同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远处的本军阵中的将士们就更是不可能探查到其中详情了。这样的话,倒正好可以…… 也迷里手举大刀,疯狂冲来,狂暴的狞厉表情布满面庞,纵声大吼道:“南蛮小子,纳命来吧!” 在他的视线中,身处重围的罗大成唇边的淡淡笑容已然收起,而取代它的,是眼中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 刹那间,变得冷酷若冰的罗大成周身暴烈霸道的气势腾然而起,微微举起手中钢刀,冷然长吟道:“也迷里,你知道我的速度很快,可是今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真正的速度!” 鲜血淋漓的锋利钢刀,在他大手紧握之下,在空中劈落,速度由缓至疾,如疾风般刺入身周的枪林之中,轻轻一磕辽兵的枪尖,叮当一声,将它磕向一边,刀尖晃处,又撞上另一支锋利的枪尖,将它击得向旁边晃动,重重撞到别的辽兵枪尖上,发出凌乱的响声。 就在也迷里的眼前,罗大成的手掌运刀速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那柄钢刀如疾风般在空中晃动,速度之快,在空中残留下片片虚影,在那些辽兵的长枪上不断地碰撞着,雪亮殷红的长刀在罗大成身周晃来晃去,仿若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红雾一般。 丁当一片乱响声中,十余支长枪尽数被刀尖磕到一旁,无法端正地指向罗大成的身体。这个时候,也迷里也已经尽力奔跑,冲到罗大成的面前,举刀便剁,只望能在他逃跑之前,一刀将他劈出脑浆来! 罗大成纵声长笑,身体霎时化为闪电一般,脚下轻轻一转,便躲开了也迷里的凌厉刀锋,纵身向后飞退,手中钢刀轻轻一转,朝着自己的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在他身后的一名辽兵胸膛中刀,惨叫着仰天而倒。血刃自他胸中抽出,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带着奇诡的风声,闪电般地划过他身边另一名辽兵的咽喉,让鲜血霎时从脆弱的咽喉中迸射出来,漫天飞洒。 也迷里大步向前奔行,追杀着后退的罗大成,刚好冲到那辽兵的面前,被那辽兵的鲜血喷了满脸,眼中一片血红模糊,慌忙停下来举手拭目,却看到罗大成身形一转,随手抓住侧面一个辽兵的衣甲,用力一振,辽兵那庞大的身体腾空而起,被他当作暗器一般,朝着也迷里掷来。 也迷里听得风声,不及细看,挥刀便斩,刚感觉到刀锋斩到了什么东西,心中一喜,便察觉到那声音不象是罗大成的,惊怒之间,慌忙擦去眼中的血珠,定睛看去,发现却是跟了自己好久的一个战友,被自己一刀劈为了两半! 在也迷里的身侧,一个高瘦辽兵突然擎出身上暗藏的手弩,举起来,向着罗大成射出了利箭! 箭若流星,破风而来,发出剧烈的呼啸之声。刹那间,也迷里和那个辽兵同时露出兴奋的狞笑,在这样的距离下,没有人可以躲过弩箭的射击,哪怕这只是一支普通的手弩! 罗大成眼神霎时变得凝厉,紧紧盯着那支弩箭,目光仿佛比那支利箭还要尖锐几分。 世间独有的特殊能力霎时发挥出来,刹那间让他感觉到,自己思维和动作的速度在刹那间都变得极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体便已向后仰起,让他的身体向后躲去。 利箭射来,霎时来到他的面门之处。罗大成却冷然微笑着,身体疾速后仰,动作竟然比利箭还要快上几分! 利箭射速虽快,却始终距离他的面门尚有数寸之远。当罗大成将身体仰成近乎于倒弯直角,那箭终于从他的面颊上方射了过去,噗地一声,穿透罗大成身后一名辽兵的身体,让他惨叫着仰天倒地。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辽兵,霎时脸色惨白。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躲过射到面前的利箭,如此奇诡的速度,恐怕只有神鬼才能达到! 罗大成冷笑着站直身子,望着那射出弩箭的辽兵苍白的面容,眼中杀机大盛。 他脚下微微一晃,便如风驰电掣般地移到数步之外,右手抓住一个辽兵的胸膛,用力向那个高瘦辽兵掷了过去,只听砰然巨响,两个辽兵的头颅重重撞在一起,轰然破碎,脑浆霎时涂满了他们两个人的尸体。 他的移动速度如此之快,在视觉暂留的作用下,辽兵们只看到原地留下他的残影,紧接着,他便已出现在几步外,仿佛在面前同时出现了两个罗大成一样! 一击掷死了暗箭伤人的高瘦辽兵,罗大成左手钢刀向侧后方挥出,重重地斩在一个辽兵的颈上,将他斩翻在地,让那个辽兵还未来得及抬起手中战刀,便已中刀而倒。 罗大成一旋身,闪电般地从他的手中夺过单刀,手中双刀挥舞,摆了一个起手势,这时方才听得噗通一声,那辽兵的尸体轰然倒落尘埃。 刹那间,罗大成已经昂然立于重围之中,手持双刀,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霸道凌厉至极,仿若西楚霸王复生一般,让站在高地上围住他的辽兵尽都面目失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罗大成抬起冷厉双目,眼中煞气升腾,冷然看向也迷里,杀机暴射而出。现在,外面那些人的视线已经被这些不知死活的辽兵挡住,正是他放手施展的时刻! 也迷里看到他的奇诡手段,又被他霸道凌厉的气势所慑,不由脸色惨白,举刀当胸,摆出一副防卫的架势,不敢上前;罗大成也不去进攻他,突然纵身向后一跃,手中双刀向两侧挥出,飞速斩落到两名辽兵颈上,噗的一声,两股血箭同时从空中喷射出来,将高地上染得大片殷红。 所有的辽兵都已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罗大成的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仿佛是他的手微微一动,刀锋便已经斩到了那两个辽兵的咽喉之上,甚至让他们连刀影的晃动都看不到。 随着一声不可压抑的怒吼发出,罗大成身形陡然暴起,手中双刀漫天挥舞,向那些辽兵席卷而去。霎时间,罗大成便若化为地狱厉魔一般,眼中暴烈冷厉之色喷射而出,双刀以不可思议的奇诡速度,重重地斩在那些辽兵的身上,将他们沉重的身躯凌空击飞,鲜血漫天喷洒,带着阵阵腥味,洒落在殷红高地之上。 只在转瞬之间,钢刀入体声、凄厉惨叫声、重物落地声便已四面响起,狂风袭来,卷起大片烟尘,与喷薄血雾混在一起,笼罩住了一众战士的身形。 当尘雾落尽,在高地的中央,能够站立的还只剩下两个人。罗大成紧握双刀,满身是血地昂然站立在尸堆之中,眼神狞厉,浑身霸道暴烈气息直冲霄汉,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十余名辽兵躺在地上,身上汩汩流着鲜血,在他这一波凌厉攻击之下,尽都中刀倒地,命丧黄泉。 他的对面,也迷里已经是目眦尽裂,惊怒悔恨之情充溢心肺,几乎要将他的肝胆撕裂。纵然早知罗大成厉害,出刀动作快速至极,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速度竟然能快捷到如此地步,跟随了自己好久的老兄弟,竟然一个照面,便被他残杀殆尽! 为了今天的围杀行动,他已经处心积虑,准备了许久,费尽心机弄到了强力的兵器,并拿出在军中攒下的所有积蓄收买老兵新兵,只望他们能阻断罗大成与宋兵的联系,让自己可以一举击杀他,为弟弟报仇雪恨。谁知道罗大成厉害至此,又善扮猪吃虎,平素里施展出来的最快速度,也远不及他现在速度的一半! 满身浴血的罗大成,脸色阴沉冷酷,目光一转,霸道暴烈的气势霎时笼罩住了也迷里,让他浑身颤抖,仿若身已跌落冰窖。 双刀寒锋若雪,微微斜向上方举起,罗大成低声长吟道:“也迷里,且看我这一刀!” 随着这一声吟出,双刀陡然在空中挥舞而出,变幻出奇诡的弧线,从两侧向也迷里击去。 也迷里怒吼一声,鬼头刀凌空劈落,架住了罗大成右手击来的钢刀;罗大成虽然速度快绝,但以也迷里久经沙场的经验速度,拼尽全部精力,也勉强可以挡住他一刀。 但是他也只能挡住他一刀了。罗大成左手战刀,从他的右侧劈来,在他无法顾及的方位重重劈落,闪电般地斩在他的颈项上,喀嚓一声,也迷里那污秽狞恶的斗大头颅凌空而起,颈间鲜血狂喷,如喷泉一般,直冲天空达尺余高度。 乱蓬蓬的头发在空中挥舞着,也迷里瞪大眼睛,头颅在空中快速旋转,看着高地周围负责防卫的辽兵们惊慌失措的眼神,脑中暗叹一声,紧咬牙关跌落尘埃,眼中狞恶之色毕现,犹自是死不瞑目。 在这小小的高地之上,犹有数十名辽兵守在四周,举枪抵挡着宋军的进攻。他们大都是被也迷里威胁利诱收买来一起行动的新兵,陡见头领被杀,而被他们围攻的敌人却如地狱厉魔一般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让他们心中大乱,手中长枪只能胡乱刺出,再无一丝章法。 “辽狗看刀!”带着一分稚嫩的清脆喊声从外侧发出,便见一个少年宋兵纵身跃起,手中钢刀穿过面前辽兵的防守空隙,一刀劈在他的面门之上,将辽兵劈翻在地,大步便向里面闯。 “赵虎慢点!”在他的身后,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白净少年大声叫着,从他的身后抢过,手中钢刀如毒龙般刺进一个辽兵的腰间,飞起一脚将辽兵踹翻,护卫着赵虎的侧翼,与他一同向里面攻杀进去。 在他们的身后,两个黑脸少年穿着宋军炮灰兵专用的破烂衣甲,举刀杀来,四人汇在一起,如狼似虎般地向高地中杀去,将众辽兵杀得人仰马翻,哭喊连天。 守在最后一道防线的辽兵也是初上战场的新丁,看着这四个少年如此勇猛,心中慌乱,正要举枪抵挡,突然感觉到脑后风声响起,随即颈间一凉,一头栽倒在地,鲜血自颈中奔流而出,洒在地面之上。 罗大成满身浴血,从高地中冲下,手中双刀已弃了一柄,只执着一柄卷刃的钢刀一路冲出,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辽兵一一砍倒,动作快速暴烈,恍若天杀星降世,让那些辽兵无法抵挡,侥幸没死的,都哭喊逃去,不敢与之相对。 那四名少年宋兵看到满身是血的罗大成从里面杀出来,尽都面露喜色,纵声狂呼,欣喜大叫道:“老大没事!我就知道,就算辽狗带人围攻,老大也不会出事的!” 看着这几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罗大成冷酷的眼神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却冷然喝道:“禁声!先将这些辽狗杀尽再说!” 虽然是在呵斥他们,可是他的唇边,却隐隐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即又立即隐去,不让他们看到。 四名少年大声应喏,精神百倍地向那些张皇失措的辽兵冲杀过去,动作快捷凶暴,猛逾虎狼。辽兵们本已陷入宋兵包围,心中怯意丛生,又被这一群煞星横冲直撞而来,登时抵敌不住,阵形大乱,无有还手之力。 在辽兵本阵之中,一阵鸣金之声远远传来。本在战场上厮杀的辽兵大队,闻声退后,如潮水般向北方退去。跟在他们后面的宋兵慢慢地追上去,象征性地追杀了一阵,也就动手收拾起地面上散落的武器,当作战利品准备带回去,并不追近敌军的本阵。 战场之上,只有高地周围,这数十名辽兵被上百名宋兵团团围住,无法逃走。在高地之上,罗大成眼中寒光暴射,纵声厉啸道:“兄弟们,杀光这群辽狗,我请大家吃肉!” 此言一出,众宋兵欢声雷动,并力向前,攻杀得那些辽兵惨叫连天,纷纷被斩杀倒在地上,人数迅速地减少。 跟在罗大成身边的张龙、王朝等四名少年心里明白,老大是不愿意让这些可能看到他奇诡速度的活口留下,以免惹来麻烦;听得他的号令,心领神会,结成阵势向敌兵中冲去,随着他一路冲杀,快速地斩杀着敌兵。 当宋军的鸣金声传来时,赵虎刚好将钢刀从最后一名敌兵腹中拔出,兴奋大叫道:“今天干完了!老大,你的军功,一定又上升了,有望早日离开效死营,进入正规的禁军里面啊!” 罗大成淡然一笑,摇头不语。他是犯了杀人大罪,三年之内纵有军功,也难以赦罪进入正规军中做一个普通士兵。除非有绝大的功劳方有可能破例,可是这绝大功劳,又怎么会轻易地落到他的头上? ……………………………………………………………………… 第二章 张龙赵虎 第二章张龙赵虎 宋军军营中,若说到生活条件最差的,当是纯属炮灰消耗品的效死营中的士兵了。 不过,这一日,因为刚打了胜仗的缘故,阳武寨守将杨琪格外开恩,允许他们大吃一顿。而且罗大成也得到了正规军守卫的默许,可以出营去打些猎物回来,反正打回来的猎物,是这些营中守卫得到其中最大的一部分。 当天下午,效死营中欢声雷动,一众炮灰士兵席坐于地,拼命地啃咬着手中的烤肉,虽然不多,对于生活窘迫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罗大成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也在低着头默默地咬着手中的熊掌。因为军中没有会做熊掌的人,所以这熊掌并不十分好吃,不过罗大成还是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借以补充自己消耗的体力。 这只黑熊是他带着四小出营时,在山上猎到的。那些负责监视他们的正规军只是跟在后面呐喊了几声,就看着他们几人围住黑熊,由四小牵制住黑熊的注意力,而罗大成欺近身去,一刀刺进它的要害,猎了这只黑熊回来,给大家加餐。 那时的黑熊,还不象后世那样稀罕,被中国人几乎吃绝;不过能吃到这样的野味,一众炮灰兵还是兴奋不已,对于这位能够轻易猎到黑熊的罗老大更是敬佩有加。 罗大成习惯地承受着合营士兵敬畏的目光,大马金刀地坐在军营中央的石头上,倒也是霸气十足,大口吃下一只熊掌,又啃了几大块烤肉,已经吃饱,正要找水洗手,赵虎已经乖巧地端了一只铜盆过来,送到他的面前。 罗大成微微一笑,谢了一声,低下头,正要将手送进盆中,忽然怔住。 在盆中清水中,清楚地映出了他现在的面容,粗犷伟岸,一副历尽苍桑的模样,却有着说不出的男子魅力,让他的相貌更显英俊。 罗大成默默地看着水中那张脸,眼神微微有些恍惚。记得在二十一世纪之时,他并没有这么帅的,穿越时空之后,反倒越来越显得英俊,难道说这是因为他的命运太过艰难,是上苍赠给他的一份礼物么? 他现在变得很帅,身强体健,拥有闪电般的速度,这些还有可能是穿梭时空时宇宙射线对身体的影响造成的,那么历史的变化,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盆中清水中映出的英俊粗豪面容上,并没有传说中的刺字。而据他所知,宋朝的士兵脸上都应该有刺字的,以免士兵们趁乱当了逃兵。这个世界,与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的北宋总是有所不同的了。 可是其他方面,与他知道的北宋历史却是十分吻合。现在是大宋天圣五年,也就是公元一零二七年,是十七岁的宋仁宗赵祯在位;北方的辽国,是辽圣宗耶律隆绪在位,正处于太平七年,在一年之前,辽国刚刚派大军征讨过甘州回鹘,失利而还,因此导致了阻卜诸部族的叛乱,被平复后,那些阻卜的男子有好多被抓来充军,这些天,有无数的阻卜男子死在罗大成的手上。 “甘州回鹘……”罗大成默默地想着,回忆起在从前的世界曾听过的甘州回鹘美丽公主的凄美传说。那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现在大概还没有发生过吧。 现在是一零二七年,再过一年,占据夏州的党项族首领、被辽宋两国同时册封为西平王的李德明将会派他的儿子李元昊进攻甘州回鹘,取得胜利,消灭了甘州回鹘的势力,那时,便是党项族势力大增之日,距离西夏建国又更进了一步。 罗大成抬起头,目光悠远,遥遥望向西方的天空。传说中的开国皇帝李元昊,率领一支弱小民族与宋辽两大强国成鼎足之势,建立西夏两百年基业的不世英才,究竟是什么模样,真的很想看上一看。 “老大,老大!”带着几分稚气的呼唤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罗大成的目光落在赵虎那俊秀的面容上,微微有些发怔,随口应了一声,将手探进盆中,开始洗去手上的油腻。 在营中,和他关系最亲密的,当属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这四个少年。除去他们是同一天进入效死营的关系以外,他对于几个少年隐含的歉疚,也是让他们关系更为亲密的原因之一。 当初是因为他从天上掉下来,无意压扁了一个富家子弟,所以被发配充军;那时被派来接送充军囚犯的将领,正是现在的阳武知寨杨琪,因为罗大成的缘故多停了两天,待他的案子结了,才带着他和别的囚犯一同上路,朝着北方的边境而去。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伙剪径的盗贼,由四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组成。其实他们的本意,也只是因为家里亲人穷得过不下去,因此蛮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干这剪径的勾当,希望能抢到一些本钱,好做些小买卖,从此洗手不干,只望能够一家人平静地活下去。 在他们之前,刚好有一支商队经过,被他们拦路截住,打翻了商队护卫,并没有伤害那些商人,正在清理所得之时,却被这一支突然出现的押送囚犯的军队吓住,一时忘了逃走,被杨琪亲自出手拿下,一并打入囚徒之中,带到了北方边境的阳武寨,让他们做了炮灰兵中的四员。 对于这四个熟悉的名字,罗大成不是没有产生过怀疑。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包拯应该在今年考中进士,不过大宋朝今年还没有宣布要开科取士,他应该还只是一个举子;从传说中的包龙图铡美案推断,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这四个人应该比包拯小得多,现在的年龄,似乎和传说中有些差异。 不过,那终究只是传说而已。也许他们进入开封府衙的时间比包拯还要早;也许他们在历史上是开封府中比较有名的四名捕快,被人穿凿附会,当成了包拯身边的得力干将,毕竟历史上没有记载的,都不能算是真实的事件;就算是历史书上明文记载过的,焉知没有虚假传言? 如果没有自己从空中掉下来,耽搁了杨琪的两天时间,等到这四个少年想要做第一起案子的时候,杨琪早就带着大队人马走过他们的家乡附近那一段山路,前往北方边境了。而他们第一次出手所得,已经足够让他们当本钱去做些小买卖,从此不再干盗匪的勾当。 也就是说,是自己的突然出现,让这四个初出道的少年,被杨琪擒获成为了炮灰兵,从此过着朝不保夕的悲惨生活,从此不会再进入开封府的捕快之列;此后所有应该有的辉煌前景、被人传说称颂的传奇生涯,都化为泡影,再不会出现于历史和传说之中。 出于对这四个少年隐藏的歉疚,罗大成开始和他们接近,并在战斗中,努力帮助他们,凭借着自己快捷如闪电般的速度,几次将身子骨还显得孱弱的少年们从必死的危境中解救出来,并努力去打些猎物给他们吃,让他们一天天地长大,不至于因为营养缺乏而变得过于矮小。 四名少年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歉疚,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对于罗大成的多番相救、关照感激不已,从此团结在他的身边,渐渐地成为了他的心腹兄弟。 他们在家中时,都曾学过多年的武艺,只是尚少历练;而罗大成不通武术,四小便倾心相授,把自己学过的功夫都教授给这位老大,只求在战场上能够互相照应,让他们都活得久一些。 一年下来,罗大成已经可以算是武术的行家,凭借他出色的眼力和杀戮战斗中取得的经验,反过来常常指点四小的武艺招式,让他们的战斗能力,日趋成熟。 这五人团体,在一年时间里渐渐地发展壮大,四小身边也渐渐跟上了一些小弟,让他们享受到成为老大的乐趣。别的和他们同时入营的士兵大都战死,他们几个人,已经可以在营中横着走了。 出于对当老大的自豪和满足感,每当有新兵入营,四小就会跑去拉拢小弟,担保让他们活得更久一些。事实也正是如此,有了他们这支团体的照应,在战场上存活的希望果然是会大一点,由此以来,在这次战斗之后,效死营中现在有将近五分之一存活下来的人,都是他们的外围部下了。 现在营中其他的人,大都是刚补充进来的新兵,还不太清楚营中的情形,对于这支效死营中的最大势力,都保持敬畏态度。而罗大成则是传说中的最高老大,受到所有炮灰兵的敬仰——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不战死的话。 时间长了,罗大成对于这四个稚嫩少年,也渐渐产生了好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着他们。 第三章 王朝马汉 本来出营打猎,就是一个逃跑的机会,以他现在的能力速度,不是逃不掉,之所以不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离去后,没有自己的照应,这几个小子都会死在战场上,会让他心中充满愧疚与难过。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知寨杨琪。 杨琪今年三十岁左右,正当年富力强之际,据说是出身名门,与杨业——就是传说中的杨家将之祖杨老令公出身同族,算是杨业的侄孙,罗大成一直怀疑他就是欧阳修在《供备库副使杨君墓志铭》所写的那个杨琪。能让将来的散文名家、朝中宰相之一的欧阳修给他写墓志铭,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算起来,欧阳修今年应该有二十岁,还是一个青嫩小伙……不过罗大成不是很关心这位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名人,他更关注的,是杨琪的武艺。 他曾亲眼看到过杨琪出手拿下张龙四人,那时张龙四人虽然武艺未成,却也已经让寻常壮汉不能匹敌,而在杨琪的手下,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他轻易击倒擒住,让罗大成看得惊异。 后来,杨琪积功做了阳武知寨,偶尔在战场上露上几手,都让罗大成暗自惊心。扪心自问,他现在还看不出杨琪的深浅,若以自己的武艺配合超强的速度与杨琪争锋,他不知道将会是谁获得胜利。 他对这个世界的武技也只是部分了解,而张龙等人的家学武艺,据说也只是粗浅功夫,对高深武学也不甚了然,对他不能有太大的帮助。 隐约中,罗大成能够感觉到,杨琪除了拥有的强大力量,还有更加高深的武技,一旦施展出来,必是石破天惊之势,令人难以抵挡。 因此,若想带着四小逃亡,必须要面对上万的禁军堵截围攻,还要先打败杨家将之一的杨琪再说;何况四小的亲人都住在宋国境内,若自己带着他们逃往辽邦,他们的亲人必然会受到牵连,夷灭三族都有可能。因此罗大成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他们在效死营中艰难度日,受着无数炮灰兵的崇拜敬畏,心中却在暗自苦笑,不知道自己这个团体,能在战斗中存活多少时间,若敌军中出现了杨琪这样的高手,只怕覆亡也只在即日了。 洗完手,赵虎端着铜盆退下;马汉却又凑了过来,将厚厚的嘴唇凑到他的耳边,用激动的声音,颤抖地说道:“老大,有好消息!刚带着一万兵来寨中驻扎的穆将军发下号令,辽狗们就快要大举进攻了,若有谁能在辽狗进攻的时候立下大功,就可以得到越级提拔;我们这些效死营中的人也都有份,若立下功劳,有望被提到禁军之中,再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罗大成知道今天刚有一支宋军进驻阳武寨中,至于带兵的将军和杨琪哪个品级高些他还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消息倒让他心中一动,也许,真的是自己带着四小离开炮灰营、进入正规军的时机到了! …………………… 荒野之上,两支大军遥遥对峙,森寒萧杀之气,遍布旷野。 其中一支,明显是要稍强一些,上万辽国骑兵纵马立于旷野之上,旗甲鲜明,人人手按战刀,对着南面的宋军怒目而视,眼中杀机四射,北方强族的剽悍勇猛,表现得一览无余。 在大军的中央,无数勇悍骑兵的簇拥之下,一名绝色美丽的少女策马而立,艳色容光仿若明月一般,耀得整个战场都仿佛隐隐地亮了起来。 在她的身上,穿着坚固的战甲,虽是由精钢打制,却甚为合身,现出她曲线玲珑的身材;一头长发被束于战盔之内,只有些许青丝从盔中露出来,在空中微微地随风飘荡。 她胯下的战马雄骏异常,昂首嘶鸣,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冲入战场之中,参与杀伐攻略一般,却被她纤纤玉手勒住了缰绳,不能冲向前方。 这少女看上去约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美丽至极,眉宇之间,却带着勃勃英气,娇躯散发着强大的战意,看上去恰似一名巾帼英雄,丝毫不弱于须眉男儿。 万军簇拥之下,仿若众星捧月一般,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是隔得太远,宋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清她的绝世容姿。 罗大成却不在这些人之列,自从穿越到北宋年间以来,他的目力强劲已极,从前在学校里曾经困扰他多年的近视之疾早已不翼而飞,反而渐渐有远视之忧,隔着遥远的距离,便能清楚地看到那少女绝色美丽的模样,让他的眼中,渐渐升起了隐隐的火焰。 远处传来的激烈战鼓声将他惊醒,对面的辽国大军已经擂起了战鼓,准备发起冲锋。 战鼓声中,万余骑兵大军巍然不动,倒是有上万的奴隶士兵,漫野涌来,发出狂暴的呼啸声,挥舞刀枪冲向宋军的阵地。 罗大成微皱眉头,心中有几分不快。前方的少女,看上去美丽异常,仿若纯洁天使一般,原来心里也是鄙视奴隶士兵,将炮灰兵不当人看,宁可派他们前来冲锋送死,以消耗宋军的弓箭力量;也不肯派出精锐的骑兵,用他们冲锋时的高速度来冲击宋军的阵营。 他知道自己没有冤枉那个少女,看她在军阵中所处的位置,背后树立的帅旗,便可知她在军中发号施令的地位;而在她的身边,有无数传令兵纵马来回奔驰,接受她的命令,传给各营部将,同时让士兵挥舞旌旗,以旗号为令,指挥着各支部队的协同作战。 不过,若是让罗大成自己来指挥作战,所做的决断恐怕和那个少女也相差无几;要养一支骑兵,所花费的钱粮数目过于庞大,实在不能将精锐的骑兵放到战场上,让他们承受宋军强大弓箭兵的箭雨袭击。两相比较,还是用奴隶兵冲锋陷阵、消耗宋军的弓箭,所用的成本更为低廉;只是他身为炮灰兵,对她这种惘顾人命的做法总是感觉难以接受而已。 在罗大成的身后,弓箭兵如期发出箭雨,笼罩向前方冲来的辽军奴隶士兵。大批的辽兵中箭跌倒,发出阵阵惨叫,让他们的队列更形混乱。 没有中箭的辽兵还在拼命地奔跑着,希望能够尽快冲过宋军的射程,直杀到他们面前,与宋兵真刀真枪地拼杀;只是他们大都是新送来的奴隶士兵,原来的那些老兵在上次的战斗中伤亡殆尽,此时被箭雨所袭,中箭跌倒的炮灰兵亦不在少数。 经历了几轮的箭雨漫射,当他们冲到宋军阵营前时,人数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在罗大成的身后,战鼓也开始隆隆擂响,在守营将官的大声喝令下,效死营的八千炮灰兵,也开始大步奔行,冲向前方杀来的辽军。 这一次,从后方输送来的炮灰兵比原来多了许多,让效死营扩充近倍;虽然也大都是新兵,但一齐冲杀出去,声势也甚为骇人。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动地。罗大成混在士兵群中向前跑去,奔跑速度并不比别人快捷,只有遇到辽兵的时候,才会突然出刀,以出其意料的奇快速度,将战刀砍进敌人的身体之中,用最小的力气收获敌人的生命,让他们惨叫着跌倒在战场之上。 这一次,他遇到的都是辽军的新兵。也迷里那伙人上次已经被他残杀得一干二净,别的老兵也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宁可陷入宋兵的包围之中,也不愿意十几个人去硬撼他一个。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招术杀掉了辽军炮灰兵中的前任老大,可是他一人屠尽大批强手总是事实,众位辽军老兵都是混迹炮灰营中的老油条,哪有不知趣的,看到他的冷厉目光还敢冲上来的,都是那些不认识他相貌的辽军新丁,纷纷在要害处中刀,被他斩死当场。 张龙四人,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带着自己的外围小弟,大呼小叫地砍杀着冲上来的辽兵。辽军中的老兵也都尽量躲开这四个煞星,很快这一支人马,便在辽军中杀出条条血路,将辽兵斩杀无数,无人可挡其锋芒。 在后方,宋军中的弓箭兵依然在漫射,射向敌军炮灰兵的后队,只是箭雨不如开始时那么急骤。而其他的炮灰兵也受了罗大成这一支团队的影响,士气大振,纵声呼啸着冲向残存的辽兵,以优势兵力,纷纷将他们乱刀乱枪斩刺而死。 在几方面的打击下,辽军炮灰兵的阵列几近崩溃,逐渐陷入了各自为战的苦境之中。人数也是越来越少,渐渐的,倒在地上的辽兵数量倒比还在战斗的辽兵数量多上了许多。 罗大成随手一刀,将面前一个辽兵的头盖骨削飞到半空之中,心里思量,要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敌军屠尽,如果他们不鸣金收兵的话。 可是这一次,辽兵并没有象往常那样鸣金,反而擂响了战鼓,号角也呜呜地吹了起来。 随着号令的发出,霎时间,上万辽军骑兵纵马而出,狂声呼啸着,向着宋军的阵营疾驰而来! 在他们的身后,大批的辽军步兵也举起刀枪,排成三角形阵列,大步奔行,跟随着前方的骑兵大队,冲向宋军的阵列,几乎是全军出动,要强攻敌营了。 在他们的当中,那位美丽少女挥舞皮鞭,催马疾驰,在无数骑兵的围护下,率军直冲宋营,竟是亲身带队,攻击敌军。 在辽军之中,由大将亲率军队强行攻击敌军之事亦非少见,只是这样娇俏美丽的少女成为主将,率军攻敌,却是少有的很了。 此时的战场上,数千效死营士兵已将辽军炮灰兵残部的防御彻底击溃,逼得他们向北败走,仓皇逃窜而去。而在后方,宋军战鼓又在擂个不停,督战队将官也在大声嘶吼,命令效死营战士须得加速追击,不得给予敌方喘息机会。 这分明便是将数千死士驱向北方,以为阻挡敌军骑兵的肉盾,罔顾他们的死活。罗大成心中暗怒,却也毫无办法,只能跟着效死营大队士兵,向着北方追杀而去,一边在军队中暗自叮嘱张龙四人,一定要当心敌兵的大队骑兵的冲击。 当效死营众军将辽兵赶至战场中央附近时,敌军的骑兵也已杀至,大队人马,如疾风狂飙而来,疯狂杀向效死营的一干炮灰士兵! 上万匹战马在大地上疯狂奔驰,无数铁蹄踏得大地隆隆作响,让罗大成脚下的地面都在不住地颤抖。 效死营众军正在追杀敌军败兵,却被无数高大的战马飞驰而来,霎时闯进军中,将他们的阵营撞向七零八落,大批士兵被战马撞得向后飞出,胸骨塌陷,口中鲜血狂喷,重重地摔落地上,随即被乱马踏过,铁蹄之下,骨肉成泥。 战马狂驰,马上剽悍的契丹骑兵狂暴地嘶吼着,挥舞着雪亮的战刀,狠狠斩向地面上的宋军士兵。怒刃挥过,身首两分,无数炮灰营的战士,抵挡不住凶悍的辽军骑兵,被钢刀劈在身上,鲜血狂喷,惨死于地。 站在颤抖的大地上,罗大成举刀凝立,脸色一片凝重。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战场之上,亲自领略如此多的骑兵冲击的威力,果然是气势磅礴,令人心神剧震不已。 第四章 铁骑冲阵 第四章铁骑冲阵 无数高大雄骏的战马在战场上奔驰着,铁蹄激起漫天烟尘,越过他的身边,撞飞他同营的战友,钢刀凌空劈落,将大批炮灰兵暴烈斩杀,不过转瞬之间,数千效死营士兵的阵形便被彻底冲乱,陷入各自为战之境,在辽军大队骑兵的冲击下,如风中残叶一般,处境危殆,随时都可能被彻底击溃消灭。 在后方,宋军的弓箭兵也开始发威,将大片的箭雨射向战场上的骑兵。总算下令的将官还有点人性,没有命令弓箭手无差别漫射,连同自己派出去的炮灰兵一同射死在战场上,只是让箭雨射向敌军后部,让大批跟随那美丽少女奔驰而来的辽军骑兵中箭扑倒,人仰马翻,队形也渐趋混乱。 罗大成站在战场之上,一骑战马从他身边狂驰而过,马上契丹勇士微微侧身,雪亮长刀凌空劈落,直取他的面门。罗大成目光射去,清楚地看到了那辽兵脸上狞恶兴奋的笑容。 马速极快,刀光如电,却快不过罗大成的身法招式。罗大成只是微微一矮身,让长刀自头上凌空掠过,带起的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一缕断发,随刀风飘落。 就在战马驰过他身边的一刹那,罗大成手中钢刀也已递出,如毒龙出洞般探到那辽兵身前,紧紧握住刀柄,健壮的手臂如铜铁铸成一般,在空中凝立不动。 只在眨眼之间,那辽兵已在战马的快速奔驰下,重重撞在刀锋之上,胸腹间当即被刀锋砍裂,象一个布袋般从马上向后撞飞,尸体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无主战马依然在大步奔驰,在罗大成的身后,王朝看得机会,纵身一跃,扑上马背,勒住缰绳,止住骏马奔驰的势头,大声欢呼道:“老大,我抢了一匹战马!” 北宋军中,战马稀缺,若能夺得敌军战马,实属大功一件。只是若想凭此功被调入禁军中,不再做炮灰兵,还未必能够做到。 罗大成咬牙不言,看着源源不断冲杀而来的敌兵,手持战刀,在战场上凝立如山,仿若中流砥柱一般,在怒涛冲击下,巍然不动。 又是一骑战马疾驰而来,马上凶悍的辽兵挥舞长刀,砍向罗大成的顶门。罗大成纵身跃起,闪电般地冲向那名辽兵,将砍来的刀锋闪在身后,手中战刀噗地一声,刺进了他的胸膛。 辽兵大声惨叫跌落地面,罗大成迅速站起身来,将战刀从他胸膛中拔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起头来,冷厉而充满霸气的眼神,残酷地打量着每一个纵马冲来的辽兵。 这一刻,他便是自己命运的主宰,任何想要夺取他生命的敌人,都先要在他的手上,保住自己的生命再说! 无主战马依照惯性向前奔驰,这一次,是赵虎抢得先机,跃上马去,利用他自小在家中农庄里练出来的骑术,勒住战马,回身向北,举刀与冲来的辽军骑兵相互攻杀,刀势凌厉,丝毫不弱于北方强族的勇士。 在他的身边,张龙等人也带着自己在效死营中的亲信士兵组成阵形,相互配合,将冲杀来的辽兵一一斩杀,夺了他们的战马,跳上马背,登时变作了炮灰骑兵。 他们虽然都是老兵,却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骑马,个个兴高采烈,这瞬息生死存亡的战场,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恐怖。 在他们的前方,罗大成凝立如山,左手擎着张龙掷来给他的一枝长枪,右手持着鲜血淋漓的钢刀,双手招式灵活暴烈,左挑右斩,将冲杀而来的辽军骑兵一一刺落马下,以他闪电般的速度,竟无人能挡他极速刺来的一枪。 别处的炮灰兵的防御都已被辽军大队彻底冲垮,无数士兵惨死铁蹄战刀之下,便是辽军本部的炮灰兵,也大都死于本军铁骑冲锋之中。 辽军的大队骑兵,已经冲进了宋军的营地,与手持刀枪的禁军士兵猛烈拼杀在一起。在战场之上,只有这一处的百余名炮灰兵,依然能够结成阵势,依托在罗大成身后,仿佛依靠着一座凝立不动的大山一般,拼力抵挡着敌军大队骑兵的冲击。 他们已经成为战场上的孤岛,历经敌军骑兵冲击而不崩溃,自然吸引了敌军主将的目光。 在大队辽军骑兵之中,那名身穿战甲的美丽少女凝眸看来,桀骜恚怒之色在美目中一闪而过,挥舞马鞭,纵身娇叱,带着身边的大队亲兵,驰向罗大成这边,似是要亲自动手,将这群出奇顽强的炮灰兵斩杀于阵前了。 马汉正在战场上用力挥刀,砍断了一个辽兵的肩骨,看他惨叫着从马上跌下去,忽然听到蹄声如雷而来,抬头一看,见是敌军主将率队来攻,惊喜大叫道:“老大,那一定是辽狗的重要人物,只要抓了她,想不立功都不成了!” 他年纪幼小,心思单纯,看到敌人主将带大批人马前来追杀,竟如看到一件大功放在地上让他随意捡拾一般,喜出望外,纵马疾驰,直冲向对面催马驰来的少女。 少女的目光越过遍布鲜血尸骸、惨烈厮杀的战场,看着他染满鲜血的黝黑脸庞,兴奋至极的目光,不由娥眉微皱,厌恶的怒色自美目中射出,一伸手,从马颈上摘下长弓,张弓搭箭,朝着马汉射来。 罗大成看得真切,纵声大叫道:“马汉,快回来!不可鲁莽!” 叫声与弓弦同时响起,嗖的一声,利箭穿空而来,黑脸膛的少年只来得及向旁一侧身,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这夺命一箭,仰天而倒,从马上倒栽下来,大头冲下倒撞在战场之上,只低呼了一声,便再也不动了。 张龙三个厉声嘶叫起来,怒吼声如同要把肺腑撕裂一般。他们四人自小在一起,情同手足,又经历了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比亲兄弟还要亲上百倍,如今亲眼看到马汉战死疆场,自是痛彻肺腑。 就在这一刹那,罗大成已经一枪刺翻一名辽兵,跳上他的战马,纵马冲了出去! 他的骑术比之四人差了许多,也只是努力勒转马头,狠命用刀刺着马股,逼迫它向北飞驰,一直奔向马汉摔落之地。 方才他眼见得马汉倒撞下马,心神剧震。这四名少年与他共处效死营达一年之久,纵然他性情冷漠,在他们的崇拜依恋和殷勤照料之下,也不免对这四个少年产生了兄弟手足之情,将他们当亲兄弟一般照看。现在看到马汉负伤倒地,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只想快些驰过去抢下马汉,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能救得回来。 那战马臀部中刀,痛嘶一声,大步向前奔驰,歪歪斜斜,直撞向那契丹少女的方向,罗大成用力勒马让它转向马汉的方向,却因骑术不精,一时难以拨转马头。 看着他纵马冲来,契丹少女冷哼一声,美目中现出不屑之色,玉手擎起雕弓,搭上羽箭,照着罗大成的面门一箭射去! 罗大成正在拼力和那匹烈马搏斗,眼看着几名辽军骑兵纵马呼啸而来,手中长刀寒光闪闪,正要举刀相迎,忽然看到那少女又射出一箭,心中大惊,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箭便已射到了他的面前! 在后方,张龙三人拭干泪水,相视一眼,举刀纵声长嘶,正要带着一众炮灰兵冲上前去,和罗老大一起为马汉报仇雪恨,突然看到箭若流星划过空中,一箭射在罗大成的面上,让他仰天从马上倒了下来! “啊——”如狼嚎般的嘶吼声从三名少年口中发出,血泪自眼中奔流而下,久经血战的少年们疯狂悲愤地嘶叫着,举起战刀,向着前方冲去! 在阳武寨一年以来,罗大成待他们如父如兄,无数次将他们从必死之境中解救出来,对他们的恩情实乃天高地厚,早已让他们铭记于心。今日既然罗老大阵亡于此,他们兄弟四人,自然也要陪着罗老大一起,与辽狗拼个死活,一同葬身于此罢了! 在他们的后面,上百名炮灰兵也都被激发了血性,举起兵刃狂吼着冲向前去,誓死追随他们众兄弟,与辽兵拼杀至死而已。 向前,是大批敌兵纵马冲来;向后,也已无有退路,被敌兵重重围困。纵然是落得这般惨境,便是要死,也要死得象个大宋男儿! 第五章 挟持人质 第五章挟持人质 疾驰而来的辽国骑兵,被百余炮灰兵众志成城,悍勇拼杀之下,竟然被斩杀十余人,血染当场。张龙三人更是疯狂大吼,手中长刀漫天挥舞,直使得神出鬼没,舍生忘死地与敌人拼杀,让数名辽兵为他们的气势所慑,竟然被这三名十余岁的少年斩落马下,血染尘沙。 辽军大队中,契丹少女美目含怒,轻轻地哼了一声。 今日她率军出战,本想一举荡平阳武寨,拔除这根钉子,为后面源源不断而来的大军进攻铺平道路;谁知在阳武寨前,竟然遇到如此悍勇的宋兵,挫动军心锐气,让她安得不怒? 雪亮的雁翎刀自鞘中拔出,契丹少女纵马驰来,玉手紧握刀柄,便要催马上前,亲自将这几个少年宋兵击杀,以振大军军威! 雄骏的战马在大地上疾驰而过,朝着倒在地上的罗大成的身体踏过去。契丹少女美目中只顾盯着那几个与自己部下拼杀的少年宋兵,却没有注意到,在她的马前,一具本应该已经死透的尸体,突然向旁边翻了个身,躲过了战马的铁蹄践踏。 在她之前,十余名辽军骑兵已经围住张龙三人,雪亮长刀凌空劈落,与他们激烈交战在一起。三名少年战斗了多时,早已疲惫,现在只是凭着一股气在战斗,纵然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咬着牙不肯退缩,只望能与兄长、马汉同死于此! 一名契丹骑兵长刀劈落,击破王朝刀圈,刀锋在他的左臂上带了一下,霎时鲜血迸流而出。王朝痛呼一声,回手一刀将他砍翻马下,却被另一个辽兵挥刀斩来,肩上中了一刀,扑倒在马颈上,肩上痛得钻心,几乎摔下马去。 那辽兵正要追杀,却被张龙从侧面一刀搠进腹中,掀下马背。别的几个辽兵见状大怒,乱刀砍下,三名少年登时多处负伤,犹自死战不退,口中破口大骂,形容悍勇至极。 纵然他们悍勇,却也已是强弩之末,如风中之烛,随时都可能被辽兵的凌厉攻击当场扑灭。在不远处,契丹少女已经纵马驰来,娇叱一声,便要冲上前去,亲手斩杀三人,以振奋辽军士气,尽快攻下宋军的营寨! 就在她提气凝神,即将出手之际,在她的身边,变故陡现! 一具倒卧于地的尸体突然窜起,速度快捷至极,钢铁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她身后的马鞍末端,纵身一跃,如闪电般地跳上了她所骑的骏马,一把揽住她的娇躯,纵声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吼传遍四方,正在围攻张龙三人的骑兵们闻声惊悚,收刀后退,看到自己卫护的公主落在敌人的手中,不由大惊失色,怒吼着催马冲上,挥刀指向那个死而复生的强敌。 而在他们后方,张龙三人却已经和那些残存的宋兵一起纵声狂呼起来,惊喜得几乎晕去。 骑在契丹少女战马之上,紧紧揽住她娇躯的,正是刚才被她一箭射落马下的罗大成! 被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手掌一直揽到酥胸上,契丹少女又羞又急,奋力挣扎,突然颈间一凉,一柄染血的钢刀已经架在了她的颈上,这才让她安静下来,贝齿紧咬樱唇,美目中充满愤怒之色,在罗大成的挟制下一言不发。 此时,在战马的周围,已经被大批辽军骑兵团团包围。人人都在挥刀指向罗大成,却是无人敢于上前。若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造成公主受伤殒命,不管自己家里有多少人,也都不够辽主杀的! 骑在马上的罗大成,虽然紧紧拥抱着绝美佳人,却是冷汗直冒。刚才的情形,也实在是危险,若非自己急中生智,凭借闪电般的速度咬住这契丹少女射来的利箭而堕地诈亡,只怕便是不被射死,也要被大批辽军精锐骑兵围攻而死了。 他扭头向侧面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轻舔嘴唇上的伤口,恨恨地想着:“幸好箭尖没有淬毒,不然还真要死在女人手上了!” 抬起头,罗大成大声厉喝道:“赵虎,去看看马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的救!” 赵虎受伤最轻,闻声大声答应,催马就向马汉那边驰去。几个辽兵想要拦阻,却被罗大成怒喝一声,钢刀威胁地在契丹少女头上挥来挥去,吓得他们当即不敢动弹,让赵虎毫无阻碍地驰到了马汉身边,跳下马去,趴在他身上查看了一下,抬起头来,狂喜叫道:“老大,马汉还活着!是肩膀中箭,只不过是从马上摔下来,给摔昏了!这一箭射得不深,好象没有大碍!” 罗大成心中一宽,既然知道马汉没有生命危险,心中一块大石就落了地,低头怒视契丹少女一眼,心中暗道:“还好马汉没有事,不然一定拿你祭刀!” 他抬起头来,望着赵虎厉喝道:“快把他抱回去,上药医治!” 赵虎答应一声,抱着马汉上了马,驰回到张龙等人身边。那些残存的炮灰兵也都围拢过来,守护在他们四周,人数却已经只剩下了数十人,而且个个带伤;余人都已经在惨烈的战斗中,被辽兵击杀于战场之上。 仅剩的数十名炮灰兵,被无数辽兵骑着战马,重重围困,战斗暂时停滞;在别处,辽军的大队骑兵仍然在冲击着宋军的阵地,与他们激烈拼杀,尚未赶上交战的辽兵们却都被这边发生的事情吸引,目光向这边转来,看到公主被宋兵挟持,都是惊怒不已,指着罗大成破口大骂,所用契丹话晦涩难懂,罗大成也懒得去听他们的,只是放声怒吼道:“都把兵器放下,不然我杀了这女人!” 自是没有辽兵肯放下兵器,只是这吼声传开,那些正在与宋兵激烈交战的辽兵也听到,感觉到气氛不对而收刀后退,交战渐渐平息下来,让那些守在距马前面的宋军刀枪手也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罗大成又喊了几声,试着用契丹话也喊了几句,还是没有辽兵肯放下兵器,让他心中焦躁:“在这个时代,想要挟持人质怎么这么难!除非逮到的是皇帝,否则这些家伙还是不肯听话把刀放下,这样的话,我怎么带着她离开,回到宋营去?” 虽然不肯放下兵刃,那些辽兵却也不敢动手,一时陷入僵持之中。 陡然间,号令声在宋军中响起。身处后方的弓箭手闻令张弓搭箭,将大片的箭雨倾泻到阵前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