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虎识香》 第1章 以死逼亲 故事的男主人公赵猛林出生在50年代辽北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小砬子屯,女主人公叫车桂香,和赵猛林东西院的邻居。 赵猛林兄弟姊妹七个,他最小,村里人彼此很少称呼大名,他的通用名是“虎老七”。“虎”其实是“胡”的谐音,来源于他的父亲赵福贵。虎老七的父亲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没解放前是远近闻名的胡子,杀过人放过火。 解放后,人民政府把赵福贵列为头号匪首,是必须缉拿处决的人。我们所处的乡镇名字叫“明德”,原来并不叫明德,只因为一个叫“列明德”的烈士牺牲在这里,解放后改了名字。 列明德有很多光辉事迹,却死的很惨。他在围剿赵福贵等胡子时,不幸落入他们之手,被挖心摘肝,凄惨而死。赵福贵很狡猾,扔下老婆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赵福贵跑了,老婆孩子的境遇可想而知,没有几年,七个孩子死了四个,老婆的眼睛也瞎了,日子过得有今天没明天,日子过得很凄惨。 虎老七八岁的时候,他的老娘终于熬不住了,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撒手人寰,扔下虎老七和两个哥哥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长到了十八岁。 虎老七尽管没吃过一顿饱饭,却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身高一米八左右,肩宽背阔,浓眉大眼,长的仪表堂堂,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后生。 ?? 那时候,十八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他们家成分不好,哪个姑娘会嫁给他?于是赵家三个光棍成了村里最独特的家庭组合。 虎老七看着同龄人陆陆续续都娶妻生子,心里很着急,尤其看着彼此心仪的康家老丫也定了婚,更是急得满嘴起大泡,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虎老七在家闷头想了几天,最后血液里的匪气上来了,他趁着夜色,把康老丫约到了后山松树林。 哪个少女不喜欢高大英俊的青年?尽管虎老七家庭成分不好,父亲土匪的名声在外,可康老丫还是偷偷和虎老七好上了,二人见面,康老丫泪水涟涟,哭个不停。 虎老七早有预谋,他没有安慰康老丫,而是不顾她的反抗,霸王硬上弓,将康老丫变成了女人。 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毋庸置疑,虎老七肯定会被判大刑,所以康老丫尽管心里恨虎老七胡来,却没有声张。 那时候康老丫的婚期已定,定的是来年五月节。可就是那一次,康老丫居然怀孕了,而且她很显怀,四个月身体就开始变形。 康老丫从自从知道怀孕那天起,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偷偷找虎老七商量,虎老七却让她告诉她的父母实情。 哪个年代的农村,未婚先孕绝对是伤风败俗,奇耻大辱之事,康老丫怎敢告诉父母?她想尽各种办法来遮掩怀孕之事,过着提心吊胆,昏天暗地的日子。 虎老七迟迟不见康老丫有动静,知道她肯定没有和父母挑明,于是狠下心来,拿了一把杀猪刀,趁夜深人静,偷偷闯入康家。 东北农村的庄稼人睡得早起的早,虎老七闯入老康家的时候,全家人早都睡熟了。 >东北的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东西屋,南北炕,老康头两口子和康老丫住在东屋南炕,还有个没结婚的儿子住在北炕,结婚的大儿子三口人住在西屋。 老康家的大门没有上锁,虎老七用铁棍捅开东屋的插划,进了东屋,噗通跪在地上,大声叫道:“康叔!” 寂静的夜晚突兀地传来叫声,让康家人从梦中惊醒,吓了一大跳,老康太太更是吓得“啊啊啊”叫个不停。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农村治安极好,基本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所以尽管虎老七来的突然,老康头却没有惊慌,起身把油灯点亮。 可他发现跪在地上的是虎老七,而且还带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股凉气从脊背传来。 “虎老七,五更半夜的你拿刀到俺家要干啥?”老康头故意把“拿刀”两个字叫得格外响亮,这是提醒他的二个儿子。 康家大儿子听到叫声,衣服都没穿,拎着铁锹堵在东屋门口,二儿子也麻利地下了地,寻到一个木板凳拎在手里。 康老丫看到来的是虎老七,手里还拿着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在炕上瑟瑟发抖。 一般来说,拿着刀半夜闯入别人家,主家人根本不会给你机会说话,肯定逮到啥拿啥,直接开打。 可是来的人是虎老七,康家父子三人没敢直接动手。虽然虎老七家过得穷困潦倒,但是村里人却没人敢正面欺负他们。一来三个人都是光棍,万一犯起浑来,大家拖家带口和他们拼命不值当,另一个,他们那土匪爹至今下落不明,万一哪天回来了,知道谁欺负了他儿子,谁家就会有灭门的危险。 “我要娶老丫!”虎老七开门见山。 “去你妈的!虎老七,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有个土匪爹,家里还穷得叮当响,还想娶我妹妹,真是恬不知耻!”康老大也不是善茬,破口大骂,就要准备动手。 “就是提亲,也得找个媒人,光明正大地提亲!你大半夜拎着刀这是耍光棍吗?再说老丫都订婚了,你不知道吗?”老康头用眼神示意大儿子先别动。 虎老七把刀往炕上一放,脖子一梗:“要么把老丫嫁给我,要么你们杀了我!” 见虎老七带刀的目的不是行凶,康家人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气儿也消了一半。 “滚犊子!跑这耍光棍来了,不好使!”康老大一把薅住虎老七脖领子就往外拉,康老二也过来帮忙。 虎老七又把刀快速拿回来,放到自己脖子上,语气坚定地说道:“老丫有了我的种,你们不同意,我就死在你们家!”说完一狠心,刀往下压,脖子处开始流出殷红的鲜血。 康家人被虎老七的一句话弄炸了锅,老康头看老丫没有反驳,只是头蒙着被不停啼哭,知道虎老七的话八九不离十,再联想她最近种种奇怪的表现,再也没有了一丝怀疑。 虎老七是一个小时后离开的康家,他浑身血迹斑斑,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但是他心情愉悦,看着天上美丽的月亮,喃喃自语道: “老天开恩,我终于可以娶到老丫了!”故事的男主人公赵猛林出生在50年代辽北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小砬子屯,女主人公叫车桂香,和赵猛林东西院的邻居。 赵猛林兄弟姊妹七个,他最小,村里人彼此很少称呼大名,他的通用名是“虎老七”。“虎”其实是“胡”的谐音,来源于他的父亲赵福贵。虎老七的父亲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没解放前是远近闻名的胡子,杀过人放过火。 解放后,人民政府把赵福贵列为头号匪首,是必须缉拿处决的人。我们所处的乡镇名字叫“明德”,原来并不叫明德,只因为一个叫“列明德”的烈士牺牲在这里,解放后改了名字。 列明德有很多光辉事迹,却死的很惨。他在围剿赵福贵等胡子时,不幸落入他们之手,被挖心摘肝,凄惨而死。赵福贵很狡猾,扔下老婆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赵福贵跑了,老婆孩子的境遇可想而知,没有几年,七个孩子死了四个,老婆的眼睛也瞎了,日子过得有今天没明天,日子过得很凄惨。 虎老七八岁的时候,他的老娘终于熬不住了,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撒手人寰,扔下虎老七和两个哥哥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长到了十八岁。 虎老七尽管没吃过一顿饱饭,却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身高一米八左右,肩宽背阔,浓眉大眼,长的仪表堂堂,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后生。 那时候,十八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他们家成分不好,哪个姑娘会嫁给他?于是赵家三个光棍成了村里最独特的家庭组合。 虎老七看着同龄人陆陆续续都娶妻生子,心里很着急,尤其看着彼此心仪的康家老丫也定了婚,更是急得满嘴起大泡,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虎老七在家闷头想了几天,最后血液里的匪气上来了,他趁着夜色,把康老丫约到了后山松树林。 哪个少女不喜欢高大英俊的青年?尽管虎老七家庭成分不好,父亲土匪的名声在外,可康老丫还是偷偷和虎老七好上了,二人见面,康老丫泪水涟涟,哭个不停。 虎老七早有预谋,他没有安慰康老丫,而是不顾她的反抗,霸王硬上弓,将康老丫变成了女人。 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毋庸置疑,虎老七肯定会被判大刑,所以康老丫尽管心里恨虎老七胡来,却没有声张。 那时候康老丫的婚期已定,定的是来年五月节。可就是那一次,康老丫居然怀孕了,而且她很显怀,四个月身体就开始变形。 康老丫从自从知道怀孕那天起,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偷偷找虎老七商量,虎老七却让她告诉她的父母实情。 哪个年代的农村,未婚先孕绝对是伤风败俗,奇耻大辱之事,康老丫怎敢告诉父母?她想尽各种办法来遮掩怀孕之事,过着提心吊胆,昏天暗地的日子。 虎老七迟迟不见康老丫有动静,知道她肯定没有和父母挑明,于是狠下心来,拿了一把杀猪刀,趁夜深人静,偷偷闯入康家。 东北农村的庄稼人睡得早起的早,虎老七闯入老康家的时候,全家人早都睡熟了。 >东北的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东西屋,南北炕,老康头两口子和康老丫住在东屋南炕,还有个没结婚的儿子住在北炕,结婚的大儿子三口人住在西屋。 老康家的大门没有上锁,虎老七用铁棍捅开东屋的插划,进了东屋,噗通跪在地上,大声叫道:“康叔!” 寂静的夜晚突兀地传来叫声,让康家人从梦中惊醒,吓了一大跳,老康太太更是吓得“啊啊啊”叫个不停。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农村治安极好,基本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所以尽管虎老七来的突然,老康头却没有惊慌,起身把油灯点亮。 可他发现跪在地上的是虎老七,而且还带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股凉气从脊背传来。 “虎老七,五更半夜的你拿刀到俺家要干啥?”老康头故意把“拿刀”两个字叫得格外响亮,这是提醒他的二个儿子。 康家大儿子听到叫声,衣服都没穿,拎着铁锹堵在东屋门口,二儿子也麻利地下了地,寻到一个木板凳拎在手里。 康老丫看到来的是虎老七,手里还拿着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在炕上瑟瑟发抖。 一般来说,拿着刀半夜闯入别人家,主家人根本不会给你机会说话,肯定逮到啥拿啥,直接开打。 可是来的人是虎老七,康家父子三人没敢直接动手。虽然虎老七家过得穷困潦倒,但是村里人却没人敢正面欺负他们。一来三个人都是光棍,万一犯起浑来,大家拖家带口和他们拼命不值当,另一个,他们那土匪爹至今下落不明,万一哪天回来了,知道谁欺负了他儿子,谁家就会有灭门的危险。 “我要娶老丫!”虎老七开门见山。 “去你妈的!虎老七,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有个土匪爹,家里还穷得叮当响,还想娶我妹妹,真是恬不知耻!”康老大也不是善茬,破口大骂,就要准备动手。 “就是提亲,也得找个媒人,光明正大地提亲!你大半夜拎着刀这是耍光棍吗?再说老丫都订婚了,你不知道吗?”老康头用眼神示意大儿子先别动。 虎老七把刀往炕上一放,脖子一梗:“要么把老丫嫁给我,要么你们杀了我!” 见虎老七带刀的目的不是行凶,康家人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气儿也消了一半。 “滚犊子!跑这耍光棍来了,不好使!”康老大一把薅住虎老七脖领子就往外拉,康老二也过来帮忙。 虎老七又把刀快速拿回来,放到自己脖子上,语气坚定地说道:“老丫有了我的种,你们不同意,我就死在你们家!”说完一狠心,刀往下压,脖子处开始流出殷红的鲜血。 康家人被虎老七的一句话弄炸了锅,老康头看老丫没有反驳,只是头蒙着被不停啼哭,知道虎老七的话八九不离十,再联想她最近种种奇怪的表现,再也没有了一丝怀疑。 虎老七是一个小时后离开的康家,他浑身血迹斑斑,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但是他心情愉悦,看着天上美丽的月亮,喃喃自语道: “老天开恩,我终于可以娶到老丫了!” 第2章 土匪爹归来 虎老七走后,康家人再也没睡。康老大眼珠子都红了,一直喘着粗气,他看着哭哭啼啼的妹妹,恨恨地说道: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跟谁不好,跟了这么个玩意儿!” “爹,你还真准备把老丫嫁给虎老七啊?”康老二扔掉因为殴打虎老七,已经散架了的木凳子,冲两眼发直的老康头问道。 “那咋办啊?她这熊样了,还能嫁出去吗?哎呀!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闺女,我打死你得了,打死你我省心!”老康头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囊,直起身来,就要对康老丫动粗。 他老伴见状,赶紧扑到老丫身上,一边咒骂老丫,一边护着女儿。 “爹,不行,说啥也不能便宜这王八犊子!天一亮,我就去公社,告他强奸,把他抓起来枪毙了!”康老大气得牙根直痒痒。 “母狗不掉腚,公狗乱哼哼!她不跟人钻小树林,能有这事?!我真想整死她,免得丢人现眼!”老康头知道不能去告。 “老大啊,你可不能去啊!你这一去,闹得满城风雨,咱家丫儿还能活人吗?会出人命啊!你这死丫头,你都订婚了,怎么还和虎老七勾搭连环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康婆子哭开了。 “那就这么便宜这王八犊子了?”康老二心里憋屈。 “哎,没法整,只能这样了!而且还得赶早不赶晚,赶紧把她嫁过去,要是晚了,让人看出她怀了孩子,漏了包,咱家以后在屯子里没法抬头做人了!”老康头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哎!憋屈死了!” “摊上土匪亲家,还不是让人瞧不起?” “那你说咋整?” …… 过了几天,老康家二丫退亲了,屯子里的人很意外,却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波,定完亲又吹了的事情时有发生,大家都没往心里去。 可又过了几天,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对象,那就是屯子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康老丫和胡子儿子虎老七订婚了,而且婚礼就定在订婚日十天后举行。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各种小道消息让爱嚼舌根的人有了用武之地,不下十个故事版本在不大的屯子里交叉流传,经久不衰。 虎老七根本不回答任何人的提问,每天和两个哥哥热火朝天收拾房子,偶尔还情不自禁地唱起二人转:“王二姐住北楼,好不自由啊……” 虎老七为自己“勇敢”和“计谋”得来的姻缘喜不自胜,憧憬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明天,每日沉浸在幸福快乐当中。 然而,一个人的悄然而至让整件事发生了让虎老七无法预测的变化。 这一天,哥仨收拾房子,干了一天活,都累的不轻,吃过晚饭就早早上炕休息了。 子夜十分,虎老七起来尿完尿,回到炕上,刚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屏气凝神, 侧耳细听。 尽管房间内漆黑一片,但是虎老七还是听出问题来:这屋里居然出现了两个哥哥外,第三个打鼾之声! “是谁喝多了他娘的找不到家,跑这来睡觉来了?”虎老七是个倭瓜胆子,没有惊慌恐惧,一边嘟囔着,一边摸索着点燃了煤油灯。 果然在炕梢有个人头朝里,脚朝外和衣而卧,睡得正香。此人后脑勺冲着虎老七,加上煤油灯灯光昏暗,虎老七看不出是屯里哪个人! “哈哈哈,奶奶个孙子,喝酒喝得竟然连家都找不到!我看看你到底是哪个狗怂?”虎老七睡意全无,走到炕梢,把煤油灯照向此人侧脸。 “你他娘的是谁?”虎老七看清此人面目,却根本不认识,不由得大吃一惊,厉声喝道。 陌生人豁然醒来,翻身坐起,动作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枪,顶在虎老七的腹部。 “你他娘的小点声,我是你老子!再叫我他妈的打死你!”来人恶狠狠地说道。 虎老七一哆嗦,仔细看了看来人,知道这个人真是自己那土匪爹——赵福贵! 赵福贵逃跑的时候,虎老七还很小,赵富贵的样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尽管此人胡子蓬乱,脸上乌漆嘛黑,浑身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身高、体型还有面部轮廓,尤其眼睛,和虎老七就如同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一样,虎老七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你怎么还没有死?你回来干啥?我们被你连累的还不够吗?”虎老七没有惊喜,他对父亲没有爱,只有恨! “小王八犊子,你是老七吧?你放心,我后天就走,不连累你个王八犊子!不过你们要是敢告发我,可别说你爹心狠手辣!”赵福贵眼神凌厉。 “他俩都是老几?” “二哥和四哥!” “叫他们起来,给我弄点饭!” 虎老七的两个哥哥被虎老七叫了起来,他们可没有虎老七的胆子,见赵福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枪,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到了后半夜,赵家三个兄弟毫无睡意,赵福贵亡命天涯习惯了,吃过饭,跑到热乎的炕头,盖上被子就开始呼呼大睡。 “老七,我去把大门锁上吧?这要是谁忽然闯进来,那可咋整?”赵老四小声问虎老七。 “不行,咱家穷得叮当响,从来不锁大门,这忽然锁上了,反倒引起别人怀疑了!咱三别睡了,二哥看着点人,我和四哥去把地窖收拾收拾!”虎老七虽然最小,却是三个人的主心骨。 虎老七和赵老四摸黑去了地窖,到了地窖底下,赵老四小声说道:“把爹藏地窖里,他能干吗?” “不干咋整?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都得跟着倒霉!”虎老七脸色难看。 “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赵老四结结巴巴,眼神躲闪。 “我们去告发他?”虎老七说道。虎老七走后,康家人再也没睡。康老大眼珠子都红了,一直喘着粗气,他看着哭哭啼啼的妹妹,恨恨地说道: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跟谁不好,跟了这么个玩意儿!” “爹,你还真准备把老丫嫁给虎老七啊?”康老二扔掉因为殴打虎老七,已经散架了的木凳子,冲两眼发直的老康头问道。 “那咋办啊?她这熊样了,还能嫁出去吗?哎呀!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闺女,我打死你得了,打死你我省心!”老康头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囊,直起身来,就要对康老丫动粗。 他老伴见状,赶紧扑到老丫身上,一边咒骂老丫,一边护着女儿。 “爹,不行,说啥也不能便宜这王八犊子!天一亮,我就去公社,告他强奸,把他抓起来枪毙了!”康老大气得牙根直痒痒。 “母狗不掉腚,公狗乱哼哼!她不跟人钻小树林,能有这事?!我真想整死她,免得丢人现眼!”老康头知道不能去告。 “老大啊,你可不能去啊!你这一去,闹得满城风雨,咱家丫儿还能活人吗?会出人命啊!你这死丫头,你都订婚了,怎么还和虎老七勾搭连环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康婆子哭开了。 .??. “那就这么便宜这王八犊子了?”康老二心里憋屈。 “哎,没法整,只能这样了!而且还得赶早不赶晚,赶紧把她嫁过去,要是晚了,让人看出她怀了孩子,漏了包,咱家以后在屯子里没法抬头做人了!”老康头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哎!憋屈死了!” “摊上土匪亲家,还不是让人瞧不起?” “那你说咋整?” …… 过了几天,老康家二丫退亲了,屯子里的人很意外,却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波,定完亲又吹了的事情时有发生,大家都没往心里去。 可又过了几天,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对象,那就是屯子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康老丫和胡子儿子虎老七订婚了,而且婚礼就定在订婚日十天后举行。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各种小道消息让爱嚼舌根的人有了用武之地,不下十个故事版本在不大的屯子里交叉流传,经久不衰。 虎老七根本不回答任何人的提问,每天和两个哥哥热火朝天收拾房子,偶尔还情不自禁地唱起二人转:“王二姐住北楼,好不自由啊……” 虎老七为自己“勇敢”和“计谋”得来的姻缘喜不自胜,憧憬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明天,每日沉浸在幸福快乐当中。 然而,一个人的悄然而至让整件事发生了让虎老七无法预测的变化。 这一天,哥仨收拾房子,干了一天活,都累的不轻,吃过晚饭就早早上炕休息了。 子夜十分,虎老七起来尿完尿,回到炕上,刚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屏气凝神, 侧耳细听。 尽管房间内漆黑一片,但是虎老七还是听出问题来:这屋里居然出现了两个哥哥外,第三个打鼾之声! “是谁喝多了他娘的找不到家,跑这来睡觉来了?”虎老七是个倭瓜胆子,没有惊慌恐惧,一边嘟囔着,一边摸索着点燃了煤油灯。 果然在炕梢有个人头朝里,脚朝外和衣而卧,睡得正香。此人后脑勺冲着虎老七,加上煤油灯灯光昏暗,虎老七看不出是屯里哪个人! “哈哈哈,奶奶个孙子,喝酒喝得竟然连家都找不到!我看看你到底是哪个狗怂?”虎老七睡意全无,走到炕梢,把煤油灯照向此人侧脸。 “你他娘的是谁?”虎老七看清此人面目,却根本不认识,不由得大吃一惊,厉声喝道。 陌生人豁然醒来,翻身坐起,动作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枪,顶在虎老七的腹部。 “你他娘的小点声,我是你老子!再叫我他妈的打死你!”来人恶狠狠地说道。 虎老七一哆嗦,仔细看了看来人,知道这个人真是自己那土匪爹——赵福贵! 赵福贵逃跑的时候,虎老七还很小,赵富贵的样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尽管此人胡子蓬乱,脸上乌漆嘛黑,浑身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身高、体型还有面部轮廓,尤其眼睛,和虎老七就如同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一样,虎老七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你怎么还没有死?你回来干啥?我们被你连累的还不够吗?”虎老七没有惊喜,他对父亲没有爱,只有恨! “小王八犊子,你是老七吧?你放心,我后天就走,不连累你个王八犊子!不过你们要是敢告发我,可别说你爹心狠手辣!”赵福贵眼神凌厉。 “他俩都是老几?” “二哥和四哥!” “叫他们起来,给我弄点饭!” 虎老七的两个哥哥被虎老七叫了起来,他们可没有虎老七的胆子,见赵福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枪,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到了后半夜,赵家三个兄弟毫无睡意,赵福贵亡命天涯习惯了,吃过饭,跑到热乎的炕头,盖上被子就开始呼呼大睡。 “老七,我去把大门锁上吧?这要是谁忽然闯进来,那可咋整?”赵老四小声问虎老七。 “不行,咱家穷得叮当响,从来不锁大门,这忽然锁上了,反倒引起别人怀疑了!咱三别睡了,二哥看着点人,我和四哥去把地窖收拾收拾!”虎老七虽然最小,却是三个人的主心骨。 虎老七和赵老四摸黑去了地窖,到了地窖底下,赵老四小声说道:“把爹藏地窖里,他能干吗?” “不干咋整?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都得跟着倒霉!”虎老七脸色难看。 “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赵老四结结巴巴,眼神躲闪。 “我们去告发他?”虎老七说道。 第3章 大义灭亲 赵老四点了点了说道:“咱们偷偷报告给公安局,我们是不是就算立功了?咱们成分的帽子也能摘了,我和二哥也能和你一样娶上媳妇了!” 虎老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儿子告发老子会遭报应?他杀过人放过火,早晚得被逮到,怎么都是没命!再说他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赵老四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怨恨,激动地继续说道:“没有这样的爹,咱家能过这熊样吗?咱三能都打光棍?他早死早好!” 虎老七低声说道:“告发有屁用?我们得把他抓住,再报告给政府,这样我们才能立大功呢!” 赵老四被虎老七的话吓得一哆嗦,颤抖地说道:“快拉倒吧!他手里有枪,而且他还会几下功夫,不等我们抓住他,咱们就完蛋了!” “你们听我的,肯定行!”虎老七和赵老四耳语一番,赵老四听罢,连连点头。 快要天亮的时候,赵富贵醒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着一脸紧张的三个儿子,笑了笑说道: “瞅你三个那德行,哪里像是我的种?一点刚都没有!赶紧给我再弄点吃的,我吃完躲起来,晚上我连夜就走,要是你们谁愿意跟我走,我领着!” 三个人相互瞅了瞅,没有做声,赶紧给赵富贵做饭,赵富贵吃完,虎老七把赵富贵领到菜窖边。 辽北农村的庄稼户,几乎家家都有菜窖,用来在冬季储藏白菜、萝卜、地瓜等,这样的菜冬天不冻而且储存时间长。菜窖从地面向下挖几米深,四壁光滑,顶部封严,只有一个小出入口,利用一个梯子来回进出。 赵富贵从菜窖口向下看了看,借着晨光看到地窖下搭了一个临时的床,床上铺上了被褥,满意地点了点了,拿上干粮和水,下到地窖里,闷声说道: “你们赶紧走吧,白天就别过来了!”说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虎老七和赵老四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人抓住梯子一头,用最快的速度把梯子从地窖中拉出,又麻利把地窖出去的小门盖上,然后从地窖旁把准备好的几根大木头压在地窖门上。 “你们几个王八犊子要干什么?赶紧把梯子放下来!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了,我弄死你们三个王八犊子!……”地窖里传来赵福贵闷声闷气的咒骂声。 “你们两看好了,我去公社!一定看住了,千万别让他跑了!”虎老七叮嘱了两个哥哥几句,撒腿就跑。 虎老七带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虎老七进了大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快跑几步,看到菜窖边上的情景,不由得大吃一惊,亡魂皆冒! 只见赵老四昏倒在菜窖边,菜窖的门大开着,菜窖里空无一人!赵福贵跑了,就连赵老二也不见了踪影。 虎老七脑袋嗡嗡直响,跌坐在菜窖旁。 赵老四被送到了医院,公安局动用大批警力和人员,开始布控,并开始设卡和搜山。 接下来三天所发生的事情成为虎老七一辈子的梦魇。 r> 赵老四醒了,却变得痴痴呆呆,根本没办法说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更无法提供赵福贵和赵老二的行踪。 事情传到康家,康家毫不犹豫地又退婚了!这次康家退婚的原因很简单:虎老七高密自己的父亲,肯定会被赵福贵所记恨,这时候和虎老七扯上关系,无疑会成为胡子赵富贵连带报复的对象,康家不可能冒这个险。 虎老七失魂落魄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他对自己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更是没有打消康家顾虑的方法和能力。 康老丫闹了两天,可这次康家所有的人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过了几天,康老大领着康老丫去了黑龙江老姨家,强制让康老丫做了引产,流掉了她和虎老七的骨肉! 一个星期后,赵富贵在吉林辽源境内被抓获,一同被抓的还有赵老二。 赵富贵这次被抓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逃跑时行动迟缓,而行动迟缓的原因是他和赵老二一人带了一坛子袁大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亘古不变。赵富贵这次回老家,就是来取他藏在老家的银元,只是他没有想到,十多年过去了,政府根本没有忘了他这个杀死烈士的胡子,对他展开了锲而不舍的追捕! 赵老二打昏了赵老四,放下梯子救出了赵富贵。很多人都认为赵老二也是因为袁大头才铤而走险,但赵老二交代的时候说的却很简单: “爹再不好也是爹,儿子害自己的爹就是大逆不道!老四不听劝,为了爹,我没办法!” 几天后,赵富贵和赵老二被公审执行了枪决。那天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公审大会热闹非凡,人山人海,人们都来看土匪头子赵福贵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 虎老七也出名了。人们关注赵富贵,连带也关注了赵老二,于是起底了他们的亲属关系,虎老七也成为热议的对象。 赵富贵父子死后,虎老七的热度仍然持续了一阵,而茶余饭后的话题主要有两个: “你知道吗?赵富贵还有两个儿子活着,一个傻了,一个叫虎老七!都说这虎老七最随他爹,是个亡命徒,以后见了这人躲远点!……” “虎老七这人狠啊,连自己的亲爹都举报,这种人可不能交!……” 关于虎老七举报赵富贵的行为,也有两种声音,一种认为他是非分明,大义灭亲,另一种认为他心狠手辣,心肠歹毒。 虎老七和赵老四因为举报有功,和赵富贵划清了界限,土匪儿子的帽子摘掉了。 无论多么火的事件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冷却,赵富贵和虎老七的热度渐渐退了下来,虎老七也慢慢平复了康老丫远走,父亲和哥哥被枪毙的悲伤混乱的心情。 虎老七帽子被摘了,可为他保媒拉纤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尽管赵富贵死了,虎老七却还是胡子的儿子,这永远改变不了!农村人重视名声,没人会往上凑,另外他还带着有些痴傻的赵老四,有这个拖累,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虎老七的姻缘终于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姗姗而来。赵老四点了点了说道:“咱们偷偷报告给公安局,我们是不是就算立功了?咱们成分的帽子也能摘了,我和二哥也能和你一样娶上媳妇了!” 虎老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儿子告发老子会遭报应?他杀过人放过火,早晚得被逮到,怎么都是没命!再说他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赵老四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怨恨,激动地继续说道:“没有这样的爹,咱家能过这熊样吗?咱三能都打光棍?他早死早好!” 虎老七低声说道:“告发有屁用?我们得把他抓住,再报告给政府,这样我们才能立大功呢!” 赵老四被虎老七的话吓得一哆嗦,颤抖地说道:“快拉倒吧!他手里有枪,而且他还会几下功夫,不等我们抓住他,咱们就完蛋了!” “你们听我的,肯定行!”虎老七和赵老四耳语一番,赵老四听罢,连连点头。 快要天亮的时候,赵富贵醒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着一脸紧张的三个儿子,笑了笑说道: “瞅你三个那德行,哪里像是我的种?一点刚都没有!赶紧给我再弄点吃的,我吃完躲起来,晚上我连夜就走,要是你们谁愿意跟我走,我领着!” 三个人相互瞅了瞅,没有做声,赶紧给赵富贵做饭,赵富贵吃完,虎老七把赵富贵领到菜窖边。 辽北农村的庄稼户,几乎家家都有菜窖,用来在冬季储藏白菜、萝卜、地瓜等,这样的菜冬天不冻而且储存时间长。菜窖从地面向下挖几米深,四壁光滑,顶部封严,只有一个小出入口,利用一个梯子来回进出。 赵富贵从菜窖口向下看了看,借着晨光看到地窖下搭了一个临时的床,床上铺上了被褥,满意地点了点了,拿上干粮和水,下到地窖里,闷声说道: “你们赶紧走吧,白天就别过来了!”说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虎老七和赵老四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人抓住梯子一头,用最快的速度把梯子从地窖中拉出,又麻利把地窖出去的小门盖上,然后从地窖旁把准备好的几根大木头压在地窖门上。 “你们几个王八犊子要干什么?赶紧把梯子放下来!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了,我弄死你们三个王八犊子!……”地窖里传来赵福贵闷声闷气的咒骂声。 “你们两看好了,我去公社!一定看住了,千万别让他跑了!”虎老七叮嘱了两个哥哥几句,撒腿就跑。 虎老七带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虎老七进了大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快跑几步,看到菜窖边上的情景,不由得大吃一惊,亡魂皆冒! 只见赵老四昏倒在菜窖边,菜窖的门大开着,菜窖里空无一人!赵福贵跑了,就连赵老二也不见了踪影。 虎老七脑袋嗡嗡直响,跌坐在菜窖旁。 赵老四被送到了医院,公安局动用大批警力和人员,开始布控,并开始设卡和搜山。 接下来三天所发生的事情成为虎老七一辈子的梦魇。 r> 赵老四醒了,却变得痴痴呆呆,根本没办法说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更无法提供赵福贵和赵老二的行踪。 事情传到康家,康家毫不犹豫地又退婚了!这次康家退婚的原因很简单:虎老七高密自己的父亲,肯定会被赵福贵所记恨,这时候和虎老七扯上关系,无疑会成为胡子赵富贵连带报复的对象,康家不可能冒这个险。 虎老七失魂落魄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他对自己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更是没有打消康家顾虑的方法和能力。 康老丫闹了两天,可这次康家所有的人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过了几天,康老大领着康老丫去了黑龙江老姨家,强制让康老丫做了引产,流掉了她和虎老七的骨肉! 一个星期后,赵富贵在吉林辽源境内被抓获,一同被抓的还有赵老二。 赵富贵这次被抓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逃跑时行动迟缓,而行动迟缓的原因是他和赵老二一人带了一坛子袁大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亘古不变。赵富贵这次回老家,就是来取他藏在老家的银元,只是他没有想到,十多年过去了,政府根本没有忘了他这个杀死烈士的胡子,对他展开了锲而不舍的追捕! 赵老二打昏了赵老四,放下梯子救出了赵富贵。很多人都认为赵老二也是因为袁大头才铤而走险,但赵老二交代的时候说的却很简单: “爹再不好也是爹,儿子害自己的爹就是大逆不道!老四不听劝,为了爹,我没办法!” 几天后,赵富贵和赵老二被公审执行了枪决。那天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公审大会热闹非凡,人山人海,人们都来看土匪头子赵福贵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 虎老七也出名了。人们关注赵富贵,连带也关注了赵老二,于是起底了他们的亲属关系,虎老七也成为热议的对象。 赵富贵父子死后,虎老七的热度仍然持续了一阵,而茶余饭后的话题主要有两个: “你知道吗?赵富贵还有两个儿子活着,一个傻了,一个叫虎老七!都说这虎老七最随他爹,是个亡命徒,以后见了这人躲远点!……” “虎老七这人狠啊,连自己的亲爹都举报,这种人可不能交!……” 关于虎老七举报赵富贵的行为,也有两种声音,一种认为他是非分明,大义灭亲,另一种认为他心狠手辣,心肠歹毒。 虎老七和赵老四因为举报有功,和赵富贵划清了界限,土匪儿子的帽子摘掉了。 无论多么火的事件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冷却,赵富贵和虎老七的热度渐渐退了下来,虎老七也慢慢平复了康老丫远走,父亲和哥哥被枪毙的悲伤混乱的心情。 虎老七帽子被摘了,可为他保媒拉纤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尽管赵富贵死了,虎老七却还是胡子的儿子,这永远改变不了!农村人重视名声,没人会往上凑,另外他还带着有些痴傻的赵老四,有这个拖累,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虎老七的姻缘终于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姗姗而来。 第4章 水井换媳妇 农村的男青年过了二十五,找对象就很难了,打光棍的几率几乎近九成。虎老七为了自己的婚事着实伤透了脑筋,拜月老,求菩萨,最后还找了一个能掐会算的人算了一卦。 “你这辈子打不了光棍,你的姻缘就在你家正东!” “什么时候?” “大旱之年!” “会有儿女吗?” “儿女双全!” “我的媳妇好看吗?” “万里挑一!” …… 从那以后,人家都盼望着风调雨顺,虎老七却盼望大旱之年!你别说,在虎老七二十六岁的时候,他的家乡真遭遇了一场大旱。到了五、六月庄稼最需要水的月份,两个月内竟然一场雨没有下,玉米和高粱叶子枯黄,就连屯里的公用的两口水井都打不上水来。 整个屯子一共有三口辘轳井,有两口是公用的,还有一口却是虎老七家自己的,那是他那土匪爹留给家里唯一的便利。 公用的两口井每隔几天才能打上一些水来,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屯子的需要,而奇怪的是虎老七的水井却一直井水充盈,水质还特别好。 整个屯子里和虎老七家都不太走动。那年头谁家出横事(非正常死亡)都认为这家有邪祟,不吉利,虎老七家少亡了四个孩子,被枪毙了两个人,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家扯上关系,就是在生产队干活,大家也都孤立他。 水是生命之源,不可或缺。一开始大家凑合凑合还能对付过去,可时间一长,大家都受不了了,于是有人去和虎老七商量,让他把家里大门敞开,大家可以随时去他家院子里的水井打水。 虎老七根本不同意。他不喜欢本屯子的人,甚至有些恨,他们能不能吃上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虎老七用井里的水把自己园子里的菜浇得湛青碧绿,西红柿、茄子、黄瓜、辣椒等蔬菜吃都吃不完。虎老七勤快,起早贪黑从家里挑水,把自留地也伺候得让人羡慕眼红。 来和虎老七交涉的人越来越多,可虎老七根本不买账,就连屯子里南北队的两个队长都被他撅了回去。 换了一般人,估计早都挨揍了,可虎老七却没人敢动。很多人善于欺负弱小,遇到虎老七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没人肯舍命出头。 虎老七家东院是南队生产队长车大军家,是虎老七唯一给些面子的人家。虎老七的胡子老爹和二哥死后,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车大军看不过去,帮忙张罗着下了葬,而且还搭了几块棺材板。 缺水的问题越来越严峻,大家不敢对虎老七怎样,于是开始逼车大军去和虎老七谈判。车大军曾经去谈过,虎老七很客气,说道: “叔,我给你面子,你家过来挑水我不管!剩下的人谁都不好使!” 车大军费劲了口舌,虎老七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我爹和我哥死了都没人帮忙埋,我凭啥管他们?除非那些人都去给我爹嗑三个头,不然没门!“< br> 让大家给杀人犯、胡子磕头,这根本不可能,车大军没有和大家说,怕引起众怒,不好收拾。 过了两天,整个屯子里的人凑了一些东西,让车大军再次出面,车大军被逼无奈,硬着头皮再次来找虎老七。 没过多久,车大军带着东西摇着头从虎老七走出来,大家心凉了半截,知道没谈成。有的人开始愤怒,几个年轻人甚至准备冲进去和虎老七拼命,最后被各自家里的老人拉住。 南北队几个有主意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把情况反应给公社。可整个公社都处在大旱的困难时期,领导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公社书记最后给了一句话:“车大军,虎老七是你们南队的社员,你来解决,解决不了,把你队长撸了,解决好了,让你去大队当副大队长!” 车大军没有了办法,再次硬着头皮走进虎老七家。 “老七啊,你看磕头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事,要么你再提一个实诚的条件呗?” “就这条件,我就是要看看是渴死事大,还是磕头事大?!”虎老七不松口。 “你不答应,叔这队长也干到头了!”车大军这句话说出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叔,我想想,你晚上再过来吧!”虎老七记着算命人的话,娶媳妇就在大旱之年,他仔细琢磨了,这口井很可能就是他娶到媳妇的筹码,但是又不能操之过急。 晚上,车大军又来到虎老七家,虎老七也不绕圈子,对车大军说道:”叔,还真有个条件能解决这件事!只要我能娶上媳妇,水井我立马交给队里管!” 虎老七说完,车大军苦了脸,傻楞在当场。 车大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虎老七提出的条件居然是给他娶媳妇。他们屯子不大,二百多户人家,靠山山不大,靠水水不肥,没有水田,主要农作物就是玉米,是全公社最穷的村。 整个屯子平地少,山坡地多,粮食产量一直上不去,年年吃返销粮,外地的姑娘没人愿意嫁过来,本屯的姑娘都想嫁到外面去,所以屯子里有二十几个光棍,娶媳妇是很多家最头疼的事。 “叔,就这个条件,谁再说啥也没有用了,行就行,不行拉倒!”虎老七看车大军欲言又止,直接封了口。 “好吧,我和大家商量商量!”车大军叹了口气,往门外走。 “对了,叔,我忘说了,我可没有彩礼,也不定婚,行了直接扯结婚证,我把井交出去,写纸按手印,不行,以后谁来也不好使!”虎老七索性把条件全部说清楚。 车大军出来,把虎老七的条件一一说出来,屯子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和他死爹一个德行,就是个活土匪!” “谁家姑娘嫁给他家不是瞎了眼?家里穷得耗子都不呆,还有个傻哥哥,提这条件不是狮子开大口吗?” “不行就直接动手得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啊?” ……农村的男青年过了二十五,找对象就很难了,打光棍的几率几乎近九成。虎老七为了自己的婚事着实伤透了脑筋,拜月老,求菩萨,最后还找了一个能掐会算的人算了一卦。 “你这辈子打不了光棍,你的姻缘就在你家正东!” “什么时候?” “大旱之年!” “会有儿女吗?” “儿女双全!” “我的媳妇好看吗?” “万里挑一!” …… 从那以后,人家都盼望着风调雨顺,虎老七却盼望大旱之年!你别说,在虎老七二十六岁的时候,他的家乡真遭遇了一场大旱。到了五、六月庄稼最需要水的月份,两个月内竟然一场雨没有下,玉米和高粱叶子枯黄,就连屯里的公用的两口水井都打不上水来。 整个屯子一共有三口辘轳井,有两口是公用的,还有一口却是虎老七家自己的,那是他那土匪爹留给家里唯一的便利。 公用的两口井每隔几天才能打上一些水来,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屯子的需要,而奇怪的是虎老七的水井却一直井水充盈,水质还特别好。 整个屯子里和虎老七家都不太走动。那年头谁家出横事(非正常死亡)都认为这家有邪祟,不吉利,虎老七家少亡了四个孩子,被枪毙了两个人,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家扯上关系,就是在生产队干活,大家也都孤立他。 水是生命之源,不可或缺。一开始大家凑合凑合还能对付过去,可时间一长,大家都受不了了,于是有人去和虎老七商量,让他把家里大门敞开,大家可以随时去他家院子里的水井打水。 虎老七根本不同意。他不喜欢本屯子的人,甚至有些恨,他们能不能吃上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虎老七用井里的水把自己园子里的菜浇得湛青碧绿,西红柿、茄子、黄瓜、辣椒等蔬菜吃都吃不完。虎老七勤快,起早贪黑从家里挑水,把自留地也伺候得让人羡慕眼红。 来和虎老七交涉的人越来越多,可虎老七根本不买账,就连屯子里南北队的两个队长都被他撅了回去。 换了一般人,估计早都挨揍了,可虎老七却没人敢动。很多人善于欺负弱小,遇到虎老七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没人肯舍命出头。 虎老七家东院是南队生产队长车大军家,是虎老七唯一给些面子的人家。虎老七的胡子老爹和二哥死后,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车大军看不过去,帮忙张罗着下了葬,而且还搭了几块棺材板。 缺水的问题越来越严峻,大家不敢对虎老七怎样,于是开始逼车大军去和虎老七谈判。车大军曾经去谈过,虎老七很客气,说道: “叔,我给你面子,你家过来挑水我不管!剩下的人谁都不好使!” 车大军费劲了口舌,虎老七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我爹和我哥死了都没人帮忙埋,我凭啥管他们?除非那些人都去给我爹嗑三个头,不然没门!“< br> 让大家给杀人犯、胡子磕头,这根本不可能,车大军没有和大家说,怕引起众怒,不好收拾。 过了两天,整个屯子里的人凑了一些东西,让车大军再次出面,车大军被逼无奈,硬着头皮再次来找虎老七。 没过多久,车大军带着东西摇着头从虎老七走出来,大家心凉了半截,知道没谈成。有的人开始愤怒,几个年轻人甚至准备冲进去和虎老七拼命,最后被各自家里的老人拉住。 南北队几个有主意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把情况反应给公社。可整个公社都处在大旱的困难时期,领导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公社书记最后给了一句话:“车大军,虎老七是你们南队的社员,你来解决,解决不了,把你队长撸了,解决好了,让你去大队当副大队长!” 车大军没有了办法,再次硬着头皮走进虎老七家。 “老七啊,你看磕头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事,要么你再提一个实诚的条件呗?” “就这条件,我就是要看看是渴死事大,还是磕头事大?!”虎老七不松口。 “你不答应,叔这队长也干到头了!”车大军这句话说出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叔,我想想,你晚上再过来吧!”虎老七记着算命人的话,娶媳妇就在大旱之年,他仔细琢磨了,这口井很可能就是他娶到媳妇的筹码,但是又不能操之过急。 晚上,车大军又来到虎老七家,虎老七也不绕圈子,对车大军说道:”叔,还真有个条件能解决这件事!只要我能娶上媳妇,水井我立马交给队里管!” 虎老七说完,车大军苦了脸,傻楞在当场。 车大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虎老七提出的条件居然是给他娶媳妇。他们屯子不大,二百多户人家,靠山山不大,靠水水不肥,没有水田,主要农作物就是玉米,是全公社最穷的村。 整个屯子平地少,山坡地多,粮食产量一直上不去,年年吃返销粮,外地的姑娘没人愿意嫁过来,本屯的姑娘都想嫁到外面去,所以屯子里有二十几个光棍,娶媳妇是很多家最头疼的事。 “叔,就这个条件,谁再说啥也没有用了,行就行,不行拉倒!”虎老七看车大军欲言又止,直接封了口。 “好吧,我和大家商量商量!”车大军叹了口气,往门外走。 “对了,叔,我忘说了,我可没有彩礼,也不定婚,行了直接扯结婚证,我把井交出去,写纸按手印,不行,以后谁来也不好使!”虎老七索性把条件全部说清楚。 车大军出来,把虎老七的条件一一说出来,屯子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和他死爹一个德行,就是个活土匪!” “谁家姑娘嫁给他家不是瞎了眼?家里穷得耗子都不呆,还有个傻哥哥,提这条件不是狮子开大口吗?” “不行就直接动手得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啊?” …… 第5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家的火气越来越大,车大军反而平静下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烟袋,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有几个年轻人的血液沸腾起来,一起冲向虎老七家,还没到大门口,就见虎老七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虎老七,你不让大家活,就别怪咱们乡里乡亲的不讲情面!”带头的青年把镐把向地上使劲一撞! “去你妈的王嘎子!俺自己家的井自己用,咋就不给你活路了?反正我是没爹没妈,没老婆没孩儿,谁他妈的敢进来,我就打死他狗操的!”虎老七面部狰狞起来,端起一支洋炮,枪口对着众人。 ?? 虎老七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开枪,就是大家冲进来,他也不会开枪。打死人要偿命,他还没活够呢!但是他知道,没人会怀疑他的话,因为他爹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大家停住脚步,互相看了看,尽管骂声吵闹声不断,却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甚至有的人还偷偷地小步向后退。 屯子里的老人也赶了过来,各自把自己家的孩子拉了回去,用武力抢占水井的办法彻底熄火。 “屯子里谁家有待嫁的姑娘,都来抓阄吧!”车大军似乎想明白了,不紧不慢地说道。 家里有待嫁姑娘的人家如同猫被踩到了尾巴,都情绪激动起来,苗老大更是直接开骂: “车大军,你这是出的什么断子绝孙的主意?你他妈不会是虎老七走狗吧?” “再说也不公平啊?有姑娘的倒霉,没姑娘却占便宜了!这根本不合理!”又有人忿忿不平。 “我们家姑娘嫁出去,得来的彩礼还准备给我儿子娶媳妇呢!他一毛不拔,我儿子不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啊!” …… 车大军不急不恼,吧嗒吧嗒地抽烟,一言不发。 人们高昂的情绪渐渐回落,吵闹声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音,人群中再也没有一个人出声,都各自想着心事。 “不吵了?谁有啥好办法说出来!”车大军看着大家。 “那也不公平啊?没姑娘啥也不搭,不是干占便宜吗?”有人嘟囔着。 “除了嫁给虎老七姑娘这家,剩下所有人家一家出100斤粮食,就当是彩礼了!” 每家100斤粮食,200多户就是20000多斤,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巨大的诱惑。尤其今年大旱之年,这么多粮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笔巨大的财富。 “100斤太多了,自己家都快断顿了,上哪整那么多粮食去?”没有姑娘的人反对。 “姑娘养到大得吃多少个100斤粮食?人家出姑娘,你出100斤粮还心疼,你良心让狗吃啦?”有姑娘的人反唇相讥。 …… 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有粮的出粮,没有粮食的用木头、棉被、荤油、鸡蛋等东西等价交换。 大家没有了异议,车大军回家做阄,他一共做了1八个纸阄,放到坛子里。 “抓空白阄的没事,抓到“嫁”字阄的嫁姑娘,有字的只有一个阄,老爷们唾口唾液都是钉,谁都不许耍赖!“车大军大声喊道。 有姑娘家的当家人开始陆续抓阄,有些人抓到空阄满脸高兴,有的人却一脸失望。 很快就剩两个人没有抓阄了,一个是苗大,另一就是车大军。 “要么你先来?”苗老大有些忐忑。 “我是队长,我擎着!”车大军对苗大做了个请的手势。 苗大深吸了一口气,抓出纸阄,慢慢打开,失望地叫道:“他妈的,真倒霉!” 苗老大一脸沮丧,把纸阄随手一揉,扔到地上,骂骂咧咧转身就走,周围的人立刻不干了,把他拦住。 “苗大,你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想耍赖啊?”大家都认为苗老大肯定抓到了字阄,立刻开始斥责他。 “狗屁,我又没抓到字阄!我他妈是去张罗粮食去!妈的,20000斤粮食便宜车大军了!”苗大一脸沮丧。 有人从地上把纸阄从地上捡起来,立刻放声大笑:“苗大,你他娘的真是财迷!没抓到字阄,看你难受成那熊样?看来粮食比闺女重要啊?” 众人哄堂大笑,苗大并不觉得有啥可乐,在他看来,20000斤粮食把闺女嫁出去,绝对划算。 车大军没有抓最后一个纸阄,他满面愁容,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都没抓到,剩下的就是字阄了!哎!我回去咋和闺女说啊?可愁死我了!……” “可惜小红这闺女了,这么好的一个闺女给了虎老七,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人感叹。 “是呗,小红这闺女可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丫头了,哎,命苦啊!”有人替小红可惜。 众人安慰了车大军一番,各自回家张罗彩礼去了。人们都走了,看四下空无一人,车大军掏出最后一个纸阄,看也不看,迅速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车大军还没到家,早有好事的人给他们家送了信儿,大闺女小红立刻哭的梨花带雨,把自己锁到里屋里不肯出来。 车大军的老婆掐腰站在院子中,冲着虎老七家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整口破井你就成精了?一肚子坏下水,出门让车压死,喝凉水噎死,放屁砸脚后跟崩死,小鸡撒尿淹死!……” 车大军的老婆打仗骂人是闻名十里八村的,她有个外号叫“呱啦板子”,骂人花花,可以骂几个小时不重样。 虎老七也知道了结果,听到呱啦板子的骂声,不惊反喜。 车大军的大女儿小红今年二十岁,大高个儿,模样俊俏,尤其那两条到屁股蛋子的大辫子更是又粗又黑,是十里八村公认的美人,就是她眼界太高,家里保媒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她愣是一个都没中意。 “老瞎子算的太准了!他说我大旱之年娶妻,媳妇容貌万里挑一,真是太准了!回头我得好好去答谢人家!你说是不是,四哥?……”虎老七好像吃了人参果,浑身舒坦,对着傻呵呵笑的四哥说个没完。大家的火气越来越大,车大军反而平静下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烟袋,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有几个年轻人的血液沸腾起来,一起冲向虎老七家,还没到大门口,就见虎老七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虎老七,你不让大家活,就别怪咱们乡里乡亲的不讲情面!”带头的青年把镐把向地上使劲一撞! “去你妈的王嘎子!俺自己家的井自己用,咋就不给你活路了?反正我是没爹没妈,没老婆没孩儿,谁他妈的敢进来,我就打死他狗操的!”虎老七面部狰狞起来,端起一支洋炮,枪口对着众人。 虎老七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开枪,就是大家冲进来,他也不会开枪。打死人要偿命,他还没活够呢!但是他知道,没人会怀疑他的话,因为他爹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 大家停住脚步,互相看了看,尽管骂声吵闹声不断,却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甚至有的人还偷偷地小步向后退。 屯子里的老人也赶了过来,各自把自己家的孩子拉了回去,用武力抢占水井的办法彻底熄火。 “屯子里谁家有待嫁的姑娘,都来抓阄吧!”车大军似乎想明白了,不紧不慢地说道。 家里有待嫁姑娘的人家如同猫被踩到了尾巴,都情绪激动起来,苗老大更是直接开骂: “车大军,你这是出的什么断子绝孙的主意?你他妈不会是虎老七走狗吧?” “再说也不公平啊?有姑娘的倒霉,没姑娘却占便宜了!这根本不合理!”又有人忿忿不平。 “我们家姑娘嫁出去,得来的彩礼还准备给我儿子娶媳妇呢!他一毛不拔,我儿子不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啊!” …… 车大军不急不恼,吧嗒吧嗒地抽烟,一言不发。 人们高昂的情绪渐渐回落,吵闹声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音,人群中再也没有一个人出声,都各自想着心事。 “不吵了?谁有啥好办法说出来!”车大军看着大家。 “那也不公平啊?没姑娘啥也不搭,不是干占便宜吗?”有人嘟囔着。 “除了嫁给虎老七姑娘这家,剩下所有人家一家出100斤粮食,就当是彩礼了!” 每家100斤粮食,200多户就是20000多斤,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巨大的诱惑。尤其今年大旱之年,这么多粮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笔巨大的财富。 “100斤太多了,自己家都快断顿了,上哪整那么多粮食去?”没有姑娘的人反对。 “姑娘养到大得吃多少个100斤粮食?人家出姑娘,你出100斤粮还心疼,你良心让狗吃啦?”有姑娘的人反唇相讥。 …… 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有粮的出粮,没有粮食的用木头、棉被、荤油、鸡蛋等东西等价交换。 大家没有了异议,车大军回家做阄,他一共做了1八个纸阄,放到坛子里。 “抓空白阄的没事,抓到“嫁”字阄的嫁姑娘,有字的只有一个阄,老爷们唾口唾液都是钉,谁都不许耍赖!“车大军大声喊道。 有姑娘家的当家人开始陆续抓阄,有些人抓到空阄满脸高兴,有的人却一脸失望。 很快就剩两个人没有抓阄了,一个是苗大,另一就是车大军。 “要么你先来?”苗老大有些忐忑。 “我是队长,我擎着!”车大军对苗大做了个请的手势。 苗大深吸了一口气,抓出纸阄,慢慢打开,失望地叫道:“他妈的,真倒霉!” 苗老大一脸沮丧,把纸阄随手一揉,扔到地上,骂骂咧咧转身就走,周围的人立刻不干了,把他拦住。 “苗大,你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想耍赖啊?”大家都认为苗老大肯定抓到了字阄,立刻开始斥责他。 “狗屁,我又没抓到字阄!我他妈是去张罗粮食去!妈的,20000斤粮食便宜车大军了!”苗大一脸沮丧。 有人从地上把纸阄从地上捡起来,立刻放声大笑:“苗大,你他娘的真是财迷!没抓到字阄,看你难受成那熊样?看来粮食比闺女重要啊?” 众人哄堂大笑,苗大并不觉得有啥可乐,在他看来,20000斤粮食把闺女嫁出去,绝对划算。 车大军没有抓最后一个纸阄,他满面愁容,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都没抓到,剩下的就是字阄了!哎!我回去咋和闺女说啊?可愁死我了!……” “可惜小红这闺女了,这么好的一个闺女给了虎老七,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人感叹。 “是呗,小红这闺女可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丫头了,哎,命苦啊!”有人替小红可惜。 众人安慰了车大军一番,各自回家张罗彩礼去了。人们都走了,看四下空无一人,车大军掏出最后一个纸阄,看也不看,迅速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车大军还没到家,早有好事的人给他们家送了信儿,大闺女小红立刻哭的梨花带雨,把自己锁到里屋里不肯出来。 车大军的老婆掐腰站在院子中,冲着虎老七家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整口破井你就成精了?一肚子坏下水,出门让车压死,喝凉水噎死,放屁砸脚后跟崩死,小鸡撒尿淹死!……” 车大军的老婆打仗骂人是闻名十里八村的,她有个外号叫“呱啦板子”,骂人花花,可以骂几个小时不重样。 虎老七也知道了结果,听到呱啦板子的骂声,不惊反喜。 车大军的大女儿小红今年二十岁,大高个儿,模样俊俏,尤其那两条到屁股蛋子的大辫子更是又粗又黑,是十里八村公认的美人,就是她眼界太高,家里保媒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她愣是一个都没中意。 “老瞎子算的太准了!他说我大旱之年娶妻,媳妇容貌万里挑一,真是太准了!回头我得好好去答谢人家!你说是不是,四哥?……”虎老七好像吃了人参果,浑身舒坦,对着傻呵呵笑的四哥说个没完。 第6章 和村花小红领了结婚证 车大军刚进大门,呱啦板子立刻扑了上去,一把就将车大军的脸上挠出五个手指印,她哭嚎着:“人家当队长都能得点便宜,你狗毛没得着,还把闺女搭进去了!告诉你,有我在,闺女死活都不嫁给那胡子,你自己想招解决去!……“ 车大军看外面有看热闹的,立刻横眉立目,一脚把媳妇踹倒在地,骑上去左右开弓打了两耳光,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啥都掺和,真给你脸了!抓阄本来就是凭天由命的事,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干拉屎往回坐的事吗?” 说罢,车大军连拉带拽把媳妇拽进屋里,又走出来,冲看热闹的人喊道:“吃饱了撑的,赶紧都滚回去!” 众人一哄而散,车大军把房门关好,正准备回东屋,呱啦板子疯了一样冲过来,用头向车大军胸口撞来。 “媳妇,我错了!可你不能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我面子啊?我不动手,将来我去大队当官,谁能瞧得起我?我说话谁还能听?”车大军左躲右闪,不停地解释和求饶。 “去大队当官?怎么没听你说过?怎么回事?”呱啦板子立刻停住手,瞪大了眼睛。 车大军对着呱啦板子耳语了一番,呱啦板子逐渐露出笑容,亲昵地用手拧了车大军耳朵一下,大声说道:“你还真成精了,抓阄都作假!你别说,这还真是三喜临门,闺女出嫁,20000斤粮食,大队当官!我家这老爷们给个猴都不换!” “嘘……小点声!”车大军赶紧捂住呱啦板子的嘴。 “妈,我饿了!有啥吃的!”一个一米三左右,如同假小子一样的姑娘灰头土脸地推门进来,冲着呱啦板子叫道。 “小兰啊,你这又跑哪疯去了?这造的,跟泥猴一样!外屋地有大饼子,你去吃吧。吃完别出去了,十七八大姑娘了,一天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人笑话?”呱啦板子一边给小兰拍身上的土,一边说道。 “我和北头老刘家那个小犊子干了一仗,他给我下绊子,把我卡倒了,完了我给他揍了!”小兰一脸兴奋。 车大军连连摇头,骂道:“你这孩子,好的没学会,你妈耍泼打人那套你到学得快!” “随根!”小兰嘟囔了一句,吃饭去了。 “赶快去和小红说说去,千万可别出差头!”车大军脸色一整,一脸严肃地对媳妇说道。 呱啦板子好说歹说,小红才打开门让妈妈进来。过了一会儿,小红的哭声停止了,还时不时还传出来笑声。 第二天一早,在屯里人见证下,车大军和虎老七写了一个协议:车大军把女儿车满凰嫁给虎老七,虎老七把水井交给生产队管理,协议从领到结婚证起生效!双方签了字画了押,约定第二天一早去公社打结婚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虎老七收拾利索,站在大门口等小 红,早上七点多,小红从家里走出来。 看着小红朝阳下苹果般的脸蛋,两条大辫子荡来荡去,虎老看得些痴了!小红看到虎老七,秀眉皱了皱,脚步有些迟疑。 “小红,坐自行车吧,我带你!”虎老七昨天就借好了自行车,拍着自行车车把,如同看珍宝美玉般看着小红,满面春风。 “不用了,你骑车先走吧,我走着去!”小红的眼神一直躲闪。 “那我陪你走,正好看看风景!”虎老七推着自行车和小红并排往前走。 小红站住脚,虎老七一愣,立刻知道小红为什么不肯往前走。那个年代的人很保守,就是订了婚的青年男女走到路上,都几乎没有肩并肩并排走的。 虎老七做了个让小红先走的姿势,小红也不搭话,径直向前走去。虎老七故意走到后面,这样就可以看到小红优美的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到大两条大辫子在她的屁股上碰来撞去,这让他心里痒痒,无限遐想。 “老七,你知道人生四大喜是啥不?”迎面碰到一个本屯的青年,嬉闹着问道。 “回去问你爹去!”虎老七笑骂。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看你就不知道,其他的和你没关系了,就剩洞房了!哈哈哈!”青年戏谑道。 “老七,四大喜你不知道,四大累你肯定知道吧?” “滚一边去!黄嘴丫子没退,赶紧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虎老七嘴不饶人。 “和大泥,甩大胚,养活孩子,草大*!老七,可别累着啊!”青年边走边笑着喊道。 “流氓!”小红脸变得通红,低声骂了一句。 虎老七本来就不是安分人,受到青年的话语撩拨,又看到小红嗔怒的娇羞模样,顿时关键部位有了反应,心里满是憧憬。 过了河,走到一个小路上,虎老七心里痒痒,快走了几步,一伸手把小红的手拉住。 小红如遭雷击,一下子把虎老七的手甩掉,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怒声说道:“虎老七,你要干啥?” “马上就是两口子了,拉一下手能咋滴?”虎老七讪讪地说道。 “流氓!谁和你是两口子?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小红冷若冰霜。 虎老七以为小红害羞,不敢再有所动作,乖乖地跟在小红后面,哼起了二人转: “王二姐坐北楼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没回头,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结婚证扯得很顺利,小红拿了一本,告诉虎老七让他自己先回去,她要去找同学。虎老七不敢拗,买了一些婚礼用的东西,乐颠颠回屯里了。车大军刚进大门,呱啦板子立刻扑了上去,一把就将车大军的脸上挠出五个手指印,她哭嚎着:“人家当队长都能得点便宜,你狗毛没得着,还把闺女搭进去了!告诉你,有我在,闺女死活都不嫁给那胡子,你自己想招解决去!……“ 车大军看外面有看热闹的,立刻横眉立目,一脚把媳妇踹倒在地,骑上去左右开弓打了两耳光,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啥都掺和,真给你脸了!抓阄本来就是凭天由命的事,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干拉屎往回坐的事吗?” 说罢,车大军连拉带拽把媳妇拽进屋里,又走出来,冲看热闹的人喊道:“吃饱了撑的,赶紧都滚回去!” 众人一哄而散,车大军把房门关好,正准备回东屋,呱啦板子疯了一样冲过来,用头向车大军胸口撞来。 “媳妇,我错了!可你不能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我面子啊?我不动手,将来我去大队当官,谁能瞧得起我?我说话谁还能听?”车大军左躲右闪,不停地解释和求饶。 “去大队当官?怎么没听你说过?怎么回事?”呱啦板子立刻停住手,瞪大了眼睛。 车大军对着呱啦板子耳语了一番,呱啦板子逐渐露出笑容,亲昵地用手拧了车大军耳朵一下,大声说道:“你还真成精了,抓阄都作假!你别说,这还真是三喜临门,闺女出嫁,20000斤粮食,大队当官!我家这老爷们给个猴都不换!” “嘘……小点声!”车大军赶紧捂住呱啦板子的嘴。 “妈,我饿了!有啥吃的!”一个一米三左右,如同假小子一样的姑娘灰头土脸地推门进来,冲着呱啦板子叫道。 “小兰啊,你这又跑哪疯去了?这造的,跟泥猴一样!外屋地有大饼子,你去吃吧。吃完别出去了,十七八大姑娘了,一天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人笑话?”呱啦板子一边给小兰拍身上的土,一边说道。 “我和北头老刘家那个小犊子干了一仗,他给我下绊子,把我卡倒了,完了我给他揍了!”小兰一脸兴奋。 车大军连连摇头,骂道:“你这孩子,好的没学会,你妈耍泼打人那套你到学得快!” “随根!”小兰嘟囔了一句,吃饭去了。 “赶快去和小红说说去,千万可别出差头!”车大军脸色一整,一脸严肃地对媳妇说道。 呱啦板子好说歹说,小红才打开门让妈妈进来。过了一会儿,小红的哭声停止了,还时不时还传出来笑声。 第二天一早,在屯里人见证下,车大军和虎老七写了一个协议:车大军把女儿车满凰嫁给虎老七,虎老七把水井交给生产队管理,协议从领到结婚证起生效!双方签了字画了押,约定第二天一早去公社打结婚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虎老七收拾利索,站在大门口等小 红,早上七点多,小红从家里走出来。 看着小红朝阳下苹果般的脸蛋,两条大辫子荡来荡去,虎老看得些痴了!小红看到虎老七,秀眉皱了皱,脚步有些迟疑。 “小红,坐自行车吧,我带你!”虎老七昨天就借好了自行车,拍着自行车车把,如同看珍宝美玉般看着小红,满面春风。 “不用了,你骑车先走吧,我走着去!”小红的眼神一直躲闪。 “那我陪你走,正好看看风景!”虎老七推着自行车和小红并排往前走。 小红站住脚,虎老七一愣,立刻知道小红为什么不肯往前走。那个年代的人很保守,就是订了婚的青年男女走到路上,都几乎没有肩并肩并排走的。 虎老七做了个让小红先走的姿势,小红也不搭话,径直向前走去。虎老七故意走到后面,这样就可以看到小红优美的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到大两条大辫子在她的屁股上碰来撞去,这让他心里痒痒,无限遐想。 “老七,你知道人生四大喜是啥不?”迎面碰到一个本屯的青年,嬉闹着问道。 “回去问你爹去!”虎老七笑骂。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看你就不知道,其他的和你没关系了,就剩洞房了!哈哈哈!”青年戏谑道。 “老七,四大喜你不知道,四大累你肯定知道吧?” “滚一边去!黄嘴丫子没退,赶紧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虎老七嘴不饶人。 “和大泥,甩大胚,养活孩子,草大*!老七,可别累着啊!”青年边走边笑着喊道。 “流氓!”小红脸变得通红,低声骂了一句。 虎老七本来就不是安分人,受到青年的话语撩拨,又看到小红嗔怒的娇羞模样,顿时关键部位有了反应,心里满是憧憬。 过了河,走到一个小路上,虎老七心里痒痒,快走了几步,一伸手把小红的手拉住。 小红如遭雷击,一下子把虎老七的手甩掉,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怒声说道:“虎老七,你要干啥?” “马上就是两口子了,拉一下手能咋滴?”虎老七讪讪地说道。 “流氓!谁和你是两口子?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小红冷若冰霜。 虎老七以为小红害羞,不敢再有所动作,乖乖地跟在小红后面,哼起了二人转: “王二姐坐北楼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没回头,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结婚证扯得很顺利,小红拿了一本,告诉虎老七让他自己先回去,她要去找同学。虎老七不敢拗,买了一些婚礼用的东西,乐颠颠回屯里了。 第7章 李代桃僵 婚礼第二天如期举行,宴席由车大军家全权操办。 车大军主动提出办婚礼有自己的打算,一个是礼钱归自己,另外结婚当天每家的100斤粮食也名正言顺归了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最重要,只有车大军两口子和小红三个人知道。 公社书记说话算话,车大军当上了副大队长,而且不知道车大军怎么运作的,虎老七被任命为了南队队长。 随着送礼的人陆续到来,车大军家的粮食、木头、鸡蛋、荤油等堆成了堆,呱啦板子笑得合不拢嘴。 婚礼很热闹,对于这门婚事,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还有的幸灾乐祸,反而从内心里祝福的并不多。好事全都跑车大军家来了,屯里的人岂能不羡慕和眼红?尤其虎老七成了队长,更是让很多人气愤,内心咒骂。 “爹,小红怎么还不出来啊?”从头到尾,小红都没有出来敬酒,虎老七有些不高兴,问自己的岳父。 “这里有她啥事?喝酒是男人的事!等晚上我把闺女亲自送你家炕上,你就放心吧!今天高兴,你把大家都陪好了!”车大军拍了拍女婿的肩膀。 宴席结束后,车大军又热情地组织了一桌,拉住几个爱喝酒能喝酒的人,继续喝酒。 虎老七酒量不错,但是今天他敬了好多酒,不知不觉中就喝多了,舌头大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后醉倒在酒桌上,众人这才散场。 虎老七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迷迷糊糊中好像办了洞房该做的事。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他手一动,感觉碰到了弹滑的肌肤,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结婚,立刻充满柔情蜜意地看向躺在枕边人,一声惊叫从他口中传来,他如同触电般跳到地上,呆若木鸡! 虎老七又惊又气又怕,他手指颤抖地指着炕上正坐起来的新 娘叫道:“小兰,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你姐姐小红呢?这究竟是咋回事?” 原来和虎老七睡在一起的不是小红,而是她的妹妹小兰! 车大军一共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就是小红和小兰姊妹俩。上天从来是不公平的,不会雨露均沾,同样一母同胞的姊妹,各个方面却截然不同。 小红大高个儿,身高将近一米七,匀称窈窕,小兰一米三左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小红长的如花似玉,人见人爱,小兰虽然也明眸皓齿,却打扮得像个假小子,留短头发还爱穿男孩子衣服;小红读书一直念到高中毕业,头脑聪明,和她爹一样能算计,小兰小学都没读完,脑子也比姐姐慢;小红知书达理,说话有分寸,会办事,小兰说话不会拐弯,心直口快。 虎老七心里暗骂自己喝酒误事,居然刚结婚就把小姨子睡了!这要是传出去,哪里还有脸见人?! “你找我姐干啥?你和我结婚找她干啥?”小兰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谁跟你结婚?”虎老七汗毛立起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爹说的,我妈说的,我姐也说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彪啊?”小兰觉得虎老七实在有些奇怪。 “上当了!我上了车大军这老王八蛋的当了!”虎老七瞬间就全明白了,他只感觉血往上涌,胡乱穿了件衣服,怒火满腔地跑向隔壁老丈人家。 车大军似乎知道虎老七会这种状态找过来,他正在屋里慢悠悠地嗑着婚礼剩下的瓜子,喝着茶水。 “老王八蛋,你为什么做 局骗我!”虎老七眼中喷火。 “嗯?怎么和老丈人说话呢?昨天刚改口叫爹,今天就叫上老王八蛋了?我骗你?我骗你啥了?我把黄花大闺女给了你,一分彩礼不要,怎么成了我骗你?” “别跟我装糊涂!今天不把事整明白,谁都别想过好!”虎老七强压住自己就要动手的冲动。 “你问吧,你看我哪里骗你了?” “我和小红结婚,怎么成了小兰?” “我跟你说过把小红嫁给你吗?” “小红跟我领的结婚证,这还有假吗?” “结婚证上和你结婚的对象是车满凰,我跟你立的字据也是车满凰,小兰叫车满凰,小红叫车满凤。凤凰凤凰,凤在前是老大,凰在后是老二,你不知道她们的大名吗?” “我哪知道她们什么鬼大名!?就是你做的局,不然你让小红和我去领结婚证干嘛?” “小兰这孩子大字不识几个,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和你去你不嫌丢人吗?再说你也没说非得让小兰跟你去啊?” “那小红怎么不明说?婚礼的时候你也不明说?” “说啥啊?字据和结婚证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说啥啊?小红也好,我也罢,谁有一句说过和你结婚的是小红?是你自己误会了,还能赖别人吗?” 虎老七前后仔细想了想,结果发现车大军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可心里有火又发不出来,郁闷至极! “人家都是大孩子结完婚才能轮到老二的,你家怎么那么特殊?” “老七啊,实话跟你说吧,你知道小红老大不小了,为啥到现在都没找到对象吗?那是 因为我得招一个上门女婿!所以她看上的,一提当养老女婿的条件就都黄了,所以才拖到今天没有结婚!” “小兰是自身条件差了点,可你想想,光咱们屯子多少光棍?小兰能嫁不出去吗?就是外屯子的人来求亲的都不少,可我不想把她嫁的太远,离开我的眼皮子,我怕她受欺负!你是我邻居,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脾气秉性,所以我才忍痛把小兰嫁给了你!”说到这里,车大军眼泪含眼圈,看起来似乎动了感情一样。 虎老七怒气匆匆而来,可就像重拳打进棉花里,毫无受力的地方,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你想想,依你现在的条件,还能挑三拣四吗?小兰不管怎么说,黄花大闺女,长的不错,比你还小七八岁,你有啥不知足的?你们老赵家传宗接代就靠你一个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以后小兰给你家生下一男半女,她就是你老赵家的有功之人,你就偷着乐吧!” 虎老七卡巴半天嘴,无法反驳。 “再说小兰嫁给你,还能帮你伺候老四,我们也能帮着搭把手,你家的日子逐渐就能过红火了!你看,没有我,你能当上队长吗?” 车大军刚说的这些话,虎老七还是挑不出毛病。 “女人啥个子高个子矮的,灯一关还不都是一样吗?等你到了一定岁数,你就知道小兰这样的老婆才是最好的!” …… 离开车大军家的时候,虎老七像斗败的公鸡,蔫头蔫脑,他像丢了魂一样,稀里糊涂地去了他死去多年老娘的坟头。 他傻了一样坐在那里,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他跪在坟头,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把周边的鸟儿都吓得四散飞去! 第8章 暴打苗大 虎老七哭累了,对着母亲的坟头开始说个不停,坟头上的小草随风摆动,好像母亲听见了他的倾诉,在安慰他一样。 “娘,你要是活着多好,我还有个能和我说说话的人。自从二哥死了,四哥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候我睡不着,就想啊,活着真没意思,挨大累,受大穷,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有时候真想找你去,可四哥咋办?我要是死了,他就得活遭罪啊!活不起,死不起,就得活遭罪!” “算命的说我的媳妇万里挑一,他还真说对了!我那新媳妇的个头儿,还真是一万个里面找不到一个,这算命的说的还真他娘的准!人都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整不好咱们老赵家后代都是小矮人了!你说家里一个傻子,一个矬子,这日子能过好吗?娘,你说咱家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呢?!” …… 虎老七一直在母亲坟前坐到天黑,这才怏怏地往家里走。走到村口,和苗大走了个顶头碰,苗大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嘿嘿一笑,戏谑地说道:“老七,咋地了?让新媳妇给榨干啦?你说小兰跟个假小子似的,晚上一被窝,她懂女人那些东西吗?你一米八大个儿,她跟个小孩儿似的,你两型号也不匹配啊?不得冒烟啊?哈哈哈哈.” 虎老七忍住气,一声不吭,脸色阴沉,狠狠瞪了苗大一眼,好像要喷出火来。 “哎呦呦,瞅你那熊样,开个玩笑还要急眼啊?你跟我急眼可不对,我当时还想把我老闺女苗娜嫁给你呢!可车大军点好啊,当了官还收了粮,还把嫁不出去的闺女嫁出去了,真是一箭三雕啊!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这事让谁说,他都应该把老大小红嫁给你!都认为你娶的是小红呢,结果这家伙把小兰嫁给了你,他这事办的多阴损,多缺德!” 虎老七的气顶在脑门上,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打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队长,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 “老七,小兰的*子我早看过了,挺光溜还挺软乎!晚上你可轻点折腾,别给整报废了,哈哈哈哈哈”苗大的嘴实在太臭了,连他自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下意识地就想跑。 .??. 虎老七憋闷在心里的气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出!他眼睛充血,快若闪电奔到苗大面前,一拳击出,正打中苗大鼻梁,紧接着又一拳打在苗大眼睛上,苗大的脸上顿时桃花节节开,眼角开裂,鲜血从鼻子喷涌而出。 “*你妈的虎老七,下手这么狠!*你妈!哎呦妈呀……“苗大捂着眼睛,还没有骂完,又被虎老七踢了一脚,顿时爹一声,妈一声如同没头的苍蝇,没命地逃跑。 虎老七 打红了眼,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苗大的惨叫声在夜晚的乡村格外响亮,立刻有很多人跑出家门,这才把虎老七拉住,苗大象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苗大家的两个儿子也来了,立刻不干了,就要冲上去打虎老七。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苗家人拦住,张罗着把苗大送去乡卫生院。车大军也赶了过来,偷偷示意虎老七赶紧回家,他也跟着去了卫生院。 虎老七回到家,没有看到四哥和小兰,也没脱衣服,合身躺在炕上,又累又饿又乏,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虎老七回到家倒头就睡,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虎老七昨天一天水米没打牙,此刻饥肠辘辘,等他坐起身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掉,还盖了被子。他仔细一看,发现小兰没有脱衣服,蜷缩在炕梢,睡得正香,炕桌上有一碟炒鸡蛋,还有几个大饼子,他实在饿坏了,不管凉热,立刻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饱喝足,虎老七去了西屋,看到四哥睡得呼噜连天,放下心里。 虎老七回到东屋,坐在炕上,看着小兰,心中有涌起一丝温暖。他一天没着家,四哥的饭肯定是小兰给做的,而他自己也吃到了现成的饭,他也知道,这年月能吃到一盘炒鸡蛋非常奢侈,这也是借了小兰的光。 小兰睡得正香,估计昨晚熬了夜。她翻了个身,虎老七正好看到小兰的脸,他一开始只是随意瞭了一下,朝阳透过窗户照在小兰的脸上,虎老七的眼睛定住了! 这是一张美人的脸,五官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嘴角轻翘,说不出的俏皮!虎老七不禁呆住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躺在炕上的究竟是小红还是小兰? “她长得这么好看吗?我印象她是个丑八怪啊?“虎老七喃喃自语,很奇怪。 “我明白了,她长得小,所以我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她每天穿着男人的衣服,脸上没有一天是干净的,根本看不出模样。如今刚结婚,肯定精心梳洗打扮过,这才露出本来模样。”虎老七恍然大悟,心中暗想。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大美女,虎老七看到小兰不亚于小红的容貌,心里对小兰的排斥感立刻烟消云散,心情大好。 “你不就是小点吗?我虎老七以后不嫌弃你!小点好,做衣服省布,吃饭省粮!”虎老七看着小兰轻声说道。 小兰这时候却忽然转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虎老七:“我睡的稀里糊涂的,你刚才嘟囔啥呢?” 虎老七脸一红,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去,小声说道:“没说啥,没说啥!”虎老七哭累了,对着母亲的坟头开始说个不停,坟头上的小草随风摆动,好像母亲听见了他的倾诉,在安慰他一样。 “娘,你要是活着多好,我还有个能和我说说话的人。自从二哥死了,四哥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候我睡不着,就想啊,活着真没意思,挨大累,受大穷,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有时候真想找你去,可四哥咋办?我要是死了,他就得活遭罪啊!活不起,死不起,就得活遭罪!” “算命的说我的媳妇万里挑一,他还真说对了!我那新媳妇的个头儿,还真是一万个里面找不到一个,这算命的说的还真他娘的准!人都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整不好咱们老赵家后代都是小矮人了!你说家里一个傻子,一个矬子,这日子能过好吗?娘,你说咱家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呢?!” …… 虎老七一直在母亲坟前坐到天黑,这才怏怏地往家里走。走到村口,和苗大走了个顶头碰,苗大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嘿嘿一笑,戏谑地说道:“老七,咋地了?让新媳妇给榨干啦?你说小兰跟个假小子似的,晚上一被窝,她懂女人那些东西吗?你一米八大个儿,她跟个小孩儿似的,你两型号也不匹配啊?不得冒烟啊?哈哈哈哈.” 虎老七忍住气,一声不吭,脸色阴沉,狠狠瞪了苗大一眼,好像要喷出火来。 “哎呦呦,瞅你那熊样,开个玩笑还要急眼啊?你跟我急眼可不对,我当时还想把我老闺女苗娜嫁给你呢!可车大军点好啊,当了官还收了粮,还把嫁不出去的闺女嫁出去了,真是一箭三雕啊!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这事让谁说,他都应该把老大小红嫁给你!都认为你娶的是小红呢,结果这家伙把小兰嫁给了你,他这事办的多阴损,多缺德!” 虎老七的气顶在脑门上,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打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队长,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 “老七,小兰的*子我早看过了,挺光溜还挺软乎!晚上你可轻点折腾,别给整报废了,哈哈哈哈哈”苗大的嘴实在太臭了,连他自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下意识地就想跑。 虎老七憋闷在心里的气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出!他眼睛充血,快若闪电奔到苗大面前,一拳击出,正打中苗大鼻梁,紧接着又一拳打在苗大眼睛上,苗大的脸上顿时桃花节节开,眼角开裂,鲜血从鼻子喷涌而出。 “*你妈的虎老七,下手这么狠!*你妈!哎呦妈呀……“苗大捂着眼睛,还没有骂完,又被虎老七踢了一脚,顿时爹一声,妈一声如同没头的苍蝇,没命地逃跑。 虎老七 打红了眼,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苗大的惨叫声在夜晚的乡村格外响亮,立刻有很多人跑出家门,这才把虎老七拉住,苗大象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苗大家的两个儿子也来了,立刻不干了,就要冲上去打虎老七。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苗家人拦住,张罗着把苗大送去乡卫生院。车大军也赶了过来,偷偷示意虎老七赶紧回家,他也跟着去了卫生院。 虎老七回到家,没有看到四哥和小兰,也没脱衣服,合身躺在炕上,又累又饿又乏,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虎老七回到家倒头就睡,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虎老七昨天一天水米没打牙,此刻饥肠辘辘,等他坐起身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掉,还盖了被子。他仔细一看,发现小兰没有脱衣服,蜷缩在炕梢,睡得正香,炕桌上有一碟炒鸡蛋,还有几个大饼子,他实在饿坏了,不管凉热,立刻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饱喝足,虎老七去了西屋,看到四哥睡得呼噜连天,放下心里。 虎老七回到东屋,坐在炕上,看着小兰,心中有涌起一丝温暖。他一天没着家,四哥的饭肯定是小兰给做的,而他自己也吃到了现成的饭,他也知道,这年月能吃到一盘炒鸡蛋非常奢侈,这也是借了小兰的光。 小兰睡得正香,估计昨晚熬了夜。她翻了个身,虎老七正好看到小兰的脸,他一开始只是随意瞭了一下,朝阳透过窗户照在小兰的脸上,虎老七的眼睛定住了! 这是一张美人的脸,五官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嘴角轻翘,说不出的俏皮!虎老七不禁呆住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躺在炕上的究竟是小红还是小兰? “她长得这么好看吗?我印象她是个丑八怪啊?“虎老七喃喃自语,很奇怪。 “我明白了,她长得小,所以我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她每天穿着男人的衣服,脸上没有一天是干净的,根本看不出模样。如今刚结婚,肯定精心梳洗打扮过,这才露出本来模样。”虎老七恍然大悟,心中暗想。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大美女,虎老七看到小兰不亚于小红的容貌,心里对小兰的排斥感立刻烟消云散,心情大好。 “你不就是小点吗?我虎老七以后不嫌弃你!小点好,做衣服省布,吃饭省粮!”虎老七看着小兰轻声说道。 小兰这时候却忽然转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虎老七:“我睡的稀里糊涂的,你刚才嘟囔啥呢?” 虎老七脸一红,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去,小声说道:“没说啥,没说啥!” 第9章 虎老七被抓 虎老七转身要走,小兰却开始嚷嚷起来: “你这王八犊子,把人打坏了,自己跑回来睡觉来了,我爹现在还在医院呢!我看你是没事吃饱撑的,把苗叔打那熊样!一个屯子住着,穷嘚瑟啥啊,显你是大瓣蒜啊?……” 听着小兰连珠炮的损人嗑,象极了他的岳母呱啦板子,虎老七眼前的美好顿时冰封瓦解,他刚才看到的袖珍美女变成张牙舞爪的小兽,没有可爱,没有温柔,有的只是缩小版的呱啦板子耍泼的样子。 虎老七被小兰打回现实,感到一阵头痛,不想和她争辩,也不想看她,灰溜溜走出房门,打水浇园子去了。 虎老七家的水井被征用后,早上的时光很热闹,屯子里人起早过来挑水,三三两两,络绎不绝。虎老七不想搭理大伙,可是他现在是队长,不能和以前一样,只能被动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唉呀妈呀小兰,这一结婚咋变好看了呢?你说说晚上队长给你喂了啥,给你滋补的溜光水滑的?”有人和刚走出屋子的小兰胡扯。 东北的农村人,有些人喜欢说些荤嗑儿,可是小兰纯净如一张白纸,根本听不出来其中的内涵,睁大眼睛问道:“他能喂我啥?他早早就睡了,饭菜还是我从我妈那给他拿回来的!” “那你就没喂喂他?” “想吃就自己吃呗,又不是没有嘴,那么大人了,还用人上赶着伺候啊?”小兰话音刚落,等待打水的人们哄堂大笑,弄得小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有啥可笑的,你们是不是都傻了啊?”小兰感到莫名其妙。 “让你用这个喂!”有人用手指了指小兰鼓胀的胸脯,大家再次大笑。 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红云,扔下菜盆,骂到:“王老小子,你个挨千刀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够了!小兰,赶紧回屋去!”虎老七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 小兰冲虎老七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进屋做饭去了。虎老七黑着脸,嘴唇气得直哆嗦,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谁再和小兰开这种玩笑,别怪我手黑,苗大就是下场!” 大家看虎老七动了真气,也知道苗大昨天挨揍的事,都不再做声,打完水各自回家去了。 虎老七长叹一声,小兰脑子转弯慢,哪里是这些满脑子荤段子老爷们的对手,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糗事! “这以后这两口子那点事要是她被人给套弄出去,用不了几天,整个屯子就全都知道了,我们两口子就成全屯子人的笑柄了!哎……命苦啊!”虎老七想到这里,感觉这婚结的闹心,心里悲哀。 小兰有些方面虽然反应慢,干活却很麻利,是把好手。一早上她把院子扫了,屋子收拾了,饭也做好了,虎老七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小两口吃过早饭,一起去生产队干活。下午的时候出事了,公安局派了两 个民警到生产队干活的庄稼地里,找到了虎老七。 “你叫赵猛林?”一个民警问道。 “嗯?哦,对,我是赵猛林!找我啥事啊?”农村人有外号的,一般都叫外号,虎老七好久没听见有人叫他大名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老苗家把你告了,苗大鼻梁骨折了,眼睛瞎了一只!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民警掏出了手铐。 虎老七没有想到苗大被自己伤的这么重,吃惊地问道:“眼睛瞎了?我也没使劲啊!苗大现在在哪呢?” “现在在县医院住院呢,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就这样,也够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除非人家老苗家原谅你,估计还能判得轻点!”姓黄的民警是车大军远房的外甥,话里话外给虎老七听。 “爱判几年就几年!他下回嘴还那么骚,我照样还揍他!”虎老七不服软。 “看把你能耐的?等你进了笆篱子,你就老实了!”民警给虎老七戴上手铐,就要带走。 “你们不能把我老爷们带走!谁敢带走,我就和他拼命!”这时候,小兰赶了过来,满脸汗水,张牙舞爪,像个护犊子的小母牛。 “小兰,别胡闹,有那功夫赶紧去找看老苗家求情去!”黄姓民警和小兰彼此熟悉。 “凭啥他们胡说八道的不抓,抓我老爷们?胡说八道就是该揍!”小兰抓住手铐,拼命往回拉。 任凭黄姓民警如何劝说,小兰就是不松手,后来黄姓民警也急了,使劲掰开她的手,拦住她,让另一个民警先带虎老七走。 小兰一口咬在黄姓民警的手腕子上,趁他吃痛,疯了一样又冲了过去。 “小兰,别闹了!替我照顾好四哥!”虎老七心里感动。 “你们都看啥热闹啊?还不把她给我拦住!”虎老七看小兰不听他的话,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冲大伙喊道。 众人过来连拉带劝,好容易把小兰拦住,在小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虎老七和两个民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了身影。 在虎老七心里,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多大个事。屯里人之间闹个别扭,动手打仗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打破了头,打掉了牙,从来也没人报过案,打人的找个中间人调和调和,再拿些东西登门,赔个礼道个歉,基本上就没啥事了。 一个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都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虎老七不知道,打破了头甚至打断了骨头,都可以复原,最多三个月就差不多完好如初。可这次他打瞎了苗大的一只眼睛,这是根本无法恢复的伤,所以苗家人才报了警。 苗大转到县医院后,他在法院工作的外甥来看他,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非常生气,告诉舅舅,虎老七的行为可以判个七八年。 苗大眼睛瞎了,鼻梁折了,恨透了虎老七,他窝着满肚子的火,让外甥使使劲,尽量给虎老七多判几年,要是一辈子出不来才好呢!虎老七转身要走,小兰却开始嚷嚷起来: “你这王八犊子,把人打坏了,自己跑回来睡觉来了,我爹现在还在医院呢!我看你是没事吃饱撑的,把苗叔打那熊样!一个屯子住着,穷嘚瑟啥啊,显你是大瓣蒜啊?……” 听着小兰连珠炮的损人嗑,象极了他的岳母呱啦板子,虎老七眼前的美好顿时冰封瓦解,他刚才看到的袖珍美女变成张牙舞爪的小兽,没有可爱,没有温柔,有的只是缩小版的呱啦板子耍泼的样子。 虎老七被小兰打回现实,感到一阵头痛,不想和她争辩,也不想看她,灰溜溜走出房门,打水浇园子去了。 .??. 虎老七家的水井被征用后,早上的时光很热闹,屯子里人起早过来挑水,三三两两,络绎不绝。虎老七不想搭理大伙,可是他现在是队长,不能和以前一样,只能被动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唉呀妈呀小兰,这一结婚咋变好看了呢?你说说晚上队长给你喂了啥,给你滋补的溜光水滑的?”有人和刚走出屋子的小兰胡扯。 东北的农村人,有些人喜欢说些荤嗑儿,可是小兰纯净如一张白纸,根本听不出来其中的内涵,睁大眼睛问道:“他能喂我啥?他早早就睡了,饭菜还是我从我妈那给他拿回来的!” “那你就没喂喂他?” “想吃就自己吃呗,又不是没有嘴,那么大人了,还用人上赶着伺候啊?”小兰话音刚落,等待打水的人们哄堂大笑,弄得小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有啥可笑的,你们是不是都傻了啊?”小兰感到莫名其妙。 “让你用这个喂!”有人用手指了指小兰鼓胀的胸脯,大家再次大笑。 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红云,扔下菜盆,骂到:“王老小子,你个挨千刀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够了!小兰,赶紧回屋去!”虎老七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 小兰冲虎老七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进屋做饭去了。虎老七黑着脸,嘴唇气得直哆嗦,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谁再和小兰开这种玩笑,别怪我手黑,苗大就是下场!” 大家看虎老七动了真气,也知道苗大昨天挨揍的事,都不再做声,打完水各自回家去了。 虎老七长叹一声,小兰脑子转弯慢,哪里是这些满脑子荤段子老爷们的对手,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糗事! “这以后这两口子那点事要是她被人给套弄出去,用不了几天,整个屯子就全都知道了,我们两口子就成全屯子人的笑柄了!哎……命苦啊!”虎老七想到这里,感觉这婚结的闹心,心里悲哀。 小兰有些方面虽然反应慢,干活却很麻利,是把好手。一早上她把院子扫了,屋子收拾了,饭也做好了,虎老七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小两口吃过早饭,一起去生产队干活。下午的时候出事了,公安局派了两 个民警到生产队干活的庄稼地里,找到了虎老七。 “你叫赵猛林?”一个民警问道。 “嗯?哦,对,我是赵猛林!找我啥事啊?”农村人有外号的,一般都叫外号,虎老七好久没听见有人叫他大名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老苗家把你告了,苗大鼻梁骨折了,眼睛瞎了一只!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民警掏出了手铐。 虎老七没有想到苗大被自己伤的这么重,吃惊地问道:“眼睛瞎了?我也没使劲啊!苗大现在在哪呢?” “现在在县医院住院呢,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就这样,也够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除非人家老苗家原谅你,估计还能判得轻点!”姓黄的民警是车大军远房的外甥,话里话外给虎老七听。 “爱判几年就几年!他下回嘴还那么骚,我照样还揍他!”虎老七不服软。 “看把你能耐的?等你进了笆篱子,你就老实了!”民警给虎老七戴上手铐,就要带走。 “你们不能把我老爷们带走!谁敢带走,我就和他拼命!”这时候,小兰赶了过来,满脸汗水,张牙舞爪,像个护犊子的小母牛。 “小兰,别胡闹,有那功夫赶紧去找看老苗家求情去!”黄姓民警和小兰彼此熟悉。 “凭啥他们胡说八道的不抓,抓我老爷们?胡说八道就是该揍!”小兰抓住手铐,拼命往回拉。 任凭黄姓民警如何劝说,小兰就是不松手,后来黄姓民警也急了,使劲掰开她的手,拦住她,让另一个民警先带虎老七走。 小兰一口咬在黄姓民警的手腕子上,趁他吃痛,疯了一样又冲了过去。 “小兰,别闹了!替我照顾好四哥!”虎老七心里感动。 “你们都看啥热闹啊?还不把她给我拦住!”虎老七看小兰不听他的话,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冲大伙喊道。 众人过来连拉带劝,好容易把小兰拦住,在小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虎老七和两个民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了身影。 在虎老七心里,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多大个事。屯里人之间闹个别扭,动手打仗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打破了头,打掉了牙,从来也没人报过案,打人的找个中间人调和调和,再拿些东西登门,赔个礼道个歉,基本上就没啥事了。 一个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都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虎老七不知道,打破了头甚至打断了骨头,都可以复原,最多三个月就差不多完好如初。可这次他打瞎了苗大的一只眼睛,这是根本无法恢复的伤,所以苗家人才报了警。 苗大转到县医院后,他在法院工作的外甥来看他,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非常生气,告诉舅舅,虎老七的行为可以判个七八年。 苗大眼睛瞎了,鼻梁折了,恨透了虎老七,他窝着满肚子的火,让外甥使使劲,尽量给虎老七多判几年,要是一辈子出不来才好呢! 第10章 小媳妇跪求苗大 苗大住院的钱都是车大军拿的。他平日里省吃俭用,多少年才攒了点钱,一下子出去了那么多,心疼的要命,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几岁。 呱啦板子别看平日里耍泼骂街,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见虎老七被抓,小兰哭的六神无主,把家里剩余的钱全都拿出来,让车大军去苗家给虎老七求情。 苗家人根本不买车大军的账,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虎老七心太狠,必须让他进监狱吃苦头!车大军又找来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帮忙说和,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解铃还须系铃人”,车大军干脆直接去了医院,准备直接去求苗大。可是苗大知道他来了,让大儿子堵住门,根本不让进。车大军用尽了办法,最后好歹见到了苗大,可苗大更是直接封了口,绝对不原谅虎老七。 车大军失望而归,全家人再也想不出解决办法,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息。 谁知道第二天,小兰还不见了,她大半夜贴了一大锅玉米饼子,放到炕桌上就离开了家,没了踪影。 一开始大家还没有在意,以为她出去干啥去了,可是到了半夜还是没见到她的影子,大家这才慌了神。呱啦板子哭哭啼啼,生怕小兰想不开寻了短见,四处求人帮忙寻找。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有找到小兰,呱啦板子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一直有主意的车大军一下子也没了主意,蹲在地上,一袋接一袋地抽烟。 小兰没有去寻短见,而是直接去了县医院,她要去见苗大。到了医院,小兰直接被拒之门外,小兰出乎意料地没有喊叫,一言不发,直接跪在病房门口。 苗大一开始没当回事,愿意跪就跪吧,反正关上门啥也看不见。到了晚上,苗大的媳妇有些心软了,试探着问道: “当家的,你看小兰都跪快一天了,水米没沾牙,要是她真有个好歹,以后没法和车大军见面啊!再说车大军现在是大队干部,咱们多少得给他点面子啊!” “大队干部多个屁!他的面子值多少钱,能买回我的眼睛吗?”苗大火气很大。 苗大老婆又说了几句,苗大生了气,把媳妇一顿臭骂,吓得她再也不敢吭声。 小兰跪到半夜,连累带饿,开始浑身冒虚汗,身体透支很严重。医院的大夫和护士看不过去,拿了些吃的喝的给小兰,并且劝她离开,可小兰依旧一声不吭,不吃也不喝。大夫和护士也无可奈何,摇摇头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苗大醒过来,看媳妇看着他欲言又止,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说了你别生气,小兰那孩子还跪在外面呢,不吃不喝,脸色刷白,再下去会出人命的!不行,你就见见她吧?” “她死了也不是我弄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爱跪跪去吧!”苗大的心挺硬。 到了中午,医院的大夫、护士甚至别的病房的病人都看不过去了,议论纷纷。有个暴脾气的老干部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闯进苗大的病房,气愤地说道:“你还是不是人?十几岁的孩子跪在外面都一天一夜,现在都快昏过去了,你的心是难道是石头做的?” “她什么十几岁啊?她都结婚……”苗大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觉得很委屈。 “别说废话!你赶紧让小姑娘进来,有啥事唠啥事,要不然我让你连医院都住不成!” “医院是你家开的?好像你说的算一样!”苗大嘴里嘟囔着。 “我姑爷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外甥就是给你治病的大夫,你说我说的算不算?”老干部很霸道。 苗大没了脾气,其实就是老干部不来说,他也准备让小红进来。苗大是个擅于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立刻就坡下驴:“老哥,我就给你这面子,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和她好好谈谈!” 小兰听到苗大媳妇叫她进去,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心里一放松,昏了过去。 天开始见黑的时候,小兰回来了! 小兰回来了,全家人都很高兴,呱啦板子眼泪汪汪地拉住她的手,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你干啥去了?走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差点把我急死。” “我去医院找苗大了!”小兰一伸手,递给车大军一张纸。 “这是啥啊?”车大军疑惑地拿过纸。 “他说按纸上说的办,他就同意撤案!”小兰很兴奋。 车大军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完了把纸往炕上一扔,一声不吭,蹲在地上抽烟袋。 “你这老冤种,那上面说的啥啊?”呱啦板子不识字。 “说的啥?苗大这老狗纯粹是讹人!我看啊,咱们别管了,祸是虎老七自己闯的,他自作自受,判他多少年,他就蹲多少年吧!”车大军气愤地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敲个不停。 “净说那绝户话!要不是你 把小兰嫁给他,咱用得着管他吗?真要给判个十年八年的,小兰怎么整?守活寡不说,还得照顾赵老四,这日子还能好吗?赶紧说,都啥条件?” “第一条,让他们家苗小成当生产队长。老七出这事,队长肯定干不成了,可他家那小成子蔫巴咕咚坏,他要是当队长,南队还有个好啊?!” “他这是让小成子当队长,晃媳妇呢!小成子今年也二十六七了,还打光棍呢,苗大就指望他们家苗娜赶紧结婚,用得来的彩礼钱给小成子结婚!这要是当上队长,估计彩礼钱省不少!”车大军说出苗大的目的。 “他那就是卖闺女,苗娜比我还大两岁呢!人家提亲的一听彩礼数,就都吓跑了,苗娜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重男轻女的混蛋爹!”小红接口道。 “别说那没用的啦,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呱啦板子着急地说道。 “这条我倒是能答应。我都想了,先让他当上,完了等事情结束了,再找个借口给他撸下来就完了!” “第二条,他说他眼睛瞎了,以后没法干地里活了,他要去生产队当饲养员,喂马!我知道他那心思,这是想往家偷马料!关键是人家刘三哥干的好好的,给人家拿下来,咋说出口啊?” “给刘三哥拎点东西送过去,好好跟他说说,刘三哥通情达理,估计能同意!等事情完了,再让他回去呗!这事我去办!”呱啦板子说道。 “关键是还有一条,根本答应不了!他要10000斤粮食,还要500块钱!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吗?我看他根本没有撤案的心思,故意刁难咱!”车大军恨恨地说道。 第11章 虎老七入狱 “咱家的粮食不让你借给小队八000斤吗?家里木头,油啥的挺多,粮食也没多少了!”呱啦板子也被这个条件吓了一跳。 “人家说了,和嫁小兰时候的条件一样,粮食不够用木头啥的顶,还有小队打的条也能顶!他这是看咱家的家底下的口啊!当时大家送粮食时候,婚礼上也不好意思当面称,都少给不少,咱家到手的也就一万多斤。借给小队的粮食是大队长出面借的,说是借,猴年马月也还不上!我要是去要回这八000斤粮食,我这大队干部也不用干了!所以借条给他也没问题,可是还得给他2000斤粮还有500块钱,这高低不行!”车大军说完,转身走了。 车大军爱财,过日子仔细,苗大想要兜他的家底,他怎么能舍得?他挖空心思弄过来的粮食就剩下二千多斤,车大军每天都去看看,看了他觉得心里踏实,如今苗大张口想要走,车大军根本无法接受!况且额外还要500块钱,他家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车大军也不舍得。 “小抠劲又犯了!小红,把你爹找回来!”呱啦板子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兰,很是心疼。 车大军沉着脸回来了,进门就嚷嚷道:“人家嫁闺女都能借点光!我呢?一分钱没花着他们的,还搭里不少,这样下去,我可搭不起!” “就算借你的,到时候再还你呗!”呱啦板子安慰他。 “拉倒吧!还我?猴年马月也还不上!你也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不同意!”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小兰受难,守活寡?你还是为人父母不?” “老七进去,小兰就跟他离婚,没人收拾他的烂摊子!” “你说的是人话吗?女人进一家出一家那么容易吗?再说小兰这自身条件,你也不是心里没数!” “就算粮食给他,咱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去铁法娘家借,明天一早我就去!” “你个败家老娘们,啥都给人家了,咱们家还过不过?借人家钱早晚不得还吗?欠人家钱的日子能好过吗?”车大军脸拉的老长。 “爹,这钱我还!”小兰忽然接口说道。 “你还?你拿啥还?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这才结婚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再说我就你一个闺女吗?我还指小红招上门女婿给我养老呢!把家都败光了,家里穷的叮当响,你姐还能找到好对象吗?”苗大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爹,我找对象的事不着急,就是找不着也没啥,我一样给你养老送终!你就帮帮妹妹吧!”小红也开始求车大军。 “不找对象能行吗?我还指着你将来的孩子随车姓,接户口本呢!” “你这个老瘟灾的,油盐 不进。我和小红明天就回娘家,在城里给她找个对象,我也不回来了,你就守着粮食自己过吧!” …… 经过激烈的交锋,车大军在三个女人面前败下阵来,他哭丧着脸,像斗败的公鸡,蔫头耷拉脑地去看他将要失去的粮食去了。 苗大在车大军满足了他所有条件后,果然让小成子去撤了案,然而,事情却没有按照着大家的意愿而发展。 苗大很较真,所有条件没有满足,他执意不肯先去撤案,这样就耽误了好几天。而虎老七的案情简单清楚,虎老七也供认不讳,所以小成子去撤案的时候,案子已经移交到了检察院。其实就是时间上来的急,案子也根本不可能撤掉,因为涉及到刑事案件,公安局不可能因为受害人不予追究就把案子撤掉。 苗大也有些后悔,却告诉小成子千万别往外说实话,他怕到嘴的肉还得吐出来。 小兰听说苗大撤了案,以为虎老七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盼望着虎老七回家。 盼来盼去,盼来的却是法院开庭的通知,车大军怕小兰闹事,没有告诉她,独自去了县里。 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提起了公诉,法院综合案情和苗大出具的不予追究文书,最后判决虎老七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四个月。 车大军回到家,知道无法长久隐瞒,把结果告诉了小兰。小兰痛哭了一场,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可呱啦板子不干了,认为苗大肯定没去撤案,堵在苗大家从早骂到晚,一连骂了三天。苗大在县里住院,老婆陪护,老两口没在家。苗大家里人知道去撤案晚了,心里有鬼,一家人不敢回应。最后被骂得实在没有办法,商量了一下,瞒着苗大,拿出300块钱,退给了车大军。 车大军问过法官,知道苗大不予追究文书的重要性,之所以没有阻拦老婆去骂街,就是想着能弄回来点什么,如今目的达到,和呱啦板子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呱啦板子这才偃旗息鼓,不再去骂街。 小兰的日子过的很难。她白天要去生产队挣公分,早晚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伺候园子,还得照顾赵老四,隔上一阵子还得去监狱看望虎老七,她每天就像上了劲的发条,一刻不得休闲。 小成子当上队长,小兰更难了。南队的队长原来是车大军,然后虎老七干了几天,他们派活的时候,尽量给小兰派些轻巧的活。 可小成子一上任,派给小兰的活和壮劳力一样,一点都不少。她虽然干活麻利,但人长的小,力气远远不如别人,一样的活,她总是比别人慢不少。别人干完了,坐在田间地头休息,她还在干,人家休息完了再去干活,她原来的活还没干完,一天下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晚上回家累的直不起腰。“咱家的粮食不让你借给小队八000斤吗?家里木头,油啥的挺多,粮食也没多少了!”呱啦板子也被这个条件吓了一跳。 “人家说了,和嫁小兰时候的条件一样,粮食不够用木头啥的顶,还有小队打的条也能顶!他这是看咱家的家底下的口啊!当时大家送粮食时候,婚礼上也不好意思当面称,都少给不少,咱家到手的也就一万多斤。借给小队的粮食是大队长出面借的,说是借,猴年马月也还不上!我要是去要回这八000斤粮食,我这大队干部也不用干了!所以借条给他也没问题,可是还得给他2000斤粮还有500块钱,这高低不行!”车大军说完,转身走了。 车大军爱财,过日子仔细,苗大想要兜他的家底,他怎么能舍得?他挖空心思弄过来的粮食就剩下二千多斤,车大军每天都去看看,看了他觉得心里踏实,如今苗大张口想要走,车大军根本无法接受!况且额外还要500块钱,他家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车大军也不舍得。 “小抠劲又犯了!小红,把你爹找回来!”呱啦板子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兰,很是心疼。 车大军沉着脸回来了,进门就嚷嚷道:“人家嫁闺女都能借点光!我呢?一分钱没花着他们的,还搭里不少,这样下去,我可搭不起!” “就算借你的,到时候再还你呗!”呱啦板子安慰他。 “拉倒吧!还我?猴年马月也还不上!你也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不同意!”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小兰受难,守活寡?你还是为人父母不?” “老七进去,小兰就跟他离婚,没人收拾他的烂摊子!” “你说的是人话吗?女人进一家出一家那么容易吗?再说小兰这自身条件,你也不是心里没数!” “就算粮食给他,咱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去铁法娘家借,明天一早我就去!” “你个败家老娘们,啥都给人家了,咱们家还过不过?借人家钱早晚不得还吗?欠人家钱的日子能好过吗?”车大军脸拉的老长。 “爹,这钱我还!”小兰忽然接口说道。 “你还?你拿啥还?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这才结婚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再说我就你一个闺女吗?我还指小红招上门女婿给我养老呢!把家都败光了,家里穷的叮当响,你姐还能找到好对象吗?”苗大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爹,我找对象的事不着急,就是找不着也没啥,我一样给你养老送终!你就帮帮妹妹吧!”小红也开始求车大军。 “不找对象能行吗?我还指着你将来的孩子随车姓,接户口本呢!” “你这个老瘟灾的,油盐 不进。我和小红明天就回娘家,在城里给她找个对象,我也不回来了,你就守着粮食自己过吧!” …… 经过激烈的交锋,车大军在三个女人面前败下阵来,他哭丧着脸,像斗败的公鸡,蔫头耷拉脑地去看他将要失去的粮食去了。 苗大在车大军满足了他所有条件后,果然让小成子去撤了案,然而,事情却没有按照着大家的意愿而发展。 苗大很较真,所有条件没有满足,他执意不肯先去撤案,这样就耽误了好几天。而虎老七的案情简单清楚,虎老七也供认不讳,所以小成子去撤案的时候,案子已经移交到了检察院。其实就是时间上来的急,案子也根本不可能撤掉,因为涉及到刑事案件,公安局不可能因为受害人不予追究就把案子撤掉。 苗大也有些后悔,却告诉小成子千万别往外说实话,他怕到嘴的肉还得吐出来。 小兰听说苗大撤了案,以为虎老七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盼望着虎老七回家。 盼来盼去,盼来的却是法院开庭的通知,车大军怕小兰闹事,没有告诉她,独自去了县里。 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提起了公诉,法院综合案情和苗大出具的不予追究文书,最后判决虎老七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四个月。 车大军回到家,知道无法长久隐瞒,把结果告诉了小兰。小兰痛哭了一场,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可呱啦板子不干了,认为苗大肯定没去撤案,堵在苗大家从早骂到晚,一连骂了三天。苗大在县里住院,老婆陪护,老两口没在家。苗大家里人知道去撤案晚了,心里有鬼,一家人不敢回应。最后被骂得实在没有办法,商量了一下,瞒着苗大,拿出300块钱,退给了车大军。 车大军问过法官,知道苗大不予追究文书的重要性,之所以没有阻拦老婆去骂街,就是想着能弄回来点什么,如今目的达到,和呱啦板子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呱啦板子这才偃旗息鼓,不再去骂街。 小兰的日子过的很难。她白天要去生产队挣公分,早晚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伺候园子,还得照顾赵老四,隔上一阵子还得去监狱看望虎老七,她每天就像上了劲的发条,一刻不得休闲。 小成子当上队长,小兰更难了。南队的队长原来是车大军,然后虎老七干了几天,他们派活的时候,尽量给小兰派些轻巧的活。 可小成子一上任,派给小兰的活和壮劳力一样,一点都不少。她虽然干活麻利,但人长的小,力气远远不如别人,一样的活,她总是比别人慢不少。别人干完了,坐在田间地头休息,她还在干,人家休息完了再去干活,她原来的活还没干完,一天下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晚上回家累的直不起腰。 第12章 色鬼父子 这一天,太阳很毒,小兰一如既往地落在其他社员后面。小成子看着她干活总是落后,心里有气,走过去说道: “你能不能快点,净磨洋工!这块地干完了,还得去另一块地呢!你干不完,大伙还得等你,真他妈的耽误事。” “我妈让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给我派点轻巧活!”小兰直起腰,用手擦着额头的汗水。 “你妈是谁啊?”小成子最恨呱啦板子,故意说道。 “我妈是谭翠英啊。”小兰脑子一愣。 “谭翠英?不就是呱啦板子吗?贼能骂人那个老娘们!” “嗯!” “她是队长吗?” “不是啊!” .??. “那不就完了,她说给你找点轻巧活,就给你找轻巧活啊?你和别人挣一样的工分,就得干一样的活!” “不过也不是不能给你找轻巧活,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小成子故意卖关子。 “那咋能不愿意呢?” “你按半拉子算公分!” “半拉子多少公分?” “壮劳力10个公分,半拉子6个!” “那我不干,挣钱少了可不行!”小兰一听就不愿意了,她需要公分,需要钱,家里两张嘴就靠她一个人。 “你干活还不如半拉子呢!你看……”小成子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小兰的*部。 小兰因为天热,把外衣脱了下来,只穿了个大背心,丰满的*部随着动作而*动,呼之欲出。 小兰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三左右,但是身材比例很好,是个缩小版的美女。平日里她也不梳洗打扮,总是蓬头垢面,所以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假小子。一般来说,农村妇女虽然不太讲究,但是没有人像小兰这样穿跨栏背心,呱啦板子跟她说了几次,也给她买过宽大的内衣,可她就是穿不惯,觉得不舒服,穿了两天就换回来了。 “我靠,以前真没注意,这小兰还挺有料啊!”小成子看着小兰子*部,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小成子是个老光棍,却早就尝过男女之事。他和村里一个作风不正的妇女勾*搭*,偶尔打野*,后来被妇女老爷们发现,抓个正着,他被砍了两镰刀,妇女差点被打死。虽然事情后来让苗大给盖住,没有传出去,但是两人的不正当关系也戛然而止,小成子再也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 “小兰啊,你先歇会,我让别人帮你!”小成子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 “还有啊,等晚上收工,你别走,我帮你想想办法,看能找一个啥样轻巧的活!记住,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他们该说我一碗水端不平了,那我这队长就没法干了!” “行,那我晚上等你啊!”小兰很高兴。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小兰没有走。小成子和大家走了一阵,忽然说肚子疼,借口跑到苞米地里去方便,等大家都走远,已经看不到人影,他调转方向,往回跑去。 小成子很快就赶了回来,小兰的脸被夕阳涂成金色,很是漂亮,小成子看得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能做做成好事, 但是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绝不能操之过急。 “兰啊,咱两不能在这说,要是有人看到了,该有人说闲话了,咱两去那里去说!”小成子指了指苞米地。 小兰从心里没有戒备心,点了点头和小成子往苞米地里钻。 “兰啊,老七进去了得两三年呢,你想不想啊?”小成子边走边说。 “这话唠的,自己老爷们能不想吗?” “哎呀,你说你一个人支撑这个家,真不容易,天天下地干活不说,还得伺候老四那个傻子!以后有啥重活就喊我,缺钱啥的也言语一声!” “你才是大傻子,彪乎乎!”小兰听小成子管赵老四叫啥子,立刻不乐意了。 “好好好,我是大傻子!”小成子见小兰停下脚步,面露怒意,立刻赔礼。 “老七不在家,你想他了怎么办?”小成子试探。 “那能怎么办?该干啥干啥呗?” “你除了心里想他,还哪里想他?” “啥意思啊?”小兰不明白。 “你和老七干过那事,那里不想吗?” “干过哪事?哪里想?” 小成子气得不行,这小兰反应太慢,根本领不到道上,看来不直接说,这丫头根本不会明白! “就是老爷们和老娘们睡觉前干的事!你那里不想吗?”小成子豁出去了,用手一指小兰。 “听不懂你说的啥玩意!你也别跟我扯没用的,赶紧说正事!”小兰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说正事也行,不过我给你安排轻巧活,照顾了你,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啊?” “谢谢你,队长!” “光拿嘴谢啊?你看我一直打光棍,连女人手都没摸过,你是不是用身子照顾照顾我啊?”小成子眼露*邪之光。 小兰心眼慢,但是可不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小成子一副蠢蠢欲动的色相,心里有些害怕。她知道,如果他来硬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脑子里想呱啦板子交给她的办法。 呱啦板子知道小兰太单纯,容易吃亏,很是替她操心。尤其有一次发生的事情,让呱啦板子有了危机感,所以一有时间就给小兰上防范课。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生产队放露天电影,苗大挨着小兰坐,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上,苗大却把注意力放在小兰的胸上。他心里痒痒,却不敢有所动作,毕竟他是长辈,要是他有所动作,小兰喊出来就麻烦了。 事也凑巧,正当苗大心痒难耐的时候,正好有一只蚊子落在他腿上,他拍死了蚊子,忽然有了主意,把蚊子放在手心,肆无忌惮地一把按在小兰胸部。小兰看的正起劲,忽然感觉有人摸她,刚要发作。 “蚊子!蚊子!”苗大又按了两下,把一只死蚊子递给小兰看。小兰一看,确实有一只死蚊子,就没在意,继续看电影。 呱啦板子碰巧看到了苗大的丑态,她深知苗大的德行,根本就不是什么打蚊子,纯粹是占小兰的便宜!于是苗大的脸被呱啦板子抓了五道手指印,苗大心里有鬼,不敢吭声,灰溜溜跑掉了。这一天,太阳很毒,小兰一如既往地落在其他社员后面。小成子看着她干活总是落后,心里有气,走过去说道: “你能不能快点,净磨洋工!这块地干完了,还得去另一块地呢!你干不完,大伙还得等你,真他妈的耽误事。” “我妈让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给我派点轻巧活!”小兰直起腰,用手擦着额头的汗水。 “你妈是谁啊?”小成子最恨呱啦板子,故意说道。 “我妈是谭翠英啊。”小兰脑子一愣。 “谭翠英?不就是呱啦板子吗?贼能骂人那个老娘们!” “嗯!” “她是队长吗?” “不是啊!” “那不就完了,她说给你找点轻巧活,就给你找轻巧活啊?你和别人挣一样的工分,就得干一样的活!” “不过也不是不能给你找轻巧活,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小成子故意卖关子。 “那咋能不愿意呢?” “你按半拉子算公分!” “半拉子多少公分?” “壮劳力10个公分,半拉子6个!” “那我不干,挣钱少了可不行!”小兰一听就不愿意了,她需要公分,需要钱,家里两张嘴就靠她一个人。 “你干活还不如半拉子呢!你看……”小成子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小兰的*部。 小兰因为天热,把外衣脱了下来,只穿了个大背心,丰满的*部随着动作而*动,呼之欲出。 小兰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三左右,但是身材比例很好,是个缩小版的美女。平日里她也不梳洗打扮,总是蓬头垢面,所以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假小子。一般来说,农村妇女虽然不太讲究,但是没有人像小兰这样穿跨栏背心,呱啦板子跟她说了几次,也给她买过宽大的内衣,可她就是穿不惯,觉得不舒服,穿了两天就换回来了。 “我靠,以前真没注意,这小兰还挺有料啊!”小成子看着小兰子*部,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小成子是个老光棍,却早就尝过男女之事。他和村里一个作风不正的妇女勾*搭*,偶尔打野*,后来被妇女老爷们发现,抓个正着,他被砍了两镰刀,妇女差点被打死。虽然事情后来让苗大给盖住,没有传出去,但是两人的不正当关系也戛然而止,小成子再也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 “小兰啊,你先歇会,我让别人帮你!”小成子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 “还有啊,等晚上收工,你别走,我帮你想想办法,看能找一个啥样轻巧的活!记住,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他们该说我一碗水端不平了,那我这队长就没法干了!” “行,那我晚上等你啊!”小兰很高兴。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小兰没有走。小成子和大家走了一阵,忽然说肚子疼,借口跑到苞米地里去方便,等大家都走远,已经看不到人影,他调转方向,往回跑去。 小成子很快就赶了回来,小兰的脸被夕阳涂成金色,很是漂亮,小成子看得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能做做成好事, 但是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绝不能操之过急。 “兰啊,咱两不能在这说,要是有人看到了,该有人说闲话了,咱两去那里去说!”小成子指了指苞米地。 小兰从心里没有戒备心,点了点头和小成子往苞米地里钻。 “兰啊,老七进去了得两三年呢,你想不想啊?”小成子边走边说。 “这话唠的,自己老爷们能不想吗?” “哎呀,你说你一个人支撑这个家,真不容易,天天下地干活不说,还得伺候老四那个傻子!以后有啥重活就喊我,缺钱啥的也言语一声!” “你才是大傻子,彪乎乎!”小兰听小成子管赵老四叫啥子,立刻不乐意了。 “好好好,我是大傻子!”小成子见小兰停下脚步,面露怒意,立刻赔礼。 “老七不在家,你想他了怎么办?”小成子试探。 “那能怎么办?该干啥干啥呗?” “你除了心里想他,还哪里想他?” “啥意思啊?”小兰不明白。 “你和老七干过那事,那里不想吗?” “干过哪事?哪里想?” 小成子气得不行,这小兰反应太慢,根本领不到道上,看来不直接说,这丫头根本不会明白! “就是老爷们和老娘们睡觉前干的事!你那里不想吗?”小成子豁出去了,用手一指小兰。 “听不懂你说的啥玩意!你也别跟我扯没用的,赶紧说正事!”小兰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说正事也行,不过我给你安排轻巧活,照顾了你,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啊?” “谢谢你,队长!” “光拿嘴谢啊?你看我一直打光棍,连女人手都没摸过,你是不是用身子照顾照顾我啊?”小成子眼露*邪之光。 小兰心眼慢,但是可不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小成子一副蠢蠢欲动的色相,心里有些害怕。她知道,如果他来硬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脑子里想呱啦板子交给她的办法。 呱啦板子知道小兰太单纯,容易吃亏,很是替她操心。尤其有一次发生的事情,让呱啦板子有了危机感,所以一有时间就给小兰上防范课。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生产队放露天电影,苗大挨着小兰坐,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上,苗大却把注意力放在小兰的胸上。他心里痒痒,却不敢有所动作,毕竟他是长辈,要是他有所动作,小兰喊出来就麻烦了。 事也凑巧,正当苗大心痒难耐的时候,正好有一只蚊子落在他腿上,他拍死了蚊子,忽然有了主意,把蚊子放在手心,肆无忌惮地一把按在小兰胸部。小兰看的正起劲,忽然感觉有人摸她,刚要发作。 “蚊子!蚊子!”苗大又按了两下,把一只死蚊子递给小兰看。小兰一看,确实有一只死蚊子,就没在意,继续看电影。 呱啦板子碰巧看到了苗大的丑态,她深知苗大的德行,根本就不是什么打蚊子,纯粹是占小兰的便宜!于是苗大的脸被呱啦板子抓了五道手指印,苗大心里有鬼,不敢吭声,灰溜溜跑掉了。 第13章 小媳妇的必杀技 苗大记吃不记打,居然在虎老七面前说出那次摸小兰的龌龊之事,结果被虎老七打断鼻梁骨,打瞎一只眼,遭了报应! 呱啦板子原来一直认为小兰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没长开的绿山楂。但出了那次的事后,呱啦板子才知道闺女已经是打苞的花蕾,于是开始对小兰进行不定时的性教育。 “女人吃点穿点败点家都没事,就是不能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作风一定要正派。搞破鞋的人被抓到,会让人在脖子上挂上臭鞋,四处游街的,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女人要爱护自己的身子,除了丈夫,谁都不能给!” “女人不能和别的男人黏黏糊糊,让人家瞎寻思!” “有男人占你便宜,一定要抓她的脸!让他没脸见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咱们屯有几个人不是好东西,尽量离他们远点。有谁呢?苗大还有他二儿子小成子,老倭瓜……” “明德也有几个小流氓,有酒场的……” …… 呱啦板子不仅在道理上不厌其烦地教小兰,有时候还场景模拟,现场测试。 “要是有人占你便宜,你怎么办?” “我挠她!” “要是他长得高,你跳脚都够不着他的脸怎么办?” “我用脑袋撞!” “要是四下无人,没人能帮你忙,有人想对你使坏,你怎么办?” “我说:你后面是谁啊?他回头一看,我撒腿就跑!” “你跑不过怎么办?” “我说我也稀罕你,可是这两天来事了,等我完事了再给你!然后回来告诉你,你去撕他脸!” “他要是硬要来怎么办?” “我说,我不愿意搁外面干这事,你半夜到我家,我给你留门。如果你要是硬来,完事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强*,让你做大牢!” …… 小兰记性特别好,关键时刻把呱啦板子的言传身教都在大脑过了一遍,想出应对的办法,于是对小成子说:“其实我也挺稀罕你,我这两天正好来事,等我完事了再给你!” 小成子一愣,小兰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很是奇怪,但是*虫上身的他哪里会仔细考虑,心急地说道:“没事,我不嫌乎,快来吧!” 小兰也一愣,心中想道:“嗯,不对啊?我妈教我时候,也没告诉我,耍流氓的会这么说啊?” “我不愿意搁外面干这事,你今天半夜到我家,我给你留门!你要是硬来,完事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强*,让你做大牢!” 小成子很惊讶,从小兰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小成子一直以为小兰有点楞,说话大大咧咧,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学会了威胁! “你这丫头,说啥傻话呢?你刚才不是还说稀罕我吗?我们两你情我愿,我**,你**,完事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知道。而且你和我好了以后,我肯定能好好照顾你,你看这是多好的事!” 说完,小成子再也按捺不住,半 蹲下身,一伸手拉住小兰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 “我妈说了,我不愿意,你耍流氓就是强*犯,得挨枪子!”小兰一着急,把妈妈都抬了出来。 “怪不得呢,原来这些话是你妈教的!”小成子本以为小兰白纸一张,哄一哄就能上手,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么棘手,此刻他的*火正熊熊燃烧,劈啪作响,岂能无功而返,不战而退? 小成子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要是不和我干,我让我爹把虎老七的撤案书拿回来,你的老爷们就只能一辈子待在监狱里了,你就成了活寡妇,谁逮谁欺负!” 小成子这话起了作用,小兰不敢再使劲抽手,他趁机把小兰*在怀里,肉麻地说道:“你看你的手都是茧子,真让人心疼!以后你跟了我,再也不用干重活了!快来吧,我都等不及了!”说罢,猴急地就要*小兰的衣服。 “谁?你后边是谁?”小兰看小成子得寸进尺,竟然来*自己的衣服,情急之下终于把母亲教的东西活学活用了一把。 小成子哪知道小兰还有这样的心眼,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小兰抓住机会,照着小成子手臂狠狠咬去。 小成子一声惨叫,松开了手。小兰一击奏效,得理不饶人,右手手指弯曲成勾,向小成子脸上使劲一挠,小成子再次发出惨嚎之声,双手捂住脸,下意识站起身来。 小兰太矮,自己没有办法再挠到小成子,于是使用她最熟练的必杀技:用足全身力气,一头撞在小成子隐私之处! 小成子的某处正起着反应,撞击力量全部聚集在关键部位!小成子只觉得钻心的痛楚从私处传来,他甚至怀疑那里是不是已经断了,他躺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小兰尽管力气小,但是她经常和半大小子摔跤打仗,如今一套组合攻击娴熟地使出,顿时将小成子重创,失去了战斗力。 小兰兵不血刃,一气呵成撂倒了小成子,她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小成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飞一样跑回了娘家。 呱啦板子看见小兰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样子,嗔怪道:“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破马张飞的?挺大的人也不怕人笑话!” “妈,你教我的那些招数也不咋好使啊?还不如我打仗的那些招数管用呢!”小兰喘着粗气说道。 呱啦板子一惊,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把小兰检查一遍,愤怒又紧张地问道:“是那个王八蛋欺负你啊?你没吃亏吧?” 小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呱啦板子勃然大怒,怒火中烧,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起身就要去老苗家兴师问罪去。 车大军赶紧拦住她,说道:“你冷静点,千万别去闹啊!” “你这个熊蛋包,人家差点把你闺女祸祸了,你还当缩头乌龟呢!你胆小如鼠,怕这怕那,这事不用你管,你就在家呆着吧!”呱啦板子是个打仗精,女儿受辱,她岂能坐视不理,善罢甘休? “你这脾气,点火就着!本来小兰没啥事,你去一嚷嚷,全屯子人都知道了,没事就变成有事了!等老七回来,再听到风言风语,那时候小兰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苗大记吃不记打,居然在虎老七面前说出那次摸小兰的龌龊之事,结果被虎老七打断鼻梁骨,打瞎一只眼,遭了报应! 呱啦板子原来一直认为小兰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没长开的绿山楂。但出了那次的事后,呱啦板子才知道闺女已经是打苞的花蕾,于是开始对小兰进行不定时的性教育。 “女人吃点穿点败点家都没事,就是不能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作风一定要正派。搞破鞋的人被抓到,会让人在脖子上挂上臭鞋,四处游街的,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女人要爱护自己的身子,除了丈夫,谁都不能给!” “女人不能和别的男人黏黏糊糊,让人家瞎寻思!” “有男人占你便宜,一定要抓她的脸!让他没脸见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咱们屯有几个人不是好东西,尽量离他们远点。有谁呢?苗大还有他二儿子小成子,老倭瓜……” “明德也有几个小流氓,有酒场的……” …… 呱啦板子不仅在道理上不厌其烦地教小兰,有时候还场景模拟,现场测试。 “要是有人占你便宜,你怎么办?” “我挠她!” “要是他长得高,你跳脚都够不着他的脸怎么办?” “我用脑袋撞!” “要是四下无人,没人能帮你忙,有人想对你使坏,你怎么办?” “我说:你后面是谁啊?他回头一看,我撒腿就跑!” “你跑不过怎么办?” “我说我也稀罕你,可是这两天来事了,等我完事了再给你!然后回来告诉你,你去撕他脸!” “他要是硬要来怎么办?” “我说,我不愿意搁外面干这事,你半夜到我家,我给你留门。如果你要是硬来,完事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强*,让你做大牢!” …… 小兰记性特别好,关键时刻把呱啦板子的言传身教都在大脑过了一遍,想出应对的办法,于是对小成子说:“其实我也挺稀罕你,我这两天正好来事,等我完事了再给你!” 小成子一愣,小兰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很是奇怪,但是*虫上身的他哪里会仔细考虑,心急地说道:“没事,我不嫌乎,快来吧!” 小兰也一愣,心中想道:“嗯,不对啊?我妈教我时候,也没告诉我,耍流氓的会这么说啊?” “我不愿意搁外面干这事,你今天半夜到我家,我给你留门!你要是硬来,完事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强*,让你做大牢!” 小成子很惊讶,从小兰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小成子一直以为小兰有点楞,说话大大咧咧,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学会了威胁! “你这丫头,说啥傻话呢?你刚才不是还说稀罕我吗?我们两你情我愿,我**,你**,完事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知道。而且你和我好了以后,我肯定能好好照顾你,你看这是多好的事!” 说完,小成子再也按捺不住,半 蹲下身,一伸手拉住小兰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 “我妈说了,我不愿意,你耍流氓就是强*犯,得挨枪子!”小兰一着急,把妈妈都抬了出来。 “怪不得呢,原来这些话是你妈教的!”小成子本以为小兰白纸一张,哄一哄就能上手,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么棘手,此刻他的*火正熊熊燃烧,劈啪作响,岂能无功而返,不战而退? 小成子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要是不和我干,我让我爹把虎老七的撤案书拿回来,你的老爷们就只能一辈子待在监狱里了,你就成了活寡妇,谁逮谁欺负!” 小成子这话起了作用,小兰不敢再使劲抽手,他趁机把小兰*在怀里,肉麻地说道:“你看你的手都是茧子,真让人心疼!以后你跟了我,再也不用干重活了!快来吧,我都等不及了!”说罢,猴急地就要*小兰的衣服。 “谁?你后边是谁?”小兰看小成子得寸进尺,竟然来*自己的衣服,情急之下终于把母亲教的东西活学活用了一把。 小成子哪知道小兰还有这样的心眼,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小兰抓住机会,照着小成子手臂狠狠咬去。 小成子一声惨叫,松开了手。小兰一击奏效,得理不饶人,右手手指弯曲成勾,向小成子脸上使劲一挠,小成子再次发出惨嚎之声,双手捂住脸,下意识站起身来。 小兰太矮,自己没有办法再挠到小成子,于是使用她最熟练的必杀技:用足全身力气,一头撞在小成子隐私之处! 小成子的某处正起着反应,撞击力量全部聚集在关键部位!小成子只觉得钻心的痛楚从私处传来,他甚至怀疑那里是不是已经断了,他躺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小兰尽管力气小,但是她经常和半大小子摔跤打仗,如今一套组合攻击娴熟地使出,顿时将小成子重创,失去了战斗力。 小兰兵不血刃,一气呵成撂倒了小成子,她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小成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飞一样跑回了娘家。 呱啦板子看见小兰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样子,嗔怪道:“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破马张飞的?挺大的人也不怕人笑话!” “妈,你教我的那些招数也不咋好使啊?还不如我打仗的那些招数管用呢!”小兰喘着粗气说道。 呱啦板子一惊,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把小兰检查一遍,愤怒又紧张地问道:“是那个王八蛋欺负你啊?你没吃亏吧?” 小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呱啦板子勃然大怒,怒火中烧,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起身就要去老苗家兴师问罪去。 车大军赶紧拦住她,说道:“你冷静点,千万别去闹啊!” “你这个熊蛋包,人家差点把你闺女祸祸了,你还当缩头乌龟呢!你胆小如鼠,怕这怕那,这事不用你管,你就在家呆着吧!”呱啦板子是个打仗精,女儿受辱,她岂能坐视不理,善罢甘休? “你这脾气,点火就着!本来小兰没啥事,你去一嚷嚷,全屯子人都知道了,没事就变成有事了!等老七回来,再听到风言风语,那时候小兰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14章 较量 呱啦板子冷静下来,细一琢磨,觉得自己老爷们说的的确有道理。可心中那口怒气根本咽不下,气哼哼说道: “要不是我教老闺女几招,她今天就被那王八犊子祸害了!就这么不吭不响的,还以为咱家好欺负,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你放心,这口气肯定能出!不过你别瞎掺和,你一切听我的安排!”车大军老谋深算,他那么多年的队长可不是白当的。 车大军从柜子里翻出两瓶鹿鸣春瓶装酒,贪黑去了大队长家。 小成子一连几天都没有来生产队。 他被打的第二天,有人看到他脸色苍白,被苗娜搀扶着坐上了去往县城的客车。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黑着脸装着没听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就在小成子去县城的第二天,大队发出通知:鉴于小成子工作上有八个方面的不足和失误,经过研究决定,撤销他的队长职务,队长由副队长李兆友暂时担任。 车大军以为报仇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却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反转。而反转的原因是他忽略了还在住院的苗大,忘记了苗大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几天后,小成子从县城回村了,他的父母也一起从县城回来了。 苗大出院了。鼻骨的伤回家养就可以了,而他的左眼被摘除了后安了一个假眼睛,也不用再继续治疗。 苗大为了遮丑,买了一副墨镜戴上,他怕受伤的鼻梁骨被眼镜压痛,在鼻梁上垫上了厚厚的纱布,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苗大回来后,知道了小成子队长被撸的事,一点没有吃惊,似乎早已经料到。 第二天一大早,他敲开了车大军家的门。 “咱两家结仇了,结的什么仇,你知道吗?”苗大故作深沉。 “你家小成子队长的事吧?那可不是我做的主,你不信去大队问问!拿下他,可是大家开会集体讨论通过的!”车大军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队长这件事上,你心里有没有鬼自己知道,你纯粹是卸磨杀驴,但是这件事我自己能摆平,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和你结仇。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那还有哪件事啊?”车大军故意装糊涂。 “小成子废了,打不了种了!就是能干两口子那点事,以后也当不了爹了!你让他断子绝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这个仇有多大?”车大军独眼犀利,语气阴森。 “那你没问问,他是怎么整的吗?他耍流氓,别人就不能反抗吗?我看他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车大军半信半疑却强硬回怼。 “活该?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说翻脸就翻脸,你家小兰他妈的是酸脸猴子吗?你家老二伤了人,让小成子绝了后,你还说活该这样的风凉话,你这么阴毒,缺大德,会遭报应的!”苗大嘴里不干不净,咄咄逼人。 “哈哈哈!按你那意思,我闺女随便让他祸害才对吗?你那个狗草的儿子和你一个德行,见到女人走不动步!”车大军气极反笑。 “一个傻子,有人愿意弄她,你就烧高香吧!”苗大嘴很阴损。 车大军勃然大怒,忍无可忍,一拍炕桌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就要动手。 苗大冷笑一声,把头主动凑过去,叫道:“来来来,你往我头上打,往我眼睛上打,不打你就是孙子!” 车大军拳头攥得发白,举起放下,放下举起,最后还是没有打出那一拳。虎老七的教训就在眼前,他没有虎老七那么血气方刚和冲动,他不会上苗大的当。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你虎姑爷打瞎了我的眼睛,你闺女伤了我儿子的根,然后你背后捅刀子拿掉小成子队长,你说这个仇是不是结定了?你有心解开吗?” “解需要怎么解?”车大军面色冰冷。 “让你家小红嫁给小成子,这样我们成了亲家,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们一家,这仇就解开了!”苗大步步紧逼。 “你家小成子都打不了种了,还要媳妇干什么?”车大军嗤之以鼻。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才应该拿你家的女人来补偿!” “那我们还是结仇吧!我奉陪到底!”车大军横眉立目,豪不退让。 “好,你个没儿子的老绝户,你可想好了!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你可千万别后悔!” “后悔我是你孙子!瞅你那熊样,你能咋地?我等着你!” 苗大嚣张地用手指点了车大军几下,转身离开了车大军家。车大军冲着苗大的背影狠狠唾了几口唾沫,似乎要吐出苗大带来的晦气。 车大军吃早饭的时候,大队长于长富的儿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里来,让他赶紧去队长家一趟。车大军不敢怠慢,放下碗筷,连跑带颠地去了大队长家。 一进屋,车大军就是一愣,因为苗大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上,见他进来,冷哼了几声,独眼轻蔑地看着他。 “说说吧,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大队长气哼哼地拍了拍炕桌上的一张纸。 车大军没有打开去看,因为他熟悉这张纸,这是小队跟他借粮的凭证,他看过多少遍,也瞬间明白了苗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车大军没有隐瞒,把这张借据如何到了苗大手里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大队长面色阴沉,对车大军说道:“他一大早就跑我们家要粮,这算啥事啊?这事是你经手的,你说怎么办吧?” “欠你粮食的是小队,你来大队长家要什么粮?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车大军气愤地质问苗大。 “别跟我这扯里根楞,小队哪有粮?大队是保人,大队长签的字,我不找他要找谁要?找你要你给吗?”苗大把借据在车大军面前晃了晃。呱啦板子冷静下来,细一琢磨,觉得自己老爷们说的的确有道理。可心中那口怒气根本咽不下,气哼哼说道: “要不是我教老闺女几招,她今天就被那王八犊子祸害了!就这么不吭不响的,还以为咱家好欺负,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你放心,这口气肯定能出!不过你别瞎掺和,你一切听我的安排!”车大军老谋深算,他那么多年的队长可不是白当的。 车大军从柜子里翻出两瓶鹿鸣春瓶装酒,贪黑去了大队长家。 小成子一连几天都没有来生产队。 他被打的第二天,有人看到他脸色苍白,被苗娜搀扶着坐上了去往县城的客车。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黑着脸装着没听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就在小成子去县城的第二天,大队发出通知:鉴于小成子工作上有八个方面的不足和失误,经过研究决定,撤销他的队长职务,队长由副队长李兆友暂时担任。 车大军以为报仇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却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反转。而反转的原因是他忽略了还在住院的苗大,忘记了苗大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几天后,小成子从县城回村了,他的父母也一起从县城回来了。 苗大出院了。鼻骨的伤回家养就可以了,而他的左眼被摘除了后安了一个假眼睛,也不用再继续治疗。 苗大为了遮丑,买了一副墨镜戴上,他怕受伤的鼻梁骨被眼镜压痛,在鼻梁上垫上了厚厚的纱布,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苗大回来后,知道了小成子队长被撸的事,一点没有吃惊,似乎早已经料到。 第二天一大早,他敲开了车大军家的门。 “咱两家结仇了,结的什么仇,你知道吗?”苗大故作深沉。 “你家小成子队长的事吧?那可不是我做的主,你不信去大队问问!拿下他,可是大家开会集体讨论通过的!”车大军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队长这件事上,你心里有没有鬼自己知道,你纯粹是卸磨杀驴,但是这件事我自己能摆平,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和你结仇。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那还有哪件事啊?”车大军故意装糊涂。 “小成子废了,打不了种了!就是能干两口子那点事,以后也当不了爹了!你让他断子绝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这个仇有多大?”车大军独眼犀利,语气阴森。 “那你没问问,他是怎么整的吗?他耍流氓,别人就不能反抗吗?我看他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车大军半信半疑却强硬回怼。 “活该?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说翻脸就翻脸,你家小兰他妈的是酸脸猴子吗?你家老二伤了人,让小成子绝了后,你还说活该这样的风凉话,你这么阴毒,缺大德,会遭报应的!”苗大嘴里不干不净,咄咄逼人。 “哈哈哈!按你那意思,我闺女随便让他祸害才对吗?你那个狗草的儿子和你一个德行,见到女人走不动步!”车大军气极反笑。 “一个傻子,有人愿意弄她,你就烧高香吧!”苗大嘴很阴损。 车大军勃然大怒,忍无可忍,一拍炕桌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就要动手。 苗大冷笑一声,把头主动凑过去,叫道:“来来来,你往我头上打,往我眼睛上打,不打你就是孙子!” 车大军拳头攥得发白,举起放下,放下举起,最后还是没有打出那一拳。虎老七的教训就在眼前,他没有虎老七那么血气方刚和冲动,他不会上苗大的当。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你虎姑爷打瞎了我的眼睛,你闺女伤了我儿子的根,然后你背后捅刀子拿掉小成子队长,你说这个仇是不是结定了?你有心解开吗?” “解需要怎么解?”车大军面色冰冷。 “让你家小红嫁给小成子,这样我们成了亲家,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们一家,这仇就解开了!”苗大步步紧逼。 “你家小成子都打不了种了,还要媳妇干什么?”车大军嗤之以鼻。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才应该拿你家的女人来补偿!” “那我们还是结仇吧!我奉陪到底!”车大军横眉立目,豪不退让。 “好,你个没儿子的老绝户,你可想好了!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你可千万别后悔!” “后悔我是你孙子!瞅你那熊样,你能咋地?我等着你!” 苗大嚣张地用手指点了车大军几下,转身离开了车大军家。车大军冲着苗大的背影狠狠唾了几口唾沫,似乎要吐出苗大带来的晦气。 车大军吃早饭的时候,大队长于长富的儿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里来,让他赶紧去队长家一趟。车大军不敢怠慢,放下碗筷,连跑带颠地去了大队长家。 一进屋,车大军就是一愣,因为苗大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上,见他进来,冷哼了几声,独眼轻蔑地看着他。 “说说吧,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大队长气哼哼地拍了拍炕桌上的一张纸。 车大军没有打开去看,因为他熟悉这张纸,这是小队跟他借粮的凭证,他看过多少遍,也瞬间明白了苗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车大军没有隐瞒,把这张借据如何到了苗大手里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大队长面色阴沉,对车大军说道:“他一大早就跑我们家要粮,这算啥事啊?这事是你经手的,你说怎么办吧?” “欠你粮食的是小队,你来大队长家要什么粮?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车大军气愤地质问苗大。 “别跟我这扯里根楞,小队哪有粮?大队是保人,大队长签的字,我不找他要找谁要?找你要你给吗?”苗大把借据在车大军面前晃了晃。 第15章 蛤蟆攥出尿来 “你找我要,我也得有粮食啊?没有粮,我还能给你抢去啊?”大队长很腻歪苗大。 “那我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苗大理直气壮,丝毫不给大队长面子。 三个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天,苗大就认准一条死理:给粮食,不然大队长走哪他跟哪。 果然,苗大从大队长家里跟着他们去了大队部。他找了个椅子,坐在大队长对面抽卷烟,吧嗒吧嗒抽得满屋子都是旱烟味,还时不时还拿起大队长的水杯喝水,让大队长不胜其烦。大队长下班,他跟到大队长家门口才算鸣金收兵,打道回府,大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才长长叹了口气。 “大军啊,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这你惹的祸,是不是应该你来解决啊?”大队长这一天烦透了,对着也跟过来的车大军说道。 “不行让派出所给他抓起来,吓唬吓唬他,没准他就老实了!”车大军想了想说道。 .??. “抓不了啊!他们家县里有人当官,要不他敢这么嘚瑟吗?没这茬,我早就收拾这老混球了!”大队长有些无奈。 “那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给你回话!”车大军也很头痛,辞别了大队长,怏怏不乐地回了家。 车大军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天都亮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苗大可休息的相当不错,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一大早就去了大队长家门口,继续重复昨天的节目。 “车大军,你想出办法没有啊?再想不出来,你这副大队长也别干了,回生产队干活去吧!”下班的路上,大队长给车大军下了通牒。 “我知道他是什么目的!”车大军叹了口气。 “啥目的啊?” “ 他想让小成子继续当队长!” “他也没说啊?” > “他算准了,我们不给粮食,只能让小成子当队长。小成子当了队长,他要再要粮食,我们就会推到小成子身上,所以他不可能再来要,这是我们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 “哎呀,这南队队长换来换去的,社员反映很大,都反映到公社了!郭社长为了这事还把我尅一顿,你说这又把这啥也不是的小成子换上去,郭社长不得吃了我啊?”大队长对小成子印象很不好。 “就是啊,这小子蔫吧咕咚坏,当队长纯粹是扯犊子!”车大军赶紧溜缝。 “就是个屁啊?当初让他当队长的是你,撤他的也是你!你看你都办了些啥事啊?”大队长对车大军很不满。 第三天早上,苗大居然没有来,这让大队长很高兴。可车大军却高兴不起来,他了解苗大的德行,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没来大队部,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车大军的担心的事当天下午就来了。社长打电话把大队长叫到了社里,过了一个小时,大队长黑着脸回来了。 “社长找你啥事啊?”车大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啥事?挨训呗!都是你惹的祸,那苗大跑公社管社长要粮去了!我说他今天咋没来呢,我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呢!”大队长气冲冲地说道。 “社长怎么说?” “让我妥善解决,解决不好让我滚蛋!我也把这话给你,你惹的祸赶紧妥善解决,不然你先滚蛋,我后滚蛋!”大队长气得一摔门,走了。 车大军欲哭无泪,自己 在和苗大的第一场博弈中完败!车大军败就败在他认为没啥大用的借据上,这张借据居然成了苗大的致胜法宝,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车大军也觉得窝囊,大队长把一切罪过都甩给了他。可从根本上说,他也没办啥错事,自己把借据转给苗大,合理合法,怎么就变成罪魁祸首了? 车大军知道,让小成子当队长也不是随便宣布一下就行,肯定会受到屈辱。苗大抓住他的软肋,就像手里攥个蛤蟆,不攥出尿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车大军的推测果然没错,苗大果然给他上了一堂屈辱课。 车大军在社长和大队长双重压力下,想不到其它解决苗大手握借据要粮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进苗大的家。 ”咱两家不是结仇了吗?你舔脸上俺家干啥?”苗大一只眼斜眼看着苗大。 “苗大,你牛b,你赢了!明天开始你家小成子官复原职,上任南队队长。”车大军苦着脸。 “不行啊,俺家小成子有你给总结的八项问题呢,可没那能耐当队长啊!你回吧,不送!”苗大吧嗒吧嗒开始抽烟,还故意往车大军脸上吐烟圈。 “别扯些没用的,你就说让我咋办得了?”车大军厌恶地用手扇着烟。 “哼哼!咋整?你败坏我儿子的名誉,谁把棍弄倒了,谁把它扶起来!”苗大冷冷地说道。 “怎么扶?” “当着全体社员给小成子赔礼道歉,就说结论下错了!” “不可能!”车大军知道苗大肯定会难为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会让自己当着全体社员的面给小成子道歉。 “不道歉拉倒,我们还不 稀罕当那破队长呢!不过我明天还得找社长去,我们家没有粮食了!” “你……你……”车大军指着苗大,气得手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还有个办法,把你家小红嫁过来,我把这个借据当彩礼送给你!哈哈哈哈哈!”苗大看着车大军吃瘪的样子,心里舒服极了。 车大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咬牙说道:“苗大,做人不能太阴损,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在做天在看,会遭报应的!” “我靠,你忘了那天我跟你咋说的了吗?咱两家结仇了,结仇了知道吗?跟自己的仇人他娘的啥客气呢?我也不跟你废话,明天我看结果,我满意了,公社我不去了,不满意,哼哼!”苗大咄咄逼人。 从苗大家回到家,车大军躺在炕上,像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 “咋滴啦?这两天看你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谁惹你了?”呱啦板子用手捅了捅车大军。 车大军还是不吭气,翻来覆去地折腾,最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坐起身来,对着老婆说道:“你说我苗大这么欺负咱家,我要是做出点啥出格的事,你和孩子会不会看不起我?” “啊?你要干啥?你可不能干傻事!老七都进去了,你再进去了怎么办?你不用去,明天我拎个刀去和那王八蛋拼命去!”呱啦板子就是不怕打仗。 “快拉倒吧,文斗不能武斗!” “斗吧,我和闺女都和你一伙!”呱啦板子立场鲜明,也没拿车大军的话当回事,径自出去忙去了。 “苗大,都是千年狐狸,到了最后,谁是最后赢家,就看看谁的道行更深了!”车大军面露狠厉之色,喃喃自语。 第16章 众口铄金 小成子官复原职了,又成了南队队长,而且是风光地上任。 车大军在全体社员面前给小成子道了歉,纠正了之前给小成子下的八个错误结论!苗大很高兴,不知道从哪弄来两挂鞭,在自家门口噼里啪啦放的很响。 社员们议论纷纷,很多人对车大军出尔反尔的做法很鄙视很反感。有的说车大军肯定拿了苗大的好处,有的说苗大家有亲戚在县里当官,车大军这是溜须拍马想要往上爬,还有的人添油加醋,说小兰和虎老七离婚了,车大军想把小兰改嫁小成子。 苗大听到这些议论,心情舒畅。车大军也不解释,无动于衷,因为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越解释就越说不清楚。呱啦板子听到这些可不干了,气得晚饭都没做,等车大军回家,立刻开骂: “你个蔫茄子,你说的文斗就是舔人家屁股啊?和你这窝囊废过日子太憋屈了,我明天就回娘家,不跟你在这丢人现眼!” 车大军不解释,他不敢和呱啦板子说自己的打算,一个是她嘴不严,另一个怕她去苗大家闹事。他就让要苗大觉得他服了,害怕了,以后不敢和他斗了。 苗大人缘在屯里很臭,他好色嘴损抠门,啥事没占便宜就觉得是吃亏。可不知道是自己想开了还是得到别人指点,他从小成子重新当了队长后,整个人变了! 屯子里谁家断顿了,他会给人家送点粮食,谁家应急缺钱了,他会上赶着借给人家五块十块的,一时之间,他和车大军在屯里的地位有了颠覆性变化。 农村里的两家人一旦成为仇人,屯里人也会自动占队,苗大通过他的手段,在和车大军的较量中逐渐占了上风。 一天,田红山走进车大军家。 “老车大哥,你说苗大这人怎么这么损呢?” “咋地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我们家粮食要断顿了,拿了十多斤粮食过来!” “那不是挺好吗?” “可他话里话外都暴露出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和你走动交往!他还说只要站在他这边,他会时不时接济我们家!” “不奇怪,这是他做事的一贯作风!” “咱两啥关系?别说那点粮食,就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能对不起你老车大哥!” “那你粮食收了吗?” “我没收,到也没和他翻脸!孩子姥爷昨天给送粮了,饿不死人!” ”红山啊,你明天就上他家借粮,以后和他走近点!“ “老车大哥,这是啥意思啊?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车大军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在田红山耳边低语起来。 小成子官复原职后,小兰的日子开始越发难过起来。 小成子每次派活时,最苦最累的活都有小兰,这让小兰每天都筋疲力竭。一开始,有的人同情小兰,偷偷给她搭把手,可不知为什么,渐渐地再也没有人帮助小兰了。 小兰越来越瘦,可她没有任何抱怨。每天不管多累 ,都要给赵老四穿干净的衣服,吃热乎的饭,睡热乎的炕。赵老四尽管傻了,可是谁对他好,他知道。每天小兰回来,赵老四总是围前围后的转,有时候还帮点倒忙。 小兰从不呵斥赵老四,就是赵老四闯了祸,干错了事,她也是和颜悦色和他讲,尽管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虎老七家没养狗,却有一个养了四年的大鹅。大鹅个头特别大,对家里人很温顺,对外却极其凶悍,就连一般的狗都打不过它!这只大鹅拧人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霸道一拧,就会把人的大腿拧青! 虎老七特别喜欢这只大鹅,给它起了个霸道的名字“大白将军”。大白将军能看家,更是赵老四的保护神,有了这只大鹅做保镖,赵老四少了不少欺负。所以尽管家里穷,大鹅冬天又特别能吃粮食,虎老七也不舍得杀,甚至把它当作家家庭一员。 孤男寡女长期住在一个房子里,没有事都会被人乱想,而小兰和大伯子之间“特殊”的关系更是让好事者开始嚼起了舌头。 小兰本来就是男孩子性格,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对大伯子更是当成自己亲哥哥看。 有时候小兰站在小板凳上做完饭,赵老四会从后面把她抱下来。一开始,小兰也觉得不好,就和赵老四说,可看到赵老四委屈得掉眼泪,她的心又软了。小兰知道,赵老四依赖她,就像孩子依赖自己的母亲,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有一次,呱啦板子无意中看到了,立刻给了赵老四一嘴巴,并且劈头盖脸给小兰和赵老四一顿骂。 赵老四被呱啦板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到了,跑出了家门。呱啦板子也知道小兰拿赵老四当孩子看,但人言可畏,于是给小兰上了很长时间的课。 天很晚了赵老四还没有回来,小兰着急了,赶紧出去找,找到半夜也没找到,不禁慌了神,赶紧回来告诉了车大军。一家人连夜出去寻找,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赵老四。 小红心思细腻,她发现和赵老四形影不离的大白将军还在家,于是在鹅架里找到了赵老四。赵老四蜷缩在鹅架里,头上盖着稻草,浑身滚烫,瑟瑟发抖。 赵老四的病治好后,开始特别害怕呱啦板子,她一来,他就要跑,吓得呱啦板子轻易不敢去虎老七家。 有人无意间看到了赵老四抱小兰的这个场景,屯子里立刻开始了流言蜚语。有的人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极具天赋,而且会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你知道吗?小兰和她的那个傻大伯子好上了,他们也不背人,我都看到了!” “我早就知道了,虎老七前脚进去,老四后脚就搬到小兰的西屋!” “你发现没发现?小兰干活的时候总干呕,估计是有了老四的种!” “造孽啊!” …… 于是,小兰和大伯子之间的事情就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给坐实了。人们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骂人吐口水,最后竟然有人往小兰家泼大粪,挂破鞋!有的自诩正派的老娘们看见小兰都绕道走,更是让自己家的老爷们不许和小兰说话,以免被狐狸精勾了魂。小成子官复原职了,又成了南队队长,而且是风光地上任。 车大军在全体社员面前给小成子道了歉,纠正了之前给小成子下的八个错误结论!苗大很高兴,不知道从哪弄来两挂鞭,在自家门口噼里啪啦放的很响。 社员们议论纷纷,很多人对车大军出尔反尔的做法很鄙视很反感。有的说车大军肯定拿了苗大的好处,有的说苗大家有亲戚在县里当官,车大军这是溜须拍马想要往上爬,还有的人添油加醋,说小兰和虎老七离婚了,车大军想把小兰改嫁小成子。 苗大听到这些议论,心情舒畅。车大军也不解释,无动于衷,因为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越解释就越说不清楚。呱啦板子听到这些可不干了,气得晚饭都没做,等车大军回家,立刻开骂: “你个蔫茄子,你说的文斗就是舔人家屁股啊?和你这窝囊废过日子太憋屈了,我明天就回娘家,不跟你在这丢人现眼!” 车大军不解释,他不敢和呱啦板子说自己的打算,一个是她嘴不严,另一个怕她去苗大家闹事。他就让要苗大觉得他服了,害怕了,以后不敢和他斗了。 苗大人缘在屯里很臭,他好色嘴损抠门,啥事没占便宜就觉得是吃亏。可不知道是自己想开了还是得到别人指点,他从小成子重新当了队长后,整个人变了! 屯子里谁家断顿了,他会给人家送点粮食,谁家应急缺钱了,他会上赶着借给人家五块十块的,一时之间,他和车大军在屯里的地位有了颠覆性变化。 农村里的两家人一旦成为仇人,屯里人也会自动占队,苗大通过他的手段,在和车大军的较量中逐渐占了上风。 一天,田红山走进车大军家。 “老车大哥,你说苗大这人怎么这么损呢?” “咋地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我们家粮食要断顿了,拿了十多斤粮食过来!” “那不是挺好吗?” “可他话里话外都暴露出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和你走动交往!他还说只要站在他这边,他会时不时接济我们家!” “不奇怪,这是他做事的一贯作风!” “咱两啥关系?别说那点粮食,就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能对不起你老车大哥!” “那你粮食收了吗?” “我没收,到也没和他翻脸!孩子姥爷昨天给送粮了,饿不死人!” ”红山啊,你明天就上他家借粮,以后和他走近点!“ “老车大哥,这是啥意思啊?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车大军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在田红山耳边低语起来。 小成子官复原职后,小兰的日子开始越发难过起来。 小成子每次派活时,最苦最累的活都有小兰,这让小兰每天都筋疲力竭。一开始,有的人同情小兰,偷偷给她搭把手,可不知为什么,渐渐地再也没有人帮助小兰了。 小兰越来越瘦,可她没有任何抱怨。每天不管多累 ,都要给赵老四穿干净的衣服,吃热乎的饭,睡热乎的炕。赵老四尽管傻了,可是谁对他好,他知道。每天小兰回来,赵老四总是围前围后的转,有时候还帮点倒忙。 小兰从不呵斥赵老四,就是赵老四闯了祸,干错了事,她也是和颜悦色和他讲,尽管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虎老七家没养狗,却有一个养了四年的大鹅。大鹅个头特别大,对家里人很温顺,对外却极其凶悍,就连一般的狗都打不过它!这只大鹅拧人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霸道一拧,就会把人的大腿拧青! 虎老七特别喜欢这只大鹅,给它起了个霸道的名字“大白将军”。大白将军能看家,更是赵老四的保护神,有了这只大鹅做保镖,赵老四少了不少欺负。所以尽管家里穷,大鹅冬天又特别能吃粮食,虎老七也不舍得杀,甚至把它当作家家庭一员。 孤男寡女长期住在一个房子里,没有事都会被人乱想,而小兰和大伯子之间“特殊”的关系更是让好事者开始嚼起了舌头。 小兰本来就是男孩子性格,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对大伯子更是当成自己亲哥哥看。 有时候小兰站在小板凳上做完饭,赵老四会从后面把她抱下来。一开始,小兰也觉得不好,就和赵老四说,可看到赵老四委屈得掉眼泪,她的心又软了。小兰知道,赵老四依赖她,就像孩子依赖自己的母亲,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有一次,呱啦板子无意中看到了,立刻给了赵老四一嘴巴,并且劈头盖脸给小兰和赵老四一顿骂。 赵老四被呱啦板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到了,跑出了家门。呱啦板子也知道小兰拿赵老四当孩子看,但人言可畏,于是给小兰上了很长时间的课。 天很晚了赵老四还没有回来,小兰着急了,赶紧出去找,找到半夜也没找到,不禁慌了神,赶紧回来告诉了车大军。一家人连夜出去寻找,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赵老四。 小红心思细腻,她发现和赵老四形影不离的大白将军还在家,于是在鹅架里找到了赵老四。赵老四蜷缩在鹅架里,头上盖着稻草,浑身滚烫,瑟瑟发抖。 赵老四的病治好后,开始特别害怕呱啦板子,她一来,他就要跑,吓得呱啦板子轻易不敢去虎老七家。 有人无意间看到了赵老四抱小兰的这个场景,屯子里立刻开始了流言蜚语。有的人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极具天赋,而且会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你知道吗?小兰和她的那个傻大伯子好上了,他们也不背人,我都看到了!” “我早就知道了,虎老七前脚进去,老四后脚就搬到小兰的西屋!” “你发现没发现?小兰干活的时候总干呕,估计是有了老四的种!” “造孽啊!” …… 于是,小兰和大伯子之间的事情就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给坐实了。人们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骂人吐口水,最后竟然有人往小兰家泼大粪,挂破鞋!有的自诩正派的老娘们看见小兰都绕道走,更是让自己家的老爷们不许和小兰说话,以免被狐狸精勾了魂。 第17章 大白将军显威 呱啦板子为此不知打了多少仗,每次她都是完胜,但是她打赢了说闲话的人,却无法封住他们的嘴,流言蜚语仍不间断。 车大军第一时间听到后,只对刮啦板子说了一句:“这是苗大背后整的事儿!” 小兰在生产队的日子更加艰难,没人再帮她,也很少有人搭话,搭话的人都是真正不正经的人,想浑水摸鱼占小兰便宜的人。 谣言久了,造谣言的人有的自己也相信了。村北头的光棍陶三似乎闻到了味道,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内心开始骚动起来。 “她连傻子都不嫌乎,我可比那傻子强多了,肯定有戏!”他暗自鼓励自己。 陶三黑咕隆咚挑着水桶去往虎老七家。小兰正摸黑洗衣服,看到陶三来了,奇怪地问道:“你们北头的井不是已经有水了吗?你怎么大老远跑南头来挑水?” ?? “那口井水不甜,哪有这口井水甜啊?”陶三嬉皮笑脸,话里有话。 “净瞎扯,都是一样的水,干了一天活,你也不嫌累!” “看到你我一点都不累!小兰,我帮你洗衣服呗?” “不用,我都快洗完了!” “没事啊,我来帮你!”说罢陶三走到小兰身后,蹲下身来,从后面搂住小兰,两只手把小兰的手抓住。 小兰一激灵,赶紧挣脱出来,怒声骂道:“陶三,你要干啥?耍流氓啊?”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想帮你洗衣服吗?”陶三嬉皮笑脸。 “用不着,你赶紧滚蛋!”小兰动了气。 “啧啧啧,还装上了!我不比你那傻大伯子强啊?我还是个黄花大处男呢,我吃点亏,给你捡个便宜,陪你睡一觉!”陶三原形毕露,伸手去拉小兰。 小兰觉得陶三实在恶心至极,拿起搓衣板抡了过去。陶三五大三粗,胳膊一挡,顺手拉住小兰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小兰正想使用自己的组合攻击,却听见大白将军“嘎嘎”的叫声,紧接着陶三发出一声嚎叫,撒开了抓住小兰的手。 陶三一看拧他大腿的是大白将军,恼羞成怒,骂道:“你个扁毛畜生也敢拧我,我弄死你!” 陶三狠狠一脚踢向大白将军,大白将军身经百战,翅膀展开,向上一跳,长嘴直接拧向陶三的脸。 一人一鹅开始了激烈的较量,最后陶三伤痕累累,扁担和水桶都来不及拿,落荒而逃。 小兰抱着大白将军的脖子,眼泪流出来,喃喃说道:“大白将军,谢谢你!我好累啊,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农历五六月份的大旱,让整个县的粮食产量大减,农民的日子越发难过。苗大却例外,他家有粮有钱,整屯子里数他家过得最滋润。 苗大有一个祖传的能耐,那就是捕捉黄皮子(黄鼠狼)。每年冬天只要大雪来临,苗大就会领着两个儿子捕捉黄皮子,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大,整个村子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美丽。这个时候,只有饲养员等人还要继续上工,其他社员都开始了猫冬生活,而苗家父子挣外快的好日子也来了。 r> 捕捉黄皮子主要是为了它的毛皮,冬季里黄皮子的皮毛长而顺滑,熟好的皮子春天来卖,都能卖个好价钱。苗大是捕捉黄皮子的好手,每年冬天都会收获不少。 屯子里也有捕猎高手,但是除了苗家,几乎没人捕捉黄皮子。东北有一些人家供奉黄(黄鼠狼)、常(蛇)、胡(狐狸)三个保家仙,也有供奉刺猬啥的,但都是少数。所以,就是不供奉保家仙的,也不愿意招惹它们,以免犯说道。 今年苗家的点儿特别好,他们一个月时间就打了300多个黄皮子,远远超过往年,这让苗大乐的夜里都能笑醒,然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苗家开始走了背字。 有一天,狩猎一只个头特殊大的黄皮子时候,它野性十足,在苗大大儿子苗小涛胳膊上咬了一口后,带着夹子逃跑了。 苗小涛没在意,回去消了消毒,上了点药就没再理会,可是第二天他胳膊上的伤口却开始溃烂,痛彻入骨,几天功夫下来,都露出了骨头。苗小涛害怕了,这才去县医院,县医院治了几天也没有治好,于是又去了省城,花了不少钱,才算看好。 苗小涛的胳膊花了不少钱,这让苗大心疼不已,可大儿子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老婆又得了奇怪的病。 苗大老婆不知为什么,开始不停地打嗝,就是睡觉有时候也不消停。苗大媳妇本以为就是着凉了,也没在意,可是三天过去了,根本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苗大每天在老婆打嗝中生活,不胜其烦,尤其晚上也不能睡好,让他的精神头越来越差。他一次上山狩猎,精神一恍惚,差点从石砬子上跌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田红山知道了这件事,带了两瓶酒还有一个大肥兔子来给苗大压惊。田红山最近和苗大走的很近,有事没事来和苗大唠嗑,苗大家有活,他总是来帮着干,就连上次下大雪,苗大家的院子都是田红山起早给扫的。 苗大一开始对田红山主动示好很疑惑,就问他:“我记得你和车大军关系不错啊?他爹还救过你爹的命,你怎么和我套上近乎了?是不是有啥目的啊?”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人吗?我爹和他爹有交情,那是父一辈的事,和我有啥关系?还能感激几辈子?再说,两个老的都没了,关系就淡了!” “不对吧,我看以前你和车大军走的挺近啊?” “是,以前走的还行,可是以前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啥样人!” “这话咋说呢?” “你看你上次主动给我们家送粮,我还不知好歹,没有要,那是因为我寻思车大军能帮助我,可是我去了,你猜他咋说的?” “咋说的?” “他说他家粮还不够吃呢,哪有闲粮借给我!又说我爹那辈就开始欠他们家情,结果啥回报也没有,我这辈更完犊子!说我们家人都是白眼狼!你说不借就不接呗,说那些苞米棒子话不是埋汰人吗?” “他家没有一个好饼,我上次跟你说,你还不信呢!” “对呗,这两下一对比,谁好谁坏一清二楚,我也不傻,你对我好,他瞧不起我,你说我应该和谁近乎?” ……呱啦板子为此不知打了多少仗,每次她都是完胜,但是她打赢了说闲话的人,却无法封住他们的嘴,流言蜚语仍不间断。 车大军第一时间听到后,只对刮啦板子说了一句:“这是苗大背后整的事儿!” 小兰在生产队的日子更加艰难,没人再帮她,也很少有人搭话,搭话的人都是真正不正经的人,想浑水摸鱼占小兰便宜的人。 谣言久了,造谣言的人有的自己也相信了。村北头的光棍陶三似乎闻到了味道,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内心开始骚动起来。 “她连傻子都不嫌乎,我可比那傻子强多了,肯定有戏!”他暗自鼓励自己。 陶三黑咕隆咚挑着水桶去往虎老七家。小兰正摸黑洗衣服,看到陶三来了,奇怪地问道:“你们北头的井不是已经有水了吗?你怎么大老远跑南头来挑水?” “那口井水不甜,哪有这口井水甜啊?”陶三嬉皮笑脸,话里有话。 “净瞎扯,都是一样的水,干了一天活,你也不嫌累!” “看到你我一点都不累!小兰,我帮你洗衣服呗?” “不用,我都快洗完了!” “没事啊,我来帮你!”说罢陶三走到小兰身后,蹲下身来,从后面搂住小兰,两只手把小兰的手抓住。 小兰一激灵,赶紧挣脱出来,怒声骂道:“陶三,你要干啥?耍流氓啊?”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想帮你洗衣服吗?”陶三嬉皮笑脸。 “用不着,你赶紧滚蛋!”小兰动了气。 “啧啧啧,还装上了!我不比你那傻大伯子强啊?我还是个黄花大处男呢,我吃点亏,给你捡个便宜,陪你睡一觉!”陶三原形毕露,伸手去拉小兰。 小兰觉得陶三实在恶心至极,拿起搓衣板抡了过去。陶三五大三粗,胳膊一挡,顺手拉住小兰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小兰正想使用自己的组合攻击,却听见大白将军“嘎嘎”的叫声,紧接着陶三发出一声嚎叫,撒开了抓住小兰的手。 陶三一看拧他大腿的是大白将军,恼羞成怒,骂道:“你个扁毛畜生也敢拧我,我弄死你!” 陶三狠狠一脚踢向大白将军,大白将军身经百战,翅膀展开,向上一跳,长嘴直接拧向陶三的脸。 一人一鹅开始了激烈的较量,最后陶三伤痕累累,扁担和水桶都来不及拿,落荒而逃。 小兰抱着大白将军的脖子,眼泪流出来,喃喃说道:“大白将军,谢谢你!我好累啊,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农历五六月份的大旱,让整个县的粮食产量大减,农民的日子越发难过。苗大却例外,他家有粮有钱,整屯子里数他家过得最滋润。 苗大有一个祖传的能耐,那就是捕捉黄皮子(黄鼠狼)。每年冬天只要大雪来临,苗大就会领着两个儿子捕捉黄皮子,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大,整个村子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美丽。这个时候,只有饲养员等人还要继续上工,其他社员都开始了猫冬生活,而苗家父子挣外快的好日子也来了。 r> 捕捉黄皮子主要是为了它的毛皮,冬季里黄皮子的皮毛长而顺滑,熟好的皮子春天来卖,都能卖个好价钱。苗大是捕捉黄皮子的好手,每年冬天都会收获不少。 屯子里也有捕猎高手,但是除了苗家,几乎没人捕捉黄皮子。东北有一些人家供奉黄(黄鼠狼)、常(蛇)、胡(狐狸)三个保家仙,也有供奉刺猬啥的,但都是少数。所以,就是不供奉保家仙的,也不愿意招惹它们,以免犯说道。 今年苗家的点儿特别好,他们一个月时间就打了300多个黄皮子,远远超过往年,这让苗大乐的夜里都能笑醒,然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苗家开始走了背字。 有一天,狩猎一只个头特殊大的黄皮子时候,它野性十足,在苗大大儿子苗小涛胳膊上咬了一口后,带着夹子逃跑了。 苗小涛没在意,回去消了消毒,上了点药就没再理会,可是第二天他胳膊上的伤口却开始溃烂,痛彻入骨,几天功夫下来,都露出了骨头。苗小涛害怕了,这才去县医院,县医院治了几天也没有治好,于是又去了省城,花了不少钱,才算看好。 苗小涛的胳膊花了不少钱,这让苗大心疼不已,可大儿子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老婆又得了奇怪的病。 苗大老婆不知为什么,开始不停地打嗝,就是睡觉有时候也不消停。苗大媳妇本以为就是着凉了,也没在意,可是三天过去了,根本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苗大每天在老婆打嗝中生活,不胜其烦,尤其晚上也不能睡好,让他的精神头越来越差。他一次上山狩猎,精神一恍惚,差点从石砬子上跌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田红山知道了这件事,带了两瓶酒还有一个大肥兔子来给苗大压惊。田红山最近和苗大走的很近,有事没事来和苗大唠嗑,苗大家有活,他总是来帮着干,就连上次下大雪,苗大家的院子都是田红山起早给扫的。 苗大一开始对田红山主动示好很疑惑,就问他:“我记得你和车大军关系不错啊?他爹还救过你爹的命,你怎么和我套上近乎了?是不是有啥目的啊?”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人吗?我爹和他爹有交情,那是父一辈的事,和我有啥关系?还能感激几辈子?再说,两个老的都没了,关系就淡了!” “不对吧,我看以前你和车大军走的挺近啊?” “是,以前走的还行,可是以前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啥样人!” “这话咋说呢?” “你看你上次主动给我们家送粮,我还不知好歹,没有要,那是因为我寻思车大军能帮助我,可是我去了,你猜他咋说的?” “咋说的?” “他说他家粮还不够吃呢,哪有闲粮借给我!又说我爹那辈就开始欠他们家情,结果啥回报也没有,我这辈更完犊子!说我们家人都是白眼狼!你说不借就不接呗,说那些苞米棒子话不是埋汰人吗?” “他家没有一个好饼,我上次跟你说,你还不信呢!” “对呗,这两下一对比,谁好谁坏一清二楚,我也不傻,你对我好,他瞧不起我,你说我应该和谁近乎?” …… 第18章 田红山献计 从那以后,田红山就成了苗大最铁的拥护者,苗大逐渐也把田红山当做自己人,没事在一起喝点小酒,一起骂车大军,俨然成了知己。 田红山来给自己压惊,苗大一点也不意外,相反如果田红山没有来,他反而会觉得失落。大儿媳妇给兔子炖了,又整个几个下酒菜,父子三人和田红山开始热火朝天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苗大看田红山几次欲言又止,于是略带酒意地说道: “老弟,看你吞吞吐吐的熊样,咱两这关系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有啥话就直说,是缺粮了还是缺钱了?在老哥这儿,你永远好使!” “那个……那个……,还是算了,别说了,我怕老哥你生气!”田红山说了半截,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这吭哧瘪肚的能把人憋死!你就说借多少吧,有呢我就借你,没有你也不能生气,对不对?你说吧,我肯定不生气,!”苗大心里也盘算,不能把话说满了,借粮借钱少来少去还行,多了自己也得哭穷不借。 “不是借钱借粮!” “哦?那是啥事?”苗大一愣,放下酒杯,两个儿子也放下酒杯,都看着田红山。 .??.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觉得你家肯定犯啥说道了,可能冲到什么了!” “我不信那些玩意!”苗大一挥手,心里放松下来。 “你看,老哥,你为人多好,屯子里的人多少人受你接济的?你应该有好报啊!可是这一年,你没觉得你一家都不顺吗?”田红山滋溜一口酒,继续说道: “咱先说孩子们,小成子多好个孩子,瞪两眼找不到媳妇,完了还不能打种留后了!” “小兰那个傻*,我肯定给她上了,让虎老七做活王八!”小成子眼露凶 光。 “然后小涛还被黄皮子咬了,花了不少钱,多少年也没有过这种事吧?小娜呢,漂漂亮亮一个大姑娘,二十大几了还没有对象,你说些三孩子是不是都不如意?” 苗大没有吭声,吧嗒吧嗒抽起烟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再说你们老两口吧,老哥你瞎了一只眼睛,大嫂还得了这么个打嗝的怪毛病,你细捉摸捉摸,哪有事都赶在一块的?老哥,你还真别不信邪乎事,你记不记得玉秋屯老白家媳妇的事?”田红山看苗大不吭声,知道他动了心。 “啥事啊,田叔?我咋不知道?”小成子好奇地问道。 “白成武上山捡蘑菇,看到了两条起雾(交配)的黑乌子蛇,他手欠,打死了一条,跑了一条。结果第二天他媳妇就出毛病了,总是做梦梦到一条黑乌子蛇缠住她,勒她,让她喘不过气来,等醒过来,身上一道红一道青,就跟长虫真勒过一样。以后她根本不敢睡觉,一睡觉那条蛇就来勒她,没过多久就活活给折磨死了!” “还有这事?”小成子瞪大了眼睛。 “那可不!人家都说,那是跑了的那条蛇报仇来了,碰到起雾的蛇,要么离远远的,要么就全打死!”田红山吃了一口菜说道。 “净扯扯王八蛋,蛇是白成武打死的,那条蛇不找白成武,找他媳妇干啥?”苗大嗤之以鼻。 “老哥,那你可就外行了!白成武打死的是母蛇,公蛇整死他媳妇,正好一报还一报!”田红山解释道。 “让你那么说,那 黑乌子还成精了呢!它还能分清男女呢?”苗大笑着摇摇头。 “有些事情用常理说不清!反正有些事不解决,说不定还会出啥事呢!”田红山说完,仰头把杯中酒喝光,不等苗大有所反应,找个借口回家了。 田红山走后,爷三个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都暗自捉摸田红山的话,回屋休息去了。 苗大整夜没睡,他翻来覆去地想田红山的话,加上媳妇打嗝声不断,到了天亮也没睡着。 吃早饭的时候,老大苗小涛看着他爹,试探着说道:“爹,我昨晚一宿没睡,我知道你不迷信,可是田叔说的也挺有道理,要不,咱们找人看看?” “是啊,爹,找人看看吧,看看我为啥找不到媳妇?”苗小成也随声附和。 “找人看看也行,可这是搞封建迷信,要是让人知道了,你这队长也不用干了!”苗大其实也心动了。 “咱们偷偷摸摸的呗!你看头段时间前院还找人跳大神了呢,整得动静不小,不是也没人告发吗?”苗小涛说道。 “他们家没有仇人,咱们家有仇人啊!车大军整天找咱家的事呢,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就完了!”苗大还是有些犹豫。 “爹,你放心,这件事咱们暗下里整,不会让他知道的!”苗小成劝道。 “好吧,你去把你田叔喊过来!”苗大捉摸了一会儿,冲着苗小涛说道。 没过多久,田红山就过来了。苗大让小成子把院门插好,对田红山说道:“老弟啊,我寻思了寻思,要不咱找个能人给看看!” “我看行,这玩意看不好也看不坏,咋地也没啥损失,也就 花几个小钱的事!”田红山一边用火盆烤手,一边说道。 “我到不是差那几个钱,关键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就麻烦了!”苗大说出心中的顾虑。 “所以啊,不能在咱们县范围内找人,不然就是咱们这边没出事,找的那个人出事了,也得把咱们刮上。找就找远点的,咱去吉林找,这样咱们把事捂得严严实实,就啥事没有了!” “嗯,对!这事仅限咱们几个知道,老弟啊,你媳妇也不能说,知道吗?”苗大补充道。 看田红山点头,苗大皱起眉头说道:“可吉林那边咱们也不熟悉啊!一个是不知道谁有这本事,另一个,这么远的路人家能跟着来吗?” “我知道辽源一个姓秦的先生,特别厉害,他要是来了,你家这点事都不是事!” “那出山费肯定高吧?”苗大对于花钱总是很小心翼翼。 “不会,现在哪有啥活啊?估计给些粮食就能来!” “那咋整?只能辛苦老弟你一趟了!事情解决了,老哥我不会白了你的!”苗大拍了拍田红山的肩膀。 “看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反正现在都猫冬,没啥事!不过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听说这个人挺怪,他看上的人,没钱给顿肉吃,他就给做法,看不上的,多大官再有钱也不给看,所以我想带着小成子。” “带他有啥用?”苗大很疑惑。 “他是苗家人啊,备不住不用他亲自来咱这儿,在那就能给看好解决了!”田红山说道。 “那行,那就辛苦你一趟,赶早不赶晚,明早你和小成子就出发,早去早回!”苗大做了决定。 第19章 秦先生的神机妙算 第二天天还没亮,田红山和小成子趁着屯子里人还没起来,早早就出发了。 一路上很顺利,天黑之前,两个人到了辽源城。他们在辽源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又开始出发,坐了一趟大客后,又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秦先生居住的屯子外面,田红山停下脚步不走了。 “田叔,到屯子了,咋不进去啊?”小成子见田红山停住了脚步,问道。 “傻孩子,秦先生是干啥的,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咱两个陌生人大白天进去找他,肯定被人怀疑啊!要是被人告发了,咱们那不是完蛋了!”田红山冻得一边使劲跺脚一边说道。 “还是田叔想的周到!”小成子由衷佩服。 两人一直等到屯里人家的煤油灯都灭了,才嘶嘶哈哈地进了村。田红山似乎一下子找不到秦先生家,左转右转,找了半天,才找到门口有两棵大柳树的一个院落前,田红山低声说道: “门口两棵大柳树,应该到了!” 整个院落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没有。二人见大门没上锁,轻轻推开门,悄悄进了院子。 两人走到房门前,田红山轻轻敲打木门,压低声音叫道:“秦先生,有邪秽作乱,恳请出山!” 屋内咳嗽一声,不多时,煤油灯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门没锁,进来后把门带好!你们中有个姓田的和我无缘,直接去西屋休息去吧,姓苗的年轻人可进我屋!” 小成子听到秦先生直接叫出了两个人的姓氏和年龄,顿时大吃一惊,跟在田红山后面走进外屋。 “你直接进去吧,我去西屋等你!”田红山看小成子紧紧拉住自己的胳膊,低声说道。 “田叔,我害怕,不敢一个人进去,你陪我进去吧!”小成子双腿 抖个不停,颤抖着声音恳求田红山。 “那怎么行?秦先生和你有缘,我要是进去了,他肯定生气,咱们的事就办不成了!”田红山安慰地拍了拍小成子的肩膀。 “我害怕啊!他没看到咱们俩就知道姓啥,这也太邪乎了!”小成子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真完蛋!就是因为他厉害,我们才千里迢迢来请他!赶紧进去,一会秦先生恼了,把咱两轰出去,不但事办不成,还得冻死在外头!”田红山一边说,一边推小成子进去。 小成子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东屋。 屋内灯光摇摆不定,炕上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闭着眼,盘腿坐在炕上。 他听到小成子进屋,仍然没有睁开眼睛,鼻子翕动了几下,“咦”了一声,慢声说道: “你身上有黄五生所布怨念的味道,看来闯的祸不小啊!” “黄五生是谁啊?”小成子哆嗦着问道。 “黄五生乃是保家仙黄家老祖——黄三太爷黄天霸的第九十九代玄孙,在辽北一带修行。你应该是来自辽北吧?”秦先生说道。 小成子吓得一激灵,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得罪的黄五生啊,得罪他,要不要紧啊?” “可病、可残、可万事不如意,可断子绝孙,也可生不如死!”秦先生慢悠悠说道。 小成子文化低,但是大致能明白这些意思,尤其断子绝孙他听得真切,想到自己的病,立刻哭出声来: ”秦先生, 你和那个……那个黄……黄五生求个情,饶了我吧!打黄皮子,不黄大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爹找的脚印,下的夹子!” 躲在门外偷听的田红山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唾弃小成子的“坦白交代”。在危难降临之时,他居然把自己亲爹推上前台,其人性可见一斑了! 秦先生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地在小成子身上扫了一圈,掐起指头算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和黄五生在燕窝岭有过交道,算是有些交情,他的事还能有缓!但是你身上还有一桩罪孽,才让你迟迟不能婚配,有了姻缘也无子嗣之命!你可知道你还有什么罪孽吗?” “我和俺们屯子老力媳妇睡觉算不算罪孽?”小成子问道。 “淫欲之孽,尚不及此!”秦先生声音清越。 “啥叫尚……尚不……不及此啊?”小成子有些糊涂。 “就是不是这件事!” “我偷看过我妹妹小娜洗澡!” “不是!” “我们队五保户门上和窗户上的牛屎是我整的!” “不是!” “车大军家自留地的大白菜是我砍的!” “不是!” …… 小成子一连说出了几十件见不得人的事,门外的田红山气得脖子青筋都暴露出来。他知道小成子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有想到他能坏到这种程度,甚至连自己妹妹洗澡都要偷看,简直就不是人。 ”这些都不是!你找不到媳妇,断子绝孙肯定是欺负了弱小的女子,你可有过?”秦先生的话语有些不耐烦,提醒道。 “没干成还吃亏的也算吗?”小成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 “我有一次想和虎老七媳妇小兰睡觉,没睡成还给我整伤了!” “那你以后有没有打击报复啊?” “有!” “好,我算一算!”秦先生口中念念有词,掐指不停。 “她是不是姓车啊?”秦先生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姓车,车大军家的二闺女!”小成子对秦先生的法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乃是土地神第三百二十代玄孙女转世,你欺负到她的头上,不亚于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找死啊!”秦先生语气严厉起来。 “她是土地神后人转世?她那么小的个儿,还挺埋汰的,还能是神仙后人?”小成子有些将信将疑。 “你肉眼凡胎,岂能看出端倪?土地神和土地奶奶是不是都是小个儿?至于说埋汰,济公历世不也是鞋帽皆破吗?她本是历劫,自然不能本来面目示人,而只有这世死后,才能回归本身,你可懂得?” 躲在门外的田红山点了点头,偷偷竖起大拇指。 “懂了,懂了!”小成子心悦诚服。 “你亵渎神灵后人,所以才种得业果,才有今日之神罚!”秦先生声音充满威严。 小成子噗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神仙后人转世啊!要不我也不敢得罪她啊!秦先生,有没有破解的法子啊?” “有!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何来,缘何去……” 田红山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放下心来,不再偷听,蹑手蹑脚去西屋睡觉去了。 第20章 秦先生到来 “秦先生,不好意思,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啊!”小成子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听不懂秦先生的话。 秦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跟你唠嗑真费劲,那我用东北话跟你说吧!你对土地神的后代做的那些阴损事,人家来气了,完了就让你说不上媳妇,还让你留不了后。你要想娶上媳妇,那就得让土地神得劲舒服,懂吗?” “那咋样能让土地神得劲舒服呢?” “那就得对土地神的后代好呗!不光不能欺负她,对她还得比对你爹娘都好,这样土地神一高兴,就不拦着你娶媳妇了!” “哦,我明白了!那我还能有后吗?”小成子频频点头。 “能啊!你干的阴损事太多了,所以你以后不光不能做坏事,还得做好事来堵以前的窟窿,啥时候堵完了,啥时候才能有后,而且有后了,也不能再干坏事,要不土地爷还得收拾你!” “我以后光做好事,不做坏事!”小成子心里也暗下决心。 .??. “还有啊,这件事不能和外人说,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能告诉!要是你嘴欠说出去,泄露了天机,这事就不灵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秦先生语气森严。 “我不说,肯定不说!我对灯发誓,如果违背誓言,灯灭我就灭!”小成子为了能娶上媳妇能有后代,决心很大。 “秦先生,我爹让我问你,出山一趟多多多少.钱啊?”小成子现在对秦先生奉若神明,问起钱来哆哆嗦嗦。 “谁说我要出山?我觉得和你有缘,所以指点你一二,分文不取!我已经算过,你父亲心不诚,和我无缘,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去!”秦先生说话掷地有声。 小成子已经把秦先生奉若神明,见他说和自己有缘,心里高兴,又听说他不肯出山是因为父亲没有诚意,不禁暗叫秦先生果然道行深厚,居然连这个都了如指掌,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 “秦先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爹计较,他是老糊涂了!秦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劳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不必多言,赶紧休息去吧,明早离开这里,以后我们缘分已尽,不必再见!”说罢闭上眼睛,盘膝打坐,把小成子晾在一边。 小成子心中惧怕秦先生,不敢再说什么,退出房间,回到了西屋。 田红山已经睡熟,打着呼噜,小成子摇醒他,把秦先生拒绝出山的事和田红山叨唠了一遍。 “那不行啊!咱两来干啥来了?你再去求求他!”田红山有些着急。 “秦先生太厉害了,我害怕!”小成子说啥也不肯再去。 “完蛋货!我去!”田红山骂了一句,很无奈地下地穿鞋,去了秦先生房间。 田红山背靠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定小成子并未跟出来听声,这才走到秦先生近前,压低声音说道:“辛苦秦先生!” “辛苦肯定辛苦!头两个月我收到大军的信,以为很快就能过来,这两个月我为了等你们,连个好觉都没睡上!你们可真有抻头,到现在才来!”秦先生低声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等机会吗?这不是机会刚刚成熟我就来了!大军哥不是跟你说一年之内肯定来吗?” “缺德就缺德这一年之内,这一年之内每天都可能来,我每天都不能出门,都得等在家里!也不知道这大军是咋想的?这不是坑我吗?”秦先生话语中有怨言。 “辛苦秦先生,秦先生辛苦!大军哥说你两是过命的交情,果然够意思!” “那倒是,要是别人,我才不干呢!” “说真的,秦先生你装高人装的挺像的,佩服佩服!”田红山拱了拱手。 “啥玩意装高人啊?我就是干这行的,他也就是给我提供了点信息而已,我的能耐他哪里全知道?”秦先生有些不高兴。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大军哥把最近的一些信息也让我带过来了!”说罢,田红山从内怀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秦先生仔细看了一遍,摸了摸脑袋说道:“靠,还真懵对了!还真有一个黄皮子跑了,还咬伤了人,这下就不用我费心圆了,你们擎好吧!去把那王八羔子叫过来吧,我再拿捏他一下!” “你可别拿秃噜了,差不多就坡下驴吧!”田红山有点担心。 “我自有分寸!”秦先生胸有成竹。 田红山回屋叫醒小成子,告诉他去秦先生屋里,事情有了转机,然后躺在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三个人摸黑出了屯子,走了两个多小时,坐上了通往辽源的大客。 一路上,小成子对秦先生嘘寒问暖,照顾有加,秦先生一言不发,心安理得地接受小成子的伺候。 三个人一路奔波,终于在第三天掌灯十分到了屯子外面。他们按照计划行事,等到夜深人静时,偷偷回到了苗大家里。 苗家盛情招待了秦先生和田红山,酒足饭饱后给秦先生安排好睡觉的地方,秦先生休息去了。 田红山走后,苗大偷偷把小成子叫到跟前,让小成子把他们这一趟的经过仔细讲一遍。小成子略微夸张地讲述了一遍,却把自己需要保密的部分截了下来,未透露半分。 “你是说田红山对道路也不熟,是吗?”苗大并未对秦先生高深的本领好奇,却问起了田红山的表现。 “对啊,我们绕了好几圈才找到秦先生家!爹,你问这干啥?”小成子很不理解。 “进门后,田红军没有和你一起进去见秦先生吗?”苗大没有理小成子话茬。 “没有啊!秦先生说和我有缘,单独见的我!爹,你怎么了?你怀疑我田叔什么呢?” “怀疑他们做套有鬼!不过即使他们有鬼,我也会让他们原形毕露,血本无归”苗大面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道。“秦先生,不好意思,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啊!”小成子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听不懂秦先生的话。 秦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跟你唠嗑真费劲,那我用东北话跟你说吧!你对土地神的后代做的那些阴损事,人家来气了,完了就让你说不上媳妇,还让你留不了后。你要想娶上媳妇,那就得让土地神得劲舒服,懂吗?” “那咋样能让土地神得劲舒服呢?” “那就得对土地神的后代好呗!不光不能欺负她,对她还得比对你爹娘都好,这样土地神一高兴,就不拦着你娶媳妇了!” “哦,我明白了!那我还能有后吗?”小成子频频点头。 “能啊!你干的阴损事太多了,所以你以后不光不能做坏事,还得做好事来堵以前的窟窿,啥时候堵完了,啥时候才能有后,而且有后了,也不能再干坏事,要不土地爷还得收拾你!” “我以后光做好事,不做坏事!”小成子心里也暗下决心。 “还有啊,这件事不能和外人说,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能告诉!要是你嘴欠说出去,泄露了天机,这事就不灵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秦先生语气森严。 “我不说,肯定不说!我对灯发誓,如果违背誓言,灯灭我就灭!”小成子为了能娶上媳妇能有后代,决心很大。 “秦先生,我爹让我问你,出山一趟多多多少.钱啊?”小成子现在对秦先生奉若神明,问起钱来哆哆嗦嗦。 “谁说我要出山?我觉得和你有缘,所以指点你一二,分文不取!我已经算过,你父亲心不诚,和我无缘,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去!”秦先生说话掷地有声。 小成子已经把秦先生奉若神明,见他说和自己有缘,心里高兴,又听说他不肯出山是因为父亲没有诚意,不禁暗叫秦先生果然道行深厚,居然连这个都了如指掌,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 “秦先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爹计较,他是老糊涂了!秦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劳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不必多言,赶紧休息去吧,明早离开这里,以后我们缘分已尽,不必再见!”说罢闭上眼睛,盘膝打坐,把小成子晾在一边。 小成子心中惧怕秦先生,不敢再说什么,退出房间,回到了西屋。 田红山已经睡熟,打着呼噜,小成子摇醒他,把秦先生拒绝出山的事和田红山叨唠了一遍。 “那不行啊!咱两来干啥来了?你再去求求他!”田红山有些着急。 “秦先生太厉害了,我害怕!”小成子说啥也不肯再去。 “完蛋货!我去!”田红山骂了一句,很无奈地下地穿鞋,去了秦先生房间。 田红山背靠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定小成子并未跟出来听声,这才走到秦先生近前,压低声音说道:“辛苦秦先生!” “辛苦肯定辛苦!头两个月我收到大军的信,以为很快就能过来,这两个月我为了等你们,连个好觉都没睡上!你们可真有抻头,到现在才来!”秦先生低声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等机会吗?这不是机会刚刚成熟我就来了!大军哥不是跟你说一年之内肯定来吗?” “缺德就缺德这一年之内,这一年之内每天都可能来,我每天都不能出门,都得等在家里!也不知道这大军是咋想的?这不是坑我吗?”秦先生话语中有怨言。 “辛苦秦先生,秦先生辛苦!大军哥说你两是过命的交情,果然够意思!” “那倒是,要是别人,我才不干呢!” “说真的,秦先生你装高人装的挺像的,佩服佩服!”田红山拱了拱手。 “啥玩意装高人啊?我就是干这行的,他也就是给我提供了点信息而已,我的能耐他哪里全知道?”秦先生有些不高兴。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大军哥把最近的一些信息也让我带过来了!”说罢,田红山从内怀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秦先生仔细看了一遍,摸了摸脑袋说道:“靠,还真懵对了!还真有一个黄皮子跑了,还咬伤了人,这下就不用我费心圆了,你们擎好吧!去把那王八羔子叫过来吧,我再拿捏他一下!” “你可别拿秃噜了,差不多就坡下驴吧!”田红山有点担心。 “我自有分寸!”秦先生胸有成竹。 田红山回屋叫醒小成子,告诉他去秦先生屋里,事情有了转机,然后躺在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三个人摸黑出了屯子,走了两个多小时,坐上了通往辽源的大客。 一路上,小成子对秦先生嘘寒问暖,照顾有加,秦先生一言不发,心安理得地接受小成子的伺候。 三个人一路奔波,终于在第三天掌灯十分到了屯子外面。他们按照计划行事,等到夜深人静时,偷偷回到了苗大家里。 苗家盛情招待了秦先生和田红山,酒足饭饱后给秦先生安排好睡觉的地方,秦先生休息去了。 田红山走后,苗大偷偷把小成子叫到跟前,让小成子把他们这一趟的经过仔细讲一遍。小成子略微夸张地讲述了一遍,却把自己需要保密的部分截了下来,未透露半分。 “你是说田红山对道路也不熟,是吗?”苗大并未对秦先生高深的本领好奇,却问起了田红山的表现。 “对啊,我们绕了好几圈才找到秦先生家!爹,你问这干啥?”小成子很不理解。 “进门后,田红军没有和你一起进去见秦先生吗?”苗大没有理小成子话茬。 “没有啊!秦先生说和我有缘,单独见的我!爹,你怎么了?你怀疑我田叔什么呢?” “怀疑他们做套有鬼!不过即使他们有鬼,我也会让他们原形毕露,血本无归”苗大面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道。 第21章 斗智斗勇 “你要说别人给咱家使坏,我能信,说我田叔,打死我都不信!”小成子觉得自己的老爹太多疑了。 “你懂个屁!你一天天彪乎乎的,啥事都不过脑子,就是别人给你卖了,你都得给人数钱!”苗大数落小成子。 “你怀疑我田叔,你有啥根据啊?”这次能请到秦先生,田红山功不可没,小成子心里有数。 “根据肯定有啊!第一点,我给他送粮食他不要,完了自己又来借,这不是很奇怪吗?” “田叔那天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说了你就信啊!我套过田红山老婆的话,他上门来借粮食前,他老婆娘家已经给送来粮食了,那他为啥还来借粮?” “那光凭这点也不能说田叔算计咱家啊!”小成子还是不相信。 “哼,你就是太嫩!你想想咱家办法事,他干嘛让咱家大老远跑去吉林去请人?离咱们屯十多里地的田家屯就有个先生,也挺厉害的,干啥非要舍近求远呢?”苗大抽了一口烟袋说道。 “不是从安全考虑的吗?再说你不也同意了吗?”小成子觉得自己的爹就是无中生有。 “我当时是同意了,可这两天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苗大狠狠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有人在你两出发前一天晚上,看到车大军和田红山碰头了!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可看到车大军给了田红山一张纸,他两都断交了,这还不值得怀疑吗?再把这几件事连起来一琢磨,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怀疑这个秦先生应该不是个先生,他和车大军或者田红山早就认识,他们把咱家情况都告诉秦先生了,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做的套!”苗大一语惊人。 “啊?这么复杂?他们有这样弯弯绕吗?要不我把田叔叫过来,直接问清楚不就完了!” “笨蛋,这事能直接问吗?如果是真的,他能承认吗?如果不是真的,还把田红山得罪了!” “那怎么办啊?” “明天就能验出真伪,这个秦先生如果没有真本领,那肯定就是他们做的局了!另外我一定要知道车大军给田红山的纸上写的是啥,一切明天见分晓!”苗大独眼乱转。 第二天一大早,田红山苦着脸来到苗大家。苗大刚起炕,脸都没洗,见田红山进门,笑着问:“田老弟起的够早的啊?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我让小娜给你和秦先生炒盘鸡蛋,犒劳犒劳你们两!” 田红山没有做声,欲言又止,不停叹息。 “看你愁眉苦脸的,到底是咋的了?有啥事跟老哥说!”苗大递给田红山一根卷烟。 田红山点上烟,狠命地抽了两口,一跺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其实我真不好意思开口,好像我去吉林跑趟腿,就来要功一样,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老哥你了!” “这咋话说的?和我还客气?有事找我就对了!”苗大拍了拍车大军的肩膀。 “我还得管你 借几十斤粮食!我去吉林这两天,家里都断顿了!”车大军一脸不好意思。 “我记得你临走前喝酒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不是说你家还有不少粮食吗?”苗大疑惑地问道。 “那天是有粮食啊,可走的那天就没有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 “还不是车大军那个王八蛋!你看看就知道了!”田红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苗大。 苗大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田红山管车大军借粮食100斤,钱30元的借据,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车大军知道我跟你走的近,很生气,几次让我不和你来往,我都给他骂回去了!这不,他恼羞成怒,拿欠条管我要钱要粮,并且说如果我不和你来往了,钱和粮都不要了!我当时就和他翻了,好容易把钱和粮食凑够了还给他,他这才把欠条给我。所以我走的这几天,我们家净喝稀的,昨天还断顿了!” “行,老兄弟,有志气!放心,有老哥在,不会让你家挨饿!小涛啊,你看看咱们家还有没有一……百……斤粮食啊?”苗大故意把“一百斤”拉成长音。 小涛心领神会,去仓房看了看,拎着一个袋子过来,放到地上说道:“爹,咱家余粮就剩这二三十斤了!” “老弟,你先把这些粮食拿去,我再给你拿十块钱应应急,以后不够了,咱们再想办法!”苗大拿出十块钱递给田红山。 “那我赶紧把粮食送回去,家里等米下锅呢!”田红山千恩万谢离开了苗家。 他走出大门口,摘下棉帽子,大冬天嘎嘎冷的天,他的头上竟然出了汗,他擦了擦,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好险!还是大军哥心思细,知道郭二肯定会告密,提前想到这个办法,不然这老东西一起疑,有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爹,你看你就是心眼多,这下你知道是冤枉我田叔了吧?”小成子见田红山已经走了,对苗大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早,等明天秦先生做法事,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苗大对田红山的怀疑打消了不少,却依然没有放弃警惕性。 第二天一早,苗大一家和秦先生吃过早饭,苗大让小成子请来了田红山,又派小涛去门口放哨,阻拦外人到他们家来。 一切准备好后,秦先生摆好香案和法器,神情肃穆,开始做法。 秦先生从提包中拿出四个干净的瓷碗,按方位放在香案上,又让小成子在每个碗中倒入多半碗清水。 他焚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拿出一根筷子直接立向第一个碗,筷子居然神奇地立在碗里不倒! 苗大几人看到筷子居然能立在水中,都很惊奇,小成子更是打消了对秦先生的仅有的一点怀疑。 然而,当秦先生去立第二个碗的筷子时,第一个碗中筷子却倒了下去。 “看来你也是故弄玄虚,等你露馅了,我看你如何收场?”苗大看筷子倒下,暗自想道。“你要说别人给咱家使坏,我能信,说我田叔,打死我都不信!”小成子觉得自己的老爹太多疑了。 “你懂个屁!你一天天彪乎乎的,啥事都不过脑子,就是别人给你卖了,你都得给人数钱!”苗大数落小成子。 “你怀疑我田叔,你有啥根据啊?”这次能请到秦先生,田红山功不可没,小成子心里有数。 “根据肯定有啊!第一点,我给他送粮食他不要,完了自己又来借,这不是很奇怪吗?” “田叔那天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说了你就信啊!我套过田红山老婆的话,他上门来借粮食前,他老婆娘家已经给送来粮食了,那他为啥还来借粮?” “那光凭这点也不能说田叔算计咱家啊!”小成子还是不相信。 “哼,你就是太嫩!你想想咱家办法事,他干嘛让咱家大老远跑去吉林去请人?离咱们屯十多里地的田家屯就有个先生,也挺厉害的,干啥非要舍近求远呢?”苗大抽了一口烟袋说道。 “不是从安全考虑的吗?再说你不也同意了吗?”小成子觉得自己的爹就是无中生有。 “我当时是同意了,可这两天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苗大狠狠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有人在你两出发前一天晚上,看到车大军和田红山碰头了!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可看到车大军给了田红山一张纸,他两都断交了,这还不值得怀疑吗?再把这几件事连起来一琢磨,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怀疑这个秦先生应该不是个先生,他和车大军或者田红山早就认识,他们把咱家情况都告诉秦先生了,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做的套!”苗大一语惊人。 “啊?这么复杂?他们有这样弯弯绕吗?要不我把田叔叫过来,直接问清楚不就完了!” “笨蛋,这事能直接问吗?如果是真的,他能承认吗?如果不是真的,还把田红山得罪了!” “那怎么办啊?” “明天就能验出真伪,这个秦先生如果没有真本领,那肯定就是他们做的局了!另外我一定要知道车大军给田红山的纸上写的是啥,一切明天见分晓!”苗大独眼乱转。 第二天一大早,田红山苦着脸来到苗大家。苗大刚起炕,脸都没洗,见田红山进门,笑着问:“田老弟起的够早的啊?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我让小娜给你和秦先生炒盘鸡蛋,犒劳犒劳你们两!” 田红山没有做声,欲言又止,不停叹息。 “看你愁眉苦脸的,到底是咋的了?有啥事跟老哥说!”苗大递给田红山一根卷烟。 田红山点上烟,狠命地抽了两口,一跺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其实我真不好意思开口,好像我去吉林跑趟腿,就来要功一样,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老哥你了!” “这咋话说的?和我还客气?有事找我就对了!”苗大拍了拍车大军的肩膀。 “我还得管你 借几十斤粮食!我去吉林这两天,家里都断顿了!”车大军一脸不好意思。 “我记得你临走前喝酒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不是说你家还有不少粮食吗?”苗大疑惑地问道。 “那天是有粮食啊,可走的那天就没有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 “还不是车大军那个王八蛋!你看看就知道了!”田红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苗大。 苗大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田红山管车大军借粮食100斤,钱30元的借据,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车大军知道我跟你走的近,很生气,几次让我不和你来往,我都给他骂回去了!这不,他恼羞成怒,拿欠条管我要钱要粮,并且说如果我不和你来往了,钱和粮都不要了!我当时就和他翻了,好容易把钱和粮食凑够了还给他,他这才把欠条给我。所以我走的这几天,我们家净喝稀的,昨天还断顿了!” “行,老兄弟,有志气!放心,有老哥在,不会让你家挨饿!小涛啊,你看看咱们家还有没有一……百……斤粮食啊?”苗大故意把“一百斤”拉成长音。 小涛心领神会,去仓房看了看,拎着一个袋子过来,放到地上说道:“爹,咱家余粮就剩这二三十斤了!” “老弟,你先把这些粮食拿去,我再给你拿十块钱应应急,以后不够了,咱们再想办法!”苗大拿出十块钱递给田红山。 “那我赶紧把粮食送回去,家里等米下锅呢!”田红山千恩万谢离开了苗家。 他走出大门口,摘下棉帽子,大冬天嘎嘎冷的天,他的头上竟然出了汗,他擦了擦,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好险!还是大军哥心思细,知道郭二肯定会告密,提前想到这个办法,不然这老东西一起疑,有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爹,你看你就是心眼多,这下你知道是冤枉我田叔了吧?”小成子见田红山已经走了,对苗大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早,等明天秦先生做法事,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苗大对田红山的怀疑打消了不少,却依然没有放弃警惕性。 第二天一早,苗大一家和秦先生吃过早饭,苗大让小成子请来了田红山,又派小涛去门口放哨,阻拦外人到他们家来。 一切准备好后,秦先生摆好香案和法器,神情肃穆,开始做法。 秦先生从提包中拿出四个干净的瓷碗,按方位放在香案上,又让小成子在每个碗中倒入多半碗清水。 他焚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拿出一根筷子直接立向第一个碗,筷子居然神奇地立在碗里不倒! 苗大几人看到筷子居然能立在水中,都很惊奇,小成子更是打消了对秦先生的仅有的一点怀疑。 然而,当秦先生去立第二个碗的筷子时,第一个碗中筷子却倒了下去。 “看来你也是故弄玄虚,等你露馅了,我看你如何收场?”苗大看筷子倒下,暗自想道。 第22章 欲擒故众 秦先生也不理会,依次把剩下的两只筷子立在水碗中,口中念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四个碗中,有两个筷子倒下,而另两个碗中的筷子直直立住,和倒下的筷子形成鲜明对比。 苗大本来以为秦先生是个蒙人的假先生,如今亲眼见两根筷子立在水中,也感到很神秘,对秦先生的怀疑打消了不少。 秦先生收起两个倒下筷子的瓷碗,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向立住的第一根筷子一指,厉声喝到:“现!”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筷子居然慢慢变弯,慢悠悠转了几个圈,最后指向东南方向,停了下来。 “你家的祖坟可在东南方向?”秦先生问苗大。 “是在南山,按我们家位置说是东南方向!”苗大赶紧回答道。 “嗯!那就是了!”秦先生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 秦先生如法炮制,开始对最后一个碗中筷子施法,谁知这个筷子没有像上一个筷子一样弯曲,而是直直地原地旋转起来。 秦先生脸色一变,口中咒语变得急促,手指向下筷子不停连点,筷子转的越来越快,碗中的水都开始溅出,筷子却还是没有一点弯曲。 “你们速退出此屋,危险!”筷子越转越快,好像要冲出碗中一样,秦先生对着几个旁观的人大喝一声。 几人被秦先生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如今听到秦先生大喝,哪敢停留,有多快跑多快地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听到秦先生叫大家进去,大家鱼贯而入。只见秦先生面色苍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而水碗中只剩半截筷子倒在碗中,另外半截筷子不知所踪。 看到大家面面相觑,秦先生也不言语,伸手向屋顶一指。那时候的屋顶都是用报纸糊的棚,积年累月,形成厚厚一层,那半截筷子插入了棚顶,只露出短短的一截。 几个人面露惊色,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筷子居然会断开,并且射上棚顶。秦先生也不做声,面有沮丧之色,默默地收拾东西。苗大和田红山对视了一眼,田红山走到秦先生身边,不解地问道: “秦先生,法事还没有做完,你为啥要收拾东西啊?” “我本事低微,无法替你们解决当前的局面,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秦先生一边说,一边继续收拾东西。 小成子对秦先生敬若神明,如今秦先生要打退堂鼓,赶紧恭敬地说道:“秦先生,以你的本领还解决不了吗?你可别走啊,你要是不帮我们家,那我们家不完蛋了吗?” “你们得罪的是黄五生,那是黄三太爷一脉!多年前我在燕窝岭和他打过交道,那时候的他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看在我们是故交,刚才那半截筷子就会射穿我的喉咙!你们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居然用夹子夹伤了他,得罪他的后果根本不是你们能承受 的!”秦先生表情严肃。 “他那么大道行怎么还能被夹子给夹住了?”小涛口无遮拦。 “他刚刚晋阶,正处于虚弱期,所以才被你们给伤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生气!他刚刚晋阶,还处于虚弱期,境界不稳,受了伤就很有可能跌落下来!”秦先生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我们家愿意多出钱,还请秦先生别走,帮帮我们吧!”小成子恳求道。 苗大一听小成子自作主张给秦先生加钱,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对秦先生说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秦先生你和我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本来以为黄五生不是我的对手,我来了后就能震慑住他,让他知难而退,不再难为你家。谁知道我也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武力解决肯定行不通了!” 苗大听秦先生的话里有话,赶紧问道:“那还有其它啥办法呢?” “我只能和他好好商量,看啥条件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可是这种情况下,他的要求肯定很过分,你们肯定无法满足,所以我爱莫能助,你们只能另请高明,找一个道法比他厉害的人来解决这件事!”秦先生收拾妥当,说完话就要走。 “秦先生稍微等一会儿,我还有个问题请教一下!”苗大说道。 “好吧,你说吧!” “你一开始问我们家祖坟的事,咋没有下文了?是不是我们家祖坟有啥说法啊?”苗大独眼看着秦先生。 “我本来不想说,黄五生的事情不解决,你家祖坟的事就是解决了,也不能破局,危险仍在!既然你问了,我就和你说说,你们家祖坟正西,可有一条河流?” “对啊,是有南北流向的一条河!”苗大点了点头。 “如今这条河要么是干枯了,要么是河水已经改道了,原来墓地风水已变,从良变恶,这才有你瞎眼之祸,如不解决,后患不断!” “秦先生真是神了,那条河改道了!我们队里没有水田,后来有个县里来干部视察,给我们提建议,让我们把河水改道,等来年种水稻!这个活儿还是我领社员干的,没想到把我们家坟地风水还给破坏了!”小成子接口道。 “那就是了!你们要么找风水先生重新选墓地,然后迁坟,要么把河道重新改过来,别无他法!”秦先生说完,对大家礼貌性点了点头,径直向门外走去。 小成子大惊,刚要去追,却见苗大面色阴沉,冲他使了个眼色,于是生生停下了脚步。苗大看了看满脸诧异的田红山,低声说道: “田老弟,今天的大客车已经没有了,你去把秦先生追回来,去你家住一宿,我给你拿点钱,你买些酒菜,好好招待秦先生,有啥事明天再说。” 田红山接过钱,一路小跑追秦先生去了。小成子心里有些不痛快,气哼哼说道: “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秦先生也不理会,依次把剩下的两只筷子立在水碗中,口中念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四个碗中,有两个筷子倒下,而另两个碗中的筷子直直立住,和倒下的筷子形成鲜明对比。 苗大本来以为秦先生是个蒙人的假先生,如今亲眼见两根筷子立在水中,也感到很神秘,对秦先生的怀疑打消了不少。 秦先生收起两个倒下筷子的瓷碗,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向立住的第一根筷子一指,厉声喝到:“现!”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筷子居然慢慢变弯,慢悠悠转了几个圈,最后指向东南方向,停了下来。 “你家的祖坟可在东南方向?”秦先生问苗大。 “是在南山,按我们家位置说是东南方向!”苗大赶紧回答道。 “嗯!那就是了!”秦先生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先生如法炮制,开始对最后一个碗中筷子施法,谁知这个筷子没有像上一个筷子一样弯曲,而是直直地原地旋转起来。 秦先生脸色一变,口中咒语变得急促,手指向下筷子不停连点,筷子转的越来越快,碗中的水都开始溅出,筷子却还是没有一点弯曲。 “你们速退出此屋,危险!”筷子越转越快,好像要冲出碗中一样,秦先生对着几个旁观的人大喝一声。 几人被秦先生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如今听到秦先生大喝,哪敢停留,有多快跑多快地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听到秦先生叫大家进去,大家鱼贯而入。只见秦先生面色苍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而水碗中只剩半截筷子倒在碗中,另外半截筷子不知所踪。 看到大家面面相觑,秦先生也不言语,伸手向屋顶一指。那时候的屋顶都是用报纸糊的棚,积年累月,形成厚厚一层,那半截筷子插入了棚顶,只露出短短的一截。 几个人面露惊色,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筷子居然会断开,并且射上棚顶。秦先生也不做声,面有沮丧之色,默默地收拾东西。苗大和田红山对视了一眼,田红山走到秦先生身边,不解地问道: “秦先生,法事还没有做完,你为啥要收拾东西啊?” “我本事低微,无法替你们解决当前的局面,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秦先生一边说,一边继续收拾东西。 小成子对秦先生敬若神明,如今秦先生要打退堂鼓,赶紧恭敬地说道:“秦先生,以你的本领还解决不了吗?你可别走啊,你要是不帮我们家,那我们家不完蛋了吗?” “你们得罪的是黄五生,那是黄三太爷一脉!多年前我在燕窝岭和他打过交道,那时候的他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看在我们是故交,刚才那半截筷子就会射穿我的喉咙!你们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居然用夹子夹伤了他,得罪他的后果根本不是你们能承受 的!”秦先生表情严肃。 “他那么大道行怎么还能被夹子给夹住了?”小涛口无遮拦。 “他刚刚晋阶,正处于虚弱期,所以才被你们给伤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生气!他刚刚晋阶,还处于虚弱期,境界不稳,受了伤就很有可能跌落下来!”秦先生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我们家愿意多出钱,还请秦先生别走,帮帮我们吧!”小成子恳求道。 苗大一听小成子自作主张给秦先生加钱,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对秦先生说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秦先生你和我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本来以为黄五生不是我的对手,我来了后就能震慑住他,让他知难而退,不再难为你家。谁知道我也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武力解决肯定行不通了!” 苗大听秦先生的话里有话,赶紧问道:“那还有其它啥办法呢?” “我只能和他好好商量,看啥条件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可是这种情况下,他的要求肯定很过分,你们肯定无法满足,所以我爱莫能助,你们只能另请高明,找一个道法比他厉害的人来解决这件事!”秦先生收拾妥当,说完话就要走。 “秦先生稍微等一会儿,我还有个问题请教一下!”苗大说道。 “好吧,你说吧!” “你一开始问我们家祖坟的事,咋没有下文了?是不是我们家祖坟有啥说法啊?”苗大独眼看着秦先生。 “我本来不想说,黄五生的事情不解决,你家祖坟的事就是解决了,也不能破局,危险仍在!既然你问了,我就和你说说,你们家祖坟正西,可有一条河流?” “对啊,是有南北流向的一条河!”苗大点了点头。 “如今这条河要么是干枯了,要么是河水已经改道了,原来墓地风水已变,从良变恶,这才有你瞎眼之祸,如不解决,后患不断!” “秦先生真是神了,那条河改道了!我们队里没有水田,后来有个县里来干部视察,给我们提建议,让我们把河水改道,等来年种水稻!这个活儿还是我领社员干的,没想到把我们家坟地风水还给破坏了!”小成子接口道。 “那就是了!你们要么找风水先生重新选墓地,然后迁坟,要么把河道重新改过来,别无他法!”秦先生说完,对大家礼貌性点了点头,径直向门外走去。 小成子大惊,刚要去追,却见苗大面色阴沉,冲他使了个眼色,于是生生停下了脚步。苗大看了看满脸诧异的田红山,低声说道: “田老弟,今天的大客车已经没有了,你去把秦先生追回来,去你家住一宿,我给你拿点钱,你买些酒菜,好好招待秦先生,有啥事明天再说。” 田红山接过钱,一路小跑追秦先生去了。小成子心里有些不痛快,气哼哼说道: “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第23章 都是演员 “你懂个屁?现在咱们也不知道秦先生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就这样全听他的,万一他和车大军他们真是一伙的,那不完了吗?”苗大狠狠瞪了小成子一眼。 “筷子能立水碗里,还能变弯,这还能假吗?爹,你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头了?”小成子对苗大的做法很不满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去把你哥叫进来,我让他去于家店一趟!”苗大心里早有安排。 小涛进来后,苗大说道:“你去一趟于家店,找一下村东头老彭头,把祖坟的情况跟他说一下,看他怎么说!你快去快回,无论如何,明天大客车到来之前必须回来!对了,别大摇大摆去,看着点人!”苗大交代道。 “老彭头是干啥的?找他干啥啊?”小成子很不解。 “看风水的!要是他说的和秦先生说得差不多,我们就把秦先生留下。要是不一样,我就去把这姓秦的给举报了,说他搞迷信,把他抓去坐牢!”苗大眼神可怕。 小涛去了于家店,秦先生则去了田红山家。 “秦先生,你这是整得哪出啊?”田红山对秦先生的做法很不理解。 “你啊,太实诚!我第一眼看到苗大,就知道这老家伙老奸巨猾,不好对付!他始终没有完全相信我,这种情况下施法,不但要不出来大价钱,还有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地!”秦先生喝了口水说道。 “你这一走,不是把事情整秃噜扣了吗?你不给自己留活话,你还咋回苗家去?我看这个计划要泡汤,前面的罪白遭了!”田红山还是不明白秦先生为何执意离开苗家。 “你这人说好听的是实在,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根筋,啥事不过脑,我知道今天去往县城的大客车已经没有了才 辞行的。你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吗?走是为了留,目的就是打消苗大的怀疑,打消怀疑就需要给他留时间和空间!” “这绕来绕去的究竟啥意思啊?”田红山满头雾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苗大肯定去找人求证墓地的事情去了!我没有直利用黄五生的事来拿捏苗大,而是还说了他家祖坟的事,因为这件事好核实。只有他知道祖坟的事情我说的对,苗大才会相信我,我们的计划才能继续下去!” “你们这些人的心眼也太多了,这花花肠子绕的真吓人!”田红山终于明白了秦先生的用意。 “我让你找一个老苗家逮黄皮子用的夹子,你找到了吗?”秦先生话锋一转。 “我今天没亮就去山上找了,还真找到一个!” “好,那这件事基本上就能整成了!明天我就会让苗大乖乖送出大礼,让老苗家倾家荡产!”秦先生胸有成竹。 “你也别太狠了!大军哥不是跟你说要多少了吗?”田红山感觉秦先生要自作主张。 “你们都太善良了,小打小闹能让苗大长记性吗?我要在原基础上加出两份,你和大军也不能白忙活,一人一份!”秦先生面露微笑。 “秦先生别开玩笑!你自己拿就行了,一个屯子里住着,我们可不能要,你呢也别太狠了!” “好啦,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秦先生不想和田红山继续掰扯。 苗大和小成子 一直等到半夜才把小涛等回来。 “事情办的咋样?”苗大很期待。 “老彭头说的和秦先生说的一模一样!不过他没说破解办法。”小涛冻得嘴唇发紫,一直在哆嗦。 “你们哥俩啥事都整不明白!你这事办的半拉喀鸡,秃噜返账,怎么不问明白破解方法呢?”苗大有些不满意。 “你一共就给了我十块钱,人家肯定觉得少,所以才不告诉我的!”小涛感到委屈。 “这帮玩意,也动动嘴的事,还嫌十块钱少!不过也行了,去的目的达到了!”苗大心里有了底。 第二天一早,田红山送秦先生去等大客车。等了很久,也没见到苗家人过来,田红山有点沉不住气了,对秦先生说道: “完了吧?还是拿秃噜扣了吧?苗大不来了,这事八成是黄了!”田红山很沮丧。 “稍安勿躁!如果苗大真不来,说明他技高一筹,咱们斗不过他,既然斗不过,那还有啥可说的?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秦先生不急不恼,云淡风轻。 田红山可没有秦先生的耐性,他回过头去,看苗家是否有人赶了过来。 秦先生低声说道:“别东张西望的!说不定那老东西就藏在什么地方,正偷偷看我们呢!” “看你说的,整的苗大跟间谍似的!”田红山嘴里嘟囔却不再回头观望。 又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大客车行驶过来,可苗家人还是没有露头。 “哎!你不按套路出牌,这下白折腾了吧?”田红山话语中有埋怨。 r>秦先生微微一笑,没有做声,等到大客车停下来,打开车门,秦先生冲田红山一抱拳:“后会有期!”说罢,毫不犹豫地迈步就要上车。 “秦先生留步!”苗大的声音忽然传来。 几十米外,苗大和小成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跑了很久的样子。 秦先生停下脚步,示意司机等他一下。 “哎呀,秦先生,你怎么就走了?我去田老弟家找你,没找到,一路小跑追到这里,差点没赶趟儿!你赶紧跟我回去吧,饭菜都准备好了!”苗大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没能帮上你,这饭我没脸吃啊!谢谢你来送我,后会有期!”说罢,秦先生迈步就往车上走。 小成子着急了,一把抓住秦先生的胳膊,叫道:“秦先生别走,我家的事还需要你给化解呢!” 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纠缠起来,大客司机不耐烦了,大声嚷道:“走不走?不走别他娘的搁那墨迹,一个人耽误一车人!”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小成子冲苗大喊道。 苗大犹豫片刻说道:“是我怠慢了秦先生,秦先生恕罪!你回家吧,我一切都听你的!” 秦先生好像没了力气,被小成子拉了下来,大客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哎呀呀,小成子,你这是干啥?耽误了我的车程,你可把我害苦了!”秦先生看着远去的大客,跺脚说道。 一边的田红山如释重负,心里则骂道:“没有一个好饼,都他妈的是演员!” 第24章 和解的条件 秦先生完全取得了苗大的信任,一切都开始顺利进行。 秦先生先和苗大等人去了苗家祖坟地。他用十六枚铜钱嵌在墓地十六个特殊方位,又在每个坟前焚香念咒,然后在坟头上各自压上一张流水符。 “我用玄化铜钱镇住坟场恶气上扬,又用流水符化解了戾气,这样短期内不会再有问题了。但是明年清明之前只有迁坟或者让河水改道,才能从根上解决,清明后我的这些布置会慢慢失效,所以要越快做好。”秦先生交代苗大。 苗大连连点头称谢,对秦先生已完全信服。 半夜子时,秦先生又开始了另一场法事。 秦先生摆好香案,供上蒸鸡和白酒,掌心放了一个竹蜻蜓,开始念念有词。他越念越快,神情也越来越紧张,渐渐地额头都出现了汗水,拿着竹蜻蜓的手也开始轻微颤抖。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秦先生忽然面露欣喜之色,竹蜻蜓飞了起来,它忽高忽低,飞出房门来到外面,绕了几个圈,径直飞到仓房门口,扑棱着翅膀不再向前。 “黄五生被我请来了,就在这仓房内。你们几个不能进去,因为你们身上都有黄家子孙留有的怨念,进去后会惹怒黄五生,适得其反。田红山为我掌灯,随我进去就可以了!”秦先生站在仓房门口,对苗家父子说道。 “我们听从秦先生的安排!”苗大毕恭毕敬。 田红山和秦先生先后走进了仓房,秦先生把门关上,对田红山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红布,一扬手甩向仓房房梁挂着的一个土篮子,红布张开,把土篮子完全盖住。 “五生道兄,谢谢你能给我的面子,亲临大驾!”秦先生对着土篮子施礼。 > “哼!”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尖细难听,让人浑身难受,也把田红山和外面偷看的苗家父子吓了一大跳。 田红山手里的煤油灯差点脱手,他无比震惊,心中疑虑丛生:屋内只有两个人,那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出了来的?难道真有黄五生这个黄仙?黄五生真的到来了?秦先生和苗大所说难道是真的? “五生道兄,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老秦的面子上,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苗家一马吧!”秦先生毕恭毕敬地说道。 “要说十年前,你还真有点面子,因为我们道行相当。如今你我差距明显,你还有个屁的面子?”尖细声音挖苦地说道。 田红山在黄五生说话的时候,特意仔细看了看秦先生的嘴,他发现这个尖细的声音的确不是秦先生所发,不由得脊背发凉,内心恐惧,差点扔了煤油灯逃跑。 窗户外的苗家父子也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动不敢动,像木雕石塑般定在原地。 秦先生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我道行粗浅,不能入五生道友的法眼,也要不来面子,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呢?” “很简单,我要把这几个混账东西都玩死,这样我的怒火自然就平息了!”黄五生冷笑道。 “道友说笑了,所谓不知者不怪,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你修行的法身,否则借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冒犯您的大驾啊!” “我只是路过这里,目的去往千山,没想到却被这几个王八蛋暗算,我堂堂一个大修居然被几个凡夫俗子羞辱,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同道之人笑掉大牙?”黄五生气哼哼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们塑你法身,每日供奉祭拜可好?” “不好!他们杀了太多族人,虽非我们一脉,却也是唇亡齿寒!他们身上族人的怨念浓郁,受他们供奉,我会遭天谴的!”黄五生一口回绝。 “那道友说说,应该如何化解这段恩怨呢?”秦先生无奈地说道。 “化解?……”黄五生似乎在考虑,半天没有做声。秦先生和田红山不敢做声,整个仓房里静的可怕,田红山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条件我只说一遍,而且不许讨价还价!”黄五生霸道地说道。 “好好好!”秦先生满口答应。 “我要五千块钱!”黄五生说出条件。 此话一出,房里房外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丰富,秦先生是不解和无奈,田红山是震惊,苗大爷三则是如遭雷击,如上考妣。 苗大险些晕倒在地,差点哭出声来。他家号称屯里首富,可家里的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过千。这还是因为他们家劳力多,挣的工分多,他又抠门,加上多年打黄皮子收入,积攒多年才存下的。如今黄五生张口就是五千块钱,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得上。 “你是修行者,要这俗世金钱有何用途?”秦先生无奈地问道。 “我要钱当然没用!我要把这些钱变成 救命钱,送给九十九个有缘人。他们因钱得命,会供我法身,为我长供香火和念力,这样的虔诚之念会助我巩固境界,提升我的修行!” “可是这也太多了,他们根本拿不出来!能不能少点啊?”秦先生求情道。 “我给你面子才说了这个化解办法,你竟然还不识抬举,跟我讨价还价,你是不是觉得我境界不稳,就收拾不了你啊?”黄五生语气变得更加尖利刺耳。 “啊……!道兄……息……怒,我……我……答答……应就是……了!”秦先生发出一声声惨叫,双手抱着脑袋,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 田红山吓坏了,赶紧过去搀扶秦先生。今晚的经历完全超出了田红山的理解范畴,也让他对秦先生更加看不懂,他甚至开始相信,黄五生的确存在,一切都是真的。 田红山是局内人况且如此,局外人的苗家父子更是完全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今天就去千山,十天内你把钱给我送到千山。十天内我见到钱,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我就让他们全家人半年内全都成死人!而你,我也要废了你的修行,让你变成废人!”黄五生语气阴森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道友放心,一定办到,一定办到,否则任你处置!”秦先生赶紧答应。 “记住,十天内把钱送到千山!我走了,顺便把伤我的东西留下,这东西值五千块钱呢!”黄五生说完,再也没有了声音。 等了好一会儿,秦先生确定黄五生已经走了,擦了擦额头汗水,对着外面叫道: “都进来吧!” 25章 风口浪尖 苗大腿都软了,被两个儿子搀扶着进了仓房。秦先生看了看一脸苦瓜相的苗大,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老兄一脸的不高兴,难道是埋怨我事情没有办好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5000块钱我是真的出不起啊!”苗大赶紧解释。 “拿不出5000块钱,不仅你们的性命堪忧,就是我也要受到你们的牵连!也罢,我本不该自不量力来趟这趟浑水,活该我命里有这一劫!小成子,去看看黄五生留在土篮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秦先生冲着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找了个凳子,把土篮子拿下来,拿开红布,不由得愣住了,纳闷地说道:“咦?这不是我们家打黄皮子用的夹子吗?黄大仙这是什么意思?” 苗大把夹子拿过来看了看,因为他们家的夹子都是自己做的,都留有记号,所以苗大一眼就看出这个夹子就是自己家的,他狠狠瞪了小成子一眼说道: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大仙留下这个夹子就是咱们伤他的那个夹子,这是大仙警告咱们呢!哎呀呀.我上哪去整这5000块钱去啊?这可怎么办啊?老天这是不给我活路啊!我的天啊”苗大坐到地上开始哭喊起来。 苗大干打雷不下雨,眼角的余光看着秦先生。他觉得如今秦先生已经和他们坐上了一条船,5000块钱凑不上,不仅他们家的人会死,就连秦先生也会受到惩罚,既然事关两家,他觉得秦先生也应该出一份力。 “你们想办法凑钱吧,我去田红山家去等。我从这里去千山需要三天的时间,七天后我拿到这5000块钱,我直接就去千山找黄五生,大家都会逢凶化吉。拿不到钱我也会离开这里,那样大家就自求多福,听天由命吧!”秦先生心细如发,立刻发现了苗大的想法,直接封住他的后路,不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秦先生随田红山回到家中,神色平静,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田红山可没有办法像秦先生这样悠然自得,他有太多的问题,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先生,这个事情不是我们策划的吗?为什么黄五生真的来了?难道真有黄五生的存在吗?” “有,也没有,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啥好处,到时候你拿到你应该分的那1000块钱就可以了!”秦先生不愿意多说。 “我和大军哥策划这件事的时候,就是想给苗大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做人有点底限,所以不管弄来多少钱都是你的,我们不会要的!另外,苗大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是不是要的太多了,能不能少些啊?” “我是靠这个吃饭的,所以这个钱我必须要,不然耗费我这么长时间图什么?这件事做完,我必须离开辽源,要得少了,值当我背井离乡吗?”秦先生冷哼一声说道。 “听你的意思,这钱是你要的,而不是黄五生要的啊?那黄五生就是你编的,可奇怪的是 仓房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那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呢?”田红山忽然醒悟过了。 “天下能人异士多了去了,他们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能耐,你无需知道的那么清楚,这对你有好处!”秦先生没有正面回答。 “那你为啥要离开辽源呢?”田红山觉得秦先生实在是难以理解。 “只要是局,就有露出真相的那一天,这也是你无需知道更多的原因!”秦先生说罢,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回答田红山更多的疑问。 田红山尽管肚子里还憋了好多问题,见秦先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张罗酒菜去了。 秦先生稳坐钓鱼台,云淡风轻,苗大家则截然相反,整个家庭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境地。 苗大如今对秦先生深信不疑,那么这5000块钱就必须筹到,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整个家庭笼罩在压抑、无助、悲伤的气氛中,小成子和小涛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绝望悲凉。 不得不说,尽管深陷困境,苗大还是展现出他主心骨的作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想出办法,这个家就完了,他寻思了许久,把一家子召集在一起,对小成子说道: “我这里有个账本,你这五天内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咱家借出去的钱和粮食全都要回来!” “咱家还有账本?”小成子疑惑地拿过账本,翻了翻扔给苗大,哭丧着脸说道: “我不去!这些东西不是你送给人家的吗?送出去的东西让我去要,我还是队长,哪还有脸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啥时候说是送他们的了?我凭什么送给他们?你是要脸啊还是要命啊?你不去咱家都活不了,更不用说啥破队长了!是死是活,你看着办!”苗大动了怒,把账本摔得啪啪作响。 小成子内心害怕苗大,不敢再执拗,不情愿地拿回账本,低着头,哭丧着脸一声不吭。 苗大接着安排小涛和苗娜出去借钱,全屯子只要是有点条件的,都必须上门去借,小涛和苗娜都面露难色,却不敢吭声。然后打嗝病没有好的老婆还有儿媳妇也被苗大安排回娘家借钱,期限都是五天。 “就是大伙都把事办成了,那也不够啊?”小涛小声说道。 “剩下的你们别管,我去县城找你五叔他们想办法!”苗大摆了摆手。 “五叔对咱家一直有意见,都不怎么来往,他要是能帮忙,我何苦是个小队长,早就是大队干部了!你为封建迷信的事去找他,他能管吗?”小成子摇摇头。 “就是因为我爹留下的祖传烟袋没有给他,他才跟我别别楞楞的,我这次只能忍痛割爱了!”苗大下了决定,心中肉痛。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屯子因为苗大家疯狂的要钱、要粮和借钱掀起了轩然大波,苗家陷入到风口浪尖之中。苗大腿都软了,被两个儿子搀扶着进了仓房。秦先生看了看一脸苦瓜相的苗大,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老兄一脸的不高兴,难道是埋怨我事情没有办好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5000块钱我是真的出不起啊!”苗大赶紧解释。 “拿不出5000块钱,不仅你们的性命堪忧,就是我也要受到你们的牵连!也罢,我本不该自不量力来趟这趟浑水,活该我命里有这一劫!小成子,去看看黄五生留在土篮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秦先生冲着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找了个凳子,把土篮子拿下来,拿开红布,不由得愣住了,纳闷地说道:“咦?这不是我们家打黄皮子用的夹子吗?黄大仙这是什么意思?” ?? 苗大把夹子拿过来看了看,因为他们家的夹子都是自己做的,都留有记号,所以苗大一眼就看出这个夹子就是自己家的,他狠狠瞪了小成子一眼说道: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大仙留下这个夹子就是咱们伤他的那个夹子,这是大仙警告咱们呢!哎呀呀.我上哪去整这5000块钱去啊?这可怎么办啊?老天这是不给我活路啊!我的天啊”苗大坐到地上开始哭喊起来。 苗大干打雷不下雨,眼角的余光看着秦先生。他觉得如今秦先生已经和他们坐上了一条船,5000块钱凑不上,不仅他们家的人会死,就连秦先生也会受到惩罚,既然事关两家,他觉得秦先生也应该出一份力。 “你们想办法凑钱吧,我去田红山家去等。我从这里去千山需要三天的时间,七天后我拿到这5000块钱,我直接就去千山找黄五生,大家都会逢凶化吉。拿不到钱我也会离开这里,那样大家就自求多福,听天由命吧!”秦先生心细如发,立刻发现了苗大的想法,直接封住他的后路,不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秦先生随田红山回到家中,神色平静,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田红山可没有办法像秦先生这样悠然自得,他有太多的问题,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先生,这个事情不是我们策划的吗?为什么黄五生真的来了?难道真有黄五生的存在吗?” “有,也没有,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啥好处,到时候你拿到你应该分的那1000块钱就可以了!”秦先生不愿意多说。 “我和大军哥策划这件事的时候,就是想给苗大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做人有点底限,所以不管弄来多少钱都是你的,我们不会要的!另外,苗大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是不是要的太多了,能不能少些啊?” “我是靠这个吃饭的,所以这个钱我必须要,不然耗费我这么长时间图什么?这件事做完,我必须离开辽源,要得少了,值当我背井离乡吗?”秦先生冷哼一声说道。 “听你的意思,这钱是你要的,而不是黄五生要的啊?那黄五生就是你编的,可奇怪的是 仓房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那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呢?”田红山忽然醒悟过了。 “天下能人异士多了去了,他们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能耐,你无需知道的那么清楚,这对你有好处!”秦先生没有正面回答。 “那你为啥要离开辽源呢?”田红山觉得秦先生实在是难以理解。 “只要是局,就有露出真相的那一天,这也是你无需知道更多的原因!”秦先生说罢,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回答田红山更多的疑问。 田红山尽管肚子里还憋了好多问题,见秦先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张罗酒菜去了。 秦先生稳坐钓鱼台,云淡风轻,苗大家则截然相反,整个家庭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境地。 苗大如今对秦先生深信不疑,那么这5000块钱就必须筹到,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整个家庭笼罩在压抑、无助、悲伤的气氛中,小成子和小涛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绝望悲凉。 不得不说,尽管深陷困境,苗大还是展现出他主心骨的作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想出办法,这个家就完了,他寻思了许久,把一家子召集在一起,对小成子说道: “我这里有个账本,你这五天内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咱家借出去的钱和粮食全都要回来!” “咱家还有账本?”小成子疑惑地拿过账本,翻了翻扔给苗大,哭丧着脸说道: “我不去!这些东西不是你送给人家的吗?送出去的东西让我去要,我还是队长,哪还有脸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啥时候说是送他们的了?我凭什么送给他们?你是要脸啊还是要命啊?你不去咱家都活不了,更不用说啥破队长了!是死是活,你看着办!”苗大动了怒,把账本摔得啪啪作响。 小成子内心害怕苗大,不敢再执拗,不情愿地拿回账本,低着头,哭丧着脸一声不吭。 苗大接着安排小涛和苗娜出去借钱,全屯子只要是有点条件的,都必须上门去借,小涛和苗娜都面露难色,却不敢吭声。然后打嗝病没有好的老婆还有儿媳妇也被苗大安排回娘家借钱,期限都是五天。 “就是大伙都把事办成了,那也不够啊?”小涛小声说道。 “剩下的你们别管,我去县城找你五叔他们想办法!”苗大摆了摆手。 “五叔对咱家一直有意见,都不怎么来往,他要是能帮忙,我何苦是个小队长,早就是大队干部了!你为封建迷信的事去找他,他能管吗?”小成子摇摇头。 “就是因为我爹留下的祖传烟袋没有给他,他才跟我别别楞楞的,我这次只能忍痛割爱了!”苗大下了决定,心中肉痛。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屯子因为苗大家疯狂的要钱、要粮和借钱掀起了轩然大波,苗家陷入到风口浪尖之中。 第26章 福祸难料 苗大当时给别人家送粮送钱的时候,是给的还是借的模棱两可,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给而不是借,如今小成子上门要债,顿时引起了反感。 苗家费尽时间和精力所营造的人设在一天内土崩瓦解。有些人脸皮薄,见小成子上门要债,即使手头没有,也东挪西凑地给了小成子,但从心里认为苗家出尔反尔,开始厌恶苗家。 有的人根本不惯着苗家,一口咬定苗大当初上门送钱粮就是给而不是借,说急了就要小成子拿出借条,否则免谈,如此一来,小成子也无可奈何。 小涛和苗娜的第一天还很顺利,基本上上门借钱都借到了。苗家在村子里是首富,所以大家不怕没钱还,都多多少少借给了小成子和苗娜。 两个人虽然成功率很高,却也没去上几家。农村人上门借钱,没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怎么也要扯一会儿闲篇,慢慢才能步入主题,这样一来,一天去不上几家。 第二天的情况急转直下,小涛二人借不到钱了。苗家三个子女第一天疯狂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警觉,人们议论纷纷,最后都认为苗家肯定出了大事,已经没有偿还能力了,再也没人肯冒险把钱借给他们了。 车大军知道秦先生已经到了村里,但是他却没有去见上一面,他怕有人看到,怕引起苗大的注意,所以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但是苗家的疯狂举动直接给了车大军最直接的信息:秦先生已经把事情办成了!车大军很高兴,特意让小红买了一瓶好酒,准备晚饭好好庆祝一下。 呱啦板子并不知道车大军是苗家风波的始作俑者,但她听到村里人的议论,知道仇人肯定遇到了大麻烦,心里为苗家的窘迫而开心,于是奢侈了一把,多炒了几个菜,把小兰和老四也喊过来一起庆祝。 ”妈,今天是啥日子,怎么整这么多好吃的?”小兰觉得很奇怪。 “你这傻孩子,屯里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老苗家出事了!大伙猜可能是老苗婆子得了不好的病,可能得花不少钱治病,他们家要倒架喽,咱家庆祝庆祝!”呱啦板子很兴奋。 “他们家倒架不倒架,那跟咱家有啥关系?”小兰给赵老四夹了一块鸡蛋,纳闷地说道。 “咋没关系呢?老苗家是咱家仇人啊!你不恨他们家吗?”呱啦板子和车大军对视了一眼,小兰对这件事毫无反应,让她很奇怪。 “就是膈应他们,别的也没啥了。”小兰淡淡地说道。 车大军本来很兴奋,听小兰一说,情绪冷却下来,他默默地喝着酒,心里一直在琢磨,琢磨这件事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琢磨自己做的是不是过分。 小兰的大度和豁达来源于她的单纯和善良,她考虑事情简单,不会算计人,更不会主动去报复谁,这种性格与生俱来,容易吃亏,却也因为简单而不会徒增烦恼。 不得不说苗大尽管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但是办事能力绝对超过一般人。他心思缜密,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能够找到别人的弱点。如果这些心思用到正地,苗大是个人才,可 惜他爱走偏门,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他也安于算计。 苗大通过自己的手段,利用祖传的翡翠烟袋从县城的五弟和其他亲戚成功借出了3000多元,可他没有一丝兴奋和高兴,因为借了的钱早晚要还,整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啥时候能还上他根本不知道。 “完喽!这辈子是毁了!以后只能过吃糠咽菜的穷日子了!”回来的路上,苗大心里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他五十出头,原本一根白头发没有,如今几天的功夫,鬓角都白了,整个人好像都老了几岁,憔悴沧桑。 苗大难过的不仅仅是以后举债过日子的艰难,更加不甘的是他在车大军面前从此没有了资本,这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经过东挪西借,七拼八凑,苗家的5000块钱终于在秦先生规定时间前一天凑齐了。整个苗家人好像被扒了一层皮,没有了精气神,蔫头耷脑,唉声叹气,就连看家的大黄狗都似乎感染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趴在地上,听到来人,都不愿意叫。 秦先生拿到了钱,第二天一早,苗大和田红山把他送上了大客车,走了。苗大回家就病倒了,发烧说胡话,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 田红山在秦先生走的第三天晚上,偷偷去了车大军家。车大军心里有鬼,把呱啦板子和小红都支到小兰家,关好大门,这才小声地问田红山: “老秦走了?” “走了!这件事他办的漂亮,可不知道为啥,我咋高兴不起来呢?”田红山情绪低落。 “还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田红山从里怀掏出一个纸包,放到车大军手里。 车大军疑惑地将报纸打开,不禁吓了一跳,报纸里包的竟然是两摞十元的人民币。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好咱两不要钱的吗?”车大军有些生气。 “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是他临走的那天晚上,把钱偷偷藏米缸里了,上车的时候才偷偷告诉我,我有啥办法?”田红山觉得委屈。 “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要钱吗?”车大军颠了颠手里的钱问道。 “咱们出力为了出气,秦先生出力为了挣钱,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田红山早琢磨明白了。 “不全是因为这些!”车大军把钱又全都包上。 “那还有啥?”田红山问道, “我觉得这些钱不是得来的福,很可能是引来的祸啊!”车大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老秦做的行当就是刀尖舔血,说不定哪天就栽了,我们没拿钱他不可能交代我们的事,可是我们拿了,那就是他的同伙!” 田红山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听车大军这么一说,立刻着急了,焦急地说: “那咋办啊?他都走了,也还不回去了啊!我看秦先生挺好的,不会真有事把我们都交代了吧?你两究竟啥关系?为啥感觉你不信任他呢?” 苗大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田红山的话让他想起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苗大当时给别人家送粮送钱的时候,是给的还是借的模棱两可,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给而不是借,如今小成子上门要债,顿时引起了反感。 苗家费尽时间和精力所营造的人设在一天内土崩瓦解。有些人脸皮薄,见小成子上门要债,即使手头没有,也东挪西凑地给了小成子,但从心里认为苗家出尔反尔,开始厌恶苗家。 有的人根本不惯着苗家,一口咬定苗大当初上门送钱粮就是给而不是借,说急了就要小成子拿出借条,否则免谈,如此一来,小成子也无可奈何。 小涛和苗娜的第一天还很顺利,基本上上门借钱都借到了。苗家在村子里是首富,所以大家不怕没钱还,都多多少少借给了小成子和苗娜。 两个人虽然成功率很高,却也没去上几家。农村人上门借钱,没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怎么也要扯一会儿闲篇,慢慢才能步入主题,这样一来,一天去不上几家。 第二天的情况急转直下,小涛二人借不到钱了。苗家三个子女第一天疯狂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警觉,人们议论纷纷,最后都认为苗家肯定出了大事,已经没有偿还能力了,再也没人肯冒险把钱借给他们了。 车大军知道秦先生已经到了村里,但是他却没有去见上一面,他怕有人看到,怕引起苗大的注意,所以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但是苗家的疯狂举动直接给了车大军最直接的信息:秦先生已经把事情办成了!车大军很高兴,特意让小红买了一瓶好酒,准备晚饭好好庆祝一下。 呱啦板子并不知道车大军是苗家风波的始作俑者,但她听到村里人的议论,知道仇人肯定遇到了大麻烦,心里为苗家的窘迫而开心,于是奢侈了一把,多炒了几个菜,把小兰和老四也喊过来一起庆祝。 ”妈,今天是啥日子,怎么整这么多好吃的?”小兰觉得很奇怪。 “你这傻孩子,屯里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老苗家出事了!大伙猜可能是老苗婆子得了不好的病,可能得花不少钱治病,他们家要倒架喽,咱家庆祝庆祝!”呱啦板子很兴奋。 “他们家倒架不倒架,那跟咱家有啥关系?”小兰给赵老四夹了一块鸡蛋,纳闷地说道。 “咋没关系呢?老苗家是咱家仇人啊!你不恨他们家吗?”呱啦板子和车大军对视了一眼,小兰对这件事毫无反应,让她很奇怪。 “就是膈应他们,别的也没啥了。”小兰淡淡地说道。 车大军本来很兴奋,听小兰一说,情绪冷却下来,他默默地喝着酒,心里一直在琢磨,琢磨这件事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琢磨自己做的是不是过分。 小兰的大度和豁达来源于她的单纯和善良,她考虑事情简单,不会算计人,更不会主动去报复谁,这种性格与生俱来,容易吃亏,却也因为简单而不会徒增烦恼。 不得不说苗大尽管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但是办事能力绝对超过一般人。他心思缜密,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能够找到别人的弱点。如果这些心思用到正地,苗大是个人才,可 惜他爱走偏门,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他也安于算计。 苗大通过自己的手段,利用祖传的翡翠烟袋从县城的五弟和其他亲戚成功借出了3000多元,可他没有一丝兴奋和高兴,因为借了的钱早晚要还,整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啥时候能还上他根本不知道。 “完喽!这辈子是毁了!以后只能过吃糠咽菜的穷日子了!”回来的路上,苗大心里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他五十出头,原本一根白头发没有,如今几天的功夫,鬓角都白了,整个人好像都老了几岁,憔悴沧桑。 苗大难过的不仅仅是以后举债过日子的艰难,更加不甘的是他在车大军面前从此没有了资本,这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经过东挪西借,七拼八凑,苗家的5000块钱终于在秦先生规定时间前一天凑齐了。整个苗家人好像被扒了一层皮,没有了精气神,蔫头耷脑,唉声叹气,就连看家的大黄狗都似乎感染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趴在地上,听到来人,都不愿意叫。 秦先生拿到了钱,第二天一早,苗大和田红山把他送上了大客车,走了。苗大回家就病倒了,发烧说胡话,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 田红山在秦先生走的第三天晚上,偷偷去了车大军家。车大军心里有鬼,把呱啦板子和小红都支到小兰家,关好大门,这才小声地问田红山: “老秦走了?” “走了!这件事他办的漂亮,可不知道为啥,我咋高兴不起来呢?”田红山情绪低落。 “还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田红山从里怀掏出一个纸包,放到车大军手里。 车大军疑惑地将报纸打开,不禁吓了一跳,报纸里包的竟然是两摞十元的人民币。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好咱两不要钱的吗?”车大军有些生气。 “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是他临走的那天晚上,把钱偷偷藏米缸里了,上车的时候才偷偷告诉我,我有啥办法?”田红山觉得委屈。 “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要钱吗?”车大军颠了颠手里的钱问道。 “咱们出力为了出气,秦先生出力为了挣钱,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田红山早琢磨明白了。 “不全是因为这些!”车大军把钱又全都包上。 “那还有啥?”田红山问道, “我觉得这些钱不是得来的福,很可能是引来的祸啊!”车大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老秦做的行当就是刀尖舔血,说不定哪天就栽了,我们没拿钱他不可能交代我们的事,可是我们拿了,那就是他的同伙!” 田红山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听车大军这么一说,立刻着急了,焦急地说: “那咋办啊?他都走了,也还不回去了啊!我看秦先生挺好的,不会真有事把我们都交代了吧?你两究竟啥关系?为啥感觉你不信任他呢?” 苗大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田红山的话让他想起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第27章 欧阳子愔 秦先生的大名很诗意,叫做秦子愔,愔源自嵇康《琴赋》中"愔愔琴德,不可测兮”,是安静和悦之意,看来给他起名字的人有些文墨。但车大军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叫秦子愔,而是叫欧阳子愔。 解放前腊月里的一天,天气特别寒冷,十三岁的车大军帮着父亲车永顺往爬犁上装旱烟,他很兴奋,因为父亲要领着他去叶赫(现在吉林四平梨树境内)卖烟,这是他盼望了许久日子。 车永顺是个脑子活泛的庄稼人,不仅庄稼地里是一把好手,也能做些小生意,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种旱烟。车永顺种植的旱烟叫做“小扒拉香”,产量低,叶片小,但是质地厚,色泽好,味道香,是当地旱烟中的精品,而车永顺种植的小扒拉香比别人种植的品质更胜一筹,是旱烟中的极品,闻名十里八乡。 车永顺的旱烟好是好,但是价格也比别人高一些,所以在当地只能卖掉产量的一少部分。当年的叶赫每逢腊月都会有一个为期十天的盛大集市,东三省的很多客商会来到这里销售自己的产品,而车永顺也看准了这个市场,每年都会去叶赫卖旱烟,到今年已经有五个年头。 车永顺装了满满一大爬犁的旱烟,带着车大军到了叶赫,住进了大车店。 车大军愿意和父亲去叶赫卖旱烟,一是孩子都喜欢热闹,二来是他去年来叶赫时,认识了欧阳子愔。去年欧阳子愔和师父在车永顺烟摊旁边摆了个卦摊,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快就熟悉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并且约好了今年还在叶赫相聚。 车永顺父子先住进了大车店,欧阳子愔和师父随后也住了进来。两个半大小子顿时粘在一起,互相有说不完的话,晚上两个人在一个被窝睡了一宿,聊天聊到了后半夜。 欧阳子愔是安徽人,姊妹弟兄八个,家里很困难,他八岁就拜师离开了家,一路辗转随师父来到了东北,过着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日子。 车大军嫌欧阳子愔的名字太拗口,就直接称呼他小欧阳,而欧阳子愔则称呼他小军,两个人很投脾气,私下里偷偷磕了头拜了把子,只要有时间就泡在一起。 .??. 欧阳子愔的师父姓钱,大家都称呼他叫钱先生,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有些高冷,但是在叶赫知名度很高,很多人慕名前来,所以每年叶赫的这个集会是他们师徒一年中最重要的收入时间。 今年也不例外,钱先生头两天的生意相当不错,收入颇丰,但是第三天就出事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钱先生褂摊前请他去净宅,钱先生和欧阳子愔交待了几句就和来人离开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没有回来,欧阳子愔等不到师父,只好收拾了褂摊,和车永顺父子一起回了大车店。 过了一个晚上,钱先生还是没有回来,欧阳子愔慌了,和车大军一起到叶赫镇里去寻找,可是他们不知道是谁请了钱先生,所以就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结果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找到。欧阳子愔毕竟还是个孩 子,和他相依为命的师父莫名其妙的失踪,他身无分文,不由得慌了神,哭个没完,车大军也无计可施,只能在旁边陪着偷偷掉眼泪。 随后的几天,欧阳子愔没有出摊,四处寻找钱先生,却依然毫无收获。车永顺看孩子可怜,每天管他吃饭并且给他出了大车店的钱,车大军也对他关心备至,一直陪着他寻找钱先生。 到了最后,欧阳子愔放弃了,不管是师父遇了难还是弃他而去,以后他都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车大军恳求父亲收留欧阳子愔,这让车永顺很为难。 车永顺的日子虽然还过得去,但是收留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很难。“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欧阳子愔正是能吃的年纪,而且收留了他还要想着以后为他成家娶媳妇,这样的累赘任何人都会很头疼。 车大军死磨硬泡,苦苦哀求: “爹,以后我吃饭吃一半,他吃一半,这样行吗?” “爹,小欧阳可能干了,到咱家能顶多半个劳动力!” “爹,等你老了,我和小欧阳一起养你老!” 最后车永顺终于同意了,这让车大军高兴得都跳了起来,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了欧阳子愔,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欧阳子愔并没有表态,也看不出他有高兴的样子。 车大军对欧阳子愔的表现很不解,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欧阳子愔让他看不透,心里对欧阳子愔渐渐有了一定的隔阂。 就在集市要结束的头一天晚上,欧阳子愔被人从大车店接走了,而接他走的人车家父子认识,这个人姓秦,在集市里有个大摊位,是个售卖皮子老板,大家都叫他秦老板。 秦老板年过五十,生意做的很好,却没有子嗣。不知道秦老板和欧阳子愔谁先主动示好,秦老板竟然认了欧阳子愔做了儿子,欧阳子愔也成了秦子愔。 不仅车大军感到无法理解,就是车永顺也感到意外。一般没有子嗣的人家想要保养孩子,一般都会选择年纪小的,这样的孩子不记事,只要保住秘密,孩子就把他们认为是亲生父母,和他们不会有二心。 秦老板年过五十也没有抱养孩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收半大小子欧阳子愔为子,实在让车永顺无法理解,但是欧阳子愔有了好的归宿,也让本来就为难的车永顺为他感到高兴。 欧阳子愔抱了抱身体僵硬的车大军,就要和秦老板离开,还没走到门口,一直闷不做声的车大军忽然大喊一声: “小欧阳,你站住!” 欧阳子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车大军。 “为啥?你为啥?你究竟是为了啥?”车大军的泪流满面。 “以后没有小欧阳,只有秦子愔。”欧阳子愔声音平静,但是车永顺听出了心酸和无奈。 “车子愔还是秦子愔,我让你重新选一下!”秦先生的大名很诗意,叫做秦子愔,愔源自嵇康《琴赋》中"愔愔琴德,不可测兮”,是安静和悦之意,看来给他起名字的人有些文墨。但车大军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叫秦子愔,而是叫欧阳子愔。 解放前腊月里的一天,天气特别寒冷,十三岁的车大军帮着父亲车永顺往爬犁上装旱烟,他很兴奋,因为父亲要领着他去叶赫(现在吉林四平梨树境内)卖烟,这是他盼望了许久日子。 车永顺是个脑子活泛的庄稼人,不仅庄稼地里是一把好手,也能做些小生意,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种旱烟。车永顺种植的旱烟叫做“小扒拉香”,产量低,叶片小,但是质地厚,色泽好,味道香,是当地旱烟中的精品,而车永顺种植的小扒拉香比别人种植的品质更胜一筹,是旱烟中的极品,闻名十里八乡。 车永顺的旱烟好是好,但是价格也比别人高一些,所以在当地只能卖掉产量的一少部分。当年的叶赫每逢腊月都会有一个为期十天的盛大集市,东三省的很多客商会来到这里销售自己的产品,而车永顺也看准了这个市场,每年都会去叶赫卖旱烟,到今年已经有五个年头。 车永顺装了满满一大爬犁的旱烟,带着车大军到了叶赫,住进了大车店。 车大军愿意和父亲去叶赫卖旱烟,一是孩子都喜欢热闹,二来是他去年来叶赫时,认识了欧阳子愔。去年欧阳子愔和师父在车永顺烟摊旁边摆了个卦摊,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快就熟悉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并且约好了今年还在叶赫相聚。 车永顺父子先住进了大车店,欧阳子愔和师父随后也住了进来。两个半大小子顿时粘在一起,互相有说不完的话,晚上两个人在一个被窝睡了一宿,聊天聊到了后半夜。 欧阳子愔是安徽人,姊妹弟兄八个,家里很困难,他八岁就拜师离开了家,一路辗转随师父来到了东北,过着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日子。 车大军嫌欧阳子愔的名字太拗口,就直接称呼他小欧阳,而欧阳子愔则称呼他小军,两个人很投脾气,私下里偷偷磕了头拜了把子,只要有时间就泡在一起。 .??.?? 欧阳子愔的师父姓钱,大家都称呼他叫钱先生,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有些高冷,但是在叶赫知名度很高,很多人慕名前来,所以每年叶赫的这个集会是他们师徒一年中最重要的收入时间。 今年也不例外,钱先生头两天的生意相当不错,收入颇丰,但是第三天就出事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钱先生褂摊前请他去净宅,钱先生和欧阳子愔交待了几句就和来人离开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没有回来,欧阳子愔等不到师父,只好收拾了褂摊,和车永顺父子一起回了大车店。 过了一个晚上,钱先生还是没有回来,欧阳子愔慌了,和车大军一起到叶赫镇里去寻找,可是他们不知道是谁请了钱先生,所以就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结果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找到。欧阳子愔毕竟还是个孩 子,和他相依为命的师父莫名其妙的失踪,他身无分文,不由得慌了神,哭个没完,车大军也无计可施,只能在旁边陪着偷偷掉眼泪。 随后的几天,欧阳子愔没有出摊,四处寻找钱先生,却依然毫无收获。车永顺看孩子可怜,每天管他吃饭并且给他出了大车店的钱,车大军也对他关心备至,一直陪着他寻找钱先生。 到了最后,欧阳子愔放弃了,不管是师父遇了难还是弃他而去,以后他都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车大军恳求父亲收留欧阳子愔,这让车永顺很为难。 车永顺的日子虽然还过得去,但是收留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很难。“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欧阳子愔正是能吃的年纪,而且收留了他还要想着以后为他成家娶媳妇,这样的累赘任何人都会很头疼。 车大军死磨硬泡,苦苦哀求: “爹,以后我吃饭吃一半,他吃一半,这样行吗?” “爹,小欧阳可能干了,到咱家能顶多半个劳动力!” “爹,等你老了,我和小欧阳一起养你老!” 最后车永顺终于同意了,这让车大军高兴得都跳了起来,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了欧阳子愔,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欧阳子愔并没有表态,也看不出他有高兴的样子。 车大军对欧阳子愔的表现很不解,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欧阳子愔让他看不透,心里对欧阳子愔渐渐有了一定的隔阂。 就在集市要结束的头一天晚上,欧阳子愔被人从大车店接走了,而接他走的人车家父子认识,这个人姓秦,在集市里有个大摊位,是个售卖皮子老板,大家都叫他秦老板。 秦老板年过五十,生意做的很好,却没有子嗣。不知道秦老板和欧阳子愔谁先主动示好,秦老板竟然认了欧阳子愔做了儿子,欧阳子愔也成了秦子愔。 不仅车大军感到无法理解,就是车永顺也感到意外。一般没有子嗣的人家想要保养孩子,一般都会选择年纪小的,这样的孩子不记事,只要保住秘密,孩子就把他们认为是亲生父母,和他们不会有二心。 秦老板年过五十也没有抱养孩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收半大小子欧阳子愔为子,实在让车永顺无法理解,但是欧阳子愔有了好的归宿,也让本来就为难的车永顺为他感到高兴。 欧阳子愔抱了抱身体僵硬的车大军,就要和秦老板离开,还没走到门口,一直闷不做声的车大军忽然大喊一声: “小欧阳,你站住!” 欧阳子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车大军。 “为啥?你为啥?你究竟是为了啥?”车大军的泪流满面。 “以后没有小欧阳,只有秦子愔。”欧阳子愔声音平静,但是车永顺听出了心酸和无奈。 “车子愔还是秦子愔,我让你重新选一下!” 第28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欧阳子愔表现出和年龄不一样的淡定和沉稳,他没有正面回答车大军,只轻轻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兄弟,来年这个时候我还回来叶赫!”说罢没有再回头,跟在秦老板后面离开了大车店。 车大军感觉心很痛,他不明白如同兄弟的欧阳子愔为何会不顾兄弟感情,选择了秦老板。后来他和秦先生又见过几次面,也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不知道为啥,他总感觉自从他改姓后,他们再也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情感,无法不分彼此,无话不谈。 直至今日,车大军也不知道秦先生当年的选择是为了怕拖累他们家,还是嫌穷爱富,他没问过,秦先生也没有解释过。 车大军并没有和田红山说起往事,他把包好的钱递给田红山说道: “这两千块钱我们千万不能动,你把钱放到坛子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起来,和谁都不能说,包括家里人!” “既然这钱还不回去,那就是天意,我们花了能有啥关系呢?”田红山不是贪财的人,可是既然钱已经被留下了,再埋起来实在是可惜。 “你就听我的吧,这钱要是花了肯定会有麻烦!”车大军态度很坚定。 ?? 田红山没有再纠结此事,把钱拿回家,偷偷放到米缸中,第二天一大早把钱拿出来,偷偷埋在了自己家墓地的一棵松树下。 老苗家倒了,彻底伤了元气,整个屯子的人很少有人再和他们家来往。苗大媳妇打嗝的病好了,肚子却开始胀气,一天一天往起鼓,连做饭都做不了了。 田红山这几天发现媳妇董翠莲有些不正常,花钱变得大手大脚。她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身新衣服,还给自己买了雪花膏等奢饰品,田红山知道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余钱,于是就问翠莲钱从哪里来的,翠莲支支吾吾,告诉他是从娘家借的。 赶巧田红山老丈人家杀猪,他们一家人都去吃猪肉,他无意间问了一嘴关于钱的事,结果证明翠莲说了谎。回到家中,借着酒劲,他把媳妇叫到跟前恶狠狠地说道: “败家老娘们,你他娘的真能撒谎,你根本没有从娘家借钱,你跟我说实话,那钱是从哪整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揍死你!” “你管我从哪整的干啥?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翠莲犟嘴道。 “放屁!咱家哪有钱让你败家?你不会是?”田红山说了半截,忽然意识什么,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会是从米缸里拿的吧?” 翠莲把头一扭,默不作声。 田红山立刻明白了,顿时大怒,一把把媳妇头发薅住,骂道:“*你妈的!你拿了多少钱?” 翠莲吃痛,立刻不干了,一边用手掰田红山的手,一边也破口大骂:“我眼睛瞎了才嫁给你,跟你受了一辈子穷,一天没得好!你个没有好良心的王八蛋,挣到钱了不给家里花,还东藏西藏的,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有你妈的人!那钱不是我的,啥钱你都敢动?你可惹大祸了!”田红山眼珠子都红了。 “不是你的是谁的?别人的钱用你藏吗?你骗谁啊?我跟你过够够的,明天 我就带孩子回娘家,你就一个人搂着钱自己过吧!”翠莲觉得满肚子委屈。 “你你”田红山没办法说出钱的出处,被媳妇噎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这钱我也没花在自己身上啊!你不也穿新衣服了吗?我可不象你那样没有好良心,就顾着自己!”翠莲见田红山松开了手,越说越委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田红山火气消了一些,想想这么多年媳妇和自己吃了不少苦,看她哭得伤心,心里有些心疼,可自己又没有办法和媳妇摊牌说出真相,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媳妇,不是我不和你说实话,这件事牵扯很多,弄不好会惹出大祸!” “这钱是不是不是好道来的?是不是偷的啊?这可咋整啊?我每摞钱里面抽出二百块钱,现在四百块钱都花了一百多了,你就是还回去也不够啊!不行我明天回娘家借去,你从哪偷的,赶紧偷摸给送回去!”翠莲以为这两千块钱不是好道来的,顿时紧张起来。 “哎,我偷啥偷?你还不了解自己家老爷们啊?不过这钱真不是我的,我啥时候和你撒过谎?你得相信我!”田红山话语里有恳求。 “那咋办?我明天回娘家借钱去吧!”翠莲从心里还是相信田红山的。 田红山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拿都拿了,就这样吧。剩下的钱你省着花,别让人觉得你是暴发户!” 翠莲听田红山这么说,面上露出后悔的表情,她看了看田红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和五嫂说过你挣了不少钱的话,不过我不让她往外传,她也答应了,不会有啥事吧?” “完了,她的嘴跟棉裤腰一样松,你和她说还有个好?”田红山皱起了眉头。 “那咋办啊?要不我去和她解释解释,就说那钱不是你挣的!”翠莲对自己的嘴快后悔不已。 “算了,越描越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田红山叹了口气,对翠莲摆了摆手。 田红山心里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不会出啥事,也没有把情况告诉车大山,不过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几天后他渐渐把这件事忘了,生活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将近年底,车大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起因并不是因为翠莲的快嘴,而是一件意外之事所引起。 将近年关,小成子和小涛一起去车家沟山上打疙瘩(裸露在泥土外的树根,用斧头砸下来后,用来烧炉子取暖),山上积雪很厚,两个人拉着爬犁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半山腰,开始干活。 小成子比较懒,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喊累要休息,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却感觉屁股下很硬,以为是石头,就下意识地用手扒拉了几下,谁知雪里竟然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他一边往扒拉雪,一边对小涛说道: “哥,这里有个死黄皮子!” “你还敢动它?快埋上!”小涛现在是谈黄皮子色变。 “啊!”小成子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神色慌张地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跑去。欧阳子愔表现出和年龄不一样的淡定和沉稳,他没有正面回答车大军,只轻轻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兄弟,来年这个时候我还回来叶赫!”说罢没有再回头,跟在秦老板后面离开了大车店。 车大军感觉心很痛,他不明白如同兄弟的欧阳子愔为何会不顾兄弟感情,选择了秦老板。后来他和秦先生又见过几次面,也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不知道为啥,他总感觉自从他改姓后,他们再也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情感,无法不分彼此,无话不谈。 直至今日,车大军也不知道秦先生当年的选择是为了怕拖累他们家,还是嫌穷爱富,他没问过,秦先生也没有解释过。 车大军并没有和田红山说起往事,他把包好的钱递给田红山说道: “这两千块钱我们千万不能动,你把钱放到坛子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起来,和谁都不能说,包括家里人!” “既然这钱还不回去,那就是天意,我们花了能有啥关系呢?”田红山不是贪财的人,可是既然钱已经被留下了,再埋起来实在是可惜。 “你就听我的吧,这钱要是花了肯定会有麻烦!”车大军态度很坚定。 田红山没有再纠结此事,把钱拿回家,偷偷放到米缸中,第二天一大早把钱拿出来,偷偷埋在了自己家墓地的一棵松树下。 老苗家倒了,彻底伤了元气,整个屯子的人很少有人再和他们家来往。苗大媳妇打嗝的病好了,肚子却开始胀气,一天一天往起鼓,连做饭都做不了了。 田红山这几天发现媳妇董翠莲有些不正常,花钱变得大手大脚。她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身新衣服,还给自己买了雪花膏等奢饰品,田红山知道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余钱,于是就问翠莲钱从哪里来的,翠莲支支吾吾,告诉他是从娘家借的。 赶巧田红山老丈人家杀猪,他们一家人都去吃猪肉,他无意间问了一嘴关于钱的事,结果证明翠莲说了谎。回到家中,借着酒劲,他把媳妇叫到跟前恶狠狠地说道: “败家老娘们,你他娘的真能撒谎,你根本没有从娘家借钱,你跟我说实话,那钱是从哪整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揍死你!” “你管我从哪整的干啥?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翠莲犟嘴道。 “放屁!咱家哪有钱让你败家?你不会是?”田红山说了半截,忽然意识什么,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会是从米缸里拿的吧?” 翠莲把头一扭,默不作声。 田红山立刻明白了,顿时大怒,一把把媳妇头发薅住,骂道:“*你妈的!你拿了多少钱?” 翠莲吃痛,立刻不干了,一边用手掰田红山的手,一边也破口大骂:“我眼睛瞎了才嫁给你,跟你受了一辈子穷,一天没得好!你个没有好良心的王八蛋,挣到钱了不给家里花,还东藏西藏的,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有你妈的人!那钱不是我的,啥钱你都敢动?你可惹大祸了!”田红山眼珠子都红了。 “不是你的是谁的?别人的钱用你藏吗?你骗谁啊?我跟你过够够的,明天 我就带孩子回娘家,你就一个人搂着钱自己过吧!”翠莲觉得满肚子委屈。 “你你”田红山没办法说出钱的出处,被媳妇噎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这钱我也没花在自己身上啊!你不也穿新衣服了吗?我可不象你那样没有好良心,就顾着自己!”翠莲见田红山松开了手,越说越委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田红山火气消了一些,想想这么多年媳妇和自己吃了不少苦,看她哭得伤心,心里有些心疼,可自己又没有办法和媳妇摊牌说出真相,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媳妇,不是我不和你说实话,这件事牵扯很多,弄不好会惹出大祸!” “这钱是不是不是好道来的?是不是偷的啊?这可咋整啊?我每摞钱里面抽出二百块钱,现在四百块钱都花了一百多了,你就是还回去也不够啊!不行我明天回娘家借去,你从哪偷的,赶紧偷摸给送回去!”翠莲以为这两千块钱不是好道来的,顿时紧张起来。 “哎,我偷啥偷?你还不了解自己家老爷们啊?不过这钱真不是我的,我啥时候和你撒过谎?你得相信我!”田红山话语里有恳求。 “那咋办?我明天回娘家借钱去吧!”翠莲从心里还是相信田红山的。 田红山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拿都拿了,就这样吧。剩下的钱你省着花,别让人觉得你是暴发户!” 翠莲听田红山这么说,面上露出后悔的表情,她看了看田红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和五嫂说过你挣了不少钱的话,不过我不让她往外传,她也答应了,不会有啥事吧?” “完了,她的嘴跟棉裤腰一样松,你和她说还有个好?”田红山皱起了眉头。 “那咋办啊?要不我去和她解释解释,就说那钱不是你挣的!”翠莲对自己的嘴快后悔不已。 “算了,越描越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田红山叹了口气,对翠莲摆了摆手。 田红山心里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不会出啥事,也没有把情况告诉车大山,不过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几天后他渐渐把这件事忘了,生活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将近年底,车大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起因并不是因为翠莲的快嘴,而是一件意外之事所引起。 将近年关,小成子和小涛一起去车家沟山上打疙瘩(裸露在泥土外的树根,用斧头砸下来后,用来烧炉子取暖),山上积雪很厚,两个人拉着爬犁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半山腰,开始干活。 小成子比较懒,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喊累要休息,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却感觉屁股下很硬,以为是石头,就下意识地用手扒拉了几下,谁知雪里竟然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他一边往扒拉雪,一边对小涛说道: “哥,这里有个死黄皮子!” “你还敢动它?快埋上!”小涛现在是谈黄皮子色变。 “啊!”小成子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神色慌张地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跑去。 第2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涛被小成子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向小成子扒雪的位置定睛一看,脸上顿时也变了颜色,扔下斧头,连爬犁也顾不上拉,跌跌撞撞跑下山去。 苗大的病最近才好,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虽然好了,可他整整瘦了一圈,浑身没有力气,躺在炕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小涛兄弟二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成子上气不接下气,面露恐惧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爹,不好了,黄五生死了!” “谁死了?”苗大有气无力地说道,忽然意识到什么,翻身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说谁死了?” “黄五生死了!黄大仙死了!”小成子大声喊道。 “黄五生死了?你嘴没有把门的,千万可别乱说!”苗大心脏怦怦乱跳,四下观望,生怕说错话被神通广大的黄五生听到。 “爹,错不了!我记得真真的,咬我的那个黄皮子脑门上有铜钱大小的白毛,今天看到的就是黄五生!”小涛言之凿凿。 苗大独眼转了转,沉思片刻,挣扎着下了地,说道:“你两扶我去看看!” 父子三人再次回到了小成子扒出死黄鼠狼的地方,兄弟二人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苗大心里也害怕,他仗着胆儿爬到黄皮子跟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忽然站起身来,顿足捶胸,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兄弟二人被苗大的举动吓坏了,以为苗大被黄五生附体,两腿颤抖,想跑又不敢跑,站在原地犹如木桩,心惊肉跳。 苗大嚎完,弯腰拎起黄皮子,一言不发蹒跚着就往山下走,小涛二人相互看了看,不敢靠近苗大,小心翼翼地跟在苗大后面下了山。 到了家,苗大把黄皮子扔到地上,坐在炕沿上喘粗气,小涛兄弟俩没敢进屋,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两个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进来!”苗大对着门外叫骂道。 小成子听到苗大熟悉的骂声,低声对小涛说道:“咱爹看起来没事,没被附体,咱进去吧!”,二人慢腾腾进了屋,站在墙角,尽量离黄皮子远一些。 “你们说这是谁?”苗大用手一指地上的黄皮子说道。 “不是黄五生,黄大仙吗?”小成子疑惑地回答。 “他不是去了千山吗?怎么会死在这?”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难道秦先生没有去千山,他把钱拿跑了,黄五生回来报仇,没成想冻死在山上了!”小成子脑洞大开。 “不管咋说,他死了,咱家以后就应该没事了吧?”小涛接口说道。 “我听人说过,这成仙的黄皮子没有肉身照样能活,会不会这黄五生舍弃了肉身,用别的方法去了千山?”小成子嗫嚅地说道。 “你们真是两个废物,猪脑子!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笨蛋?一点他妈的都不随我!”苗大被二人的回答气得咳嗽起来。 小涛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苗大因何发火,傻愣愣站在原地。 “小涛,我来问你,你确定这就就 是咬你的那个黄皮子,也就是秦先生说的黄五生吗?”苗大平静了一下情绪。 “错不了!打这么多年黄皮子,脑袋上长白毛的就这一个。而且你看它的腿上还有冻冰的血块呢!”小涛指了指黄皮子的后腿。 “那夹子呢?”苗大问道。 “那不是在腿上夹着呢吗?估计它受了伤,又弄不下来夹子,所以被冻死了!”小成子认真分析道。 “不对啊!那个夹子黄五生不是给我们了吗?说是为了警告咱们家!”小涛忽然想起了细节,惊呼道。 苗大一脸悲怆和羞愤的神色,走到黄皮子跟前,把黄皮子抓起,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到地上,拉长声音喊道:“*他妈!上当了!” “难道那个秦先生是个骗子?可是他的确很厉害啊?”小涛半信半疑。 “我不相信秦先生是骗子!”小成子对秦先生奉若神明,根本不相信。 苗大让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看着两个如今还稀里糊涂的儿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局不是那个姓秦的自己弄的,田红山肯定参与了,而做局的就是车大军那个老王八蛋!千算万算,千防万防,还是栽在这个瘪犊子身上了!”苗大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这里怎么还有我田叔事啊?车大军是恨咱们家,可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参与咱家的事啊?”小成子脑子转弯慢。 “也不能全怪你们笨,连我都上当了!”苗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们布这个局可真下了功夫,田红山上门借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策划好了!田红山故意溜须我,让我信任他,然后找机会给我出主意,让我找姓秦的王八蛋来做法,再用什么狗屁的黄五生威胁咱家要了5000块钱!你说我本来一直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上当了呢?” 小成子都听傻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套头,不过他还是将信将疑,秦先生的本领他是亲眼目睹的,这样如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和田红山还有车大军扯在一起。 “爹,不是我和你犟,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他把筷子变弯,亲耳听到秦先生和黄五生谈判吗?”小成子中秦先生的毒很深。 “那个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但是这些江湖骗子都会点乱七八糟的骗术,这也没啥了不起的!”苗大也解释不清楚。 “不过我也很奇怪,他们每个环节都整的挺细的,可是姓秦多的为啥非要把夹子送给我们?这不是给自己留破绽吗!如果那个姓秦的不多此一举,就是看到了这个黄皮子,我也不能确定他肯定就是个骗子!”苗大对这个细节一直没有想清楚。 爷三个聊到深夜,兄弟二人睡觉去了。苗大一直没睡,还没等天亮,就把小成子叫起来,爷俩坐大客去了县里。 二天后,车大军正坐在家中,忽然感到莫名的心烦,于是走出房门,远远看到两个公安径直向他家快步跑来!小涛被小成子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向小成子扒雪的位置定睛一看,脸上顿时也变了颜色,扔下斧头,连爬犁也顾不上拉,跌跌撞撞跑下山去。 苗大的病最近才好,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虽然好了,可他整整瘦了一圈,浑身没有力气,躺在炕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小涛兄弟二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成子上气不接下气,面露恐惧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爹,不好了,黄五生死了!” “谁死了?”苗大有气无力地说道,忽然意识到什么,翻身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说谁死了?” “黄五生死了!黄大仙死了!”小成子大声喊道。 “黄五生死了?你嘴没有把门的,千万可别乱说!”苗大心脏怦怦乱跳,四下观望,生怕说错话被神通广大的黄五生听到。 “爹,错不了!我记得真真的,咬我的那个黄皮子脑门上有铜钱大小的白毛,今天看到的就是黄五生!”小涛言之凿凿。 苗大独眼转了转,沉思片刻,挣扎着下了地,说道:“你两扶我去看看!” 父子三人再次回到了小成子扒出死黄鼠狼的地方,兄弟二人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苗大心里也害怕,他仗着胆儿爬到黄皮子跟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忽然站起身来,顿足捶胸,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兄弟二人被苗大的举动吓坏了,以为苗大被黄五生附体,两腿颤抖,想跑又不敢跑,站在原地犹如木桩,心惊肉跳。 苗大嚎完,弯腰拎起黄皮子,一言不发蹒跚着就往山下走,小涛二人相互看了看,不敢靠近苗大,小心翼翼地跟在苗大后面下了山。 到了家,苗大把黄皮子扔到地上,坐在炕沿上喘粗气,小涛兄弟俩没敢进屋,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两个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进来!”苗大对着门外叫骂道。 小成子听到苗大熟悉的骂声,低声对小涛说道:“咱爹看起来没事,没被附体,咱进去吧!”,二人慢腾腾进了屋,站在墙角,尽量离黄皮子远一些。 “你们说这是谁?”苗大用手一指地上的黄皮子说道。 “不是黄五生,黄大仙吗?”小成子疑惑地回答。 “他不是去了千山吗?怎么会死在这?”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难道秦先生没有去千山,他把钱拿跑了,黄五生回来报仇,没成想冻死在山上了!”小成子脑洞大开。 “不管咋说,他死了,咱家以后就应该没事了吧?”小涛接口说道。 “我听人说过,这成仙的黄皮子没有肉身照样能活,会不会这黄五生舍弃了肉身,用别的方法去了千山?”小成子嗫嚅地说道。 “你们真是两个废物,猪脑子!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笨蛋?一点他妈的都不随我!”苗大被二人的回答气得咳嗽起来。 小涛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苗大因何发火,傻愣愣站在原地。 “小涛,我来问你,你确定这就就 是咬你的那个黄皮子,也就是秦先生说的黄五生吗?”苗大平静了一下情绪。 “错不了!打这么多年黄皮子,脑袋上长白毛的就这一个。而且你看它的腿上还有冻冰的血块呢!”小涛指了指黄皮子的后腿。 “那夹子呢?”苗大问道。 “那不是在腿上夹着呢吗?估计它受了伤,又弄不下来夹子,所以被冻死了!”小成子认真分析道。 “不对啊!那个夹子黄五生不是给我们了吗?说是为了警告咱们家!”小涛忽然想起了细节,惊呼道。 苗大一脸悲怆和羞愤的神色,走到黄皮子跟前,把黄皮子抓起,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到地上,拉长声音喊道:“*他妈!上当了!” “难道那个秦先生是个骗子?可是他的确很厉害啊?”小涛半信半疑。 “我不相信秦先生是骗子!”小成子对秦先生奉若神明,根本不相信。 苗大让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看着两个如今还稀里糊涂的儿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局不是那个姓秦的自己弄的,田红山肯定参与了,而做局的就是车大军那个老王八蛋!千算万算,千防万防,还是栽在这个瘪犊子身上了!”苗大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这里怎么还有我田叔事啊?车大军是恨咱们家,可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参与咱家的事啊?”小成子脑子转弯慢。 “也不能全怪你们笨,连我都上当了!”苗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们布这个局可真下了功夫,田红山上门借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策划好了!田红山故意溜须我,让我信任他,然后找机会给我出主意,让我找姓秦的王八蛋来做法,再用什么狗屁的黄五生威胁咱家要了5000块钱!你说我本来一直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上当了呢?” 小成子都听傻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套头,不过他还是将信将疑,秦先生的本领他是亲眼目睹的,这样如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和田红山还有车大军扯在一起。 “爹,不是我和你犟,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他把筷子变弯,亲耳听到秦先生和黄五生谈判吗?”小成子中秦先生的毒很深。 “那个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但是这些江湖骗子都会点乱七八糟的骗术,这也没啥了不起的!”苗大也解释不清楚。 “不过我也很奇怪,他们每个环节都整的挺细的,可是姓秦多的为啥非要把夹子送给我们?这不是给自己留破绽吗!如果那个姓秦的不多此一举,就是看到了这个黄皮子,我也不能确定他肯定就是个骗子!”苗大对这个细节一直没有想清楚。 爷三个聊到深夜,兄弟二人睡觉去了。苗大一直没睡,还没等天亮,就把小成子叫起来,爷俩坐大客去了县里。 二天后,车大军正坐在家中,忽然感到莫名的心烦,于是走出房门,远远看到两个公安径直向他家快步跑来! 第30章 双双被抓 车大军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他没有慌张,主动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道:“两位公安同志,我是副大队长车大军,你们找我有事啊?” 两个公安同志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年长的同志说道:“还真有事,你得和我们走一趟!”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车大军很冷静。 车大军知道,即使事情败露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秦子愔,而他除了给秦子愔的书信是个隐患,其它的基本上够不成证据。 “你涉嫌一起诈骗案,你跟我们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年轻的公安严肃地说道。 车大军被公安带走了,同时田红山也被两个公安控制住,不同的是车大军没有被带手铐,而田红山直接被上了手铐。 整个屯子轰动起来,人们纷纷猜测事情的起因,彼此交流着自己的看法。而两个被带走人的家里彻底乱了套,托关系找人去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信息反馈回来,这次是县局直接来抓的人,公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呱啦板子和董翠莲彻底慌了神,二个人加上小红一起去了县里。 小兰根本不相信自己爹会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本来也要和呱啦板子三个人一起去县里,但是赵老四和田红山家的两个孩子还得有人管,小兰只好留在家里等信。 这起案子没有经过乡派出所完全是因为苗大的五弟出了面。在苗大一番控诉后,这个副县长大怒,他先训斥了自己三哥一顿,然后亲自领着苗大去公安局报了案。 公安局很重视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因为被骗的是副县长的哥哥,还因为涉及的钱款巨大,5000元是几年来县里发生最大的诈骗案。 呱啦板子三人到了县里,却根本见不到人,大冷的天她们等在公安局大门外,被冻得手脚都快失去了知觉,却仍然不肯离开,一直天快黑了,才无可奈何地去找地方睡觉去了。 田红山被直接戴上了手铐是因为他被当做同案犯嫌疑人。他不仅全程参与了整件事,而且公安局还掌握了他的可疑之处,那就是经过走访调查,他在秦子愔走后,家几进了一大笔钱。 在抓车大军两人同时,公安局又派出了精干力量直奔辽源,会同当地公安直奔秦子愔家。 田红山被抓后,他不知道小成子居然巧之又巧地发现了所谓黄五生的尸体,所以他认为肯定是自己媳妇破嘴惹的祸,他准备实在不行,自己把事情扛下来,绝不牵连车大军,因为事情败露的原因在他家。 审讯室里,高个子陈姓公安看了看田红山,说道:“你小子嘴挺硬啊,你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件事,你没有啥奔头,你会出这么大力?” “苗哥对我有恩!” “是吗?那你家的3000块钱从哪里来的?” 田红山一愣,知道肯定是屯子里有人添油加醋,把媳妇说的话竟然传成了这样。 “我家哪里有3000块钱?是哪个挨千刀说的?让她来跟我对质!” “注意你的态度!”陈公安一拍桌子。 “我们从你家搜出来二百多块钱,你家的经济情况我们调查过,根本没有钱!你这些钱哪里来的?还有你媳妇最近买这买那的没少花钱,这钱哪里来的?” “一年到头了,谁家还没有几百块钱过年钱?” “你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你们生产队壮劳力一年下来才分二百多块钱,你家不吃不喝,也没有这些钱啊?田红山,你必须老实交代!” …… 田红山打定主意,反正没有直接证据,自己高低不能交代那2000块钱的事。 车大军的情况比田红山好很多,公安没有他任何和案件相关的证据,在他家搜查也一无所获,只是因为苗大言之凿凿地说车大军参与了诈骗,公安才把他带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公安局经过和车大军仔细核实,解除了他的嫌疑,第二天一早就把他放了。 去往吉林辽源的公安扑了个空,秦子愔根本没在辽源老家,而他们家的房子不知什么原因失了火,被烧成了空架子。 车大军被放了,在五弟副县长家听信儿的苗大立刻坐不住了,相比于田红山和秦子愔,他更恨车大军,如今车大军居然安然无恙地被放出来,他实在接受不了。 苗大直接去了五弟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推测又和副县长讲了一遍,逼他去公安局施加压力。 副县长把苗大训了一顿,告诉他办案必须依法,车大军没有任何嫌疑,公安局不能强扣。 苗大心里窝火,坐在办公室不肯走,气得副县长叫了两个人把他连拉带拽拉出了县政府。 苗大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也没有办法,正想回家去找车大军对质,忽然想起了在法院工作二姐家的外甥,于是又跑到了二姐家里。 苗大有兄弟姊妹七个,他和大哥二姐还有四妹是同父同母的,和剩下的三个弟弟是同父异母,所以他的五弟并不是很亲,以前也很少走动。 二姐护窝子,如今见三弟气鼓鼓的登门,立刻问他怎么回事,等苗大说完,二姐顿时也来气了,打电话跟副县长吵了一架,然后又给法院的大儿子张志学打电话,让他下班赶紧过来。 张志学也听说了三舅苗大被骗的事,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听完三舅的推测,摇了摇头说道: “三舅,这事不能怨五舅,没有理由扣人家车大军不放啊?” “那就让他就这样滑过去了?真这样能把我气死!”苗大听外甥也这样说,更加觉得窝囊。 “小学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看把你三舅气成啥样了?”二姐开始心疼苗大。 “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的!除非那个姓田的把他供出来!”张志学说道。 “我听你五舅说了,田红山自己都不承认,咋能供出来车大军呢?”苗大沮丧地说道。 “三姐,你说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姓秦的跑了抓不到,抓到了车大军还给放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苗大居然哭了起来,他的二姐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三舅,我倒是想起了个办法,肯定能让车大军蹲监狱!”车大军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他没有慌张,主动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道:“两位公安同志,我是副大队长车大军,你们找我有事啊?” 两个公安同志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年长的同志说道:“还真有事,你得和我们走一趟!”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车大军很冷静。 车大军知道,即使事情败露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秦子愔,而他除了给秦子愔的书信是个隐患,其它的基本上够不成证据。 “你涉嫌一起诈骗案,你跟我们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年轻的公安严肃地说道。 车大军被公安带走了,同时田红山也被两个公安控制住,不同的是车大军没有被带手铐,而田红山直接被上了手铐。 整个屯子轰动起来,人们纷纷猜测事情的起因,彼此交流着自己的看法。而两个被带走人的家里彻底乱了套,托关系找人去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信息反馈回来,这次是县局直接来抓的人,公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呱啦板子和董翠莲彻底慌了神,二个人加上小红一起去了县里。 小兰根本不相信自己爹会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本来也要和呱啦板子三个人一起去县里,但是赵老四和田红山家的两个孩子还得有人管,小兰只好留在家里等信。 这起案子没有经过乡派出所完全是因为苗大的五弟出了面。在苗大一番控诉后,这个副县长大怒,他先训斥了自己三哥一顿,然后亲自领着苗大去公安局报了案。 公安局很重视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因为被骗的是副县长的哥哥,还因为涉及的钱款巨大,5000元是几年来县里发生最大的诈骗案。 呱啦板子三人到了县里,却根本见不到人,大冷的天她们等在公安局大门外,被冻得手脚都快失去了知觉,却仍然不肯离开,一直天快黑了,才无可奈何地去找地方睡觉去了。 田红山被直接戴上了手铐是因为他被当做同案犯嫌疑人。他不仅全程参与了整件事,而且公安局还掌握了他的可疑之处,那就是经过走访调查,他在秦子愔走后,家几进了一大笔钱。 在抓车大军两人同时,公安局又派出了精干力量直奔辽源,会同当地公安直奔秦子愔家。 田红山被抓后,他不知道小成子居然巧之又巧地发现了所谓黄五生的尸体,所以他认为肯定是自己媳妇破嘴惹的祸,他准备实在不行,自己把事情扛下来,绝不牵连车大军,因为事情败露的原因在他家。 审讯室里,高个子陈姓公安看了看田红山,说道:“你小子嘴挺硬啊,你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件事,你没有啥奔头,你会出这么大力?” “苗哥对我有恩!” “是吗?那你家的3000块钱从哪里来的?” 田红山一愣,知道肯定是屯子里有人添油加醋,把媳妇说的话竟然传成了这样。 “我家哪里有3000块钱?是哪个挨千刀说的?让她来跟我对质!” “注意你的态度!”陈公安一拍桌子。 “我们从你家搜出来二百多块钱,你家的经济情况我们调查过,根本没有钱!你这些钱哪里来的?还有你媳妇最近买这买那的没少花钱,这钱哪里来的?” “一年到头了,谁家还没有几百块钱过年钱?” “你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你们生产队壮劳力一年下来才分二百多块钱,你家不吃不喝,也没有这些钱啊?田红山,你必须老实交代!” …… 田红山打定主意,反正没有直接证据,自己高低不能交代那2000块钱的事。 车大军的情况比田红山好很多,公安没有他任何和案件相关的证据,在他家搜查也一无所获,只是因为苗大言之凿凿地说车大军参与了诈骗,公安才把他带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公安局经过和车大军仔细核实,解除了他的嫌疑,第二天一早就把他放了。 去往吉林辽源的公安扑了个空,秦子愔根本没在辽源老家,而他们家的房子不知什么原因失了火,被烧成了空架子。 车大军被放了,在五弟副县长家听信儿的苗大立刻坐不住了,相比于田红山和秦子愔,他更恨车大军,如今车大军居然安然无恙地被放出来,他实在接受不了。 苗大直接去了五弟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推测又和副县长讲了一遍,逼他去公安局施加压力。 副县长把苗大训了一顿,告诉他办案必须依法,车大军没有任何嫌疑,公安局不能强扣。 苗大心里窝火,坐在办公室不肯走,气得副县长叫了两个人把他连拉带拽拉出了县政府。 苗大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也没有办法,正想回家去找车大军对质,忽然想起了在法院工作二姐家的外甥,于是又跑到了二姐家里。 苗大有兄弟姊妹七个,他和大哥二姐还有四妹是同父同母的,和剩下的三个弟弟是同父异母,所以他的五弟并不是很亲,以前也很少走动。 二姐护窝子,如今见三弟气鼓鼓的登门,立刻问他怎么回事,等苗大说完,二姐顿时也来气了,打电话跟副县长吵了一架,然后又给法院的大儿子张志学打电话,让他下班赶紧过来。 张志学也听说了三舅苗大被骗的事,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听完三舅的推测,摇了摇头说道: “三舅,这事不能怨五舅,没有理由扣人家车大军不放啊?” “那就让他就这样滑过去了?真这样能把我气死!”苗大听外甥也这样说,更加觉得窝囊。 “小学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看把你三舅气成啥样了?”二姐开始心疼苗大。 “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的!除非那个姓田的把他供出来!”张志学说道。 “我听你五舅说了,田红山自己都不承认,咋能供出来车大军呢?”苗大沮丧地说道。 “三姐,你说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姓秦的跑了抓不到,抓到了车大军还给放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苗大居然哭了起来,他的二姐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三舅,我倒是想起了个办法,肯定能让车大军蹲监狱!” 第31章 诡计多端 苗大一听外甥有办法让车大军进监狱,立刻停住了哭声,一把抓住张志学的手,激动地说道:“志学啊,你可救了我了,不然我都活不下去了!你快点告诉我,你有啥办法?” “三舅,我说之前还得问问你,你真确定车大军和田红山参与了这件事吗?要是你没有把握,这事我可不能整,不然容易吃瓜捞!”张志学看着苗大说道。 “看你这孩子!我要是没有把握能要死要活的吗?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要是这事有假,我天打五雷轰!”苗大诅咒发誓。 “那就行了!我同学陈玉鹏现在主要在负责这个案子,要是真能把案子破了,他肯定能立功!” ?? “那太好了!你让他把车大军赶紧抓回来,万一他跑了就麻烦了!”苗大独眼放光。 “三舅,车大军可不能乱抓,没有任何证据,谁也不能乱抓人!”张志学对苗大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 “不抓车大军,那有啥屁用?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苗大泄了气,又开始哼哼起来。 “三舅,你听我把话说完啊!现在田红山不是还没有放吗?只要从他身上打出缺口,把车大军供出来,那不就解决了吗?”张志学打断苗大说道。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田红山这人我太了解了,自小就一根筋,他根本不可能供出车大军这个王八蛋!”苗大说道。 “陈玉鹏他们是没有把握田红山肯定参与了这个案子,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如果我和他说一说,他心里有了底,私下用点特殊手段,不怕田红山不开口!”张志学很有把握地说道。 “小学啊,你可不能乱整啊,要是弄出点啥事,你五舅肯定不会管你!”二姐担心地说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只要这个案子破了,陈玉鹏立了功,就是有点过分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追究!”张志学安慰二姐。 张志学又坐了一会儿就出门找陈玉鹏去了,苗大吃了定心丸,心情大好,胃口大开,美美地吃了一顿,在二姐家等待好消息。 过了两天,张志学又来到父母家,苗大赶紧凑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咋样大外甥?是不是田红山交代了?赶紧把车大军抓回来吧!” 张志学面露尴尬之色,叹了口气说道:“三舅,这个田红山骨头太硬了,都那样了也不张口!看来你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了!” 苗大面露失望之色,却没有再哭哭啼啼,他之前这样,就是为了让外甥给他帮忙,如今张志学该办的都办了,他就是哭闹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他反而安慰了张志学几句,晚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不顾二姐的挽留,去张志学单位找他嘀咕了一会儿,独自一人坐大客车回家去了。 车大军这几天备受煎熬,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刮啦板子和两个女儿都很担心,却也没有办法。苗家被整,整个事情的源头都在车大军这里,田红山是因为兄弟感情才帮忙,如今车大军安然无恙,田红山却始终没被放出来,这 让车大军良心上备受谴责,却无能为力,每天都象被架到火上炙烤,无比煎熬。 苗大回了村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车大军家。车大军看见苗大,心中无比厌恶,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车大军,你可真行,自己拉的狗屎不管,却让田红山收拾!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吗?你配人字的一撇一捺吗?”苗大骂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要是来找茬打仗,我奉陪!你再放狗屁,我把你那只眼睛打瞎,我宁可去坐牢!”车大军正心中煎熬而无处发泄,火气瞬间被点燃。 “我才没功夫跟你闲扯!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田红山在里面被打得很惨,都快被打死了,你还有闲心在家享清闲呢?”苗大看车大军双手握拳,悄悄向后退。 车大军心中一揪,强自忍住泪水,冷冷地说道:“田红山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吗?你来告诉这乱七八糟的干啥?” “哼哼!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他妈的装犊子!别说我苗大不给你机会,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想办法让田红山出来!”苗大独眼看着车大军的脸色。 “放不放田红山跟我有啥关系?你赶紧滚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车大军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别装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安*去打听打听,连看大门的都知道,你去了就知道咋回事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田红山死在里面,你就后悔一辈子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还不去我们家找我,这事我还不管了,你就等着给田红山收尸吧!”说罢,苗大不等车大军有任何反应,趾高气扬地走了。 关心则乱,车大军无法仔细琢磨苗大的反常行为,在苗大走后立刻坐不住了,借了个自行车,去了县里。 车大军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不回答家里人的问话,也不睡觉,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抽了一夜的烟袋,天一亮他两眼通红,胡子拉碴就去了苗大的家。 苗大似乎早就预料到车大军早上会来,早就起了床,扒了一盆火,又拿了两个豆包在火盆上烤,车大军进屋的时候,他正吧唧吧唧地吃烤豆包。 “想明白了?”苗大没有正眼看车大军。 “尽管田红山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和他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我不能看着不管!” “哎呦呦,还往外摘自己呢?自己干了啥自己清楚,少跟我这儿装大盘蒜!”苗大边吃豆包边嘲讽道。 “我没工夫和你搅嘴磨牙,说吧,啥条件?”车大军不愿意和苗大多说。 “我要你搬出小砬子屯!”苗大重重地说道。 车大军一愣,没有想到苗大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沉思片刻,说道:“行,我答应你这个条件,我搬到大良屯去!” “想得太美了!大良屯也归明德管,那算什么搬家?我让你滚出辽宁省,永远不能搬回来!”苗大恶狠狠地说道。 车大军傻愣在当场!苗大一听外甥有办法让车大军进监狱,立刻停住了哭声,一把抓住张志学的手,激动地说道:“志学啊,你可救了我了,不然我都活不下去了!你快点告诉我,你有啥办法?” “三舅,我说之前还得问问你,你真确定车大军和田红山参与了这件事吗?要是你没有把握,这事我可不能整,不然容易吃瓜捞!”张志学看着苗大说道。 “看你这孩子!我要是没有把握能要死要活的吗?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要是这事有假,我天打五雷轰!”苗大诅咒发誓。 “那就行了!我同学陈玉鹏现在主要在负责这个案子,要是真能把案子破了,他肯定能立功!” “那太好了!你让他把车大军赶紧抓回来,万一他跑了就麻烦了!”苗大独眼放光。 “三舅,车大军可不能乱抓,没有任何证据,谁也不能乱抓人!”张志学对苗大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 “不抓车大军,那有啥屁用?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苗大泄了气,又开始哼哼起来。 “三舅,你听我把话说完啊!现在田红山不是还没有放吗?只要从他身上打出缺口,把车大军供出来,那不就解决了吗?”张志学打断苗大说道。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田红山这人我太了解了,自小就一根筋,他根本不可能供出车大军这个王八蛋!”苗大说道。 ?? “陈玉鹏他们是没有把握田红山肯定参与了这个案子,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如果我和他说一说,他心里有了底,私下用点特殊手段,不怕田红山不开口!”张志学很有把握地说道。 “小学啊,你可不能乱整啊,要是弄出点啥事,你五舅肯定不会管你!”二姐担心地说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只要这个案子破了,陈玉鹏立了功,就是有点过分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追究!”张志学安慰二姐。 张志学又坐了一会儿就出门找陈玉鹏去了,苗大吃了定心丸,心情大好,胃口大开,美美地吃了一顿,在二姐家等待好消息。 过了两天,张志学又来到父母家,苗大赶紧凑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咋样大外甥?是不是田红山交代了?赶紧把车大军抓回来吧!” 张志学面露尴尬之色,叹了口气说道:“三舅,这个田红山骨头太硬了,都那样了也不张口!看来你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了!” 苗大面露失望之色,却没有再哭哭啼啼,他之前这样,就是为了让外甥给他帮忙,如今张志学该办的都办了,他就是哭闹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他反而安慰了张志学几句,晚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不顾二姐的挽留,去张志学单位找他嘀咕了一会儿,独自一人坐大客车回家去了。 车大军这几天备受煎熬,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刮啦板子和两个女儿都很担心,却也没有办法。苗家被整,整个事情的源头都在车大军这里,田红山是因为兄弟感情才帮忙,如今车大军安然无恙,田红山却始终没被放出来,这 让车大军良心上备受谴责,却无能为力,每天都象被架到火上炙烤,无比煎熬。 苗大回了村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车大军家。车大军看见苗大,心中无比厌恶,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车大军,你可真行,自己拉的狗屎不管,却让田红山收拾!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吗?你配人字的一撇一捺吗?”苗大骂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要是来找茬打仗,我奉陪!你再放狗屁,我把你那只眼睛打瞎,我宁可去坐牢!”车大军正心中煎熬而无处发泄,火气瞬间被点燃。 “我才没功夫跟你闲扯!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田红山在里面被打得很惨,都快被打死了,你还有闲心在家享清闲呢?”苗大看车大军双手握拳,悄悄向后退。 车大军心中一揪,强自忍住泪水,冷冷地说道:“田红山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吗?你来告诉这乱七八糟的干啥?” “哼哼!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他妈的装犊子!别说我苗大不给你机会,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想办法让田红山出来!”苗大独眼看着车大军的脸色。 “放不放田红山跟我有啥关系?你赶紧滚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车大军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别装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安*去打听打听,连看大门的都知道,你去了就知道咋回事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田红山死在里面,你就后悔一辈子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还不去我们家找我,这事我还不管了,你就等着给田红山收尸吧!”说罢,苗大不等车大军有任何反应,趾高气扬地走了。 关心则乱,车大军无法仔细琢磨苗大的反常行为,在苗大走后立刻坐不住了,借了个自行车,去了县里。 车大军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不回答家里人的问话,也不睡觉,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抽了一夜的烟袋,天一亮他两眼通红,胡子拉碴就去了苗大的家。 苗大似乎早就预料到车大军早上会来,早就起了床,扒了一盆火,又拿了两个豆包在火盆上烤,车大军进屋的时候,他正吧唧吧唧地吃烤豆包。 “想明白了?”苗大没有正眼看车大军。 “尽管田红山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和他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我不能看着不管!” “哎呦呦,还往外摘自己呢?自己干了啥自己清楚,少跟我这儿装大盘蒜!”苗大边吃豆包边嘲讽道。 “我没工夫和你搅嘴磨牙,说吧,啥条件?”车大军不愿意和苗大多说。 “我要你搬出小砬子屯!”苗大重重地说道。 车大军一愣,没有想到苗大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沉思片刻,说道:“行,我答应你这个条件,我搬到大良屯去!” “想得太美了!大良屯也归明德管,那算什么搬家?我让你滚出辽宁省,永远不能搬回来!”苗大恶狠狠地说道。 车大军傻愣在当场! 第32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车大军自打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小砬子屯,尽管这个屯子很穷,但是却充满感情,从来没动过离开这里的念头。如今苗大的条件居然是让他背井离乡,这让他有些发蒙,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咱们屯子,我最膈应的就是你!你整天在屯子里走来晃去的,我看着就闹心!你不也烦我吗?这回正好,谁也不碍谁的眼,多好!”苗大露出一丝笑容。 车大军心里在翻江倒海。搬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仅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还必须能落下户的地方,这让他很打怵。可是他从*安局门卫打听到田红山的境况和苗大所说不二,不答应苗大的条件,田红山不但遭罪,而且有性命之忧,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抉择。 “不想搬家?那也行,等田红山的人真没了,我看你还怎么有脸在这个屯子呆?”苗大看车大军犹豫不决,威胁道。 车大军一咬牙一跺脚说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保证能让田红山出来?” “我早打听好了,只要我和小成子去给他作证,证明他之前和姓秦的没有任何来往,他家的钱是我给他的帮忙钱,他就能放出来!”苗大说道。 “这也没几天过年了,过完年我再搬总可以吧?” “你还有闲心过年啊?三天之内你必须搬走,而且你家那个破房子归我!”苗大趁火打劫。 “我得先找到落户的地方啊,三天时间我往哪里搬?我不管到哪去,我总得买个房子吧?我得用卖房子钱安家,你把房子霸占去了,我拿啥买房子?”车大军处处落于下风。 “买不买房子,落不落户跟我有屁关系?现在不是你和我做买卖,讨价还价,你同意田红山就活命,不同意你就给他收尸,就这么简单!”苗大总拿田红山来威胁。 “也罢,我搬家,房子也给你!不过,你要是不把田红山囫囵个儿的给弄出来,我和你拼命,谁都别想活!”车大军知道苗大不会有任何仁慈之心。 “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我把田红山整出来了,你再不搬家,我能把你咋地?咱俩谁也别扯那里格楞,咱俩对毛*席发誓!”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车大军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和苗大一起跪在毛*席像前发了誓,然后像丢了魂一样回了家。 车大军看着为过年忙碌的刮啦板子和小红,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大老爷们,到了最难的时候,默默地去仓房静坐了许久,然后下了决心,走进东屋。 “老伴啊,实在对不起你们娘几个,咱们得搬家了!”车大军说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刮啦板子和小红都大吃一惊,车大军有史以来第一次当着她们的面哭,娘两不知道如何安慰,也默默地陪着车大军流泪。 车大军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了不少,他把眼泪用袖头擦了擦,一只手拉住刮啦板子,一只手拉住小红说道: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苗大欺负咱 家的时候我和你们说过,如果我做出啥出格的事来了,你们会不会看不起我这样的话?” 刮啦板子和小红都点了点头,当时刮啦板子听车大军说文斗不武斗,她和闺女都表示支持。 “老苗家那事是我整的!本来就想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可没想到把红山兄弟给刮进来了!如今只有咱们搬家红山兄弟才能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搬家了,这祸是我惹出来的,你们娘两要打要骂,我一声不吭!”车大军看着刮啦板子,等待着她狂风暴雨的来临。 刮啦板子看到车大军一哭,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因为她太了解车大军,这是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不到真正的难处,他不会这样。 她紧紧握住车大军的手,语气轻松地说:“咱这穷山沟我早就住烦了!以前我还跟你说咱们搬到我娘家那边,你还不愿意,现在正好,咱就搬铁法那边去,让我爹给你找个煤煤矿的工作,日子肯定比这强百套!”刮啦板子心里也特别难受,但在关键时候表现出了一般妇女无法达到的高度。 车大军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如此明事理,这让他既高兴又难过,心中暗下决心,不管搬到哪里一定要对媳妇好,不让她再跟自己遭罪。 “咱搬不了铁法那边去,咱得离开辽宁省。我都琢磨了,咱们就搬到黑龙江七台河去,我老姨家在那边,老姨夫还是个官儿,落户的事他肯定能给解决了。”车大军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行,你去哪我们就跟你去哪,到哪了,咱们一条心都能活人!只是”刮啦板子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担心小兰啊?这孩子一点也长不大,虎老七还进了监狱,咱在身边,还能照应她,咱们走了,这孩子可咋整?”车大军知道老婆担心什么。 “就是啊!给他找虎老七这个对象就是因为离的近,咱们能照顾她!咱们走了,虎老七又不在家,她肯定受欺负啊!”刮啦板子面露担忧和愁容。 “等我们落下脚了,想办法也把她整过去。我临走前去找找大队长,让他多照顾点她!”小兰是车大军背井离乡最大的牵挂。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愿我们走了,这孩子能长大,自己能挺起门户!”哗啦板子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刮啦板子晚上去了小兰家,和小女儿一个被窝里住了一宿,她把能想到的都和小兰讲一遍。小兰听到父母和姐姐都要离开她,她哭得泪水涟涟,一再追问妈妈为啥非要搬家。刮啦板子没有和她说原因,只是说离开这个穷山沟是为了给小红找个好对象,小兰一听,尽管不舍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知道苗大用了什么办法,田红山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了,但是他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车大军赶爬犁给拉回来的! 回到家里,车大军看着躺在炕上面色灰白,眼神黯淡的田红山,鼻子一酸,人生第二次流下眼泪,哽咽地说道: “兄弟,你受苦了,老哥给你跪下了!”车大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车大军自打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小砬子屯,尽管这个屯子很穷,但是却充满感情,从来没动过离开这里的念头。如今苗大的条件居然是让他背井离乡,这让他有些发蒙,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咱们屯子,我最膈应的就是你!你整天在屯子里走来晃去的,我看着就闹心!你不也烦我吗?这回正好,谁也不碍谁的眼,多好!”苗大露出一丝笑容。 车大军心里在翻江倒海。搬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仅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还必须能落下户的地方,这让他很打怵。可是他从*安局门卫打听到田红山的境况和苗大所说不二,不答应苗大的条件,田红山不但遭罪,而且有性命之忧,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抉择。 “不想搬家?那也行,等田红山的人真没了,我看你还怎么有脸在这个屯子呆?”苗大看车大军犹豫不决,威胁道。 车大军一咬牙一跺脚说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保证能让田红山出来?” “我早打听好了,只要我和小成子去给他作证,证明他之前和姓秦的没有任何来往,他家的钱是我给他的帮忙钱,他就能放出来!”苗大说道。 “这也没几天过年了,过完年我再搬总可以吧?” “你还有闲心过年啊?三天之内你必须搬走,而且你家那个破房子归我!”苗大趁火打劫。 “我得先找到落户的地方啊,三天时间我往哪里搬?我不管到哪去,我总得买个房子吧?我得用卖房子钱安家,你把房子霸占去了,我拿啥买房子?”车大军处处落于下风。 ?? “买不买房子,落不落户跟我有屁关系?现在不是你和我做买卖,讨价还价,你同意田红山就活命,不同意你就给他收尸,就这么简单!”苗大总拿田红山来威胁。 “也罢,我搬家,房子也给你!不过,你要是不把田红山囫囵个儿的给弄出来,我和你拼命,谁都别想活!”车大军知道苗大不会有任何仁慈之心。 “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我把田红山整出来了,你再不搬家,我能把你咋地?咱俩谁也别扯那里格楞,咱俩对毛*席发誓!”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车大军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和苗大一起跪在毛*席像前发了誓,然后像丢了魂一样回了家。 车大军看着为过年忙碌的刮啦板子和小红,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大老爷们,到了最难的时候,默默地去仓房静坐了许久,然后下了决心,走进东屋。 “老伴啊,实在对不起你们娘几个,咱们得搬家了!”车大军说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刮啦板子和小红都大吃一惊,车大军有史以来第一次当着她们的面哭,娘两不知道如何安慰,也默默地陪着车大军流泪。 车大军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了不少,他把眼泪用袖头擦了擦,一只手拉住刮啦板子,一只手拉住小红说道: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苗大欺负咱 家的时候我和你们说过,如果我做出啥出格的事来了,你们会不会看不起我这样的话?” 刮啦板子和小红都点了点头,当时刮啦板子听车大军说文斗不武斗,她和闺女都表示支持。 “老苗家那事是我整的!本来就想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可没想到把红山兄弟给刮进来了!如今只有咱们搬家红山兄弟才能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搬家了,这祸是我惹出来的,你们娘两要打要骂,我一声不吭!”车大军看着刮啦板子,等待着她狂风暴雨的来临。 刮啦板子看到车大军一哭,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因为她太了解车大军,这是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不到真正的难处,他不会这样。 她紧紧握住车大军的手,语气轻松地说:“咱这穷山沟我早就住烦了!以前我还跟你说咱们搬到我娘家那边,你还不愿意,现在正好,咱就搬铁法那边去,让我爹给你找个煤煤矿的工作,日子肯定比这强百套!”刮啦板子心里也特别难受,但在关键时候表现出了一般妇女无法达到的高度。 车大军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如此明事理,这让他既高兴又难过,心中暗下决心,不管搬到哪里一定要对媳妇好,不让她再跟自己遭罪。 “咱搬不了铁法那边去,咱得离开辽宁省。我都琢磨了,咱们就搬到黑龙江七台河去,我老姨家在那边,老姨夫还是个官儿,落户的事他肯定能给解决了。”车大军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行,你去哪我们就跟你去哪,到哪了,咱们一条心都能活人!只是”刮啦板子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担心小兰啊?这孩子一点也长不大,虎老七还进了监狱,咱在身边,还能照应她,咱们走了,这孩子可咋整?”车大军知道老婆担心什么。 “就是啊!给他找虎老七这个对象就是因为离的近,咱们能照顾她!咱们走了,虎老七又不在家,她肯定受欺负啊!”刮啦板子面露担忧和愁容。 “等我们落下脚了,想办法也把她整过去。我临走前去找找大队长,让他多照顾点她!”小兰是车大军背井离乡最大的牵挂。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愿我们走了,这孩子能长大,自己能挺起门户!”哗啦板子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刮啦板子晚上去了小兰家,和小女儿一个被窝里住了一宿,她把能想到的都和小兰讲一遍。小兰听到父母和姐姐都要离开她,她哭得泪水涟涟,一再追问妈妈为啥非要搬家。刮啦板子没有和她说原因,只是说离开这个穷山沟是为了给小红找个好对象,小兰一听,尽管不舍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知道苗大用了什么办法,田红山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了,但是他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车大军赶爬犁给拉回来的! 回到家里,车大军看着躺在炕上面色灰白,眼神黯淡的田红山,鼻子一酸,人生第二次流下眼泪,哽咽地说道: “兄弟,你受苦了,老哥给你跪下了!”车大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第33章 小兰的难处 田红山见车大军居然给自己下跪,顿时急了,挣扎要坐起来,可连续几下都没能坐起来,这么一折腾,他喘得更加厉害,不禁虎目落泪,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军哥,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赶紧起来,要不我就撞死在炕柜上!” 车大军直知道田红山的性格,赶紧站起来,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哽咽地说道: “你这是吃了多大苦,遭了多大的罪啊!他们这帮混犊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打完人表面看不出来伤,都是内伤!我明天一早就领你去医院!” “去啥医院啊?我皮糙肉厚,死不了就是了!再说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救我还得搬家,这苗大真是作孽啊!”田红山一激动,脸上出现不健康的红色,干咳起来。 .??. “要不是我们家败家老娘们到处嘞嘞去,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动那笔钱,可没想到还是……”田红山哽咽起来。 “过去的事咱哥俩就烂在肚子里,我现在最怕的是我走后苗大对付你!这狗东西吃人不吐骨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防着他啊!”车大军看着流泪的田红山很心疼。 “大军哥,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不白活!你放心,就是苗大不找我茬,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你在外面好好混,等混出个样子了,我投奔你去!”田红山挤出一丝笑容。 “好兄弟,这辈子哥有你这兄弟也不白活一场!你多保重,等我落下脚就给你信儿!”车大军也强作欢颜。 两个兄弟聊了一会儿,车大军看田红山已经累了,只好忍痛告别,临走时他再次交代田红山不要动那笔钱,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一定要小心。 离春节还有两天,车大军搬家离开了小砬子屯,来送行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搬家,有几个和呱啦板子不错的妇女拉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小兰哭哭啼啼跟着马车跑了很远很远,呱啦板子不敢看她,一直催促车老板快点赶车,小红看着跌了好几跤的妹妹,不禁掩面而泣,整个场面让人心酸落泪! 车大军计划一家三口先去铁法岳父家暂时落脚过春节,等春节一过他先去七台河,等把事情都弄好了再来接呱啦板子娘俩。 车大军走了,苗大得意极了,特意拿了两挂小鞭,挂到原来是车家现在是苗家的大门上,放得乒乓作响,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小兰隔着木杖子看着神气活现的苗大,想起被逼走的父母,不禁泪眼婆娑,难受至极! 苗大最大的仇人和对手车大军被迫远走他乡,而另一个仇人虎老七身陷囹圄,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思来收拾田红山和小兰。在他看来,田红山离开车大军就是个莽夫,收拾他易如反掌,而小兰更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苗大四处放风,谁要是和田家和小兰来往就是他的仇人,车大军就是下场。很多人对苗大的做法感到厌恶和恶心,却也不敢明面得罪他,只能暗地里替 他们担心。 小兰离开了父母,日子立刻比原来艰难起来。她原来外面忙,耽误了回来做饭,呱啦板子就会把他和老四的饭带出来,而家里的很多重活,劈柴挑水等基本上都是车大军来干。 尽管一下子失去了父母和姐姐的帮衬,小兰依然没叫一声苦没喊一句累。她记着妈妈的话,以后她自己要挑起这个家,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尤其不能让苗家看热闹! 辘轳水井原来的打水桶,她劲小拉不上来,就找了一个小桶换上,太大的木头她不能像人家几下劈完,她就辛苦些,多劈几次。 苦点累点小兰并不怕,赵老四的卫生问题却让她犯了难。赵老四不知道干净埋汰,总是把衣服弄得特别脏,衣服的事小兰也不发怵,坏了给补,脏了给洗,她从无怨言。 但是赵老四总得洗澡啊,就是洗的不勤,一个月咋也得擦一回身子。这个活儿虎老七在的时候是他的事,他入狱后就是车大军的事,如今家里没有了其他男人,小兰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春节那天,小兰把家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给老四换上了新衣服,自己也换上了结婚时候的衣服,还包了肉馅的饺子。她告诉自己过年一定要有新气象,这样开年的日子才能红火,老七也能早点回来。 老四换新衣服之前,小兰烧了一锅水,把大门和房门插好,在里屋拉了一个帘子,隔着帘子给老四擦身子。谁知小兰碰到了老四的痒痒肉,老四一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把大铝盆压翻了,水洒了一地。 小兰心一横,对自己说道:“小兰啊小兰,老四要是你的亲哥哥,你会咋办?你会咋办?你会咋办?……” 小兰拿掉了帘子,红着脸给赵老四用最快的速度擦完了身子,然后赶紧帮四穿好新衣服,这才把她最头疼的这件“大事”给做完。 吃完了年夜饭,赵老四回去睡觉去了,小兰忙活了一天也累的浑身酸痛,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忽然窗户边传来两声二踢脚的巨大响声,震得蒙窗户的塑料布沙沙作响,小兰被忽然惊醒,恐惧地看着窗外。 紧接着,又有几个二踢脚在院子里、窗户边、房顶响起,赵老四也被吓醒,哭嚎着跑出房门,使劲砸小兰的房屋门。院子里的大白将军也受到惊吓,嘎嘎地冲出鹅架,张开翅膀,满院子飞奔。 小兰知道这十有八九是苗家两个兄弟使的坏,漆黑的夜她却不敢出门去看。 老四的砸门声和喊叫声让小兰很难过,她不能开门,因为她怕别人看到说闲话,这是妈妈临走的时候,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和防范的事。 “四哥,外面放鞭炮呢,别怕,没事的!赶紧回去睡觉吧!听话啊!……”小兰带着哭腔毫无作用地劝着老四。 二踢脚没有再响,赵老四也累了,哭哭咧咧回房间去了。小兰看着窗户外漆黑的夜,不禁流下了眼泪,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七啊老七,你啥时候回来啊?我真怕我撑不到你回来的那一天!”田红山见车大军居然给自己下跪,顿时急了,挣扎要坐起来,可连续几下都没能坐起来,这么一折腾,他喘得更加厉害,不禁虎目落泪,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军哥,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赶紧起来,要不我就撞死在炕柜上!” 车大军直知道田红山的性格,赶紧站起来,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哽咽地说道: “你这是吃了多大苦,遭了多大的罪啊!他们这帮混犊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打完人表面看不出来伤,都是内伤!我明天一早就领你去医院!” “去啥医院啊?我皮糙肉厚,死不了就是了!再说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救我还得搬家,这苗大真是作孽啊!”田红山一激动,脸上出现不健康的红色,干咳起来。 “要不是我们家败家老娘们到处嘞嘞去,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动那笔钱,可没想到还是……”田红山哽咽起来。 “过去的事咱哥俩就烂在肚子里,我现在最怕的是我走后苗大对付你!这狗东西吃人不吐骨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防着他啊!”车大军看着流泪的田红山很心疼。 “大军哥,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不白活!你放心,就是苗大不找我茬,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你在外面好好混,等混出个样子了,我投奔你去!”田红山挤出一丝笑容。 “好兄弟,这辈子哥有你这兄弟也不白活一场!你多保重,等我落下脚就给你信儿!”车大军也强作欢颜。 两个兄弟聊了一会儿,车大军看田红山已经累了,只好忍痛告别,临走时他再次交代田红山不要动那笔钱,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一定要小心。 离春节还有两天,车大军搬家离开了小砬子屯,来送行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搬家,有几个和呱啦板子不错的妇女拉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小兰哭哭啼啼跟着马车跑了很远很远,呱啦板子不敢看她,一直催促车老板快点赶车,小红看着跌了好几跤的妹妹,不禁掩面而泣,整个场面让人心酸落泪! 车大军计划一家三口先去铁法岳父家暂时落脚过春节,等春节一过他先去七台河,等把事情都弄好了再来接呱啦板子娘俩。 车大军走了,苗大得意极了,特意拿了两挂小鞭,挂到原来是车家现在是苗家的大门上,放得乒乓作响,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小兰隔着木杖子看着神气活现的苗大,想起被逼走的父母,不禁泪眼婆娑,难受至极! 苗大最大的仇人和对手车大军被迫远走他乡,而另一个仇人虎老七身陷囹圄,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思来收拾田红山和小兰。在他看来,田红山离开车大军就是个莽夫,收拾他易如反掌,而小兰更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苗大四处放风,谁要是和田家和小兰来往就是他的仇人,车大军就是下场。很多人对苗大的做法感到厌恶和恶心,却也不敢明面得罪他,只能暗地里替 他们担心。 小兰离开了父母,日子立刻比原来艰难起来。她原来外面忙,耽误了回来做饭,呱啦板子就会把他和老四的饭带出来,而家里的很多重活,劈柴挑水等基本上都是车大军来干。 尽管一下子失去了父母和姐姐的帮衬,小兰依然没叫一声苦没喊一句累。她记着妈妈的话,以后她自己要挑起这个家,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尤其不能让苗家看热闹! 辘轳水井原来的打水桶,她劲小拉不上来,就找了一个小桶换上,太大的木头她不能像人家几下劈完,她就辛苦些,多劈几次。 苦点累点小兰并不怕,赵老四的卫生问题却让她犯了难。赵老四不知道干净埋汰,总是把衣服弄得特别脏,衣服的事小兰也不发怵,坏了给补,脏了给洗,她从无怨言。 但是赵老四总得洗澡啊,就是洗的不勤,一个月咋也得擦一回身子。这个活儿虎老七在的时候是他的事,他入狱后就是车大军的事,如今家里没有了其他男人,小兰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春节那天,小兰把家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给老四换上了新衣服,自己也换上了结婚时候的衣服,还包了肉馅的饺子。她告诉自己过年一定要有新气象,这样开年的日子才能红火,老七也能早点回来。 老四换新衣服之前,小兰烧了一锅水,把大门和房门插好,在里屋拉了一个帘子,隔着帘子给老四擦身子。谁知小兰碰到了老四的痒痒肉,老四一乐,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把大铝盆压翻了,水洒了一地。 小兰心一横,对自己说道:“小兰啊小兰,老四要是你的亲哥哥,你会咋办?你会咋办?你会咋办?……” 小兰拿掉了帘子,红着脸给赵老四用最快的速度擦完了身子,然后赶紧帮四穿好新衣服,这才把她最头疼的这件“大事”给做完。 吃完了年夜饭,赵老四回去睡觉去了,小兰忙活了一天也累的浑身酸痛,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忽然窗户边传来两声二踢脚的巨大响声,震得蒙窗户的塑料布沙沙作响,小兰被忽然惊醒,恐惧地看着窗外。 紧接着,又有几个二踢脚在院子里、窗户边、房顶响起,赵老四也被吓醒,哭嚎着跑出房门,使劲砸小兰的房屋门。院子里的大白将军也受到惊吓,嘎嘎地冲出鹅架,张开翅膀,满院子飞奔。 小兰知道这十有八九是苗家两个兄弟使的坏,漆黑的夜她却不敢出门去看。 老四的砸门声和喊叫声让小兰很难过,她不能开门,因为她怕别人看到说闲话,这是妈妈临走的时候,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和防范的事。 “四哥,外面放鞭炮呢,别怕,没事的!赶紧回去睡觉吧!听话啊!……”小兰带着哭腔毫无作用地劝着老四。 二踢脚没有再响,赵老四也累了,哭哭咧咧回房间去了。小兰看着窗户外漆黑的夜,不禁流下了眼泪,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七啊老七,你啥时候回来啊?我真怕我撑不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第34章 大有来历的杜王母 除夕夜小兰受到惊吓,却无人诉说,不禁更加思念身陷囹圄的虎老七,盼望他能早日归来。 此刻监狱内的虎老七同样没有睡着,他躺在铺上,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想着小兰和四哥的模样,思家的念头越发的浓烈。 虎老七睡在整个监舍最差的位置,紧挨着马桶,就是在寒冷的冬天也能闻到难闻的气味,而这个位置从他进来就成了他的专属位置。 虎老七刚进来的时候,监舍的黄老大就给他过了一遍堂。知道了他是因为故意伤害罪进来的,而且是用拳头打瞎了人的眼睛,砸断了人的鼻梁骨,黄老大新人规矩从简,简简单单收拾了虎老七一下,又教了他一些要守的规矩,就让他替换犯猥亵妇女罪进来的曹二的铺位去睡。 可虎老七性格上是传统的农民憨厚性格,觉得自己一来就霸占别人的位置不太好,就默默地睡在了铺尾。他本是好意,可是他看错了环境和对象,苗老大觉得他给脸不要,是故意跟他作对。 虎老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谦让竟然会惹恼黄老大,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晚上就被黄老大和几个跟班的蒙上被子给狠狠揍了一顿。 虎老七不是主动欺负人的主儿,但是激怒了他,他就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尽管会骨断筋折,也绝不屈服,毕竟他血管里流动着土匪爹遗传的血液。 虎老七发动反击,他身高臂长,力大无穷,又正值当年,一个打三个仍然占据上风。但是整个监舍十二个人,有七八个都是黄老大的跟班。最后虎老七被几个人群殴,鼻口喷血,半天爬不起来。 “小兔崽子,在这里跟我耍横,你他妈的就是找死!”黄老大一只脚踩在虎老七脑袋上,恶狠狠地说道。 > “我*你*的!”虎老七嘴里含糊地骂道。 “我*,小b崽子还挺横,看来你是想找死啊?我成全你!”黄老大一脚踢向虎老七面门。 虎老七双手抱头,任凭黄老大怎样殴打,都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孙子,服不服?”黄老大骂道。 “服你妈!服你就不是爹妈养的!”虎老七嘴角流血,仍然不肯示弱。 “狗*的,骨头挺硬啊?兄弟们给我一个一个打,打累了换人接着打!”黄老大打累了叫嚷道。 几个人正要动手,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拦住了他们,说道:“黄老大,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鬼手汤,滚一边去!哪里轮到你耍钱鬼跟我说话?再bb,连你一起揍!”黄老大根本不给鬼手汤面子。 若不是管教听到动静,制止了这场暴行,虎老七不知道要被揍到什么时候。饶是如此,虎老七也受了很重的伤,躺在铺上处于半昏迷状态。 狱中有一个只有一米四左右的老头,左耳朵大右耳朵小,酒糟鼻子,眯缝眼,见虎老七受伤严重,后半夜趁大家睡熟,偷偷摸到虎老七身边,用一双和身体很不般配的大手在虎老七身上捏来按去。 “太狠了!肋骨都折了两根!”老头皱了皱眉,伸手在虎老七身上推捏起来。 “嘘!别说话,我给你正骨呢,不然你腹脏都得受损,会落病的!”老头看虎 老七呻吟着睁开眼睛,赶紧制止他出声。 虎老七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哪都疼痛难忍,却没有吭一声,老头暗自点头,佩服虎老七是一条硬汉子。 虎老七伤势严重,根本没办法出去劳动,管教调查了此事,黄老大的跟班小万出头把事情扛了下来,结果黄老大屁事也没有, 老头被安排留在监舍照顾虎老七,虎老七这才知道老头叫杜峰池,外号“杜王母”。 老头没有告诉虎老七为啥叫杜王母,反而把虎老七的底细盘问得一清二楚。 “你真是赵福贵的小儿子?”杜王母看着浓眉大眼的虎老七问道。 虎老七一直以有个土匪爹为耻,若不是杜王母冒着风险给他正骨,说什么他也不会把这茬告诉他。 “是!”虎老七声音很轻。 “谁也不能挑选自己的父母,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没啥不能开口承认的?”杜王母看出虎老七有些难以开口。 “我和你爹还打过交道呢!”杜王母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脾气跟你爹挺像,硬气!” “你见过我爹?”虎老七很诧异。 “不但见过,还挺熟!他救过我一次命,我也救过他一次命!”杜王母捏了捏额下稀疏发黄的胡子说道。 虎老七忽然觉得杜王母这人好像挺能吹牛,他这小个儿连只鸡估计都杀不了,拿什么救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和一个土匪有交情,这能算啥好事?你不信算了,我还懒得跟你说呢!”杜王母忽然生了气。 虎老七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根本没有说话,对方只是看了他的神态就生了气,这杜王母简直就是孩子脾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孩子一样?呸!你才是孩子呢!”杜王母又猜中了虎老七的心思。 虎老七吓了一跳,心中暗想:“这矮个子小老头难道会看穿别人的心思?” “别瞎猜了!你那副熊样,好赖都挂在脸上,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来你想的是啥!”杜王母又一次提前预知了虎老七的想法。 虎老七更加吃惊,杜王母说得云淡风轻,可这种察言观色的能耐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是不是想拜我为师啊?那可不行,我有收徒的标准,那就是不能超过我的个儿!要是啥样的都收,我的徒弟都能从这排到山海关去!”杜王母就如同虎老七亲口说要拜他为师一样,拼命地摆手。 虎老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杜王母并不是把把那么灵验,他压根也没有要拜杜王母为师的念头。 “杜大爷,你是因为啥进来的?”虎老七感觉杜王母不像是干违法犯罪的人。 “叫啥杜大爷?我还是童男子呢!要么叫杜哥,要么叫杜王母,叫别的我都不答应!”杜王母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老七合计了一下,自己二十多岁管杜王母叫哥实在不合适,可叫杜王母又觉得不尊重对方,不禁犯了难。 杜王母用小眼睛翻了翻虎老七,特意把腰板挺起来,傲气地说道: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杜王母不好听?告诉你,这杜王母的称号可大有来历!” 第35章 蛇蝎心肠邱道人 杜王母见虎老七充满兴趣的眼神,立刻兴奋起来,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他的传奇经历。 杜王母不是东北人,而是山东胶州人。他生在一个富贵家庭,父母晚年得子,把他视若珍宝。 他自幼就聪明伶俐,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神童。他三岁就进入私塾读书,六岁就不再去读,不是因为他淘气贪玩,而是私塾的先生已经教不了他。 于是父亲专门请先生入府门教授于他,结果一年内走了三个先生,短期内竟然再也找不到能够教他的先生了。 夏末初秋的一天,府上来了个净宅的道士,自称邱道人。他摆好香案法器,施展道法,为杜家净宅。当时来说,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一件事,然后却改变了杜王母一生。 看过施法后,杜王母小小年龄竟然对邱道人的道法表现出了致命的痴迷!他把邱道人视为天人,在邱道人道法完成后,一直粘着邱道人身边,问东问西。 邱道人事情已毕,准备辞行,却遭到了杜王母强烈的反对。他对父母提出要求,要么把邱道人留在府上教他道法,要么他跟随邱道人离开。 杜王母的父母岂肯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离开家里,于是恳请邱道人长住杜府教授杜王母。邱道人婉言拒绝了,因为不入道门,不是他的弟子,他不会教授道法。 杜王母的父母不能强人所难,只能劝解自己的儿子。可杜王母就像被灌了迷魂汤,死活要跟着邱道人。 父母绝对不愿意作为独子的杜王母加入道门,狠下心来,把他锁在房门之内,以防止杜王母偷跑。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表现出了不是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执着和倔强,他绝食抗议。杜王母的母亲心疼得哭哭啼啼,可怎么劝,他也不肯进食。 三天后,杜王母几近昏迷,却仍然不肯吃东西。他的父母经过商议和痛苦的挣扎,最后决定派最得力的家人杜彤陪他去学道,然后等他哪天回心转意了,赶紧带他回来。 邱道人被杜府强留了三天,正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辞行,却意外收了个徒弟,于是带着杜王母和杜彤离开了杜府,去往山西。 不知道邱道人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半路上竟然支开了杜彤,然后直接转道去往陕西,从此杜王母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杜王母虽然年幼,却异常聪明,往往会先于别人知道对方的想法,他看出了师父邱道人是故意甩掉杜彤,却反而很高兴,觉得再也不会有障碍阻止他学习道法了。 一路辗转,师徒二人到了华山。令杜王母感到失望的是,师父根本不教授他道法,而是教授他如何看护丹炉,并告诉他,这是对他求道毅力的考验,等待时机成熟,才会教他道法。 于是杜王母小小年纪就开始爬山采药,辅助师父炼丹,还要伺候邱道人。不仅如此,邱道人每逢丹炉开丹,都要拿他来试丹。 杜王母看出邱道人根本没心教他道法,他一心炼丹以求得长生不老,得道成仙,而他就是个试丹童子而已!于是杜王母动了逃跑的念头,可是他们所居之地竟然被邱道人做了手脚,他 跑了几次又跑回了原地。 经过多次的折腾,杜王母死了心,只能暗自等待机会。可怜杜王母经过多次试丹后,身高停在一米四左右竟然不再生长。 更可悲的是,在一次试丹后,杜王母感觉腹部疼痛难忍,昏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他整个人的面貌都变了: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鼻子塌陷,甚至眼睛都从大眼睛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邱道人根本不顾杜王母的死活,在他好后,继续让他试丹。杜王母心中悲凉,痛恨蛇蝎心肠的邱道人,也更加思念他的父母。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杜王母到了十六岁,他虽未习得道法,但他天赋异禀,对于各种药草的习性和药效甚至超过了邱道人,就是炼丹的水平也已经超过邱道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杜王母因为经常和邱道人在悬崖峭壁采药,练就了一身特殊的本领,他视悬崖峭壁为平地,在大山深处比猴子还要迅捷灵活。 邱道人为了欺骗杜王母,把人体穴位和打坐入定等粗浅的道家入门知识教给了他。杜王母本就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并且经过多年的磨练,他识穴之准已经炉火纯青的地步。 杜王母具备了逃出去的能力,可是他又怕邱道人不会放过他而追杀他,邱道人若是施展道法,十个的他也不是对手。 杜王母知道想要彻底摆脱这个恶道人,必须除掉他才能绝后患,可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在邱道人一次咒骂他后,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除掉这个阴险毒辣的邱道人。 在一次炼丹失败后,邱道人心情大坏,对杜王母恶语相加,说了很多过激的话。 当初杜王母疯了一样要和邱道人学道,其实是被邱道人施了心法,而邱道人看中他的是他万里挑一的抗药身体,在他之前,邱道人已经用死了四个丹童。 更让杜王母痛恨的是,邱道人居然拿他的父母威胁他,告诉他,只要他跑了,他就会去往胶东,让整个杜家灭门。 杜王母仅存的一丝善念烟消云散了,他需要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对邱道人一击致命的机会,否则死的就是他。 机会终于被杜王母找到了。他在悬崖峭壁一个石洞内,发现了一种神奇的草。这种草和他们炼丹经常使用的一味药草看起来毫无差别,就连味道都难以分别。 杜王母对于识别药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知道这种伪药材在味道上多了一丝甜味,正是这一丝甜味让它剧毒无比,就连碗口粗细的蟒蛇嘴巴被挤了一滴汁水都立刻死亡! 杜王母知道如果用这个草混进去炼出的丹药,只需入口,无需吞咽,就能要了邱道人的命!可是丹药炼成之前他必须先要试丹,一天后自己没事,恶道人才会自己吃下丹药。 要么自己能够抵抗这种剧毒,而且吃下丹药自己还不能有任何变化,虽然自己的特殊体质和多年试丹练出的抗药性让他异于常人,但是面对这种霸道的剧毒,成功率几乎为零。 杜王母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杜王母见虎老七充满兴趣的眼神,立刻兴奋起来,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他的传奇经历。 杜王母不是东北人,而是山东胶州人。他生在一个富贵家庭,父母晚年得子,把他视若珍宝。 他自幼就聪明伶俐,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神童。他三岁就进入私塾读书,六岁就不再去读,不是因为他淘气贪玩,而是私塾的先生已经教不了他。 于是父亲专门请先生入府门教授于他,结果一年内走了三个先生,短期内竟然再也找不到能够教他的先生了。 夏末初秋的一天,府上来了个净宅的道士,自称邱道人。他摆好香案法器,施展道法,为杜家净宅。当时来说,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一件事,然后却改变了杜王母一生。 看过施法后,杜王母小小年龄竟然对邱道人的道法表现出了致命的痴迷!他把邱道人视为天人,在邱道人道法完成后,一直粘着邱道人身边,问东问西。 邱道人事情已毕,准备辞行,却遭到了杜王母强烈的反对。他对父母提出要求,要么把邱道人留在府上教他道法,要么他跟随邱道人离开。 杜王母的父母岂肯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离开家里,于是恳请邱道人长住杜府教授杜王母。邱道人婉言拒绝了,因为不入道门,不是他的弟子,他不会教授道法。 杜王母的父母不能强人所难,只能劝解自己的儿子。可杜王母就像被灌了迷魂汤,死活要跟着邱道人。 父母绝对不愿意作为独子的杜王母加入道门,狠下心来,把他锁在房门之内,以防止杜王母偷跑。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表现出了不是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执着和倔强,他绝食抗议。杜王母的母亲心疼得哭哭啼啼,可怎么劝,他也不肯进食。 三天后,杜王母几近昏迷,却仍然不肯吃东西。他的父母经过商议和痛苦的挣扎,最后决定派最得力的家人杜彤陪他去学道,然后等他哪天回心转意了,赶紧带他回来。 邱道人被杜府强留了三天,正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辞行,却意外收了个徒弟,于是带着杜王母和杜彤离开了杜府,去往山西。 不知道邱道人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半路上竟然支开了杜彤,然后直接转道去往陕西,从此杜王母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杜王母虽然年幼,却异常聪明,往往会先于别人知道对方的想法,他看出了师父邱道人是故意甩掉杜彤,却反而很高兴,觉得再也不会有障碍阻止他学习道法了。 一路辗转,师徒二人到了华山。令杜王母感到失望的是,师父根本不教授他道法,而是教授他如何看护丹炉,并告诉他,这是对他求道毅力的考验,等待时机成熟,才会教他道法。 于是杜王母小小年纪就开始爬山采药,辅助师父炼丹,还要伺候邱道人。不仅如此,邱道人每逢丹炉开丹,都要拿他来试丹。 杜王母看出邱道人根本没心教他道法,他一心炼丹以求得长生不老,得道成仙,而他就是个试丹童子而已!于是杜王母动了逃跑的念头,可是他们所居之地竟然被邱道人做了手脚,他 跑了几次又跑回了原地。 经过多次的折腾,杜王母死了心,只能暗自等待机会。可怜杜王母经过多次试丹后,身高停在一米四左右竟然不再生长。 更可悲的是,在一次试丹后,杜王母感觉腹部疼痛难忍,昏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他整个人的面貌都变了: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鼻子塌陷,甚至眼睛都从大眼睛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邱道人根本不顾杜王母的死活,在他好后,继续让他试丹。杜王母心中悲凉,痛恨蛇蝎心肠的邱道人,也更加思念他的父母。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杜王母到了十六岁,他虽未习得道法,但他天赋异禀,对于各种药草的习性和药效甚至超过了邱道人,就是炼丹的水平也已经超过邱道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杜王母因为经常和邱道人在悬崖峭壁采药,练就了一身特殊的本领,他视悬崖峭壁为平地,在大山深处比猴子还要迅捷灵活。 邱道人为了欺骗杜王母,把人体穴位和打坐入定等粗浅的道家入门知识教给了他。杜王母本就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并且经过多年的磨练,他识穴之准已经炉火纯青的地步。 杜王母具备了逃出去的能力,可是他又怕邱道人不会放过他而追杀他,邱道人若是施展道法,十个的他也不是对手。 杜王母知道想要彻底摆脱这个恶道人,必须除掉他才能绝后患,可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在邱道人一次咒骂他后,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除掉这个阴险毒辣的邱道人。 在一次炼丹失败后,邱道人心情大坏,对杜王母恶语相加,说了很多过激的话。 当初杜王母疯了一样要和邱道人学道,其实是被邱道人施了心法,而邱道人看中他的是他万里挑一的抗药身体,在他之前,邱道人已经用死了四个丹童。 更让杜王母痛恨的是,邱道人居然拿他的父母威胁他,告诉他,只要他跑了,他就会去往胶东,让整个杜家灭门。 杜王母仅存的一丝善念烟消云散了,他需要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对邱道人一击致命的机会,否则死的就是他。 机会终于被杜王母找到了。他在悬崖峭壁一个石洞内,发现了一种神奇的草。这种草和他们炼丹经常使用的一味药草看起来毫无差别,就连味道都难以分别。 杜王母对于识别药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知道这种伪药材在味道上多了一丝甜味,正是这一丝甜味让它剧毒无比,就连碗口粗细的蟒蛇嘴巴被挤了一滴汁水都立刻死亡! 杜王母知道如果用这个草混进去炼出的丹药,只需入口,无需吞咽,就能要了邱道人的命!可是丹药炼成之前他必须先要试丹,一天后自己没事,恶道人才会自己吃下丹药。 要么自己能够抵抗这种剧毒,而且吃下丹药自己还不能有任何变化,虽然自己的特殊体质和多年试丹练出的抗药性让他异于常人,但是面对这种霸道的剧毒,成功率几乎为零。 杜王母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36章 巧妙布局 杜王母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到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有这样剧毒的药草,就肯定有对应解毒的草药,而且伴生的可能性极大,于是他开始在剧毒药草周边仔细寻找。 这种剧毒药草生长在开阔的洞口,洞口周围生长了很多杜王母也不认识的草药,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找出十几种看似可以解毒的草药,然后以身试药。他先将草药捣碎,然后喝下汁水,再用牙齿轻轻咬一下剧毒药草,以此来检验解毒药草的真伪。 杜王母只是咬了一下这种剧毒的药草的叶片,立刻感觉头晕眼花,心脏剧痛无比,似乎要跳出胸膛,他的脸都抽搐得开始变形,若不是他体质和抗药性惊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就这样,杜王母只要单独外出采药,他就去山洞尝试,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了解毒的草药,并且偷偷储藏了足够的汁水。 杜王母一刻也不想呆在邱道人身边,但他知道这恶道人多疑而狡猾,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把所有细节和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做了预案。最后终于等到时机成熟,把剧毒药草采回来,被邱道人当做正常的药草放到炼丹的药草中去,并且炼丹成功! 邱道人在杜王母每次试丹的过程中都会仔细观察他的变化,极为认真,从不敷衍,这次也不例外。 杜王母尽管筹划仔细,但是他试丹后还是出现了他没有想到的纰漏,那就是吃过丹药后,两种相克的药草成分在腹内产生了大量的气体,让他忍不住连续尴尬地排放气体,结果邱道人闻到这种难闻的气体很奇怪,顿时起了疑心,皱起眉头问道: “难道这丹有问题吗?为何你吃过后会不停放屁?” 杜王母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见恶道人起了疑心,心中产生无数个念头,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对不起师父,我采药时候饥渴难耐,吃了几个有些腐烂的果子,没有想到肚子坏了!” 邱道人狠狠骂了他一顿,却也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怀疑,暗中观察杜王母的一举一动和身体变化,以此来判断丹药是否具有毒性。 杜王母放了一天的屁,也方便了很多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停止折腾,结果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了任何中毒的症状,反而身体好像都变得轻盈起来,也许是毒丹药和药草产生特殊反应,将他体内的垃圾杂质全部排出体外,让他变得身轻如燕。 杜王母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啸,身体一跃而起,轻松跃到几米高的树枝之上。 暗中观察的邱道人大喜,以为这次炼制出的是接近可以羽化飞升的丹药,不再有任何怀疑,拿出丹药,直接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的瞬间,邱道人就察觉出了不对,丹药竟然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甜意,但因为他过于兴奋,丹药已经吞咽下去。当他眼角余光看到杜王母正面露得意之色看他的时候,立刻明白了所有。 邱道人连抠带呕,生生将丹药逼到口中吐 出,又将珍藏的一些解毒的丹药胡乱吞服进去,杀人的目光看向杜王母说道:“矬鬼,你竟敢暗算与我?我杀了你!” 杜王母发现邱道人并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瞬间暴毙身亡,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有心思和邱道人搭话,身体快若闪电,迅速向自己早已策划好的路线疯狂逃跑。 邱道人生性多疑,也知道杜王母早有离开他的心思,所以对杜王母一直很防范,下到丹炉的药草都是他亲手放置,但杜王母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他竟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他看杜王母玩命逃跑,知道这矬子徒弟居然是个隐忍之辈,连能跳跃多高都做了隐藏,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邱道人活到现在,都是他去算计别人,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被杜王母暗算,岂能让杜王母顺利逃脱,立刻风驰电掣地追了过去。 师徒二人一追一赶跑了很远,邱道人解毒的丹药因为不是对症解毒之药,很快就就要失去了效果,邱道人觉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腹痛让他咬破了嘴唇,鲜血直流。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千年的人参胡乱放到嘴中嚼食,试图让这样的天才地宝延缓毒素的蔓延,他知道这次生还的几率很小,所以无论无何也要要了杜王母的命! 邱道人越追越是心惊,杜王母逃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他对逃跑的路线也极为熟悉,这让中了剧毒的邱道人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拉近两人的距离,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在后面不停狂骂: “你个欺师灭祖的死矬子,隐藏的如此之深,等我抓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大骗子!有能耐你就抓到我,抓到爷爷我算你老小子有本事!”杜王母也破口大骂,故意刺激邱道人,好让他乱了分寸,激动之下加速毒素的蔓延。 邱道人追了一段,发现杜王母速度丝毫不减,知道如此下去,不但不能抓到他,反而会活活把自己耗死,于是一咬牙,拿出几根银针,在自己的穴位上连扎了几针。 本来已经快要到强弩之末的邱道人忽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速度立刻提升数倍,犹如离弦之箭向杜王母追去。杜王母回头看到邱道人速度惊人,迅速缩短着彼此的距离,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用最快的速度拼命奔逃! 邱道人利用秘术强自提升自己的速度,知道不能坚持许久,所以也是竭尽所能,很快就把杜王母追到了绝境之地,他看着站在万丈悬崖边上惊慌失措的杜王母,发出凄厉的尖啸,阴森地说道: “乖徒儿,赶紧过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杜王母见邱道人向他走来,吓得面如土色。 “乖徒儿,千万别跳下去,你就陪陪师父吧,这样我们黄泉路上还会有个伴儿!”邱道人一边走一边说,忽然身体猛地向杜王母扑去! 杜王母面露恐惧之色,脚往后退,忽然踩空,跌了下去!杜王母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到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有这样剧毒的药草,就肯定有对应解毒的草药,而且伴生的可能性极大,于是他开始在剧毒药草周边仔细寻找。 这种剧毒药草生长在开阔的洞口,洞口周围生长了很多杜王母也不认识的草药,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找出十几种看似可以解毒的草药,然后以身试药。他先将草药捣碎,然后喝下汁水,再用牙齿轻轻咬一下剧毒药草,以此来检验解毒药草的真伪。 杜王母只是咬了一下这种剧毒的药草的叶片,立刻感觉头晕眼花,心脏剧痛无比,似乎要跳出胸膛,他的脸都抽搐得开始变形,若不是他体质和抗药性惊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就这样,杜王母只要单独外出采药,他就去山洞尝试,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了解毒的草药,并且偷偷储藏了足够的汁水。 杜王母一刻也不想呆在邱道人身边,但他知道这恶道人多疑而狡猾,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把所有细节和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做了预案。最后终于等到时机成熟,把剧毒药草采回来,被邱道人当做正常的药草放到炼丹的药草中去,并且炼丹成功! 邱道人在杜王母每次试丹的过程中都会仔细观察他的变化,极为认真,从不敷衍,这次也不例外。 杜王母尽管筹划仔细,但是他试丹后还是出现了他没有想到的纰漏,那就是吃过丹药后,两种相克的药草成分在腹内产生了大量的气体,让他忍不住连续尴尬地排放气体,结果邱道人闻到这种难闻的气体很奇怪,顿时起了疑心,皱起眉头问道: “难道这丹有问题吗?为何你吃过后会不停放屁?” 杜王母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见恶道人起了疑心,心中产生无数个念头,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对不起师父,我采药时候饥渴难耐,吃了几个有些腐烂的果子,没有想到肚子坏了!” 邱道人狠狠骂了他一顿,却也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怀疑,暗中观察杜王母的一举一动和身体变化,以此来判断丹药是否具有毒性。 杜王母放了一天的屁,也方便了很多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停止折腾,结果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了任何中毒的症状,反而身体好像都变得轻盈起来,也许是毒丹药和药草产生特殊反应,将他体内的垃圾杂质全部排出体外,让他变得身轻如燕。 杜王母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啸,身体一跃而起,轻松跃到几米高的树枝之上。 暗中观察的邱道人大喜,以为这次炼制出的是接近可以羽化飞升的丹药,不再有任何怀疑,拿出丹药,直接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的瞬间,邱道人就察觉出了不对,丹药竟然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甜意,但因为他过于兴奋,丹药已经吞咽下去。当他眼角余光看到杜王母正面露得意之色看他的时候,立刻明白了所有。 邱道人连抠带呕,生生将丹药逼到口中吐 出,又将珍藏的一些解毒的丹药胡乱吞服进去,杀人的目光看向杜王母说道:“矬鬼,你竟敢暗算与我?我杀了你!” 杜王母发现邱道人并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瞬间暴毙身亡,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有心思和邱道人搭话,身体快若闪电,迅速向自己早已策划好的路线疯狂逃跑。 邱道人生性多疑,也知道杜王母早有离开他的心思,所以对杜王母一直很防范,下到丹炉的药草都是他亲手放置,但杜王母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他竟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他看杜王母玩命逃跑,知道这矬子徒弟居然是个隐忍之辈,连能跳跃多高都做了隐藏,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邱道人活到现在,都是他去算计别人,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被杜王母暗算,岂能让杜王母顺利逃脱,立刻风驰电掣地追了过去。 师徒二人一追一赶跑了很远,邱道人解毒的丹药因为不是对症解毒之药,很快就就要失去了效果,邱道人觉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腹痛让他咬破了嘴唇,鲜血直流。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千年的人参胡乱放到嘴中嚼食,试图让这样的天才地宝延缓毒素的蔓延,他知道这次生还的几率很小,所以无论无何也要要了杜王母的命! 邱道人越追越是心惊,杜王母逃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他对逃跑的路线也极为熟悉,这让中了剧毒的邱道人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拉近两人的距离,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在后面不停狂骂: “你个欺师灭祖的死矬子,隐藏的如此之深,等我抓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大骗子!有能耐你就抓到我,抓到爷爷我算你老小子有本事!”杜王母也破口大骂,故意刺激邱道人,好让他乱了分寸,激动之下加速毒素的蔓延。 邱道人追了一段,发现杜王母速度丝毫不减,知道如此下去,不但不能抓到他,反而会活活把自己耗死,于是一咬牙,拿出几根银针,在自己的穴位上连扎了几针。 本来已经快要到强弩之末的邱道人忽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速度立刻提升数倍,犹如离弦之箭向杜王母追去。杜王母回头看到邱道人速度惊人,迅速缩短着彼此的距离,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用最快的速度拼命奔逃! 邱道人利用秘术强自提升自己的速度,知道不能坚持许久,所以也是竭尽所能,很快就把杜王母追到了绝境之地,他看着站在万丈悬崖边上惊慌失措的杜王母,发出凄厉的尖啸,阴森地说道: “乖徒儿,赶紧过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杜王母见邱道人向他走来,吓得面如土色。 “乖徒儿,千万别跳下去,你就陪陪师父吧,这样我们黄泉路上还会有个伴儿!”邱道人一边走一边说,忽然身体猛地向杜王母扑去! 杜王母面露恐惧之色,脚往后退,忽然踩空,跌了下去! 第37章 王母山上王母庙 杜王母失足落下悬崖,邱道人扑了个空,他忍着剧痛向悬崖下张望,只见悬崖雾气缭绕,深不见底,杜王母掉落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邱道人,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搬了几块大石头,滚下山崖,防止杜王母不死。然后这个一心想要得道成仙,却又心术不正的邱道人七窍流血,死在悬崖边上。 又过了整整一天,一条带有钩子的绳索忽然从悬崖下抛上来,钩子勾在一棵树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地顺着绳索从崖下爬了上来,他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正是跌落悬崖的杜王母! 跌落悬崖是杜王母早就策划好的逃生手段。他在独自采药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距离崖顶几米的地方有个隐蔽的天然小石洞,石洞虽小,容纳两三个人却没有问题。 ?? 他制作了两套绳索钩子作为进出的工具,并且把剧毒草药挤出的汁水也藏在了这里,而石洞作为他逃生最后的手段如今也派上了最关键的用场。 邱道人临死之前推下的几块大石头让躲在洞里的杜王母暗自咂舌,他没有想到身受剧毒的恶道人如此能抗,不仅把他追下悬崖,还能推下巨石。杜王母暗自侥幸,他所设计的环节出现任何纰漏,先死的一定是他。 杜王母发现了邱道人的尸体,面色乌黑,七窍流血,看起来已经死的透透的。杜王母想起邱道人银针刺穴的霸道,这个技能他从未见过,不禁来了兴趣,把邱道人囊中银针收了起来。 尽管邱道人对他极为歹毒,毕竟名义上师徒一场,他还是把邱道人掩埋起来,并且立了个木头碑,上面写道:王八蛋老邱之墓! 杜王母用计杀掉了邱道人,只觉得浑身轻松,没有了任何包袱和压力,于是回到自己的草屋之中,美美睡了两天两夜,然后去邱道人石洞中,把能拿上手的东西全部网罗一空。 杜王母思念父母,归心似箭,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回到了山东老家,谁知迎接他的却是噩耗。 父亲在他失去音讯后不到三年,思儿过度,大病一场,撒手人寰。而母亲也无心打理家里的产业,很快大户杜家被人排挤和侵噬而家道衰落。母亲变得有些疯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后被一个东北贩卖咸鱼,名叫咸鱼那的老光棍拐去了东北,再也没有了消息。 杜王母悲痛欲绝,找到父亲的坟墓,大哭一场,并且跪在坟前发誓,一定会找到母亲,给她养老送终。 杜王母一路辗转过了山海关,开始寻找母亲,同时对提供线索的人给予奖赏。搜刮邱道人的钱财很快就花光了,而杜王母又矮又丑,没人愿意雇佣他,他到了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境界,却又没有任何本事挣钱。 就在他准备要饭也要继续寻找母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银针过穴的本领和俗世所说的针灸很类似,于是就有了主意。 杜王母 本来就对人体穴位研究得炉火纯青,又得到了邱道人银针和银针过穴的秘籍,很快就掌握了这项本领。 杜王母每到一处,就挂出银针过穴义诊的招牌。大家看他又矮又丑,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但是穷人没钱看病的人,拿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还是大有人在。 杜王母的银针过穴技术让很多人治好了顽疾,虽然他们穷,但是还是会带些吃的喝的送给杜王母。偶尔有拿些银钱来感谢的,杜王母也一概不收,只让他们帮着打探咸鱼那和母亲的下落。 银针不能医治百病,杜王母却精通药道,他会给病人开出治病的方子,让他们去抓药。但是很多人向他反映,他开的方子里的很多药材,药店根本没有。 于是杜王母尝遍药店所有的药材,掌握了它们的药性,从此他的药方所抓的药既便宜又对症,他的名声开始逐渐大起来,富人们也开始带着钱财来找他看病。 杜王母渐渐有了名又有了钱,但是找不到母亲,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毫无用途。母亲和咸鱼那尽管一直没有消息,却有人给他出主意,那姓是满姓,他应该往满族人聚集多的地方去寻找。 可饶是如此,想要找到两个底层的普通人谈何容易?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杜王母一找就是五年,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清楚。 功夫不负有心人,杜王母终于在如今的铁岭地界找到了两个人。让杜王母欣慰的是,咸鱼那尽管穷,却对他的母亲特别好,有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给他的母亲,而母亲的病也已经好转,两个人过得很清贫却融洽和睦。 杜王母没有去认母亲,他怕勾起她的往事,让她再旧病复发。于是杜王母距离母亲所居住村子十几里的一个庙里安顿下来。 杜王母之所以没有在村屯定居,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清净的生活,世间的纷扰让他恐惧和厌恶,老庙虽古老陈旧,却能让他清净,能安心下来研究银针之术和药道。 这座山中之庙很奇特,供奉的竟然是王母娘娘,而山的名字也叫王母山。有传说此地曾闹瘟疫,死人无数,王母娘娘在此山显灵,广布恩泽,清除了瘟疫,救了无数百姓。 百姓感其恩德,造庙供奉王母娘娘,享用人间香火。王母庙无僧无道,修建伊始,却是周边香火最旺的庙宇,有病的来祈愿治病,无病的来祈求安康。 随着时间的消逝,王母庙逐渐被冷落,近年来更是香火零星,很是惨淡。但是随着杜王母的到来,王母庙很快就名声鹊起,又开始热闹起来。 医者仁心,杜王母尽管在清修,却也时常给上王母庙中的病人诊疗。他医术高超又不收穷人金钱,很快就成了方圆百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杜王母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每天蜂拥而至的人,已经让他感觉到,事情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于是他准备给王母庙立下新规,让人们恢复理性!杜王母失足落下悬崖,邱道人扑了个空,他忍着剧痛向悬崖下张望,只见悬崖雾气缭绕,深不见底,杜王母掉落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邱道人,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搬了几块大石头,滚下山崖,防止杜王母不死。然后这个一心想要得道成仙,却又心术不正的邱道人七窍流血,死在悬崖边上。 又过了整整一天,一条带有钩子的绳索忽然从悬崖下抛上来,钩子勾在一棵树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地顺着绳索从崖下爬了上来,他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正是跌落悬崖的杜王母! 跌落悬崖是杜王母早就策划好的逃生手段。他在独自采药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距离崖顶几米的地方有个隐蔽的天然小石洞,石洞虽小,容纳两三个人却没有问题。 他制作了两套绳索钩子作为进出的工具,并且把剧毒草药挤出的汁水也藏在了这里,而石洞作为他逃生最后的手段如今也派上了最关键的用场。 邱道人临死之前推下的几块大石头让躲在洞里的杜王母暗自咂舌,他没有想到身受剧毒的恶道人如此能抗,不仅把他追下悬崖,还能推下巨石。杜王母暗自侥幸,他所设计的环节出现任何纰漏,先死的一定是他。 杜王母发现了邱道人的尸体,面色乌黑,七窍流血,看起来已经死的透透的。杜王母想起邱道人银针刺穴的霸道,这个技能他从未见过,不禁来了兴趣,把邱道人囊中银针收了起来。 尽管邱道人对他极为歹毒,毕竟名义上师徒一场,他还是把邱道人掩埋起来,并且立了个木头碑,上面写道:王八蛋老邱之墓! 杜王母用计杀掉了邱道人,只觉得浑身轻松,没有了任何包袱和压力,于是回到自己的草屋之中,美美睡了两天两夜,然后去邱道人石洞中,把能拿上手的东西全部网罗一空。 杜王母思念父母,归心似箭,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回到了山东老家,谁知迎接他的却是噩耗。 父亲在他失去音讯后不到三年,思儿过度,大病一场,撒手人寰。而母亲也无心打理家里的产业,很快大户杜家被人排挤和侵噬而家道衰落。母亲变得有些疯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后被一个东北贩卖咸鱼,名叫咸鱼那的老光棍拐去了东北,再也没有了消息。 杜王母悲痛欲绝,找到父亲的坟墓,大哭一场,并且跪在坟前发誓,一定会找到母亲,给她养老送终。 杜王母一路辗转过了山海关,开始寻找母亲,同时对提供线索的人给予奖赏。搜刮邱道人的钱财很快就花光了,而杜王母又矮又丑,没人愿意雇佣他,他到了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境界,却又没有任何本事挣钱。 就在他准备要饭也要继续寻找母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银针过穴的本领和俗世所说的针灸很类似,于是就有了主意。 杜王母 本来就对人体穴位研究得炉火纯青,又得到了邱道人银针和银针过穴的秘籍,很快就掌握了这项本领。 杜王母每到一处,就挂出银针过穴义诊的招牌。大家看他又矮又丑,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但是穷人没钱看病的人,拿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还是大有人在。 杜王母的银针过穴技术让很多人治好了顽疾,虽然他们穷,但是还是会带些吃的喝的送给杜王母。偶尔有拿些银钱来感谢的,杜王母也一概不收,只让他们帮着打探咸鱼那和母亲的下落。 银针不能医治百病,杜王母却精通药道,他会给病人开出治病的方子,让他们去抓药。但是很多人向他反映,他开的方子里的很多药材,药店根本没有。 于是杜王母尝遍药店所有的药材,掌握了它们的药性,从此他的药方所抓的药既便宜又对症,他的名声开始逐渐大起来,富人们也开始带着钱财来找他看病。 杜王母渐渐有了名又有了钱,但是找不到母亲,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毫无用途。母亲和咸鱼那尽管一直没有消息,却有人给他出主意,那姓是满姓,他应该往满族人聚集多的地方去寻找。 可饶是如此,想要找到两个底层的普通人谈何容易?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杜王母一找就是五年,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清楚。 功夫不负有心人,杜王母终于在如今的铁岭地界找到了两个人。让杜王母欣慰的是,咸鱼那尽管穷,却对他的母亲特别好,有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给他的母亲,而母亲的病也已经好转,两个人过得很清贫却融洽和睦。 杜王母没有去认母亲,他怕勾起她的往事,让她再旧病复发。于是杜王母距离母亲所居住村子十几里的一个庙里安顿下来。 杜王母之所以没有在村屯定居,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清净的生活,世间的纷扰让他恐惧和厌恶,老庙虽古老陈旧,却能让他清净,能安心下来研究银针之术和药道。 这座山中之庙很奇特,供奉的竟然是王母娘娘,而山的名字也叫王母山。有传说此地曾闹瘟疫,死人无数,王母娘娘在此山显灵,广布恩泽,清除了瘟疫,救了无数百姓。 百姓感其恩德,造庙供奉王母娘娘,享用人间香火。王母庙无僧无道,修建伊始,却是周边香火最旺的庙宇,有病的来祈愿治病,无病的来祈求安康。 随着时间的消逝,王母庙逐渐被冷落,近年来更是香火零星,很是惨淡。但是随着杜王母的到来,王母庙很快就名声鹊起,又开始热闹起来。 医者仁心,杜王母尽管在清修,却也时常给上王母庙中的病人诊疗。他医术高超又不收穷人金钱,很快就成了方圆百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杜王母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每天蜂拥而至的人,已经让他感觉到,事情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于是他准备给王母庙立下新规,让人们恢复理性! 第38章 长生不老老妖精 尽管杜王母有着医者仁心的初心,但是面对每天络绎不绝的看病人,他还是头大如斗,焦头烂额。他需要静修,需要浸淫银针的技能,需要出去游历遍识百草,这都需要时间和空间,他思来想去,定了一个规矩,这个规矩一出,让他开始变得更加炙手可热。 杜王母规定一个月内只在初一和十五进行义诊,而且每次只看五个人,这五个人他会从排队的众人中随他的心情随意选出。这个规定一出,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从初期的愤怒指责到无奈被动接受只用了几天,甚至有人提出像杜王母这样悬壶济世的高人理应高傲和不近人情,理应有自己的规矩。 轻视弱者,屈从强者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人们践踏卑微者的自尊又甘心情愿遵守强者的规矩,习惯后便心安理得。杜王母从一个没有架子的行医者一跃成为拥有自己规矩和命格的类神仙,其影响力和神秘感与日俱增,于是民间开始流传关于他的顺口溜: 王母山上王母庙, 王母庙内供神仙。 娘娘多年看不见, 王母派下杜神仙。 神仙到来施妙手, 悬壶济世不简单。 神仙名叫杜王母, 他替娘娘度凡间。 杜峰池从此被叫做“杜王母”,被人们美化成王母娘娘行走人间,悬壶济世的使者,成了超越凡人的“类神仙”。 杜王母很小就被邱道人带到华山,基本上脱离了社会,尽管他天赋惊人,很快熟悉了俗世凡尘,却还是和平常百姓有着不一样的思维方式,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很简单的一个想法和决定,却衍生出一系列的变化。 规律执行后,杜王母过得很悠哉,也有了时间更加深入研究银针,可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杜王母只有初一和十五两天义诊,所以这两天王母山变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求医问药的人从王母庙一直排到王母山外,有的人更是提前几天就来占据有利的位置,期望能够得到杜王母的垂青。 王母山在这两天热闹非凡,不光是求医问药的人来到这里,看热闹的,做小买卖的,还有人专程千里迢迢来到王母山,就是为了看一眼杜王母,整个王母山在这两天成了方圆百里最聚人气的地方。 杜王母讲到这里,眉飞色舞,嘚瑟对虎老七说道:“不是我跟你吹,当时的场面你要是去了,都能把你吓死!有的人为了得到有利的位置,被我选中,居然出大价钱来买位置,那些钱都够去别的大夫那里看病看几个来回了!“ 虎老七看了看其貌不扬的杜王母,怎么看他也不像有如此辉煌历史的人,于是大煞风景地问道:“你这么能耐,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杜王母正讲到兴头上,被虎老七给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没有了再讲下去的兴致,小眼睛一翻,生气地说道:“你这人可真烦人!不搭理你了!“ 说罢,杜王母似乎真生气了,故意跑到离虎老七很远的地方去坐,还故意背过身去不去看虎老七。虎老七哭笑不得,觉得杜王母看 起来年纪不小,脾气却跟小孩子一样。 虎老七赶紧拿话语去哄,杜王母这才假装不情愿地走过来,嘴里不停嘟嘟囔囔,还用小眼睛一眼一眼地瞪着虎老七。 “哈哈哈哈哈……哎呦哎呦……”虎老七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结果牵动了伤口,止住了笑声,痛的龇牙咧嘴。 “欺负老人家遭报应了吧?该!活该!”杜王母说道。 虎老七觉得这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的老头尽管能吹点牛,但是还挺可爱,于是故意用话语逗他说道:“你还老人家?我看你就是个小孩子!” “我要是真是小孩有多好!可惜啊,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杜王母忽然变得伤感起来。 “看你这身体杠杠的,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虎老七安慰道。 “你这嘴真不会说话!二三十年很长吗?”杜王母又拿小眼睛瞪虎老七。 虎老七心里一惊,以他的观察,杜王母的年龄应该六十左右了,当时人的平均寿命也就七十左右,所以他还故意多说了点。可听杜王母的话茬,似乎“没多少年活头”应该是个很长的时间,也就是说两个人对时间长短的概念不在一条线上。 “那你今年多大了?有六十吗?”虎老七觉得自己对杜王母年龄的判断可能有问题。 “多!”杜王母翻了一下眼。 “五十多?” “多!”杜王母瞪了虎老七一眼。 “我可不信你才四十多岁!”虎老七觉得老头有点不靠谱。 “我说比六十多,我让你往下猜了吗?自己笨还赖别人,笨蛋!蠢猪!”杜王母觉得虎老七更不靠谱。 “那你究竟有多大年龄了?不会有七十了吧?”虎老七试探着问道。 “瞅你那点出息!七十岁很大吗?”杜王母鄙夷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究竟高寿多少啊?”虎老七故意把“高寿”两个字说的很重。 “我也记不住了,反正我记得在王母庙义诊的时候,同治皇帝还活着,当地的县太爷还来找我看过病,我没都搭理他!”杜王母语出惊人。 虎老七被杜王母的话着实吓了一大跳,手指着他震惊地说道:“同治皇帝还活着?你……你给县太爷看病?你……你难道一百多岁了吗?”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杜王母对虎老七的反应很鄙夷。 虎老七上一眼下一眼地把杜王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会是个一百岁以上的人,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小老头能吹牛,说话不靠谱。 杜王母被虎老七看得直发毛,嘴里嘟囔道:“我还以为你比别人有出息,结果一个德行!我每次一说年龄,大家都是你这样反应,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无聊,太没有意思!” 虎老七哭笑不得,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杜王母,笑着说道: “你还嫌大伙没见过世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不就是个长生不老的老妖精了吗?”尽管杜王母有着医者仁心的初心,但是面对每天络绎不绝的看病人,他还是头大如斗,焦头烂额。他需要静修,需要浸淫银针的技能,需要出去游历遍识百草,这都需要时间和空间,他思来想去,定了一个规矩,这个规矩一出,让他开始变得更加炙手可热。 杜王母规定一个月内只在初一和十五进行义诊,而且每次只看五个人,这五个人他会从排队的众人中随他的心情随意选出。这个规定一出,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从初期的愤怒指责到无奈被动接受只用了几天,甚至有人提出像杜王母这样悬壶济世的高人理应高傲和不近人情,理应有自己的规矩。 轻视弱者,屈从强者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人们践踏卑微者的自尊又甘心情愿遵守强者的规矩,习惯后便心安理得。杜王母从一个没有架子的行医者一跃成为拥有自己规矩和命格的类神仙,其影响力和神秘感与日俱增,于是民间开始流传关于他的顺口溜: 王母山上王母庙, 王母庙内供神仙。 娘娘多年看不见, 王母派下杜神仙。 ?? 神仙到来施妙手, 悬壶济世不简单。 神仙名叫杜王母, 他替娘娘度凡间。 杜峰池从此被叫做“杜王母”,被人们美化成王母娘娘行走人间,悬壶济世的使者,成了超越凡人的“类神仙”。 杜王母很小就被邱道人带到华山,基本上脱离了社会,尽管他天赋惊人,很快熟悉了俗世凡尘,却还是和平常百姓有着不一样的思维方式,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很简单的一个想法和决定,却衍生出一系列的变化。 规律执行后,杜王母过得很悠哉,也有了时间更加深入研究银针,可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杜王母只有初一和十五两天义诊,所以这两天王母山变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求医问药的人从王母庙一直排到王母山外,有的人更是提前几天就来占据有利的位置,期望能够得到杜王母的垂青。 王母山在这两天热闹非凡,不光是求医问药的人来到这里,看热闹的,做小买卖的,还有人专程千里迢迢来到王母山,就是为了看一眼杜王母,整个王母山在这两天成了方圆百里最聚人气的地方。 杜王母讲到这里,眉飞色舞,嘚瑟对虎老七说道:“不是我跟你吹,当时的场面你要是去了,都能把你吓死!有的人为了得到有利的位置,被我选中,居然出大价钱来买位置,那些钱都够去别的大夫那里看病看几个来回了!“ 虎老七看了看其貌不扬的杜王母,怎么看他也不像有如此辉煌历史的人,于是大煞风景地问道:“你这么能耐,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杜王母正讲到兴头上,被虎老七给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没有了再讲下去的兴致,小眼睛一翻,生气地说道:“你这人可真烦人!不搭理你了!“ 说罢,杜王母似乎真生气了,故意跑到离虎老七很远的地方去坐,还故意背过身去不去看虎老七。虎老七哭笑不得,觉得杜王母看 起来年纪不小,脾气却跟小孩子一样。 虎老七赶紧拿话语去哄,杜王母这才假装不情愿地走过来,嘴里不停嘟嘟囔囔,还用小眼睛一眼一眼地瞪着虎老七。 “哈哈哈哈哈……哎呦哎呦……”虎老七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结果牵动了伤口,止住了笑声,痛的龇牙咧嘴。 “欺负老人家遭报应了吧?该!活该!”杜王母说道。 虎老七觉得这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的老头尽管能吹点牛,但是还挺可爱,于是故意用话语逗他说道:“你还老人家?我看你就是个小孩子!” “我要是真是小孩有多好!可惜啊,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杜王母忽然变得伤感起来。 “看你这身体杠杠的,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虎老七安慰道。 “你这嘴真不会说话!二三十年很长吗?”杜王母又拿小眼睛瞪虎老七。 虎老七心里一惊,以他的观察,杜王母的年龄应该六十左右了,当时人的平均寿命也就七十左右,所以他还故意多说了点。可听杜王母的话茬,似乎“没多少年活头”应该是个很长的时间,也就是说两个人对时间长短的概念不在一条线上。 “那你今年多大了?有六十吗?”虎老七觉得自己对杜王母年龄的判断可能有问题。 “多!”杜王母翻了一下眼。 “五十多?” “多!”杜王母瞪了虎老七一眼。 “我可不信你才四十多岁!”虎老七觉得老头有点不靠谱。 “我说比六十多,我让你往下猜了吗?自己笨还赖别人,笨蛋!蠢猪!”杜王母觉得虎老七更不靠谱。 “那你究竟有多大年龄了?不会有七十了吧?”虎老七试探着问道。 “瞅你那点出息!七十岁很大吗?”杜王母鄙夷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究竟高寿多少啊?”虎老七故意把“高寿”两个字说的很重。 “我也记不住了,反正我记得在王母庙义诊的时候,同治皇帝还活着,当地的县太爷还来找我看过病,我没都搭理他!”杜王母语出惊人。 虎老七被杜王母的话着实吓了一大跳,手指着他震惊地说道:“同治皇帝还活着?你……你给县太爷看病?你……你难道一百多岁了吗?”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杜王母对虎老七的反应很鄙夷。 虎老七上一眼下一眼地把杜王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会是个一百岁以上的人,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小老头能吹牛,说话不靠谱。 杜王母被虎老七看得直发毛,嘴里嘟囔道:“我还以为你比别人有出息,结果一个德行!我每次一说年龄,大家都是你这样反应,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无聊,太没有意思!” 虎老七哭笑不得,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杜王母,笑着说道: “你还嫌大伙没见过世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不就是个长生不老的老妖精了吗?” 第39章 虎老七的报复 杜王母忽然对话题失去了兴趣,不再搭理虎老七,手里拿了根草棍,一边在空中比比划划,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虎老七养伤的这几天,黄老大虽然没有对他动手,却总是拿话敲打他,虎老七也不接茬,一副怕挨打认怂的样子。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攒着劲准备收拾姓黄的那小兔崽子呢?”杜王母对虎老七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虎老七说话掷地有声。 杜王母来了兴致,冲虎老七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挺有钢!是该收拾收拾这小兔崽子!我还挨他踢过好几脚呢,我支持你!” “听你说你的辉煌历史,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又是能跳好几米高,又是银针度穴的,他踢你,你咋不收拾他?”虎老七带着坏笑说道。 “我和他动手有失我的身份!再说我怕动起手来,控制不住自己,再失手把他给打死了就麻烦了!”杜王母说得郑重其事。 “你可拉倒吧!我听鬼手汤偷摸跟我说过,你是因为给人针灸治病,结果把人给针死了进来的,要是按你所说,你的银针技术那么高,怎么能整死人呢?”虎老七不留情面,开始揭杜王母的老底。 杜王母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耍钱鬼的话你也信?我要是说我给那人针灸之前,我就发现他已经没气了,你信吗?” “人死了你还扎?那你不是缺心眼吗?”虎老七根本不相信。 “你才缺心眼呢!我曾算过一褂,我必须进来才能收到徒弟,所以我是故意进来的!”杜王母脸红脖子粗。 “那你看这里面,谁是你的徒弟啊?是黄老大还是鬼手汤?”虎老七故意逗他。 “他们也配!”杜王母嗤之以鼻,然后把目光聚焦在虎老七身上。 “你不会相中我了吧?你可别吓唬我!让我拿锄头,拎大镐啥的还行,耍绣花针我可没兴趣!”虎老七被杜王母瞅得直发毛。 “你呆头笨脑,虎了吧唧的,我才不稀的收你呢!我都和你说过,我收的徒弟不能比我高!”杜王母立刻否认。 “整个监狱也没有比你矮的啊?看来你那个褂根本就不灵!”虎老七笑道。 “谁说我就得在这里收徒弟了?我是在这里找机缘,你一来,我的机缘就已经找到了!”杜王母面露得意的笑容。 “跟我有啥关系?我能给你带来啥机缘?嗯?不对!你说的机缘不会是她吧?”虎老七忽然意识到杜王母所说机缘是什么。 “看来你还没有傻透腔!你猜对了,就是她!”杜王母连连点头。 “老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愿意找谁当徒弟都行,别祸害我们家里人就行!”虎老七拱手道。 “滚一边去,你才是老爷爷!不爱搭理你,呸呸呸!”杜王母连吐了几口口水,不再理会虎老七,独自坐到墙角发起呆来。 两个星期后,虎老七的伤有所好转,已经能够在地上溜达,杜王母 也被解除了照顾他的任务,也跟着大伙出去干活去了。 杜王母出去干活的第一天晚上,大家干了一天的重活,都累得话都不爱说,躺在铺上,很快都睡得鼾声四起,鬼手汤照例开始磨牙说梦话。 子夜十分,虎老七悄悄下了大通铺,蹑手蹑脚来到黄老大铺位前。他快速将黄老大被子拉起来蒙到他的头上,不顾自己肋骨的疼痛,使劲将黄老大连人带被子拉下铺来,摁到地上,举起大拳头照着黄老大头部就抡了起来。 黄老大睡得稀里糊涂,被揍了几拳,疼痛难忍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嘴里不停喊叫。 虎老七尽管之前受了伤,但力气已经恢复如初。他不顾伤口裂开,骑在黄老大身上,控制他不让他起身,两个拳头挂着风声向黄老大身上招呼。 刚开始,大家都睡得很死,黄老大鬼哭狼嚎的叫声被被子隔住了不少,大家都没有醒,只有杜王母歪着头,两个小眼睛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却一声不吭。 黄老大不仅被揍得鬼哭狼嚎,而且被子捂得很紧,他大脑缺氧,加上虎老七铁拳的攻击,差点昏迷过去,连叫喊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终于有人被惊醒过来,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有人在地上打架,立刻喊醒了大家。等到看出来打人的是虎老七,被打的是黄老大,黄老大几个跟班立刻开始对虎老七连拉带打。 虎老七能够感觉到肋骨已折的地方又已经断开,非常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不顾其他人对他的殴打,死命摁住黄老大,拳头不停地落在黄老大身上。 虎老七力气比常人大,他发起疯来,黄老大几个跟班一时之间居然不能把他控制住,最后管教听到动静才将大家分开。 黄老大被打得爬不起来,被两个人架起来放到铺上,虎老七也受伤不轻,满脸鲜血,看起来比黄老大还要凄惨。 管教调查后知道是虎老七先动的手,又看黄老大表面看不出来有啥大伤,于是准备给虎老七处理完伤口给他关禁闭。 “报告!大家可以给我作证,这小子不是好鸟,给我打出了内伤,我请求给他加刑!”黄老大终于缓过气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是好鸟,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不用你教我们怎么做,老老实实地睡觉,否则你和他一起扣分,关禁闭!”管教知道黄老大是啥样的人。 黄老大还想要说,却看到满脸鲜血的虎老七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种凶狠的眼神让黄老大不由自主打了个机灵,他不敢和虎老七对视,把头低下,哼哼唧唧地叫起疼来。 虎老七走后,几个跟班赶紧凑到黄老大跟前献殷勤。黄老大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碰哪哪疼,尤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胃部也开始绞痛,对虎老七的狠厉有了惧怕之心。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虎老七这不要命的劲头让黄老大心生惧意,连报复之心都没有了。 虎老七禁闭关完被送回了监舍,他发现整个监舍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杜王母忽然对话题失去了兴趣,不再搭理虎老七,手里拿了根草棍,一边在空中比比划划,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虎老七养伤的这几天,黄老大虽然没有对他动手,却总是拿话敲打他,虎老七也不接茬,一副怕挨打认怂的样子。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攒着劲准备收拾姓黄的那小兔崽子呢?”杜王母对虎老七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虎老七说话掷地有声。 杜王母来了兴致,冲虎老七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挺有钢!是该收拾收拾这小兔崽子!我还挨他踢过好几脚呢,我支持你!” “听你说你的辉煌历史,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又是能跳好几米高,又是银针度穴的,他踢你,你咋不收拾他?”虎老七带着坏笑说道。 “我和他动手有失我的身份!再说我怕动起手来,控制不住自己,再失手把他给打死了就麻烦了!”杜王母说得郑重其事。 “你可拉倒吧!我听鬼手汤偷摸跟我说过,你是因为给人针灸治病,结果把人给针死了进来的,要是按你所说,你的银针技术那么高,怎么能整死人呢?”虎老七不留情面,开始揭杜王母的老底。 杜王母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耍钱鬼的话你也信?我要是说我给那人针灸之前,我就发现他已经没气了,你信吗?” “人死了你还扎?那你不是缺心眼吗?”虎老七根本不相信。 “你才缺心眼呢!我曾算过一褂,我必须进来才能收到徒弟,所以我是故意进来的!”杜王母脸红脖子粗。 “那你看这里面,谁是你的徒弟啊?是黄老大还是鬼手汤?”虎老七故意逗他。 “他们也配!”杜王母嗤之以鼻,然后把目光聚焦在虎老七身上。 “你不会相中我了吧?你可别吓唬我!让我拿锄头,拎大镐啥的还行,耍绣花针我可没兴趣!”虎老七被杜王母瞅得直发毛。 “你呆头笨脑,虎了吧唧的,我才不稀的收你呢!我都和你说过,我收的徒弟不能比我高!”杜王母立刻否认。 “整个监狱也没有比你矮的啊?看来你那个褂根本就不灵!”虎老七笑道。 “谁说我就得在这里收徒弟了?我是在这里找机缘,你一来,我的机缘就已经找到了!”杜王母面露得意的笑容。 “跟我有啥关系?我能给你带来啥机缘?嗯?不对!你说的机缘不会是她吧?”虎老七忽然意识到杜王母所说机缘是什么。 “看来你还没有傻透腔!你猜对了,就是她!”杜王母连连点头。 “老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愿意找谁当徒弟都行,别祸害我们家里人就行!”虎老七拱手道。 “滚一边去,你才是老爷爷!不爱搭理你,呸呸呸!”杜王母连吐了几口口水,不再理会虎老七,独自坐到墙角发起呆来。 两个星期后,虎老七的伤有所好转,已经能够在地上溜达,杜王母 也被解除了照顾他的任务,也跟着大伙出去干活去了。 杜王母出去干活的第一天晚上,大家干了一天的重活,都累得话都不爱说,躺在铺上,很快都睡得鼾声四起,鬼手汤照例开始磨牙说梦话。 子夜十分,虎老七悄悄下了大通铺,蹑手蹑脚来到黄老大铺位前。他快速将黄老大被子拉起来蒙到他的头上,不顾自己肋骨的疼痛,使劲将黄老大连人带被子拉下铺来,摁到地上,举起大拳头照着黄老大头部就抡了起来。 黄老大睡得稀里糊涂,被揍了几拳,疼痛难忍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嘴里不停喊叫。 虎老七尽管之前受了伤,但力气已经恢复如初。他不顾伤口裂开,骑在黄老大身上,控制他不让他起身,两个拳头挂着风声向黄老大身上招呼。 刚开始,大家都睡得很死,黄老大鬼哭狼嚎的叫声被被子隔住了不少,大家都没有醒,只有杜王母歪着头,两个小眼睛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却一声不吭。 黄老大不仅被揍得鬼哭狼嚎,而且被子捂得很紧,他大脑缺氧,加上虎老七铁拳的攻击,差点昏迷过去,连叫喊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终于有人被惊醒过来,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有人在地上打架,立刻喊醒了大家。等到看出来打人的是虎老七,被打的是黄老大,黄老大几个跟班立刻开始对虎老七连拉带打。 虎老七能够感觉到肋骨已折的地方又已经断开,非常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不顾其他人对他的殴打,死命摁住黄老大,拳头不停地落在黄老大身上。 虎老七力气比常人大,他发起疯来,黄老大几个跟班一时之间居然不能把他控制住,最后管教听到动静才将大家分开。 黄老大被打得爬不起来,被两个人架起来放到铺上,虎老七也受伤不轻,满脸鲜血,看起来比黄老大还要凄惨。 管教调查后知道是虎老七先动的手,又看黄老大表面看不出来有啥大伤,于是准备给虎老七处理完伤口给他关禁闭。 “报告!大家可以给我作证,这小子不是好鸟,给我打出了内伤,我请求给他加刑!”黄老大终于缓过气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是好鸟,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不用你教我们怎么做,老老实实地睡觉,否则你和他一起扣分,关禁闭!”管教知道黄老大是啥样的人。 黄老大还想要说,却看到满脸鲜血的虎老七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种凶狠的眼神让黄老大不由自主打了个机灵,他不敢和虎老七对视,把头低下,哼哼唧唧地叫起疼来。 虎老七走后,几个跟班赶紧凑到黄老大跟前献殷勤。黄老大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碰哪哪疼,尤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胃部也开始绞痛,对虎老七的狠厉有了惧怕之心。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虎老七这不要命的劲头让黄老大心生惧意,连报复之心都没有了。 虎老七禁闭关完被送回了监舍,他发现整个监舍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 第40章 一根筋的鬼手汤 虎老七发现,黄老大和他的几个跟班居然和他没有了敌意,而黄老大看到他回来,破天荒冲他笑了笑,尽管那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 “兄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你就住二铺,有啥事咱哥俩一起商量!”黄老大指了指虎老七被搬到二铺的被褥。 虎老七是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见黄老大主动示好,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被褥抱了起来。 黄老大一见,顿时变了脸色,眉头一皱说道:“兄弟,我这几天打听过了,你爹就是大名鼎鼎的赵福贵,所以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打伤了你,你也把我揍一顿,咱两就算扯平了,可是给了你二铺你不干,难道是要住我的铺位吗?咱们都是江湖漂的人,人争一口气,佛在一炷香,你要是真想要高我一头,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争个你我高低!“ 虎老七没有理会黄老大,径直走到自己原来的铺位,把被褥放好,躺了上去。 黄老大一看误会了虎老七,立刻高声叫道:”以后咱这屋就一头一尾说的算,谁要是跟我兄弟过不去,就是跟我黄英雄黄老大过不去!” 虎老七通过自己舍命一仗,为自己在监舍内确立了位置,也让自己开始了正常的劳动改造生活。 劳动改造的活很累,虎老七伤还没有完全好,就开始去石场干活。他因为有伤,就干些零碎的小活,比别人轻松一些。 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鬼手汤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老七,咱两赌一局啊?” “真能闹,咱两屁都没有,赌啥啊?难道赌石头啊!”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闲着也是闲着,咱两就赌石头子的,行不?”鬼手汤说道。 虎老七听鬼手汤吹过自己的赌技,反正只是赌石头子儿,输赢无所谓,就点了点头。 鬼手汤见有人跟他玩,立刻兴奋起来,找了些小石头子,每人分了几十个,又拿了两个光滑圆润的小石头放到左手手心里,然后两个手攥上拳头。 鬼手汤把右手伸到虎老七面前问道:“我手里有几个石头?”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一个没有!”虎老七觉得鬼手汤很幼稚。 “一次最多押十个石头子儿,你押多少个?”鬼手汤煞有介事。 “押十个!”虎老七感觉在逗小孩一样。 “把石头子儿放到我划的圈里面!”鬼手汤还挺认真,示意虎老七把石头筹码放到他用石头划的圈里面。 虎老七摇了摇头,拿出十个石子儿放到圈里。 “买定离手!开!”鬼手汤伸开了右手。 虎老七定睛一看,不禁傻了眼,鬼手汤右手合上前明明一个石子都没有,结果手掌中静静躺着一颗圆润的小石头。 “我赢了,你输了!你再猜左手有几个?”鬼手汤面带笑容,把左手伸到虎老七面前。 虎老七用一只手攥住鬼手汤的右手腕子,然后说道:“一个!” “别光说啊,放石头啊! ”鬼手汤很认真。 虎老七也来了兴趣,查出十个小石子儿放到圈子里,等在鬼手汤打开左手拳头。 结果鬼手汤的左手什么都没有,虎老七又输了! 最后虎老七把所有的石头子输光了,一把没赢,他看着一脸得意的鬼手汤说道:”你这玩的不合理,一只手里可能有一个石头子儿,也可能有两个,还可能没有,这样我只有三成多机会,我赢得面就小了!” “咋整你都得输,你说咋整吧?”鬼手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拿一个石头,然后猜手里有没有,这样咱两输赢的几率都是一样的!”虎老七尽管读书读的不多,脑袋可不笨。 几把下来,虎老七还是一把也没赢,他翻来覆去地把鬼手汤的两只手看了又看,结果啥也没发现,纳闷地问道:“咋回事呢?明明看你放得好好的,怎么一伸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让你看出来,他还能是鬼手汤了吗?”黄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他耍钱总做鬼,大伙还抓不到证据,所以知道他的人,都不跟他玩!没人跟他玩,这给他憋的,撒尿都长狗尿苔!你猜他后来干啥去了?”黄老大笑着问虎老七。 虎老七摇了摇头,黄老大自问自答说道:“他跑到农村,就用今天这套去骗老头老太太,啥鸡鸭鹅狗,苞米土豆,啥赌注他都干!结果他一连骗了十几个村,最后被一堆老头老太太给逮住了,现在就到这里来了!” 黄老大说完哈哈大笑,笑罢指着鬼手汤说道:“你知道你为啥有今天这个下场不?” “你啥意思啊?咱两一个县城住着,你怎么这么能埋汰我呢?”鬼手汤尽管心里害怕黄老大,可当着虎老七的面埋汰他,他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还埋汰你?你说你就是骗,你咋得撒点饵啊?你跟人家玩,一把都不让人赢,你说你没有鬼,谁信呢!你这王八犊子手是快,可脑袋不是被门给挤了,就是进水了!”黄老大说完,直接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说的这个事我也明白,哪次出去我都提前告诉自己别整太狠了,可一玩上我就忘了,怎么也不愿意输!”鬼手汤叹了口气说道。 “你连输都不会,最后肯定赢不了!你就这命了!哈哈哈哈哈!”黄老大笑完走了。 “这王八蛋到处埋汰我,坏我的名声,整得整个县都知道我会手艺!哎,老七,你想不想跟我学几招?”鬼手汤忽然对虎老七来了兴趣。 “不学,我学那玩意儿有啥用?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想给别人当师父?”虎老七一口回绝。 “还谁想给别人当师父?”鬼手汤好奇地问道。 “杜王母呗!”虎老七指了指远处闭目眼神的杜王母。 “老七,我跟你说,这杜王母可不简单,你可别小瞧他!”鬼手汤看了看杜王母说道。 “你咋知道他不简单?你之前就认识他?”虎老七奇怪地问道。 “我不认识他,可有人认识他!”鬼手汤喃喃地说道。虎老七发现,黄老大和他的几个跟班居然和他没有了敌意,而黄老大看到他回来,破天荒冲他笑了笑,尽管那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 “兄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你就住二铺,有啥事咱哥俩一起商量!”黄老大指了指虎老七被搬到二铺的被褥。 虎老七是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见黄老大主动示好,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被褥抱了起来。 黄老大一见,顿时变了脸色,眉头一皱说道:“兄弟,我这几天打听过了,你爹就是大名鼎鼎的赵福贵,所以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打伤了你,你也把我揍一顿,咱两就算扯平了,可是给了你二铺你不干,难道是要住我的铺位吗?咱们都是江湖漂的人,人争一口气,佛在一炷香,你要是真想要高我一头,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争个你我高低!“ 虎老七没有理会黄老大,径直走到自己原来的铺位,把被褥放好,躺了上去。 黄老大一看误会了虎老七,立刻高声叫道:”以后咱这屋就一头一尾说的算,谁要是跟我兄弟过不去,就是跟我黄英雄黄老大过不去!” 虎老七通过自己舍命一仗,为自己在监舍内确立了位置,也让自己开始了正常的劳动改造生活。 劳动改造的活很累,虎老七伤还没有完全好,就开始去石场干活。他因为有伤,就干些零碎的小活,比别人轻松一些。 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鬼手汤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老七,咱两赌一局啊?” “真能闹,咱两屁都没有,赌啥啊?难道赌石头啊!”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闲着也是闲着,咱两就赌石头子的,行不?”鬼手汤说道。 虎老七听鬼手汤吹过自己的赌技,反正只是赌石头子儿,输赢无所谓,就点了点头。 鬼手汤见有人跟他玩,立刻兴奋起来,找了些小石头子,每人分了几十个,又拿了两个光滑圆润的小石头放到左手手心里,然后两个手攥上拳头。 鬼手汤把右手伸到虎老七面前问道:“我手里有几个石头?”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一个没有!”虎老七觉得鬼手汤很幼稚。 “一次最多押十个石头子儿,你押多少个?”鬼手汤煞有介事。 “押十个!”虎老七感觉在逗小孩一样。 “把石头子儿放到我划的圈里面!”鬼手汤还挺认真,示意虎老七把石头筹码放到他用石头划的圈里面。 虎老七摇了摇头,拿出十个石子儿放到圈里。 “买定离手!开!”鬼手汤伸开了右手。 虎老七定睛一看,不禁傻了眼,鬼手汤右手合上前明明一个石子都没有,结果手掌中静静躺着一颗圆润的小石头。 “我赢了,你输了!你再猜左手有几个?”鬼手汤面带笑容,把左手伸到虎老七面前。 虎老七用一只手攥住鬼手汤的右手腕子,然后说道:“一个!” “别光说啊,放石头啊! ”鬼手汤很认真。 虎老七也来了兴趣,查出十个小石子儿放到圈子里,等在鬼手汤打开左手拳头。 结果鬼手汤的左手什么都没有,虎老七又输了! 最后虎老七把所有的石头子输光了,一把没赢,他看着一脸得意的鬼手汤说道:”你这玩的不合理,一只手里可能有一个石头子儿,也可能有两个,还可能没有,这样我只有三成多机会,我赢得面就小了!” “咋整你都得输,你说咋整吧?”鬼手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拿一个石头,然后猜手里有没有,这样咱两输赢的几率都是一样的!”虎老七尽管读书读的不多,脑袋可不笨。 几把下来,虎老七还是一把也没赢,他翻来覆去地把鬼手汤的两只手看了又看,结果啥也没发现,纳闷地问道:“咋回事呢?明明看你放得好好的,怎么一伸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让你看出来,他还能是鬼手汤了吗?”黄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他耍钱总做鬼,大伙还抓不到证据,所以知道他的人,都不跟他玩!没人跟他玩,这给他憋的,撒尿都长狗尿苔!你猜他后来干啥去了?”黄老大笑着问虎老七。 虎老七摇了摇头,黄老大自问自答说道:“他跑到农村,就用今天这套去骗老头老太太,啥鸡鸭鹅狗,苞米土豆,啥赌注他都干!结果他一连骗了十几个村,最后被一堆老头老太太给逮住了,现在就到这里来了!” 黄老大说完哈哈大笑,笑罢指着鬼手汤说道:“你知道你为啥有今天这个下场不?” “你啥意思啊?咱两一个县城住着,你怎么这么能埋汰我呢?”鬼手汤尽管心里害怕黄老大,可当着虎老七的面埋汰他,他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还埋汰你?你说你就是骗,你咋得撒点饵啊?你跟人家玩,一把都不让人赢,你说你没有鬼,谁信呢!你这王八犊子手是快,可脑袋不是被门给挤了,就是进水了!”黄老大说完,直接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说的这个事我也明白,哪次出去我都提前告诉自己别整太狠了,可一玩上我就忘了,怎么也不愿意输!”鬼手汤叹了口气说道。 “你连输都不会,最后肯定赢不了!你就这命了!哈哈哈哈哈!”黄老大笑完走了。 “这王八蛋到处埋汰我,坏我的名声,整得整个县都知道我会手艺!哎,老七,你想不想跟我学几招?”鬼手汤忽然对虎老七来了兴趣。 “不学,我学那玩意儿有啥用?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想给别人当师父?”虎老七一口回绝。 “还谁想给别人当师父?”鬼手汤好奇地问道。 “杜王母呗!”虎老七指了指远处闭目眼神的杜王母。 “老七,我跟你说,这杜王母可不简单,你可别小瞧他!”鬼手汤看了看杜王母说道。 “你咋知道他不简单?你之前就认识他?”虎老七奇怪地问道。 “我不认识他,可有人认识他!”鬼手汤喃喃地说道。 第41章 家有恶邻 “谁认识他?”虎老七追问道。 “我大爷爷和爷爷认识他!不过他们人都没了!”鬼手汤说道。 “我听爷爷和我说过,大爷爷年轻的时候和人打架,结果被人一棒子打傻了,后来被一个小个子大夫给针灸好了!我记得我爷爷说的那个小个子医生就叫啥啥母的!应该就是他,不过我问过他,他说不记得了!”鬼手汤用指了指远处的杜王母说道。 “他能治这种病?”虎老七想起自己的四哥,顿时来了兴致。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到底是不是他,我也没有把握!你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鬼手汤不敢打保票。 虎老七心里燃起了希望,如果能把四哥的病治好,那将除去他最大的心病。他打瞎苗大的眼睛,结果锒铛入狱,他心里最惦记的不是小兰而是四哥。 小兰毕竟有她父母在身边,多少都会有人照应,而四哥身边没有一个至亲,虽然有小兰,但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而且他也没有信心小兰会一直对四哥好,毕竟他们结婚没几天他就进来了,彼此还没能建立更深的感情,更不用说四哥了。 回监舍的路上,虎老七凑到杜王母的跟前,小声问道:“傻子你能治吗?” 杜王母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傻子!” “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傻子治好?”虎老七殷切地看着杜王母。 “先天的傻子我治不了!就像你这样的傻子我更治不了!”杜王母骂道。 “那要是被人打的呢?”虎老七追问。 “那也要分情况,再说我光会吹牛,我哪里会治,我只能把人治死!”杜王母小眼睛翻了翻。 虎老七看出杜王母这是堵他的嘴,这小老头似乎对自己有了成见,于是赶紧陪笑道: “杜大哥,我这人嘴没有把门的,你别和我一个粗人一般见识!你是神医,还是能飞檐走壁的大侠,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 “哼,这还差不多!要不是看在你媳妇的份上,我才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其实就算我有些吹牛的成分,不也是想证明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师父吗?飞檐走壁我这岁数不行了,不过说起银针渡穴,方圆千里,我说第二,谁也不敢说第一!”杜王母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是是是,你绝对是天下第一!不过杜大哥,你说的银针渡穴和我们常说的针灸是一回事吗?”虎老七赶紧吹捧。 “我那个死鬼师父留的秘籍就叫银针渡穴,里面的道道多着呢,肯定比针灸高深多了,光银针种类就有九十九种!”杜王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虎老七不知道杜王母说的话有多大水分,但他选择相信,毕竟赵老四傻了多年,他权当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于是陪笑道: “杜大哥,那等你出去了,你能给我家老四看看吗?” “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为啥要给他看病?再说你现在和黄老大一 溜神气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杜王母忽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虎老七听出了杜王母的话外之音,他被黄老大曾经踢过几脚,所以对黄老大心里膈应。而说起沾亲带故的问题,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同意让小兰拜他为师。 虎老七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他本来就和黄老大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是面上过得去而已,他完全可以选择站队站到杜王母这边。 可是让小兰拜他为师,虎老七却很慎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杜王母只是个能吹牛的水货,那岂不是引狼入室?而且他知道杜王母的刑期只剩下三四个月,贸然让他去家里,而自己又不在家,小兰又人小力薄,万一有啥问题,他肠子都能悔青。 杜王母早就老成精了,一眼就看出虎老七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做任何争取和解释,冷哼一声说道:“我出去前你把事想明白了,再告诉我,你要是不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尽管虎老七给四哥治病心切,但是因为心里有所顾忌,还是没有着急表态,只是冲杜王母点了点头。 过完春节,虎老七的病完全好利索了,开始了每天繁重的劳动改造,日子在煎熬和盼望中一点点度过。 虎老七的日子很煎熬,而小兰在小砬子屯的日子更加难过。 父母和姐姐都搬走了,小兰没了照应,她既要干活又要照顾赵老四,每天都焦头烂额。更让她闹心的是,过了初六,苗大的大儿子小涛一家三口搬到了车大军原来的房子。 小涛受苗大的影响,恨苗家入骨,苗家把被骗走五千块钱的账全都算在车大军身上。在苗大看来,秦先生和田红山只不过是车大军的棋子,罪魁祸首就是车大军。 苗大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找车大军和田红山要钱,而秦先生不被抓到,根本无法追回损失的五千块钱,这让苗家债台高筑,生活质量严重下降,温饱都成了问题。 苗大县城里有二姐和五弟等几个有钱有势的亲戚,可因为那五千块钱,他把亲戚借个遍,如今就是家里有困难他也没办法去张口。几个亲戚逢年过节会给捎些东西过来,可帮急不帮穷,谁也不能总往他身上搭。 屯子里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被苗家给得罪遍了。虽然大家和苗家表面上还能过得去,但都心照不宣地不和他们家来往,这让苗家想借钱借粮都欲借无门! 苗大理所应当地把这一切的后果归罪于车大军,车大军被他逼的远走他乡,能承接他报复的车家人就只剩下小兰一个人。 当时出钱的时候,苗小涛的老婆张秀珍也回娘家借了两百块钱,说好了应急,过完年就还,可大年初二一家三口去拜年,人去了钱却没能还上。 小涛的岳父岳母没说什么,可是两个儿媳妇却不干了,七三八四将小涛两口子一顿损,还嚷嚷着要分家,气得小涛岳父差点背过气去。结果三口人饭也没吃,臊头臊脸地回了小砬子屯。 有了这些积怨,小涛三口人搬过来后,立刻成了小兰家的恶邻,让小兰的日子更加难过起来!“谁认识他?”虎老七追问道。 “我大爷爷和爷爷认识他!不过他们人都没了!”鬼手汤说道。 “我听爷爷和我说过,大爷爷年轻的时候和人打架,结果被人一棒子打傻了,后来被一个小个子大夫给针灸好了!我记得我爷爷说的那个小个子医生就叫啥啥母的!应该就是他,不过我问过他,他说不记得了!”鬼手汤用指了指远处的杜王母说道。 “他能治这种病?”虎老七想起自己的四哥,顿时来了兴致。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到底是不是他,我也没有把握!你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鬼手汤不敢打保票。 虎老七心里燃起了希望,如果能把四哥的病治好,那将除去他最大的心病。他打瞎苗大的眼睛,结果锒铛入狱,他心里最惦记的不是小兰而是四哥。 小兰毕竟有她父母在身边,多少都会有人照应,而四哥身边没有一个至亲,虽然有小兰,但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而且他也没有信心小兰会一直对四哥好,毕竟他们结婚没几天他就进来了,彼此还没能建立更深的感情,更不用说四哥了。 回监舍的路上,虎老七凑到杜王母的跟前,小声问道:“傻子你能治吗?” 杜王母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傻子!” “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傻子治好?”虎老七殷切地看着杜王母。 “先天的傻子我治不了!就像你这样的傻子我更治不了!”杜王母骂道。 “那要是被人打的呢?”虎老七追问。 “那也要分情况,再说我光会吹牛,我哪里会治,我只能把人治死!”杜王母小眼睛翻了翻。 虎老七看出杜王母这是堵他的嘴,这小老头似乎对自己有了成见,于是赶紧陪笑道: “杜大哥,我这人嘴没有把门的,你别和我一个粗人一般见识!你是神医,还是能飞檐走壁的大侠,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 “哼,这还差不多!要不是看在你媳妇的份上,我才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其实就算我有些吹牛的成分,不也是想证明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师父吗?飞檐走壁我这岁数不行了,不过说起银针渡穴,方圆千里,我说第二,谁也不敢说第一!”杜王母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是是是,你绝对是天下第一!不过杜大哥,你说的银针渡穴和我们常说的针灸是一回事吗?”虎老七赶紧吹捧。 “我那个死鬼师父留的秘籍就叫银针渡穴,里面的道道多着呢,肯定比针灸高深多了,光银针种类就有九十九种!”杜王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虎老七不知道杜王母说的话有多大水分,但他选择相信,毕竟赵老四傻了多年,他权当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于是陪笑道: “杜大哥,那等你出去了,你能给我家老四看看吗?” “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为啥要给他看病?再说你现在和黄老大一 溜神气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杜王母忽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虎老七听出了杜王母的话外之音,他被黄老大曾经踢过几脚,所以对黄老大心里膈应。而说起沾亲带故的问题,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同意让小兰拜他为师。 虎老七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他本来就和黄老大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是面上过得去而已,他完全可以选择站队站到杜王母这边。 可是让小兰拜他为师,虎老七却很慎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杜王母只是个能吹牛的水货,那岂不是引狼入室?而且他知道杜王母的刑期只剩下三四个月,贸然让他去家里,而自己又不在家,小兰又人小力薄,万一有啥问题,他肠子都能悔青。 杜王母早就老成精了,一眼就看出虎老七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做任何争取和解释,冷哼一声说道:“我出去前你把事想明白了,再告诉我,你要是不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尽管虎老七给四哥治病心切,但是因为心里有所顾忌,还是没有着急表态,只是冲杜王母点了点头。 过完春节,虎老七的病完全好利索了,开始了每天繁重的劳动改造,日子在煎熬和盼望中一点点度过。 虎老七的日子很煎熬,而小兰在小砬子屯的日子更加难过。 父母和姐姐都搬走了,小兰没了照应,她既要干活又要照顾赵老四,每天都焦头烂额。更让她闹心的是,过了初六,苗大的大儿子小涛一家三口搬到了车大军原来的房子。 小涛受苗大的影响,恨苗家入骨,苗家把被骗走五千块钱的账全都算在车大军身上。在苗大看来,秦先生和田红山只不过是车大军的棋子,罪魁祸首就是车大军。 苗大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找车大军和田红山要钱,而秦先生不被抓到,根本无法追回损失的五千块钱,这让苗家债台高筑,生活质量严重下降,温饱都成了问题。 苗大县城里有二姐和五弟等几个有钱有势的亲戚,可因为那五千块钱,他把亲戚借个遍,如今就是家里有困难他也没办法去张口。几个亲戚逢年过节会给捎些东西过来,可帮急不帮穷,谁也不能总往他身上搭。 屯子里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被苗家给得罪遍了。虽然大家和苗家表面上还能过得去,但都心照不宣地不和他们家来往,这让苗家想借钱借粮都欲借无门! 苗大理所应当地把这一切的后果归罪于车大军,车大军被他逼的远走他乡,能承接他报复的车家人就只剩下小兰一个人。 当时出钱的时候,苗小涛的老婆张秀珍也回娘家借了两百块钱,说好了应急,过完年就还,可大年初二一家三口去拜年,人去了钱却没能还上。 小涛的岳父岳母没说什么,可是两个儿媳妇却不干了,七三八四将小涛两口子一顿损,还嚷嚷着要分家,气得小涛岳父差点背过气去。结果三口人饭也没吃,臊头臊脸地回了小砬子屯。 有了这些积怨,小涛三口人搬过来后,立刻成了小兰家的恶邻,让小兰的日子更加难过起来! 第42章 恶毒夫妻 车大军这个房子小涛和小成子都想要,苗大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房子给小涛三口人住。苗大家一共东西两个屋,小涛家住西屋,而苗娜和小成子和父母住在东屋。 苗娜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是大姑娘了,和父母和二哥一个屋子住实在是不方便。而令苗大担心的是,每当苗娜衣服穿的单薄一些,小成子的眼睛就贼溜溜的不对劲!尽管苗大认为小成子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有了条件还是让苗娜住一个房间更踏实。 小成子也想要房子,他想着条件好了,娶媳妇就容易些。按苗家以前的条件,小成子不至于打光棍到现在,可一有人介绍对象,对方把彩礼数一说,苗大就肉疼,他总惦记着把苗娜嫁出去得来的彩礼钱,再给小成子结婚用,结果阴差阳错拖到了现在。 要是把房子给了小成子,小涛两口子肯定有意见,而且苗娜还是不能自己住一间房间,所以苗大权衡再三,还是让小涛家搬了过去。 小成子和苗大据理力争了好几次,结果都被苗大骂得狗血喷头,无功而返。小涛搬家的时候,小成子还在生闷气,撅着大嘴躺在炕上也不帮忙。 苗大多多少少觉得对不起小成子,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就破例没有骂他。其实小成子想要房子不仅仅是因为想找媳妇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做小兰的邻居,而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涛第一天搬过去就给小兰来了一个下马威。他们搬完家天已经黑了,小兰忙活了一天,早早就上炕睡觉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顿时傻了眼。 年前年后下了两场大雪,小兰费了挺大的劲才把院子打扫干净,可她早上推开门一看,挨着小涛家院墙这边的院子里堆满了雪,而墙那边的小涛家院子里的雪却没有了! 因为车大军搬走了,春节左右这个房子一直没人住,所以院子里的积攒了两场厚厚的积雪。如今小兰家院子里积雪堆成山,小成子家的雪却没有了,就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小兰尽管心地善良,还有些大大咧咧,看到这种情况,她也忍不住气往上撞,有骂娘的冲动,但是冷静了一下,还是强行忍住了。 她记得呱啦板子临走时交代的话,遇到这样事能忍则忍,尽量别打仗,因为她个儿太小,出其不意还行,真动起手来,肯定吃亏,而她身边又没有近人,没人会帮她! 小兰来到小涛家门口,轻轻敲门,敲了半天,门才打开。小成子媳妇张秀珍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看到敲门的是小兰,愣了一下,然后撇着嘴说道: “哎呦,这不是小兰吗?稀客啊!你不在家搂傻子,大清早的敲我们家门干啥啊?” 张秀珍说话恶毒,小兰气得手直哆嗦,她深深吸了两口冰冷的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稳说道: “秀珍嫂子,你说话嘴能不这么损吗?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家院子里的雪是哪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雪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天天和傻子睡,是不是也变成傻 子了?”张秀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你……你……”小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说你们家哪有一个好饼,你妈那就是个泼妇,你爹是个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坏水,你老爷们是个土匪,你大伯子是个大傻子,你呢,站起来没有三块豆腐高,全家都是极品……”张秀珍靠着门,嘴角冒白沫,口吐莲花。 小兰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张秀珍这么辱骂自己的父母,她把呱啦板子交代给她有事找大队长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头撞向张秀珍的腹部。 张秀珍尽管也不高,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头儿,却也比小兰整整高出一个头,而且她膘肥体胖,所以根本没有把小兰放在眼里,这才敢如此羞辱小兰。 小兰怒火中烧,这一撞用足了力气。张秀珍根本没有想到小兰会动手,猝不及防下被小兰结结实实撞到腹部,立刻疼得弯下腰来。 小兰一击得手,立刻一只手抓住张秀珍的头发,另一只手变掌为钩,狠狠地连续向张秀珍脸上挠去。 张秀珍被小兰的组合套路打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一边拼命去掰小兰抓住她头发的手。 小兰得势不饶人,顺势将张秀珍的头发使劲向外一带,张秀珍脑袋吃痛,只能被动向前,立刻来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 小兰恨张秀珍嘴太损,没有收手,骑在张秀珍背上,两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使劲撞去! 小涛和张秀珍昨天晚上铲了很久,才把院子里的雪全部扔到小兰家院子里,因为疲乏他早上睡的很死,张秀珍的哭嚎声也没能将他唤醒。 “爹,快起来,快起来,你听我妈咋滴啦?”小成子九岁的儿子苗壮醒过来,听到张秀珍哭喊声,使劲摇晃小涛的胳膊。 小涛被儿子摇醒,揉了揉眼睛,侧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立刻脸色大变,胡乱穿了件衣服,冲出房门。 “我*你妈,小兰,小蛤蟆骨朵喝露水,你还成精了,竟敢跑我们家耍泼,我他妈的整死你!”小涛看自己的媳妇被小兰打得鬼哭狼嚎,顿时暴怒起来,一脸踢向小兰后背! 小兰注意力都集中在张秀珍身上,这一脚被小涛踢个正着。小涛正值当年,盛怒之下踢出这一脚势大力沉,小兰翻了好几个跟头才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 小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疼痛让她的脸变得苍白,半天才喘过气来。 “你个完蛋玩意,连个小耗子都打不过!起来,她怎么打你的,你怎么给我打回来!”小涛一边往起拉张秀珍,一边嘴里骂个不停。 张秀珍哭哭咧咧起了身,看见小兰对着自己怒火中烧的眼睛,想到刚才小兰的狠厉,竟然怯了胆,不敢上前。 “你平时舞舞扎扎的不挺能耐吗?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你等着,我把她打服了你再去揍她!” 小涛说罢,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小兰走去!车大军这个房子小涛和小成子都想要,苗大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房子给小涛三口人住。苗大家一共东西两个屋,小涛家住西屋,而苗娜和小成子和父母住在东屋。 苗娜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是大姑娘了,和父母和二哥一个屋子住实在是不方便。而令苗大担心的是,每当苗娜衣服穿的单薄一些,小成子的眼睛就贼溜溜的不对劲!尽管苗大认为小成子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有了条件还是让苗娜住一个房间更踏实。 小成子也想要房子,他想着条件好了,娶媳妇就容易些。按苗家以前的条件,小成子不至于打光棍到现在,可一有人介绍对象,对方把彩礼数一说,苗大就肉疼,他总惦记着把苗娜嫁出去得来的彩礼钱,再给小成子结婚用,结果阴差阳错拖到了现在。 要是把房子给了小成子,小涛两口子肯定有意见,而且苗娜还是不能自己住一间房间,所以苗大权衡再三,还是让小涛家搬了过去。 小成子和苗大据理力争了好几次,结果都被苗大骂得狗血喷头,无功而返。小涛搬家的时候,小成子还在生闷气,撅着大嘴躺在炕上也不帮忙。 苗大多多少少觉得对不起小成子,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就破例没有骂他。其实小成子想要房子不仅仅是因为想找媳妇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做小兰的邻居,而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涛第一天搬过去就给小兰来了一个下马威。他们搬完家天已经黑了,小兰忙活了一天,早早就上炕睡觉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顿时傻了眼。 年前年后下了两场大雪,小兰费了挺大的劲才把院子打扫干净,可她早上推开门一看,挨着小涛家院墙这边的院子里堆满了雪,而墙那边的小涛家院子里的雪却没有了! 因为车大军搬走了,春节左右这个房子一直没人住,所以院子里的积攒了两场厚厚的积雪。如今小兰家院子里积雪堆成山,小成子家的雪却没有了,就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小兰尽管心地善良,还有些大大咧咧,看到这种情况,她也忍不住气往上撞,有骂娘的冲动,但是冷静了一下,还是强行忍住了。 她记得呱啦板子临走时交代的话,遇到这样事能忍则忍,尽量别打仗,因为她个儿太小,出其不意还行,真动起手来,肯定吃亏,而她身边又没有近人,没人会帮她! 小兰来到小涛家门口,轻轻敲门,敲了半天,门才打开。小成子媳妇张秀珍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看到敲门的是小兰,愣了一下,然后撇着嘴说道: “哎呦,这不是小兰吗?稀客啊!你不在家搂傻子,大清早的敲我们家门干啥啊?” 张秀珍说话恶毒,小兰气得手直哆嗦,她深深吸了两口冰冷的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稳说道: “秀珍嫂子,你说话嘴能不这么损吗?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家院子里的雪是哪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雪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天天和傻子睡,是不是也变成傻 子了?”张秀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你……你……”小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说你们家哪有一个好饼,你妈那就是个泼妇,你爹是个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坏水,你老爷们是个土匪,你大伯子是个大傻子,你呢,站起来没有三块豆腐高,全家都是极品……”张秀珍靠着门,嘴角冒白沫,口吐莲花。 小兰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张秀珍这么辱骂自己的父母,她把呱啦板子交代给她有事找大队长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头撞向张秀珍的腹部。 张秀珍尽管也不高,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头儿,却也比小兰整整高出一个头,而且她膘肥体胖,所以根本没有把小兰放在眼里,这才敢如此羞辱小兰。 小兰怒火中烧,这一撞用足了力气。张秀珍根本没有想到小兰会动手,猝不及防下被小兰结结实实撞到腹部,立刻疼得弯下腰来。 小兰一击得手,立刻一只手抓住张秀珍的头发,另一只手变掌为钩,狠狠地连续向张秀珍脸上挠去。 张秀珍被小兰的组合套路打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一边拼命去掰小兰抓住她头发的手。 小兰得势不饶人,顺势将张秀珍的头发使劲向外一带,张秀珍脑袋吃痛,只能被动向前,立刻来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 小兰恨张秀珍嘴太损,没有收手,骑在张秀珍背上,两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使劲撞去! 小涛和张秀珍昨天晚上铲了很久,才把院子里的雪全部扔到小兰家院子里,因为疲乏他早上睡的很死,张秀珍的哭嚎声也没能将他唤醒。 “爹,快起来,快起来,你听我妈咋滴啦?”小成子九岁的儿子苗壮醒过来,听到张秀珍哭喊声,使劲摇晃小涛的胳膊。 小涛被儿子摇醒,揉了揉眼睛,侧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立刻脸色大变,胡乱穿了件衣服,冲出房门。 “我*你妈,小兰,小蛤蟆骨朵喝露水,你还成精了,竟敢跑我们家耍泼,我他妈的整死你!”小涛看自己的媳妇被小兰打得鬼哭狼嚎,顿时暴怒起来,一脸踢向小兰后背! 小兰注意力都集中在张秀珍身上,这一脚被小涛踢个正着。小涛正值当年,盛怒之下踢出这一脚势大力沉,小兰翻了好几个跟头才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 小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疼痛让她的脸变得苍白,半天才喘过气来。 “你个完蛋玩意,连个小耗子都打不过!起来,她怎么打你的,你怎么给我打回来!”小涛一边往起拉张秀珍,一边嘴里骂个不停。 张秀珍哭哭咧咧起了身,看见小兰对着自己怒火中烧的眼睛,想到刚才小兰的狠厉,竟然怯了胆,不敢上前。 “你平时舞舞扎扎的不挺能耐吗?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你等着,我把她打服了你再去揍她!” 小涛说罢,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小兰走去! 第43章 小火慢烤 小兰忍着痛站起身来,两眼怒视苗小涛,毫不退让。小涛一把揪住小兰大棉袄的领口,另一只手举起就向小兰的脸上抽去。 小兰拼命用手去拽小涛的手,无奈身单力薄,无法挣脱,只能被动地把脸侧过去,两眼一闭,无奈地等着巴掌的降临。 眼看着小兰就要挨打,小涛的手腕子却被人忽然用手攥住。小涛一愣,定睛一看拦住他的人,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说道: “小成子,你疯了吗?你拦我干什么?你看你嫂子被这疯婆子挠成什么样了?” 小成子也不搭话,把大哥的手从小兰领口掰下来,然后挡在小兰的前面,平静地看着小涛。 不仅小涛觉得出乎意料,就连被救下来的小兰都有些发蒙,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小成子后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小涛看小成子不说话,脸色铁青,用手指着他骂道:“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你都被这疯婆子整得打不了种了,你居然还护着她?哦,我明白了,我说你为啥跟我较劲要这个房子呢,你是看中了这个矬娘们儿了吧?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咱姓苗,她姓车,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小成子还是不接大哥的话茬,他转过身去,冲小兰歉意地说道:“你别和我大哥一样,他就那毛驴子脾气!你不没啥事吗?赶紧回家做饭吧,一会儿老四该到处找你了!” 小兰尽管被小成子弄得云里雾里,却也不再停留,回头回脑地往外走去。 小涛见小兰要走,顿时急了,骂道:“死矬子,你他妈的给我站住,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 说罢,小涛推开小成子就要去追小兰,哪料到小成子从后面把他的腰紧紧搂住,让他动弹不得。 “小成子,你给我松开!我看你真是疯了,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翻脸了!”小涛气得嘴唇直哆嗦。 谁知道小成子根本不为所动,死死抱住拼命挣扎的小涛,直到小兰出了院子,回到了家才把手松开。 “小成子,你个狗篮子,你胳膊肘往外拐,今天我替我爹教训教训你!”小涛指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睛充血。 满脸是血的张秀珍回过神来,看着对峙的兄弟俩就要动手,赶紧拉住小涛的手叫道:”你们兄弟俩要是打起来,得多让人看笑话啊?再说要是咱爹知道了,还不得把你两腿给打折啊?“ 小涛打心眼里惧怕苗大,听媳妇一说,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攥住小成子的手腕子叫道:“行,我懒得打你这混犟犟的玩应!走,咱找爹评理去!” 小涛拽着小成子回了苗大家。苗大正准备吃早饭,看着怒气冲冲的大儿子拉着小儿子,顿时把老脸往下一拉,呵斥道: “一大早上的你俩撕撕扒扒地干啥玩意?还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小涛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苗大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没有说话。 “爹,你怎么这么偏向呢?你怎么不收拾他啊?你看他干的那叫啥事?自己嫂子被人挠了满脸花,还被人 骑着打,他不帮着也就算了,他还胳膊肘往外拐,你说这多气人啊?”小涛看苗大没有责怪小成子的意思,顿时急了。 “瞎吵吵什么?这事小成子做的对!”苗大的话让哥俩都觉得意外。 “你们都是啥意思啊?咱家被仇人欺负了,你俩怎么都装上好人了?我看这个家要是这么整,没好!赶紧分家,散伙得了!”小涛气得七窍生烟,口无遮拦。 苗大扬起手,清脆地给了小涛一嘴巴,骂道:“刚给你房子,你就要分家,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要分家也行,咱家欠下的债你一个人还!” 小涛说完分家的话,自己也后悔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不但没有责难自己的弟弟,反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顿时委屈的不行,手捂着被打的脸蛋子,眼泪含眼圈,差点哭出声来。 “你说你都是当爹的人了,什么时候能长大呢?啥事不过脑子,早晚吃大亏!这件事,你没有小成子想得长远,我这么说,你服不服?”苗大看小涛委屈的样子,语气和缓了一些。 小涛斜眼看了小成子一眼,虽然没有吭声,但表情上却能看出来明显的不服气。 “我问你,你把那矬子真打了,怎么办?” “打就打了,她能怎么办?他那绝户爹妈也不在跟前,谁能给她撑腰?” “你往人家院子里扔雪,你媳妇骂大街,你又给人打了,这事要是屯子里人知道了,得咋看你?咋看咱们家?以后还能有人跟咱家来往吗?咱家还怎么在这屯子里呆?” “她把秀珍打了,我就不能打她?”小涛不服气。 “要是车大军这老绝户没搬走,你打了大家也不会说出啥来。可现在她爹妈不在,老爷们不在,家里就一个傻子,你打了她,就是全是你的理,屯子里人也认为你没理!” “反正屯子里的人也不和咱家来往了,他们爱咋想咋想,想那么多干啥?” “你啊,就是鼠目寸光!车大军滚蛋了,田红山不敢支毛了,剩下屯子里的人谁还是我的对手?用不多久,我就让小成子当上副大队长,让你当生产队长,以后小砬子屯就姓苗!到那时候,谁不主动巴结咱家,所以现在不能把大伙的火拱起来,明白吗?“ “而且你把矬子打了,她肯定会去找大队长于长富那个大马脸,还不得把你拘留了啊?大马脸头几天看到我,一直拿话敲打我,看来车大军走的时候肯定去找大马脸了!” “那按你这么说,还得把那矬子供起来啊?那仇就不用报了呗?” “你就是拉磨的驴,就知道蒙脸转圈,一点也不会动脑子。你记住,越是仇人越不能想着一下子给整死,要想法儿让她亏,还找不上咱家。要小火慢烤,慢慢地烤,烤得干干巴巴,那样味道才香,才解气呢!” 小涛被苗大如此一说,气也消了,对自己老爹的谋略佩服得心服口服,不禁连连点头。 可奇怪的是,小成子听到苗大的报仇方法,不但没有兴奋,反而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兰忍着痛站起身来,两眼怒视苗小涛,毫不退让。小涛一把揪住小兰大棉袄的领口,另一只手举起就向小兰的脸上抽去。 小兰拼命用手去拽小涛的手,无奈身单力薄,无法挣脱,只能被动地把脸侧过去,两眼一闭,无奈地等着巴掌的降临。 眼看着小兰就要挨打,小涛的手腕子却被人忽然用手攥住。小涛一愣,定睛一看拦住他的人,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说道: “小成子,你疯了吗?你拦我干什么?你看你嫂子被这疯婆子挠成什么样了?” 小成子也不搭话,把大哥的手从小兰领口掰下来,然后挡在小兰的前面,平静地看着小涛。 不仅小涛觉得出乎意料,就连被救下来的小兰都有些发蒙,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小成子后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小涛看小成子不说话,脸色铁青,用手指着他骂道:“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你都被这疯婆子整得打不了种了,你居然还护着她?哦,我明白了,我说你为啥跟我较劲要这个房子呢,你是看中了这个矬娘们儿了吧?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咱姓苗,她姓车,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小成子还是不接大哥的话茬,他转过身去,冲小兰歉意地说道:“你别和我大哥一样,他就那毛驴子脾气!你不没啥事吗?赶紧回家做饭吧,一会儿老四该到处找你了!” 小兰尽管被小成子弄得云里雾里,却也不再停留,回头回脑地往外走去。 小涛见小兰要走,顿时急了,骂道:“死矬子,你他妈的给我站住,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说罢,小涛推开小成子就要去追小兰,哪料到小成子从后面把他的腰紧紧搂住,让他动弹不得。 “小成子,你给我松开!我看你真是疯了,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翻脸了!”小涛气得嘴唇直哆嗦。 谁知道小成子根本不为所动,死死抱住拼命挣扎的小涛,直到小兰出了院子,回到了家才把手松开。 “小成子,你个狗篮子,你胳膊肘往外拐,今天我替我爹教训教训你!”小涛指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睛充血。 满脸是血的张秀珍回过神来,看着对峙的兄弟俩就要动手,赶紧拉住小涛的手叫道:”你们兄弟俩要是打起来,得多让人看笑话啊?再说要是咱爹知道了,还不得把你两腿给打折啊?“ 小涛打心眼里惧怕苗大,听媳妇一说,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攥住小成子的手腕子叫道:“行,我懒得打你这混犟犟的玩应!走,咱找爹评理去!” 小涛拽着小成子回了苗大家。苗大正准备吃早饭,看着怒气冲冲的大儿子拉着小儿子,顿时把老脸往下一拉,呵斥道: “一大早上的你俩撕撕扒扒地干啥玩意?还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小涛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苗大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没有说话。 “爹,你怎么这么偏向呢?你怎么不收拾他啊?你看他干的那叫啥事?自己嫂子被人挠了满脸花,还被人 骑着打,他不帮着也就算了,他还胳膊肘往外拐,你说这多气人啊?”小涛看苗大没有责怪小成子的意思,顿时急了。 “瞎吵吵什么?这事小成子做的对!”苗大的话让哥俩都觉得意外。 “你们都是啥意思啊?咱家被仇人欺负了,你俩怎么都装上好人了?我看这个家要是这么整,没好!赶紧分家,散伙得了!”小涛气得七窍生烟,口无遮拦。 苗大扬起手,清脆地给了小涛一嘴巴,骂道:“刚给你房子,你就要分家,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要分家也行,咱家欠下的债你一个人还!” 小涛说完分家的话,自己也后悔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不但没有责难自己的弟弟,反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顿时委屈的不行,手捂着被打的脸蛋子,眼泪含眼圈,差点哭出声来。 “你说你都是当爹的人了,什么时候能长大呢?啥事不过脑子,早晚吃大亏!这件事,你没有小成子想得长远,我这么说,你服不服?”苗大看小涛委屈的样子,语气和缓了一些。 小涛斜眼看了小成子一眼,虽然没有吭声,但表情上却能看出来明显的不服气。 “我问你,你把那矬子真打了,怎么办?” “打就打了,她能怎么办?他那绝户爹妈也不在跟前,谁能给她撑腰?” “你往人家院子里扔雪,你媳妇骂大街,你又给人打了,这事要是屯子里人知道了,得咋看你?咋看咱们家?以后还能有人跟咱家来往吗?咱家还怎么在这屯子里呆?” “她把秀珍打了,我就不能打她?”小涛不服气。 “要是车大军这老绝户没搬走,你打了大家也不会说出啥来。可现在她爹妈不在,老爷们不在,家里就一个傻子,你打了她,就是全是你的理,屯子里人也认为你没理!” “反正屯子里的人也不和咱家来往了,他们爱咋想咋想,想那么多干啥?” “你啊,就是鼠目寸光!车大军滚蛋了,田红山不敢支毛了,剩下屯子里的人谁还是我的对手?用不多久,我就让小成子当上副大队长,让你当生产队长,以后小砬子屯就姓苗!到那时候,谁不主动巴结咱家,所以现在不能把大伙的火拱起来,明白吗?“ “而且你把矬子打了,她肯定会去找大队长于长富那个大马脸,还不得把你拘留了啊?大马脸头几天看到我,一直拿话敲打我,看来车大军走的时候肯定去找大马脸了!” “那按你这么说,还得把那矬子供起来啊?那仇就不用报了呗?” “你就是拉磨的驴,就知道蒙脸转圈,一点也不会动脑子。你记住,越是仇人越不能想着一下子给整死,要想法儿让她亏,还找不上咱家。要小火慢烤,慢慢地烤,烤得干干巴巴,那样味道才香,才解气呢!” 小涛被苗大如此一说,气也消了,对自己老爹的谋略佩服得心服口服,不禁连连点头。 可奇怪的是,小成子听到苗大的报仇方法,不但没有兴奋,反而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第44章 老四生病 苗大的独眼发现小成子有些不对劲,看了看他问道:“你拦住你哥,是不是因为和我的想法一样啊?” “啊?啊!嗯,嗯呐!”小成子赶紧嗯嗯啊啊说道。 “那我刚才说的计策,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啊?”苗大皱起来眉头。 “嗯……,我觉得小兰也给咱家造成不了啥威胁,咱们也不用特意针对她吧?再说跟咱家有仇的是车大军和虎老七,跟她也没……”小成子一边说,一边看着苗大的脸,他发现苗大的阴沉下来,吓得赶紧止住话语。 ”你不对!你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想法才拦着你哥的!难道真像你哥说的,你真对虎老七的矬老婆动了心思?“苗大独眼死死盯着小儿子的脸色。 ”别听我哥瞎说!人家都结婚了,我能扯那王八犊子吗?我就是觉得我是队长,咱家要是就这么大张旗鼓欺负人,我这队长肯定让人瞧不起,也没法儿干下去了!“小成子赶紧解释。 “是吗?你要是这么想倒是没啥毛病!可我总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怪,总感觉你有啥事瞒着我。我告诉你,老爷们就不能妇人之仁,尤其对仇人,千万别整慈悲的事,整就往死了整,要不她一反口,就能把你咬死!”苗大目露凶光。 这时候,有人在大门外喊道:“小涛在这不?大队长让你去趟队部!” “小兰这损娘们肯定去告我状了,我去找她去!”小涛一听,立刻火了。 “给我坐那!刚说完你,你还没长记性!真怕你和大驴脸瞎嘞嘞,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一趟吧!” 苗大和小涛走了,小成子呆坐在炕沿上,心里开始为小兰担心,也在琢磨着怎么能化解这个矛盾。 小成子的改变源于秦先生,源于他对娶媳妇甚至能有后代的期望。秦先生骗走了苗家的钱,苗大一家恨之入骨,小成子却是个例外。 小成子对秦先生设套这事也是认可的,但是这根本不影响他对秦先生的崇拜。骗人是真,但是秦先生表现出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本领也是真。 苗家的信息有可能事先被透露给秦先生,但是他能把筷子立在水碗里,能让它变弯旋转,还能跟黄大仙对话,这是小成子亲眼目睹的,他信!他觉得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秦先生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他相信秦先生的话。 秦先生说小兰是土地爷的后代,需要小成子为她做事赎罪,这样才能娶到媳妇,才能有后,小成子深信不疑。可是他心里害怕苗大,不仅不能把想法告诉他,甚至为小兰做事也要找好理由,不然他怕媳妇没娶上,自己早就被自己爹给揍死了。 其实小兰和小涛两口子打仗的事并不是小兰找的于大队长,而是小涛的媳妇张秀珍!张秀珍被小兰挠得不轻,小成子和小涛走后,她越想越来气,但是自己心里害怕小兰,不敢再去宣战,于是哭哭咧咧去找大队长去了。 于大队长见张秀珍披头散发,满脸是血闯进大队部,吓了一大跳,再听完她哭哭啼啼对小兰的控诉,心里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愿意跟她做过多纠缠,直接让人去叫苗小涛。 张秀珍去大队折腾,小兰 在家里为赵老四也正在折腾。 小兰回到家,虽然被小涛踹了一脚,后背还很痛,却还是忍着痛把早饭做好。饭做好了,喊了赵老四好几遍,赵老四也没有从西屋出来。 小兰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看,结果发现赵老四脸色蜡黄,躺在炕上不动弹。小兰吓坏了,伸手一摸老四的额头,热得直烫手。 赵老四虽然人有些傻,但是能吃能喝能睡,很少生病,除了被呱啦板子惊吓那次,就连感冒发烧几乎都没有过。如今小兰看赵老四病得厉害,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从和虎老七闪婚到虎老七入狱,然后是父母背井离乡,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本来白纸一张的小兰学会了很多,也学会了思考,学会独自面对困难,但是她毕竟阅历太少,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还是让她乱了方寸,不知如何解决。 小兰看过呱啦板子照顾病人,于是依葫芦画瓢,手忙脚乱地用热毛巾给赵老四敷在头上,又给赵老四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还端来稀饭,喂给赵老四。 赵老四发烧烧得厉害,人处于虚脱和半昏迷状态,哪里吃得下东西。小兰一会儿弄点糖水,一会儿又弄点酸菜瓣子,折腾来折腾去,赵老四还是一口不吃。 “四哥,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咋地了?赶紧吃点东西吧,吃了就好了!”小兰哭着叫赵老四。 赵老四听到小兰哭声,努力把眼睛睁开。小兰见他睁眼,立刻破涕为笑,把一个酸菜瓣子往老四嘴里送,说道: “四哥,你生病嘴里没有味,吃个酸菜瓣子,吃完能好受些!” 赵老四努力把一片酸菜瓣子吃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停住了,他努力冲小兰笑了笑,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兰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我妈告诉我,遇到这样的事就去找老刘三婶,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小兰忽然想起呱啦板子临走时给她交代的话。 老刘三婶和呱啦板子在屯里关系最好,临搬家呱啦板子也和她做了交代,让她没事来小兰家看看,有啥不明白的教教小兰。年后老刘三婶来了一趟,看没有啥事,这几天也没有过来,如今小兰上门找她,她风风火火就跟着跑了过来。 “哎呀,傻孩子!老四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在家呢?赶紧送医院啊!”老刘三婶一摸赵老四的额头,吓了一跳。 “哦哦哦哦,上医院上医院!三婶你帮我给四哥穿衣服,我去给爬犁收拾收拾!” 老刘三婶帮着小兰把赵老四安顿在爬犁上,关心地问:“兰啊,手头有没钱啊?没有的话我回家给你取点!今天家里有亲戚,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医院了!” “钱应该够,不够我再找三婶借!挺冷的,赶紧回去吧三婶,我一个人能行!”小兰心里着急,肩膀拉起爬犁向门外走去。 老刘三婶站在大门外,看着瘦小的小兰忽然摔了一跤,然后爬起来拉上爬犁越走越远,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喃喃说道: “这孩子心眼多好,可命咋这么苦呢!”苗大的独眼发现小成子有些不对劲,看了看他问道:“你拦住你哥,是不是因为和我的想法一样啊?” “啊?啊!嗯,嗯呐!”小成子赶紧嗯嗯啊啊说道。 “那我刚才说的计策,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啊?”苗大皱起来眉头。 “嗯……,我觉得小兰也给咱家造成不了啥威胁,咱们也不用特意针对她吧?再说跟咱家有仇的是车大军和虎老七,跟她也没……”小成子一边说,一边看着苗大的脸,他发现苗大的阴沉下来,吓得赶紧止住话语。 ”你不对!你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想法才拦着你哥的!难道真像你哥说的,你真对虎老七的矬老婆动了心思?“苗大独眼死死盯着小儿子的脸色。 ”别听我哥瞎说!人家都结婚了,我能扯那王八犊子吗?我就是觉得我是队长,咱家要是就这么大张旗鼓欺负人,我这队长肯定让人瞧不起,也没法儿干下去了!“小成子赶紧解释。 “是吗?你要是这么想倒是没啥毛病!可我总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怪,总感觉你有啥事瞒着我。我告诉你,老爷们就不能妇人之仁,尤其对仇人,千万别整慈悲的事,整就往死了整,要不她一反口,就能把你咬死!”苗大目露凶光。 这时候,有人在大门外喊道:“小涛在这不?大队长让你去趟队部!” “小兰这损娘们肯定去告我状了,我去找她去!”小涛一听,立刻火了。 “给我坐那!刚说完你,你还没长记性!真怕你和大驴脸瞎嘞嘞,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一趟吧!” 苗大和小涛走了,小成子呆坐在炕沿上,心里开始为小兰担心,也在琢磨着怎么能化解这个矛盾。 小成子的改变源于秦先生,源于他对娶媳妇甚至能有后代的期望。秦先生骗走了苗家的钱,苗大一家恨之入骨,小成子却是个例外。 小成子对秦先生设套这事也是认可的,但是这根本不影响他对秦先生的崇拜。骗人是真,但是秦先生表现出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本领也是真。 苗家的信息有可能事先被透露给秦先生,但是他能把筷子立在水碗里,能让它变弯旋转,还能跟黄大仙对话,这是小成子亲眼目睹的,他信!他觉得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秦先生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他相信秦先生的话。 秦先生说小兰是土地爷的后代,需要小成子为她做事赎罪,这样才能娶到媳妇,才能有后,小成子深信不疑。可是他心里害怕苗大,不仅不能把想法告诉他,甚至为小兰做事也要找好理由,不然他怕媳妇没娶上,自己早就被自己爹给揍死了。 其实小兰和小涛两口子打仗的事并不是小兰找的于大队长,而是小涛的媳妇张秀珍!张秀珍被小兰挠得不轻,小成子和小涛走后,她越想越来气,但是自己心里害怕小兰,不敢再去宣战,于是哭哭咧咧去找大队长去了。 于大队长见张秀珍披头散发,满脸是血闯进大队部,吓了一大跳,再听完她哭哭啼啼对小兰的控诉,心里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愿意跟她做过多纠缠,直接让人去叫苗小涛。 张秀珍去大队折腾,小兰 在家里为赵老四也正在折腾。 小兰回到家,虽然被小涛踹了一脚,后背还很痛,却还是忍着痛把早饭做好。饭做好了,喊了赵老四好几遍,赵老四也没有从西屋出来。 小兰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看,结果发现赵老四脸色蜡黄,躺在炕上不动弹。小兰吓坏了,伸手一摸老四的额头,热得直烫手。 赵老四虽然人有些傻,但是能吃能喝能睡,很少生病,除了被呱啦板子惊吓那次,就连感冒发烧几乎都没有过。如今小兰看赵老四病得厉害,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从和虎老七闪婚到虎老七入狱,然后是父母背井离乡,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本来白纸一张的小兰学会了很多,也学会了思考,学会独自面对困难,但是她毕竟阅历太少,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还是让她乱了方寸,不知如何解决。 小兰看过呱啦板子照顾病人,于是依葫芦画瓢,手忙脚乱地用热毛巾给赵老四敷在头上,又给赵老四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还端来稀饭,喂给赵老四。 赵老四发烧烧得厉害,人处于虚脱和半昏迷状态,哪里吃得下东西。小兰一会儿弄点糖水,一会儿又弄点酸菜瓣子,折腾来折腾去,赵老四还是一口不吃。 “四哥,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咋地了?赶紧吃点东西吧,吃了就好了!”小兰哭着叫赵老四。 赵老四听到小兰哭声,努力把眼睛睁开。小兰见他睁眼,立刻破涕为笑,把一个酸菜瓣子往老四嘴里送,说道: “四哥,你生病嘴里没有味,吃个酸菜瓣子,吃完能好受些!” 赵老四努力把一片酸菜瓣子吃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停住了,他努力冲小兰笑了笑,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兰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我妈告诉我,遇到这样的事就去找老刘三婶,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小兰忽然想起呱啦板子临走时给她交代的话。 老刘三婶和呱啦板子在屯里关系最好,临搬家呱啦板子也和她做了交代,让她没事来小兰家看看,有啥不明白的教教小兰。年后老刘三婶来了一趟,看没有啥事,这几天也没有过来,如今小兰上门找她,她风风火火就跟着跑了过来。 “哎呀,傻孩子!老四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在家呢?赶紧送医院啊!”老刘三婶一摸赵老四的额头,吓了一跳。 “哦哦哦哦,上医院上医院!三婶你帮我给四哥穿衣服,我去给爬犁收拾收拾!” 老刘三婶帮着小兰把赵老四安顿在爬犁上,关心地问:“兰啊,手头有没钱啊?没有的话我回家给你取点!今天家里有亲戚,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医院了!” “钱应该够,不够我再找三婶借!挺冷的,赶紧回去吧三婶,我一个人能行!”小兰心里着急,肩膀拉起爬犁向门外走去。 老刘三婶站在大门外,看着瘦小的小兰忽然摔了一跤,然后爬起来拉上爬犁越走越远,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喃喃说道: “这孩子心眼多好,可命咋这么苦呢!” 第45章 一石二鸟 去往公社医院的路上覆盖着冰雪,刚开始小兰拉起爬犁并不费劲,但到了东河套,却出了事。 小砬子屯离明德公社卫生院并不远,只有几里路,中间隔着一条河,河水早已经冻实心了。但河两岸和河床落差很大,这就给个子小力气弱的小兰出了个难题。 小兰拉的爬犁前面两侧有牵引的绳子,绳子从后脖颈套过去,再从两肋穿过,这样可以利用两个肩膀使劲,拉起来不吃力。 但是到了坡度很大的下坡,却只能把爬犁掉转方向,把绳子套在腰间,利用自己当刹车,让爬犁一点点往下顺。 小兰因为走的匆忙,脚上的鞋子防滑性并不好,加上她个头小,体重轻,刚下坡还好一点,可随着坡度加大,爬犁速度加快,小兰根本没办法站稳脚,她控制不住爬犁的速度,被爬犁带倒在地! 小兰被爬犁带倒,她担心老四的安全,不肯把绳子扔掉,她双手死命拉住绳子,结果整个身子平铺在路面,被爬犁带得雪花四溅,迅速冲入河道冰层上,冲过河道,又向河道上坡处冲去。 爬犁冲了一段,惯性消失,又开始往回倒退,最后撞到小兰,爬犁侧翻,连同老四一起滚到河床内。 小兰头部被撞,立刻起了一个大青包,好在她穿得棉袄和棉裤都很厚,其它地方都安然无恙,饶是如此,小兰连吓带撞,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小兰费了很大的劲才算把赵老四重新弄到爬犁上,看着老四紧闭的双眼,心里着急,暗自落泪,不管自己的伤势,拉起爬犁继续上路。 可是到了大上坡,小兰更是没办法把爬犁拉上去。到了坡度大的地方,她的体重和力道根本拉不动爬犁和老四,几次摔倒又几次又回到原点,小兰被折腾得筋疲力竭,嘴唇都咬破了。 小兰真想把爬犁扔下,然后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自立,必须要能独自面对困难,就是打碎了牙也要自己咽下去! 小兰找了两个尖尖的石头,然后跪在地上向上爬,每当爬犁有向下趋势的时候,她就用石头扎进雪地里,一点一点地向上爬。 春节刚过,还是呵气成冰的极寒时节,冷风吹来,冰寒刺骨。小兰用尽全身的力气,脸上居然出现了汗水,又迅速在脸上结成冰碴。而她的双手因为需要拿石头,厚厚的手套不得不摘下,结果被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 等小兰费劲千辛万苦到了公社医院的时候,结果却让她差点发了疯。因为春节放假,医院只有一个年纪大的马大夫值班,而马大夫还喝了酒,正在睡觉。 “马大夫,马大夫,赶紧醒醒!”小兰带着哭腔喊道。 马大夫睡得正香,被小兰喊醒,心里很不痛快,但看到来的人是小兰,气消了一半。 “哎呦,怎么是你这孩子?这是咋地了?你爹有信没有?我们老哥俩都多少年关系了,这说走就走,也没和我打声招呼!……”马大夫啰里啰嗦。 “马大夫,先别说我爹 的事了,你快点帮我看看四哥得了啥病了?一天没吃没喝了,还烧得烫手!”小兰赶紧拦住马大夫的话。 马大夫赶紧和小兰把赵老四弄到诊床上,拿起听诊器左听右听,最后露出尴尬的表情,歉意地说道: “兰啊,你说我治个外伤还行,老四这情况我也看不好啊!不过我估计他肯定是得了重感冒,看他这症状,现在估计烧成肺炎了,你得去县医院!不过今天去县里的大客都没有了,不行我给你开点药,明天一早再去县医院看吧!” “那四哥这样,在家挺一晚上没事吗?”小兰问道。 “哎呀,这可说不好,我可不能给你打保票!”马大夫不敢确定。 “那行,你给我开药,让四哥先吃了,然后我想办法去县医院!”小兰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大夫帮小兰给赵老四把药灌下去,又给小兰拿了盒冻伤膏,小兰来不及感谢,拉着爬犁出了医院,准备拉爬犁往西登县城去。 刚走出医院大门,冤家路窄,正好遇到从大队部回来经过这里的苗大和苗小涛两口子! 小涛看到小兰,刚要出言不逊,被苗大狠狠瞪了一眼,把话憋了回去。苗大看了看着急忙慌的小兰,热情地说道:“兰啊,你拉着老四要干啥去啊?” 小兰没有吭声,继续拉着爬犁向前走。张秀珍看小兰不理不睬,因为有了小涛的依仗,立刻骂道:“有人养没人教育的货,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样子这是拉着傻子要私奔啊!” 小兰心乱如麻,心急如焚,哪有时间跟她斗嘴打仗,闷头向前走。苗大又瞪了一眼儿媳妇,快走两步,和小兰并肩后说道: “你别跟这两个怂货一般见识,以后他们再惹你,你告诉我,我打折他俩个狗腿!你告诉叔,你这是干啥去?用不用叔帮你忙?” 苗大的话让小兰很意外,她没有想到苗大会说出如此让她温暖的话,重压之下的小兰来不及思考,情感最脆弱的地方被触碰到,她立刻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 “四哥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不吃不喝还烧得厉害,我领他去县医院看病去!” 苗大独眼转了转,立刻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做事咋不动脑子呢?西登离咱这五十多里地呢,道又不好走,你拉着老四,没有五六个小时都到不了。我看老四平时身体杠杠的,所以我分析他得的是虚病不是实病!” “啥是虚病啊?”小兰有病乱投医,居然相信了苗大。 “就是冲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于家店老彭头看这病最拿手了,离咱这还近。不过我也只是说一说,不敢保准,去哪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以后有啥事你去找我啊!道滑,路上小心点啊!”苗大说完,不等小兰有反应,加快脚步走了。 小涛追上苗大,低声问道:“爹,你这是咋滴了?你怎么还帮她出主意呢?” 苗大冷哼一声,阴森地说道:“我这叫一石二鸟,你就等着看热闹吧!”去往公社医院的路上覆盖着冰雪,刚开始小兰拉起爬犁并不费劲,但到了东河套,却出了事。 小砬子屯离明德公社卫生院并不远,只有几里路,中间隔着一条河,河水早已经冻实心了。但河两岸和河床落差很大,这就给个子小力气弱的小兰出了个难题。 小兰拉的爬犁前面两侧有牵引的绳子,绳子从后脖颈套过去,再从两肋穿过,这样可以利用两个肩膀使劲,拉起来不吃力。 但是到了坡度很大的下坡,却只能把爬犁掉转方向,把绳子套在腰间,利用自己当刹车,让爬犁一点点往下顺。 小兰因为走的匆忙,脚上的鞋子防滑性并不好,加上她个头小,体重轻,刚下坡还好一点,可随着坡度加大,爬犁速度加快,小兰根本没办法站稳脚,她控制不住爬犁的速度,被爬犁带倒在地! 小兰被爬犁带倒,她担心老四的安全,不肯把绳子扔掉,她双手死命拉住绳子,结果整个身子平铺在路面,被爬犁带得雪花四溅,迅速冲入河道冰层上,冲过河道,又向河道上坡处冲去。 爬犁冲了一段,惯性消失,又开始往回倒退,最后撞到小兰,爬犁侧翻,连同老四一起滚到河床内。 小兰头部被撞,立刻起了一个大青包,好在她穿得棉袄和棉裤都很厚,其它地方都安然无恙,饶是如此,小兰连吓带撞,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小兰费了很大的劲才算把赵老四重新弄到爬犁上,看着老四紧闭的双眼,心里着急,暗自落泪,不管自己的伤势,拉起爬犁继续上路。 .??. 可是到了大上坡,小兰更是没办法把爬犁拉上去。到了坡度大的地方,她的体重和力道根本拉不动爬犁和老四,几次摔倒又几次又回到原点,小兰被折腾得筋疲力竭,嘴唇都咬破了。 小兰真想把爬犁扔下,然后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自立,必须要能独自面对困难,就是打碎了牙也要自己咽下去! 小兰找了两个尖尖的石头,然后跪在地上向上爬,每当爬犁有向下趋势的时候,她就用石头扎进雪地里,一点一点地向上爬。 春节刚过,还是呵气成冰的极寒时节,冷风吹来,冰寒刺骨。小兰用尽全身的力气,脸上居然出现了汗水,又迅速在脸上结成冰碴。而她的双手因为需要拿石头,厚厚的手套不得不摘下,结果被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 等小兰费劲千辛万苦到了公社医院的时候,结果却让她差点发了疯。因为春节放假,医院只有一个年纪大的马大夫值班,而马大夫还喝了酒,正在睡觉。 “马大夫,马大夫,赶紧醒醒!”小兰带着哭腔喊道。 马大夫睡得正香,被小兰喊醒,心里很不痛快,但看到来的人是小兰,气消了一半。 “哎呦,怎么是你这孩子?这是咋地了?你爹有信没有?我们老哥俩都多少年关系了,这说走就走,也没和我打声招呼!……”马大夫啰里啰嗦。 “马大夫,先别说我爹 的事了,你快点帮我看看四哥得了啥病了?一天没吃没喝了,还烧得烫手!”小兰赶紧拦住马大夫的话。 马大夫赶紧和小兰把赵老四弄到诊床上,拿起听诊器左听右听,最后露出尴尬的表情,歉意地说道: “兰啊,你说我治个外伤还行,老四这情况我也看不好啊!不过我估计他肯定是得了重感冒,看他这症状,现在估计烧成肺炎了,你得去县医院!不过今天去县里的大客都没有了,不行我给你开点药,明天一早再去县医院看吧!” “那四哥这样,在家挺一晚上没事吗?”小兰问道。 “哎呀,这可说不好,我可不能给你打保票!”马大夫不敢确定。 “那行,你给我开药,让四哥先吃了,然后我想办法去县医院!”小兰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大夫帮小兰给赵老四把药灌下去,又给小兰拿了盒冻伤膏,小兰来不及感谢,拉着爬犁出了医院,准备拉爬犁往西登县城去。 刚走出医院大门,冤家路窄,正好遇到从大队部回来经过这里的苗大和苗小涛两口子! 小涛看到小兰,刚要出言不逊,被苗大狠狠瞪了一眼,把话憋了回去。苗大看了看着急忙慌的小兰,热情地说道:“兰啊,你拉着老四要干啥去啊?” 小兰没有吭声,继续拉着爬犁向前走。张秀珍看小兰不理不睬,因为有了小涛的依仗,立刻骂道:“有人养没人教育的货,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样子这是拉着傻子要私奔啊!” 小兰心乱如麻,心急如焚,哪有时间跟她斗嘴打仗,闷头向前走。苗大又瞪了一眼儿媳妇,快走两步,和小兰并肩后说道: “你别跟这两个怂货一般见识,以后他们再惹你,你告诉我,我打折他俩个狗腿!你告诉叔,你这是干啥去?用不用叔帮你忙?” 苗大的话让小兰很意外,她没有想到苗大会说出如此让她温暖的话,重压之下的小兰来不及思考,情感最脆弱的地方被触碰到,她立刻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 “四哥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不吃不喝还烧得厉害,我领他去县医院看病去!” 苗大独眼转了转,立刻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做事咋不动脑子呢?西登离咱这五十多里地呢,道又不好走,你拉着老四,没有五六个小时都到不了。我看老四平时身体杠杠的,所以我分析他得的是虚病不是实病!” “啥是虚病啊?”小兰有病乱投医,居然相信了苗大。 “就是冲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于家店老彭头看这病最拿手了,离咱这还近。不过我也只是说一说,不敢保准,去哪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以后有啥事你去找我啊!道滑,路上小心点啊!”苗大说完,不等小兰有反应,加快脚步走了。 小涛追上苗大,低声问道:“爹,你这是咋滴了?你怎么还帮她出主意呢?” 苗大冷哼一声,阴森地说道:“我这叫一石二鸟,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第46章 到了家中,小成子看苗大和小涛两口子回来,赶紧问道:“哥,咋样啊?大队长没说啥吧?” “就是让我们以后和小兰家好好相处,别总打架。这大马脸明显向着小兰,估计车大军临走的时候给他上供了!”小涛说道。 “如果我没失算的话,以后我们不用亲自收拾她,会有人会治她!”苗大有些得意地说道。 “爹,这话是啥意思啊?”小成子不解地问道。 “啥意思?赵老四那个傻子病了,病得还不轻呢!小兰拉着他去于家店找老彭头看病去了,老彭头是个财迷,肯定照邪病给看,老四病那么重,这么一耽误,还不得死翘翘啊?老四死了,小兰能饶了老彭头吗?而虎老七要是从监狱回来,知道老四死了是小兰给耽误的,还不打死她?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苗大有些兴奋。 “爹,我刚才就想问,这里有老彭头啥关系啊?”小涛问道。 “上次咱家被骗,我怀疑这老彭头也参与了,他要是不和姓秦的说的一样,我能相信姓秦的王八蛋吗?没有他,咱家也不能被骗走五千块钱啊!”苗大恨恨地说道。 “爹,你说小兰能去于家店吗?”小涛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爹的心计。 .??. “放心吧,十有八九她会去于家店!”苗大很有信心。 小成子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果然不出苗大所料,小兰相信了苗大的话,拉着赵老四正往于家店方向走。 小兰也觉得赵老四这次病得奇怪,他平日里生龙活虎的,这一生病居然连炕都起不来,更是连饭都吃不下,看起来真有些像苗大所说的中了邪病。 小兰因为着急,路上不敢休息,不知不觉走了一半的路程。她正闷头拉着爬犁,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赶马车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把爬犁往边上靠了靠,谁知马车在她旁边居然停了下来。 “小兰,别去于家店了,我拉你赶紧去西登去!”小成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小兰说道。 小兰很吃惊,看得出来,小成子是特意跑过来的。上次拉架小兰就对小成子的表现就很意外,这次他又赶着队里的马车来找她,这让小兰很疑惑,不知道小成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爹说让我去于家店,你又让我去县医院,你们爷俩究竟咋回事啊?”小兰戒备地看着小成子。 小成子一下被问住了,他挠了挠头,有了主意,说道:“是我爹让我来的!他说他忘了,于家店老彭头搬家了,搬去北大荒了!赶紧上车吧,要是耽误时间太长,四哥该有危险了!” 说完,也不管小兰同不同意,将赵老四背到马车上,然后又把爬犁绑到马车后面。 看小兰还在犹豫,小成子有些着急,一边给老四盖被子,一边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看不起的事,可是人都会变的,你放心,我要是对你有不好的想法,我天打五雷轰!” 小兰尽管还是有些不相信小成子的话,但是给赵老四看病要紧,她也没时间细想,赶紧上了车。小成子把鞭 子甩得啪啪作响,枣红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跑了起来。 到了西登县医院,急诊的郝大夫赶紧给老四化验做检查,看过胸片后,她皱了皱眉头,对小兰说道:“你这家属是怎么搞的,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才送来?病人烧出了肺炎,而且已经出现局部肺部水肿,得马上住院!” 小兰听郝大夫一说,心里很是内疚。前天赵老四就有些发蔫,食欲不振,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可小兰并没有往生病上去想,听好大夫一说,才知道自己心太粗了,忽略了这些细节。 “去办理住院手续吧!”郝大夫把单子递给小兰。 小兰看了看单子上的数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大夫,这住院费是多少钱啊?” “上面不是写着呢吗?先交五百块钱,不够了再补!”郝大夫一边说,一边用手招呼下一个病人进来。 小兰一听钱数,有些蒙了,她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总共才一百多块钱,而这些钱还是她所有的家底。 小成子看出小兰的窘迫,他偷偷把兜也翻了一遍,有些脸红地把手里几块钱递给小兰,低声说道:“我也没啥钱,要不我去我二姑和五叔家去借点?” 其实小成子知道,自己家还欠着二姑和五叔家不少钱,自己去借,估计也很难借到。 “不用了,这就够麻烦你了!大夫,我也不知道看病得用这么多钱啊,你看能不能先让我四哥先住院治病,我再想办法弄钱去!” “那可不行,你要是一走不回来,钱管谁要去?”郝大夫一口回绝。 “大夫,我求求你,我肯定回来!”小兰有些着急,一把拉住郝大夫的衣袖。 “求我也没有用,医院有规定,我也做不了主,你赶紧去筹钱吧,等钱筹到了再办住院!”郝大夫拉开小兰的手。 小兰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她实在没有办法,噗通跪在地上,抱住郝大夫的腿,哀求道:“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先给四哥看病吧,我借完钱肯定回来,你相信我!” 郝大夫往起拉小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咋回事呢!你有这功夫在这纠缠,还不如赶紧去找钱呢!” 小兰求了半天,郝大夫也没有松口,小成子看小兰无助落泪的样子,心里难受,对郝大夫瞪起眼睛,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怎么见死不救呢?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你跟我瞎嚷嚷什么?我都和你们说八百遍了,我做不了主!做不了主!你有能耐让院长同意签约,他签字了我就让你们住院!”郝大夫生气地说道。 小兰一听,不再纠缠,让小成子帮她照顾赵老四,连问再打听,到了五楼的院长办公室,门也没敲,闯了进去。 院长是个中年人,姓陆,此刻正在和一个老人家谈话,见小兰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小兰,眉头一皱,生气地呵斥道: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连门都不敲就生往里闯?你给我出去!”到了家中,小成子看苗大和小涛两口子回来,赶紧问道:“哥,咋样啊?大队长没说啥吧?” “就是让我们以后和小兰家好好相处,别总打架。这大马脸明显向着小兰,估计车大军临走的时候给他上供了!”小涛说道。 “如果我没失算的话,以后我们不用亲自收拾她,会有人会治她!”苗大有些得意地说道。 “爹,这话是啥意思啊?”小成子不解地问道。 “啥意思?赵老四那个傻子病了,病得还不轻呢!小兰拉着他去于家店找老彭头看病去了,老彭头是个财迷,肯定照邪病给看,老四病那么重,这么一耽误,还不得死翘翘啊?老四死了,小兰能饶了老彭头吗?而虎老七要是从监狱回来,知道老四死了是小兰给耽误的,还不打死她?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苗大有些兴奋。 “爹,我刚才就想问,这里有老彭头啥关系啊?”小涛问道。 “上次咱家被骗,我怀疑这老彭头也参与了,他要是不和姓秦的说的一样,我能相信姓秦的王八蛋吗?没有他,咱家也不能被骗走五千块钱啊!”苗大恨恨地说道。 “爹,你说小兰能去于家店吗?”小涛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爹的心计。 “放心吧,十有八九她会去于家店!”苗大很有信心。 小成子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果然不出苗大所料,小兰相信了苗大的话,拉着赵老四正往于家店方向走。 小兰也觉得赵老四这次病得奇怪,他平日里生龙活虎的,这一生病居然连炕都起不来,更是连饭都吃不下,看起来真有些像苗大所说的中了邪病。 小兰因为着急,路上不敢休息,不知不觉走了一半的路程。她正闷头拉着爬犁,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赶马车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把爬犁往边上靠了靠,谁知马车在她旁边居然停了下来。 “小兰,别去于家店了,我拉你赶紧去西登去!”小成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小兰说道。 小兰很吃惊,看得出来,小成子是特意跑过来的。上次拉架小兰就对小成子的表现就很意外,这次他又赶着队里的马车来找她,这让小兰很疑惑,不知道小成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爹说让我去于家店,你又让我去县医院,你们爷俩究竟咋回事啊?”小兰戒备地看着小成子。 小成子一下被问住了,他挠了挠头,有了主意,说道:“是我爹让我来的!他说他忘了,于家店老彭头搬家了,搬去北大荒了!赶紧上车吧,要是耽误时间太长,四哥该有危险了!” 说完,也不管小兰同不同意,将赵老四背到马车上,然后又把爬犁绑到马车后面。 看小兰还在犹豫,小成子有些着急,一边给老四盖被子,一边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看不起的事,可是人都会变的,你放心,我要是对你有不好的想法,我天打五雷轰!” 小兰尽管还是有些不相信小成子的话,但是给赵老四看病要紧,她也没时间细想,赶紧上了车。小成子把鞭 子甩得啪啪作响,枣红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跑了起来。 到了西登县医院,急诊的郝大夫赶紧给老四化验做检查,看过胸片后,她皱了皱眉头,对小兰说道:“你这家属是怎么搞的,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才送来?病人烧出了肺炎,而且已经出现局部肺部水肿,得马上住院!” 小兰听郝大夫一说,心里很是内疚。前天赵老四就有些发蔫,食欲不振,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可小兰并没有往生病上去想,听好大夫一说,才知道自己心太粗了,忽略了这些细节。 “去办理住院手续吧!”郝大夫把单子递给小兰。 小兰看了看单子上的数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大夫,这住院费是多少钱啊?” “上面不是写着呢吗?先交五百块钱,不够了再补!”郝大夫一边说,一边用手招呼下一个病人进来。 小兰一听钱数,有些蒙了,她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总共才一百多块钱,而这些钱还是她所有的家底。 小成子看出小兰的窘迫,他偷偷把兜也翻了一遍,有些脸红地把手里几块钱递给小兰,低声说道:“我也没啥钱,要不我去我二姑和五叔家去借点?” 其实小成子知道,自己家还欠着二姑和五叔家不少钱,自己去借,估计也很难借到。 “不用了,这就够麻烦你了!大夫,我也不知道看病得用这么多钱啊,你看能不能先让我四哥先住院治病,我再想办法弄钱去!” “那可不行,你要是一走不回来,钱管谁要去?”郝大夫一口回绝。 “大夫,我求求你,我肯定回来!”小兰有些着急,一把拉住郝大夫的衣袖。 “求我也没有用,医院有规定,我也做不了主,你赶紧去筹钱吧,等钱筹到了再办住院!”郝大夫拉开小兰的手。 小兰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她实在没有办法,噗通跪在地上,抱住郝大夫的腿,哀求道:“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先给四哥看病吧,我借完钱肯定回来,你相信我!” 郝大夫往起拉小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咋回事呢!你有这功夫在这纠缠,还不如赶紧去找钱呢!” 小兰求了半天,郝大夫也没有松口,小成子看小兰无助落泪的样子,心里难受,对郝大夫瞪起眼睛,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怎么见死不救呢?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你跟我瞎嚷嚷什么?我都和你们说八百遍了,我做不了主!做不了主!你有能耐让院长同意签约,他签字了我就让你们住院!”郝大夫生气地说道。 小兰一听,不再纠缠,让小成子帮她照顾赵老四,连问再打听,到了五楼的院长办公室,门也没敲,闯了进去。 院长是个中年人,姓陆,此刻正在和一个老人家谈话,见小兰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小兰,眉头一皱,生气地呵斥道: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连门都不敲就生往里闯?你给我出去!” 第47章 邸爷爷解难 小兰赶紧出了门,把门关上,开始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陆院长不耐烦的声音:“敲敲敲,烦死了,进来!” 小兰进了办公室,陆院长看了看她,冷冰冰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院长,我是小砬子屯的,我四哥生病了,我来的时候……” “停停停!你别啰里啰嗦的,长话短说,没看我正谈正事呢吗?哪有时间跟你扯闲篇!”陆院长粗暴地打断了小兰的话,指了指背对着小兰的老者。 小兰被陆院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住院费不够,能不能先看病,然后我……” “不行,必须交齐住院费才能住院,这是规定!你要是为这事找我,你可以走了!”陆院长又打断了小兰的话。 小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觉得这个陆院长太冷酷,她连跪下求他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擦了擦眼泪,无奈地往门外走。 “姑娘,等等,你是小兰吧?”老者转过身来,冲小兰喊道。 小兰一愣,回过身来,仔细一看,立刻破涕为笑,激动地说道:“邸爷爷,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小兰跪求苗大,苗大置之不理时仗义出头的老干部邸爷爷! “还真是你啊!快过来孩子,你这是给谁来看病来了?”邸爷爷面露慈祥的微笑,伸手招呼小兰。 “爸,你认识她啊?”陆院长见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疑惑地问。 “来,我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小兰,这是我二姑爷陆子明。子明,这个孩子就是我跟你说过,为了救丈夫跪了一天一宿,不吃不喝的小兰!”邸爷爷热情地给两个人介绍。 陆院长一听小兰并不是老丈人的啥亲戚朋友,于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就不再吭声。 “孩子,你说说你又遇到啥难事了?”邸爷爷慈爱地问小兰。 小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邸爷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容易,总是遇到沟沟坎坎的事。也真难为你了,为了自己的大伯子,你也够豁出去的!” 邸爷爷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陆院长,说道:“子明啊,你看看这孩子挺不容易的,你能不能帮帮她啊?” 陆院长露出为难的神色,有些抱怨地说道:“爸,你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也是当过人大主任的,这规矩怎么能乱破呢?再说,你们俩无亲无故的,你就别管了!” “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跟别人说去,你就说你办不办就完了!”邸爷爷是个火爆脾气,别看和小兰说话时和颜悦色,对陆子明却丝毫不留情面。 “爸,你看你这脾气,沾火就着,你让我想想!”陆院长一看岳父急了眼,赶紧把话往回拉。 “你也不用想了,行就赶紧办,不行你求我办的事也拉倒!”邸爷爷从 椅子上站起来,一副一言不合就走的架势。 陆院长了解自己岳父的脾气,赶紧写了条子给了小兰,邸爷爷不放心也跟小兰去了急诊室。 有了院长的批示,还有院长岳父大人陪同小兰,赵老四很快就被安排住了院,住院部的医生会了诊,开始给赵老四治疗。 小兰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她又累又饿,加上担惊受怕,坐在病房椅子上起不来了。小成子见状,赶紧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又买了点住院用的东西回到了病房。 小兰狼吞虎咽地把包子全都吃了,顿时感觉好多了,心中对小成子的成见也慢慢消失了。 “孩子,休息好了,就赶紧去张罗钱吧,虽然有院长签字,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是不是?”邸爷爷是个原则性很强的老人。 “邸爷爷,我这就回屯子张罗钱去,我绝对不让你和陆院长犯难!只是我和队长走了,四哥咋办呢?”小兰担心赵老四。 “放心吧,我在这给你盯着,你就踏踏实实回去办事吧!回去凑钱千万别着急,啥时候办完啥时候回来,我要是累了,我让我老伴来替我,你就放心吧!”邸爷爷给小兰吃定心丸。 小兰心中温暖,尽管她处处犯难,却也遇到了邸爷爷这样的好人,也意想不到地得到了小成子的帮助。 辞别了邸爷爷,小成子赶着马车和小兰往家走。到了明德,小成子怕苗大知道,不敢和小兰一起进屯子,他让小兰下了车步行回去,他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在明德等小兰回来。 小砬子屯本来就穷,有钱的人就少,而且一般的人都会考虑借钱的人有没有准时还钱的能力,所以小兰借钱借的很不顺利。 小兰把能想到的,能借到的人家都去了一遍,总共才借了一百八十多块钱,这其中还包括老刘三婶和田红山家各自凑的五十块钱。 小兰在屯里转了几圈,实在没有了再借钱的地方,她回到家,想看看家里有啥能卖的东西。结果她看了看,发现除了口粮,家里竟然没有任何可卖的东西! 火走一经,小兰的鼻子下顿时起了两个大泡,嗓子也火烧火燎地疼。邸爷爷为她出头,她不能让他跟自己吃瓜烙,可她实在想不出上哪能凑出剩下的二百多块钱住院费。 小兰本来不想卖口粮,她饭量小,能将就,可把口粮卖了,赵老四吃啥?而且就是口粮卖了,钱还是不够,但这是她唯一想到能再凑一些钱的办法,于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口粮卖了再说。 “有人吗?有人在吗?这是小兰家吗?”正当小兰往袋子里灌粮食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呼喊。 小兰走出房门,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城里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四处观望,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小兰满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小兰看到来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顿时泪如雨下,登登登快步跑到来人面前,像乳燕投林般投入来人怀抱,放声大哭。小兰赶紧出了门,把门关上,开始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陆院长不耐烦的声音:“敲敲敲,烦死了,进来!” 小兰进了办公室,陆院长看了看她,冷冰冰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院长,我是小砬子屯的,我四哥生病了,我来的时候……” “停停停!你别啰里啰嗦的,长话短说,没看我正谈正事呢吗?哪有时间跟你扯闲篇!”陆院长粗暴地打断了小兰的话,指了指背对着小兰的老者。 小兰被陆院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住院费不够,能不能先看病,然后我……” “不行,必须交齐住院费才能住院,这是规定!你要是为这事找我,你可以走了!”陆院长又打断了小兰的话。 小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觉得这个陆院长太冷酷,她连跪下求他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擦了擦眼泪,无奈地往门外走。 “姑娘,等等,你是小兰吧?”老者转过身来,冲小兰喊道。 小兰一愣,回过身来,仔细一看,立刻破涕为笑,激动地说道:“邸爷爷,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小兰跪求苗大,苗大置之不理时仗义出头的老干部邸爷爷! “还真是你啊!快过来孩子,你这是给谁来看病来了?”邸爷爷面露慈祥的微笑,伸手招呼小兰。 “爸,你认识她啊?”陆院长见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疑惑地问。 “来,我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小兰,这是我二姑爷陆子明。子明,这个孩子就是我跟你说过,为了救丈夫跪了一天一宿,不吃不喝的小兰!”邸爷爷热情地给两个人介绍。 陆院长一听小兰并不是老丈人的啥亲戚朋友,于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就不再吭声。 “孩子,你说说你又遇到啥难事了?”邸爷爷慈爱地问小兰。 小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邸爷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容易,总是遇到沟沟坎坎的事。也真难为你了,为了自己的大伯子,你也够豁出去的!” 邸爷爷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陆院长,说道:“子明啊,你看看这孩子挺不容易的,你能不能帮帮她啊?” 陆院长露出为难的神色,有些抱怨地说道:“爸,你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也是当过人大主任的,这规矩怎么能乱破呢?再说,你们俩无亲无故的,你就别管了!” “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跟别人说去,你就说你办不办就完了!”邸爷爷是个火爆脾气,别看和小兰说话时和颜悦色,对陆子明却丝毫不留情面。 “爸,你看你这脾气,沾火就着,你让我想想!”陆院长一看岳父急了眼,赶紧把话往回拉。 “你也不用想了,行就赶紧办,不行你求我办的事也拉倒!”邸爷爷从 椅子上站起来,一副一言不合就走的架势。 陆院长了解自己岳父的脾气,赶紧写了条子给了小兰,邸爷爷不放心也跟小兰去了急诊室。 有了院长的批示,还有院长岳父大人陪同小兰,赵老四很快就被安排住了院,住院部的医生会了诊,开始给赵老四治疗。 小兰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她又累又饿,加上担惊受怕,坐在病房椅子上起不来了。小成子见状,赶紧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又买了点住院用的东西回到了病房。 小兰狼吞虎咽地把包子全都吃了,顿时感觉好多了,心中对小成子的成见也慢慢消失了。 “孩子,休息好了,就赶紧去张罗钱吧,虽然有院长签字,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是不是?”邸爷爷是个原则性很强的老人。 “邸爷爷,我这就回屯子张罗钱去,我绝对不让你和陆院长犯难!只是我和队长走了,四哥咋办呢?”小兰担心赵老四。 “放心吧,我在这给你盯着,你就踏踏实实回去办事吧!回去凑钱千万别着急,啥时候办完啥时候回来,我要是累了,我让我老伴来替我,你就放心吧!”邸爷爷给小兰吃定心丸。 小兰心中温暖,尽管她处处犯难,却也遇到了邸爷爷这样的好人,也意想不到地得到了小成子的帮助。 辞别了邸爷爷,小成子赶着马车和小兰往家走。到了明德,小成子怕苗大知道,不敢和小兰一起进屯子,他让小兰下了车步行回去,他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在明德等小兰回来。 小砬子屯本来就穷,有钱的人就少,而且一般的人都会考虑借钱的人有没有准时还钱的能力,所以小兰借钱借的很不顺利。 小兰把能想到的,能借到的人家都去了一遍,总共才借了一百八十多块钱,这其中还包括老刘三婶和田红山家各自凑的五十块钱。 小兰在屯里转了几圈,实在没有了再借钱的地方,她回到家,想看看家里有啥能卖的东西。结果她看了看,发现除了口粮,家里竟然没有任何可卖的东西! 火走一经,小兰的鼻子下顿时起了两个大泡,嗓子也火烧火燎地疼。邸爷爷为她出头,她不能让他跟自己吃瓜烙,可她实在想不出上哪能凑出剩下的二百多块钱住院费。 小兰本来不想卖口粮,她饭量小,能将就,可把口粮卖了,赵老四吃啥?而且就是口粮卖了,钱还是不够,但这是她唯一想到能再凑一些钱的办法,于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口粮卖了再说。 “有人吗?有人在吗?这是小兰家吗?”正当小兰往袋子里灌粮食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呼喊。 小兰走出房门,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城里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四处观望,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小兰满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小兰看到来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顿时泪如雨下,登登登快步跑到来人面前,像乳燕投林般投入来人怀抱,放声大哭。 第48章 离婚 中年人见小兰哭泣,不禁也泪湿眼眶,哽咽着说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究竟出了啥事?” 小兰哭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我妈她们回来了吗?” 来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呱啦板子的亲小弟,小兰和小红的亲小舅。小兰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呱啦板子排行老二,小舅最小,平时最疼小兰。 小舅在铁法煤矿工作,家庭条件不错,平日里没少帮衬二姐家,尤其对小兰格外好,他和小兰很对脾气。 “别哭了,你妈他们没回来,我是特意来帮你办事来了!”小舅掏出手绢,替小兰擦眼泪。 “我妈他们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姥姥家啊?”小兰把小舅让进里屋,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爹初二就去了七台河,头两天打电话说,落户的事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让你妈和你姐过了正月十五就过去!”小舅喝了一口水说道。 “按你爹的意思,也让你过去,可这边的事不解决,你也去不了啊!所以我特意过来帮你解决事来了!”小舅一边打量小兰屋子里的状况,一边说道。 “解决我什么事啊?”小兰有些糊涂。 “离婚!”小舅的话很干脆。 “离婚?为啥要离婚啊?”小兰大吃一惊。 “你这傻孩子,看你这火上的!不离婚,你去七台河没办法落户啊?”小舅看小兰满脸憔悴,鼻子下起大泡的样子,很是心疼。 “小舅,这婚我没办法离啊!”小兰扬起脸,小声说道。 “我都听你妈说了,你女婿进监狱了,家里还留了个傻子,然后屯子里还有个仇人,你在这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放心,你女婿要是不同意,我有办法让他离!”小舅理会错了小兰的意思。 “小舅,离婚的事咱回头再说,你这次来,身上带了多少钱啊?”小兰话锋一转。 “嗯?带了几百块钱,咋滴,你有急用啊?”小舅很诧异。 小兰把赵老四生病住院的事和小舅说了一遍,小舅听完,眼眶又湿润了,他二话没说,从钱包了拿出一沓钱,数也没数就递给了小兰。 “兰啊,你赶紧回医院吧,我就不跟你去医院了,我还得去别的地方办点事,等我办完了,我去医院找你!”小舅说道。 事情紧急,小兰顾不上和小舅叙旧,匆匆忙忙去了明德,找到小成子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小兰赶紧补交了住院费,回到了病房。进了病房,邸爷爷正在给已经睁开眼睛的老四喂水,小兰对邸爷爷千恩万谢,并告诉他住院费已经交齐了。 邸爷爷也很高兴,叮嘱了小兰几句,离开了医院。折腾了一天,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成子怕苗大知道,饭也没吃,连夜回了小砬子屯。 小兰觉得这一天实在太漫长,从身体到心理都到了极限,她看老四病情好转,心里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小兰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她给四哥喂了点水,这才有精力想起小舅的话,猜想他去了哪里,又想到小舅说的离婚 的事,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再也没有了困意。 第二天,老四因为身体基础好,治疗得当,他的病情又好了不少。午饭的时候,他一口气喝了好几碗大米粥,还吃了几个鸡蛋,吃饱了看着小兰傻笑。 “哎!四哥,你说你虽然傻了,却也挺好,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也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挨冻呢?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想我吗?”小兰看着赵老四,心中百转千回。 小兰心里想着虎老七,而虎老七此刻在监狱正面临着最痛苦的选择。 今天是监狱探视时间,中午十分,虎老七被通知有人探视,虎老七很高兴,以为是小兰来探监来了,兴奋地去了接见室。 可当他看清来探视他的人,却是一愣,因为这个城里打扮的中年人他根本不认识。 “你是赵猛林吧?我是小兰的小舅,我叫王德奎!”中年人正是小兰的小舅。 “小舅?哎呀,你怎么来了?小兰还好吗?”虎老七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舅丈人会来看他。 “不好,我刚从小砬子屯赶过来!”小舅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他咳嗽一声,把赵老四住院,小兰的凄惨遭遇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虎老七越听心里越难受,到了最后,挺高挺壮的一个大老爷们手捂住脸,泪水纵横,呜咽起来。 小舅等虎老七情绪稳定下来,对虎老七说道:“你说,要不是我碰巧赶上了,小兰为这住院费不知道还得费多大劲,遭多大罪!你有啥想法没有?” “小舅,我对天发誓!我出去后一定对小兰好,不让她受一点苦,我一定实心实意对她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虎老七说的话发自肺腑。 “嗯,你说的话我相信!可是你还有小两年才能出去,这段日子她怎么过?家里要啥没啥,还得伺候你四哥,她能熬到你出去吗?”小舅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得辛苦……辛苦……辛苦爹……辛苦爹妈了,让他们多帮衬点小兰,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孝心他们,他们老了,给他们养老送终!”虎老七一开始称呼小兰的父母爹妈有些不习惯。 “哦?你还不知道啊?你老丈人一家三口因为你,被仇人苗大逼得背井离乡,连房子都被苗大霸占去了!” “什么?爹妈他们被逼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苗大啊苗大,你等着,等我出去了,新仇旧恨一起算!”虎老七大吃一惊,对苗大恨之入骨。 “还想整胳膊粗力量大的事啊?你忘了你是咋进来的了吗?咱也别扯太远的,你就说小兰这两年怎么过?”小舅把话题拉了回来。 虎老七陷入沉思,他实在想不出来没有了爹妈的帮衬,小兰怎样才能独守门户?怎样才能一个人挣公分,管她和他们兄弟三个人花?怎样才能不被阴险狡诈的苗大算计?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她没有出路。 “你是不是想不出来小兰有啥出路啊?你要是没有,我有办法!”小舅见虎老七半天不说话,知道他肯定没办法。 “什么办法?”虎老七眼睛一亮。 “离婚!”小舅一字一顿地说道。中年人见小兰哭泣,不禁也泪湿眼眶,哽咽着说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究竟出了啥事?” 小兰哭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我妈她们回来了吗?” 来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呱啦板子的亲小弟,小兰和小红的亲小舅。小兰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呱啦板子排行老二,小舅最小,平时最疼小兰。 小舅在铁法煤矿工作,家庭条件不错,平日里没少帮衬二姐家,尤其对小兰格外好,他和小兰很对脾气。 “别哭了,你妈他们没回来,我是特意来帮你办事来了!”小舅掏出手绢,替小兰擦眼泪。 “我妈他们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姥姥家啊?”小兰把小舅让进里屋,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爹初二就去了七台河,头两天打电话说,落户的事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让你妈和你姐过了正月十五就过去!”小舅喝了一口水说道。 ?? “按你爹的意思,也让你过去,可这边的事不解决,你也去不了啊!所以我特意过来帮你解决事来了!”小舅一边打量小兰屋子里的状况,一边说道。 “解决我什么事啊?”小兰有些糊涂。 “离婚!”小舅的话很干脆。 “离婚?为啥要离婚啊?”小兰大吃一惊。 “你这傻孩子,看你这火上的!不离婚,你去七台河没办法落户啊?”小舅看小兰满脸憔悴,鼻子下起大泡的样子,很是心疼。 “小舅,这婚我没办法离啊!”小兰扬起脸,小声说道。 “我都听你妈说了,你女婿进监狱了,家里还留了个傻子,然后屯子里还有个仇人,你在这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放心,你女婿要是不同意,我有办法让他离!”小舅理会错了小兰的意思。 “小舅,离婚的事咱回头再说,你这次来,身上带了多少钱啊?”小兰话锋一转。 “嗯?带了几百块钱,咋滴,你有急用啊?”小舅很诧异。 小兰把赵老四生病住院的事和小舅说了一遍,小舅听完,眼眶又湿润了,他二话没说,从钱包了拿出一沓钱,数也没数就递给了小兰。 “兰啊,你赶紧回医院吧,我就不跟你去医院了,我还得去别的地方办点事,等我办完了,我去医院找你!”小舅说道。 事情紧急,小兰顾不上和小舅叙旧,匆匆忙忙去了明德,找到小成子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小兰赶紧补交了住院费,回到了病房。进了病房,邸爷爷正在给已经睁开眼睛的老四喂水,小兰对邸爷爷千恩万谢,并告诉他住院费已经交齐了。 邸爷爷也很高兴,叮嘱了小兰几句,离开了医院。折腾了一天,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成子怕苗大知道,饭也没吃,连夜回了小砬子屯。 小兰觉得这一天实在太漫长,从身体到心理都到了极限,她看老四病情好转,心里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小兰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她给四哥喂了点水,这才有精力想起小舅的话,猜想他去了哪里,又想到小舅说的离婚 的事,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再也没有了困意。 第二天,老四因为身体基础好,治疗得当,他的病情又好了不少。午饭的时候,他一口气喝了好几碗大米粥,还吃了几个鸡蛋,吃饱了看着小兰傻笑。 “哎!四哥,你说你虽然傻了,却也挺好,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也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挨冻呢?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想我吗?”小兰看着赵老四,心中百转千回。 小兰心里想着虎老七,而虎老七此刻在监狱正面临着最痛苦的选择。 今天是监狱探视时间,中午十分,虎老七被通知有人探视,虎老七很高兴,以为是小兰来探监来了,兴奋地去了接见室。 可当他看清来探视他的人,却是一愣,因为这个城里打扮的中年人他根本不认识。 “你是赵猛林吧?我是小兰的小舅,我叫王德奎!”中年人正是小兰的小舅。 “小舅?哎呀,你怎么来了?小兰还好吗?”虎老七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舅丈人会来看他。 “不好,我刚从小砬子屯赶过来!”小舅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他咳嗽一声,把赵老四住院,小兰的凄惨遭遇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虎老七越听心里越难受,到了最后,挺高挺壮的一个大老爷们手捂住脸,泪水纵横,呜咽起来。 小舅等虎老七情绪稳定下来,对虎老七说道:“你说,要不是我碰巧赶上了,小兰为这住院费不知道还得费多大劲,遭多大罪!你有啥想法没有?” “小舅,我对天发誓!我出去后一定对小兰好,不让她受一点苦,我一定实心实意对她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虎老七说的话发自肺腑。 “嗯,你说的话我相信!可是你还有小两年才能出去,这段日子她怎么过?家里要啥没啥,还得伺候你四哥,她能熬到你出去吗?”小舅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得辛苦……辛苦……辛苦爹……辛苦爹妈了,让他们多帮衬点小兰,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孝心他们,他们老了,给他们养老送终!”虎老七一开始称呼小兰的父母爹妈有些不习惯。 “哦?你还不知道啊?你老丈人一家三口因为你,被仇人苗大逼得背井离乡,连房子都被苗大霸占去了!” “什么?爹妈他们被逼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苗大啊苗大,你等着,等我出去了,新仇旧恨一起算!”虎老七大吃一惊,对苗大恨之入骨。 “还想整胳膊粗力量大的事啊?你忘了你是咋进来的了吗?咱也别扯太远的,你就说小兰这两年怎么过?”小舅把话题拉了回来。 虎老七陷入沉思,他实在想不出来没有了爹妈的帮衬,小兰怎样才能独守门户?怎样才能一个人挣公分,管她和他们兄弟三个人花?怎样才能不被阴险狡诈的苗大算计?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她没有出路。 “你是不是想不出来小兰有啥出路啊?你要是没有,我有办法!”小舅见虎老七半天不说话,知道他肯定没办法。 “什么办法?”虎老七眼睛一亮。 “离婚!”小舅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49章 峰回路转 “离婚?我不离!”虎老七听到小舅的话,顿时情绪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声音大了起来。 “你别激动,我们心平气和地谈!”小舅用手做出下压的动作,平静地说道。 “你让我离婚,我还能平静下来吗?”虎老七眼睛都红了。 “你不离婚,你倒是给小兰想个法子啊?” “我离婚了,我四哥怎么办?”虎老七最担心的是四哥。 “把小兰拖累死了,老四还不是没人管吗?而且我打听明白了,如果你和小兰离了婚,就能把老四弄到敬老院去,那不比在家享福啊?” “他又不是老人,怎么能去了敬老院?”虎老七根本不信。 “这件事我帮你办,办不成我把脑袋给你!” 虎老七陷入到痛苦纠结中,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两只手攥得发白,半天才说道:“这……这是……这是小兰的意思吗?” “离婚是双方自愿的事,她不愿意,我也不能来啊!”小舅撒了谎。 “好,我同意离婚!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你必须把四哥安排好,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不用活了!”虎老七眼睛充血,恶狠狠地说道。 小舅没有做声,点了点头,拿出离婚协议书和笔,虎老七签完字,再也不看小舅一眼,头也不回走出了会见室。 小舅大功告成,离开了监狱去了西登县医院找小兰。虎老七回到监舍,脸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吓得黄老大都躲着他走。 偏偏杜王母不知是故意,还是看不出深浅,凑到虎老七跟前,小声说道:“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虎老七心中烦躁,大声吼道:“随你便吧!你别说收她当徒弟,就是当你媳妇我也不管!” “男人说话得算数,你不会反悔吧?”杜王母根本不理虎老七的态度。 “反悔我是你儿子,行了吧?别烦我了,离我远远的!”虎老七实在闹心。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我一辈子没结婚,哪里来的儿子?不管了,反正你答应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把你撒尿的给割了!”杜王母满心欢喜,嘟嘟囔囔地走了。 虎老七呆呆地坐在通铺上,心好像被挖空了一样,空落落的,整个人如同丢了魂,没有了生机。 满心欢喜的小舅赶到了医院,却被小兰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小兰死活不肯离婚,甚至和她最亲的舅舅吵了起来,言语中对小舅自作主张去监狱的事表示了不满。 小舅好说歹说,大道理讲了一火车,怎么劝都没有效果,气得嘴唇直哆嗦,勉强压住怒火和小兰吃了一顿饭,最后拦住送他的小兰,一个人怏怏不乐地回了铁法。 小兰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对小舅的态度有些生硬。不管怎么说,小舅是对自己好,自己应该好好说,不应该惹他生那么大的气,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赔不是了。 小兰回到病房,收拾包的时候,居然发现里面有二百块钱!小兰知道,这肯定是小舅偷偷放到里面去的,不禁又落了泪,只不过这眼泪更多的成分是温暖和幸福。 邸爷爷隔了 一天,带着饺子来看小兰和老四,小兰把邸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把小舅的事和他叨唠了一遍。 “人之常情啊,你小舅也是好意,只是他还不是十分了解你的性格啊!对了,你小舅走了,你就没事了啊?”邸爷爷听完小兰的叙述,问道。 “等有机会我再去给他赔礼道歉吧,他最疼我了,肯定能原谅我!”小兰很有信心。 “哎呀,哪跟哪啊,你个傻孩子!老七肯定以为你要离的婚,你不告诉他,他还以为已经离了呢!”邸爷爷说道。 小兰这才回过味来,她看了看四哥,无奈地说道:“我得在医院照顾四哥,没办法去他那里告诉他啊!” “你啊,就是吃亏在文化少上面了!等我下次来,给你找点小学课本,你学习学习!”邸爷爷笑着说道。 “这个和文化有啥关系?”小兰不解。 “你读过书就知道了,还有一种叫写信的方法,一样可以告诉老七情况!” 就这样,邸爷爷代笔,替小兰写了一封信,把所有的情况都写在信里。 “邸爷爷,你下次来别忘了给我带书!”小兰有些羞怯地对要帮小兰去寄信的邸爷爷说道。 小兰想要认识字,不用说认识太多,只要写信给虎老七的时候,能把意思写明白就行了。 “我要是写我想他了,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知羞?我要是写信,不能告诉他我犯难的事,我就写四哥和大白将军的事!……”邸爷爷走后,小兰憧憬着写信的快乐,不禁嘴角露出笑容。 虎老七接到信的时候,四哥已经出院回家了。虎老七文化也不高,而邸爷爷写的信又之乎者也,文绉绉的,这让虎老七半天也没看明白,没办法只好求杜王母帮他看。 杜王母连说带比划,把书信的内容传达给虎老七,虎老七越听越高兴,最后直接将杜王母抱起来转了几个圈,还把黄老大给他的一块糖送给了杜王母。 “呸!谁吃这被狗拿过的东西!”杜王母把糖块如同烫手般扔回给虎老七。 “你说我是狗?我咬死你!”虎老七接过糖,连糖纸都没拨扔进嘴里。 “看你高兴的都不知道北在哪了吧?我说的是大黄狗,你抢啥风头?还有啊,是谁说的把小兰给我当老婆都不管的?”杜王母揭虎老七的短。 “杜王母,杜神仙,杜大哥,我那天说的话不算数,我收回!”虎老七开始耍赖。 “先让你做几天男人,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撒尿的东西割了,让你说话不算话!”杜王母小眼睛一翻,气鼓鼓地说道。 赵老四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在家再静养一段就可以了。小兰把剩下的三百多块钱中,数出在屯里借的钱数,赶紧去还掉了。 还钱的时候,小兰挨个跟人表示感谢,到了田红山家,田红山死活也不让媳妇收回这五十块钱,小兰无奈,只好准备以后有机会再还给田叔。 一片云彩破开,小兰很高兴,下午饭的时候,特意炒了两个硬菜,决定和四哥高高兴兴在家吃顿饭。 可饭菜做好了,饭碗还没端起来,家里又来了一个小兰做梦也没想到的不速之客!“离婚?我不离!”虎老七听到小舅的话,顿时情绪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声音大了起来。 “你别激动,我们心平气和地谈!”小舅用手做出下压的动作,平静地说道。 “你让我离婚,我还能平静下来吗?”虎老七眼睛都红了。 “你不离婚,你倒是给小兰想个法子啊?” “我离婚了,我四哥怎么办?”虎老七最担心的是四哥。 “把小兰拖累死了,老四还不是没人管吗?而且我打听明白了,如果你和小兰离了婚,就能把老四弄到敬老院去,那不比在家享福啊?” “他又不是老人,怎么能去了敬老院?”虎老七根本不信。 “这件事我帮你办,办不成我把脑袋给你!” 虎老七陷入到痛苦纠结中,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两只手攥得发白,半天才说道:“这……这是……这是小兰的意思吗?” “离婚是双方自愿的事,她不愿意,我也不能来啊!”小舅撒了谎。 “好,我同意离婚!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你必须把四哥安排好,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不用活了!”虎老七眼睛充血,恶狠狠地说道。 小舅没有做声,点了点头,拿出离婚协议书和笔,虎老七签完字,再也不看小舅一眼,头也不回走出了会见室。 小舅大功告成,离开了监狱去了西登县医院找小兰。虎老七回到监舍,脸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吓得黄老大都躲着他走。 偏偏杜王母不知是故意,还是看不出深浅,凑到虎老七跟前,小声说道:“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虎老七心中烦躁,大声吼道:“随你便吧!你别说收她当徒弟,就是当你媳妇我也不管!” “男人说话得算数,你不会反悔吧?”杜王母根本不理虎老七的态度。 “反悔我是你儿子,行了吧?别烦我了,离我远远的!”虎老七实在闹心。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我一辈子没结婚,哪里来的儿子?不管了,反正你答应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把你撒尿的给割了!”杜王母满心欢喜,嘟嘟囔囔地走了。 虎老七呆呆地坐在通铺上,心好像被挖空了一样,空落落的,整个人如同丢了魂,没有了生机。 满心欢喜的小舅赶到了医院,却被小兰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小兰死活不肯离婚,甚至和她最亲的舅舅吵了起来,言语中对小舅自作主张去监狱的事表示了不满。 小舅好说歹说,大道理讲了一火车,怎么劝都没有效果,气得嘴唇直哆嗦,勉强压住怒火和小兰吃了一顿饭,最后拦住送他的小兰,一个人怏怏不乐地回了铁法。 小兰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对小舅的态度有些生硬。不管怎么说,小舅是对自己好,自己应该好好说,不应该惹他生那么大的气,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赔不是了。 小兰回到病房,收拾包的时候,居然发现里面有二百块钱!小兰知道,这肯定是小舅偷偷放到里面去的,不禁又落了泪,只不过这眼泪更多的成分是温暖和幸福。 邸爷爷隔了 一天,带着饺子来看小兰和老四,小兰把邸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把小舅的事和他叨唠了一遍。 “人之常情啊,你小舅也是好意,只是他还不是十分了解你的性格啊!对了,你小舅走了,你就没事了啊?”邸爷爷听完小兰的叙述,问道。 “等有机会我再去给他赔礼道歉吧,他最疼我了,肯定能原谅我!”小兰很有信心。 “哎呀,哪跟哪啊,你个傻孩子!老七肯定以为你要离的婚,你不告诉他,他还以为已经离了呢!”邸爷爷说道。 小兰这才回过味来,她看了看四哥,无奈地说道:“我得在医院照顾四哥,没办法去他那里告诉他啊!” “你啊,就是吃亏在文化少上面了!等我下次来,给你找点小学课本,你学习学习!”邸爷爷笑着说道。 “这个和文化有啥关系?”小兰不解。 “你读过书就知道了,还有一种叫写信的方法,一样可以告诉老七情况!” 就这样,邸爷爷代笔,替小兰写了一封信,把所有的情况都写在信里。 “邸爷爷,你下次来别忘了给我带书!”小兰有些羞怯地对要帮小兰去寄信的邸爷爷说道。 小兰想要认识字,不用说认识太多,只要写信给虎老七的时候,能把意思写明白就行了。 “我要是写我想他了,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知羞?我要是写信,不能告诉他我犯难的事,我就写四哥和大白将军的事!……”邸爷爷走后,小兰憧憬着写信的快乐,不禁嘴角露出笑容。 虎老七接到信的时候,四哥已经出院回家了。虎老七文化也不高,而邸爷爷写的信又之乎者也,文绉绉的,这让虎老七半天也没看明白,没办法只好求杜王母帮他看。 杜王母连说带比划,把书信的内容传达给虎老七,虎老七越听越高兴,最后直接将杜王母抱起来转了几个圈,还把黄老大给他的一块糖送给了杜王母。 “呸!谁吃这被狗拿过的东西!”杜王母把糖块如同烫手般扔回给虎老七。 “你说我是狗?我咬死你!”虎老七接过糖,连糖纸都没拨扔进嘴里。 “看你高兴的都不知道北在哪了吧?我说的是大黄狗,你抢啥风头?还有啊,是谁说的把小兰给我当老婆都不管的?”杜王母揭虎老七的短。 “杜王母,杜神仙,杜大哥,我那天说的话不算数,我收回!”虎老七开始耍赖。 “先让你做几天男人,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撒尿的东西割了,让你说话不算话!”杜王母小眼睛一翻,气鼓鼓地说道。 赵老四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在家再静养一段就可以了。小兰把剩下的三百多块钱中,数出在屯里借的钱数,赶紧去还掉了。 还钱的时候,小兰挨个跟人表示感谢,到了田红山家,田红山死活也不让媳妇收回这五十块钱,小兰无奈,只好准备以后有机会再还给田叔。 一片云彩破开,小兰很高兴,下午饭的时候,特意炒了两个硬菜,决定和四哥高高兴兴在家吃顿饭。 可饭菜做好了,饭碗还没端起来,家里又来了一个小兰做梦也没想到的不速之客! 第50章 康老丫回来了 在东北农村,相熟的人去别人家串门,基本上很少敲门,都是大马金刀直接登堂入室。如果这家男人不在家,男人去的时候一般都会在院子里喊一声:“谁谁家媳妇在家吗?”,相反妇女也会这样,喊是喊,但基本上都没有敲门的习惯。 所以当小兰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很意外,于是就喊了一声:“人在家呢,进来吧!” 门外的人听到小兰的答应声,敲门声停了下来,人却似乎在犹豫,半天都没有进来。小兰心中疑惑,趿拉着鞋走到外屋,推开了房门。 门外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正俏生生站在门外。她一身草绿色的衣服,梳着五号头,高高的鼻梁,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很是俊俏,但人很清瘦,脸很白看起来也不是很健康。 小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却不认识,于是疑惑地问道:“姐,你是找我吗?” 小媳妇点了点头,有些羞怯地说道:“你是小兰吧?我是北头老康家的康静!” “康静?我就知道康大爷家有两个哥,我咋不认识你呢?”小兰皱起了眉头。 “我小名叫康老丫,八九年前我就不在这个屯子住了,我去了黑龙江。你那时候还小,记不住事!”康静解释道。 小兰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点印象,于是热情地拉住康老丫的手,把她让进屋里。 “老丫姐,你还没吃饭呢吧?赶紧趁热和我们一起吃吧!”小兰一边说,一边就要给康老丫盛饭。 “我吃过了,你吃吧!我听我爹说,你这段时间过得挺苦的,所以我就特意来看看你!看看有啥能帮忙的,你不会烦我吧?”康老丫看小兰很热情,也露出笑容。 康老丫和小兰差了六七岁,本就不相熟,岂能无缘无故来看她?小兰内心淳厚,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看到康老丫粲然一笑,拉住她的手说道: “老丫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跟画上电影明星似的!” “看你说的,我的老了,都出皱纹了!哪像你还是刚开苞的花儿,正是最美最香的时候!等你吃完饭,姐给你打扮打扮,保你让人看了淌哈喇子!”康老丫见小兰心中如同水晶般透明,不知不觉也放开了,开始和小兰说起了笑话。 因为康老丫的到来,小兰麻利地吃完了饭,拉着康老丫的手,让她给自己梳头。 自从结婚那天后,小兰每日忙于奔波,哪里顾得上捯饬自己?如今眼前的事都解决了,心情也放松下来,这才有心思让人给梳头。 姐姐小红走后,还没有哪个年轻的女性和小兰如此亲近,小兰从内心里开始接收和亲近康老丫,这才和让康老丫不见外。 康老丫一边给小兰梳头,一边拐弯抹角地打听虎老七的情况,小兰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和盘说出。 “老丫姐,你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啊?能不能多住些日子啊?”小兰问道。 康老丫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走了也没地方去!” >“你不回黑龙江啦?”小兰一愣。 康老丫心里憋了一肚子话,一直没有合适的人说,见小兰问起,又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这七八年的遭遇和小兰说了起来。 小兰走的时候怀着虎老七的种,到了黑龙江老姨家,在大家的强迫下打掉了孩子!康老丫因此哭了好几天,小月子都没坐好,落下了头疼的病。 第二年,康老丫被逼无奈,嫁给了哈尔滨郊区的一户姓李的人家的独子李建国。李家经济条件不错,李建国结过婚,老婆第二年就意外去世了,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 李建国一见到康老丫,脚都挪不动步了,喜欢得不行。李建国虽然有酗酒的毛病,但是人样子还不错,比康老丫之前看的几个强不少。 康老丫知道自己不能总拖累老姨家,而老康头也明确表态,不在黑龙江结婚就不允许她回小砬子屯,所以康老丫匆忙地嫁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家里条件好,尽管他酗酒,还是有人给介绍对象,但李建国一身毛病还挺挑剔,那就是不好看的不要,结过婚的不要。如今康老丫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让他喜不自胜,欢天喜地把康老丫迎娶回家。 那时候的人很在乎贞洁,所以新婚的那天康老丫很忐忑,怕李家有验贞洁的习惯。好在李建国有酗酒的毛病,回房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康老丫用鸡血蒙混过了关。 一开始的日子,康老丫过得还不错,李建国虽然没改掉酗酒的毛病,却一直对康老丫很好,好吃好喝都紧着她。 可两年过去了,康老丫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李建国没说什么,他父母可不愿意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时候结婚两年没有孩子,是会受到别人嘲笑的,而且这个锅无论是男女哪方的毛病,都会让女人来背。 于是,康老丫的苦日子开始了。她不仅要下地干活,还天天被公公婆婆横挑鼻子竖挑眼。李建国是个愚孝的男人,尽管心疼康老丫,却不敢在父母跟前维护她,康老丫苦不堪言。 等过了三四年,李建国也发生了变化。他出门在外,经常被人嘲笑,时间长了,他的心态开始失衡,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康老丫。 李建国开始喜欢康老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康老丫长得漂亮。可相处的时间一长,他眼里的康老丫还不如别人家会卖弄风骚的女人招人喜欢。 于是李建国彻底暴露出本性,开始了家暴。从一开始的拳头撇子发展到最后抓到什么用什么打,康老丫逐渐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七八十年代的东北农村离婚率很低,有的地方几年的离婚率甚至为零,那是因为妇女离婚后无处可去。 妇女离婚后,在本地没有房子就无法居住,而回到娘家没有本地户口,也是拖累家人。康老丫更是如此,她根本回不了小砬子屯,因为他的两个嫂子根本不会容下她长期住在娘家。 挨打受骂的日子久了,康老丫变得麻木,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年,她实在觉得生活没有出路,动了轻生的念头。在东北农村,相熟的人去别人家串门,基本上很少敲门,都是大马金刀直接登堂入室。如果这家男人不在家,男人去的时候一般都会在院子里喊一声:“谁谁家媳妇在家吗?”,相反妇女也会这样,喊是喊,但基本上都没有敲门的习惯。 所以当小兰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很意外,于是就喊了一声:“人在家呢,进来吧!” 门外的人听到小兰的答应声,敲门声停了下来,人却似乎在犹豫,半天都没有进来。小兰心中疑惑,趿拉着鞋走到外屋,推开了房门。 门外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正俏生生站在门外。她一身草绿色的衣服,梳着五号头,高高的鼻梁,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很是俊俏,但人很清瘦,脸很白看起来也不是很健康。 小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却不认识,于是疑惑地问道:“姐,你是找我吗?” 小媳妇点了点头,有些羞怯地说道:“你是小兰吧?我是北头老康家的康静!” “康静?我就知道康大爷家有两个哥,我咋不认识你呢?”小兰皱起了眉头。 “我小名叫康老丫,八九年前我就不在这个屯子住了,我去了黑龙江。你那时候还小,记不住事!”康静解释道。 小兰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点印象,于是热情地拉住康老丫的手,把她让进屋里。 “老丫姐,你还没吃饭呢吧?赶紧趁热和我们一起吃吧!”小兰一边说,一边就要给康老丫盛饭。 “我吃过了,你吃吧!我听我爹说,你这段时间过得挺苦的,所以我就特意来看看你!看看有啥能帮忙的,你不会烦我吧?”康老丫看小兰很热情,也露出笑容。 康老丫和小兰差了六七岁,本就不相熟,岂能无缘无故来看她?小兰内心淳厚,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看到康老丫粲然一笑,拉住她的手说道: “老丫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跟画上电影明星似的!” “看你说的,我的老了,都出皱纹了!哪像你还是刚开苞的花儿,正是最美最香的时候!等你吃完饭,姐给你打扮打扮,保你让人看了淌哈喇子!”康老丫见小兰心中如同水晶般透明,不知不觉也放开了,开始和小兰说起了笑话。 因为康老丫的到来,小兰麻利地吃完了饭,拉着康老丫的手,让她给自己梳头。 自从结婚那天后,小兰每日忙于奔波,哪里顾得上捯饬自己?如今眼前的事都解决了,心情也放松下来,这才有心思让人给梳头。 姐姐小红走后,还没有哪个年轻的女性和小兰如此亲近,小兰从内心里开始接收和亲近康老丫,这才和让康老丫不见外。 康老丫一边给小兰梳头,一边拐弯抹角地打听虎老七的情况,小兰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和盘说出。 “老丫姐,你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啊?能不能多住些日子啊?”小兰问道。 康老丫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走了也没地方去!” >“你不回黑龙江啦?”小兰一愣。 康老丫心里憋了一肚子话,一直没有合适的人说,见小兰问起,又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这七八年的遭遇和小兰说了起来。 小兰走的时候怀着虎老七的种,到了黑龙江老姨家,在大家的强迫下打掉了孩子!康老丫因此哭了好几天,小月子都没坐好,落下了头疼的病。 第二年,康老丫被逼无奈,嫁给了哈尔滨郊区的一户姓李的人家的独子李建国。李家经济条件不错,李建国结过婚,老婆第二年就意外去世了,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 李建国一见到康老丫,脚都挪不动步了,喜欢得不行。李建国虽然有酗酒的毛病,但是人样子还不错,比康老丫之前看的几个强不少。 康老丫知道自己不能总拖累老姨家,而老康头也明确表态,不在黑龙江结婚就不允许她回小砬子屯,所以康老丫匆忙地嫁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家里条件好,尽管他酗酒,还是有人给介绍对象,但李建国一身毛病还挺挑剔,那就是不好看的不要,结过婚的不要。如今康老丫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让他喜不自胜,欢天喜地把康老丫迎娶回家。 那时候的人很在乎贞洁,所以新婚的那天康老丫很忐忑,怕李家有验贞洁的习惯。好在李建国有酗酒的毛病,回房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康老丫用鸡血蒙混过了关。 一开始的日子,康老丫过得还不错,李建国虽然没改掉酗酒的毛病,却一直对康老丫很好,好吃好喝都紧着她。 可两年过去了,康老丫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李建国没说什么,他父母可不愿意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时候结婚两年没有孩子,是会受到别人嘲笑的,而且这个锅无论是男女哪方的毛病,都会让女人来背。 于是,康老丫的苦日子开始了。她不仅要下地干活,还天天被公公婆婆横挑鼻子竖挑眼。李建国是个愚孝的男人,尽管心疼康老丫,却不敢在父母跟前维护她,康老丫苦不堪言。 等过了三四年,李建国也发生了变化。他出门在外,经常被人嘲笑,时间长了,他的心态开始失衡,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康老丫。 李建国开始喜欢康老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康老丫长得漂亮。可相处的时间一长,他眼里的康老丫还不如别人家会卖弄风骚的女人招人喜欢。 于是李建国彻底暴露出本性,开始了家暴。从一开始的拳头撇子发展到最后抓到什么用什么打,康老丫逐渐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七八十年代的东北农村离婚率很低,有的地方几年的离婚率甚至为零,那是因为妇女离婚后无处可去。 妇女离婚后,在本地没有房子就无法居住,而回到娘家没有本地户口,也是拖累家人。康老丫更是如此,她根本回不了小砬子屯,因为他的两个嫂子根本不会容下她长期住在娘家。 挨打受骂的日子久了,康老丫变得麻木,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年,她实在觉得生活没有出路,动了轻生的念头。 第51章 再起波澜 可让康老丫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她轻生,李建国却先走了一步。 李建国是因公殉的职,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李家只有李建国这一个独苗,他一死,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有些人遇到灾难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哪管这个责任很牵强,却固执地咬定青山不放松。 李建国的死在他的父母看来,罪魁祸首就是康老丫!她就是扫把星,活活克死了丈夫,而且她还是个不下蛋的鸡,李建国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 所以处理完李建国的丧事没几天,李建国的父母就要把康老丫扫地出门。康老丫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但是就这样走了,她将无处安身。 康老丫任凭李建国父母如何埋汰她,如何不给她好脸,她就是不肯走。而李建国的父母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她在他们眼前晃悠,他们寝食难安。 后来李建国的父母把抚恤金给了康老丫,又额外给了她一些钱,康老丫这才离开了这个火坑,暂时去了老姨家。 康老丫手里握着一笔钱,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准备回小砬子屯。这么多年,康老丫始终没有回过娘家,倒是两个哥哥来过几次,但每次都闭口不提虎老七的事。 康老丫回小砬子屯,内心有侥幸的心思。如果她回去后,虎老七还没娶到媳妇,只要他愿意,她不管别人是否反对,她都要给自己做回主,嫁给虎老七。 康老丫回了小砬子屯,给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又拿出了一些钱,于是她受到两个嫂子的热烈欢迎,老康太太更是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可康老丫知道虎老七的大致情况后,心里很失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在今天来到了虎老七家,见到了小兰。 康老丫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有和小兰比较之心。但是当她看到小兰并接触后,她居然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康老丫隐瞒了一些事,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和小兰唠叨了一遍。小兰自己过得很苦,却对康老丫的遭遇同情不已,甚至还陪康老丫掉了好几次眼泪。 “小兰,你看!”康老丫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镜子,让小兰看她打扮过的样子。 镜子里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子正有些害羞看着自己,小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丑,甚至和美有些沾边。 “你才跟仙女下凡似的,连我都动心了!”康老丫由衷赞美道。 “老丫姐笑话我!从小到大,我妈都管我叫假小子,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夸我的!”小兰有些害羞。 “虎老七没夸过你吗?”康老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啊?没有!”小兰摇了摇头,听康老丫又说起虎老七,她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看你想老爷们想的,魂都要飞了吧?”康老丫和小兰在一起,不知不觉敞开了心扉,人也开朗起来。 “我才没有呢!我才没有想他呢!”小兰羞红了脸。 “就是有,要不 你干嘛不好意思啊?”康老丫继续逗小兰。 两个人都似乎从对方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变得亲昵,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正当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屋门一响,紧接着传来小成子的声音:“小兰,你家斧子在哪里呢?我去帮你把柴火儿劈了!” 小成子没有进屋,只把里屋门推开一条缝,却忽然看到康老丫。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惊讶地问道: “康静,你啥时候回来的?” “哦,回来几天了!小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改天再来!”康老丫和小成子是同学,她从小就特别烦小成子,见他一来,立刻和小兰告辞。 小成子看出康老丫对她有成见,不禁摇了摇头,拿起斧子到外面劈材去了。康老丫也没有了再聊下去的兴致,急匆匆回家去了。 “队长,你以后就不用来帮忙了,我自己能行!”小兰出去后有些不好意地对小成子说道。 小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刘三婶特意提醒过她。小兰去三婶家还钱的时候,三婶委婉地对她说道: “小兰啊,你觉得小成子这人咋样啊?” “他以前不咋地,不过队长现在对我挺好的!四哥的病要是没有他帮忙,就麻烦了!” “我头几天看他给你家院子扫雪了,很多人背后都嚼舌根子呢!” “哦!原来我家院子里的雪是他扫的?那见面我得好好谢谢他!” “你这孩子就是单纯,小成子啥德行,你不知道吗?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要不贪图点什么,干嘛和你家有仇还帮你?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你不是寡妇,可虎老七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一个单身女人可要注意影响啊!”老刘三婶看小兰不开窍,直接挑明。 “三婶,队长真变好了,他自己也说了!”小兰不同意三婶对小成子的评价。 “不管他变没变好,这孤男寡女在一起,那就是得被人讲得满城风雨的!要是老七回来了,听到这些话,你能说清楚吗?”三婶使劲拧了小兰的脸蛋一下。 小兰听到这里,明白了老刘三婶的意思,连连点头,她可不愿意虎老七一回来就误会自己。 小成子听出小兰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放到心上,一变吭哧吭哧地劈木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怕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以后连你家屋都不进,看他们还能胡咧咧出什么来?” 见小成子态度坚决,小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屋里收拾碗筷去了。 老刘三婶的担心果然在几天后就发生了。屯里开始传开了小成子和小兰的花边新闻,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真有人抓住了他们现形一样。 这样的话传到了苗大耳朵里,他一开始还不信,于是就去小涛家问小涛。小涛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弟弟给小兰家除雪,不敢隐瞒,告诉了苗大。 苗大回家后,大发雷霆,让苗娜把小成子找回来,他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孝的子孙!可让康老丫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她轻生,李建国却先走了一步。 李建国是因公殉的职,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李家只有李建国这一个独苗,他一死,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有些人遇到灾难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哪管这个责任很牵强,却固执地咬定青山不放松。 李建国的死在他的父母看来,罪魁祸首就是康老丫!她就是扫把星,活活克死了丈夫,而且她还是个不下蛋的鸡,李建国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 所以处理完李建国的丧事没几天,李建国的父母就要把康老丫扫地出门。康老丫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但是就这样走了,她将无处安身。 康老丫任凭李建国父母如何埋汰她,如何不给她好脸,她就是不肯走。而李建国的父母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她在他们眼前晃悠,他们寝食难安。 后来李建国的父母把抚恤金给了康老丫,又额外给了她一些钱,康老丫这才离开了这个火坑,暂时去了老姨家。 康老丫手里握着一笔钱,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准备回小砬子屯。这么多年,康老丫始终没有回过娘家,倒是两个哥哥来过几次,但每次都闭口不提虎老七的事。 康老丫回小砬子屯,内心有侥幸的心思。如果她回去后,虎老七还没娶到媳妇,只要他愿意,她不管别人是否反对,她都要给自己做回主,嫁给虎老七。 康老丫回了小砬子屯,给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又拿出了一些钱,于是她受到两个嫂子的热烈欢迎,老康太太更是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可康老丫知道虎老七的大致情况后,心里很失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在今天来到了虎老七家,见到了小兰。 康老丫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有和小兰比较之心。但是当她看到小兰并接触后,她居然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康老丫隐瞒了一些事,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和小兰唠叨了一遍。小兰自己过得很苦,却对康老丫的遭遇同情不已,甚至还陪康老丫掉了好几次眼泪。 “小兰,你看!”康老丫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镜子,让小兰看她打扮过的样子。 镜子里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子正有些害羞看着自己,小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丑,甚至和美有些沾边。 “你才跟仙女下凡似的,连我都动心了!”康老丫由衷赞美道。 “老丫姐笑话我!从小到大,我妈都管我叫假小子,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夸我的!”小兰有些害羞。 “虎老七没夸过你吗?”康老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啊?没有!”小兰摇了摇头,听康老丫又说起虎老七,她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看你想老爷们想的,魂都要飞了吧?”康老丫和小兰在一起,不知不觉敞开了心扉,人也开朗起来。 “我才没有呢!我才没有想他呢!”小兰羞红了脸。 “就是有,要不 你干嘛不好意思啊?”康老丫继续逗小兰。 两个人都似乎从对方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变得亲昵,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正当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屋门一响,紧接着传来小成子的声音:“小兰,你家斧子在哪里呢?我去帮你把柴火儿劈了!” 小成子没有进屋,只把里屋门推开一条缝,却忽然看到康老丫。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惊讶地问道: “康静,你啥时候回来的?” “哦,回来几天了!小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改天再来!”康老丫和小成子是同学,她从小就特别烦小成子,见他一来,立刻和小兰告辞。 小成子看出康老丫对她有成见,不禁摇了摇头,拿起斧子到外面劈材去了。康老丫也没有了再聊下去的兴致,急匆匆回家去了。 “队长,你以后就不用来帮忙了,我自己能行!”小兰出去后有些不好意地对小成子说道。 小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刘三婶特意提醒过她。小兰去三婶家还钱的时候,三婶委婉地对她说道: “小兰啊,你觉得小成子这人咋样啊?” “他以前不咋地,不过队长现在对我挺好的!四哥的病要是没有他帮忙,就麻烦了!” “我头几天看他给你家院子扫雪了,很多人背后都嚼舌根子呢!” “哦!原来我家院子里的雪是他扫的?那见面我得好好谢谢他!” “你这孩子就是单纯,小成子啥德行,你不知道吗?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要不贪图点什么,干嘛和你家有仇还帮你?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你不是寡妇,可虎老七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一个单身女人可要注意影响啊!”老刘三婶看小兰不开窍,直接挑明。 “三婶,队长真变好了,他自己也说了!”小兰不同意三婶对小成子的评价。 “不管他变没变好,这孤男寡女在一起,那就是得被人讲得满城风雨的!要是老七回来了,听到这些话,你能说清楚吗?”三婶使劲拧了小兰的脸蛋一下。 小兰听到这里,明白了老刘三婶的意思,连连点头,她可不愿意虎老七一回来就误会自己。 小成子听出小兰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放到心上,一变吭哧吭哧地劈木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怕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以后连你家屋都不进,看他们还能胡咧咧出什么来?” 见小成子态度坚决,小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屋里收拾碗筷去了。 老刘三婶的担心果然在几天后就发生了。屯里开始传开了小成子和小兰的花边新闻,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真有人抓住了他们现形一样。 这样的话传到了苗大耳朵里,他一开始还不信,于是就去小涛家问小涛。小涛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弟弟给小兰家除雪,不敢隐瞒,告诉了苗大。 苗大回家后,大发雷霆,让苗娜把小成子找回来,他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孝的子孙! 第52章 乱点鸳鸯谱 小成子被找回来的时候,心里已经大概猜出来苗大找他回来的缘由,所以路上就想好了对策。 ”跪下!“小成子一进屋,苗大声色俱厉地冲他喊道。 “爹,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是队长,你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小成子就怕苗大的老一套。 苗大治理孩子的老一套分三步,第一步下跪,第二步说出自己错在哪里,第三步自己趴在长条凳子上,接受苗大鞋底子抽屁股。要是有所反抗,苗大有一百个办法收拾他。 “队长个屁!没有我,你当个屁的队长?跪下!”苗大独眼立起来。 小成子知道躲不过去,无奈地跪在地上,跪是跪了,却把头低下,一声不吭。 苗大动怒,把烟袋锅子照着小成子脑袋就是一下,小成子疼的“哎呀”一声,用手捂住脑袋。 “你怎么还是老一套?说打就打,你赶上南霸天了!”小成子自从接受秦先生的教诲后,对苗大已经有了很多不满,开始觉得自己的爹心眼不好使。 “反了!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你要是再不说,我把你吊房梁上,皮鞭子蘸凉水,我抽死你!”苗大以前就这样打过小成子和小涛。 “我不知道咋地了,我说啥啊?”小成子一副委屈到家的样子。 “你放屁!你当我是聋子、瞎子吗?你都给仇人家干啥了,你自己不清楚吗?“苗大的烟袋锅又举了起来。 ”别打了,爹!我都不是因为没有媳妇,这才和小兰套近乎,寻思能占点便宜吗?“ ”你和谁套近乎不行,你非得和她套近乎?”苗大有些相信了小成子的话,毕竟小成子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 “咱家人在屯里弄得人闲狗不待见的,我能和谁套近乎?小兰老爷们不在家,也就她那还有点机会!”小成子越说越像,还偷偷挤出点眼泪。 苗大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但是最后一步却不能省,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后,苗大冲着小成子骂道: “这次就饶了你这浑犊子!要是还去给那矬鬼帮忙,我扒了你的皮!” 小成子捂着屁股,一溜烟跑了。 苗大看小成子跑了,把老婆从苗娜屋子中叫出来,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不给小成子找媳妇是不行了,这小子现在想女人都不挑食了!” “要不是你总等着老闺女那份彩礼,老二早娶媳妇了!这下好,老二没娶上媳妇,老闺女也给耽误了,钱也没攒下,还欠一屁眼子饥荒,更没人愿意嫁给老二了!”苗大媳妇一肚子怨言。 “净说那没用的废话!跟你商量事就说事,扯那些没用的干啥?”苗大独眼狠狠瞪了老婆一眼。 “咱家现在这条件,谁能给啊?再说小成子不能生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谁家闺女能愿意?”苗大老婆心里埋怨苗大耽误了小成子的婚事。 “那就不找黄花闺女,找寡妇还找不到吗?不管咋地,有个女人进门能拴住他的心就行!” “寡妇要是没有小孩,人家也不能愿意!没有后,老了怎么办?找带小孩的,替人家养孩子,老二也太屈了!” 苗大两口子唠了 半天,都觉得小成子婚事很头疼,各自闷坐,唉声叹气。 “哎?我倒是想起一个合适的人!”苗大老婆眼睛忽然一亮。 “谁啊?”苗大也来了精神。 “我听说康老丫男人死了,而且还没有小孩,她现在就在小砬子屯呢!”苗大老婆说道。 “那不白扯吗?小成子有那毛病,她还没孩子,她能干吗?”苗大一听是康老丫,顿时有些泄气! “我听说康老丫也不能生育,结婚六七年都没给男方添上一儿半女!他俩个配在一起,谁也不能嫌乎谁,到时候老大家再生一个,把孩子过继给他们,这事不就都解决了吗?”苗大老婆说得头头是道。 苗大一听,连连点头,告诉老婆赶早不赶晚,这两天就赶紧找人说媒去。苗大老婆说办就办,立刻出了门,去找屯子里的媒婆赵快嘴去了。 赵快嘴本不愿意给苗家人保媒,但想到小成子是队长,得罪了可能会给家里人穿小鞋,要是办成了,多多少少会给自己家一些实惠,于是答应了苗大老婆。 赵快嘴去了康家,把事情和老康头两口子说了一遍。老康婆子头打心眼不愿意和苗大结成亲家,就想三言两语把赵快嘴打发了,可老康头却有自己的想法,就留了个活口。 老康头心里认为自己的闺女不能生育,尽管人样子好,可没结过婚的男人谁愿意娶个不能生养的媳妇当绝户?嫁给二婚有孩子的,一去就当后妈,日子也不好过,而且老了还是愁人,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能养她老吗? “我看赵快嘴说得挺 有道理,老丫和小成子结婚,谁也不能嫌乎谁,然后再抱养小涛家一个孩子,这样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老康头动了心,对老婆说道。 “要是别人家,我也没啥意见,可嫁给老苗家,我不同意!”老康婆子对苗家父子的品行深为厌恶。 “妇人之见!老苗家没被骗之前,是不是小砬子屯过得最好的?这说明他们家人会过日子!而且苗大兄弟是副县长,小成子还是队长,老丫嫁过去肯定吃不了亏!再说,咱闺女也不能白嫁过去啊,咱们也得提条件!”老康头的原则性没有那么强。 “他们家现在穷得叮当响,你能提啥条件?”老康婆子摇头说道。 “第一个条件,小成子和老丫结婚,必须给个房子!第二个条件,咱家老丫初小毕业,让苗大兄弟给安排个民办教师的工作,这样老丫就不用爬地垄沟子了!第三个条件,两人结婚必须分家另过,还不能背饥荒!”老康头也是个人精。 “要是能当上老师那敢情好,以后他们家县里有人,再给转正了,那就吃供应粮了,老丫就是铁饭碗,一辈子就有了保靠!”老康婆子动了心。 “就是啊,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我看苗大要是答应了这三个条件,咱就把老丫嫁过去!”老康头打定了主意。 “就是不知道老丫愿不愿意?”老康婆说道。 “哼!她还能一直赖在娘家啊?再说这事不能由她性!要不是她和虎老七胡整,没结婚就打了胎,搞得再也不能生育,能有今天这下场吗?” 老康婆子点了点头,心接受了这门婚事! 第53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过了两天,赵快嘴登门来问消息,老康头把成亲的三个条件告诉了她,赵快嘴又告诉了苗大两口子。 苗大听到老康家的三个条件,不禁咧了咧嘴,皱着眉头说道: “一个二茬货,这条件提得比姑娘还狠!头两个条件还行,不用咱掏钱也能把事办了,最后一个肯定没门,他俩结婚就分家,还不带饥荒,难道让我这老骨头还吗?” “分家的事咱先不说,咱上哪给他们弄房子去?难道让老闺女和咱们上大道睡去啊?”苗大媳妇也直摇头。 “房子就用小涛两口子现在住的那套,这事我和小涛说!”苗大对房子的事没有在意。 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让赵快嘴传话,头两个条件可以答应,第三个条件改为:如果分家,小成子必须带一半饥荒走。 赵快嘴又来回跑了几趟,两家终于把条件定下来,头两个条件不变,小成子分家带三分之一的饥荒。 ?? 两家父母相互博弈,你来我往弄得挺欢,而两个当事人小成子和康老丫却一无所知。 康老丫这几天长在了小兰家。几天接触下来,她越来越喜欢小兰的率真和善良,而小兰也一样,于是两个女人学起男人,居然叩头焚香,义结金兰,成了干姊妹! 康老丫有一次去小兰家,竟然看到她正在学习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不禁很好奇,纳闷地问道:“小兰,你怎么想起学习小学课本来了?” 小兰有些害羞,却也不做隐瞒说道:”姐,我想多认识几个字儿,好给老七写信!“ “行,有志气!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康老丫反正也没啥事,主动请缨。 在教小兰认字的过程中,康老丫发现,小兰虽然学得慢,但是却学的特别扎实,只要她教过的,小兰都不会忘。 小成子在苗大知道他帮助小兰干活后,不敢明目张胆地进小兰家里干活,却暗地里偷着帮小兰干些重活。 苗家和康家条件谈好后,各自向自己的儿女摊牌。 康老丫一听就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气得老康头大骂道:“人家小成子是头婚,你是二婚,你挑啥?再说还能给你安排老师的工作,上哪找这好事去?” “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干!苗小成是啥人品,你们不是不知道,干嘛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康老丫态度坚决。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火坑去?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再说咱家房子小,你不结婚还要赖在家一辈子啊?在我这行不通!我们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老康头动了肝火。 谁家的儿女谁不心疼?老康头也知道闺女这些年没少遭罪,可他还有两个儿子,相比较来说,他肯定替能给他养老送终的儿子考虑的更多一些。 别看康老丫两个嫂子现在身前身后围着她转,那是因为她们知道她手里有钱。可钱总有花没那天,到那时候,两个嫂子肯定不会容她一直住在家里。走到那一步,康老丫不走,两个儿子家就会鸡飞狗跳,全家不得安生,而康老丫走,钱花没 了,她去哪里安身? 老康头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早就想清楚了。虽然他为儿子和整个家考虑得多一些,但他也怕康老丫在家时间长,手里的钱被两个嫂子哄没了榨干了,那自己的老闺女该遭罪了! 老康头于是态度坚决,狠下心来说道:“和小成子结婚,咱大家和和睦睦还是一家人!不结婚,这个家你一天也别呆,爱上哪去上哪去,就当我没养你这个不孝顺的闺女!” 康老丫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会如此绝情,她有过不幸的婚姻,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于是把眼泪一擦,给爹妈嗑了三个头,开始收拾东西。 老康婆子见状,心疼闺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不让老闺女走,可老康头不发话,康老丫没办法留下。 两个嫂子也被这突发情况搞得不知所措,一起替康老丫向公爹求情,可老康头心里有盘算,就是不吐口。 康老丫的两个哥哥也过来求情,结果被老康头骂得狗血喷头,再也不敢吭声。 康老丫很寒心,感觉这个家很无情,于是没有了留恋之心,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门。老康婆子和两个嫂子刚要去追,却被老康头连喊带骂给叫了回来。 康老丫走出康家大门,回头看了看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擦了擦眼泪,再也没有留恋,背着包转身离开。 康老丫一走,老康婆子哭天抢地,老康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两个儿子和儿媳妇怕惹火上身,悄悄躲了出去。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老丫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这是把她往死路逼啊!老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老康婆子觉得自己老头子太无情。 “你懂啥啊?你知道两儿媳妇为啥围着老丫转不?那是因为她手里有钱!老丫钱要是没了,她妯娌俩就得挤兑她走,到那时候怎么办?留下老丫,咱家就没有消停日子过!让老丫走,她没有钱,怎么活?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她身上有钱,饿不着冻不着,等她合计过味了,这门亲事没准还有戏,老闺女也不能恨我!” 小成子听苗大说已经给他谈妥了一门亲事时候,心中暗道秦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他期待地问道:“爹,谈的是谁家的姑娘啊?” “老康家的康老丫!”苗大说道。 “谁?康老丫?”小成子一听,立刻泄了气,脸也耷拉下来。 “咋滴,不愿意?”苗大很意外! “康静打小就一直看不上我,她能同意?”小成子想起了头几日,在小兰家康静看到他时候的态度。 “她一个寡妇,有啥挑的?再说,这事轮得到她做主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苗大心中有底。 ”现在啥社会了?婚姻自由!关键她就是愿意了,我还不愿意呢!“小成子说道。 苗大夫妻听到小成子的话,吃了一惊,彼此看了看对方,都满脸狐疑,面面相觑! “你不同意?你天天想媳妇原来是假的?看来我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操心!”过了两天,赵快嘴登门来问消息,老康头把成亲的三个条件告诉了她,赵快嘴又告诉了苗大两口子。 苗大听到老康家的三个条件,不禁咧了咧嘴,皱着眉头说道: “一个二茬货,这条件提得比姑娘还狠!头两个条件还行,不用咱掏钱也能把事办了,最后一个肯定没门,他俩结婚就分家,还不带饥荒,难道让我这老骨头还吗?” “分家的事咱先不说,咱上哪给他们弄房子去?难道让老闺女和咱们上大道睡去啊?”苗大媳妇也直摇头。 “房子就用小涛两口子现在住的那套,这事我和小涛说!”苗大对房子的事没有在意。 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让赵快嘴传话,头两个条件可以答应,第三个条件改为:如果分家,小成子必须带一半饥荒走。 赵快嘴又来回跑了几趟,两家终于把条件定下来,头两个条件不变,小成子分家带三分之一的饥荒。 两家父母相互博弈,你来我往弄得挺欢,而两个当事人小成子和康老丫却一无所知。 康老丫这几天长在了小兰家。几天接触下来,她越来越喜欢小兰的率真和善良,而小兰也一样,于是两个女人学起男人,居然叩头焚香,义结金兰,成了干姊妹! 康老丫有一次去小兰家,竟然看到她正在学习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不禁很好奇,纳闷地问道:“小兰,你怎么想起学习小学课本来了?” 小兰有些害羞,却也不做隐瞒说道:”姐,我想多认识几个字儿,好给老七写信!“ “行,有志气!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康老丫反正也没啥事,主动请缨。 在教小兰认字的过程中,康老丫发现,小兰虽然学得慢,但是却学的特别扎实,只要她教过的,小兰都不会忘。 小成子在苗大知道他帮助小兰干活后,不敢明目张胆地进小兰家里干活,却暗地里偷着帮小兰干些重活。 苗家和康家条件谈好后,各自向自己的儿女摊牌。 康老丫一听就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气得老康头大骂道:“人家小成子是头婚,你是二婚,你挑啥?再说还能给你安排老师的工作,上哪找这好事去?” “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干!苗小成是啥人品,你们不是不知道,干嘛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康老丫态度坚决。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火坑去?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再说咱家房子小,你不结婚还要赖在家一辈子啊?在我这行不通!我们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老康头动了肝火。 谁家的儿女谁不心疼?老康头也知道闺女这些年没少遭罪,可他还有两个儿子,相比较来说,他肯定替能给他养老送终的儿子考虑的更多一些。 别看康老丫两个嫂子现在身前身后围着她转,那是因为她们知道她手里有钱。可钱总有花没那天,到那时候,两个嫂子肯定不会容她一直住在家里。走到那一步,康老丫不走,两个儿子家就会鸡飞狗跳,全家不得安生,而康老丫走,钱花没 了,她去哪里安身? 老康头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早就想清楚了。虽然他为儿子和整个家考虑得多一些,但他也怕康老丫在家时间长,手里的钱被两个嫂子哄没了榨干了,那自己的老闺女该遭罪了! 老康头于是态度坚决,狠下心来说道:“和小成子结婚,咱大家和和睦睦还是一家人!不结婚,这个家你一天也别呆,爱上哪去上哪去,就当我没养你这个不孝顺的闺女!” 康老丫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会如此绝情,她有过不幸的婚姻,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于是把眼泪一擦,给爹妈嗑了三个头,开始收拾东西。 老康婆子见状,心疼闺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不让老闺女走,可老康头不发话,康老丫没办法留下。 两个嫂子也被这突发情况搞得不知所措,一起替康老丫向公爹求情,可老康头心里有盘算,就是不吐口。 康老丫的两个哥哥也过来求情,结果被老康头骂得狗血喷头,再也不敢吭声。 康老丫很寒心,感觉这个家很无情,于是没有了留恋之心,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门。老康婆子和两个嫂子刚要去追,却被老康头连喊带骂给叫了回来。 康老丫走出康家大门,回头看了看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擦了擦眼泪,再也没有留恋,背着包转身离开。 康老丫一走,老康婆子哭天抢地,老康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两个儿子和儿媳妇怕惹火上身,悄悄躲了出去。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老丫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这是把她往死路逼啊!老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老康婆子觉得自己老头子太无情。 “你懂啥啊?你知道两儿媳妇为啥围着老丫转不?那是因为她手里有钱!老丫钱要是没了,她妯娌俩就得挤兑她走,到那时候怎么办?留下老丫,咱家就没有消停日子过!让老丫走,她没有钱,怎么活?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她身上有钱,饿不着冻不着,等她合计过味了,这门亲事没准还有戏,老闺女也不能恨我!” 小成子听苗大说已经给他谈妥了一门亲事时候,心中暗道秦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他期待地问道:“爹,谈的是谁家的姑娘啊?” “老康家的康老丫!”苗大说道。 “谁?康老丫?”小成子一听,立刻泄了气,脸也耷拉下来。 “咋滴,不愿意?”苗大很意外! “康静打小就一直看不上我,她能同意?”小成子想起了头几日,在小兰家康静看到他时候的态度。 “她一个寡妇,有啥挑的?再说,这事轮得到她做主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苗大心中有底。 ”现在啥社会了?婚姻自由!关键她就是愿意了,我还不愿意呢!“小成子说道。 苗大夫妻听到小成子的话,吃了一惊,彼此看了看对方,都满脸狐疑,面面相觑! “你不同意?你天天想媳妇原来是假的?看来我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操心!” 第54章 姊妹情深 我是想找媳妇,可康老丫我不要!”小成子挠了挠头。 “你是不是嫌弃老丫是二婚啊?人家老丫要文化有文化,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是大姑娘,人家怎么会嫁给你?”苗大真不知道小成子究竟是为了啥不同意。 “一婚二婚的我不在乎,关键我听说她不能生!”小成子说的是心里话。 苗大差点气乐了,用手指着小成子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虎?你自己啥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老丫要是能生,人家还能愿意嫁给你?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等你哥再生一个,就把孩子过继给你,这样等你老了,也有养老送终的人了!” “自己有后多好,干嘛要别人的孩子!”小成子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你……你这王八犊子,纯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后你娶不娶媳妇我们也不管了,你现在立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苗大气得嘴唇直哆嗦。 小成子一心记着秦先生的话,只要他坚持做好事,媳妇和孩子都会有,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见苗大动了气,赶紧拔腿溜了。 康老丫背着包,路过小兰家,她停下了脚步,犹豫要不要去和小兰打个招呼再走,谁知小兰家房门一开,小兰走出来倒水,一眼看见了康老丫,立刻跑了过去。 “姐,你这是要干啥去啊?怎么还大包小裹的?”小兰拉住康老丫的胳膊。 康老丫不知怎么和小兰说,半天没有说话。小兰看康老丫两眼通红,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由分说,连拉带拽把康老丫拽到屋里。 “姐,你冷不冷?我今天的炕烧得可热乎了,你赶紧脱鞋上炕头坐会儿,我去给你烧点开水喝!”小兰去拿康老丫手里的包。 康老丫把包往身后躲,叹了口气说道:“兰,你别忙乎了,我跟你打完招呼就走!” “你去哪啊?去几天?啥时候回来?”小兰仰起脸看着康老丫。 “我也不知道去哪!以后我可能不会回小砬子屯了,以后咱姐俩见面可能就费劲了!”康老丫边说边落泪。 小兰一惊,赶紧去把里屋门插上,背靠着门着急地说道:“姐,是不是我做了啥让你生气的事?我不让你走!” 康老丫看小兰小孩子的样子,不由得破涕为笑,说道:“我的傻妹妹,跟你没有关系!你把门插上,还能拦我一辈子啊?” “那究竟是啥事啊?咱俩都结拜了,你啥事不能跟我说啊?” 康老丫长叹了口气,边流眼泪边把老康头给她找婆家的事告诉了小兰。 小兰心软,看康老丫流泪,她也拉住康老丫的手陪着流泪,听到最后,她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姐,你就在我家住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就当你给我作伴了!” “那怎么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康老丫听小兰挽留她,心里温暖。 小兰为了劝康老丫留在她家,说了很多合理和不合理的理由。康老丫想了许久,自己现在的确没有可去之处, 自己在虎老七出狱前离开这里,应该不会给小兰添太多麻烦,而间隔这么长时间,她应该能够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了。 康老丫和小兰性格上不同,小兰是个直脾气,没有弯弯绕,而她心里决定留下,却还是假意要走了几次,直到小兰哭得稀里哗啦,她才假装执拗不过小兰的样子说道: “哎!真犟不过你,那我就陪你住一阵!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小兰破涕为笑,赶紧去给康老丫找吃的,康老丫也把包放到炕上,坐在炕沿上想心思。 康老丫住在小兰家的事被老康头知道,心中的大石头放下来。而赵快嘴也到了康家,委婉表达了苗大的意思:小成子不能生育,配不上康老丫,这门婚事以后再说! 苗大是个难缠鬼,屯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康头正不知道怎么和苗大张口康老丫拒婚的事,却没有想到苗家居然先提出吹了这门婚事,心中暗叫侥幸。 “这苗大说话有没有谱?这不是涮人玩吗?他家先提出的结亲家,结果自己又拉屎往回坐,这干的都是啥事啊?等我有时间,高低找苗大掰扯掰扯,这事不算完!”老康头也是成了精的狐狸,就坡下驴了,还不忘揪一把驴毛回家烧火! 苗大听到赵快嘴的回话,心里把小成子骂了个底朝天。从那天开始,苗大只要远远看到老康头,就立刻躲起来,生怕老康头逮住他讹他点啥。 老康头心里高兴,又想了一个主意,他让两个儿媳妇到处传闲话,说康老丫听说苗家悔婚,恨上了自己爹妈,离开家跑小兰家住去了! 苗大从那天开始,不光躲着老康头,就连康老丫和她两个嫂子,他也开始躲,这让老康头得意了很久。 这桩婚事虽然黄了,却间接帮了小兰的忙。在苗大的计划里,他能想出多种办法来收拾小兰。可康老丫住到了小兰家,不得不让他的计划往后拖,至少拖到康老丫从小兰家离开。 谣言传到小成子耳朵里,小成子也心生愧疚,也和他爹一样,开始躲康家人。谣言传到康老丫耳朵里,尽管她有些气愤,却没有心思去掰扯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在所有人的默认中成了事实。 那一年正是1977年,是中国结束“文革”十年动乱后的两年徘徊时期的第一年,也是中国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就在那一年,很多人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走向,这其中就包括干姊妹的小兰和康静。 这一年五一之前,小兰的日子过的是这两年最舒服和安逸的一段时间。 小兰尽管还要一如既往地去生产队干活,但是在小成子的照顾下,她没有往年那么累,而且家里因为有了康老丫,她也省心不少。 康老丫主动把家务事承揽下来,做饭洗衣,打扫屋里屋外,还时不时掏腰包给三个人改善生活。 小兰很是感激康老丫,康老丫也度过这几年最安心宁静的生活,她很珍惜和小兰在一起时光,也尽量和小兰一起的时候,自己不动心眼。 但是这个家还是有不喜欢康老丫的,那就是傻子赵老四和威武的大白将军。我是想找媳妇,可康老丫我不要!”小成子挠了挠头。 “你是不是嫌弃老丫是二婚啊?人家老丫要文化有文化,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是大姑娘,人家怎么会嫁给你?”苗大真不知道小成子究竟是为了啥不同意。 “一婚二婚的我不在乎,关键我听说她不能生!”小成子说的是心里话。 苗大差点气乐了,用手指着小成子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虎?你自己啥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老丫要是能生,人家还能愿意嫁给你?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等你哥再生一个,就把孩子过继给你,这样等你老了,也有养老送终的人了!” “自己有后多好,干嘛要别人的孩子!”小成子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你……你这王八犊子,纯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后你娶不娶媳妇我们也不管了,你现在立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苗大气得嘴唇直哆嗦。 小成子一心记着秦先生的话,只要他坚持做好事,媳妇和孩子都会有,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见苗大动了气,赶紧拔腿溜了。 康老丫背着包,路过小兰家,她停下了脚步,犹豫要不要去和小兰打个招呼再走,谁知小兰家房门一开,小兰走出来倒水,一眼看见了康老丫,立刻跑了过去。 “姐,你这是要干啥去啊?怎么还大包小裹的?”小兰拉住康老丫的胳膊。 康老丫不知怎么和小兰说,半天没有说话。小兰看康老丫两眼通红,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由分说,连拉带拽把康老丫拽到屋里。 “姐,你冷不冷?我今天的炕烧得可热乎了,你赶紧脱鞋上炕头坐会儿,我去给你烧点开水喝!”小兰去拿康老丫手里的包。 康老丫把包往身后躲,叹了口气说道:“兰,你别忙乎了,我跟你打完招呼就走!” “你去哪啊?去几天?啥时候回来?”小兰仰起脸看着康老丫。 “我也不知道去哪!以后我可能不会回小砬子屯了,以后咱姐俩见面可能就费劲了!”康老丫边说边落泪。 小兰一惊,赶紧去把里屋门插上,背靠着门着急地说道:“姐,是不是我做了啥让你生气的事?我不让你走!” 康老丫看小兰小孩子的样子,不由得破涕为笑,说道:“我的傻妹妹,跟你没有关系!你把门插上,还能拦我一辈子啊?” “那究竟是啥事啊?咱俩都结拜了,你啥事不能跟我说啊?” 康老丫长叹了口气,边流眼泪边把老康头给她找婆家的事告诉了小兰。 小兰心软,看康老丫流泪,她也拉住康老丫的手陪着流泪,听到最后,她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姐,你就在我家住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就当你给我作伴了!” “那怎么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康老丫听小兰挽留她,心里温暖。 小兰为了劝康老丫留在她家,说了很多合理和不合理的理由。康老丫想了许久,自己现在的确没有可去之处, 自己在虎老七出狱前离开这里,应该不会给小兰添太多麻烦,而间隔这么长时间,她应该能够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了。 康老丫和小兰性格上不同,小兰是个直脾气,没有弯弯绕,而她心里决定留下,却还是假意要走了几次,直到小兰哭得稀里哗啦,她才假装执拗不过小兰的样子说道: “哎!真犟不过你,那我就陪你住一阵!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小兰破涕为笑,赶紧去给康老丫找吃的,康老丫也把包放到炕上,坐在炕沿上想心思。 康老丫住在小兰家的事被老康头知道,心中的大石头放下来。而赵快嘴也到了康家,委婉表达了苗大的意思:小成子不能生育,配不上康老丫,这门婚事以后再说! 苗大是个难缠鬼,屯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康头正不知道怎么和苗大张口康老丫拒婚的事,却没有想到苗家居然先提出吹了这门婚事,心中暗叫侥幸。 “这苗大说话有没有谱?这不是涮人玩吗?他家先提出的结亲家,结果自己又拉屎往回坐,这干的都是啥事啊?等我有时间,高低找苗大掰扯掰扯,这事不算完!”老康头也是成了精的狐狸,就坡下驴了,还不忘揪一把驴毛回家烧火! 苗大听到赵快嘴的回话,心里把小成子骂了个底朝天。从那天开始,苗大只要远远看到老康头,就立刻躲起来,生怕老康头逮住他讹他点啥。 老康头心里高兴,又想了一个主意,他让两个儿媳妇到处传闲话,说康老丫听说苗家悔婚,恨上了自己爹妈,离开家跑小兰家住去了! 苗大从那天开始,不光躲着老康头,就连康老丫和她两个嫂子,他也开始躲,这让老康头得意了很久。 这桩婚事虽然黄了,却间接帮了小兰的忙。在苗大的计划里,他能想出多种办法来收拾小兰。可康老丫住到了小兰家,不得不让他的计划往后拖,至少拖到康老丫从小兰家离开。 谣言传到小成子耳朵里,小成子也心生愧疚,也和他爹一样,开始躲康家人。谣言传到康老丫耳朵里,尽管她有些气愤,却没有心思去掰扯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在所有人的默认中成了事实。 那一年正是1977年,是中国结束“文革”十年动乱后的两年徘徊时期的第一年,也是中国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就在那一年,很多人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走向,这其中就包括干姊妹的小兰和康静。 这一年五一之前,小兰的日子过的是这两年最舒服和安逸的一段时间。 小兰尽管还要一如既往地去生产队干活,但是在小成子的照顾下,她没有往年那么累,而且家里因为有了康老丫,她也省心不少。 康老丫主动把家务事承揽下来,做饭洗衣,打扫屋里屋外,还时不时掏腰包给三个人改善生活。 小兰很是感激康老丫,康老丫也度过这几年最安心宁静的生活,她很珍惜和小兰在一起时光,也尽量和小兰一起的时候,自己不动心眼。 但是这个家还是有不喜欢康老丫的,那就是傻子赵老四和威武的大白将军。 第55章 康静的两个冤家对头 赵老四虽然傻了,却有着自己两个固执的习惯,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第一个习惯是扯窗台上的破布条。他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堆破布条,放到自己屋内的窗台上,再用水瓢泼上水,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炕里,用手把布条一个一个揪断。等布条扯得不能再扯了,他又会出去捡来一堆破布条,浇上水后继续乐此不疲地用手去扯。 另一个习惯就是两个屋子的扫炕笤帚的摆放位置和方向必须对。笤帚必须放到箱盖上,笤帚头必须朝东。 如果他的布条没有了,赵老四会发脾气。小兰刚来的时候,给他打扫房间,看到窗台上的破布条,就收拾收拾给扔了。结果赵老四进屋发现布条没有了,哇哩哇啦地喊了半天,小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搭理他,结果他把家里的大酱缸给推倒了,洒了一地。 而把笤帚的位置和方向放错了,他会指着笤帚哇哩哇啦地叫,一直不停,直到把笤帚放到箱盖上,放对了方向他才会停止喊叫。 小兰知道赵老四这两个习惯后,自己也养成了不收拾他的破布条和把笤帚放对位置和方向的习惯,甚至别人把笤帚调换了方向,她都觉得有些别扭。 因为成了习惯,小兰就没有和康老丫说,结果康老丫因此被赵老四当成了他心目中的坏人。 康老丫收拾房间的时候,顺便把赵老四的布条扔了。赵老四回来后看到布条没有了,顿时急了,跟她又是跺脚又是哇哩哇啦地叫。 康老丫哪里知道赵老四有这毛病,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就回东屋去了。谁知道赵老四跟了过来,看到炕上的笤帚摆放的地方和方向不对,更加激动起来,指着笤帚叫得脸红脖子粗。 康老丫知道赵老四傻,见他吵得厉害,一心烦就把赵老四推出门外。赵老四发了飙,把外屋地的酸菜缸和大锅用劈材的斧头全给砸了! 康老丫听到动静出了东屋,看到外屋地一片狼藉,到处是酸菜水和酸菜,而灶台上的锅也漏了一个大窟窿,顿时生了气,顺手拿起烧火棍子就给了赵老四一下。 赵老四虽然傻,却是个文傻,从来不打人。见康老丫用烧火棍打他,一害怕把斧头往外一扔,结果正好扔在康老丫脚上。 康老丫疼得“哎呀”一声,赵老四拔腿就往外跑。康老丫生气傻子祸害人还打人,拿着烧火棍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当时还没有出正月,地上还很滑,赵老四四肢又不协调,跑了几步就摔倒了。康老丫正在气头上,照着他屁股就抽了几下。 可她哪里知道,这个家还有一个重要成员,那就是大白鹅大白将军。大白鹅看到赵老四挨揍,立刻两个翅膀张开,叫着冲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康老丫虽然穿得厚,可脚脖子还是被大白将军拧青了! 等小兰干活回来,刚到大门口,赵老四立刻跑出去,跟她呜哩哇啦地告状。小兰安慰了赵老四进了屋子,发现外屋地一片狼藉,而自己住的东 屋门被插上了。 小兰敲开了房门,却看见康老丫满脸泪痕,眼睛都哭肿了。听完康老丫的描述,小兰明白了赵老四和大白将军为何发飙,赶紧安慰康老丫,并把赵老四和大白将军的脾气告诉了她。 康老丫的脚半个月后才好利索,按理说正常人不应该和傻子一般见识,可康老丫还是从心里开始膈应赵老四,捎带着也不喜欢大白将军。 而赵老四也开始的对她有了敌意,小兰在家还好,只要小兰不在家,他总是对康老丫呜哩哇啦地乱喊。而大白将军也坚决站在了赵老四阵营,见到康老丫,虽然不去拧扯,却把翅膀张开,趾高气扬地直着脖子冲她“哦哦”乱叫。 而这一人一鹅很气人,只要小兰在家,他们都跟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她一走,立刻显露原形。 康老丫有了这两个冤家对头,真是头大。她有时候想,这虎老七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看来姻缘真是讲究缘分,也许小兰就是老天派给虎老七做媳妇的,而自己注定有缘无分。 五一前,康老丫回了黑龙江。康老丫虽然离了婚,但是户口还在黑龙江,她托了人,准备把户口落回来,于是回了黑龙江去起户口。 康老丫走的时候,小兰很不舍,可康老丫回黑龙江有正事,她又不好挽留,只好把家里所有的鸡蛋都煮了,拿给康老丫路上吃。 五一前后正是辽北农忙季节。小砬子屯都是旱田,仅有的一块改造的水田也没有成功,所以基本的农作物就是玉米。 从刨玉米根开始,一直到秋收,农民基本上没有一天清闲的时候。就是玉米铲完三遍地挂锄了,还有烤烟的活,总是闲不下来。 康静一走,小兰忙得焦头烂额,不光要干地里的活,还要照顾家里,每天连梳洗打扮的功夫都没有,又恢复了假小子的样子。 说来也怪,康老丫一走,赵老四和大白将军都安静下来,从来不给她添乱。小兰有时候觉得赵老四不傻,也许他看康老丫和自己每天粘在一起,肯定吃了醋,这才借题发挥和康老丫发飙,想要把她撵走。 五一后的一天,小兰收工回家。她疲惫地扛着镐头走到自己家大门外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坐在她家大门口,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靠在大门上睡着了。 小兰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个子比自己高不多少,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而两只手却比一般的人大不少。 小老头衣衫褴褛,身边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编织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小兰看了看,觉得这个老头应该是要饭的,于是轻轻推了推老头说道: “大爷,外面凉,进屋歇吧!” 老头没有反应,小兰又推了几下,提高了嗓门又叫了几声,老头这才把眼睛睁开。 他睡眼惺忪,打了个大哈欠,用手揉了揉小眼睛,看了看小兰说道: “小伙子,几点了?你们这个屯子叫啥名字啊?“赵老四虽然傻了,却有着自己两个固执的习惯,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第一个习惯是扯窗台上的破布条。他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堆破布条,放到自己屋内的窗台上,再用水瓢泼上水,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炕里,用手把布条一个一个揪断。等布条扯得不能再扯了,他又会出去捡来一堆破布条,浇上水后继续乐此不疲地用手去扯。 另一个习惯就是两个屋子的扫炕笤帚的摆放位置和方向必须对。笤帚必须放到箱盖上,笤帚头必须朝东。 如果他的布条没有了,赵老四会发脾气。小兰刚来的时候,给他打扫房间,看到窗台上的破布条,就收拾收拾给扔了。结果赵老四进屋发现布条没有了,哇哩哇啦地喊了半天,小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搭理他,结果他把家里的大酱缸给推倒了,洒了一地。 而把笤帚的位置和方向放错了,他会指着笤帚哇哩哇啦地叫,一直不停,直到把笤帚放到箱盖上,放对了方向他才会停止喊叫。 小兰知道赵老四这两个习惯后,自己也养成了不收拾他的破布条和把笤帚放对位置和方向的习惯,甚至别人把笤帚调换了方向,她都觉得有些别扭。 因为成了习惯,小兰就没有和康老丫说,结果康老丫因此被赵老四当成了他心目中的坏人。 康老丫收拾房间的时候,顺便把赵老四的布条扔了。赵老四回来后看到布条没有了,顿时急了,跟她又是跺脚又是哇哩哇啦地叫。 康老丫哪里知道赵老四有这毛病,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就回东屋去了。谁知道赵老四跟了过来,看到炕上的笤帚摆放的地方和方向不对,更加激动起来,指着笤帚叫得脸红脖子粗。 康老丫知道赵老四傻,见他吵得厉害,一心烦就把赵老四推出门外。赵老四发了飙,把外屋地的酸菜缸和大锅用劈材的斧头全给砸了! 康老丫听到动静出了东屋,看到外屋地一片狼藉,到处是酸菜水和酸菜,而灶台上的锅也漏了一个大窟窿,顿时生了气,顺手拿起烧火棍子就给了赵老四一下。 赵老四虽然傻,却是个文傻,从来不打人。见康老丫用烧火棍打他,一害怕把斧头往外一扔,结果正好扔在康老丫脚上。 康老丫疼得“哎呀”一声,赵老四拔腿就往外跑。康老丫生气傻子祸害人还打人,拿着烧火棍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当时还没有出正月,地上还很滑,赵老四四肢又不协调,跑了几步就摔倒了。康老丫正在气头上,照着他屁股就抽了几下。 可她哪里知道,这个家还有一个重要成员,那就是大白鹅大白将军。大白鹅看到赵老四挨揍,立刻两个翅膀张开,叫着冲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康老丫虽然穿得厚,可脚脖子还是被大白将军拧青了! 等小兰干活回来,刚到大门口,赵老四立刻跑出去,跟她呜哩哇啦地告状。小兰安慰了赵老四进了屋子,发现外屋地一片狼藉,而自己住的东 屋门被插上了。 小兰敲开了房门,却看见康老丫满脸泪痕,眼睛都哭肿了。听完康老丫的描述,小兰明白了赵老四和大白将军为何发飙,赶紧安慰康老丫,并把赵老四和大白将军的脾气告诉了她。 康老丫的脚半个月后才好利索,按理说正常人不应该和傻子一般见识,可康老丫还是从心里开始膈应赵老四,捎带着也不喜欢大白将军。 而赵老四也开始的对她有了敌意,小兰在家还好,只要小兰不在家,他总是对康老丫呜哩哇啦地乱喊。而大白将军也坚决站在了赵老四阵营,见到康老丫,虽然不去拧扯,却把翅膀张开,趾高气扬地直着脖子冲她“哦哦”乱叫。 而这一人一鹅很气人,只要小兰在家,他们都跟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她一走,立刻显露原形。 康老丫有了这两个冤家对头,真是头大。她有时候想,这虎老七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看来姻缘真是讲究缘分,也许小兰就是老天派给虎老七做媳妇的,而自己注定有缘无分。 五一前,康老丫回了黑龙江。康老丫虽然离了婚,但是户口还在黑龙江,她托了人,准备把户口落回来,于是回了黑龙江去起户口。 康老丫走的时候,小兰很不舍,可康老丫回黑龙江有正事,她又不好挽留,只好把家里所有的鸡蛋都煮了,拿给康老丫路上吃。 五一前后正是辽北农忙季节。小砬子屯都是旱田,仅有的一块改造的水田也没有成功,所以基本的农作物就是玉米。 从刨玉米根开始,一直到秋收,农民基本上没有一天清闲的时候。就是玉米铲完三遍地挂锄了,还有烤烟的活,总是闲不下来。 康静一走,小兰忙得焦头烂额,不光要干地里的活,还要照顾家里,每天连梳洗打扮的功夫都没有,又恢复了假小子的样子。 说来也怪,康老丫一走,赵老四和大白将军都安静下来,从来不给她添乱。小兰有时候觉得赵老四不傻,也许他看康老丫和自己每天粘在一起,肯定吃了醋,这才借题发挥和康老丫发飙,想要把她撵走。 五一后的一天,小兰收工回家。她疲惫地扛着镐头走到自己家大门外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坐在她家大门口,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靠在大门上睡着了。 小兰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个子比自己高不多少,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而两只手却比一般的人大不少。 小老头衣衫褴褛,身边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编织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小兰看了看,觉得这个老头应该是要饭的,于是轻轻推了推老头说道: “大爷,外面凉,进屋歇吧!” 老头没有反应,小兰又推了几下,提高了嗓门又叫了几声,老头这才把眼睛睁开。 他睡眼惺忪,打了个大哈欠,用手揉了揉小眼睛,看了看小兰说道: “小伙子,几点了?你们这个屯子叫啥名字啊?“ 第56章 撵不走的杜王母 小兰听老头管自己叫小伙子,不禁哭笑不得,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冲老头说道:“大爷,这里是小砬子屯!你仔细看看,我不是男的,我是女的!” 老头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小兰,说道:“哦!还真是个姑娘!我要饭要到这里,连累带饿,老眼昏花,姑娘,你别见怪啊!” “大爷,那你赶紧进屋歇会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小兰一边说,一边往起搀扶小老头。 老头也不客气,颤颤巍巍站起来和小兰进了屋。小兰给老头打了洗脸水,赶紧开始刷锅做饭。 老头见小兰忙起来,洗了把脸,一改孱弱不堪的样子,直起腰板,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然后慢腾腾去了赵老四的屋子里。 赵老四本来正在屋子里扯布条,见到老头,嘿嘿地对他笑个不停,老头脱鞋上了炕,拧了赵老四脸蛋子一下,笑道:“小子,叫大哥!” 赵老四哪里会叫他,冲着他一直傻笑,老头大手一伸,一把将赵老四胳膊攥住,另只手搭在他的脉上,皱起眉头给赵老四诊脉。 赵老四被老头忽然攥住胳膊,立刻害了怕,使劲往出抽自己的胳膊,谁知老头手劲惊人,赵老四的胳膊居然不能动弹分毫。赵老四害了怕,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边唔哩哇啦叫个不停。 小兰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老头听到动静,装作被赵老四推到的样子,躺在炕上,哼哼唧唧地叫着。小兰信以为真,冲着赵老四说道:“四哥,这是老人家,你可不能打他啊?” 老头摆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没事没事!我不会跟傻子一般见识!” 小兰听老头叫赵老四傻子,有些不高兴,说道:“大爷,他就是反应慢一点,根本不傻!” “好好好,他不傻我傻!姑娘,你别一口一个大爷大爷的叫,你要么叫我杜大哥,要么叫我杜王母!”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杜王母! “好,杜王母,杜大哥!”小兰感觉杜王母就像个老小孩,也没有在意怎么称呼他,反正他吃过饭就走了,没必要惹他不高兴。 晚饭是苞米大碴子,土豆丝外加上小兰特意炒的一盘鸡蛋,杜王母一边吃一边吧嗒嘴,吃得很没样。 吃过饭,杜王母跟大爷一样,往炕上一躺,片刻时间打起了呼噜。 小兰收拾完碗筷,见天已经渐黑,杜王母还在酣睡,于是轻轻推了推他,说道:“大爷醒醒,大爷醒醒!外面天快黑了,你赶紧起来吧,不然不好赶路了!” 杜王母翻了身,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睡觉。小兰看他似乎很疲惫,有些不忍叫他,可杜王母虽然是个老头,但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又不知根知底,所以小兰不想留他过宿,就把声音提高叫他。 杜王母根本没有睡着,见小兰一直叫他,没办法继续装睡,坐起身来,大嘴一张,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杜王母没来由得一哭,把小兰吓了一跳,她看杜 王母虽然哭得很响亮,却是干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也没有,不由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大爷,你这是干啥啊?让外面人听到还以外咋回事呢?” “干啥?我哭我命苦啊!我三岁就没了爹,五岁没了娘,娶了媳妇后生了三个小蛋子,老婆就死了!我好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娶了媳妇,谁知道等我老了,他们谁也不养活我,害得我流落街头,四处要饭。如今天色已晚,你却要把我赶出门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杜王母一边无泪抽泣,一边说道。 小兰本来就心软,虽然她觉得杜王母看起来并没有怎么伤心,但毕竟外面的确已经黑了,他这么大年岁,要是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住在外面,五一左右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很容易冻出病来,于是赶紧说道: ”好了,大爷,你别哭了,今晚我让你在我们家住一晚就是了!“ 杜王母一听,立刻收住悲声,小眼睛露出笑意,奉承地说道:“你这姑娘心眼真好,肯定能长命百岁,多子多孙!”说罢,又侧身躺下,打起了呼噜。 “大爷,我留你过夜没问题,但是你不能睡这个屋子啊,你和四哥一起睡!”小兰无奈地说道。 杜王母没有再矫情,拎着编织袋去了赵老四房间。小兰帮他铺好了被褥,拿好枕头,叮嘱了杜王母几句,回自己屋里去了。 小兰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疲乏,简单洗了洗,就插门睡觉了。 杜王母见小兰的屋子灭了灯,立刻从炕上坐起来,冲着还在揪布条的赵老四说道:“老四,老四,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 赵老四冲她傻笑,杜王母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她要是通过我的考验,就是我的徒弟了,我怎么能让她叫我杜大哥呢?这不是乱了辈分吗?你说让她叫我啥好呢?叫大爷不行,把我叫老了,叫大叔也不行,一听就是外人,到底让她叫我啥呢?叫啥呢?老四,你说叫啥好……” 杜王母嘟嘟囔囔,说个没完没了,赵老四也不玩布条了,冲着杜王母傻笑。 “小子,你笑啥啊?倒是说话啊?赶紧帮我拿个主意?”杜王母好像犯了魔怔一样。 杜王母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皮囊,看也不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一针扎在赵老四的百会穴上,然后如蝴蝶穿花一样,又快若闪电地给赵老四扎了十几根银针。 赵老四因为没有痛感,所以并没有挣扎和叫喊。 ”小子,别看你现在不能帮我拿主意,不出一年,我让你变话痨!“杜王母四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做好了早饭,叫杜王母和赵老四吃饭。吃过早饭,小兰把特意给杜王母贴的玉米面大饼子包好,又拿了几个咸菜疙瘩递给杜王母说道: “大爷,我得下地干活去了,你一会走我就不送你了,这点大饼子和咸菜疙瘩你拿着路上吃!” 杜王母嗯嗯啊啊,看到小兰走远,跑回赵老四的屋子,又睡了起来。小兰听老头管自己叫小伙子,不禁哭笑不得,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冲老头说道:“大爷,这里是小砬子屯!你仔细看看,我不是男的,我是女的!” 老头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小兰,说道:“哦!还真是个姑娘!我要饭要到这里,连累带饿,老眼昏花,姑娘,你别见怪啊!” “大爷,那你赶紧进屋歇会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小兰一边说,一边往起搀扶小老头。 老头也不客气,颤颤巍巍站起来和小兰进了屋。小兰给老头打了洗脸水,赶紧开始刷锅做饭。 老头见小兰忙起来,洗了把脸,一改孱弱不堪的样子,直起腰板,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然后慢腾腾去了赵老四的屋子里。 赵老四本来正在屋子里扯布条,见到老头,嘿嘿地对他笑个不停,老头脱鞋上了炕,拧了赵老四脸蛋子一下,笑道:“小子,叫大哥!” 赵老四哪里会叫他,冲着他一直傻笑,老头大手一伸,一把将赵老四胳膊攥住,另只手搭在他的脉上,皱起眉头给赵老四诊脉。 赵老四被老头忽然攥住胳膊,立刻害了怕,使劲往出抽自己的胳膊,谁知老头手劲惊人,赵老四的胳膊居然不能动弹分毫。赵老四害了怕,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边唔哩哇啦叫个不停。 小兰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老头听到动静,装作被赵老四推到的样子,躺在炕上,哼哼唧唧地叫着。小兰信以为真,冲着赵老四说道:“四哥,这是老人家,你可不能打他啊?” 老头摆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没事没事!我不会跟傻子一般见识!” 小兰听老头叫赵老四傻子,有些不高兴,说道:“大爷,他就是反应慢一点,根本不傻!” “好好好,他不傻我傻!姑娘,你别一口一个大爷大爷的叫,你要么叫我杜大哥,要么叫我杜王母!”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杜王母! “好,杜王母,杜大哥!”小兰感觉杜王母就像个老小孩,也没有在意怎么称呼他,反正他吃过饭就走了,没必要惹他不高兴。 晚饭是苞米大碴子,土豆丝外加上小兰特意炒的一盘鸡蛋,杜王母一边吃一边吧嗒嘴,吃得很没样。 吃过饭,杜王母跟大爷一样,往炕上一躺,片刻时间打起了呼噜。 小兰收拾完碗筷,见天已经渐黑,杜王母还在酣睡,于是轻轻推了推他,说道:“大爷醒醒,大爷醒醒!外面天快黑了,你赶紧起来吧,不然不好赶路了!” 杜王母翻了身,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睡觉。小兰看他似乎很疲惫,有些不忍叫他,可杜王母虽然是个老头,但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又不知根知底,所以小兰不想留他过宿,就把声音提高叫他。 杜王母根本没有睡着,见小兰一直叫他,没办法继续装睡,坐起身来,大嘴一张,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杜王母没来由得一哭,把小兰吓了一跳,她看杜 王母虽然哭得很响亮,却是干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也没有,不由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大爷,你这是干啥啊?让外面人听到还以外咋回事呢?” “干啥?我哭我命苦啊!我三岁就没了爹,五岁没了娘,娶了媳妇后生了三个小蛋子,老婆就死了!我好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娶了媳妇,谁知道等我老了,他们谁也不养活我,害得我流落街头,四处要饭。如今天色已晚,你却要把我赶出门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杜王母一边无泪抽泣,一边说道。 小兰本来就心软,虽然她觉得杜王母看起来并没有怎么伤心,但毕竟外面的确已经黑了,他这么大年岁,要是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住在外面,五一左右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很容易冻出病来,于是赶紧说道: ”好了,大爷,你别哭了,今晚我让你在我们家住一晚就是了!“ 杜王母一听,立刻收住悲声,小眼睛露出笑意,奉承地说道:“你这姑娘心眼真好,肯定能长命百岁,多子多孙!”说罢,又侧身躺下,打起了呼噜。 “大爷,我留你过夜没问题,但是你不能睡这个屋子啊,你和四哥一起睡!”小兰无奈地说道。 杜王母没有再矫情,拎着编织袋去了赵老四房间。小兰帮他铺好了被褥,拿好枕头,叮嘱了杜王母几句,回自己屋里去了。 小兰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疲乏,简单洗了洗,就插门睡觉了。 杜王母见小兰的屋子灭了灯,立刻从炕上坐起来,冲着还在揪布条的赵老四说道:“老四,老四,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 赵老四冲她傻笑,杜王母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她要是通过我的考验,就是我的徒弟了,我怎么能让她叫我杜大哥呢?这不是乱了辈分吗?你说让她叫我啥好呢?叫大爷不行,把我叫老了,叫大叔也不行,一听就是外人,到底让她叫我啥呢?叫啥呢?老四,你说叫啥好……” 杜王母嘟嘟囔囔,说个没完没了,赵老四也不玩布条了,冲着杜王母傻笑。 “小子,你笑啥啊?倒是说话啊?赶紧帮我拿个主意?”杜王母好像犯了魔怔一样。 杜王母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皮囊,看也不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一针扎在赵老四的百会穴上,然后如蝴蝶穿花一样,又快若闪电地给赵老四扎了十几根银针。 赵老四因为没有痛感,所以并没有挣扎和叫喊。 ”小子,别看你现在不能帮我拿主意,不出一年,我让你变话痨!“杜王母四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做好了早饭,叫杜王母和赵老四吃饭。吃过早饭,小兰把特意给杜王母贴的玉米面大饼子包好,又拿了几个咸菜疙瘩递给杜王母说道: “大爷,我得下地干活去了,你一会走我就不送你了,这点大饼子和咸菜疙瘩你拿着路上吃!” 杜王母嗯嗯啊啊,看到小兰走远,跑回赵老四的屋子,又睡了起来。 第57章 为老不尊偷鸡贼 因为生产队干活的地方离屯子比较远,所以社员们都带了饭盒,没有回家吃中午饭。小兰早上走的时候,在锅里留了饭菜给赵老四,所以小兰中午也没有回家。 下工后,小兰回家一进屋,却发现赵老四竟然没有在家。赵老四平时也总往外跑,偶尔还会惹点祸,可是到吃饭的点,他一般都会回来吃饭,所以小兰一看赵老四没在家,心里不安,饭都没做,到处寻找赵老四。 寻到村子北头的时候,太阳余晖之下,远处一支奇葩的队伍的向她走来。杜王母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边走嘴里还喊着口号,他身后是赵老四,走的七扭八歪,最后是大白将军,摇摇摆摆,晃晃荡荡,时不时叫几声。 小兰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个小老头没走不说,居然训练起赵老四和大白鹅来了!赵老四因为傻,有人跟他玩自然高兴,可平时对生人很骄傲的大白将军居然也参加了这个队伍,实在让小兰大跌眼镜。 等两人一鹅慢慢走近,小兰才发现赵老四脖子上挂着两串用柳条串起来的杂鱼,而杜王母手里也拎着一小串鱼,他时不时摘下一条,向后一扔,巧之又巧地落在大白将军头上,大白将军一扬头,接住小鱼,把鱼吞了下去。 杜王母正玩得高兴,注意力都放在赵老四和大白将军身上,所以快到小兰身边,他才发现她,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哭丧着脸,连走路都开始瘸起来。 “小兰姑娘,你快点扶我一下,我受伤了!”杜王母见到小兰,立刻开始装可怜。 “春拔骨,秋拔肉!水那么凉,你怎么领着四哥下河抓鱼啊?”小兰有些生气。 “你家大鹅把我拧伤了,我寻思抓点鱼补一补,这样我能好的快一点,免得给你添累赘!”杜王母一边说,一边往起搂裤脚,让小兰看他腿上的伤。 小兰看到杜王母的腿,吃了一惊,他的小腿部分青紫一片,而且还肿得厉害。 “我看大白将军这不是跟你挺好的吗?”小兰很疑惑。 “快拉倒吧!我这是用鱼贿赂它了,不然它能拧死我!我这么大岁数,哪里扛得住它收拾啊?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的伤是好不了了!”杜王母一边说,一边开始踉踉跄跄,好像随时要摔倒,和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兰虽然是直肠子,却也能看出杜王母有表演的成分,可她心地善良,不忍心直接揭杜王母的底,于是伸手扶着他,三人一鹅往家走。 “小兰,这是谁啊?是你家亲戚呀?”有人看到小兰搀扶着一个又矮又丑的老头,很奇怪地问她。 “我是她姥爷!没看到吗,这孩子随我了,小个儿,漂亮聪明!”杜王母不等小兰回话,自来熟地回应对方。 “哦,姥爷?嗯,你这老头是挺漂亮的!哈哈哈哈哈……”对方戏谑地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王母,你别乱说!”小兰被臊得脸通红,怕他再胡咧咧,赶紧扶住她,低着头,赶紧往家走。 到了家中,小兰麻利地做好饭,可杜王母却称自己不饿,一口没吃,而赵老四 居然也拍着肚子,示意自己饱了。 小兰很奇怪,家里留的饭他们一点没吃,为啥会不饿呢?小兰的疑惑在她刚端起饭碗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因为有人在他们家大门口叫骂,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兰家的恶邻,小涛的媳妇张秀珍! 张秀珍因为心里有些害怕小兰,而且也惧怕大白将军,所以她不敢进院子,在小兰家大门口跳脚大骂: “哪个老王八犊子偷了我们家的鸡,给我滚出来!吃我们家下蛋的鸡,你他妈得馋痨啦?吃我们家的鸡,鸡肉把你噎死,鸡骨头把你卡死,出门让车压死,过河让水淹死,放屁砸脚后跟崩死!……” 张秀珍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堵着自己家大门骂,小兰岂能不知道她冲谁而来?小兰心中有气,这张秀珍实在欺人太甚了,她正想出去和她理论,却发现杜王母听到骂声,打了个大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偷偷溜回了西屋。 小兰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杜王母和赵老四都不吃饭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张秀兰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杜王母,你是不是领着四哥偷吃了邻居家的鸡?”小兰进了西屋,因为生气,直接叫杜王母的名字。 “我们是在河滩烤了两只鸡!可那不是因为我嘴馋,我是替你出气!”杜王母知道东窗事发,无法抵赖。 “你……你……你!你偷吃人家的鸡怎么还成了替我出气?”小兰气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她不是欺负过你吗?往你家院子里扔雪的是不是他们家?”杜王母反问道。 小兰一愣,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杜王母满脸堆笑:“你有个叫老刘三婶的人中午来给老四送菜团子,是她跟我说的!” “你们也不认识,她干嘛和你说这些?”小兰追问。 “我说我是你姥爷,她就和我说了你的苦!你看没看到我现在这身衣服?这还是你那个婶子特意回家给我找的呢!她那个人真不错,菜团子也好吃……” “唉呀妈呀,你可害死我啦!我虽然穷,可从不干偷鸡摸狗,占人便宜的事!你还说是我姥爷?这不是把我挂火上烤吗?你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我这庙太小,盛不下你这尊大佛!”小兰动了真怒,脸气得刷白。 “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那苗大一家那么欺负你,我替你出气,你怎么还不愿意呢?”杜王母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就是帮我了!”小兰伸手去拉杜王母。 “好汉做事好汉挡!我去会会这疯婆子!”杜王母拍拍胸脯,身子一晃就出了西屋,径直来到张秀珍面前。 小兰眼睛一花,杜王母已经不在眼前,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个子老头,居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她赶紧跟了出去。 张秀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杜王母一会,鼻子鄙夷地哼了一声,尖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为老不尊的偷鸡贼吧?”因为生产队干活的地方离屯子比较远,所以社员们都带了饭盒,没有回家吃中午饭。小兰早上走的时候,在锅里留了饭菜给赵老四,所以小兰中午也没有回家。 下工后,小兰回家一进屋,却发现赵老四竟然没有在家。赵老四平时也总往外跑,偶尔还会惹点祸,可是到吃饭的点,他一般都会回来吃饭,所以小兰一看赵老四没在家,心里不安,饭都没做,到处寻找赵老四。 寻到村子北头的时候,太阳余晖之下,远处一支奇葩的队伍的向她走来。杜王母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边走嘴里还喊着口号,他身后是赵老四,走的七扭八歪,最后是大白将军,摇摇摆摆,晃晃荡荡,时不时叫几声。 小兰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个小老头没走不说,居然训练起赵老四和大白鹅来了!赵老四因为傻,有人跟他玩自然高兴,可平时对生人很骄傲的大白将军居然也参加了这个队伍,实在让小兰大跌眼镜。 等两人一鹅慢慢走近,小兰才发现赵老四脖子上挂着两串用柳条串起来的杂鱼,而杜王母手里也拎着一小串鱼,他时不时摘下一条,向后一扔,巧之又巧地落在大白将军头上,大白将军一扬头,接住小鱼,把鱼吞了下去。 杜王母正玩得高兴,注意力都放在赵老四和大白将军身上,所以快到小兰身边,他才发现她,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哭丧着脸,连走路都开始瘸起来。 “小兰姑娘,你快点扶我一下,我受伤了!”杜王母见到小兰,立刻开始装可怜。 “春拔骨,秋拔肉!水那么凉,你怎么领着四哥下河抓鱼啊?”小兰有些生气。 “你家大鹅把我拧伤了,我寻思抓点鱼补一补,这样我能好的快一点,免得给你添累赘!”杜王母一边说,一边往起搂裤脚,让小兰看他腿上的伤。 小兰看到杜王母的腿,吃了一惊,他的小腿部分青紫一片,而且还肿得厉害。 “我看大白将军这不是跟你挺好的吗?”小兰很疑惑。 “快拉倒吧!我这是用鱼贿赂它了,不然它能拧死我!我这么大岁数,哪里扛得住它收拾啊?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的伤是好不了了!”杜王母一边说,一边开始踉踉跄跄,好像随时要摔倒,和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兰虽然是直肠子,却也能看出杜王母有表演的成分,可她心地善良,不忍心直接揭杜王母的底,于是伸手扶着他,三人一鹅往家走。 “小兰,这是谁啊?是你家亲戚呀?”有人看到小兰搀扶着一个又矮又丑的老头,很奇怪地问她。 “我是她姥爷!没看到吗,这孩子随我了,小个儿,漂亮聪明!”杜王母不等小兰回话,自来熟地回应对方。 “哦,姥爷?嗯,你这老头是挺漂亮的!哈哈哈哈哈……”对方戏谑地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王母,你别乱说!”小兰被臊得脸通红,怕他再胡咧咧,赶紧扶住她,低着头,赶紧往家走。 到了家中,小兰麻利地做好饭,可杜王母却称自己不饿,一口没吃,而赵老四 居然也拍着肚子,示意自己饱了。 小兰很奇怪,家里留的饭他们一点没吃,为啥会不饿呢?小兰的疑惑在她刚端起饭碗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因为有人在他们家大门口叫骂,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兰家的恶邻,小涛的媳妇张秀珍! 张秀珍因为心里有些害怕小兰,而且也惧怕大白将军,所以她不敢进院子,在小兰家大门口跳脚大骂: “哪个老王八犊子偷了我们家的鸡,给我滚出来!吃我们家下蛋的鸡,你他妈得馋痨啦?吃我们家的鸡,鸡肉把你噎死,鸡骨头把你卡死,出门让车压死,过河让水淹死,放屁砸脚后跟崩死!……” 张秀珍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堵着自己家大门骂,小兰岂能不知道她冲谁而来?小兰心中有气,这张秀珍实在欺人太甚了,她正想出去和她理论,却发现杜王母听到骂声,打了个大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偷偷溜回了西屋。 小兰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杜王母和赵老四都不吃饭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张秀兰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杜王母,你是不是领着四哥偷吃了邻居家的鸡?”小兰进了西屋,因为生气,直接叫杜王母的名字。 “我们是在河滩烤了两只鸡!可那不是因为我嘴馋,我是替你出气!”杜王母知道东窗事发,无法抵赖。 “你……你……你!你偷吃人家的鸡怎么还成了替我出气?”小兰气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她不是欺负过你吗?往你家院子里扔雪的是不是他们家?”杜王母反问道。 小兰一愣,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杜王母满脸堆笑:“你有个叫老刘三婶的人中午来给老四送菜团子,是她跟我说的!” “你们也不认识,她干嘛和你说这些?”小兰追问。 “我说我是你姥爷,她就和我说了你的苦!你看没看到我现在这身衣服?这还是你那个婶子特意回家给我找的呢!她那个人真不错,菜团子也好吃……” “唉呀妈呀,你可害死我啦!我虽然穷,可从不干偷鸡摸狗,占人便宜的事!你还说是我姥爷?这不是把我挂火上烤吗?你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我这庙太小,盛不下你这尊大佛!”小兰动了真怒,脸气得刷白。 “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那苗大一家那么欺负你,我替你出气,你怎么还不愿意呢?”杜王母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就是帮我了!”小兰伸手去拉杜王母。 “好汉做事好汉挡!我去会会这疯婆子!”杜王母拍拍胸脯,身子一晃就出了西屋,径直来到张秀珍面前。 小兰眼睛一花,杜王母已经不在眼前,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个子老头,居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她赶紧跟了出去。 张秀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杜王母一会,鼻子鄙夷地哼了一声,尖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为老不尊的偷鸡贼吧?” 第58章 杜王母被推死了? 张秀珍正骂得起劲,看到杜王母从小兰家飞快地冲出来,不禁吓了一跳。等杜王母到了她面前,看到杜王母年纪又大,长得又小,优越感油然而生,尖声骂道: “你就是那个为老不尊的偷鸡贼吧?” “你说谁是偷鸡贼呢?”杜王母把腰一掐,小眼睛一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秀珍把嘴一撇,轻蔑地对杜王母说道:“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怪不得这一家人都没有一块豆腐高,原来是偷鸡摸狗坏心眼儿太多,把个头儿压住了!” “你个头儿高有啥用?也就是个没用的人参幌子,白白浪费日月精华!你在这顺嘴胡咧咧,你有啥证据证明我偷鸡摸狗了?”杜王母毫不示弱。 “有人看到你和傻子在大河滩烧鸡吃了,我们家正好丢了两只鸡,不是你是谁?那是正下蛋的二年鸡,你也不怕噎死!”张秀珍咬牙切齿。 这时候小兰也追了过来,一把拉住杜王母,使劲往屋里拉。 张秀珍嗓门大,她一嚷嚷,小兰家门口顿时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让小兰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大伙。 虽然张秀珍在屯子里名声并不好,但是有人看到杜王母河滩烧鸡吃,所以从这件事上,大家还是站在张秀珍一面的人居多。 杜王母脖子一梗,小兰使了最大的劲儿拉他,他却纹丝不动,他吃了人家的鸡,却没有丝毫的怯懦感,冷笑道: .??.?? “真是笑话,我烤鸡吃,那鸡就是你们家的?我要是烤狼心狗肺吃,是不是也是你们家的?” “你胡搅蛮缠不讲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家丢了两只鸡,你无缘无故在河滩烤鸡,你这不是瞪眼睛说瞎话吗?”张秀珍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杜王母脸上。 两个人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小兰家院子外面围得人越来越多,连田红山听说后,也赶了过来。 “小兰,这真是你姥爷吗?”田红山把小兰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田叔,他是我啥姥爷啊?头两天我都不认识他!”小兰一脸苦笑,把杜王母的来历和田红山讲了一遍。 田红山心里有了数,来到吵架的两人中间,对着张秀珍说道:“你们别吵了!这个老头就是个要饭的,昨天要饭要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小兰的姥爷!” “田叔,你这偏架拉得也太离谱了吧?连老头都承认是小兰的姥爷!怎么的,这一出事,连自己姥爷都不认了?”张秀珍根本不信。 “这很简单,我来问问就知道了!”田红山转过身来,温和地说道:“老人家,你贵姓啊?” “我姓杜!”杜王母说道。 “小兰,你妈妈叫什么名字?”田红山问小兰。 “王德芸!”小兰回答。 田红山冲着张秀珍一摊手,揶揄地说道:“小涛媳妇,不知道你和你爸爸是不是一个姓啊?” 张秀珍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对杜王母骂道: “你这个臭要饭的,你敢偷吃了我的鸡,我今天就把你打趴窝,让你替我那死去的 鸡给我家下蛋!“ 小兰赶紧过来,对张秀珍说道:“他肯定是饿急眼了,才偷了你家的鸡!你看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赔你两只鸡就是了!” 张秀珍见小兰替杜王母赔鸡,也就不想和杜王母再费口舌,于是小声嘟囔道:”你赔也行,反正你家傻子也跟着一起吃了!不过我得跟你说好,我必须要能连蛋的鸡!“ 小兰不想跟她做过多纠缠,就把张秀珍领到鸡架,让她自己挑选。 张秀珍也不客气,凭经验抓了两只鸡,拎在手里,大摇大摆往大门外走。谁知不知何时杜王母跟在她身边,伸脚给她下了一个绊子,张秀珍顿时来了个狗吃屎,两只鸡也跑了。 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张秀珍顿时恼羞成怒,爬了起来,使劲一把推向杜王母。 杜王母似乎没有想到张秀珍会动手,被张秀珍一推,立刻仰面直挺挺跌倒在地,嘴角抽搐,嘴冒白沫,两眼一翻,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张秀珍一愣,没有想到杜王母被自己一推,竟然会昏倒,她呆呆地看着杜王母,手足无措,再也顾不上逃跑的那两只鸡了。 小兰和田红山也很意外,赶紧过去,连掐人中再呼喊,可杜王母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娘们也太狠了,为了两只鸡连要饭的老头都打!“围观的人有人看不过眼。 ”可不是咋滴,这家人都没有好良心眼子!“围观人的情绪开始倾向弱者。 不大功夫,村里的赤脚医生黄贵被人找了过来。他摸了摸杜王母的脉搏,又把耳朵贴在杜王母胸膛上仔细听了听,然后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对张秀珍说道:“人没气了!” 张秀珍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没气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就是死了!这老头被你推死了!”黄贵带着气说道。 黄贵的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好事者都涌进院子,围在杜王母“尸体”旁边,议论纷纷。 小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用手在杜王母鼻子下探了探,顿时泪如雨下,心中愧疚不止。 张秀珍立刻傻了一样,像一滩泥跌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推了杜王母一下,居然把他给推死了!自己稀里糊涂成了杀人犯,人死了,就是她不用偿命,肯定得蹲大牢啊! 苗家人闻讯都赶了过来,苗大钻进人群,又亲自检查了一下杜王母,然后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对张秀珍骂道: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老头都快掉渣了,你还敢推他?你这是找死啊!” 小涛和小成子也不知所措,看着苗大,希望他给拿主意。苗大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对小涛说道:“你赶紧领着你媳妇自首去吧!” “什么?自首?我不去!我去了就该蹲监狱了!爹,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当家的,你赶紧求求咱爹!”张秀珍一听苗大的话,顿时慌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抱住小涛的腿不松开。 苗大长叹了口气说道:“人命关天,你爹有啥办法啊!”张秀珍正骂得起劲,看到杜王母从小兰家飞快地冲出来,不禁吓了一跳。等杜王母到了她面前,看到杜王母年纪又大,长得又小,优越感油然而生,尖声骂道: “你就是那个为老不尊的偷鸡贼吧?” “你说谁是偷鸡贼呢?”杜王母把腰一掐,小眼睛一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秀珍把嘴一撇,轻蔑地对杜王母说道:“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怪不得这一家人都没有一块豆腐高,原来是偷鸡摸狗坏心眼儿太多,把个头儿压住了!” “你个头儿高有啥用?也就是个没用的人参幌子,白白浪费日月精华!你在这顺嘴胡咧咧,你有啥证据证明我偷鸡摸狗了?”杜王母毫不示弱。 “有人看到你和傻子在大河滩烧鸡吃了,我们家正好丢了两只鸡,不是你是谁?那是正下蛋的二年鸡,你也不怕噎死!”张秀珍咬牙切齿。 这时候小兰也追了过来,一把拉住杜王母,使劲往屋里拉。 张秀珍嗓门大,她一嚷嚷,小兰家门口顿时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让小兰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大伙。 虽然张秀珍在屯子里名声并不好,但是有人看到杜王母河滩烧鸡吃,所以从这件事上,大家还是站在张秀珍一面的人居多。 杜王母脖子一梗,小兰使了最大的劲儿拉他,他却纹丝不动,他吃了人家的鸡,却没有丝毫的怯懦感,冷笑道: “真是笑话,我烤鸡吃,那鸡就是你们家的?我要是烤狼心狗肺吃,是不是也是你们家的?” “你胡搅蛮缠不讲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家丢了两只鸡,你无缘无故在河滩烤鸡,你这不是瞪眼睛说瞎话吗?”张秀珍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杜王母脸上。 两个人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小兰家院子外面围得人越来越多,连田红山听说后,也赶了过来。 “小兰,这真是你姥爷吗?”田红山把小兰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田叔,他是我啥姥爷啊?头两天我都不认识他!”小兰一脸苦笑,把杜王母的来历和田红山讲了一遍。 田红山心里有了数,来到吵架的两人中间,对着张秀珍说道:“你们别吵了!这个老头就是个要饭的,昨天要饭要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小兰的姥爷!” “田叔,你这偏架拉得也太离谱了吧?连老头都承认是小兰的姥爷!怎么的,这一出事,连自己姥爷都不认了?”张秀珍根本不信。 “这很简单,我来问问就知道了!”田红山转过身来,温和地说道:“老人家,你贵姓啊?” “我姓杜!”杜王母说道。 “小兰,你妈妈叫什么名字?”田红山问小兰。 “王德芸!”小兰回答。 田红山冲着张秀珍一摊手,揶揄地说道:“小涛媳妇,不知道你和你爸爸是不是一个姓啊?” 张秀珍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对杜王母骂道: “你这个臭要饭的,你敢偷吃了我的鸡,我今天就把你打趴窝,让你替我那死去的 鸡给我家下蛋!“ 小兰赶紧过来,对张秀珍说道:“他肯定是饿急眼了,才偷了你家的鸡!你看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赔你两只鸡就是了!” 张秀珍见小兰替杜王母赔鸡,也就不想和杜王母再费口舌,于是小声嘟囔道:”你赔也行,反正你家傻子也跟着一起吃了!不过我得跟你说好,我必须要能连蛋的鸡!“ 小兰不想跟她做过多纠缠,就把张秀珍领到鸡架,让她自己挑选。 张秀珍也不客气,凭经验抓了两只鸡,拎在手里,大摇大摆往大门外走。谁知不知何时杜王母跟在她身边,伸脚给她下了一个绊子,张秀珍顿时来了个狗吃屎,两只鸡也跑了。 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张秀珍顿时恼羞成怒,爬了起来,使劲一把推向杜王母。 杜王母似乎没有想到张秀珍会动手,被张秀珍一推,立刻仰面直挺挺跌倒在地,嘴角抽搐,嘴冒白沫,两眼一翻,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张秀珍一愣,没有想到杜王母被自己一推,竟然会昏倒,她呆呆地看着杜王母,手足无措,再也顾不上逃跑的那两只鸡了。 小兰和田红山也很意外,赶紧过去,连掐人中再呼喊,可杜王母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娘们也太狠了,为了两只鸡连要饭的老头都打!“围观的人有人看不过眼。 ”可不是咋滴,这家人都没有好良心眼子!“围观人的情绪开始倾向弱者。 不大功夫,村里的赤脚医生黄贵被人找了过来。他摸了摸杜王母的脉搏,又把耳朵贴在杜王母胸膛上仔细听了听,然后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对张秀珍说道:“人没气了!” 张秀珍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没气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就是死了!这老头被你推死了!”黄贵带着气说道。 黄贵的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好事者都涌进院子,围在杜王母“尸体”旁边,议论纷纷。 小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用手在杜王母鼻子下探了探,顿时泪如雨下,心中愧疚不止。 张秀珍立刻傻了一样,像一滩泥跌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推了杜王母一下,居然把他给推死了!自己稀里糊涂成了杀人犯,人死了,就是她不用偿命,肯定得蹲大牢啊! 苗家人闻讯都赶了过来,苗大钻进人群,又亲自检查了一下杜王母,然后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对张秀珍骂道: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老头都快掉渣了,你还敢推他?你这是找死啊!” 小涛和小成子也不知所措,看着苗大,希望他给拿主意。苗大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对小涛说道:“你赶紧领着你媳妇自首去吧!” “什么?自首?我不去!我去了就该蹲监狱了!爹,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当家的,你赶紧求求咱爹!”张秀珍一听苗大的话,顿时慌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抱住小涛的腿不松开。 苗大长叹了口气说道:“人命关天,你爹有啥办法啊!” 第59章 活见鬼 苗大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抵赖或者逃跑,根本行不通,只有先让儿媳妇自首,然后他再去县里找人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张秀珍无奈之下,只好和苗小涛去自首,而杜王母随后被送到了医院,做进一步核实检查。 苗大心里恨小兰入骨,若是她不留杜王母,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事?这车家人真是他家的克星,车大军一家被逼走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兰居然让张秀珍捅了这么大娄子! 小兰觉得若是早上自己辛苦点,把杜王母亲自送走,杜王母就不会命丧黄泉!她心里愧疚,泪水涟涟,跟着拉杜王母的车去了医院,直到半夜才被田红山死活给拉了回来。 苗大去了县城,找到了外甥张志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一遍。 张志学听后,认真研究了一番,最后给苗大吃了定心丸。张秀珍因为没有致死杜王母的主观故意,最多被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 苗家也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要求解剖杜王母的尸体,来确定杜王母是否存在其他的重大疾病,如果杜王母有重大的疾病,那么张秀珍推倒杜王母只是他发病致死的诱因,在量刑的时候会更轻。 而张秀珍还有一个利好,那就是她怀有生孕,这样张志学就可以给她安排取保候审。 而民事赔偿部分,因为杜王母是个要饭的流浪汉,找不到直系亲属,这部分赔偿没有主体,所以也实现不了。 .??. 最后张志学告诉苗大,有他在,张秀珍最多判二缓三,不用蹲监狱。苗大听完,心里有了底,叮嘱了外甥一番,悠哉悠哉回了小砬子屯。 一切果然按照张志学的预料进行,张秀珍办了取保候审,回了家。只是有一件事,让张志学觉得很蹊跷,那就是在杜王母的尸体在县医院停尸间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杜王母尸体失踪,而解剖还没有做,这让领导大为恼火,责令相关部门到处寻找,结果杜王母尸体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下落。 在处罚了相关责任人后,这件事被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了。但张志学却很是不解,杜王母一个要饭的糟老头子,谁偷他的尸体有何用处呢? 这些事仅限于少数人知道,连苗大都不知道这件事,小砬子屯的人包括小兰就更不知道这件事了。 只是大家看到张秀珍推死了人,居然毫发无损地回了家,这让大家都对苗家人有了非议,认准了是他们家亲戚利用职权,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茶余饭后讲起杜王母的死都唏嘘不已。 杜王母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他早就老成了精,岂能无缘无故地偷鸡吃?他听虎老七念叨过家里的仇人,也暗自访查过苗家人的德行。 杜王母想要收小兰为徒弟,就想着给她送份见面礼,而替她出气无疑是最好的礼物,于是他故意偷鸡,也故意让人看到,这才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杜王母在被送到医院,做完鉴定后,被送到了停尸房。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杜王母伸手在胸前连拍了几下,三根银针冒了出来,他把银针收好,让心脏和血液重新活跃后,悄悄溜出了停尸房,趁着夜深人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杜王母的死在小砬子屯所造成的轰动,很快随着时间的消逝变得风平浪静。毕竟杜王母是个和大家毫无瓜葛的流浪汉,除了小兰为他流过几次眼泪,大家很快就把他忘了。 不用说别人把杜王母忘了,就连造成杜王母死亡的张秀珍也摆脱了夜里做噩梦的毛病,开始步入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晚上,小涛一家人正坐在家里吃晚饭,却听见房门一响,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小老头推门而入。他不管大家错愕的表情,大赤赤穿鞋上炕,伸手抓起一块鸡蛋,旁若无人地吧嗒吧嗒吃起来。 ”鬼啊!“张秀珍看清来人的模样,吓得亡魂皆冒,差点吓得昏过去。 小涛仔细一看,吓得尿了裤子!因为坐在那里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老婆推死的杜王母! 夫妻两人如做噩梦,害怕到了极点,连滚带爬,连哭带嚎拉着孩子,玩命逃出家里。他们一边逃一边往后看,生怕杜王母追过来。 小涛夫妻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逃到了苗大家里。一进屋,两人均瘫倒在地,张秀珍更是直接吓昏迷过去。 苗大一家被小涛两口子的表现吓了一跳,苗娜和苗大媳妇赶紧把张秀珍抬到炕上,连掐带叫。 ”完蛋的东西!你是活见了鬼咋滴,吓成这副熊样?“苗大冲着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小涛骂道。 ”爹!真……真……真见……见……见到……见到鬼了!“小涛话不成句,还不停往门外看。 苗大自从被秦先生骗了后,更加不信鬼神等迷信的说法,见小涛如此表现,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抽了小涛一个大嘴巴,骂道: “我看你到像个鬼!到底怎么回事?” 小涛被抽了一个嘴巴子,脑子清醒了不少,战战兢兢地说道:“爹,我没骗你,被秀兰推死那个要饭的老头回来了!” “胡说八道!”苗大根本不相信。 “爹,是真的!他现在就在我们家炕上吃饭呢!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小涛说完,又心有余悸地向门外看去。 “肯定是你们两口子看花了眼!走,你跟我回去看看!”苗大站起身来。 “爹,你别让我去了!你让小成子跟你去吧!”小涛哪里敢回去。 苗大看了一眼小成子,小成子装作没听见。张秀珍把杜王母推死,小成子对她有了很大的成见,认为她太过恶毒,连一个要饭的老头都能下得去手,所以不想掺和她家的事。 “嗯?咋滴,小成子,难道你也相信你哥的鬼话吗?”苗大见小成子没动静,立刻用烟袋锅子使劲在炕沿上敲了敲。 小成子无奈,只好跟在苗大后面,慢吞吞地去了小涛家里。 苗大先进了屋,见到杜王母正在炕上吃饭,不由得心跳加速,手脚冰凉,他揉了揉眼睛,瞪大独眼仔细看了又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成子进了屋子,杜王母冲他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灯下格外刺眼,小成子只觉得后脖颈冒凉风,头发立起,不由得惊呼一声: “鬼啊!“他转身就跑!苗大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抵赖或者逃跑,根本行不通,只有先让儿媳妇自首,然后他再去县里找人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张秀珍无奈之下,只好和苗小涛去自首,而杜王母随后被送到了医院,做进一步核实检查。 苗大心里恨小兰入骨,若是她不留杜王母,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事?这车家人真是他家的克星,车大军一家被逼走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兰居然让张秀珍捅了这么大娄子! 小兰觉得若是早上自己辛苦点,把杜王母亲自送走,杜王母就不会命丧黄泉!她心里愧疚,泪水涟涟,跟着拉杜王母的车去了医院,直到半夜才被田红山死活给拉了回来。 苗大去了县城,找到了外甥张志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一遍。 张志学听后,认真研究了一番,最后给苗大吃了定心丸。张秀珍因为没有致死杜王母的主观故意,最多被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 苗家也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要求解剖杜王母的尸体,来确定杜王母是否存在其他的重大疾病,如果杜王母有重大的疾病,那么张秀珍推倒杜王母只是他发病致死的诱因,在量刑的时候会更轻。 而张秀珍还有一个利好,那就是她怀有生孕,这样张志学就可以给她安排取保候审。 而民事赔偿部分,因为杜王母是个要饭的流浪汉,找不到直系亲属,这部分赔偿没有主体,所以也实现不了。 最后张志学告诉苗大,有他在,张秀珍最多判二缓三,不用蹲监狱。苗大听完,心里有了底,叮嘱了外甥一番,悠哉悠哉回了小砬子屯。 一切果然按照张志学的预料进行,张秀珍办了取保候审,回了家。只是有一件事,让张志学觉得很蹊跷,那就是在杜王母的尸体在县医院停尸间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杜王母尸体失踪,而解剖还没有做,这让领导大为恼火,责令相关部门到处寻找,结果杜王母尸体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下落。 在处罚了相关责任人后,这件事被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了。但张志学却很是不解,杜王母一个要饭的糟老头子,谁偷他的尸体有何用处呢? 这些事仅限于少数人知道,连苗大都不知道这件事,小砬子屯的人包括小兰就更不知道这件事了。 只是大家看到张秀珍推死了人,居然毫发无损地回了家,这让大家都对苗家人有了非议,认准了是他们家亲戚利用职权,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茶余饭后讲起杜王母的死都唏嘘不已。 杜王母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他早就老成了精,岂能无缘无故地偷鸡吃?他听虎老七念叨过家里的仇人,也暗自访查过苗家人的德行。 杜王母想要收小兰为徒弟,就想着给她送份见面礼,而替她出气无疑是最好的礼物,于是他故意偷鸡,也故意让人看到,这才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杜王母在被送到医院,做完鉴定后,被送到了停尸房。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杜王母伸手在胸前连拍了几下,三根银针冒了出来,他把银针收好,让心脏和血液重新活跃后,悄悄溜出了停尸房,趁着夜深人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杜王母的死在小砬子屯所造成的轰动,很快随着时间的消逝变得风平浪静。毕竟杜王母是个和大家毫无瓜葛的流浪汉,除了小兰为他流过几次眼泪,大家很快就把他忘了。 不用说别人把杜王母忘了,就连造成杜王母死亡的张秀珍也摆脱了夜里做噩梦的毛病,开始步入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晚上,小涛一家人正坐在家里吃晚饭,却听见房门一响,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小老头推门而入。他不管大家错愕的表情,大赤赤穿鞋上炕,伸手抓起一块鸡蛋,旁若无人地吧嗒吧嗒吃起来。 ”鬼啊!“张秀珍看清来人的模样,吓得亡魂皆冒,差点吓得昏过去。 小涛仔细一看,吓得尿了裤子!因为坐在那里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老婆推死的杜王母! 夫妻两人如做噩梦,害怕到了极点,连滚带爬,连哭带嚎拉着孩子,玩命逃出家里。他们一边逃一边往后看,生怕杜王母追过来。 小涛夫妻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逃到了苗大家里。一进屋,两人均瘫倒在地,张秀珍更是直接吓昏迷过去。 苗大一家被小涛两口子的表现吓了一跳,苗娜和苗大媳妇赶紧把张秀珍抬到炕上,连掐带叫。 ”完蛋的东西!你是活见了鬼咋滴,吓成这副熊样?“苗大冲着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小涛骂道。 ”爹!真……真……真见……见……见到……见到鬼了!“小涛话不成句,还不停往门外看。 苗大自从被秦先生骗了后,更加不信鬼神等迷信的说法,见小涛如此表现,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抽了小涛一个大嘴巴,骂道: “我看你到像个鬼!到底怎么回事?” 小涛被抽了一个嘴巴子,脑子清醒了不少,战战兢兢地说道:“爹,我没骗你,被秀兰推死那个要饭的老头回来了!” “胡说八道!”苗大根本不相信。 “爹,是真的!他现在就在我们家炕上吃饭呢!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小涛说完,又心有余悸地向门外看去。 “肯定是你们两口子看花了眼!走,你跟我回去看看!”苗大站起身来。 “爹,你别让我去了!你让小成子跟你去吧!”小涛哪里敢回去。 苗大看了一眼小成子,小成子装作没听见。张秀珍把杜王母推死,小成子对她有了很大的成见,认为她太过恶毒,连一个要饭的老头都能下得去手,所以不想掺和她家的事。 “嗯?咋滴,小成子,难道你也相信你哥的鬼话吗?”苗大见小成子没动静,立刻用烟袋锅子使劲在炕沿上敲了敲。 小成子无奈,只好跟在苗大后面,慢吞吞地去了小涛家里。 苗大先进了屋,见到杜王母正在炕上吃饭,不由得心跳加速,手脚冰凉,他揉了揉眼睛,瞪大独眼仔细看了又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成子进了屋子,杜王母冲他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灯下格外刺眼,小成子只觉得后脖颈冒凉风,头发立起,不由得惊呼一声: “鬼啊!“他转身就跑! 第60章 整蛊苗大 “你是人是鬼?”苗大虽然不相信鬼神,但眼前的人和死去要饭的老头一模一样,这让他岂能不心惊肉跳? 杜王母冲苗大诡异地一笑,故意把舌头伸出来,反问道:“你是人是鬼?” 苗大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颤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既然你到这来了,你就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既然你到这来了,你就说说你的目的吧!”杜王母来个鹦鹉学舌。 苗大让自己保持镇静,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杜王母灯下有影子,于是心里安稳了不少,因为若是真是鬼,灯下根本不会有影子。 “你没死,原来你是诈死!你究竟是什么目的?”苗大冷冰冰地说道。 “你没死,原来你是诈死!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杜王母仍然鹦鹉学舌。 “你跟我来这套可行不通!反正我也年岁不小了,大不了我再把你弄死一回,我给你偿命!”苗大老奸巨猾,想通过言语的威胁来看杜王母表情的变化。 杜王母的读心术堪称一绝,苗大的心思他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不为所动,把苗大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说鬼要是被淋上大粪水,就会显露原形,我这就去舀一勺大粪,看你是人是鬼?”苗大独眼观察着杜王母的表情变化。 杜王母知道苗大的用意,把苗大的话重复了了一遍,但是他恶心苗大的说法,心中有了怒意,于是眼角向上挑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被苗大捕捉到,心中确定对方应该是故意整蛊自己,他绝对是人而不是鬼!可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总是学自己的话,让苗大没办法来确定此人究竟是 不是杜王母! 杜王母的死虽然是经过专业医生检测过的,但宣布死亡后又活过来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苗大先是怀疑杜王母没有死。但是杜王母如果没有死,外甥张志学按理会给他捎信,所以苗大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这个老头究竟是不是杜王母死而复生。 但是苗大能确定吃饭的这个老头肯定不是什么鬼,于是他忽然向前快冲几步,举起烟袋锅子照着杜王母的脑袋狠狠砸去。 苗大是试探之心,肯定不会真砸杜王母。杜王母也知道这一点,可是见烟袋锅砸来,他还是不敢冒险,于是两只大手一撑火炕,脚尖在炕上使劲一点,他犹如出膛的炮弹,身体留下残影,直接跃过地面,从南炕落到北炕! 南北两个火炕之间最少也有两米五,杜王母飞跃过去,潇洒自如,似乎还有余力,这让苗大惊得目瞪口呆。 若是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跃过这个距离的人肯定会有,可杜王母毕竟是个老头,他居然毫不费力地从南炕飞跃到北炕,这完全颠覆了苗大的认知!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推论是错的,这个老头真有可能是个鬼,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苗大心中畏惧,哪敢再做停留,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跑,一溜烟跑回了家。 “爹,怎么样?那个老头肯定是鬼吧?”小涛看到苗大神色慌张,猜出了结果。 “哪有什么鬼?”苗大还嘴硬,不肯在儿子面前示弱。 “ 不是鬼是什么?不会是僵尸吧?”醒转过来的张秀珍牙齿咬得咔咔直响,连说话的声音都透露出恐惧。 苗娜向来胆子就小,虽然她没有看到杜王母,但是听到几个人的描述,吓得她把头藏在苗大老婆的怀里,用两只手堵住耳朵,不敢再听。 ”要不是你虎了巴登地推要饭的老头,哪里会有这么多破烂事?要不是你怀着孩子,我真想揍死你!“小涛把怒火发到张秀珍身上。 ”就是啊!那么大岁数你也下得去手,你怎么那么狠呢?“小成子火上浇油。 ”我不是丢了两只鸡心疼吗?谁知道他一推就倒了啊?“张秀珍沮丧地说道。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没完,苗大独眼忽然一亮,高声叫道:“都别瞎呛呛啦!这件事谁也别传出去,省得让人看笑话!我有个主意能解决这个事!” “找阴阳先生还是找道士和尚?”小涛问道。 “以后给我少提这些歪门邪道!”苗大吃过秦先生的亏,对这类人深恶痛绝。 “这事还得我老闺女出马!”苗大伸手拍了拍苗娜的后背。 “我能干啥啊?我可不去!”苗娜吓坏了。 “不是让你去你大哥家,我是让你去小兰家!”苗大解释道。 “让老闺女去小兰家干啥?小兰会降妖除魔咋滴?”苗大老婆不愿意让苗娜掺和进来。 “那要饭的老头是小兰收留的,他的死小兰也有责任!让老闺女去和小兰说一下,就说老头没死,在小涛家等她去接呢!要是老头死而复生,他肯定 能和小兰说实话,要是他真是个鬼,那就让他去缠小兰吧,我们再想办法!”苗大一肚子坏水。 “你们怎么不去?我害怕,我才不去呢!”小兰带着哭腔说道。 “老闺女,咱家除了你,都把小兰得罪了,都没办法进她家家门!你放心,不管老头是人是鬼,你都不会有事,他要想报复,早就对你哥和你嫂子动手了!”苗大给苗娜吃定心丸。 “我二哥和小兰走得挺近的!你让二哥去吧!”苗娜还是不敢去。 “你二哥一个大老大爷们儿,黑灯瞎火去人家不方便!还是你去吧,老闺女!”苗大劝道。 “爹,还是我去吧!”小成子听到苗大的计策,尽管他也害怕,却还是壮起胆子想给小兰通风报信! “我信不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勾巴心眼!”苗大认为小成子对小兰动了心,所以才处处向着小兰。 苗娜架不住苗大一个劲的叨唠,万般无奈之下,让苗大媳妇陪着她到了小兰家大门外,她自己硬着头皮进了小兰家。 苗娜的到来让小兰很意外,尽管她们之间没有摩擦,但是因为两家有仇,彼此见了面,也从来不打招呼,所以苗娜忽然登门来访,让小兰觉得很奇怪。 “娜姐,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啊?快坐,我给你倒碗热水!”小兰虽然意外,但是还是热情打招呼。 “不用忙乎了,小兰,我说几句话就走!”苗娜觉得不好意思。 ”你说吧,啥事?“小兰问道。 ”那个要饭的老头没死!“苗娜说道。 第61章 他是杜王母 我是杜王公 “你说谁没死?”小兰一愣。 “就是头段时间死在你家院子里那个要饭的老头!”苗娜说道。 小兰一听,非常高兴,她一直为杜王母的死感到愧疚,如今听苗娜说他竟然没有死,心里的一个疙瘩瞬间解开。 “他在哪里呢?我去看看他!”小兰的反应果然和苗大预料的一样。 “他在我大哥家吃饭呢,你过去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苗娜害怕,另外心里有鬼,说完赶紧急匆匆离开了小兰家。 小兰不疑有假,跑着去了小涛家里,她推开东屋房门,进屋一看,果然看到杜王母正坐在北炕闭目眼神。 “杜王母,你真的没有死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兰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杜王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小兰。 小兰一愣,心中暗想,杜王母是不是年纪大,受伤后得了老年健忘症?她把额头的刘海向上推了推,期待地问道: “大爷,你好好看看,我是小兰,就是这房子西边邻居小兰啊!你难道真不认识我吗?” 杜王母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狡黠的笑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皱起眉头说道:“你就是小兰啊?我听说我弟弟杜王母就是死在你们家院子里,对吧?” 小兰一愣,纳闷地问道:“你弟弟杜王母?难道你不是杜王母?” “我是他孪生的哥哥,我叫杜王公!”杜王母对自己提前编出的名字很满意。 “杜王公?孪生兄弟?这么说来,杜王母没有活?”小兰有些失落,刚才的兴奋劲彻底烟消云散了。 杜王母看到小兰的神情,心中感动,一个素昧平生的要饭老头的生死竟然让小兰惦念,可见小兰内心的淳厚和善良。 “医者仁心”是杜王母考察他是否收小兰为徒最重要的依据。一个没有大爱,没有仁慈之心的人是无法继承他的衣钵,把银针医术发扬光大的。 “对,我弟弟死了,我是来做善后处理的!我弟弟死在你家,你也有责任,等我和杀人凶手算完账,我再去找你,你现在回去吧!”杜王母下了逐客令。 小兰心地单纯,相信了杜王母的话,她高兴而来,失望而归,满腹心事地走出小涛家。 躲在暗处的苗大看小兰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心里确定在小涛家的老头绝非妖魔鬼怪,于是独眼转了转,合计了一会儿,快步向明德跑去。 过了半小时后,大队长于长富还有民兵连长郭俊涛带着五六个民兵直奔小涛家,苗大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也跟了过来。 此刻杜王母正在小涛家闭目眼神,忽然冲进几个民兵,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控制住,大队长和郭俊涛随后进了屋。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郭俊涛喝问杜王母。 “你管得着吗?我没偷没抢,犯了哪条王法?”杜王母小眼睛一翻。 “你装神弄鬼,吓唬百姓,你跟我们走一趟!”郭俊涛声色俱厉。 “我怎么装神弄鬼了?”杜王母稳如 泰山。 郭俊涛看苗大气喘吁吁地也进了屋子,对他说道:“你说的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的是不是这个老头?” “对,就是他!他装神弄鬼,把我儿媳妇都吓昏过去了!”苗大一指杜王母。 “独眼龙,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说说我怎么装神弄鬼的?”杜王母反唇相讥。 “你装死去那个要饭的老头,吓唬我儿子一家,这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苗大冷笑一声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死去的杜王母了?我没有和你儿子儿媳妇说一句话,是他们心里有鬼,把我当成冤死鬼索债,怎么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了?”杜王母振振有词。 郭俊涛看苗大表情一僵,知道老头肯定所言不虚,于是有些不痛快地说道:“苗大,就这些吗?” “他还学我说话!”苗大有些着急。 苗大说完,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有个民兵乐出声来。 “苗大,我们都挺忙的,要是谁学你说话就是鬼的话,那你看看我们是不是都是鬼啊?”大队长于长富本来就不待见苗大,见他说出小孩子般的话,不由得出言讽刺。 苗大脸一红,他一着急,说话没过大脑,闹出了笑话,于是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刚才说错了,这老头像个鬼一样从南炕飘到北炕,这算不算?” 杜王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在北炕上,发力一跳,一下子跳到南炕。 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杜王母这么大年纪居然能跳这么远,可这只能说明杜王母老当益壮,别的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这是飘吗?我从小练童子功,老了也能跳这么远,这难道也犯法吗?来来来,你们就用这个罪名把我抓走吧!”杜王母伸出双手,冲郭俊涛说道。 郭俊涛狠狠瞪了苗大一眼,满脸陪笑说道:“老人家,误会!误会!可是你既然和他们家无亲无故,你跑到人家来吃饭,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吧?” “是啊!这冷不丁家里来个和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家就吃饭,难免不让人往深了想!”苗大赶紧随声附和。 “哼!我不上他们家吃饭,我去哪里吃饭?他们打死了我的弟弟,断了我吃饭的路,我只能吃他们家!”杜王母怒气冲冲,小眼睛凌厉地看着苗大。 大家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是死去要饭老头的哥哥。来的人里面有看见过杜王母的,立刻相信了杜王母的说法。 “你是死去老头的哥哥?”苗大将信将疑。 “怎么,不像吗?我们俩是孪生兄弟,一直相依为命,他要饭我们两个人吃。头段时间,我生病了,所以就没有和他一起出来,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把他害死了!”杜王母义愤填膺。 大家完全相信了杜王母的话,苗大也信了九成,他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你是他哥哥,你怎么证明!”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苗大问的话太弱智,不是孪生兄弟,哪里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哼!怎么证明?他叫杜王母,我叫杜王公!”杜王母冷冷地说道。“你说谁没死?”小兰一愣。 “就是头段时间死在你家院子里那个要饭的老头!”苗娜说道。 小兰一听,非常高兴,她一直为杜王母的死感到愧疚,如今听苗娜说他竟然没有死,心里的一个疙瘩瞬间解开。 “他在哪里呢?我去看看他!”小兰的反应果然和苗大预料的一样。 “他在我大哥家吃饭呢,你过去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苗娜害怕,另外心里有鬼,说完赶紧急匆匆离开了小兰家。 小兰不疑有假,跑着去了小涛家里,她推开东屋房门,进屋一看,果然看到杜王母正坐在北炕闭目眼神。 “杜王母,你真的没有死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兰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杜王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小兰。 小兰一愣,心中暗想,杜王母是不是年纪大,受伤后得了老年健忘症?她把额头的刘海向上推了推,期待地问道: “大爷,你好好看看,我是小兰,就是这房子西边邻居小兰啊!你难道真不认识我吗?” 杜王母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狡黠的笑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皱起眉头说道:“你就是小兰啊?我听说我弟弟杜王母就是死在你们家院子里,对吧?” 小兰一愣,纳闷地问道:“你弟弟杜王母?难道你不是杜王母?” “我是他孪生的哥哥,我叫杜王公!”杜王母对自己提前编出的名字很满意。 “杜王公?孪生兄弟?这么说来,杜王母没有活?”小兰有些失落,刚才的兴奋劲彻底烟消云散了。 杜王母看到小兰的神情,心中感动,一个素昧平生的要饭老头的生死竟然让小兰惦念,可见小兰内心的淳厚和善良。 “医者仁心”是杜王母考察他是否收小兰为徒最重要的依据。一个没有大爱,没有仁慈之心的人是无法继承他的衣钵,把银针医术发扬光大的。 “对,我弟弟死了,我是来做善后处理的!我弟弟死在你家,你也有责任,等我和杀人凶手算完账,我再去找你,你现在回去吧!”杜王母下了逐客令。 小兰心地单纯,相信了杜王母的话,她高兴而来,失望而归,满腹心事地走出小涛家。 躲在暗处的苗大看小兰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心里确定在小涛家的老头绝非妖魔鬼怪,于是独眼转了转,合计了一会儿,快步向明德跑去。 过了半小时后,大队长于长富还有民兵连长郭俊涛带着五六个民兵直奔小涛家,苗大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也跟了过来。 此刻杜王母正在小涛家闭目眼神,忽然冲进几个民兵,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控制住,大队长和郭俊涛随后进了屋。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郭俊涛喝问杜王母。 “你管得着吗?我没偷没抢,犯了哪条王法?”杜王母小眼睛一翻。 “你装神弄鬼,吓唬百姓,你跟我们走一趟!”郭俊涛声色俱厉。 “我怎么装神弄鬼了?”杜王母稳如 泰山。 郭俊涛看苗大气喘吁吁地也进了屋子,对他说道:“你说的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的是不是这个老头?” “对,就是他!他装神弄鬼,把我儿媳妇都吓昏过去了!”苗大一指杜王母。 “独眼龙,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说说我怎么装神弄鬼的?”杜王母反唇相讥。 “你装死去那个要饭的老头,吓唬我儿子一家,这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苗大冷笑一声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死去的杜王母了?我没有和你儿子儿媳妇说一句话,是他们心里有鬼,把我当成冤死鬼索债,怎么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了?”杜王母振振有词。 郭俊涛看苗大表情一僵,知道老头肯定所言不虚,于是有些不痛快地说道:“苗大,就这些吗?” “他还学我说话!”苗大有些着急。 苗大说完,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有个民兵乐出声来。 “苗大,我们都挺忙的,要是谁学你说话就是鬼的话,那你看看我们是不是都是鬼啊?”大队长于长富本来就不待见苗大,见他说出小孩子般的话,不由得出言讽刺。 苗大脸一红,他一着急,说话没过大脑,闹出了笑话,于是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刚才说错了,这老头像个鬼一样从南炕飘到北炕,这算不算?” 杜王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在北炕上,发力一跳,一下子跳到南炕。 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杜王母这么大年纪居然能跳这么远,可这只能说明杜王母老当益壮,别的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这是飘吗?我从小练童子功,老了也能跳这么远,这难道也犯法吗?来来来,你们就用这个罪名把我抓走吧!”杜王母伸出双手,冲郭俊涛说道。 郭俊涛狠狠瞪了苗大一眼,满脸陪笑说道:“老人家,误会!误会!可是你既然和他们家无亲无故,你跑到人家来吃饭,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吧?” “是啊!这冷不丁家里来个和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家就吃饭,难免不让人往深了想!”苗大赶紧随声附和。 “哼!我不上他们家吃饭,我去哪里吃饭?他们打死了我的弟弟,断了我吃饭的路,我只能吃他们家!”杜王母怒气冲冲,小眼睛凌厉地看着苗大。 大家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是死去要饭老头的哥哥。来的人里面有看见过杜王母的,立刻相信了杜王母的说法。 “你是死去老头的哥哥?”苗大将信将疑。 “怎么,不像吗?我们俩是孪生兄弟,一直相依为命,他要饭我们两个人吃。头段时间,我生病了,所以就没有和他一起出来,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把他害死了!”杜王母义愤填膺。 大家完全相信了杜王母的话,苗大也信了九成,他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你是他哥哥,你怎么证明!”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苗大问的话太弱智,不是孪生兄弟,哪里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哼!怎么证明?他叫杜王母,我叫杜王公!”杜王母冷冷地说道。 第62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郭俊涛听到杜王母说出哥俩的名字,差点乐出声来,兄弟俩竟然起名一个“公”,一个“母”,这兄弟的父母也不知道起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杜王母看到众人的反应,脖子一梗,眼睛一翻,嘲笑道:“一看你们就没有文化!“公”是以天下为己任,大公而无私,“母”是以仁慈行天下,宽厚如母,这么富有内涵的名字,却让你们联想成性别的公和母,实在是让人鄙视!“ 杜王母如此一说,大家收起了轻视之心。大队长于长富看了看苗大,说道:“你不弄清楚就胡乱报告,害得我们白跑一趟,下回注意点!” 苗大听出于长富话里的意思是要鸣金收兵,立刻着急了,叫道:“就算他是死了那老头的哥哥,那也不能随便往人家乱闯啊!你们得帮我把他弄走啊!” 郭俊涛冷哼了一声:“人家一没偷,二没抢,你让我们怎么撵?再说你们没有动手,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我们管不了!” 郭俊涛说罢,和于长富交换了一下眼神,手一挥做出撤退的手势,于是屋内的民兵鱼贯而出。 “大队长,你可不能不管啊!上次我去县里看到我五弟,他还让我给你代好呢!”苗大抬出了当官的弟弟来压于长富。 “那我谢谢他!你还用我管吗?你把这个老头也推死算了,反正有你五弟,推死了也是白推!”大队长话里有话。 苗大被于长富怼得无言以对,只好无奈地看着大伙离开了小涛家。 房间里就剩下苗大和杜王母两人,苗大硬着头皮对杜王母说道:“我说这位老哥,你实话实说,究竟要咋样,你才能放过我们家?” “我也不想跟你太多废话!我弟弟死了,我没有了靠山,所以我必须要安顿下来。我弟弟死在旁边那家,我以后就在他们家吃饭,而你们家弄死了我弟弟,我就要这个房子就算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不用四处漂泊了!”杜王母直接把目的挑明。 苗大一听,心头火起!这老头实在可恨,居然打起了房子的主意,他真恨不得一脚把这老头踹死,他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然后再给你回话!” 苗大不等杜王母有所表示,转身就走,心情郁闷地回了家。 苗大到了家,和家里人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小涛立刻不干了,骂道:“他这是做梦!把我逼急眼了,我让他到下面找他那死鬼弟弟去!” “净整没用的!你去吧,把老头弄死,然后你再去给他偿命!”苗大最烦小涛做事说话不过脑子的劲。 “他弟弟死了,秀珍不也没啥事吗?”小涛小声嘟囔。 “那能一样吗?你媳妇不是故意的,你去弄死那老头,那就是故意杀人,就得偿命!”苗大从他外甥张志学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那咋办?咱还真把房子给他啊?”小涛哭丧着脸说道。 “我暂时也没有啥好办法,你们三口先住这儿,拖两天看看情况再说!”苗大也很头疼。 “不行我和小成子直接把他给弄出我们家得了!”小涛不甘心让杜王母住在家里。 “你可别添乱了!他有胳膊有腿,你弄出去,他不会回来吗?再说,他比死了那个老头年纪还大,要是给弄出个好歹的,你就真得养他老了!”苗大无奈地说道。 一家人没有办法,只好任由杜王母留在小涛家,郁闷地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苗大老婆做好了早饭,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却见杜王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饭桌前,端起一碗饭就开始吃起来。 “这早饭也太差了,中午整点好的!我爱吃炒鸡蛋,中午给我炒四个鸡蛋,再来三两酒!”杜王母一边嫌弃地在菜碗里来回拨弄,一边不见外地说道。 “你……你……你……”小涛握紧拳头,脸憋得通红,语不成句。 ”咋滴?你还想揍我是咋滴?反正我也活够了,你干脆把我们哥俩都整死算了!“杜王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小眼睛瞪起来。 “老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吃饭吃饭!”苗大瞪了小涛一眼,满脸陪笑。 “哎,还是你这老小子有抻头,心里气得要死,面上还和风细雨,比你那小崽子强多了!小兔崽子,你油梭子发白——短练,没事好好和你爹学学!”杜王母一副老祖宗的口气。 杜王母一边吃,一边横挑鼻子竖挑眼,指桑骂槐,肆无忌惮。苗家人都气得够呛,都没有上桌吃饭,横眉立目看着杜王母边吃边糟蹋。 杜王母吃完,也不多说,抹抹嘴,扬长而去。 “你们都先忍一忍,别和这死老头子对着干!我这两天好好想个办法,我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外来的鬼!”苗大也很窝火。 看着土豆丝和咸菜被杜王母吃得乱七八糟,大家都没有了食欲。苗大媳妇赶紧又切了一盘咸菜,大家简单吃了几口,收拾收拾准备去队里干活。 “爹,那死老头又回来了!”小涛一指窗外。 苗大一看,果然杜王母迈着小方步进了院子,苗大恨得牙根直痒痒,不知道他为何去而复返。 杜王母一进屋,立刻脱鞋上炕,坐在炕头,眯起了眼睛。 “杜王公,你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啊?你弟弟死了,也经了官,你再这样胡闹,我只能豁出我这条命,跟你一命换一命!”苗大言语中透出威胁之意。 “你放屁!你们家把门全锁了,我进不去屋,我还没说你,你还倒打一耙,真以为我和我弟弟一样好欺负吗?”杜王母捋胳膊挽袖子,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嗯?谁把门锁了?”苗大一听,也觉得很奇怪。他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小涛媳妇不在屋,立刻明白了这事是谁干的。 “完犊子玩意,竟干那此地无人三百两的事!赶紧去给老哥开门!”苗大对小涛骂道。 小涛无奈,只好和杜王母一前一后往自己家走。苗大看着个头小小,走路却大摇大摆的杜王母,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 “哎!怎么这么倒霉,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恶人!”郭俊涛听到杜王母说出哥俩的名字,差点乐出声来,兄弟俩竟然起名一个“公”,一个“母”,这兄弟的父母也不知道起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杜王母看到众人的反应,脖子一梗,眼睛一翻,嘲笑道:“一看你们就没有文化!“公”是以天下为己任,大公而无私,“母”是以仁慈行天下,宽厚如母,这么富有内涵的名字,却让你们联想成性别的公和母,实在是让人鄙视!“ 杜王母如此一说,大家收起了轻视之心。大队长于长富看了看苗大,说道:“你不弄清楚就胡乱报告,害得我们白跑一趟,下回注意点!” 苗大听出于长富话里的意思是要鸣金收兵,立刻着急了,叫道:“就算他是死了那老头的哥哥,那也不能随便往人家乱闯啊!你们得帮我把他弄走啊!” 郭俊涛冷哼了一声:“人家一没偷,二没抢,你让我们怎么撵?再说你们没有动手,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我们管不了!” 郭俊涛说罢,和于长富交换了一下眼神,手一挥做出撤退的手势,于是屋内的民兵鱼贯而出。 “大队长,你可不能不管啊!上次我去县里看到我五弟,他还让我给你代好呢!”苗大抬出了当官的弟弟来压于长富。 “那我谢谢他!你还用我管吗?你把这个老头也推死算了,反正有你五弟,推死了也是白推!”大队长话里有话。 苗大被于长富怼得无言以对,只好无奈地看着大伙离开了小涛家。 房间里就剩下苗大和杜王母两人,苗大硬着头皮对杜王母说道:“我说这位老哥,你实话实说,究竟要咋样,你才能放过我们家?” “我也不想跟你太多废话!我弟弟死了,我没有了靠山,所以我必须要安顿下来。我弟弟死在旁边那家,我以后就在他们家吃饭,而你们家弄死了我弟弟,我就要这个房子就算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不用四处漂泊了!”杜王母直接把目的挑明。 苗大一听,心头火起!这老头实在可恨,居然打起了房子的主意,他真恨不得一脚把这老头踹死,他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然后再给你回话!” 苗大不等杜王母有所表示,转身就走,心情郁闷地回了家。 苗大到了家,和家里人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小涛立刻不干了,骂道:“他这是做梦!把我逼急眼了,我让他到下面找他那死鬼弟弟去!” “净整没用的!你去吧,把老头弄死,然后你再去给他偿命!”苗大最烦小涛做事说话不过脑子的劲。 “他弟弟死了,秀珍不也没啥事吗?”小涛小声嘟囔。 “那能一样吗?你媳妇不是故意的,你去弄死那老头,那就是故意杀人,就得偿命!”苗大从他外甥张志学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那咋办?咱还真把房子给他啊?”小涛哭丧着脸说道。 “我暂时也没有啥好办法,你们三口先住这儿,拖两天看看情况再说!”苗大也很头疼。 “不行我和小成子直接把他给弄出我们家得了!”小涛不甘心让杜王母住在家里。 “你可别添乱了!他有胳膊有腿,你弄出去,他不会回来吗?再说,他比死了那个老头年纪还大,要是给弄出个好歹的,你就真得养他老了!”苗大无奈地说道。 一家人没有办法,只好任由杜王母留在小涛家,郁闷地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苗大老婆做好了早饭,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却见杜王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饭桌前,端起一碗饭就开始吃起来。 “这早饭也太差了,中午整点好的!我爱吃炒鸡蛋,中午给我炒四个鸡蛋,再来三两酒!”杜王母一边嫌弃地在菜碗里来回拨弄,一边不见外地说道。 “你……你……你……”小涛握紧拳头,脸憋得通红,语不成句。 ”咋滴?你还想揍我是咋滴?反正我也活够了,你干脆把我们哥俩都整死算了!“杜王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小眼睛瞪起来。 “老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吃饭吃饭!”苗大瞪了小涛一眼,满脸陪笑。 “哎,还是你这老小子有抻头,心里气得要死,面上还和风细雨,比你那小崽子强多了!小兔崽子,你油梭子发白——短练,没事好好和你爹学学!”杜王母一副老祖宗的口气。 杜王母一边吃,一边横挑鼻子竖挑眼,指桑骂槐,肆无忌惮。苗家人都气得够呛,都没有上桌吃饭,横眉立目看着杜王母边吃边糟蹋。 杜王母吃完,也不多说,抹抹嘴,扬长而去。 “你们都先忍一忍,别和这死老头子对着干!我这两天好好想个办法,我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外来的鬼!”苗大也很窝火。 看着土豆丝和咸菜被杜王母吃得乱七八糟,大家都没有了食欲。苗大媳妇赶紧又切了一盘咸菜,大家简单吃了几口,收拾收拾准备去队里干活。 “爹,那死老头又回来了!”小涛一指窗外。 苗大一看,果然杜王母迈着小方步进了院子,苗大恨得牙根直痒痒,不知道他为何去而复返。 杜王母一进屋,立刻脱鞋上炕,坐在炕头,眯起了眼睛。 “杜王公,你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啊?你弟弟死了,也经了官,你再这样胡闹,我只能豁出我这条命,跟你一命换一命!”苗大言语中透出威胁之意。 “你放屁!你们家把门全锁了,我进不去屋,我还没说你,你还倒打一耙,真以为我和我弟弟一样好欺负吗?”杜王母捋胳膊挽袖子,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嗯?谁把门锁了?”苗大一听,也觉得很奇怪。他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小涛媳妇不在屋,立刻明白了这事是谁干的。 “完犊子玩意,竟干那此地无人三百两的事!赶紧去给老哥开门!”苗大对小涛骂道。 小涛无奈,只好和杜王母一前一后往自己家走。苗大看着个头小小,走路却大摇大摆的杜王母,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 “哎!怎么这么倒霉,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恶人!” 第63章 四处碰壁 队里今天干活的地块离屯子近,中午大家都各自回家吃饭歇晌。 苗大进了屋,让小成子和小涛去外面看看杜王母是否在附近。两人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杜王母的踪影,于是小涛按照苗大的指示把大门和房门锁上。 饭菜做好,端上桌来。没有杜王母捣乱,大家围坐,准备踏踏实实吃顿中午饭。 小娜端起饭碗,下意识看了一眼北窗户,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饭碗掉在地上。 “他…… 他……他来……了!”苗娜指着后窗户,战战兢兢,磕磕巴巴。 .??. 苗大心里子“咯噔”一下,看向北窗户。只见北窗户的玻璃上,杜王母的脸挤成扁状,紧贴在玻璃上,龇牙咧嘴,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 ”哎,真是阴魂不散!小成子,去把门开开吧!“苗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大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苗大老婆很奇怪。 “哎,怨我糊涂!他能从南炕蹦到北炕,咱家的院墙怎么能挡住这老东西!”苗大长叹了口气。 苗大诡计多端,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和老谋深算的车大军争斗中,都最后取得了胜利。可是面对杜王母,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而且还想不出办法收拾他,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束手无策。 还没等小成子打开外屋门,杜王母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后窗户给弄开了,他轻飘飘跃过窗户,进了东屋。 “你这老小子够损的,你把里外都锁上,是不是让我认为你们家没人啊?可惜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饭的时候烟囱能不冒烟吗?”杜王母大赤赤坐到炕桌前,开始挖苦苗大。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你那天说以后吃饭去小兰家,我以为你会去她家吃饭呢!”苗大狡辩道。 “去小兰家吃饭?你想得美!房子没给我之前,我哪也不去,天天来你家吃饭,你们不嫌麻烦,我也不怕麻烦!”杜王母拿起一根黄瓜,咬了一口。 “怎么没有鸡蛋和酒?这都是什么破菜啊?我辛苦辛苦,替你们喂猪吧!”杜王母端起桌上的一盘炒蕨菜,就要起身。 “你是爷,不用你费力!老婆子,去给他炒鸡蛋,小成子去给他拿酒!”苗大肺都要气炸了。 杜王母酒足饭饱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晚饭杜王母依旧不请自来,他挑肥拣瘦,一边吃还一边挤兑苗大,吃完饭又大摇大摆回小涛家睡觉去了。 “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咱们家都得疯!”苗大老婆老杜王母走了,对愁眉苦脸的苗大说道, “明天我去趟县城,让老五和志学帮我出出主意!”苗大无奈之下,决定去县里找后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苗大饭都没吃,骑着小成子的自行车就去了县里。 苗大先去的老五家里,本想在他上班之前让他给出出主意,结果老五出差去了省城,他扑了个空。 苗大于是又去张志学单位,找到了外甥。 张志学最近很不顺, 单位新调来的领导非常看不上他,经常给他小鞋穿。而他的媳妇因为他行为不检点,正跟他闹离婚,这让他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张志学见三舅在单位门口等他,知道这个舅舅每次来都没有啥好事,加上他心情不好,于是有些冷淡地说道:“你咋来了?有啥事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 苗大看外甥脸色不好,而且连舅舅都没叫,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张志学毕竟帮他办了不少事,他不能摆出长辈的谱,就简短地把杜王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张志学听完,眉头紧皱。若不是杜王母经过专业人士判定死亡,他真有些怀疑杜王母没有死,毕竟杜王母的尸体丢失的有些蹊跷。 张志学没有把杜王母尸体丢失的事情告诉苗大。一来他怕苗大走漏风声,引起社会上不良的影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引火烧身。二来,若是杜王母的哥哥知道尸体失踪,跑来县里来闹,那就会把案子的事重新翻出来,很可能被新来的领导抓住把柄,于自己不利。 “三舅,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张志学看出自己刚才态度有些生硬,苗大有些不高兴,于是语气和缓了不少。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来找你的!你看他这种行为算不算敲诈?能不能把他抓起来?”苗大试探着问道。 “他是死者的哥哥,索要赔偿,这怎么能抓起来呢?三舅,虽然我在这工作,可都是依法办事,哪能随便乱抓人呢?” 从根本上说,张志学就是能办这件事,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闲心管这些事。 而且张志学这两年没少帮苗大的忙,也没看到苗大有啥表示,无利不起早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做。 “那我要是就不给他,找人把他弄走,这应该没问题吧?”苗大看出外甥有点往外推的意思。 “三舅,你可能不知道,若是那个什么杜王公来这儿要赔偿,你就是把两个房子卖了都未必够赔偿!”张志学这句话不是吓唬苗大,因为不光是死亡赔偿的事,还有杜王公若是追究尸体失踪的事,那会更加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得把房子陪给他?我看我是白来一趟,这年头都是个人顾个人,啥亲戚不亲戚的,指望谁都白搭!”苗大压不住火,说话开始夹枪带棒。 张志学听苗大这样说,也来了气。他帮苗大很多忙,不但没落下好,反而落下一身不是,他岂能不生气。 “三舅,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哪有什么事都必须让你占便宜的?你们家人把人推死了,结果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这还不满意?一间房子换一条人命,你这都舍不得,我还能说什么?”张志学冷下脸来。 苗大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个外甥可不能得罪,于是陪笑道:“大外甥,你别生气,我是被那个杜王公给折磨的,脑袋有些乱,你别往心里去!” “三舅,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还有事要出去,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我就不送你了!”张志学下了逐客令。队里今天干活的地块离屯子近,中午大家都各自回家吃饭歇晌。 苗大进了屋,让小成子和小涛去外面看看杜王母是否在附近。两人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杜王母的踪影,于是小涛按照苗大的指示把大门和房门锁上。 饭菜做好,端上桌来。没有杜王母捣乱,大家围坐,准备踏踏实实吃顿中午饭。 小娜端起饭碗,下意识看了一眼北窗户,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饭碗掉在地上。 “他…… 他……他来……了!”苗娜指着后窗户,战战兢兢,磕磕巴巴。 苗大心里子“咯噔”一下,看向北窗户。只见北窗户的玻璃上,杜王母的脸挤成扁状,紧贴在玻璃上,龇牙咧嘴,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 ”哎,真是阴魂不散!小成子,去把门开开吧!“苗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大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苗大老婆很奇怪。 “哎,怨我糊涂!他能从南炕蹦到北炕,咱家的院墙怎么能挡住这老东西!”苗大长叹了口气。 苗大诡计多端,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和老谋深算的车大军争斗中,都最后取得了胜利。可是面对杜王母,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而且还想不出办法收拾他,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束手无策。 还没等小成子打开外屋门,杜王母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后窗户给弄开了,他轻飘飘跃过窗户,进了东屋。 “你这老小子够损的,你把里外都锁上,是不是让我认为你们家没人啊?可惜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饭的时候烟囱能不冒烟吗?”杜王母大赤赤坐到炕桌前,开始挖苦苗大。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你那天说以后吃饭去小兰家,我以为你会去她家吃饭呢!”苗大狡辩道。 “去小兰家吃饭?你想得美!房子没给我之前,我哪也不去,天天来你家吃饭,你们不嫌麻烦,我也不怕麻烦!”杜王母拿起一根黄瓜,咬了一口。 “怎么没有鸡蛋和酒?这都是什么破菜啊?我辛苦辛苦,替你们喂猪吧!”杜王母端起桌上的一盘炒蕨菜,就要起身。 “你是爷,不用你费力!老婆子,去给他炒鸡蛋,小成子去给他拿酒!”苗大肺都要气炸了。 杜王母酒足饭饱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晚饭杜王母依旧不请自来,他挑肥拣瘦,一边吃还一边挤兑苗大,吃完饭又大摇大摆回小涛家睡觉去了。 “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咱们家都得疯!”苗大老婆老杜王母走了,对愁眉苦脸的苗大说道, “明天我去趟县城,让老五和志学帮我出出主意!”苗大无奈之下,决定去县里找后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苗大饭都没吃,骑着小成子的自行车就去了县里。 苗大先去的老五家里,本想在他上班之前让他给出出主意,结果老五出差去了省城,他扑了个空。 苗大于是又去张志学单位,找到了外甥。 张志学最近很不顺, 单位新调来的领导非常看不上他,经常给他小鞋穿。而他的媳妇因为他行为不检点,正跟他闹离婚,这让他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张志学见三舅在单位门口等他,知道这个舅舅每次来都没有啥好事,加上他心情不好,于是有些冷淡地说道:“你咋来了?有啥事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 苗大看外甥脸色不好,而且连舅舅都没叫,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张志学毕竟帮他办了不少事,他不能摆出长辈的谱,就简短地把杜王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张志学听完,眉头紧皱。若不是杜王母经过专业人士判定死亡,他真有些怀疑杜王母没有死,毕竟杜王母的尸体丢失的有些蹊跷。 张志学没有把杜王母尸体丢失的事情告诉苗大。一来他怕苗大走漏风声,引起社会上不良的影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引火烧身。二来,若是杜王母的哥哥知道尸体失踪,跑来县里来闹,那就会把案子的事重新翻出来,很可能被新来的领导抓住把柄,于自己不利。 “三舅,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张志学看出自己刚才态度有些生硬,苗大有些不高兴,于是语气和缓了不少。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来找你的!你看他这种行为算不算敲诈?能不能把他抓起来?”苗大试探着问道。 “他是死者的哥哥,索要赔偿,这怎么能抓起来呢?三舅,虽然我在这工作,可都是依法办事,哪能随便乱抓人呢?” 从根本上说,张志学就是能办这件事,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闲心管这些事。 而且张志学这两年没少帮苗大的忙,也没看到苗大有啥表示,无利不起早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做。 “那我要是就不给他,找人把他弄走,这应该没问题吧?”苗大看出外甥有点往外推的意思。 “三舅,你可能不知道,若是那个什么杜王公来这儿要赔偿,你就是把两个房子卖了都未必够赔偿!”张志学这句话不是吓唬苗大,因为不光是死亡赔偿的事,还有杜王公若是追究尸体失踪的事,那会更加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得把房子陪给他?我看我是白来一趟,这年头都是个人顾个人,啥亲戚不亲戚的,指望谁都白搭!”苗大压不住火,说话开始夹枪带棒。 张志学听苗大这样说,也来了气。他帮苗大很多忙,不但没落下好,反而落下一身不是,他岂能不生气。 “三舅,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哪有什么事都必须让你占便宜的?你们家人把人推死了,结果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这还不满意?一间房子换一条人命,你这都舍不得,我还能说什么?”张志学冷下脸来。 苗大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个外甥可不能得罪,于是陪笑道:“大外甥,你别生气,我是被那个杜王公给折磨的,脑袋有些乱,你别往心里去!” “三舅,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还有事要出去,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我就不送你了!”张志学下了逐客令。 第64章 好事多磨 苗大县城之行一无所获,却惹了一肚子气。到了家中,他阴沉着脸,吓得老婆孩子都不敢问他,也不敢靠前。 杜王母说到做到,每到饭点,他都准时去苗大家吃饭,不仅要吃,还嚷嚷着要吃好的,弄的苗家人不胜其烦。 苗大想了两天,根本想不出办法来解决杜王母要房子的事情,着急上火还起了满嘴的大泡。他不仅仅是心疼房子,更觉得窝囊。 这个房子是他的战利品,是他费尽心机才弄到手的,到嘴的肥肉就这样吐出去,他实在是不甘心。他和车大军争斗,彼此你来我往,各自见招拆招,这种对决让他兴奋。可这杜王母却截然不同,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只能被动防御,这让他无比闹心。 最后还是苗大老婆看他太过煎熬,劝他道: “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坏老头虽然嘚瑟挺欢,但他只要留在小砬子屯不走,就不怕没有机会收拾他,扳倒他!” 苗大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轻易把房子给了杜王母,他怕家里人看轻他,如今老婆一说,赶紧就坡下驴,让小涛自己出面去和杜王母交接房子的事,他则把自己闷在屋里,绞尽脑汁想转败为胜夺回房子的办法。 杜王母成功把房子弄到手,心情舒畅,一边唱着歌一边进了小兰家大门,一进大门就大声喊道:“小兰在家吗?” 小兰听到动静,赶紧出了门,就连赵老四也跑了出来,冲着杜王母傻笑,大白将军也扭着屁股跑过来。 “咱们是邻居了,我以后一日三餐就在你家吃了!”杜王母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表情。 小兰面露难色,没有吭声。如今虎老七一家,只有小兰一个人挣公分,家里本就生活得捉襟见肘,估计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可能就得断顿。 “咋滴,不愿意啊?我可跟你说过,我弟弟是死在你们家的,你是有很大责任的,所以我的一日三餐必须在你们家!”杜王母老脸一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大爷,不是我不愿意你在我们家吃,实在是我们家条件太差了,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可能要吃糠咽菜,你能受得了吗?”小兰说出心中顾虑。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啊!你放心,你们能吃,我就能吃!”杜王母铁了心要在小兰家吃饭。 “你不嫌弃就行,反正我怎么都得烧火做饭,你来了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大爷,赶紧进屋吧,我给你倒水喝!”小兰打消顾虑,热情地说道。 杜王母也不客气,和小兰进了屋,喝了一碗水,笑嘻嘻地对赵老四说道:“老四,你搬到我们家给我作伴去吧?” “那可不行,你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他给你添乱!”小兰赶紧拒绝。 “要是他住在我那里,我能把老四的病看好呢?”杜王母说道。 “你会看病?”小兰很吃惊。 “那是!”杜王母骄傲地说道。 “你要是真能把四哥的病治好,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等老四好了,让他伺候你 ,给你养老送终!”小兰很兴奋。 “你想不想跟我学医,给我当徒弟?”杜王母话锋一转。 “我学医?算了算了,我脑袋笨,还没啥文化,根本不是那块料!”小兰连连摇头。 “你不学你咋知道你不是那块料?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就会出个苦大力,没一技之长,这以后能有啥大出息?”杜王母循循善诱。 “农民不都是这样吗?”小兰说道。 “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总守着一亩三分地,永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你知道为啥井里的蛤蟆看到的世界总是井口那么大吗?那是因为它不肯跳出来!”杜王母说道。 “大爷你懂医术,不也让你弟弟那么大岁数还要饭吗?”小兰是个直肠子,想到哪说到哪。 “这个……那个……”杜王母被小兰的话逼到死胡同,居然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杜王母为了收拾苗大一家,成功地做了一回演员,如今大戏落幕,他发现他居然无法褪去演员的行头,又没办法和小兰讲清楚。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你只要有一技之长肯定要不了饭!”杜王母解释得很别扭。 “你看我们当农民的虽然苦点,不是也不用要饭吗?我妈说了,人的命天注定,天生就是爬地垄沟的,这一辈子就得抡大锄,刨大镐!”小兰文化低,认死理。 杜王母和小兰你一言无一语又聊了半天,只把杜王母聊得口干舌燥,手心冒汗,还是说服不了小兰。 杜王母双手蒙住脸,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之声,再也不肯继续掰扯下去。 小兰没有故意气杜王母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自己文化浅不是做医生的料,而且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没觉得做农民有什么不好。 杜王母历经风浪,见多识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服不了小兰,让她拜自己为师。 “你要是跟我学医,拜我为师,我就把你家旁边这套房子送给你当见面礼!”无奈之下,杜王母居然开始用房子诱惑小兰。 “那怎么行?我可不能要你的房子!大爷,你要是能把四哥的病看好了,我就非常感激你了,等虎老七回来,我们两口子还有四哥一起好好孝顺你!”小兰根本不上道。 “我的天啊!你们两口子犯起轴劲儿,怎么这么像?真是不是一家的,不进一家门!”杜王母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奈地说道。 “嗯?你认识老七?”小兰很奇怪。 杜王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往回圆:“我上哪认识他去?我也是听苗大他们家人说的!” “哎?大爷,我倒是想起一个人,特别适合跟你学医!她人聪明,文化还高,肯定能行!”小兰忽然想起了康静。 “我用不着你给我介绍徒弟!我要是想收徒弟,散出风去,来拜师的人从这能排到你们县城!”杜王母连连摆手。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师徒缘分,没想到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啊!”杜王母看着小兰,心中无奈地想道。苗大县城之行一无所获,却惹了一肚子气。到了家中,他阴沉着脸,吓得老婆孩子都不敢问他,也不敢靠前。 杜王母说到做到,每到饭点,他都准时去苗大家吃饭,不仅要吃,还嚷嚷着要吃好的,弄的苗家人不胜其烦。 苗大想了两天,根本想不出办法来解决杜王母要房子的事情,着急上火还起了满嘴的大泡。他不仅仅是心疼房子,更觉得窝囊。 这个房子是他的战利品,是他费尽心机才弄到手的,到嘴的肥肉就这样吐出去,他实在是不甘心。他和车大军争斗,彼此你来我往,各自见招拆招,这种对决让他兴奋。可这杜王母却截然不同,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只能被动防御,这让他无比闹心。 最后还是苗大老婆看他太过煎熬,劝他道: “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坏老头虽然嘚瑟挺欢,但他只要留在小砬子屯不走,就不怕没有机会收拾他,扳倒他!” 苗大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轻易把房子给了杜王母,他怕家里人看轻他,如今老婆一说,赶紧就坡下驴,让小涛自己出面去和杜王母交接房子的事,他则把自己闷在屋里,绞尽脑汁想转败为胜夺回房子的办法。 杜王母成功把房子弄到手,心情舒畅,一边唱着歌一边进了小兰家大门,一进大门就大声喊道:“小兰在家吗?” 小兰听到动静,赶紧出了门,就连赵老四也跑了出来,冲着杜王母傻笑,大白将军也扭着屁股跑过来。 “咱们是邻居了,我以后一日三餐就在你家吃了!”杜王母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表情。 小兰面露难色,没有吭声。如今虎老七一家,只有小兰一个人挣公分,家里本就生活得捉襟见肘,估计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可能就得断顿。 “咋滴,不愿意啊?我可跟你说过,我弟弟是死在你们家的,你是有很大责任的,所以我的一日三餐必须在你们家!”杜王母老脸一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大爷,不是我不愿意你在我们家吃,实在是我们家条件太差了,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可能要吃糠咽菜,你能受得了吗?”小兰说出心中顾虑。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啊!你放心,你们能吃,我就能吃!”杜王母铁了心要在小兰家吃饭。 “你不嫌弃就行,反正我怎么都得烧火做饭,你来了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大爷,赶紧进屋吧,我给你倒水喝!”小兰打消顾虑,热情地说道。 杜王母也不客气,和小兰进了屋,喝了一碗水,笑嘻嘻地对赵老四说道:“老四,你搬到我们家给我作伴去吧?” “那可不行,你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他给你添乱!”小兰赶紧拒绝。 “要是他住在我那里,我能把老四的病看好呢?”杜王母说道。 “你会看病?”小兰很吃惊。 “那是!”杜王母骄傲地说道。 “你要是真能把四哥的病治好,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等老四好了,让他伺候你 ,给你养老送终!”小兰很兴奋。 “你想不想跟我学医,给我当徒弟?”杜王母话锋一转。 “我学医?算了算了,我脑袋笨,还没啥文化,根本不是那块料!”小兰连连摇头。 “你不学你咋知道你不是那块料?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就会出个苦大力,没一技之长,这以后能有啥大出息?”杜王母循循善诱。 “农民不都是这样吗?”小兰说道。 “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总守着一亩三分地,永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你知道为啥井里的蛤蟆看到的世界总是井口那么大吗?那是因为它不肯跳出来!”杜王母说道。 “大爷你懂医术,不也让你弟弟那么大岁数还要饭吗?”小兰是个直肠子,想到哪说到哪。 “这个……那个……”杜王母被小兰的话逼到死胡同,居然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杜王母为了收拾苗大一家,成功地做了一回演员,如今大戏落幕,他发现他居然无法褪去演员的行头,又没办法和小兰讲清楚。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你只要有一技之长肯定要不了饭!”杜王母解释得很别扭。 “你看我们当农民的虽然苦点,不是也不用要饭吗?我妈说了,人的命天注定,天生就是爬地垄沟的,这一辈子就得抡大锄,刨大镐!”小兰文化低,认死理。 杜王母和小兰你一言无一语又聊了半天,只把杜王母聊得口干舌燥,手心冒汗,还是说服不了小兰。 杜王母双手蒙住脸,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之声,再也不肯继续掰扯下去。 小兰没有故意气杜王母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自己文化浅不是做医生的料,而且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没觉得做农民有什么不好。 杜王母历经风浪,见多识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服不了小兰,让她拜自己为师。 “你要是跟我学医,拜我为师,我就把你家旁边这套房子送给你当见面礼!”无奈之下,杜王母居然开始用房子诱惑小兰。 “那怎么行?我可不能要你的房子!大爷,你要是能把四哥的病看好了,我就非常感激你了,等虎老七回来,我们两口子还有四哥一起好好孝顺你!”小兰根本不上道。 “我的天啊!你们两口子犯起轴劲儿,怎么这么像?真是不是一家的,不进一家门!”杜王母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奈地说道。 “嗯?你认识老七?”小兰很奇怪。 杜王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往回圆:“我上哪认识他去?我也是听苗大他们家人说的!” “哎?大爷,我倒是想起一个人,特别适合跟你学医!她人聪明,文化还高,肯定能行!”小兰忽然想起了康静。 “我用不着你给我介绍徒弟!我要是想收徒弟,散出风去,来拜师的人从这能排到你们县城!”杜王母连连摆手。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师徒缘分,没想到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啊!”杜王母看着小兰,心中无奈地想道。 第65章 小兰的生日 赵老四第二天就搬到了杜王母家里。小兰抽空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把家里的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分出一些拿过来,还不停叮嘱赵老四不要惹杜王母生气。 赵老四特别喜欢杜王母,所以把他搬到杜王母家,他一点脾气都没耍,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杜王母屁股后,连布条都不玩了。 赵老四搬走了,大白将军竟然也公然叛变,扭扭哒哒去了东院,无论小兰怎么往回赶它,它也不肯回去。结果杜王母一出门,后面一人一鹅就会跟在后面,让屯子里看到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吃过晚饭,天色已晚,杜王母的队伍回了东院,小兰收拾完碗筷,又看了一会儿语文书,这才准备睡觉。 没有了大白将军看家护院,也听不到西屋里赵老四打呼噜的声音,小兰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害怕,也感觉到冷清,于是第一次去把大门给锁上了。 回到屋里,小兰却毫无睡意,她把康静给她的一本信纸放到炕桌上,拿起一支铅笔,手托着腮准备给虎老七写信。 村子里过完年已经通了电,小兰为了省电,屋里只安了一个十五度的灯泡。灯光昏暗又有些发黄,把小兰的影子映在窗户上,让人感觉这个夜孤单而又漫长。 小兰牙齿轻轻咬着铅笔,不知道怎么下笔。康静告诉小兰,让她写信的时候,不会写的字就空出来,等康静从黑龙江回来,再帮她填上。 “我该叫他啥呢?叫老七不太好,显得太随便!叫当家的?也不好,有点太老套!……”小兰还没开始写,对虎老七如何称呼就让她犯了难。 “老丫姐还说有的夫妻写信,互相称“亲爱的”,他们怎么能好意思呢?我要是这么写,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正经?”想到这里,小兰自己羞红了脸,自己呸了两口,轻轻地笑了。 小兰咬着嘴唇,鼻子上出现了两个小褶皱,她犹豫半天,终于在开始在信纸上写出了开头的称呼:“赵猛林同志你好!” 这几个字没有空格,但是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小兰不满意,赶紧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又开始一笔一划地写。 写完了,小兰还是觉得不好看,心中暗想:“这是我第一次给他写信,第一行字儿一定要写的漂亮些,不然他该笑话我了!” 这样改了写,写了改不知多少遍,这才把第一行写完。 “老七,今天四哥和大白将军搬到东院去了,东院新来的邻居是个小老头,叫杜王公,是死在咱家院子里那个叫杜王母老头的哥哥,他说能治好四哥的病,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小兰一边嘴里念叨一边写。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有点害怕,你在那里好不好啊?我……我好想你!……”小兰嘴里念叨我好想你,却没有落笔,她不好意思写出来。 小兰看着自己写过的字,空出了一多半,根本念不成句,她忽然有些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望向窗户外的满天星斗,喃喃地说道: “老七,你说我笨不笨? 老丫姐教了我好多天,我还是写不好,看来我就不是能写信的料,这样的信也没办法寄给你!可我还是想写,因为……因为……因为我真的很想你!你想我没有啊?……” 小兰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看到的星星也变得朦胧而梦幻!这个晚上注定是小兰无法入睡的夜晚,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兰的生日是阴历四月二十三,出生那年阳历正好是六一儿童节。从前的东北农村给孩子上户口都是按阴历来算,车大军和媳妇一商量,觉得碰到这个节日不容易,就没用阴历给小兰上户口,所以小兰是当时极少数以阳历来定生日的孩子。 小兰本来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后来社员们聊起孩子过六一儿童节的事,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晚上的时候,小兰本想给自己煮个鸡蛋,可想到家里已经开始有老人了,把鸡蛋拿起来又放了回去。 小兰过生日,身在监狱的虎老七不知道。他和小兰结婚时间短,还没赶上小兰过生日,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根弦。而且他最近迷上了鬼手汤的鬼手技能,一有功夫就偷偷练习鬼手汤教他的几个手法,所以即使他知道估计也想不起来。 杜王母出狱的时候,虎老七也不知道。杜王母要出狱的头几天,监狱里搞文艺汇演,因为虎老七会拉二胡,所以被所在的监区抽去集中排练,等演出结束虎老七回来,杜王母已经走了。 虎老七纠结了好几天,恨自己没有提前和杜王母商量好给四哥治病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寄希望自己出去后,能够找到杜王母给四哥看病。 杜王母走后,鬼手汤挨着虎老七睡,所以鬼手汤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向虎老七展示他的绝技。虎老七年轻,好奇心强,加上平日生活枯燥,就慢慢上了瘾,只要有空,就和鬼手汤泡在一起。 记着小兰生日的只有她的父母和姐姐,而他们此刻正在异乡的黑龙江七台河。 车大军的老姨夫刘正武是一个大单位分管人事的大领导,人脉广,面子大,所以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安排了工作,并且托人给他们把户口落了下来。 农转非是很多农业户口梦寐以求的事,农转非后,一家三口开始吃供应粮,这就意味着他们从此从农民变成工人,成为让人羡慕的城里人。 尽管三口人的工作都是苦差事,但他们毕竟是从农村出来的,并没觉得有多苦,而且每月的现钱让他们兴奋,很满足。车大军甚至觉得苗大不是仇人,而是他们家的贵人。 车大军的工作是煤矿工人,不仅苦而且有危险,但是工资却不低,车大军很珍惜这份工作。他能吃苦又任劳任怨,所以尽管他已经四十大几了,还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和好评。 呱啦板子和小红成了环卫工人。呱啦板子性格开朗,善于交际,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融入了工作当中。 小红从最初进入城市,成为吃商品粮的工人的高涨的热情中逐渐降温,开始慢慢讨厌和嫌弃这份工作起来。赵老四第二天就搬到了杜王母家里。小兰抽空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把家里的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分出一些拿过来,还不停叮嘱赵老四不要惹杜王母生气。 赵老四特别喜欢杜王母,所以把他搬到杜王母家,他一点脾气都没耍,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杜王母屁股后,连布条都不玩了。 赵老四搬走了,大白将军竟然也公然叛变,扭扭哒哒去了东院,无论小兰怎么往回赶它,它也不肯回去。结果杜王母一出门,后面一人一鹅就会跟在后面,让屯子里看到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吃过晚饭,天色已晚,杜王母的队伍回了东院,小兰收拾完碗筷,又看了一会儿语文书,这才准备睡觉。 没有了大白将军看家护院,也听不到西屋里赵老四打呼噜的声音,小兰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害怕,也感觉到冷清,于是第一次去把大门给锁上了。 回到屋里,小兰却毫无睡意,她把康静给她的一本信纸放到炕桌上,拿起一支铅笔,手托着腮准备给虎老七写信。 村子里过完年已经通了电,小兰为了省电,屋里只安了一个十五度的灯泡。灯光昏暗又有些发黄,把小兰的影子映在窗户上,让人感觉这个夜孤单而又漫长。 小兰牙齿轻轻咬着铅笔,不知道怎么下笔。康静告诉小兰,让她写信的时候,不会写的字就空出来,等康静从黑龙江回来,再帮她填上。 “我该叫他啥呢?叫老七不太好,显得太随便!叫当家的?也不好,有点太老套!……”小兰还没开始写,对虎老七如何称呼就让她犯了难。 “老丫姐还说有的夫妻写信,互相称“亲爱的”,他们怎么能好意思呢?我要是这么写,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正经?”想到这里,小兰自己羞红了脸,自己呸了两口,轻轻地笑了。 小兰咬着嘴唇,鼻子上出现了两个小褶皱,她犹豫半天,终于在开始在信纸上写出了开头的称呼:“赵猛林同志你好!” 这几个字没有空格,但是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小兰不满意,赶紧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又开始一笔一划地写。 写完了,小兰还是觉得不好看,心中暗想:“这是我第一次给他写信,第一行字儿一定要写的漂亮些,不然他该笑话我了!” 这样改了写,写了改不知多少遍,这才把第一行写完。 “老七,今天四哥和大白将军搬到东院去了,东院新来的邻居是个小老头,叫杜王公,是死在咱家院子里那个叫杜王母老头的哥哥,他说能治好四哥的病,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小兰一边嘴里念叨一边写。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有点害怕,你在那里好不好啊?我……我好想你!……”小兰嘴里念叨我好想你,却没有落笔,她不好意思写出来。 小兰看着自己写过的字,空出了一多半,根本念不成句,她忽然有些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望向窗户外的满天星斗,喃喃地说道: “老七,你说我笨不笨? 老丫姐教了我好多天,我还是写不好,看来我就不是能写信的料,这样的信也没办法寄给你!可我还是想写,因为……因为……因为我真的很想你!你想我没有啊?……” 小兰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看到的星星也变得朦胧而梦幻!这个晚上注定是小兰无法入睡的夜晚,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兰的生日是阴历四月二十三,出生那年阳历正好是六一儿童节。从前的东北农村给孩子上户口都是按阴历来算,车大军和媳妇一商量,觉得碰到这个节日不容易,就没用阴历给小兰上户口,所以小兰是当时极少数以阳历来定生日的孩子。 小兰本来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后来社员们聊起孩子过六一儿童节的事,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晚上的时候,小兰本想给自己煮个鸡蛋,可想到家里已经开始有老人了,把鸡蛋拿起来又放了回去。 小兰过生日,身在监狱的虎老七不知道。他和小兰结婚时间短,还没赶上小兰过生日,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根弦。而且他最近迷上了鬼手汤的鬼手技能,一有功夫就偷偷练习鬼手汤教他的几个手法,所以即使他知道估计也想不起来。 杜王母出狱的时候,虎老七也不知道。杜王母要出狱的头几天,监狱里搞文艺汇演,因为虎老七会拉二胡,所以被所在的监区抽去集中排练,等演出结束虎老七回来,杜王母已经走了。 虎老七纠结了好几天,恨自己没有提前和杜王母商量好给四哥治病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寄希望自己出去后,能够找到杜王母给四哥看病。 杜王母走后,鬼手汤挨着虎老七睡,所以鬼手汤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向虎老七展示他的绝技。虎老七年轻,好奇心强,加上平日生活枯燥,就慢慢上了瘾,只要有空,就和鬼手汤泡在一起。 记着小兰生日的只有她的父母和姐姐,而他们此刻正在异乡的黑龙江七台河。 车大军的老姨夫刘正武是一个大单位分管人事的大领导,人脉广,面子大,所以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安排了工作,并且托人给他们把户口落了下来。 农转非是很多农业户口梦寐以求的事,农转非后,一家三口开始吃供应粮,这就意味着他们从此从农民变成工人,成为让人羡慕的城里人。 尽管三口人的工作都是苦差事,但他们毕竟是从农村出来的,并没觉得有多苦,而且每月的现钱让他们兴奋,很满足。车大军甚至觉得苗大不是仇人,而是他们家的贵人。 车大军的工作是煤矿工人,不仅苦而且有危险,但是工资却不低,车大军很珍惜这份工作。他能吃苦又任劳任怨,所以尽管他已经四十大几了,还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和好评。 呱啦板子和小红成了环卫工人。呱啦板子性格开朗,善于交际,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融入了工作当中。 小红从最初进入城市,成为吃商品粮的工人的高涨的热情中逐渐降温,开始慢慢讨厌和嫌弃这份工作起来。 第66章 我要回农村 尽管小红和小兰一样,土生土长在农村,但是她和小兰性格上却有很大的不同。小红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又漂亮,所以一直有着心理上的优势,比小兰也多了清高和冷傲。 她初到城市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对刚开始上班去扫大街,也充满热情和憧憬。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尽管她身份上已经是城市人,但从事的却是被人看不起的工作。 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和几乎都是中年以上的同事在一起工作,她本来觉得年轻是她的优势,可根本不是这样。只要有人问及她的出身,就会经常有“原来你是农村的”这样的话语,让她的优势瞬间消失殆尽。 她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去上班,在自己的任务区域扫大街。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龄女孩骑着车穿梭在人流中,她无比羡慕。和她们目光碰撞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总能看出对方的轻视、厌恶甚至同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平等和尊重。 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每日穿着土里土气的工作服,小红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那是充满着灰色色调的将来。她正是盛开的年龄,却只能隐藏芳香,蜷缩着生活。 .??. 在农村,小红处处高人一等的心理优势在来到城市后荡然无存,她觉得自己是这个城市中最卑微的那一群人,她心态失衡了。 呱啦板子则恰好和小兰相反。扫大街和农民出大力相比实在是太轻巧的活了,而且每月有工资,每周有休息,她觉得这和神仙的日子应该差不太多。 到了城市,没人叫她“呱啦板子”,她的大名“王德芸”重见天日。单位里,她热情,愿意帮助人,也不计较多干点,所以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她看到的都是灿烂阳光,和自己的大女儿恰好相反。 为了避嫌,呱啦板子和小红尽管在一个系统内,却不在一个具体单位,呱啦板子也不知道小红的平日的工作状态。但是她发现小红越来越不爱说话,饭量也越来越小,每天下班回来吃完饭,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脸上也不见笑模样。 呱啦板子问了几次,小红总说没事,呱啦板子以为大女儿初来陌生环境,可能还不是很适应,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没再理会。 小红不是不想和父母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她知道,就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解决不了,反而会认为她不知足,不懂事,于是她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年纪轻轻却一点朝气都看不到。 车大军心比较细,慢慢看出了小红的变化,他让老婆问了几次,都没问出啥结果来,于是六一儿童节这天,小红吃完饭又要回自己房间,车大军叫住了她。 “闺女,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我看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车大军关心地问道。 “我哪有?我就是平时太累了,到家就想休息!”小红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对,你是我的闺女,我了解你!你跟我说,到底因为啥?”车大军当然不信。 “没啥,我就是有些想我妹妹了!”小红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小红想小兰是真心话,因为在这里,她没有一个朋友,而很多话,她根本没办法和父母说。若是小兰在身边,姐俩可能更知心,她的心里话就能和自己的妹妹说说,不会像现在这样无人倾诉。 说到小兰,车大军两口子也沉默起来,他们何尝不想自己的女儿呢? “这个孩子,死犟死犟的,她小舅为她的事,专门去了一趟小砬子屯,结果给她小舅气够呛,回来跟我发了一顿脾气!”呱啦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让她和老七离婚,然后把老四一扔,自己跑过来,那还是咱老闺女吗?这孩子从小心就善良,这随我了,那死犟的劲儿随你了!”车大军笑着说道。 “可不能总把她扔农村啊?怎么想办法也得让她来!”呱啦板子觉得现在一切都很美好,唯独牵挂小兰。 “只是老姨夫都和我说了,要办一起办,要求人一次求,小兰要是来了,户口有可能给解决,工作的事老姨夫估计不能给管了!”车大军说出心中顾虑。 “老姨夫这次帮了咱家天大的忙了,他就是咱家的大恩人,小兰的事是没办法找他了!不过咱家现在三口人挣现钱,养我老闺女没啥问题!”呱啦板子是天生的乐观派。 “你还能养她一辈子?她姐姐早晚得出嫁,咱俩都有蹬腿得那一天,那时候咋办?”车大军客观地说。 “看你说的,老闺女离了老七还不嫁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自己有了家不就行了!”呱啦板子特别希望小兰能和全家一起享受现在的幸福生活。 “她没有工作,个头儿又小,再离婚,上哪找合适的?这事暂时就别考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啥人啥命,好赖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车大军考虑得很现实。 小红听父母你一言我一语,一直没有吭声,见两人为了小兰的事都低着头不再说话,她鼓起勇气说道: “爹,妈!我有个办法能让小兰有工作!” “啥办法啊?今天是你妹妹生日,你要是能有好办法,那可是小兰最好的生日礼物!”呱啦板子期待地看着小红。 “我说了,你们别生气!”小红看了看两个人。 “这孩子,你帮着出主意,怎么能生你气呢?快说说,你有啥好主意?”呱啦板子拉过小红的手说道。 “让她来这后顶我的班!”小红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小红的话让车大军两口子大吃一惊,彼此面面相觑,呱啦板子眼圈一红,把小红揽入怀中,哽咽地说道: “就冲你对你妹妹这份情,我这当妈的就感激你一辈子!可是哪能让你妹妹顶你的工作呢?这几年,我和你爹一直觉得愧对你,为了招养老女婿,把你的婚事都耽误了,哪能还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呱啦板子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我和你爹早就商量好了,我们退休后也是有退休金的人了,以后再也没有养老女婿这一说了,你要是有相中的,带回我和你爹都支持你!” “我要回农村!”小红忽然哭出声说道。尽管小红和小兰一样,土生土长在农村,但是她和小兰性格上却有很大的不同。小红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又漂亮,所以一直有着心理上的优势,比小兰也多了清高和冷傲。 她初到城市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对刚开始上班去扫大街,也充满热情和憧憬。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尽管她身份上已经是城市人,但从事的却是被人看不起的工作。 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和几乎都是中年以上的同事在一起工作,她本来觉得年轻是她的优势,可根本不是这样。只要有人问及她的出身,就会经常有“原来你是农村的”这样的话语,让她的优势瞬间消失殆尽。 她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去上班,在自己的任务区域扫大街。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龄女孩骑着车穿梭在人流中,她无比羡慕。和她们目光碰撞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总能看出对方的轻视、厌恶甚至同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平等和尊重。 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每日穿着土里土气的工作服,小红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那是充满着灰色色调的将来。她正是盛开的年龄,却只能隐藏芳香,蜷缩着生活。 在农村,小红处处高人一等的心理优势在来到城市后荡然无存,她觉得自己是这个城市中最卑微的那一群人,她心态失衡了。 呱啦板子则恰好和小兰相反。扫大街和农民出大力相比实在是太轻巧的活了,而且每月有工资,每周有休息,她觉得这和神仙的日子应该差不太多。 到了城市,没人叫她“呱啦板子”,她的大名“王德芸”重见天日。单位里,她热情,愿意帮助人,也不计较多干点,所以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她看到的都是灿烂阳光,和自己的大女儿恰好相反。 为了避嫌,呱啦板子和小红尽管在一个系统内,却不在一个具体单位,呱啦板子也不知道小红的平日的工作状态。但是她发现小红越来越不爱说话,饭量也越来越小,每天下班回来吃完饭,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脸上也不见笑模样。 呱啦板子问了几次,小红总说没事,呱啦板子以为大女儿初来陌生环境,可能还不是很适应,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没再理会。 小红不是不想和父母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她知道,就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解决不了,反而会认为她不知足,不懂事,于是她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年纪轻轻却一点朝气都看不到。 车大军心比较细,慢慢看出了小红的变化,他让老婆问了几次,都没问出啥结果来,于是六一儿童节这天,小红吃完饭又要回自己房间,车大军叫住了她。 “闺女,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我看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车大军关心地问道。 “我哪有?我就是平时太累了,到家就想休息!”小红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对,你是我的闺女,我了解你!你跟我说,到底因为啥?”车大军当然不信。 “没啥,我就是有些想我妹妹了!”小红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小红想小兰是真心话,因为在这里,她没有一个朋友,而很多话,她根本没办法和父母说。若是小兰在身边,姐俩可能更知心,她的心里话就能和自己的妹妹说说,不会像现在这样无人倾诉。 说到小兰,车大军两口子也沉默起来,他们何尝不想自己的女儿呢? “这个孩子,死犟死犟的,她小舅为她的事,专门去了一趟小砬子屯,结果给她小舅气够呛,回来跟我发了一顿脾气!”呱啦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让她和老七离婚,然后把老四一扔,自己跑过来,那还是咱老闺女吗?这孩子从小心就善良,这随我了,那死犟的劲儿随你了!”车大军笑着说道。 “可不能总把她扔农村啊?怎么想办法也得让她来!”呱啦板子觉得现在一切都很美好,唯独牵挂小兰。 “只是老姨夫都和我说了,要办一起办,要求人一次求,小兰要是来了,户口有可能给解决,工作的事老姨夫估计不能给管了!”车大军说出心中顾虑。 “老姨夫这次帮了咱家天大的忙了,他就是咱家的大恩人,小兰的事是没办法找他了!不过咱家现在三口人挣现钱,养我老闺女没啥问题!”呱啦板子是天生的乐观派。 “你还能养她一辈子?她姐姐早晚得出嫁,咱俩都有蹬腿得那一天,那时候咋办?”车大军客观地说。 “看你说的,老闺女离了老七还不嫁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自己有了家不就行了!”呱啦板子特别希望小兰能和全家一起享受现在的幸福生活。 “她没有工作,个头儿又小,再离婚,上哪找合适的?这事暂时就别考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啥人啥命,好赖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车大军考虑得很现实。 小红听父母你一言我一语,一直没有吭声,见两人为了小兰的事都低着头不再说话,她鼓起勇气说道: “爹,妈!我有个办法能让小兰有工作!” “啥办法啊?今天是你妹妹生日,你要是能有好办法,那可是小兰最好的生日礼物!”呱啦板子期待地看着小红。 “我说了,你们别生气!”小红看了看两个人。 “这孩子,你帮着出主意,怎么能生你气呢?快说说,你有啥好主意?”呱啦板子拉过小红的手说道。 “让她来这后顶我的班!”小红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小红的话让车大军两口子大吃一惊,彼此面面相觑,呱啦板子眼圈一红,把小红揽入怀中,哽咽地说道: “就冲你对你妹妹这份情,我这当妈的就感激你一辈子!可是哪能让你妹妹顶你的工作呢?这几年,我和你爹一直觉得愧对你,为了招养老女婿,把你的婚事都耽误了,哪能还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呱啦板子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我和你爹早就商量好了,我们退休后也是有退休金的人了,以后再也没有养老女婿这一说了,你要是有相中的,带回我和你爹都支持你!” “我要回农村!”小红忽然哭出声说道。 第67章 小红回农村 车大军夫妻一听,都很意外,呱啦板子疑惑地问道:“你是想念小兰,想回去看她是吗?” “不是,我不想在这里生活了,我想回小砬子屯!”既然把话挑明了,小红索性摊了牌。 那个年代,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要去农村生活,肯定会被人说成神经不正常。小红居然要舍弃这些,车大军两口子很不理解,于是呱啦板子刨根问底,小红这才把自己憋在心里的想法和父母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父母苦口婆心地劝,小红铁了心,油盐不进,这让两口子也没了办法,车大军说道: “你要是回农村了,我和你妈两个光杆司令在这还有啥意思?不然这样,我舍脸去求求老姨夫,让他跟你们领导请一个长一点的病假,你先回农村呆段时间,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行不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可车大军却在老姨夫刘正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刘正武听完车大军的话,立刻恼了,生气地说道: ”纵子如杀子!孩子没有正事,你们两口子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任由她胡来?你以为这份工作很容易找吗?多少农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你们竟然不知道珍惜,以后你们家的事情,别来找我,我不管了,也根本管不了!“ 车大军不敢顶嘴,他老姨帮忙说替他了几句,结果被刘正武骂了一顿,车大军本来就不是厚脸皮的人,见状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车大军回到家,又掰饽饽说馅地劝说了小红很长时间,可小红态度坚决,哭哭咧咧,要死要活的,两口子没有办法,只能另想办法。 最后还是呱啦板子出面,给她们单位的领导送了礼,让她们领导和小红的领导好好说说,在小红回农村的这段时间按病假给她保留工作。 呱啦板子单位的领导还真把这事办成了。他拿着呱啦板子备的礼去了小红领导的家,喝了一顿酒后,小红的领导给了小红一个月的病假,超过这个时间,小红的工作他也保不住。 车大军两口子觉得,小红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够回心转意,于是给她买了车票,把她送到火车站,又把家底钱强塞给小红,于是小红如愿以偿地踏上了回家乡的火车。 小兰生日过后,杜王母又试探了几回小兰拜师学针灸的事,结果都无功而返。 杜王母挠了头,他来小砬子的目的就是要收小兰为徒,不然他留在这里就根本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天吃过晚饭,赵老四跟在杜王母后面回了东院,可没过多久,赵老四连喊带叫地跑了回来,而杜王母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 赵老四躲在小兰身后,惊恐地看着杜王母,两只手胡乱挥舞,叫个不停。 小兰很奇怪,赵老四这些天一直跟杜王母相处得很融洽,整日粘在一起。而且因为杜王母的治疗,赵老四的病情居然奇迹般的有了一点好转。 赵老四在没有治疗之前,眼睛一直浑浊不清,而经过治疗,赵老四的眼睛开始有了一些清明,有时候甚至能模糊地叫出大白鹅的名字,这让小兰欣喜不已,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杜王母 。 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赵老四居然开始居然抗拒杜王母,还逃了回来,这样小兰很意外,一边安抚赵老四,一边歉意地对杜王母说道: “大爷,这是咋地了?是不是四哥惹了什么祸,被你教训了?你别跟四哥一样见识,有啥事,你跟我说,打我骂我都行!” 杜王母心中赞叹:赵老四只是小兰的大伯子,可她不但不嫌弃这个傻大伯子,还如同自己至亲一样关心爱护,可见她的心地是如何的淳朴善良! “你这个傻大伯子的病我看不了了!”杜王母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兰一惊,赶紧问道:“大爷,四哥心眼慢,脾气倔,跟他生气不划算!这几天我看四哥的病眼见着有所好转,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你也看出来老四的病有所好转了?可这只是进行了第一阶段,离治好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可现在第二阶段没办法继续进行了,因为老四怕疼不配合,没办法继续治疗了!”杜王母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爷你别着急,我好好劝劝四哥!”小兰说罢,赶紧跟赵老四说了起来。 赵老四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慢慢放松下来,可是见小兰把他的手往杜王母手里放,立刻又如同触电般呜哩哇啦叫起来,说什么也不跟杜王母走。 杜王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就要自己离开小兰家。小兰着急起来,又好言好语地留住杜王母,然后开始苦口婆心地和赵老四讲道理。 赵老四情绪又稳定下来,可是他哪里是真听懂这些道理,只是因为心里对小兰亲人般的依赖让他放松下来而已。 赵老四惧怕杜王母,根本就不是杜王母所说的第二阶段治疗有些痛,而是他故意让赵老四吃痛,而且很痛,这才使赵老四开始害怕杜王母,也开始害怕银针。 “大爷,没事了,你把四哥领回去吧!”小兰觉得四哥应该听懂了她的话。 在小兰的安抚下,赵老四的手放到杜王母大手上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再情绪激动,这让杜王母也对小兰打心眼里佩服。 可这种结果可不是杜王母想要的,他慢吞吞拿出一根银针,在赵老四面前做势欲扎。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赵老四瞳孔一缩,抽离自己的手,又开始手舞足蹈,喊叫起来。 “完了,没戏了!”杜王母双手一摊。 小兰看赵老四畏惧的眼神,赶紧把他送到西屋,回来后恭恭敬敬地“噗通”跪在地上,就要磕头。 “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杜王母赶紧往起拉小兰。 “大爷,你就想想办法吧,四哥的治疗不能停啊!”小兰哀求道。 “赶紧起来,想磕头有你磕头的时候!”杜王母更想看到小兰的是拜师的礼。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小兰来了犟劲。 “我答应你,你起来吧!”杜王母说道。 小兰站起身来,杜王母正色说道: ”老四的病我治不了,而你却能治!“车大军夫妻一听,都很意外,呱啦板子疑惑地问道:“你是想念小兰,想回去看她是吗?” “不是,我不想在这里生活了,我想回小砬子屯!”既然把话挑明了,小红索性摊了牌。 那个年代,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要去农村生活,肯定会被人说成神经不正常。小红居然要舍弃这些,车大军两口子很不理解,于是呱啦板子刨根问底,小红这才把自己憋在心里的想法和父母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父母苦口婆心地劝,小红铁了心,油盐不进,这让两口子也没了办法,车大军说道: “你要是回农村了,我和你妈两个光杆司令在这还有啥意思?不然这样,我舍脸去求求老姨夫,让他跟你们领导请一个长一点的病假,你先回农村呆段时间,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行不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可车大军却在老姨夫刘正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刘正武听完车大军的话,立刻恼了,生气地说道: ”纵子如杀子!孩子没有正事,你们两口子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任由她胡来?你以为这份工作很容易找吗?多少农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你们竟然不知道珍惜,以后你们家的事情,别来找我,我不管了,也根本管不了!“ .??.?? 车大军不敢顶嘴,他老姨帮忙说替他了几句,结果被刘正武骂了一顿,车大军本来就不是厚脸皮的人,见状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车大军回到家,又掰饽饽说馅地劝说了小红很长时间,可小红态度坚决,哭哭咧咧,要死要活的,两口子没有办法,只能另想办法。 最后还是呱啦板子出面,给她们单位的领导送了礼,让她们领导和小红的领导好好说说,在小红回农村的这段时间按病假给她保留工作。 呱啦板子单位的领导还真把这事办成了。他拿着呱啦板子备的礼去了小红领导的家,喝了一顿酒后,小红的领导给了小红一个月的病假,超过这个时间,小红的工作他也保不住。 车大军两口子觉得,小红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够回心转意,于是给她买了车票,把她送到火车站,又把家底钱强塞给小红,于是小红如愿以偿地踏上了回家乡的火车。 小兰生日过后,杜王母又试探了几回小兰拜师学针灸的事,结果都无功而返。 杜王母挠了头,他来小砬子的目的就是要收小兰为徒,不然他留在这里就根本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天吃过晚饭,赵老四跟在杜王母后面回了东院,可没过多久,赵老四连喊带叫地跑了回来,而杜王母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 赵老四躲在小兰身后,惊恐地看着杜王母,两只手胡乱挥舞,叫个不停。 小兰很奇怪,赵老四这些天一直跟杜王母相处得很融洽,整日粘在一起。而且因为杜王母的治疗,赵老四的病情居然奇迹般的有了一点好转。 赵老四在没有治疗之前,眼睛一直浑浊不清,而经过治疗,赵老四的眼睛开始有了一些清明,有时候甚至能模糊地叫出大白鹅的名字,这让小兰欣喜不已,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杜王母 。 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赵老四居然开始居然抗拒杜王母,还逃了回来,这样小兰很意外,一边安抚赵老四,一边歉意地对杜王母说道: “大爷,这是咋地了?是不是四哥惹了什么祸,被你教训了?你别跟四哥一样见识,有啥事,你跟我说,打我骂我都行!” 杜王母心中赞叹:赵老四只是小兰的大伯子,可她不但不嫌弃这个傻大伯子,还如同自己至亲一样关心爱护,可见她的心地是如何的淳朴善良! “你这个傻大伯子的病我看不了了!”杜王母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兰一惊,赶紧问道:“大爷,四哥心眼慢,脾气倔,跟他生气不划算!这几天我看四哥的病眼见着有所好转,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你也看出来老四的病有所好转了?可这只是进行了第一阶段,离治好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可现在第二阶段没办法继续进行了,因为老四怕疼不配合,没办法继续治疗了!”杜王母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爷你别着急,我好好劝劝四哥!”小兰说罢,赶紧跟赵老四说了起来。 赵老四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慢慢放松下来,可是见小兰把他的手往杜王母手里放,立刻又如同触电般呜哩哇啦叫起来,说什么也不跟杜王母走。 杜王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就要自己离开小兰家。小兰着急起来,又好言好语地留住杜王母,然后开始苦口婆心地和赵老四讲道理。 赵老四情绪又稳定下来,可是他哪里是真听懂这些道理,只是因为心里对小兰亲人般的依赖让他放松下来而已。 赵老四惧怕杜王母,根本就不是杜王母所说的第二阶段治疗有些痛,而是他故意让赵老四吃痛,而且很痛,这才使赵老四开始害怕杜王母,也开始害怕银针。 “大爷,没事了,你把四哥领回去吧!”小兰觉得四哥应该听懂了她的话。 在小兰的安抚下,赵老四的手放到杜王母大手上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再情绪激动,这让杜王母也对小兰打心眼里佩服。 可这种结果可不是杜王母想要的,他慢吞吞拿出一根银针,在赵老四面前做势欲扎。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赵老四瞳孔一缩,抽离自己的手,又开始手舞足蹈,喊叫起来。 “完了,没戏了!”杜王母双手一摊。 小兰看赵老四畏惧的眼神,赶紧把他送到西屋,回来后恭恭敬敬地“噗通”跪在地上,就要磕头。 “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杜王母赶紧往起拉小兰。 “大爷,你就想想办法吧,四哥的治疗不能停啊!”小兰哀求道。 “赶紧起来,想磕头有你磕头的时候!”杜王母更想看到小兰的是拜师的礼。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小兰来了犟劲。 “我答应你,你起来吧!”杜王母说道。 小兰站起身来,杜王母正色说道: ”老四的病我治不了,而你却能治!“ 第68章 小兰拜师 杜王母的话让小兰一愣,苦笑着说道:“大爷,你可别逗我了,我要是能给四哥治病,还用等到今天吗?” “你想想看,老四和谁最亲近?是不是你?若是你来给他针灸,他心里就没有畏惧感,就是有些疼痛,他也不会抗拒,所以说,只有你才能给老四治病!”杜王母说道。 “关键我也不会啊?”小兰无奈地看着杜王母。 杜王母笑着不说话,却用手一直指着自己,小兰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让我跟你学针灸,然后再给四哥看病,是吗?” “对啊!你学会了针灸,即使是我有事不在小砬子屯了,你仍然可以给老四看病,这样老四的病肯定能看好!”杜王母循循善诱。 “等我学会了,那得啥时候?再说我想到把针扎到人身上,我就觉得手发软,这样能学得了针灸吗?”小兰对学针灸内心抗拒。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老四治病这件事吗?你要是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反正老四又不是我什么人!”杜王母将小兰的军。 小兰内心纠结,杜王母也不深劝。杜王母知道,小兰只有自己消除对学针灸的抗拒,才能把这项技能学好,否则赶鸭子上架只能是事与愿违,徒劳无功! 杜王母让小兰自己考虑,离开小兰家,回家睡觉去了。杜王母走后,小兰呆坐在炕沿,内心混乱,陷入沉思纠结当中。 小兰并不是眼高手低的人,她最纠结的是自己对银针入肉的天生排斥感。小时候,她因为淘气,手上和脚上经常会扎些小刺,呱啦板子就会用针给她往出挑,尽管只是有些小疼,她却根本不敢看。 等小兰大了一些,有一次小红手指头扎了一根刺,呱啦板子又不在家,于是让她帮忙挑出来。可是小兰手里拿着针左比划,右比划,就是不敢下手,小红怎么鼓励,她都不敢下手,最后逼急了,她把针一扔,跑了。 小兰知道,因为杜王母,四哥的病才有了治好的希望,如今若是因为自己的胆小而放弃治疗,老四丧失了成为正常人的机会,她会自责一辈子。 小兰拿出一根做活的针,对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比比划划,一边自己给自己打气:“不就是扎下去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肯定能行!” 小兰眼睛一闭,心一横,把针向手指扎去。可针到了手边,针却停住了!小兰就这样比比划划,反反复复折腾了很久,最后终于把针扎到手指上。 十指连心,尽管扎得很浅,小兰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她把手指含在嘴里,面露如释重负的微笑。尽管有些费劲,手指也有些疼,但是她毕竟还是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于是她俏皮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杜王母终于得偿所愿,把小兰收为徒弟。他很兴奋,得偿所愿,却对拜师的过程一点都不含糊,还重新给小兰赐了个名字。 “医者应有医名,小兰这个名字不适合,你的大名车满凰又太生硬,“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你医名就叫桂香吧!“杜王母对跪在地上的小兰说道。 ”行,我听你 的,大爷!“小兰点头。 “什么大爷?以后你应该管我叫什么?”杜王母伸手敲了小兰脑袋一下。 “师父!”小兰一伸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作为一名医者,应以仁心为重,且不可炫技争宠,也不能携技娇纵。行医时只有病人,没有男女,没有恩仇,更没有贫富和高低贵贱,我说的这些,你能不能做到啊?”杜王母问道。 “我有些听不懂,不过既然是师父要求的,我就一定能做到!”小兰说道。 杜王母又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小兰听得囫囵半片,却不敢深问,只能一直点头称是。 “从今天开始,我要给你讲人体穴位,讲每个穴位的神奇,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杜王母初为人师,跃跃欲试。 于是,从小兰拜师那天开始,小兰每天晚上吃完饭都要去杜王母家里学习。她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来做家务,然后白天干一天活,本来就很累,加上杜王母的讲解有些隐涩难懂,这让小兰头晕脑胀,几次昏昏欲睡。 杜王母虽然也有些心疼小兰,但在学技上却一丝不苟,极其严厉,每次小兰打盹,都会被他用一个铁尺打手训诫。杜王母打手很有学问,虽然打得小兰很痛,但整个人会立刻能精神起来,而且手掌绝对不会肿。 杜王母为了教小兰,煞费苦心。他不但要给她讲解穴位,还要教她认字,还要给她讲一些自己的经历,而且还会给小兰吃一些他制作的丹丸。 小兰的脑子绝对不算聪明那一类,但是她认准的事情,付出多大的辛苦她都不会退缩和后悔。而且小兰还有个优点,她虽然学得慢,但是学的极其扎实,一步一个脚印,一点都不含糊。 杜王母对小兰很满意,觉得自已的推衍得到了印证,自己的衣钵有了继承,所以他毫不保留,倾囊相授,并且把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心得都耐心传授给小兰。 杜王母的银针造诣极其深厚,小兰有此机缘,除了本身的仁厚善良,也有幸运和机缘的成分,所以小兰挨过初期被动的学习后,开始真正喜欢银针的技艺,也对杜王母越发的敬仰和尊重。 杜王母为了能让小兰准确认穴,他特意用木头雕刻了男女两个木雕,并且把所有的穴位都标注出来,这样能让小兰有更直观的认识。 杜王母把木雕送给小兰的时候,小兰看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男女木雕,不由得羞红了脸,因为这两个木雕实在太逼真了,所有的细节都被雕刻出来,连性别区别的部分也栩栩如生,分毫不差。 “师父,你这雕得也太露骨了,要是让人看到了,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杜王母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你拜师的第一天起,我就和你说过,医者眼里没有男女,更要杜绝生理的想法和欲望,你说出如此话语,说明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赶紧把手伸出来!” 小兰自知理亏,乖乖地伸出手来,接受师父的责罚,杜王母的铁尺还没有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声娇喝传来: “你要干什么,住手!”杜王母的话让小兰一愣,苦笑着说道:“大爷,你可别逗我了,我要是能给四哥治病,还用等到今天吗?” “你想想看,老四和谁最亲近?是不是你?若是你来给他针灸,他心里就没有畏惧感,就是有些疼痛,他也不会抗拒,所以说,只有你才能给老四治病!”杜王母说道。 “关键我也不会啊?”小兰无奈地看着杜王母。 杜王母笑着不说话,却用手一直指着自己,小兰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让我跟你学针灸,然后再给四哥看病,是吗?” “对啊!你学会了针灸,即使是我有事不在小砬子屯了,你仍然可以给老四看病,这样老四的病肯定能看好!”杜王母循循善诱。 “等我学会了,那得啥时候?再说我想到把针扎到人身上,我就觉得手发软,这样能学得了针灸吗?”小兰对学针灸内心抗拒。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老四治病这件事吗?你要是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反正老四又不是我什么人!”杜王母将小兰的军。 小兰内心纠结,杜王母也不深劝。杜王母知道,小兰只有自己消除对学针灸的抗拒,才能把这项技能学好,否则赶鸭子上架只能是事与愿违,徒劳无功! 杜王母让小兰自己考虑,离开小兰家,回家睡觉去了。杜王母走后,小兰呆坐在炕沿,内心混乱,陷入沉思纠结当中。 小兰并不是眼高手低的人,她最纠结的是自己对银针入肉的天生排斥感。小时候,她因为淘气,手上和脚上经常会扎些小刺,呱啦板子就会用针给她往出挑,尽管只是有些小疼,她却根本不敢看。 等小兰大了一些,有一次小红手指头扎了一根刺,呱啦板子又不在家,于是让她帮忙挑出来。可是小兰手里拿着针左比划,右比划,就是不敢下手,小红怎么鼓励,她都不敢下手,最后逼急了,她把针一扔,跑了。 小兰知道,因为杜王母,四哥的病才有了治好的希望,如今若是因为自己的胆小而放弃治疗,老四丧失了成为正常人的机会,她会自责一辈子。 小兰拿出一根做活的针,对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比比划划,一边自己给自己打气:“不就是扎下去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肯定能行!” 小兰眼睛一闭,心一横,把针向手指扎去。可针到了手边,针却停住了!小兰就这样比比划划,反反复复折腾了很久,最后终于把针扎到手指上。 十指连心,尽管扎得很浅,小兰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她把手指含在嘴里,面露如释重负的微笑。尽管有些费劲,手指也有些疼,但是她毕竟还是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于是她俏皮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杜王母终于得偿所愿,把小兰收为徒弟。他很兴奋,得偿所愿,却对拜师的过程一点都不含糊,还重新给小兰赐了个名字。 “医者应有医名,小兰这个名字不适合,你的大名车满凰又太生硬,“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你医名就叫桂香吧!“杜王母对跪在地上的小兰说道。 ”行,我听你 的,大爷!“小兰点头。 “什么大爷?以后你应该管我叫什么?”杜王母伸手敲了小兰脑袋一下。 “师父!”小兰一伸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作为一名医者,应以仁心为重,且不可炫技争宠,也不能携技娇纵。行医时只有病人,没有男女,没有恩仇,更没有贫富和高低贵贱,我说的这些,你能不能做到啊?”杜王母问道。 “我有些听不懂,不过既然是师父要求的,我就一定能做到!”小兰说道。 杜王母又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小兰听得囫囵半片,却不敢深问,只能一直点头称是。 “从今天开始,我要给你讲人体穴位,讲每个穴位的神奇,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杜王母初为人师,跃跃欲试。 于是,从小兰拜师那天开始,小兰每天晚上吃完饭都要去杜王母家里学习。她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来做家务,然后白天干一天活,本来就很累,加上杜王母的讲解有些隐涩难懂,这让小兰头晕脑胀,几次昏昏欲睡。 杜王母虽然也有些心疼小兰,但在学技上却一丝不苟,极其严厉,每次小兰打盹,都会被他用一个铁尺打手训诫。杜王母打手很有学问,虽然打得小兰很痛,但整个人会立刻能精神起来,而且手掌绝对不会肿。 杜王母为了教小兰,煞费苦心。他不但要给她讲解穴位,还要教她认字,还要给她讲一些自己的经历,而且还会给小兰吃一些他制作的丹丸。 小兰的脑子绝对不算聪明那一类,但是她认准的事情,付出多大的辛苦她都不会退缩和后悔。而且小兰还有个优点,她虽然学得慢,但是学的极其扎实,一步一个脚印,一点都不含糊。 杜王母对小兰很满意,觉得自已的推衍得到了印证,自己的衣钵有了继承,所以他毫不保留,倾囊相授,并且把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心得都耐心传授给小兰。 杜王母的银针造诣极其深厚,小兰有此机缘,除了本身的仁厚善良,也有幸运和机缘的成分,所以小兰挨过初期被动的学习后,开始真正喜欢银针的技艺,也对杜王母越发的敬仰和尊重。 杜王母为了能让小兰准确认穴,他特意用木头雕刻了男女两个木雕,并且把所有的穴位都标注出来,这样能让小兰有更直观的认识。 杜王母把木雕送给小兰的时候,小兰看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男女木雕,不由得羞红了脸,因为这两个木雕实在太逼真了,所有的细节都被雕刻出来,连性别区别的部分也栩栩如生,分毫不差。 “师父,你这雕得也太露骨了,要是让人看到了,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杜王母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你拜师的第一天起,我就和你说过,医者眼里没有男女,更要杜绝生理的想法和欲望,你说出如此话语,说明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赶紧把手伸出来!” 小兰自知理亏,乖乖地伸出手来,接受师父的责罚,杜王母的铁尺还没有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声娇喝传来: “你要干什么,住手!” 第69章 你是不是拍花子 小兰听到声音如此熟悉,心头一喜,激动地叫道:“姐,你咋回来了?爹妈好吗?” 推门而入的正是从黑龙江回来的小红,她见小兰看到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却没有动弹,手还伸着,等着杜王母落下铁尺。 杜王母看了看小红,皱了皱眉,铁尺毫不犹豫地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这要饭的死老头,难道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小红见杜王母尺打小兰,心头火起,怒目而视。 “姐,你别生气,我跟你介绍,这是……”杜王母没有发话,小兰不敢动弹,赶紧出言和小红解释。 “你不用介绍,我在大客车上遇到了咱们屯北头的刘全金,他都和我说了这老头的来历。小兰啊,你怎么这么熊?人又不是你整死的,干嘛每天伺候这老头?”小红打断了小兰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兰赶紧解释。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你就是心眼太实,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你啥也别说了,赶紧跟我回家!”小红不由分说,伸手来拉小兰。 杜王母也有些生气,明知道小红是小兰的姐姐,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厉声说道:“哪里来的疯丫头,给我出去!小兰,坐下!” 小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左右为难。小红见状,更加生气,俏脸生寒,生气地说道:“小兰,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 “姐,你先回家休息,我一会儿回去跟你解释!”小兰心中崇敬杜王母,杜王母不发话,她不能走。 杜王母年岁过百,有时候就像老小孩一样,他明知道小红是小兰的姐姐,却故意让小兰为难,他是想看看在小兰至亲面前,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好好好,你可真行!这老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小红气得俏脸通红。 小红说罢,忽然发现了炕桌上两个木雕,顿时羞红了脸,伸手一指小兰:“你……你……你不要脸!”说完转身跑出屋去。 小兰见小红误会更深,想要出去追她,却看见杜王母表情严肃,用眼神示意自己坐下,她不敢违拗,无奈地坐了下来。 “师父,我姐姐她误会了!”小兰心里着急。 杜王母摆了摆手,说道:“清者自清,无需焦躁!她是你姐姐,自然应该了解你的性格和为人,若是她妄自猜测自己看到的,就让她自己煎熬一会儿,权当给她一个教训!来,我们继续上课!” 杜王母继续讲解,小兰担心姐姐,哪里能静下心来,她显得心不在焉,总是出差,可杜王母不管不顾,只要小兰犯错,铁尺依旧豪不留情。 小兰在煎熬中把课上完,杜王母正色说道:“学习银针的路枯燥而漫长,如果不能排除各种干扰,你就没办法学到其中的精髓,也就不能把它融入到你的血液,你的生命当中!这次的小考验你表现得很不好,念你初犯,我不做惩戒,再有下次,我不饶你!” 杜王母的话小兰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一边口中称是,一边鞠躬和师父告别,风风火火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小红正在生闷气,她见小兰回来,把身子扭过去,不肯理她。 “姐,你别生气,你肯定是误会了!”小兰伸手去拉小红的手。 小红手一抽,小兰抓了空,小兰撒娇地抱住小红的腰,把头靠在她的怀里,说道:“姐,你可想死我了!” “竟说假话!你想我,你不跟我回来?你也不问问我吃没吃饭,为啥回来?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爹妈咋样?……”小红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小兰连撒娇带哄,这才把小红哄得破涕为笑。小兰趴在小红怀里,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和姐姐一一道来,小红听完,眉头一皱,问道: “你是说这个叫杜王公的精通针灸?” “是啊,师父可厉害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大字不认识几个,脑子又笨,他看中了你什么,为啥要收你当徒弟?” “他是为了让我学会后,给四哥看病!” “他和赵老四无亲无故,为啥对他的病那么上心?我看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骗得了你,可骗不了我!” “姐,咱先别说这事了,你给我讲讲你们在黑龙江咋样啊?爹妈都好吗?” “讲啥讲,我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小兰一听,暗骂自己粗心,赶紧去给小红弄吃的,小红坐在炕上,想着心事。 吃过饭,姐妹二人聊天一直聊到半夜,这才熄灯休息。小兰很快就睡着了,小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稀里糊涂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小兰早早起床,把早饭做好,先给杜王母端过去,然后叫小红和赵老四吃饭。 小红睡得太晚,说什么也不起来吃早饭,小兰无奈,只好把中午的饭菜放到锅里,拿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队里今天的活儿离屯子比较远,所以社员们中午都不回家吃午饭,小兰也带了两个大饼子和咸菜,凑合吃了一顿。 小红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简单梳洗了一下,感觉肚子很饿,就烧火把锅里的饭菜热了一下,端到炕桌上,准备吃饭。 可还没等小红动筷子,杜王母和赵老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不和小红打招呼,坐在桌子旁,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两个人吃饭的动静都很大,还不停地吧唧嘴,小红呆呆地看着两个人风卷残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谁让你过来吃饭的?”小红终于忍不住了,用筷子一指杜王母。 “看你长得溜光水滑的,说话怎么不过脑呢?告诉你,这饭就是没有你吃的,也必须有我的份!”杜王母一边吃,一边含混地说道。 “你骗得了我妹妹,你骗不了我!你说你有什么目的?为啥要接近我妹妹?”小红怒目而视。 “啥目的?好目的呗!小姑娘,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杜王母说话不耽误吃。 小红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厉声说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拍花子?”小兰听到声音如此熟悉,心头一喜,激动地叫道:“姐,你咋回来了?爹妈好吗?” 推门而入的正是从黑龙江回来的小红,她见小兰看到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却没有动弹,手还伸着,等着杜王母落下铁尺。 杜王母看了看小红,皱了皱眉,铁尺毫不犹豫地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这要饭的死老头,难道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小红见杜王母尺打小兰,心头火起,怒目而视。 “姐,你别生气,我跟你介绍,这是……”杜王母没有发话,小兰不敢动弹,赶紧出言和小红解释。 “你不用介绍,我在大客车上遇到了咱们屯北头的刘全金,他都和我说了这老头的来历。小兰啊,你怎么这么熊?人又不是你整死的,干嘛每天伺候这老头?”小红打断了小兰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兰赶紧解释。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你就是心眼太实,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你啥也别说了,赶紧跟我回家!”小红不由分说,伸手来拉小兰。 杜王母也有些生气,明知道小红是小兰的姐姐,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厉声说道:“哪里来的疯丫头,给我出去!小兰,坐下!” 小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左右为难。小红见状,更加生气,俏脸生寒,生气地说道:“小兰,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 “姐,你先回家休息,我一会儿回去跟你解释!”小兰心中崇敬杜王母,杜王母不发话,她不能走。 杜王母年岁过百,有时候就像老小孩一样,他明知道小红是小兰的姐姐,却故意让小兰为难,他是想看看在小兰至亲面前,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好好好,你可真行!这老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小红气得俏脸通红。 小红说罢,忽然发现了炕桌上两个木雕,顿时羞红了脸,伸手一指小兰:“你……你……你不要脸!”说完转身跑出屋去。 小兰见小红误会更深,想要出去追她,却看见杜王母表情严肃,用眼神示意自己坐下,她不敢违拗,无奈地坐了下来。 “师父,我姐姐她误会了!”小兰心里着急。 杜王母摆了摆手,说道:“清者自清,无需焦躁!她是你姐姐,自然应该了解你的性格和为人,若是她妄自猜测自己看到的,就让她自己煎熬一会儿,权当给她一个教训!来,我们继续上课!” 杜王母继续讲解,小兰担心姐姐,哪里能静下心来,她显得心不在焉,总是出差,可杜王母不管不顾,只要小兰犯错,铁尺依旧豪不留情。 小兰在煎熬中把课上完,杜王母正色说道:“学习银针的路枯燥而漫长,如果不能排除各种干扰,你就没办法学到其中的精髓,也就不能把它融入到你的血液,你的生命当中!这次的小考验你表现得很不好,念你初犯,我不做惩戒,再有下次,我不饶你!” 杜王母的话小兰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一边口中称是,一边鞠躬和师父告别,风风火火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小红正在生闷气,她见小兰回来,把身子扭过去,不肯理她。 “姐,你别生气,你肯定是误会了!”小兰伸手去拉小红的手。 小红手一抽,小兰抓了空,小兰撒娇地抱住小红的腰,把头靠在她的怀里,说道:“姐,你可想死我了!” “竟说假话!你想我,你不跟我回来?你也不问问我吃没吃饭,为啥回来?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爹妈咋样?……”小红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小兰连撒娇带哄,这才把小红哄得破涕为笑。小兰趴在小红怀里,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和姐姐一一道来,小红听完,眉头一皱,问道: “你是说这个叫杜王公的精通针灸?” “是啊,师父可厉害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大字不认识几个,脑子又笨,他看中了你什么,为啥要收你当徒弟?” “他是为了让我学会后,给四哥看病!” “他和赵老四无亲无故,为啥对他的病那么上心?我看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骗得了你,可骗不了我!” “姐,咱先别说这事了,你给我讲讲你们在黑龙江咋样啊?爹妈都好吗?” “讲啥讲,我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小兰一听,暗骂自己粗心,赶紧去给小红弄吃的,小红坐在炕上,想着心事。 吃过饭,姐妹二人聊天一直聊到半夜,这才熄灯休息。小兰很快就睡着了,小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稀里糊涂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小兰早早起床,把早饭做好,先给杜王母端过去,然后叫小红和赵老四吃饭。 小红睡得太晚,说什么也不起来吃早饭,小兰无奈,只好把中午的饭菜放到锅里,拿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队里今天的活儿离屯子比较远,所以社员们中午都不回家吃午饭,小兰也带了两个大饼子和咸菜,凑合吃了一顿。 小红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简单梳洗了一下,感觉肚子很饿,就烧火把锅里的饭菜热了一下,端到炕桌上,准备吃饭。 可还没等小红动筷子,杜王母和赵老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不和小红打招呼,坐在桌子旁,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两个人吃饭的动静都很大,还不停地吧唧嘴,小红呆呆地看着两个人风卷残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谁让你过来吃饭的?”小红终于忍不住了,用筷子一指杜王母。 “看你长得溜光水滑的,说话怎么不过脑呢?告诉你,这饭就是没有你吃的,也必须有我的份!”杜王母一边吃,一边含混地说道。 “你骗得了我妹妹,你骗不了我!你说你有什么目的?为啥要接近我妹妹?”小红怒目而视。 “啥目的?好目的呗!小姑娘,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杜王母说话不耽误吃。 小红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厉声说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拍花子?” 第70章 横生枝节 “拍花子?你这丫头年纪不大,疑心倒是挺重!你和我那徒儿一奶同胞,性格上却截然相反。丫头,要有一颗感恩知足的心,别总是患得患失,看着一山更比一山高,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一事无成!”杜王母话里有话。 小红一愣,她冰雪聪明,知道杜王母话里有话,她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居然能看穿她的心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反正我不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也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教我妹妹针灸治病的能耐!”小红冷哼了一声说道。 “无缘无故?哼!换了你,你就是跪着求我三百天,我也不会收你为徒!”杜王母小眼睛一翻。 杜王母说完,也不管小红什么反应,嘴巴用手一抹,大摇大摆地走了,赵老四见杜王母走了,也不吃了,屁颠屁颠地跟着杜王母跑了。 小红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举动,气得暗自咬牙,,同时杜王母的话也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她和小兰一起长大,她处处占优,样样领先,可如今被杜王母一比较,她竟然被贬得如此不堪,一文不值,她不能接受,更不想接受。 小红心里有气,碗筷都没有收拾,合身躺在炕上,内心纠结,左思右想。 因为下午忽然下起了大雨,队里提前收了工,小兰早上没有带塑料布,冒着雨急匆匆往家跑。 还没到村口,却见赵老四深一脚浅一脚往这边跑。他看见小兰,一边傻乎乎笑着,一边把手里一块小塑料布冲着小兰摇晃。 “四哥,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家,别着凉了!”小兰看四哥浑身都湿透了,着急地紧跑几步。 到了赵老四跟前,小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四哥,你的病好了?你的病是好了吗?你啥时候好的?” 当地对傻子有两种分类,一种是文傻,一种是武傻。文傻不打人,性格温顺,也容易受人欺负,赵老四就属于文傻。武傻打人,能惹祸,家里有武傻的人特别操心,轻易不敢让武傻出门,甚至会用绳子拴起来,以免跑出去惹出什么祸来。 可不管文傻还是武傻,他们都不会主动去关心人,更不用说下雨天还拿块塑料布来接人,所以小兰看四哥来接自己,以为他的病好了,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 赵老四只是傻笑,把塑料布往地上一扔,转头往家的方向跑去。小兰把塑料布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个漏了很多洞的破塑料布,不由得看着四哥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小兰知道自己有些性急,四哥的病哪能说好就好利索的?可不管怎样,他能拿塑料布来接自己,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主动思考意识,也能用意识指挥自己的行为,这是以前根本没有过的!她坚信,四哥的病肯定会好起来! 小兰看四哥病情有所好转,更加佩服自己的师父杜王母,也坚定了自己和师父学艺的决心。不管这条路有多难,多苦,自己一定要学好,学精,绝不能给师父丢脸。 小兰到家的时候,被浇成了落汤鸡,她推开门 ,见小红躺在炕上,笑着说道:“姐,快起来,赶紧帮我从炕柜里找身干净的衣服,冻死我了!”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找!”小红没有动弹,带着气说道。 小兰一愣,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生气,她赶紧走过去,伸手在小红额头上一摸,关心地说道:“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兰的手冰凉,小红伸手把她的手拉掉,坐起身来,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兰说道:“我还是不是你姐?” 小兰感觉小红今天很奇怪,诧异地说道:“姐,你今天是咋地了?你不是我姐,谁是我姐?” “好,既然我是你姐,你以后不许再去东院!不许再见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子!你能做到吗?”小红表情严肃。 “姐,怎么了?我师父人挺好的,你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小红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啥误会?啥误会没有!我看这老头就是有毛病,你以后不能跟他来往!”小红提高了声音。 小兰擦头发的手停下来,她听出了小红言语中命令的口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从小到大,这姊妹两个很少吵架,感情一直很好,每当两个人有矛盾苗头的时候,小兰都会退一步,大大咧咧地把矛盾化解开。 在小兰的心目中,姐姐聪明漂亮,会说话,学习又好,比自己强太多。所以从小到大尽管小红也很关心小兰,但遇到问题都是小兰让步,她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也养成了姊妹之间,小红有些傲气霸道的性格。 在一些事情上,小红会霸道地替小兰做主,而且从未考虑过小兰的感受。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替妹妹操心,是替直肠子的妹妹把关,是怕她吃亏,是在保护她! 小兰内心纯净,不会算计,做任何事都是出于本心,所以她比小红有更多的朋友,这让小红很不舒服,也很嫉妒,尽管她自己心里并不承认。 于是小红会干涉小兰的交往,谁好谁不好,要离谁远一些,小红都会告诉小兰,而且都是指令性的语言。 小兰有时候也觉得委屈,让她忽然间不去和要好的朋友来往,也会让她觉得难受。可她总在想,自己肯定没有姐姐看人准,而且亲姐姐只有一个,朋友可以再交,所以小兰一般都会服从姐姐的判断。 有一次,小兰偷偷和一个小红认为是“坏人”的小女孩一起去采蕨菜,结果被小红知道了。小红很生气,几天都不搭理小兰,还是小兰违心答应她不再和那个小女孩来往,小红这才“大度”地原谅了她的“幼稚无知”。 所以当小红不让她再去东院的时候,小兰心头一惊,她不想让姐姐难过,也不想失去学习针灸的机会。 “姐,我学习针灸是为了给四哥看病,而且我师父真的是个好人,你和他接触时间短,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小兰赶紧和小红解释。 “你给赵老四看病?快拉倒吧!我最后说一句,不许你再去东院,不许你在和那个小老头来往!”小红一字一顿地说道。“拍花子?你这丫头年纪不大,疑心倒是挺重!你和我那徒儿一奶同胞,性格上却截然相反。丫头,要有一颗感恩知足的心,别总是患得患失,看着一山更比一山高,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一事无成!”杜王母话里有话。 小红一愣,她冰雪聪明,知道杜王母话里有话,她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居然能看穿她的心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反正我不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也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教我妹妹针灸治病的能耐!”小红冷哼了一声说道。 “无缘无故?哼!换了你,你就是跪着求我三百天,我也不会收你为徒!”杜王母小眼睛一翻。 杜王母说完,也不管小红什么反应,嘴巴用手一抹,大摇大摆地走了,赵老四见杜王母走了,也不吃了,屁颠屁颠地跟着杜王母跑了。 .??. 小红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举动,气得暗自咬牙,,同时杜王母的话也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她和小兰一起长大,她处处占优,样样领先,可如今被杜王母一比较,她竟然被贬得如此不堪,一文不值,她不能接受,更不想接受。 小红心里有气,碗筷都没有收拾,合身躺在炕上,内心纠结,左思右想。 因为下午忽然下起了大雨,队里提前收了工,小兰早上没有带塑料布,冒着雨急匆匆往家跑。 还没到村口,却见赵老四深一脚浅一脚往这边跑。他看见小兰,一边傻乎乎笑着,一边把手里一块小塑料布冲着小兰摇晃。 “四哥,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家,别着凉了!”小兰看四哥浑身都湿透了,着急地紧跑几步。 到了赵老四跟前,小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四哥,你的病好了?你的病是好了吗?你啥时候好的?” 当地对傻子有两种分类,一种是文傻,一种是武傻。文傻不打人,性格温顺,也容易受人欺负,赵老四就属于文傻。武傻打人,能惹祸,家里有武傻的人特别操心,轻易不敢让武傻出门,甚至会用绳子拴起来,以免跑出去惹出什么祸来。 可不管文傻还是武傻,他们都不会主动去关心人,更不用说下雨天还拿块塑料布来接人,所以小兰看四哥来接自己,以为他的病好了,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 赵老四只是傻笑,把塑料布往地上一扔,转头往家的方向跑去。小兰把塑料布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个漏了很多洞的破塑料布,不由得看着四哥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小兰知道自己有些性急,四哥的病哪能说好就好利索的?可不管怎样,他能拿塑料布来接自己,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主动思考意识,也能用意识指挥自己的行为,这是以前根本没有过的!她坚信,四哥的病肯定会好起来! 小兰看四哥病情有所好转,更加佩服自己的师父杜王母,也坚定了自己和师父学艺的决心。不管这条路有多难,多苦,自己一定要学好,学精,绝不能给师父丢脸。 小兰到家的时候,被浇成了落汤鸡,她推开门 ,见小红躺在炕上,笑着说道:“姐,快起来,赶紧帮我从炕柜里找身干净的衣服,冻死我了!”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找!”小红没有动弹,带着气说道。 小兰一愣,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生气,她赶紧走过去,伸手在小红额头上一摸,关心地说道:“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兰的手冰凉,小红伸手把她的手拉掉,坐起身来,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兰说道:“我还是不是你姐?” 小兰感觉小红今天很奇怪,诧异地说道:“姐,你今天是咋地了?你不是我姐,谁是我姐?” “好,既然我是你姐,你以后不许再去东院!不许再见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子!你能做到吗?”小红表情严肃。 “姐,怎么了?我师父人挺好的,你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小红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啥误会?啥误会没有!我看这老头就是有毛病,你以后不能跟他来往!”小红提高了声音。 小兰擦头发的手停下来,她听出了小红言语中命令的口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从小到大,这姊妹两个很少吵架,感情一直很好,每当两个人有矛盾苗头的时候,小兰都会退一步,大大咧咧地把矛盾化解开。 在小兰的心目中,姐姐聪明漂亮,会说话,学习又好,比自己强太多。所以从小到大尽管小红也很关心小兰,但遇到问题都是小兰让步,她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也养成了姊妹之间,小红有些傲气霸道的性格。 在一些事情上,小红会霸道地替小兰做主,而且从未考虑过小兰的感受。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替妹妹操心,是替直肠子的妹妹把关,是怕她吃亏,是在保护她! 小兰内心纯净,不会算计,做任何事都是出于本心,所以她比小红有更多的朋友,这让小红很不舒服,也很嫉妒,尽管她自己心里并不承认。 于是小红会干涉小兰的交往,谁好谁不好,要离谁远一些,小红都会告诉小兰,而且都是指令性的语言。 小兰有时候也觉得委屈,让她忽然间不去和要好的朋友来往,也会让她觉得难受。可她总在想,自己肯定没有姐姐看人准,而且亲姐姐只有一个,朋友可以再交,所以小兰一般都会服从姐姐的判断。 有一次,小兰偷偷和一个小红认为是“坏人”的小女孩一起去采蕨菜,结果被小红知道了。小红很生气,几天都不搭理小兰,还是小兰违心答应她不再和那个小女孩来往,小红这才“大度”地原谅了她的“幼稚无知”。 所以当小红不让她再去东院的时候,小兰心头一惊,她不想让姐姐难过,也不想失去学习针灸的机会。 “姐,我学习针灸是为了给四哥看病,而且我师父真的是个好人,你和他接触时间短,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小兰赶紧和小红解释。 “你给赵老四看病?快拉倒吧!我最后说一句,不许你再去东院,不许你在和那个小老头来往!”小红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71章 一醉方休 小兰看姐姐的态度很坚决和强硬,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左右为难起来。她不想顶撞小兰,可她毕竟已经拜杜王母为师,心里早就有为他养老送终的想法,况且又涉及到为四哥治病的大事,不和师父再有往来,实在是让她无法答应。 “姐,你肯定是对师父有误解,他人可好了!他……”小兰满脸陪笑,极力想说服小红。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本来想回来调整一下心情,你还故意气我!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外人糟老头子?好好好,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啥说的,我立刻回黑龙家,你以后有啥事也别找我,我也不认识你!”小红动了怒火,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姐,你别走!姐你别走……”小兰带着哭腔去拉小红的手,不让她收拾东西。 小红见妹妹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心软。其实她并不是对杜王母有多大的意见,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在小兰心中地位动摇。 “不走也行,你要听我的话,我是你姐,还能害你吗?”小红的语气平和了下来。 “除了我师父这件事,我什么都依你。姐,你别走了呗!”小兰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小兰还是没有松口,怒气又升起来,冰冷着脸,一把推开小兰,很快把东西收拾好,就要往外走。 自从嫁给虎老七后,小兰没有过过一天省心的日子,不仅处处是坎坷,而且还和父母姐姐分开。如今姐姐回来,她打心眼里高兴,可如今小红执意要走,她心中隐藏起来的艰辛和无奈顿时让她无法控制,抱住小红的大腿,嚎啕大哭。 小红并非铁石心肠,她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两年过得是啥日子。小兰哭的愁云惨淡,说不出的凄凉,小红也眼角有泪,本想不再为难妹妹,可话已出口,没有台阶下,她不能再留下。 ?? 小红一咬牙,使劲掰开小兰的手,忍住泪水,咬着嘴唇往外就走。 小兰绝望地看着小红,她不明白,姐姐和师父杜王母都是自己心里至亲之人,为啥就不能友好共处?她没有办法让姐姐满意,也了解小红的脾气,这样的结果让她觉得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难过而无助。 小红推开门,却和门外来人撞个满怀! ”小红?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姐俩这是怎么了?“来人身上和手上大包小裹,惊讶地看着小红。 ”你是?……”小红看着风尘仆仆的来人,皱了皱眉头。 “我是康静!康老丫!” “老丫姐,你回来啦?”小兰见康静居然在关键时候回来了,顿时心里有了希望,破涕为笑,跑了过去,替康静往里拿东西。 “哦,是老丫姐啊!你先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红敷衍了几句,就要离开。 小兰擦了擦眼泪,冲康静一个劲地使眼色,示意唐静把姐姐留住。康静冰雪聪明,而且比这姐俩大了还几岁,立刻拉住小红的手。 < br>“你看你这孩子,我刚回来,你就走,是不是对我有啥意见啊?赶紧回屋,有啥话屋里说!”康静一边说,一边手上使劲。 小红和小兰不一样,她知道康静曾经和虎老七的关系,如今见康静和小兰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心里暗骂小兰的没心没肺,居然能和自己丈夫的前对象来往,真是傻到家了。 “算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一天天乌烟瘴气的,能让人疯了!我可不想管她了,是个人她都交!”小红说话夹枪带棒,动了真走的想法。 康静听出了小红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本想松开手,可看到小兰可怜巴巴,满脸期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道: “小红,你先别着急走!等我和你说个事,你要是不感兴趣,你再走不迟!” “啥事,你说吧!”小红话语冰冷。 “我回黑龙江办户口,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虽然不一定准确,但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那就是高考要恢复了!”康静说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高考恢复?高考真的要恢复?”小红被这个信息震撼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也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据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康静也不敢打包票。 小红和父母背井离乡,工作又受到挫折,未来迷茫无助,心情低落,所以回老家后觉得处处不顺,心态都有些扭曲,甚至故意刁难小兰。 如今康静带来的消息无疑给她心里注入了新的希望,人生一下子似乎找到了方向,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无理取闹,立刻主动拉着康静回了屋子,又给康静倒水,不厌其烦地问康静关于恢复高考的细节。 康静的消息是偶然得到的,她也不敢打包票,但她觉得,按照现在国家的发展和政策,这个消息应该靠谱,所以她跟小红仔细分析了消息的可靠性,并且拿出了她费了很大劲弄到的高中的教材。 小红本来就是个学习的天才,上学时候一直名列前茅,如今有了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她本能地排除了“假消息”的可能性,认为这就是上天特意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她打开的大门。 小兰听不太懂康静和姐姐关于高考的话题,但看到姐姐没有了走的意思,而且整个人都变得青春焕发起来,言语间也露出了笑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高高兴兴地开始张罗饭菜,给康静接风。 康静要给小兰帮忙,小兰把她推回去,让她和小红多聊聊。心中的芥蒂没有了,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她手脚麻利地做好了饭菜,又偷偷把饭菜送到东院,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静静坐在炕桌上,听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康老丫从黑龙江回来,特意给小兰带回来一些好吃的,而且还给自己爹带回来两瓶酒。如今一高兴,索性拿出一瓶白酒来,不由分说把酒倒在三个粗瓷大碗里,端起碗来,大声说到: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来来来,我们三个今天一醉方休!”小兰看姐姐的态度很坚决和强硬,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左右为难起来。她不想顶撞小兰,可她毕竟已经拜杜王母为师,心里早就有为他养老送终的想法,况且又涉及到为四哥治病的大事,不和师父再有往来,实在是让她无法答应。 “姐,你肯定是对师父有误解,他人可好了!他……”小兰满脸陪笑,极力想说服小红。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本来想回来调整一下心情,你还故意气我!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外人糟老头子?好好好,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啥说的,我立刻回黑龙家,你以后有啥事也别找我,我也不认识你!”小红动了怒火,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姐,你别走!姐你别走……”小兰带着哭腔去拉小红的手,不让她收拾东西。 小红见妹妹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心软。其实她并不是对杜王母有多大的意见,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在小兰心中地位动摇。 “不走也行,你要听我的话,我是你姐,还能害你吗?”小红的语气平和了下来。 ?? “除了我师父这件事,我什么都依你。姐,你别走了呗!”小兰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红的眼睛。 小红见小兰还是没有松口,怒气又升起来,冰冷着脸,一把推开小兰,很快把东西收拾好,就要往外走。 自从嫁给虎老七后,小兰没有过过一天省心的日子,不仅处处是坎坷,而且还和父母姐姐分开。如今姐姐回来,她打心眼里高兴,可如今小红执意要走,她心中隐藏起来的艰辛和无奈顿时让她无法控制,抱住小红的大腿,嚎啕大哭。 小红并非铁石心肠,她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两年过得是啥日子。小兰哭的愁云惨淡,说不出的凄凉,小红也眼角有泪,本想不再为难妹妹,可话已出口,没有台阶下,她不能再留下。 小红一咬牙,使劲掰开小兰的手,忍住泪水,咬着嘴唇往外就走。 小兰绝望地看着小红,她不明白,姐姐和师父杜王母都是自己心里至亲之人,为啥就不能友好共处?她没有办法让姐姐满意,也了解小红的脾气,这样的结果让她觉得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难过而无助。 小红推开门,却和门外来人撞个满怀! ”小红?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姐俩这是怎么了?“来人身上和手上大包小裹,惊讶地看着小红。 ”你是?……”小红看着风尘仆仆的来人,皱了皱眉头。 “我是康静!康老丫!” “老丫姐,你回来啦?”小兰见康静居然在关键时候回来了,顿时心里有了希望,破涕为笑,跑了过去,替康静往里拿东西。 “哦,是老丫姐啊!你先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红敷衍了几句,就要离开。 小兰擦了擦眼泪,冲康静一个劲地使眼色,示意唐静把姐姐留住。康静冰雪聪明,而且比这姐俩大了还几岁,立刻拉住小红的手。 < br>“你看你这孩子,我刚回来,你就走,是不是对我有啥意见啊?赶紧回屋,有啥话屋里说!”康静一边说,一边手上使劲。 小红和小兰不一样,她知道康静曾经和虎老七的关系,如今见康静和小兰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心里暗骂小兰的没心没肺,居然能和自己丈夫的前对象来往,真是傻到家了。 “算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一天天乌烟瘴气的,能让人疯了!我可不想管她了,是个人她都交!”小红说话夹枪带棒,动了真走的想法。 康静听出了小红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本想松开手,可看到小兰可怜巴巴,满脸期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道: “小红,你先别着急走!等我和你说个事,你要是不感兴趣,你再走不迟!” “啥事,你说吧!”小红话语冰冷。 “我回黑龙江办户口,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虽然不一定准确,但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那就是高考要恢复了!”康静说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高考恢复?高考真的要恢复?”小红被这个信息震撼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也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据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康静也不敢打包票。 小红和父母背井离乡,工作又受到挫折,未来迷茫无助,心情低落,所以回老家后觉得处处不顺,心态都有些扭曲,甚至故意刁难小兰。 如今康静带来的消息无疑给她心里注入了新的希望,人生一下子似乎找到了方向,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无理取闹,立刻主动拉着康静回了屋子,又给康静倒水,不厌其烦地问康静关于恢复高考的细节。 康静的消息是偶然得到的,她也不敢打包票,但她觉得,按照现在国家的发展和政策,这个消息应该靠谱,所以她跟小红仔细分析了消息的可靠性,并且拿出了她费了很大劲弄到的高中的教材。 小红本来就是个学习的天才,上学时候一直名列前茅,如今有了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她本能地排除了“假消息”的可能性,认为这就是上天特意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她打开的大门。 小兰听不太懂康静和姐姐关于高考的话题,但看到姐姐没有了走的意思,而且整个人都变得青春焕发起来,言语间也露出了笑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高高兴兴地开始张罗饭菜,给康静接风。 康静要给小兰帮忙,小兰把她推回去,让她和小红多聊聊。心中的芥蒂没有了,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她手脚麻利地做好了饭菜,又偷偷把饭菜送到东院,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静静坐在炕桌上,听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康老丫从黑龙江回来,特意给小兰带回来一些好吃的,而且还给自己爹带回来两瓶酒。如今一高兴,索性拿出一瓶白酒来,不由分说把酒倒在三个粗瓷大碗里,端起碗来,大声说到: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来来来,我们三个今天一醉方休!” 第72章 结拜和隔阂 三个年轻的女子,尽管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各自经历了不同的坎坷和磨难,在心里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一刻她们完全释放了出来。 酒是打开话匣子的引子,三人半碗酒下肚,都开始彼此诉说着心里话,说着说着开始又哭又笑,最后三个人头碰头抱在一起,毫无掩饰地放声大哭。 三个人喝完一瓶酒,小兰觉得头晕目眩,眼皮沉重,也没有收拾桌子,躺在炕上直接睡着了。 “起来!起来!还有一瓶酒呢!说好了一醉方休,你怎么耍赖呢?”康静见小兰睡了,笑着推她。 ?? “别叫……她了,她……太累了!”小红看着面色红润,嘴角带笑,睡得香甜的妹妹,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击中,起身拿过来被褥给小兰盖好。 “你还敢喝不喝?还敢不敢喝?”康静叫号。 “喝就喝,谁怕谁啊?”小红豁出去了。 康静把给自己爹带回来的最后一瓶酒也拿了出来,两个人又开始喝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一个百精百灵的大姑娘,怎么就和自己妹妹过不去呢?她够可怜的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喝到一定程度,没有不能说的话。 “我怎么就欺负她了?我是为她好,那个小老头和她不沾亲不带故的,凭啥对她那么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你就……扯吧,我看你就是……就是嫉妒!你看不得小兰好,看不得她……她比你强!你怕她学会了针灸,你……你……你就没有……显摆的东西了!”康静舌头有些大。 “我嫉……嫉妒她?她……是……她我亲妹妹!再说,我有……有啥……嫉妒她的?” …… 这一晚的觉是小兰最近睡得最踏实、最香甜的一觉,一直到公鸡报晓,她才悠悠醒来。 小红和康静衣服都没脱,啥也没盖,相互搂在一起,睡得正香。小兰轻手轻脚将二人分开,又给她们盖上被子,这才下地收拾碗筷,忙碌起来。 小兰找小成子请了一天假,回家后做好早饭,用篮子装起一些送东院去了。 “你喝酒了?”刚一进杜王母的屋子,杜王母眉头一皱,问道。 “老丫姐回来了,一高兴我们就喝了点!”小兰如实回答。 “作为医者,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尤其不能喝大酒,否则就会耽误事,你明白吗?”杜王母有些严厉地说。 杜王母滴酒不沾,不是不能喝,而是对自己严格约束。 ”师父,为啥医者不能喝酒啊?我看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喝酒啊?”小兰有些疑惑。 “你们这个医院有一个合格的大夫吗?喝酒会让人反应迟钝,就是隔了一夜也不行!况且你喝的晕头转向,如果有人找你行医,你怎么办?不去有可能耽误一条人命,去了又能看得了病吗?”杜王母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以后我尽量不喝酒!” “不是尽量,是不能喝酒!” “是师父,是不能喝酒!” “去忙去吧!昨天晚上没有过来学习,今天不许耽误,学技艺就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是,师父!” 小兰自知理亏,哪敢反驳,伺候杜王母和四个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赶紧回家去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小红才醒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得厉害,抓起小兰递给她的一瓢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干,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二姐,你醒了?起来喝点粥吧!”小兰笑盈盈地看着姐姐。 “嗯,肚子是空了,这就起来……,二姐?什么二姐?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小红被小兰的称呼吓了一跳。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和老丫姐不是结拜了吗?老丫姐是大姐,你是二姐!” 小红皱起眉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心中有些懊恼,语气严厉地说道: “哪有亲姐俩和人家结拜的?喝酒喝多的事怎么能作数?以后你不能瞎喊,也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 “为啥啊?老丫姐做我们的大姐不是挺好吗?”小兰有些不解。 “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你脑袋一根筋,知道个啥子午卯酉的!”小红语气有些不耐。 在小红看来,高考无疑给了她打开通往绚丽人生的大门,她有绝对的信心能鲤鱼跳龙门,摆脱目前的现状。而康老丫参加高考,她从心里觉得她有些自不量力,去参加高考也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罢了。 考上大学就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她不想有一个农村的什么结拜姐姐,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我叫她大姐行不行?”小兰根本不理解小红内心的想法。 “你爱叫啥叫啥,别管我叫二姐就行了,免得让人听到了笑话!”小红懒得和小兰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穿好衣服,下地洗漱去了。 小红和小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康静已经醒了,只是她听到小红的一番话,又闭上了眼睛,装做没醒的样子。 小红的话让康静心里有些难受,她觉得小红不认结拜的事,肯定是心里瞧不起自己,不由得心里暗自发狠,一定要好好复习功课,考上大学,让瞧不起自己的人后悔。 尽管恢复高考的事情没有板上钉钉,但康静和小红却已经完全相信,也开始为高考的事做准备。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似乎除了备考也别无选择,于是很快投入到备考状态中。 小兰为了让两个姐姐安心学习,不顾康静的反对,搬到赵老四原来住的西屋,把条件好一些的东屋让出来给她们复习功课,而且一咬牙,把东屋的灯泡换成一百度的大灯泡,这一切的举动让康静很是感动,心中也把小兰默默地当成了血肉至亲,同袍姊妹。 小红和康静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又在一个炕上睡觉,看起来亲密无间,很是融洽。但两个人的心却是被一层无形的东西所隔阂,这种隔阂让两个人彼此很客气,但除了学习上的交流,两个人都避讳触及各自内心。三个年轻的女子,尽管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各自经历了不同的坎坷和磨难,在心里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一刻她们完全释放了出来。 酒是打开话匣子的引子,三人半碗酒下肚,都开始彼此诉说着心里话,说着说着开始又哭又笑,最后三个人头碰头抱在一起,毫无掩饰地放声大哭。 三个人喝完一瓶酒,小兰觉得头晕目眩,眼皮沉重,也没有收拾桌子,躺在炕上直接睡着了。 “起来!起来!还有一瓶酒呢!说好了一醉方休,你怎么耍赖呢?”康静见小兰睡了,笑着推她。 “别叫……她了,她……太累了!”小红看着面色红润,嘴角带笑,睡得香甜的妹妹,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击中,起身拿过来被褥给小兰盖好。 “你还敢喝不喝?还敢不敢喝?”康静叫号。 “喝就喝,谁怕谁啊?”小红豁出去了。 康静把给自己爹带回来的最后一瓶酒也拿了出来,两个人又开始喝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一个百精百灵的大姑娘,怎么就和自己妹妹过不去呢?她够可怜的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喝到一定程度,没有不能说的话。 “我怎么就欺负她了?我是为她好,那个小老头和她不沾亲不带故的,凭啥对她那么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 “你就……扯吧,我看你就是……就是嫉妒!你看不得小兰好,看不得她……她比你强!你怕她学会了针灸,你……你……你就没有……显摆的东西了!”康静舌头有些大。 “我嫉……嫉妒她?她……是……她我亲妹妹!再说,我有……有啥……嫉妒她的?” …… 这一晚的觉是小兰最近睡得最踏实、最香甜的一觉,一直到公鸡报晓,她才悠悠醒来。 小红和康静衣服都没脱,啥也没盖,相互搂在一起,睡得正香。小兰轻手轻脚将二人分开,又给她们盖上被子,这才下地收拾碗筷,忙碌起来。 小兰找小成子请了一天假,回家后做好早饭,用篮子装起一些送东院去了。 “你喝酒了?”刚一进杜王母的屋子,杜王母眉头一皱,问道。 “老丫姐回来了,一高兴我们就喝了点!”小兰如实回答。 “作为医者,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尤其不能喝大酒,否则就会耽误事,你明白吗?”杜王母有些严厉地说。 杜王母滴酒不沾,不是不能喝,而是对自己严格约束。 ”师父,为啥医者不能喝酒啊?我看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喝酒啊?”小兰有些疑惑。 “你们这个医院有一个合格的大夫吗?喝酒会让人反应迟钝,就是隔了一夜也不行!况且你喝的晕头转向,如果有人找你行医,你怎么办?不去有可能耽误一条人命,去了又能看得了病吗?”杜王母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以后我尽量不喝酒!” “不是尽量,是不能喝酒!” “是师父,是不能喝酒!” “去忙去吧!昨天晚上没有过来学习,今天不许耽误,学技艺就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是,师父!” 小兰自知理亏,哪敢反驳,伺候杜王母和四个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赶紧回家去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小红才醒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得厉害,抓起小兰递给她的一瓢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干,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二姐,你醒了?起来喝点粥吧!”小兰笑盈盈地看着姐姐。 “嗯,肚子是空了,这就起来……,二姐?什么二姐?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小红被小兰的称呼吓了一跳。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和老丫姐不是结拜了吗?老丫姐是大姐,你是二姐!” 小红皱起眉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心中有些懊恼,语气严厉地说道: “哪有亲姐俩和人家结拜的?喝酒喝多的事怎么能作数?以后你不能瞎喊,也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 “为啥啊?老丫姐做我们的大姐不是挺好吗?”小兰有些不解。 “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你脑袋一根筋,知道个啥子午卯酉的!”小红语气有些不耐。 在小红看来,高考无疑给了她打开通往绚丽人生的大门,她有绝对的信心能鲤鱼跳龙门,摆脱目前的现状。而康老丫参加高考,她从心里觉得她有些自不量力,去参加高考也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罢了。 考上大学就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她不想有一个农村的什么结拜姐姐,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我叫她大姐行不行?”小兰根本不理解小红内心的想法。 “你爱叫啥叫啥,别管我叫二姐就行了,免得让人听到了笑话!”小红懒得和小兰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穿好衣服,下地洗漱去了。 小红和小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康静已经醒了,只是她听到小红的一番话,又闭上了眼睛,装做没醒的样子。 小红的话让康静心里有些难受,她觉得小红不认结拜的事,肯定是心里瞧不起自己,不由得心里暗自发狠,一定要好好复习功课,考上大学,让瞧不起自己的人后悔。 尽管恢复高考的事情没有板上钉钉,但康静和小红却已经完全相信,也开始为高考的事做准备。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似乎除了备考也别无选择,于是很快投入到备考状态中。 小兰为了让两个姐姐安心学习,不顾康静的反对,搬到赵老四原来住的西屋,把条件好一些的东屋让出来给她们复习功课,而且一咬牙,把东屋的灯泡换成一百度的大灯泡,这一切的举动让康静很是感动,心中也把小兰默默地当成了血肉至亲,同袍姊妹。 小红和康静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又在一个炕上睡觉,看起来亲密无间,很是融洽。但两个人的心却是被一层无形的东西所隔阂,这种隔阂让两个人彼此很客气,但除了学习上的交流,两个人都避讳触及各自内心。 第73章 车大军的长途电话 在康静和小红备考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两个人都全身心投入,没有时间分担小兰的压力。小兰每日累得腰酸腿痛,总感觉觉不够睡,但每日的针灸学习一次都没有落下。 康静看小红小小的身体却要扛起这么一大家的吃喝拉撒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主动去帮小兰做些家务。 但小兰知道后却坚决反对,坚决不让康静帮忙干活。她虽然对高考的概念并不是很了解,但却知道这件事对两个人都非常重要,她既然认定康静是大姐,她绝对不让康静浪费时间帮自己干活。 小红也心疼小兰,但她并没有帮小兰干活的意思。她觉得只要自己能考上大学,以后对小兰的帮助和照顾肯定少不了,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心里有愧疚感。 康静拗不过小兰,只好在经济上多帮助这一大家子,小红也把从家里带来的钱绝大部分给了小兰,这样才让这一大家子在吃喝上没有捉襟见肘。 日月如梭,转眼小红来到小砬子屯已经快一个月了,两个人的学习成绩都有了显著的提高。随着朝夕相处的学习,小红对康静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 康静的文化底子远不如小红,聪明程度也不如她,但她善于总结,而且极为刻苦,学习成绩提高的幅度比小红更快。 小红原来觉得康静参加高考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打心眼里没瞧得起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惊讶于康静的爆发力,也暗自有了危机感,学习上也更加刻苦起来。 小红的到来让苗大心里高兴。他觉得只有车大军两口子混不得不好,她才可能离开父母,厚找脸皮投奔半残疾的妹妹。 车大军一家只要过得不好,苗大就心里高兴。他本来想使些阴招收拾收拾这姐妹两个,无奈他心里有些抵触也害怕杜王母这小老头,更是因为小成子婚事落下把柄,不愿意面对康静,所以也就消停了不少。 让苗大郁闷的是小成子的变化,这小犊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他让小成子在队上好好收拾收拾小兰,还时不时用小成子不能生育的仇恨刺激他,可小成子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截然相反,总是暗地里照顾小兰。 苗大气得压根直痒痒,觉得小成子就是贪图女色,心里惦记着小兰,于是不停找人给小成子保媒拉纤,结果却因为小成子每次都坦白自己的毛病而不了了之。 “*你妈的,小成子!你个瘪犊子玩意,你是不是有病?我费劲巴力给你找媳妇,你他娘的总自己拆台!你那毛病不告诉人家,你能死啊?”又一次相亲失败后,苗大气得七窍生烟。 “爹,我就是不说,结完婚了没有动静,生不了孩子,人家还不得跟我离啊?”小成子回嘴。 “滚一边去!咱这边家里生不了孩子,都会认为是母鸡不下蛋!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四五六不懂的玩意!”苗大骂道。 “还咱这边规矩?咱这边规矩在订婚之前,谁家不到对方家屯子去访一访对方家庭?我这点事,还有家里这点事,全屯子甚至全公社的人都知道,这事能瞒住吗?”小成子心里有气。 苗大一愣,忽然意识到小成子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光棍的命了!滚吧,离我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一看见你,我气都喘不匀乎!” 小成子也不愿意呆在苗大身边,他索性搬到队里去,和队里的五保户“刘自个儿”住在一起。 自从小红到来之后,小成子不敢登门帮小兰干些重活,可秦先生的话儿他一点都没敢懈怠,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她。 小红回小砬子屯快一个月的时候,车大军把电话打到大队部。当时各个屯子里都没有电话,来电话找人,都是打到大队部,然后再用大喇叭一遍遍通知。 小红心里明白自己爹找自己的原因,她一个月假期马上到了,按规矩她要回去上班了。 “爹,你和妈都好吧?”小红接起电话。 “我两都挺好,你不用惦记。不过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吧?”车大军开门见山。 “爹,我不回去,我要……” “孩子,你可别犟了,赶紧回来上班吧!我跟你说,你老姨夫爷退居二线了,你要是不回来,谁保不住你这铁饭碗了!”车大军不等小红说完,着急地打断她。 “爹,你听我说完,我要参加高考,我要考大学,清洁工的工作我不要了!” “考大学?考啥大学?孩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高考都停多少年了,上哪考大学去?红啊,你听话,赶紧回来,这份工作你先干着,等有机会了,我和你妈头拱地也帮你换一份体面的工作!”车大军心里着急。 “哎呀,爹!你从不关心国家大事,我说了你也不懂。这里清净,我复习功课没人叨唠,等高考时间定下来,我再回去报名去!就这样了,我挂了!” “红,别挂,别挂……”车大军话没说完,小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等车大军再次把电话打过来,小红已经走了。大队长于长富接过电话,和车大军聊了一会儿,答应有时间他亲自去小砬子屯劝劝小红。 过了两天,大队长于长富果然去了小兰家,结果无功而返。紧接着车大军又来了电话,可小红根本不去接,没办法,队里干活的小兰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队部。 “兰啊,你还好啊?我和你妈都老惦记你了!老早之前,就想给你打电话,可你妈不让,说怕你想我们,怕你哭!哎……”车大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爹,我挺好的,就是想你们!等老七回来了,我们就去看你去!”小兰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兰啊,你姐不回来不行啊,不回来工作就没了!没有了工作怎么生活啊?你好好劝劝你姐,让她赶紧回来,就是真有高考这件事,也让她回来复习,我真怕这孩子出点啥事!”车大军说到正题。 “嗯……嗯……”小兰没敢答应。 “你这孩子咋就听不懂呢?这事关系到你姐以后一辈子!有人叫我,我不和你说了,你一定要把事办明白的!”车大军匆匆挂了电话。在康静和小红备考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两个人都全身心投入,没有时间分担小兰的压力。小兰每日累得腰酸腿痛,总感觉觉不够睡,但每日的针灸学习一次都没有落下。 康静看小红小小的身体却要扛起这么一大家的吃喝拉撒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主动去帮小兰做些家务。 但小兰知道后却坚决反对,坚决不让康静帮忙干活。她虽然对高考的概念并不是很了解,但却知道这件事对两个人都非常重要,她既然认定康静是大姐,她绝对不让康静浪费时间帮自己干活。 小红也心疼小兰,但她并没有帮小兰干活的意思。她觉得只要自己能考上大学,以后对小兰的帮助和照顾肯定少不了,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心里有愧疚感。 康静拗不过小兰,只好在经济上多帮助这一大家子,小红也把从家里带来的钱绝大部分给了小兰,这样才让这一大家子在吃喝上没有捉襟见肘。 日月如梭,转眼小红来到小砬子屯已经快一个月了,两个人的学习成绩都有了显著的提高。随着朝夕相处的学习,小红对康静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 康静的文化底子远不如小红,聪明程度也不如她,但她善于总结,而且极为刻苦,学习成绩提高的幅度比小红更快。 小红原来觉得康静参加高考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打心眼里没瞧得起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惊讶于康静的爆发力,也暗自有了危机感,学习上也更加刻苦起来。 小红的到来让苗大心里高兴。他觉得只有车大军两口子混不得不好,她才可能离开父母,厚找脸皮投奔半残疾的妹妹。 车大军一家只要过得不好,苗大就心里高兴。他本来想使些阴招收拾收拾这姐妹两个,无奈他心里有些抵触也害怕杜王母这小老头,更是因为小成子婚事落下把柄,不愿意面对康静,所以也就消停了不少。 让苗大郁闷的是小成子的变化,这小犊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他让小成子在队上好好收拾收拾小兰,还时不时用小成子不能生育的仇恨刺激他,可小成子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截然相反,总是暗地里照顾小兰。 苗大气得压根直痒痒,觉得小成子就是贪图女色,心里惦记着小兰,于是不停找人给小成子保媒拉纤,结果却因为小成子每次都坦白自己的毛病而不了了之。 “*你妈的,小成子!你个瘪犊子玩意,你是不是有病?我费劲巴力给你找媳妇,你他娘的总自己拆台!你那毛病不告诉人家,你能死啊?”又一次相亲失败后,苗大气得七窍生烟。 “爹,我就是不说,结完婚了没有动静,生不了孩子,人家还不得跟我离啊?”小成子回嘴。 “滚一边去!咱这边家里生不了孩子,都会认为是母鸡不下蛋!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四五六不懂的玩意!”苗大骂道。 “还咱这边规矩?咱这边规矩在订婚之前,谁家不到对方家屯子去访一访对方家庭?我这点事,还有家里这点事,全屯子甚至全公社的人都知道,这事能瞒住吗?”小成子心里有气。 苗大一愣,忽然意识到小成子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光棍的命了!滚吧,离我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一看见你,我气都喘不匀乎!” 小成子也不愿意呆在苗大身边,他索性搬到队里去,和队里的五保户“刘自个儿”住在一起。 自从小红到来之后,小成子不敢登门帮小兰干些重活,可秦先生的话儿他一点都没敢懈怠,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她。 小红回小砬子屯快一个月的时候,车大军把电话打到大队部。当时各个屯子里都没有电话,来电话找人,都是打到大队部,然后再用大喇叭一遍遍通知。 小红心里明白自己爹找自己的原因,她一个月假期马上到了,按规矩她要回去上班了。 “爹,你和妈都好吧?”小红接起电话。 “我两都挺好,你不用惦记。不过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吧?”车大军开门见山。 “爹,我不回去,我要……” “孩子,你可别犟了,赶紧回来上班吧!我跟你说,你老姨夫爷退居二线了,你要是不回来,谁保不住你这铁饭碗了!”车大军不等小红说完,着急地打断她。 “爹,你听我说完,我要参加高考,我要考大学,清洁工的工作我不要了!” “考大学?考啥大学?孩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高考都停多少年了,上哪考大学去?红啊,你听话,赶紧回来,这份工作你先干着,等有机会了,我和你妈头拱地也帮你换一份体面的工作!”车大军心里着急。 “哎呀,爹!你从不关心国家大事,我说了你也不懂。这里清净,我复习功课没人叨唠,等高考时间定下来,我再回去报名去!就这样了,我挂了!” “红,别挂,别挂……”车大军话没说完,小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等车大军再次把电话打过来,小红已经走了。大队长于长富接过电话,和车大军聊了一会儿,答应有时间他亲自去小砬子屯劝劝小红。 过了两天,大队长于长富果然去了小兰家,结果无功而返。紧接着车大军又来了电话,可小红根本不去接,没办法,队里干活的小兰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队部。 “兰啊,你还好啊?我和你妈都老惦记你了!老早之前,就想给你打电话,可你妈不让,说怕你想我们,怕你哭!哎……”车大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爹,我挺好的,就是想你们!等老七回来了,我们就去看你去!”小兰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兰啊,你姐不回来不行啊,不回来工作就没了!没有了工作怎么生活啊?你好好劝劝你姐,让她赶紧回来,就是真有高考这件事,也让她回来复习,我真怕这孩子出点啥事!”车大军说到正题。 “嗯……嗯……”小兰没敢答应。 “你这孩子咋就听不懂呢?这事关系到你姐以后一辈子!有人叫我,我不和你说了,你一定要把事办明白的!”车大军匆匆挂了电话。 第74章 你就是我嫂子 小兰回到家,刚要和姐姐小红说起车大军让她回家的事,就被小红摆手直接把她想要说的话堵住了。 几次努力无果后,车大军两口子也没有了办法,小红的工作也不出意料地丢了。小红的一意孤行和离经叛道让车大军的老姨夫大为恼火,就连车大军的老姨也气得够呛,大骂车大军太惯孩子,没有正事!车大军两口子为此都多添了不少的白发。 1977年10月21日,中国各大媒体发布了恢复高考的重磅消息,并且透露了本年度的高考将在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举行。 不知道康静是什么途径提前得到或者预判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她和小红早于别人很长时间就开始备考,这无疑让她们在起点上占了巨大的优势。 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之后,小兰特意准备了一桌平时不舍得吃的饭菜为两个姐姐庆贺,而康静两个人也都高兴得跟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 这次的庆祝除了小兰三个人,杜王母、赵老四、田红山、小成子还有老刘三婶都被请了过来。小兰家难得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她把平时照顾帮助她的几个人请过来一起庆祝,也捎带着感谢一下。 小红心里高兴,没有制止小兰的行为,康静跟着忙里忙外,招呼客人,小兰家难得这么热闹。 无酒不成席,小兰特意买了两瓶高粱白让大家喝点酒尽兴。小兰没有喝酒,她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间,杜王母也简单吃了几口就先回去了。 赵老四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眼睛越发的清亮,布条也不扯了,平时一些“文傻”的行为也几乎没有了。 在小兰眼里,四哥和平常人已经没啥分别了,只是不知道为啥,赵老四的话越来越少,不再自己嘟嘟囔囔,更多的是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红和康静还有老刘三婶都喝了一点点酒,而田红山打心眼里瞧不起小成子,也不愿意跟他喝,于是给赵老四倒了杯酒,笑着说道: “老四啊,别看你傻,可我却挺得意你。为啥呢?你不混,不坑人不害人,可比有些人家那些乌龟王八蛋强多了!来,跟叔喝一杯!” 小成子听出了田红山的夹枪带棒,却装作没听见,和老刘三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田叔,四哥喝不了酒,你就别让她喝了!”小兰赶紧拦住。 “放心吧,小兰!他那个土匪爹赵福贵就是个酒漏子,龙王爷的儿子会浮水,别看老四傻,喝个斤八的醉不了!来,老四,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把这酒干了!”田红山把酒杯放到赵老四跟前。 赵老四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小兰,没有动弹。 “别说,老四这孩子厚道仁义,他知道小兰平时伺候他,他把小兰当主心骨,喝不喝酒都看小兰发不发话!”老刘三婶看出了门道。 “是站着撒尿的就把杯里酒干了!”田红山一仰脖把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看了一眼小成子和赵老四。 小成子没有吭声,也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吧!喝多了睡觉!”小兰冲赵老四点了点头。 赵老四也一饮而尽,却被酒辣得大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田红山酒喝得有点快,酒劲上来了,平时不咋爱说的他打开了话匣子,把老苗家这顿埋汰。小成子吃得尴尬,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这一家子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呸!”田红山冲着小成子的背影骂道。 “田叔,我觉得小成子和他们家其他人不一样!”康静觉得田红山有些过了,小声说道。 “你知道啥?他们家整个根儿就不正,我太知道了!老丫,你可少跟他们家人来往!不说这个了,你要是考上大学,将来有了出息回屯子里能不能给叔买两瓶酒?” “叔,看你说的,两瓶酒哪够,至少四样礼!”康静笑着说。 “红,你呢?”田红山看着小红。 “你要啥我给你买啥!”田红山和车大军关系如亲兄弟,小红一直把田红山当做亲人。 “老四,你呢?”田红山故意逗赵老四。 “买牛!”赵老四喝得脸通红,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 “买牛?买牛……哈哈哈哈哈哈……”田红山听到赵老四的回答大笑起来,忽然停住,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说道: “等会儿,老四,你说买啥?” 赵老四水到渠成的回答让田红山大吃一惊,哪有傻子回答得这么顺畅和贴合的?大家也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看向赵老四。 “买牛!”赵老四发音很清晰。 “哎呀我去,老四也不傻了?这真是苍天睁眼啊!看来老天都觉得兰儿太苦了,让老四的病好起来,帮她撑死这个家!好好好!”田红山很激动。 老刘三婶也很好奇,温和地问:“老四,除了买牛,还买点啥?” “买牛!” “不是,除了买牛还给你田叔买点啥?” “买牛!” 大家彼此看了看,老刘三婶叹了口气说道:“哎!这病哪能说好就好呢?老四这孩子命可真够苦的!” “傻就傻吧,傻了啥都不知道更好,省得活遭罪!”田红山也叹了口气。 吃完了饭,小红看田红山喝得有点多,怕他有事,就送他回家去了。康静要把恢复高考的消息告诉老康头两口子,和老刘三婶也结伴走了。 屋子里就剩小兰和赵老四,小兰帮四哥把鞋穿好,说道:“四哥,你喝了酒,赶紧回家睡觉去,别出去乱跑啊!” 赵老四看着弯腰给他系鞋带的小兰,忽然泪水就涌了出来,下了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搂住小兰的腿,声泪俱下地喊道: “嫂子!” 小兰被赵老四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起拉赵老四,着急地说道:“快起来,四哥!你这是喝多了啊?我是你弟妹,哪里是你嫂子!快起来!” “你就是我嫂子!”赵老四不肯起来。 小兰被赵老四清楚的话语惊呆了,看着泪牛满面的赵老四,呆愣在当场。小兰回到家,刚要和姐姐小红说起车大军让她回家的事,就被小红摆手直接把她想要说的话堵住了。 几次努力无果后,车大军两口子也没有了办法,小红的工作也不出意料地丢了。小红的一意孤行和离经叛道让车大军的老姨夫大为恼火,就连车大军的老姨也气得够呛,大骂车大军太惯孩子,没有正事!车大军两口子为此都多添了不少的白发。 1977年10月21日,中国各大媒体发布了恢复高考的重磅消息,并且透露了本年度的高考将在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举行。 不知道康静是什么途径提前得到或者预判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她和小红早于别人很长时间就开始备考,这无疑让她们在起点上占了巨大的优势。 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之后,小兰特意准备了一桌平时不舍得吃的饭菜为两个姐姐庆贺,而康静两个人也都高兴得跟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 .??.?? 这次的庆祝除了小兰三个人,杜王母、赵老四、田红山、小成子还有老刘三婶都被请了过来。小兰家难得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她把平时照顾帮助她的几个人请过来一起庆祝,也捎带着感谢一下。 小红心里高兴,没有制止小兰的行为,康静跟着忙里忙外,招呼客人,小兰家难得这么热闹。 无酒不成席,小兰特意买了两瓶高粱白让大家喝点酒尽兴。小兰没有喝酒,她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间,杜王母也简单吃了几口就先回去了。 赵老四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眼睛越发的清亮,布条也不扯了,平时一些“文傻”的行为也几乎没有了。 在小兰眼里,四哥和平常人已经没啥分别了,只是不知道为啥,赵老四的话越来越少,不再自己嘟嘟囔囔,更多的是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红和康静还有老刘三婶都喝了一点点酒,而田红山打心眼里瞧不起小成子,也不愿意跟他喝,于是给赵老四倒了杯酒,笑着说道: “老四啊,别看你傻,可我却挺得意你。为啥呢?你不混,不坑人不害人,可比有些人家那些乌龟王八蛋强多了!来,跟叔喝一杯!” 小成子听出了田红山的夹枪带棒,却装作没听见,和老刘三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田叔,四哥喝不了酒,你就别让她喝了!”小兰赶紧拦住。 “放心吧,小兰!他那个土匪爹赵福贵就是个酒漏子,龙王爷的儿子会浮水,别看老四傻,喝个斤八的醉不了!来,老四,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把这酒干了!”田红山把酒杯放到赵老四跟前。 赵老四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小兰,没有动弹。 “别说,老四这孩子厚道仁义,他知道小兰平时伺候他,他把小兰当主心骨,喝不喝酒都看小兰发不发话!”老刘三婶看出了门道。 “是站着撒尿的就把杯里酒干了!”田红山一仰脖把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看了一眼小成子和赵老四。 小成子没有吭声,也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吧!喝多了睡觉!”小兰冲赵老四点了点头。 赵老四也一饮而尽,却被酒辣得大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田红山酒喝得有点快,酒劲上来了,平时不咋爱说的他打开了话匣子,把老苗家这顿埋汰。小成子吃得尴尬,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这一家子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呸!”田红山冲着小成子的背影骂道。 “田叔,我觉得小成子和他们家其他人不一样!”康静觉得田红山有些过了,小声说道。 “你知道啥?他们家整个根儿就不正,我太知道了!老丫,你可少跟他们家人来往!不说这个了,你要是考上大学,将来有了出息回屯子里能不能给叔买两瓶酒?” “叔,看你说的,两瓶酒哪够,至少四样礼!”康静笑着说。 “红,你呢?”田红山看着小红。 “你要啥我给你买啥!”田红山和车大军关系如亲兄弟,小红一直把田红山当做亲人。 “老四,你呢?”田红山故意逗赵老四。 “买牛!”赵老四喝得脸通红,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 “买牛?买牛……哈哈哈哈哈哈……”田红山听到赵老四的回答大笑起来,忽然停住,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说道: “等会儿,老四,你说买啥?” 赵老四水到渠成的回答让田红山大吃一惊,哪有傻子回答得这么顺畅和贴合的?大家也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看向赵老四。 “买牛!”赵老四发音很清晰。 “哎呀我去,老四也不傻了?这真是苍天睁眼啊!看来老天都觉得兰儿太苦了,让老四的病好起来,帮她撑死这个家!好好好!”田红山很激动。 老刘三婶也很好奇,温和地问:“老四,除了买牛,还买点啥?” “买牛!” “不是,除了买牛还给你田叔买点啥?” “买牛!” 大家彼此看了看,老刘三婶叹了口气说道:“哎!这病哪能说好就好呢?老四这孩子命可真够苦的!” “傻就傻吧,傻了啥都不知道更好,省得活遭罪!”田红山也叹了口气。 吃完了饭,小红看田红山喝得有点多,怕他有事,就送他回家去了。康静要把恢复高考的消息告诉老康头两口子,和老刘三婶也结伴走了。 屋子里就剩小兰和赵老四,小兰帮四哥把鞋穿好,说道:“四哥,你喝了酒,赶紧回家睡觉去,别出去乱跑啊!” 赵老四看着弯腰给他系鞋带的小兰,忽然泪水就涌了出来,下了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搂住小兰的腿,声泪俱下地喊道: “嫂子!” 小兰被赵老四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起拉赵老四,着急地说道:“快起来,四哥!你这是喝多了啊?我是你弟妹,哪里是你嫂子!快起来!” “你就是我嫂子!”赵老四不肯起来。 小兰被赵老四清楚的话语惊呆了,看着泪牛满面的赵老四,呆愣在当场。 第75章 和虎老七离婚 小兰尽管知道在坚持不懈的治疗下,四哥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但他如此清楚的表达,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小兰激动不已,颤声问道:“四哥,你是真的好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嫂子!”赵老四回答。 “不对,我丈夫是你的老弟,我是你的弟妹,你是我的大伯哥!”小兰纠正。 ?? “弟妹?大伯哥?……”赵老四喃喃重复着,皱着眉头,一脸迷糊的样子。 “对,你是我的大伯哥,我是你的弟妹!”小兰点头说道。 “老头说的,你是嫂子,长嫂为母,你就是我嫂子!”赵老四摇头。 小兰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四哥还是没有完全好,这些话肯定是自己的师父教的,师父这人有时候就像个老小孩,说话随心所欲。 小兰不再和赵老四掰扯,轻声安慰了几句,然后把他送回东院。 “师父,你以后可别教四哥乱叫,他叫我嫂子是从哪里论的啊?”小兰无奈地对杜王母说道。 “那有什么?都是一个辈分!照我看,你为他做这些,他管你叫妈都不过分!……”杜王母不以为然。 小兰感到头大,不敢和杜王母继续争辩下去,要不然他说不定又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小红又住了几天,然后和小兰和康静告别,回黑龙江报名去了。临走时她看着依依不舍的小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我户口在七台河,我必须回去报考。这一走,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你,你心眼太实诚,就是别人给你卖了,我估计你还得替人数钱。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考一个好大学,将来我把你接到城里,让你跟着我享福!” “你放心吧,姐,真有啥事,我还有师父和大姐商量!你回去路上小心,等老七回来了,我和他去黑龙家看你和爹妈!” 小红没有做声,听到小兰管康静叫大姐,有些不高兴,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康静高考报完名后,她的两个嫂子来小兰家里接她回去。康静明白,两个嫂子怕她考上后还记恨她们,提前来巴结自己。 康静不想回去,把两个嫂子撵了回去。可两个哥哥又来了,然后她的妈妈也来了,没办法,康静只好搬回老康家住。 小红和康静都走了,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而且入了冬,队里也基本上没有啥活了,小兰有了更多的时间跟杜王母学习针灸。 杜王母对这个徒弟越来越喜欢。小兰虽然起步时候挺费劲,可踏入门槛后,居然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银针的技艺进步神速,让杜王母暗自窃喜。 杜王母虽然内心里很满意,但嘴上从来不说,反而更加的严厉和苛刻,他想用最短的时间把银针技艺都传授给小兰。 杜王母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因为师从道家,还有占卜的能耐。他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暗地里做了推演,结果让他直皱眉头,暗自想道: “看来,来年三月份我必须把这件事了了,什么时候能回小砬子还无法确定,我必须抓紧把我的能耐尽可能教给我这徒儿!” 师父肯教, 徒弟认学,小兰的银针技艺日新月异,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1977年的高考在冬天进行,远在黑龙江的小红和小砬子屯的康静都顺利参加了高考,并且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小红考完后,知道自己考的相当不错,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肯定没问题。她和父母一说,车大军两口子也非常高兴,带着她去他老姨家报喜。 小红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父母你一嘴他一嘴的叨唠,只好和他们一起去了姨奶家。 刘正武听车大军说完,也挺高兴,自己家亲戚能考上大学,自己脸上也有光。他说了一些自己对大学的看法,并且对小红的未来之路做了些建议。 “看来你自己是心里有底,这才不想干清洁工的工作,以前是我武断了!”刘正武笑着对小红说。 “姨夫爷是为我好,我们家有今天,全靠您了!”小红赶紧回话。 “你考试心里有底,你家政审也应该没啥问题,剩下的就是准备上大学的事了!”刘正武说道。 “政审?不是取消这个环节了吗?”小红一愣。 “说是那么说,可每个地方执行起来就不一样了!不过你们家是贫农出身,也没什么海外关系,政审肯定没问题!” “是啊,肯定没问题!”车大军也点头说道。 车大军一家三口在刘正武家吃了顿饭,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回家路上,呱啦板子看小红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也不说,以为她最近太累了,就没放在心上。 高考完的第三天,小兰在家正和康静聊天,大队喇叭响起来,喊她去大队部接电话。 “肯定是我姐给我报喜的!”小兰满脸兴奋。 “我估计也是,小红学习好,今年的考题她一点问题都没有!走,我也跟你去!”康静一边说一边系围脖。 “老妹……”电话里传来小红的声音。 “还真是你啊?姐!我刚和大姐说,肯定是你给我报喜的电话,你看我猜的多准!我就说,姐肯定能考上,大姐也肯定能考上,你们让我脸上有光呢!……”小兰很兴奋,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老妹,你先别高兴,我有个麻烦事和你说!”等小兰停下嘴,小红有些严肃地说。 “麻烦事?啥事啊,姐?要是上学缺钱,我去张罗!” “不是钱的事!是……”小红欲言又止。 “那是啥事啊?”小兰追问。 “哎,不说也不行,就是政审的事!”小红说道。 “什么政审?”小兰疑惑。 “你是我妹妹,你丈夫虎老七正在坐监狱,而且他的爹还是土匪!”小红直奔主题。 “那怎么了?他们和你有啥关系?”小兰还是不懂。 “他们是你的家属,你是我的妹妹,这就不行!”小红语气沉重。 小兰一呆,下意识地问道:“那怎么办啊?” “你和虎老七离婚!”电话那头传来小红冷冰冰的声音。 小兰手一哆嗦,电话掉到桌子上。小兰尽管知道在坚持不懈的治疗下,四哥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但他如此清楚的表达,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小兰激动不已,颤声问道:“四哥,你是真的好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嫂子!”赵老四回答。 “不对,我丈夫是你的老弟,我是你的弟妹,你是我的大伯哥!”小兰纠正。 “弟妹?大伯哥?……”赵老四喃喃重复着,皱着眉头,一脸迷糊的样子。 “对,你是我的大伯哥,我是你的弟妹!”小兰点头说道。 “老头说的,你是嫂子,长嫂为母,你就是我嫂子!”赵老四摇头。 小兰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四哥还是没有完全好,这些话肯定是自己的师父教的,师父这人有时候就像个老小孩,说话随心所欲。 小兰不再和赵老四掰扯,轻声安慰了几句,然后把他送回东院。 “师父,你以后可别教四哥乱叫,他叫我嫂子是从哪里论的啊?”小兰无奈地对杜王母说道。 .??. “那有什么?都是一个辈分!照我看,你为他做这些,他管你叫妈都不过分!……”杜王母不以为然。 小兰感到头大,不敢和杜王母继续争辩下去,要不然他说不定又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小红又住了几天,然后和小兰和康静告别,回黑龙江报名去了。临走时她看着依依不舍的小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我户口在七台河,我必须回去报考。这一走,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你,你心眼太实诚,就是别人给你卖了,我估计你还得替人数钱。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考一个好大学,将来我把你接到城里,让你跟着我享福!” “你放心吧,姐,真有啥事,我还有师父和大姐商量!你回去路上小心,等老七回来了,我和他去黑龙家看你和爹妈!” 小红没有做声,听到小兰管康静叫大姐,有些不高兴,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康静高考报完名后,她的两个嫂子来小兰家里接她回去。康静明白,两个嫂子怕她考上后还记恨她们,提前来巴结自己。 康静不想回去,把两个嫂子撵了回去。可两个哥哥又来了,然后她的妈妈也来了,没办法,康静只好搬回老康家住。 小红和康静都走了,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而且入了冬,队里也基本上没有啥活了,小兰有了更多的时间跟杜王母学习针灸。 杜王母对这个徒弟越来越喜欢。小兰虽然起步时候挺费劲,可踏入门槛后,居然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银针的技艺进步神速,让杜王母暗自窃喜。 杜王母虽然内心里很满意,但嘴上从来不说,反而更加的严厉和苛刻,他想用最短的时间把银针技艺都传授给小兰。 杜王母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因为师从道家,还有占卜的能耐。他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暗地里做了推演,结果让他直皱眉头,暗自想道: “看来,来年三月份我必须把这件事了了,什么时候能回小砬子还无法确定,我必须抓紧把我的能耐尽可能教给我这徒儿!” 师父肯教, 徒弟认学,小兰的银针技艺日新月异,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1977年的高考在冬天进行,远在黑龙江的小红和小砬子屯的康静都顺利参加了高考,并且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小红考完后,知道自己考的相当不错,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肯定没问题。她和父母一说,车大军两口子也非常高兴,带着她去他老姨家报喜。 小红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父母你一嘴他一嘴的叨唠,只好和他们一起去了姨奶家。 刘正武听车大军说完,也挺高兴,自己家亲戚能考上大学,自己脸上也有光。他说了一些自己对大学的看法,并且对小红的未来之路做了些建议。 “看来你自己是心里有底,这才不想干清洁工的工作,以前是我武断了!”刘正武笑着对小红说。 “姨夫爷是为我好,我们家有今天,全靠您了!”小红赶紧回话。 “你考试心里有底,你家政审也应该没啥问题,剩下的就是准备上大学的事了!”刘正武说道。 “政审?不是取消这个环节了吗?”小红一愣。 “说是那么说,可每个地方执行起来就不一样了!不过你们家是贫农出身,也没什么海外关系,政审肯定没问题!” “是啊,肯定没问题!”车大军也点头说道。 车大军一家三口在刘正武家吃了顿饭,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回家路上,呱啦板子看小红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也不说,以为她最近太累了,就没放在心上。 高考完的第三天,小兰在家正和康静聊天,大队喇叭响起来,喊她去大队部接电话。 “肯定是我姐给我报喜的!”小兰满脸兴奋。 “我估计也是,小红学习好,今年的考题她一点问题都没有!走,我也跟你去!”康静一边说一边系围脖。 “老妹……”电话里传来小红的声音。 “还真是你啊?姐!我刚和大姐说,肯定是你给我报喜的电话,你看我猜的多准!我就说,姐肯定能考上,大姐也肯定能考上,你们让我脸上有光呢!……”小兰很兴奋,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老妹,你先别高兴,我有个麻烦事和你说!”等小兰停下嘴,小红有些严肃地说。 “麻烦事?啥事啊,姐?要是上学缺钱,我去张罗!” “不是钱的事!是……”小红欲言又止。 “那是啥事啊?”小兰追问。 “哎,不说也不行,就是政审的事!”小红说道。 “什么政审?”小兰疑惑。 “你是我妹妹,你丈夫虎老七正在坐监狱,而且他的爹还是土匪!”小红直奔主题。 “那怎么了?他们和你有啥关系?”小兰还是不懂。 “他们是你的家属,你是我的妹妹,这就不行!”小红语气沉重。 小兰一呆,下意识地问道:“那怎么办啊?” “你和虎老七离婚!”电话那头传来小红冷冰冰的声音。 小兰手一哆嗦,电话掉到桌子上。 第76章 我来做恶人 康静就在小兰身边,见小兰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把电话拿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小红,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丫姐啊?你接电话也挺好,我正怕她听不明白呢!我要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小红说道。 “为啥啊?”康静眉头一皱。 “你应该知道,大学录取之前都需要政审。虎老七是我妹夫,正在坐牢,而且他爹是臭名昭著的土匪!” .??. “今年高考政策中,除了特殊院校,不是取消政审环节了吗?再说虎老七又不是你的血缘亲属,他坐牢也不影响你的政审啊?和他爹更没有关系啊!”康静觉得小红的理由有些牵强。 “我都找人问了,自己的妹夫是劳改犯,他的爹还是土匪,很有可能被取消入学资格或者降格入取!” “那你就因为这个“有可能”让你妹妹离婚?你不是不知道,在农村离婚是多大的事,我觉得这事不比上大学的事小!”康静心里生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错不在我,是她嫁给虎老七留下的隐患!再说离了虎老七不更好吗?虎老七就是出来了,一个劳改犯也永远抬不起头来,还不如离了!等我大学毕业了,我把她接城里来,再给她找一个合适的!” “你……你……你怎么这样啊?哪有当姐姐的强迫自己妹妹离婚的?出一家门再进另一家门哪有那么容易的?况且小兰自身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康静动了真气。 “你就说,是让小兰离开劳改犯好还是让我上不了大学好?我大学去不了,我一辈子就完了!你不能啥事都从她的角度考虑,你不想想,我费劲巴力地复习为的啥?”小红也有了气。 “关键也没确定虎老七的出身和你大学的政审有直接关系啊?”康静觉得小红太自私。 “就是因为没确定才不能留下隐患,有一点可能性都不行!“小红的态度很强硬。 ”你……你……你……“康静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老丫姐,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把我换了是你,你会咋办?我也不多说了,你告诉我妹妹,到时候有人去找她办这件事,让她签字就行了,我挂了!” 小红挂了电话,康静拿着电话的手抖动不停,她狠狠挂上电话,大声叫道: “她怎么能这样?!太欺负人了!” “大姐,我姐怎么说?”小兰仰着脸问道。 “咱回家再说吧!”康静眼泪含眼圈。 走在路上,看着满面愁容的小兰,康静心里很难受。小红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万一”的可能性来交换小兰的婚姻,这让康静很是气愤。 尽管小兰还很年轻,但离了婚再结婚就是二婚,虽然她长得漂亮,可还是很少有人会找一个个头一米三又离婚的女人,就是最后能找到,肯定找到也是歪瓜裂枣。 小兰心太软,尤其对自己的姐姐,几乎没有反驳能力,所以康静决定不和小兰说实话。她准备做一回恶人,如果真有什么后果,小兰不知道就没有她的责任,她愿意 为小兰扛这个雷! 到了家,小兰给康静倒了一杯水,眼巴巴看着康静,等她跟自己解释。 “哎呀,没事啊,看你紧张的!”康静拉过小兰的手,继续说道: “你姐的意思是她肯定能考上大学,将来会在大城市工作,所以让你提前把婚离了,这样她大学毕业了,就把你接到城里去!”康静不善于撒谎,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那怎么行?只要她好,我不去城里也高兴!嗯?不对啊,她说老七坐牢影响她政审啥的,是不是老七会影响她上大学啊?”小兰心眼实诚,但可不傻。 “你多心了!现在上大学,除了特殊的院校,不需要政审。而且就是政审也只是审查直系亲属,虎老七哪能算呢?”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了解我姐的脾气,假如是她大学毕业后的事,她不能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小兰还是觉得康静隐瞒了什么。 “看你,你怎么还不相信大姐呢?你不信也行,我给你看看报纸就知道了!”康静早有准备,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 “你看!”康静把报纸中关于高考政策的文章指给小兰看。 小兰自从拜师杜王母,因为一些口诀的需要,她一直在学生字,所以这篇文章她基本能读下来。 把文章反复看了几遍,小兰的神情放松下来,拉着康静的手,感慨地说道:“大姐,你看我姐有时候跟我挺厉害的,可心里一直惦记我,她随我妈,刀子嘴豆腐心!” “嗯!”康静随口应承,心里却不是滋味。 “你姐是个直脾气,她为了你的长远考虑,肯定会找人来帮你办离婚,让你签字啥的,你可千万别签!如果有人为这件事找你,你一定要通知我,明白吗?” “我不能签!啥人啥命,姐是城里人的命,我是农村人的命,我认命!”小兰脸上有了笑模样。 “对了,大姐,等老七回来了,你千万可别说我姐让我离婚的事,我怕老七记恨她!”小兰叮嘱康静。 “我不说,和谁都不说!”康静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两天,果然有人男青年来找小兰。 “你好,你是车满凰吧?我是你姐高中同学,我叫卢国权,在咱们县教育局工作!”卢国权很有礼貌,弯下腰和小兰握手。 小兰赶紧缩回手,用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这才握住卢国权的手,热情地说道:“我听我姐说过你!快进屋歇会喝点水!” 卢国权进屋喝了口水,简单和小兰聊了一点家长,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说道:“我有话就直说了,你丈夫现在是在监狱服刑吧?” “嗯!不过老七不是坏人,是那个苗大惹的事,我们家老七失手才把他的眼睛打瞎的!”小兰有些紧张。 “你是车满凤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公安局的,我就是个跑腿的,哈哈哈哈哈……”卢国权为了缓解小兰的紧张情绪,故意放松。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签字的!”康静就在小兰身边,见小兰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把电话拿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小红,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丫姐啊?你接电话也挺好,我正怕她听不明白呢!我要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小红说道。 “为啥啊?”康静眉头一皱。 “你应该知道,大学录取之前都需要政审。虎老七是我妹夫,正在坐牢,而且他爹是臭名昭著的土匪!” “今年高考政策中,除了特殊院校,不是取消政审环节了吗?再说虎老七又不是你的血缘亲属,他坐牢也不影响你的政审啊?和他爹更没有关系啊!”康静觉得小红的理由有些牵强。 “我都找人问了,自己的妹夫是劳改犯,他的爹还是土匪,很有可能被取消入学资格或者降格入取!” “那你就因为这个“有可能”让你妹妹离婚?你不是不知道,在农村离婚是多大的事,我觉得这事不比上大学的事小!”康静心里生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错不在我,是她嫁给虎老七留下的隐患!再说离了虎老七不更好吗?虎老七就是出来了,一个劳改犯也永远抬不起头来,还不如离了!等我大学毕业了,我把她接城里来,再给她找一个合适的!” “你……你……你怎么这样啊?哪有当姐姐的强迫自己妹妹离婚的?出一家门再进另一家门哪有那么容易的?况且小兰自身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康静动了真气。 “你就说,是让小兰离开劳改犯好还是让我上不了大学好?我大学去不了,我一辈子就完了!你不能啥事都从她的角度考虑,你不想想,我费劲巴力地复习为的啥?”小红也有了气。 “关键也没确定虎老七的出身和你大学的政审有直接关系啊?”康静觉得小红太自私。 “就是因为没确定才不能留下隐患,有一点可能性都不行!“小红的态度很强硬。 ”你……你……你……“康静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老丫姐,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把我换了是你,你会咋办?我也不多说了,你告诉我妹妹,到时候有人去找她办这件事,让她签字就行了,我挂了!” 小红挂了电话,康静拿着电话的手抖动不停,她狠狠挂上电话,大声叫道: “她怎么能这样?!太欺负人了!” “大姐,我姐怎么说?”小兰仰着脸问道。 “咱回家再说吧!”康静眼泪含眼圈。 走在路上,看着满面愁容的小兰,康静心里很难受。小红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万一”的可能性来交换小兰的婚姻,这让康静很是气愤。 尽管小兰还很年轻,但离了婚再结婚就是二婚,虽然她长得漂亮,可还是很少有人会找一个个头一米三又离婚的女人,就是最后能找到,肯定找到也是歪瓜裂枣。 小兰心太软,尤其对自己的姐姐,几乎没有反驳能力,所以康静决定不和小兰说实话。她准备做一回恶人,如果真有什么后果,小兰不知道就没有她的责任,她愿意 为小兰扛这个雷! 到了家,小兰给康静倒了一杯水,眼巴巴看着康静,等她跟自己解释。 “哎呀,没事啊,看你紧张的!”康静拉过小兰的手,继续说道: “你姐的意思是她肯定能考上大学,将来会在大城市工作,所以让你提前把婚离了,这样她大学毕业了,就把你接到城里去!”康静不善于撒谎,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那怎么行?只要她好,我不去城里也高兴!嗯?不对啊,她说老七坐牢影响她政审啥的,是不是老七会影响她上大学啊?”小兰心眼实诚,但可不傻。 “你多心了!现在上大学,除了特殊的院校,不需要政审。而且就是政审也只是审查直系亲属,虎老七哪能算呢?”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了解我姐的脾气,假如是她大学毕业后的事,她不能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小兰还是觉得康静隐瞒了什么。 “看你,你怎么还不相信大姐呢?你不信也行,我给你看看报纸就知道了!”康静早有准备,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 “你看!”康静把报纸中关于高考政策的文章指给小兰看。 小兰自从拜师杜王母,因为一些口诀的需要,她一直在学生字,所以这篇文章她基本能读下来。 把文章反复看了几遍,小兰的神情放松下来,拉着康静的手,感慨地说道:“大姐,你看我姐有时候跟我挺厉害的,可心里一直惦记我,她随我妈,刀子嘴豆腐心!” “嗯!”康静随口应承,心里却不是滋味。 “你姐是个直脾气,她为了你的长远考虑,肯定会找人来帮你办离婚,让你签字啥的,你可千万别签!如果有人为这件事找你,你一定要通知我,明白吗?” “我不能签!啥人啥命,姐是城里人的命,我是农村人的命,我认命!”小兰脸上有了笑模样。 “对了,大姐,等老七回来了,你千万可别说我姐让我离婚的事,我怕老七记恨她!”小兰叮嘱康静。 “我不说,和谁都不说!”康静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两天,果然有人男青年来找小兰。 “你好,你是车满凰吧?我是你姐高中同学,我叫卢国权,在咱们县教育局工作!”卢国权很有礼貌,弯下腰和小兰握手。 小兰赶紧缩回手,用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这才握住卢国权的手,热情地说道:“我听我姐说过你!快进屋歇会喝点水!” 卢国权进屋喝了口水,简单和小兰聊了一点家长,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说道:“我有话就直说了,你丈夫现在是在监狱服刑吧?” “嗯!不过老七不是坏人,是那个苗大惹的事,我们家老七失手才把他的眼睛打瞎的!”小兰有些紧张。 “你是车满凤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公安局的,我就是个跑腿的,哈哈哈哈哈……”卢国权为了缓解小兰的紧张情绪,故意放松。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签字的!” 第77章 父母的选择 “我知道!”小兰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你在这里签字,剩下的事我来做!”卢国权指了指文件空白签字的地方。 “我知道我姐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离婚!”小兰说道。 “嗯?你不同意离婚?为什么?”卢国权很意外。 “我也说不明白。你喝点水,等我一会儿,我让我大姐跟你说!”小兰记着康静的叮嘱,不等卢国权有所表示,跑出去找康静去了。 时间不长,康静和小兰一起回来,她让小兰去西屋等着,自己和卢国权聊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小兰听到康静叫她,立刻来到东屋。 “小兰,卢老师要走,我去送送他,你就不用去了!”康静对小兰说道。 小兰客气地留卢国权吃饭,卢国权面色难看,摇了摇头,和她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过了好久康静才回来,她对小兰说道:“以后有啥事,就像今天这样,记着去找我,别自作主张啊!还有啊,你姐再打电话,你别去接,免得为了你的事,让她跟着操心!” 小兰点头同意,康静又交代了几句,有事离开了。 身在黑龙江的小红从卢国权的电话中得知小兰拒绝签字离婚,很生气。第二天又往大队部去了电话,结果等了半天,小兰也没去接。 小红面色阴沉地回了家。车大军两口子下了班,做好饭去叫小红吃饭,结果小红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根本不出来。 “这孩子哪里不对劲啊?上次从老姨家回来,她好像就心事重重的!你估计能是啥事?”呱啦板子问车大军。 “能有啥事啊?她自己都说考的特别好,考上一个好大学没问题,除了大学的事,不应该有啥事啊?”车大军也很纳闷。 “不对,这两天她就闷闷不乐,也没有话儿,肯定有啥事,要不你去叫她出来问问!”车大军接着说道。 呱啦板子点了点头,现在小兰房门外,一遍一遍地敲门,直到小红满脸怒气地打开房门。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让我清净一会儿不行吗?”小红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孩子,有啥烦人的事不能和爹妈说!”呱啦板子拉住小红的胳膊。 “我说了,你们能给我办吗?”小红的声音很大。 “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办!”呱啦板子打了保票。 ”本来不想和你们说,可是你们非得问,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想让小兰离婚!”小红把心里话说出来。 “离婚?为啥?”车大军两口子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红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和盘托出,车大军两口子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你们心里只有小兰,和你们说了也是白说!”小红很泄气。 “看你说的,你两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哪个都心疼。可这事太大了,我和你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容我们商量商量。”呱啦板子看了看车大军说道。 r> 小红也不做声,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她爹,这事咋办啊?”呱啦板子小声问车大军。 “要是按小红说的,如果小兰不离婚她就去不了大学,是不是咱们给小兰打个电话?”车大军试探着问道。 “啥?你还真想让小兰离婚?你是咋想的?我老闺女够可怜的了,把她一个人丢农村,我们啥忙都帮不上,哪有脸让她为了她姐离婚!……”呱啦板子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也知道老闺女苦,可要是因为虎老七,老大上不了大学,那不是把老大毁了吗?她心气高,清洁工都不干,要是大学去不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车大军满面愁容。 “这话能说出口吗?当爹妈的让自己女儿离婚,这事我没脸开口!”呱啦板子打心眼里不同意。 “那虎老七也没啥好的,闺女离了他,咱把她接城里来,再找个好的,反正他们也没有孩子,利手利脚的没有后顾之忧!”车大军还是倾向让小兰离婚。 虽然说都是为人父母,但是对子女,不可能做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小红考上大学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是给父母长脸增光的事,车大军作为男人,更看重这点。 车大军两口子只有两个闺女,所以一直想让小红招上门女婿。在车大军心里,更看重的是传宗接代,车家能有香火延续。 “我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这当爹的良心眼子不正,告诉你,这事肯定不行!”呱啦板子冷下脸来。 小兰先天不足,从小就受欺负,也没少让人嘲笑,当妈就更偏疼弱一点的小女儿。 “那你说咋整?万一小红因为这事上不了大学,她能承受得了吗?还不得寻死觅活啊!小兰心大,就是离了婚,也不能咋样!”车大军害怕小红因为这个上不了大学。 “告诉你,老东西,少打老闺女家的主意!有事当爹妈的扛,别往小兰那里拐!”呱啦板子嗓门大起来。 “嘘!你小点声!”车大军指了指小兰的房间。 两口子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啥结果,最后决定再去一趟老姨家,让老姨夫给拿拿主意。 刘正武听完两口子的话,没有吭声,直接去自己的书房打电话去了。 过了很久,刘正武才走出来,笑了笑说道:“我问了几个明白人,这虎老七不是直系亲属,政审审查不到!” 车大军两口子的心“噗通”落了地,面上也落出了笑容。 “不过,如果有人检举,而主管的人又是教条主义,那就不好说了!”刘正武补充道。 “你们小女婿的事,你们没跟别人说吧?”刘正武问道。 “我肯定没说,我嘴严……”车大军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婆。 “你看我干什么?我平时是能唠叨,可这种事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我能和别人说吗?”呱啦板子狠狠瞪了车大军一眼。 两口子的心结解开,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刚进家门,呱啦板子就大声喊道: “闺女,出来吧,事情解决了!”“我知道!”小兰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你在这里签字,剩下的事我来做!”卢国权指了指文件空白签字的地方。 “我知道我姐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离婚!”小兰说道。 “嗯?你不同意离婚?为什么?”卢国权很意外。 “我也说不明白。你喝点水,等我一会儿,我让我大姐跟你说!”小兰记着康静的叮嘱,不等卢国权有所表示,跑出去找康静去了。 时间不长,康静和小兰一起回来,她让小兰去西屋等着,自己和卢国权聊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小兰听到康静叫她,立刻来到东屋。 “小兰,卢老师要走,我去送送他,你就不用去了!”康静对小兰说道。 小兰客气地留卢国权吃饭,卢国权面色难看,摇了摇头,和她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过了好久康静才回来,她对小兰说道:“以后有啥事,就像今天这样,记着去找我,别自作主张啊!还有啊,你姐再打电话,你别去接,免得为了你的事,让她跟着操心!” 小兰点头同意,康静又交代了几句,有事离开了。 身在黑龙江的小红从卢国权的电话中得知小兰拒绝签字离婚,很生气。第二天又往大队部去了电话,结果等了半天,小兰也没去接。 小红面色阴沉地回了家。车大军两口子下了班,做好饭去叫小红吃饭,结果小红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根本不出来。 “这孩子哪里不对劲啊?上次从老姨家回来,她好像就心事重重的!你估计能是啥事?”呱啦板子问车大军。 “能有啥事啊?她自己都说考的特别好,考上一个好大学没问题,除了大学的事,不应该有啥事啊?”车大军也很纳闷。 “不对,这两天她就闷闷不乐,也没有话儿,肯定有啥事,要不你去叫她出来问问!”车大军接着说道。 呱啦板子点了点头,现在小兰房门外,一遍一遍地敲门,直到小红满脸怒气地打开房门。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让我清净一会儿不行吗?”小红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孩子,有啥烦人的事不能和爹妈说!”呱啦板子拉住小红的胳膊。 “我说了,你们能给我办吗?”小红的声音很大。 “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办!”呱啦板子打了保票。 ”本来不想和你们说,可是你们非得问,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想让小兰离婚!”小红把心里话说出来。 “离婚?为啥?”车大军两口子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红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和盘托出,车大军两口子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你们心里只有小兰,和你们说了也是白说!”小红很泄气。 “看你说的,你两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哪个都心疼。可这事太大了,我和你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容我们商量商量。”呱啦板子看了看车大军说道。 r> 小红也不做声,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她爹,这事咋办啊?”呱啦板子小声问车大军。 “要是按小红说的,如果小兰不离婚她就去不了大学,是不是咱们给小兰打个电话?”车大军试探着问道。 “啥?你还真想让小兰离婚?你是咋想的?我老闺女够可怜的了,把她一个人丢农村,我们啥忙都帮不上,哪有脸让她为了她姐离婚!……”呱啦板子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也知道老闺女苦,可要是因为虎老七,老大上不了大学,那不是把老大毁了吗?她心气高,清洁工都不干,要是大学去不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车大军满面愁容。 “这话能说出口吗?当爹妈的让自己女儿离婚,这事我没脸开口!”呱啦板子打心眼里不同意。 “那虎老七也没啥好的,闺女离了他,咱把她接城里来,再找个好的,反正他们也没有孩子,利手利脚的没有后顾之忧!”车大军还是倾向让小兰离婚。 虽然说都是为人父母,但是对子女,不可能做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小红考上大学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是给父母长脸增光的事,车大军作为男人,更看重这点。 车大军两口子只有两个闺女,所以一直想让小红招上门女婿。在车大军心里,更看重的是传宗接代,车家能有香火延续。 “我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这当爹的良心眼子不正,告诉你,这事肯定不行!”呱啦板子冷下脸来。 小兰先天不足,从小就受欺负,也没少让人嘲笑,当妈就更偏疼弱一点的小女儿。 “那你说咋整?万一小红因为这事上不了大学,她能承受得了吗?还不得寻死觅活啊!小兰心大,就是离了婚,也不能咋样!”车大军害怕小红因为这个上不了大学。 “告诉你,老东西,少打老闺女家的主意!有事当爹妈的扛,别往小兰那里拐!”呱啦板子嗓门大起来。 “嘘!你小点声!”车大军指了指小兰的房间。 两口子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啥结果,最后决定再去一趟老姨家,让老姨夫给拿拿主意。 刘正武听完两口子的话,没有吭声,直接去自己的书房打电话去了。 过了很久,刘正武才走出来,笑了笑说道:“我问了几个明白人,这虎老七不是直系亲属,政审审查不到!” 车大军两口子的心“噗通”落了地,面上也落出了笑容。 “不过,如果有人检举,而主管的人又是教条主义,那就不好说了!”刘正武补充道。 “你们小女婿的事,你们没跟别人说吧?”刘正武问道。 “我肯定没说,我嘴严……”车大军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婆。 “你看我干什么?我平时是能唠叨,可这种事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我能和别人说吗?”呱啦板子狠狠瞪了车大军一眼。 两口子的心结解开,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刚进家门,呱啦板子就大声喊道: “闺女,出来吧,事情解决了!” 第78章 不着调的表叔 小红听完车大军的讲述,眉头舒展开来。她把上大学看成自己一生中最重的事,所以不想有任何闪失。 “那会不会有人写检举信呢?”小红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虎老七的事,我们从来没和别人提过,估计你更不可能和别人说,你就放心吧!”呱啦板子说道。 “这地方没人知道,老家人都知道啊!”小红就是觉得有风险。 “咱们家在老家没有仇人,除了苗大这个老王八犊子!”车大军提起苗大心里就犯膈应。 “农村人都没啥文化,你就是让他写检举信,他也不会写!就是写了,他都不知道往哪寄!红啊,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没事别在家闷着,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呱啦板子觉得小红有些过于敏感。 经过父母的劝说,小红总算不再纠结这件事,可心里对小兰还是有了怨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高考发榜了。小红和康静都不出预料地考出了好成绩,尤其小红更是考出了地区前三的高分。 康静看完成绩,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小兰家,把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小兰特别高兴,拉着康静的手又蹦又跳,像个孩子一样,康静也落了泪,毕竟受了那么多挫折,如今就要苦尽甘来了! 呱啦板子第一时间也给小兰打了电话,告诉小红考了高分的喜讯。接完电话,小兰激动了一天,就连晚上都失眠了,为自己的姐姐感到骄傲和自豪,也憧憬着姐姐上大学时风光的样子。 康静考上大学的消息让老康头乐的差点背过气去。整个小砬子屯别说出大学生,就连中专生都没出过,这让他觉得脸上有光,走路都腰板挺直,从来 没有过这么舒畅和神气。 康静的哥哥嫂嫂把康静差点供起来,把曾经把她挤兑出家门的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爹,老丫考上大学,以后当官了,咱家在小砬子屯,不,在整个明德公社,谁敢瞧不起?我们几个商量一下,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得大办一下啊?把屯里人请了,再把大队和公社头头脑脑的请过来,好好热闹一回!”康老大提出建议。 “好事是好事,可请这么多人,那得多大挑费?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啊?”老康头清楚家里啥经济状况。 “爹,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四个张罗就行!钱不够,我们哥俩出去借点,再让她们妯娌俩回娘家张罗一些!”康老大打了保票。 “难得你们心这么齐,那就这么定了,让人看看这几天哪天是好日子,早早定下来。”老康头挺高兴。 “不过……”康老大话锋一转,话说半截。 “不过啥?我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眼,不就是接礼的钱归你们吗?行,你们张罗,你们出力,接礼的钱就给你们了!不过,必须把老丫上大学的钱留出来,毕竟头头脑脑要是能来,都是看老丫上大学的面子!”老康头早就老成精了,岂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该拿!该拿!就是不接礼,老丫上学的钱也由我们哥两平摊!”康老大更看重康静将来对这个家的贡献。 可这件事和康静一说,康静却坚决反对,她觉得《录取通知书》没下来就大操大办 ,有些太招摇。可她架不住两个嫂子轮番不停地劝说,反正也不用她张罗,也就默许了。 车大军两口子也没闲着,他们也在家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一来为小红考了高分庆祝,二来也为了答谢老姨一家,尤其是老姨夫刘正武。 刘正武也很高兴,毕竟这是增光长脸的事,答应他带着一家人准时赴宴。 刘正武有三个孩子,都是男丁,老大和老二都已经结婚了,只有老三刘立志三十好几了,还没有结婚。 以刘正武家的条件,刘立志找个媳妇并不难,可这小子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主,整天就琢磨些“歪门邪道”,班也不好好上,更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 刘立志爱交往,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称兄道弟的人,更是经常和这些人吃吃喝喝,经常不回家。 ?? 刘正武是个正统的国家干部,有了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儿子让他头痛不已,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于事无补,时间长了就懒得搭理他,随他去了。 车大军家请吃饭,刘正武本来没想让刘立志去,可刘正武的老婆却通知了他,结果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哥们儿! 刘立志三个人比刘正武去的还早。他们一边在表哥家东看西看,一边嗑瓜子闲聊。其中有个叫黄波的长头发青年看到小红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偷偷和刘立志说道: “哎呀我去,大志,你这侄女长得可真好看,要脸有脸,要腚有腚的!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 “滚一边去,你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哪里配的上!”刘立志 笑着骂道。 “瞧不起谁呢?我也是国营单位铁饭碗,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配不上了?你不给我介绍,我自己追!”黄波嬉皮笑脸地将头发故意一甩。 “少和我家的人犯贱!你要是在这扯王八犊子,别说我把你这骚驴劁了!”刘立志把瓜子扔到黄波的脸上。 黄波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地瞟着小红,终于找到了小红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凑上前伸出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认识一下:鄙人黄波,国营职工,二十九岁,满腹经纶,雄才大略,未来可期,想和你交个朋友!” 小红知道自己的表叔是个不着调的人,对他带来的人也没有好感,可今天毕竟是个高兴的日子,也不想让对方太尴尬,也伸出手,轻轻在黄波指尖握了一下说道:“车满凤!” 小红说完,不想和黄波做过多接触,直接转身就走。 “车满凤,这名字真好听!听大志说,你高考考老多分了,等你大学毕业了,我找我二大爷,给你安排个好工作!”黄波跟在小红身后。 “你二大爷是干啥的?”小红随口问道。 “我二大爷是省里的大官,你上学还是工作上要是有啥事,和我说一声,轻松搞定!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有时间了,我领你出去玩!”黄波拿出一张硬卡片。 出于礼貌,小红接过卡片,顺手放到衣服兜里,紧接着忙去了。 黄波死皮赖脸跟在后面,自吹自擂,让小红很是心烦。好在刘立志上厕所回来,黄波不好再纠缠,和刘立志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篇。 第79章 大志把黄鼠狼开了瓢 刘正武一家人来后,看到刘立志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狐朋狗友,顿时来了气,当着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却一下子没了兴致。 因为人多,吃饭的人被安排了两桌,车大军两口子陪老姨和老姨夫等坐了一桌,小红则在另一桌添酒倒茶。 刘立志三个人也不客气,三个人互相攀比着喝起酒来,没多长时间就喝了两瓶白酒。 刘正武听三个人划拳猜令,咋咋呼呼,觉得很是丢脸,酒喝了一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早早回家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最后就剩刘立志三个人还没有走的意思,又开了一瓶白酒喝了起来。 “你看三个人都喝不少了,别喝多了出啥事,你不行和大志说说,别喝了!”呱啦板子有点担心,小声和车大军说道。 “哪有请人吃饭还撵人的道理?喝就喝吧,不行我送他们!”车大军不同意。 又喝了一阵,三个人都喝高了,舌头都有些直了,黄波更是酒壮熊人胆,一把抓住小红的手,大着舌头说道: .??. “老妹儿,以后有啥事,跟哥说,保证头拱地给你办了,然后还啥也不图,只要你瞧得起哥就行!” 小红脸腾一下就红了,使劲往出抽自己的手,却没能拉出来。 “*你妈的,黄鼠狼!那是我侄女,谁是你老妹儿?你是谁哥?把手松开!”刘立志站起来,冲着黄波骂道。 “咱两各论各的,以后有可能我还叫你叔丈人呢!哈哈哈哈哈……”黄波嘴上占着便宜。 “*你妈的,黄鼠狼,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数三个数,你把手松开!”刘立志操起一个白酒瓶子。 “看在我老妹面上,我不跟你一样的,你喝你的酒,我和我老妹说话,谁也别管谁!”黄波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 “二……” 和刘立志一起来的另一个叫谭旭的青年看刘立志真生气了,赶紧起来打圆场。 “黄波,赶紧松开!大志,你先坐下!” “我就不松,我看他能把我咋地?”黄波也来了劲。 “三!”刘立志话音未落,一酒瓶子砸在黄波脑袋上。 “啊……!哎呀,我*你妈大志,你他妈的真下狠手啊!”黄波惨叫一声,把手松开,捂在头上,鲜血流了下来。 小红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妈呀”一声,跑到呱啦板子身边。 黄波缓过神来,操起一个板凳就要砸向刘大志,结果被跑过来的车大军拽住。黄波凶性大发,正要把火发在车大军身上,可回头一看是车大军,不由得咧嘴一笑,说道: ”你松开,老丈人,我不打你!看我把这王八犊子打不出屎来!“黄波满脸是血,却还笑的出来,让人看着很是恐怖。 “这是我哥家,有能耐咱别在这练,咱们到外面找个空地,看我不把你打的叫爷,我就不姓刘!”刘立志还有一丝清醒。 “操!怕你啊?走,谁不去谁不是爹娘养的!”黄波说走就走,谭旭和刘立志跟了出去。 谁 知道黄波刚出门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冲小红说道:“别忘了,有时间去找我玩!” 车大军两口子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办个喜宴,结果成了这样,都有些恨大志不该带人来吃饭。 “你还看啥?还不出去拦着点?这要是大志出点啥事,又是在咱家喝的酒,你咋跟老姨和老姨夫交代?”呱啦板子冲傻楞着的车大军喊道。 车大军赶紧跑出去,没用多大功夫,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呱啦板子问道。 “你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咋想的?刚才还打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三个人搂脖搭肩的一起走上了!”车大军不可思议。 “那个小子脑袋都出血了,你也不管管,别让他冻着,伤口该感染了!”呱啦板子还是不放心。 “我看大志的围脖给他包脑袋上了,没事!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哎!老姨夫要强一辈子,这个老儿子就把他治够呛,我看他也是一点招儿都没有!”车大军感慨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表面看谁家都挺好的,实际上谁家能没点烦心事呢!……”呱啦板子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残局。 车大军家的庆祝宴弄得乌烟瘴气,不欢而散,老康家的喜宴也有人很不痛快。 为了这场酒席,康家人几天前就开始张罗,也有不少人来帮忙。农村摆酒席都是整个屯子借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自己家摆不下,就在左邻右舍再摆。 帮忙的人各司其职,有管借东西的,有管抱柴烧火的,有管摘菜切菜的,还有管过油烹炸的,当然也有掌勺炒菜的。 办酒席的这天,康家热闹非凡,就连大队和公社都有领导来参加,让这个酒席一下子提高了档次。 村里人最不高兴和郁闷的人是苗大。他怎么也没想到康老丫还有这个能耐,一个为了虎老七打掉过孩子,还结过婚的寡妇居然考上了大学,一下子乌鸦变凤凰了,上哪说理去! 看着要出门的苗娜,苗大叫住她:“你干啥去?” “我去老康家帮忙啊,你有事啊?”苗娜停下脚步。 “人家考上大学,你跟着一溜神气地干嘛?你说你和康老丫岁数仿佛,你咋不能给我考个大学呢?”苗大唉声叹气。 “你初中都没让我念,还考大学呢?你们老苗家就没长大学那根蒿子!”苗娜心里有气,回怼苗大。 “混账!有你这么埋汰自己老祖宗的吗?自己学习啥也不是,和你那两个废物哥哥一样,还赖上我了?你不许去帮忙,跟舔人家似的!”苗大心里落差很大。 “我就去!以后我不能啥都听你的,要不我一辈子就得在家里看你的脸子!”苗娜说完,不等他有所表示就跑走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我听说车大军那个老王八蛋的大闺女也考上了大学,你说多气人!你看咱们家这三个货儿,一个比一个完蛋,随谁呢?”苗大冲着老伴嘟囔。 “随谁?随根呗!”苗大老婆的话很噎人。 “我不能让他们又是秧歌又是戏的,我得想点办法治治他们!”苗大独眼发出狠厉之色。刘正武一家人来后,看到刘立志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狐朋狗友,顿时来了气,当着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却一下子没了兴致。 因为人多,吃饭的人被安排了两桌,车大军两口子陪老姨和老姨夫等坐了一桌,小红则在另一桌添酒倒茶。 刘立志三个人也不客气,三个人互相攀比着喝起酒来,没多长时间就喝了两瓶白酒。 刘正武听三个人划拳猜令,咋咋呼呼,觉得很是丢脸,酒喝了一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早早回家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最后就剩刘立志三个人还没有走的意思,又开了一瓶白酒喝了起来。 “你看三个人都喝不少了,别喝多了出啥事,你不行和大志说说,别喝了!”呱啦板子有点担心,小声和车大军说道。 .??.?? “哪有请人吃饭还撵人的道理?喝就喝吧,不行我送他们!”车大军不同意。 又喝了一阵,三个人都喝高了,舌头都有些直了,黄波更是酒壮熊人胆,一把抓住小红的手,大着舌头说道: “老妹儿,以后有啥事,跟哥说,保证头拱地给你办了,然后还啥也不图,只要你瞧得起哥就行!” 小红脸腾一下就红了,使劲往出抽自己的手,却没能拉出来。 “*你妈的,黄鼠狼!那是我侄女,谁是你老妹儿?你是谁哥?把手松开!”刘立志站起来,冲着黄波骂道。 “咱两各论各的,以后有可能我还叫你叔丈人呢!哈哈哈哈哈……”黄波嘴上占着便宜。 “*你妈的,黄鼠狼,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数三个数,你把手松开!”刘立志操起一个白酒瓶子。 “看在我老妹面上,我不跟你一样的,你喝你的酒,我和我老妹说话,谁也别管谁!”黄波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 “二……” 和刘立志一起来的另一个叫谭旭的青年看刘立志真生气了,赶紧起来打圆场。 “黄波,赶紧松开!大志,你先坐下!” “我就不松,我看他能把我咋地?”黄波也来了劲。 “三!”刘立志话音未落,一酒瓶子砸在黄波脑袋上。 “啊……!哎呀,我*你妈大志,你他妈的真下狠手啊!”黄波惨叫一声,把手松开,捂在头上,鲜血流了下来。 小红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妈呀”一声,跑到呱啦板子身边。 黄波缓过神来,操起一个板凳就要砸向刘大志,结果被跑过来的车大军拽住。黄波凶性大发,正要把火发在车大军身上,可回头一看是车大军,不由得咧嘴一笑,说道: ”你松开,老丈人,我不打你!看我把这王八犊子打不出屎来!“黄波满脸是血,却还笑的出来,让人看着很是恐怖。 “这是我哥家,有能耐咱别在这练,咱们到外面找个空地,看我不把你打的叫爷,我就不姓刘!”刘立志还有一丝清醒。 “操!怕你啊?走,谁不去谁不是爹娘养的!”黄波说走就走,谭旭和刘立志跟了出去。 谁 知道黄波刚出门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冲小红说道:“别忘了,有时间去找我玩!” 车大军两口子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办个喜宴,结果成了这样,都有些恨大志不该带人来吃饭。 “你还看啥?还不出去拦着点?这要是大志出点啥事,又是在咱家喝的酒,你咋跟老姨和老姨夫交代?”呱啦板子冲傻楞着的车大军喊道。 车大军赶紧跑出去,没用多大功夫,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呱啦板子问道。 “你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咋想的?刚才还打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三个人搂脖搭肩的一起走上了!”车大军不可思议。 “那个小子脑袋都出血了,你也不管管,别让他冻着,伤口该感染了!”呱啦板子还是不放心。 “我看大志的围脖给他包脑袋上了,没事!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哎!老姨夫要强一辈子,这个老儿子就把他治够呛,我看他也是一点招儿都没有!”车大军感慨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表面看谁家都挺好的,实际上谁家能没点烦心事呢!……”呱啦板子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残局。 车大军家的庆祝宴弄得乌烟瘴气,不欢而散,老康家的喜宴也有人很不痛快。 为了这场酒席,康家人几天前就开始张罗,也有不少人来帮忙。农村摆酒席都是整个屯子借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自己家摆不下,就在左邻右舍再摆。 帮忙的人各司其职,有管借东西的,有管抱柴烧火的,有管摘菜切菜的,还有管过油烹炸的,当然也有掌勺炒菜的。 办酒席的这天,康家热闹非凡,就连大队和公社都有领导来参加,让这个酒席一下子提高了档次。 村里人最不高兴和郁闷的人是苗大。他怎么也没想到康老丫还有这个能耐,一个为了虎老七打掉过孩子,还结过婚的寡妇居然考上了大学,一下子乌鸦变凤凰了,上哪说理去! 看着要出门的苗娜,苗大叫住她:“你干啥去?” “我去老康家帮忙啊,你有事啊?”苗娜停下脚步。 “人家考上大学,你跟着一溜神气地干嘛?你说你和康老丫岁数仿佛,你咋不能给我考个大学呢?”苗大唉声叹气。 “你初中都没让我念,还考大学呢?你们老苗家就没长大学那根蒿子!”苗娜心里有气,回怼苗大。 “混账!有你这么埋汰自己老祖宗的吗?自己学习啥也不是,和你那两个废物哥哥一样,还赖上我了?你不许去帮忙,跟舔人家似的!”苗大心里落差很大。 “我就去!以后我不能啥都听你的,要不我一辈子就得在家里看你的脸子!”苗娜说完,不等他有所表示就跑走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我听说车大军那个老王八蛋的大闺女也考上了大学,你说多气人!你看咱们家这三个货儿,一个比一个完蛋,随谁呢?”苗大冲着老伴嘟囔。 “随谁?随根呗!”苗大老婆的话很噎人。 “我不能让他们又是秧歌又是戏的,我得想点办法治治他们!”苗大独眼发出狠厉之色。 第80章 粉墨登场 苗大本来没准备去参加老康家的宴席,可他们一家人都去了,连给他做饭的人都没有。他想了想,反正也随礼了,不吃白不吃,于是厚着脸皮去了老康家。 开席之前,公社领导、大队领导甚至小成子都在前面讲了话,这让老康头激动不已,毕竟他们家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 苗大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轮到老康头讲话,他根本没心思听,也不管开没开席,自顾自吃喝起来。 “苗大,你是饿死鬼托生啊?这还没开席呢,好东西都被你吃一大半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人用手捅了捅苗大。 苗大故意坐到此人身边,却假装刚看到,惊诧地说道: “哦,郭助理啊,你怎么也大驾光临了?我们家又没人考上大学,我听这些有啥用?再说我就是来坐席的,吃完我就走。我听说你们家孩子今年也考大学了,考得怎么样啊?”苗大问道。 “考得还行,可没有康静考得高,估计能走个师范啥的就不错了!”郭文库话语中透着小骄傲,毕竟能考上就不容易。 “你说上哪说理去?老康头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闺女上大学了!你是教育助理,有文化,可孩子还是只能考个小师范,回来当个小老师!”苗大的话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吃你的得了!你有能耐,你家谁是吃供应粮的?就说那些屁话,孩子上不上大学和家长有没有文化啥关系!”郭文库不爱听苗大说话。 “跟家长是没关系,可康老丫一个寡妇,作风还不正,不是照样上大学?这年月,风气不正!”苗大嘴里没有好话。 大家都在听前面讲话,鼓掌声和欢呼声很大,没人注意苗大和郭文库之间的谈话。 “作风不正?这话可不能乱说!”郭文库忽然来了兴趣,盯着苗大的脸说到。 “瞎说?我一点没瞎说!”苗大说着,可一点没耽误吃。 郭文库不再说话,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吃完了吗?吃完我跟你回家,你详细和我说说,毕竟我是教育助理,得对国家负责,道德败坏的人是没有资格上大学的!” 苗大好像并不意外,用手擦了擦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郭文库看苗大走远了,也悄悄离了桌,偷偷跟上去。 苗大家里,郭文库听完苗大一番添油加醋的揭露,沉吟片刻,问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吗?” “我苗大从来行得正,走的端,句句是实话!要是有假话,让我瞎眼睛!”苗大信誓旦旦。 郭文库听说过苗大的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苗大说的有没有水分,他不感兴趣,他只知道如果康静有问题下来,他的儿子就有机会上去。 “你敢实名检举吗?”郭文库问道。 “那有啥不敢的?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造谣,我怕什么?只是去哪里检举呢?去你那里吗?”苗大看着表面平静如水的郭文库。 “我可没有那么大权利,不过我听说过去哪里!”郭文库绝对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那行,你告诉我,我去检举!”苗大说道。 > 两个人各自从自身角度出发,一拍即合。郭文静帮苗大写了检举信,然后让苗大签字按手印,又把邮寄检举信的地址告诉苗大。 “你知道黑龙江七台河那边高考的检举信往哪邮寄吗?”苗大看郭文库要走,忽然问道。 “七台河?你要检举谁?”郭文库很奇怪。 “我知道一个人也不应该上大学!”苗大没有明说。 “那我不知道!”郭文库不想管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 “哦,不知道就算了!”苗大似乎没放在心上。 一般本乡本土住着,几乎没人会做这种检举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了,就会受到大家唾弃。苗大不怕,他本来名声也不好,但郭文库不行,所以他只能借刀杀人,事情就是传出来,寄信和签字都是苗大,也没有他啥事! “那我就走了!”郭文库目的达到,不能久留,免得让人看到。 “你走吧,我忽然想起来了,老康家和我们家还有点亲戚,我就不去检举了!”苗大欲擒故纵。 “这独眼龙就是个老狐狸!”郭文库心里骂道。 “过两天晚上我值班,你晚点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邮寄地址!”郭文库只能妥协。 “记住,别让人看到你去公社,不然我啥也不知道!”临走的时候,郭文库叮嘱苗大。 看着郭文库低着头快速离开,苗大心中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小样,一看到你,我就知道这事能成!你要是没有弯弯心眼,能四十来岁还是个教育助理?跟我耍心眼,呸!” 苗大办完了事,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哼着小曲又去了老康家,他酒还没喝好,不喝白不喝。 苗大去而复返,没人注意到他。他找了个位置,美滋滋喝酒,当看到老康头过来敬酒,故意大声对旁边人说道:“你看看人家这闺女养的,多争气!啧啧,就这样,我们家小成子还不要!你说他傻不傻?傻不傻?” “老王八犊子,你头句话还是人话,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往人话上说了?”老康头心情好,脸上带着笑埋汰苗大。 “我哪句不是人话?是不是我们家小成子不要老丫了?你凭良心说,是不是?”苗大放大嗓门,故意恶心老康头。 “虎老七打瞎你一只狗眼也没耽误你乱喷粪!你就该那只狗眼也让人打瞎!”老康头面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很多人都往这边看。 苗大索性站起来,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只手指着老康头,大声叫道:“老瘪犊子,你敢不敢发誓说我说的是假的?” 康静和康老丫订婚的事,本来双方都不同意,可苗大提出在先,而且因为这个一直躲老康头和康静,如今居然变成了他拿捏的把柄。 “你……你……你……”老康头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哆嗦着指着苗大,若不是今天是喜宴,他非和苗大拼命不可。 苗大看老康头吃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他笑完,却听到一声愤怒的叫声: “够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是我不能生育,老丫没同意!”苗大本来没准备去参加老康家的宴席,可他们一家人都去了,连给他做饭的人都没有。他想了想,反正也随礼了,不吃白不吃,于是厚着脸皮去了老康家。 开席之前,公社领导、大队领导甚至小成子都在前面讲了话,这让老康头激动不已,毕竟他们家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 苗大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轮到老康头讲话,他根本没心思听,也不管开没开席,自顾自吃喝起来。 “苗大,你是饿死鬼托生啊?这还没开席呢,好东西都被你吃一大半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人用手捅了捅苗大。 苗大故意坐到此人身边,却假装刚看到,惊诧地说道: “哦,郭助理啊,你怎么也大驾光临了?我们家又没人考上大学,我听这些有啥用?再说我就是来坐席的,吃完我就走。我听说你们家孩子今年也考大学了,考得怎么样啊?”苗大问道。 “考得还行,可没有康静考得高,估计能走个师范啥的就不错了!”郭文库话语中透着小骄傲,毕竟能考上就不容易。 “你说上哪说理去?老康头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闺女上大学了!你是教育助理,有文化,可孩子还是只能考个小师范,回来当个小老师!”苗大的话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吃你的得了!你有能耐,你家谁是吃供应粮的?就说那些屁话,孩子上不上大学和家长有没有文化啥关系!”郭文库不爱听苗大说话。 “跟家长是没关系,可康老丫一个寡妇,作风还不正,不是照样上大学?这年月,风气不正!”苗大嘴里没有好话。 大家都在听前面讲话,鼓掌声和欢呼声很大,没人注意苗大和郭文库之间的谈话。 “作风不正?这话可不能乱说!”郭文库忽然来了兴趣,盯着苗大的脸说到。 “瞎说?我一点没瞎说!”苗大说着,可一点没耽误吃。 郭文库不再说话,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吃完了吗?吃完我跟你回家,你详细和我说说,毕竟我是教育助理,得对国家负责,道德败坏的人是没有资格上大学的!” 苗大好像并不意外,用手擦了擦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郭文库看苗大走远了,也悄悄离了桌,偷偷跟上去。 苗大家里,郭文库听完苗大一番添油加醋的揭露,沉吟片刻,问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吗?” “我苗大从来行得正,走的端,句句是实话!要是有假话,让我瞎眼睛!”苗大信誓旦旦。 郭文库听说过苗大的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苗大说的有没有水分,他不感兴趣,他只知道如果康静有问题下来,他的儿子就有机会上去。 “你敢实名检举吗?”郭文库问道。 “那有啥不敢的?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造谣,我怕什么?只是去哪里检举呢?去你那里吗?”苗大看着表面平静如水的郭文库。 “我可没有那么大权利,不过我听说过去哪里!”郭文库绝对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那行,你告诉我,我去检举!”苗大说道。 > 两个人各自从自身角度出发,一拍即合。郭文静帮苗大写了检举信,然后让苗大签字按手印,又把邮寄检举信的地址告诉苗大。 “你知道黑龙江七台河那边高考的检举信往哪邮寄吗?”苗大看郭文库要走,忽然问道。 “七台河?你要检举谁?”郭文库很奇怪。 “我知道一个人也不应该上大学!”苗大没有明说。 “那我不知道!”郭文库不想管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 “哦,不知道就算了!”苗大似乎没放在心上。 一般本乡本土住着,几乎没人会做这种检举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了,就会受到大家唾弃。苗大不怕,他本来名声也不好,但郭文库不行,所以他只能借刀杀人,事情就是传出来,寄信和签字都是苗大,也没有他啥事! “那我就走了!”郭文库目的达到,不能久留,免得让人看到。 “你走吧,我忽然想起来了,老康家和我们家还有点亲戚,我就不去检举了!”苗大欲擒故纵。 “这独眼龙就是个老狐狸!”郭文库心里骂道。 “过两天晚上我值班,你晚点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邮寄地址!”郭文库只能妥协。 “记住,别让人看到你去公社,不然我啥也不知道!”临走的时候,郭文库叮嘱苗大。 看着郭文库低着头快速离开,苗大心中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小样,一看到你,我就知道这事能成!你要是没有弯弯心眼,能四十来岁还是个教育助理?跟我耍心眼,呸!” 苗大办完了事,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哼着小曲又去了老康家,他酒还没喝好,不喝白不喝。 苗大去而复返,没人注意到他。他找了个位置,美滋滋喝酒,当看到老康头过来敬酒,故意大声对旁边人说道:“你看看人家这闺女养的,多争气!啧啧,就这样,我们家小成子还不要!你说他傻不傻?傻不傻?” “老王八犊子,你头句话还是人话,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往人话上说了?”老康头心情好,脸上带着笑埋汰苗大。 “我哪句不是人话?是不是我们家小成子不要老丫了?你凭良心说,是不是?”苗大放大嗓门,故意恶心老康头。 “虎老七打瞎你一只狗眼也没耽误你乱喷粪!你就该那只狗眼也让人打瞎!”老康头面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很多人都往这边看。 苗大索性站起来,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只手指着老康头,大声叫道:“老瘪犊子,你敢不敢发誓说我说的是假的?” 康静和康老丫订婚的事,本来双方都不同意,可苗大提出在先,而且因为这个一直躲老康头和康静,如今居然变成了他拿捏的把柄。 “你……你……你……”老康头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哆嗦着指着苗大,若不是今天是喜宴,他非和苗大拼命不可。 苗大看老康头吃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他笑完,却听到一声愤怒的叫声: “够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是我不能生育,老丫没同意!” 第81章 光明正大的小人 苗大仔细一看,大声呵斥自己的居然是小成子,立刻恼羞成怒:“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来教育老子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苗大操起一个木板凳就要砸向小成子,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气得苗大面色铁青,冲着小成子骂道:“你不是我的儿,以后不许你进我的家门,咱两是仇人!” 说完,苗大推开众人,气哼哼往家走,苗大的家人也觉得丢脸,灰头土脸夜跟着回去了。 小成子也气够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桌上的半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康静却拦住他,把他按在凳子上,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低声说道:“谢谢你啊!你吃点饭吧,不然喝这么多酒,伤身体!” 小成子看了看康静,点了点头,风卷残云般把饭吃掉,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回小队部去了。 “你这老瘟死的,人家办喜事,你去搅合啥?康老丫考上大学,大伙都去巴结,你倒好,反而去得罪人家去了。这要是康静有出息当了官,人家能饶了你吗?”苗大老婆也觉得苗大做的有些过分。 “她出息?做梦呢!她连大学都别想上!”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是啥意思?”苗大老婆吓了一跳。 “啥意思?我一个检举信就让老康家白欢喜一回!一个作风不正的寡妇哪有资格上大学!” 苗大恶狠狠地说道。 ”都乡里乡亲的,又没冤没仇,你这是干啥啊?你这是不造孽吗?”苗大老婆生气地说道。 “无冤无仇?她和虎老七搞破鞋,还是车大军老王八蛋矬姑娘的结拜姐妹,她心里向着谁,那还用说吗?我凭啥让她们高兴?凭啥让她出息了再压在我头上欺负我?” “爹,你就是写检举信,你也不能直接跟老康头干仗啊!你一闹,康老丫要是因为被人检举上不了大学,都不用合计,全公社的人都得认为是你写的检举信!小涛也觉得苗大有些鲁莽。 “你懂个屁,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是我写的检举信!” “那你是图啥啊?人家干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你倒好,恐怕别人不知道!你得罪老康家,对你有啥好处啊?”小涛觉得苗大肯定是老糊涂了。 “偷偷摸摸那叫小人!我光明正大的举报,说的都是事实,我有啥可背人的!”苗大说得很有些光明磊落的意思。 “那全屯人怎么看你?咱家还怎么在屯里呆啊?”小涛还是觉得苗大办事不妥。 “我问你,你面前站一个流氓,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你必须打一个人,你打谁?”苗大问小涛。 小涛想了想说道:“那就打老实巴交的人呗!” “对啊,你明知道流氓可恶,可你还是打老实巴交的人,这就说明人都是欺软怕硬!我就让全屯子人知道,得罪我就没有好下场,这样以后啥事也没人敢和我争,和我斗!”苗大的思维很另类。 “还有车大军 那老王八蛋,她大姑娘也别想上成大学!小娜,一会儿我说你写,把小红的检举信也写出来!”苗大冲苗娜说道。 苗娜看着苗大,感觉自己的爹很可怕,他要毁掉别人的前程却又理直气壮,她可做不到,于是生硬地说道:“我小学学那点东西都就饭吃了,我写不了!”说完,不等苗大反应就推门走了。 “就是个一根筋,妇人之仁,啥都不是!”苗大冲苗娜骂道。 “我觉得爹说的对,我写!”小涛的媳妇张秀珍对老车家的人很记恨,立刻主动请缨。 苗家背地里的阴谋没人知道,康家和车家人都在等《入取通知书》,期待着她们究竟考上了哪所大学。 苗大的检举信果然寄到了小红和康静各自的招生审查部门,可结果却截然相反。 小红的检举信上所列举的虎老七的事情,因为不是小红的直系亲属,根本就没有被采纳,仍然按照正常流程进行。 但康静的检举信却引起了重视,审查部门让县里秘密调查,结果康静和虎老七的事情被坐实,这个结果也直接影响了康静后来的一生。 小红的招生没问题,她考入了北京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邮寄了出去。 可就是这《录取通知书》却阴差阳错地出了问题。 《录取通知书》邮寄到了小红参加考试的学校,被门卫韩大爷收到。《录取通知书》和一些信件放到桌子上,韩大爷正准备去分发,却听见副校长在外面喊他,他赶紧拉起凳子准备出去,结果凳子倒了,撞到桌子上。 放到最上面的《录取通知书》掉落到桌子侧面,韩大爷着急忙慌,扶起凳子却没有看到掉落的《录取通知书》,直接跑到传达室外面。 “老韩,别人给我两盆花儿,我骑自行车带不回去,先放你传达室,等有时间我拿三轮车来拉!”副校长对韩大爷说道。 韩大爷满口应承,副校长骑车走了,他搬起一盆花就往传达室里走。因为这盆花枝叶茂盛,遮挡了他的一部分视线,《录取通知书》阴差阳错地被压在花盆下,露出的一角被另一盆完全挡住。 小红一趟趟往学校跑,可比他分数低的很多人都领走了《录取通知书》,可她的通知书却迟迟不见,她不禁有些慌了,就去问学校的老师。 “每个学校情况不同,寄出《录取通知书》的时间也不一样,这和你分数没关系!”老师安慰她。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小红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觉肯定是出事了。 康静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可却让老康家人如坠冰窖,这是地区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典型的降格录取,政审上出了问题。 康静从对上大学的期待换成了师范学校,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哭得撕心裂肺。 而同样失落的是她的哥哥嫂嫂,师范学校毕业最多就是去明德中学当老师,没权没势,他们借光的打算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苗大仔细一看,大声呵斥自己的居然是小成子,立刻恼羞成怒:“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来教育老子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苗大操起一个木板凳就要砸向小成子,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气得苗大面色铁青,冲着小成子骂道:“你不是我的儿,以后不许你进我的家门,咱两是仇人!” 说完,苗大推开众人,气哼哼往家走,苗大的家人也觉得丢脸,灰头土脸夜跟着回去了。 小成子也气够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桌上的半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康静却拦住他,把他按在凳子上,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低声说道:“谢谢你啊!你吃点饭吧,不然喝这么多酒,伤身体!” 小成子看了看康静,点了点头,风卷残云般把饭吃掉,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回小队部去了。 “你这老瘟死的,人家办喜事,你去搅合啥?康老丫考上大学,大伙都去巴结,你倒好,反而去得罪人家去了。这要是康静有出息当了官,人家能饶了你吗?”苗大老婆也觉得苗大做的有些过分。 “她出息?做梦呢!她连大学都别想上!”苗大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是啥意思?”苗大老婆吓了一跳。 “啥意思?我一个检举信就让老康家白欢喜一回!一个作风不正的寡妇哪有资格上大学!” 苗大恶狠狠地说道。 ”都乡里乡亲的,又没冤没仇,你这是干啥啊?你这是不造孽吗?”苗大老婆生气地说道。 “无冤无仇?她和虎老七搞破鞋,还是车大军老王八蛋矬姑娘的结拜姐妹,她心里向着谁,那还用说吗?我凭啥让她们高兴?凭啥让她出息了再压在我头上欺负我?” “爹,你就是写检举信,你也不能直接跟老康头干仗啊!你一闹,康老丫要是因为被人检举上不了大学,都不用合计,全公社的人都得认为是你写的检举信!小涛也觉得苗大有些鲁莽。 “你懂个屁,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是我写的检举信!” “那你是图啥啊?人家干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你倒好,恐怕别人不知道!你得罪老康家,对你有啥好处啊?”小涛觉得苗大肯定是老糊涂了。 “偷偷摸摸那叫小人!我光明正大的举报,说的都是事实,我有啥可背人的!”苗大说得很有些光明磊落的意思。 “那全屯人怎么看你?咱家还怎么在屯里呆啊?”小涛还是觉得苗大办事不妥。 “我问你,你面前站一个流氓,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你必须打一个人,你打谁?”苗大问小涛。 小涛想了想说道:“那就打老实巴交的人呗!” “对啊,你明知道流氓可恶,可你还是打老实巴交的人,这就说明人都是欺软怕硬!我就让全屯子人知道,得罪我就没有好下场,这样以后啥事也没人敢和我争,和我斗!”苗大的思维很另类。 “还有车大军 那老王八蛋,她大姑娘也别想上成大学!小娜,一会儿我说你写,把小红的检举信也写出来!”苗大冲苗娜说道。 苗娜看着苗大,感觉自己的爹很可怕,他要毁掉别人的前程却又理直气壮,她可做不到,于是生硬地说道:“我小学学那点东西都就饭吃了,我写不了!”说完,不等苗大反应就推门走了。 “就是个一根筋,妇人之仁,啥都不是!”苗大冲苗娜骂道。 “我觉得爹说的对,我写!”小涛的媳妇张秀珍对老车家的人很记恨,立刻主动请缨。 苗家背地里的阴谋没人知道,康家和车家人都在等《入取通知书》,期待着她们究竟考上了哪所大学。 苗大的检举信果然寄到了小红和康静各自的招生审查部门,可结果却截然相反。 小红的检举信上所列举的虎老七的事情,因为不是小红的直系亲属,根本就没有被采纳,仍然按照正常流程进行。 但康静的检举信却引起了重视,审查部门让县里秘密调查,结果康静和虎老七的事情被坐实,这个结果也直接影响了康静后来的一生。 小红的招生没问题,她考入了北京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邮寄了出去。 可就是这《录取通知书》却阴差阳错地出了问题。 《录取通知书》邮寄到了小红参加考试的学校,被门卫韩大爷收到。《录取通知书》和一些信件放到桌子上,韩大爷正准备去分发,却听见副校长在外面喊他,他赶紧拉起凳子准备出去,结果凳子倒了,撞到桌子上。 放到最上面的《录取通知书》掉落到桌子侧面,韩大爷着急忙慌,扶起凳子却没有看到掉落的《录取通知书》,直接跑到传达室外面。 “老韩,别人给我两盆花儿,我骑自行车带不回去,先放你传达室,等有时间我拿三轮车来拉!”副校长对韩大爷说道。 韩大爷满口应承,副校长骑车走了,他搬起一盆花就往传达室里走。因为这盆花枝叶茂盛,遮挡了他的一部分视线,《录取通知书》阴差阳错地被压在花盆下,露出的一角被另一盆完全挡住。 小红一趟趟往学校跑,可比他分数低的很多人都领走了《录取通知书》,可她的通知书却迟迟不见,她不禁有些慌了,就去问学校的老师。 “每个学校情况不同,寄出《录取通知书》的时间也不一样,这和你分数没关系!”老师安慰她。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小红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觉肯定是出事了。 康静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可却让老康家人如坠冰窖,这是地区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典型的降格录取,政审上出了问题。 康静从对上大学的期待换成了师范学校,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哭得撕心裂肺。 而同样失落的是她的哥哥嫂嫂,师范学校毕业最多就是去明德中学当老师,没权没势,他们借光的打算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82章 康家父子被拘留了 老康头经过打听,知道是有人写了检举信,不由得怒火中烧,心中把检举的人骂到十八辈祖宗。 而康静没有考上大学的消息在屯子里引起了轰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检举人是谁,结果都一致指向了苗大。 老康头心中最怀疑的人就是苗大,他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拎着烧火棍就跑到苗大家里,还没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 “苗大,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滚出来!” 苗大心中早就有所准备,慢悠悠来到院子中,独眼瞪了一眼老康头,不紧不慢地说道:“穷嚎什么?有话讲,有屁放!” “检举信是不是你写的?”老康头直奔主题。 “是我写的,咋地?”苗大一口承认。 .??.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家哪里得罪你了?”老康头气得两眼冒火,嘴唇哆嗦。 “啥得罪不得罪的,我就是实话实说,不让有污点的人进入大学!”苗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老康头气坏了,举起手中的棍子砸向苗大。 苗大旁边的小涛用一个棍子一挡,然后顺势照着老康头使劲一怼,老康头一下子摔倒在地。 随后而来的康家两个儿子不干了,都动了手。苗家父子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起来。 农村人都爱看热闹,两家打起来,立刻引来很多人围观。大部分人看到苗家父子被打,都暗暗叫好,也没有人出来拉架。 康静两个哥哥因为自己希望破灭,下手都挺狠,要不是老康头怕出事,拦住两个儿子,苗大父子肯定会被打得一个月下不了炕。 > 老康头父子三人把苗大家酸菜缸和大酱缸推倒了,又把锅给砸了,好一顿折腾!最后打也打完了,骂也骂够了,父子三人刚要走,结果却走不了了,因为派出所的警察到了! 康家父子三人被带走了,苗大父子也跟着去做笔录。 结果康家父子都被拘留了,苗家父子相互搀扶着回来了。屯子里的人看到他们,都远远躲着,不敢靠近,生怕招惹到他们。 派出所的结论是:康家父子是典型的打击报复,性质恶劣,必须严惩!最后综合考虑,下手狠的康老二被刑事拘留,老康头和康老大被治安拘留。 同时,老康家赔偿老苗家财务损失和医药费三百块钱。老康家看似仗打赢了,出了口气,结果却是苗大早就预料好的结果,损失巨大。 屯子里有的人心理也有了变化,人前嘴上骂苗大做损,心中却对之前高调的康家落到如此地步而高兴。“气人有,笑人无”是很多人的通病,都爱锦上添花,谁愿雪中送炭呢? 康静受到接连的打击,一下子病倒了,爬不起炕来,老康婆子整天哭哭啼啼,整个家里愁云惨淡。 “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自己老爷们,又开始克家里人!呸呸呸,滚出去!”康老大媳妇一脚把进到外屋地的一只鸡踢出去,开始指桑骂槐。 “那就是一个不下蛋的鸡,还有脸进屋!”康老二媳妇也不是善类。 “墙倒众人推”,两个康家媳妇把一切后果都算在了康静 头上,反正康静将来最多是个小老师,她们根本就不怕撕破脸。 老康婆子心疼闺女,可她的心思都在康家父子啥身上,哪里顾及到康静,整日头不梳脸不洗,哭个不停。 康静坐小月子落下的病根也犯病了,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小兰知道康静收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后,并没有觉得不好。在小兰看来,能在中学当老师的人都是文化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大学和师范有什么区别,她根本没有概念。 但老康家出事了却让小兰开始担心康静,于是就跑到老康家。看到康静病成这样,心疼极了,赶紧把康静搀扶到自己家。 康静吃了止疼片后,症状有所缓解,可药劲过了,又开始折腾起来。小兰知道不能就这样在家挺着,赶紧给康静穿戴整齐,准备往乡卫生院送。 小成子恰巧这时候来了,看到康静的情况,二话不说就把康静背起来,一声不吭往卫生院跑。 到了卫生院一量血压,高得吓人,医生怀疑是心脏的问题,不敢收治,建议去县医院。 小成子赶紧找了一辆马车,又带了厚厚的被子,把康静安顿在车上,准备去县医院。 小兰也要跟着去,却被小成子拦住了,他对小兰说道:“你就别去了,家里还有两个人需要照顾呢,你一走,谁做饭?家里不乱套了!” “我回去和老刘三婶说一下,让她帮着做饭,你在这等我!”小兰不放心康静。 “你这一来一回得多长时间,你就别去了,我自己能行!”小成子很着急。 “小兰,你就 别去了……”康静虚弱地说道。 “那也行,我把家里安排好了,我就去医院看你!”小兰也怕自己耽误时间,只能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再去了。 小兰回家后,天都快黑了,给杜王母和四哥做好饭又去找老刘三婶,让她明天帮着给做一天饭,老刘三婶满口答应了。 晚上学习针灸的时候,因为心里挂念康静,小兰有些心不在焉,几次都扎错了穴位。 杜王母看小兰频频出错,生气地说道:”你在干什么?连穴位都找不准?这要是给人治病,没把病治好,却把人扎死了!“ “我错了,师父!”小兰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 “别扎了,回家去吧!”过了一会儿,小兰再次出错,杜王母彻底生了气。 “师父,老丫姐有病去县医院了,我心里惦记她,心静不下来!”小兰赶紧解释。 杜王母的脸色好了一些,问道:“那丫头得的什么病啊?” “我也不知道,卫生院说她血压太高,没敢收。我看老丫姐的病挺重的,头疼得直撞墙!”小兰眼泪含眼圈。 “我问你,你每天晚上到我这来干什么啊?”杜王母皱起眉头问道。 “学银针技艺啊!”小兰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明知故问。 “学它做什么?”杜王母继续问道。 “给人看病!”小兰顺口说道。 杜王母却不再说话。小兰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试探着问道:“师父的意思是我应该给老丫姐看病吗?” 杜王母点了点头。 第83章 车大军回老家 “学医的目的就是给人看病,不然学它何用?你和我学习银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比一般的大夫强了!”杜王母说道。 “我光着急忙乎了,早忘了自己还会诊脉了!”小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就是把脉后诊断了,也未必能敢下手医治,毕竟你经验欠缺,没有实践。但你要学会寻找机会,这次就是例子,你诊断完了再和医院的诊断相比较,这样就能知道自己究竟诊断的对与错!”杜王母说道。 “按理说,我应该带着你接治一些病人,这样能更快让你上手。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我只能像现在这样传授于你,而诊治的机会你只能自己寻找!”杜王母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因为他年后三月初就要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兰并不知道杜王母的想法,她静下心来,去除心中的杂念,认真地和杜王母学习,一直到半夜才回家睡觉。 小兰到县医院之前,特意买了些营养品,然后急匆匆赶去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口恰巧碰见了小成子。 “你干啥去?老丫姐咋样了?”小兰着急地问道。 “没啥事了,医生说就是急火攻心,回去修养修养就行了,我这就去取马车接康静回家!”小成子似乎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 “那脑袋疼是咋回事啊?”小兰还是不放心。 “康静说是老毛病了,打完点滴就好多了!你去大厅找康静去吧,一会儿我赶马车来接你们!”小成子说完出了医院。 小兰在医院门诊大厅找到了康静,她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姐,你可吓死我了!昨天你拿脑袋撞墙,把我都吓哭了!”小兰拉着康静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傻妹妹,那是老毛病了,没事!自从从黑龙江回来,我一直没有犯病,可能这次着急上火,把这病又拐带出来了!”康静摸了摸小兰的头。 “姐,你是因为考上的是师范学校着急上火啊?”小兰问,康静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失意还是显露出来。 “我从小就崇拜老师!我爹说,这些老师都是文曲星下凡呢!当老师多好啊,还有寒暑假,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小兰的话发自肺腑。 看着小兰清澈的眼睛,康静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然就醒悟过来。其实她所纠结的不是因为考上了师范学校,而是从大学到师范学校的落差,她从来没去想愿不愿意做老师,如今小兰一说,她觉得她挺喜欢做老师。 “小兰,你说的好!我想通了!”康静心结打开了,立刻感觉身体也轻快了不少。 “等小成子来了,我请你俩下馆子,正式庆祝一下我考上了师范!”康静面带笑容。 小兰见康静情绪好转,也跟着高兴,两个人拉着手,一高一矮,边聊边出去和小成子汇合。 康静这边调整好了情绪,而远在黑龙江七台河的小红却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领走了录取通知书,小红从心里断定自己的政审肯定出了问题。她糊里糊涂地从学校回到家,傻傻地坐在凳子上,一直等车大军两口子下了 班,她都没动一下。 车大军两口子也觉得小红最近有些不对劲,呱啦板子问过她,她只说了政审可能有问题,就不再多说。 如今小红这个状态,肯定是政审出了问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但他们却没有敢直接问,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给小红打的保票。 但看到小红失魂落魄,好像魂都丢了的样子,呱啦板子心疼得不行,过去搂住小红的肩膀,柔声说道:“闺女啊,你别吓唬妈,你这是咋地了?有啥事说出来,我们帮你拿主意!” 小红没有一点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一声不吭。 “闺女啊,你说说话啊,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哭出来,要是爹妈做错了,你也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好不好?……”呱啦板子眼泪流出来,一直劝说着小红。 过了很久,小红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径直站起身来,回了自己房间,顺便把门锁上了。 “他爹,咋整啊?不会有啥事吧?你说你老姨夫也不靠谱啊,不是说政审不会有事吗?”呱啦板子埋怨道。 “肯定是有人写了检举信,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而写检举信的也不会是别人,肯定是该死的苗大,他毁了我闺女前程,我杀了他!”车大军眼睛露出吓人的狠厉光芒。 “你可别添乱了,你没凭没据的,瞎怀疑有啥用?关键是怎么解决问题!”呱啦板子先冷静下来。 两口子研究来研究去,最后互相看了看,知道对方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可事到如今逃避也没有用,我一会儿就去火车站!”车大军说道。 “打电话不行吗?非得回去一趟吗?”呱啦板子心里难受极了。 “这事不能再出差头了,我回去直接去县教育局找小红那个叫卢国权的同学,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办了!”车大军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咋和小兰开口啊?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还得伤害另一个,老天爷,我们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啊?”呱啦板子悲声叫道。 “我都想好了,把这件事和虎老七直接说清楚,先让小红上大学,等他出来再复婚!”车大军把东西收拾好了,顺便还放了一把匕首。 “你拿匕首要干什么?孩子的事重要,苗大那边先放一放,你可别干傻事!”呱啦板子看到匕首,吓了一跳。 “他干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能饶了他吗?他把咱们逼得背井离乡,害得老姑爷坐牢,他还不肯放过我们,你说,这口恶气我能忍得下吗?”车大军想好了,把离婚的事解决,就去找苗大算账。 “你有啥证据啊?就是有证据,人家反映的也是事实,咱们也不占理啊?你要是这样,你就别回去了,别老姑爷还没出来,你又进去了!”呱啦板子抢车大军手里的包。 “我不去找他还不行吗?”车大军没办法,把匕首拿出来。 “你跟我发誓,你不能去找苗大算账,拿到离婚证明赶紧回来,你单位那边我去给你请假!”呱啦板子还是不放心。 车大军无奈,发了誓,这才连夜赶往火车站。“学医的目的就是给人看病,不然学它何用?你和我学习银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比一般的大夫强了!”杜王母说道。 “我光着急忙乎了,早忘了自己还会诊脉了!”小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就是把脉后诊断了,也未必能敢下手医治,毕竟你经验欠缺,没有实践。但你要学会寻找机会,这次就是例子,你诊断完了再和医院的诊断相比较,这样就能知道自己究竟诊断的对与错!”杜王母说道。 “按理说,我应该带着你接治一些病人,这样能更快让你上手。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我只能像现在这样传授于你,而诊治的机会你只能自己寻找!”杜王母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因为他年后三月初就要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兰并不知道杜王母的想法,她静下心来,去除心中的杂念,认真地和杜王母学习,一直到半夜才回家睡觉。 小兰到县医院之前,特意买了些营养品,然后急匆匆赶去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口恰巧碰见了小成子。 “你干啥去?老丫姐咋样了?”小兰着急地问道。 “没啥事了,医生说就是急火攻心,回去修养修养就行了,我这就去取马车接康静回家!”小成子似乎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 “那脑袋疼是咋回事啊?”小兰还是不放心。 “康静说是老毛病了,打完点滴就好多了!你去大厅找康静去吧,一会儿我赶马车来接你们!”小成子说完出了医院。 小兰在医院门诊大厅找到了康静,她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姐,你可吓死我了!昨天你拿脑袋撞墙,把我都吓哭了!”小兰拉着康静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傻妹妹,那是老毛病了,没事!自从从黑龙江回来,我一直没有犯病,可能这次着急上火,把这病又拐带出来了!”康静摸了摸小兰的头。 “姐,你是因为考上的是师范学校着急上火啊?”小兰问,康静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失意还是显露出来。 “我从小就崇拜老师!我爹说,这些老师都是文曲星下凡呢!当老师多好啊,还有寒暑假,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小兰的话发自肺腑。 看着小兰清澈的眼睛,康静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然就醒悟过来。其实她所纠结的不是因为考上了师范学校,而是从大学到师范学校的落差,她从来没去想愿不愿意做老师,如今小兰一说,她觉得她挺喜欢做老师。 “小兰,你说的好!我想通了!”康静心结打开了,立刻感觉身体也轻快了不少。 “等小成子来了,我请你俩下馆子,正式庆祝一下我考上了师范!”康静面带笑容。 小兰见康静情绪好转,也跟着高兴,两个人拉着手,一高一矮,边聊边出去和小成子汇合。 康静这边调整好了情绪,而远在黑龙江七台河的小红却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领走了录取通知书,小红从心里断定自己的政审肯定出了问题。她糊里糊涂地从学校回到家,傻傻地坐在凳子上,一直等车大军两口子下了 班,她都没动一下。 车大军两口子也觉得小红最近有些不对劲,呱啦板子问过她,她只说了政审可能有问题,就不再多说。 如今小红这个状态,肯定是政审出了问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但他们却没有敢直接问,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给小红打的保票。 但看到小红失魂落魄,好像魂都丢了的样子,呱啦板子心疼得不行,过去搂住小红的肩膀,柔声说道:“闺女啊,你别吓唬妈,你这是咋地了?有啥事说出来,我们帮你拿主意!” 小红没有一点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一声不吭。 “闺女啊,你说说话啊,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哭出来,要是爹妈做错了,你也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好不好?……”呱啦板子眼泪流出来,一直劝说着小红。 过了很久,小红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径直站起身来,回了自己房间,顺便把门锁上了。 “他爹,咋整啊?不会有啥事吧?你说你老姨夫也不靠谱啊,不是说政审不会有事吗?”呱啦板子埋怨道。 “肯定是有人写了检举信,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而写检举信的也不会是别人,肯定是该死的苗大,他毁了我闺女前程,我杀了他!”车大军眼睛露出吓人的狠厉光芒。 “你可别添乱了,你没凭没据的,瞎怀疑有啥用?关键是怎么解决问题!”呱啦板子先冷静下来。 两口子研究来研究去,最后互相看了看,知道对方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可事到如今逃避也没有用,我一会儿就去火车站!”车大军说道。 “打电话不行吗?非得回去一趟吗?”呱啦板子心里难受极了。 “这事不能再出差头了,我回去直接去县教育局找小红那个叫卢国权的同学,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办了!”车大军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咋和小兰开口啊?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还得伤害另一个,老天爷,我们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啊?”呱啦板子悲声叫道。 “我都想好了,把这件事和虎老七直接说清楚,先让小红上大学,等他出来再复婚!”车大军把东西收拾好了,顺便还放了一把匕首。 “你拿匕首要干什么?孩子的事重要,苗大那边先放一放,你可别干傻事!”呱啦板子看到匕首,吓了一跳。 “他干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能饶了他吗?他把咱们逼得背井离乡,害得老姑爷坐牢,他还不肯放过我们,你说,这口恶气我能忍得下吗?”车大军想好了,把离婚的事解决,就去找苗大算账。 “你有啥证据啊?就是有证据,人家反映的也是事实,咱们也不占理啊?你要是这样,你就别回去了,别老姑爷还没出来,你又进去了!”呱啦板子抢车大军手里的包。 “我不去找他还不行吗?”车大军没办法,把匕首拿出来。 “你跟我发誓,你不能去找苗大算账,拿到离婚证明赶紧回来,你单位那边我去给你请假!”呱啦板子还是不放心。 车大军无奈,发了誓,这才连夜赶往火车站。 第84章 你是你爹亲儿子吗 车大军走了,呱啦板子不放心小红,把耳朵贴到小红的房门上,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她生怕小红会想不开,于是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闺女啊,你没事吧?你和我说句话呗?你爹回老家了,去让你妹妹办离婚去了,你的事肯定能解决!” “妈知道你心里难受,那也要吃东西啊!赶紧出来,我给做你最爱吃的擀面条!” “你别记恨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你们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都心疼!” …… 呱啦板子说个不停,门终于开了,小红靠在门边,平静地说道: “我当时就觉得虎老七的事是个隐患,可你们还有小兰,谁听我的了?尤其是小兰,最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你说哪有这样的妹妹?” 小红出来,呱啦板子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知道小红心里有气,毕竟这是她人生大事,出了差错,难免会有怨气。 “你妹妹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有一点坏心眼?”呱啦板子替小兰开脱。 “好了妈,我心里有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我谁也不靠,我自己解决,我累了,要睡觉了!”小红没有争辩,冷谈地说道。 “你爹都回老家了,你就放心吧!”呱啦板子听出了小红还是心有怨气。 “你让他回来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小红说完,关上了房门。 呱啦板子见小红不像会有事的样子,也就没再纠缠。她坐在凳子上思来想去,一边担心小红的事能不能解决,一边想着车大军让小兰离婚,小兰会不会恨他们。 呱啦板子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合身而睡,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她起床到了小红房门前,轻轻一推,房门开了,小红没在房间。 家里一堆乱事,呱啦板子也没心思去上班,出门找人给自己和车大军请了假,回到家中,小红却还是没在家。 小兰在康静的坚持下,人生第一次在县城下了一回馆子。饭店是国营的,菜品也不多,却有几样拿手菜,康静要了四个,还给小成子要了三两酒。 康静要的四个菜很快上来了,四个菜有锅包肉、尖椒干豆腐、杀猪菜、拌三丝,还配了一盆大米饭。 “姐,这得花多少钱啊?”小兰虽然看着哪道菜都非常有食欲,可还是心疼钱。 “没事,姐手里还有点钱,再说这是庆祝我考上师范,怎么也得像点样子啊!”康静给小兰和小成子每人夹了一块锅包肉。 “来,为了庆祝我考上师范,咱们干一杯!”康静举起手中的汽水。 小成子有些拘束,眼睛不敢看康静,菜也没吃,喝了一大口酒。 “吃菜啊,别光喝酒!”康静又给小成子夹了一块血肠。 “你也吃,不用总给我夹!”小成子有些不好意思。 小砬子屯是个穷屯子,没有水田,一年到头总是高粱米、大饼子、大碴子等粗粮,吃不上几次大米饭,所以小兰吃着大米饭,感到格外香甜。 “老丫,真对不起!”小成子喝了几口酒,冲着康静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康静知道小成子心里想什么,笑了笑说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道啥歉?你帮我做了那么多,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可毕竟是我爹让你上不上大学的,说实话,我都没脸见你!”小成子说完,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 “上啥不一样!我师范毕业还能回到明德,我们还能在一起,要是考上了大学,离开你们,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康静嫣然一笑。 小成子看着康静的美丽笑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一股异样的情感从心头升起,他傻傻地看着康静,连酒杯都忘了放下。 康静不是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能从小成子眼中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可她没有那种想法,至少现在没有,于是笑着说道: “以后我叫你哥吧,我看你比我那两个哥强多了,行不行?” “呸!我想啥呢?人家已经考上了师范,我一个老农民瞎合计啥!”小成子清醒过来,暗骂自己。 “行,你就把我当你亲哥,有啥事你就支使我就行了!”小成子拍着胸脯。 三个人吃得都很美,毕竟条件有限,平时根本不可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小兰虽然喜欢,却还是吃的很少,她想着能剩点给师父和四哥带回去。 “快都吃了,别心里惦记着这个又惦记着那个,一辈子操心的命!”康静多聪明,知道小兰心里的小九九。 “师父和四哥也好久没见过荤腥了,我想……”小兰脸蛋发红。 “我早就安排好了,走的时候给他们带两个肉菜回去。你就放开了吃就完了!”康静拧了一下小红的脸蛋。 康静亲昵的动作和善解人意让小兰心中一暖,冲康静灿烂一笑,不再有所保留,大快朵颐。 从县城回来,康静没有回老康家,直接去了小兰家,她看透了两个嫂子,不想见到她们的嘴脸,更不想听她们的指桑骂槐。 小成子从县城回来也没有直接回小队部,送完小兰和康静,直接去了派出所。老康头和康老大还在派出所拘留,康老二已经被送到了县里看守所。 作为受害人家属,如果出面求情,小成子想着看能不能把老康头先放出来,毕竟他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还来求情?你爹刚走,还说老康家不赔钱,让我多关他们一段时间!”派出所所长哭笑不得。 “那钱我想办法,你还是把康叔放了吧,他年岁大,那天也挨了打,别出啥事!”小成子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想关他,毕竟上了那么大的火,年岁又大,容易得大病啊!可我是我,事儿是事儿,法律是法律,哪能说放就放啊?再说,我要是真放了,你爹能消停?”所长也是本乡本土的人,对大家都知根知底。 “你就放人吧,我爹那边有啥事,我顶着,绝对不能给你添麻烦!”小成子拍了胸脯。 所长看了看小成子,笑着问道: “你是你爹的亲儿子吗?”车大军走了,呱啦板子不放心小红,把耳朵贴到小红的房门上,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她生怕小红会想不开,于是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闺女啊,你没事吧?你和我说句话呗?你爹回老家了,去让你妹妹办离婚去了,你的事肯定能解决!” “妈知道你心里难受,那也要吃东西啊!赶紧出来,我给做你最爱吃的擀面条!” “你别记恨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你们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都心疼!” …… 呱啦板子说个不停,门终于开了,小红靠在门边,平静地说道: “我当时就觉得虎老七的事是个隐患,可你们还有小兰,谁听我的了?尤其是小兰,最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你说哪有这样的妹妹?” 小红出来,呱啦板子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知道小红心里有气,毕竟这是她人生大事,出了差错,难免会有怨气。 “你妹妹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有一点坏心眼?”呱啦板子替小兰开脱。 “好了妈,我心里有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我谁也不靠,我自己解决,我累了,要睡觉了!”小红没有争辩,冷谈地说道。 .??. “你爹都回老家了,你就放心吧!”呱啦板子听出了小红还是心有怨气。 “你让他回来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小红说完,关上了房门。 呱啦板子见小红不像会有事的样子,也就没再纠缠。她坐在凳子上思来想去,一边担心小红的事能不能解决,一边想着车大军让小兰离婚,小兰会不会恨他们。 呱啦板子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合身而睡,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她起床到了小红房门前,轻轻一推,房门开了,小红没在房间。 家里一堆乱事,呱啦板子也没心思去上班,出门找人给自己和车大军请了假,回到家中,小红却还是没在家。 小兰在康静的坚持下,人生第一次在县城下了一回馆子。饭店是国营的,菜品也不多,却有几样拿手菜,康静要了四个,还给小成子要了三两酒。 康静要的四个菜很快上来了,四个菜有锅包肉、尖椒干豆腐、杀猪菜、拌三丝,还配了一盆大米饭。 “姐,这得花多少钱啊?”小兰虽然看着哪道菜都非常有食欲,可还是心疼钱。 “没事,姐手里还有点钱,再说这是庆祝我考上师范,怎么也得像点样子啊!”康静给小兰和小成子每人夹了一块锅包肉。 “来,为了庆祝我考上师范,咱们干一杯!”康静举起手中的汽水。 小成子有些拘束,眼睛不敢看康静,菜也没吃,喝了一大口酒。 “吃菜啊,别光喝酒!”康静又给小成子夹了一块血肠。 “你也吃,不用总给我夹!”小成子有些不好意思。 小砬子屯是个穷屯子,没有水田,一年到头总是高粱米、大饼子、大碴子等粗粮,吃不上几次大米饭,所以小兰吃着大米饭,感到格外香甜。 “老丫,真对不起!”小成子喝了几口酒,冲着康静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康静知道小成子心里想什么,笑了笑说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道啥歉?你帮我做了那么多,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可毕竟是我爹让你上不上大学的,说实话,我都没脸见你!”小成子说完,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 “上啥不一样!我师范毕业还能回到明德,我们还能在一起,要是考上了大学,离开你们,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康静嫣然一笑。 小成子看着康静的美丽笑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一股异样的情感从心头升起,他傻傻地看着康静,连酒杯都忘了放下。 康静不是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能从小成子眼中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可她没有那种想法,至少现在没有,于是笑着说道: “以后我叫你哥吧,我看你比我那两个哥强多了,行不行?” “呸!我想啥呢?人家已经考上了师范,我一个老农民瞎合计啥!”小成子清醒过来,暗骂自己。 “行,你就把我当你亲哥,有啥事你就支使我就行了!”小成子拍着胸脯。 三个人吃得都很美,毕竟条件有限,平时根本不可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小兰虽然喜欢,却还是吃的很少,她想着能剩点给师父和四哥带回去。 “快都吃了,别心里惦记着这个又惦记着那个,一辈子操心的命!”康静多聪明,知道小兰心里的小九九。 “师父和四哥也好久没见过荤腥了,我想……”小兰脸蛋发红。 “我早就安排好了,走的时候给他们带两个肉菜回去。你就放开了吃就完了!”康静拧了一下小红的脸蛋。 康静亲昵的动作和善解人意让小兰心中一暖,冲康静灿烂一笑,不再有所保留,大快朵颐。 从县城回来,康静没有回老康家,直接去了小兰家,她看透了两个嫂子,不想见到她们的嘴脸,更不想听她们的指桑骂槐。 小成子从县城回来也没有直接回小队部,送完小兰和康静,直接去了派出所。老康头和康老大还在派出所拘留,康老二已经被送到了县里看守所。 作为受害人家属,如果出面求情,小成子想着看能不能把老康头先放出来,毕竟他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还来求情?你爹刚走,还说老康家不赔钱,让我多关他们一段时间!”派出所所长哭笑不得。 “那钱我想办法,你还是把康叔放了吧,他年岁大,那天也挨了打,别出啥事!”小成子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想关他,毕竟上了那么大的火,年岁又大,容易得大病啊!可我是我,事儿是事儿,法律是法律,哪能说放就放啊?再说,我要是真放了,你爹能消停?”所长也是本乡本土的人,对大家都知根知底。 “你就放人吧,我爹那边有啥事,我顶着,绝对不能给你添麻烦!”小成子拍了胸脯。 所长看了看小成子,笑着问道: “你是你爹的亲儿子吗?” 第85章 老康头上吊 “所长真能开玩笑!我爹和我哥这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康老二已经被拘留了,你就把康叔两个人放了吧!”小成子说道。 “我们开会研究一下,你先回去吧,告诉你爹,别来这闹来了!”所长对苗大也很头痛。 小成子的请求真起到了效果。派出所经过研究综合考虑,鉴于老康头年纪大,身上有伤而且一直拒绝进食,为了防止意外,把老康头教育一番后,释放了,康老大仍旧继续拘留。 老康头郁结成疾,回家后就病倒了,但苗大却根本不管,大摇大摆上门要账,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气得老康头差点吐血。 小成子说到做到,东拼西凑了三百块钱,找到康静,让她把钱给苗大送去。免得他三天两头上门去闹。康静知道她的两个哥哥升学宴没少收钱,赔偿苗大的钱绰绰有余,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收。 “你不是说把我当哥哥吗?和我还客气什么?”小成子实心实意。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的钱大部分也是借的吧?我那两个嫂子手里有钱,再说我手头也有,情我领了,你快把钱还给人家!”康静无论无何也不收。 “你的钱可不敢乱动,你现在没有收入,你们家估计也不会管你,以后上学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小成子处处替康静着想。 康静很感动,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小成子没有办法,只能去了老康家,想把钱直接给老康头。老康头恨透了苗大,捎带脚也把小成子恨上了,不等小成子说明来意,连声大骂,并让在屋里的老二媳妇把小成子轰出去。 康老二媳妇把小成子推出门说道:“队长,你先回去吧,等老头气消了你再来吧!”康老二媳妇是个势利眼,康老二如果真进了监狱,没有了老爷们撑腰,她还要在小成子手下干活,她可不肯得罪小成子。 小成子知道康家两个媳妇的为人,本来不想把钱交给康老二媳妇,可如今没有办法,只好把钱交给她并且一再叮嘱把钱交给老康头。 康老二媳妇嘴上答应,可事后却把钱放到自己口袋,只字不提,结果第二天苗大就站在康家大门口不断咒骂,惹得很多人看热闹。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康静知道了小成子的钱给了二嫂,但二嫂却没有给苗大,气得俏脸发白,跑到家直接质问二嫂。但康老二媳妇咬定这钱是老苗家给康老二坐牢的补偿款,说什么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还没等康静和老康头发火,老大媳妇不干了,嚷嚷道:“老二媳妇,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既然是补偿款,他们哥两个就应该一人一半,你应该给我拿出来一百五十块钱!” “跟你有啥关系?你家爷们儿过几天就放出来了,我们当家的还得蹲笆篱子,这钱哪有你的份?”老二媳妇到嘴里的肥肉哪里肯吐出来。 “你放屁!那我们家老大的拘留就白蹲啦?这钱你高低得拿出来一半,不拿别说我和你撕破脸!”老大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个人三说两说动起手来,从里屋打到外屋,又从外屋打到院子里。康 老大媳妇的脸上被挠了好几个血淋淋的手指道,她也把老二媳妇的头发拽下了好几绺。 老康家大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康静羞臊难当,直接跑回了小兰家,而老康头把被子蒙到脸上,在被窝里老泪纵横。 最后还是康静把钱给了苗大,苗大这才偃旗息鼓,而康家两个儿媳妇都不愿意照顾老康头,借着打架的由头,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老康太太本来就一直病病歪歪,还得颤巍巍伺候老伴,整个家说不出的凄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康静和小兰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康静大声问道:“谁啊?” “老丫,我是薛老三,快点回家吧,你家出事了!”薛老三在门外喊道。 康静和小兰赶紧穿衣服,康静打开房门紧张地问道:“三哥,我们家出啥事啦?” “快往家跑吧,你爹上吊了!”薛老三说出了让康静如遭重击的消息。 康静来不及细问,和薛老三赶紧往家跑。小兰也大吃一惊,却没有直接和康静回家。跑到了东院,把消息告诉了杜王母,想让他跟着去救人。 老康头是在村北头小树林一棵歪脖树上吊的,那时候天还没有放亮。 老康头一晚上都没有睡,他越想越觉得没有活路,有几个原因让他没办法释怀。 第一个就是办康静升学宴的事。因为以为康静上大学是手拿把攥,所以在两个儿子的撺掇下,高调地搞了庆典,还把公社和大队的领导都请来了,如今康静只是考了个师范院校,让这个庆典成了一个笑柄,让好事者指指点点。 第二个就是康老二蹲监狱的事。农村人对蹲过监狱的人都很排斥,康老二回来了肯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而他的孩子也会因此受到歧视,抬不起头来。更要命的是康老二媳妇已经放出话来,准备和他离婚,这也是她拼命往手里划拉钱的原因。尽管老康头对两个儿媳妇都不满意,可农村人娶媳妇不容易,这要是离了婚,康老二又进过监狱,这辈子肯定就打光棍了! 最让老康头无法释怀的是苗大。苗大写检举信毁了康静的前途,而且还理直气壮,更是把他们爷三个送进了派出所,康老二还得蹲监狱,而老康头却没有办法治苗大。看着仇人在自己眼前神气活现,自己只能暗气暗憋,这哑巴亏让人窝囊透顶。 而两个儿媳妇不要廉耻的打架成了压倒老康头心里承受能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觉得老康家颜面尽失,以后根本没脸见人。 老康头一夜未眠,老康太太也很晚才睡着。老康头挣扎着坐起来,穿戴整齐,步履蹒跚地走出家门。 腊月的天气异常寒冷,刺骨的冰寒让老康头打了个哆嗦。他看着夜幕下的自己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泪水流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本分,从不害人,为何老天如此不公,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知道他要是死了,自己的老伴可咋活?可他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似乎只有一死了之才能摆脱这些困扰。 老康头擦去眼泪,一狠心转过头来,一步一步向村北的小树林踱去。“所长真能开玩笑!我爹和我哥这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康老二已经被拘留了,你就把康叔两个人放了吧!”小成子说道。 “我们开会研究一下,你先回去吧,告诉你爹,别来这闹来了!”所长对苗大也很头痛。 小成子的请求真起到了效果。派出所经过研究综合考虑,鉴于老康头年纪大,身上有伤而且一直拒绝进食,为了防止意外,把老康头教育一番后,释放了,康老大仍旧继续拘留。 老康头郁结成疾,回家后就病倒了,但苗大却根本不管,大摇大摆上门要账,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气得老康头差点吐血。 小成子说到做到,东拼西凑了三百块钱,找到康静,让她把钱给苗大送去。免得他三天两头上门去闹。康静知道她的两个哥哥升学宴没少收钱,赔偿苗大的钱绰绰有余,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收。 “你不是说把我当哥哥吗?和我还客气什么?”小成子实心实意。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的钱大部分也是借的吧?我那两个嫂子手里有钱,再说我手头也有,情我领了,你快把钱还给人家!”康静无论无何也不收。 “你的钱可不敢乱动,你现在没有收入,你们家估计也不会管你,以后上学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小成子处处替康静着想。 康静很感动,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小成子没有办法,只能去了老康家,想把钱直接给老康头。老康头恨透了苗大,捎带脚也把小成子恨上了,不等小成子说明来意,连声大骂,并让在屋里的老二媳妇把小成子轰出去。 康老二媳妇把小成子推出门说道:“队长,你先回去吧,等老头气消了你再来吧!”康老二媳妇是个势利眼,康老二如果真进了监狱,没有了老爷们撑腰,她还要在小成子手下干活,她可不肯得罪小成子。 小成子知道康家两个媳妇的为人,本来不想把钱交给康老二媳妇,可如今没有办法,只好把钱交给她并且一再叮嘱把钱交给老康头。 康老二媳妇嘴上答应,可事后却把钱放到自己口袋,只字不提,结果第二天苗大就站在康家大门口不断咒骂,惹得很多人看热闹。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康静知道了小成子的钱给了二嫂,但二嫂却没有给苗大,气得俏脸发白,跑到家直接质问二嫂。但康老二媳妇咬定这钱是老苗家给康老二坐牢的补偿款,说什么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还没等康静和老康头发火,老大媳妇不干了,嚷嚷道:“老二媳妇,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既然是补偿款,他们哥两个就应该一人一半,你应该给我拿出来一百五十块钱!” “跟你有啥关系?你家爷们儿过几天就放出来了,我们当家的还得蹲笆篱子,这钱哪有你的份?”老二媳妇到嘴里的肥肉哪里肯吐出来。 “你放屁!那我们家老大的拘留就白蹲啦?这钱你高低得拿出来一半,不拿别说我和你撕破脸!”老大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个人三说两说动起手来,从里屋打到外屋,又从外屋打到院子里。康 老大媳妇的脸上被挠了好几个血淋淋的手指道,她也把老二媳妇的头发拽下了好几绺。 老康家大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康静羞臊难当,直接跑回了小兰家,而老康头把被子蒙到脸上,在被窝里老泪纵横。 最后还是康静把钱给了苗大,苗大这才偃旗息鼓,而康家两个儿媳妇都不愿意照顾老康头,借着打架的由头,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老康太太本来就一直病病歪歪,还得颤巍巍伺候老伴,整个家说不出的凄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康静和小兰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康静大声问道:“谁啊?” “老丫,我是薛老三,快点回家吧,你家出事了!”薛老三在门外喊道。 康静和小兰赶紧穿衣服,康静打开房门紧张地问道:“三哥,我们家出啥事啦?” “快往家跑吧,你爹上吊了!”薛老三说出了让康静如遭重击的消息。 康静来不及细问,和薛老三赶紧往家跑。小兰也大吃一惊,却没有直接和康静回家。跑到了东院,把消息告诉了杜王母,想让他跟着去救人。 老康头是在村北头小树林一棵歪脖树上吊的,那时候天还没有放亮。 老康头一晚上都没有睡,他越想越觉得没有活路,有几个原因让他没办法释怀。 第一个就是办康静升学宴的事。因为以为康静上大学是手拿把攥,所以在两个儿子的撺掇下,高调地搞了庆典,还把公社和大队的领导都请来了,如今康静只是考了个师范院校,让这个庆典成了一个笑柄,让好事者指指点点。 第二个就是康老二蹲监狱的事。农村人对蹲过监狱的人都很排斥,康老二回来了肯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而他的孩子也会因此受到歧视,抬不起头来。更要命的是康老二媳妇已经放出话来,准备和他离婚,这也是她拼命往手里划拉钱的原因。尽管老康头对两个儿媳妇都不满意,可农村人娶媳妇不容易,这要是离了婚,康老二又进过监狱,这辈子肯定就打光棍了! 最让老康头无法释怀的是苗大。苗大写检举信毁了康静的前途,而且还理直气壮,更是把他们爷三个送进了派出所,康老二还得蹲监狱,而老康头却没有办法治苗大。看着仇人在自己眼前神气活现,自己只能暗气暗憋,这哑巴亏让人窝囊透顶。 而两个儿媳妇不要廉耻的打架成了压倒老康头心里承受能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觉得老康家颜面尽失,以后根本没脸见人。 老康头一夜未眠,老康太太也很晚才睡着。老康头挣扎着坐起来,穿戴整齐,步履蹒跚地走出家门。 腊月的天气异常寒冷,刺骨的冰寒让老康头打了个哆嗦。他看着夜幕下的自己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泪水流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本分,从不害人,为何老天如此不公,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知道他要是死了,自己的老伴可咋活?可他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似乎只有一死了之才能摆脱这些困扰。 老康头擦去眼泪,一狠心转过头来,一步一步向村北的小树林踱去。 第86章 我同意离婚 该着老康头命不该绝,他刚上吊没多大会儿,就被薛老三给救了下来。薛老三家的猪跑丢了,他早早起来寻找,结果恰巧碰到老康头上吊,赶紧救下来背回了老康家。 康静到家的时候,她的妈妈正哭嚎着给老康头掐人中,捶打后背,而老康头面色乌青,双眼紧闭,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康静控制不住情绪,大哭着上去帮忙,又是揉搓,又是拍打,可老康头还是没有醒过来。 “妈,不行咱送医院吧!”康静哭着对妈妈说。 “明德卫生院还没开门呢!要是送县医院,冰天雪地的咋也得两个小时,康叔这情况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我看不行把李勇忠找来吧,他好赖还懂点中医。“薛老三也很着着急。 “他哪会治这病啊?他就会治被蛇咬的偏方!”康静知道李勇忠的底细,也一筹莫展。 这时门一开,小兰和杜王母到了! 杜王母搭了搭老康头的脉搏,对康静说道:“我看病不习惯旁边有人!” 康静在小兰家住了很长时间,知道杜王母是个身怀绝技,医术高超的能人,他的到来,让康静的心放下了不少,赶紧同薛老三和老康太太去了西屋。 “桂香,仔细看!”杜王母称呼小兰的医名。 杜王母出手如电,转眼间十几根银针扎在老康头不同的穴位上,这些银针有深有浅,深的只留一指高度,浅的露出身体一大截。 杜王母开始捻动银针,或轻或重,或快或慢,老康头呻吟一声,奇迹般醒了过来。 杜王母扶起老康头,在他后背又扎了一根又长又粗的银针,转动片刻,用手一拍,银针脱体而出,被杜王母收起来,与此同时,老康头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臭的浓血。 老康头顿时觉得胸口不再发闷,身体也轻快不少,意识也恢复过来。 “他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不过他急火攻心,火毒致心血郁结,肝脾不畅,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这就是你的活了,我先走了!”杜王母对小兰说完,转身回家了。 杜王母出神入化的手法,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让小兰大开眼界,对师父杜王母的崇敬之心又多了几分,对学好银针技艺的决心更加坚定。 老康头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已经没有死的心心思。他看到小兰,抓住她的手,流着眼泪说道:“回去跟你师父说,只要我老康头有一口气在,你们师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头拱地给办好!” “叔,你说啥呢?我和康静是干姐妹,没有那么多事!你别激动,吃点热乎的,好好休息一天,我明天来给你针灸!”小兰赶紧安慰老康头。 小兰见老康头气色好多了,但看起来很虚弱,赶紧去西屋把康静三个叫过来,对康静说道:“叔的大毛病没有了,你赶紧给叔做口热乎饭菜,让他恢复恢复元气。 康静去做饭,老康太太对薛老三和小兰千恩万谢,薛老三对小兰也开始刮目相看,言语中透露出尊重。 老康家两个儿媳妇都回了娘家,老康太太又行动不便,康静就留在家里伺候老康头,小兰收了银针,也赶紧回家给师父和四哥做饭。 老康头上吊自杀又被杜王母和小兰救活的消息在小砬子屯传开了,小成子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回家去找苗大。 “爹,你以后做事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老康叔上吊没死成,这要是死了,你良心能过得去吗?晚上睡觉能不做噩梦吗?”小成子面色铁青,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自己的爹说话。 苗大也听到了老康头上吊的消息,听到后也很震惊。苗大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但绝对没有致人死地的想法,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后悔,但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地教训自己,他可不能接受。 “你他妈的教训谁呢?他心眼小不想活,跟我有屁的关系?你不是我儿子,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踏进我苗家的大门!”苗大发了火。 “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小成子对苗大意见很大,说完拂袖而去。 屯子里的人都很同情老康家的遭遇,也从心里开始忌惮苗大,得罪了这种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老康家的风波刚停,车大军回到了小砬子屯。 车大军是和小红的同学卢国权一起来的,他一进屯子就碰到了几个屯子里的人,和乡亲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车大军急匆匆进了小兰的家。 小兰从窗户看到了走进院子里,风尘仆仆的车大军,她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顿时风一样冲出门,双手抱住车大军的腰,又哭又笑。 车大军也泪湿眼眶,用手摸着小兰的头,哽咽地说道:“老闺女,爹可想死你了!” “爹,我也想你们,天天做梦都梦见你们!”小兰死死抱住车大军,生怕这是一场虚幻的梦。 “叔,你们爷俩等办完事再唠吧,时间太紧了,别耽误正事!”卢国权看父女两人说了半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赶紧出言提醒。 “老闺女,这次我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来的,咱们赶紧进屋,我和你说正事!”车大军从相逢的喜悦中醒悟过来。 小兰这才注意到卢国权,又听苗大说有十万火急的事,立刻明白了车大军此行的目的。 “爹,是不是姐的政审出了问题?你应该是让我和虎老七离婚才来的吧?”小兰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车大军正不知道怎么和小兰开口,见小兰主动把话挑明,于是就把小红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硬着头皮说道: “老闺女,爹对不住你,这次只有你能帮助你姐了!” 小兰眼泪掉下来,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爹,我同意离婚!老丫姐就是因为苗大写了检举信才没有考上大学,我不能让姐也上不成大学!” “苗大这老王八蛋也给康老丫写检举信了?你姐的事儿一出,我就知道是这杀千刀的使的坏,我绝对不能饶了这个王八蛋!”车大军本来就怀疑小红的政审是苗大使的坏,如今更加笃定。该着老康头命不该绝,他刚上吊没多大会儿,就被薛老三给救了下来。薛老三家的猪跑丢了,他早早起来寻找,结果恰巧碰到老康头上吊,赶紧救下来背回了老康家。 康静到家的时候,她的妈妈正哭嚎着给老康头掐人中,捶打后背,而老康头面色乌青,双眼紧闭,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康静控制不住情绪,大哭着上去帮忙,又是揉搓,又是拍打,可老康头还是没有醒过来。 “妈,不行咱送医院吧!”康静哭着对妈妈说。 “明德卫生院还没开门呢!要是送县医院,冰天雪地的咋也得两个小时,康叔这情况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我看不行把李勇忠找来吧,他好赖还懂点中医。“薛老三也很着着急。 “他哪会治这病啊?他就会治被蛇咬的偏方!”康静知道李勇忠的底细,也一筹莫展。 这时门一开,小兰和杜王母到了! 杜王母搭了搭老康头的脉搏,对康静说道:“我看病不习惯旁边有人!” 康静在小兰家住了很长时间,知道杜王母是个身怀绝技,医术高超的能人,他的到来,让康静的心放下了不少,赶紧同薛老三和老康太太去了西屋。 “桂香,仔细看!”杜王母称呼小兰的医名。 杜王母出手如电,转眼间十几根银针扎在老康头不同的穴位上,这些银针有深有浅,深的只留一指高度,浅的露出身体一大截。 杜王母开始捻动银针,或轻或重,或快或慢,老康头呻吟一声,奇迹般醒了过来。 杜王母扶起老康头,在他后背又扎了一根又长又粗的银针,转动片刻,用手一拍,银针脱体而出,被杜王母收起来,与此同时,老康头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臭的浓血。 老康头顿时觉得胸口不再发闷,身体也轻快不少,意识也恢复过来。 “他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不过他急火攻心,火毒致心血郁结,肝脾不畅,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这就是你的活了,我先走了!”杜王母对小兰说完,转身回家了。 杜王母出神入化的手法,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让小兰大开眼界,对师父杜王母的崇敬之心又多了几分,对学好银针技艺的决心更加坚定。 老康头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已经没有死的心心思。他看到小兰,抓住她的手,流着眼泪说道:“回去跟你师父说,只要我老康头有一口气在,你们师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头拱地给办好!” “叔,你说啥呢?我和康静是干姐妹,没有那么多事!你别激动,吃点热乎的,好好休息一天,我明天来给你针灸!”小兰赶紧安慰老康头。 小兰见老康头气色好多了,但看起来很虚弱,赶紧去西屋把康静三个叫过来,对康静说道:“叔的大毛病没有了,你赶紧给叔做口热乎饭菜,让他恢复恢复元气。 康静去做饭,老康太太对薛老三和小兰千恩万谢,薛老三对小兰也开始刮目相看,言语中透露出尊重。 老康家两个儿媳妇都回了娘家,老康太太又行动不便,康静就留在家里伺候老康头,小兰收了银针,也赶紧回家给师父和四哥做饭。 老康头上吊自杀又被杜王母和小兰救活的消息在小砬子屯传开了,小成子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回家去找苗大。 “爹,你以后做事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老康叔上吊没死成,这要是死了,你良心能过得去吗?晚上睡觉能不做噩梦吗?”小成子面色铁青,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自己的爹说话。 苗大也听到了老康头上吊的消息,听到后也很震惊。苗大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但绝对没有致人死地的想法,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后悔,但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地教训自己,他可不能接受。 “你他妈的教训谁呢?他心眼小不想活,跟我有屁的关系?你不是我儿子,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踏进我苗家的大门!”苗大发了火。 “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小成子对苗大意见很大,说完拂袖而去。 屯子里的人都很同情老康家的遭遇,也从心里开始忌惮苗大,得罪了这种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老康家的风波刚停,车大军回到了小砬子屯。 车大军是和小红的同学卢国权一起来的,他一进屯子就碰到了几个屯子里的人,和乡亲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车大军急匆匆进了小兰的家。 小兰从窗户看到了走进院子里,风尘仆仆的车大军,她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顿时风一样冲出门,双手抱住车大军的腰,又哭又笑。 车大军也泪湿眼眶,用手摸着小兰的头,哽咽地说道:“老闺女,爹可想死你了!” “爹,我也想你们,天天做梦都梦见你们!”小兰死死抱住车大军,生怕这是一场虚幻的梦。 “叔,你们爷俩等办完事再唠吧,时间太紧了,别耽误正事!”卢国权看父女两人说了半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赶紧出言提醒。 “老闺女,这次我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来的,咱们赶紧进屋,我和你说正事!”车大军从相逢的喜悦中醒悟过来。 小兰这才注意到卢国权,又听苗大说有十万火急的事,立刻明白了车大军此行的目的。 “爹,是不是姐的政审出了问题?你应该是让我和虎老七离婚才来的吧?”小兰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车大军正不知道怎么和小兰开口,见小兰主动把话挑明,于是就把小红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硬着头皮说道: “老闺女,爹对不住你,这次只有你能帮助你姐了!” 小兰眼泪掉下来,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爹,我同意离婚!老丫姐就是因为苗大写了检举信才没有考上大学,我不能让姐也上不成大学!” “苗大这老王八蛋也给康老丫写检举信了?你姐的事儿一出,我就知道是这杀千刀的使的坏,我绝对不能饶了这个王八蛋!”车大军本来就怀疑小红的政审是苗大使的坏,如今更加笃定。 第87章 不辞而别 “爹,你别去找苗大了!康叔知道是苗大写的检举信,就去找苗大算账,结果康老大被拘留了,康老二还得判刑,康叔都上吊了!”小兰赶紧劝阻车大军。 “你康叔上吊了?人咋样了?”车大军大吃一惊。 “没事,被我师父救活了!爹,你别去和苗大斗了,不然不知道会出啥事呢!”小兰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去找苗大!”车大军怕小兰替他担心,表面上答应了小兰。 卢国权看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赶紧把离婚文件拿出来,放到炕桌上。 .??.?? “爹,我就是离婚了,我也不离开小砬子屯!”小兰看到文件,态度很坚决地说。 “没让你离开小砬子屯,等你姐那边没事了,老七从监狱回来,再让你们复婚!”车大军赶紧安慰小兰。 小兰签完字按了手印,卢国权把文件收到包里,站起身来,示意车大军赶紧走。 车大军尽管舍不得小兰,但怕夜长梦多,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小兰说道:“我这次走的急,没给你带东西,这钱你拿着,爱买什么买点什么!” 小兰说啥也不要,车大军趁她不注意,把钱放到炕被里,然后和卢国权离开小兰家。小兰依依不舍,抹着眼泪一路跟在后面,一直到东大河才被车大军给撵回去。 车大军和卢国权第二天到了虎老七服刑的监狱,车大军不好意思面对虎老七,就让卢国权自己去找虎老七签字。 卢国权在监狱有一个熟人,很快就被安排见到了虎老七。虎老七见到卢国权很意外,他并不认识这个小伙子,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 当卢国权拿出文件,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虎老七立刻就不干了,说道:“我不同意,就是真要离,让小兰自己来跟我说!” 虎老七不同意离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四哥,他怕小兰和他离婚后离开小砬子屯,那样四哥肯定活不下去。 卢国权把离婚的原因一说,虎老七沉默了,毕竟小红的政审不过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答应,于情于理说不通,可答应了又担心小兰会走。 “你媳妇态度很坚决,离婚不离家,等你出狱了,你们再复婚!”卢国权给虎老七吃了定心丸。 “她真是这么说的?”虎老七还是觉得不踏实。 “这事能骗你吗?我就在咱们县教育局工作,如果骗你,你出狱后去找我算账!”卢国权为了小红尽心尽力。 权衡了半天,虎老七还是多了个心眼,他让卢国权给他写个担保书。卢国权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件事还把自己搭上了,没有办法,只好写了个保证书,虎老七这才签字摁了手印。 担保书由卢国权的熟人代为收管,等虎老七出狱再还给他,虎老七满腹心事地回到了监舍。 鬼手汤看出了虎老七有心事,就一直追问,虎老七告诉了他,鬼手汤听完说道:“你就是心眼实诚,你咋知道这不是他们给你设的套?” “不能吧?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虎老七有些动摇。 “你不是说你老丈 人家搬到城里去了吗?那他们肯定想着把自己闺女也弄身边去,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在农村受一辈子苦!”鬼手汤分析道。 “如果真是这样,四哥要是出点啥事,我不会放过他们,还有在教育局上班那个小子!”虎老七目露凶光。 “鬼手汤,你就他妈的没事扯王八犊子,瞎他妈分析,农村人哪有你那么多鬼心眼子!”黄老大骂道。 “人心隔肚皮,谁愿意傻等一个劳改犯!”鬼手汤自从和虎老七黏在一起,在监舍的地位提高不少,敢直接和黄老大争论了。 …… 虎老七没心思听两人掰扯,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想些什么。 车大军赶回明德公社,顺利地办好了离婚证明。拿到离婚证明那一刻,车大军才算缓了一口气,赶紧去大队部给呱啦板子单位打电话。 谁知道呱啦板子居然好几天没有上班,车大军害怕家里有事,赶紧给老姨打电话,让她去自己家里看看,他就在大队部等电话。 电话迟迟不来,车大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队部一圈走一圈地走着。 “你别拉磨了,把我都转晕了,赶紧坐下喝点水!“大队长把车大军拉到座位上。 “咱两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说说你现在混得咋样?”大队长问车大军。 “还行吧,你咋样啊?”车大军哪有心思聊天,可又不得不聊,不然让人觉得他去了城里有架子。 两人不咸不淡地正聊着,呱啦板子电话打了过来:“你那边事儿办的咋样了?” “一切都办妥了,挺顺利的,你让闺女放心!打完这个电话我就往家赶!”车大军归心似箭。 “赶紧回来吧,你闺女好几天没回家了!”呱啦板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什么?好几天没回家了?她干啥去了?你没去找吗?”车大军急了。 “人是找到了,可她不回家我也没办法,这不,这几天,我连班都没上,天天去堵她!”呱啦板子无奈地说。 “她不回家在哪住?你见到她不知道把她拽回来吗?你现在就去找她,告诉她政审的事能解决,可千万别让她破罐子破摔啊!”车大军很是担心。 “哎呀,一言难尽,电话里一下也说不明白,你赶紧回来再说吧!”呱啦板子似乎隐瞒了什么,可能是怕车大军着急上火。 “知道了,挂了吧!”车大军心急如焚,挂了电话,连和大队长招呼都忘了打,急匆匆赶车去了。 本来车大军是想和小兰打个招呼再走,如今事情紧急,他只能这样不辞而别了。 小兰去给老康头针灸的时候,把车大军回来的事告诉了康静,康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给老七写封信,免得你两有啥误会!” “能有啥误会?”小兰没明白。在小兰心里,她没觉得离婚会有什么变化,因为她不会走,会等虎老七回来复婚。 “他在监狱里,你和他离婚,虽然是为了你姐,可万一他不是这么想怎么办?”康静的心思细腻。“爹,你别去找苗大了!康叔知道是苗大写的检举信,就去找苗大算账,结果康老大被拘留了,康老二还得判刑,康叔都上吊了!”小兰赶紧劝阻车大军。 “你康叔上吊了?人咋样了?”车大军大吃一惊。 “没事,被我师父救活了!爹,你别去和苗大斗了,不然不知道会出啥事呢!”小兰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去找苗大!”车大军怕小兰替他担心,表面上答应了小兰。 卢国权看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赶紧把离婚文件拿出来,放到炕桌上。 “爹,我就是离婚了,我也不离开小砬子屯!”小兰看到文件,态度很坚决地说。 “没让你离开小砬子屯,等你姐那边没事了,老七从监狱回来,再让你们复婚!”车大军赶紧安慰小兰。 小兰签完字按了手印,卢国权把文件收到包里,站起身来,示意车大军赶紧走。 车大军尽管舍不得小兰,但怕夜长梦多,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小兰说道:“我这次走的急,没给你带东西,这钱你拿着,爱买什么买点什么!” 小兰说啥也不要,车大军趁她不注意,把钱放到炕被里,然后和卢国权离开小兰家。小兰依依不舍,抹着眼泪一路跟在后面,一直到东大河才被车大军给撵回去。 车大军和卢国权第二天到了虎老七服刑的监狱,车大军不好意思面对虎老七,就让卢国权自己去找虎老七签字。 卢国权在监狱有一个熟人,很快就被安排见到了虎老七。虎老七见到卢国权很意外,他并不认识这个小伙子,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 当卢国权拿出文件,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虎老七立刻就不干了,说道:“我不同意,就是真要离,让小兰自己来跟我说!” 虎老七不同意离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四哥,他怕小兰和他离婚后离开小砬子屯,那样四哥肯定活不下去。 卢国权把离婚的原因一说,虎老七沉默了,毕竟小红的政审不过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答应,于情于理说不通,可答应了又担心小兰会走。 “你媳妇态度很坚决,离婚不离家,等你出狱了,你们再复婚!”卢国权给虎老七吃了定心丸。 “她真是这么说的?”虎老七还是觉得不踏实。 “这事能骗你吗?我就在咱们县教育局工作,如果骗你,你出狱后去找我算账!”卢国权为了小红尽心尽力。 权衡了半天,虎老七还是多了个心眼,他让卢国权给他写个担保书。卢国权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件事还把自己搭上了,没有办法,只好写了个保证书,虎老七这才签字摁了手印。 担保书由卢国权的熟人代为收管,等虎老七出狱再还给他,虎老七满腹心事地回到了监舍。 鬼手汤看出了虎老七有心事,就一直追问,虎老七告诉了他,鬼手汤听完说道:“你就是心眼实诚,你咋知道这不是他们给你设的套?” “不能吧?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虎老七有些动摇。 “你不是说你老丈 人家搬到城里去了吗?那他们肯定想着把自己闺女也弄身边去,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在农村受一辈子苦!”鬼手汤分析道。 “如果真是这样,四哥要是出点啥事,我不会放过他们,还有在教育局上班那个小子!”虎老七目露凶光。 “鬼手汤,你就他妈的没事扯王八犊子,瞎他妈分析,农村人哪有你那么多鬼心眼子!”黄老大骂道。 “人心隔肚皮,谁愿意傻等一个劳改犯!”鬼手汤自从和虎老七黏在一起,在监舍的地位提高不少,敢直接和黄老大争论了。 …… 虎老七没心思听两人掰扯,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想些什么。 车大军赶回明德公社,顺利地办好了离婚证明。拿到离婚证明那一刻,车大军才算缓了一口气,赶紧去大队部给呱啦板子单位打电话。 谁知道呱啦板子居然好几天没有上班,车大军害怕家里有事,赶紧给老姨打电话,让她去自己家里看看,他就在大队部等电话。 电话迟迟不来,车大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队部一圈走一圈地走着。 “你别拉磨了,把我都转晕了,赶紧坐下喝点水!“大队长把车大军拉到座位上。 “咱两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说说你现在混得咋样?”大队长问车大军。 “还行吧,你咋样啊?”车大军哪有心思聊天,可又不得不聊,不然让人觉得他去了城里有架子。 两人不咸不淡地正聊着,呱啦板子电话打了过来:“你那边事儿办的咋样了?” “一切都办妥了,挺顺利的,你让闺女放心!打完这个电话我就往家赶!”车大军归心似箭。 “赶紧回来吧,你闺女好几天没回家了!”呱啦板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什么?好几天没回家了?她干啥去了?你没去找吗?”车大军急了。 “人是找到了,可她不回家我也没办法,这不,这几天,我连班都没上,天天去堵她!”呱啦板子无奈地说。 “她不回家在哪住?你见到她不知道把她拽回来吗?你现在就去找她,告诉她政审的事能解决,可千万别让她破罐子破摔啊!”车大军很是担心。 “哎呀,一言难尽,电话里一下也说不明白,你赶紧回来再说吧!”呱啦板子似乎隐瞒了什么,可能是怕车大军着急上火。 “知道了,挂了吧!”车大军心急如焚,挂了电话,连和大队长招呼都忘了打,急匆匆赶车去了。 本来车大军是想和小兰打个招呼再走,如今事情紧急,他只能这样不辞而别了。 小兰去给老康头针灸的时候,把车大军回来的事告诉了康静,康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给老七写封信,免得你两有啥误会!” “能有啥误会?”小兰没明白。在小兰心里,她没觉得离婚会有什么变化,因为她不会走,会等虎老七回来复婚。 “他在监狱里,你和他离婚,虽然是为了你姐,可万一他不是这么想怎么办?”康静的心思细腻。 第88章 和混混交朋友 “我听你的,回家我就给老七写信!”小兰觉得不管虎老七会不会误会自己,写封信解释一下,总会没有坏处。 车大军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呱啦板子正满面愁容地坐在家里发呆。她看到车大军回来,打了声招呼,赶紧起来要给车大军做饭。 “你别动,赶紧和我说说小红到底怎么回事!”车大军哪有心思吃饭。 几天功夫下来,呱啦板子瘦了一圈,眼圈发黑,脸色蜡黄,一看这几天就是没吃好,没睡好。 “唉,以前总觉得小红这孩子聪明懂事,不会做出格的事,可蔫人出豹子,这次她却出了大格!看来我们还是不了解老大啊!”呱啦板子长叹一声,感慨地说道。 “哎呀,你要急死我,说这些臭氧层子的话有啥用?赶紧挑干的唠!”车大军心急如焚。 “你走的第二天,小红也走了,招呼都没和我打一个!我寻思这孩子是出去散心去了,也没太当回事,晚上她没回来,我一宿没合眼,足足等了她一宿,还是没回来!”呱啦板子嘴唇干裂,喉咙发哑,车大军有些心疼,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 “我这下可着急了,天刚蒙蒙亮就到处去找她。她在七台河也不认识多少人啊,老姨家没有,她原来同事也都没见过她,到处找不到她,这火把我上的,差点没把我火死!”呱啦板子说到这里,眼圈发红。 车大军能体会到自己媳妇当时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母亲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心如火烧,备受煎熬。 “没办法,我就去找老姨夫去了,老姨夫领着我去报了警,又安排了不少人帮着寻找!老姨夫这次又帮了咱家大忙,到了晚上,终于有人找到你那宝贝闺女了!”说到这里,呱啦板子似乎一肚子气。 “在哪看到的?”车大军关心小红的安危,没有注意到媳妇的情绪变化。 “你姑娘能耐了,在广场和一堆人跳交际舞呢!抻腰拉胯,也不嫌丢人!”呱啦板子气哼哼地说道。 “跳舞?她哪会跳舞啊?”小红有这样的举动让车大军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不信,我还不信呢!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还没散呢,他正和一个长头发男青年瞎扭呢,差点把我气疯了!老姨夫看到她那熊样,气得转身就走了!”呱啦板子气愤地说道。 “这孩子也真是的,不管干啥去,也得和家里人说一下啊!这一天一宿不回家,多让人担心!”车大军虽然对小红的行为很意外,但毕竟人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都不算啥,你知道她和谁混在一起吗?”呱啦板子问道。 “那我哪知道!”车大军苦笑。 “就是上回大志领来咱家喝酒,然后让大志给开瓢的那个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大志管他叫黄鼠狼的那个人!”呱啦板子气愤地说道。 “闺女怎么和他搞一起去了?他俩也不熟啊!那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不像个好人!”车大军对黄兴的印象也不好。 “我当时就来 气了,恨不得给你宝贝闺女一嘴巴子!可当着那么多人,我给她留了面子,就上去把她拉出来,让她跟我回家,可她说话差点没把我气死!”呱啦板子喝了口水,把茶缸子狠狠一礅,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你闺女说,她和黄鼠狼处对象呢,这几天都不回家了!你说,她还要点脸不?就是真处对象,你也不能找黄鼠狼这样的小流氓啊?”呱啦板子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 车大军知道呱啦板子脾气火爆,于是站起身来,来到呱啦板子身后,轻轻地给她揉肩膀,缓解她的情绪。 “我和她说,你为了她,回老家让小兰办离婚去了,她说晚了,离婚证明没用了!你说这话她不早说,她这是要活活气死人啊!”说到这里,呱啦板子气得眼泪掉了下来。 “你为了她大半夜赶车往老家跑,我老闺女为了她把婚离了,她倒好,一点不领情,轻描淡写就过去了,我真怀疑她不是咱两闺女,她应该是苗大的闺女,太狠了!”呱啦板子动了真气,口不择言。 “和自己孩子叫啥真?她也是因为上大学的事闹心,也对咱们有意见,这股气消了就好了!不过,她说离婚证明没用是啥意思?”车大军比呱啦板子细腻。 “大学招生全都结束了,负责招生的都解散了,离婚证明也没用了!”呱啦板子垂头丧气。 车大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因为着急,回老家时没有细想,也没有问问明白人,如今才知道自己是瞎忙乎一趟,费力不讨好。 “哎,要是这样,这孩子还真记咱俩个和老闺女仇了!刚考完试,她就让她妹妹离婚,结果小兰没干,后来咱俩也说没事,结果还真有事了,看来老大比咱们有远见啊!她因为政审上不了大学,她不得记恨咱们一辈子啊?”车大军长叹一声。 “不行明天再考呗!就是上不了大学,也不能糟尽自己,和一个混混交朋友啊!我让她和我回家,她死活不干,坐着黄鼠狼的摩托车跑了,你说多气人!”呱啦板子无法理解小红的行为。 ”后来我又堵住她两回,都没用!她是铁了心跟黄鼠狼,咋整都不跟我回家,我看这个闺女是白养了!“呱啦板子的泪水又淌出来。 ”那你应该和黄鼠狼说啊,让他离老大远的!不行你去找大志收拾他也行啊!“车大军说道。 ”你能想到我能想不到吗?那个黄鼠狼说话更气人,他说非要和他在一起,要管就管好自己闺女!我去找大志,结果你这不靠谱的表弟碰巧还出差了,得十了天才能回来呢,真是步步是坎啊!“呱啦板子心力交瘁。 呱啦板子把整件事说完,赶紧去给车大军做饭去了。车大军有了这次回老家失败的经验,没有着急直接去找小红,他必须想明白如何才能让小红回来再去找她,不然肯定和呱啦板子一样无功而返。 车大军暗自思量:“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性子傲了点,也有些冷,但做事之前都深思熟虑,有远见,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更不是由着性子瞎胡来的孩子,那么这次她和这个混混交朋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听你的,回家我就给老七写信!”小兰觉得不管虎老七会不会误会自己,写封信解释一下,总会没有坏处。 车大军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呱啦板子正满面愁容地坐在家里发呆。她看到车大军回来,打了声招呼,赶紧起来要给车大军做饭。 “你别动,赶紧和我说说小红到底怎么回事!”车大军哪有心思吃饭。 几天功夫下来,呱啦板子瘦了一圈,眼圈发黑,脸色蜡黄,一看这几天就是没吃好,没睡好。 “唉,以前总觉得小红这孩子聪明懂事,不会做出格的事,可蔫人出豹子,这次她却出了大格!看来我们还是不了解老大啊!”呱啦板子长叹一声,感慨地说道。 “哎呀,你要急死我,说这些臭氧层子的话有啥用?赶紧挑干的唠!”车大军心急如焚。 “你走的第二天,小红也走了,招呼都没和我打一个!我寻思这孩子是出去散心去了,也没太当回事,晚上她没回来,我一宿没合眼,足足等了她一宿,还是没回来!”呱啦板子嘴唇干裂,喉咙发哑,车大军有些心疼,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 “我这下可着急了,天刚蒙蒙亮就到处去找她。她在七台河也不认识多少人啊,老姨家没有,她原来同事也都没见过她,到处找不到她,这火把我上的,差点没把我火死!”呱啦板子说到这里,眼圈发红。 车大军能体会到自己媳妇当时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母亲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心如火烧,备受煎熬。 “没办法,我就去找老姨夫去了,老姨夫领着我去报了警,又安排了不少人帮着寻找!老姨夫这次又帮了咱家大忙,到了晚上,终于有人找到你那宝贝闺女了!”说到这里,呱啦板子似乎一肚子气。 “在哪看到的?”车大军关心小红的安危,没有注意到媳妇的情绪变化。 “你姑娘能耐了,在广场和一堆人跳交际舞呢!抻腰拉胯,也不嫌丢人!”呱啦板子气哼哼地说道。 “跳舞?她哪会跳舞啊?”小红有这样的举动让车大军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不信,我还不信呢!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还没散呢,他正和一个长头发男青年瞎扭呢,差点把我气疯了!老姨夫看到她那熊样,气得转身就走了!”呱啦板子气愤地说道。 “这孩子也真是的,不管干啥去,也得和家里人说一下啊!这一天一宿不回家,多让人担心!”车大军虽然对小红的行为很意外,但毕竟人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都不算啥,你知道她和谁混在一起吗?”呱啦板子问道。 “那我哪知道!”车大军苦笑。 “就是上回大志领来咱家喝酒,然后让大志给开瓢的那个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大志管他叫黄鼠狼的那个人!”呱啦板子气愤地说道。 “闺女怎么和他搞一起去了?他俩也不熟啊!那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不像个好人!”车大军对黄兴的印象也不好。 “我当时就来 气了,恨不得给你宝贝闺女一嘴巴子!可当着那么多人,我给她留了面子,就上去把她拉出来,让她跟我回家,可她说话差点没把我气死!”呱啦板子喝了口水,把茶缸子狠狠一礅,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你闺女说,她和黄鼠狼处对象呢,这几天都不回家了!你说,她还要点脸不?就是真处对象,你也不能找黄鼠狼这样的小流氓啊?”呱啦板子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 车大军知道呱啦板子脾气火爆,于是站起身来,来到呱啦板子身后,轻轻地给她揉肩膀,缓解她的情绪。 “我和她说,你为了她,回老家让小兰办离婚去了,她说晚了,离婚证明没用了!你说这话她不早说,她这是要活活气死人啊!”说到这里,呱啦板子气得眼泪掉了下来。 “你为了她大半夜赶车往老家跑,我老闺女为了她把婚离了,她倒好,一点不领情,轻描淡写就过去了,我真怀疑她不是咱两闺女,她应该是苗大的闺女,太狠了!”呱啦板子动了真气,口不择言。 “和自己孩子叫啥真?她也是因为上大学的事闹心,也对咱们有意见,这股气消了就好了!不过,她说离婚证明没用是啥意思?”车大军比呱啦板子细腻。 “大学招生全都结束了,负责招生的都解散了,离婚证明也没用了!”呱啦板子垂头丧气。 车大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因为着急,回老家时没有细想,也没有问问明白人,如今才知道自己是瞎忙乎一趟,费力不讨好。 “哎,要是这样,这孩子还真记咱俩个和老闺女仇了!刚考完试,她就让她妹妹离婚,结果小兰没干,后来咱俩也说没事,结果还真有事了,看来老大比咱们有远见啊!她因为政审上不了大学,她不得记恨咱们一辈子啊?”车大军长叹一声。 “不行明天再考呗!就是上不了大学,也不能糟尽自己,和一个混混交朋友啊!我让她和我回家,她死活不干,坐着黄鼠狼的摩托车跑了,你说多气人!”呱啦板子无法理解小红的行为。 ”后来我又堵住她两回,都没用!她是铁了心跟黄鼠狼,咋整都不跟我回家,我看这个闺女是白养了!“呱啦板子的泪水又淌出来。 ”那你应该和黄鼠狼说啊,让他离老大远的!不行你去找大志收拾他也行啊!“车大军说道。 ”你能想到我能想不到吗?那个黄鼠狼说话更气人,他说非要和他在一起,要管就管好自己闺女!我去找大志,结果你这不靠谱的表弟碰巧还出差了,得十了天才能回来呢,真是步步是坎啊!“呱啦板子心力交瘁。 呱啦板子把整件事说完,赶紧去给车大军做饭去了。车大军有了这次回老家失败的经验,没有着急直接去找小红,他必须想明白如何才能让小红回来再去找她,不然肯定和呱啦板子一样无功而返。 车大军暗自思量:“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性子傲了点,也有些冷,但做事之前都深思熟虑,有远见,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更不是由着性子瞎胡来的孩子,那么这次她和这个混混交朋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89章 自己为筹码 车大军两口子无法理解小红的行为,认为她是因为政审不过关,破罐破摔,实际上小红走到这一步是下了很大决心,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 车大军回老家的那个晚上,小红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解决问题,却发现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各大高校招生工作早就结束了,小兰和虎老七的离婚证明已经毫无用处,因为投寄无门,审核部门工作结束了。 她心里怨恨小兰。本来她早就想到了政审这个问题,也提前做了努力,可小兰根本不配合。小红觉得姐妹情感太脆弱,太冷冰冰,在她最为关键的时候,小兰选择的是袖手旁观。 小红心里也是怨恨父母的。如果不是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傻傻等录取通知书?如今陷入死局,父母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多人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总是愿意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也习惯放大化。不去换位思考,总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惯性地钻牛角尖。 知道离婚证明没有用,小红还是没有阻拦车大军回老家。她没有心思管,潜意识里觉得给他们吃点苦,长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小红把所有的能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可能性全都过滤一遍又一遍,终于把黄波想了起来,想起了他有个在省城当大官的二大爷。 黄波是什么样的人,小红一眼就看透了,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上大学,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身体,哪怕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在小红心里,上大学是她唯一改写人生轨迹的办法,她不喜欢庸庸碌碌一辈子,更不喜欢七台河这个城市,她向往更大的空间,向往高高在上的生活。 小红拿着黄波给她的卡片找到了黄波,黄波喜出望外,又是请小红吃饭又是领她逛百货大楼,大献殷勤。 小红没心思吃饭逛街,可她不能直接说事,她要旁敲侧击看看黄波所谓的二大爷是不是瞎吹牛,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哥,你二大爷在省里工作,你怎么不让他把你调到省城去工作?”小红装作随口一问。 “他想了,我没干!”黄波张口就来。 “为啥啊?去省城多好啊,机会多!”小红不解。 “那老头是个老古板,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能有好日子过吗?在这里我多逍遥自在,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人生就得这么活着!” “哦,还是黄哥潇洒!你二大爷是大学毕业吗?他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是老大学生,在北京念的书,具体哪个大学我忘了,反正挺厉害!我爸那辈一共哥四个,就我一个小子,他们都偏向我!” “你和你二大爷来往多吗?你说话管用不?” “我不和你说了吗?我是老黄家独苗,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说话嘎嘎好使!”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好久,小红心里确定了黄波真有一个在省里当官的二大爷,心中 有了希望。 “老妹,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求我二大爷办啊?有事你就直说,肯定好使!”黄波不傻,看小红聊天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二大爷,心里明白了小红来找他的目的。 小红也没有隐瞒,把事情和黄波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只要你把这事办成了,我愿意和你处对象!” 小红知道,无利不起早,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不拿出足够的筹码,黄波不可能尽心尽力给她办。她没有别的能打动黄波的东西,只能把自己当成筹码。 “哦,真的吗?那你现在就亲我一下!”黄波听后,心花怒放,死皮赖脸地把脸凑过去。 小红内心厌恶,但还是忍住转身要走的冲动,蜻蜓点水般亲了黄波一口。 黄波哈哈大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小红一番,感慨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谁都比不上!上次去你家我就觉得咱两有缘,大志还不服气,你说他要是知道咱两搞对象,他能不能气死?” “我的事和别人没关系!”小红回答得挺干脆。 “那你爹和你妈能同意吗?”黄波问道。 “我都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什么时候给你二大爷打电话啊?”小红有些不耐烦。 “我得看看你什么表现,是不是真心跟我好!”黄波社会上混迹多年,坏心眼有都是。 “你要我怎么表现?”小红不动声色。 “处对象该有的都得有啊!”黄波没有明说。 “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什么是该有的。”小红想知道黄波对自己多大胃口,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事情解决。 “就亲亲抱抱……”黄波说道。 “停,别往下说了!你没打电话之前,最多拉拉手,搂搂腰!”小红浑身起鸡皮疙瘩,打断黄波的话。 “亲嘴也不行啊?这叫什么处对象啊?”黄波嘴里嘟囔着。 “你愿意就我愿意,不愿意我马上就走!”小红欲擒故纵。 “别走啊!我愿意!愿意!不过你得跟我出去玩,我得让他们看看,看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档次!”黄波加了条件。 小红点头答应,黄波心里得意,挎住小兰的胳膊,仿佛挎住了全世界一样,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 小红晚上没有回家,她不想去和呱啦板子解释,也没有精力听她絮絮叨叨,她就住在黄波的单身宿舍。黄波把另外一个室友赶到别的房间去睡,自己不舍得走,就在隔壁找了个空床睡下了。 黄波没有食言,搂过腰牵过手后果然给他二大爷打了电话,而且非常成功,那边打保票能办成这件事。 小红非常高兴,上大学的事终于看到了曙光。可她毕竟历练太少,这个电话根本就是黄波事先安排好的,并不是打给他的二大爷。 黄波是有个二大爷在省城工作,也是个官,但不是在省委而是在车床厂工作,也不是什么大官,而是一个车间主任。车大军两口子无法理解小红的行为,认为她是因为政审不过关,破罐破摔,实际上小红走到这一步是下了很大决心,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 车大军回老家的那个晚上,小红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解决问题,却发现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各大高校招生工作早就结束了,小兰和虎老七的离婚证明已经毫无用处,因为投寄无门,审核部门工作结束了。 她心里怨恨小兰。本来她早就想到了政审这个问题,也提前做了努力,可小兰根本不配合。小红觉得姐妹情感太脆弱,太冷冰冰,在她最为关键的时候,小兰选择的是袖手旁观。 小红心里也是怨恨父母的。如果不是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傻傻等录取通知书?如今陷入死局,父母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多人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总是愿意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也习惯放大化。不去换位思考,总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惯性地钻牛角尖。 知道离婚证明没有用,小红还是没有阻拦车大军回老家。她没有心思管,潜意识里觉得给他们吃点苦,长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小红把所有的能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可能性全都过滤一遍又一遍,终于把黄波想了起来,想起了他有个在省城当大官的二大爷。 黄波是什么样的人,小红一眼就看透了,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上大学,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身体,哪怕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在小红心里,上大学是她唯一改写人生轨迹的办法,她不喜欢庸庸碌碌一辈子,更不喜欢七台河这个城市,她向往更大的空间,向往高高在上的生活。 小红拿着黄波给她的卡片找到了黄波,黄波喜出望外,又是请小红吃饭又是领她逛百货大楼,大献殷勤。 小红没心思吃饭逛街,可她不能直接说事,她要旁敲侧击看看黄波所谓的二大爷是不是瞎吹牛,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哥,你二大爷在省里工作,你怎么不让他把你调到省城去工作?”小红装作随口一问。 “他想了,我没干!”黄波张口就来。 “为啥啊?去省城多好啊,机会多!”小红不解。 “那老头是个老古板,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能有好日子过吗?在这里我多逍遥自在,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人生就得这么活着!” “哦,还是黄哥潇洒!你二大爷是大学毕业吗?他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是老大学生,在北京念的书,具体哪个大学我忘了,反正挺厉害!我爸那辈一共哥四个,就我一个小子,他们都偏向我!” “你和你二大爷来往多吗?你说话管用不?” “我不和你说了吗?我是老黄家独苗,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说话嘎嘎好使!”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好久,小红心里确定了黄波真有一个在省里当官的二大爷,心中 有了希望。 “老妹,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求我二大爷办啊?有事你就直说,肯定好使!”黄波不傻,看小红聊天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二大爷,心里明白了小红来找他的目的。 小红也没有隐瞒,把事情和黄波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只要你把这事办成了,我愿意和你处对象!” 小红知道,无利不起早,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不拿出足够的筹码,黄波不可能尽心尽力给她办。她没有别的能打动黄波的东西,只能把自己当成筹码。 “哦,真的吗?那你现在就亲我一下!”黄波听后,心花怒放,死皮赖脸地把脸凑过去。 小红内心厌恶,但还是忍住转身要走的冲动,蜻蜓点水般亲了黄波一口。 黄波哈哈大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小红一番,感慨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谁都比不上!上次去你家我就觉得咱两有缘,大志还不服气,你说他要是知道咱两搞对象,他能不能气死?” “我的事和别人没关系!”小红回答得挺干脆。 “那你爹和你妈能同意吗?”黄波问道。 “我都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什么时候给你二大爷打电话啊?”小红有些不耐烦。 “我得看看你什么表现,是不是真心跟我好!”黄波社会上混迹多年,坏心眼有都是。 “你要我怎么表现?”小红不动声色。 “处对象该有的都得有啊!”黄波没有明说。 “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什么是该有的。”小红想知道黄波对自己多大胃口,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事情解决。 “就亲亲抱抱……”黄波说道。 “停,别往下说了!你没打电话之前,最多拉拉手,搂搂腰!”小红浑身起鸡皮疙瘩,打断黄波的话。 “亲嘴也不行啊?这叫什么处对象啊?”黄波嘴里嘟囔着。 “你愿意就我愿意,不愿意我马上就走!”小红欲擒故纵。 “别走啊!我愿意!愿意!不过你得跟我出去玩,我得让他们看看,看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档次!”黄波加了条件。 小红点头答应,黄波心里得意,挎住小兰的胳膊,仿佛挎住了全世界一样,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 小红晚上没有回家,她不想去和呱啦板子解释,也没有精力听她絮絮叨叨,她就住在黄波的单身宿舍。黄波把另外一个室友赶到别的房间去睡,自己不舍得走,就在隔壁找了个空床睡下了。 黄波没有食言,搂过腰牵过手后果然给他二大爷打了电话,而且非常成功,那边打保票能办成这件事。 小红非常高兴,上大学的事终于看到了曙光。可她毕竟历练太少,这个电话根本就是黄波事先安排好的,并不是打给他的二大爷。 黄波是有个二大爷在省城工作,也是个官,但不是在省委而是在车床厂工作,也不是什么大官,而是一个车间主任。 第90章 逃之夭夭 黄波也不是完全在欺骗小红。他背着小红,硬着头皮给自己的二大爷打了电话,把小红想要办的事和二大爷说了。黄波的确是一脉单传,但却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主,他二大爷是个老传统,尤其看不上他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听他说的事,二大爷立刻就火了,骂道: “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应人家?我看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坏掉了!我就是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能管了高考的事?别说我管不了,就是能管也不能搞这不正之风,你以后干点正事,让你爸你妈省点心,别跟个二流子一样” 二大爷电话里的声音接近咆哮,黄波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不等他说完,赶紧把电话挂掉了。 在二大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黄波很扫兴,琢磨着是不是把真实情况告诉小红。毕竟高考是人生大事,早告诉她,她还能再去想别的办法,如果继续下去,终归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早晚都会漏包,到时候别说小红会怎样,就是大志这一关他也难过去。 可黄波实在舍不得小红,小红年轻漂亮,迷得他神魂颠倒,他真不愿意就此收手。黄波的良知被欲望轻松打败,他找了个省城的朋友,和他合伙演出了一场打电话的戏,成功骗过了小红。 黄波演完戏就开始得寸进尺,不断要求小红突破两个人约定的尺度,小红尽管特别反感,可又不敢得罪黄波,或多或少地被他占了便宜。小红内心越觉得屈辱,对小兰的恨意就越深!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小兰造成的,没有小兰就没有虎老七这个破亲戚,压根就不会有政审上的这些麻烦,更让她不能释怀的是,如果小兰当初听她的,把婚离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更不会有现在这种屈辱。 小红还有一点侥幸心理,以为黄波真心喜欢她,所以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可黄波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败露,小红必定会恨他入骨,那他更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他要赶紧得到小红,剩下的事愿意啥样就啥样吧! 过了一天,小红见还没有动静,就问黄波: “事情咋样了?到底能不能行?” 黄波装作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小红生气地说道。 “事情肯定能办成,可是出了点差头!” “什么差头?” “我二大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要是一般朋友,他不准备管,因为这件事需要动用很大关系,需要欠别人很大的人情!”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你难道没说吗?” “我说了,二大爷说不靠谱!” "什么意思啊?啥叫不靠谱啊?" “二大爷的意思,你一旦上了大学,将来前途光明,根本不可能和我这个工人结婚!我和二大爷一顿解释,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可他就是不信,还说我傻,就会吃亏上当!” 小红沉默了, 她觉得黄兴是借二大爷的话来敲打他,目的很明确,于是冷冷地说道:“那就是这件事办不成了呗?” "也不是,我二大爷的意思是我们生米做成熟饭,只要你跟我睡过了,以后就不会反悔了!"黄波终于露出了爪牙。 “我是个传统的姑娘,没结婚之前,我不会做这件事!”小红做最后的挣扎,期待着黄波会回心转意,大发善心。 黄波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哪会有恻隐之心?他假装为难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二大爷这人太霸道了,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选择,我再和二大爷好好商量商量,不过成不成我可就不知道了!” 黄兴的话说得很体面,可言语中的威胁却很露骨:同意就办事,不同意就不办事! 小红知道多说无益,站起身了就走,走的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黄波被小红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以为小红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谁知道关键时刻,她居然转身走了。黄兴想要去追,又生生忍住,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可以接受,毕竟骗局揭穿那时,大志那个浑人那里他就不好交代。 小红离开就是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黄波追出来,哄她回去,她就有可能不用走最后一步,如果不追出来,她就只能屈辱地接受黄兴的条件了。 小红在宿舍外呆了一阵,见黄兴没有追出来找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悲凉,屈辱的泪水流个不停,最后一咬牙,擦去泪水,回了宿舍。 “我以为你回家了呢!”黄波看小红去而复返,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 “我给我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如果我明天晚上还不回家,我肯定被你骗了,就让他通知大志哥和他一起来这里替我收尸!”小红怕黄波最后不办事,故意把大志哥抬出来。 “看你说的,必须把事办的妥妥的!你要是我的女人,我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舍得让你去死?”黄波毕竟是个烂人,及时行乐是他的一贯作风,至于后果就听天由命了! “你要知道,一个姑娘一生最珍贵的是什么,如果你敢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小红的眼睛里透出骇人的光芒,让黄波打了个激灵。 一瞬间,黄波甚至想放弃这次交易,他有些害怕小红的眼神,也真怕事后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可当他看到小红冷漠地脱去外套,露出曼妙的身姿,心里的犹豫土崩瓦解,内心开始变得火热躁动起来。 小红聪明过人,但涉世未深,又加上她自己不愿意和人交流,性格上过于偏激,这才能让黄波最后得逞。在上大学和道德底线上,小红选择了前者,这次的选择注定会成为她人生不堪回首的污点,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痛,是伴随一生的梦魇。 小红的第一次就这样屈辱地给了黄波。黄波疯狂过后冷静下来,看着冷若冰霜的小红,不知道怎么收拾残局,于是他借口出去给二大爷打电话,直接逃之夭夭了。黄波也不是完全在欺骗小红。他背着小红,硬着头皮给自己的二大爷打了电话,把小红想要办的事和二大爷说了。黄波的确是一脉单传,但却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主,他二大爷是个老传统,尤其看不上他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听他说的事,二大爷立刻就火了,骂道: “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应人家?我看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坏掉了!我就是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能管了高考的事?别说我管不了,就是能管也不能搞这不正之风,你以后干点正事,让你爸你妈省点心,别跟个二流子一样” 二大爷电话里的声音接近咆哮,黄波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不等他说完,赶紧把电话挂掉了。 在二大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黄波很扫兴,琢磨着是不是把真实情况告诉小红。毕竟高考是人生大事,早告诉她,她还能再去想别的办法,如果继续下去,终归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早晚都会漏包,到时候别说小红会怎样,就是大志这一关他也难过去。 可黄波实在舍不得小红,小红年轻漂亮,迷得他神魂颠倒,他真不愿意就此收手。黄波的良知被欲望轻松打败,他找了个省城的朋友,和他合伙演出了一场打电话的戏,成功骗过了小红。 黄波演完戏就开始得寸进尺,不断要求小红突破两个人约定的尺度,小红尽管特别反感,可又不敢得罪黄波,或多或少地被他占了便宜。小红内心越觉得屈辱,对小兰的恨意就越深!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小兰造成的,没有小兰就没有虎老七这个破亲戚,压根就不会有政审上的这些麻烦,更让她不能释怀的是,如果小兰当初听她的,把婚离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更不会有现在这种屈辱。 小红还有一点侥幸心理,以为黄波真心喜欢她,所以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可黄波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败露,小红必定会恨他入骨,那他更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他要赶紧得到小红,剩下的事愿意啥样就啥样吧! 过了一天,小红见还没有动静,就问黄波: “事情咋样了?到底能不能行?” 黄波装作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小红生气地说道。 “事情肯定能办成,可是出了点差头!” “什么差头?” “我二大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要是一般朋友,他不准备管,因为这件事需要动用很大关系,需要欠别人很大的人情!”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你难道没说吗?” “我说了,二大爷说不靠谱!” "什么意思啊?啥叫不靠谱啊?" “二大爷的意思,你一旦上了大学,将来前途光明,根本不可能和我这个工人结婚!我和二大爷一顿解释,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可他就是不信,还说我傻,就会吃亏上当!” 小红沉默了, 她觉得黄兴是借二大爷的话来敲打他,目的很明确,于是冷冷地说道:“那就是这件事办不成了呗?” "也不是,我二大爷的意思是我们生米做成熟饭,只要你跟我睡过了,以后就不会反悔了!"黄波终于露出了爪牙。 “我是个传统的姑娘,没结婚之前,我不会做这件事!”小红做最后的挣扎,期待着黄波会回心转意,大发善心。 黄波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哪会有恻隐之心?他假装为难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二大爷这人太霸道了,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选择,我再和二大爷好好商量商量,不过成不成我可就不知道了!” 黄兴的话说得很体面,可言语中的威胁却很露骨:同意就办事,不同意就不办事! 小红知道多说无益,站起身了就走,走的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黄波被小红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以为小红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谁知道关键时刻,她居然转身走了。黄兴想要去追,又生生忍住,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可以接受,毕竟骗局揭穿那时,大志那个浑人那里他就不好交代。 小红离开就是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黄波追出来,哄她回去,她就有可能不用走最后一步,如果不追出来,她就只能屈辱地接受黄兴的条件了。 小红在宿舍外呆了一阵,见黄兴没有追出来找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悲凉,屈辱的泪水流个不停,最后一咬牙,擦去泪水,回了宿舍。 “我以为你回家了呢!”黄波看小红去而复返,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 “我给我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如果我明天晚上还不回家,我肯定被你骗了,就让他通知大志哥和他一起来这里替我收尸!”小红怕黄波最后不办事,故意把大志哥抬出来。 “看你说的,必须把事办的妥妥的!你要是我的女人,我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舍得让你去死?”黄波毕竟是个烂人,及时行乐是他的一贯作风,至于后果就听天由命了! “你要知道,一个姑娘一生最珍贵的是什么,如果你敢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小红的眼睛里透出骇人的光芒,让黄波打了个激灵。 一瞬间,黄波甚至想放弃这次交易,他有些害怕小红的眼神,也真怕事后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可当他看到小红冷漠地脱去外套,露出曼妙的身姿,心里的犹豫土崩瓦解,内心开始变得火热躁动起来。 小红聪明过人,但涉世未深,又加上她自己不愿意和人交流,性格上过于偏激,这才能让黄波最后得逞。在上大学和道德底线上,小红选择了前者,这次的选择注定会成为她人生不堪回首的污点,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痛,是伴随一生的梦魇。 小红的第一次就这样屈辱地给了黄波。黄波疯狂过后冷静下来,看着冷若冰霜的小红,不知道怎么收拾残局,于是他借口出去给二大爷打电话,直接逃之夭夭了。 第91章 是和不是 小红呆坐在床上,觉得浑身冰冷,她觉得胃难受极了,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喃喃地问自己:“我这样真的值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自己开始嫌弃我自己……” 刚才在黄波面前冷若冰霜的小红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压抑在内心的不甘、焦虑、患得患失、屈辱等复杂的情绪,直接以最简单的方式爆发出来,他用毛巾捂住嘴,无声地痛哭,无助而凄凉。 小红哭够了,渐渐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黄波出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不祥的预感让小红如坠冰窖,她赶紧跑出去找黄波,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 小红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本不应该受到黄波的欺骗。这次的遭遇主要是她的心态的问题,“有病乱投医”让她丧失了判断,上大学的欲望让她失去了理智的思考,现在黄波消失,她冷静下来,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一刻,她的心比腊月的天气还要冰寒,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一切都是灰色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地吸着冷空气,想让这零下二十几度的冰寒冻住她的心,让思想也冰冻起来,这样就能忘记希望的破没,忘记可怕的屈辱,忘记痛苦,也忘记自己。 生活没有了指望,小红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给自己一百个理由活下去,却被一个现实全部否定!她麻木地走在街上,像一个丢了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游走。 小红不知道,此刻他的父母正在焦急地四处寻找她,想要把特大的喜讯告诉她。 副校长终于把放在学校传达室的两瓶花拉走了,小红的《录取通知书》也终于被韩大爷捡起来。 韩大爷仔细一看,居然是录取通知书,心里顿时就慌了,这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误!校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第一时间把学生的《录取通知书》送过去,阴差阳错,结果还是出了差头。 韩大爷不敢耽误,赶紧把通知书送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一看邮戳日期,顿时火冒三丈,把韩大爷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赶紧安排人和韩大爷一起去小红家里送《录取通知书》。 .??.?? 小红考入的是个北京名校,校长把消息往上一报,顿时引起了重视,这是这个区的成绩和骄傲,于是领导安排人加急写了稿件送到了报社。 韩大爷赶到车大军家的时候,车大军两口子正要出门找小红。韩大爷给车大军两口子一直道歉,同来的学校主任也表达了学校的歉意。 车大军两口子看到《录取通知书》,顿时乐蒙了,尤其知道小红考的是北京的名校,顿时喜极而泣,不仅没有埋怨韩大爷,还抓住他的手鞠躬感谢。 笼罩在车大军两口子心头的乌云散去了,压在两个人心里的重负也卸掉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两个人相拥而泣,连韩大爷和学校主任都跟着偷偷抹了眼泪。 带着喜悦,两口子去找小红,他们终于不用背负压力面对自己的女儿,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分享女儿的骄傲。 两个人在黄波的单身宿舍没有找到小红,赶紧又到她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车大军着急了,赶紧发动人跟着一起寻找,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小红。 小红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就连看到车大军两口子都没有反应。这可把车大军两口子吓坏了,赶紧把小红送到了医院。 医生通过检查,告诉车大军,小红没啥病,回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车大军两口子把小红接到家,小红还是一声不吭,呱啦板子把她弄到床上,盖好被子,轻轻退出了房间。 ”闺女这是咋地了?看她眼神都不对!“呱啦板子从小红房间子出来,小声哭起来。 ”哭啥,闺女没事,睡一大觉醒了就好了!“车大军安慰媳妇。 呱啦板子担心小红,搬了个凳子,坐在小红床边,拉着她的手,一夜未眠。 小红考上名校的事情上了报纸,一个从农村来的清洁工考上名牌大学,让小红成了新闻人物,也成了年轻人心中的榜样。 车大军家的报纸是工友特意送来的,工友冲车大军讨喜糖和喜烟,车大军心里高兴,特意出门买了糖和烟送给工友,工友喜滋滋地走了。 报道小红的新闻很多地方都是杜撰的,这是为了塑造榜样和典型,报道里加了不少新闻作料。车大军边看边暗自落泪,庆幸小红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 黄波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报道里说的是小红,可看了几遍后,他确定报道写的就是小红。 ”这是咋回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是二大爷真给事办了?要真是这样,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小红还是我女朋友!“黄波自言自语。 ”不行,我还是给二大爷打个电话,要不是他办的,我去找小红不是自投罗网吗?“黄波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给二大爷打了个电话。 当二大爷接到黄波求证电话时,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不争气的侄子脑袋真有问题,他自己也不想想,就是他能办这件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录取通知书,这小子就是用屁股想事的。 ”是!“在黄波一再追问下,二大爷不耐烦地说了一个“是”字,就把电话给摔了。 “这老头咋这么倔呢,偷摸做完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藏了一天一宿!”黄波居然没有听出来这个“是”根本就是“不是”。 这下黄波可有了嘚瑟的资本,手里拿着报纸,逢人就说:“哎,来看看,这是我女朋友!” 没人相信他说的话,谁会相信一个考入名牌大学的姑娘会看上这么一个货色,可这根本打击不了他的信心,他还是屡次遭到嘲笑后,依然把报纸给别人看。 小红一直睡到中午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呱啦板子着了急,轻轻拍打小红的手背说道: ”闺女,别睡了,快醒醒!快起来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小红呆坐在床上,觉得浑身冰冷,她觉得胃难受极了,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喃喃地问自己:“我这样真的值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自己开始嫌弃我自己……” 刚才在黄波面前冷若冰霜的小红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压抑在内心的不甘、焦虑、患得患失、屈辱等复杂的情绪,直接以最简单的方式爆发出来,他用毛巾捂住嘴,无声地痛哭,无助而凄凉。 小红哭够了,渐渐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黄波出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不祥的预感让小红如坠冰窖,她赶紧跑出去找黄波,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 小红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本不应该受到黄波的欺骗。这次的遭遇主要是她的心态的问题,“有病乱投医”让她丧失了判断,上大学的欲望让她失去了理智的思考,现在黄波消失,她冷静下来,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一刻,她的心比腊月的天气还要冰寒,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一切都是灰色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地吸着冷空气,想让这零下二十几度的冰寒冻住她的心,让思想也冰冻起来,这样就能忘记希望的破没,忘记可怕的屈辱,忘记痛苦,也忘记自己。 生活没有了指望,小红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给自己一百个理由活下去,却被一个现实全部否定!她麻木地走在街上,像一个丢了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游走。 小红不知道,此刻他的父母正在焦急地四处寻找她,想要把特大的喜讯告诉她。 副校长终于把放在学校传达室的两瓶花拉走了,小红的《录取通知书》也终于被韩大爷捡起来。 韩大爷仔细一看,居然是录取通知书,心里顿时就慌了,这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误!校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第一时间把学生的《录取通知书》送过去,阴差阳错,结果还是出了差头。 韩大爷不敢耽误,赶紧把通知书送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一看邮戳日期,顿时火冒三丈,把韩大爷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赶紧安排人和韩大爷一起去小红家里送《录取通知书》。 ?? 小红考入的是个北京名校,校长把消息往上一报,顿时引起了重视,这是这个区的成绩和骄傲,于是领导安排人加急写了稿件送到了报社。 韩大爷赶到车大军家的时候,车大军两口子正要出门找小红。韩大爷给车大军两口子一直道歉,同来的学校主任也表达了学校的歉意。 车大军两口子看到《录取通知书》,顿时乐蒙了,尤其知道小红考的是北京的名校,顿时喜极而泣,不仅没有埋怨韩大爷,还抓住他的手鞠躬感谢。 笼罩在车大军两口子心头的乌云散去了,压在两个人心里的重负也卸掉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两个人相拥而泣,连韩大爷和学校主任都跟着偷偷抹了眼泪。 带着喜悦,两口子去找小红,他们终于不用背负压力面对自己的女儿,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分享女儿的骄傲。 两个人在黄波的单身宿舍没有找到小红,赶紧又到她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车大军着急了,赶紧发动人跟着一起寻找,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小红。 小红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就连看到车大军两口子都没有反应。这可把车大军两口子吓坏了,赶紧把小红送到了医院。 医生通过检查,告诉车大军,小红没啥病,回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车大军两口子把小红接到家,小红还是一声不吭,呱啦板子把她弄到床上,盖好被子,轻轻退出了房间。 ”闺女这是咋地了?看她眼神都不对!“呱啦板子从小红房间子出来,小声哭起来。 ”哭啥,闺女没事,睡一大觉醒了就好了!“车大军安慰媳妇。 呱啦板子担心小红,搬了个凳子,坐在小红床边,拉着她的手,一夜未眠。 小红考上名校的事情上了报纸,一个从农村来的清洁工考上名牌大学,让小红成了新闻人物,也成了年轻人心中的榜样。 车大军家的报纸是工友特意送来的,工友冲车大军讨喜糖和喜烟,车大军心里高兴,特意出门买了糖和烟送给工友,工友喜滋滋地走了。 报道小红的新闻很多地方都是杜撰的,这是为了塑造榜样和典型,报道里加了不少新闻作料。车大军边看边暗自落泪,庆幸小红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 黄波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报道里说的是小红,可看了几遍后,他确定报道写的就是小红。 ”这是咋回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是二大爷真给事办了?要真是这样,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小红还是我女朋友!“黄波自言自语。 ”不行,我还是给二大爷打个电话,要不是他办的,我去找小红不是自投罗网吗?“黄波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给二大爷打了个电话。 当二大爷接到黄波求证电话时,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不争气的侄子脑袋真有问题,他自己也不想想,就是他能办这件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录取通知书,这小子就是用屁股想事的。 ”是!“在黄波一再追问下,二大爷不耐烦地说了一个“是”字,就把电话给摔了。 “这老头咋这么倔呢,偷摸做完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藏了一天一宿!”黄波居然没有听出来这个“是”根本就是“不是”。 这下黄波可有了嘚瑟的资本,手里拿着报纸,逢人就说:“哎,来看看,这是我女朋友!” 没人相信他说的话,谁会相信一个考入名牌大学的姑娘会看上这么一个货色,可这根本打击不了他的信心,他还是屡次遭到嘲笑后,依然把报纸给别人看。 小红一直睡到中午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呱啦板子着了急,轻轻拍打小红的手背说道: ”闺女,别睡了,快醒醒!快起来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 第92章 路人皆知 小红醒了过来,呱啦板子赶紧把《录取通知书》拿到她的眼前,冲小红说道:“闺女,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你被北京的大学选上了,还上报纸了呢!“ 小红表情麻木,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转过身去,把被子蒙到头上,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呱啦板子又说了半天,小红依旧不闻不问,好像呱啦板子说的事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闺女这是咋地了?好像魔怔了一样,这可咋办啊?“呱啦板子看车大军走进来,带着哭腔说道。 车大军也说了半天,小红还是一言不发,车大军两口子没有办法,只好从小红房间出来,回到客厅商量办法。 “我估计这孩子以为政审有问题,自己肯定上不成大学了,所以心灰意冷,啥都不相信,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才一声不吭的!”车大军说道。 “那可怎么办?要是总这样,这孩子不废了吗?这还咋上啥大学啊?”呱啦板子一夜未眠,两眼通红,很是憔悴。 “不行送医院吧,总在家挺着也不是事啊!”车大军也束手无策。 “咱们不是昨晚才从医院回来吗?大夫说没啥事啊!我琢磨着要不找人看看吧,看是不是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呱啦板子是有病乱投医。 ”快拉倒吧,可别整歪的斜的添乱了,小红的病根就是从考大学上得的,这是心病!估计这里的医院治不了这病,不行咱们去省城看吧,省城要是看不好,就去北京看!想啥办法也得把孩子的病看好!“车大军说道。 这时候,刘正武两口子来了。昨天分开后,他这老两口也一直担心小红,所以早早就特意过来看小红的情况。 车大军两口子说完小红的情况,刘正武也挺着急:好不容易考上了名牌大学,要是因为这个病去不上,这孩子估计这辈子真废了。 “我省城医院有个熟人,不行我带她去省城看病吧?”刘正阳面冷心热,喜欢有上进心、有出息的孩子。 “那也行,让我媳妇跟着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车大军心里感激。 “你媳妇就别去了,我和你老姨一起去吧!你们两口子都请了不少天的假了,现在工作不好安排,待业青年多了去了,万一把你们除名了,我也退休了,说话也不好使了,真丢了工作,那可真是祸不单行了!”刘正武直接拒绝了。 车大军知道刘正武说的在理,他的领导都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了,再不回去真有被开除的可能,于是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刘正武,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姨夫,家里就这么点钱了,我估摸着肯定不够,你们家要是有,先帮我垫上,我们两口子这段日子紧一紧,尽快还给你!”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她这又不是需要开刀动手术的病,用不了多少钱。孩子的病治疗赶早不赶晚,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去!”刘正武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当天下午,小红就和刘正武两口子出 发去了省城。临走时,小红就像个木偶一样,吃饭都是呱啦板子喂的,走路也需要人拉着胳膊,这让车大军两口子揪心难过,担心上了年纪的老姨和老姨夫照顾不好。 车大军两口子真想跟着一起去给小红看病,可却实在没有办法脱身。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时间长了,真被开除了,在城里这个年龄没有工作是非常可怕的,那样就会一切都没有了保障,生活就会非常艰难。 不得不说,刘正武就是车家的贵人,每次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是刘正武伸出援手。一家三口人的户口和工作是多大的事,刘正武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解决,却从未居功自傲。如今小红陷入困境,还是刘正武来给解决,不辞辛劳地带她去省城看病。 老姨夫的好,车大军两口子都记在心里,想着以后他们老了,多伺候伺候他们,多多尽尽孝心,好好报答他们。 小红身上发生的变故,远在小砬子屯的小兰一点也不知道。她每天按时去给老康头针灸,在她的治疗下,老康头的病眼见着就好了起来。 车大军上班后,抽时间给小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红考上了名牌大学,却没有告诉她小红生了病去了省城。 小兰高兴得走路都带风,逢人就告诉小红考上了大学。她不是个爱显摆的人,可小红上大学不容易,自己的姐姐苦尽甘来,她打心眼里高兴和自豪。 屯子里人都很羡慕,羡慕车大军一家因祸得福。他们背井离乡,最后却扎根在城市,端起了铁饭碗,而且孩子也出人头地,居然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们总是习惯看到别人面上的风光,却根本不知道背后的艰难和心酸。屯子里的人羡慕车大军时来运转时,哪知道他们此刻正忍受着夜不能寐的煎熬。 苗大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在家里大骂老天不开眼,怎么会让自己的冤家对头家喜事连连,也骂政审审核人员瞎了眼,居然让劳改犯的大姨姐上了大学。 按照苗大和车大军的约定,车大军是不能回小砬子屯的!所以第一时间知道车大军回来后,苗大就想去找他羞辱他一番,但他打听到车大军回来是让兰离婚的,因为检举信的事,他心里有鬼,就偃旗息鼓,没有去找车大军。 如今听说小红考上了大学,检举信根本没起作用,苗大气得一宿没睡好。车大军远在七台河,他鞭长莫及,没办法收拾他,但小兰还在小砬子屯,他要把车大军违背约定的惩罚算到他女儿身上。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兰离婚的事很快被苗大散布出去,弄得路人皆知。 田红山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坐不住了,马上去小兰家找到了小兰,问道:“小兰,你和我说实话,你和虎老七办离婚了?” “田叔,是离婚了!”小兰根本就没想隐瞒,因为她觉得虎老七回来就会复婚,离婚的事她根本没放心上。 田红山一皱眉,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日子过得好好的,老七来年八月节左右就回来了,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小红醒了过来,呱啦板子赶紧把《录取通知书》拿到她的眼前,冲小红说道:“闺女,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你被北京的大学选上了,还上报纸了呢!“ 小红表情麻木,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转过身去,把被子蒙到头上,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呱啦板子又说了半天,小红依旧不闻不问,好像呱啦板子说的事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闺女这是咋地了?好像魔怔了一样,这可咋办啊?“呱啦板子看车大军走进来,带着哭腔说道。 车大军也说了半天,小红还是一言不发,车大军两口子没有办法,只好从小红房间出来,回到客厅商量办法。 “我估计这孩子以为政审有问题,自己肯定上不成大学了,所以心灰意冷,啥都不相信,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才一声不吭的!”车大军说道。 “那可怎么办?要是总这样,这孩子不废了吗?这还咋上啥大学啊?”呱啦板子一夜未眠,两眼通红,很是憔悴。 “不行送医院吧,总在家挺着也不是事啊!”车大军也束手无策。 “咱们不是昨晚才从医院回来吗?大夫说没啥事啊!我琢磨着要不找人看看吧,看是不是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呱啦板子是有病乱投医。 ”快拉倒吧,可别整歪的斜的添乱了,小红的病根就是从考大学上得的,这是心病!估计这里的医院治不了这病,不行咱们去省城看吧,省城要是看不好,就去北京看!想啥办法也得把孩子的病看好!“车大军说道。 这时候,刘正武两口子来了。昨天分开后,他这老两口也一直担心小红,所以早早就特意过来看小红的情况。 车大军两口子说完小红的情况,刘正武也挺着急:好不容易考上了名牌大学,要是因为这个病去不上,这孩子估计这辈子真废了。 “我省城医院有个熟人,不行我带她去省城看病吧?”刘正阳面冷心热,喜欢有上进心、有出息的孩子。 “那也行,让我媳妇跟着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车大军心里感激。 “你媳妇就别去了,我和你老姨一起去吧!你们两口子都请了不少天的假了,现在工作不好安排,待业青年多了去了,万一把你们除名了,我也退休了,说话也不好使了,真丢了工作,那可真是祸不单行了!”刘正武直接拒绝了。 车大军知道刘正武说的在理,他的领导都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了,再不回去真有被开除的可能,于是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刘正武,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姨夫,家里就这么点钱了,我估摸着肯定不够,你们家要是有,先帮我垫上,我们两口子这段日子紧一紧,尽快还给你!”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她这又不是需要开刀动手术的病,用不了多少钱。孩子的病治疗赶早不赶晚,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去!”刘正武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当天下午,小红就和刘正武两口子出 发去了省城。临走时,小红就像个木偶一样,吃饭都是呱啦板子喂的,走路也需要人拉着胳膊,这让车大军两口子揪心难过,担心上了年纪的老姨和老姨夫照顾不好。 车大军两口子真想跟着一起去给小红看病,可却实在没有办法脱身。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时间长了,真被开除了,在城里这个年龄没有工作是非常可怕的,那样就会一切都没有了保障,生活就会非常艰难。 不得不说,刘正武就是车家的贵人,每次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是刘正武伸出援手。一家三口人的户口和工作是多大的事,刘正武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解决,却从未居功自傲。如今小红陷入困境,还是刘正武来给解决,不辞辛劳地带她去省城看病。 老姨夫的好,车大军两口子都记在心里,想着以后他们老了,多伺候伺候他们,多多尽尽孝心,好好报答他们。 小红身上发生的变故,远在小砬子屯的小兰一点也不知道。她每天按时去给老康头针灸,在她的治疗下,老康头的病眼见着就好了起来。 车大军上班后,抽时间给小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红考上了名牌大学,却没有告诉她小红生了病去了省城。 小兰高兴得走路都带风,逢人就告诉小红考上了大学。她不是个爱显摆的人,可小红上大学不容易,自己的姐姐苦尽甘来,她打心眼里高兴和自豪。 屯子里人都很羡慕,羡慕车大军一家因祸得福。他们背井离乡,最后却扎根在城市,端起了铁饭碗,而且孩子也出人头地,居然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们总是习惯看到别人面上的风光,却根本不知道背后的艰难和心酸。屯子里的人羡慕车大军时来运转时,哪知道他们此刻正忍受着夜不能寐的煎熬。 苗大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在家里大骂老天不开眼,怎么会让自己的冤家对头家喜事连连,也骂政审审核人员瞎了眼,居然让劳改犯的大姨姐上了大学。 按照苗大和车大军的约定,车大军是不能回小砬子屯的!所以第一时间知道车大军回来后,苗大就想去找他羞辱他一番,但他打听到车大军回来是让兰离婚的,因为检举信的事,他心里有鬼,就偃旗息鼓,没有去找车大军。 如今听说小红考上了大学,检举信根本没起作用,苗大气得一宿没睡好。车大军远在七台河,他鞭长莫及,没办法收拾他,但小兰还在小砬子屯,他要把车大军违背约定的惩罚算到他女儿身上。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兰离婚的事很快被苗大散布出去,弄得路人皆知。 田红山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坐不住了,马上去小兰家找到了小兰,问道:“小兰,你和我说实话,你和虎老七办离婚了?” “田叔,是离婚了!”小兰根本就没想隐瞒,因为她觉得虎老七回来就会复婚,离婚的事她根本没放心上。 田红山一皱眉,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日子过得好好的,老七来年八月节左右就回来了,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第93章 被雷劈死了 整个小砬子屯,车大军和田红山走的最近,关系最铁,所以小兰也特别尊重和信任田红山,她毫不保留地把前因后果和田红山说了一遍。 “你爹回来过?这老东西,回来了都不知道看看我!”田红山听完,知道离婚不是小兰本意,脸色好了很多。 “我姐的事太着急了,我爹没有时间去看你,田叔你别生我爹的气!”小兰赶紧解释。 “我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离婚是为了你姐,可屯子里传出来的话可不是这样,说得可难听了,你以后和小成子别走太近了,免得让人嚼舌根子!”田红山嘱咐小兰。 “和我成子哥有啥关系?”小兰不解地问道。 “当别人面可别成子哥长,成子哥短的,我知道你们啥事没有,可别人听你这么叫,就更得说你离婚是为了小成子!”田红山表情严肃。 “哎呀我的天啊,这也太能编排了!我知道了,田叔!”小兰没想到会出这样的谣言。 “以后干啥注意点,你现在离婚了,容易让人家嚼舌根,不然老七回来听信了这些谣言,那就麻烦了!”田红山知道人言可畏。 送走了田红山,小兰不由得摇头苦笑,真不知道造谣的人是咋想的,纯粹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康静也听到了传言,气得直摔东西,老康头见状说道:”咋滴,伺候我伺候够了?这家伙,开始摔摔打打的,你这是临风扫地啊!“ .??. 老康头在小兰的治疗下,基本上已经痊愈,除了身子骨还有些弱,精神头一点不差。 “你这老头,真能瞎挑理!我是听到屯子里的人传小兰的坏话,我气不过,跟你有啥关系?”康静笑着说。 在康静的多次开导下,老康头再也没有过寻死觅活的想法。他觉得康静说得对,要想让你的对手难受,你就要比他过得好,就要比他强,要是真死了,那可就是仇者快亲者痛了。 “小兰这孩子这么老实,这么仁义,谁脑子让驴踢了,还传她的坏话!”老康头现在就看康静和小兰舒服,咋看咋喜欢。 康静把传言和老康头一说,老康头立刻说道:”我都不用猜就知道谁造的谣,跑不了那杀千刀的苗大!“ “你说他造的谣?他能埋汰自己儿子!”康静有些不信。 “不用埋汰,他儿子以前干的那些埋汰事谁不知道?再说小成子现在跟他对着干,他这是故意收拾小成子呢!”老康头可不是吃素的,苗大的脾气他知道。 “爹,你咋这样?你说苗大就说苗大呗,干啥非得带上小成子?他以前是不懂事,但现在多正直,多热心!”康静不加思索地说道。 老康头一皱眉说道:“老丫,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别和小成子弄的黏黏糊糊的,天下男人死光了,你也不能嫁给他!” 康静“噗呲”一乐,觉得自己爹太能瞎琢磨,她压根没这种想法,他倒是瞎给安排上了。 “我咋就不能嫁给小成子?我结过婚,小成子没结过婚,他不嫌弃我就不错了!”康静故意逗老康头。 “第一,他是苗大的儿子,苗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的儿子给金山银山都不能嫁!第二,你师范毕业当老师那是铁饭碗,吃商品粮,他是个啥?就是个爬地垄沟的老农民,啥出息没有!就冲这两点,高低不行!”老康头的话掷地有声。 “看你气得喘气都喘不匀了!我逗你呢,我还得上学呢,哪有功夫扯那些闲篇?”康静给老康头吃定心丸。 其实,老康头的两个原因,康静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康静认为,苗大是苗大,小成子是小成子,上辈人的恩怨和他们没有关系。至于铁饭碗更是没啥用,她原来嫁的丈夫倒是铁饭碗,可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康静确实也没有对小成子有谈婚论嫁的想法,她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对再婚会更加谨慎,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康静的大哥回来了,康老二最后被判了一年的有期刑期。康老大媳妇最先从娘家回了小砬子屯,亲自把康老大接回家。康老二媳妇的父母比较有正事,说什么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离婚,把她撵回了婆家。 老康家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康静又回到小兰家居住,期待着过完年的师范生活。 关于小兰和小成子的谣言,因为两个人都刻意注意,传言也就慢慢平息下来。可苗大根本就没想就这样就完事,他可不想让小兰过得太平静,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腊月二十的早上,小兰家来了一个穿着得体的瘦子,五十岁上下,手里拎着四样礼,有礼貌地敲小兰家的门。 小兰恰巧不在家,康静打开了们,看到来人并不认识,以为是小兰家的亲戚,就把他让进了屋子。 瘦子偷偷打量了康静,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是车满凰同志吧?我是东山店粮库的林宝国,是你舅舅让我来的!” 康静一愣,不知道小兰的哪个舅舅让粮库的人来做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林保国又继续说道: “你舅舅说你个子矮,我看一点都不矮,你有多高?” “我一米六三,不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康静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来人肯定是把她当成小兰了。 “认错不了,你舅舅把你家住哪说得可详细了!我对你很满意,你看我们啥时候办事?我看年前就有好日子!”林保国目光火热。 康静是个聪明的女子,心里大致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说的是我几舅,长什么样?” “就是有一只眼睛失明了,长得挺富态的那个!”林保国说道。 康静一听就完全明白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骂道:“舅舅啊舅舅,你说你都死了好几年了,不在坟里好好呆着,可哪瞎溜达什么?一看这个林叔就是个好人,你骗他干什么?你生前不干正经事,死也没得好死,死后还去害人,难道就不怕被太阳光照成灰吗?……” 林保国听得脊梁骨冒凉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说你舅舅死了?“ “对,我这个舅舅叫苗大,因为缺德,被雷给劈死了!”康静咬牙切齿地说道。整个小砬子屯,车大军和田红山走的最近,关系最铁,所以小兰也特别尊重和信任田红山,她毫不保留地把前因后果和田红山说了一遍。 “你爹回来过?这老东西,回来了都不知道看看我!”田红山听完,知道离婚不是小兰本意,脸色好了很多。 “我姐的事太着急了,我爹没有时间去看你,田叔你别生我爹的气!”小兰赶紧解释。 “我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离婚是为了你姐,可屯子里传出来的话可不是这样,说得可难听了,你以后和小成子别走太近了,免得让人嚼舌根子!”田红山嘱咐小兰。 “和我成子哥有啥关系?”小兰不解地问道。 “当别人面可别成子哥长,成子哥短的,我知道你们啥事没有,可别人听你这么叫,就更得说你离婚是为了小成子!”田红山表情严肃。 “哎呀我的天啊,这也太能编排了!我知道了,田叔!”小兰没想到会出这样的谣言。 “以后干啥注意点,你现在离婚了,容易让人家嚼舌根,不然老七回来听信了这些谣言,那就麻烦了!”田红山知道人言可畏。 送走了田红山,小兰不由得摇头苦笑,真不知道造谣的人是咋想的,纯粹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康静也听到了传言,气得直摔东西,老康头见状说道:”咋滴,伺候我伺候够了?这家伙,开始摔摔打打的,你这是临风扫地啊!“ 老康头在小兰的治疗下,基本上已经痊愈,除了身子骨还有些弱,精神头一点不差。 “你这老头,真能瞎挑理!我是听到屯子里的人传小兰的坏话,我气不过,跟你有啥关系?”康静笑着说。 在康静的多次开导下,老康头再也没有过寻死觅活的想法。他觉得康静说得对,要想让你的对手难受,你就要比他过得好,就要比他强,要是真死了,那可就是仇者快亲者痛了。 “小兰这孩子这么老实,这么仁义,谁脑子让驴踢了,还传她的坏话!”老康头现在就看康静和小兰舒服,咋看咋喜欢。 康静把传言和老康头一说,老康头立刻说道:”我都不用猜就知道谁造的谣,跑不了那杀千刀的苗大!“ “你说他造的谣?他能埋汰自己儿子!”康静有些不信。 “不用埋汰,他儿子以前干的那些埋汰事谁不知道?再说小成子现在跟他对着干,他这是故意收拾小成子呢!”老康头可不是吃素的,苗大的脾气他知道。 “爹,你咋这样?你说苗大就说苗大呗,干啥非得带上小成子?他以前是不懂事,但现在多正直,多热心!”康静不加思索地说道。 老康头一皱眉说道:“老丫,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别和小成子弄的黏黏糊糊的,天下男人死光了,你也不能嫁给他!” 康静“噗呲”一乐,觉得自己爹太能瞎琢磨,她压根没这种想法,他倒是瞎给安排上了。 “我咋就不能嫁给小成子?我结过婚,小成子没结过婚,他不嫌弃我就不错了!”康静故意逗老康头。 “第一,他是苗大的儿子,苗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的儿子给金山银山都不能嫁!第二,你师范毕业当老师那是铁饭碗,吃商品粮,他是个啥?就是个爬地垄沟的老农民,啥出息没有!就冲这两点,高低不行!”老康头的话掷地有声。 “看你气得喘气都喘不匀了!我逗你呢,我还得上学呢,哪有功夫扯那些闲篇?”康静给老康头吃定心丸。 其实,老康头的两个原因,康静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康静认为,苗大是苗大,小成子是小成子,上辈人的恩怨和他们没有关系。至于铁饭碗更是没啥用,她原来嫁的丈夫倒是铁饭碗,可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康静确实也没有对小成子有谈婚论嫁的想法,她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对再婚会更加谨慎,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康静的大哥回来了,康老二最后被判了一年的有期刑期。康老大媳妇最先从娘家回了小砬子屯,亲自把康老大接回家。康老二媳妇的父母比较有正事,说什么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离婚,把她撵回了婆家。 老康家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康静又回到小兰家居住,期待着过完年的师范生活。 关于小兰和小成子的谣言,因为两个人都刻意注意,传言也就慢慢平息下来。可苗大根本就没想就这样就完事,他可不想让小兰过得太平静,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腊月二十的早上,小兰家来了一个穿着得体的瘦子,五十岁上下,手里拎着四样礼,有礼貌地敲小兰家的门。 小兰恰巧不在家,康静打开了们,看到来人并不认识,以为是小兰家的亲戚,就把他让进了屋子。 瘦子偷偷打量了康静,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是车满凰同志吧?我是东山店粮库的林宝国,是你舅舅让我来的!” 康静一愣,不知道小兰的哪个舅舅让粮库的人来做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林保国又继续说道: “你舅舅说你个子矮,我看一点都不矮,你有多高?” “我一米六三,不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康静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来人肯定是把她当成小兰了。 “认错不了,你舅舅把你家住哪说得可详细了!我对你很满意,你看我们啥时候办事?我看年前就有好日子!”林保国目光火热。 康静是个聪明的女子,心里大致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说的是我几舅,长什么样?” “就是有一只眼睛失明了,长得挺富态的那个!”林保国说道。 康静一听就完全明白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骂道:“舅舅啊舅舅,你说你都死了好几年了,不在坟里好好呆着,可哪瞎溜达什么?一看这个林叔就是个好人,你骗他干什么?你生前不干正经事,死也没得好死,死后还去害人,难道就不怕被太阳光照成灰吗?……” 林保国听得脊梁骨冒凉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说你舅舅死了?“ “对,我这个舅舅叫苗大,因为缺德,被雷给劈死了!”康静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94章 想占小兰便宜的贾三来了 林保国不是傻子,听出了康静这是故意在骂苗大这个“媒人”,听话听音,他知道这是人家不愿意,没看上他。他是粮库正式职工,去年死了老婆,保媒的人不少,可他就想找个年轻的,这才上了苗大的当。 苗大之所以把小兰介绍给林保国,就是因为林保国年纪大,跟她父母年龄相仿,就是故意想恶心小兰。 “你舅舅说你的事他能做主,所以我才来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拉倒!我是吃商品粮的,找一个年轻点的老婆还不容易?不过你那个舅舅真不是个东西,等我看到他,肯定饶不了他!”林保国优越感十足。 “我告诉你他家在哪,你直接去找他吧!”康静生气苗大干的的缺德事,想让林保国去找他的麻烦。 林保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是有知识的人,犯不着跟一个混蛋大老粗置气!”说完拎着礼盒悻悻地走了。 小兰一回来,康静把这事和她一说,小兰也挺生气,不过听到康静讲她骂苗大的话,又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苗大真不是人,就干这损人不利已的事!我估计他肯定不只和一个人造谣,说你离婚,要找对象的事,这几天咱们家估计消停不了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俩找他去!”康静生气地说道。 小兰也觉得苗大做的太缺德,于是两个人就去了苗家质问苗大。可苗大死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弄得两个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气鼓鼓地回了家。 还没到家,两人就看到小兰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东张西望。 “完了,这个人肯定也是苗大给整来相亲的!”康静无奈地说道。 院子里的男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走进院子里的小兰和康静,最后把目光定在小兰身上,咧嘴一笑说道: “哎呀我去,老苗头是一点也没扒瞎,你个头儿是真小啊!不过小模样还挺俊,以前我咋就没注意呢?” 来人满嘴酒气,满脸络腮胡子,脸生横肉,站都有些站不稳,一看就是喝多了。 “贾三,你来干什么?”小兰认识院子里的男人,他是公社一把手郑权的小舅子贾三,远近闻名的酒鬼,爱打仗,爱耍酒疯,三十大几了还是老光棍。 “干啥?你说干啥?老苗头说你离婚了,你家给你招上门女婿,我一听,赶早不赶晚,别让别人抢了先,我来的不算晚吧?”贾三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拧小兰的脸蛋。 小兰一躲,躲开了贾三的手,看到他一副无赖样,气得小脸通红,大声呵斥道:“贾三,你喝点猫尿跑我家耍啥臭无赖?你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姐夫去?” “我姐夫?他算老几?他他妈的敢管我,我削不死他!我现在还打光棍,就是差在他身上,他要是给我整个班上,我还看不上你这个小矬巴子呢!”贾三满嘴胡言。 贾三兄弟三个,名声都不好,动不动就合伙跟人打仗,下手还没有轻重,普通老百姓看见他们都绕道走,不想招 惹他们。 贾三就是个臭无赖,哪家办红白喜事,他都提前去,天天大吃大喝,喝多了就在东家睡,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而且他喝多了还爱耍酒疯,见到女人说话没有把门的,有时候还动手动脚,吓得这些办红白喜事东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在家里睡,生怕他耍流氓。 郑权最看不上他这个小舅子,也没少训斥他。可这家伙驴脾气一上来,郑权别看是他姐夫,他一样敢动手,气得郑权和他断绝了关系,从来不搭理他。 有个叫王栋的,被他欺负得实在受不了,找人把他揍了一顿。结果哥仨去王栋家一顿砸,最后贾三赖在王栋家不走,王栋家吃饭他就跟着吃,晚上就在他家炕头睡。 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家,谁能跟一个光棍无赖耗得起,王栋最后没有办法,赔了贾三一笔钱,这才把这个瘟神从家里请出去。 也不是没人去告贾三,可他的行为够不成蹲监狱,拘留几天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告他的人就倒霉了,不舍出点钱财,这关肯定就过不去。 在整个明德公社,贾三的名气比他姐夫郑权还要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对他深恶痛绝却又无计可施。 贾三在苗大的怂恿下来小兰家,就是奔占便宜来的,如今见小兰个子不大却根本不害怕他,立刻就来了气,骂道:“要是你和虎老七没离婚,我还真不能把你咋样!现在你就是个离了婚的烂货,我能看上你,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别跟我装自己是大姑娘,我他妈的今天就把你办了!” 说罢,贾三一把将小兰拉过去,臭嘴就往小兰脸上亲去。小兰拼命掰贾三的手,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贾三相比,她越叫喊越挣扎,贾三越兴奋,嘴里骂骂咧咧,手上肆无忌惮。 康静离开小砬子去黑龙江的时候,贾三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混账,所以康静对他并不熟悉。如今见贾三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小兰耍流氓,气得浑身直哆嗦,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口咬在贾三的手上。 贾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小兰趁机挣脱他的钳制。 “小兰,快跑!快去找小成子!”康静冲小兰焦急地大喊。 “我*你妈,你是谁家的疯娘们,你他妈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贾三回过神来,一把把康静的头发薅住。 听到康静的喊叫,小兰本能向大门外跑,却听到康静吃痛的叫声,回头看见康静被贾三薅住头发,立刻发了疯一样冲回来,一头撞向贾三。 这是小兰的必杀技,虽然贾三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可还是被小兰撞翻在地。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往起爬,伸手去抓小兰。 就这样,两个弱女子和贾三打在一处。虽然贾三胳膊粗力量大,但他喝多了酒,脚下没根步履轻浮,一时半会还真没占到便宜。 杜王母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贾三和小兰他们的争吵之声,却强自忍住冲出去的冲动,喃喃自语道: “徒儿,以后任何事都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毕竟我快走了,不能庇护你一辈子……”林保国不是傻子,听出了康静这是故意在骂苗大这个“媒人”,听话听音,他知道这是人家不愿意,没看上他。他是粮库正式职工,去年死了老婆,保媒的人不少,可他就想找个年轻的,这才上了苗大的当。 苗大之所以把小兰介绍给林保国,就是因为林保国年纪大,跟她父母年龄相仿,就是故意想恶心小兰。 “你舅舅说你的事他能做主,所以我才来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拉倒!我是吃商品粮的,找一个年轻点的老婆还不容易?不过你那个舅舅真不是个东西,等我看到他,肯定饶不了他!”林保国优越感十足。 “我告诉你他家在哪,你直接去找他吧!”康静生气苗大干的的缺德事,想让林保国去找他的麻烦。 林保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是有知识的人,犯不着跟一个混蛋大老粗置气!”说完拎着礼盒悻悻地走了。 .??. 小兰一回来,康静把这事和她一说,小兰也挺生气,不过听到康静讲她骂苗大的话,又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苗大真不是人,就干这损人不利已的事!我估计他肯定不只和一个人造谣,说你离婚,要找对象的事,这几天咱们家估计消停不了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俩找他去!”康静生气地说道。 小兰也觉得苗大做的太缺德,于是两个人就去了苗家质问苗大。可苗大死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弄得两个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气鼓鼓地回了家。 还没到家,两人就看到小兰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东张西望。 “完了,这个人肯定也是苗大给整来相亲的!”康静无奈地说道。 院子里的男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走进院子里的小兰和康静,最后把目光定在小兰身上,咧嘴一笑说道: “哎呀我去,老苗头是一点也没扒瞎,你个头儿是真小啊!不过小模样还挺俊,以前我咋就没注意呢?” 来人满嘴酒气,满脸络腮胡子,脸生横肉,站都有些站不稳,一看就是喝多了。 “贾三,你来干什么?”小兰认识院子里的男人,他是公社一把手郑权的小舅子贾三,远近闻名的酒鬼,爱打仗,爱耍酒疯,三十大几了还是老光棍。 “干啥?你说干啥?老苗头说你离婚了,你家给你招上门女婿,我一听,赶早不赶晚,别让别人抢了先,我来的不算晚吧?”贾三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拧小兰的脸蛋。 小兰一躲,躲开了贾三的手,看到他一副无赖样,气得小脸通红,大声呵斥道:“贾三,你喝点猫尿跑我家耍啥臭无赖?你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姐夫去?” “我姐夫?他算老几?他他妈的敢管我,我削不死他!我现在还打光棍,就是差在他身上,他要是给我整个班上,我还看不上你这个小矬巴子呢!”贾三满嘴胡言。 贾三兄弟三个,名声都不好,动不动就合伙跟人打仗,下手还没有轻重,普通老百姓看见他们都绕道走,不想招 惹他们。 贾三就是个臭无赖,哪家办红白喜事,他都提前去,天天大吃大喝,喝多了就在东家睡,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而且他喝多了还爱耍酒疯,见到女人说话没有把门的,有时候还动手动脚,吓得这些办红白喜事东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在家里睡,生怕他耍流氓。 郑权最看不上他这个小舅子,也没少训斥他。可这家伙驴脾气一上来,郑权别看是他姐夫,他一样敢动手,气得郑权和他断绝了关系,从来不搭理他。 有个叫王栋的,被他欺负得实在受不了,找人把他揍了一顿。结果哥仨去王栋家一顿砸,最后贾三赖在王栋家不走,王栋家吃饭他就跟着吃,晚上就在他家炕头睡。 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家,谁能跟一个光棍无赖耗得起,王栋最后没有办法,赔了贾三一笔钱,这才把这个瘟神从家里请出去。 也不是没人去告贾三,可他的行为够不成蹲监狱,拘留几天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告他的人就倒霉了,不舍出点钱财,这关肯定就过不去。 在整个明德公社,贾三的名气比他姐夫郑权还要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对他深恶痛绝却又无计可施。 贾三在苗大的怂恿下来小兰家,就是奔占便宜来的,如今见小兰个子不大却根本不害怕他,立刻就来了气,骂道:“要是你和虎老七没离婚,我还真不能把你咋样!现在你就是个离了婚的烂货,我能看上你,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别跟我装自己是大姑娘,我他妈的今天就把你办了!” 说罢,贾三一把将小兰拉过去,臭嘴就往小兰脸上亲去。小兰拼命掰贾三的手,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贾三相比,她越叫喊越挣扎,贾三越兴奋,嘴里骂骂咧咧,手上肆无忌惮。 康静离开小砬子去黑龙江的时候,贾三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混账,所以康静对他并不熟悉。如今见贾三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小兰耍流氓,气得浑身直哆嗦,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口咬在贾三的手上。 贾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小兰趁机挣脱他的钳制。 “小兰,快跑!快去找小成子!”康静冲小兰焦急地大喊。 “我*你妈,你是谁家的疯娘们,你他妈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贾三回过神来,一把把康静的头发薅住。 听到康静的喊叫,小兰本能向大门外跑,却听到康静吃痛的叫声,回头看见康静被贾三薅住头发,立刻发了疯一样冲回来,一头撞向贾三。 这是小兰的必杀技,虽然贾三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可还是被小兰撞翻在地。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往起爬,伸手去抓小兰。 就这样,两个弱女子和贾三打在一处。虽然贾三胳膊粗力量大,但他喝多了酒,脚下没根步履轻浮,一时半会还真没占到便宜。 杜王母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贾三和小兰他们的争吵之声,却强自忍住冲出去的冲动,喃喃自语道: “徒儿,以后任何事都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毕竟我快走了,不能庇护你一辈子……” 第95章 赵老四铁锹劈贾三 小兰家打架的声音很大,一会儿功夫,院子外就围了不少人。有几个人想过来拉架,可看到一脸凶相的人是贾三后,又都缩了回去。 有人给田红山和小成子送了信儿,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前后脚跑了过来。 “贾三,你要干什么?”田红山一把抓住贾三。 “滚一边去,你算老几?”贾三可不管是谁,一把推开田红山,又奔小兰抓去。 小成子出现在小兰身前,把康静两个人护在身后,伸手挡住贾三。 “我*,哪冒出你这根葱?你是不是家里过得好,吃饱撑了来管闲事啊?那行,回头我就去你家,让你媳妇把炕烧热点,再炒两个菜,烫壶酒,陪我喝一宿!“贾三威胁道。 “贾三,你也不用吓唬我,反正我也是光棍一条,你要上我们家睡也行,你去小队部,我陪你着你!”小成子抓住贾三的脖领子,使劲往外拉。 贾三就是个滚刀肉,力气也比小成子大,掰开小成子的手,却没有再去追打康静和小兰,而是直接进了东屋,也不脱鞋,从炕柜上拽了被子和枕头,盖在身上,躺在了炕上。 田红山和小成子一看贾三开始耍起了臭无赖,都气得够呛,进了东屋,就要把贾三拽下炕来。 “我和你们说,我以后就是这家的养老女婿,这个炕头就是我的地盘,你们谁再跟我嘚瑟,别怪我不客气,让你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贾三从怀了掏出一把弹簧刀,冲着田红山两个人比比划划。 小成子还要往上冲,被田红山拉住,把他拽出东屋,说道:“这王八犊子喝得五迷三道的,别真给你一下,和这种人拼命不值得,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行报派出所吧,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康静和小兰也跟着进了外屋地。 “就是派出所给他逮走了,大不了关他几天,他出来还得来这闹,我们两个也不能天天守在这儿,万一他来了,小兰就危麻烦了!”田红山知道贾三是什么货色。 “那咋整?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耍臭无赖?”小成子气愤地说道。 “不行给他两钱吧,这种人跟他耗不起!”田红山想用钱把事情彻底解决。 “不给!我也没招他没惹他,我凭什么给他钱?都是一条人命,大不了我跟他一命兑一命!”别看小兰平时脾气温和,但骨子里却很倔强,态度很坚决。 “不行等他酒醒了,我和他好好谈谈,欺负一个女人算啥能耐?要是谈不好,我和他兑命!”小成子拳头紧握。 “他是啥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讲理那就是对牛弹琴!”田红山叹了口气。 小红一看大家都没啥办法,有些着急,眼泪落了下来,气愤地说道:“都是苗大整的事,没有他背后鼓捣,贾三也不能来!” 大家都没注意,赵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外屋地,手里还拎着一把铁锹。当他看到小兰落泪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然后趁着大伙不注意,推开东屋 门,冲了进去。 贾三正在炕上哼哼唧唧,见有人进来,立刻坐起来,手里攥着匕首和赵老四对峙。 赵老四一言不发,抡起铁锹照着贾三脑袋砍去!贾三尽管手里有匕首,但鞭长莫及,根本没办法招架铁锹,只好向一边躲闪。 贾三坐在炕上,躲闪不便,加上又喝了酒,反应迟钝,结果脑袋是躲过去了,右肩膀却没能躲过去。 赵老四这一铁锹用足了力气,贾三惨叫一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睛卡巴了几下,瘫软在炕上,昏了过去。 小兰几个人听到贾三的惨叫声才反应过来,前后脚进了东屋。田红山一看,只见贾三虽然穿了厚厚的棉袄,但右肩膀鲜血已经流了出来,而赵老四正照着贾三的脑袋正准备再砍一铁锹。 田红山赶紧抱住赵老四喊道:“老四别砍了,再砍就砍死了!” 小兰一看贾三肩膀处鲜血流个不停,把脖子和脸都染红了,知道肯定伤得不轻,冲老四喊道:“四哥,赶紧跑,躲起来!” 赵老四放下铁锹,小成子把铁锹抢了过去,赵老四从田红山胳膊下挣脱,来到小兰跟前,半跪在地上,用胳膊袖子把小兰脸上的泪水擦去。 赵老四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还是傻子赵老四吗?这份大男人的柔情让大家都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小兰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是赵老四为她出了头,为了她不怕贾三的匕首,为了她跪在了地上,她的泪水更加控制不住,使劲拉赵老四起来。 “老丫,你把小兰和老四整东院去,这里血的糊拉的,你们都别在这里呆着了!”田红山冲着抹眼泪的康静说道。 康静把小兰和赵老四拉走了,屋里就剩田红山三个人,小成子看了看贾三说道:“田叔,是不是得把他送医院去啊?” “那可不,不送医院的话,血该流干了,那会出人命的!你赶紧去套马车,我给他止血!”田红山冲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赶紧跑出去套马车去了,田红山跳到炕上,找了些棉花烧成灰堵在贾三的伤口上,又找了些布条,给贾三简单包扎了一下。 到了公社卫生院,大夫检查了贾三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是咋整的?肩胛骨都碎了,这伤太严重了,我们这治不了,赶紧去县医院吧!“ 公社大院和卫生院一墙之隔,郑权知道了消息跑了过来,看到仍在昏迷的贾三,恨恨地说道:“该!活该!你天天作,天天作,早晚都有这一天!” 郑权话说得虽然狠,却不能不管,不然他的媳妇能跟他闹腾死。大夫重新给贾三止血包扎了一下,郑权安排了公社唯一一台破旧的吉普车,把贾三送县医院去了。 郑权没有让田红山和小成子跟车去,而是另外安排了人跟车去了县医院。等车走了,政权把田红山两个人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又给两个人倒了水,说道: “老田啊,你们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是谁下手这么狠啊?这可是要判刑的!”小兰家打架的声音很大,一会儿功夫,院子外就围了不少人。有几个人想过来拉架,可看到一脸凶相的人是贾三后,又都缩了回去。 有人给田红山和小成子送了信儿,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前后脚跑了过来。 “贾三,你要干什么?”田红山一把抓住贾三。 “滚一边去,你算老几?”贾三可不管是谁,一把推开田红山,又奔小兰抓去。 ?? 小成子出现在小兰身前,把康静两个人护在身后,伸手挡住贾三。 “我*,哪冒出你这根葱?你是不是家里过得好,吃饱撑了来管闲事啊?那行,回头我就去你家,让你媳妇把炕烧热点,再炒两个菜,烫壶酒,陪我喝一宿!“贾三威胁道。 “贾三,你也不用吓唬我,反正我也是光棍一条,你要上我们家睡也行,你去小队部,我陪你着你!”小成子抓住贾三的脖领子,使劲往外拉。 贾三就是个滚刀肉,力气也比小成子大,掰开小成子的手,却没有再去追打康静和小兰,而是直接进了东屋,也不脱鞋,从炕柜上拽了被子和枕头,盖在身上,躺在了炕上。 田红山和小成子一看贾三开始耍起了臭无赖,都气得够呛,进了东屋,就要把贾三拽下炕来。 “我和你们说,我以后就是这家的养老女婿,这个炕头就是我的地盘,你们谁再跟我嘚瑟,别怪我不客气,让你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贾三从怀了掏出一把弹簧刀,冲着田红山两个人比比划划。 小成子还要往上冲,被田红山拉住,把他拽出东屋,说道:“这王八犊子喝得五迷三道的,别真给你一下,和这种人拼命不值得,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行报派出所吧,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康静和小兰也跟着进了外屋地。 “就是派出所给他逮走了,大不了关他几天,他出来还得来这闹,我们两个也不能天天守在这儿,万一他来了,小兰就危麻烦了!”田红山知道贾三是什么货色。 “那咋整?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耍臭无赖?”小成子气愤地说道。 “不行给他两钱吧,这种人跟他耗不起!”田红山想用钱把事情彻底解决。 “不给!我也没招他没惹他,我凭什么给他钱?都是一条人命,大不了我跟他一命兑一命!”别看小兰平时脾气温和,但骨子里却很倔强,态度很坚决。 “不行等他酒醒了,我和他好好谈谈,欺负一个女人算啥能耐?要是谈不好,我和他兑命!”小成子拳头紧握。 “他是啥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讲理那就是对牛弹琴!”田红山叹了口气。 小红一看大家都没啥办法,有些着急,眼泪落了下来,气愤地说道:“都是苗大整的事,没有他背后鼓捣,贾三也不能来!” 大家都没注意,赵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外屋地,手里还拎着一把铁锹。当他看到小兰落泪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然后趁着大伙不注意,推开东屋 门,冲了进去。 贾三正在炕上哼哼唧唧,见有人进来,立刻坐起来,手里攥着匕首和赵老四对峙。 赵老四一言不发,抡起铁锹照着贾三脑袋砍去!贾三尽管手里有匕首,但鞭长莫及,根本没办法招架铁锹,只好向一边躲闪。 贾三坐在炕上,躲闪不便,加上又喝了酒,反应迟钝,结果脑袋是躲过去了,右肩膀却没能躲过去。 赵老四这一铁锹用足了力气,贾三惨叫一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睛卡巴了几下,瘫软在炕上,昏了过去。 小兰几个人听到贾三的惨叫声才反应过来,前后脚进了东屋。田红山一看,只见贾三虽然穿了厚厚的棉袄,但右肩膀鲜血已经流了出来,而赵老四正照着贾三的脑袋正准备再砍一铁锹。 田红山赶紧抱住赵老四喊道:“老四别砍了,再砍就砍死了!” 小兰一看贾三肩膀处鲜血流个不停,把脖子和脸都染红了,知道肯定伤得不轻,冲老四喊道:“四哥,赶紧跑,躲起来!” 赵老四放下铁锹,小成子把铁锹抢了过去,赵老四从田红山胳膊下挣脱,来到小兰跟前,半跪在地上,用胳膊袖子把小兰脸上的泪水擦去。 赵老四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还是傻子赵老四吗?这份大男人的柔情让大家都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小兰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是赵老四为她出了头,为了她不怕贾三的匕首,为了她跪在了地上,她的泪水更加控制不住,使劲拉赵老四起来。 “老丫,你把小兰和老四整东院去,这里血的糊拉的,你们都别在这里呆着了!”田红山冲着抹眼泪的康静说道。 康静把小兰和赵老四拉走了,屋里就剩田红山三个人,小成子看了看贾三说道:“田叔,是不是得把他送医院去啊?” “那可不,不送医院的话,血该流干了,那会出人命的!你赶紧去套马车,我给他止血!”田红山冲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赶紧跑出去套马车去了,田红山跳到炕上,找了些棉花烧成灰堵在贾三的伤口上,又找了些布条,给贾三简单包扎了一下。 到了公社卫生院,大夫检查了贾三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是咋整的?肩胛骨都碎了,这伤太严重了,我们这治不了,赶紧去县医院吧!“ 公社大院和卫生院一墙之隔,郑权知道了消息跑了过来,看到仍在昏迷的贾三,恨恨地说道:“该!活该!你天天作,天天作,早晚都有这一天!” 郑权话说得虽然狠,却不能不管,不然他的媳妇能跟他闹腾死。大夫重新给贾三止血包扎了一下,郑权安排了公社唯一一台破旧的吉普车,把贾三送县医院去了。 郑权没有让田红山和小成子跟车去,而是另外安排了人跟车去了县医院。等车走了,政权把田红山两个人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又给两个人倒了水,说道: “老田啊,你们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是谁下手这么狠啊?这可是要判刑的!” 第96章 半夜砸玻璃 田红山喝了口水,稳了稳情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特意把贾三耍无赖的过程说得尤为详细。 “你说是虎老七那个傻哥哥把贾三给砍了?我怎么听说他是个文傻,从来不打人呢?”郑权有些怀疑。 “老四一直是车大军小闺女小兰照顾,那给他伺候得可老好了!老四是傻,可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所以贾三那么欺负小兰,老四能干吗?”实际上田红山也对老四今天的举动感到奇怪。 郑权也没有再追问,闲聊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他一下班,刚进自己家的院门,就听到屋里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过身想出去躲一躲。 “老郑,你干啥去?赶紧进来!”谁知道他媳妇贾红梅眼尖,从窗户玻璃看到了他,赶紧跑到房门口叫他。 郑权无奈,只能进了屋,正看见贾三的两个哥哥在屋里坐着,于是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老郑,你和我们说说,小三是谁打的?我听说是虎老七那个傻哥哥拿洋锹给砍的,是不是这么回事?”贾红梅问郑权。 郑权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就跟你说是那个大傻子砍的,你还不信!行了,老二,走!”贾老大对贾红梅说完,招呼贾二离开。 “你们干啥去?”郑权知道,这哥俩肯定是要去小砬子屯找赵老四去。 ”干啥去?这还用问吗?老三让一个傻子差点给胳膊卸了,我们要不把那个傻子打个半死,以后出门还能抬起头来吗?“贾老大说道。 ”你同意让他们去的?“郑权一阵头疼,问自己媳妇。 ”怎么地,那小三还能让傻子白给打了?“贾红梅脖子一梗。 “我和你们说,你们把赵老四打了,轻来轻去的你们蹲拘留,重了你们蹲笆篱子,要是打死了,你们就得偿命!要是赵老四把你们打了,就是打死了,那也是白打!”郑权站起身来说道。 “那还有没有理可讲了?噢,他打死人白打,我们打死人就偿命?我不管,这口气要是不给老三出了,我们明天去医院都没脸见老三!”贾二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郑权对贾家这几个人打心眼里厌烦,甚至对贾红梅都没啥感情,要不是怕离婚影响前途,他早就和贾红梅离婚了。看着贾家哥俩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管,可又怕真弄出点啥事,只好走过去把他们拦住。 “你们别去了,等明天去县医院看完老三伤得怎么样,你们回来再去也不迟!”郑权用手推住贾老大的肩膀说道。 “不用你管,你当好你的一把手就行了,我们就是有事,也用不着你管!”贾老大一把推开郑权,和贾老二扬长而去。 “都是你惯的!你这三个弟弟没一个好饼!”郑权用手指着媳妇,气愤地说道。 “他们吃你家的了还是穿你家的了?敢情不是你弟弟被人劈了,你当然不着急了!”贾红梅也不是善茬。 “不可理喻!”郑权说完这句话,摔门而出。 贾老大两人走到东河套的时候,正好碰到派出所的两个民警,贾二问其 中一个民警:“老张,你们是不是去抓傻子去了?怎么没给带回来啊?” “我们整个屯子都仔细调查了解了,赵老四就是个傻子,没有完全的刑事行为能力,不能抓!”姓张的民警也不待见贾家哥仨,但冲郑权的面子,还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看你们都是白吃干饭的,啥事都管不了!你们不管啊,我们自己管!”贾老大变了脸。 “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胡来!要是你们把赵老四打了,该拘拘该判判,谁都保不住你们!”张姓民警严肃地说道。 贾老大没再理会两个民警,和贾二气哼哼地走了。 “能不能出啥事啊?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年轻的民警说道。 “咱们也不能一直看着他们啊!不管了,反正该说的都和他们说了,出了事,老郑也怪不了咱俩。”张姓民警说完,冲着贾家哥俩的背影摇了摇头,两个人也转身离开了。 田红山和小成子回到小砬子屯,回家吃了口饭,又结伴去了小兰家。 小兰和康静正在刷炕席上的血迹,见两个人来了,小兰赶紧给他们倒了水,对田红山说道:“田叔,那个贾三没啥事吧?” “死不了,没啥大事,几天就好了!”田红山安慰小兰,没有说实话。 “我听派出所民警说,人都给送县医院去了,咋能不严重呢?他们还说四哥不用蹲拘留,不过好像得赔钱!”小兰说道。 “赔啥赔!派出所的人走后,我都琢磨了,你和老七都离婚了,那就和老四没啥关系了,让他们去监狱找老七要钱吧!”康静说道。 “要是真赔点钱把事情解决了,其实也挺好。不抓人,再不赔钱,我就怕贾三两个哥哥来闹!他们虽然没有贾三那么无赖,但也都是混浆浆的人,根本不讲理。我和小成子就是怕他们今天来,所以特意来防备他们!”田红山担心地说道。 “没事,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小成子一晃手中的镰刀。 几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天已经很晚了。经过贾三的一番折腾,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小成子哈欠连天,田红山也打起了盹。 小兰赶紧劝两个人回去睡觉,田红山看时间挺晚了,估计贾家哥俩不会来了,于是叮嘱了小兰几句,和小成子一起走了。 康静和小兰也简单洗漱了一下,把大门和里外屋都锁好,熄灯睡觉了。 “大哥,你真行,他们还真有准备!我刚才看出来的那个人手里还拎着镰刀呢!咱要是冷不丁闯进去,还真就吃亏了!”贾二和贾老大从柴禾垛里钻出来。 “你就学吧,打仗也不是乱打的!你看我打仗啥时候败过,那是因为我会用脑子!”贾老大一边吹牛,一边摸到小兰家大门。 ”锁了!跳墙吧!“贾老大一看大门上锁,对贾二说道。 两个人轻手轻脚跳过石头围墙,站在院子中,一人一块大石头,使劲向小兰家窗玻璃砸去! “哗啦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贾家哥俩砸完前面的玻璃,又转到房子朝北的后身,把两块大石头向窗玻璃砸去。田红山喝了口水,稳了稳情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特意把贾三耍无赖的过程说得尤为详细。 “你说是虎老七那个傻哥哥把贾三给砍了?我怎么听说他是个文傻,从来不打人呢?”郑权有些怀疑。 “老四一直是车大军小闺女小兰照顾,那给他伺候得可老好了!老四是傻,可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所以贾三那么欺负小兰,老四能干吗?”实际上田红山也对老四今天的举动感到奇怪。 郑权也没有再追问,闲聊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他一下班,刚进自己家的院门,就听到屋里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过身想出去躲一躲。 “老郑,你干啥去?赶紧进来!”谁知道他媳妇贾红梅眼尖,从窗户玻璃看到了他,赶紧跑到房门口叫他。 郑权无奈,只能进了屋,正看见贾三的两个哥哥在屋里坐着,于是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老郑,你和我们说说,小三是谁打的?我听说是虎老七那个傻哥哥拿洋锹给砍的,是不是这么回事?”贾红梅问郑权。 郑权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就跟你说是那个大傻子砍的,你还不信!行了,老二,走!”贾老大对贾红梅说完,招呼贾二离开。 “你们干啥去?”郑权知道,这哥俩肯定是要去小砬子屯找赵老四去。 ”干啥去?这还用问吗?老三让一个傻子差点给胳膊卸了,我们要不把那个傻子打个半死,以后出门还能抬起头来吗?“贾老大说道。 ”你同意让他们去的?“郑权一阵头疼,问自己媳妇。 ”怎么地,那小三还能让傻子白给打了?“贾红梅脖子一梗。 “我和你们说,你们把赵老四打了,轻来轻去的你们蹲拘留,重了你们蹲笆篱子,要是打死了,你们就得偿命!要是赵老四把你们打了,就是打死了,那也是白打!”郑权站起身来说道。 “那还有没有理可讲了?噢,他打死人白打,我们打死人就偿命?我不管,这口气要是不给老三出了,我们明天去医院都没脸见老三!”贾二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郑权对贾家这几个人打心眼里厌烦,甚至对贾红梅都没啥感情,要不是怕离婚影响前途,他早就和贾红梅离婚了。看着贾家哥俩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管,可又怕真弄出点啥事,只好走过去把他们拦住。 “你们别去了,等明天去县医院看完老三伤得怎么样,你们回来再去也不迟!”郑权用手推住贾老大的肩膀说道。 “不用你管,你当好你的一把手就行了,我们就是有事,也用不着你管!”贾老大一把推开郑权,和贾老二扬长而去。 “都是你惯的!你这三个弟弟没一个好饼!”郑权用手指着媳妇,气愤地说道。 “他们吃你家的了还是穿你家的了?敢情不是你弟弟被人劈了,你当然不着急了!”贾红梅也不是善茬。 “不可理喻!”郑权说完这句话,摔门而出。 贾老大两人走到东河套的时候,正好碰到派出所的两个民警,贾二问其 中一个民警:“老张,你们是不是去抓傻子去了?怎么没给带回来啊?” “我们整个屯子都仔细调查了解了,赵老四就是个傻子,没有完全的刑事行为能力,不能抓!”姓张的民警也不待见贾家哥仨,但冲郑权的面子,还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看你们都是白吃干饭的,啥事都管不了!你们不管啊,我们自己管!”贾老大变了脸。 “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胡来!要是你们把赵老四打了,该拘拘该判判,谁都保不住你们!”张姓民警严肃地说道。 贾老大没再理会两个民警,和贾二气哼哼地走了。 “能不能出啥事啊?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年轻的民警说道。 “咱们也不能一直看着他们啊!不管了,反正该说的都和他们说了,出了事,老郑也怪不了咱俩。”张姓民警说完,冲着贾家哥俩的背影摇了摇头,两个人也转身离开了。 田红山和小成子回到小砬子屯,回家吃了口饭,又结伴去了小兰家。 小兰和康静正在刷炕席上的血迹,见两个人来了,小兰赶紧给他们倒了水,对田红山说道:“田叔,那个贾三没啥事吧?” “死不了,没啥大事,几天就好了!”田红山安慰小兰,没有说实话。 “我听派出所民警说,人都给送县医院去了,咋能不严重呢?他们还说四哥不用蹲拘留,不过好像得赔钱!”小兰说道。 “赔啥赔!派出所的人走后,我都琢磨了,你和老七都离婚了,那就和老四没啥关系了,让他们去监狱找老七要钱吧!”康静说道。 “要是真赔点钱把事情解决了,其实也挺好。不抓人,再不赔钱,我就怕贾三两个哥哥来闹!他们虽然没有贾三那么无赖,但也都是混浆浆的人,根本不讲理。我和小成子就是怕他们今天来,所以特意来防备他们!”田红山担心地说道。 “没事,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小成子一晃手中的镰刀。 几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天已经很晚了。经过贾三的一番折腾,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小成子哈欠连天,田红山也打起了盹。 小兰赶紧劝两个人回去睡觉,田红山看时间挺晚了,估计贾家哥俩不会来了,于是叮嘱了小兰几句,和小成子一起走了。 康静和小兰也简单洗漱了一下,把大门和里外屋都锁好,熄灯睡觉了。 “大哥,你真行,他们还真有准备!我刚才看出来的那个人手里还拎着镰刀呢!咱要是冷不丁闯进去,还真就吃亏了!”贾二和贾老大从柴禾垛里钻出来。 “你就学吧,打仗也不是乱打的!你看我打仗啥时候败过,那是因为我会用脑子!”贾老大一边吹牛,一边摸到小兰家大门。 ”锁了!跳墙吧!“贾老大一看大门上锁,对贾二说道。 两个人轻手轻脚跳过石头围墙,站在院子中,一人一块大石头,使劲向小兰家窗玻璃砸去! “哗啦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贾家哥俩砸完前面的玻璃,又转到房子朝北的后身,把两块大石头向窗玻璃砸去。 第97章 恶人也怕鬼 康静和小兰被惊醒,惊慌失措地坐了起来。破碎的玻璃碎片崩得到处都是,两个石头被玻璃挡了一下,跌落在窗台上,又滚落在炕上,刺骨的寒风从破碎的两个窗户席卷而入,让两个心惊肉跳的女子感受到了扑面的冰寒。 “谁?是谁?”小兰一边摸索着拉开了灯,一边大声冲外面喊道。 “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估计是贾三家的人干的!”康静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小兰说道。 康静的话音未落,北窗户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两块石头滚落在北炕之上。小兰和康静又被吓了一跳,各自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菜刀,穿好衣服跳到地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里被人砸玻璃是最恐怖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砸玻璃的人是谁,下一步还有什么行动,那种无法预测危险何时降临的感觉让人很崩溃。 小兰和康静拉起手,稳了稳心神,轻轻走到外屋,站在外屋门两边,举起手中的菜刀,屏气凝神等待贾家人闯进来。 她们认定砸玻璃的人肯定是贾家哥俩,所以不用去猜测是谁砸的玻璃,同时她们听了田红山的嘱咐,睡前准备了两把菜刀,因此尽管还是有些害怕,但两人手中有刀,又相互仗胆,所以并没有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康静大声叫道:“贾老大,贾老二,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出来吧!” 外面只有风声,贾老大和贾老二没有一点动静。两个人一商量,总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轻轻打开房门,手拉手举着菜刀走了出去。 两个人房前屋后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小兰有些诧异,对康静说道:“难道他们砸完玻璃就跑了?” “不能吧?他们来给贾三报仇,就砸几块玻璃就完事了?”按田红山和小成子的说法,这哥俩都是打仗精,根本不可能砸几块玻璃就完事了。 她们哪里知道,贾家哥俩已经不在小兰家了,只不过他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 贾家哥俩砸完小兰家后玻璃,正想再去前面砸门,却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麻,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两人“噗通”倒在了地上。 贾老大刚要喊叫,后脑勺忽然有一丝冰凉侵入,他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再看自己的弟弟,也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大嘴张得挺大,发不出声音来。 两个平时鱼肉乡里称王称霸,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终于品尝到了什么是恐惧!遭受如此诡异的袭击,两个人心中都有相同的想法:碰到鬼了! 这时一个个头矮小的白衣人来到他们面前,也不说话,两只手各攥住哥俩的一只脚脖子,拉起来就走。 贾家哥俩拼命挣扎,想要去拉白衣人的手,但白衣人速度太快,两个人坐都坐不起来,躺在地上,被白衣人飞速拉动。 到了东侧石墙,白衣人拉着二人,毫不费力地飘到墙上,也不管哥俩脑袋碰没碰到石墙上,然后飘下石墙,直接向屯子北头而去。 白衣人速 度实在太快,贾家哥俩被拉得七荤八素,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留下两道贾家哥俩用身体趟出来的沟。 冰冷的雪钻到他们的棉袄里、裤管里,嘴里,冻得二人一直哆嗦不停。他们后脑勺着地,时不时碰到雪地里的石头瓦块,撞的脑袋嗡嗡作响,血迹斑斑。 看着白衣人背影,两个人惊恐到了极点,这力气和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是常人能所达到的,若白衣人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人们在看到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东西时,总会用神啊鬼啊的来自圆其说。贾家哥俩没文化,脾气暴躁,说打就打,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都很迷信,他们不怕人,但绝对怕鬼! 白衣人把他们拉到一个山坡上一座孤坟前面,手一松,把他们扔在雪地上,然后伸出一只大手在两个人身上拍了几下,坐在坟头上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坐都坐不起来,可经过白衣人拍了几下,麻木的双腿忽然有了知觉,两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扭曲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借着月光和积雪的映照,两人看清了坟前墓碑上的字:杜王母之墓!坐在坟头上的白衣人脸色惨白,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鼻子塌陷,两只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贾二看到白衣人,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忽然想起了白衣人是谁,他手指着白衣人,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大……哥,这是……这是……去年……让人推死的……要饭……要饭老头!” 杜王母被小涛媳妇“推死”,在卫生院的时候去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这里面就有贾家哥仨,因为杜王母的长相实在特殊,所以贾二一下子认出了他。 贾老大瞪大双眼,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杜王母!贾老大大叫一声:“真是鬼啊!老二快跑!” 贾家哥俩被吓破了胆,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就往山下跑。坐在坟头上的杜王母看着两个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强自忍住,喃喃自语道:“杜王母,不许笑!别笑,一笑该露馅了,那就白瞎我脸上涂的白面了,这些面应该能做两个馒头呢!” 贾老大跟头把式往山下跑,忽然发现自己两腿使劲倒腾,却还在原地踏步,这才感觉到身后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他下意识回头一看,差点尿了裤子,拉住他的正是阴气森森的杜王母! 杜王母也不说话,一伸手拽住贾老大的后脖领子,向着坟头方向一甩,也不见怎么用力,贾老大被直接甩回了坟头前面。 贾二也一样,“飞”回到大哥身边,两个人更加相信杜王母就是个鬼,平常人谁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力气? 再凶的恶人也怕鬼,两个人都被吓破了胆,谁也顾不上谁,自顾自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 杜王母来了老小孩脾气,一次又一次把两个人扔回来,一直到两个人再也跑不动了,瘫坐在雪地上,他这才又坐到坟头上,直勾勾地看着贾家兄弟。 贾老大精疲力竭,加上惊吓过度,直接昏过去了!康静和小兰被惊醒,惊慌失措地坐了起来。破碎的玻璃碎片崩得到处都是,两个石头被玻璃挡了一下,跌落在窗台上,又滚落在炕上,刺骨的寒风从破碎的两个窗户席卷而入,让两个心惊肉跳的女子感受到了扑面的冰寒。 “谁?是谁?”小兰一边摸索着拉开了灯,一边大声冲外面喊道。 “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估计是贾三家的人干的!”康静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小兰说道。 康静的话音未落,北窗户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两块石头滚落在北炕之上。小兰和康静又被吓了一跳,各自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菜刀,穿好衣服跳到地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里被人砸玻璃是最恐怖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砸玻璃的人是谁,下一步还有什么行动,那种无法预测危险何时降临的感觉让人很崩溃。 小兰和康静拉起手,稳了稳心神,轻轻走到外屋,站在外屋门两边,举起手中的菜刀,屏气凝神等待贾家人闯进来。 她们认定砸玻璃的人肯定是贾家哥俩,所以不用去猜测是谁砸的玻璃,同时她们听了田红山的嘱咐,睡前准备了两把菜刀,因此尽管还是有些害怕,但两人手中有刀,又相互仗胆,所以并没有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康静大声叫道:“贾老大,贾老二,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出来吧!” 外面只有风声,贾老大和贾老二没有一点动静。两个人一商量,总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轻轻打开房门,手拉手举着菜刀走了出去。 .??. 两个人房前屋后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小兰有些诧异,对康静说道:“难道他们砸完玻璃就跑了?” “不能吧?他们来给贾三报仇,就砸几块玻璃就完事了?”按田红山和小成子的说法,这哥俩都是打仗精,根本不可能砸几块玻璃就完事了。 她们哪里知道,贾家哥俩已经不在小兰家了,只不过他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 贾家哥俩砸完小兰家后玻璃,正想再去前面砸门,却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麻,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两人“噗通”倒在了地上。 贾老大刚要喊叫,后脑勺忽然有一丝冰凉侵入,他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再看自己的弟弟,也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大嘴张得挺大,发不出声音来。 两个平时鱼肉乡里称王称霸,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终于品尝到了什么是恐惧!遭受如此诡异的袭击,两个人心中都有相同的想法:碰到鬼了! 这时一个个头矮小的白衣人来到他们面前,也不说话,两只手各攥住哥俩的一只脚脖子,拉起来就走。 贾家哥俩拼命挣扎,想要去拉白衣人的手,但白衣人速度太快,两个人坐都坐不起来,躺在地上,被白衣人飞速拉动。 到了东侧石墙,白衣人拉着二人,毫不费力地飘到墙上,也不管哥俩脑袋碰没碰到石墙上,然后飘下石墙,直接向屯子北头而去。 白衣人速 度实在太快,贾家哥俩被拉得七荤八素,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留下两道贾家哥俩用身体趟出来的沟。 冰冷的雪钻到他们的棉袄里、裤管里,嘴里,冻得二人一直哆嗦不停。他们后脑勺着地,时不时碰到雪地里的石头瓦块,撞的脑袋嗡嗡作响,血迹斑斑。 看着白衣人背影,两个人惊恐到了极点,这力气和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是常人能所达到的,若白衣人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人们在看到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东西时,总会用神啊鬼啊的来自圆其说。贾家哥俩没文化,脾气暴躁,说打就打,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都很迷信,他们不怕人,但绝对怕鬼! 白衣人把他们拉到一个山坡上一座孤坟前面,手一松,把他们扔在雪地上,然后伸出一只大手在两个人身上拍了几下,坐在坟头上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坐都坐不起来,可经过白衣人拍了几下,麻木的双腿忽然有了知觉,两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扭曲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借着月光和积雪的映照,两人看清了坟前墓碑上的字:杜王母之墓!坐在坟头上的白衣人脸色惨白,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鼻子塌陷,两只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贾二看到白衣人,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忽然想起了白衣人是谁,他手指着白衣人,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大……哥,这是……这是……去年……让人推死的……要饭……要饭老头!” 杜王母被小涛媳妇“推死”,在卫生院的时候去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这里面就有贾家哥仨,因为杜王母的长相实在特殊,所以贾二一下子认出了他。 贾老大瞪大双眼,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杜王母!贾老大大叫一声:“真是鬼啊!老二快跑!” 贾家哥俩被吓破了胆,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就往山下跑。坐在坟头上的杜王母看着两个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强自忍住,喃喃自语道:“杜王母,不许笑!别笑,一笑该露馅了,那就白瞎我脸上涂的白面了,这些面应该能做两个馒头呢!” 贾老大跟头把式往山下跑,忽然发现自己两腿使劲倒腾,却还在原地踏步,这才感觉到身后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他下意识回头一看,差点尿了裤子,拉住他的正是阴气森森的杜王母! 杜王母也不说话,一伸手拽住贾老大的后脖领子,向着坟头方向一甩,也不见怎么用力,贾老大被直接甩回了坟头前面。 贾二也一样,“飞”回到大哥身边,两个人更加相信杜王母就是个鬼,平常人谁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力气? 再凶的恶人也怕鬼,两个人都被吓破了胆,谁也顾不上谁,自顾自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 杜王母来了老小孩脾气,一次又一次把两个人扔回来,一直到两个人再也跑不动了,瘫坐在雪地上,他这才又坐到坟头上,直勾勾地看着贾家兄弟。 贾老大精疲力竭,加上惊吓过度,直接昏过去了! 第98章 无耻的终极表现 贾二看大哥昏过去了,恐怕杜王母先对他下手,白眼一翻,也装作昏迷过去。他的小伎俩怎么会逃过杜王母的眼睛,杜王母心中暗笑,阴森森地说道: “死得好,死了就能进棺材里陪我了,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无聊死了!”说罢伸出手就去拉贾二的脚脖子。 贾二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爬起来,磕头如捣蒜:“老鬼,不对,鬼爷,不对,鬼祖宗,鬼祖宗饶命啊!” 贾老大只是惊吓过度,短暂性昏厥,很快就清醒过来,醒来后也赶紧跪在贾二旁边,磕头求饶。 “你们认识我吗?”杜王母阴森森地问道。 “你是让小砬子屯那个老娘们推死的要饭老头!……”贾二战战兢兢地说道。 贾老大一听贾二管杜王母叫要饭老头,吓坏了,赶紧捅了他一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地说道:“您老是神仙下凡!老神仙饶了我们吧!” 杜王母没有想到,五大三粗的贾老大居然也会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看来所谓的打仗不要命,都是给别人看的,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一样贪生怕死。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吗?”杜王母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惨白,很是吓人。 “不……不知……不知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神仙?”贾老大看着杜王母惨白的脸,浑身发抖。 “我这宅子里缺伺候我的人,你哥俩正合适!”杜王母用手拍了拍坟头。 “老神仙,我们笨手笨脚的啥都不会干,要不我们给你再找两个人吧!”贾二比贾老大胆子大一些,说话还没有语无伦次。 “我就要姓贾的!”杜王母拉长声音说道。 “我姐行,我姐会做饭,还会收拾屋子!老神仙要是觉得行,我们明天就给你领过来!”贾二把自己亲姐豁出去了。 看来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有的人会先保全自己,其他人都可以牺牲,只要能换回自己的性命。 “我不要女的!”杜王母想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我爹大前年就死了,我妈行不行?”贾二很沮丧,第一次觉得自己爹死的有点早。 “我都说了不要女的!你们两家没有男娃吗?”杜王母看两人居然连爹妈都舍出来,心中来了气。 贾二歪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贾老大如同被蛇咬了一样,怒声说道:“老二,你看啥?你是不是疯了!“ ”大哥,我们家就一个闺女,你们家一个丫头一个小子,我也没办法啊!“贾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贾二,你不是人,枉费我平时对你这么好!”贾老大彻底怒了。 “我儿子还小,伺候不了人!我愿意留下伺候你!”贾老大不加思索地说道。 看来贾老大还有些人性,至少知道虎毒不食子,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孩子的命。贾老大说完,反而释然了,既然把生死都能放开,也就没啥可怕的了。 贾二一看大哥已经豁出去了,老贾家已经有一个人了,他可不愿意做第二个人,他还没活够呢。 “老神仙,我还有个弟弟,只不过他被一个傻子打坏了,在县医院住院呢!等他出院了,我想办法给你弄来,你看行不行?”贾二赶紧把自己的弟弟给供出来。 贾老大失望地看着贾二,内心五味杂陈。平日里贾二也没少替老三出头打仗,看来只是因为打个仗对他来说太容易,或者说他本来就喜欢打仗,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在贾二心里,亲兄弟的血脉之情却情薄如纸。 “那也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免你一死!”杜王母纯心想戏耍贾二。 贾二一听,欣喜若狂,赶紧嗑了几个头,就要溜之大吉。 “站住!老车家是我进食人间烟火的地方,你要是再去打扰,绝不会放过你!以后你要知道孝尽孝心,每年年底,有啥好吃好喝的送到老车家,让我过个好年,你听明白了吗?”杜王母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无情无义的贾二。 贾二诅咒发誓后,在杜王母默许下,一溜烟跑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大哥。 贾老大心灰意冷,两眼一闭,等待杜王母收割他的性命。尽管贾老大在外人面前也嚣张跋扈,但至少做人的底线还在,还有些人味。 “因为你做了太多恶事,本来阳寿已尽,正好和我在此作伴!但因为你舍命为儿子的举动,冥冥之中为自己又争取了一年的阳寿,我也不能违背轮回之理,硬把你留下,只要你痛改前非,弃恶从善,你的阳寿还会被增加,否则一年后就是你我相聚的日子!”杜王母慢声说道。 杜王母看来,贾二已经烂到家了,根本没有教化的意义,而贾老大人性未泯,还是能改邪归正的。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如今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让贾老大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贾老大嗑头嗑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磕头的时候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坟头,却发现坟头上空空无有,杜王母已经踪迹不见。 贾老大长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如释重负,就连冰冷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香甜,能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杜王母回到家中,洗净脸上的面粉,换好衣服,悄悄来到小兰家房后。 因为东屋南北窗户都漏了风,小兰和康静只好搬到西屋去住。西屋最近没人居住,烧炕烧得很少,所以屋子里很冷,小兰和康静都没有脱衣服,屋里亮着灯,她们坐在炕上盖着被,后背靠着墙,紧紧挨在一起。 小兰和康静没有找到砸玻璃的人,但她们还是怕贾家人去而复返,所以就把菜刀放在她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兰和康静已经睡着,小兰却没有睡踏实,隔一会就激灵一下睁开眼睛,四下看一看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心地善良,却命运多舛,总是遭受这无妄之灾,老天它何曾公平过?我替你把贾家的事解决了,我走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桂香徒儿,你怎么办呢?……”贾二看大哥昏过去了,恐怕杜王母先对他下手,白眼一翻,也装作昏迷过去。他的小伎俩怎么会逃过杜王母的眼睛,杜王母心中暗笑,阴森森地说道: “死得好,死了就能进棺材里陪我了,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无聊死了!”说罢伸出手就去拉贾二的脚脖子。 贾二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爬起来,磕头如捣蒜:“老鬼,不对,鬼爷,不对,鬼祖宗,鬼祖宗饶命啊!” 贾老大只是惊吓过度,短暂性昏厥,很快就清醒过来,醒来后也赶紧跪在贾二旁边,磕头求饶。 “你们认识我吗?”杜王母阴森森地问道。 “你是让小砬子屯那个老娘们推死的要饭老头!……”贾二战战兢兢地说道。 贾老大一听贾二管杜王母叫要饭老头,吓坏了,赶紧捅了他一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地说道:“您老是神仙下凡!老神仙饶了我们吧!” 杜王母没有想到,五大三粗的贾老大居然也会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看来所谓的打仗不要命,都是给别人看的,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一样贪生怕死。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吗?”杜王母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惨白,很是吓人。 “不……不知……不知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神仙?”贾老大看着杜王母惨白的脸,浑身发抖。 “我这宅子里缺伺候我的人,你哥俩正合适!”杜王母用手拍了拍坟头。 “老神仙,我们笨手笨脚的啥都不会干,要不我们给你再找两个人吧!”贾二比贾老大胆子大一些,说话还没有语无伦次。 “我就要姓贾的!”杜王母拉长声音说道。 “我姐行,我姐会做饭,还会收拾屋子!老神仙要是觉得行,我们明天就给你领过来!”贾二把自己亲姐豁出去了。 看来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有的人会先保全自己,其他人都可以牺牲,只要能换回自己的性命。 “我不要女的!”杜王母想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我爹大前年就死了,我妈行不行?”贾二很沮丧,第一次觉得自己爹死的有点早。 “我都说了不要女的!你们两家没有男娃吗?”杜王母看两人居然连爹妈都舍出来,心中来了气。 贾二歪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贾老大如同被蛇咬了一样,怒声说道:“老二,你看啥?你是不是疯了!“ ”大哥,我们家就一个闺女,你们家一个丫头一个小子,我也没办法啊!“贾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贾二,你不是人,枉费我平时对你这么好!”贾老大彻底怒了。 “我儿子还小,伺候不了人!我愿意留下伺候你!”贾老大不加思索地说道。 看来贾老大还有些人性,至少知道虎毒不食子,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孩子的命。贾老大说完,反而释然了,既然把生死都能放开,也就没啥可怕的了。 贾二一看大哥已经豁出去了,老贾家已经有一个人了,他可不愿意做第二个人,他还没活够呢。 “老神仙,我还有个弟弟,只不过他被一个傻子打坏了,在县医院住院呢!等他出院了,我想办法给你弄来,你看行不行?”贾二赶紧把自己的弟弟给供出来。 贾老大失望地看着贾二,内心五味杂陈。平日里贾二也没少替老三出头打仗,看来只是因为打个仗对他来说太容易,或者说他本来就喜欢打仗,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在贾二心里,亲兄弟的血脉之情却情薄如纸。 “那也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免你一死!”杜王母纯心想戏耍贾二。 贾二一听,欣喜若狂,赶紧嗑了几个头,就要溜之大吉。 “站住!老车家是我进食人间烟火的地方,你要是再去打扰,绝不会放过你!以后你要知道孝尽孝心,每年年底,有啥好吃好喝的送到老车家,让我过个好年,你听明白了吗?”杜王母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无情无义的贾二。 贾二诅咒发誓后,在杜王母默许下,一溜烟跑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大哥。 贾老大心灰意冷,两眼一闭,等待杜王母收割他的性命。尽管贾老大在外人面前也嚣张跋扈,但至少做人的底线还在,还有些人味。 “因为你做了太多恶事,本来阳寿已尽,正好和我在此作伴!但因为你舍命为儿子的举动,冥冥之中为自己又争取了一年的阳寿,我也不能违背轮回之理,硬把你留下,只要你痛改前非,弃恶从善,你的阳寿还会被增加,否则一年后就是你我相聚的日子!”杜王母慢声说道。 杜王母看来,贾二已经烂到家了,根本没有教化的意义,而贾老大人性未泯,还是能改邪归正的。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如今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让贾老大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贾老大嗑头嗑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磕头的时候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坟头,却发现坟头上空空无有,杜王母已经踪迹不见。 贾老大长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如释重负,就连冰冷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香甜,能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杜王母回到家中,洗净脸上的面粉,换好衣服,悄悄来到小兰家房后。 因为东屋南北窗户都漏了风,小兰和康静只好搬到西屋去住。西屋最近没人居住,烧炕烧得很少,所以屋子里很冷,小兰和康静都没有脱衣服,屋里亮着灯,她们坐在炕上盖着被,后背靠着墙,紧紧挨在一起。 小兰和康静没有找到砸玻璃的人,但她们还是怕贾家人去而复返,所以就把菜刀放在她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兰和康静已经睡着,小兰却没有睡踏实,隔一会就激灵一下睁开眼睛,四下看一看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心地善良,却命运多舛,总是遭受这无妄之灾,老天它何曾公平过?我替你把贾家的事解决了,我走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桂香徒儿,你怎么办呢?……” 第99章 兄弟反目 贾老大后半夜才到了家,媳妇开灯一看,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可怎么追问原因,贾老大就是不说。 天刚蒙蒙亮,贾老大就起来了,他把媳妇和两个孩子也轰起来,拿把钳子就开始卸自己家的窗玻璃。 “老大,你疯了?这大清早的你卸玻璃干什么?你要冻死我们娘三啊?”老大媳妇一看,立刻急了。 “我把人家玻璃打碎了,我得去给人安上!”贾老大头也不回地说道。 “太阳从哪边出来了?你赔别人家玻璃?这也太稀奇了!”老大媳妇很惊讶。 “大惊小怪,以后稀奇的事多了,你就不稀奇了!我换完玻璃还得去县医院,你找人再把玻璃安上吧,我实在没空!”贾老大卸完玻璃,交代了媳妇两句就走了。 小兰和康静刚起炕,正商量着上哪去弄玻璃,康静忽然发现有人抗着玻璃走进了院子。 贾老大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开始安玻璃,搞得小兰两个人莫名其妙。康静怀里藏把菜刀走了过去,问道:“姓贾的,我们家玻璃是不是你砸的吧?” “是!”贾老大回了一个字,手却不停,继续安装玻璃。 “你砸完了又来安,你是不是有病啊?”康静气鼓鼓地说。 “是有病!”贾老大头也不抬。 康静有些发蒙,疑惑地看了看小兰。小兰也很蒙圈,她从来没听说过贾家哥仨干完坏事,还会回来收拾残局的。 不管小兰和康静怎么说,怎么讥讽,贾老大就是一副熊包的样子,不耍脾气也不顶嘴,干完活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兰和康静诧异贾家老大的做法,派出所的民警也被贾二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派出所一上班,贾二就去了派出所,告诉负责贾三案子的民警,贾三的赔偿就不管小兰要了,由他来承担。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得理不饶疼,无理搅三分的贾二居然放弃赔偿,这让负责案子的民警实在是想不明白。 贾老大和贾二在去往县城的大客车站点遇到了,贾二满脸堆笑,对贾老大说道:“大哥,你也去县医院看老三啊?” 贾老大好像没有听到,把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碎。 “大哥,我一早就去你家了,大嫂说你去给人家赔玻璃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贾二往贾老大跟前凑,递上一根烟,贾老大理都不理,把脸扭到另一边。 “大哥,你别这样,该做的我也做了,老三医药费和赔偿我负担了!”贾二也来了气。 “我告诉你贾红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钱是为了啥!你要是敢动老三一根汗毛,我让你跪着扶起来!”贾老大横眉立目。 “我也告诉你贾红金,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地球没有谁都照样转!”贾二也动了怒,一甩袖子走到另一边。 贾三的风波因为杜王母暗中帮助而化险为夷,但苗大到处给小兰“保媒拉纤”的阴损做法,引来的麻烦却刚刚 开始。 在农村,只有找不到媳妇的男,没有嫁不出去的女。条件再差的女子,只要想嫁,总会找到下家,而四肢健全没啥毛病的男青年,家里如果条件太差,找媳妇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小砬子屯的穷是有名的,外屯的姑娘不想嫁过来受穷,本屯的姑娘都想嫁出去,所以小砬子适龄男青年没有媳妇的就有十几个,老光棍也不下十个。 苗大和这些光棍胡说八道,说小兰离婚是因为受不了守活寡,现在正着急找对象。年轻点的青年因为小兰的个头太小,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傻子,一个糟老头,动心思的人很少,可有几个岁数大点的老光棍却动了心。 屯东头赵广发家的大儿子赵英军二十七岁,因为身下还有六个弟弟,家庭条件实在太差,一直也没能娶上媳妇,在听到苗大的鼓动后,心思活泛起来。 赵英军觉得自己除了家庭条件差一点,各方面都比小兰强,所以他觉得只要他开口,小兰没有理由不同意。 赵英军和赵广发一说,赵广发皱了皱眉,不太愿意,说道: “小兰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仁义厚道,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她个头儿太小了,干活不顶硬不说,将来有孩子都得是矬巴子!不有那么一句话吗?爹矬矬一个,妈矬矬一窝!还有她家还有个老矬头,还有个傻子,这要都上咱家来,咱家不成养老院啦?” “虎老七一回来,赵老四不就跟虎老七过了吗?那个老头岁数大了,还能活多长时间?我都想了,我不在家结婚,就去小兰家,不给家里添负担!”赵英军早就想好了。 “你想得挺美,虎老七回来还能让你住在那里?虎老七你可惹不起!”赵广发哼了一声。 “他们家不是还有个东院吗?去东院也行啊!”赵英军铁了心。 赵广发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赵广发媳妇能生,一口气生了七个男孩,每个孩子间隔也就差一两岁,如今都是特别能吃的年龄。赵广发媳妇熬苞米粥,端上桌回去刷锅的功夫,一盆粥就喝光了,害得她经常只能喝点刷锅水,吃点咸菜条,日子过得别提多难了。 如今老大要是能出去另过,好歹也能省出一个人的口粮,所以赵广发同意了。 赵英军和贾三不同,他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村孩子,不会自己亲自登门求亲。赵广发心疼地把家里的鸡蛋都装到篮子里,去找本屯的媒婆张大美。 张大美一听,满口答应,在她看来,个头长相都不错的赵英军配小兰那是富富有余,所以心安理得地到小兰家提亲去了。 走在路上,恰巧碰上了苗娜,苗娜一听是给赵英军保媒,心里好一阵难受。回到家中又偷偷哭了好几次,最后没忍住,偷偷去见了赵英军。 “你让张大美给你保媒了?”苗娜问赵英军。 “嗯!”赵英军没有隐瞒。 “那我怎么办?”苗娜哭出声来。 “你爹就是个万恶的旧社会,嫌贫爱富,他一辈子都不会同意咱两的事!而且这次就是你爹给我出的主意!”赵英军恨透了苗大。贾老大后半夜才到了家,媳妇开灯一看,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可怎么追问原因,贾老大就是不说。 天刚蒙蒙亮,贾老大就起来了,他把媳妇和两个孩子也轰起来,拿把钳子就开始卸自己家的窗玻璃。 “老大,你疯了?这大清早的你卸玻璃干什么?你要冻死我们娘三啊?”老大媳妇一看,立刻急了。 “我把人家玻璃打碎了,我得去给人安上!”贾老大头也不回地说道。 “太阳从哪边出来了?你赔别人家玻璃?这也太稀奇了!”老大媳妇很惊讶。 “大惊小怪,以后稀奇的事多了,你就不稀奇了!我换完玻璃还得去县医院,你找人再把玻璃安上吧,我实在没空!”贾老大卸完玻璃,交代了媳妇两句就走了。 小兰和康静刚起炕,正商量着上哪去弄玻璃,康静忽然发现有人抗着玻璃走进了院子。 贾老大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开始安玻璃,搞得小兰两个人莫名其妙。康静怀里藏把菜刀走了过去,问道:“姓贾的,我们家玻璃是不是你砸的吧?” “是!”贾老大回了一个字,手却不停,继续安装玻璃。 “你砸完了又来安,你是不是有病啊?”康静气鼓鼓地说。 “是有病!”贾老大头也不抬。 康静有些发蒙,疑惑地看了看小兰。小兰也很蒙圈,她从来没听说过贾家哥仨干完坏事,还会回来收拾残局的。 不管小兰和康静怎么说,怎么讥讽,贾老大就是一副熊包的样子,不耍脾气也不顶嘴,干完活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兰和康静诧异贾家老大的做法,派出所的民警也被贾二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派出所一上班,贾二就去了派出所,告诉负责贾三案子的民警,贾三的赔偿就不管小兰要了,由他来承担。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得理不饶疼,无理搅三分的贾二居然放弃赔偿,这让负责案子的民警实在是想不明白。 贾老大和贾二在去往县城的大客车站点遇到了,贾二满脸堆笑,对贾老大说道:“大哥,你也去县医院看老三啊?” 贾老大好像没有听到,把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碎。 “大哥,我一早就去你家了,大嫂说你去给人家赔玻璃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贾二往贾老大跟前凑,递上一根烟,贾老大理都不理,把脸扭到另一边。 “大哥,你别这样,该做的我也做了,老三医药费和赔偿我负担了!”贾二也来了气。 “我告诉你贾红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钱是为了啥!你要是敢动老三一根汗毛,我让你跪着扶起来!”贾老大横眉立目。 “我也告诉你贾红金,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地球没有谁都照样转!”贾二也动了怒,一甩袖子走到另一边。 贾三的风波因为杜王母暗中帮助而化险为夷,但苗大到处给小兰“保媒拉纤”的阴损做法,引来的麻烦却刚刚 开始。 在农村,只有找不到媳妇的男,没有嫁不出去的女。条件再差的女子,只要想嫁,总会找到下家,而四肢健全没啥毛病的男青年,家里如果条件太差,找媳妇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小砬子屯的穷是有名的,外屯的姑娘不想嫁过来受穷,本屯的姑娘都想嫁出去,所以小砬子适龄男青年没有媳妇的就有十几个,老光棍也不下十个。 苗大和这些光棍胡说八道,说小兰离婚是因为受不了守活寡,现在正着急找对象。年轻点的青年因为小兰的个头太小,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傻子,一个糟老头,动心思的人很少,可有几个岁数大点的老光棍却动了心。 屯东头赵广发家的大儿子赵英军二十七岁,因为身下还有六个弟弟,家庭条件实在太差,一直也没能娶上媳妇,在听到苗大的鼓动后,心思活泛起来。 赵英军觉得自己除了家庭条件差一点,各方面都比小兰强,所以他觉得只要他开口,小兰没有理由不同意。 赵英军和赵广发一说,赵广发皱了皱眉,不太愿意,说道: “小兰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仁义厚道,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她个头儿太小了,干活不顶硬不说,将来有孩子都得是矬巴子!不有那么一句话吗?爹矬矬一个,妈矬矬一窝!还有她家还有个老矬头,还有个傻子,这要都上咱家来,咱家不成养老院啦?” “虎老七一回来,赵老四不就跟虎老七过了吗?那个老头岁数大了,还能活多长时间?我都想了,我不在家结婚,就去小兰家,不给家里添负担!”赵英军早就想好了。 “你想得挺美,虎老七回来还能让你住在那里?虎老七你可惹不起!”赵广发哼了一声。 “他们家不是还有个东院吗?去东院也行啊!”赵英军铁了心。 赵广发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赵广发媳妇能生,一口气生了七个男孩,每个孩子间隔也就差一两岁,如今都是特别能吃的年龄。赵广发媳妇熬苞米粥,端上桌回去刷锅的功夫,一盆粥就喝光了,害得她经常只能喝点刷锅水,吃点咸菜条,日子过得别提多难了。 如今老大要是能出去另过,好歹也能省出一个人的口粮,所以赵广发同意了。 赵英军和贾三不同,他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村孩子,不会自己亲自登门求亲。赵广发心疼地把家里的鸡蛋都装到篮子里,去找本屯的媒婆张大美。 张大美一听,满口答应,在她看来,个头长相都不错的赵英军配小兰那是富富有余,所以心安理得地到小兰家提亲去了。 走在路上,恰巧碰上了苗娜,苗娜一听是给赵英军保媒,心里好一阵难受。回到家中又偷偷哭了好几次,最后没忍住,偷偷去见了赵英军。 “你让张大美给你保媒了?”苗娜问赵英军。 “嗯!”赵英军没有隐瞒。 “那我怎么办?”苗娜哭出声来。 “你爹就是个万恶的旧社会,嫌贫爱富,他一辈子都不会同意咱两的事!而且这次就是你爹给我出的主意!”赵英军恨透了苗大。 第100章 密谋 “摊上这么个爹,我有啥办法?可不管咋滴,咱两都处了多少年了,你就不能再等等?”苗娜哭着说道。 “我都等多少年了?你爹上我们家闹了几次了?他这人太不讲理了,不同意咱两的事就算了,你找不到婆家也赖我给你耽误了!这回我先结婚,看是谁耽误的你!”赵英军气愤地说道。 “你也太没良心了,要不是我心里有你,我能成老姑娘?我还能真嫁不出啊?你去结婚吧,以后咱两谁也不认识谁!”苗娜哭着跑了。 看苗娜伤心落泪,赵英军心里也不好受,可他知道,只要苗大活着,肯定不会同意他和苗娜的婚事,与其这样没有指望的等待,还不如早做决断,免得互相耽误。 张大美去小兰家的时候,小成子正和康静给窗户钉塑料布。小成子看到张大美来了,知道没有啥好事,就放下手中的活,在房门口拦住张大美。 “张大美,你跑这干啥来了?”小成子明知故问。 “啧啧!张大美也是你叫的?真是没老没少!你还打着光棍呢,你可别得罪我!”张大美用手指怼了小成子一下。 “那你说,你来这是给谁保媒来了?是老丫还是我?”小成子堵在门口不让张大美进屋。 “老丫的媒我可保不了,人家还得上学呢!你是队长,你的媒我更保不了!”张大美说完,用手去推小成子。 “你知不知道贾三是因为什么让老四给劈了的?你还敢来?”小成子拨开张大美的手。 张大美回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赵老四,有些生气地对小成子说道:“你堵门算咋回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小兰把事说了,同意不同意她自己做主,你瞎操什么心?咋滴,你也惦记上小兰了? ”张大美的嘴可不饶人。 “张婶,你回去吧,是谁我都不同意,我等老七回来就复婚!”小兰听到了动静,隔着门冲张大美喊道。 “小美,你听我说,我这次给你保的是赵英军,不是啥歪瓜裂枣!大军子长得多带劲啊,还是头婚,可比老七强多了!”张大美收了人家鸡蛋,哪能不争取争取。 “我都和你说了,是谁我都不干!”小兰说完,转身进里屋了。 “这孩子,还挺倔!大军子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体格有体格,要不是家里困难,早就被别的大姑娘抢走了!我来的时候,苗娜听说了,都差点哭了!”张大美还是不死心。 见小兰一直不出来,张大美没有了办法,嘴里嘟嘟囔囔地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康静看张大美走远了,对小成子说道:“苗娜是不是跟赵英军处对象呢?” “处是处了,我爹一直不同意!”小成子替苗娜说过好话,结果被骂得狗血喷头。 “你看现在小兰家每天都消停不了,不是酒鬼来耍无赖,就是媒婆来保媒拉纤,你知道这背后是谁捣鬼不?”康静问小成子。 “还能有谁,我爹呗!我都不知道他咋想的,他这是图什么啊?”小成子提起苗大就有气。 “我们得治治他!”康静说道。 “怎么治?我当儿子的,总不能打他一顿吧?”小成子泄气地说道。 “走, 进屋,咱们和小兰好好商量商量!”康静冲小成子一摆手,先进了屋,小成子跟了进去。 康静把自己的计划和小成子还有小兰一说,小成子直皱眉头,看着康静说道:“太复杂了,这能行吗?” “只要咱们几个没露馅就啥问题没有!再说苗娜都那么大了,还真让她一辈子在家陪你爹妈啊?主要是你觉得大军子这人咋样,和苗娜能不能过好?”康静问小成子。 “大军子这人倒是挺好,我也同意小娜嫁给他!不过还得把你和小兰裹进来,不太好吧?”小成子有顾虑。 “你啊,还是队长呢,前怕狼后怕虎的!就这么定了,你去找大军子和苗娜,张大美那里咱仨个一起去!”康静做事不愿意墨迹。 赵英军和苗娜听小成子一说计划,两个人高兴得不行,小成子和他们又嘱咐了几句,就和康静三个人汇合,一起去张大美家。 “什么?你同意嫁给大军子了?”张大美惊讶地问小兰。 小兰不敢多说话,怕自己说漏了,于是点了点头。 .??.?? “你两也要成一对?”张大美眼睛瞪得溜圆。 见康静和小成子都在点头,张大美头疼地说道:“小兰的事好整,他们双方同意了就差不多了,可你两的爹是深仇大恨啊!尤其老丫的爹,吃了那么大的亏,能同意你嫁给小成子吗?” ”我爹自从上吊没死成,心路就打开了,再说他爹是他爹,他是他,我们结婚也不在一起过,先住小兰家东院。“康静早想好了托辞。 “那行,你爹那边你做工作,小成子他爹那边我去,估 计他肯定同意,儿媳妇将来是铁饭碗,上哪找这好事去!”张大美主要怕老康头不同意,就把最难办的活甩了出来。 “要是你们都成了,你们可不能……啊?……嗯!……”张大美看着小兰三个人,意思很明显。 “放心吧,不会少你的!”小成子知道张大美这是在要酬劳。 “都一个屯子住着,意思意思就行!我现在就去找苗大说去,老丫回家和你爹好好商量,别整砸了!”张大美是个急脾气,说走就走。 康静回家和老康头一说,老康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同意。 “爹,我是骗你呢!我这是为了整治苗大,我不和小成子真结婚,就是为了把户口本骗出来!小成子说苗大亲自保管着家里的户口本,就是怕苗娜把户口本偷走去和大军子扯结婚证!”康静笑着解释。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治苗大,怎么感觉你是帮苗娜呢?”老康头又摇了摇头。 “爹,苗娜是苗娜,苗大是苗大,要是能治一治苗大,顺便帮了苗娜不是也挺好吗?”康静说的是心里话。 “她怎么说也是苗大的闺女,老苗家就是咱家的仇人!”老康头认死理。 “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兰家出事,小成子帮了多少的忙!那小兰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应该替小兰想想吗?”康静抬出来小兰。 要说现在老康头最得意谁,除了康静肯定就是小兰,这不仅仅因为杜王母救了他的命,也有小兰多日给他针灸所带来的日渐深厚的感情。 所以康静一说小兰,老康头沉默了。 第101章 假戏真做 “这么一整,把你和小成子就搅合一起了,对你影响可不好啊!你将来还得成家呢,我看你还是好好合计合计吧!”老康头还是有顾虑。 “姻缘都是天注定的,我不怕别人乱说,我都结过一次婚了,没啥可顾忌的,再说让苗大吃亏上当,你不愿意吗?”康静笑着问老康头。 “你都定好了,我还能说啥,就这么着吧!”老康头总算同意了。 苗大家,张大美把事情一说,苗大有些不相信。康静没考上师范之前,小成子和康静应该说还算般配,一个是结过婚的人,一个不能生育。可现在康静毕竟考上了师范,将来是端铁饭碗,吃供应粮的人,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就有了差距。 而且老康头对苗大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两个人的婚事?苗大独眼看了看张大美,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这事不咋靠谱呢?” “有啥不靠谱的?你没看最近老丫和小成子总在一起腻乎啊?我看是贼啦靠谱!大军子和小兰都能成,他俩差啥?”张大美说道。 “那老康头能同意?他没啥条件?”苗大知道小成子和康静关系挺近,在康静升学宴上,小成子为了康静还直接怼过自己,所以康静同意这门婚事他还能理解,但他无法相信老康头会和自己结亲家。 “同意是同意,人家有条件!”张大美喝了口水说道。 “哼!我就说这老王八犊子不可能就这么痛快答应,说吧,啥条件?”苗大冷哼了一声。 “结完婚,人家小两口不跟你们过,老丫也不登你们家门!”张大美按照康静的交代和苗大说道。 苗大独眼转了几转,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条件他能接受。现在小涛家三口人还有苗娜都和他们老两口一起生活,本来就挺挤,小成子他们不住回来也挺好,至于康静登不登门,苗大也不太在乎,结完婚就不是她能说得算了。 “这个条件不过分,我能接受。”苗大点头。 “还有个条件估计你得肉疼,哈哈哈……”张大美用手点着苗大。 “你就说要多少彩礼吧?”苗大知道老康头不会轻易饶了他。 “一千块钱,外加一个飞鸽自行车!”张大美说道。 “多少?一千块钱还要自行车?他咋不去抢?”苗大好像被踩到了尾巴,说话都咬着后槽牙。 “小成子没这命,攀不上高枝!”苗大家现在还欠城里亲戚一屁股饥荒,这个条件他根本接受不了。 张大美给苗大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可苗大油盐不进,张大美气哼哼地走了。 张大美一走,苗大老婆可不干了,又哭又嚎。小成子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有不能生育的毛病,康静能看上他,这是打灯笼难找的好事,苗大竟然一口回绝了,这当妈的怎么能干? 苗大不是妻管严,可这件事上他自己也觉得理亏,所以也很头疼。 “你一天天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整些没用 的事,轮到自己儿子了,你咋不替他算计算计?扯王八犊子你一个顶俩,一到正经事你就拉稀跑肚,我明天就搬小成子那去,你自己过吧!”苗大老婆动了真气。 “行啦行啦,别嚎了,别整得满城风雨!我琢磨琢磨!”苗大有了松动。 张大美把消息告诉了康静,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我知道我爹的脾气,你整这么高的条件,他肯定不能同意,本来就是假的,干啥不整他能接受的条件?现在整秃噜了,小娜的事不也黄了吗?”小成子觉得康静有些欠考虑。 “我看你还是不了解你自己那个爹!他生性多疑,要是啥也不要,他能相信吗?肯定以为是个套!就咱两家现在这关系,我爹多要彩礼才能符合我爹现在的想法,你爹才能相信!你放心,这事肯定黄不了!”康静胸有成竹。 康静又和小成子交代了一会儿,让小成子回小队部等信,结果到了晚上,苗大就派小涛把他找回了家。 苗大脸色难看,瞪了小成子一眼说道:“你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结婚的事找我干啥?我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你是特意来祸害我啊!” 小成子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苗大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要不是你妈又哭又嚎的,我才不惜得管你呢!我这边最多出五百块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就这五百块钱,我还不知道上哪去淘弄呢!” “那自行车呢!”小成子问道。 “我再给你整个摩托车得了,还自行车呢?没有!想要有,自己想办法去!就这条件了,成不成就看你有没有那命了!赶紧走吧,该干啥干啥去,我一看见你就烦!”苗大挥手赶小成子。 随后的两天,康静和苗大又经过几次拉锯较量,最后达成了一致:彩礼钱六百元,年前办婚礼,婚礼在小兰家举行,苗大再备八样礼去老康家登门道歉。 苗大本来是不同意去老康家道歉的。他本来在和老康家交锋中大获全胜,如今一道歉,自己就会完全落入下风。可苗大老婆认为他的面子没有那么金贵,他不去,她就学老康头上吊自杀。 这个道歉可不是拿点礼,说几句道歉的话就完事了,如果这样,苗大根本不会当回事。道歉的时候,要请屯子里有声望有分量的几个人到场,而且还要按照康静的要求进行。 张大美把条件一说,苗大直接拒绝了。苗大老婆哭闹半天,他还是不松口,结果苗大老婆还真去上吊了,去的就是老康头上吊的那棵歪脖树。 苗大老婆没有真去死的打算,所以她拿着绳子走的时候,故意让苗大看到。苗大心里窝火,一开始也没搭理她,可最后还是不放心,偷偷跟在她后面。 苗大老婆到了树下,一看苗大没来,她很伤心。想起和苗大过的提心吊胆,磕磕绊绊的日子,不禁悲从中来。自己拿绳子来上吊,苗大都不管,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来苗大媳妇来上吊是为了吓唬苗大,可她越想越伤心,竟然假戏真做,真把自己吊了起来。“这么一整,把你和小成子就搅合一起了,对你影响可不好啊!你将来还得成家呢,我看你还是好好合计合计吧!”老康头还是有顾虑。 “姻缘都是天注定的,我不怕别人乱说,我都结过一次婚了,没啥可顾忌的,再说让苗大吃亏上当,你不愿意吗?”康静笑着问老康头。 “你都定好了,我还能说啥,就这么着吧!”老康头总算同意了。 苗大家,张大美把事情一说,苗大有些不相信。康静没考上师范之前,小成子和康静应该说还算般配,一个是结过婚的人,一个不能生育。可现在康静毕竟考上了师范,将来是端铁饭碗,吃供应粮的人,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就有了差距。 而且老康头对苗大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两个人的婚事?苗大独眼看了看张大美,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这事不咋靠谱呢?” “有啥不靠谱的?你没看最近老丫和小成子总在一起腻乎啊?我看是贼啦靠谱!大军子和小兰都能成,他俩差啥?”张大美说道。 “那老康头能同意?他没啥条件?”苗大知道小成子和康静关系挺近,在康静升学宴上,小成子为了康静还直接怼过自己,所以康静同意这门婚事他还能理解,但他无法相信老康头会和自己结亲家。 “同意是同意,人家有条件!”张大美喝了口水说道。 “哼!我就说这老王八犊子不可能就这么痛快答应,说吧,啥条件?”苗大冷哼了一声。 “结完婚,人家小两口不跟你们过,老丫也不登你们家门!”张大美按照康静的交代和苗大说道。 苗大独眼转了几转,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条件他能接受。现在小涛家三口人还有苗娜都和他们老两口一起生活,本来就挺挤,小成子他们不住回来也挺好,至于康静登不登门,苗大也不太在乎,结完婚就不是她能说得算了。 “这个条件不过分,我能接受。”苗大点头。 “还有个条件估计你得肉疼,哈哈哈……”张大美用手点着苗大。 “你就说要多少彩礼吧?”苗大知道老康头不会轻易饶了他。 “一千块钱,外加一个飞鸽自行车!”张大美说道。 “多少?一千块钱还要自行车?他咋不去抢?”苗大好像被踩到了尾巴,说话都咬着后槽牙。 “小成子没这命,攀不上高枝!”苗大家现在还欠城里亲戚一屁股饥荒,这个条件他根本接受不了。 张大美给苗大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可苗大油盐不进,张大美气哼哼地走了。 张大美一走,苗大老婆可不干了,又哭又嚎。小成子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有不能生育的毛病,康静能看上他,这是打灯笼难找的好事,苗大竟然一口回绝了,这当妈的怎么能干? 苗大不是妻管严,可这件事上他自己也觉得理亏,所以也很头疼。 “你一天天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整些没用 的事,轮到自己儿子了,你咋不替他算计算计?扯王八犊子你一个顶俩,一到正经事你就拉稀跑肚,我明天就搬小成子那去,你自己过吧!”苗大老婆动了真气。 “行啦行啦,别嚎了,别整得满城风雨!我琢磨琢磨!”苗大有了松动。 张大美把消息告诉了康静,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我知道我爹的脾气,你整这么高的条件,他肯定不能同意,本来就是假的,干啥不整他能接受的条件?现在整秃噜了,小娜的事不也黄了吗?”小成子觉得康静有些欠考虑。 “我看你还是不了解你自己那个爹!他生性多疑,要是啥也不要,他能相信吗?肯定以为是个套!就咱两家现在这关系,我爹多要彩礼才能符合我爹现在的想法,你爹才能相信!你放心,这事肯定黄不了!”康静胸有成竹。 康静又和小成子交代了一会儿,让小成子回小队部等信,结果到了晚上,苗大就派小涛把他找回了家。 苗大脸色难看,瞪了小成子一眼说道:“你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结婚的事找我干啥?我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你是特意来祸害我啊!” 小成子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苗大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要不是你妈又哭又嚎的,我才不惜得管你呢!我这边最多出五百块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就这五百块钱,我还不知道上哪去淘弄呢!” “那自行车呢!”小成子问道。 “我再给你整个摩托车得了,还自行车呢?没有!想要有,自己想办法去!就这条件了,成不成就看你有没有那命了!赶紧走吧,该干啥干啥去,我一看见你就烦!”苗大挥手赶小成子。 随后的两天,康静和苗大又经过几次拉锯较量,最后达成了一致:彩礼钱六百元,年前办婚礼,婚礼在小兰家举行,苗大再备八样礼去老康家登门道歉。 苗大本来是不同意去老康家道歉的。他本来在和老康家交锋中大获全胜,如今一道歉,自己就会完全落入下风。可苗大老婆认为他的面子没有那么金贵,他不去,她就学老康头上吊自杀。 这个道歉可不是拿点礼,说几句道歉的话就完事了,如果这样,苗大根本不会当回事。道歉的时候,要请屯子里有声望有分量的几个人到场,而且还要按照康静的要求进行。 张大美把条件一说,苗大直接拒绝了。苗大老婆哭闹半天,他还是不松口,结果苗大老婆还真去上吊了,去的就是老康头上吊的那棵歪脖树。 苗大老婆没有真去死的打算,所以她拿着绳子走的时候,故意让苗大看到。苗大心里窝火,一开始也没搭理她,可最后还是不放心,偷偷跟在她后面。 苗大老婆到了树下,一看苗大没来,她很伤心。想起和苗大过的提心吊胆,磕磕绊绊的日子,不禁悲从中来。自己拿绳子来上吊,苗大都不管,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来苗大媳妇来上吊是为了吓唬苗大,可她越想越伤心,竟然假戏真做,真把自己吊了起来。 第102章 苗大负荆请罪 苗大一开始以为自己老婆就是做做样子,所以躲在远处没有露面,当看到自己老婆凌空而挂的时候,顿时慌了神,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手忙脚乱把老婆弄下来。 经过老婆这么一闹,苗大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苗大上门道歉的这天,老康家很热闹,除了屯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院子里院子外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苗大在家磨蹭了很久,就是不愿意出门,可架不住老婆一直在旁边叨唠,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家门。 苗大后背背着一捆柴禾,手里拎着礼盒,头低着走进了老康家院门,围观的村民不时发出阵阵的哄笑声。 “苗大,你背着柴禾是要给老康家烧火做饭吗?”屯南头的周礼国故意逗苗大。 “爹,这个我知道是啥意思!语文书里面有篇课文,讲的是《将相和》的故事,廉颇给蔺相赔礼道歉,就是背着荆条,跪在地上给蔺相如负荆请罪的!”周礼国的儿子接过话茬。 “哎呦,不错啊苗大,你还挺有文化啊,还知道负荆请罪!”周礼国大笑着说道。 不管大家怎么嘲笑苗大,他都一声不吭,默默走到老康头面前,停下了脚步。 老康头和媳妇坐在两把椅子上,两侧坐了六个屯子里的老人。老康头看着苗大吃瘪的样子,心里痛快,讥讽道:“咋滴,你属牲口的?不干人事,还不会张口说人话啊?” “你……你他……”苗大刚要回嘴来骂,却又强制忍住。 “苗大,既然来了,就开始吧,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弄完早完事!”坐在侧面的刘五爷说道。 苗大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住,对着老康老两口子一躬到地,嘴里小声说道:“康爷,我是小人,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你说啥,我听不清!”老康头故意抠了抠耳朵。 “苗大,怎么都是丢人了,你大点声!”刘五爷说道。 苗大暗自咬牙,大声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结果老康头还是说听不到。苗大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暗气暗憋,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你这是来斗气的吗?你这一嗓子比驴叫声还难听,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老康头终于逮到整苗大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他。 苗大真想转身就走,可现在回去跟媳妇没办法交差,只能硬着头皮,控制自己的情绪,又一次降了些声音继续道歉。 老康头还想刁难,刘五爷冲他摆手说道:“既然你们把我们老哥几个请过来,我就得公正点,老康,差不多行了,这句过关了!” “行,五爷,我听你的!”刘五爷是村子里辈分最大老人,也是年龄最大的老人。 苗大再一次一躬到地说道:“康爷,我就是个王八蛋,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苗大把“王八蛋”故意说得又快又含糊,老康头怎么会让他蒙混过关,冲着刘五爷说道:“五爷,不是我事多,你听清楚了吗?” “是听不大清 楚!苗大,你重新说一遍!”刘五爷秉公办事。 苗大心里把老康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也捎带着把刘五爷也骂了祖宗。 “快点吧,苗大,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刘六爷催促苗大。 苗大无奈,只好把“王八蛋”三个字咬字清晰,这才过了关。 “康爷,我就是个搅屎棍,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康爷,我就是个人渣,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 苗大把埋汰人的词都用的都差不多了,老康头还是没有表示,似乎不把苗大的腰累折了,他不罢休。 “五爷,你看我都这样了,还不行吗?”苗大带着哭腔向刘五爷求助。 刘五爷觉得差不多了,就做主让苗大过了这关,苗大赶紧把礼盒恭恭敬敬举给老康头,老康婆子把礼盒收下。 这时候,康老大把一把铁镐递给苗大,苗大拿过铁镐,背着柴禾不情愿地去给老康家茅楼起粪。 那时候的厕所很简陋,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坑上放两块木板,再围上木头杖子,就成了一个简易厕所,而且厕所不叫厕所,叫茅楼。 “苗大,使点劲,这粪都冻上了,不使劲哪行!”看热闹的人看苗大背着柴禾起大粪,开始起哄。 “苗大,这粪星子进嘴里是啥滋味?好不好吃?” “苗大,我们家茅楼也满了,哪天也帮我们家给起起粪呗!” …… 苗大干了好久,才算把粪起完。他累得腰酸腿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而心中的憋闷和屈辱更是让他喘气都有些费劲。 不管咋说,苗大终于把赔礼道歉的关给过去了。回到家中,苗大喝了点酒,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始破口大骂老康头。苗大老婆吓坏了,赶紧把门给关好,以防被人听到传给老康家。 苗大东拼西凑,把彩礼钱也凑齐了,交给了媒人张大美。张大美把钱送到老康家,老康头怕儿媳妇惦记,赶紧让康静把钱带走了。 小成子顺利拿到了户口本,亲自领着苗娜和赵英军偷偷把结婚证领了回来。 婚礼定在了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小兰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大人们忙碌着,小孩则聚在一起嬉戏打闹。 康静把苗娜偷偷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五百块钱递给康静,说道: “你爹要是知道你和大军子结婚,还不得疯了,你这个家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大军子家条件不好,房子也不够住,过完年你们赶紧批个房号,自己盖个房子,这些钱正好能派上用场。” “老丫姐,你为了我和大军子费了这么大的劲,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呢!这钱我怎么能拿?这是你的彩礼钱啊!”苗娜不肯收。 “啥彩礼钱,这就是给你弄的嫁妆钱,不这么整,你爹一分都不会给你!快收下,你不收我就退给你爹!”康静把钱硬塞到苗娜手里。 “老丫姐,要是你真是我嫂子,那该有多好!”苗娜没再推辞,抱住康静肩膀,眼泪含眼圈。苗大一开始以为自己老婆就是做做样子,所以躲在远处没有露面,当看到自己老婆凌空而挂的时候,顿时慌了神,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手忙脚乱把老婆弄下来。 经过老婆这么一闹,苗大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苗大上门道歉的这天,老康家很热闹,除了屯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院子里院子外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苗大在家磨蹭了很久,就是不愿意出门,可架不住老婆一直在旁边叨唠,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家门。 苗大后背背着一捆柴禾,手里拎着礼盒,头低着走进了老康家院门,围观的村民不时发出阵阵的哄笑声。 “苗大,你背着柴禾是要给老康家烧火做饭吗?”屯南头的周礼国故意逗苗大。 “爹,这个我知道是啥意思!语文书里面有篇课文,讲的是《将相和》的故事,廉颇给蔺相赔礼道歉,就是背着荆条,跪在地上给蔺相如负荆请罪的!”周礼国的儿子接过话茬。 “哎呦,不错啊苗大,你还挺有文化啊,还知道负荆请罪!”周礼国大笑着说道。 不管大家怎么嘲笑苗大,他都一声不吭,默默走到老康头面前,停下了脚步。 老康头和媳妇坐在两把椅子上,两侧坐了六个屯子里的老人。老康头看着苗大吃瘪的样子,心里痛快,讥讽道:“咋滴,你属牲口的?不干人事,还不会张口说人话啊?” “你……你他……”苗大刚要回嘴来骂,却又强制忍住。 “苗大,既然来了,就开始吧,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弄完早完事!”坐在侧面的刘五爷说道。 苗大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住,对着老康老两口子一躬到地,嘴里小声说道:“康爷,我是小人,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你说啥,我听不清!”老康头故意抠了抠耳朵。 “苗大,怎么都是丢人了,你大点声!”刘五爷说道。 苗大暗自咬牙,大声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结果老康头还是说听不到。苗大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暗气暗憋,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你这是来斗气的吗?你这一嗓子比驴叫声还难听,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老康头终于逮到整苗大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他。 苗大真想转身就走,可现在回去跟媳妇没办法交差,只能硬着头皮,控制自己的情绪,又一次降了些声音继续道歉。 老康头还想刁难,刘五爷冲他摆手说道:“既然你们把我们老哥几个请过来,我就得公正点,老康,差不多行了,这句过关了!” “行,五爷,我听你的!”刘五爷是村子里辈分最大老人,也是年龄最大的老人。 苗大再一次一躬到地说道:“康爷,我就是个王八蛋,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苗大把“王八蛋”故意说得又快又含糊,老康头怎么会让他蒙混过关,冲着刘五爷说道:“五爷,不是我事多,你听清楚了吗?” “是听不大清 楚!苗大,你重新说一遍!”刘五爷秉公办事。 苗大心里把老康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也捎带着把刘五爷也骂了祖宗。 “快点吧,苗大,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刘六爷催促苗大。 苗大无奈,只好把“王八蛋”三个字咬字清晰,这才过了关。 “康爷,我就是个搅屎棍,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康爷,我就是个人渣,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 苗大把埋汰人的词都用的都差不多了,老康头还是没有表示,似乎不把苗大的腰累折了,他不罢休。 “五爷,你看我都这样了,还不行吗?”苗大带着哭腔向刘五爷求助。 刘五爷觉得差不多了,就做主让苗大过了这关,苗大赶紧把礼盒恭恭敬敬举给老康头,老康婆子把礼盒收下。 这时候,康老大把一把铁镐递给苗大,苗大拿过铁镐,背着柴禾不情愿地去给老康家茅楼起粪。 那时候的厕所很简陋,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坑上放两块木板,再围上木头杖子,就成了一个简易厕所,而且厕所不叫厕所,叫茅楼。 “苗大,使点劲,这粪都冻上了,不使劲哪行!”看热闹的人看苗大背着柴禾起大粪,开始起哄。 “苗大,这粪星子进嘴里是啥滋味?好不好吃?” “苗大,我们家茅楼也满了,哪天也帮我们家给起起粪呗!” …… 苗大干了好久,才算把粪起完。他累得腰酸腿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而心中的憋闷和屈辱更是让他喘气都有些费劲。 不管咋说,苗大终于把赔礼道歉的关给过去了。回到家中,苗大喝了点酒,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始破口大骂老康头。苗大老婆吓坏了,赶紧把门给关好,以防被人听到传给老康家。 苗大东拼西凑,把彩礼钱也凑齐了,交给了媒人张大美。张大美把钱送到老康家,老康头怕儿媳妇惦记,赶紧让康静把钱带走了。 小成子顺利拿到了户口本,亲自领着苗娜和赵英军偷偷把结婚证领了回来。 婚礼定在了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小兰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大人们忙碌着,小孩则聚在一起嬉戏打闹。 康静把苗娜偷偷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五百块钱递给康静,说道: “你爹要是知道你和大军子结婚,还不得疯了,你这个家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大军子家条件不好,房子也不够住,过完年你们赶紧批个房号,自己盖个房子,这些钱正好能派上用场。” “老丫姐,你为了我和大军子费了这么大的劲,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呢!这钱我怎么能拿?这是你的彩礼钱啊!”苗娜不肯收。 “啥彩礼钱,这就是给你弄的嫁妆钱,不这么整,你爹一分都不会给你!快收下,你不收我就退给你爹!”康静把钱硬塞到苗娜手里。 “老丫姐,要是你真是我嫂子,那该有多好!”苗娜没再推辞,抱住康静肩膀,眼泪含眼圈。 第103章 哑巴吃黄连 苗娜结婚的当天,苗大在家纠结不已,坐立不安。因为在老康家丢尽了脸,婚礼又是在小兰家举行,苗大就没好意思去结婚现场,但这毕竟是小成子的终身大事,他还是心里惦记,想去怕丢人,不去又抓心挠肝。 婚礼现场,小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从小成子穿着上看出了问题。作为新郎,赵英军穿着得体,一身新衣服,锃亮的皮鞋,显得格外英俊,而小成子一身平时的衣服,一看就没有任何准备。 “你咋回事啊,怎么穿这么一身衣服结婚呢?”小涛拉住忙碌的小成子,低声问道。 “哥,我忙着呢,一会跟你说!”小成子找了个借口跑开了。 “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闺女结婚,老康头两口子怎么没来?”小涛又对苗大媳妇说道。 “肯定是不想看到咱家的人呗!你爹和人家结了那么大的仇,虽然你爹给道歉了,可人家哪有那么容易放下的!”苗大媳妇倒是没觉得有啥问题。 开席之前,要举行结婚仪式,可小涛发现只有赵英军牵着新娘的手出现了,却没有见到小成子和康静。 “怎么回事?不是一起举行婚礼吗?小成子两口子呢?”苗大媳妇也觉得不对劲,疑惑地问小涛。 小涛赶紧上去问婚礼主持王西良是怎么回事,王西良告诉小涛,小成子说一个一个办,他听东家的。小涛再去找小成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得回到苗大媳妇那里。 “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大军子娶的不是小兰吗?可看这个头也不对啊,这个头和咱们家小娜差不多!”苗大媳妇也看出了蹊跷。 小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又看新娘子,失声说道:“妈,坏事 了,那哪是小兰啊,那就是小娜!”尽管新娘子蒙着盖头,可小涛还是认出了苗娜。 苗大媳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有声张,小声对小涛说道:“你别嚷嚷,也别回家去告诉你爹!” “为啥啊?我爹对反对他俩在一起,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把小娜打死!”小涛觉得苗娜胆子太大了。 “你爹不同意,我同意!平时你爹别着这门亲,我管不了他,也做不了主,可都到这一步了,就让小娜嫁给她自己喜欢的人吧!”当妈的心疼闺女,苗娜老大不小了,一直是苗大媳妇的心病。 小涛想了想也没有作声,毕竟苗娜是他的亲妹妹,他也希望她能早点成家,虽然这婚事太突然,可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了。 来吃酒席的人很多都看出赵英军身边新娘有问题,可只是窃窃私语,没有人去求证,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证婚人宣读结婚证的时候,大家的议论声大了起来,新娘子是苗娜而不是小兰,这让很多人都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的何止是屯里的人,就连赵广发也被蒙在了鼓里,大吃一惊。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赵英军没有和自己爹摊牌,赵广发一直以为儿子娶的是小兰。 得知真相的赵广发又高兴又发愁。苗娜是没出过嫁的黄花大姑娘,个头儿又高,赵广发当然觉得苗娜比小兰更合适,可他有些怵苗大,不知道苗大会用什么方式来自己家闹事,反正肯定消停不了。 大军子和 苗娜拜了双方老人,最后被人簇拥着去了东院,算是完成了婚礼“共入洞房”的最后一步。 苗娜和大军子的婚礼刚举行完,苗大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结婚现场,他后面跟着小涛媳妇张秀珍。苗大媳妇一看就知道是儿媳妇回家通知了苗大,心里暗骂这个坏事的根苗。 “我不同意,婚礼不作数!”苗大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地大喊。 “亲家,你坐下,咱两好好唠唠!”赵广发赶紧凑过来,热情地说道。 “唠你妈的腿!我跟你说赵蔫巴,你就是说出大天来,你也休想娶苗娜过门!”苗大说完,一抬手摔碎了一个酒碗。 “谁这么大脾气啊?”伴随着酒碗破碎的声音,郑权从屋子里走出来。 苗大一看是郑权,拿在手里的另一个碗下意识地又放回了桌子上。 ?? “你虽然是一把手,可这是我的家事,应该不归你管吧?”苗大有所顾忌,但哪里肯就此罢休。 “你就是个老顽固,婚姻自由你懂吗?任何人没有权利干涉他们的合法婚姻,当爹妈的也没有权利!”郑权是小成子特意找来压场子的。 “什么婚姻自由?我才不管呢!他们把我当猴耍,我肯定不能饶了他们!”苗大红了眼睛。 “你消消气,先坐下!”郑权一拉凳子。 郑权的面子苗大得给,他气哼哼地坐了下来,面色阴沉,独眼恶狠狠盯着赵广发。 “你看,他们结婚证都领了,你就是再不同意,再闹,他们也是合法夫妻。我看了,这新郎官一表人才,挺不错的,你有啥不满意的呢?”郑权劝苗大。 苗大虽然阴毒,但绝对是个聪明人,知道郑权说的有道理,而且他听儿媳妇张秀珍说小成子婚礼随后举行,再闹下去怕耽误小成子的婚礼,于是就坡下驴,不再大声嚷嚷,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老赵家算总账。 酒席已经开始了,苗大还是没有看见小成子和康静出来,他仔细一合计,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去把小成子给我找来!“苗大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对小涛说道。 小涛这次没费多大劲就在东院找到了小成子,小成子早就有所准备,和大哥一起来到了苗大面前。 “说吧,怎么回事?”苗大故作平静。 “啥怎么回事?”小成子故意装糊涂。 “还跟我装?你们联合骗我,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你和康静啥时候办婚礼?”若不是郑权坐在旁边,苗大真想一耳光抽过去。 “不办了!”小成子往郑权身边靠了靠,防止苗大冷不丁动手。 “结婚证办了吗?”苗大努力让自己平静。 “没办!”小成子回答得挺干脆。 “我先不说别的,去把彩礼钱要回来!”苗大咬着嘴唇说道。 “要不回来!”小成子没有动。 “为啥?”苗大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声音都开始颤抖。 “因为是我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悔的婚!”小成子豁出去了。 “啊……啊……啊……”苗大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叫声刺耳,吃酒席的人们把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第104章 杜王母的心思 “你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苗大站起身来,手指着小成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找就找没结过婚的!”小成子说道。 “那你早干啥去了?一开始你怎么同意了?你拿我当冤大头吗?”苗大气得七窍生烟。 “我那时候愿意,现在不愿意了!”小成子一边说,一边做好要逃跑的准备。 “好好好,你行,你真行!今天当着大伙面我发誓,我和苗小成断绝父子关系,永不来往!既然你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苗大彻底气疯了,也不管郑权在不在场,拿起一个酒碗冲小成子砸去。 小成子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躲开了酒碗,掉头就跑。苗大咬牙切齿,拿起一个板凳,冲小成子追去。小成子年轻腿长,苗大根本就追不上,不大功夫,小成子就跑的无影无踪。 苗大实在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忽然觉得嗓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立刻变得萎靡不振,瘫软在地上。 跟出来的小涛几个人跑过来,看苗大躺在地上,小涛赶紧把苗大背起来,回了家。苗大躺在炕上哼哼呀呀,他老婆给他熬了婆婆丁水,他也不喝,心中的憋闷和怒火无处发泄,呆呆地看着棚顶,跟傻了一样。 苗大一病,大家都清净了不少。苗娜和赵英军暂时借住在小兰家东院西屋,虽然是新婚,苗娜却不敢带大军回娘家,生怕苗大看到他们一动气,病情再加重。 腊月二十九这天,贾二拎着东西来到了小兰家。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康静拦住了,康静生气地说道:“贾二,你啥意思?你家贾三还没出院,你又来捣乱,难道你也要在医院过年吗?再说,你不是有老婆吗?” 康静误会了贾二到来的目的,以为他也是来纠缠小兰的。她不知道贾二被杜王母惩治,要求他每年年底送东西过来,为了保命,他哪敢不听。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送点过年的年货,东西我放这了,我走了!”贾二东西送到,没有心思待下去,转身就走。 康静把小兰喊出来,让她看贾二送的东西,小兰也很纳闷,贾老大换窗玻璃,贾二送年货,这贾家哥俩不知道起什么幺蛾子,想要整哪出? 小兰追出去,她不想要贾二的东西,更不想和贾家人有什么瓜葛。 “贾二,你回来,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拿走!”小兰冲贾二大喊。 贾二没办法实话实说,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喊道:“这是一点心意,是给你们赔礼道歉的,你赶紧回去吧,我肯定不往回拿!” 小兰越喊,贾二走的越快,最后连跑带颠,很快就跑没影了,小兰无奈,只能回去了。 贾二为了讨好杜王母,送的年货每一样尽管都不多,但品种不少,都是当地比较流行紧俏的东西,冻秋梨、鲐鲅鱼、粉条、海带、宽刀鱼还有二斤来猪肉,看来贾二真用了心。 小兰忙碌着为过年做准备。虽然家里不 富裕,但师父杜王母还有四哥的新衣服必须在过年前做出来,还要把两个房子都要仔细打扫一遍,干净清爽地迎接新年。 虎老七收到了小兰的信,非常高兴,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人也活跃了不少,不再是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样子。 腊月二十八,小红回家了。刘正武在省城找的人很给力,尽心尽力地帮忙,小红在主治医生细心和专业的治疗下,病情基本上得到控制,在年前顺利出院。 车大军两口子心里高兴,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迎接刘正武两口子和小红回家。小红吃的不多,话也很少,但言行举止都很正常,这让车大军两口子很欣慰,对老姨和老姨夫感激涕零。 小红吃完饭就回了房间,刘正武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说道: ”孩子的病基本是好了,但大夫交代了,她不能再受啥刺激,否则还有可能犯病!你们平时说话唠嗑都过过脑子,别逮到啥说啥,尽量让她心情放松,千万别给她压力!” 车大军两口子连连点头,一起端起酒杯给刘正武敬酒。为了小红,刘正武这段时间很累,加上上了年岁,喝了点酒吃了点饭,感觉很疲乏,老两口就早早回家休息去了。 年三十这天晚上,小兰家很热闹。小成子回不了家,小兰不可能让他在小队部过年,请了好几次才把小成子请过来,康静不愿意和两个嫂子一起守岁,吃过晚饭也回来了。 吃过晚饭,小成子和面,小兰剁肉馅剁酸菜,康静收拾鲐鲅鱼,几个人忙忙碌碌,浓浓的过年气息。 杜王母和赵老四换上了小兰给做的新衣服,穿上了新棉鞋,都喜笑颜开。赵老四收拾得干净利索,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泛着青光,显得格外精神。 赵老四的病好转得越来越快,已经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语言交流,还能干一些简单的活了。杜王母最近的洗脚水,都是他烧好给端过去的,这让大家都替他高兴。 赵老四是个大高个儿,长得也和虎老七很连相,一举一动和虎老七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不愧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包饺子的时候,小成子擀皮,康静和小兰包饺子,赵老四扒蒜,杜王母则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看起来悠闲自在。 杜王母医术出神入化,还有不俗的身手,但像今天这样其乐融融的过年,小时候离开家后,他还是第一次。他本世外高人,却对这样有家的年味有了些许眷恋。 杜王母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也看多了世态炎凉,但他还是保留了一颗温暖的心,这就是医者仁心。他性格古怪,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他的睿智和他的处世之道,平常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看着自己喜欢的徒弟脸上挂着笑容,手脚麻利地包着饺子,杜王母越看越喜欢,真想余生就陪在她身边,把自己医术之外所有的能耐也全部教给她。 可杜王母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年后离开小砬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徒弟,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余生不能相见。“你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苗大站起身来,手指着小成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找就找没结过婚的!”小成子说道。 “那你早干啥去了?一开始你怎么同意了?你拿我当冤大头吗?”苗大气得七窍生烟。 “我那时候愿意,现在不愿意了!”小成子一边说,一边做好要逃跑的准备。 “好好好,你行,你真行!今天当着大伙面我发誓,我和苗小成断绝父子关系,永不来往!既然你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苗大彻底气疯了,也不管郑权在不在场,拿起一个酒碗冲小成子砸去。 小成子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躲开了酒碗,掉头就跑。苗大咬牙切齿,拿起一个板凳,冲小成子追去。小成子年轻腿长,苗大根本就追不上,不大功夫,小成子就跑的无影无踪。 苗大实在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忽然觉得嗓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立刻变得萎靡不振,瘫软在地上。 跟出来的小涛几个人跑过来,看苗大躺在地上,小涛赶紧把苗大背起来,回了家。苗大躺在炕上哼哼呀呀,他老婆给他熬了婆婆丁水,他也不喝,心中的憋闷和怒火无处发泄,呆呆地看着棚顶,跟傻了一样。 苗大一病,大家都清净了不少。苗娜和赵英军暂时借住在小兰家东院西屋,虽然是新婚,苗娜却不敢带大军回娘家,生怕苗大看到他们一动气,病情再加重。 腊月二十九这天,贾二拎着东西来到了小兰家。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康静拦住了,康静生气地说道:“贾二,你啥意思?你家贾三还没出院,你又来捣乱,难道你也要在医院过年吗?再说,你不是有老婆吗?” 康静误会了贾二到来的目的,以为他也是来纠缠小兰的。她不知道贾二被杜王母惩治,要求他每年年底送东西过来,为了保命,他哪敢不听。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送点过年的年货,东西我放这了,我走了!”贾二东西送到,没有心思待下去,转身就走。 康静把小兰喊出来,让她看贾二送的东西,小兰也很纳闷,贾老大换窗玻璃,贾二送年货,这贾家哥俩不知道起什么幺蛾子,想要整哪出? 小兰追出去,她不想要贾二的东西,更不想和贾家人有什么瓜葛。 “贾二,你回来,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拿走!”小兰冲贾二大喊。 贾二没办法实话实说,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喊道:“这是一点心意,是给你们赔礼道歉的,你赶紧回去吧,我肯定不往回拿!” 小兰越喊,贾二走的越快,最后连跑带颠,很快就跑没影了,小兰无奈,只能回去了。 贾二为了讨好杜王母,送的年货每一样尽管都不多,但品种不少,都是当地比较流行紧俏的东西,冻秋梨、鲐鲅鱼、粉条、海带、宽刀鱼还有二斤来猪肉,看来贾二真用了心。 小兰忙碌着为过年做准备。虽然家里不 富裕,但师父杜王母还有四哥的新衣服必须在过年前做出来,还要把两个房子都要仔细打扫一遍,干净清爽地迎接新年。 虎老七收到了小兰的信,非常高兴,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人也活跃了不少,不再是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样子。 腊月二十八,小红回家了。刘正武在省城找的人很给力,尽心尽力地帮忙,小红在主治医生细心和专业的治疗下,病情基本上得到控制,在年前顺利出院。 车大军两口子心里高兴,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迎接刘正武两口子和小红回家。小红吃的不多,话也很少,但言行举止都很正常,这让车大军两口子很欣慰,对老姨和老姨夫感激涕零。 小红吃完饭就回了房间,刘正武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说道: ”孩子的病基本是好了,但大夫交代了,她不能再受啥刺激,否则还有可能犯病!你们平时说话唠嗑都过过脑子,别逮到啥说啥,尽量让她心情放松,千万别给她压力!” 车大军两口子连连点头,一起端起酒杯给刘正武敬酒。为了小红,刘正武这段时间很累,加上上了年岁,喝了点酒吃了点饭,感觉很疲乏,老两口就早早回家休息去了。 年三十这天晚上,小兰家很热闹。小成子回不了家,小兰不可能让他在小队部过年,请了好几次才把小成子请过来,康静不愿意和两个嫂子一起守岁,吃过晚饭也回来了。 吃过晚饭,小成子和面,小兰剁肉馅剁酸菜,康静收拾鲐鲅鱼,几个人忙忙碌碌,浓浓的过年气息。 杜王母和赵老四换上了小兰给做的新衣服,穿上了新棉鞋,都喜笑颜开。赵老四收拾得干净利索,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泛着青光,显得格外精神。 赵老四的病好转得越来越快,已经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语言交流,还能干一些简单的活了。杜王母最近的洗脚水,都是他烧好给端过去的,这让大家都替他高兴。 赵老四是个大高个儿,长得也和虎老七很连相,一举一动和虎老七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不愧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包饺子的时候,小成子擀皮,康静和小兰包饺子,赵老四扒蒜,杜王母则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看起来悠闲自在。 杜王母医术出神入化,还有不俗的身手,但像今天这样其乐融融的过年,小时候离开家后,他还是第一次。他本世外高人,却对这样有家的年味有了些许眷恋。 杜王母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也看多了世态炎凉,但他还是保留了一颗温暖的心,这就是医者仁心。他性格古怪,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他的睿智和他的处世之道,平常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看着自己喜欢的徒弟脸上挂着笑容,手脚麻利地包着饺子,杜王母越看越喜欢,真想余生就陪在她身边,把自己医术之外所有的能耐也全部教给她。 可杜王母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年后离开小砬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徒弟,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余生不能相见。 第105章 难舍难分 饺子刚包完,赵英军和苗娜也跑来了,还带了两挂小鞭。小成子看妹妹和妹夫来了,眉头一皱说道:“你们刚结婚,不陪家里人在家吃年夜饭,跑这来干什么?” “哥,你都不知道,他那六个弟弟可能吃了!晚饭的时候,我和婆婆收拾完厨房,桌子上的菜都快吃一半了,没等我吃半碗饭,就剩菜底了,我现在还饿呢!”苗娜得偿所愿嫁给了赵英军,脸上挂着笑容,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小兰,我和英军来,你不烦吧?”苗娜拉住小兰的手。 “不烦不烦,人多热闹,日子红火!”小兰笑着给苗娜和大军子拿缓好的冻秋梨。 “真甜!我们家也买了点冻秋梨,我和英军两人才捞着一个!”苗娜吃得香甜。 “你两就是出来单过了,家里也得多照顾,大军子弟弟多,家庭负担重,你勤快点,多帮你婆婆干点活!”小成子这两年成熟了很多,很有当哥哥的样子。 晚饭是小兰掌勺,康静和苗娜打下手,几个男人喝茶嗑榛子和瓜子,天南海北乱聊一通。 年夜饭很丰盛,红烧肉、炖鲅鱼、干炸带鱼、里脊肉炒松树伞、豆角干炖粉条、白菜丝拌干豆腐丝、酸菜炖大鹅、木耳炒肉,整整八个硬菜,主食是猪肉酸菜馅水饺,还有一瓶高粱白酒。 小成子和大军子带着赵老四拢了火,放了鞭炮,接完了神,小兰她们已经煮好了饺子,端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到供桌上,给老赵家列祖列宗准备好贡品。 开饭前,小兰拉着四哥给杜王母跪下磕头拜年,杜王母早有准备,送给小兰一套银针,送给赵老四一顶狐狸皮帽子。 杜王母和小兰不喝酒,这是杜王母立的规矩,剩下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一瓶酒没剩多少。 赵老四头一次喝酒,虽然只喝了一小酒盅,却红了脸,看谁都乐乐呵呵。小兰特意给大白将军也准备了干货,黄豆面加玉米面还有大白菜熬成的鹅食,大白将军就在屋地开始享用,美美吃完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你家这蠢鹅都快成精了,大半夜不睡觉,还要来一顿,你可真能惯它!”康静喝了酒,面若桃花,笑着对小兰说道。 “他不是蠢鹅,他是大白将军!”赵老四不爱听了。 “好好好,大白是将军,你也是将军!”康静可不想惹老四,也不想惹这个鹅。 吃过饭,除了杜王母,几个人一起出门看热闹。很多家门口都竖了灯笼杆,火红的灯笼透着喜庆,在这片白雪皑皑的银白世界里点缀出醒目的红色,远远就能看到。 小孩子们把罐头瓶里放个蜡烛,用绳一栓就成了手提灯笼,成群结队疯跑,一边跑一边喊:“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 不管南北,不论穷富,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和快乐当中,辽北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不例外,相见的人互相拜年,说着吉祥话,所有的不快和过节都消散在夜色里。 看着大军子和苗娜有说有笑,小兰叹了口气,她想起虎老七,惦记他是否能吃上饺子,是否也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r> 虎老七也吃上了饺子,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一盘,虽然一盘饺子根本不够吃,但特殊时期,特殊的地方,这盘饺子就是年味,所以吃起来格外香。 整个小砬子屯,要问过年过得最沉闷的人家是哪家?那肯定就是苗大家。 苗大心里郁闷,心中的气始终没能发泄出来,所以尽管过年了,他也没有笑模样,老脸拉的挺长,搞得家里几个人都提心吊胆,不敢乱说话,生怕苗大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煮饺子之前,苗大媳妇惦记小成子,小心翼翼试探苗大说道:”他爹,你看今天过年,是不是让小成子回来吃顿饺子,吃完就让他走,行不?“ 苗大独眼一瞪,厉声说道:“你想让我多活几天,少给我替提他!我没有这个儿子!……”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吃饭!”苗大媳妇赶紧打断苗大,招呼小涛一家三口吃饭。 过了初一,村里的秧歌队要到别的地方演出,小成子征求了小兰意见,把赵老四也带上了。苗娜和大军子是秧歌队成员,和秧歌队也一起走了,小兰家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也静下心来开始和杜王母学习银针技艺。 车大军一家三口的年过得很简单。因为小红看病,欠了老姨家不少钱,而且小红过完年就要去北京上大学,多少也要给他准备一些钱,所以呱啦板子能省就省,过年也没买多少年货。 小红的病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她变得比以前更高冷,话很少,也不爱出门,家里来人她也不出来,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大军两口子觉得,只要小红上了大学,进了北京,开了眼界,性格上会慢慢改变,所以两个人也就没有过多干涉。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秧歌队回来了,出去十几天的赵老四也跟着回来了,他用秧歌队分的钱给小兰买了一瓶雪花膏,还给杜王母买了一盒点心。 小兰很高兴,她高兴的不是四哥给她买了礼物,而且他的病基本上已经好了,他已经知道心疼人惦记人了,虽然四哥语言表达上还和正常人有区别,但是其它方面已经看不出和正常人有啥不一样了。 转眼就到了康静开学的时间,康静要离开小砬子屯去师范学校上学去了。小兰真舍不得康静走,康静就像自己的亲姐,处处为她着想,为她出头,可康静毕竟是上学,是好事,她再不舍得也没有办法。 康静也一样舍不得小兰。在她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善良的小兰收留了她,让她住在自己家。她和小红备考的时候,也是小兰做饭做菜,端茶倒水,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说没有小兰就没有她的今天。 小兰和小成子一起送康静去车站等车,康静和小兰四手相握,红着眼眶互相叮嘱,小成子也偷偷擦了两次眼泪。 快上车的时候,小兰拿出一个手帕,不由分说塞到康静衣服兜里。康静拿出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三百块钱! “妹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赶紧揣好,千万别丢了!我上学的钱够用,你拖家带口,用钱的地方多了,听话,赶紧装回去!”康静把钱往小兰兜里塞。饺子刚包完,赵英军和苗娜也跑来了,还带了两挂小鞭。小成子看妹妹和妹夫来了,眉头一皱说道:“你们刚结婚,不陪家里人在家吃年夜饭,跑这来干什么?” “哥,你都不知道,他那六个弟弟可能吃了!晚饭的时候,我和婆婆收拾完厨房,桌子上的菜都快吃一半了,没等我吃半碗饭,就剩菜底了,我现在还饿呢!”苗娜得偿所愿嫁给了赵英军,脸上挂着笑容,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小兰,我和英军来,你不烦吧?”苗娜拉住小兰的手。 “不烦不烦,人多热闹,日子红火!”小兰笑着给苗娜和大军子拿缓好的冻秋梨。 “真甜!我们家也买了点冻秋梨,我和英军两人才捞着一个!”苗娜吃得香甜。 “你两就是出来单过了,家里也得多照顾,大军子弟弟多,家庭负担重,你勤快点,多帮你婆婆干点活!”小成子这两年成熟了很多,很有当哥哥的样子。 晚饭是小兰掌勺,康静和苗娜打下手,几个男人喝茶嗑榛子和瓜子,天南海北乱聊一通。 年夜饭很丰盛,红烧肉、炖鲅鱼、干炸带鱼、里脊肉炒松树伞、豆角干炖粉条、白菜丝拌干豆腐丝、酸菜炖大鹅、木耳炒肉,整整八个硬菜,主食是猪肉酸菜馅水饺,还有一瓶高粱白酒。 小成子和大军子带着赵老四拢了火,放了鞭炮,接完了神,小兰她们已经煮好了饺子,端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到供桌上,给老赵家列祖列宗准备好贡品。 开饭前,小兰拉着四哥给杜王母跪下磕头拜年,杜王母早有准备,送给小兰一套银针,送给赵老四一顶狐狸皮帽子。 杜王母和小兰不喝酒,这是杜王母立的规矩,剩下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一瓶酒没剩多少。 赵老四头一次喝酒,虽然只喝了一小酒盅,却红了脸,看谁都乐乐呵呵。小兰特意给大白将军也准备了干货,黄豆面加玉米面还有大白菜熬成的鹅食,大白将军就在屋地开始享用,美美吃完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你家这蠢鹅都快成精了,大半夜不睡觉,还要来一顿,你可真能惯它!”康静喝了酒,面若桃花,笑着对小兰说道。 “他不是蠢鹅,他是大白将军!”赵老四不爱听了。 “好好好,大白是将军,你也是将军!”康静可不想惹老四,也不想惹这个鹅。 吃过饭,除了杜王母,几个人一起出门看热闹。很多家门口都竖了灯笼杆,火红的灯笼透着喜庆,在这片白雪皑皑的银白世界里点缀出醒目的红色,远远就能看到。 小孩子们把罐头瓶里放个蜡烛,用绳一栓就成了手提灯笼,成群结队疯跑,一边跑一边喊:“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 不管南北,不论穷富,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和快乐当中,辽北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不例外,相见的人互相拜年,说着吉祥话,所有的不快和过节都消散在夜色里。 看着大军子和苗娜有说有笑,小兰叹了口气,她想起虎老七,惦记他是否能吃上饺子,是否也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r> 虎老七也吃上了饺子,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一盘,虽然一盘饺子根本不够吃,但特殊时期,特殊的地方,这盘饺子就是年味,所以吃起来格外香。 整个小砬子屯,要问过年过得最沉闷的人家是哪家?那肯定就是苗大家。 苗大心里郁闷,心中的气始终没能发泄出来,所以尽管过年了,他也没有笑模样,老脸拉的挺长,搞得家里几个人都提心吊胆,不敢乱说话,生怕苗大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煮饺子之前,苗大媳妇惦记小成子,小心翼翼试探苗大说道:”他爹,你看今天过年,是不是让小成子回来吃顿饺子,吃完就让他走,行不?“ 苗大独眼一瞪,厉声说道:“你想让我多活几天,少给我替提他!我没有这个儿子!……”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吃饭!”苗大媳妇赶紧打断苗大,招呼小涛一家三口吃饭。 过了初一,村里的秧歌队要到别的地方演出,小成子征求了小兰意见,把赵老四也带上了。苗娜和大军子是秧歌队成员,和秧歌队也一起走了,小兰家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也静下心来开始和杜王母学习银针技艺。 车大军一家三口的年过得很简单。因为小红看病,欠了老姨家不少钱,而且小红过完年就要去北京上大学,多少也要给他准备一些钱,所以呱啦板子能省就省,过年也没买多少年货。 小红的病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她变得比以前更高冷,话很少,也不爱出门,家里来人她也不出来,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大军两口子觉得,只要小红上了大学,进了北京,开了眼界,性格上会慢慢改变,所以两个人也就没有过多干涉。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秧歌队回来了,出去十几天的赵老四也跟着回来了,他用秧歌队分的钱给小兰买了一瓶雪花膏,还给杜王母买了一盒点心。 小兰很高兴,她高兴的不是四哥给她买了礼物,而且他的病基本上已经好了,他已经知道心疼人惦记人了,虽然四哥语言表达上还和正常人有区别,但是其它方面已经看不出和正常人有啥不一样了。 转眼就到了康静开学的时间,康静要离开小砬子屯去师范学校上学去了。小兰真舍不得康静走,康静就像自己的亲姐,处处为她着想,为她出头,可康静毕竟是上学,是好事,她再不舍得也没有办法。 康静也一样舍不得小兰。在她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善良的小兰收留了她,让她住在自己家。她和小红备考的时候,也是小兰做饭做菜,端茶倒水,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说没有小兰就没有她的今天。 小兰和小成子一起送康静去车站等车,康静和小兰四手相握,红着眼眶互相叮嘱,小成子也偷偷擦了两次眼泪。 快上车的时候,小兰拿出一个手帕,不由分说塞到康静衣服兜里。康静拿出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三百块钱! “妹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赶紧揣好,千万别丢了!我上学的钱够用,你拖家带口,用钱的地方多了,听话,赶紧装回去!”康静把钱往小兰兜里塞。 第106章 又见必杀技 “穷家富路,我在家怎么都好说,你在外地上学,要是有点啥事,缺钱可不行!”小兰执意不往回拿。 小兰拿出来的三百块钱还是车大军回来办离婚的时候,偷偷留给小兰的,小兰一直没动,就是想着康静上学的时候给她带上。 两个人推来推去,康静没有办法,最后拿了一百块钱,剩下的钱死活不拿,小兰只好把二百块钱放回口袋,一直把康静送上大客车,大客车不见了踪影才和小成子一起回了家。 小红也开学了,车大军两口子不放心,又求老姨夫刘正武帮着把小红送去北京。小红走后,夫妻俩开始安心工作,好好挣钱还债。 出了正月,生产队的活渐渐多起来,赵老四找到小成子,要求出工挣工分。小兰知道后,觉得四哥还应该再治疗一段时间,不想让他去生产队干活,可架不住赵老四死活都要去,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小成子给赵老四找了几个活试了试,结果赵老四干起来笨手笨脚,根本没办法独立完成工作,于是就让他给饲养员张大泉打下手,按照半拉子来计算工分。 自己能挣工分,赵老四特别高兴,每天起早贪黑,下工回到家,还帮小兰忙里忙外,却从来不喊累。 赵老四的变化让屯子里人很奇怪,谁也没想到,原来四五六不懂的赵老四现在居然能出工挣工分了!薛老三见识过小兰师徒的能耐,于是告诉大家,赵老四的病是小兰给看好的。 大家一开始根本不信,后来老康头把小兰看好自已病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这才相信。他们知道小兰居然还有针灸的能耐,对她开始刮目相看。 于是开始有人找小兰看病,小兰开始很犹豫,怕自己看不好耽误人家病情,就想拒绝。杜王母鼓励小兰,亲自跟她去给人针灸,然后指导如何配置一些简单的中药辅助治疗。 晚上,杜王母把自己写的一些中药药方开始传授给小兰,小兰废寝忘食,长长后半夜才回家睡觉。 小兰会看病的消息被公社知道了,决定让小兰成为一名赤脚医生。所谓的“赤脚”就是白天要下地干活,不能脱产,看病只能利用自己闲暇的时间。 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交通又不便利,村民头疼脑热等小病去公社卫生院太麻烦,于是许多村就有了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没有编制,工资很少而且也不固定,所以当上赤脚医生反而意味着要更辛苦忙碌。 赤脚医生的人选一般来自中医世家或者懂得一些医学常识的人。小兰的水平绰绰有余,但还是要跟其他新选上的赤脚医生,一起去市里的卫生学校学习半个月,结业了才能给发放《赤脚医生证书》。 小成子支持小兰去学习,毕竟能当上赤脚医生也是一门手艺,虽说挣得钱少,但受人尊重,逢年过节总有人给送东西。 杜王母不太愿意让小兰去,因为他快要离开这里了,多想和小兰一起度过剩下的时间,但考虑到小兰将来行医有名,还是同意了。 小兰走了,做饭的活就落在了苗娜身上。她做饭的水平和小兰根本没法比,同样 是贴大饼子,小兰做的香甜可口,苗娜做的不是火大就是火小,这让杜王母每次吃饭都直摇头。 小兰到了市里的卫校,住进了六个人一间的宿舍,收拾好床铺,邻村大柳树屯的赤脚医生贺东燕拉着她出去买东西。 小兰第一次到市里,看到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她看到了她在农村看不到的很多东西,比如楼房,比如百货大楼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小兰还发现,不管走到哪里,她总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眼光,还有人对她窃窃私语。小兰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她的个头,心里忽然就产生了多多少少的自卑感。 不管什么新奇的人或物,初期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时间一长了,新鲜感一过,就不再引人注意。小兰在小砬子屯就是这样,没人会在背后议论她的身高,也招不来各种涵义的眼神。 有些人多看一眼,只是好奇她的身高,眼神里没有恶意。可有些人不是这样,他们的眼神里有鄙夷,有瞧不起,甚至有些人的眼神里透露出厌恶。 杜王母曾告诉小兰,人的身高是爹妈给的,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所以嘲笑外表的人都是肤浅无知的人,要把这些人视为空气,完全忽略掉。 小兰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不自觉地有些自卑。那种把你当成稀有动物的眼神让人难受,所以贺东燕买完东西,小兰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她再去逛街,一个人低着头往学校方向走。 小红正走着,和对向而来跨着胳膊的一对男女碰了一下,被碰到的年轻女子看了看她,厌恶地拍了拍自己鲜艳的红衣服,似乎小红把她衣服弄脏了一样。 ”哪个村里来的矬子?走道怎么不长眼睛,你是不是瞎?你把我衣服弄脏了,赶紧赔钱吧!“红衣女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哪里脏了,我给你拍拍吧!”小兰不想刚到市里就和别人吵架,伸出手想要替红衣女子拍衣服。 “你干什么?你有病啊?你的手埋汰不埋汰?”红衣女子一巴掌打开小红的手,然后拿出手绢擦了擦手。 这极具侮辱的行为和语言让小兰气得俏脸通红,却不想跟她做过多纠缠,于是转身就要走。 红衣女子却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小兰,大声嚷嚷道:“大家快来看看,看看这个有妈生没妈教的农村老倒子,把我衣服弄脏了,说走就走!” “你把我松开!”小兰也动了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城里人怎么这么差劲。 “你啥素质啊?事没解决完就想跑!怪不得你没有三块豆腐高,肯定是你爹妈缺德事干多了,才会生了你这个矬巴子!”红衣女子的话很难听。 “走吧,别跟她废话了,一看也不像有钱样!”红衣女子身边穿蓝衣服的男青年说道。 红衣女子”呸“了一口,松开手骂道:“瞎眼睛的东西,你爹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缺德不得好死,早晚得……“ 没等她骂完,小红使出了她的必杀技,一头撞在红衣女子的肚子上,公子女子没有防备,惨呼一声,跌倒在地。“穷家富路,我在家怎么都好说,你在外地上学,要是有点啥事,缺钱可不行!”小兰执意不往回拿。 小兰拿出来的三百块钱还是车大军回来办离婚的时候,偷偷留给小兰的,小兰一直没动,就是想着康静上学的时候给她带上。 两个人推来推去,康静没有办法,最后拿了一百块钱,剩下的钱死活不拿,小兰只好把二百块钱放回口袋,一直把康静送上大客车,大客车不见了踪影才和小成子一起回了家。 小红也开学了,车大军两口子不放心,又求老姨夫刘正武帮着把小红送去北京。小红走后,夫妻俩开始安心工作,好好挣钱还债。 出了正月,生产队的活渐渐多起来,赵老四找到小成子,要求出工挣工分。小兰知道后,觉得四哥还应该再治疗一段时间,不想让他去生产队干活,可架不住赵老四死活都要去,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小成子给赵老四找了几个活试了试,结果赵老四干起来笨手笨脚,根本没办法独立完成工作,于是就让他给饲养员张大泉打下手,按照半拉子来计算工分。 自己能挣工分,赵老四特别高兴,每天起早贪黑,下工回到家,还帮小兰忙里忙外,却从来不喊累。 赵老四的变化让屯子里人很奇怪,谁也没想到,原来四五六不懂的赵老四现在居然能出工挣工分了!薛老三见识过小兰师徒的能耐,于是告诉大家,赵老四的病是小兰给看好的。 大家一开始根本不信,后来老康头把小兰看好自已病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这才相信。他们知道小兰居然还有针灸的能耐,对她开始刮目相看。 于是开始有人找小兰看病,小兰开始很犹豫,怕自己看不好耽误人家病情,就想拒绝。杜王母鼓励小兰,亲自跟她去给人针灸,然后指导如何配置一些简单的中药辅助治疗。 晚上,杜王母把自己写的一些中药药方开始传授给小兰,小兰废寝忘食,长长后半夜才回家睡觉。 小兰会看病的消息被公社知道了,决定让小兰成为一名赤脚医生。所谓的“赤脚”就是白天要下地干活,不能脱产,看病只能利用自己闲暇的时间。 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交通又不便利,村民头疼脑热等小病去公社卫生院太麻烦,于是许多村就有了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没有编制,工资很少而且也不固定,所以当上赤脚医生反而意味着要更辛苦忙碌。 赤脚医生的人选一般来自中医世家或者懂得一些医学常识的人。小兰的水平绰绰有余,但还是要跟其他新选上的赤脚医生,一起去市里的卫生学校学习半个月,结业了才能给发放《赤脚医生证书》。 小成子支持小兰去学习,毕竟能当上赤脚医生也是一门手艺,虽说挣得钱少,但受人尊重,逢年过节总有人给送东西。 杜王母不太愿意让小兰去,因为他快要离开这里了,多想和小兰一起度过剩下的时间,但考虑到小兰将来行医有名,还是同意了。 小兰走了,做饭的活就落在了苗娜身上。她做饭的水平和小兰根本没法比,同样 是贴大饼子,小兰做的香甜可口,苗娜做的不是火大就是火小,这让杜王母每次吃饭都直摇头。 小兰到了市里的卫校,住进了六个人一间的宿舍,收拾好床铺,邻村大柳树屯的赤脚医生贺东燕拉着她出去买东西。 小兰第一次到市里,看到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她看到了她在农村看不到的很多东西,比如楼房,比如百货大楼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小兰还发现,不管走到哪里,她总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眼光,还有人对她窃窃私语。小兰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她的个头,心里忽然就产生了多多少少的自卑感。 不管什么新奇的人或物,初期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时间一长了,新鲜感一过,就不再引人注意。小兰在小砬子屯就是这样,没人会在背后议论她的身高,也招不来各种涵义的眼神。 有些人多看一眼,只是好奇她的身高,眼神里没有恶意。可有些人不是这样,他们的眼神里有鄙夷,有瞧不起,甚至有些人的眼神里透露出厌恶。 杜王母曾告诉小兰,人的身高是爹妈给的,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所以嘲笑外表的人都是肤浅无知的人,要把这些人视为空气,完全忽略掉。 小兰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不自觉地有些自卑。那种把你当成稀有动物的眼神让人难受,所以贺东燕买完东西,小兰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她再去逛街,一个人低着头往学校方向走。 小红正走着,和对向而来跨着胳膊的一对男女碰了一下,被碰到的年轻女子看了看她,厌恶地拍了拍自己鲜艳的红衣服,似乎小红把她衣服弄脏了一样。 ”哪个村里来的矬子?走道怎么不长眼睛,你是不是瞎?你把我衣服弄脏了,赶紧赔钱吧!“红衣女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哪里脏了,我给你拍拍吧!”小兰不想刚到市里就和别人吵架,伸出手想要替红衣女子拍衣服。 “你干什么?你有病啊?你的手埋汰不埋汰?”红衣女子一巴掌打开小红的手,然后拿出手绢擦了擦手。 这极具侮辱的行为和语言让小兰气得俏脸通红,却不想跟她做过多纠缠,于是转身就要走。 红衣女子却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小兰,大声嚷嚷道:“大家快来看看,看看这个有妈生没妈教的农村老倒子,把我衣服弄脏了,说走就走!” “你把我松开!”小兰也动了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城里人怎么这么差劲。 “你啥素质啊?事没解决完就想跑!怪不得你没有三块豆腐高,肯定是你爹妈缺德事干多了,才会生了你这个矬巴子!”红衣女子的话很难听。 “走吧,别跟她废话了,一看也不像有钱样!”红衣女子身边穿蓝衣服的男青年说道。 红衣女子”呸“了一口,松开手骂道:“瞎眼睛的东西,你爹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缺德不得好死,早晚得……“ 没等她骂完,小红使出了她的必杀技,一头撞在红衣女子的肚子上,公子女子没有防备,惨呼一声,跌倒在地。 第107章 一见如故忘年交 由于天气变暖,积雪融化了不少,路上有些泥泞,红衣女子仰面跌倒,顿时浑身沾满了泥巴,连手上和脸上都有,整个人狼狈不堪。 红衣女子整个人都蒙了,过了几秒钟,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狼狈样,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引得很多过路人驻足观看。 女子男伴也愣了,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扶红衣女子起来,红衣女子拒绝,冲男伴大声喊道:“我不起来!这个小婊子我整成这样,脸都丢光了,这事没完,智强,你给我整死她!” 女子男伴智强有些为难,无论什么原因,一个大男人当众打女人很容易引起众怒,而且小兰长得又那么小。 “你就是个窝囊废,平时说话叭叭的,一到真格的就瘪茄子了!我和你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和你黄!哎呦……哎呦……”红衣女子捂住肚子叫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有说农村人野蛮的,有说农村人没素质的,也有劝智强息事宁人,放过小兰的,七嘴八舌,闹闹哄哄。 “你不动手,是吧?你怕丢脸也行,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我说到做到!”红衣女子见男伴犹豫不决,顿时来了脾气。 智强不动手是觉得男人打女人下不去手,可不是同情小兰,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小个子农村姑娘,这是他不知不觉中养成的城里人优越感,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天生优越感。 见女朋友下了最后通牒,智强心一横,也不管路人怎么看了,扬起手来就要抽小兰的耳光。 .??. ”住手!“人群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看不过去了,伸手拉住智强的手腕子。 “这丫头身板这么单薄,你能下得去手吗?”老者斥责智强。 见有人阻止智强,红衣女子不干了,自己爬了起来,一边厌恶地用手绢擦手上的泥,一边冲老者叫道:“你岁数大了,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她把我撞倒了,弄我一身泥,你还帮着她?一个农村土包子啥也不懂,你也不懂吗?”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看到了,本来碰一下没啥事,你非要骂人家爹娘,搁谁谁不急?再说别一口一个乡下人,老倒子,你回去问问你爸你妈,问问他们之前是不是农村人,他们不是,他们爹妈是不是?”老者悄悄把小兰挡在自己身后。 “老头,你吃饱了撑的吧?人家打仗有你啥事?赶紧靠边站着去!”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叫道。 老者充耳不闻,不想和这种人理论。红衣女子见老者护着小兰,自己的怒气无处发泄,一脚踢向智强,骂道:“窝囊废!女人下不去手,这男的你也不管,你是一点钢也没有!” 红衣女子一点没注意道,智强此刻正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老者,她的话一点没听进去。 “你是……你是……韩校长?”智强不确定地问道。 “都退休两年了!你认识我?”老者有些意外。 “我也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前年调过去的,我刚去您就退休了,我见过您两面!”智强解释道。 “你教什么?”老者觉得智强不像老师。 r>“我是总务处的,我叫于智强,这是我的女朋友范莹莹,他爸爸是咱们学校总务处主任范国栋,您应该知道吧?”于智强介绍了一番。 “哦,原来是老范的闺女,那就不是外人了!莹莹啊,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过去吧,你要觉得委屈,我给你拿点钱,买件新衣服!”老者笑着对范莹莹说道。 范莹莹余怒未消,看了看老者,嘴里嘟囔着:“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两个瘟神……” 于智强听范莹莹嘴里没好话,吓得脸色都变了,一把拉过她,和老者打了声招呼,连拉带拽地把范莹莹弄走了。 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于智强面色难看,对范莹莹说道:”我的祖宗,你怎么连韩校长都敢骂?“ “一个退休的老头有啥了不起?退都退了,怕他干啥?”范莹莹嘴一撇。 “你知道现在的校长姓啥不?”于智强问道。 “我听我爸说过,好像也姓韩,岁数不大。”范莹莹说道。 “那是老校长亲侄子!你说你,没事得罪他干啥?”于智强沮丧地说。 “我哪知道他是谁啊?再说了,你一个卫校的破干事,怕他干啥?你要是表现好,我让我妈帮你调到别的单位去!”范莹莹不屑一顾。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爸啥都好,就是看我看的太严了,要是能调走,那感情好!走,我给你买新衣服去!”于智强露出兴奋的笑容,拉着范莹莹走了。 于智强和范莹莹一走,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韩校长和蔼地问小兰:“姑娘,你没事吧?你叫什么?从哪里来,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谢大爷!”小兰给韩校长鞠了一躬。 “我叫车满凰,是明德公社的赤脚医生,这次是来卫校培训的!”小兰没有隐瞒。 “哎呦,那还真是巧了,我正好也是去卫校,咱俩正好一路!”韩校长笑着说道。 这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还不时发出笑声。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尤其韩校长听说小兰会针灸,很兴奋,随即问了她几个穴位的问题,小兰都回答了上来。 “今天真不错,居然收获了你这个忘年交!”韩校长心情大好。 “啥是忘年交?”小兰不懂。 “我一把年纪,你还是个姑娘,我们成为朋友就是忘年交!”韩校长解释。 小兰特别喜欢韩校长,因为他说话和气,尊重人,懂的也多,韩校长听了小兰的一些事,被她的坚强和善良所打动,两人居然一见如故。 “大爷,你是城里人,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呢?”小兰问道。 “这里像我这样的人占多数,城里人和农村人一视同仁,可总会有个别人对农村人有歧视,有偏见。这就像种苞米,秋收时,大多数苞米棒子都是金灿灿的好棒子,但也会有被虫子嗑了的,老鼠偷吃的,你说是不是?”韩校长开导小兰。 “对待歧视,你要学会化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能明白了。”由于天气变暖,积雪融化了不少,路上有些泥泞,红衣女子仰面跌倒,顿时浑身沾满了泥巴,连手上和脸上都有,整个人狼狈不堪。 红衣女子整个人都蒙了,过了几秒钟,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狼狈样,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引得很多过路人驻足观看。 女子男伴也愣了,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扶红衣女子起来,红衣女子拒绝,冲男伴大声喊道:“我不起来!这个小婊子我整成这样,脸都丢光了,这事没完,智强,你给我整死她!” 女子男伴智强有些为难,无论什么原因,一个大男人当众打女人很容易引起众怒,而且小兰长得又那么小。 “你就是个窝囊废,平时说话叭叭的,一到真格的就瘪茄子了!我和你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和你黄!哎呦……哎呦……”红衣女子捂住肚子叫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有说农村人野蛮的,有说农村人没素质的,也有劝智强息事宁人,放过小兰的,七嘴八舌,闹闹哄哄。 “你不动手,是吧?你怕丢脸也行,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我说到做到!”红衣女子见男伴犹豫不决,顿时来了脾气。 智强不动手是觉得男人打女人下不去手,可不是同情小兰,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小个子农村姑娘,这是他不知不觉中养成的城里人优越感,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天生优越感。 见女朋友下了最后通牒,智强心一横,也不管路人怎么看了,扬起手来就要抽小兰的耳光。 ”住手!“人群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看不过去了,伸手拉住智强的手腕子。 “这丫头身板这么单薄,你能下得去手吗?”老者斥责智强。 见有人阻止智强,红衣女子不干了,自己爬了起来,一边厌恶地用手绢擦手上的泥,一边冲老者叫道:“你岁数大了,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她把我撞倒了,弄我一身泥,你还帮着她?一个农村土包子啥也不懂,你也不懂吗?”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看到了,本来碰一下没啥事,你非要骂人家爹娘,搁谁谁不急?再说别一口一个乡下人,老倒子,你回去问问你爸你妈,问问他们之前是不是农村人,他们不是,他们爹妈是不是?”老者悄悄把小兰挡在自己身后。 “老头,你吃饱了撑的吧?人家打仗有你啥事?赶紧靠边站着去!”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叫道。 老者充耳不闻,不想和这种人理论。红衣女子见老者护着小兰,自己的怒气无处发泄,一脚踢向智强,骂道:“窝囊废!女人下不去手,这男的你也不管,你是一点钢也没有!” 红衣女子一点没注意道,智强此刻正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老者,她的话一点没听进去。 “你是……你是……韩校长?”智强不确定地问道。 “都退休两年了!你认识我?”老者有些意外。 “我也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前年调过去的,我刚去您就退休了,我见过您两面!”智强解释道。 “你教什么?”老者觉得智强不像老师。 r>“我是总务处的,我叫于智强,这是我的女朋友范莹莹,他爸爸是咱们学校总务处主任范国栋,您应该知道吧?”于智强介绍了一番。 “哦,原来是老范的闺女,那就不是外人了!莹莹啊,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过去吧,你要觉得委屈,我给你拿点钱,买件新衣服!”老者笑着对范莹莹说道。 范莹莹余怒未消,看了看老者,嘴里嘟囔着:“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两个瘟神……” 于智强听范莹莹嘴里没好话,吓得脸色都变了,一把拉过她,和老者打了声招呼,连拉带拽地把范莹莹弄走了。 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于智强面色难看,对范莹莹说道:”我的祖宗,你怎么连韩校长都敢骂?“ “一个退休的老头有啥了不起?退都退了,怕他干啥?”范莹莹嘴一撇。 “你知道现在的校长姓啥不?”于智强问道。 “我听我爸说过,好像也姓韩,岁数不大。”范莹莹说道。 “那是老校长亲侄子!你说你,没事得罪他干啥?”于智强沮丧地说。 “我哪知道他是谁啊?再说了,你一个卫校的破干事,怕他干啥?你要是表现好,我让我妈帮你调到别的单位去!”范莹莹不屑一顾。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爸啥都好,就是看我看的太严了,要是能调走,那感情好!走,我给你买新衣服去!”于智强露出兴奋的笑容,拉着范莹莹走了。 于智强和范莹莹一走,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韩校长和蔼地问小兰:“姑娘,你没事吧?你叫什么?从哪里来,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谢大爷!”小兰给韩校长鞠了一躬。 “我叫车满凰,是明德公社的赤脚医生,这次是来卫校培训的!”小兰没有隐瞒。 “哎呦,那还真是巧了,我正好也是去卫校,咱俩正好一路!”韩校长笑着说道。 这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还不时发出笑声。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尤其韩校长听说小兰会针灸,很兴奋,随即问了她几个穴位的问题,小兰都回答了上来。 “今天真不错,居然收获了你这个忘年交!”韩校长心情大好。 “啥是忘年交?”小兰不懂。 “我一把年纪,你还是个姑娘,我们成为朋友就是忘年交!”韩校长解释。 小兰特别喜欢韩校长,因为他说话和气,尊重人,懂的也多,韩校长听了小兰的一些事,被她的坚强和善良所打动,两人居然一见如故。 “大爷,你是城里人,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呢?”小兰问道。 “这里像我这样的人占多数,城里人和农村人一视同仁,可总会有个别人对农村人有歧视,有偏见。这就像种苞米,秋收时,大多数苞米棒子都是金灿灿的好棒子,但也会有被虫子嗑了的,老鼠偷吃的,你说是不是?”韩校长开导小兰。 “对待歧视,你要学会化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能明白了。” 第108章 不与夏虫语冰 “春秋的时候,有一个穿着一身绿衣服的人来到孔子孔圣人教学的地方,在门口看到了孔子的一个学生,就问道: “你是孔子的弟子吗?” “是,你有什么事?” “我听说孔子什么都知道,他的徒弟也差不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要是回答对了,我给你嗑三个头,你要是回答错了,你给我嗑三个头,你敢不敢?” 孔子弟子想了想,答应了。 “一年有几个季节?” 孔子弟子一听,差点乐出声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人问,于是不加思索地说: “四个季节,春夏秋冬!我答对了,你赶紧磕头吧!” 绿衣服人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徒有虚名,孔子也不过如此,教出来徒弟更是废物!一年分明有三个季节,春夏秋三季,你回答错了,赶紧过来给我磕头!” “你胡说八道,一年分别就是四个季节,这个道理连小孩子都知道!”孔子弟子觉得绿衣人简直胡搅蛮缠。 “一年就是三个季节,你们都是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绿衣人一脸的不屑。 两个人吵来吵去,脸红脖子粗,争论得不可开交。 孔子听到争吵声,走了出来,听弟子讲完了来龙去脉,没有说话。 “老师,你说一年有几个季节?是不是四个,他是不是应该给我磕头?”孔子弟子信心十足。 “都说你是圣人,你说一年有几个季节?是不是三个?他是不是应该给我磕头?”绿衣人毫不退让。 孔子看了绿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说道:“一年三个季节,你去给人家磕头吧!” 孔子的话让孔子徒弟大为意外,可师命难违,只好不情愿地给绿衣人嗑了三个头。绿衣人获得了胜利,趾高气扬地走了。 “老师,你为什么撒谎呢?一年明明有四个季节,你为什么要说三个呢?”孔子弟子实在想不明白,就问孔子。 “他一身绿衣服,一看就是个蚱蜢,蚱蜢春天生,到了秋天就死了,一生只能看到三个季节。你和蚱蜢人说还有冬季,他从未见过,所以你们就是争论一辈子,也不会有个结果。不与夏虫语冰,你领悟不到,应该磕头!” 孔子说完,他的弟子才恍然大悟,和三季人说第四季,的确是最不理智的愚蠢行为!” 小兰,这个故事我讲完了,你听明白了吗?“韩校长微笑着问小兰。 ”是不是别和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小兰自打师从杜王母,理解能力比以前强很多。 “嗯,是这样的。我们和三季人争论短长,我们也成了三季人,遇到这种人,我们告诉自己:这是三季人,我不屑和他争论纠缠!这样你就不会动怒,心态就会平和!”韩校长话有所指。 小兰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韩校长所说的意思,她带着崇敬的眼神对韩校长说道:“大爷,你懂的可真多!” “术业有专攻!我是从事教育管理工作的,所以要揣摩人心,你是学医的,就要把医学好,尤 其是针灸,一定不能辜负你师父的期望!”韩校长语重心长。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回到了卫校,韩校长坚持把小兰送回宿舍,这才去办自己的事。 静下来的时候,小兰仔细琢磨了韩校长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进入城市后的自卑感也消失了,她有信心坦然面对以后的各种目光和指指点点。 小兰培训期间,韩校长来看望她几次,每次来都特意给她带了一些好吃的,这让进入陌生环境的小兰感到温暖,心中很是感激。 小兰圆满完成了赤脚医生的培训,在结业考试中名列前茅,也收获了几个赤脚医生之间的友谊。 临行前,韩校长来送行,还给她带了不少乡下没有的东西,两个人聊了半天,韩校长说道: “我有个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你要是觉得为难你就拒绝我!” “大爷,看你说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头拱地去办!”小兰的话发自肺腑。 “我老娘有老寒腿,关节炎特别严重,一疼起来满脑袋冒汗。每次她犯病,我就找人来给针灸,效果不错。可她犯病的频率太高,我想着自己学学针灸,这样就方便多了!我年纪大了,只学治疗关节炎老寒腿的针灸手法,所以想拜你为师,不知道你愿意吗?”韩校长忐忑地看着小兰。 “可是……可是……家里离不开我,我得回小砬子屯啊?”小兰有些为难。 “哦,不是留你在这里,我是说等我这边把家里安顿好了,去小砬子屯跟你学习!”韩校长赶紧解释。 “那行啊,没问题!不过我可当不了你老师,我让我师父教你!”小兰欣然应允。 “那咱们就说定了,过一阵我就去小砬子找你去!”韩校长很高兴。 当天下午,小兰就回到了小砬子屯。一进东院大门就兴奋地喊:“师父!师父!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兰兴匆匆进了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小兰放下东西,又回到自己家,可还是空无一人。 现在是生产队上工时间,赵老四他们不在家很正常,可杜王母很少出门,今天这种情况让小兰有些惊慌,赶紧在附近四处寻找,可找了半天,还是没见到杜王母的踪影。 小兰赶紧又一路小跑去了小队部,找到了正在铡草的赵老四。 “你回来了!”赵老四看到小兰,高兴地直搓手。 “嗯,回来了!四哥,我问你,我师父干啥去了?”小兰焦急地问道。 “走了!”说起杜王母,赵老四声音低沉下来。 “走了,去哪里了?”小兰眼泪含眼圈。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前几天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我还没起来,他告诉我他走了,让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一声!”赵老四声音也有些哽咽,他和杜王母的感情也很深。 “你为啥不拦着他?为啥不拉住他?他那么大岁数,出点啥事怎么办?”小兰哭出声来,第一次用责备的口气和四哥说话。 赵老四像个犯错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合适。“春秋的时候,有一个穿着一身绿衣服的人来到孔子孔圣人教学的地方,在门口看到了孔子的一个学生,就问道: “你是孔子的弟子吗?” “是,你有什么事?” “我听说孔子什么都知道,他的徒弟也差不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要是回答对了,我给你嗑三个头,你要是回答错了,你给我嗑三个头,你敢不敢?” 孔子弟子想了想,答应了。 ?? “一年有几个季节?” 孔子弟子一听,差点乐出声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人问,于是不加思索地说: “四个季节,春夏秋冬!我答对了,你赶紧磕头吧!” 绿衣服人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徒有虚名,孔子也不过如此,教出来徒弟更是废物!一年分明有三个季节,春夏秋三季,你回答错了,赶紧过来给我磕头!” “你胡说八道,一年分别就是四个季节,这个道理连小孩子都知道!”孔子弟子觉得绿衣人简直胡搅蛮缠。 “一年就是三个季节,你们都是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绿衣人一脸的不屑。 两个人吵来吵去,脸红脖子粗,争论得不可开交。 孔子听到争吵声,走了出来,听弟子讲完了来龙去脉,没有说话。 “老师,你说一年有几个季节?是不是四个,他是不是应该给我磕头?”孔子弟子信心十足。 “都说你是圣人,你说一年有几个季节?是不是三个?他是不是应该给我磕头?”绿衣人毫不退让。 孔子看了绿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说道:“一年三个季节,你去给人家磕头吧!” 孔子的话让孔子徒弟大为意外,可师命难违,只好不情愿地给绿衣人嗑了三个头。绿衣人获得了胜利,趾高气扬地走了。 “老师,你为什么撒谎呢?一年明明有四个季节,你为什么要说三个呢?”孔子弟子实在想不明白,就问孔子。 “他一身绿衣服,一看就是个蚱蜢,蚱蜢春天生,到了秋天就死了,一生只能看到三个季节。你和蚱蜢人说还有冬季,他从未见过,所以你们就是争论一辈子,也不会有个结果。不与夏虫语冰,你领悟不到,应该磕头!” 孔子说完,他的弟子才恍然大悟,和三季人说第四季,的确是最不理智的愚蠢行为!” 小兰,这个故事我讲完了,你听明白了吗?“韩校长微笑着问小兰。 ”是不是别和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小兰自打师从杜王母,理解能力比以前强很多。 “嗯,是这样的。我们和三季人争论短长,我们也成了三季人,遇到这种人,我们告诉自己:这是三季人,我不屑和他争论纠缠!这样你就不会动怒,心态就会平和!”韩校长话有所指。 小兰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韩校长所说的意思,她带着崇敬的眼神对韩校长说道:“大爷,你懂的可真多!” “术业有专攻!我是从事教育管理工作的,所以要揣摩人心,你是学医的,就要把医学好,尤 其是针灸,一定不能辜负你师父的期望!”韩校长语重心长。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回到了卫校,韩校长坚持把小兰送回宿舍,这才去办自己的事。 静下来的时候,小兰仔细琢磨了韩校长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进入城市后的自卑感也消失了,她有信心坦然面对以后的各种目光和指指点点。 小兰培训期间,韩校长来看望她几次,每次来都特意给她带了一些好吃的,这让进入陌生环境的小兰感到温暖,心中很是感激。 小兰圆满完成了赤脚医生的培训,在结业考试中名列前茅,也收获了几个赤脚医生之间的友谊。 临行前,韩校长来送行,还给她带了不少乡下没有的东西,两个人聊了半天,韩校长说道: “我有个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你要是觉得为难你就拒绝我!” “大爷,看你说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头拱地去办!”小兰的话发自肺腑。 “我老娘有老寒腿,关节炎特别严重,一疼起来满脑袋冒汗。每次她犯病,我就找人来给针灸,效果不错。可她犯病的频率太高,我想着自己学学针灸,这样就方便多了!我年纪大了,只学治疗关节炎老寒腿的针灸手法,所以想拜你为师,不知道你愿意吗?”韩校长忐忑地看着小兰。 “可是……可是……家里离不开我,我得回小砬子屯啊?”小兰有些为难。 “哦,不是留你在这里,我是说等我这边把家里安顿好了,去小砬子屯跟你学习!”韩校长赶紧解释。 “那行啊,没问题!不过我可当不了你老师,我让我师父教你!”小兰欣然应允。 “那咱们就说定了,过一阵我就去小砬子找你去!”韩校长很高兴。 当天下午,小兰就回到了小砬子屯。一进东院大门就兴奋地喊:“师父!师父!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兰兴匆匆进了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小兰放下东西,又回到自己家,可还是空无一人。 现在是生产队上工时间,赵老四他们不在家很正常,可杜王母很少出门,今天这种情况让小兰有些惊慌,赶紧在附近四处寻找,可找了半天,还是没见到杜王母的踪影。 小兰赶紧又一路小跑去了小队部,找到了正在铡草的赵老四。 “你回来了!”赵老四看到小兰,高兴地直搓手。 “嗯,回来了!四哥,我问你,我师父干啥去了?”小兰焦急地问道。 “走了!”说起杜王母,赵老四声音低沉下来。 “走了,去哪里了?”小兰眼泪含眼圈。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前几天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我还没起来,他告诉我他走了,让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一声!”赵老四声音也有些哽咽,他和杜王母的感情也很深。 “你为啥不拦着他?为啥不拉住他?他那么大岁数,出点啥事怎么办?”小兰哭出声来,第一次用责备的口气和四哥说话。 赵老四像个犯错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合适。 第109章 杜王母的信 小兰看到四哥手足无措的样子,知道自己太着急,说话有些重,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温和地说道: “四哥,是我不好,我说话有些重。你能把师父哪天走的,去哪里了,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赵老四说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就是头三天,天还没亮,他把我叫醒了,他说他要出远门,等你回来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还说不让你去找他。” 听四哥说完,小兰心里空落落的。在她心中,杜王母的分量太重了,师父不等她回来就走了,肯定是有着急要办的事,这让她更加担心。 四哥看小兰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很难过,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赶紧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他给你留了个小箱子,让我给放东屋炕柜里了,我……” 不等四哥说完,小兰撒腿就跑,四哥有些不放心,也跟在后面往家里跑。 小兰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打开了炕柜,果然看到了一个木箱,箱子没有上锁,小兰把箱子打开,她看到了师父杜王母留给她的一封信,于是赶紧打开,杜王母信中写到: 桂香我的徒儿,我有要事出远门,因路途遥远,事情复杂,无法判定归期。本想等你回来见一面再走,又不想看你伤心的样子,故不辞而别。 .??.?? 上天垂青,结师徒之缘,若有归期,定在你身边终老。我走后,你且不可懈怠,要勤加练习技艺。留一个檀木箱与你,内有三层,你从第一层学起,循序渐进,不可冒进! 我一生四海为家,阅历丰富,你不必挂牵,虽有万水千山,总有归期。珍重! 看完杜王母留下的信,小兰泪流满面,想起和师父相处的日子,更是情不自控,哭出声来。 杜王母一走,小兰好长时间都不适应,总是习惯做饭带出师父那份,晚饭后总是情不自禁去东院找杜王母学艺,在小兰心中,师父杜王母是最亲的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母。 时间过了一个月,杜王母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是如此。 赵英军和苗娜盖好了自己的新房子,从小兰家东院搬走了,老四和大白将军自打杜王母走后就搬回了西院。 康静给小兰写了好几封信,把自己在学校的大事小事都告诉小兰,小兰每次都把康静的信看好几遍,为她的丰富的学习生活感到高兴。 小兰从父母那里要来了姐姐小红的通信地址,陆陆续续给她写了几封信,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封信石沉大海,小红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回。 小兰家东院空了出来,小兰考虑到小成子在小队部和五保户住在一起实在太不方便,就去找小成子,让他搬过来住。 一开始,考虑到人言可畏,小成子不肯搬过去,后来小兰给他讲了三季人的故事,小成子考虑半天才同意了搬家。 自从小兰正式成为赤脚医生,她比以前更加忙碌。她除了要参加队里的劳动,还 要给乡亲们看病,有时候大半夜才能回来。但无论怎么繁忙,小兰都牢记师父杜王母的教诲,对银针技艺的学习从不松懈。 杜王母留给了小兰几套大小粗细不同的银针,小兰视若珍宝。木箱第一层中杜王母的笔记里,杜王母把一些基本病症的针法和手法描述的极为详尽,也把辅助的中药药方做了细致讲解。 杜王母对小兰真是用了心,这些笔记是他用了很长的时间,特意为小兰量身打造的。这些笔记让小兰读起来不会生涩难懂,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财富。 有时候,小兰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做饭,好在苗娜经常过来帮忙,这才不会让赵老四和小成子经常饿肚子。小成子和赵老四心疼小兰,家里家外的活都抢着干。 每次小兰很晚了不回来,赵老四都会在大门口等她,大白将军也趴在他身边,不时叫上几声。小兰到家后,赵老四就会烧一锅开水,倒进盆里,调好温度,端过去给小兰烫脚解乏。 小兰过意不去,每次都告诉四哥不用等她,可赵老四嘴上答应,下次还是这样,他是用行动来回报小兰的恩情。 小兰不辞辛劳为乡亲行医治病,大家都很感激,可还是有人背后无中生有,说小兰离婚就是为了和赵老四一起过,说小兰水性杨花。 谣言止于智者,大多数人对这种谣言根本不信,可有人心里不信却还是要到处去说,这就是扭曲的人性。 快到五一的时候,韩校长来了。韩校长的到来让小兰非常开心,把他安排在东院居住,嘘寒问暖。 韩校长来了后,发现小兰实在是太不容易,除了上工看病,还要抽时间教自己针灸,有时候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主动承担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小砬子屯的老爷们大男子主义严重,几乎没有男人做饭,似乎做饭会丢男人的面子一样。就连小成子和赵老四都一样,小兰和苗娜不做,他们就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也不会学着做些简单的饭菜。 韩校长不一样,他不仅会做饭,而且做的有滋有味,手艺还在小兰之上。韩校长来的时候,粮票、布票、副食票等带了不少,他时不时就会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这让小兰很过意不去,于是对韩校长说道: “大爷,可不能总让你花钱买东西了,这样下去,把我们的嘴都吃馋了,吃刁了!” “快别这么说,我们老两口都有退休金,根本花不完!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你教我的能耐!”韩校长说道。 “大爷,你对经脉穴位的认识比我强多了,我总觉得我水平太浅,教不好你,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说起杜王母,小兰情绪低落。 “我之所以选择和你学习针灸,就是觉得你对针灸的理解很特别。所谓名师出高徒,虽然没能看到你的师父,但通过你的针灸手法,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医学大家。这次没能看到他,还真是有些遗憾,但我只是学习治疗关节炎的技法,你来教我,已经足够了!”小兰看到四哥手足无措的样子,知道自己太着急,说话有些重,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温和地说道: “四哥,是我不好,我说话有些重。你能把师父哪天走的,去哪里了,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赵老四说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就是头三天,天还没亮,他把我叫醒了,他说他要出远门,等你回来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还说不让你去找他。” 听四哥说完,小兰心里空落落的。在她心中,杜王母的分量太重了,师父不等她回来就走了,肯定是有着急要办的事,这让她更加担心。 四哥看小兰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很难过,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赶紧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他给你留了个小箱子,让我给放东屋炕柜里了,我……” 不等四哥说完,小兰撒腿就跑,四哥有些不放心,也跟在后面往家里跑。 小兰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打开了炕柜,果然看到了一个木箱,箱子没有上锁,小兰把箱子打开,她看到了师父杜王母留给她的一封信,于是赶紧打开,杜王母信中写到: 桂香我的徒儿,我有要事出远门,因路途遥远,事情复杂,无法判定归期。本想等你回来见一面再走,又不想看你伤心的样子,故不辞而别。 上天垂青,结师徒之缘,若有归期,定在你身边终老。我走后,你且不可懈怠,要勤加练习技艺。留一个檀木箱与你,内有三层,你从第一层学起,循序渐进,不可冒进! 我一生四海为家,阅历丰富,你不必挂牵,虽有万水千山,总有归期。珍重! 看完杜王母留下的信,小兰泪流满面,想起和师父相处的日子,更是情不自控,哭出声来。 杜王母一走,小兰好长时间都不适应,总是习惯做饭带出师父那份,晚饭后总是情不自禁去东院找杜王母学艺,在小兰心中,师父杜王母是最亲的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母。 时间过了一个月,杜王母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是如此。 赵英军和苗娜盖好了自己的新房子,从小兰家东院搬走了,老四和大白将军自打杜王母走后就搬回了西院。 康静给小兰写了好几封信,把自己在学校的大事小事都告诉小兰,小兰每次都把康静的信看好几遍,为她的丰富的学习生活感到高兴。 小兰从父母那里要来了姐姐小红的通信地址,陆陆续续给她写了几封信,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封信石沉大海,小红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回。 小兰家东院空了出来,小兰考虑到小成子在小队部和五保户住在一起实在太不方便,就去找小成子,让他搬过来住。 一开始,考虑到人言可畏,小成子不肯搬过去,后来小兰给他讲了三季人的故事,小成子考虑半天才同意了搬家。 自从小兰正式成为赤脚医生,她比以前更加忙碌。她除了要参加队里的劳动,还 要给乡亲们看病,有时候大半夜才能回来。但无论怎么繁忙,小兰都牢记师父杜王母的教诲,对银针技艺的学习从不松懈。 杜王母留给了小兰几套大小粗细不同的银针,小兰视若珍宝。木箱第一层中杜王母的笔记里,杜王母把一些基本病症的针法和手法描述的极为详尽,也把辅助的中药药方做了细致讲解。 杜王母对小兰真是用了心,这些笔记是他用了很长的时间,特意为小兰量身打造的。这些笔记让小兰读起来不会生涩难懂,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财富。 有时候,小兰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做饭,好在苗娜经常过来帮忙,这才不会让赵老四和小成子经常饿肚子。小成子和赵老四心疼小兰,家里家外的活都抢着干。 每次小兰很晚了不回来,赵老四都会在大门口等她,大白将军也趴在他身边,不时叫上几声。小兰到家后,赵老四就会烧一锅开水,倒进盆里,调好温度,端过去给小兰烫脚解乏。 小兰过意不去,每次都告诉四哥不用等她,可赵老四嘴上答应,下次还是这样,他是用行动来回报小兰的恩情。 小兰不辞辛劳为乡亲行医治病,大家都很感激,可还是有人背后无中生有,说小兰离婚就是为了和赵老四一起过,说小兰水性杨花。 谣言止于智者,大多数人对这种谣言根本不信,可有人心里不信却还是要到处去说,这就是扭曲的人性。 快到五一的时候,韩校长来了。韩校长的到来让小兰非常开心,把他安排在东院居住,嘘寒问暖。 韩校长来了后,发现小兰实在是太不容易,除了上工看病,还要抽时间教自己针灸,有时候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主动承担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小砬子屯的老爷们大男子主义严重,几乎没有男人做饭,似乎做饭会丢男人的面子一样。就连小成子和赵老四都一样,小兰和苗娜不做,他们就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也不会学着做些简单的饭菜。 韩校长不一样,他不仅会做饭,而且做的有滋有味,手艺还在小兰之上。韩校长来的时候,粮票、布票、副食票等带了不少,他时不时就会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这让小兰很过意不去,于是对韩校长说道: “大爷,可不能总让你花钱买东西了,这样下去,把我们的嘴都吃馋了,吃刁了!” “快别这么说,我们老两口都有退休金,根本花不完!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你教我的能耐!”韩校长说道。 “大爷,你对经脉穴位的认识比我强多了,我总觉得我水平太浅,教不好你,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说起杜王母,小兰情绪低落。 “我之所以选择和你学习针灸,就是觉得你对针灸的理解很特别。所谓名师出高徒,虽然没能看到你的师父,但通过你的针灸手法,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医学大家。这次没能看到他,还真是有些遗憾,但我只是学习治疗关节炎的技法,你来教我,已经足够了!” 第110章 路遇淫贼 韩校长本身就是医学方面的学者,学习针灸的领悟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强,所以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基本上掌握了治疗关节炎的针灸技法,只要以后勤加练习,很快就可以给自己的老母亲针灸治疗了。 因为惦记自己的母亲,韩校长不得不和小兰辞行。小兰提前采了一些特产山菜,收拾得干干净净让韩校长带回去。 “以后有啥困难了,记着去找我!”临上车之前,韩校长把写着自己家地址的纸条递给小兰。 “有时间来看我!”小兰含泪和韩校长挥手告别。 小兰送走了韩校长,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因为她出色的行医水平,旁边几个屯子的人也经常登门来看病,这样一来,小兰的工作强度越来越大,人都瘦了一圈。 那时候种玉米的过程很繁复。雪没化之前要烧粪,开春化冻后刨茬子、打茬子、然后洒粪、翻地打垄,紧接着开始种地,玉米苗出来了还要间苗,杂草长出来了又开始铲地,一直铲三遍才能挂锄,期间还要追肥上垄,基本上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农民本来就是靠天吃饭,旱了不行,涝了也不行,在玉米抽穗上浆这段时间,对雨水更是渴盼,于是就有“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的说法。 进了阴历六月份,老天故意刁难人,天气出奇的炎热,而且一直不下雨,成片成片的玉米叶子枯黄,让人着急上火。 小砬子屯处于辽北,是丘陵地貌,属于长白山余脉,山坡地多,平地少,没有办法利用河水引水灌溉。县里和公社号召各村集思广益,想一切办法抗旱,于是小砬子屯用了最原始最费力的挑水浇地来抗旱。 其实这种办法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苞米被旱死,只能浇多少是多少。一般来说,这种纯体力活妇女是不参加的,可情况特殊,为了抗旱,只要是劳动力就都要挑水浇田。 小兰个子小,没办法用正常的扁担和水桶,小成子给她改造了一套适合她的挑水工具,水桶短粗,盛水量和别的妇女用的水桶一样。 几天下来,小兰就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她的力气和别人相比还是小一些,再加上油水小,伙食差,每次放工后她都觉得筋疲力竭,走路都费劲。 “不行我给你派个轻巧点的活,去放猪吧!”小成子看到小兰走路都打晃,有些心疼。 “我不去,我能行!”小兰拒绝了,因为放猪的都是小半拉子,工分是别人的一半。 小成子又劝了半天,小兰就是不同意,小成子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晚饭,小兰学习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车医生在家吗?车医生在家吗?” 小兰出去一看,是邻屯柳河屯的杨凤喜,他见到小兰,着急地说道:“车医生,你赶紧跟我去我们屯子一趟吧,我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口吐白沫都没有知觉了!” 尽管小兰一身疲 惫,但没有一点犹豫,背上医药箱,和四哥打声招呼,坐上自行车后座,风风火火地跟着杨凤喜去了柳河屯。 到了杨家,小兰看过病人,诊断杨凤喜的妈妈是羊角风,于是开始针灸治疗。 等治疗完了,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小兰拒绝了杨凤喜送她,嘱咐他在家照顾母亲,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着手电往家走。 因为着急回家,小兰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靠山的小道。走了一会儿,小兰又累又渴,想起附近有个泉眼,就走了过去。 还没到地方,隐隐约约看见有个男人站在泉眼边正在撒尿,忽然有人出现,小兰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 男人被手电光一晃,看到了小兰,他大声嚷嚷道:“谁啊?瞎乱晃什么?没看过老爷们撒尿啊?” “小砬子屯的,想去泉眼喝点水!”小兰怕男人误会,赶紧解释。 “净他妈胡扯,都他妈旱成啥样了,泉眼哪来的水?我这有热乎的水,你喝不喝?”男人听出小兰是女人,说话很不正经。 小兰眉头一皱,很是反感,不想和这人再说什么,于是赶紧快步离开。 “着啥急走啊,等等我!”男人登登登跑了过来,很快追上了小兰,挡在小兰前面。 男人三十左右,一身酒味,又瘦又高,嘴角有个长毛的痔,他看了看小兰,轻挑地笑了笑说道:“我认识你,你是小砬子屯的小兰,和大伯子搞破鞋的是你吧?” “你嘴巴放干净点,把路给我让开!”小兰俏脸生寒,生气地说道。 “哎呦,还挺厉害!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供销社康得水的小舅子,我叫温金祥,上供销社买东西,提我好使!”温金祥不知喝了多少酒,站着都有些打晃。 小兰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于是就从他旁边绕了过去,谁知温金祥竟然一把拽住了小兰的衣服,往自己怀里一带,说道: “全公社谁不知道你作风不正?和你们屯子队长,还有你大伯子都有一腿!你瞅瞅你跟的那些人,啥能耐没有,你还不如跟我!” 小兰一把推开他,不想和他说一句话,撒腿就跑。温金祥酒壮熊人胆,随后就追了过去。 小兰本身又渴又累,又背着医药箱,所以尽管温金祥喝了酒,跑起来摇摇晃晃,还是被他追了上来。温金祥一把拉住小兰的医药箱,淫邪地说道: “你装啥正经人,大半夜用手电看老爷们撒尿,你这是想男人了,我就辛苦辛苦,免费给你服务!” 小兰气得心脏砰砰直跳,她快速解开医药箱,用最大的力气一头撞向温金祥,温金祥大叫一声,仰面跌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兰抱起医药箱,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 “*你妈的,疼死我了,你别跑,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温金祥的声音从小兰背后传来。 小兰知道,在平路上跑,肯定会被抓住,于是慌不择路,直接向山上跑去。韩校长本身就是医学方面的学者,学习针灸的领悟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强,所以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基本上掌握了治疗关节炎的针灸技法,只要以后勤加练习,很快就可以给自己的老母亲针灸治疗了。 因为惦记自己的母亲,韩校长不得不和小兰辞行。小兰提前采了一些特产山菜,收拾得干干净净让韩校长带回去。 “以后有啥困难了,记着去找我!”临上车之前,韩校长把写着自己家地址的纸条递给小兰。 “有时间来看我!”小兰含泪和韩校长挥手告别。 小兰送走了韩校长,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因为她出色的行医水平,旁边几个屯子的人也经常登门来看病,这样一来,小兰的工作强度越来越大,人都瘦了一圈。 那时候种玉米的过程很繁复。雪没化之前要烧粪,开春化冻后刨茬子、打茬子、然后洒粪、翻地打垄,紧接着开始种地,玉米苗出来了还要间苗,杂草长出来了又开始铲地,一直铲三遍才能挂锄,期间还要追肥上垄,基本上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农民本来就是靠天吃饭,旱了不行,涝了也不行,在玉米抽穗上浆这段时间,对雨水更是渴盼,于是就有“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的说法。 进了阴历六月份,老天故意刁难人,天气出奇的炎热,而且一直不下雨,成片成片的玉米叶子枯黄,让人着急上火。 小砬子屯处于辽北,是丘陵地貌,属于长白山余脉,山坡地多,平地少,没有办法利用河水引水灌溉。县里和公社号召各村集思广益,想一切办法抗旱,于是小砬子屯用了最原始最费力的挑水浇地来抗旱。 其实这种办法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苞米被旱死,只能浇多少是多少。一般来说,这种纯体力活妇女是不参加的,可情况特殊,为了抗旱,只要是劳动力就都要挑水浇田。 小兰个子小,没办法用正常的扁担和水桶,小成子给她改造了一套适合她的挑水工具,水桶短粗,盛水量和别的妇女用的水桶一样。 几天下来,小兰就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她的力气和别人相比还是小一些,再加上油水小,伙食差,每次放工后她都觉得筋疲力竭,走路都费劲。 “不行我给你派个轻巧点的活,去放猪吧!”小成子看到小兰走路都打晃,有些心疼。 “我不去,我能行!”小兰拒绝了,因为放猪的都是小半拉子,工分是别人的一半。 小成子又劝了半天,小兰就是不同意,小成子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晚饭,小兰学习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车医生在家吗?车医生在家吗?” 小兰出去一看,是邻屯柳河屯的杨凤喜,他见到小兰,着急地说道:“车医生,你赶紧跟我去我们屯子一趟吧,我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口吐白沫都没有知觉了!” 尽管小兰一身疲 惫,但没有一点犹豫,背上医药箱,和四哥打声招呼,坐上自行车后座,风风火火地跟着杨凤喜去了柳河屯。 到了杨家,小兰看过病人,诊断杨凤喜的妈妈是羊角风,于是开始针灸治疗。 等治疗完了,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小兰拒绝了杨凤喜送她,嘱咐他在家照顾母亲,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着手电往家走。 因为着急回家,小兰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靠山的小道。走了一会儿,小兰又累又渴,想起附近有个泉眼,就走了过去。 还没到地方,隐隐约约看见有个男人站在泉眼边正在撒尿,忽然有人出现,小兰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 男人被手电光一晃,看到了小兰,他大声嚷嚷道:“谁啊?瞎乱晃什么?没看过老爷们撒尿啊?” “小砬子屯的,想去泉眼喝点水!”小兰怕男人误会,赶紧解释。 “净他妈胡扯,都他妈旱成啥样了,泉眼哪来的水?我这有热乎的水,你喝不喝?”男人听出小兰是女人,说话很不正经。 小兰眉头一皱,很是反感,不想和这人再说什么,于是赶紧快步离开。 “着啥急走啊,等等我!”男人登登登跑了过来,很快追上了小兰,挡在小兰前面。 男人三十左右,一身酒味,又瘦又高,嘴角有个长毛的痔,他看了看小兰,轻挑地笑了笑说道:“我认识你,你是小砬子屯的小兰,和大伯子搞破鞋的是你吧?” “你嘴巴放干净点,把路给我让开!”小兰俏脸生寒,生气地说道。 “哎呦,还挺厉害!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供销社康得水的小舅子,我叫温金祥,上供销社买东西,提我好使!”温金祥不知喝了多少酒,站着都有些打晃。 小兰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于是就从他旁边绕了过去,谁知温金祥竟然一把拽住了小兰的衣服,往自己怀里一带,说道: “全公社谁不知道你作风不正?和你们屯子队长,还有你大伯子都有一腿!你瞅瞅你跟的那些人,啥能耐没有,你还不如跟我!” 小兰一把推开他,不想和他说一句话,撒腿就跑。温金祥酒壮熊人胆,随后就追了过去。 小兰本身又渴又累,又背着医药箱,所以尽管温金祥喝了酒,跑起来摇摇晃晃,还是被他追了上来。温金祥一把拉住小兰的医药箱,淫邪地说道: “你装啥正经人,大半夜用手电看老爷们撒尿,你这是想男人了,我就辛苦辛苦,免费给你服务!” 小兰气得心脏砰砰直跳,她快速解开医药箱,用最大的力气一头撞向温金祥,温金祥大叫一声,仰面跌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兰抱起医药箱,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 “*你妈的,疼死我了,你别跑,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温金祥的声音从小兰背后传来。 小兰知道,在平路上跑,肯定会被抓住,于是慌不择路,直接向山上跑去。 第111章 小兰遇险 小兰跑上了山,温金祥一边在后面追赶,一边不停地咒骂。 小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却根本不敢停歇,生怕被温金祥抓到。手电被树枝刮掉,她也不敢去捡,摸着黑不知跑了多远,实在是跑不动了,这才靠在一棵树上向后看。 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人,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已经听不到温金祥的叫骂声,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小兰不知道,她之前因为只顾着逃跑,没有把手电关掉,所以温金祥有准确的追击目标,而手电被树枝刮掉后,温金祥立刻失去了目标,只能悻悻地掉头走了。 .??. 小砬子屯周围的山尽管海拔不高,但山上都是黑土,土质肥沃,所以植被茂盛,物产丰富。如果在白天,小兰很容易就能找到下山的路,可现在正值午夜,又是个乌云满天的夜晚,四周漆黑一片,根本无法判断方向,小兰渐渐迷了山。 小砬子屯周围的山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但狐狸、狼、狍子等动物却经常出没,而最危险最有攻击性的动物就是狼,所以小兰不敢过多休息,就是怕遇到狼而陷入险境。 小兰虽然没有遇到狼,但还是不幸陷入了险境。 小兰摸黑在灌木丛中行走,脚下忽然绊到了藤蔓,一下子跌倒在地,医药箱从肩上脱落,咕噜噜向山坡下滚去。 这个医药箱是小兰的命根子,因为里面有她经常使用的两套银针,所以在和温金祥争斗的危险时刻,她都不会忘了抱着行医箱逃跑。 小兰着了急,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站起来想要去追,结果又被藤蔓绊倒,惯性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翻滚着跌落下去。 滚落的过程中,小兰的身体重重撞上了一块大山石,头部流出血来,她眼冒金星,顿时晕了过去。 小兰滚落的山坡并不是特别陡峭,如果她不是筋疲力竭,不至于撞到石头上而受伤昏迷。她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抓住草木来阻止自己的滚落的趋势。 一直在等小兰回来的赵老四,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睡着了。他干了一天的活,实在太累了,坐着就睡着了,大白将军趴在他的脚边也闭上了眼睛。 赵老四睡得正香,忽然间天气骤变,狂风肆虐,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大白将军使劲拉扯赵老四的裤脚,他这才从梦中惊醒。 “下雨了!下雨了!”赵老四看到下雨很兴奋,毕竟大家对这场雨都期盼了很久。 “不好,小兰还没有回来!下这么大的雨,这可怎么办?”赵老四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赵老四赶紧跑到东院,正要敲小成子所住房间的窗户,小成子碰巧推门出来了。 小成子是被雷声惊醒的。他醒来后,听到暴雨敲打窗户的声音,心中十分高兴,再也没有了睡意,于是起来找了个塑料布,出门看这场雨究竟有多大。 一出门,小成子看到被淋成落汤鸡的赵老四,不由得心里一紧,大声问道:“四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小兰去柳河屯给人看病,到现在还没回来!”赵老四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焦急地说道。 “你别着急,有没有可能就在柳河屯住了?”小成子把赵老四拉进屋里,递给他一个手巾。 “不可能!她从来没在外面留过宿,你把你家手电借我,我去迎迎她!”赵老四没有去接小成子的毛巾。 “我和你一起去!”小成子说完,赶紧又找了两块塑料布,拿上手电和赵老四冲进风雨里。 两个人顶风冒雨,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喊着小兰的名字。两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小兰,不禁更加着急,一直到了柳河屯村口,小兰还是不见踪影。 “你知道小兰是给谁家看病吗?”小成子问道。 “我特意记了,是杨凤喜家!”小兰每次出诊,赵老四都特意记着她去的地方和人家。 “我知道他家在哪,咱两直接去老杨家问!”小成子心里特别着急,不然绝不会大半夜去敲人家的门。 两个人敲了半天门,杨凤喜才迷迷瞪瞪地出来,小成子说明了来意。听到小兰一直没有回家,杨凤喜也吓了一跳,他睡意全无,担忧地说道: “车大夫看完病都十点多了,我看要变天,就让她在家里住,她没同意就走了。她就是走得再慢,一个多点怎么也到家了!这个点不到家,不能出点啥事吧?最近好几个人都在东山看见过狼!” “闭上你的乌鸦嘴!”小成子斥责了杨凤喜一句,转身和赵老四冲进雨中。 杨凤喜回到屋子里,正要上炕关灯睡觉,他媳妇坐起来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啥急事不能明天说?” “给我妈看病的车大夫一直没回家,她家里人找到这儿来了!”杨凤喜打个哈欠,把灯关了。 “杨凤喜,你还是人吗?人家给你妈看好了病,针灸用了那么长时间,一分钱没要你的,你能睡着?”杨凤喜老婆又把灯拉开。 “是她自己不要的,说没用公社卫生院的药,不用给钱!”杨凤喜嘟囔道。 “你这人真不好交!人家给你妈看病,还没要钱,要是出点啥事,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杨凤喜老婆是个明事理的女人。 “那我能咋滴?真出事了,我能有啥办法?”杨凤喜挠挠脑袋。 “你就是个猪脑子!你不会帮着去找啊?没啥能耐出点力怕什么?”杨凤喜老婆骂道。 “唉呀妈呀,要说还是我媳妇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我再去找几个人,人多力量大!”杨凤喜茅塞顿开,跳下了炕。 “大半夜又下着大雨,你别乱找人,你去找车大夫给看好病的人家,你不是都知道吗?”杨凤喜老婆叮嘱道。 “知道了!”杨凤喜答应一声,穿好雨衣,跑出家门。 雨水让小兰浑身湿透,也让她慢慢醒过来,脑袋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叫出声来。她环视周围,漆黑一片,只听到肆虐的风雨声。 “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小兰自言自语。 小兰刚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仔细想了想,这才把整个过程想起来。她又冷又饿,刚想站起身来去寻找医药箱,右小腿却传来剧痛,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去。小兰跑上了山,温金祥一边在后面追赶,一边不停地咒骂。 小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却根本不敢停歇,生怕被温金祥抓到。手电被树枝刮掉,她也不敢去捡,摸着黑不知跑了多远,实在是跑不动了,这才靠在一棵树上向后看。 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人,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已经听不到温金祥的叫骂声,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小兰不知道,她之前因为只顾着逃跑,没有把手电关掉,所以温金祥有准确的追击目标,而手电被树枝刮掉后,温金祥立刻失去了目标,只能悻悻地掉头走了。 小砬子屯周围的山尽管海拔不高,但山上都是黑土,土质肥沃,所以植被茂盛,物产丰富。如果在白天,小兰很容易就能找到下山的路,可现在正值午夜,又是个乌云满天的夜晚,四周漆黑一片,根本无法判断方向,小兰渐渐迷了山。 小砬子屯周围的山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但狐狸、狼、狍子等动物却经常出没,而最危险最有攻击性的动物就是狼,所以小兰不敢过多休息,就是怕遇到狼而陷入险境。 小兰虽然没有遇到狼,但还是不幸陷入了险境。 小兰摸黑在灌木丛中行走,脚下忽然绊到了藤蔓,一下子跌倒在地,医药箱从肩上脱落,咕噜噜向山坡下滚去。 这个医药箱是小兰的命根子,因为里面有她经常使用的两套银针,所以在和温金祥争斗的危险时刻,她都不会忘了抱着行医箱逃跑。 小兰着了急,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站起来想要去追,结果又被藤蔓绊倒,惯性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翻滚着跌落下去。 滚落的过程中,小兰的身体重重撞上了一块大山石,头部流出血来,她眼冒金星,顿时晕了过去。 小兰滚落的山坡并不是特别陡峭,如果她不是筋疲力竭,不至于撞到石头上而受伤昏迷。她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抓住草木来阻止自己的滚落的趋势。 一直在等小兰回来的赵老四,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睡着了。他干了一天的活,实在太累了,坐着就睡着了,大白将军趴在他的脚边也闭上了眼睛。 赵老四睡得正香,忽然间天气骤变,狂风肆虐,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大白将军使劲拉扯赵老四的裤脚,他这才从梦中惊醒。 “下雨了!下雨了!”赵老四看到下雨很兴奋,毕竟大家对这场雨都期盼了很久。 “不好,小兰还没有回来!下这么大的雨,这可怎么办?”赵老四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赵老四赶紧跑到东院,正要敲小成子所住房间的窗户,小成子碰巧推门出来了。 小成子是被雷声惊醒的。他醒来后,听到暴雨敲打窗户的声音,心中十分高兴,再也没有了睡意,于是起来找了个塑料布,出门看这场雨究竟有多大。 一出门,小成子看到被淋成落汤鸡的赵老四,不由得心里一紧,大声问道:“四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小兰去柳河屯给人看病,到现在还没回来!”赵老四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焦急地说道。 “你别着急,有没有可能就在柳河屯住了?”小成子把赵老四拉进屋里,递给他一个手巾。 “不可能!她从来没在外面留过宿,你把你家手电借我,我去迎迎她!”赵老四没有去接小成子的毛巾。 “我和你一起去!”小成子说完,赶紧又找了两块塑料布,拿上手电和赵老四冲进风雨里。 两个人顶风冒雨,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喊着小兰的名字。两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小兰,不禁更加着急,一直到了柳河屯村口,小兰还是不见踪影。 “你知道小兰是给谁家看病吗?”小成子问道。 “我特意记了,是杨凤喜家!”小兰每次出诊,赵老四都特意记着她去的地方和人家。 “我知道他家在哪,咱两直接去老杨家问!”小成子心里特别着急,不然绝不会大半夜去敲人家的门。 两个人敲了半天门,杨凤喜才迷迷瞪瞪地出来,小成子说明了来意。听到小兰一直没有回家,杨凤喜也吓了一跳,他睡意全无,担忧地说道: “车大夫看完病都十点多了,我看要变天,就让她在家里住,她没同意就走了。她就是走得再慢,一个多点怎么也到家了!这个点不到家,不能出点啥事吧?最近好几个人都在东山看见过狼!” “闭上你的乌鸦嘴!”小成子斥责了杨凤喜一句,转身和赵老四冲进雨中。 杨凤喜回到屋子里,正要上炕关灯睡觉,他媳妇坐起来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啥急事不能明天说?” “给我妈看病的车大夫一直没回家,她家里人找到这儿来了!”杨凤喜打个哈欠,把灯关了。 “杨凤喜,你还是人吗?人家给你妈看好了病,针灸用了那么长时间,一分钱没要你的,你能睡着?”杨凤喜老婆又把灯拉开。 “是她自己不要的,说没用公社卫生院的药,不用给钱!”杨凤喜嘟囔道。 “你这人真不好交!人家给你妈看病,还没要钱,要是出点啥事,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杨凤喜老婆是个明事理的女人。 “那我能咋滴?真出事了,我能有啥办法?”杨凤喜挠挠脑袋。 “你就是个猪脑子!你不会帮着去找啊?没啥能耐出点力怕什么?”杨凤喜老婆骂道。 “唉呀妈呀,要说还是我媳妇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我再去找几个人,人多力量大!”杨凤喜茅塞顿开,跳下了炕。 “大半夜又下着大雨,你别乱找人,你去找车大夫给看好病的人家,你不是都知道吗?”杨凤喜老婆叮嘱道。 “知道了!”杨凤喜答应一声,穿好雨衣,跑出家门。 雨水让小兰浑身湿透,也让她慢慢醒过来,脑袋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叫出声来。她环视周围,漆黑一片,只听到肆虐的风雨声。 “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小兰自言自语。 小兰刚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仔细想了想,这才把整个过程想起来。她又冷又饿,刚想站起身来去寻找医药箱,右小腿却传来剧痛,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去。 第112章 狼和人 小成子和赵老四深一脚浅一脚在风雨中呼唤着小兰的名字。老天似乎在跟他们作对,惊雷之声和风雨之声夹杂在一起,把他们呼喊的声音吞没,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太过渺小。 大风刮跑了赵老四的塑料布,他根本无暇顾及,小成子嗓子都喊哑了,风雨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这两个男人和小兰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小成子和小兰以前还是死对头,但今天这两个男人为了小兰而担惊受怕,彷徨无助,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 “四哥,时间拖得越长,小兰就越危险!这样找下去肯定不行,就我们两个人,人太少了,你赶紧回去叫人去!”小成子心急如焚,大声对赵老四喊道。 “要去你去,我要找小兰去!”赵老四已经乱了方寸。 “那你一个人千万小心点,别小兰没找到,你再出点啥事!”小成子不敢耽搁,叮嘱了赵老四几句,拼命往小砬子屯跑去。 小砬子屯的一些人的确有不少毛病,比如搬弄是非,气人有笑人无,爱说大话等,但从根本上说,他们是善良的,有着黑土地人们的热情和厚道。 一家一家的灯亮了起来,一个又一个拿着手电的男人冲进暴风雨中,一声又一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聚乡情。 小兰弱小的身躯靠在一棵黑松树下,浓密的枝叶为她遮挡了不少的风雨。寒冷让她浑身发抖,饥饿和疼痛让她昏昏欲睡,她用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大声告诉自己:“不许睡!不许睡!” 小兰知道,如果就这样睡着了,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想死,更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所以她必须咬牙坚持,不管有多难! 借着闪电的光芒,小兰看见了离她十几米的医药箱,医药箱被一簇灌木挡住,完好无损,小兰苍白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过了一会儿,大雨汇集在一起,从山上急流而下,正好有一股水流从医药箱的位置流过,医药箱被水流冲击得晃来晃去。 医药箱若是被水流冲下去,箱子很有可能散开,小兰视若生命的银针就会散落,被水流冲到不同的地方,想要全部寻找回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小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头朝上,脸朝下,咬着牙一点一点向医药箱倒退着爬去。 小兰忍受着右腿的疼痛,终于一点一点爬到了医药箱旁边,拉住了医药箱的肩带,然后慢慢地离开湍急的水流,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兰的力气耗尽,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感觉好困好困,只想睡觉,她努力不想睡去,可她连眼皮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想挣扎了,她想睡觉了。 她仿佛看到了师父杜王母在冲她微笑,看到了父母向她走来,看到了康静穿了一套洁白的连衣裙在翩翩起舞,看到了小红递给她一束美丽的芍药花,看到了虎老七向她伸出大手…… 小砬子屯和柳河屯寻找小兰的队伍汇合了,上百个手电汇集在一起,在冰冷漆黑的夜晚显得那么温暖。 “五爷,六爷,你们怎么也来 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不好走,别再把你们摔了!我们这么多人够用了,快回去吧!”小成子发现刘五爷和刘六爷哥俩居然也跟了过来。 “别说没用的!我琢磨了,小兰这孩子不可能走大道绕远。要是她现在还在小道上,咱们两个屯的人一碰头,怎么都应该看到!那没看到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山了,我估计是碰到狼了,遇到危险,着急忙慌上山了!这样,我们在山下一字排开,拉网向山上找!”别看刘五爷年岁大,但身体硬朗,思路清晰。 大家听从刘五爷的安排,每两个人间隔十几米,一边叫着小兰的名字,一边向山上攀爬。 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人发现了小兰。小兰被发现的时候,怀里抱着医药箱,身体冰凉,已经昏迷不醒。 田红山把小兰横抱在怀里,有人给小兰盖上塑料布,大家相互帮扶着往山下走,赵老四哭喊着小兰的名字,凄惨的叫声让不少人暗自落泪。 小兰一到家,老刘三婶把老爷们都赶到外面。她和苗娜给小兰擦干身子,盖上棉被,然后苗娜给小兰喂红糖水,老刘三婶用扒了皮的热鸡蛋在小兰头上淤青的地方来回滚动。 柳河屯的人也跟过来几个,呆了一会儿,看帮不上什么忙,顶着雨回去了。小成子把本屯的人也打发走了,这才回家换了一身干衣服又回到西院。 一进外屋,小成子看到赵老四蹲在灶坑前,一把一把地往里面加柴禾。火光映照着他苍白憔悴的脸,让小成子心里一酸,他拍了拍赵老四的肩头说道: “没事了,四哥!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了,别小兰没事,你再有个好歹的,那可就乱套了!” 赵老四在小成子一再劝说下换了衣服,然后又回到灶坑前,一把一把地烧柴禾。 “四哥,别烧了,再烧炕上热得待不了人了!”小成子把赵老四拉了起来。 “那我干点啥啊?我不能就这么干挺着啊!”里屋没动静,小兰不知道怎么样了,赵老四心里火烧火燎。 这时候,田红山在家换完衣服跑了过来,然后赵英军、刘五爷、刘六爷、老康头等许多人换完衣服也跑了回来。 刘五爷怕大家吵到小兰,好说歹说把大家劝走了,只留下田红山、小成子、赵老四在西屋等待小兰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老刘三婶来到西屋,对大家说道:“大家别担心了,小兰身子热乎过来了,估计快醒了,不过她右腿好像骨折了,等天亮了赶紧送卫生院吧!” 大家听完老刘三婶的话,都稍稍放了心,虽然腿骨折了,毕竟小兰生命没有了危险。 “我一直在琢磨,小兰怎么会跑到山上,而且还离路那么远?”刘五爷抽了一口旱烟袋,皱起眉头说道。 “会不会是狼撵的?”田红山说道。 “不可能!我都想了,小兰这孩子要真是遇到了狼,八成都没命了,就是能保住命,那也得被狼撕得没有好地方!”刘五爷有理有据。 “那能是啥呢?”小成子挠了挠脑袋。 “人!这人比狼狠,不如狼!”刘五爷一嗑烟袋锅说道。小成子和赵老四深一脚浅一脚在风雨中呼唤着小兰的名字。老天似乎在跟他们作对,惊雷之声和风雨之声夹杂在一起,把他们呼喊的声音吞没,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太过渺小。 大风刮跑了赵老四的塑料布,他根本无暇顾及,小成子嗓子都喊哑了,风雨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这两个男人和小兰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小成子和小兰以前还是死对头,但今天这两个男人为了小兰而担惊受怕,彷徨无助,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 “四哥,时间拖得越长,小兰就越危险!这样找下去肯定不行,就我们两个人,人太少了,你赶紧回去叫人去!”小成子心急如焚,大声对赵老四喊道。 “要去你去,我要找小兰去!”赵老四已经乱了方寸。 “那你一个人千万小心点,别小兰没找到,你再出点啥事!”小成子不敢耽搁,叮嘱了赵老四几句,拼命往小砬子屯跑去。 小砬子屯的一些人的确有不少毛病,比如搬弄是非,气人有笑人无,爱说大话等,但从根本上说,他们是善良的,有着黑土地人们的热情和厚道。 一家一家的灯亮了起来,一个又一个拿着手电的男人冲进暴风雨中,一声又一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聚乡情。 小兰弱小的身躯靠在一棵黑松树下,浓密的枝叶为她遮挡了不少的风雨。寒冷让她浑身发抖,饥饿和疼痛让她昏昏欲睡,她用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大声告诉自己:“不许睡!不许睡!” 小兰知道,如果就这样睡着了,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想死,更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所以她必须咬牙坚持,不管有多难! 借着闪电的光芒,小兰看见了离她十几米的医药箱,医药箱被一簇灌木挡住,完好无损,小兰苍白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过了一会儿,大雨汇集在一起,从山上急流而下,正好有一股水流从医药箱的位置流过,医药箱被水流冲击得晃来晃去。 医药箱若是被水流冲下去,箱子很有可能散开,小兰视若生命的银针就会散落,被水流冲到不同的地方,想要全部寻找回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小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头朝上,脸朝下,咬着牙一点一点向医药箱倒退着爬去。 小兰忍受着右腿的疼痛,终于一点一点爬到了医药箱旁边,拉住了医药箱的肩带,然后慢慢地离开湍急的水流,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兰的力气耗尽,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感觉好困好困,只想睡觉,她努力不想睡去,可她连眼皮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想挣扎了,她想睡觉了。 她仿佛看到了师父杜王母在冲她微笑,看到了父母向她走来,看到了康静穿了一套洁白的连衣裙在翩翩起舞,看到了小红递给她一束美丽的芍药花,看到了虎老七向她伸出大手…… 小砬子屯和柳河屯寻找小兰的队伍汇合了,上百个手电汇集在一起,在冰冷漆黑的夜晚显得那么温暖。 “五爷,六爷,你们怎么也来 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不好走,别再把你们摔了!我们这么多人够用了,快回去吧!”小成子发现刘五爷和刘六爷哥俩居然也跟了过来。 “别说没用的!我琢磨了,小兰这孩子不可能走大道绕远。要是她现在还在小道上,咱们两个屯的人一碰头,怎么都应该看到!那没看到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山了,我估计是碰到狼了,遇到危险,着急忙慌上山了!这样,我们在山下一字排开,拉网向山上找!”别看刘五爷年岁大,但身体硬朗,思路清晰。 大家听从刘五爷的安排,每两个人间隔十几米,一边叫着小兰的名字,一边向山上攀爬。 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人发现了小兰。小兰被发现的时候,怀里抱着医药箱,身体冰凉,已经昏迷不醒。 田红山把小兰横抱在怀里,有人给小兰盖上塑料布,大家相互帮扶着往山下走,赵老四哭喊着小兰的名字,凄惨的叫声让不少人暗自落泪。 小兰一到家,老刘三婶把老爷们都赶到外面。她和苗娜给小兰擦干身子,盖上棉被,然后苗娜给小兰喂红糖水,老刘三婶用扒了皮的热鸡蛋在小兰头上淤青的地方来回滚动。 柳河屯的人也跟过来几个,呆了一会儿,看帮不上什么忙,顶着雨回去了。小成子把本屯的人也打发走了,这才回家换了一身干衣服又回到西院。 一进外屋,小成子看到赵老四蹲在灶坑前,一把一把地往里面加柴禾。火光映照着他苍白憔悴的脸,让小成子心里一酸,他拍了拍赵老四的肩头说道: “没事了,四哥!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了,别小兰没事,你再有个好歹的,那可就乱套了!” 赵老四在小成子一再劝说下换了衣服,然后又回到灶坑前,一把一把地烧柴禾。 “四哥,别烧了,再烧炕上热得待不了人了!”小成子把赵老四拉了起来。 “那我干点啥啊?我不能就这么干挺着啊!”里屋没动静,小兰不知道怎么样了,赵老四心里火烧火燎。 这时候,田红山在家换完衣服跑了过来,然后赵英军、刘五爷、刘六爷、老康头等许多人换完衣服也跑了回来。 刘五爷怕大家吵到小兰,好说歹说把大家劝走了,只留下田红山、小成子、赵老四在西屋等待小兰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老刘三婶来到西屋,对大家说道:“大家别担心了,小兰身子热乎过来了,估计快醒了,不过她右腿好像骨折了,等天亮了赶紧送卫生院吧!” 大家听完老刘三婶的话,都稍稍放了心,虽然腿骨折了,毕竟小兰生命没有了危险。 “我一直在琢磨,小兰怎么会跑到山上,而且还离路那么远?”刘五爷抽了一口旱烟袋,皱起眉头说道。 “会不会是狼撵的?”田红山说道。 “不可能!我都想了,小兰这孩子要真是遇到了狼,八成都没命了,就是能保住命,那也得被狼撕得没有好地方!”刘五爷有理有据。 “那能是啥呢?”小成子挠了挠脑袋。 “人!这人比狼狠,不如狼!”刘五爷一嗑烟袋锅说道。 第113章 披着羊皮的色狼 听了刘五爷的话,赵老四面露狠厉之色,说道:“让我知道谁害了小兰,我活劈了他!” 刘五爷听了赵老四的话,面露担忧之色,他把赵老四支出去,对小成子说道: “记住,千万别让老四知道害小兰的人是谁!别看他平时蔫了吧唧,可他毕竟是赵福贵的种,犯起浑来,那就是个活土匪!要是让蔫土匪知道了是谁害小兰,肯定会惹出大祸,他的病已经好了,出了事就得被抓起来!” 小成子连连点头,把刘五爷的话记在心里。 小兰在老刘三婶的精心呵护下,终于幽幽转醒,她看了看老刘三婶又看了看苗娜,声音虚弱地问道:“三婶,我的医药箱呢?” “在这呢!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医药箱呢!”苗娜把医药箱拿到小兰面前。 小兰慢慢打开了医药箱,看到两套银针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问道:“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苗娜把大家寻找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兰边听边感动落泪。她没有想到,当她危难之际,竟然有这么多人顶着暴风雨去找她,她感到温暖,心存感激。 为了不打扰小兰休息,苗娜留下来照顾小兰,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小成子留在最后,等大家离开小兰家,赵老四也回了西屋睡觉,他悄悄走进东屋。 “成子哥,你受累了!”小兰虚弱地说道。 ?? “咱们谁跟谁啊?还和我客气!我就问一句就走,你告诉我,是谁把你逼到山上的?” “我不认识他,不过他说他是供销社康得水的小舅子温金祥!”小兰说道。 “好嘞,我知道了!这事你千万别让四哥知道!小娜,你嘴也严点,千万别和别人说,免得传到四哥耳朵里,惹出大事来!”小成子交代完了,退出房间,她折腾了半宿,赶紧回去睡上两三个小时。 暴风雨足足下到早上六七点钟才停下来,暴雨范围内的大河小河全涨满了水,有的地段河堤被冲开,旱灾过去来了水灾。 苞米正是抽穗的时段,头重脚轻。雨水把苞米根部的泥土都泡透泡软,再被大风一吹,成片成片的苞米都倒在泥水里,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自然灾害! 小砬子屯和明德屯之间唯一的一座木头桥被咆哮的河水冲跑了。湍急的河水上时不时飘过来鸡鸭鹅,甚至还有小猪从上游漂下来。 小砬子屯去往明德的所有路线都被山洪切断,小兰去卫生院看腿的计划不得不取消。好在本屯有个会正骨的老人李三爷,虽然他年纪大了,早已经收手不干了,但情况特殊,加上小兰骨头不是粉碎性骨折,李三爷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小兰的腿接好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小砬子屯两个生产队的粮食估计要减产到三成,这点产量估计连公粮都够呛,更别说口粮和余粮了。即使因为灾害的特殊原因,会有一定的减免,但来年粮食不够吃肯定板上钉钉了。 老农民辛苦一春到八夏,就是为了一个丰收 的年景,如今被一场暴风雨夺去了大家的希望,没有人的心情不是沉重的。 倒下的苞米再扶起来是没有用的,因为扶起来后,苞米伤了根,根本没办法为苞米上浆提供营养。 小成子是队长,看到如此凄惨的景象,他上火上得最厉害,嘴上起大泡,嗓子都哑了,每天看着倒下的苞米唉声叹气。 河水三天后才退回到安全水位,为了保险起见,小成子和赵英军带着小兰去公社卫生院做检查。外科大夫检查后,发现李三爷正骨手艺不减当年,小兰的腿骨接得很到位,只要吃些药,回家静养就行了。 听到小兰的腿没问题,小成子放下心来,他让赵英军陪小兰在医院休息一下,他要去大队办点事。 小成子到了大队部,把小砬子屯受灾的情况向大队长做了汇报。大队长比小成子还要发愁,他管辖的四个自然屯全部受灾,他已经上报了公社,只能等待上边有啥灾后政策。 小成子从大队部出来,直接去了供销社,找到了供销社主任康得水。 “咋滴,苗队长,找我想买点啥啊?我这新到了卤虾酱,我可以卖给你点!”康得水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嗑瓜子。 “我不买东西,我就是问问你,你小舅子温金祥是不是在农机站上班?”小成子问道。 “是啊,他去那上班都有两三年了!你打听他干啥?你们屯子连个拖拉机都没有,找他干啥?”康得水奇怪地问。 “没事,我就问问!”小成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成子在农机站找到了正在闲聊的温金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桌子上。 “你把我松开,有话好好说!”温金祥脸憋得通红。 农机站的其他人不明就里,赶紧过来拉开小成子,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挡住小成子,正色说道:“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问问他,下暴雨的那天夜里他干了什么?”小成子指着温金祥,两眼冒火。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温金祥不承认。 “你就是个畜生!你大晚上对妇女耍流氓,差点把人害死!你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人?你现在人五人六的,背后干的粑粑事缺了大德!”小成子越说越激动。 中年干部皱了皱眉,对温金祥说道:“小温,这个同志说的可是真的?” “周站长,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平时和女同志说话都脸红,我能干那事吗?再说我媳妇长得多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温金祥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我相信小温,他平时作风正派,从来不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同志,我看你一定是搞错了!”周站长是真心相信温金祥不是这样的人。 “你相信有屁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混蛋就是个披着羊皮的色狼!温金祥,你要是没干,敢不敢和我去派出所对峙!”小成子火冒三丈。 “我啥都没干,去哪我也不怕你!”温金祥一副坦荡的样子。听了刘五爷的话,赵老四面露狠厉之色,说道:“让我知道谁害了小兰,我活劈了他!” 刘五爷听了赵老四的话,面露担忧之色,他把赵老四支出去,对小成子说道: “记住,千万别让老四知道害小兰的人是谁!别看他平时蔫了吧唧,可他毕竟是赵福贵的种,犯起浑来,那就是个活土匪!要是让蔫土匪知道了是谁害小兰,肯定会惹出大祸,他的病已经好了,出了事就得被抓起来!” 小成子连连点头,把刘五爷的话记在心里。 小兰在老刘三婶的精心呵护下,终于幽幽转醒,她看了看老刘三婶又看了看苗娜,声音虚弱地问道:“三婶,我的医药箱呢?” “在这呢!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医药箱呢!”苗娜把医药箱拿到小兰面前。 小兰慢慢打开了医药箱,看到两套银针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问道:“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苗娜把大家寻找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兰边听边感动落泪。她没有想到,当她危难之际,竟然有这么多人顶着暴风雨去找她,她感到温暖,心存感激。 .??. 为了不打扰小兰休息,苗娜留下来照顾小兰,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小成子留在最后,等大家离开小兰家,赵老四也回了西屋睡觉,他悄悄走进东屋。 “成子哥,你受累了!”小兰虚弱地说道。 “咱们谁跟谁啊?还和我客气!我就问一句就走,你告诉我,是谁把你逼到山上的?” “我不认识他,不过他说他是供销社康得水的小舅子温金祥!”小兰说道。 “好嘞,我知道了!这事你千万别让四哥知道!小娜,你嘴也严点,千万别和别人说,免得传到四哥耳朵里,惹出大事来!”小成子交代完了,退出房间,她折腾了半宿,赶紧回去睡上两三个小时。 暴风雨足足下到早上六七点钟才停下来,暴雨范围内的大河小河全涨满了水,有的地段河堤被冲开,旱灾过去来了水灾。 苞米正是抽穗的时段,头重脚轻。雨水把苞米根部的泥土都泡透泡软,再被大风一吹,成片成片的苞米都倒在泥水里,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自然灾害! 小砬子屯和明德屯之间唯一的一座木头桥被咆哮的河水冲跑了。湍急的河水上时不时飘过来鸡鸭鹅,甚至还有小猪从上游漂下来。 小砬子屯去往明德的所有路线都被山洪切断,小兰去卫生院看腿的计划不得不取消。好在本屯有个会正骨的老人李三爷,虽然他年纪大了,早已经收手不干了,但情况特殊,加上小兰骨头不是粉碎性骨折,李三爷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小兰的腿接好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小砬子屯两个生产队的粮食估计要减产到三成,这点产量估计连公粮都够呛,更别说口粮和余粮了。即使因为灾害的特殊原因,会有一定的减免,但来年粮食不够吃肯定板上钉钉了。 老农民辛苦一春到八夏,就是为了一个丰收 的年景,如今被一场暴风雨夺去了大家的希望,没有人的心情不是沉重的。 倒下的苞米再扶起来是没有用的,因为扶起来后,苞米伤了根,根本没办法为苞米上浆提供营养。 小成子是队长,看到如此凄惨的景象,他上火上得最厉害,嘴上起大泡,嗓子都哑了,每天看着倒下的苞米唉声叹气。 河水三天后才退回到安全水位,为了保险起见,小成子和赵英军带着小兰去公社卫生院做检查。外科大夫检查后,发现李三爷正骨手艺不减当年,小兰的腿骨接得很到位,只要吃些药,回家静养就行了。 听到小兰的腿没问题,小成子放下心来,他让赵英军陪小兰在医院休息一下,他要去大队办点事。 小成子到了大队部,把小砬子屯受灾的情况向大队长做了汇报。大队长比小成子还要发愁,他管辖的四个自然屯全部受灾,他已经上报了公社,只能等待上边有啥灾后政策。 小成子从大队部出来,直接去了供销社,找到了供销社主任康得水。 “咋滴,苗队长,找我想买点啥啊?我这新到了卤虾酱,我可以卖给你点!”康得水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嗑瓜子。 “我不买东西,我就是问问你,你小舅子温金祥是不是在农机站上班?”小成子问道。 “是啊,他去那上班都有两三年了!你打听他干啥?你们屯子连个拖拉机都没有,找他干啥?”康得水奇怪地问。 “没事,我就问问!”小成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成子在农机站找到了正在闲聊的温金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桌子上。 “你把我松开,有话好好说!”温金祥脸憋得通红。 农机站的其他人不明就里,赶紧过来拉开小成子,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挡住小成子,正色说道:“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问问他,下暴雨的那天夜里他干了什么?”小成子指着温金祥,两眼冒火。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温金祥不承认。 “你就是个畜生!你大晚上对妇女耍流氓,差点把人害死!你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人?你现在人五人六的,背后干的粑粑事缺了大德!”小成子越说越激动。 中年干部皱了皱眉,对温金祥说道:“小温,这个同志说的可是真的?” “周站长,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平时和女同志说话都脸红,我能干那事吗?再说我媳妇长得多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温金祥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我相信小温,他平时作风正派,从来不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同志,我看你一定是搞错了!”周站长是真心相信温金祥不是这样的人。 “你相信有屁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混蛋就是个披着羊皮的色狼!温金祥,你要是没干,敢不敢和我去派出所对峙!”小成子火冒三丈。 “我啥都没干,去哪我也不怕你!”温金祥一副坦荡的样子。 第114章 黑白颠倒 正在这时候,康得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农机站。看到小成子怒不可遏的样子,康得水拍了拍小成子的肩膀说道: “怎么了,兄弟?你和金祥之间是不是有啥误会啊?你去我那里打听金祥,我就觉得不对劲,估计你俩肯定有啥误会,我赶紧赶过来了。我和你五叔家有亲戚,你五婶是我表姑,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有啥话咱好好聊!” “好好聊不了,必须去派出所聊!”小成子打定主意,必须让派出所给温金祥抓起来。 “姐夫,他是给脸不要脸,我跟他去派出所,我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温金祥见姐夫来了,他还来了劲。 几个人吵吵嚷嚷去了派出所,恰巧在派出所院子里碰到了新上任的所长安弘。 “康主任,你咋来了?”安弘和康得水关系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 康得水把安弘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安弘频频点头。 “都跟我来吧,我亲自给你们断一断这个案子!”安弘冲小成子和温金祥一招手。 “苗队长,你先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坐好后,安弘对小成子说道。 “下暴雨的那天,我们屯子一个妇女去柳河屯,回来的时候晚上十点多了,结果在刘家沟西山遇到了温金祥,他把妇女抱住就耍流氓,妇女好不容易才挣脱,他就一直把她追到山里面,害得她遇到了大暴雨,迷了山,滚坡撞上了石头,腿都断了!安所长,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得抓起来?”小成子没有说出小兰的名字。 安弘点了点头,冲温金祥说道:“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他那是胡说八道,我那天在我姐家喝酒,喝完酒我就回家了,不信你问我姐夫!”温金祥不承认。 “对,他是在我们家喝的酒!”康得水点了点头。 “他在哪喝酒和他耍流氓有啥关系?”小成子嗤之以鼻。 “怎么没关系?我八点多就从我姐家走了,我住田家屯,从我姐家骑自行车回家,用不上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时间上也对不上啊?时间上我姐夫可以给我作证!”温金祥振振有词。 “是,这个我可以作证。而且温金祥同志一贯作风正派,应该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康得水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成子冷哼一声,说道:“作风正派?我看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我们屯子这个妇女年轻,大高个儿,长得特别白,可好看了,他肯定是喝多了酒,见人家漂亮,又是一个人,所以起了色心!” “你可真他妈的能胡扯!谁不知道你们屯子的小兰是个矬子……”温金祥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赶紧停住了嘴。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康得水一脸苦笑,暗骂自己小舅子就是个没脑子的猪! “我根本就没说那个妇女是谁,你怎么知道是小兰?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安所长,这回没啥说的了吧?”小成子故意给温金祥设了个套,温金祥果然上当了。 安弘看了看温金祥,严肃地说道:“你掩盖事实,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r> “苗队长,你能把车大夫找来吗?我要和当事人核实情况!”安弘对小成子说道。 “她就在医院呢,我去把她接过来!”小成子胜券在握,站起身来去卫生院接小兰。 小成子一走,康得水上去就踢了温金祥一脚,骂道:“看来你小子是真耍流氓了!看你平时人五人六的,怎么连一个小矬子都看得上?你媳妇不比她强百套,还扯这王八犊子!再说,人家给你整个套,你就往里钻,你比猪还笨!” “我没干就没干,谁说我碰到了她,我就得干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心里有数!”温金祥一边揉腿,一边说道。 “行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别真不行了,哭嚎求我和安所长!”康得水一生气,甩袖子走了。 “金祥啊,这里就咱俩个了,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干没干?”安弘问道。 “我没干,我是那样人吗?”温金祥谁都不相信。 “你要是干了,就告诉我!就凭我和你姐夫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安弘拍了拍温金祥的肩膀。 “没干就没干!”温金祥不为所动。 安弘本来认为温金祥肯定干了这件事,不过看温金祥笃定的态度,他也动摇起来。 温金祥有自己的主意,他还想要当农机站站长呢!如果自己承认了,即使看康得水的面子,安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已作风有问题的事被传出去,这个站长肯定是当不上了。 安弘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想通过这件事让康得水领情,然后让他求他表姑父把自己调回县里。 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不再交流,等小成子和小兰的到来。 赵英军用手推车把小兰送到了派出所,小兰没有添油加醋,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 “我看车大夫说的很客观,你有啥想说的?”安弘听完小兰的叙述,心里认定温金祥撒了谎。 “你听她说没用,我没干就是没干!”温金祥态度强硬。 “你一开始就撒了谎,隐瞒了你碰到车大夫的事,这说明你肯定有问题,不然何必撒谎呢?”安弘对温金祥有气,决定公事公办。 “就是,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小成子看温金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想揍他一顿。 “本来大家乡里乡亲的,我还想给车大夫留点面子,免得以后她没脸见人!可你们冤枉好人,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温金祥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就应该实话实说,你说吧,我给你记录!”安弘说道。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碰到了车大夫。我在我姐家吃完饭,就想骑自行车从小道回家,结果自行车链子折了,没办法我只好推着走,走到小砬子西山的时候,我喝多了水,就去撒尿。可没有想到的是,我正在撒尿,被苗大夫看见了,就用手电照着我,直勾勾看我撒尿!……” “你……你……你黑白颠倒,你……你撒谎!”小兰气得俏脸通红,打断了温金祥的胡说。正在这时候,康得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农机站。看到小成子怒不可遏的样子,康得水拍了拍小成子的肩膀说道: “怎么了,兄弟?你和金祥之间是不是有啥误会啊?你去我那里打听金祥,我就觉得不对劲,估计你俩肯定有啥误会,我赶紧赶过来了。我和你五叔家有亲戚,你五婶是我表姑,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有啥话咱好好聊!” “好好聊不了,必须去派出所聊!”小成子打定主意,必须让派出所给温金祥抓起来。 “姐夫,他是给脸不要脸,我跟他去派出所,我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温金祥见姐夫来了,他还来了劲。 几个人吵吵嚷嚷去了派出所,恰巧在派出所院子里碰到了新上任的所长安弘。 “康主任,你咋来了?”安弘和康得水关系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 康得水把安弘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安弘频频点头。 “都跟我来吧,我亲自给你们断一断这个案子!”安弘冲小成子和温金祥一招手。 “苗队长,你先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坐好后,安弘对小成子说道。 “下暴雨的那天,我们屯子一个妇女去柳河屯,回来的时候晚上十点多了,结果在刘家沟西山遇到了温金祥,他把妇女抱住就耍流氓,妇女好不容易才挣脱,他就一直把她追到山里面,害得她遇到了大暴雨,迷了山,滚坡撞上了石头,腿都断了!安所长,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得抓起来?”小成子没有说出小兰的名字。 安弘点了点头,冲温金祥说道:“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他那是胡说八道,我那天在我姐家喝酒,喝完酒我就回家了,不信你问我姐夫!”温金祥不承认。 “对,他是在我们家喝的酒!”康得水点了点头。 “他在哪喝酒和他耍流氓有啥关系?”小成子嗤之以鼻。 “怎么没关系?我八点多就从我姐家走了,我住田家屯,从我姐家骑自行车回家,用不上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时间上也对不上啊?时间上我姐夫可以给我作证!”温金祥振振有词。 “是,这个我可以作证。而且温金祥同志一贯作风正派,应该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康得水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成子冷哼一声,说道:“作风正派?我看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我们屯子这个妇女年轻,大高个儿,长得特别白,可好看了,他肯定是喝多了酒,见人家漂亮,又是一个人,所以起了色心!” “你可真他妈的能胡扯!谁不知道你们屯子的小兰是个矬子……”温金祥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赶紧停住了嘴。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康得水一脸苦笑,暗骂自己小舅子就是个没脑子的猪! “我根本就没说那个妇女是谁,你怎么知道是小兰?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安所长,这回没啥说的了吧?”小成子故意给温金祥设了个套,温金祥果然上当了。 安弘看了看温金祥,严肃地说道:“你掩盖事实,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r> “苗队长,你能把车大夫找来吗?我要和当事人核实情况!”安弘对小成子说道。 “她就在医院呢,我去把她接过来!”小成子胜券在握,站起身来去卫生院接小兰。 小成子一走,康得水上去就踢了温金祥一脚,骂道:“看来你小子是真耍流氓了!看你平时人五人六的,怎么连一个小矬子都看得上?你媳妇不比她强百套,还扯这王八犊子!再说,人家给你整个套,你就往里钻,你比猪还笨!” “我没干就没干,谁说我碰到了她,我就得干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心里有数!”温金祥一边揉腿,一边说道。 “行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别真不行了,哭嚎求我和安所长!”康得水一生气,甩袖子走了。 “金祥啊,这里就咱俩个了,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干没干?”安弘问道。 “我没干,我是那样人吗?”温金祥谁都不相信。 “你要是干了,就告诉我!就凭我和你姐夫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安弘拍了拍温金祥的肩膀。 “没干就没干!”温金祥不为所动。 安弘本来认为温金祥肯定干了这件事,不过看温金祥笃定的态度,他也动摇起来。 温金祥有自己的主意,他还想要当农机站站长呢!如果自己承认了,即使看康得水的面子,安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已作风有问题的事被传出去,这个站长肯定是当不上了。 安弘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想通过这件事让康得水领情,然后让他求他表姑父把自己调回县里。 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不再交流,等小成子和小兰的到来。 赵英军用手推车把小兰送到了派出所,小兰没有添油加醋,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 “我看车大夫说的很客观,你有啥想说的?”安弘听完小兰的叙述,心里认定温金祥撒了谎。 “你听她说没用,我没干就是没干!”温金祥态度强硬。 “你一开始就撒了谎,隐瞒了你碰到车大夫的事,这说明你肯定有问题,不然何必撒谎呢?”安弘对温金祥有气,决定公事公办。 “就是,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小成子看温金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想揍他一顿。 “本来大家乡里乡亲的,我还想给车大夫留点面子,免得以后她没脸见人!可你们冤枉好人,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温金祥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就应该实话实说,你说吧,我给你记录!”安弘说道。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碰到了车大夫。我在我姐家吃完饭,就想骑自行车从小道回家,结果自行车链子折了,没办法我只好推着走,走到小砬子西山的时候,我喝多了水,就去撒尿。可没有想到的是,我正在撒尿,被苗大夫看见了,就用手电照着我,直勾勾看我撒尿!……” “你……你……你黑白颠倒,你……你撒谎!”小兰气得俏脸通红,打断了温金祥的胡说。 第115章 倒打一耙 “车医生,你冷静点,你不要打断别人说话,至于真假,我们自会判断!”安弘制止小兰插话。 “我看车医生对我可能有特殊的想法,就把她说了一顿,告诉她女人要守妇道。车医生可能是守活寡时间太长了,不顾我的训斥,一下把我给抱住了,说愿意和我好。”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就把她推倒了,想赶紧离开。可车医生看我不为所动,严词拒绝,于是恼羞成怒,趁我不注意,一头把我撞倒了。她怕我生气打她,就直接往山上跑!我怕她有啥意外,就一直喊她回来,可是她心里有鬼,不管不顾地跑没影了!天气太黑,我也没办法帮助她,只好回家了,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你简直是放屁!满嘴喷粪!小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屯子人都知道!你顺嘴胡咧咧,就不怕遭雷劈吗?”小成子眼睛冒火。 “她啥样的人你肯定知道!她和她大伯子还有你苗队长都不清不楚,这事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你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温金祥冷笑一声,振振有词。 “好了,别吵了!你们当这里是啥地方?这不是你们家,这是派出所!”安弘一拍桌子,制止双方吵闹。 安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都回去吧!” 小成子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指着安弘说道:“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的?流氓你不抓,你是干什么吃的?”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说他是男流氓,他说她是女流氓,你们都是一面之词,都没有证据,你让我怎么判?”安弘说道。 “小兰差点让这王八蛋给害死,现在腿都断了,你一句没有证据就完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小成子脸色铁青。 “就算车医生说的是真呢,她摔断腿也和这个案子没有直接关系。法律的事,我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要是觉得我判的有问题,你们就去告我!”安弘也生了气。 小成子还要继续争辩,被小兰给拉住了,小兰轻声说道:“别说了,再说多少都没有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像韩校长说的,不与三季人语冬!” 小成子强忍住怒火,把小兰抱到三轮车上,温金祥面带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 安弘走了过来,对小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法律必须讲究证据,否则就是感情用事。如果你们能找到证据,比如说有人看到了,或者说你的衣服被扯坏了,我肯定会把温金祥拘留法办!” “小兰,咱们走,不用听这些废话!”小成子对安弘意见很大,推车就走。 出了派出所,小成子借口还要去大队办事,让妹夫赵英军推小兰回去了。小成子怒火难平,找了块板砖,气冲冲去农机站找温金祥拼命去了。 结果小成子把整个农机站找了遍,却没有温金祥的影子,看来温金祥爱你没有直接回农机站。 “你告诉温金祥这王八蛋,派出所不管他,我来管他,我绝饶不了他!”小成子临走时对周站长说道。 小成子离开了农机站,越想越来气,又去了公社,找到了一把手郑权。 郑权听完小成子的描 述,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安所长处理没问题,虽然你觉得委屈,可法律就是法律,需要证据。你是个队长,做事要冷静,学会思考,遇事三思而行!” 小成子见郑权也是这套话,气哼哼说道:“我没办法冷静!你们治不了流氓,我来治!” 说罢,小成子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郑权看小成子走出办公室,无奈地摇了摇头。 郑权下班回了家,见大舅子贾老大也在,打了声招呼,对妻子贾红梅说道:“你这两天没事,买点东西去小砬子屯看看车医生去!” “看她干什么?”贾红梅奇怪地问道。 “她腿骨折了,你送点红糖、鸡蛋啥的,别太抠了,我爹的腰疼病还是人家给看好的呢!”郑权说道。 “腿折了?咋整的?”听到小兰腿折了,贾老大接过话茬。 郑权本来不想说,架不住贾红梅和贾老大没完没了的追问,于是就把小成子和他说的事情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 “这事别到处咧咧去,让人知道了,对车医生不好!”郑权嘱咐贾红梅。 “我知道了!”贾红梅没好气地说道。 小成子回到家,躺在炕上生闷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清楚的一件事,为什么就不能把王八蛋温金祥抓起来。 吃过晚饭,田红山来小成子家打探消息,小成子就把整个过程和田红山说了一遍。 “这件事还真不好办,我觉得郑权说的没毛病!”田红山听完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小成子气愤地说。 “郑权是个挺正直的人,如果安弘处理得有问题,他肯定不会不管!”田红山挺冷静。 “那我就自己解决!”小成子咬牙切齿。 “你胡来肯定不行,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田红山摇摇头。 “你有什么好办法治这个王八蛋?”小成子问道。 ”这小子作风不好,肯定干坏事不止这一回,只要找到其他受害人,不就有证据了吗?“ “那有啥用啊?一码事是一码事啊!” …… 两个人研究到半夜,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好办法。田红山走了,小成子下了决心,明天直接去农机站堵温金祥,高低把他揍一顿。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小成子去农机站,派出所来了两个民警,把他从家里“请”去了派出所。 审讯室里,安弘脸色难看,看了看小成子说道: “苗小成啊苗小成,你是真没拿我当回事啊!你是故意和我作对吧?” 小成子莫名其妙,疑惑地说道:“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觉得我昨天的案子判的有问题,回去后,你就没干点啥?”安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干啥了?哦,你是说我去郑权那告你的事吧?对,我是去了!难道这也犯法吗?”小成子反道。 “苗小成,你老实点,别装糊涂,赶紧交代!”安弘旁边的民警喝道。“车医生,你冷静点,你不要打断别人说话,至于真假,我们自会判断!”安弘制止小兰插话。 “我看车医生对我可能有特殊的想法,就把她说了一顿,告诉她女人要守妇道。车医生可能是守活寡时间太长了,不顾我的训斥,一下把我给抱住了,说愿意和我好。”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就把她推倒了,想赶紧离开。可车医生看我不为所动,严词拒绝,于是恼羞成怒,趁我不注意,一头把我撞倒了。她怕我生气打她,就直接往山上跑!我怕她有啥意外,就一直喊她回来,可是她心里有鬼,不管不顾地跑没影了!天气太黑,我也没办法帮助她,只好回家了,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你简直是放屁!满嘴喷粪!小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屯子人都知道!你顺嘴胡咧咧,就不怕遭雷劈吗?”小成子眼睛冒火。 “她啥样的人你肯定知道!她和她大伯子还有你苗队长都不清不楚,这事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你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温金祥冷笑一声,振振有词。 “好了,别吵了!你们当这里是啥地方?这不是你们家,这是派出所!”安弘一拍桌子,制止双方吵闹。 安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都回去吧!” 小成子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指着安弘说道:“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的?流氓你不抓,你是干什么吃的?” .??.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说他是男流氓,他说她是女流氓,你们都是一面之词,都没有证据,你让我怎么判?”安弘说道。 “小兰差点让这王八蛋给害死,现在腿都断了,你一句没有证据就完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小成子脸色铁青。 “就算车医生说的是真呢,她摔断腿也和这个案子没有直接关系。法律的事,我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要是觉得我判的有问题,你们就去告我!”安弘也生了气。 小成子还要继续争辩,被小兰给拉住了,小兰轻声说道:“别说了,再说多少都没有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像韩校长说的,不与三季人语冬!” 小成子强忍住怒火,把小兰抱到三轮车上,温金祥面带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 安弘走了过来,对小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法律必须讲究证据,否则就是感情用事。如果你们能找到证据,比如说有人看到了,或者说你的衣服被扯坏了,我肯定会把温金祥拘留法办!” “小兰,咱们走,不用听这些废话!”小成子对安弘意见很大,推车就走。 出了派出所,小成子借口还要去大队办事,让妹夫赵英军推小兰回去了。小成子怒火难平,找了块板砖,气冲冲去农机站找温金祥拼命去了。 结果小成子把整个农机站找了遍,却没有温金祥的影子,看来温金祥爱你没有直接回农机站。 “你告诉温金祥这王八蛋,派出所不管他,我来管他,我绝饶不了他!”小成子临走时对周站长说道。 小成子离开了农机站,越想越来气,又去了公社,找到了一把手郑权。 郑权听完小成子的描 述,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安所长处理没问题,虽然你觉得委屈,可法律就是法律,需要证据。你是个队长,做事要冷静,学会思考,遇事三思而行!” 小成子见郑权也是这套话,气哼哼说道:“我没办法冷静!你们治不了流氓,我来治!” 说罢,小成子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郑权看小成子走出办公室,无奈地摇了摇头。 郑权下班回了家,见大舅子贾老大也在,打了声招呼,对妻子贾红梅说道:“你这两天没事,买点东西去小砬子屯看看车医生去!” “看她干什么?”贾红梅奇怪地问道。 “她腿骨折了,你送点红糖、鸡蛋啥的,别太抠了,我爹的腰疼病还是人家给看好的呢!”郑权说道。 “腿折了?咋整的?”听到小兰腿折了,贾老大接过话茬。 郑权本来不想说,架不住贾红梅和贾老大没完没了的追问,于是就把小成子和他说的事情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 “这事别到处咧咧去,让人知道了,对车医生不好!”郑权嘱咐贾红梅。 “我知道了!”贾红梅没好气地说道。 小成子回到家,躺在炕上生闷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清楚的一件事,为什么就不能把王八蛋温金祥抓起来。 吃过晚饭,田红山来小成子家打探消息,小成子就把整个过程和田红山说了一遍。 “这件事还真不好办,我觉得郑权说的没毛病!”田红山听完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小成子气愤地说。 “郑权是个挺正直的人,如果安弘处理得有问题,他肯定不会不管!”田红山挺冷静。 “那我就自己解决!”小成子咬牙切齿。 “你胡来肯定不行,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田红山摇摇头。 “你有什么好办法治这个王八蛋?”小成子问道。 ”这小子作风不好,肯定干坏事不止这一回,只要找到其他受害人,不就有证据了吗?“ “那有啥用啊?一码事是一码事啊!” …… 两个人研究到半夜,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好办法。田红山走了,小成子下了决心,明天直接去农机站堵温金祥,高低把他揍一顿。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小成子去农机站,派出所来了两个民警,把他从家里“请”去了派出所。 审讯室里,安弘脸色难看,看了看小成子说道: “苗小成啊苗小成,你是真没拿我当回事啊!你是故意和我作对吧?” 小成子莫名其妙,疑惑地说道:“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觉得我昨天的案子判的有问题,回去后,你就没干点啥?”安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干啥了?哦,你是说我去郑权那告你的事吧?对,我是去了!难道这也犯法吗?”小成子反道。 “苗小成,你老实点,别装糊涂,赶紧交代!”安弘旁边的民警喝道。 第116章 报应来的真快 “我啥都没干,你让我交代啥啊?”小成子真不知道把他弄到派出所来做什么。 “好吧,我提醒提醒你,你昨天晚上用什么把温金祥两条腿都打折了?”安弘观察着小成子脸上的反应。 “腿打折了?这王八蛋两条腿都让人打折了?哈哈哈……”小成子听到这个消息,开心极了。 “苗小成,你太嚣张了!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昨天带着砖头去农机站干什么去了?”安弘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我去找温金祥这个王八蛋了!我想一板砖拍他个满脸花,结果这王八蛋没在,让他捡了个便宜!”小成子毫不隐瞒。 “我们综合各种信息,只有你是袭击温金祥最大的嫌疑人!要是你做的,赶紧交代,早交代早完事,免得遭罪!”安弘说道。 .??.?? “你把事情具体经过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做的!”小成子也想知道是谁替他出的气。 “昨天晚上九点多,温金祥在康主任家喝完酒,刚出门就被人用麻袋套住,然后拉到旁边柴禾垛,不知用什么东西,把温金祥两条腿都打折了!你说除了你,谁还会干出这样的事?“安弘认定是小成子干的。 小成子听完,第一感觉是赵老四干的,可转念又一想,赵老四根本不会用套头打人的方法,再说他根本不知道是温金祥害的小兰。 “我倒是想揍他,可我怕犯法!他这是干坏事干多了,说不定是谁家老爷们替媳妇报仇呢!”小成子分析不是赵老四干的,当然不会给别人背锅。 “再说,我昨天晚上就没出门,你们无凭无据凭啥赖我?”小成子没干,心里有底。 “谁能证明你昨晚一直在家?”安弘追问。 “我们屯田红山田叔一晚上都在我们家,大半夜才回家,不信你们可以问他!”小成子庆幸有田红山可以给自己作证,不然还真说不清。 安弘派人把田红山找到派出所,经过细致的调查询问,小成子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只能把小成子放了。 小成子到家后,把温金祥被人打折两条腿的事告诉大家,大家都挺解气,却都想不明白是谁干的这件事。 安弘特意去了一趟县医院,告诉温金祥,小成子没有作案时间,已经被放走了,真正的行凶者只能慢慢查起。 温金祥刚做完手术,浑身瘫软,可听到安弘把小成子放了,顿时急了,说道:“这不是明睁眼漏的事吗?就不是苗小成下的手,那也是他找人干的!你必须把他抓回来,绝对不会错!”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们不能乱抓人!”安弘说道。 “这还要啥证据啊?这明显是报复行凶!我根本就没有别的仇人,就是苗小成!”温金祥觉得自己挨打,肯定是苗小成找人干的。 “如果不用证据,你猥亵妇女的事是不是也能坐实呢?我们大老远过来就是告诉你,如果想起来什么细节及时告诉我们,我们好尽早破案!至于我们如何办案,就不用你教我了!”安弘对温金祥没啥好 印象。 安弘走后,温金祥在病房内歇斯底里地骂开了。他心里埋上了仇恨的种子,小成子、小兰甚至安弘都是他认定的仇人,他不考虑自己干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他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小兰的右腿骨折,必须卧床修养,而且按理说还应该有人伺候。这可愁坏了小兰。赵老四和小成子每天要出工,不可能在家伺候她,而且他们大老爷们连饭都不会做,伺候人更是没谱的事。 苗娜每天也要出工,所以只能晚上过来帮忙做做饭,早饭和晚饭就成了难题。 小兰躺了几天,整个家弄得乱七八糟。赵老四干点粗活体力活还行,收拾屋子啥的根本就不会,小成子也是如此,况且因为受灾的事,他最近特别忙。 小兰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偷偷让苗娜求屯里的华木匠做了一个木头拐杖。第二天小兰早早就起来了,拄着拐杖做早饭。 在卫生院的时候,大夫告诉小兰:小腿骨折,一般最少到八周才能扶拐下地,因为此处血供较差,恢复也慢,所以不要着急,以免造成二次受伤。 小兰收拾好屋子,做好了饭,感觉伤口有些发麻,酸胀疼痛,只好停下手中的活,上炕休息。 头几天的早饭,都是苗娜晚上多做一些,早上凑合吃一顿。赵老四起来后,正想去热饭,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他立刻就急了,冲小兰嚷嚷道: “谁让你做饭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乱动,骨头长不好怎么办?” “农村人哪有那么娇气?快去把成子哥叫过来吃饭!”小兰笑着说道。 小成子过来后,也把小兰说了一顿,然后不管小兰怎么说,把拐杖拿走藏了起来。 两人出工走后,小兰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她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师父杜王母在天上飞,梦见了自己爹妈在窗户外看自己,还梦见康静给自己唱歌,这些梦都是美好的,睡梦中的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稀里糊涂中她梦到了姐姐小红,小红背对着自己,前面是条血红色的大河。无论小兰怎么叫,小红都不肯回头,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姐姐小红纵身一跃,跳进了血红色河水中!河水很粘稠,姐姐小红在里面拼命挣扎,却一点一点被吞没,渐渐只露出双手在水面挣扎…… 小兰哭着,喊着,拼命想要去救姐姐,可她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红色的河水吞没,她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喉咙。 这时河里出现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快,一个婴儿忽然从漩涡里跳出来,自由自在地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婴儿又白又胖,可爱至极!婴儿跳了一会儿,一纵身跳出河面,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冲小兰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妈妈……妈妈……“ 正当小兰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婴儿入怀的时候,耳边突兀地传来了抽泣之声,婴儿消失不见了,小兰醒了过来! 小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正坐在炕沿上,她看清来人,不禁欣喜若狂!“我啥都没干,你让我交代啥啊?”小成子真不知道把他弄到派出所来做什么。 “好吧,我提醒提醒你,你昨天晚上用什么把温金祥两条腿都打折了?”安弘观察着小成子脸上的反应。 “腿打折了?这王八蛋两条腿都让人打折了?哈哈哈……”小成子听到这个消息,开心极了。 “苗小成,你太嚣张了!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昨天带着砖头去农机站干什么去了?”安弘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 “我去找温金祥这个王八蛋了!我想一板砖拍他个满脸花,结果这王八蛋没在,让他捡了个便宜!”小成子毫不隐瞒。 “我们综合各种信息,只有你是袭击温金祥最大的嫌疑人!要是你做的,赶紧交代,早交代早完事,免得遭罪!”安弘说道。 “你把事情具体经过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做的!”小成子也想知道是谁替他出的气。 “昨天晚上九点多,温金祥在康主任家喝完酒,刚出门就被人用麻袋套住,然后拉到旁边柴禾垛,不知用什么东西,把温金祥两条腿都打折了!你说除了你,谁还会干出这样的事?“安弘认定是小成子干的。 小成子听完,第一感觉是赵老四干的,可转念又一想,赵老四根本不会用套头打人的方法,再说他根本不知道是温金祥害的小兰。 “我倒是想揍他,可我怕犯法!他这是干坏事干多了,说不定是谁家老爷们替媳妇报仇呢!”小成子分析不是赵老四干的,当然不会给别人背锅。 “再说,我昨天晚上就没出门,你们无凭无据凭啥赖我?”小成子没干,心里有底。 “谁能证明你昨晚一直在家?”安弘追问。 “我们屯田红山田叔一晚上都在我们家,大半夜才回家,不信你们可以问他!”小成子庆幸有田红山可以给自己作证,不然还真说不清。 安弘派人把田红山找到派出所,经过细致的调查询问,小成子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只能把小成子放了。 小成子到家后,把温金祥被人打折两条腿的事告诉大家,大家都挺解气,却都想不明白是谁干的这件事。 安弘特意去了一趟县医院,告诉温金祥,小成子没有作案时间,已经被放走了,真正的行凶者只能慢慢查起。 温金祥刚做完手术,浑身瘫软,可听到安弘把小成子放了,顿时急了,说道:“这不是明睁眼漏的事吗?就不是苗小成下的手,那也是他找人干的!你必须把他抓回来,绝对不会错!”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们不能乱抓人!”安弘说道。 “这还要啥证据啊?这明显是报复行凶!我根本就没有别的仇人,就是苗小成!”温金祥觉得自己挨打,肯定是苗小成找人干的。 “如果不用证据,你猥亵妇女的事是不是也能坐实呢?我们大老远过来就是告诉你,如果想起来什么细节及时告诉我们,我们好尽早破案!至于我们如何办案,就不用你教我了!”安弘对温金祥没啥好 印象。 安弘走后,温金祥在病房内歇斯底里地骂开了。他心里埋上了仇恨的种子,小成子、小兰甚至安弘都是他认定的仇人,他不考虑自己干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他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小兰的右腿骨折,必须卧床修养,而且按理说还应该有人伺候。这可愁坏了小兰。赵老四和小成子每天要出工,不可能在家伺候她,而且他们大老爷们连饭都不会做,伺候人更是没谱的事。 苗娜每天也要出工,所以只能晚上过来帮忙做做饭,早饭和晚饭就成了难题。 小兰躺了几天,整个家弄得乱七八糟。赵老四干点粗活体力活还行,收拾屋子啥的根本就不会,小成子也是如此,况且因为受灾的事,他最近特别忙。 小兰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偷偷让苗娜求屯里的华木匠做了一个木头拐杖。第二天小兰早早就起来了,拄着拐杖做早饭。 在卫生院的时候,大夫告诉小兰:小腿骨折,一般最少到八周才能扶拐下地,因为此处血供较差,恢复也慢,所以不要着急,以免造成二次受伤。 小兰收拾好屋子,做好了饭,感觉伤口有些发麻,酸胀疼痛,只好停下手中的活,上炕休息。 头几天的早饭,都是苗娜晚上多做一些,早上凑合吃一顿。赵老四起来后,正想去热饭,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他立刻就急了,冲小兰嚷嚷道: “谁让你做饭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乱动,骨头长不好怎么办?” “农村人哪有那么娇气?快去把成子哥叫过来吃饭!”小兰笑着说道。 小成子过来后,也把小兰说了一顿,然后不管小兰怎么说,把拐杖拿走藏了起来。 两人出工走后,小兰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她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师父杜王母在天上飞,梦见了自己爹妈在窗户外看自己,还梦见康静给自己唱歌,这些梦都是美好的,睡梦中的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稀里糊涂中她梦到了姐姐小红,小红背对着自己,前面是条血红色的大河。无论小兰怎么叫,小红都不肯回头,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姐姐小红纵身一跃,跳进了血红色河水中!河水很粘稠,姐姐小红在里面拼命挣扎,却一点一点被吞没,渐渐只露出双手在水面挣扎…… 小兰哭着,喊着,拼命想要去救姐姐,可她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红色的河水吞没,她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喉咙。 这时河里出现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快,一个婴儿忽然从漩涡里跳出来,自由自在地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婴儿又白又胖,可爱至极!婴儿跳了一会儿,一纵身跳出河面,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冲小兰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妈妈……妈妈……“ 正当小兰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婴儿入怀的时候,耳边突兀地传来了抽泣之声,婴儿消失不见了,小兰醒了过来! 小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正坐在炕沿上,她看清来人,不禁欣喜若狂! 第117章 改造老爷们 正在抹眼泪的不是别人,正是康静。康静比以前胖了一点,白了一些,还多了些书卷气,她坐在炕沿上,看着小兰打着护板的伤腿,正心疼地落泪抽泣。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我都想死你了!”小兰惊喜地坐起来,拉住康静的手,笑容灿烂。 “你还有脸笑?你看你怎么就把腿弄伤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康静用手一边拧小兰的脸蛋,一边家长似的数落她。 小兰伸手抹去康静脸上的泪水,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是放暑假了吗?你回来太好了,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对,放暑假了,放了四十多天呢!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康静从包里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冲小兰一晃。 “大白兔?我好久没吃过大白兔奶糖了!姐,你不怕把我惯坏了吗?”小兰高兴的像个孩子。 在康静面前,小兰可以把天性毫无顾虑地释放出来,这时候,她不是虎老七的妻子,不是大家的车医生,而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孩子,毕竟她才二十刚出头,还有着天真烂漫的一面。 两个人叽叽喳喳聊起来没完,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情,一直到两个人都感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过了中午饭的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康静的回来让小兰几个人一下子从乱糟糟的生活状态步入了正轨,饭是准时的饭,家是干净清爽的家,焦虑少了,笑声多了。 康静善良却不软弱,睿智却不狡诈,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临时家庭中,康静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康静从黑龙江刚回来的时候,赵老四的病还没有好,他和大白将军都不喜欢康静,如今赵老四的病好了,他对康静更多的是敬佩和尊敬,大白将军也爱屋及乌,拿康静当成了自己人。 小成子和康静一开始也是互相不感冒,如今两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康静回来的第二天,她特意多做了一些好吃的,还买了一瓶酒,把赵英军和小娜两口子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吃饭的时候,康静特意感谢了苗娜两口子,要不是苗娜每天来给做饭,这几个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老丫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你们,我和大军子不可能在一起,虽然现在日子苦点,可我每天都挺开心!小兰有伤,我没办法在家伺候她,因为这,我都可愧得慌了!”苗娜心存感激。 “是啊,你有自己的家,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所以说,天天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扛起责任,不能啥事都靠别人帮忙!”康静话里有话,说话的时候,眼睛瞟着小成子和赵老四。 “老丫,我听你的意思,是对我和四哥有意见啊?没事,有意见你直接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随便说!”小成子笑着接过康静的话头。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做到吗?”康静看着小成子和赵老四。 “只要我们能做到的, 必须做到!你说呢,四哥?”小成子问赵老四,赵老四频频点头。 “行,那我就说一说。小兰这次受伤,尽管有小娜帮着做晚饭,可早饭和午饭都是糊弄,她是病人,不好好吃饭,腿伤能好吗?就是不受伤,她有时候出去出诊,没有时间做饭,你们两个也没人动手,就是饿透腔了,你们两个也傻等小兰给人看完病,累够呛还得回来做饭,你俩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康静有些生气地说。 “关键我们两个真不会做饭啊!”小成子挠了挠头,苦笑着说。 “不会做,不能学吗?”康静说道。 一提到学做饭,小成子不吭声了,赵老四也把头低下,沉默不语。其实两个人不是怕学做饭,也不是怕做饭,他们怕的是让人笑话,怕小砬子屯这些大男子主义的老爷们笑话他们是娘们! “我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不就是小砬子没有做饭的男人吗?我听小兰说了,卫校退休的韩校长来这后,做了挺长时间的饭,而且做的特别好,人家做了饭就不是老爷们了?一个大校长都能做饭,你们有啥做不了的?再说韩校长做饭,你们笑话他了吗?是不是你们比谁都吃的香,吃的多?”康静是想趁她放假,把两个男人改造好,给小兰解决后顾之忧。 小成子两个人还是不吭声,他们有着小砬子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觉得男人就不应该围着锅台转! “我觉得老丫姐说的对,人家明德屯就不这样,好几个老爷们都做饭,我看人家也过得挺美!”苗娜声援康静。 “那几个人都是妻管严,不做不行!”赵英军插话道。 “这不是妻管严不妻管严的事,这是知不知道心疼人的事!”康静一针见血。 “对,就是!你说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这女人生了病,不管多严重,还得做饭刷碗伺候一家老小,老爷们也心安理得?其实就是不知道心疼人,就是给惯出来的毛病!英军,你也得学做饭,我可不想你像他们一样!”苗娜深有感触。 “我啊?我学做饭?”赵英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苗娜。 “是啊,怎么了?”苗娜翻了翻眼皮。 “我还是算了吧!我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干了,还不行吗?”赵英军讨价还价。 “又不是让你们学会了做饭,你们就天天做饭,就是在女人忙得没时间做饭的时候,你们能伸一把手,别大眼瞪小眼干等一个人!”康静觉得这几个男人真有些“顽固不化”。 三个大男人还是没人表态。 “行,你们真行!那我这学也不上了,我妹妹的伤不好,我就不去上学!总不能我走了,小兰拖着伤腿给你们做饭吧?你们不心疼,我心疼!”康静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 小兰一直没吭气,她可不好意思像康静这样逼着小成子他们学做饭。可见康静这么说,三个人还是没人表态,康静又掉了眼泪,莫名地小兰感到一丝委屈和心酸,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我……我……我学做饭!”正在抹眼泪的不是别人,正是康静。康静比以前胖了一点,白了一些,还多了些书卷气,她坐在炕沿上,看着小兰打着护板的伤腿,正心疼地落泪抽泣。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我都想死你了!”小兰惊喜地坐起来,拉住康静的手,笑容灿烂。 “你还有脸笑?你看你怎么就把腿弄伤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康静用手一边拧小兰的脸蛋,一边家长似的数落她。 小兰伸手抹去康静脸上的泪水,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是放暑假了吗?你回来太好了,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对,放暑假了,放了四十多天呢!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康静从包里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冲小兰一晃。 “大白兔?我好久没吃过大白兔奶糖了!姐,你不怕把我惯坏了吗?”小兰高兴的像个孩子。 在康静面前,小兰可以把天性毫无顾虑地释放出来,这时候,她不是虎老七的妻子,不是大家的车医生,而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孩子,毕竟她才二十刚出头,还有着天真烂漫的一面。 .??.?? 两个人叽叽喳喳聊起来没完,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情,一直到两个人都感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过了中午饭的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康静的回来让小兰几个人一下子从乱糟糟的生活状态步入了正轨,饭是准时的饭,家是干净清爽的家,焦虑少了,笑声多了。 康静善良却不软弱,睿智却不狡诈,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临时家庭中,康静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康静从黑龙江刚回来的时候,赵老四的病还没有好,他和大白将军都不喜欢康静,如今赵老四的病好了,他对康静更多的是敬佩和尊敬,大白将军也爱屋及乌,拿康静当成了自己人。 小成子和康静一开始也是互相不感冒,如今两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康静回来的第二天,她特意多做了一些好吃的,还买了一瓶酒,把赵英军和小娜两口子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吃饭的时候,康静特意感谢了苗娜两口子,要不是苗娜每天来给做饭,这几个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老丫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你们,我和大军子不可能在一起,虽然现在日子苦点,可我每天都挺开心!小兰有伤,我没办法在家伺候她,因为这,我都可愧得慌了!”苗娜心存感激。 “是啊,你有自己的家,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所以说,天天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扛起责任,不能啥事都靠别人帮忙!”康静话里有话,说话的时候,眼睛瞟着小成子和赵老四。 “老丫,我听你的意思,是对我和四哥有意见啊?没事,有意见你直接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随便说!”小成子笑着接过康静的话头。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做到吗?”康静看着小成子和赵老四。 “只要我们能做到的, 必须做到!你说呢,四哥?”小成子问赵老四,赵老四频频点头。 “行,那我就说一说。小兰这次受伤,尽管有小娜帮着做晚饭,可早饭和午饭都是糊弄,她是病人,不好好吃饭,腿伤能好吗?就是不受伤,她有时候出去出诊,没有时间做饭,你们两个也没人动手,就是饿透腔了,你们两个也傻等小兰给人看完病,累够呛还得回来做饭,你俩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康静有些生气地说。 “关键我们两个真不会做饭啊!”小成子挠了挠头,苦笑着说。 “不会做,不能学吗?”康静说道。 一提到学做饭,小成子不吭声了,赵老四也把头低下,沉默不语。其实两个人不是怕学做饭,也不是怕做饭,他们怕的是让人笑话,怕小砬子屯这些大男子主义的老爷们笑话他们是娘们! “我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不就是小砬子没有做饭的男人吗?我听小兰说了,卫校退休的韩校长来这后,做了挺长时间的饭,而且做的特别好,人家做了饭就不是老爷们了?一个大校长都能做饭,你们有啥做不了的?再说韩校长做饭,你们笑话他了吗?是不是你们比谁都吃的香,吃的多?”康静是想趁她放假,把两个男人改造好,给小兰解决后顾之忧。 小成子两个人还是不吭声,他们有着小砬子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觉得男人就不应该围着锅台转! “我觉得老丫姐说的对,人家明德屯就不这样,好几个老爷们都做饭,我看人家也过得挺美!”苗娜声援康静。 “那几个人都是妻管严,不做不行!”赵英军插话道。 “这不是妻管严不妻管严的事,这是知不知道心疼人的事!”康静一针见血。 “对,就是!你说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这女人生了病,不管多严重,还得做饭刷碗伺候一家老小,老爷们也心安理得?其实就是不知道心疼人,就是给惯出来的毛病!英军,你也得学做饭,我可不想你像他们一样!”苗娜深有感触。 “我啊?我学做饭?”赵英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苗娜。 “是啊,怎么了?”苗娜翻了翻眼皮。 “我还是算了吧!我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干了,还不行吗?”赵英军讨价还价。 “又不是让你们学会了做饭,你们就天天做饭,就是在女人忙得没时间做饭的时候,你们能伸一把手,别大眼瞪小眼干等一个人!”康静觉得这几个男人真有些“顽固不化”。 三个大男人还是没人表态。 “行,你们真行!那我这学也不上了,我妹妹的伤不好,我就不去上学!总不能我走了,小兰拖着伤腿给你们做饭吧?你们不心疼,我心疼!”康静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 小兰一直没吭气,她可不好意思像康静这样逼着小成子他们学做饭。可见康静这么说,三个人还是没人表态,康静又掉了眼泪,莫名地小兰感到一丝委屈和心酸,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我……我……我学做饭!” 第118章 谁在半夜敲窗户 同意学做饭的是赵老四,他看不得小兰掉眼泪,于是最先表态。小成子看到康静和小兰都掉了眼泪,也心软了,说道:“你俩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难受,我也同意!” 赵英军没有吭声,他觉得康静主要针对的是赵老四和小成子,和他无关,他就想蒙混过关。 “当家的,你怎么个意思?”苗娜可没想放过他。 “我……我就算了吧?”赵英军陪笑。 “要我说这男人就是不知道心疼人!你看你们家七个男人,没有一个帮我婆婆做饭的,不管她多忙,多累,你们一个个都抻脖等着!结果饭菜一做好,还没等她收拾完上桌,你们都吃得剩不下啥了,天天吃你们的剩,啥时候是个头?你要是不学会做饭,我就不要孩子,我可不想和我婆婆一样,吃一辈子剩饭剩菜!”苗娜深有感触,为了逼大军子就范,使出了杀手锏。 赵英军一看苗娜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哪里还敢继续坚持,立刻缴械投降了。 不得不说,康静头脑聪明,考虑周全,心思细腻。她知道若不是如此逼他们,她开学走后,小兰肯定会拖着伤腿洗衣服做饭,弄不好会落下病根。 温金祥被打的案子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没有突破方向,安弘只能先放一放。温金祥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窝火,于是就给姐夫康得水施加压力,让他想办法把小成子的同伙找出来,迫于媳妇的强势,康得水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康得水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在物质匮乏,统购统销的年代,供销社主任绝对是让人羡慕和被人巴结的职务,他想在整个公社内办点事,还真挺好使。 康得水仔细想了想,要想把小成子的同伙挖出来,只能在小砬子屯找一个眼线,这个眼线要接近小成子,只要他们做了这件事,肯定会露出马脚,眼线就能够得到证据。 每当有小砬子屯来供销社买东西的人,康得水都主动搭话,寻找合适的人做眼线。找来找去,寻来寻去,终于有个人进入康得水的视线,经过几次试探,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了康得水在小砬子的眼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成子的副手——副队长刘同文,因为身上长牛皮癣,被起了个外号叫赖文。 赖文和小成子是小学同学,一起长大的发小,外人眼里,他们俩是很不错的朋友,小成子也这么认为。 赖文可不这么想,他打心里瞧不起小成子。赖文觉得,无论从工作能力,农业技术还是下地干活,小成子跟他都无法相提并论,若不是小成子家有人,苗大又使阴招,这个生产队长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赖文是的很有城府的人,喜欢听评书《三国演义》,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从来不和小成子正面冲突,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说小成子的坏话,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莽夫行为,他要寻找机会,直接可以上他上位的机会。 在和康得水几次交流后,赖文愿意给康得水寻找小成子和同伙的犯罪证据,但他是以正义的旗号同意这件事的 ,也不接受康得水提供的任何酬劳。 赖文告诉康得水,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催他,否则免谈,康得水同意了。 人心隔肚皮,在你身边嘘寒问暖的人未必就是你的朋友,很有可能是想治你于死地的人,更可怕的是,当你被人暗算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是谁,他还虚情假意地在你身边安慰你! 小成子不知道赖文的心思,他的心思都在如何带领乡亲们度过难关,粮食大面积减产后如何让大家不会挨饿,如何去大队和公社给大家谋些补助。 大队和公社跑了很多次,都是让他等等,后来公社负责人被催急了,让他有能耐直接去县里,县里让他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个托辞,小成子却当真了,真要去县里反映受灾情况。小成子有热血,有担当,但自己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低,怕去县里说不明白,于是就求康静和他一起去。 去县里办事,当天肯定回不来,康静因为要照顾小兰,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小成子生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小成子和康静去县里了,吃过晚饭后,赵老四告诉小兰,队里有头黄牛要下崽,他晚上不回来了。 两个院子就剩下了小兰一个人,一下子冷清下来,小兰还有点不适应,就让四哥把大白将军“请”到屋里给她作伴。 到了晚上,小兰睡不着,她心里惦记师父杜王母,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几个月了都音讯皆无。 小兰对着大白将军叨唠着,大白将军好像能听懂她说话一样,时不时叫几声配合小兰。 也不知道一人一鹅聊了多久,小兰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刚睡了没多久,却被急促的敲玻璃的声音惊醒。因为上次贾家哥俩砸玻璃,小兰留下了阴影,她紧张地坐起来,大声问道:“谁啊?” 没有人应答,可敲玻璃的声音还在继续。小兰有些害怕,毕竟夜深人静,敲玻璃的人还不说话,让人总会联想到是些不好的东西上门。 “谁啊?是四哥吗?”小兰喊道。 还是没人应答,敲玻璃的声音还是没停,大白鹅也被敲醒了,发出嘎嘎的叫声。 小兰摸索着把灯拉开,看到了窗户外一个黑影一闪,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仗着胆子下了地,扶着墙来到外屋地,打开了外屋地的灯。 “大白,快来!”小兰拿起烧火棍,呼唤大白将军,想让大白将军给她壮胆。 大白将军很听话,跟了出来,小兰拄着烧火棍,慢慢蹭到外屋地门口,再次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 门外寂静无声,敲窗玻璃的声音也没有了。小兰打开门,大白将军冲了出去,翅膀展开,嘎嘎地叫着。 小兰挪出门,一看四下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正纳闷的时候,却听见大白将军冲着房檐下一个包裹一样的东西,叫个不停。 她借着屋内照出的微弱灯光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同意学做饭的是赵老四,他看不得小兰掉眼泪,于是最先表态。小成子看到康静和小兰都掉了眼泪,也心软了,说道:“你俩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难受,我也同意!” 赵英军没有吭声,他觉得康静主要针对的是赵老四和小成子,和他无关,他就想蒙混过关。 “当家的,你怎么个意思?”苗娜可没想放过他。 “我……我就算了吧?”赵英军陪笑。 “要我说这男人就是不知道心疼人!你看你们家七个男人,没有一个帮我婆婆做饭的,不管她多忙,多累,你们一个个都抻脖等着!结果饭菜一做好,还没等她收拾完上桌,你们都吃得剩不下啥了,天天吃你们的剩,啥时候是个头?你要是不学会做饭,我就不要孩子,我可不想和我婆婆一样,吃一辈子剩饭剩菜!”苗娜深有感触,为了逼大军子就范,使出了杀手锏。 赵英军一看苗娜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哪里还敢继续坚持,立刻缴械投降了。 不得不说,康静头脑聪明,考虑周全,心思细腻。她知道若不是如此逼他们,她开学走后,小兰肯定会拖着伤腿洗衣服做饭,弄不好会落下病根。 温金祥被打的案子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没有突破方向,安弘只能先放一放。温金祥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窝火,于是就给姐夫康得水施加压力,让他想办法把小成子的同伙找出来,迫于媳妇的强势,康得水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康得水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在物质匮乏,统购统销的年代,供销社主任绝对是让人羡慕和被人巴结的职务,他想在整个公社内办点事,还真挺好使。 康得水仔细想了想,要想把小成子的同伙挖出来,只能在小砬子屯找一个眼线,这个眼线要接近小成子,只要他们做了这件事,肯定会露出马脚,眼线就能够得到证据。 每当有小砬子屯来供销社买东西的人,康得水都主动搭话,寻找合适的人做眼线。找来找去,寻来寻去,终于有个人进入康得水的视线,经过几次试探,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了康得水在小砬子的眼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成子的副手——副队长刘同文,因为身上长牛皮癣,被起了个外号叫赖文。 赖文和小成子是小学同学,一起长大的发小,外人眼里,他们俩是很不错的朋友,小成子也这么认为。 赖文可不这么想,他打心里瞧不起小成子。赖文觉得,无论从工作能力,农业技术还是下地干活,小成子跟他都无法相提并论,若不是小成子家有人,苗大又使阴招,这个生产队长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赖文是的很有城府的人,喜欢听评书《三国演义》,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从来不和小成子正面冲突,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说小成子的坏话,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莽夫行为,他要寻找机会,直接可以上他上位的机会。 在和康得水几次交流后,赖文愿意给康得水寻找小成子和同伙的犯罪证据,但他是以正义的旗号同意这件事的 ,也不接受康得水提供的任何酬劳。 赖文告诉康得水,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催他,否则免谈,康得水同意了。 人心隔肚皮,在你身边嘘寒问暖的人未必就是你的朋友,很有可能是想治你于死地的人,更可怕的是,当你被人暗算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是谁,他还虚情假意地在你身边安慰你! 小成子不知道赖文的心思,他的心思都在如何带领乡亲们度过难关,粮食大面积减产后如何让大家不会挨饿,如何去大队和公社给大家谋些补助。 大队和公社跑了很多次,都是让他等等,后来公社负责人被催急了,让他有能耐直接去县里,县里让他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个托辞,小成子却当真了,真要去县里反映受灾情况。小成子有热血,有担当,但自己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低,怕去县里说不明白,于是就求康静和他一起去。 去县里办事,当天肯定回不来,康静因为要照顾小兰,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小成子生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小成子和康静去县里了,吃过晚饭后,赵老四告诉小兰,队里有头黄牛要下崽,他晚上不回来了。 两个院子就剩下了小兰一个人,一下子冷清下来,小兰还有点不适应,就让四哥把大白将军“请”到屋里给她作伴。 到了晚上,小兰睡不着,她心里惦记师父杜王母,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几个月了都音讯皆无。 小兰对着大白将军叨唠着,大白将军好像能听懂她说话一样,时不时叫几声配合小兰。 也不知道一人一鹅聊了多久,小兰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刚睡了没多久,却被急促的敲玻璃的声音惊醒。因为上次贾家哥俩砸玻璃,小兰留下了阴影,她紧张地坐起来,大声问道:“谁啊?” 没有人应答,可敲玻璃的声音还在继续。小兰有些害怕,毕竟夜深人静,敲玻璃的人还不说话,让人总会联想到是些不好的东西上门。 “谁啊?是四哥吗?”小兰喊道。 还是没人应答,敲玻璃的声音还是没停,大白鹅也被敲醒了,发出嘎嘎的叫声。 小兰摸索着把灯拉开,看到了窗户外一个黑影一闪,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仗着胆子下了地,扶着墙来到外屋地,打开了外屋地的灯。 “大白,快来!”小兰拿起烧火棍,呼唤大白将军,想让大白将军给她壮胆。 大白将军很听话,跟了出来,小兰拄着烧火棍,慢慢蹭到外屋地门口,再次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 门外寂静无声,敲窗玻璃的声音也没有了。小兰打开门,大白将军冲了出去,翅膀展开,嘎嘎地叫着。 小兰挪出门,一看四下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正纳闷的时候,却听见大白将军冲着房檐下一个包裹一样的东西,叫个不停。 她借着屋内照出的微弱灯光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119章 是谁丢弃的婴儿 微弱的灯光下,裹紧的毯子里露出一个婴儿的小脑袋,婴儿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小兰。小兰看到婴儿的瞬间,有了刹那的恍惚,好像自己身在梦境中一样,这个婴儿仿佛似曾相识。 小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让她清醒:这根本就不是梦!小兰向四周看了看,漆黑的夜晚寂静无声,什么也看不到。 婴儿旁边放了一个帆布包,小兰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婴儿的用品,两袋奶粉、奶瓶、一些小衣服还有一双小虎头鞋。 小兰想不明白,是谁把孩子放到了她家的门口,而且还敲窗户提醒她?可不管是谁,是什么原因,小兰都不可能对孩子置之不理。小兰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拄着棍子,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蹭回屋里,放好孩子后又把帆布包拎到屋里。 小兰把毯子打开,发现婴儿是一个男孩。小家伙长得粉粉嫩嫩,胖嘟嘟的脸蛋像红色的苹果,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小兰,不哭也不闹。 “你怎么这么像我梦里跳舞的孩子,好可爱啊!你这么可爱,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丢到外面啊?”小兰看着婴儿萌萌可爱的样子,心都融化了。 .??. 小兰给婴儿摸了摸脉,听了听心跳,又前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没有啥毛病。 小兰把婴儿放到软软的被子上,盖上毯子,小家伙可能累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兰把帆布包内的东西拿出来,把小衣服重新叠得整整齐齐,结果在帆布包最底层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1977年阴历7月7日出生,身体健康。 小兰把纸翻过来,企图发现一些其他有关孩子的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不禁有些头大,也不知道丢弃孩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留下了片言只语。 看婴儿睡熟了,小兰把灯关了,挨着婴儿也睡下了。因为旁边睡着孩子,小兰根本睡不踏实,只要孩子有点动静,她就醒来凑过去看一看。 小兰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没有给孩子裹尿布,结果孩子把被子和毯子都尿湿了好大一片,身上的小衣服也湿透了,小兰赶紧收拾残局,整得手忙脚乱。 小兰收拾完,刚躺下睡着,婴儿又哭了起来,小兰又是拍,又是哄,可孩子却越哭越厉害,弄得小兰手足无措。 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小兰急得浑身是汗,最后无意间看到奶粉,这才想起来孩子可能是饿了,急忙拖着伤腿起来烧开水,冲完奶粉晾到合适的温度,把奶嘴塞到婴儿嘴里,小家伙才停止哭闹,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小兰被孩子折腾得一夜没怎么合眼,鸡叫的时候又爬起来做早饭,等赵老四回来的时候,她趴在锅台上睡着了。 赵老四赶紧把小兰叫醒,让她回炕上去睡。小兰把赵老四叫到里屋,让他看孩子。 赵老四看到孩子,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赵老四想了想说道:“你腿有伤,你也没办法照顾 这孩子啊!要不我让苗娜过来看孩子吧,然后等康静他们回来,再一起商量把孩子送哪里去!” 小兰想了想,觉得老四说得有道理,自己的腿伤没好,弄孩子的确有些吃力,但没让四哥去叫苗娜,而是去找有伺候孩子经验的老刘三婶过来帮半天忙。 老刘三婶过来了,看见了孩子也同样很奇怪,小兰就把孩子的来历和她说了一遍。老刘三婶一边给孩子擦脸,一边说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当父母的怎么能舍得抛弃呢?不是这孩子有啥毛病吧?” “我都查了,啥毛病没有!”小兰说道。 “你是咋打算的?”老刘三婶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呢!” “那有啥可想的?等小成子回来,把孩子送派出所去,他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 “派出所能怎么处理?” “能找到他爹妈就还回去,找不到就看谁能领养,没人领养就送孤儿院去!” 小兰听完老刘三婶的话,没有吭声,她觉得这个孩子跟她有缘,梦里梦到了,结果他就来了! “你不会想自己养吧?你可千万别动这心思!你还年轻,又不是不会生,干嘛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再说今年是的灾年,自己都可能要吃糠咽菜,你拿啥养这孩子?另外等虎老七回来了,他不同意怎么办?要是再有啥误会,那就更麻烦了!”老刘三婶似乎看出了小兰的心思。 “能有啥误会?”小兰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有啥误会?他在里面两年多,回来后多一个大胖小子,你能说清楚吗?”老刘三婶提醒小兰。 “这孩子是被人放到家门口的,这怎么就说不清楚呢?”小兰不明白。 “谁看到了?你怎么证明这孩子是你捡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虎老七认为这个孩子是你跟别人生的,那就麻烦了!再说,他相信这孩子是你捡的,可他要是不同意收养,你和孩子也有感情了,你怎么办?”老刘三婶说道。 老刘三婶说的这些,小兰从来没想过,她只是觉得要是能找到孩子父母最好,要是找不到,把孩子送给别人或者去孤儿院,还不如自己来收养。 “你好好琢磨琢磨吧,千万别犯傻!”老刘三婶说完,出去给孩子洗尿过的衣服和毯子去了。 到了下午,康静和小成子回来了,事情没有办成。今年整个县里受灾的面积很大,像小砬子屯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所以根本不可能单独给小砬子灾后政策,县里主管部门让小成子他们回公社去商量解决办法,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到县里越级反映情况,就是来了也不再接待。 两个人回来后,看到家里凭空多了个孩子,也都很意外。小兰把经过一说,康静让她把那张放在帆布包里的纸拿出来给她看看。 纸上只有一句话,康静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还用手指在眼前比比划划。 “姐,你在干啥呢?”小兰不明白康静在干什么。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康静突兀地说道。微弱的灯光下,裹紧的毯子里露出一个婴儿的小脑袋,婴儿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小兰。小兰看到婴儿的瞬间,有了刹那的恍惚,好像自己身在梦境中一样,这个婴儿仿佛似曾相识。 小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让她清醒:这根本就不是梦!小兰向四周看了看,漆黑的夜晚寂静无声,什么也看不到。 婴儿旁边放了一个帆布包,小兰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婴儿的用品,两袋奶粉、奶瓶、一些小衣服还有一双小虎头鞋。 小兰想不明白,是谁把孩子放到了她家的门口,而且还敲窗户提醒她?可不管是谁,是什么原因,小兰都不可能对孩子置之不理。小兰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拄着棍子,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蹭回屋里,放好孩子后又把帆布包拎到屋里。 小兰把毯子打开,发现婴儿是一个男孩。小家伙长得粉粉嫩嫩,胖嘟嘟的脸蛋像红色的苹果,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小兰,不哭也不闹。 “你怎么这么像我梦里跳舞的孩子,好可爱啊!你这么可爱,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丢到外面啊?”小兰看着婴儿萌萌可爱的样子,心都融化了。 小兰给婴儿摸了摸脉,听了听心跳,又前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没有啥毛病。 小兰把婴儿放到软软的被子上,盖上毯子,小家伙可能累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兰把帆布包内的东西拿出来,把小衣服重新叠得整整齐齐,结果在帆布包最底层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1977年阴历7月7日出生,身体健康。 小兰把纸翻过来,企图发现一些其他有关孩子的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不禁有些头大,也不知道丢弃孩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留下了片言只语。 看婴儿睡熟了,小兰把灯关了,挨着婴儿也睡下了。因为旁边睡着孩子,小兰根本睡不踏实,只要孩子有点动静,她就醒来凑过去看一看。 小兰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没有给孩子裹尿布,结果孩子把被子和毯子都尿湿了好大一片,身上的小衣服也湿透了,小兰赶紧收拾残局,整得手忙脚乱。 小兰收拾完,刚躺下睡着,婴儿又哭了起来,小兰又是拍,又是哄,可孩子却越哭越厉害,弄得小兰手足无措。 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小兰急得浑身是汗,最后无意间看到奶粉,这才想起来孩子可能是饿了,急忙拖着伤腿起来烧开水,冲完奶粉晾到合适的温度,把奶嘴塞到婴儿嘴里,小家伙才停止哭闹,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小兰被孩子折腾得一夜没怎么合眼,鸡叫的时候又爬起来做早饭,等赵老四回来的时候,她趴在锅台上睡着了。 赵老四赶紧把小兰叫醒,让她回炕上去睡。小兰把赵老四叫到里屋,让他看孩子。 赵老四看到孩子,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赵老四想了想说道:“你腿有伤,你也没办法照顾 这孩子啊!要不我让苗娜过来看孩子吧,然后等康静他们回来,再一起商量把孩子送哪里去!” 小兰想了想,觉得老四说得有道理,自己的腿伤没好,弄孩子的确有些吃力,但没让四哥去叫苗娜,而是去找有伺候孩子经验的老刘三婶过来帮半天忙。 老刘三婶过来了,看见了孩子也同样很奇怪,小兰就把孩子的来历和她说了一遍。老刘三婶一边给孩子擦脸,一边说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当父母的怎么能舍得抛弃呢?不是这孩子有啥毛病吧?” “我都查了,啥毛病没有!”小兰说道。 “你是咋打算的?”老刘三婶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呢!” “那有啥可想的?等小成子回来,把孩子送派出所去,他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 “派出所能怎么处理?” “能找到他爹妈就还回去,找不到就看谁能领养,没人领养就送孤儿院去!” 小兰听完老刘三婶的话,没有吭声,她觉得这个孩子跟她有缘,梦里梦到了,结果他就来了! “你不会想自己养吧?你可千万别动这心思!你还年轻,又不是不会生,干嘛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再说今年是的灾年,自己都可能要吃糠咽菜,你拿啥养这孩子?另外等虎老七回来了,他不同意怎么办?要是再有啥误会,那就更麻烦了!”老刘三婶似乎看出了小兰的心思。 “能有啥误会?”小兰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有啥误会?他在里面两年多,回来后多一个大胖小子,你能说清楚吗?”老刘三婶提醒小兰。 “这孩子是被人放到家门口的,这怎么就说不清楚呢?”小兰不明白。 “谁看到了?你怎么证明这孩子是你捡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虎老七认为这个孩子是你跟别人生的,那就麻烦了!再说,他相信这孩子是你捡的,可他要是不同意收养,你和孩子也有感情了,你怎么办?”老刘三婶说道。 老刘三婶说的这些,小兰从来没想过,她只是觉得要是能找到孩子父母最好,要是找不到,把孩子送给别人或者去孤儿院,还不如自己来收养。 “你好好琢磨琢磨吧,千万别犯傻!”老刘三婶说完,出去给孩子洗尿过的衣服和毯子去了。 到了下午,康静和小成子回来了,事情没有办成。今年整个县里受灾的面积很大,像小砬子屯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所以根本不可能单独给小砬子灾后政策,县里主管部门让小成子他们回公社去商量解决办法,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到县里越级反映情况,就是来了也不再接待。 两个人回来后,看到家里凭空多了个孩子,也都很意外。小兰把经过一说,康静让她把那张放在帆布包里的纸拿出来给她看看。 纸上只有一句话,康静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还用手指在眼前比比划划。 “姐,你在干啥呢?”小兰不明白康静在干什么。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康静突兀地说道。 第120章 天意来决定 “这是用左手写的字,而且故意往丑了写,难道丢弃孩子的人认识我们,怕我们认出她的字迹,她是谁呢?”康静悟出惊人。 “认识我们?不能吧?要是认识我们,何必这么做呢,直接把孩子送过来不就行了?”小成子不同意康静的观点。 “这个人显然不是胡乱丢弃孩子,她是有目的的把孩子送到这里。她敲小兰的窗户,让小兰出来看到孩子,她肯定知道小兰不会放任不管,说明她了解小兰的脾气!”康静继续分析。 “还有这些孩子的东西,不像是农村人家里应该有的东西。她不是生活在农村,却千里迢迢把孩子送到农村,显然她相信小兰能够照顾好孩子,孩子在这里不会受到委屈!她是我们的熟人!”康静分析得一针见血。 “我们哪有城里的熟人?除非是你的熟人,你的师范同学不有很多城里人吗?”小成子说道。 “我觉得她的目标不是我,肯定是小兰!”康静摇了摇头说道。 “姐,不管是谁的孩子,我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是老天爷特意送给我的,我在梦里也看到过他,他和我太有缘分了,我想留下他!”小兰表明了态度。 .??. “不行,我不同意你收留这个孩子!”康静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我说了她半天,她没听进去,你再好好劝劝她!”老刘三婶冲康静直点头。 “老七心眼挺好的,他会同意接受孩子的!”小兰说道。 “不光是老七的事,关键送这孩子的人知道孩子在你这里,等你把孩子养大了,再来跟你要,你怎么办?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康静想问题想的远。 小兰还真没有想到 这个问题,一时无话可说。 “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真到那一天,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康静继续说道。 “我就是觉得这个孩子跟我有缘分,我昨天看了半宿,这孩子和我长得可像了!”小兰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说道。 “是吗?我看看!”康静看一眼小兰,再看一眼孩子,点了点头说道: “还真像你,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哎,不会这个孩子真是你的吧?”康静故意逗小兰。 “姐,你可别逗我了!”小兰俏脸通红。 “嗯?我想起个人,有可能是这孩子的母亲,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康静忽然脑子里想起了小红。 “你说吧,姐,我不生气!”小兰点头说道。 “你说,这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姐的?我就是瞎猜啊,你别往心里去!”康静说完,看着小兰的脸。 “姐,你今天怎么了,总逗我呢?我姐在北京上大学呢,哪来的孩子?咱别说这孩子是谁的了,不管是谁的,她都是个狠心的人,这孩子可怜,我真想留下他!”小兰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 “行,那咱就不说别的了,咱就说这孩子的归宿问题!我觉得你不能留下这孩子,否则肯定会有一堆的麻烦!”康静不赞成小兰收养孩子,她是为了小兰好。 “你呢 ,成子哥?”小兰歪脖看着小成子。 “你看你又是下地干活,又是给人看病,一天天忙成啥样?现在腿又坏了,老丫一走,你怎么照顾孩子啊?我和四哥做饭学了就学了,看孩子这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可真不行!”小成子也反对。 “你呢,四哥?”小兰问赵老四。 赵老四一直没说话,见小兰问他,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听你的,你说留就留,不留就不留!” “四哥,你可不能没有立场,你这样可不是对小兰好!真要把孩子留下来,你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早上起来给孩子洗尿芥子啊?”小成子吓唬赵老四。 “喂就喂,洗就洗,有啥了不起的!”赵老四还挺倔。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也没能定下来孩子究竟怎么办。康静忽然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办法,说道: “妹妹,既然你认为孩子的到来是天意,那咱就让老天决定他的去和留吧!” “老天决定?怎么决定?”小兰不解。 康静掏出来一枚五分钱的硬币,放到炕桌上,说道:“咱就转硬币,硬币停下来,如果“字儿”朝上,说明孩子“走字儿”,你把孩子留下,如果*徽面朝上,你就别纠结了,天意不让他留在小砬子屯,这个办法你同意吗?” ?? 小兰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最后同意了。 小成子用左手食指压住立起来的硬币,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搭成圆形,中指快速弹在硬币边缘,小成子左手食指抬起,硬币滴溜溜转动起来。 硬 币快速转动,小兰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硬币,心中暗自祷告。 硬币越转越慢,最后停下来翻倒在桌子上,小兰看到结果,不由得长长地打了一声“唉”声,很失落。 “这就起天意,你也别纠结了!我这就和小成子把孩子送到派出所去!”康静生怕小兰变卦,起身开始包裹孩子。 “明天再送去不行吗?”小兰可怜巴巴地问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别再想这件事了,你眼圈都黑了,赶紧休息吧!”康静说完,麻利地把孩子包好,小成子提上帆布包,两个人去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正好碰到安弘,安弘看小成子和康静走在一起,康静还抱个孩子,诧异地问道:“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啊?咋滴,给孩子上户口?” 康静看安弘误会了,脸一下子就红了,下意识和小成子拉开了距离。小成子和康静被误会了,小成子心里还挺舒服,有那么一点点甜。 “安所长,可不能瞎说,她还在师专上学呢,哪来的孩子?”小成子说孩子不是康静的,却下意识没有解释他和康静不是一对。 康静嗔怒地瞪了小成子一眼,把小兰捡到孩子的经过和安弘说了一遍。安弘捏着下巴,听康静说完,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车医生是咋回事啊?怎么一天天这么多事呢?” “你啥意思啊?”小成子听安弘这么说小兰,有些不爱听。 “啥意思?没啥意思!孩子你们抱回去吧!”安弘淡淡地说道。 第121章 送不走的孩子 “不是,事情还没解决呢,你怎么就让我们回去呢?我们回去了,孩子放哪里?”小成子对安弘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们把情况说清楚了,我也听明白了,孩子的父母我们会积极寻找,但是在没找到孩子父母之前,这个孩子你们先代为抚养!”安弘说道。 “你们积极寻找?孩子父母的情况你们啥都不知道,你们上哪去找?五十年找不到,我都没有了,要是一百年找不到,这个孩子都不在人世了,就更不用找了”小成子觉得安弘在敷衍,所以说了气话。 “你不用跟我抬杠,我这是按流程办事!一个月内如果找不到他的父母,我们会把孩子送到福利院,这回听明白了吗?”安弘说完,转身走了。 小成子还要去追安弘,康静一把拉住他,摇摇头说道:“算了,再说也没用,咱们回去吧!” 小兰昨晚被孩子折腾了一宿,没睡多少觉,本来特别困,可躺在炕上,一闭眼就想起婴儿的小模样,所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康静把孩子抱回来,可把小兰高兴坏了,她凑到孩子面前,“吧嗒”亲了一口,说道:“我就说这孩子和我有缘吧?是不是派出所不管这事?” ?? “唉!我怎么感觉我就像故事里的老巫婆,处心积虑要把你和孩子分开呢?你呀就是心太软,光想着留下孩子,却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康静看小兰和孩子亲昵的样子,笑着说道。 “派出所用一个月的时间寻找孩子父母,找到了就把孩子送回去,找不到把孩子送福利院去!所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稀罕这孩子!”小成子对小兰说道。 “我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孩子的父母,人家是特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怎么可能让人找到他们?所以就别抱着能找到孩子父母的幻想了!”康静喝完一口水说道。 “我觉得咱们也不用等一个月了,直接给孩子找个人家得了!”小成子说道。 “我看也行,早点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也好,免得再出点啥差头。”康静同意小成子的提议。 小兰当然不愿意,可康静的一番话,让她无法再坚持。 康静说:“你现在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你再弄个孩子,你是不是存心要累死我?看来我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孩子!” 康静并不是说的真心话,可她知道,若不这么说,小兰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说狠话让小兰就范。 之后的几天,陆陆续续来了三伙人来看孩子,结果都没有把孩子成功抱走。 第一个来看孩子的是本屯的王铁山两口子。王铁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两口子人都很厚道,可两人结婚快二十了,家里也没添个一儿半女,所以小成子跟王铁山一说,两口子立刻就过来看孩子。 王铁山两口子看到孩子是个男孩,长得白白胖胖,长的又特别招人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把孩子抱走。 可小兰的一番话却让两口子犹豫起来。 “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多招人稀罕,谁家能舍得把他扔了呢?我估计这孩子肯定是有啥毛病,父母没治好, 觉得我是医生,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才狠心扔到我们家门口!”小兰对王铁山老婆说道。 “嗯?这孩子有毛病啊?”王铁山心里一凉。 “小兰,你胡说什么呢?”康静狠狠瞪了一眼小兰,然后对王铁山两口子说道:“你们别听小兰瞎咧咧,这孩子可健康了!” “老丫,我们两口子商量商量!”王铁山说完,拉着媳妇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小声商量起来。 “你是不是存心的?”康静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兰的额头。 “姐,你不知道吗?王铁山媳妇有抽羊角风的毛病,一抽起来啥都不知道,她能照顾好孩子吗?”小兰说道。 不大会儿功夫,王铁山进了屋说道:“我们两口子商量了,我老兄弟家不是有三个小蛋子吗?我们和他商量好了,准备过继给我们家一个,这是我们老王家的根,知根知底,这孩子你们再找一个人家吧!对了,我可不是差这孩子有病啥的,主要是怕我老兄弟不乐意,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说完,王铁山两口子走了。第一次给孩子找的归宿,因为小兰的一句话,就这样黄了! 要说第一次小兰不同意送走孩子,是因为王铁山媳妇有病,无法照顾好孩子还说得过去,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失败,小兰的原因就有些牵强和鸡蛋里挑骨头了! 给孩子找的第二个人家是明德小学的尚勤国老师家。尚老师两口子都在小学教书,在农村,双职工的家庭条件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尚老师还教过小兰。 小兰故伎重演,把事情搅黄了,而她的理由是:尚老师脾气不好,总打学生,连她都被打过,所以孩子给了他们家,肯定受虐待,总挨打! 第三个是柳河屯的张木匠,小兰拒绝的原因是:张木匠爱喝酒,喝完酒还打老婆。 康静没有去探究小兰所说事情的真伪性,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小兰不想送孩子走的借口。 “我的妹妹啊,你总这样,一辈子也不可能把孩子送走啊?你这是诚心气我啊!”康静无奈地对小兰说。 “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小兰眨巴着眼睛说道。 “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也不应该是你不让人抱走孩子的理由啊!人无完人,上哪找一点小毛病都没有的两口子?”康静叹口气说道。 “我也没说不让他们抱走啊?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抱走的!”小兰很有理的样子。 “快拉倒吧!你总说这孩子可能有病,又强调你是医生,他们肯定会认为你说的是真的,有病的孩子谁还愿意抱走?”康静知道小兰是故意拆台。 “我跟你说,下次再来人,你不许说话,一句话也不许说,听见了吗?”康静知道,不把小兰搞定,孩子不可能送出去! “行,我不说话!”小兰无奈地说道。 “你发誓!”康静必须把事情砸死了。 小兰发了誓,康静这才放心。当康静带第四伙人来看孩子的时候,小兰的确遵守承诺,一句话也没说,可她的做法却让康静彻底崩溃,差点疯了!“不是,事情还没解决呢,你怎么就让我们回去呢?我们回去了,孩子放哪里?”小成子对安弘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们把情况说清楚了,我也听明白了,孩子的父母我们会积极寻找,但是在没找到孩子父母之前,这个孩子你们先代为抚养!”安弘说道。 “你们积极寻找?孩子父母的情况你们啥都不知道,你们上哪去找?五十年找不到,我都没有了,要是一百年找不到,这个孩子都不在人世了,就更不用找了”小成子觉得安弘在敷衍,所以说了气话。 “你不用跟我抬杠,我这是按流程办事!一个月内如果找不到他的父母,我们会把孩子送到福利院,这回听明白了吗?”安弘说完,转身走了。 ?? 小成子还要去追安弘,康静一把拉住他,摇摇头说道:“算了,再说也没用,咱们回去吧!” 小兰昨晚被孩子折腾了一宿,没睡多少觉,本来特别困,可躺在炕上,一闭眼就想起婴儿的小模样,所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康静把孩子抱回来,可把小兰高兴坏了,她凑到孩子面前,“吧嗒”亲了一口,说道:“我就说这孩子和我有缘吧?是不是派出所不管这事?” “唉!我怎么感觉我就像故事里的老巫婆,处心积虑要把你和孩子分开呢?你呀就是心太软,光想着留下孩子,却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康静看小兰和孩子亲昵的样子,笑着说道。 “派出所用一个月的时间寻找孩子父母,找到了就把孩子送回去,找不到把孩子送福利院去!所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稀罕这孩子!”小成子对小兰说道。 “我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孩子的父母,人家是特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怎么可能让人找到他们?所以就别抱着能找到孩子父母的幻想了!”康静喝完一口水说道。 “我觉得咱们也不用等一个月了,直接给孩子找个人家得了!”小成子说道。 “我看也行,早点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也好,免得再出点啥差头。”康静同意小成子的提议。 小兰当然不愿意,可康静的一番话,让她无法再坚持。 康静说:“你现在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你再弄个孩子,你是不是存心要累死我?看来我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孩子!” 康静并不是说的真心话,可她知道,若不这么说,小兰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说狠话让小兰就范。 之后的几天,陆陆续续来了三伙人来看孩子,结果都没有把孩子成功抱走。 第一个来看孩子的是本屯的王铁山两口子。王铁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两口子人都很厚道,可两人结婚快二十了,家里也没添个一儿半女,所以小成子跟王铁山一说,两口子立刻就过来看孩子。 王铁山两口子看到孩子是个男孩,长得白白胖胖,长的又特别招人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把孩子抱走。 可小兰的一番话却让两口子犹豫起来。 “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多招人稀罕,谁家能舍得把他扔了呢?我估计这孩子肯定是有啥毛病,父母没治好, 觉得我是医生,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才狠心扔到我们家门口!”小兰对王铁山老婆说道。 “嗯?这孩子有毛病啊?”王铁山心里一凉。 “小兰,你胡说什么呢?”康静狠狠瞪了一眼小兰,然后对王铁山两口子说道:“你们别听小兰瞎咧咧,这孩子可健康了!” “老丫,我们两口子商量商量!”王铁山说完,拉着媳妇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小声商量起来。 “你是不是存心的?”康静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兰的额头。 “姐,你不知道吗?王铁山媳妇有抽羊角风的毛病,一抽起来啥都不知道,她能照顾好孩子吗?”小兰说道。 不大会儿功夫,王铁山进了屋说道:“我们两口子商量了,我老兄弟家不是有三个小蛋子吗?我们和他商量好了,准备过继给我们家一个,这是我们老王家的根,知根知底,这孩子你们再找一个人家吧!对了,我可不是差这孩子有病啥的,主要是怕我老兄弟不乐意,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说完,王铁山两口子走了。第一次给孩子找的归宿,因为小兰的一句话,就这样黄了! 要说第一次小兰不同意送走孩子,是因为王铁山媳妇有病,无法照顾好孩子还说得过去,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失败,小兰的原因就有些牵强和鸡蛋里挑骨头了! 给孩子找的第二个人家是明德小学的尚勤国老师家。尚老师两口子都在小学教书,在农村,双职工的家庭条件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尚老师还教过小兰。 小兰故伎重演,把事情搅黄了,而她的理由是:尚老师脾气不好,总打学生,连她都被打过,所以孩子给了他们家,肯定受虐待,总挨打! 第三个是柳河屯的张木匠,小兰拒绝的原因是:张木匠爱喝酒,喝完酒还打老婆。 康静没有去探究小兰所说事情的真伪性,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小兰不想送孩子走的借口。 “我的妹妹啊,你总这样,一辈子也不可能把孩子送走啊?你这是诚心气我啊!”康静无奈地对小兰说。 “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小兰眨巴着眼睛说道。 “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也不应该是你不让人抱走孩子的理由啊!人无完人,上哪找一点小毛病都没有的两口子?”康静叹口气说道。 “我也没说不让他们抱走啊?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抱走的!”小兰很有理的样子。 “快拉倒吧!你总说这孩子可能有病,又强调你是医生,他们肯定会认为你说的是真的,有病的孩子谁还愿意抱走?”康静知道小兰是故意拆台。 “我跟你说,下次再来人,你不许说话,一句话也不许说,听见了吗?”康静知道,不把小兰搞定,孩子不可能送出去! “行,我不说话!”小兰无奈地说道。 “你发誓!”康静必须把事情砸死了。 小兰发了誓,康静这才放心。当康静带第四伙人来看孩子的时候,小兰的确遵守承诺,一句话也没说,可她的做法却让康静彻底崩溃,差点疯了! 第122章 我们不是卖孩子 这次要领养孩子的是房木公社林业站的职工王春涛,他听说要送人的孩子是男孩,非常高兴,立刻就和老婆坐上大客,前往小砬子屯看孩子。 康静在明德汽车站接到王春涛两口子后,赶紧领人往家走。等她领人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小兰在做针线活,而孩子却不见了! “孩子呢?”康静纳闷地问小兰。 小兰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孩子哪去了?”康静有些着急。 小兰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还是一声不吭。 “到底有没有孩子啊?我这一天挺忙的,可别跟我瞎闹笑话!”王春涛来看孩子却看不到孩子,有些生气。 “谁能拿这事开玩笑?有肯定是有!你别着急,我找找!”康静知道,小兰肯定是把孩子藏起来了。 康静翻箱倒柜一顿乱找,却根本没有孩子的影子。 王春涛看康静翻箱倒柜,纳闷地问道:“你这是找孩子吗?谁家孩子能放柜子里?” .??. “小兰,你到底把孩子放哪里了?人家大老远来的,你可不能瞎胡闹!”康静用手捅了捅小兰。 小兰还是不吭气,康静有些着急:人家大老远来了却看不到孩子,这算什么事啊? 这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屋里的几个人同时一愣,康静和王春涛两口子赶紧跑了出去,小兰听到孩子哭声,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出门,康静看到老刘三婶抱着孩子正走过来,她一见康静,说道:“这孩子肯定是饿了,你赶紧抱屋子里给喂点奶吧!” 康静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问道:“三婶,孩子怎么在你这呢?” “我把家里活干完,寻思过来看看孩子,这孩子招人稀罕,我一天不见还挺惦记。小兰说家里要来人,怕孩子在家闹不太好,让我给看一上午。我抱回家,这臭小子一开始还挺好,然后就不干了,一直哭,我估摸是饿了,可我们家没有孩子能吃的东西,只能抱回来吃奶粉了,等吃完了我再抱回去!”老刘三婶说道。 “是这个孩子吗?”王春涛两口子看到孩子,两眼放光,立刻凑到孩子面前看了又看。 “就是这个孩子,你抱一抱!”康静把孩子递给王春涛媳妇。 王春涛老婆忙不迭把孩子抱过去,看着正哭得响亮的孩子,眼睛乐成一条线,心都融化了。 “涛子,你看这孩子多好,多招人稀罕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我要定了,你不愿意都不行!”王春涛老婆很兴奋。 “我咋不愿意,我愿意!”王春涛摸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眉开眼笑。 “先给孩子喂奶粉吧,孩子饿坏了!”老刘三婶看王春涛两口子对孩子稀罕起来没完,出言提醒。 “对对付,赶紧给儿子喂奶粉!喂奶粉喽!”王春涛老婆居然直接叫上了儿子,好像这孩子已经是他们家的孩子一样。 王春涛两口子也不见外,直接找到暖瓶和奶粉,给孩子冲好了奶,旁若无人地喂起来。孩子饿坏了,大口喝着,两口子幸福地看着,眼 神里充满爱意。 “三婶,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小兰幽怨地看着三婶,眼圈发红。 老刘三婶看明白了情况,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知道你啥意思啊?我还真以为是怕孩子闹才让我抱走的呢!你是不是不舍得?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舍不得这孩子!” 老刘三婶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小兰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别哭了,哭得我心难受!你看他们多稀罕孩子,肯定会对孩子好,孩子有个好归宿,咱们应该替他高兴!”康静眼圈也红了,拿出手绢递给小兰。 小兰拿过手绢,却没有擦眼泪,赌气地扔到地上,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康静看小兰第一次和她这种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知道,多了这个孩子,小兰会跟着多操多少心,多遭多少罪!长痛不如短痛,孩子走了,小兰慢慢就忘了。 “涛子,快!”王春涛媳妇看见小兰哭得很伤心,侧过身子一摆脑袋,示意王春涛把她的包打开。 王春涛心领神会,从里面拿出一捆报纸包的东西,他把报纸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他从里面拿出一半想放回包里,却看见媳妇一个劲冲他瞪眼睛摇脑袋,赶紧把拿起的钱又放了回去。 王春涛拿着钱走到康静和小兰面前,把钱放到炕桌上, 说道: “这孩子不也不是你们的亲孩子吗?你们也别伤心了!我们两口子不会让你们白忙乎的,这一千块钱就当你们为这孩子操心的钱!要是觉得不够,等回家了让人再给你们稍点!” 看到厚厚的一摞钱,康静一开始还是有些心动。康静不是是圣人,不可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这一千块钱在大灾之年绝对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它可以是粮食,可以是吃穿住行,可以是康静上学的费用,可以是自行车和缝纫机。 康静从黑龙江回来,本来带回来一些钱,可架不住只出不进,现在的存款也只能够下学期的上学费用。她不可能从年岁大的父母那里拿钱,更不可能从小兰和小成子那里拿钱,所以这件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康静心动是心动,却根本没有想要这些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如果拿了这些钱,自己心里会愧疚,更是会让小兰心里对她有阴影,她们之间就会有隔阂,就再也回到不到无话不谈,亲如手足的姐妹关系。 “这钱你收回去,我们不是卖孩子!”康静把钱推到王春涛面前。 王春涛一愣,他没有想到还真有不喜欢钱的人!他心中高兴,心中暗想:这次真是没白来,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孩子,还没花一分钱! “你们真是好心人!你们放心,以后只要能有用的上我王春涛的,你们只管开口,我要是不头拱地给办,我天打五雷轰!”王春涛说完,伸手去拿钱。 “咳咳咳……”王春涛老婆忽然发出“咳咳”的声音。 王春涛听到老婆的“信号”,吓得手一哆嗦,伸出去的手瞬间僵在那里,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把钱又推了过去,大气地说道: “泼出盆的水,嫁出门的女,拿出去的钱,我王春涛绝对不再拿回来!”这次要领养孩子的是房木公社林业站的职工王春涛,他听说要送人的孩子是男孩,非常高兴,立刻就和老婆坐上大客,前往小砬子屯看孩子。 康静在明德汽车站接到王春涛两口子后,赶紧领人往家走。等她领人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小兰在做针线活,而孩子却不见了! “孩子呢?”康静纳闷地问小兰。 小兰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孩子哪去了?”康静有些着急。 小兰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还是一声不吭。 “到底有没有孩子啊?我这一天挺忙的,可别跟我瞎闹笑话!”王春涛来看孩子却看不到孩子,有些生气。 “谁能拿这事开玩笑?有肯定是有!你别着急,我找找!”康静知道,小兰肯定是把孩子藏起来了。 康静翻箱倒柜一顿乱找,却根本没有孩子的影子。 王春涛看康静翻箱倒柜,纳闷地问道:“你这是找孩子吗?谁家孩子能放柜子里?” “小兰,你到底把孩子放哪里了?人家大老远来的,你可不能瞎胡闹!”康静用手捅了捅小兰。 小兰还是不吭气,康静有些着急:人家大老远来了却看不到孩子,这算什么事啊? 这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屋里的几个人同时一愣,康静和王春涛两口子赶紧跑了出去,小兰听到孩子哭声,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出门,康静看到老刘三婶抱着孩子正走过来,她一见康静,说道:“这孩子肯定是饿了,你赶紧抱屋子里给喂点奶吧!” 康静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问道:“三婶,孩子怎么在你这呢?” “我把家里活干完,寻思过来看看孩子,这孩子招人稀罕,我一天不见还挺惦记。小兰说家里要来人,怕孩子在家闹不太好,让我给看一上午。我抱回家,这臭小子一开始还挺好,然后就不干了,一直哭,我估摸是饿了,可我们家没有孩子能吃的东西,只能抱回来吃奶粉了,等吃完了我再抱回去!”老刘三婶说道。 “是这个孩子吗?”王春涛两口子看到孩子,两眼放光,立刻凑到孩子面前看了又看。 “就是这个孩子,你抱一抱!”康静把孩子递给王春涛媳妇。 王春涛老婆忙不迭把孩子抱过去,看着正哭得响亮的孩子,眼睛乐成一条线,心都融化了。 “涛子,你看这孩子多好,多招人稀罕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我要定了,你不愿意都不行!”王春涛老婆很兴奋。 “我咋不愿意,我愿意!”王春涛摸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眉开眼笑。 “先给孩子喂奶粉吧,孩子饿坏了!”老刘三婶看王春涛两口子对孩子稀罕起来没完,出言提醒。 “对对付,赶紧给儿子喂奶粉!喂奶粉喽!”王春涛老婆居然直接叫上了儿子,好像这孩子已经是他们家的孩子一样。 王春涛两口子也不见外,直接找到暖瓶和奶粉,给孩子冲好了奶,旁若无人地喂起来。孩子饿坏了,大口喝着,两口子幸福地看着,眼 神里充满爱意。 “三婶,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小兰幽怨地看着三婶,眼圈发红。 老刘三婶看明白了情况,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知道你啥意思啊?我还真以为是怕孩子闹才让我抱走的呢!你是不是不舍得?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舍不得这孩子!” 老刘三婶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小兰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别哭了,哭得我心难受!你看他们多稀罕孩子,肯定会对孩子好,孩子有个好归宿,咱们应该替他高兴!”康静眼圈也红了,拿出手绢递给小兰。 小兰拿过手绢,却没有擦眼泪,赌气地扔到地上,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康静看小兰第一次和她这种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知道,多了这个孩子,小兰会跟着多操多少心,多遭多少罪!长痛不如短痛,孩子走了,小兰慢慢就忘了。 “涛子,快!”王春涛媳妇看见小兰哭得很伤心,侧过身子一摆脑袋,示意王春涛把她的包打开。 王春涛心领神会,从里面拿出一捆报纸包的东西,他把报纸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他从里面拿出一半想放回包里,却看见媳妇一个劲冲他瞪眼睛摇脑袋,赶紧把拿起的钱又放了回去。 王春涛拿着钱走到康静和小兰面前,把钱放到炕桌上, 说道: “这孩子不也不是你们的亲孩子吗?你们也别伤心了!我们两口子不会让你们白忙乎的,这一千块钱就当你们为这孩子操心的钱!要是觉得不够,等回家了让人再给你们稍点!” 看到厚厚的一摞钱,康静一开始还是有些心动。康静不是是圣人,不可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这一千块钱在大灾之年绝对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它可以是粮食,可以是吃穿住行,可以是康静上学的费用,可以是自行车和缝纫机。 康静从黑龙江回来,本来带回来一些钱,可架不住只出不进,现在的存款也只能够下学期的上学费用。她不可能从年岁大的父母那里拿钱,更不可能从小兰和小成子那里拿钱,所以这件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康静心动是心动,却根本没有想要这些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如果拿了这些钱,自己心里会愧疚,更是会让小兰心里对她有阴影,她们之间就会有隔阂,就再也回到不到无话不谈,亲如手足的姐妹关系。 “这钱你收回去,我们不是卖孩子!”康静把钱推到王春涛面前。 王春涛一愣,他没有想到还真有不喜欢钱的人!他心中高兴,心中暗想:这次真是没白来,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孩子,还没花一分钱! “你们真是好心人!你们放心,以后只要能有用的上我王春涛的,你们只管开口,我要是不头拱地给办,我天打五雷轰!”王春涛说完,伸手去拿钱。 “咳咳咳……”王春涛老婆忽然发出“咳咳”的声音。 王春涛听到老婆的“信号”,吓得手一哆嗦,伸出去的手瞬间僵在那里,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把钱又推了过去,大气地说道: “泼出盆的水,嫁出门的女,拿出去的钱,我王春涛绝对不再拿回来!” 第123章 还我孩子 “赶紧把钱收起来,你如果再坚持给钱,把孩子放下,你们走吧!”康静冷着脸地说道。 王春涛看康静态度坚决,歪过头看了老婆的脸色。王春涛老婆轻轻点了点头,王春涛心领神会,一边往回拿钱,一边说道: “既然你们执意不收,那我就把钱收起来了。不过,你们放心,这钱我只是替你们暂时保管着,你们什么时候用,只管去我那里拿就是了!” 王春涛是个场面人,话儿说得很漂亮。王春涛两口子又和康静闲聊了一会儿,等孩子吃完奶,王春涛看了看表,试探着说道: “老妹,天也不早了,再晚就赶不上回去的车了,你看要不……” 王春涛话说了一半,眼睛问询地看着康静,康静知道人家这是要走的意思,于是点头说道:“行,你们走吧,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对孩子好,不然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把孩子接回来!” 王春涛两口子忙不迭连连称是,收拾好东西,就要抱着孩子往屋外走。 “等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小兰泪眼婆娑地喊道。 “让我再看看孩子!”小兰哽咽着说道。 王春涛老婆把孩子抱到小兰面前,小兰伸出手在孩子脸上轻轻抚摸着,从小小的嘴巴摸到孩子的眉毛,一滴泪水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小兰轻轻擦去,又一滴泪水落下,恰巧落在孩子的嘴边,孩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露出满足的神色。 小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抱孩子,王春涛老婆却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让我抱抱!”小兰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康静和老刘三婶看着小兰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再看。 小兰又去抱了几下,王春涛老婆也有些于心不忍,松了手,孩子被小兰紧紧抱在怀里,她用额头顶着孩子的脑袋,泪如泉涌。 这么一折腾,孩子可能受了惊吓,哇哇大声哭了起来,小兰一边安慰地拍着孩子,一边嘴里发出哄孩子的“哦哦”声。 这时候,赵老四推门进了屋,看到屋内的王春涛两口子,又看见小兰和孩子都在哭,立刻明白了状况,不禁也瞬间红了眼眶,对康静说道:“就不能把孩子留下吗?” 康静有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硬下心肠,冲赵老四摇了摇头。 王春涛又看了看手表,低声提醒小兰:“妹子,你别哭了,我们真得走了,要不真赶不上车了!” 小兰的脸贴在孩子的脸蛋上,没有吭声。王春涛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王春涛老婆伸手去抱孩子,小兰却不肯松手,王春涛老婆抱了几下也没能抱过来。 王春涛老婆求助看着康静,无奈地说道:“你看这可怎么办?” 康静叹了口气,狠了狠心走了过去,开始掰小兰的手。小兰抗拒着,哭声大起来,可在康静和王春涛老婆配合下,孩子还是被王春涛老婆抱了过去。 “别愣着了,赶快走吧!” 王春涛老婆怕再生变故,对王春涛大吼一声。 就在王春涛老婆抱孩子转身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小兰看见了孩子祈求的眼神,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彻心扉。 “不,这孩子不送人了!还我的孩子!……”小兰的情绪彻底爆发,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在此之前,小兰尽管又是哭,又是抱孩子,却没有说“孩子不送人”这样的话,可孩子就要被抱走,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失去所有的理智,剩下的只是真实的情感爆发。 “快走!”王春涛听到小兰的叫声,恐怕康静也反悔,拉着老婆,小跑着出了房门,大家跟着出了门。 小兰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管不顾地下了地,一只脚蹦着向外面追去,蹦到外屋地门槛时,一不小心绊倒在地,整个人扑倒在门口。 小兰顾不上腿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往前爬,一边发出揪心的喊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你们回来……回来……” 赵老四见小兰摔倒在地,吓了一跳,赶紧跑回来,伸手去扶小兰,小兰打开他的手,哽咽着说道:”四哥,把孩子抱回来,求你了!求求你!“ 赵老四看着小兰的样子,心都碎了,眼泪也落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撒腿就向王春涛两口子跑去。 康静见小兰摔倒,赶紧也跑了回来,见赵老四疯了一样去追王春涛两口子,立刻着急地冲他大声喊道:“四哥,回来!赶紧回来!” 赵老四充耳不闻,很快追上王春涛两口子,挡住去路,伸手就去抢孩子。 “你干什么?”王春涛生气地拉住赵老四。 赵老四一把推开王春涛,伸手去拉王春涛老婆怀里的孩子,王春涛老婆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康静刚要去阻止赵老四,小兰却拉住她的裤脚,祈求地说道:“姐,我不能送走这个孩子,他离不开我!求你了,姐,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 康静的理智瞬间也土崩瓦解,她把小兰搂在怀里,泪水流了下来,她抚摸着小兰的秀发,哽咽着说道:“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和孩子就有这么深的感情!好,孩子咱不送人了,再苦再难咱都养着他,我帮你抚养他长大!别哭了,妹妹,别哭了……” 别看王春涛是个妻管严,在外面可不是个受人欺负的主,他见赵老四如此蛮横,顿时也来了脾气,一拳砸向赵老四后背。 赵老四背对着王春涛,根本没有躲闪,这一拳王春涛用足了力气,打得赵老四一咧嘴,下意识地一松手,王春涛老婆趁机摆脱了赵老四的纠缠,向前面跑去。 “老婆,你快点跑,我拦住这小子!”王春涛挡住赵老四,两个人支起了黄瓜架。 扭打中,赵老四看王春涛老婆抱着孩子越跑越远,顿时来了虎劲,一使劲把王春涛一个大别子摔倒在地,转身就要去追王春涛老婆。 王春涛被摔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却一咬牙,伸手两只手,一把将赵老四双腿抱住,不让他离开。“赶紧把钱收起来,你如果再坚持给钱,把孩子放下,你们走吧!”康静冷着脸地说道。 王春涛看康静态度坚决,歪过头看了老婆的脸色。王春涛老婆轻轻点了点头,王春涛心领神会,一边往回拿钱,一边说道: “既然你们执意不收,那我就把钱收起来了。不过,你们放心,这钱我只是替你们暂时保管着,你们什么时候用,只管去我那里拿就是了!” 王春涛是个场面人,话儿说得很漂亮。王春涛两口子又和康静闲聊了一会儿,等孩子吃完奶,王春涛看了看表,试探着说道: “老妹,天也不早了,再晚就赶不上回去的车了,你看要不……” 王春涛话说了一半,眼睛问询地看着康静,康静知道人家这是要走的意思,于是点头说道:“行,你们走吧,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对孩子好,不然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把孩子接回来!” 王春涛两口子忙不迭连连称是,收拾好东西,就要抱着孩子往屋外走。 “等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小兰泪眼婆娑地喊道。 “让我再看看孩子!”小兰哽咽着说道。 王春涛老婆把孩子抱到小兰面前,小兰伸出手在孩子脸上轻轻抚摸着,从小小的嘴巴摸到孩子的眉毛,一滴泪水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小兰轻轻擦去,又一滴泪水落下,恰巧落在孩子的嘴边,孩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露出满足的神色。 小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抱孩子,王春涛老婆却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让我抱抱!”小兰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康静和老刘三婶看着小兰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再看。 小兰又去抱了几下,王春涛老婆也有些于心不忍,松了手,孩子被小兰紧紧抱在怀里,她用额头顶着孩子的脑袋,泪如泉涌。 这么一折腾,孩子可能受了惊吓,哇哇大声哭了起来,小兰一边安慰地拍着孩子,一边嘴里发出哄孩子的“哦哦”声。 这时候,赵老四推门进了屋,看到屋内的王春涛两口子,又看见小兰和孩子都在哭,立刻明白了状况,不禁也瞬间红了眼眶,对康静说道:“就不能把孩子留下吗?” 康静有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硬下心肠,冲赵老四摇了摇头。 王春涛又看了看手表,低声提醒小兰:“妹子,你别哭了,我们真得走了,要不真赶不上车了!” 小兰的脸贴在孩子的脸蛋上,没有吭声。王春涛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王春涛老婆伸手去抱孩子,小兰却不肯松手,王春涛老婆抱了几下也没能抱过来。 王春涛老婆求助看着康静,无奈地说道:“你看这可怎么办?” 康静叹了口气,狠了狠心走了过去,开始掰小兰的手。小兰抗拒着,哭声大起来,可在康静和王春涛老婆配合下,孩子还是被王春涛老婆抱了过去。 “别愣着了,赶快走吧!” 王春涛老婆怕再生变故,对王春涛大吼一声。 就在王春涛老婆抱孩子转身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小兰看见了孩子祈求的眼神,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彻心扉。 “不,这孩子不送人了!还我的孩子!……”小兰的情绪彻底爆发,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在此之前,小兰尽管又是哭,又是抱孩子,却没有说“孩子不送人”这样的话,可孩子就要被抱走,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失去所有的理智,剩下的只是真实的情感爆发。 “快走!”王春涛听到小兰的叫声,恐怕康静也反悔,拉着老婆,小跑着出了房门,大家跟着出了门。 小兰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管不顾地下了地,一只脚蹦着向外面追去,蹦到外屋地门槛时,一不小心绊倒在地,整个人扑倒在门口。 小兰顾不上腿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往前爬,一边发出揪心的喊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你们回来……回来……” 赵老四见小兰摔倒在地,吓了一跳,赶紧跑回来,伸手去扶小兰,小兰打开他的手,哽咽着说道:”四哥,把孩子抱回来,求你了!求求你!“ 赵老四看着小兰的样子,心都碎了,眼泪也落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撒腿就向王春涛两口子跑去。 康静见小兰摔倒,赶紧也跑了回来,见赵老四疯了一样去追王春涛两口子,立刻着急地冲他大声喊道:“四哥,回来!赶紧回来!” 赵老四充耳不闻,很快追上王春涛两口子,挡住去路,伸手就去抢孩子。 “你干什么?”王春涛生气地拉住赵老四。 赵老四一把推开王春涛,伸手去拉王春涛老婆怀里的孩子,王春涛老婆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康静刚要去阻止赵老四,小兰却拉住她的裤脚,祈求地说道:“姐,我不能送走这个孩子,他离不开我!求你了,姐,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 康静的理智瞬间也土崩瓦解,她把小兰搂在怀里,泪水流了下来,她抚摸着小兰的秀发,哽咽着说道:“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和孩子就有这么深的感情!好,孩子咱不送人了,再苦再难咱都养着他,我帮你抚养他长大!别哭了,妹妹,别哭了……” 别看王春涛是个妻管严,在外面可不是个受人欺负的主,他见赵老四如此蛮横,顿时也来了脾气,一拳砸向赵老四后背。 赵老四背对着王春涛,根本没有躲闪,这一拳王春涛用足了力气,打得赵老四一咧嘴,下意识地一松手,王春涛老婆趁机摆脱了赵老四的纠缠,向前面跑去。 “老婆,你快点跑,我拦住这小子!”王春涛挡住赵老四,两个人支起了黄瓜架。 扭打中,赵老四看王春涛老婆抱着孩子越跑越远,顿时来了虎劲,一使劲把王春涛一个大别子摔倒在地,转身就要去追王春涛老婆。 王春涛被摔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却一咬牙,伸手两只手,一把将赵老四双腿抱住,不让他离开。 第124章 起名 小兰家的打闹声引来了左邻右舍,他们看到王春涛老婆抱着孩子在跑,而王春涛和赵老四纠缠在一起,立刻都跑过来帮忙。 不得不说,屯子里的人不管平时是否有矛盾,遇到外来的人和本屯的人发生冲突,大家还是会不问缘由,携起手来一致对外。 孩子很快就被抢了回来,被老刘三婶抱到屋子里,康静扶着小兰跟着进了屋,小兰抱过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春涛两口子被大家围在中间,气得直跳脚,王春涛一改平时彬彬有礼的样子,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你们小砬子屯都是些什么山猫野兽,还讲不讲道理?孩子给我们了,然后再外往回抢,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不想给人,早他娘的干啥去了?把我们大老远整来,结果弄这一出,你们他妈的耍傻小子玩呢?” 王春涛老婆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个死矬子,你不得好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崔雨琳怕过谁?这事没完,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吃你家里,住你家里,一辈子不走了!” “你再骂一遍!”赵老四听王春涛老婆崔雨琳骂小兰,顿时横眉立目,举起手来。 崔雨琳本就不是善茬,见赵老四要打她,却没有半点畏惧,站起身来,用头往赵老四胸口顶,叫道:“给你打!给你打!你不打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赵老四也是吓唬吓唬崔雨琳,并没有想真动手,如今被泼辣的崔雨琳一顶,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往后退。 康静把小兰扶到屋子里后,赶紧跑过来,拉住崔雨琳说道:“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 “谁是你嫂子?是谁在闹?你没那能耐,做不了主,瞎打什么保票?我们两口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在你们小砬子屯脸都丢光了,你说怎么办吧?”崔雨琳甩开康静,面红耳赤地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别看了!”这时候小成子赶了回来,驱散了围观的乡邻。 康静好话说尽,赵老四也在康静的逼迫下给王春涛两口子赔礼道歉,王春涛两口子这才不再大吵大闹,气鼓鼓地跟着康静回了屋子里。 “王哥,嫂子,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也没想到我妹妹对这孩子有这么深的感情,让你们白跑了一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你们来回的车费给你们,你们消消气,在我们家吃点饭,住一宿明天再走!”康静诚心诚意道歉。 “我们在乎那点车费吗?我让傻大个把我腰差点摔折了,你们说怎么办吧?”王春涛用手掐着腰,龇牙咧嘴,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的。 “那依王哥的意思,怎么办?”康静皱了皱眉。 王春涛看了看崔雨琳,崔雨琳气呼呼地说道:“我们为了这个孩子,一千块钱都舍得给你们,现在你们又要回去了,你们也出一千块钱吧!” “多少?一千块钱?你这是跑这里耍臭无赖来了!”小成子 一听,立刻火了。 “你说谁耍臭无赖?你们反复无常,秃露反帐,是你们耍臭无赖还是我们耍臭无赖?告诉你,钱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拐卖人口,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王春涛态度强硬。 “你爱上哪告就去哪告去,我还怕你怎么的?”小成子火气也上来了。 康静狠狠瞪了一眼小成子,把他和赵老四撵出了屋子,关上了门,然后给王春涛两口子倒了两杯水,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王哥,嫂子,你们喝点水,消消气!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这事怪我没了解清楚,要怪就怪我吧!” 王春涛两口子都没喝水,扭过头去,脸色难看。康静见两口子不说话,叹了口气,把小兰这几年的遭遇和不容易讲述了一遍,王春涛两口子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 “王哥,对不起,四哥把你的腰摔坏了,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针灸针灸,缓解一下疼痛!”小兰怯生生地说道。 王春涛的腰的确有些不舒服,就看了看崔雨琳,崔雨琳也是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冲王春涛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小兰针灸的技术得到了杜王母的真传,的确很高明。针灸过后,王春涛觉得腰部酸疼的症状几乎消失了,心中的怒火也基本熄灭了。 两口子之所以反应激烈,是因为太喜欢这孩子,得而复失后,心中恼怒,这才放了狠话。两口子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小兰针灸技术高超,于是就坡下驴,说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我妈的腰一直不好,干点活儿就直不起腰,等你腿好了,我把我妈送到你这住一段时间,你给她治一治,治好了就当顶这一千块钱了!当然,我们出饭钱,住的钱就不给你们拿了!”王春涛说出解决办法。 康静和小兰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两个人如释重负,一个劲的道谢。因为这顿折腾,王春涛两口子错过了回县城的大客,在小兰和康静的一再挽留下,就住在了小兰家。 王春涛两口子和小兰和康静经过接触,彼此都有很有好感,王春涛借着晚饭喝酒的酒劲,提出他们两口子要做孩子的干爸干妈,小兰和康静答应了。 “小兰,这孩子叫啥名字啊?”崔雨琳心情不错,一边逗孩子一边问小兰。 “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小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哪行,没名字可不行?要不我给起个名字吧?”王春涛插嘴道。 “那感情好!”小兰挺高兴。 “你不许给孩子起大名,你当干爸的,就给孩子起个小名就行!”崔雨琳说道。 王春涛想了想说道:“叫钢蛋怎么样?” “呸!起的啥名字啊?”崔雨琳不满意。 “钢蛋这名字多好啊!让这孩子身体像钢蛋似的,体格子杠杠的,这不好吗?”王春涛觉得自己起的名字挺好。 “钢蛋这名字太土了,等他长大了叫不出口,重新起一个!”崔雨琳说道。小兰家的打闹声引来了左邻右舍,他们看到王春涛老婆抱着孩子在跑,而王春涛和赵老四纠缠在一起,立刻都跑过来帮忙。 不得不说,屯子里的人不管平时是否有矛盾,遇到外来的人和本屯的人发生冲突,大家还是会不问缘由,携起手来一致对外。 孩子很快就被抢了回来,被老刘三婶抱到屋子里,康静扶着小兰跟着进了屋,小兰抱过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春涛两口子被大家围在中间,气得直跳脚,王春涛一改平时彬彬有礼的样子,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你们小砬子屯都是些什么山猫野兽,还讲不讲道理?孩子给我们了,然后再外往回抢,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不想给人,早他娘的干啥去了?把我们大老远整来,结果弄这一出,你们他妈的耍傻小子玩呢?” 王春涛老婆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个死矬子,你不得好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崔雨琳怕过谁?这事没完,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吃你家里,住你家里,一辈子不走了!” “你再骂一遍!”赵老四听王春涛老婆崔雨琳骂小兰,顿时横眉立目,举起手来。 崔雨琳本就不是善茬,见赵老四要打她,却没有半点畏惧,站起身来,用头往赵老四胸口顶,叫道:“给你打!给你打!你不打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赵老四也是吓唬吓唬崔雨琳,并没有想真动手,如今被泼辣的崔雨琳一顶,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往后退。 康静把小兰扶到屋子里后,赶紧跑过来,拉住崔雨琳说道:“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谁是你嫂子?是谁在闹?你没那能耐,做不了主,瞎打什么保票?我们两口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在你们小砬子屯脸都丢光了,你说怎么办吧?”崔雨琳甩开康静,面红耳赤地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别看了!”这时候小成子赶了回来,驱散了围观的乡邻。 康静好话说尽,赵老四也在康静的逼迫下给王春涛两口子赔礼道歉,王春涛两口子这才不再大吵大闹,气鼓鼓地跟着康静回了屋子里。 “王哥,嫂子,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也没想到我妹妹对这孩子有这么深的感情,让你们白跑了一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你们来回的车费给你们,你们消消气,在我们家吃点饭,住一宿明天再走!”康静诚心诚意道歉。 “我们在乎那点车费吗?我让傻大个把我腰差点摔折了,你们说怎么办吧?”王春涛用手掐着腰,龇牙咧嘴,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的。 “那依王哥的意思,怎么办?”康静皱了皱眉。 王春涛看了看崔雨琳,崔雨琳气呼呼地说道:“我们为了这个孩子,一千块钱都舍得给你们,现在你们又要回去了,你们也出一千块钱吧!” “多少?一千块钱?你这是跑这里耍臭无赖来了!”小成子 一听,立刻火了。 “你说谁耍臭无赖?你们反复无常,秃露反帐,是你们耍臭无赖还是我们耍臭无赖?告诉你,钱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拐卖人口,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王春涛态度强硬。 “你爱上哪告就去哪告去,我还怕你怎么的?”小成子火气也上来了。 康静狠狠瞪了一眼小成子,把他和赵老四撵出了屋子,关上了门,然后给王春涛两口子倒了两杯水,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王哥,嫂子,你们喝点水,消消气!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这事怪我没了解清楚,要怪就怪我吧!” 王春涛两口子都没喝水,扭过头去,脸色难看。康静见两口子不说话,叹了口气,把小兰这几年的遭遇和不容易讲述了一遍,王春涛两口子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 “王哥,对不起,四哥把你的腰摔坏了,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针灸针灸,缓解一下疼痛!”小兰怯生生地说道。 王春涛的腰的确有些不舒服,就看了看崔雨琳,崔雨琳也是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冲王春涛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小兰针灸的技术得到了杜王母的真传,的确很高明。针灸过后,王春涛觉得腰部酸疼的症状几乎消失了,心中的怒火也基本熄灭了。 两口子之所以反应激烈,是因为太喜欢这孩子,得而复失后,心中恼怒,这才放了狠话。两口子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小兰针灸技术高超,于是就坡下驴,说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我妈的腰一直不好,干点活儿就直不起腰,等你腿好了,我把我妈送到你这住一段时间,你给她治一治,治好了就当顶这一千块钱了!当然,我们出饭钱,住的钱就不给你们拿了!”王春涛说出解决办法。 康静和小兰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两个人如释重负,一个劲的道谢。因为这顿折腾,王春涛两口子错过了回县城的大客,在小兰和康静的一再挽留下,就住在了小兰家。 王春涛两口子和小兰和康静经过接触,彼此都有很有好感,王春涛借着晚饭喝酒的酒劲,提出他们两口子要做孩子的干爸干妈,小兰和康静答应了。 “小兰,这孩子叫啥名字啊?”崔雨琳心情不错,一边逗孩子一边问小兰。 “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小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哪行,没名字可不行?要不我给起个名字吧?”王春涛插嘴道。 “那感情好!”小兰挺高兴。 “你不许给孩子起大名,你当干爸的,就给孩子起个小名就行!”崔雨琳说道。 王春涛想了想说道:“叫钢蛋怎么样?” “呸!起的啥名字啊?”崔雨琳不满意。 “钢蛋这名字多好啊!让这孩子身体像钢蛋似的,体格子杠杠的,这不好吗?”王春涛觉得自己起的名字挺好。 “钢蛋这名字太土了,等他长大了叫不出口,重新起一个!”崔雨琳说道。 第125章 谣言四起 “小孩子名字不能叫的太金贵,不好养!我看咱们这旮沓一年长绿,寿命最长的树就是黑松,干脆就叫小黑松,行不行?”王春涛说道。 “嗯……,黑字不好听,直接叫小松得了!“崔雨琳想了想说道。 大家都觉得“小松”这个名字不错,孩子的小名就算确定下来了。 “姐,你有文化,你把孩子大名也起了吧,回头好去给孩子上户口!”小兰对康静说道。 康静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看就叫赵延松吧,松是岁寒三友,“延”取延年益寿之意,祝福孩子长命百岁!“ “好!这个名字好!”王春涛鼓掌赞成。 孩子的大名和小名都有了,大家都很高兴,聚在孩子身边一声一声地叫着,小兰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涛两口子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去明德赶大客去了。临走前,王春涛两口子死活要留下一百块钱,说是给干儿子的见面礼,小兰推辞了几次,他们把钱扔到炕上就跑了,小兰腿有伤行动不便,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王春涛两口子走后,康静和小成子特意去了趟派出所,想把孩子的户口给上了,结果却碰了钉子。 小兰和虎老七目前是离婚状态,小兰属于单身,不符合认领条件。没有办法,孩子的户口问题,只能等虎老七回来,两个人复婚后再解决了。 小松留下来,虽然让大家多挨不少累,但也让这个家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派出所没有得到小松父母的任何线索,于是通知小兰要把小松送往福利院。康静去了派出所找到安弘,好说歹说,安弘才同意孩子留在小兰家,等虎老七回来后,正式办理领养手续。 康静开学走时,小兰的腿已经好了一大半,伤腿已经能够轻微着地,她拄着拐忙里忙外,烧火做饭,洗洗涮涮,一刻不着闲。 小松一天一个变化,越来越遭人喜欢,小模样和小兰也越来越像,这也让一些人有了怀疑和猜测。 有人说孩子是小兰生的,不然哪会长得这么像!然后就有人猜孩子的父亲是谁,有说是小成子的,还有说是赵老四的,五花八门各种版本,充满了丰富的想象能力。 其实第一个造谣者自己都不相信孩子是小兰的,因为小兰一直生活在小砬子屯,如果真是小兰生的,怀孕后身材的变化岂能瞒过大家?但听谣者用各种办法来解释这件事,然后继续向下一个人传播,如此一来,就有个别人相信了这件事。 苗大最近很消停,因为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没有精力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如今听到了关于小兰的风言风语,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借题发挥。 苗大先去公社卫生院反映小兰作风问题,让院长撤销小兰的赤脚医生资格,但院长和小兰有过多次的接触,非常相信小兰的人品,所以根本没有相信苗大的话,还严厉批评了他一顿,让他不要四处散播谣言。 苗大又去派出所反映情况,结果安弘告诉他,作风问题不归派出所管,然后扔下一脸不高兴的苗大走了。< br> 苗大不死心,在公社一把手郑权下班的路上拦住他,把谣言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郑权更是没给他好脸,严肃地告诉他,不要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管好自己就行了。 苗大四处碰壁,气得骂骂咧咧,却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鸣金收兵,于是他见人就和人家讲,逢人就和别人说,把谣言弄得满城风雨。 最后关于小兰和孩子的谣言有了最终一个版本:小兰忍受不了独守空房,和自己的大伯子赵老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出了丑事。有了生孕后,因为怕事情败露,于是和丈夫虎老七离了婚,和赵老四过起了夫妻生活。生了孩子后又怕丢人现眼,就对外宣称是捡到的孩子,用谎言来欺骗大家。 至于小兰为什么一直看不出怀孕,生孩子的时候谁替她接生,这些事全部给忽略不计,这类人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实在可怕! 这些谣言传到小兰耳朵里,她气得好几天没睡好觉,尽管她相信清者自清,也用韩校长“三季人”的方法安慰自己,但这个谣言实在是太难听,太恶毒了,让她无法做到风轻云淡,置之不理。 小成子听到这个谣言,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在小队特意开了个会,澄清这件事,并且规定谁在到处胡说,就扣谁的工分。 可越是这样,人们反而更加热衷这件事。有的人偷偷往小兰家大门泼粪,还有的人偷偷往大门上挂破鞋,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正义和高尚”,也赤裸裸地来羞辱小兰。 有人在赵老四面前含沙射影,赵老四驴脾气上来,动手打了这个人,结果被人说成是事情暴露,恼羞成怒。 为了避嫌,赵老四无奈搬到东院,和小成子住在一起,可谣言并未因此停止,总有人在背后吐口水,指指点点。 小兰给康静写了信,把这件恶心闹心的事告诉了康静,康静回信中告诉小兰: “我之所以不让你收留小松,其中就怕有这样的风言风语,毕竟老七不在身边,多了一个孩子肯定会让一些人胡乱猜疑。但是既然留下了小松,就不要怕这样的胡说八道,清者自清,时间一长,谣言不攻自破。”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我最担心的是老七回来后会有所误解,毕竟他在里面呆了两年多,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万一听信了谣言,那就麻烦了!我觉得你应该给老七写一封信,提前把这件事说清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 康静遇事冷静睿智,小兰一直把她当做主心骨,所以她听从了康静的建议,给虎老七写了一封信,把捡到小松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距离虎老七出狱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虎老七现在每天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望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收到小兰的信,虎老七有些不太高兴,毕竟他和小兰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却先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松。这么大的事,小兰自己做主留下孩子,虎老七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他进来这两年多,全靠小兰支撑着家,还要照顾赵老四,所以尽管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小孩子名字不能叫的太金贵,不好养!我看咱们这旮沓一年长绿,寿命最长的树就是黑松,干脆就叫小黑松,行不行?”王春涛说道。 “嗯……,黑字不好听,直接叫小松得了!“崔雨琳想了想说道。 大家都觉得“小松”这个名字不错,孩子的小名就算确定下来了。 “姐,你有文化,你把孩子大名也起了吧,回头好去给孩子上户口!”小兰对康静说道。 康静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看就叫赵延松吧,松是岁寒三友,“延”取延年益寿之意,祝福孩子长命百岁!“ “好!这个名字好!”王春涛鼓掌赞成。 孩子的大名和小名都有了,大家都很高兴,聚在孩子身边一声一声地叫着,小兰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涛两口子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去明德赶大客去了。临走前,王春涛两口子死活要留下一百块钱,说是给干儿子的见面礼,小兰推辞了几次,他们把钱扔到炕上就跑了,小兰腿有伤行动不便,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王春涛两口子走后,康静和小成子特意去了趟派出所,想把孩子的户口给上了,结果却碰了钉子。 小兰和虎老七目前是离婚状态,小兰属于单身,不符合认领条件。没有办法,孩子的户口问题,只能等虎老七回来,两个人复婚后再解决了。 小松留下来,虽然让大家多挨不少累,但也让这个家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派出所没有得到小松父母的任何线索,于是通知小兰要把小松送往福利院。康静去了派出所找到安弘,好说歹说,安弘才同意孩子留在小兰家,等虎老七回来后,正式办理领养手续。 康静开学走时,小兰的腿已经好了一大半,伤腿已经能够轻微着地,她拄着拐忙里忙外,烧火做饭,洗洗涮涮,一刻不着闲。 小松一天一个变化,越来越遭人喜欢,小模样和小兰也越来越像,这也让一些人有了怀疑和猜测。 有人说孩子是小兰生的,不然哪会长得这么像!然后就有人猜孩子的父亲是谁,有说是小成子的,还有说是赵老四的,五花八门各种版本,充满了丰富的想象能力。 其实第一个造谣者自己都不相信孩子是小兰的,因为小兰一直生活在小砬子屯,如果真是小兰生的,怀孕后身材的变化岂能瞒过大家?但听谣者用各种办法来解释这件事,然后继续向下一个人传播,如此一来,就有个别人相信了这件事。 苗大最近很消停,因为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没有精力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如今听到了关于小兰的风言风语,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借题发挥。 苗大先去公社卫生院反映小兰作风问题,让院长撤销小兰的赤脚医生资格,但院长和小兰有过多次的接触,非常相信小兰的人品,所以根本没有相信苗大的话,还严厉批评了他一顿,让他不要四处散播谣言。 苗大又去派出所反映情况,结果安弘告诉他,作风问题不归派出所管,然后扔下一脸不高兴的苗大走了。< br> 苗大不死心,在公社一把手郑权下班的路上拦住他,把谣言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郑权更是没给他好脸,严肃地告诉他,不要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管好自己就行了。 苗大四处碰壁,气得骂骂咧咧,却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鸣金收兵,于是他见人就和人家讲,逢人就和别人说,把谣言弄得满城风雨。 最后关于小兰和孩子的谣言有了最终一个版本:小兰忍受不了独守空房,和自己的大伯子赵老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出了丑事。有了生孕后,因为怕事情败露,于是和丈夫虎老七离了婚,和赵老四过起了夫妻生活。生了孩子后又怕丢人现眼,就对外宣称是捡到的孩子,用谎言来欺骗大家。 至于小兰为什么一直看不出怀孕,生孩子的时候谁替她接生,这些事全部给忽略不计,这类人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实在可怕! 这些谣言传到小兰耳朵里,她气得好几天没睡好觉,尽管她相信清者自清,也用韩校长“三季人”的方法安慰自己,但这个谣言实在是太难听,太恶毒了,让她无法做到风轻云淡,置之不理。 小成子听到这个谣言,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在小队特意开了个会,澄清这件事,并且规定谁在到处胡说,就扣谁的工分。 可越是这样,人们反而更加热衷这件事。有的人偷偷往小兰家大门泼粪,还有的人偷偷往大门上挂破鞋,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正义和高尚”,也赤裸裸地来羞辱小兰。 有人在赵老四面前含沙射影,赵老四驴脾气上来,动手打了这个人,结果被人说成是事情暴露,恼羞成怒。 为了避嫌,赵老四无奈搬到东院,和小成子住在一起,可谣言并未因此停止,总有人在背后吐口水,指指点点。 小兰给康静写了信,把这件恶心闹心的事告诉了康静,康静回信中告诉小兰: “我之所以不让你收留小松,其中就怕有这样的风言风语,毕竟老七不在身边,多了一个孩子肯定会让一些人胡乱猜疑。但是既然留下了小松,就不要怕这样的胡说八道,清者自清,时间一长,谣言不攻自破。”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我最担心的是老七回来后会有所误解,毕竟他在里面呆了两年多,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万一听信了谣言,那就麻烦了!我觉得你应该给老七写一封信,提前把这件事说清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 康静遇事冷静睿智,小兰一直把她当做主心骨,所以她听从了康静的建议,给虎老七写了一封信,把捡到小松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距离虎老七出狱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虎老七现在每天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望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收到小兰的信,虎老七有些不太高兴,毕竟他和小兰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却先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松。这么大的事,小兰自己做主留下孩子,虎老七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他进来这两年多,全靠小兰支撑着家,还要照顾赵老四,所以尽管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126章 圈套 黄老大和鬼手汤先后出了狱,虎老七俨然成了监舍里的老大,但他对这些没兴趣,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懒得去抖老大的威风。 黄老大交际广泛,出去后混得不错,还特意回来看了一次虎老七。虎老七不太愿意和黄老大这样混社会的人深交,会见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可黄老大却对虎老七很感兴趣,告诉虎老七,等虎老七出来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接他,为他接风洗尘。 虎老七是个红脸汉子,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好赖也要给人家面子,于是就答应了。 小兰日子过得很难,因为她被人们有意无意地给孤立了。农村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愿意和作风不正的人交往,好像不这样就会被人也化成作风不正的一类。 许多人不相信小兰和大伯子赵老四有染,但却怕和小兰交往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刻意躲着小兰,就连老刘三婶来小兰家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小兰受此不白之冤,田红山很是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当他想去小兰家送点园子种的晚豆角,顺便安慰安慰小兰的时候,却遭到媳妇董翠莲的强烈反对。 “你不许去!”董翠莲堵住门。 “你啥意思啊?咱家豆角吃不完,我给小兰家送点,你还心疼吗?”田红山去拉董翠莲的胳膊。 “我不是心疼豆角,我是不让你去小兰家!”董翠莲不动弹。 “你给我滚一边去!大军哥临走的时候,把小兰托付我照顾,我去送点豆角不过分吧?”田红山气愤地说道。 “你心里明白我是啥意思!你去小兰家,再给你编排出啥事来,以后怎么出门见人!”董翠莲说出心里的担心。 “你信小兰那孩子会干那种事?小兰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是啥样人,你不清楚?”田红山提高了嗓门。 “我信不信有啥用?那些人编排这些事有鼻子有眼的,你可别去趟这趟浑水了!”董翠莲当然不相信那些谣言,可她有她的顾虑。 “行行行,我不去了,那你去行不行?”田红山实在不想和董翠莲吵架。 “我也不能去!你把豆角送到大队部赵老四那,让他带回去算了!”董翠莲顾虑不少。 田红山没有办法,只好妥协,把豆角送到赵老四那里,怏怏不乐地回了家,回来后也不理董翠莲,独自蹲在墙根,抽起了闷烟。 好在还有苗娜和赵英军不畏人言,没事的时候就到小兰家帮着干点活,两口子的举动让小兰心里感动,体会到了冰冷外的一丝温暖。 小成子最近心情很不好,除了小兰的事让他心烦外,粮食的大面积减产也让他很焦虑,每晚夜不能寐,却无计可施。 小成子站在大青背子的山顶,看着成片倒在地上的苞米,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每个生产队有公粮任务,交完公粮后留够来年的种子粮,牲口粮,战备粮和工程粮后,再根据每人的工分分口粮,如果粮食还有剩余,再卖余粮换钱,分完口粮有剩余工分的家庭还能多少分到些钱。 小成子大概算了算, 按照今年的收成,交完公粮和留完种子粮和牲口粮后,能够分配的口粮微乎其微。农民辛辛苦苦一年干到头,不但分不到一分钱,连口粮都无法保障,这让作为队长的小成子压力山大,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小成子愁眉苦脸地往家走,走到村北头赖文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副队长赖文站外大门口。 “成子,又去看地去了?唉!还不如不去看,越看越上火!”赖文说道。 “是啊,你说这老天咋就专挑这没能耐的老农民欺负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小成子唉声叹气。 “愁也没有用,爱啥样啥样吧!对了,我正想去找你呢,我今天在赶牛岭逮了一个野鸡,我媳妇拿粉条和土豆给炖上了,咱们几个喝点,然后商量商量咋整!”赖文拉着小成子的胳膊说道。 “还有谁啊?”小成子问道。 “王力和张卫军!”赖文说道。 王力是生产队的会计,张卫军是下地干活“打头的”,几人人都是生产队里的头头脑脑。 赖文的媳妇陆小华做了四个菜,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聊着队里的一些事,一边喝酒吃菜。 小成子有心事,酒入愁肠,他喝了三两就有些头晕,本想不喝了回家,可架不住赖文会劝酒,他又喝了三两,就基本上醉了。 可赖文根本就没有让小成子走的意思,又偷偷给小成子倒了一杯酒。 “苗队长已经喝多了,别让他喝了!”张卫军看小成子眼神迷离,说话大舌头,就把赖文倒满酒的酒杯从小成子面前拿开。 “你知道啥啊?成子这几天因为粮食减产睡不着觉,今天就来个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回去能好好睡一觉!”赖文又把酒杯推到小成子面前。 “那倒也是,苗队长这段时间都愁坏了,你们看看,眼窝都陷进去了!”王会计接口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愁,凭你的面子,去公社减免些公粮任务,公社能不批吗?”赖文给小成子戴高帽。 “我……我有啥……有啥面子!狗……屁!”小成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快拉倒吧,你要是没面子,全公社谁还有面子?就拿农机站温金祥那个王八蛋说吧,他多牛,姐夫还是供销社的康得水,不一样让你给收拾得没脾气,打折了他两条腿,太解气了!打完了他,你不也没事吗?他在医院受罪,你在家喝酒,这还不够牛吗?来,就冲这,再喝口!”赖文把酒杯端起来,放到小成子嘴边。 “你……说……说的对!打……打……打得轻!”小成子说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呀,你喝得太冲了!赶紧吃点菜,压一压!”赖文夹了一块野鸡肉,放到小成子碗里。 小成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看人都有些模糊,他伸筷子去夹鸡肉,鸡肉没夹到,筷子却从手中掉了下来。 “成子,打温金祥的哥们你是从哪找到的?这哥们真有两下子,一下子打断了温金祥两条腿,回头给我介绍介绍,我请他喝顿酒!”赖文追问道。黄老大和鬼手汤先后出了狱,虎老七俨然成了监舍里的老大,但他对这些没兴趣,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懒得去抖老大的威风。 黄老大交际广泛,出去后混得不错,还特意回来看了一次虎老七。虎老七不太愿意和黄老大这样混社会的人深交,会见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可黄老大却对虎老七很感兴趣,告诉虎老七,等虎老七出来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接他,为他接风洗尘。 虎老七是个红脸汉子,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好赖也要给人家面子,于是就答应了。 小兰日子过得很难,因为她被人们有意无意地给孤立了。农村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愿意和作风不正的人交往,好像不这样就会被人也化成作风不正的一类。 许多人不相信小兰和大伯子赵老四有染,但却怕和小兰交往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刻意躲着小兰,就连老刘三婶来小兰家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小兰受此不白之冤,田红山很是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当他想去小兰家送点园子种的晚豆角,顺便安慰安慰小兰的时候,却遭到媳妇董翠莲的强烈反对。 “你不许去!”董翠莲堵住门。 “你啥意思啊?咱家豆角吃不完,我给小兰家送点,你还心疼吗?”田红山去拉董翠莲的胳膊。 “我不是心疼豆角,我是不让你去小兰家!”董翠莲不动弹。 “你给我滚一边去!大军哥临走的时候,把小兰托付我照顾,我去送点豆角不过分吧?”田红山气愤地说道。 “你心里明白我是啥意思!你去小兰家,再给你编排出啥事来,以后怎么出门见人!”董翠莲说出心里的担心。 “你信小兰那孩子会干那种事?小兰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是啥样人,你不清楚?”田红山提高了嗓门。 “我信不信有啥用?那些人编排这些事有鼻子有眼的,你可别去趟这趟浑水了!”董翠莲当然不相信那些谣言,可她有她的顾虑。 “行行行,我不去了,那你去行不行?”田红山实在不想和董翠莲吵架。 “我也不能去!你把豆角送到大队部赵老四那,让他带回去算了!”董翠莲顾虑不少。 田红山没有办法,只好妥协,把豆角送到赵老四那里,怏怏不乐地回了家,回来后也不理董翠莲,独自蹲在墙根,抽起了闷烟。 好在还有苗娜和赵英军不畏人言,没事的时候就到小兰家帮着干点活,两口子的举动让小兰心里感动,体会到了冰冷外的一丝温暖。 小成子最近心情很不好,除了小兰的事让他心烦外,粮食的大面积减产也让他很焦虑,每晚夜不能寐,却无计可施。 小成子站在大青背子的山顶,看着成片倒在地上的苞米,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每个生产队有公粮任务,交完公粮后留够来年的种子粮,牲口粮,战备粮和工程粮后,再根据每人的工分分口粮,如果粮食还有剩余,再卖余粮换钱,分完口粮有剩余工分的家庭还能多少分到些钱。 小成子大概算了算, 按照今年的收成,交完公粮和留完种子粮和牲口粮后,能够分配的口粮微乎其微。农民辛辛苦苦一年干到头,不但分不到一分钱,连口粮都无法保障,这让作为队长的小成子压力山大,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小成子愁眉苦脸地往家走,走到村北头赖文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副队长赖文站外大门口。 “成子,又去看地去了?唉!还不如不去看,越看越上火!”赖文说道。 “是啊,你说这老天咋就专挑这没能耐的老农民欺负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小成子唉声叹气。 “愁也没有用,爱啥样啥样吧!对了,我正想去找你呢,我今天在赶牛岭逮了一个野鸡,我媳妇拿粉条和土豆给炖上了,咱们几个喝点,然后商量商量咋整!”赖文拉着小成子的胳膊说道。 “还有谁啊?”小成子问道。 “王力和张卫军!”赖文说道。 王力是生产队的会计,张卫军是下地干活“打头的”,几人人都是生产队里的头头脑脑。 赖文的媳妇陆小华做了四个菜,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聊着队里的一些事,一边喝酒吃菜。 小成子有心事,酒入愁肠,他喝了三两就有些头晕,本想不喝了回家,可架不住赖文会劝酒,他又喝了三两,就基本上醉了。 可赖文根本就没有让小成子走的意思,又偷偷给小成子倒了一杯酒。 “苗队长已经喝多了,别让他喝了!”张卫军看小成子眼神迷离,说话大舌头,就把赖文倒满酒的酒杯从小成子面前拿开。 “你知道啥啊?成子这几天因为粮食减产睡不着觉,今天就来个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回去能好好睡一觉!”赖文又把酒杯推到小成子面前。 “那倒也是,苗队长这段时间都愁坏了,你们看看,眼窝都陷进去了!”王会计接口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愁,凭你的面子,去公社减免些公粮任务,公社能不批吗?”赖文给小成子戴高帽。 “我……我有啥……有啥面子!狗……屁!”小成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快拉倒吧,你要是没面子,全公社谁还有面子?就拿农机站温金祥那个王八蛋说吧,他多牛,姐夫还是供销社的康得水,不一样让你给收拾得没脾气,打折了他两条腿,太解气了!打完了他,你不也没事吗?他在医院受罪,你在家喝酒,这还不够牛吗?来,就冲这,再喝口!”赖文把酒杯端起来,放到小成子嘴边。 “你……说……说的对!打……打……打得轻!”小成子说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呀,你喝得太冲了!赶紧吃点菜,压一压!”赖文夹了一块野鸡肉,放到小成子碗里。 小成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看人都有些模糊,他伸筷子去夹鸡肉,鸡肉没夹到,筷子却从手中掉了下来。 “成子,打温金祥的哥们你是从哪找到的?这哥们真有两下子,一下子打断了温金祥两条腿,回头给我介绍介绍,我请他喝顿酒!”赖文追问道。 第127章 铁嘴钢牙 小成子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哪里还能听清赖文问他什么!他一边用手去摸掉在桌子上的筷子,一边胡乱地答道:“好……好……” 赖文伸手把筷子捡起来,放到小成子手上,接着问道:“我估计咱们屯没有谁能有这样的英雄气概,只有赵老四能有这气魄,他把贾三都给劈了,还能怕温金祥?你告诉我,是不是赵老四替你出的这口气?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小成子拿起筷子又去夹野鸡肉,结果筷子又掉了,他稀里糊涂地答道:“是……是……有……有……有气……有气魄!” “你看,我就知道是赵老四干的!但是别看他敢下手,可用麻袋套人,他可不会,这主意肯定是你出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赖文很阴险,一直用重复的问句。 “对……对……”小成子话没说完,把头耷拉在桌子上,打起了鼾声,居然睡着了。 赖文目的达到,让张卫军把小成子送回家,他和王会计又喝了一会儿,酒局就散场了。 张卫军连拽带扛,好容易才把小成子送到家。小成子一见风,再一折腾,酒往上涌,顿时吐得稀里哗啦。 赵老四因为晚上还要喂马,所以还没有到家,张卫军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给小成子收拾残局。小成子酒喝得又多又急,躺下后又折腾了好几次,这才安稳下来,渐渐睡熟了。 张卫军简单收拾了一下,在炕沿下放了一个盆,又在炕桌上放了一瓢水,这才把门关好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小成子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生疼,看到炕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通,这才觉得好了点。他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事,发现自己竟然断了片,只记得喝下第一杯酒以前的事,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全然不知。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不禁暗道喝酒误事,赶紧下地洗把脸,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小队部办事。 这时候,小兰拄拐走到院子里,看小成子出来倒水,关心地说道:“你这是跟谁喝的酒啊?怎么喝这么多啊?四哥说,他昨晚回来给你脱衣服,你都不知道!赶紧过去喝点小碴粥,喝完酒胃空!” “小松呢?你把他自己扔屋里能行吗?别掉地上!”小成子问道。 “这孩子别看不会爬,可已经能翻身了,我给他放悠车子上面了,用布条给他绑上了!”提起小松,小兰满面笑容。 小成子昨天吐了好几次,胃里很空,特别不舒服,听小兰说有小碴粥,赶紧去了西院。 小碴粥是小兰特意给小成子熬的,热热呼呼,还切了点酱缸咸菜,小成子也不客气,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 还没等小成子把粥喝完,两个民警推门而入,其中一个就是小兰远房的表哥黄铭,黄铭一脸苦笑地对小兰说道:“我真不愿意来你们屯,我一来没好事,上次是虎老七,这次是苗小成!” 小兰疑惑地问道:“哥,你们找成子哥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我带他回去是因为温金祥被人殴打的事!”黄铭毕竟和小兰有亲属关系,于是就多说了两句。 “这事上次不是调查清楚了吗?”小成子也很纳闷。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上支下派,你跟我走吧!”黄铭说道。 “ 哥,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上次已经调查过了,成子哥一直在家,还有田叔作证!”小兰皱着眉头说道。 “他要是没事,肯定不会冤枉他,你们别为难我,赶紧跟我走吧,我还得去小队部带赵双林!”黄铭有些不耐烦。 “赵双林?那不是四哥吗?你带他去派出所干什么?”小兰一听,立刻急了。 “呸!我嘴怎么这么欠!你就别管别问了,调查清楚自然就让他们回来了!走吧,苗小成同志!”黄铭怕小兰继续追问,先出了门,在门口等着小成子。 .??.?? “这可怎么办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兰着急地问小成子。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和四哥啥都没干,去哪里都不用怕!你把心放肚子里,用不上中午,我们就回来了,中午给我们带饭啊!”小成子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他和赵老四根本就没干,所以心里有底。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留在屋里的民警可不给面子,推了一把小成子。小成子瞪了一眼屋内的民警,和小兰摆了摆手,和两个民警离开了小兰家。 小兰也知道温金祥被打和四哥还有小成子没有关系,所以尽管有些担心,却也没太惊慌和紧张。 赵老四和小成子被带到了派出所,暂时被关了起来。不大功夫,一个民警领着赖文、王会计还有张卫军也来到了派出所,安弘分别对三个人进行了询问。 赖文作为这件事的策划者,顺理成章地把小成子“供”了出来:他亲耳听苗小成承认,他是殴打温金祥的指使者,赵双林是实施者。 轮到张卫军做笔录,他还满头雾水,不知道要问自己什么事。 >“你别紧张啊,咱就是随便聊一聊!你昨天晚上都和谁在一起吃的饭?”安弘问道。 “我们队长苗小成、副队长刘同文还有王力王会计!”张卫军如实回答。 “你们聊没聊关于温金祥被打的事?” “队长和副队长聊了聊!” “你们队长苗小成说没说,是谁幕后策划殴打的温金祥?又是谁具体实施动手的?”安弘问到了关键问题上。 张卫军一愣,一下子明白了让他来派出所的目的,同时也明白了赖文无缘无故请他们吃饭喝酒是为了什么。 张卫军是个直率有个性的小伙子,他心里对赖文的行为很不齿,觉得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赖文把队长灌醉,让他承认自己参与了温金祥被打的事,而他和王会计则是最直接的证人,赖文一顿酒肉把他们三个人都给算计了。 “说还是没说啊?”安弘看张卫军没开口,追问道。 “我不知道!”张卫军不想助纣为虐。 “不知道?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就要负法律责任!”安弘冷冷地说道。 “负不负法律责任我也不知道啊!我那天喝醉了,不知道队长说没说!”张卫军不为所动。 安弘一拍桌子,喝道:“我看你一点都不老实!你们副队长都说了,是你送走的苗小成,你根本没喝多!” “我要是没喝多,那就是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张卫军硬气地说道。 …… 安弘用尽办法,张卫军铁嘴钢牙,一口咬定自己喝多了酒,什么也记不住了,安弘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出去了。 第128章 醉酒的代价 张卫军出来,王会计被叫了进去。王会计是个老会计,已经五十出头了,打得一手好算盘,为人胆小甚微,是屯子里出名的老好人。 “姓名?”安弘问道。 “王力!”王会计和张卫军一样,不知道被找到派出所来干什么。 “性别?”安弘例行公事。 “我不姓鳖,我姓王!”王会计有些生气,以为自已姓王,安弘故意把他叫做鳖。 “哪跟哪啊?我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安弘哭笑不得。 “男的女的还有问吗?哪有女的长山羊胡子的?”王会计一捋胡子说道。 安弘不想和他纠缠无关紧要的事,于是直入主题:“昨天晚上,你在哪吃的饭?” “在赖文家!”王会计如实回答。 ”赖文是谁?”安弘不知道赖文是刘同文的外号。 “赖文大名叫……叫……,对了,叫刘同文!” “吃饭的还有谁?” “还有小成子,还有老张小军子!” “说大名,别说小名!” “苗小成和张卫军!” “你们都唠啥嗑了?” “就是生产队上的事!今年不是遭灾了吗?我们琢磨着怎么能少交点公粮,怎么去公社和县里去反映!”说到这里,王会计忽然意识到什么,停顿了一下,问道: “我们说这个不犯法吧?” “不犯法,你继续说!”安弘有些头疼,这王会计太墨迹了,始终不说重点。 “把我吓一跳,不犯法就行啊!小成子说,不行就再去县里反映一下,赖文说没有用……” < br>“好了,好了,生产队的事就别说了!你说说你们谈没谈过温金祥被打的事?”安弘没办法,只能直接往重点上引。 “说了,赖文说温金祥被打折了两条腿,温金祥是康得水小舅子,你知道不?” 安弘一阵头疼,生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句正经嗑没有!我在这没事跟你扯闲篇,唠八卦呢?” “我哪知道啥是闲篇,啥是正经的啊?”王会计小声嘟囔着,觉得很委屈。 安弘无奈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苗小成承认没承认是他指使赵双林殴打的温金祥?” 王会计墨迹是墨迹,但一点不糊涂,听到安弘这样问,立刻明白了安弘的真正目的,也明白了赖文请他们吃饭的真正用意。 安弘见问到关键问题,王会计和张卫军一样卡了壳,他立刻一拍桌子,严厉地说道:“你要是知情不报,或者刻意隐瞒,你就要受法律制裁!你赶紧直接回答,承认还是没有承认!” 安弘一拍桌子,王会计吓了一跳,他生性胆小,赶紧回答道:“承认了,不过……” “行了,不用不过了!”安弘制止了王会计继续往下说。 “来,看看笔录,没有差错就签字按手印,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安弘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语气和缓了不少。 王会计看完了笔录,觉得自己这样就签字有些不妥,于是对安弘说道:“安所长,这些话对是对,可是当时小成子已经……” “打住!打住!对了就行,你可别再扯别的了,我挺忙的,没工夫听你闲聊,赶紧签字吧!”安弘把笔递给王会计。 王会计无奈,只好签了字按了手印,然后被送了出来。 张卫军正在门口等王会计,看他出来了,赶紧迎上去问道:“王会计,你没乱说话吧?” 王会计没敢说实话,冲张卫军摇了摇头。张卫军冲王会计竖了竖大拇指,两个人结伴往出走,走出大门,看见赖文正在门口等他们。 “你们出来啦?没啥事吧?”赖文满脸堆笑地问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一边,又同时呸了一口,一起把赖文当成空气,径直走了过去。 看着两个人走远,赖文冷笑了两声,冲两个人的背影骂道:”他妈的,不识抬举!等我当上队长,看我怎么治你们!“ 收集好了证人证言,安弘开始审问小成子。 “咱两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我也不用兜圈子了,你幕后策划指使他人殴打被害人温金祥,造成被害人两腿粉碎性骨折的事实,你承认吗?”安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不是无中生有吗?这事都调查过了,怎么又翻出来了?”小成子心里有气,觉得安弘就是针对自己。 “上次调查的是你是不是直接施暴者,这次不一样,这次调查的是你是幕后策划指使他人施暴,给被害人温金祥造成重伤的事!”安弘冷冷地说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小成子很有情绪。 “整你?我们没有那闲工夫!我们是依 法办案,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参与此事!”安弘拍了拍桌子上的证词。 “我说没有,你说有,我能怎么办?”小成子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本来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坦白,这样你还有个积极主动的态度,既然你不要,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昨天在刘同文家吃饭,当着大家的面已经承认了你指使赵双林殴打温金祥的事实,我这里有证人证言,你要不要听一下!” 小成子听到这里,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在赖文家喝顿酒,居然惹下这么大的事!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明明没干这件事,自己喝多了会捏造个事实骗自己! “你念吧,我听听我是怎么承认的!”小成子说道。 和安弘一起审问小成子的另外一个民警把赖文和王会计的证言念了一遍,小成子听完,当时就傻了! 小成子大脑飞速旋转,他根据两个人的证言,确定自己喝醉了以后,肯定是承认了这件事,但即使自己承认了,是谁走漏的风声,是谁告的密呢? 小成子把三个人来回想了几遍,他最先把赖文排除在外,剩下的两个人,他不确定会是谁告的密。 “怎么样,第三份证言还用我念吗?”安弘看小成子不说话,假意要念不存在的第三份证言。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小成子很懊悔昨天喝多了瞎咧咧。 “不能因为你喝醉了酒,你的行为就可以获得豁免!现在说说吧,你是怎么策划指使赵双林的?”安弘准备趁热打铁。 第129章 各怀鬼胎 “我不知道喝完酒,我说没说过那样的话,但不管说没说过,我肯定没干,我没干你让我怎么交代?”小成子的确没有参与,当然不会承认。 “行行行,你就嘴硬吧!等我审完赵双林,有你哭的时候!”安弘说罢,让人把小成子带下去,又把赵老四带了上来。 “你认识不认识温金祥?”安弘问赵老四。 “不认识!”赵老四实话实说。 “那他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听说过!” “谁打的?” “不知道!” “你觉得应该是谁?” “不知道!” “那他因为什么挨打你知道吗?” “不知道!” …… 着老四一问三不知,可把安弘气坏了,他觉得赵老四是故意装傻充楞,其实赵老四却是实话实说。 到了中午,小成子和赵老四还没有回来,小兰着了急,她一遍一遍到大门口往去明德的路上看,结果到了下午两点多,两个人还是不见踪影。 这时候,苗娜和赵英军两口子过来了,他们是听说小成子和赵老四被带走了,特意赶过来打听情况的。 小兰把情况一说,苗娜着了急,赶紧和赵英军一起去派出所打听情况。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小成子两个人因为涉嫌打伤温金祥被拘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根本就不知道。 临走时,派出所的人通知他们,因为所里条件有限,两个人的一日三餐需要家属来送,并且让他们送饭的时候,给两个人带行李和衣服。 苗娜一听就傻了。让他们带行李和衣服,这 就说明小成子和赵老四今天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于是苦苦哀求安弘,让她见见她二哥,结果被安弘直接拒绝了。 苗娜两口子回到小兰家,把情况一说,小兰顿时急了,说什么也要去派出所看看情况,苗娜好说歹说,好容易才把小兰劝住。 苗娜帮小兰做好了饭,和赵英军带上行李和衣服又去了派出所,负责看管小成子和赵老四的民警方永春收下东西,就把两个人赶走了。 安弘走过来,看了看苗娜带来的饭菜,对方永春说道:“整这么多饭菜,这是来蹲拘留来了还是享福来了?给他们送去四分之一的量就行了,省得吃饱喝足了有精神头瞎对付!” “还有,晚上就让他们吃这顿剩下的,一人给一点,别饿死就行!”安弘临走的时候又交代了几句。 到了晚上,康得水偷偷溜到安弘的宿舍,拿出一条烟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我特意给你整的牡丹烟,你尝尝!” 安弘拆开一盒,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觉得你这信息不准确,我看赵老四不是打你小舅子的人!” “这才哪到哪?这小子是土匪儿子,又臭又硬的,哪能那么容易吐口!”康得水一边说,一边也点了一根烟。 “你能有我有经验?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安弘说道。 “那苗小成呢?他亲口承认是他策划的总不会有错吧?”康得水看着安弘说道。 “我看也不像!他是让那个什么赖文给灌醉了 ,断片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安弘摇了摇头。 “不是他指使的还能有谁?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告我小舅子没告赢,我小舅子当天晚上就出事了,说不是他们干的,谁能信啊?”康得水狠狠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你说就是报复,拳头撇子揍一顿出出气就算了,他们太狠了,还把两条腿都打成粉碎性骨折!我小舅子可遭老罪了,第一次左腿还没接好,结果又抻开整了第二次!大夫说了,如果养不好,左腿有可能落下残疾,你说要是再整成踮脚儿,那可糟心了!” “关键是你咋知道就一定是苗小成他们干的?我看你小舅子也不是啥稳当且,说不定得罪了谁家老爷们!”安弘一直对温金祥没有好感。 “那你是啥意思?你的意思他们都是好人,就我小舅子是坏人,他活该呗?是不是我姑父也是坏人啊?”康得水话里充满威胁。 安弘心里暗骂康得水,要不是需要康得水的表姑父帮忙,把他从山沟里调回县里,他才懒得搭理康得水。 “康主任,你急什么啊?要是真那样,我早把苗小成和赵双林放了!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一定要把他们俩弄进去?”安弘想让康得水摊牌。 “对,我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你只要把证据给确定了,把人交到县里,我就把你的事办成!”康得水摊牌了。 安弘心中暗想:“证据做完了,还得到经过检察院核准。我做的证据留点明显漏洞,这样很可能就会被退回来重审,赵小成两个人就很可能被无罪释放。反正我证据做了,也能调回了县里,他们两个只不 过多遭点罪,蹲不了*狱,我良心上也能过得去!” “行,就这么定了!不过说好了,我把证据做完,把他们交到县里,我就不再插手这件事,你按约定把我的事给办了!”安弘说道。 “好,那你就多费心!你忙吧,我就先走了!”康得水目的达到,告辞走了。 安弘和康得水各怀鬼胎,各取所需,私下达成了交易。他们之间交易让一河之隔的小兰等人着急上火,夜不能寐,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背着小松,拄着拐艰难地去了郑权家里,在郑权家门口看到了正扫院子的郑权父亲。 郑权的父亲因为小兰治好了他的腰疼病,所以对小兰很感激也很有好感,他看见小兰背小孩子柱着拐正吃力地走过来,赶紧快走几步,搀扶住小兰说道:“哎呦,闺女,你腿还没好,怎么就背着孩子出门了?” “郑爷爷,我有点急事找郑*记,他在家吗?”小兰伸手擦了擦汗水对郑老爷子说道。 “在家呢,快点先进屋歇着!郑权,快出来,车医生来了!”郑老爷子一边搀着小兰往院子里走,一边喊郑权。 郑权出来后,把小兰让进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这才问道:“车医生,你这么早来找我,肯定有急事吧?” “郑*记,我也没啥近人,所以一有事就来麻烦你!”小兰喝了口水。 “我就是给老百姓办事的,你说吧!”郑权和蔼地说道。 小兰把小成子和赵老四被带走的事情讲了一遍,郑权听完,眉头紧皱,半天没吭声。 第130章 小砬子变天 “车医生,这件事在没有定论之前,我不太好过问,毕竟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规矩,我不能过多干涉,希望你能理解!”郑权开口说道。 郑老爷子看小兰面带失望之色,对郑权说道:“你少在我面前打官腔!又没说让你干涉,你就问问能咋滴?” “那好吧,我一上班就打电话问问情况。你腿脚不方便,又带着孩子,你就先回去,问完了我让人给你去送信!”郑权是个孝子,老爷子发话,他不敢不从。 “那行,我送车医生回去,你啥时候来信儿,我啥时候再回家!”郑老爷子做事认真,生怕自己的儿子把事往后拖。 小兰和郑老爷子回了家,郑权上班后就给安弘去了电话,安弘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打这个电话没有什么意思,就是问一问情况。不过你们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苗小成他们违法了,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该放人还是尽早放了!”郑权的话柔中带刚。 “郑*记,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安弘没有表态,说的话模棱两可。 郑权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让秘书郭玉去小砬子屯送口信,顺便把老爷子接回来。 郭玉到了小兰家,告诉小兰不要着急,只要小成子他们确实没干,用不了几天,人就能放回来了。 小兰知道小成子和四哥的确没有参与殴打温金祥,而且有郑权过问此事,应该不会被冤枉,所以她的心放下了不少。 到了第三天,事情果然有了眉目,不过并不是小成子两人被释放,而是把两个人移送到了县公*局,县公*局向根据明德派*所提供的口供和供词向县检*院提请批捕。 就在等待检*院批复的时候,赖文走马上任了小砬子屯北队的队长。不得不说康得水人脉广,尽管大队长于长富强烈反对,但社长黄丰年却为了一个队长的职务给他打来的电话: “老于啊,家不可一日无主,这苗小成同志一进去,队里都乱了套,好多社员都上我这反映情况,搞得我都没办法正常办公。不管苗小成同志是不是真犯了错误,影响都不好,也不适合再继续担任队长了,所以把副队长刘同文同志提上来扶正,让他来当队长,你要多支持和扶持呦!” 大队长于长富知道,社员不可能越过大队,越级去公社反映情况,黄丰年纯粹是胡说!但领导发话,他哪敢不听,只好去小砬子屯宣布了队长的任免通知。 赖文一上任就逞起了威风,这个没有品的官开始了他的表演。赖文首先以年纪大脑子慢为由,把王会计拿下来,然后把计分员还有其他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全部换掉,换上的当然都是他自己的人。 小砬子北队变了天,有的人去大队反映赖文的霸道专横。小队的岗位任免权就是队长说的算,于长富也不好过多干涉。于长富把赖文叫到大队部询问情况,赖文早有准备,一大堆理由来解释他的做法,于长富挑不出任何毛病,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小成子被抓到派出所 时候,苗大也知道了消息,但他却根本不管。 “小成子被派出所抓去了,你赶紧去问问啊!”苗大老婆很着急。 “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还有你那个宝贝闺女,不都挺有能耐吗?以后他们有事,爱找谁找谁,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苗大对小成子和苗娜成见很深。 “你还真跟自己的孩子较真啊?事儿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过不去!哪有当爹的记恨孩子那么久的?”苗大老婆生气地说道。 “都断绝关系了,死活和我没关系!你别再说了,再说别怪我和你急眼!”苗大独眼一瞪。 小成子队长被拿下来,赖文走马上任,苗大开始不舒服了。不管怎么说,苗大是小成子的爹,所以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他总能被多多少少的照顾,如今赖文当了队长,他的特权就没有了,苗大怎么能坐视不理? 苗大去大队和公社去反映赖文有的和没有的各种问题,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小成子转到县里已经四五天了,还是没有回来,苗大有点坐不住了。不管苗大怎么阴毒,但虎毒不食子,他不能看小成子将来进监狱坐视不管,于是连老婆也没告诉,偷偷去了县里。 苗大直接去了五弟家里,见到了副县长苗长春,把小成子的事说了一遍。 苗长春表示,如果小成子没干,自然不会有事,如果干了,他也不可能干预正常司*程序,言外之意,他根本就不会管。 苗大一听就来气了,独眼恶狠狠盯着苗长春问道:“苗长春,我问你,你还是不是老苗家人?” “三哥,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老苗家人是哪家人?”苗长春陪笑说道。 “那你亲侄子被人抓起来了,你就跟没事人一样,啥也不管?”苗大沉着脸。 “三哥,你别以为我有多大能耐,我就是个芝麻官,不是啥事都能管!”苗长春说道。 “行,你真行!你现在有能耐了,瞧不起穷亲戚了,你以后也别回小砬子给爹上坟了,你奔好你的前程吧!”苗大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看苗大出了门,苗长春把媳妇赵艳芬叫了过来,问道:“你告诉康得水,安弘的事我办不了!” “你说说你这人,答应了人家,现在又说办不了,哪有这么秃露反帐的?”赵艳芬不乐意了。 “当时能办了,现在办不了,行吗?”苗长春没好气地说道。 “办不了你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拿了东西不办事,你不嫌丢人啊?”赵艳芬气得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在了地上。 “是你收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回头你自己给康得水拿回去吧!”苗长春脸色很不好。 “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刚才在厨房,也不知道你和苗老三聊了啥,他一走,你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到底咋回事?”赵艳芬追问道。 “咋回事?哼!安弘把我亲侄给弄进去了,我还给他调动工作,我心咋那么大呢?”苗长春气哼哼地说道。“车医生,这件事在没有定论之前,我不太好过问,毕竟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规矩,我不能过多干涉,希望你能理解!”郑权开口说道。 郑老爷子看小兰面带失望之色,对郑权说道:“你少在我面前打官腔!又没说让你干涉,你就问问能咋滴?” “那好吧,我一上班就打电话问问情况。你腿脚不方便,又带着孩子,你就先回去,问完了我让人给你去送信!”郑权是个孝子,老爷子发话,他不敢不从。 “那行,我送车医生回去,你啥时候来信儿,我啥时候再回家!”郑老爷子做事认真,生怕自己的儿子把事往后拖。 小兰和郑老爷子回了家,郑权上班后就给安弘去了电话,安弘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打这个电话没有什么意思,就是问一问情况。不过你们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苗小成他们违法了,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该放人还是尽早放了!”郑权的话柔中带刚。 “郑*记,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安弘没有表态,说的话模棱两可。 郑权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让秘书郭玉去小砬子屯送口信,顺便把老爷子接回来。 郭玉到了小兰家,告诉小兰不要着急,只要小成子他们确实没干,用不了几天,人就能放回来了。 小兰知道小成子和四哥的确没有参与殴打温金祥,而且有郑权过问此事,应该不会被冤枉,所以她的心放下了不少。 到了第三天,事情果然有了眉目,不过并不是小成子两人被释放,而是把两个人移送到了县公*局,县公*局向根据明德派*所提供的口供和供词向县检*院提请批捕。 就在等待检*院批复的时候,赖文走马上任了小砬子屯北队的队长。不得不说康得水人脉广,尽管大队长于长富强烈反对,但社长黄丰年却为了一个队长的职务给他打来的电话: “老于啊,家不可一日无主,这苗小成同志一进去,队里都乱了套,好多社员都上我这反映情况,搞得我都没办法正常办公。不管苗小成同志是不是真犯了错误,影响都不好,也不适合再继续担任队长了,所以把副队长刘同文同志提上来扶正,让他来当队长,你要多支持和扶持呦!” 大队长于长富知道,社员不可能越过大队,越级去公社反映情况,黄丰年纯粹是胡说!但领导发话,他哪敢不听,只好去小砬子屯宣布了队长的任免通知。 赖文一上任就逞起了威风,这个没有品的官开始了他的表演。赖文首先以年纪大脑子慢为由,把王会计拿下来,然后把计分员还有其他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全部换掉,换上的当然都是他自己的人。 小砬子北队变了天,有的人去大队反映赖文的霸道专横。小队的岗位任免权就是队长说的算,于长富也不好过多干涉。于长富把赖文叫到大队部询问情况,赖文早有准备,一大堆理由来解释他的做法,于长富挑不出任何毛病,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小成子被抓到派出所 时候,苗大也知道了消息,但他却根本不管。 “小成子被派出所抓去了,你赶紧去问问啊!”苗大老婆很着急。 “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还有你那个宝贝闺女,不都挺有能耐吗?以后他们有事,爱找谁找谁,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苗大对小成子和苗娜成见很深。 “你还真跟自己的孩子较真啊?事儿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过不去!哪有当爹的记恨孩子那么久的?”苗大老婆生气地说道。 “都断绝关系了,死活和我没关系!你别再说了,再说别怪我和你急眼!”苗大独眼一瞪。 小成子队长被拿下来,赖文走马上任,苗大开始不舒服了。不管怎么说,苗大是小成子的爹,所以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他总能被多多少少的照顾,如今赖文当了队长,他的特权就没有了,苗大怎么能坐视不理? 苗大去大队和公社去反映赖文有的和没有的各种问题,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小成子转到县里已经四五天了,还是没有回来,苗大有点坐不住了。不管苗大怎么阴毒,但虎毒不食子,他不能看小成子将来进监狱坐视不管,于是连老婆也没告诉,偷偷去了县里。 苗大直接去了五弟家里,见到了副县长苗长春,把小成子的事说了一遍。 苗长春表示,如果小成子没干,自然不会有事,如果干了,他也不可能干预正常司*程序,言外之意,他根本就不会管。 苗大一听就来气了,独眼恶狠狠盯着苗长春问道:“苗长春,我问你,你还是不是老苗家人?” “三哥,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老苗家人是哪家人?”苗长春陪笑说道。 “那你亲侄子被人抓起来了,你就跟没事人一样,啥也不管?”苗大沉着脸。 “三哥,你别以为我有多大能耐,我就是个芝麻官,不是啥事都能管!”苗长春说道。 “行,你真行!你现在有能耐了,瞧不起穷亲戚了,你以后也别回小砬子给爹上坟了,你奔好你的前程吧!”苗大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看苗大出了门,苗长春把媳妇赵艳芬叫了过来,问道:“你告诉康得水,安弘的事我办不了!” “你说说你这人,答应了人家,现在又说办不了,哪有这么秃露反帐的?”赵艳芬不乐意了。 “当时能办了,现在办不了,行吗?”苗长春没好气地说道。 “办不了你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拿了东西不办事,你不嫌丢人啊?”赵艳芬气得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在了地上。 “是你收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回头你自己给康得水拿回去吧!”苗长春脸色很不好。 “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刚才在厨房,也不知道你和苗老三聊了啥,他一走,你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到底咋回事?”赵艳芬追问道。 “咋回事?哼!安弘把我亲侄给弄进去了,我还给他调动工作,我心咋那么大呢?”苗长春气哼哼地说道。 第131章 小成子的变化 安弘明知道小成子和赵老四根本不是打伤温金祥的人,却费尽心机,将两个人移交到县里,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工作调到县城,可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星期后,县检*院以事实不清,缺乏关键证据为由把县公*局提起的批捕申请退回。县公*局领导认为安弘工作不扎实,把安弘训斥一顿,把小成子两个人送回明德派出所。 安弘因为工作调动失败和康得水翻了脸,如今又被领导训斥,心里更加窝火,等小成子两个人被送回来,安弘直接就把人给放了。 小成子和赵老四经过这十几天的折腾,都瘦了一大圈,小成子尤其严重,胡子拉碴,两颊深陷,看起来十分憔悴。 小成子和赵老四回家后,小兰高兴坏了,把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一个,给两个人补身体。 小成子刚回来,王会计和张卫军就来了。两个人把赖文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小成子听完后却很平静,客客气气把两个人送走了。 只有经过挫折和磨难后,人才会慢慢变得成熟。这十几天,小成子想了很多,也琢磨出来是谁在害他,他体会到人性的险恶,也感觉到以前的自己实在是鲁莽和幼稚。 如果说小成子以前做事全凭直觉和一腔热血,那么这次的无妄之灾让他打通了为人处世任督二脉,更是深刻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老四经过这次磨难,深深体会到没有文化的可悲。安弘给赵老四所做的证词,就是利用了赵老四大字不识几个而采取的瞒天过海。安弘笔录写的是一个样,给赵老四念的又是另一个样,这样才成功让赵老四签了字摁了手印。 赵老四暗暗发了誓,无论多难,也一定多多学习汉字,再也不想做睁眼瞎。 康得水得知安弘把小成子两个人放了,很生气,立刻找到了安弘,质问道:“你为什么把苗小成给放了?” “人家没犯法,我凭啥不放人?”安弘冷哼一声。 “少给我扯没有用的!你这是因为调动的事没办成,故意给我戴眼罩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不行,我回头再给你找机会办,你怎么就那么没抻头呢?”康得水一针见血。 “什么调动不调动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你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走吧,我有一堆事要办呢!”安弘直接下了逐客令。 “行行行,你真行!”康得水用手一指安弘说道。 安弘不再理会康得水,招呼也不打,直接骑车走了,康得水看着安弘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 小成子和赵老四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出工了,赖文看到他们,没有任何愧疚感,笑着说道:“成子,四哥,你们回来啦?知道你们没事,把我高兴坏了,我就知道那事肯定不是你们干的,要不是这几天特别忙,我都想去县里给你们作证去了!” “谢谢你啊,队长!我们这 都耽误十几天了,工分少挣了不少,你给我派工吧!”小成子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是是是,我都替你俩想好了,给你俩个找个工分高的活!这次发大水,挨着东河套的地被冲了不少,所以趁着地里活不忙,把河套的坡给护了,你和四哥就去护坡吧!”赖文一副替两个人着想的模样。 “我是饲养员,怎么让我去护坡?”赵老四皱起眉头问道。 “哦,你进去后,这牛马不能等你啊,所以我派别人接替你的活了,你还是跟成子去护坡吧!这是咱屯的大事,你们去,我放心!”赖文拍了拍赵老四的肩膀。 赵老四还要争辩,却被小成子用眼神制止,拉着他去领了两个独轮车,推着车去了东河套。 东河套,张卫军等十几个社员正坐在河堤上聊天,小成子和赵老四推着独轮车过来了,张卫军立刻迎了上去,说道: “我*他妈的,这赖文也太狠了,把你们也整来护坡了?这王八蛋,真不是人!“ “他说护坡工分高!”赵老四说道。 “滚他妈的蛋!工分是高,一天20个工分,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挣到!”张卫军生气地说道。 “咋回事啊?”赵老四不明白。 “一个人一天给20米的护坡任务,完成了给20个工分。完不成任务,丈量干完的护坡量,一米一个工分。你就是起早贪黑,拼命干,你一天也就能干两三米,也就是两三个工分!他这不是拿人不识数吗?记工分的王淑兰,一天天啥也不干,每天12个工分,你说护坡这活儿是人干的吗?”张卫军狠狠把一块石头扔到河水中。 “就没人去大队反映吗?”小成子皱了皱眉头。 “咋没去,没用啊!副大队长康友元说了,小队派工和工分都是小队长做主,大队不参与!还让我们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别挑肥拣瘦!我挑他妈的腿,我真想把姓康的嘴给撕了!”张卫军满腔怒火。 小成子点了点头说道:“能干多少算多少吧,毕竟护坡是正经事!” “队长,我发现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这要是搁以前,你回来后能饶了赖文吗?你是不是蹲了几天拘留蹲傻了?”张卫军对小成子有意见。 “不饶了他又能咋滴?骂一顿,打一顿有啥用?要是打坏了,还得蹲笆篱子!记住,打蛇打七寸,一击致命,要不就别瞎撩闲!”小成子说道。 “还有,今年的工分不值钱,一堆工分都换不来口粮,所以没必要去掰扯工分这事!但护坡是正事,咱还得干!去把大伙都叫过来,我有事和大家说!”小成子拍了拍张卫军的肩膀。 小成子看大家聚齐了,说道:“今年的粮食减产七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我们的口粮估计一人一年100斤都够呛能分到,那我们大半年就没有粮食吃,就会饿肚子,那时候怎么办呢?大家想过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安弘明知道小成子和赵老四根本不是打伤温金祥的人,却费尽心机,将两个人移交到县里,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工作调到县城,可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星期后,县检*院以事实不清,缺乏关键证据为由把县公*局提起的批捕申请退回。县公*局领导认为安弘工作不扎实,把安弘训斥一顿,把小成子两个人送回明德派出所。 安弘因为工作调动失败和康得水翻了脸,如今又被领导训斥,心里更加窝火,等小成子两个人被送回来,安弘直接就把人给放了。 小成子和赵老四经过这十几天的折腾,都瘦了一大圈,小成子尤其严重,胡子拉碴,两颊深陷,看起来十分憔悴。 小成子和赵老四回家后,小兰高兴坏了,把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一个,给两个人补身体。 小成子刚回来,王会计和张卫军就来了。两个人把赖文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小成子听完后却很平静,客客气气把两个人送走了。 只有经过挫折和磨难后,人才会慢慢变得成熟。这十几天,小成子想了很多,也琢磨出来是谁在害他,他体会到人性的险恶,也感觉到以前的自己实在是鲁莽和幼稚。 如果说小成子以前做事全凭直觉和一腔热血,那么这次的无妄之灾让他打通了为人处世任督二脉,更是深刻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老四经过这次磨难,深深体会到没有文化的可悲。安弘给赵老四所做的证词,就是利用了赵老四大字不识几个而采取的瞒天过海。安弘笔录写的是一个样,给赵老四念的又是另一个样,这样才成功让赵老四签了字摁了手印。 赵老四暗暗发了誓,无论多难,也一定多多学习汉字,再也不想做睁眼瞎。 康得水得知安弘把小成子两个人放了,很生气,立刻找到了安弘,质问道:“你为什么把苗小成给放了?” “人家没犯法,我凭啥不放人?”安弘冷哼一声。 “少给我扯没有用的!你这是因为调动的事没办成,故意给我戴眼罩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不行,我回头再给你找机会办,你怎么就那么没抻头呢?”康得水一针见血。 “什么调动不调动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你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走吧,我有一堆事要办呢!”安弘直接下了逐客令。 “行行行,你真行!”康得水用手一指安弘说道。 安弘不再理会康得水,招呼也不打,直接骑车走了,康得水看着安弘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 小成子和赵老四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出工了,赖文看到他们,没有任何愧疚感,笑着说道:“成子,四哥,你们回来啦?知道你们没事,把我高兴坏了,我就知道那事肯定不是你们干的,要不是这几天特别忙,我都想去县里给你们作证去了!” “谢谢你啊,队长!我们这 都耽误十几天了,工分少挣了不少,你给我派工吧!”小成子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是是是,我都替你俩想好了,给你俩个找个工分高的活!这次发大水,挨着东河套的地被冲了不少,所以趁着地里活不忙,把河套的坡给护了,你和四哥就去护坡吧!”赖文一副替两个人着想的模样。 “我是饲养员,怎么让我去护坡?”赵老四皱起眉头问道。 “哦,你进去后,这牛马不能等你啊,所以我派别人接替你的活了,你还是跟成子去护坡吧!这是咱屯的大事,你们去,我放心!”赖文拍了拍赵老四的肩膀。 赵老四还要争辩,却被小成子用眼神制止,拉着他去领了两个独轮车,推着车去了东河套。 东河套,张卫军等十几个社员正坐在河堤上聊天,小成子和赵老四推着独轮车过来了,张卫军立刻迎了上去,说道: “我*他妈的,这赖文也太狠了,把你们也整来护坡了?这王八蛋,真不是人!“ “他说护坡工分高!”赵老四说道。 “滚他妈的蛋!工分是高,一天20个工分,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挣到!”张卫军生气地说道。 “咋回事啊?”赵老四不明白。 “一个人一天给20米的护坡任务,完成了给20个工分。完不成任务,丈量干完的护坡量,一米一个工分。你就是起早贪黑,拼命干,你一天也就能干两三米,也就是两三个工分!他这不是拿人不识数吗?记工分的王淑兰,一天天啥也不干,每天12个工分,你说护坡这活儿是人干的吗?”张卫军狠狠把一块石头扔到河水中。 “就没人去大队反映吗?”小成子皱了皱眉头。 “咋没去,没用啊!副大队长康友元说了,小队派工和工分都是小队长做主,大队不参与!还让我们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别挑肥拣瘦!我挑他妈的腿,我真想把姓康的嘴给撕了!”张卫军满腔怒火。 小成子点了点头说道:“能干多少算多少吧,毕竟护坡是正经事!” “队长,我发现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这要是搁以前,你回来后能饶了赖文吗?你是不是蹲了几天拘留蹲傻了?”张卫军对小成子有意见。 “不饶了他又能咋滴?骂一顿,打一顿有啥用?要是打坏了,还得蹲笆篱子!记住,打蛇打七寸,一击致命,要不就别瞎撩闲!”小成子说道。 “还有,今年的工分不值钱,一堆工分都换不来口粮,所以没必要去掰扯工分这事!但护坡是正事,咱还得干!去把大伙都叫过来,我有事和大家说!”小成子拍了拍张卫军的肩膀。 小成子看大家聚齐了,说道:“今年的粮食减产七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我们的口粮估计一人一年100斤都够呛能分到,那我们大半年就没有粮食吃,就会饿肚子,那时候怎么办呢?大家想过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第132章 虎老七出狱 “大家没什么打算,那我把我的打算说一下。我觉得我们在冬季到来之前,大家要尽可能的采集能够食用,而且能够长期储存的东西,比如说山菜、灰菜、苋菜,咸鱼干、地瓜梗、萝卜缨子啥的。“ “然后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完全吃粮食了,做饭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掺起来一起吃,这样才能保证到过年分口粮的时候,大家不挨饿!“小成子说完,看着大家的反应。 小成子说完,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人频频点头,有的人觉得小成子有些夸大其词。 “这灰菜、苋菜啥的都挺老了,也不好吃啊!再说也搁不住啊!”有人说道。 “这东西有都是,挑嫩的摘就行了,然后焯水再晾晒成干!”小成子早就琢磨好了。 “关键是我们也没有时间采啊!再说让赖文知道了,他肯定得横扒拉竖挡的!”又有人提出问题。 “所以我们要分工合作,留一些人来修堤坝,另外的人采菜的采菜,抓鱼的抓鱼,家里有闲锅的拿锅,有咸盐的拿咸盐,而且这件事大家要绝对保密!”小成子说道。 “我同意小成子的提法,想度过灾年,不提前做准备,到时候没粮食的时候就糟心了!”老会计王力首先举手支持。 “我也同意!”张卫军也出声支持。 这两个人在北队的声望很高,见两个人率先表态支持,其他人都纷纷举手赞成。 小成子知道,派来修护坡的社员都是赖文的打击对象,这些人绝对不会有人去给赖文通风报信,所以他把他的计划详细讲了一遍,大家听完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老会计王力几个年纪大点的社员是抓鱼组,他们经验丰富,编地笼,下挂子都轻车熟路。 刘武成几个年轻又能跑山的人是采菜组,张卫军几个有力气的人则是护坡组。赵老四被安排收拾鱼获,晾咸鱼干,还有一个人被安排专门烧开水焯菜,晾干菜。 小成子作为发起者,加入了最苦最累的护坡组,开始了每天的重体力劳动。 之前来护坡的社员因为心里有气,所以干活都是消极怠工,每天护坡干不出多少米,如今护坡组的几个人都全力工作,所以赖文和计分员王淑兰来量工作量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为了节省时间,这些社员早上带饭,中午就在干活的地方吃,每个人的热情都很高,毕竟这是解决将来断粮断顿的唯一办法。 一个多月后,护坡的活结束了,小成子这些人也储备的大量的干货,这些干货搭配粮食,足够许多家支撑到来年的口粮下来。 天气逐渐变凉,到了一年一度的秋收季节。小兰的腿已经基本痊愈,扔掉了拐杖,开始背着小松下地干活。 小松也越长越可爱,小兰背着他下地掰玉米,他一点都不闹,别人一逗他,小家伙就会两只眼睛笑成月芽状,特别讨人喜欢。 安弘得罪了康得水,康得水在表姑父苗长春面前说了安弘不少坏话。苗长春提拔人可能不是随心所欲,但打压人却很容易,在他的“建议”下,安弘的职务被一撸到底, 成了一个普通的民警,彻底失去了调回县城的资格。 安弘知道是康得水捣鬼,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见到康得水还笑着打招呼。 小兰背着孩子出工,还要做饭,洗洗涮涮,有时候还要出诊,一天下来,身体疲惫,连觉都不够睡,但她精神状态却特别好,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那是因为她有了盼头——虎老七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 小兰每天都在期盼,期盼着虎老七早日回来,期盼着这个家能够完整,期盼着虎老七回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 终于等到虎老七出狱的这一天,小兰和四哥都没有出工,小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也精心打扮了一下,就连小松也似乎感到了什么,早早就醒了,赵老四一逗,他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虎老七出狱前给小兰来了信,告诉小兰不用去接他,他会晚一点到家。小兰和赵老四下午就开始忙乎,赵老四杀鸡拔毛,小兰去供销社买了肉和粉条,回来后就开始炖鸡炖肉,整个屋子都弥散着久违的肉香味。 黄老大说话算话,在虎老七出狱的当天,骑着挎斗摩托去接虎老七,随行的兄弟骑着两辆挎斗摩托跟在后面,显得威风有排面。 虎老七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他深深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气,然后大口呼出,体会着自由的感觉。秋天的天空蔚蓝洁净,阳光明亮刺眼,虎老七手搭凉棚看向远方,一切都那么美好。 “老七兄弟!”虎老七听到有人叫他,这才缓过神来,看到了张开双臂的黄老大,还有满面笑容的鬼手汤。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黄老大拥抱了一下,然后和鬼手汤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汤哥,你怎么也来了?”虎老七和鬼手汤在监狱混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叫啥汤哥啊?叫鬼哥!你一叫汤哥,我都不知道你叫的是人还是鬼!哈哈哈……”黄老大接口道。 “黄老大,你在里面欺负我,出来还欺负我没够,你这是欺负我上瘾啊?”鬼手汤郁闷地说道。 “这老鬼,知道你今天出来了,说啥要跟着我来接你,我看他就跟你对撇!”黄老大一边说,一边从摩托车挎斗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 “回城里我先领你泡个澡,把你这身衣服都扔了,从里到外换身新的,去去晦气!然后去理个发,最后咱们兄弟去鹿鸣春饭店好好吃一顿,喝一顿,一醉方休,咋高兴咋来!”黄老大把衣服递给虎老七。 “黄哥,这得花多少钱啊?你看我也没啥能耐,也没办法报答你啊!要不你受受累,直接把我拉家去得了!”虎老七不想欠黄老大太多的人情。 “钱是王八蛋,能花就能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七,赶紧上车,让我们向鹿鸣春前进!“黄老大一边说,一边跨上了摩托。 “走吧,这小子人不坏,就是有点混!”鬼手汤悄悄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上了摩托挎斗,还没他坐稳,黄老大油门使劲一加,摩托车发出轰鸣声,一下子就窜出去,剩下的两个挎斗摩托也快速启动,跟了上去。“大家没什么打算,那我把我的打算说一下。我觉得我们在冬季到来之前,大家要尽可能的采集能够食用,而且能够长期储存的东西,比如说山菜、灰菜、苋菜,咸鱼干、地瓜梗、萝卜缨子啥的。“ “然后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完全吃粮食了,做饭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掺起来一起吃,这样才能保证到过年分口粮的时候,大家不挨饿!“小成子说完,看着大家的反应。 小成子说完,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人频频点头,有的人觉得小成子有些夸大其词。 “这灰菜、苋菜啥的都挺老了,也不好吃啊!再说也搁不住啊!”有人说道。 “这东西有都是,挑嫩的摘就行了,然后焯水再晾晒成干!”小成子早就琢磨好了。 “关键是我们也没有时间采啊!再说让赖文知道了,他肯定得横扒拉竖挡的!”又有人提出问题。 “所以我们要分工合作,留一些人来修堤坝,另外的人采菜的采菜,抓鱼的抓鱼,家里有闲锅的拿锅,有咸盐的拿咸盐,而且这件事大家要绝对保密!”小成子说道。 “我同意小成子的提法,想度过灾年,不提前做准备,到时候没粮食的时候就糟心了!”老会计王力首先举手支持。 “我也同意!”张卫军也出声支持。 这两个人在北队的声望很高,见两个人率先表态支持,其他人都纷纷举手赞成。 小成子知道,派来修护坡的社员都是赖文的打击对象,这些人绝对不会有人去给赖文通风报信,所以他把他的计划详细讲了一遍,大家听完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老会计王力几个年纪大点的社员是抓鱼组,他们经验丰富,编地笼,下挂子都轻车熟路。 刘武成几个年轻又能跑山的人是采菜组,张卫军几个有力气的人则是护坡组。赵老四被安排收拾鱼获,晾咸鱼干,还有一个人被安排专门烧开水焯菜,晾干菜。 小成子作为发起者,加入了最苦最累的护坡组,开始了每天的重体力劳动。 之前来护坡的社员因为心里有气,所以干活都是消极怠工,每天护坡干不出多少米,如今护坡组的几个人都全力工作,所以赖文和计分员王淑兰来量工作量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为了节省时间,这些社员早上带饭,中午就在干活的地方吃,每个人的热情都很高,毕竟这是解决将来断粮断顿的唯一办法。 一个多月后,护坡的活结束了,小成子这些人也储备的大量的干货,这些干货搭配粮食,足够许多家支撑到来年的口粮下来。 天气逐渐变凉,到了一年一度的秋收季节。小兰的腿已经基本痊愈,扔掉了拐杖,开始背着小松下地干活。 小松也越长越可爱,小兰背着他下地掰玉米,他一点都不闹,别人一逗他,小家伙就会两只眼睛笑成月芽状,特别讨人喜欢。 安弘得罪了康得水,康得水在表姑父苗长春面前说了安弘不少坏话。苗长春提拔人可能不是随心所欲,但打压人却很容易,在他的“建议”下,安弘的职务被一撸到底, 成了一个普通的民警,彻底失去了调回县城的资格。 安弘知道是康得水捣鬼,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见到康得水还笑着打招呼。 小兰背着孩子出工,还要做饭,洗洗涮涮,有时候还要出诊,一天下来,身体疲惫,连觉都不够睡,但她精神状态却特别好,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那是因为她有了盼头——虎老七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 小兰每天都在期盼,期盼着虎老七早日回来,期盼着这个家能够完整,期盼着虎老七回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 终于等到虎老七出狱的这一天,小兰和四哥都没有出工,小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也精心打扮了一下,就连小松也似乎感到了什么,早早就醒了,赵老四一逗,他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虎老七出狱前给小兰来了信,告诉小兰不用去接他,他会晚一点到家。小兰和赵老四下午就开始忙乎,赵老四杀鸡拔毛,小兰去供销社买了肉和粉条,回来后就开始炖鸡炖肉,整个屋子都弥散着久违的肉香味。 黄老大说话算话,在虎老七出狱的当天,骑着挎斗摩托去接虎老七,随行的兄弟骑着两辆挎斗摩托跟在后面,显得威风有排面。 虎老七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他深深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气,然后大口呼出,体会着自由的感觉。秋天的天空蔚蓝洁净,阳光明亮刺眼,虎老七手搭凉棚看向远方,一切都那么美好。 “老七兄弟!”虎老七听到有人叫他,这才缓过神来,看到了张开双臂的黄老大,还有满面笑容的鬼手汤。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黄老大拥抱了一下,然后和鬼手汤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汤哥,你怎么也来了?”虎老七和鬼手汤在监狱混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叫啥汤哥啊?叫鬼哥!你一叫汤哥,我都不知道你叫的是人还是鬼!哈哈哈……”黄老大接口道。 “黄老大,你在里面欺负我,出来还欺负我没够,你这是欺负我上瘾啊?”鬼手汤郁闷地说道。 “这老鬼,知道你今天出来了,说啥要跟着我来接你,我看他就跟你对撇!”黄老大一边说,一边从摩托车挎斗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 “回城里我先领你泡个澡,把你这身衣服都扔了,从里到外换身新的,去去晦气!然后去理个发,最后咱们兄弟去鹿鸣春饭店好好吃一顿,喝一顿,一醉方休,咋高兴咋来!”黄老大把衣服递给虎老七。 “黄哥,这得花多少钱啊?你看我也没啥能耐,也没办法报答你啊!要不你受受累,直接把我拉家去得了!”虎老七不想欠黄老大太多的人情。 “钱是王八蛋,能花就能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七,赶紧上车,让我们向鹿鸣春前进!“黄老大一边说,一边跨上了摩托。 “走吧,这小子人不坏,就是有点混!”鬼手汤悄悄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上了摩托挎斗,还没他坐稳,黄老大油门使劲一加,摩托车发出轰鸣声,一下子就窜出去,剩下的两个挎斗摩托也快速启动,跟了上去。 第133章 泼辣的何仙儿 黄老大本名黄德方,这是他父亲黄禹舜给他起的名字,期望他成人后能“德行方正”。然而事与愿违,黄德方从小就特别顽劣,长大后更是剑走偏锋,和“德行方正”根本就不搭边。 黄老大祖上出过举人,爷爷是个秀才,典型的书香门第,而且他的父辈都挺有出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更是某市的实权派,是个正义感极强的老字辈。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黄老大是在姥姥身边长大的,所以在姥姥的溺爱下,他有了和父亲期望截然相反的脾气秉性。 黄禹舜几次把黄老大弄回自己身边生活,结果每次都把黄禹舜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后大发雷霆,把黄老大赶出家门,并发誓不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黄老大根本不喜欢在黄禹舜身边生活,这样规规矩矩的日子让他喘不过气,他喜欢像风一样自由,刮到哪里,哪里就要尘土飞扬。 两个人最后一次相聚,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单方面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奔前程。 可正当黄老大觉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时候,他因为设赌局被抓了起来。虽然黄老大和黄禹舜父子关系恶劣,但县里的头头脑脑都知道这层关系,于是就想简单处理处理就完了,可黄禹舜知道后,直接指示要快办严办,而且态度坚决。 ?? 就这样黄老大被黄禹舜“照顾”进了监狱,和虎老七成了狱友。 黄老大一行人开着三辆挎斗摩托,高调地进了西登县城。在七十年代末,能开上挎斗摩托的人都不简单,所以他们一路走来,行人纷纷避让,有的人在摩托过后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虎老七洗完澡,刮了胡子,理了发,再换上新衣服,立刻一改颓势,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 “我去,这可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你这一捯饬,还真是那么回事!”黄老大对虎老七翘起来大拇指。 “黄哥,你可别笑话我了!”虎老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小姑娘长得不赖啊,水嫩水嫩的!喂,妹子,跟哥下馆子去啊?”黄老大忽然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经过,立刻打了一声响亮口哨,直接搭讪。 姑娘白了一眼黄老大,继续往前走。 “哎呦?这是看不上我啊?妹子,看不上我没事,你看这个咋样?”黄老大把虎老七往前一推,大声喊道。 姑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虎老七高大帅气,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然后羞红了脸,扭过头快步跑掉了。 “老七,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我让他们把她追回来,让她去饭店陪你喝酒,怎么样?”黄老大笑着说道。 “黄哥,别闹了!我都结婚了,哪有闲心扯那个?”虎老七苦笑着说道。 “你不是离婚了吗?”黄老大问道。 “那是因为有特殊情况才办的离婚,我回去就复婚!”虎老七解释道。 “你就是个傻子!离婚了还复婚?咋滴,你媳妇是天仙啊?你还不舍得!听哥的,你别复婚,没牵没挂地玩几年,然后我给你找个城里姑娘,保证水灵 灵好看,你看咋样?”黄老大说道。 “黄哥,咱别唠这事了,你听,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虎老七岔开话题,拍了拍肚子。 “好!咱先去喝酒,完事找地方乐呵乐呵!”黄老大说完,上了摩托车,一行几人奔向县城里最大的国营饭店——鹿鸣春饭店。 虎老七几人到饭店的时候,正是饭口,饭店里座无虚席,根本没有空闲的桌子。 黄老大打量了一番,相中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冲着正在吃饭的两对中年男女说道:“去去去,端一边吃去!” “凭什么?我们先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座位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皱起眉头说道。 “先来后到?我昨天就来了,你们赶紧给我起开!”黄老大蛮横地说道。 “还讲不讲道理了,我就不起来!”眼镜男人生气地说道。 “我*,我黄四方进去一段时间,大伙这是把我忘了啊?”黄老大报出了江湖绰号。 眼镜男旁边坐着的中年人一听黄老大报号,脸色立刻就变了,把嘴凑到眼镜男耳朵边悄悄嘀咕了几句,眼镜男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两个妇女也站起身来,赶紧端着桌子上的菜,找地方拼桌去了。 黄老大大赤赤往椅子上一坐,扯开嗓门喊道:“何仙姑!何仙姑!何仙姑!……” 黄老大嗓门太大,惹得很多吃饭的顾客看向他。 一个身穿服务员衣服的高个子姑娘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黄老大的腿就是一脚,骂道:“黄鼠狼,你要是再乱喊,我把你的嘴撕烂!” 高个子服务员身高将近一米七,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略微有点瘦,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黄老大,气鼓鼓地说道:“你真烦人,你怎么又来了?再说,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别给我起外号!别给我起外号!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记吃不记打啊!” “你说,你名字叫何仙儿,又是姑娘,不叫何仙姑叫什么?”黄老大被骂,却不恼怒,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何仙儿拿起手中的菜单照着黄老大脑袋就是一下,骂道:“你个黄鼠狼,再跟我胡搅蛮缠,我回头就告诉你姥姥!” 黄老大一听何仙儿抬出了他姥姥,立刻不敢再调侃何仙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小仙同志,把桌子给我们收拾一下,然后把你们饭店好吃的好喝的可劲儿给我上,千万别替我省钱!” 何仙儿笑道:“你说你,一天天没个正形,啥时候才能像个人样?” “你嫁给我们老大呗,天下就你能管住他!”黄老大的一个小兄弟笑着说道。 “嫁给他?我眼睛瞎了还是脑袋缺根弦?瞅瞅你们一个个的,哪有一个有人样!”何仙儿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 “你看我这个兄弟有没有人样?”黄老大指着虎老七说道。 何仙儿这才注意到虎老七,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一下虎老七,说道: “人样子长得倒是不错,只不过和黄鼠狼搅在一起,也不能是啥好兽!”黄老大本名黄德方,这是他父亲黄禹舜给他起的名字,期望他成人后能“德行方正”。然而事与愿违,黄德方从小就特别顽劣,长大后更是剑走偏锋,和“德行方正”根本就不搭边。 黄老大祖上出过举人,爷爷是个秀才,典型的书香门第,而且他的父辈都挺有出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更是某市的实权派,是个正义感极强的老字辈。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黄老大是在姥姥身边长大的,所以在姥姥的溺爱下,他有了和父亲期望截然相反的脾气秉性。 黄禹舜几次把黄老大弄回自己身边生活,结果每次都把黄禹舜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后大发雷霆,把黄老大赶出家门,并发誓不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黄老大根本不喜欢在黄禹舜身边生活,这样规规矩矩的日子让他喘不过气,他喜欢像风一样自由,刮到哪里,哪里就要尘土飞扬。 两个人最后一次相聚,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单方面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奔前程。 可正当黄老大觉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时候,他因为设赌局被抓了起来。虽然黄老大和黄禹舜父子关系恶劣,但县里的头头脑脑都知道这层关系,于是就想简单处理处理就完了,可黄禹舜知道后,直接指示要快办严办,而且态度坚决。 就这样黄老大被黄禹舜“照顾”进了监狱,和虎老七成了狱友。 黄老大一行人开着三辆挎斗摩托,高调地进了西登县城。在七十年代末,能开上挎斗摩托的人都不简单,所以他们一路走来,行人纷纷避让,有的人在摩托过后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虎老七洗完澡,刮了胡子,理了发,再换上新衣服,立刻一改颓势,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 “我去,这可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你这一捯饬,还真是那么回事!”黄老大对虎老七翘起来大拇指。 “黄哥,你可别笑话我了!”虎老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小姑娘长得不赖啊,水嫩水嫩的!喂,妹子,跟哥下馆子去啊?”黄老大忽然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经过,立刻打了一声响亮口哨,直接搭讪。 姑娘白了一眼黄老大,继续往前走。 “哎呦?这是看不上我啊?妹子,看不上我没事,你看这个咋样?”黄老大把虎老七往前一推,大声喊道。 姑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虎老七高大帅气,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然后羞红了脸,扭过头快步跑掉了。 “老七,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我让他们把她追回来,让她去饭店陪你喝酒,怎么样?”黄老大笑着说道。 “黄哥,别闹了!我都结婚了,哪有闲心扯那个?”虎老七苦笑着说道。 “你不是离婚了吗?”黄老大问道。 “那是因为有特殊情况才办的离婚,我回去就复婚!”虎老七解释道。 “你就是个傻子!离婚了还复婚?咋滴,你媳妇是天仙啊?你还不舍得!听哥的,你别复婚,没牵没挂地玩几年,然后我给你找个城里姑娘,保证水灵 灵好看,你看咋样?”黄老大说道。 “黄哥,咱别唠这事了,你听,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虎老七岔开话题,拍了拍肚子。 “好!咱先去喝酒,完事找地方乐呵乐呵!”黄老大说完,上了摩托车,一行几人奔向县城里最大的国营饭店——鹿鸣春饭店。 虎老七几人到饭店的时候,正是饭口,饭店里座无虚席,根本没有空闲的桌子。 黄老大打量了一番,相中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冲着正在吃饭的两对中年男女说道:“去去去,端一边吃去!” “凭什么?我们先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座位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皱起眉头说道。 “先来后到?我昨天就来了,你们赶紧给我起开!”黄老大蛮横地说道。 “还讲不讲道理了,我就不起来!”眼镜男人生气地说道。 “我*,我黄四方进去一段时间,大伙这是把我忘了啊?”黄老大报出了江湖绰号。 眼镜男旁边坐着的中年人一听黄老大报号,脸色立刻就变了,把嘴凑到眼镜男耳朵边悄悄嘀咕了几句,眼镜男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两个妇女也站起身来,赶紧端着桌子上的菜,找地方拼桌去了。 黄老大大赤赤往椅子上一坐,扯开嗓门喊道:“何仙姑!何仙姑!何仙姑!……” 黄老大嗓门太大,惹得很多吃饭的顾客看向他。 一个身穿服务员衣服的高个子姑娘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黄老大的腿就是一脚,骂道:“黄鼠狼,你要是再乱喊,我把你的嘴撕烂!” 高个子服务员身高将近一米七,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略微有点瘦,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黄老大,气鼓鼓地说道:“你真烦人,你怎么又来了?再说,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别给我起外号!别给我起外号!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记吃不记打啊!” “你说,你名字叫何仙儿,又是姑娘,不叫何仙姑叫什么?”黄老大被骂,却不恼怒,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何仙儿拿起手中的菜单照着黄老大脑袋就是一下,骂道:“你个黄鼠狼,再跟我胡搅蛮缠,我回头就告诉你姥姥!” 黄老大一听何仙儿抬出了他姥姥,立刻不敢再调侃何仙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小仙同志,把桌子给我们收拾一下,然后把你们饭店好吃的好喝的可劲儿给我上,千万别替我省钱!” 何仙儿笑道:“你说你,一天天没个正形,啥时候才能像个人样?” “你嫁给我们老大呗,天下就你能管住他!”黄老大的一个小兄弟笑着说道。 “嫁给他?我眼睛瞎了还是脑袋缺根弦?瞅瞅你们一个个的,哪有一个有人样!”何仙儿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 “你看我这个兄弟有没有人样?”黄老大指着虎老七说道。 何仙儿这才注意到虎老七,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一下虎老七,说道: “人样子长得倒是不错,只不过和黄鼠狼搅在一起,也不能是啥好兽!” 第134章 有插曲的接风酒 “不闹了,说点正经的!我给你俩介绍介绍,这是我朋友叫赵猛林,外号虎老七,是明德小砬子屯的,这个小辣椒是我们家邻居何大拿家的老闺女,何小仙何仙姑!哈哈哈……”黄老大一本正经地给虎老七和何仙儿互相介绍完,自己乐开了。 “你给我滚,黄鼠狼!你不光给我起外号,还给我爸起外号,你等着,我肯定告诉你姥姥!”何仙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真不懂好赖话!你爸在这个饭店炒菜的手艺是不是大拿?我这是夸他呢!小仙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对象都没有!我看你就别瞎挑了,我这个兄弟也是单身,要不,你俩凑一对得了!”黄老大笑着说道。 “你就顺嘴胡咧咧吧,没人愿意搭理你!”何仙儿看了一眼虎老七,脸一红,转身走了。 “哎呦,这丫头片子脸都红了,看来是相中你了!怎么样,兄弟,有心思没有?”黄老大一拍虎老七的肩膀。 虎老七无奈地说道:“黄哥,你快别逗了!我得快点吃,吃完好回家!” “不说不笑不热闹!来,兄弟们,咱们先干一杯,为老七接风洗尘!”黄老大不等上菜,先端起了酒杯。 “为老七接风洗尘,干杯!”黄老大的几个小兄弟站起来,端起了酒杯。 虎老七本就是热血汉子,见大家碰完杯后都干了,他也一饮而尽。 “我去,老鬼,有你这样的吗?你这杯酒就舔了一口,你这是养鱼呢吧?”黄老大看鬼手汤没有喝完,立刻敲着桌子说道。 “我喝不了酒,喝点就醉!”鬼手汤无奈地说。 “那我不管,酒倒上了,杯也碰了,你就得干了!要不你让别人替你干了也行!”黄老大说道。 桌上的几个人都是黄老大的小兄弟,鬼手汤 没办法让他们替他喝酒,于是求救地看着虎老七。 “行,我替你喝!”虎老七拿过鬼手汤的酒杯,一口干了。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虎老七喝了一杯又一杯,每一杯都有不同的说法,让他无法拒绝。 鬼手汤看虎老七有了醉意,偷偷用手捅了捅他,小声说道:“你别喝了,再喝就喝醉了!” “没事,汤哥!我今儿高兴!”虎老七正在兴头上,冲鬼手汤摆了摆手。 正在这时候,一个白胖子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虎老七一番,说道:“你是不是小砬子屯的虎老七?” “你是谁啊,怎么认识我?”虎老七觉得对面白胖子有些面熟,冷不丁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明德供销社的康得水啊!”白胖子说道。 “对,你是供销社的康主任!你怎么到这来了?”虎老七恍然大悟。 “我来县社进货,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饿坏了,就来这吃点饭。你说巧不巧,在这碰上你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康得水热情地和虎老七握手。 “今天早上回来的!康主任,你在这桌喝点啊?”虎老七看到家乡人,很激动。 “不了,我们那还有两个人呢!再说出来办事喝不了酒,不过……”康得水欲言又止。 “我*,大老爷们说话真墨迹,要喝就坐下,不喝别耽误我们喝酒!”黄老大也喝高了,说话很冲。 康得水看了看黄老大,陪着笑点了点头,然后俯下身,在虎 老七耳边轻轻说道:“我有点私事和你说,这儿太闹了,你跟我去饭店外面,几句话就完!” 虎老七疑惑地跟着康得水出了饭店,不知道康得水找自己会有什么私事。 “我跟你说,你回家后听到什么,你可别信!”康得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听到什么?”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这话有些说不出口,可不说又不行!咱们公社都在传,说你媳妇作风不正,跟你们队长苗小成有一腿,还和大伯子搞出了孩子!不过我估计车医生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你才进去两年多,她能守不住吗?我都不咋信,你也不能信,听见没有?”康得水看着虎老七的表情。 “哼!是他妈的谁造的谣?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弄不死他,苗大就是他的下场!”虎老七根本不相信。 看虎老七握紧的拳头,愤怒的表情,康得水心里打鼓,生怕虎老七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回去吃饭去了。 虎老七虽然不相信小兰会红杏出墙,但康得水的话也让他像吃了苍蝇,心中膈应。 几个人一直喝到饭店下班,这才里倒歪斜地从饭店出来,何仙儿有些不放心,把几个人送出饭店。 “瞅你们喝这德行,这还怎么骑摩托车?把摩托车钥匙给我!”何仙儿不由分说,把黄老大手里的摩托车钥匙抢了过去。 .??. “把钥匙给我,我还要带我兄弟去玩几把,乐呵乐呵呢!”黄老大含混不清地说道。 “还乐呵呢?你知道北在哪里吗?赶紧都回家睡觉去!”何仙儿皱着眉头说道。 “黄哥,我哪都不去了,我想回家!”虎老七 虽然也喝醉了,但回家的念头却更加强烈。 “真他妈没出息,回家干啥去?跟我去玩几把,明天再回去!”黄老大站都站不稳。 虎老七归心似箭,无论黄老大怎么说,坚持要回家,黄老大没办法,说道:“你实在要走,我也没办法。何仙姑,把车钥匙给我,我送我兄弟回家!“ ”从西登到明德五十多里地呢,你喝这德行,能骑得了车?你赶紧找个人吧,要不车钥匙不给你!“何仙儿不肯。 ”唉,真整不过你!大旭,去把大秃子叫来,让他送老七回家,一会儿咱们几个去玩!”黄老大冲一个小兄弟说道。 大旭管何仙儿借了自行车,画着龙骑走了。 不大功夫,一个秃老亮骑着自行车带着大旭来到饭店门口。 “姑奶奶,把摩托车钥匙给大秃子吧!”黄老大冲何仙儿说道。 “要不是看你姥姥的面子,我才懒得管你呢!你们就作吧,早晚得出事!”何仙儿把车钥匙扔在摩托车车斗里,又走到虎老七面前,说道: “你以后少跟黄鼠狼他们打链链,跟他们学不到好!” 何仙儿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黄老大啰里啰嗦又和虎老七说了一会儿,最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也不管多少,往虎老七兜里就揣。 “黄哥,你这是干啥?我已经欠你不少人情了,这钱我高低不能要!”虎老七不肯收。 “不要拉倒!”黄老大把钱往摩托车挎斗里一扔,坐上了另外一辆摩托车。 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两辆摩托车也像喝醉了酒,划着曲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35章 丧失理智 大秃子和虎老七骑着摩托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小砬子和明德之间的东大河,大秃子看着河水皱了皱,说道: “老七,这河上没有桥啊?骑摩托过河有可能会把排气筒淹了,在河里趴窝可就麻烦了!要不剩下的点路你自己走回去,行不行?” “那咋不行?过了河没几步就到家了!天太晚了,要不你把摩托车放明德,在我们家住一宿,明天再走吧!”虎老七下了摩托车说道。 “不行,我还得回去找老大呢,改天再来你家玩吧!”大秃子心里惦记着回去推牌九。 “那你把钱捎给黄哥!”虎老七把整理好的钱递给大秃子。 “你可别闹了,我要是拿回去,他能削死我!你要是不要,回头你自己还他吧!”大秃子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调转车头,开着摩托车一溜烟没影了。 大秃子走了,虎老七看着月色下家乡的一草一木,倍感亲切。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看着连绵的群山,奔流的河水,虎老七百感交集。 虎老七带着醉意,走到了自己家大门口。 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他们家的灯还在亮着。虎老七知道,这灯肯定是为他而留,秋风很凉,但他的心却很温暖。 虎老七刚进院子,却听到“嘎嘎嘎”的叫声,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兴奋地向他跑来。 “大白将军!你还记得我啊?”虎老七蹲下身来,用手抚摸着热情的大白将军,眼角湿润。 大白将军的叫声惊动了屋内的赵老四和小兰,两个人兴奋地跑出屋子,看到了正搂着大白将军的虎老七。 “老七!”赵老四激动地喊道。 虎老七站起身来,看着赵老四,惊喜地叫道:“四哥,你真好了?” 赵老四使劲点了点头,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都流下了眼泪,紧紧相拥在一起。 “行了,你快看看小兰吧!这两年要是没有她,这个家早就散了!”赵老四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哽咽着说道。 虎老七擦去眼泪,看到小兰正用手擦着眼泪,不由得心一疼,一把将小兰搂在怀里。 七十年代的农村人是很保守,即使是两口子,平时也少有亲昵的动作,更不用说抱在一起了。若不是两个人分别太久,思念太苦,这月光下怎么会有如此迤逦的画面! 赵老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大白将军却不解风情,张开翅膀,围着虎老七和小兰嘎嘎地叫着。 小兰把头扎进虎老七温暖的胸膛中,像个初恋的少女,羞红了脸。她闻到了虎老七浓烈的酒味,却没有反感,因为她知道这不再是梦,她感受到了真实,她的心踏实幸福。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虎老七用鼻子闻着小兰的秀发,哽咽地说道。 这一句话虽然短,却包含着虎老七的真情实感,包含着虎老七对小兰的心疼和感激。 这句话让小 兰的心都融化了。她吃的苦,受的罪,还有孤单和委屈都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正在这时候,屋里传来小松的哭声,小兰这才想起来小松还在屋里睡觉,她怕小松掉地上,赶紧从虎老七怀里挣脱出来,跑进了屋子里。 赵老四听到小松的哭声,也下意识地跟在小兰身后进了屋,只留下了虎老七,楞楞地站在那里。 不知为什么,虎老七一下子想起了康得水说的话。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可看到四哥和小兰听到孩子哭声的一致反应,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很别扭,特别不舒服。 虎老七走进屋子,小兰和赵老四的注意力都在小松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虎老七脸色很难看。 “哎呀,这孩子怎么尿了这么一大泼尿?看看,尿芥子和小被都湿透了!”小兰一边麻利地收拾,一边对赵老四说道。 赵老四接过小兰递过的尿芥子和小被,出了门把小被晾上,又打了些水,开始洗尿芥子。 虎老七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他的家,因为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正因为自己的孩子忙碌着!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虎老七感觉自己好像很多余,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康得水的话再次在头脑中出现,他想压制住这种龌龊的想法,可康得水的话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虎老七的心动摇了! ”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小兰安顿好小松,赶紧去热菜,根本没注意到虎老七眉头紧锁,面色铁青。 赵老四洗好了尿芥子,坐在灶坑前烧火,小兰站在一个矮板凳上热菜,虎老七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个人忙碌。 虎老七心中升起无名怒火,他竭力控制和压制着。他的内心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哥,她是为我吃苦受累的老婆,他们不可能有啥事!那些话都是谣言,都是放屁!…… 如果虎老七没有喝酒,头脑清醒下根本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酒精会让一个人失去判断力,让人逮到一个念头后不断去放大,然后再给这个念头找各种理由去坐实。 小兰热完了菜,赵老四担心小兰的伤腿,怕她摔倒,下意识地去扶下板凳的小兰,小兰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就没有拒绝。 在过去东北的农村,一般来说,大伯子和弟妹之间不能开玩笑,不能闲唠嗑,更不能有任何亲昵的动作,否则会被人说三道四。 赵老四和小兰的这些自然举动,在虎老七的头脑里犹如炸弹,轰然炸开,把虎老七最后的理智炸成粉末。 虎老七大脑充血,眼睛通红,一下冲到小兰面前,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给了小兰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你不要脸!”虎老七面容扭曲,大声咆哮。 虎老七盛怒之下,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劲,小兰被直接抽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 小兰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她用手捂住被打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虎老七,眼神里有不解和恐惧。大秃子和虎老七骑着摩托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小砬子和明德之间的东大河,大秃子看着河水皱了皱,说道: “老七,这河上没有桥啊?骑摩托过河有可能会把排气筒淹了,在河里趴窝可就麻烦了!要不剩下的点路你自己走回去,行不行?” “那咋不行?过了河没几步就到家了!天太晚了,要不你把摩托车放明德,在我们家住一宿,明天再走吧!”虎老七下了摩托车说道。 “不行,我还得回去找老大呢,改天再来你家玩吧!”大秃子心里惦记着回去推牌九。 “那你把钱捎给黄哥!”虎老七把整理好的钱递给大秃子。 “你可别闹了,我要是拿回去,他能削死我!你要是不要,回头你自己还他吧!”大秃子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调转车头,开着摩托车一溜烟没影了。 大秃子走了,虎老七看着月色下家乡的一草一木,倍感亲切。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看着连绵的群山,奔流的河水,虎老七百感交集。 虎老七带着醉意,走到了自己家大门口。 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他们家的灯还在亮着。虎老七知道,这灯肯定是为他而留,秋风很凉,但他的心却很温暖。 虎老七刚进院子,却听到“嘎嘎嘎”的叫声,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兴奋地向他跑来。 “大白将军!你还记得我啊?”虎老七蹲下身来,用手抚摸着热情的大白将军,眼角湿润。 大白将军的叫声惊动了屋内的赵老四和小兰,两个人兴奋地跑出屋子,看到了正搂着大白将军的虎老七。 “老七!”赵老四激动地喊道。 虎老七站起身来,看着赵老四,惊喜地叫道:“四哥,你真好了?” 赵老四使劲点了点头,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都流下了眼泪,紧紧相拥在一起。 “行了,你快看看小兰吧!这两年要是没有她,这个家早就散了!”赵老四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哽咽着说道。 虎老七擦去眼泪,看到小兰正用手擦着眼泪,不由得心一疼,一把将小兰搂在怀里。 七十年代的农村人是很保守,即使是两口子,平时也少有亲昵的动作,更不用说抱在一起了。若不是两个人分别太久,思念太苦,这月光下怎么会有如此迤逦的画面! 赵老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大白将军却不解风情,张开翅膀,围着虎老七和小兰嘎嘎地叫着。 小兰把头扎进虎老七温暖的胸膛中,像个初恋的少女,羞红了脸。她闻到了虎老七浓烈的酒味,却没有反感,因为她知道这不再是梦,她感受到了真实,她的心踏实幸福。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虎老七用鼻子闻着小兰的秀发,哽咽地说道。 这一句话虽然短,却包含着虎老七的真情实感,包含着虎老七对小兰的心疼和感激。 这句话让小 兰的心都融化了。她吃的苦,受的罪,还有孤单和委屈都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正在这时候,屋里传来小松的哭声,小兰这才想起来小松还在屋里睡觉,她怕小松掉地上,赶紧从虎老七怀里挣脱出来,跑进了屋子里。 赵老四听到小松的哭声,也下意识地跟在小兰身后进了屋,只留下了虎老七,楞楞地站在那里。 不知为什么,虎老七一下子想起了康得水说的话。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可看到四哥和小兰听到孩子哭声的一致反应,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很别扭,特别不舒服。 虎老七走进屋子,小兰和赵老四的注意力都在小松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虎老七脸色很难看。 “哎呀,这孩子怎么尿了这么一大泼尿?看看,尿芥子和小被都湿透了!”小兰一边麻利地收拾,一边对赵老四说道。 赵老四接过小兰递过的尿芥子和小被,出了门把小被晾上,又打了些水,开始洗尿芥子。 虎老七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他的家,因为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正因为自己的孩子忙碌着!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虎老七感觉自己好像很多余,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康得水的话再次在头脑中出现,他想压制住这种龌龊的想法,可康得水的话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虎老七的心动摇了! ”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小兰安顿好小松,赶紧去热菜,根本没注意到虎老七眉头紧锁,面色铁青。 赵老四洗好了尿芥子,坐在灶坑前烧火,小兰站在一个矮板凳上热菜,虎老七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个人忙碌。 虎老七心中升起无名怒火,他竭力控制和压制着。他的内心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哥,她是为我吃苦受累的老婆,他们不可能有啥事!那些话都是谣言,都是放屁!…… 如果虎老七没有喝酒,头脑清醒下根本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酒精会让一个人失去判断力,让人逮到一个念头后不断去放大,然后再给这个念头找各种理由去坐实。 小兰热完了菜,赵老四担心小兰的伤腿,怕她摔倒,下意识地去扶下板凳的小兰,小兰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就没有拒绝。 在过去东北的农村,一般来说,大伯子和弟妹之间不能开玩笑,不能闲唠嗑,更不能有任何亲昵的动作,否则会被人说三道四。 赵老四和小兰的这些自然举动,在虎老七的头脑里犹如炸弹,轰然炸开,把虎老七最后的理智炸成粉末。 虎老七大脑充血,眼睛通红,一下冲到小兰面前,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给了小兰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你不要脸!”虎老七面容扭曲,大声咆哮。 虎老七盛怒之下,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劲,小兰被直接抽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 小兰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她用手捂住被打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虎老七,眼神里有不解和恐惧。 第136章 恶语伤人 虎老七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小兰被打蒙了,就连赵老四也愣在当场,直到看见小兰嘴角流出鲜血,他这才反应过来。 “老七,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赵老四一边冲虎老七怒吼,一边伸手去拉小兰起来。 虎老七看到小兰嘴角流血,眼神中充满不解还有恐惧,有了刹那间的后悔和心疼,可看到四哥去拉小兰,他顿时又大脑充血,一把抓住四哥的后脖领,向后使劲一带。赵老四猝不及防,噔噔噔后退了很多步,差点摔倒。 “赵老四,你自打傻了以来,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你知道吗?如今我蹲了两年大牢,你就是这么帮我照顾家的吗?我真想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虎老七眼睛充血,目露凶光。 .??. 虎老七的一番话让赵老四和小兰如遭重击,巨大的屈辱感让小兰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她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忘记了哭泣,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无形的大手抓住攥紧,她仿佛听见了心脏片片破碎的声音。 “虎老七,你他妈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我打死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赵老四愤怒到了极点,一拳向虎老七面门打去。 虎老七喝多了酒,反应迟钝,哪里能躲开赵老四的拳头,顿时鼻子血流如注。鲜血的味道激起了他的凶性,虎老七用手把血胡乱一抹,一拳打向赵老四。 一奶同胞的两个亲兄弟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水桶,撞倒了碗架,他们从外屋打到了院子,纠缠在一起。 若是平时,赵老四肯定打不过虎老七,可虎老七喝醉了酒,脚步漂浮,下盘不稳,所以赵老四反而占据了上峰。 吵闹声惊醒了小松,他大声啼哭起来。哭声让小兰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她吃力地爬起来,进了里屋,插上门,抱起小松,躲在炕角瑟瑟发抖。 吵闹声也惊醒了东院得小成子。他坐起来仔细听了听,感觉打骂声是从小兰家传过来,赶紧打开灯穿衣服。 赵老四把虎老七摔倒在地,骑坐上去,用手掐住虎老七的脖子,骂道:“也不知道你在哪喝多了猫尿,回来就顺嘴胡诌八咧,你往自己家人头上扣屎盆子,你这恶心人的东西,你死了得了!” 虎老七脸憋得通红,他使劲掰开四哥的手,大口喘着粗气,回嘴道:“我胡说八道?整个公社都知道你们连孩子都生了!你们干了不要脸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好好好!既然你满嘴喷粪,我就把你嘴砸烂,看你还埋汰不埋汰人!”虎老七的话让赵老四羞臊难当,他实在难以忍受这种侮辱,举起拳头照着虎老七的嘴使劲砸去。 “住手,四哥,有话好好说!”赶到的小成子两只手死死拉住赵老四的胳膊。 借着月色,虎老七看到拉架的人是小成子,顿时冷笑几声道:“靠!康主任说的真准,这贱人真整了两个姘头!我上辈子干了什么阴损的事了,这辈子娶了个卖*的贱货!” 虎老七的话让小成子整个身体一僵,他心中长叹一声:康静担心的事果然来了! 小成子知道虎老七今天出狱回家,为了避嫌,他一天都没登小兰家的门,可还是没能躲过虎老七 的误解和谩骂! “你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我打死你得了,免得丢人现眼!打死你我给你偿命,咱们一起去地下找死鬼爹评理!”赵老四的愤怒和屈辱已经到达了顶点。 虎老七的污言秽语让小成子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但他还是保持着克制和冷静,他使劲拉住赵老四,不让他动手。 赵老四厉声叫道:“小成子,你给我松开!他连自己兄弟和媳妇都埋汰,我留着他干什么!”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虎老七和赵老四的打骂声传出去很远,周围的几家邻居都被吵醒了。北院邻居是李春海和李春涛哥俩,他们平时和小兰相处得很好,听到动静后赶紧跑了过来,和小成子一起把赵老四和虎老七拉开。 “这不是老七吗?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怎么刚回来,哥俩还干起来了?因为啥事啊?”李春海认出了虎老七,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为啥?我不在家这两年,四哥帮我把活都干全了,我谢谢他!”虎老七喘着粗气,话里有话。 赵老四看虎老七在外人面前还胡说八道,觉得脸都丢尽了,一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李春海哥俩把虎老七拉进外屋,发现东屋被小兰从里面栓上了,于是把虎老七拽到西屋。李春涛给虎老七舀了一瓢凉水,虎老七一饮而尽,激动的情绪这才慢慢平缓一些。 聊了一会儿,李春海发现虎老七酒劲上来,说话词不达意,而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于是又劝了几句,哥俩一起走了。虎老七困意来袭,被都没盖,躺在炕上马上就睡着了。 醉酒的虎老七大闹一场,不管不顾地睡着了,可怜的小兰却抱着小松蜷缩在炕角无法入睡。 昏暗的灯光下,小兰就像受伤的小兽,可怜无助,她的左脸已经肿了,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鲜血还留在嘴边,她都没有去擦。 同样睡不着还有赵老四和小成子,两个人坐在炕沿上,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听老七提起了康主任,我估计老七回来之前肯定碰到了康得水,康得水肯定和老七乱说一通,不然老七不会这样!”小成子先开了口。 “他宁愿相信康得水那个王八蛋,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和媳妇,他太让人心寒了!小兰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换来的却是一个大耳瓜子,这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赵老四难过地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老七能这么混!外伤容易好,可心里的伤却不容易好啊!”小成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把人埋汰成这样,这以后怎么见人啊?咱两个大老爷们还好说,小兰咋整?”赵老四心里乱糟糟的。 “睡吧!等老七明天酒醒了,再和他唠一唠,不管遇到啥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小成子安慰赵老四。 小成子关了灯,慢慢睡着了,可赵老四根本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虎老七那些伤人的话,他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他不想看到虎老七,也没脸见小兰。 思来想去,赵老四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影响了他的一生。虎老七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小兰被打蒙了,就连赵老四也愣在当场,直到看见小兰嘴角流出鲜血,他这才反应过来。 “老七,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赵老四一边冲虎老七怒吼,一边伸手去拉小兰起来。 虎老七看到小兰嘴角流血,眼神中充满不解还有恐惧,有了刹那间的后悔和心疼,可看到四哥去拉小兰,他顿时又大脑充血,一把抓住四哥的后脖领,向后使劲一带。赵老四猝不及防,噔噔噔后退了很多步,差点摔倒。 “赵老四,你自打傻了以来,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你知道吗?如今我蹲了两年大牢,你就是这么帮我照顾家的吗?我真想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虎老七眼睛充血,目露凶光。 虎老七的一番话让赵老四和小兰如遭重击,巨大的屈辱感让小兰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她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忘记了哭泣,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无形的大手抓住攥紧,她仿佛听见了心脏片片破碎的声音。 “虎老七,你他妈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我打死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赵老四愤怒到了极点,一拳向虎老七面门打去。 虎老七喝多了酒,反应迟钝,哪里能躲开赵老四的拳头,顿时鼻子血流如注。鲜血的味道激起了他的凶性,虎老七用手把血胡乱一抹,一拳打向赵老四。 一奶同胞的两个亲兄弟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水桶,撞倒了碗架,他们从外屋打到了院子,纠缠在一起。 若是平时,赵老四肯定打不过虎老七,可虎老七喝醉了酒,脚步漂浮,下盘不稳,所以赵老四反而占据了上峰。 吵闹声惊醒了小松,他大声啼哭起来。哭声让小兰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她吃力地爬起来,进了里屋,插上门,抱起小松,躲在炕角瑟瑟发抖。 吵闹声也惊醒了东院得小成子。他坐起来仔细听了听,感觉打骂声是从小兰家传过来,赶紧打开灯穿衣服。 赵老四把虎老七摔倒在地,骑坐上去,用手掐住虎老七的脖子,骂道:“也不知道你在哪喝多了猫尿,回来就顺嘴胡诌八咧,你往自己家人头上扣屎盆子,你这恶心人的东西,你死了得了!” 虎老七脸憋得通红,他使劲掰开四哥的手,大口喘着粗气,回嘴道:“我胡说八道?整个公社都知道你们连孩子都生了!你们干了不要脸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好好好!既然你满嘴喷粪,我就把你嘴砸烂,看你还埋汰不埋汰人!”虎老七的话让赵老四羞臊难当,他实在难以忍受这种侮辱,举起拳头照着虎老七的嘴使劲砸去。 “住手,四哥,有话好好说!”赶到的小成子两只手死死拉住赵老四的胳膊。 借着月色,虎老七看到拉架的人是小成子,顿时冷笑几声道:“靠!康主任说的真准,这贱人真整了两个姘头!我上辈子干了什么阴损的事了,这辈子娶了个卖*的贱货!” 虎老七的话让小成子整个身体一僵,他心中长叹一声:康静担心的事果然来了! 小成子知道虎老七今天出狱回家,为了避嫌,他一天都没登小兰家的门,可还是没能躲过虎老七 的误解和谩骂! “你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我打死你得了,免得丢人现眼!打死你我给你偿命,咱们一起去地下找死鬼爹评理!”赵老四的愤怒和屈辱已经到达了顶点。 虎老七的污言秽语让小成子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但他还是保持着克制和冷静,他使劲拉住赵老四,不让他动手。 赵老四厉声叫道:“小成子,你给我松开!他连自己兄弟和媳妇都埋汰,我留着他干什么!”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虎老七和赵老四的打骂声传出去很远,周围的几家邻居都被吵醒了。北院邻居是李春海和李春涛哥俩,他们平时和小兰相处得很好,听到动静后赶紧跑了过来,和小成子一起把赵老四和虎老七拉开。 “这不是老七吗?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怎么刚回来,哥俩还干起来了?因为啥事啊?”李春海认出了虎老七,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为啥?我不在家这两年,四哥帮我把活都干全了,我谢谢他!”虎老七喘着粗气,话里有话。 赵老四看虎老七在外人面前还胡说八道,觉得脸都丢尽了,一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李春海哥俩把虎老七拉进外屋,发现东屋被小兰从里面栓上了,于是把虎老七拽到西屋。李春涛给虎老七舀了一瓢凉水,虎老七一饮而尽,激动的情绪这才慢慢平缓一些。 聊了一会儿,李春海发现虎老七酒劲上来,说话词不达意,而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于是又劝了几句,哥俩一起走了。虎老七困意来袭,被都没盖,躺在炕上马上就睡着了。 醉酒的虎老七大闹一场,不管不顾地睡着了,可怜的小兰却抱着小松蜷缩在炕角无法入睡。 昏暗的灯光下,小兰就像受伤的小兽,可怜无助,她的左脸已经肿了,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鲜血还留在嘴边,她都没有去擦。 同样睡不着还有赵老四和小成子,两个人坐在炕沿上,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听老七提起了康主任,我估计老七回来之前肯定碰到了康得水,康得水肯定和老七乱说一通,不然老七不会这样!”小成子先开了口。 “他宁愿相信康得水那个王八蛋,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和媳妇,他太让人心寒了!小兰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换来的却是一个大耳瓜子,这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赵老四难过地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老七能这么混!外伤容易好,可心里的伤却不容易好啊!”小成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把人埋汰成这样,这以后怎么见人啊?咱两个大老爷们还好说,小兰咋整?”赵老四心里乱糟糟的。 “睡吧!等老七明天酒醒了,再和他唠一唠,不管遇到啥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小成子安慰赵老四。 小成子关了灯,慢慢睡着了,可赵老四根本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虎老七那些伤人的话,他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他不想看到虎老七,也没脸见小兰。 思来想去,赵老四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影响了他的一生。 第137章 暴揍虎老七 赵老四觉得虎老七之所以刚一回来就发飙,最大的原因就是误会了他和小兰有不正当的关系,并且生了孩子。如果没有自己,没有小松,虎老七和小兰肯定会和好,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赵老四不知道今后的日子,如何去和七弟虎老七相处,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兰,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思来想去,赵老四觉得,只要带小松一起离开这个家,这个家就不会再有矛盾,一切的误解就会慢慢烟消云散。 赵老四要带小松一起走是觉得小松和小兰长得太像了,如果不带走小松,就很难平息外面的猜测和怀疑,也容易让虎老七误会加深。 赵老四也知道,小松是小兰的命根子,小松走了,小兰肯定会伤心难过。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虎老七和小兰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会慢慢就把小松忘了。 小兰抱着孩子久久不能入睡,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自己,他不仅打了自己,还把最脏的污水泼到她的身上。虎老七的行为让小兰感到陌生和恐惧,也给她的心里埋下了重重的阴影,她不想再见到他,她想逃离。 可小兰悲哀的发现,她想离开小砬子,竟然无处可去!一般小两口吵架拌嘴,媳妇都会跑回娘家诉苦,寻求家里人庇护,可小兰的父母远在黑龙江七台河,实在是鞭长莫及。 小兰特别想康静,可康静还在上学,去找她无疑是给她添麻烦,小兰不想这么做。 小兰整夜在胡思乱想,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稀里糊涂地睡着。还没等她睡踏实,一阵敲门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小兰犹如受惊的兔子,抱起孩子,紧张地看着房门。 “谁啊?”小兰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我是四哥!”门外传来赵老四的声音。 小兰揪着的心放下来,却没有去开门,问道:“四哥,有事吗?” “我想来想去,觉得小松在家里不安全,我想把小松送老刘三婶家呆一上午,等老七酒醒了,没事了,再抱回来!”赵老四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我一会儿抱过去吧!” “还是我去吧,你现在的样子出门,让别人看到了不好。”赵老四说道。 小兰下意识地摸了摸肿胀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小兰用小被把小松包好,把门打开半边,把孩子递过去。 “把奶瓶奶粉也带过去吧,省得小松饿了没有吃的!”赵老四接过孩子,没敢看小兰的脸。 小兰收拾好奶瓶奶粉,把布袋递给赵老四,然后把房门关上,又把门插上,这才长长叹了口气,呆呆地坐在炕沿上,再也没有了困意。 小成子早上醒来,没有看到赵老四,于是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连扛带抱去了苗娜家。 “二哥,一大早的,你这是干啥啊?”苗娜打开房门看到小成子,很意外。 “我不能在小兰家房子住了,虎老七回来了!我先在你家住几天,等我找好地方就搬走!”小成子把手里的包 递给苗娜。 “虎老七回来了?他把你撵出来了?”苗娜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我自己搬出来的!总住人家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小成子说道。 “二哥,这就是你家,你就在这踏踏实实住,爱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赵英军披着衣服走出来,热情地说道。 “我本来想搬五保户刘自个儿那住,又怕赖文不让,毕竟现在人家是队长!”小成子苦笑着说道。 苗娜两口子把东西搬进屋,小成子没做停留,直接去了田红山家里。 小成子把田红山叫到僻静之处,小声地把虎老七回来后所发生的事讲给田红山。 田红山越听越来气,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头,恨恨地说道:“他这是欺负小兰娘家没人啊!她爹妈不在,还有我呢!” “田叔,你冷静冷静,咱不能靠武力解决,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个扣给解开!”小成子赶紧劝田红山。 “解扣?我解虎老七他娘的腿!大军哥两口子都不舍得打小兰一下,他娘的他算老几?”田红山说罢,气冲冲就往小兰家跑,小成子赶紧跟在后面。 “兰啊,开门!我是你田叔!”田红山到了小兰家,用手敲东屋的门。 “田叔,你咋来了?”小兰没有想到田红山一大早能过来。 “我咋来了?我不来人家以为咱们家没人呢!赶紧把门打开,让我看看,畜生把你打啥样?”田红山故意把嗓门提高。 “田叔,我没事!你挺忙的,你先回去吧!”小兰不想让田红山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赶紧把门打开,不打开我可踹了!”田红山急了。 小兰无奈,只好打开房门。田红山看到小兰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左脸肿胀,顿时眼泪流了下来,他摸着小兰的头说道:“孩儿,你受苦了!” 小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委屈,如今田红山一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田红山,放声大哭。 小兰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出来,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止住哭声,看着田红山说道:“田叔,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你没事了,他可有事!”田红山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从外屋地拿起烧火棍奔向西屋。 “田叔,你要干什么?”小兰一惊,赶紧跟了出去。 田红山也不搭话,一脚踹开西屋门,看到虎老七在炕上睡得正香,立刻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他妈的惹完祸,自己倒睡得挺香!我让你睡!我让你睡……” 田红山一边骂,一边用烧火棍使劲抽打虎老七的屁股。 小成子跟田红山进了院子,却没有跟进屋,他就是想让田红山揍虎老七一顿,这样替小兰出出气,小兰能好受一些。 小兰在西屋门口停下了脚步,她不想看见虎老七,也害怕看见他。 虎老七昨天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折腾了很久,所以睡得正香,结果田红山的一顿乱棍把他打得“嗷”的一声,从炕上坐了起来。赵老四觉得虎老七之所以刚一回来就发飙,最大的原因就是误会了他和小兰有不正当的关系,并且生了孩子。如果没有自己,没有小松,虎老七和小兰肯定会和好,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赵老四不知道今后的日子,如何去和七弟虎老七相处,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兰,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思来想去,赵老四觉得,只要带小松一起离开这个家,这个家就不会再有矛盾,一切的误解就会慢慢烟消云散。 赵老四要带小松一起走是觉得小松和小兰长得太像了,如果不带走小松,就很难平息外面的猜测和怀疑,也容易让虎老七误会加深。 赵老四也知道,小松是小兰的命根子,小松走了,小兰肯定会伤心难过。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虎老七和小兰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会慢慢就把小松忘了。 .??.?? 小兰抱着孩子久久不能入睡,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自己,他不仅打了自己,还把最脏的污水泼到她的身上。虎老七的行为让小兰感到陌生和恐惧,也给她的心里埋下了重重的阴影,她不想再见到他,她想逃离。 可小兰悲哀的发现,她想离开小砬子,竟然无处可去!一般小两口吵架拌嘴,媳妇都会跑回娘家诉苦,寻求家里人庇护,可小兰的父母远在黑龙江七台河,实在是鞭长莫及。 小兰特别想康静,可康静还在上学,去找她无疑是给她添麻烦,小兰不想这么做。 小兰整夜在胡思乱想,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稀里糊涂地睡着。还没等她睡踏实,一阵敲门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小兰犹如受惊的兔子,抱起孩子,紧张地看着房门。 “谁啊?”小兰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我是四哥!”门外传来赵老四的声音。 小兰揪着的心放下来,却没有去开门,问道:“四哥,有事吗?” “我想来想去,觉得小松在家里不安全,我想把小松送老刘三婶家呆一上午,等老七酒醒了,没事了,再抱回来!”赵老四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我一会儿抱过去吧!” “还是我去吧,你现在的样子出门,让别人看到了不好。”赵老四说道。 小兰下意识地摸了摸肿胀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小兰用小被把小松包好,把门打开半边,把孩子递过去。 “把奶瓶奶粉也带过去吧,省得小松饿了没有吃的!”赵老四接过孩子,没敢看小兰的脸。 小兰收拾好奶瓶奶粉,把布袋递给赵老四,然后把房门关上,又把门插上,这才长长叹了口气,呆呆地坐在炕沿上,再也没有了困意。 小成子早上醒来,没有看到赵老四,于是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连扛带抱去了苗娜家。 “二哥,一大早的,你这是干啥啊?”苗娜打开房门看到小成子,很意外。 “我不能在小兰家房子住了,虎老七回来了!我先在你家住几天,等我找好地方就搬走!”小成子把手里的包 递给苗娜。 “虎老七回来了?他把你撵出来了?”苗娜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我自己搬出来的!总住人家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小成子说道。 “二哥,这就是你家,你就在这踏踏实实住,爱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赵英军披着衣服走出来,热情地说道。 “我本来想搬五保户刘自个儿那住,又怕赖文不让,毕竟现在人家是队长!”小成子苦笑着说道。 苗娜两口子把东西搬进屋,小成子没做停留,直接去了田红山家里。 小成子把田红山叫到僻静之处,小声地把虎老七回来后所发生的事讲给田红山。 田红山越听越来气,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头,恨恨地说道:“他这是欺负小兰娘家没人啊!她爹妈不在,还有我呢!” “田叔,你冷静冷静,咱不能靠武力解决,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个扣给解开!”小成子赶紧劝田红山。 “解扣?我解虎老七他娘的腿!大军哥两口子都不舍得打小兰一下,他娘的他算老几?”田红山说罢,气冲冲就往小兰家跑,小成子赶紧跟在后面。 “兰啊,开门!我是你田叔!”田红山到了小兰家,用手敲东屋的门。 “田叔,你咋来了?”小兰没有想到田红山一大早能过来。 “我咋来了?我不来人家以为咱们家没人呢!赶紧把门打开,让我看看,畜生把你打啥样?”田红山故意把嗓门提高。 “田叔,我没事!你挺忙的,你先回去吧!”小兰不想让田红山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赶紧把门打开,不打开我可踹了!”田红山急了。 小兰无奈,只好打开房门。田红山看到小兰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左脸肿胀,顿时眼泪流了下来,他摸着小兰的头说道:“孩儿,你受苦了!” 小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委屈,如今田红山一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田红山,放声大哭。 小兰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出来,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止住哭声,看着田红山说道:“田叔,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你没事了,他可有事!”田红山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从外屋地拿起烧火棍奔向西屋。 “田叔,你要干什么?”小兰一惊,赶紧跟了出去。 田红山也不搭话,一脚踹开西屋门,看到虎老七在炕上睡得正香,立刻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他妈的惹完祸,自己倒睡得挺香!我让你睡!我让你睡……” 田红山一边骂,一边用烧火棍使劲抽打虎老七的屁股。 小成子跟田红山进了院子,却没有跟进屋,他就是想让田红山揍虎老七一顿,这样替小兰出出气,小兰能好受一些。 小兰在西屋门口停下了脚步,她不想看见虎老七,也害怕看见他。 虎老七昨天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折腾了很久,所以睡得正香,结果田红山的一顿乱棍把他打得“嗷”的一声,从炕上坐了起来。 第138章 打就打得心服口服 虎老七睡得正香,被田红山一顿乱棍打醒。他见田红山眼睛通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赶紧往炕里躲,一边躲一边忙不迭地叫道:“田叔,你这是干啥呀?我刚回来,咋得罪你了?” 田红山冷笑一声,骂道:“你他娘的装什么糊涂?你昨晚都干啥了,你不知道吗?” 虎老七昨天喝了太多的酒,回家后的许多情节都断片了,但他隐隐约约记着好像打了小兰,好像和四哥也打了一仗。 想起这两个情节,虎老七的冷汗刷就下来了。他和黄老大喝完酒后,执意要回家,就是因为想早点看到媳妇小兰和四哥,可他却和这两个最亲人都动了手,他心中懊悔不已。 “你装不知道,是不是?你喝点马尿,竟做不是人的事,看我不打死你!”田红山见虎老七不吭声,气不打一处来,挥动烧火棍照虎老七打去。 “田叔,我酒喝多了,我真忘了干啥了!”虎老七装糊涂,赶紧往窗台上躲。 “你喝酒喝人肚子里,还喝狗肚子里去了?你瞪眼装糊涂,我看不揍你一顿,你是不能说实话!”田红山穿鞋上了炕,举棍就打。 ?? 虎老七心中有愧,哪敢和田红山对抗,他背后挨了两棍子,感觉到火燎燎的疼,赶紧跳下炕,推门就往外跑。 一出房门,虎老七看见了小兰,看到了她肿胀的脸,嘴角干涸的血迹,还有苍白憔悴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样,很痛! 小兰看到虎老七冲出来,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慌里慌张地逃回东屋,把门插上,她背靠着房门,心脏砰砰乱跳,大口喘着气。 虎老七看小兰如同受惊的兔子,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情,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记耳光!他忘了昨晚的很多细节,但依稀记得小兰被打后恐惧不解的眼神,和今天一样。 虎老七在前面跑,田红山举着烧火棍在后面追,两个人一追一逃,让看到的人都惊诧不已。 “哎?那不是虎老七吗?他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身上和脸上都是血啊?”有人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虎老七,看来他被放回来了!田红山追他干什么?”另外有人接口道。 “咱用去拉拉架不?” “拉啥拉啊!少跟劳改犯来往,万一他一急眼,把你眼睛打瞎了,你咋整?” “可也是,这人一进监狱,能学啥好!” …… 虎老七年轻力壮,但酒后身子发软,所以逃跑的速度和田红山追赶的速度不相上下,他跑出去很远,却一直无法摆脱田红山。 虎老七跑到村西的树林里,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把眼睛一闭,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等着挨田红山的棍子。 田红山也累得热汗直流,气喘吁吁,他用烧火棍拄在地上,看着虎老七,却没有了抽打虎老七的力气。 等田红山呼吸有些平稳了,看着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虎老七,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想起可怜的小兰,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他用棍子指着虎老七骂道:“王八犊子,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能跑哪 去?” “田叔,你打吧!”虎老七说道。 “打你,我也要打得让你明白,让你明白你是个什么玩意!”田红山举起了烧火棍说道。 “你无中生有,埋汰亲哥和自己的媳妇有事,这种话只有畜生才能说出口!这一棍我让你脑袋开开窍,看你还敢不敢胡吣?”田红山说完,一棍子砸在虎老七用手护住的头上。 棍子砸在手背上,疼痛让虎老七一咧嘴,他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棍子,我打得对不对?”田红山大声喝问。 虎老七听田红山说出第一棍的理由时,心里愧疚,他大声回答道:“对!” “小兰为你们老赵家操碎了心!你进监狱,她替你伺候老四,为了撑起这个家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给你家当牛做马,难道是为了你一个大嘴巴吗?这一棍子,我要打碎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田红山说罢,一棍子抽到虎老七后背。 “这一棍子打得有没有道理?”田红山喝问。 “有!”虎老七心服口服。 “你喝完酒,疯狗乱咬人,连小成子也被你埋汰一顿!你戴绿帽子有瘾啊?你进去两年多,要不是康老丫和小成子帮衬着小兰,小兰都未必能活到你回来!这一棍子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田红山又一棍子抽到虎老七后背。 “这一棍子打得对不对?”田红山喝问。 “对!”虎老七忍住疼痛,大声回答道。 田红山打完三棍子,把棍子一扔,也坐在地上,对虎老七说道:“无风不起浪,你说说吧,你这股邪风从哪刮来的?你刚从监狱里出来,要不是别人跟你胡咧咧,你哪来那么大气?” 虎老七没有隐瞒,把在鹿鸣春饭店遇到康得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刚回来时产生误会的原因也说了出来。 “我昨天看了看捡来的孩子,确实长得像小兰,所以我才想起康得水的话!”虎老七最后解释道。 “你就是个混蛋!你四哥最近几个月才好,之前一直都是小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睡,所以你知道老四把小兰当成什么吗?”田红山气愤地说。 “当成什么?”虎老七问。 “当成自己的大嫂!也把小兰当成妈!你觉得他们会有事吗?还有孩子是不是捡的,左右邻居都能作证!小兰要是怀了孩子,能一点不显怀吗?你要是不相信我们,你可以问问康老丫,她不会和你撒谎!”田红山说道。 “还有小成子,他以前是干过不少坏事,可人都是会改变的,他早就改好了!你不信你可以在村里问问,他和苗大都断绝父子关系了!”田红山说道。 “田叔,我知道我错了!不管咋滴,我不应该打人,也不应该说那些伤人的话!”虎老七很后悔自己酒后无德的行为。 “小兰和老四都被你伤得够呛,你准备怎么办?”田红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给他们赔礼,以后我好好对待他们!”虎老七说道。 “唉!但愿他们能原谅你吧!”田红山叹了口气。虎老七睡得正香,被田红山一顿乱棍打醒。他见田红山眼睛通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赶紧往炕里躲,一边躲一边忙不迭地叫道:“田叔,你这是干啥呀?我刚回来,咋得罪你了?” 田红山冷笑一声,骂道:“你他娘的装什么糊涂?你昨晚都干啥了,你不知道吗?” 虎老七昨天喝了太多的酒,回家后的许多情节都断片了,但他隐隐约约记着好像打了小兰,好像和四哥也打了一仗。 想起这两个情节,虎老七的冷汗刷就下来了。他和黄老大喝完酒后,执意要回家,就是因为想早点看到媳妇小兰和四哥,可他却和这两个最亲人都动了手,他心中懊悔不已。 “你装不知道,是不是?你喝点马尿,竟做不是人的事,看我不打死你!”田红山见虎老七不吭声,气不打一处来,挥动烧火棍照虎老七打去。 “田叔,我酒喝多了,我真忘了干啥了!”虎老七装糊涂,赶紧往窗台上躲。 “你喝酒喝人肚子里,还喝狗肚子里去了?你瞪眼装糊涂,我看不揍你一顿,你是不能说实话!”田红山穿鞋上了炕,举棍就打。 虎老七心中有愧,哪敢和田红山对抗,他背后挨了两棍子,感觉到火燎燎的疼,赶紧跳下炕,推门就往外跑。 一出房门,虎老七看见了小兰,看到了她肿胀的脸,嘴角干涸的血迹,还有苍白憔悴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样,很痛! 小兰看到虎老七冲出来,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慌里慌张地逃回东屋,把门插上,她背靠着房门,心脏砰砰乱跳,大口喘着气。 虎老七看小兰如同受惊的兔子,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情,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记耳光!他忘了昨晚的很多细节,但依稀记得小兰被打后恐惧不解的眼神,和今天一样。 虎老七在前面跑,田红山举着烧火棍在后面追,两个人一追一逃,让看到的人都惊诧不已。 “哎?那不是虎老七吗?他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身上和脸上都是血啊?”有人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虎老七,看来他被放回来了!田红山追他干什么?”另外有人接口道。 “咱用去拉拉架不?” “拉啥拉啊!少跟劳改犯来往,万一他一急眼,把你眼睛打瞎了,你咋整?” “可也是,这人一进监狱,能学啥好!” …… 虎老七年轻力壮,但酒后身子发软,所以逃跑的速度和田红山追赶的速度不相上下,他跑出去很远,却一直无法摆脱田红山。 虎老七跑到村西的树林里,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把眼睛一闭,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等着挨田红山的棍子。 田红山也累得热汗直流,气喘吁吁,他用烧火棍拄在地上,看着虎老七,却没有了抽打虎老七的力气。 等田红山呼吸有些平稳了,看着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虎老七,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想起可怜的小兰,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他用棍子指着虎老七骂道:“王八犊子,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能跑哪 去?” “田叔,你打吧!”虎老七说道。 “打你,我也要打得让你明白,让你明白你是个什么玩意!”田红山举起了烧火棍说道。 “你无中生有,埋汰亲哥和自己的媳妇有事,这种话只有畜生才能说出口!这一棍我让你脑袋开开窍,看你还敢不敢胡吣?”田红山说完,一棍子砸在虎老七用手护住的头上。 棍子砸在手背上,疼痛让虎老七一咧嘴,他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棍子,我打得对不对?”田红山大声喝问。 虎老七听田红山说出第一棍的理由时,心里愧疚,他大声回答道:“对!” “小兰为你们老赵家操碎了心!你进监狱,她替你伺候老四,为了撑起这个家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给你家当牛做马,难道是为了你一个大嘴巴吗?这一棍子,我要打碎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田红山说罢,一棍子抽到虎老七后背。 “这一棍子打得有没有道理?”田红山喝问。 “有!”虎老七心服口服。 “你喝完酒,疯狗乱咬人,连小成子也被你埋汰一顿!你戴绿帽子有瘾啊?你进去两年多,要不是康老丫和小成子帮衬着小兰,小兰都未必能活到你回来!这一棍子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田红山又一棍子抽到虎老七后背。 “这一棍子打得对不对?”田红山喝问。 “对!”虎老七忍住疼痛,大声回答道。 田红山打完三棍子,把棍子一扔,也坐在地上,对虎老七说道:“无风不起浪,你说说吧,你这股邪风从哪刮来的?你刚从监狱里出来,要不是别人跟你胡咧咧,你哪来那么大气?” 虎老七没有隐瞒,把在鹿鸣春饭店遇到康得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刚回来时产生误会的原因也说了出来。 “我昨天看了看捡来的孩子,确实长得像小兰,所以我才想起康得水的话!”虎老七最后解释道。 “你就是个混蛋!你四哥最近几个月才好,之前一直都是小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睡,所以你知道老四把小兰当成什么吗?”田红山气愤地说。 “当成什么?”虎老七问。 “当成自己的大嫂!也把小兰当成妈!你觉得他们会有事吗?还有孩子是不是捡的,左右邻居都能作证!小兰要是怀了孩子,能一点不显怀吗?你要是不相信我们,你可以问问康老丫,她不会和你撒谎!”田红山说道。 “还有小成子,他以前是干过不少坏事,可人都是会改变的,他早就改好了!你不信你可以在村里问问,他和苗大都断绝父子关系了!”田红山说道。 “田叔,我知道我错了!不管咋滴,我不应该打人,也不应该说那些伤人的话!”虎老七很后悔自己酒后无德的行为。 “小兰和老四都被你伤得够呛,你准备怎么办?”田红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给他们赔礼,以后我好好对待他们!”虎老七说道。 “唉!但愿他们能原谅你吧!”田红山叹了口气。 第139章 西院姓赵 东院姓车 田红山和虎老七跑出院子后,小成子进了屋,敲了敲东屋的门,说道:“小兰,别害怕,我是成子!我来给你说件事,我从东院搬出去了,以后有啥事,你去小娜家找我!” “住的好好的,为啥要搬出去啊?”小兰没有开门,隔着门说道。 “老七回来了,我怕他有啥误会!我先走了,有事你找我!”小成子说完,转身走了。 小兰没有挽留小成子,她和小成子有着同样的担心,况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和虎老七的关系,实在没有精力顾及小成子。 虎老七和田红山一起回了家,虎老七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又换了身衣服,对田红山说道:“田叔,要不你帮我和小兰先说说,行吗?”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的忙,你自己惹得祸,自己去解决!”田红山一口回绝。 虎老七无奈,硬着头皮来到东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小兰,我是老七,我知道错了,你开开门,我当面给你赔礼道歉!” 小兰听到虎老七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她身体颤抖,心脏乱跳,根本没听虎老七说什么。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小兰颤抖着声音说道。 “小兰,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虎老七哀求道。 “你赶紧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你说话!”小兰喊道。 “我们是两口子,住一个房子里,你不想看见我,还能一辈子不出屋啊?你开开门,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说咋滴就咋滴,要打要骂全由你,只要你能消气就行!”虎老七豁出去了。 虎老七提起房子,让小兰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大声说道: “我要搬东院去住,以后西院姓赵,东院姓车,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招谁!” 虎老七一听小兰要搬走,心凉了半截,赶紧苦苦哀求,但小兰一声不吭,不再和虎老七说一句话。 “唉,你这是真伤了小兰这孩子的心了!这事急不得,你先听小兰的吧,让她搬东院安静几天,让她缓一缓,其他事以后慢慢再说!”田红山看虎老七哀求无果,对虎老七说道。 ”田叔,我还要去派出所报道办户口啥的,你辛苦辛苦,帮小兰搬一下家吧!“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虎老七走后,小兰这才给田红山开了门,田红山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和老七毕竟是夫妻……” “我不想听他的名字!”小兰打断了田红山的话,捂住了耳朵。 田红山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兰把自己和小松的东西收拾好,逃一样地跑回了东院。 田红山把东西搬完,看小兰精神状态很不好,生怕她出啥事,说道:“孩子,不管遇到啥事,都要看开点!你先睡一会儿,我回家让你婶给你擀点面条,做好了给你端过来!” “田叔,我不饿吃不下!你快回去忙去吧,我真没事,你不用来了!”小兰想自己清静清静。 田红山没再说什么,出了门直接去了老刘三婶家。 “三嫂,你知道吗?虎老七回来了!”田红山说道。 “是吗?那感情好!小兰终于把他 盼回来了!”老刘三婶替小兰高兴。 “唉!老七昨晚回来的时候喝醉了酒,打了小兰一嘴巴子,小兰搬东院去了。我怕这孩子心路窄,再出点啥事,你要是有功夫,你去劝劝这孩子!”田红山没有提虎老七恶语伤人的事。 “这老七也太不像话了!小兰这孩子多好啊,他咋忍心下手呢?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过去!”老刘三婶说完,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和田红山一起出了家门。 老刘三婶到了小兰家大门口,发现大门居然上了锁,她喊了半天,小兰才出来开门。 “你这孩子,大白天你又在家,锁大门干啥?”老刘三婶奇怪地问道。 “我害怕!”老刘三婶进来,小兰又把大门给锁上了。 进了屋,小兰又把里屋门插上,这才觉得有了安全感,疲惫地坐在炕沿上。 看着小兰红肿的脸,老刘三婶伸手轻轻碰了碰,说道:”疼不疼?“ “不疼!”小兰摇了摇头。 “都肿成这样,能不疼吗?这老七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么打自己老婆的?”老刘三婶生气地说道。 .??. “三婶,你别提他了,我一听他的名字,我心就翻个儿!”小兰不想听虎老七的名字。 “我给你烧点水,你洗洗,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我不走,就在这陪你!”老刘三婶说完,出去烧了水,亲自帮小兰把脸擦干静,头梳好,又把被子铺好,让小兰脱鞋上炕。 “赶紧躺下睡吧,有我在呢,啥也不怕!睡吧,睡一觉就啥事没有了!”老刘三婶温柔地说道。 小兰昨晚一宿没睡,心力交瘁,躺在炕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三婶,你上我们家来了,小松谁哄呢?”小兰忽然想起来,小松被四哥抱去了老刘三婶家,于是又睁开眼睛问道。 “嗯?小松?小松没在我们家啊?”老刘三婶一愣。 “天刚亮的时候,四哥没抱着小松去你家吗?”小兰纳闷地问道。 “我一直在家,没看到老四和小松去我们家啊!”老刘三婶否认。 “那四哥抱小松去哪了?这也走挺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小兰很奇怪,但她知道小松和四哥在一起,不应该有啥事,所以也没怎么着急。 “你睡吧,等你睡醒了,老四他们就回来了!”老刘三婶安慰小兰。 小兰实在是太疲乏了,而且有老刘三婶在身边,有了安全感,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小兰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这才醒过来。 “醒啦?正好,你田叔刚把面条送过来,趁热把面条吃了!”老刘三婶端过一碗面条。 小兰把面条刚挑起来,下意识看了看挂钟,皱了皱眉,把面条放回碗里,对老刘三婶说道:“都十二点多了!三婶,四哥和小松还没回来吗?” “没回来啊!你搬过东院来,老四知道吗?他们会不会回西院了?”老刘三婶说道。 “三婶,你帮我去西院看看去呗!”小兰自己不想过西院去。 老刘三婶答应一声,起身去了西院,片刻功夫,老刘三婶进了屋,冲小兰摇了摇头。 第140章 抱孩子离家出走 小兰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焦急地说道:“三婶,你帮我去屯里打听打听,看看有谁看到四哥没有?” “老四是个稳当人,不会照顾不好小松,你踏踏实实吃你的面条,我一会儿就把老四和孩子给你找回来!”老刘三婶安慰小兰。 老刘三婶急匆匆地走了,苗娜拎着一个包袱进了屋,她看小兰一副焦急的样子,赶紧问道:“怎么了,小兰?” “小娜姐,你来的正好,你要是没有事,你帮我去屯里打听打听,看谁看见过四哥!”小兰对苗娜说道。 “我没啥事,我就是专门来陪你的,这几天就在你家住了!你找四哥干什么啊?”苗娜放下包袱问道。 “他一大早就把小松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兰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担心。 “行,你别着急,我这去打听打听!”苗娜说完,赶紧出了门。 老刘三婶和苗娜在屯子里问了一圈,却没人看到过赵老四和小松,两个人着了急,又叫上田红山、小成子和赵英军一起寻找。 几个人最后在村口碰了头,结果都没有赵老四的消息。 “这老四抱着孩子,能去哪呢?”老刘三婶皱眉说道。 “屯子里我们几乎都找遍了,他肯定没在屯子里,不行咱们在屯子外再找找吧!”赵英军说道。 “先别乱找了,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四哥有可能抱着小松离家出走了!”小成子说道。 “离家出走?”几个人都很震惊,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昨天一晚都没咋睡,我估计他就是想这件事呢!你们想想,老七说出那种恶心人的话,老四哪还有脸呆在这个家啊?”小成子分析道。 “你说的对,老四肯定觉得太难堪,带着孩子走了!”田红山同意小成子的观点。 “他走就走,把小松抱走干啥?”苗娜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估计他是觉得他和孩子多余,想成全老七和小兰!”小成子和赵老四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比较了解赵老四的性格。 “咱光这么猜也没有用啊,咱是不是四处都去找一找啊?”老刘三婶也跟着着急上火。 “三婶,咱们还是得确定四哥是不是真正离家出走了,要是真的,在屯子周围找肯定没啥用!“小成子很冷静。 ”那咋确定?“赵英军挠挠头。 “四哥是不是离家出走,看一样东西还在不在就知道了!”小成子笃定地说道。 “哎呀,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吧,都快把我急死了!”田红山着急地说。 “小兰头几天给他做了一双布鞋,他稀罕得不行,一直不舍得穿,连自己攒的三十多块钱都放鞋壳里了!他的鞋放在东屋北炕的柜子里,他要是离家出走,这双鞋肯定带着,要是鞋还在,他就肯定没出走,他和小松就还在小砬子附近!”小成子说道。 “那我赶紧回去看看去!”小娜听完,一转身就要走。 “小娜你回来!你这冷不丁回去找鞋,小兰要是问你,你咋说?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小兰,我怕她受不了!”小成子心很细。< br> “那你说咋办啊?”苗娜急得直跺脚。 “我去吧!小兰不知道我也跟着你们找四哥和孩子,我就说搬家落东西了,她不会怀疑!你们先别乱找,我快去快回!”小成子说完,一溜小跑去了小兰家。 小成子看小兰家大门上锁,心里着急,直接跳墙进了院子,他怕敲门小兰受到惊吓,于是轻轻敲了敲窗户。 小兰透过窗户看到小成子,把房门打开,小成子进了屋。 “成子哥,你看到老刘三婶和小娜姐了吗?”小兰焦急地问道。 “没看到啊!我有条裤子落柜子里了,我来拿裤子!“小成子说完,去北炕柜子里翻了起来。 小成子把柜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赵老四的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但他却不露声色,对小兰说道: “我可能记错了,柜子里没有我那条裤子!对了,你打听三婶和小娜干什么?” 小兰又把赵老四抱走孩子的事和小成子说了一遍。 小成子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哎呀,你就能瞎琢磨!我估计四哥肯定是心里烦,抱着孩子去哪溜达去了!我这就去找他,你就踏踏实实在家等着就行!” 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小成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小成子和大家汇合后,语气沉重地说:“鞋不见了,四哥肯定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哎呀,这老四怎么这么糊涂呢?小松就是小兰的命根子,他这不是要小兰的命吗?”老刘三婶知道小松在小兰心里有多重。 “四哥既然是离家出走,肯定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把他找到,所以他肯定会坐大客走!咱们都去明德,看看有谁看到过四哥!”小成子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大家赶紧往明德赶,分头去寻找见过赵老四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人看到赵老四抱着孩子,坐上了去往县城西登的大客车! “这咋办啊?大客早上七点就走了,八点多就到西登,现在都下午了,追也追不上啊!”小娜泄气地说道。 “这事没办法再瞒着小兰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大军子去西登找赵老四去!”小成子说道。 “行,我去我大姨家借个自行车,我驮你去!”赵英军说完,一溜小跑,去明德大姨家借自行车去了。 “三婶,你累多半天了,你腿不好,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小娜,你去小兰家,把事情告诉她,说得委婉点,别跟炮筒子似的!田叔,你去找老七,看他怎么办,毕竟这祸是他闯出来的!”小成子比以前成熟了太多,安排事情井井有条。 大家听完,开始分头行动。田红山知道虎老七去了派出所,于是就去派出所找他。 虎老七来派出所报道,办理户口,现在被贬职管户籍的安弘去了外村,不在所里,虎老七只好在派出所等他回来。 虎老七蹲在派出所院子里的角落,回想起昨天噩梦般的一天,心中充满懊恼和悔恨,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小兰原谅自己,也不知道见到四哥时候,他怎么和四哥解释。 安弘到了中午还没回来,虎老七就在派出所自责中度过了一个上午。小兰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焦急地说道:“三婶,你帮我去屯里打听打听,看看有谁看到四哥没有?” “老四是个稳当人,不会照顾不好小松,你踏踏实实吃你的面条,我一会儿就把老四和孩子给你找回来!”老刘三婶安慰小兰。 老刘三婶急匆匆地走了,苗娜拎着一个包袱进了屋,她看小兰一副焦急的样子,赶紧问道:“怎么了,小兰?” “小娜姐,你来的正好,你要是没有事,你帮我去屯里打听打听,看谁看见过四哥!”小兰对苗娜说道。 “我没啥事,我就是专门来陪你的,这几天就在你家住了!你找四哥干什么啊?”苗娜放下包袱问道。 “他一大早就把小松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兰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担心。 “行,你别着急,我这去打听打听!”苗娜说完,赶紧出了门。 老刘三婶和苗娜在屯子里问了一圈,却没人看到过赵老四和小松,两个人着了急,又叫上田红山、小成子和赵英军一起寻找。 几个人最后在村口碰了头,结果都没有赵老四的消息。 “这老四抱着孩子,能去哪呢?”老刘三婶皱眉说道。 “屯子里我们几乎都找遍了,他肯定没在屯子里,不行咱们在屯子外再找找吧!”赵英军说道。 “先别乱找了,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四哥有可能抱着小松离家出走了!”小成子说道。 “离家出走?”几个人都很震惊,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昨天一晚都没咋睡,我估计他就是想这件事呢!你们想想,老七说出那种恶心人的话,老四哪还有脸呆在这个家啊?”小成子分析道。 “你说的对,老四肯定觉得太难堪,带着孩子走了!”田红山同意小成子的观点。 “他走就走,把小松抱走干啥?”苗娜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估计他是觉得他和孩子多余,想成全老七和小兰!”小成子和赵老四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比较了解赵老四的性格。 “咱光这么猜也没有用啊,咱是不是四处都去找一找啊?”老刘三婶也跟着着急上火。 “三婶,咱们还是得确定四哥是不是真正离家出走了,要是真的,在屯子周围找肯定没啥用!“小成子很冷静。 ”那咋确定?“赵英军挠挠头。 “四哥是不是离家出走,看一样东西还在不在就知道了!”小成子笃定地说道。 “哎呀,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吧,都快把我急死了!”田红山着急地说。 “小兰头几天给他做了一双布鞋,他稀罕得不行,一直不舍得穿,连自己攒的三十多块钱都放鞋壳里了!他的鞋放在东屋北炕的柜子里,他要是离家出走,这双鞋肯定带着,要是鞋还在,他就肯定没出走,他和小松就还在小砬子附近!”小成子说道。 “那我赶紧回去看看去!”小娜听完,一转身就要走。 “小娜你回来!你这冷不丁回去找鞋,小兰要是问你,你咋说?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小兰,我怕她受不了!”小成子心很细。< br> “那你说咋办啊?”苗娜急得直跺脚。 “我去吧!小兰不知道我也跟着你们找四哥和孩子,我就说搬家落东西了,她不会怀疑!你们先别乱找,我快去快回!”小成子说完,一溜小跑去了小兰家。 小成子看小兰家大门上锁,心里着急,直接跳墙进了院子,他怕敲门小兰受到惊吓,于是轻轻敲了敲窗户。 小兰透过窗户看到小成子,把房门打开,小成子进了屋。 “成子哥,你看到老刘三婶和小娜姐了吗?”小兰焦急地问道。 “没看到啊!我有条裤子落柜子里了,我来拿裤子!“小成子说完,去北炕柜子里翻了起来。 小成子把柜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赵老四的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但他却不露声色,对小兰说道: “我可能记错了,柜子里没有我那条裤子!对了,你打听三婶和小娜干什么?” 小兰又把赵老四抱走孩子的事和小成子说了一遍。 小成子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哎呀,你就能瞎琢磨!我估计四哥肯定是心里烦,抱着孩子去哪溜达去了!我这就去找他,你就踏踏实实在家等着就行!” 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小成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小成子和大家汇合后,语气沉重地说:“鞋不见了,四哥肯定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哎呀,这老四怎么这么糊涂呢?小松就是小兰的命根子,他这不是要小兰的命吗?”老刘三婶知道小松在小兰心里有多重。 “四哥既然是离家出走,肯定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把他找到,所以他肯定会坐大客走!咱们都去明德,看看有谁看到过四哥!”小成子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大家赶紧往明德赶,分头去寻找见过赵老四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人看到赵老四抱着孩子,坐上了去往县城西登的大客车! “这咋办啊?大客早上七点就走了,八点多就到西登,现在都下午了,追也追不上啊!”小娜泄气地说道。 “这事没办法再瞒着小兰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大军子去西登找赵老四去!”小成子说道。 “行,我去我大姨家借个自行车,我驮你去!”赵英军说完,一溜小跑,去明德大姨家借自行车去了。 “三婶,你累多半天了,你腿不好,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小娜,你去小兰家,把事情告诉她,说得委婉点,别跟炮筒子似的!田叔,你去找老七,看他怎么办,毕竟这祸是他闯出来的!”小成子比以前成熟了太多,安排事情井井有条。 大家听完,开始分头行动。田红山知道虎老七去了派出所,于是就去派出所找他。 虎老七来派出所报道,办理户口,现在被贬职管户籍的安弘去了外村,不在所里,虎老七只好在派出所等他回来。 虎老七蹲在派出所院子里的角落,回想起昨天噩梦般的一天,心中充满懊恼和悔恨,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小兰原谅自己,也不知道见到四哥时候,他怎么和四哥解释。 安弘到了中午还没回来,虎老七就在派出所自责中度过了一个上午。 第141章 秋夜寻人 虎老七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屁股被人从后面狠踢了一脚,虎老七大怒,站起身来就要回击,可转过身来一看,顿时又没了脾气,因为踢他的人竟然是田红山。 “田叔,我后背都被你打肿了,你还没消气啊?”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消气?消个屁的气,打死你都消不了!你顺嘴胡咧咧,往你四哥头上泼脏水,你四哥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田红山脸色铁青。 “什么?四哥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田叔,到底怎么回事啊?”虎老七大惊失色。 田红山气哼哼把来龙去脉和虎老七说了一遍,虎老七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要是孩子找不回来,那就是要了小兰的命,你这辈子就别想让小兰原谅你!”田红山手指着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心中更担心的是四哥。他们兄弟七个人,如今就剩下他和四哥,四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亲人,万一四哥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没办法向死去的老娘交代。 “我现在就去西登找他!”虎老七哪还有闲心等安弘办户口,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 “去西登的大客都没有了,你咋去?赶紧跟我回家,骑我们家自行车去!”田红山喊道。 虎老七和田红山到了家,骑上自行车就要走,田红山拦住他,拿了一个饭盒扔到车筐里说道:“一天没吃饭吧?饭盒里有大饼子和咸菜疙瘩,饿了嚼吧一口,找不到孩子别回来啊!” 虎老七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他感激地冲田红山点了点,骑上自行车,踏上了寻找四哥和小松的路。 苗娜回到小兰家,小兰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道:“小娜姐,找到四哥和小 松了吗?” “你别着急,有人看到四哥和小松了!”苗娜拍了拍小兰的手。 “在哪看见的?你们怎么不带他们回来?”小兰心急如焚。 “他们……他们……”苗娜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说才好。 “小娜姐,你别吞吞吐吐的,他们到底在哪呢?”小兰盯着苗娜的眼睛。 “唉,有人看见他们坐了去西登的大客车!”小兰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小兰不着急上火。 “我明白了,跟我想的一样!四哥啊四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一个农民,啥手艺没有,离家出走就只能当盲流子,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你怎么养活小松啊?”小兰眼泪流了下来。 “小兰,你别着急上火,四哥现在又不傻,他能照顾好小松。再说大军和二哥已经去西登找他们去了,说不定晚上就把他们带回来了!”苗娜赶紧出言安慰。 “没事,小娜姐,你们那么长时间没回来,我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我现在就去西登找他们!”小兰知道了结果,反而冷静下来。 “你又不会骑自行车,你怎么去啊?你就是要去,那也得等明天早上坐大客再去啊!”苗娜赶紧出言相劝。 “行,小娜姐,我听你的!天冷了,你回家给大军子和成子哥的厚衣服拿过来,我明天去给他们带上!”小兰平静地说道。 “那行,我现在就回去拿!你再睡一觉吧,我取完衣服给你做饭!”苗娜 说完,赶紧回家去了。 苗娜一走,小兰赶紧换了一身厚点的衣服,又用包袱皮把头和脸裹上,拎了点干粮就跑出了家门。 小砬子屯距离西登县城五十多里路,走得快的人也至少需要三个多小时。小兰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等她到西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小兰精疲力竭,嚼了几口干粮,开始到处打听赵老四和小松的下落。 “大叔,你见过一个穿蓝衣服的大高个儿,抱着一个孩子吗?” “大姐,你见过一个男同志抱着一个孩子吗?” “大哥,你见过一个抱小孩的男同志吗?” …… 小兰逢人就问,见人就打听,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她都不去计较,一边问一边跟人用手比划。 很多人都不听小兰细说,就摇头走掉了!小兰连赵老四和小松的照片都没有一个,可提供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这给她寻找赵老四和小松增加了太大的难度。 小成子和赵英军也遇到同样的困难,找了一下午,也没有赵老四和小松的任何有用的线索。 虎老七描述赵老四的容貌就方便多了,他见人就问:“你见过一个抱着孩子,和我长得很像的男同志吗?” 可尽管如此,虎老七也没有找到啥有用的线索。 住户的灯开始渐渐熄灭,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寻找赵老四的几个人都饥肠辘辘,筋疲力竭。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在街上找人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小成子领着赵英军去了二姑家找宿, 准备明天一大早再出来找人。 虎老七饥寒交迫,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废弃的平房,他蜷缩在一个角落,准备在这里捱过漫漫长夜。 只有小兰还在坚持寻找,街上行人少了,她就看谁家亮着灯,然后过去敲门。 小兰敲开了一家门,里面出来一个满嘴酒气的男人,他看了看小兰,厌恶地说道:“你敲门干什么?” “我想问问,你看没看到一个个子一米八左右,穿着蓝色上衣的男同志,怀里……” “神经病,上家里来找人!滚!”男人不等她说完,粗暴地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小兰毫不气馁,又敲响了又一家住户的门,一个戴着眼镜,知识分子模样的男人打开了门,看到小兰皱了皱眉,问道:“你找谁?”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他一米八高……” “没见过!”眼镜男人一样不等小兰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小兰咬着嘴唇,又敲响了一家的门,好半天门里才走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头,他疑惑地看了看小兰,问道:“小姑娘,是你敲门吗?” “是我,大爷!你看没看到一个大高个男同志抱着一个孩子?”小兰期待地看着老人。 “哦,你是找人啊?这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找不行吗?”老人答非所问。 小兰苦笑了一下,继续问道:“大爷,你见没见过啊?” “我很少出门,没见过!”老人摇了摇头。 “谢谢大爷!”小兰给老人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小姑娘!”老人叫住小兰。 第142章 好人孟老师 小兰听到老人叫她,停下了脚步。 “这天挺冷的,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进来喝点热水暖和暖和,我再帮你出出主意!”老人语气和蔼。 小兰犹豫了一下,毕竟自己不了解这家人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有啥危险,但听到老人说能帮她出主意,小兰心动了。 小兰和老人进了屋,发现炕上躺着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见她进来,没有起身,冲她善意一笑。 “小姑娘,你放心,我们家没有别人,就我们老两口!我老伴瘫痪了,起不来炕了!”老人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说着。 “谢谢大爷!”小兰接过热水。 大爷:“孩子,你这么找人那怎么能行呢?大晚上去敲人家门,遇到脾气不好的人骂你一顿,碰到脾气大的,你还不得挨打啊?再说,你一个小姑娘,碰到坏人怎么办啊?” 小兰:“大爷,我实在是太着急了!” 大爷:“你把具体情况说说,我帮你拿个主意!” 小兰就把四哥带小松出走的时间路线和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想了想,说道:“明天一早你去客运站,找到昨天从明德到西登大客的司机和售票员,你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你找的人去哪了。“ 老人给小兰续了水,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就别乱跑了,太危险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们老两口岁数大,就在我们家住一宿,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神找孩子!” 小兰想了想,觉得老人说得有道理,于是感激地说道:“我一个农村人,咋还能嫌弃你们?那我就听大爷的,明天早上到客运站去找,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兰决定住在 老人家里,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就问老人:“大爷,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啥活,我帮你干干!” “不用不用!我们家好久都人来了,你这一来,我们老两口还都挺高兴!你赶紧上炕暖和暖和,陪我们唠唠嗑!”老人和蔼可亲。 老人虽然年纪大,但思路清晰也很健谈,经过聊天,小兰大致了解了老人家里的一些情况。 老人叫孟怀仁,今天七十岁,和老伴都是一中的退休老师。一年前老伴中风瘫痪了,一日三餐、照顾老伴就成了孟怀仁每天的最主要内容。 孟老师夫妻本来有两个儿子,但都因为意外离开了他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备受煎熬,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好,孟老师老伴一年前还中了风,瘫痪在床,日子过得很揪心。 没有了孩子,日子似乎没有了盼头,但孟老师依旧保持着善良乐观的人生态度,所以才会留宿小兰这个陌生人。 “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遇到困难别焦躁,别怨天尤人,要想着用最好的方法去解决,而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孟老师意味深长地对小兰说。 “我明白了,孟老师!”小兰点头。 临休息前,小兰给孟老师的老伴号了号脉,感觉自己应该能够治她的病,但她没有把握,就没有说出来,想着以后抽时间再来细看。 第二天一大早,孟老师见小兰起来了,就笑着对她说道:“起来了,够早的!赶紧洗 把脸,等一会儿咱们就开饭!” 小兰感觉孟老师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又熟悉又温暖,她坚定了自己要治好孟老师老伴的决心。 早饭很可口,有小米粥、煮鸡蛋、花卷、鸡蛋糕还有一盘细丝萝卜咸菜,上面还滴了几滴香油。 因为心里有事,小兰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花卷就想告辞离开,但孟老师却逼着她又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半碗鸡蛋糕,这才对她说道: “你去那么早没有用,人家还没上班呢!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孟老师一边喂老伴吃饭一边说道。 “不用了,孟老师,你还得照顾大娘,我自己去就行!”小兰不好意思让孟老师跟着折腾。 孟老师:“我们爷俩有缘分,你不用跟我客气!客运站有我一个学生,我去了好办事!” 孟老师把家里安顿好,就领着小兰去了客运站。孟老师的学生是客运站的站长李光,他热情地接待了孟老师和小兰。 在李光的安排下,小兰见到了赵老四所坐客车的乘务员王霞,王霞对赵老四印象深刻,她对小兰说道:“是有你说的这么个人,挺高的个子,拿个大包还抱个孩子!我为啥对他印象深呢?是因为买票的时候,他的钱是从包里一个布鞋里掏出来的!” 小兰:“姐,他是从哪里下的车?” ?? 王霞:“他是终点站下的车,然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小兰有些失望,虽然确定了赵老四的确到了西登,但去向还是没有线索。 见没有自己的事了,王霞和站长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她忽然又返了回来,对小兰说道:“瞅我这记性!他下车前问过我去房木的大客在哪坐,然后我告诉他了!” “姐,谢谢你!谢谢你!”小兰终于知道了赵老四的去向,十分高兴。 “你们家房木有啥亲戚吗?”孟老师问小兰。 “亲戚?没听说四哥家房木有亲戚啊?”小兰皱眉说道。 “那他去房木干啥去?既然他要去房木,那肯定是有目的啊?”孟老师分析道。 小兰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兴奋地叫道:“孟老师,我知道了!我知道四哥抱孩子去哪里了!” “李站长,还有去房木的大客吗?”小兰问李光。 “下午三点有一趟!”李光说道。 “还有比这早的吗?”小兰恨不得马上赶到房木,找到四哥和小松。 “没有了!”李光摇了摇头。 孟老师和小兰和李光告别后,来到客运站外面,小兰对孟老师说道:“孟老师,我得找孩子去了,您的恩情我以后肯定会报!” “我也没干啥,报啥恩?不过,你准备怎么去房木公社呢?要不,我给你找辆自行车骑啊?”孟老师问小兰。 “我不会骑自行车,只能走着去!”小兰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可不行,去房木的路太远了,走着去,你还不如等下午的大客呢!”孟老师摇头说道。 小兰正要回答,忽然发现虎老七正往她这边走来,和他并肩走着一个高挑的漂亮姑娘,两个人边走边聊,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第143章 孤身寻子 小兰不想见虎老七,她赶紧背过身去,以免被虎老七发现。孟老师看到小兰神色有异,似乎在躲什么人,于是他往前凑了两步,把小兰挡在身后。 和虎老七走在一起的漂亮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鹿鸣春饭店的服务员何仙儿。 虎老七捱过冰冷的夜晚后,想了想,觉得自己昨天的找人方式无疑是大海捞针,于是就想去找黄老大帮忙。黄老大小弟不少,而且他还有挎斗摩托,找起人来方便多了。 可虎老七并不知道黄老大住在哪里,于是就想先去找何仙儿,让何仙儿带他去找黄老大。 虎老七早早就等在鹿鸣春饭店门口,等何仙儿上班。等了两个多小时,何仙儿才骑着自行车来到饭店。 何仙儿对虎老七的忽然出现很意外,奇怪地问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我想让你带我去找黄老大!”虎老七说道。 “你跟黄鼠狼才分开两天,就迫不及待来找他,真是臭味相投!我没空,没时间管你!”何仙儿说完,就要进饭店。 虎老七赶紧拦住她,把找黄老大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何仙儿,何仙儿这才脸色有所好转,她想了想,对虎老七说道: “黄鼠狼那些狐朋狗友,除了吃吃喝喝,打打杀杀,哪会干什么正事?我看你也别乱跑了,我领你去公*局报案吧,毕竟人家专业,办事靠谱!“ ?? 虎老七想了想,同意了何仙儿的主意,于是何仙儿领着虎老七,一起去客运站同一条街的公*局报案。 两个人一路分析着赵老四的去向,虎老七注意力都在何仙儿身上,所以经过小兰和孟老师身边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兰。 “没事了 ,他们走远了!”孟老师见虎老七走远了,低声告诉小兰。 “谢谢孟老师!”小兰长吁了一口气。 “孩子,你步行到房木的时间,要比下午坐大客的时间还有晚!你听我的,先去我们家休息休息,下午再来坐车,保证不耽误你今天到房木公社!”孟老师劝小兰。 小兰一琢磨,孟老师说的一点儿没错,于是对孟老师说道:“那我就在客运站等吧,就不到你家添麻烦了!” “又外道了不是?你在客运站要等好几个小时呢,万一碰到刚才那一男一女怎么办?”孟老师善解人意。 要不是虎老七耍酒疯闹事,四哥根本不可能带着小松离家出走,所以小兰对虎老七除了心里害怕,还有恨意。 小兰实在是不想看到虎老七,于是就又去了孟老师家。 小兰看孟老师家里有些凌乱,就开始动手收拾,孟老师也没有制止,一边给小兰打下手,一边问小兰:“刚才那一男一女是你什么人?” “女的我不认识,男的是我丈夫虎老七!”小兰对孟老师一点不设防。 “哦,男的是你丈夫啊!既然你躲着他,说明你们小两口肯定在闹别扭,是不是孩子失踪这件事和他有关啊?”孟老师问道。 小兰憋了一肚子的话,康静又不在身边,所以一直无人倾述,如今孟老师一问,小兰眼睛一红,就把这两年的遭遇都说给了孟老师。 孟老师听完,眼睛也有些 湿润,对小兰说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丈夫虎老七的确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打人啊!” “我现在就想把小松找到,我一定把他抚养成人,至于虎老七,我不想和他过了!”小兰说出了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 “嗯,看来虎老七是伤透你的心了!不过孩子,你想想,这里面有没有你的错呢?”孟老师微笑着问小兰。 小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孟老师的话让她一愣,顺口说道:“我哪里做错了?” “你看啊,外面都造你和大伯子的谣,在伯嫂不说话的农村,在虎老七面前,你和大伯子表现得很亲近,他会不会有坐实谣言的想法?“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作风不好的孩子,可男人心里都隐藏着一个魔鬼,魔鬼出现的时候,冲动就吞噬了理智,就会丢掉人性,所以看到你大伯子扶你,虎老七心中的魔鬼就显露原形了!”孟老师不愧是老师,说出的话很有水平。 小兰听完孟老师的话,陷入了沉思。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什么问题,一直认为虎老七是无中生有,他是那么暴力,是那么可怕,所以她对虎老七已经把心门完全封闭,不准备和他继续生活。 “当然你的问题是无心之举,你的内心是干净纯洁的。若是虎老七一直和你们没分开,他不会胡乱怀疑,可他进监狱两年多,回来后再听到些风言风语,加上喝了酒,这才会惹出大祸来!”孟老师在尝试着打开小兰的心结。 “孟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原谅他吗?可我现在见到他就害怕,也很排斥,我就是不恨他,也不想和 他一起过日子了!”小兰说出心里话。 “时间是考验感情的试金石,如果你对他还有感情,你会慢慢接受他,如果他对你有感情,他就不会放弃挽回你!孩子,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一定不要丢失善良和快乐,你看我和你大妈,尽管都已风烛残年,可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孟老师继续开导小兰。 孟老师的话犹如黑夜中的明灯,照亮了小兰的内心,尽管她还是不能接受和虎老七一起生活,但心中的仇恨却如雪遇阳春,渐渐融化。 吃过中午饭,小兰怕误车,依依不舍地和孟老师告了别,去了客运站。 一切都很顺利,小兰坐上大客,在下午四点多就到了房木,一路打听找到了房木公社林业站。 事也凑巧,小兰赶到林业站的时候,正赶上林业站下班的时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锁门。 “大哥,王春涛是不是在这上班啊?”小兰赶紧上前去问。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小兰几眼,然后冷冷地说道:“今天下班了,你要找王站长,明天再来吧!” “大哥,求求你了!我有急事找王春涛,你能帮我把他找过来吗?”小兰央求道。 “他今天没来上班,我上哪给你找去?有事明天来办!”中年人有些不耐烦,锁上门就要骑车离开。 小兰一看中年人要走,顿时着了急,一把抓住车把,不让中年人离开。 中年人立刻立起了眉毛,厉声叫道:“你是哪来的要饭的,怎么一点不懂事呢?你在跟我胡搅蛮缠,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第144章 找到小松 小兰着急找四哥和孩子,哪里还顾得上中年人的态度,她死死抓住车把,央求道:“大哥,我找王春涛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你不帮我找过来,你告诉我他家住哪也行!” “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要找人明天来!”中年男人使劲掰小兰的手。 小兰见中年男人油盐不进,不由得也来了犟脾气,直接站到了自行车前面,双手死死抓住自行车车把,一言不发。 “真他妈倒霉,怎么碰到你这样的犟种?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中年人气急败坏,索性撒开自行车,一脚踢向小兰。 小兰被一脚踢倒在地上,自行车也随之摔倒在地,但小兰却仍然不肯松开手。 中年男人骂道:“我*,气死我了,你他妈把我自行车都弄坏了!你不是不让我走吗?行,这回你要是不赔我自行车,你也不用走了!” 中年男人说罢,伸手薅住小兰的衣服领子,使劲要薅小兰起来。 正在这时候,中年男人的手被人生生掰开,一个小伙子出现在他面前。小伙子个子不高,长得却很敦实,肤色偏黑,眉毛粗重,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崔喜,你要干什么?”中年人气愤地冲小伙子喊道。 “郭勇辉,我刚才都看半天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崔喜怒目而视。 “我怎么欺负人了?她拦住我自行车不让我走,你说是谁欺负谁?再说了,你一个民兵连长不去训练你的民兵,跑这瞎嘚瑟啥?”郭勇辉气哼哼地说道。 “懒得搭理你!”崔喜一把推开郭勇辉,冲小兰伸出手说道:”没事吧,姑娘?来,我拉你起来!“ 小兰看到崔喜清澈的眼神,放心地把手递给他,崔喜把小兰拉起来,温和地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啊?你要是信得着我,你就跟你说,犯不着和一个没人味的人较真!” “崔喜,你说谁没人味呢?她上来就让我给她找王站长,这都下班了,我上哪里找去?告诉你崔喜,你别仗着你姑父是我们站长,你就欺负人!”郭勇辉气愤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打啊?她这么小的姑娘,能受得了你一脚啊?”崔喜反唇相讥。 “她让我告诉王站长家在哪,她来历不明,不清不楚,我能告诉她吗?不告诉她,她就耍赖,你看把我自行车都摔坏了!”郭勇辉指着已经掉链子的自行车叫嚷着。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这么大岁数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好听咋滴?”崔喜冲郭勇辉挥手说道。 “我自行车都摔坏了,我得让她赔!”郭勇辉不依不饶。 崔喜也不搭话,把自行车扶起来支上,动作麻利地把车链子安好,站起身来,对郭勇辉说道:“这样行了吧?” 郭勇辉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骑上自行车走了。 “谢谢你!”小兰对崔喜感激地说道。 “你找我二姑父,有事吗?”崔喜问道。 “王春涛是我儿子小松的干爹,他媳妇崔雨琳是我儿子小松的干妈,我今天是特 意找他们来的!”小兰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明德公社小砬子屯的,是不是?”崔喜问道。 “你怎么知道?”小兰很奇怪。 “我二姑和二姑夫去明德领孩子的事,我知道!行了,你也不用到处打听了,我骑自行车把你送我二姑家去!”崔喜笑呵呵地说道。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兰巧遇崔雨琳的侄子,寻找王春涛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王春涛的家不在房木,而是住在离房木十几里地的中星屯,骑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小兰坐在自行车后座,崔喜骑得飞快,在天没有全黑之前,两个人到了中星屯王春涛的家。 刚进大门,崔喜就大声嚷嚷起来:“二姑,二姑夫,家里来且了!” 只听外屋门一响,王春涛面带笑容走出来,当他看到小兰的一瞬间,不由得一愣,问道:“小兰?你怎么来了呢?你不是改嫁了吗?” 小兰一听,有些发蒙,诧异地问道:“我改嫁?谁说我改嫁了?” “哦,没事没事!赶紧进屋吧!”王春涛也没解释,热情地把小兰让进屋里。 屋子里没有人,但小兰一眼就看见了柜盖上的奶瓶,她冲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奶瓶!小松!小松奶瓶!” “王哥,小松是不是在你家?他现在在哪里?”小兰手里拿着奶瓶,一边问,一边四处观看。 “小兰,你别激动!孩子被他干妈抱着串门去了,你先待一会儿,我去把她们找回来!”王春涛说完,开门走了。 小兰情绪激动,眼泪汩汩而流,她对崔喜一个劲地行礼道谢:“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到小松!谢谢你!” 崔喜被小兰搞得不知所措,连连摆手:“哎呀呀,你可别这样,这样我会折寿的!” 不大功夫,房门一响,王春涛两口子回来了,崔雨琳怀里抱着孩子,孩子还在不停地哭泣。 听到孩子的哭声,小兰的心都碎了,因为这哭声她太熟悉了,这两天梦里也频繁出现,这是小松的哭声! 小兰哭着从崔雨琳怀里抱过小松,于是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其它,只剩下魂牵梦绕的小松!她又是看,又是亲,一会儿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一会儿又把自己的脸贴在小松的脸上。 令人惊奇的是,刚才还哭个不停的小松,见到小兰后,竟然止住哭声,被小兰一顿折腾,竟然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过了好久,小兰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对崔雨琳说道:“嫂子,小松是不是四哥给送过来的?他人呢?” “昨天我要下班的时候,老四忽然抱着小松来找我。老四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以后,留下小松就要走,我看天都快黑了,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一宿,可我怎么拉,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最后亲了一口小松,就跑了!”王春涛接过话茬说道。 “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小兰问道。 “他说,你……改……嫁……了!”王春涛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兰着急找四哥和孩子,哪里还顾得上中年人的态度,她死死抓住车把,央求道:“大哥,我找王春涛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你不帮我找过来,你告诉我他家住哪也行!” “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要找人明天来!”中年男人使劲掰小兰的手。 小兰见中年男人油盐不进,不由得也来了犟脾气,直接站到了自行车前面,双手死死抓住自行车车把,一言不发。 “真他妈倒霉,怎么碰到你这样的犟种?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中年人气急败坏,索性撒开自行车,一脚踢向小兰。 小兰被一脚踢倒在地上,自行车也随之摔倒在地,但小兰却仍然不肯松开手。 ?? 中年男人骂道:“我*,气死我了,你他妈把我自行车都弄坏了!你不是不让我走吗?行,这回你要是不赔我自行车,你也不用走了!” 中年男人说罢,伸手薅住小兰的衣服领子,使劲要薅小兰起来。 正在这时候,中年男人的手被人生生掰开,一个小伙子出现在他面前。小伙子个子不高,长得却很敦实,肤色偏黑,眉毛粗重,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崔喜,你要干什么?”中年人气愤地冲小伙子喊道。 “郭勇辉,我刚才都看半天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崔喜怒目而视。 “我怎么欺负人了?她拦住我自行车不让我走,你说是谁欺负谁?再说了,你一个民兵连长不去训练你的民兵,跑这瞎嘚瑟啥?”郭勇辉气哼哼地说道。 “懒得搭理你!”崔喜一把推开郭勇辉,冲小兰伸出手说道:”没事吧,姑娘?来,我拉你起来!“ 小兰看到崔喜清澈的眼神,放心地把手递给他,崔喜把小兰拉起来,温和地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啊?你要是信得着我,你就跟你说,犯不着和一个没人味的人较真!” “崔喜,你说谁没人味呢?她上来就让我给她找王站长,这都下班了,我上哪里找去?告诉你崔喜,你别仗着你姑父是我们站长,你就欺负人!”郭勇辉气愤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打啊?她这么小的姑娘,能受得了你一脚啊?”崔喜反唇相讥。 “她让我告诉王站长家在哪,她来历不明,不清不楚,我能告诉她吗?不告诉她,她就耍赖,你看把我自行车都摔坏了!”郭勇辉指着已经掉链子的自行车叫嚷着。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这么大岁数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好听咋滴?”崔喜冲郭勇辉挥手说道。 “我自行车都摔坏了,我得让她赔!”郭勇辉不依不饶。 崔喜也不搭话,把自行车扶起来支上,动作麻利地把车链子安好,站起身来,对郭勇辉说道:“这样行了吧?” 郭勇辉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骑上自行车走了。 “谢谢你!”小兰对崔喜感激地说道。 “你找我二姑父,有事吗?”崔喜问道。 “王春涛是我儿子小松的干爹,他媳妇崔雨琳是我儿子小松的干妈,我今天是特 意找他们来的!”小兰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明德公社小砬子屯的,是不是?”崔喜问道。 “你怎么知道?”小兰很奇怪。 “我二姑和二姑夫去明德领孩子的事,我知道!行了,你也不用到处打听了,我骑自行车把你送我二姑家去!”崔喜笑呵呵地说道。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兰巧遇崔雨琳的侄子,寻找王春涛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王春涛的家不在房木,而是住在离房木十几里地的中星屯,骑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小兰坐在自行车后座,崔喜骑得飞快,在天没有全黑之前,两个人到了中星屯王春涛的家。 刚进大门,崔喜就大声嚷嚷起来:“二姑,二姑夫,家里来且了!” 只听外屋门一响,王春涛面带笑容走出来,当他看到小兰的一瞬间,不由得一愣,问道:“小兰?你怎么来了呢?你不是改嫁了吗?” 小兰一听,有些发蒙,诧异地问道:“我改嫁?谁说我改嫁了?” “哦,没事没事!赶紧进屋吧!”王春涛也没解释,热情地把小兰让进屋里。 屋子里没有人,但小兰一眼就看见了柜盖上的奶瓶,她冲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奶瓶!小松!小松奶瓶!” “王哥,小松是不是在你家?他现在在哪里?”小兰手里拿着奶瓶,一边问,一边四处观看。 “小兰,你别激动!孩子被他干妈抱着串门去了,你先待一会儿,我去把她们找回来!”王春涛说完,开门走了。 小兰情绪激动,眼泪汩汩而流,她对崔喜一个劲地行礼道谢:“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到小松!谢谢你!” 崔喜被小兰搞得不知所措,连连摆手:“哎呀呀,你可别这样,这样我会折寿的!” 不大功夫,房门一响,王春涛两口子回来了,崔雨琳怀里抱着孩子,孩子还在不停地哭泣。 听到孩子的哭声,小兰的心都碎了,因为这哭声她太熟悉了,这两天梦里也频繁出现,这是小松的哭声! 小兰哭着从崔雨琳怀里抱过小松,于是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其它,只剩下魂牵梦绕的小松!她又是看,又是亲,一会儿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一会儿又把自己的脸贴在小松的脸上。 令人惊奇的是,刚才还哭个不停的小松,见到小兰后,竟然止住哭声,被小兰一顿折腾,竟然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过了好久,小兰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对崔雨琳说道:“嫂子,小松是不是四哥给送过来的?他人呢?” “昨天我要下班的时候,老四忽然抱着小松来找我。老四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以后,留下小松就要走,我看天都快黑了,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一宿,可我怎么拉,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最后亲了一口小松,就跑了!”王春涛接过话茬说道。 “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小兰问道。 “他说,你……改……嫁……了!”王春涛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145章 你笑起来真好看 “王哥,他说没说他要到哪呢?”小兰着急知道四哥的去向。 “他说你改嫁了,男方不同意你带着小松过门,所以你就把小松留给了他,自己走了。他自己没办法养活小松,于是想到小松的干爹干妈,就给我们送来了!至于他去哪里,他压根也没有说!”王春涛说道。 “你不说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吗?他是怎么说的?”小兰特别担心四哥会出点啥事。 “他说,让我们好好对待小松,他将来肯定会报答我们。还说不管外面说什么,千万要相信媳妇,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最后还问我,问我兄弟几个,我告诉他我只有一个弟弟,他让我好好对待我弟弟,别和弟弟打仗!他这些话把我都整蒙圈了,也不明白他是啥意思!小兰,你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王春涛问道。 “四哥和他弟弟虎老七打了一仗,一生气抱着小松就离家出走了!”小兰没有说实话,因为她说不出口。 “这老四,看着挺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干这事呢?还说你改嫁了!我们其实也挺怀疑的,你拿小松当命根子,就是真改嫁了,你肯定得带着小松啊!我们两口子都合计完了,过两天就准备去小砬子,看看究竟是咋回事!”崔雨琳接过话茬。 王春涛两口子对赵老四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小兰却明白他的意思。赵老四带走小松,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抚养他,于是就想到条件好又特别喜欢小松的王春涛两口子。至于他和王春涛说的题外话,都是因为和虎老七打架后,心情低落有感而发。 “行了,不管咋滴,孩子没出啥差错,这就是好事!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估计你一辈子未必能来我们家串门!来了,就好好呆几天,咱姐俩好好陪小松玩玩,这臭小子来了就一直闹,你一来,他立马就眉开眼笑的,你说多气人!”崔雨琳热情地拉着小兰的手,笑着说道。 “我明天一早坐车回去,家里人都急得火上房了!”小兰找到了小松,又开始担心起四哥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喜子,你去抓只鸡,咱晚上炖鸡吃!”崔雨琳对崔喜说道。 “好嘞,今天有肉吃喽!二姑,一只鸡是不是少点,怎么都是杀,不如杀两个得了!”崔喜笑嘻嘻地对崔雨琳说道。 “就你最馋!杀两个就杀两个,让你吃个够!”崔雨琳对这个侄子很疼爱。 两个男人忙着杀鸡去了。崔雨琳看小兰浑身是土,脑袋上还裹着包袱皮,不由得笑道:“你这身打扮,赶上老太太了!把小松放炕里玩,我给你捯饬捯饬!” 小兰摆手拒绝,崔雨琳不由分说,一把扯下小兰脸上的包袱皮,当她看到小兰的脸,呆住了! 小兰的左脸的肿胀消了不少,但五个手指印仍然清晰可见,崔雨琳皱了皱眉问道:“你老爷们虎老七给你打的?” 小兰点了点头。 “这老爷们你还要他干什么?赶紧跟他离婚!男人就不能惯着,他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你趁早跟他离!”崔雨琳生气地说道。 “我们已经离婚了!”小兰不想过多纠缠这件事,索性直接 告诉崔雨琳自己离婚了。 “离婚了更不能打你啊?他算那根葱?要是我,肯定抓他个满脸花!”崔雨琳张牙舞爪地说道。 “离了婚就更应该给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找个比虎老七强百套的男人,活活气死王八蛋!”崔雨琳接着说道。 小兰没有接话,一直在苦笑。 在崔雨琳的强迫下,小兰被她从头到脚给捯饬了一遍。崔喜一进屋,看到小兰打扮完的模样,立刻呆住了,两眼上下打量小兰,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小兰被崔喜看得俏脸通红,低下头去。 “咋样,好看不?”崔雨琳笑着问崔喜。 “好看,真好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崔喜由衷赞叹。 崔雨琳听了崔喜的话,“噗嗤”一乐,笑道:“你这嘴是不是抹蜂蜜了?” “二姑,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崔喜一本正经地说道。 “滚滚滚,别贫嘴了,赶紧干活去!”崔雨琳笑着骂道。 崔喜一伸舌头,出去忙去了。 “我这侄子哪都好,就是爱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你这一捯饬,的确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你这么好看,虎老七怎么舍得打你呢?”崔雨琳又把话拉了回来。 “嫂子,我不想提起他!”小兰说道。 “好,不提就不提!对了,你是怎么碰到喜子的?”崔雨琳问道。 小兰把她在林业站的遭遇和崔雨琳说了一遍,崔雨琳点点头说道:“郭勇辉那人人品是不咋地,你大哥一点不待见他!对了,你觉得我侄子崔喜的人咋样?” “那肯定是好人啊!人正直善良还是个热心肠!”小兰发自肺腑地说道。 “我这个侄子是当兵的出身,现在是民兵连长,人品啥的都挺好,就是找不着对象!”崔雨琳叹了口气。 “他人那么好,为啥啊?”小兰不解。 “光人好有啥用啊?我大哥死的早,他妈改嫁老庞家了,老庞家原来就有二个儿子,都比他大,老二到现在还没结婚呢,哪轮上他?喜子今年都二十四了,找对象的事还八下没一撇呢!”崔雨琳替自己娘家侄发愁。 “光,光棍的光,光棍的生活是多么漂亮,人家老婆孩子一大帮啊,光棍吃的是麻花蘸白糖……”崔喜听见了二姑崔雨琳的话,站在门口,居然嘻嘻哈哈唱了起来。 “这没心没肺的东西,还唱上了,一天天也不知道愁!”崔雨琳笑骂道。 “我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挺好,他自己高兴,旁边不高兴的人都给他带高兴了!”小兰也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比芍药花还带劲!”崔喜看小兰笑了,夸赞道。 从来没有男人在小兰面前直接夸她好看,所以崔喜一说,小兰心里还真有些美滋滋的,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崔雨琳看了看崔喜,又看了看小兰,忽然一拍手,笑道: ”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不就是现成的一对吗!““王哥,他说没说他要到哪呢?”小兰着急知道四哥的去向。 “他说你改嫁了,男方不同意你带着小松过门,所以你就把小松留给了他,自己走了。他自己没办法养活小松,于是想到小松的干爹干妈,就给我们送来了!至于他去哪里,他压根也没有说!”王春涛说道。 “你不说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吗?他是怎么说的?”小兰特别担心四哥会出点啥事。 “他说,让我们好好对待小松,他将来肯定会报答我们。还说不管外面说什么,千万要相信媳妇,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最后还问我,问我兄弟几个,我告诉他我只有一个弟弟,他让我好好对待我弟弟,别和弟弟打仗!他这些话把我都整蒙圈了,也不明白他是啥意思!小兰,你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王春涛问道。 “四哥和他弟弟虎老七打了一仗,一生气抱着小松就离家出走了!”小兰没有说实话,因为她说不出口。 “这老四,看着挺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干这事呢?还说你改嫁了!我们其实也挺怀疑的,你拿小松当命根子,就是真改嫁了,你肯定得带着小松啊!我们两口子都合计完了,过两天就准备去小砬子,看看究竟是咋回事!”崔雨琳接过话茬。 王春涛两口子对赵老四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小兰却明白他的意思。赵老四带走小松,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抚养他,于是就想到条件好又特别喜欢小松的王春涛两口子。至于他和王春涛说的题外话,都是因为和虎老七打架后,心情低落有感而发。 “行了,不管咋滴,孩子没出啥差错,这就是好事!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估计你一辈子未必能来我们家串门!来了,就好好呆几天,咱姐俩好好陪小松玩玩,这臭小子来了就一直闹,你一来,他立马就眉开眼笑的,你说多气人!”崔雨琳热情地拉着小兰的手,笑着说道。 “我明天一早坐车回去,家里人都急得火上房了!”小兰找到了小松,又开始担心起四哥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喜子,你去抓只鸡,咱晚上炖鸡吃!”崔雨琳对崔喜说道。 “好嘞,今天有肉吃喽!二姑,一只鸡是不是少点,怎么都是杀,不如杀两个得了!”崔喜笑嘻嘻地对崔雨琳说道。 “就你最馋!杀两个就杀两个,让你吃个够!”崔雨琳对这个侄子很疼爱。 两个男人忙着杀鸡去了。崔雨琳看小兰浑身是土,脑袋上还裹着包袱皮,不由得笑道:“你这身打扮,赶上老太太了!把小松放炕里玩,我给你捯饬捯饬!” 小兰摆手拒绝,崔雨琳不由分说,一把扯下小兰脸上的包袱皮,当她看到小兰的脸,呆住了! 小兰的左脸的肿胀消了不少,但五个手指印仍然清晰可见,崔雨琳皱了皱眉问道:“你老爷们虎老七给你打的?” 小兰点了点头。 “这老爷们你还要他干什么?赶紧跟他离婚!男人就不能惯着,他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你趁早跟他离!”崔雨琳生气地说道。 “我们已经离婚了!”小兰不想过多纠缠这件事,索性直接 告诉崔雨琳自己离婚了。 “离婚了更不能打你啊?他算那根葱?要是我,肯定抓他个满脸花!”崔雨琳张牙舞爪地说道。 “离了婚就更应该给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找个比虎老七强百套的男人,活活气死王八蛋!”崔雨琳接着说道。 小兰没有接话,一直在苦笑。 在崔雨琳的强迫下,小兰被她从头到脚给捯饬了一遍。崔喜一进屋,看到小兰打扮完的模样,立刻呆住了,两眼上下打量小兰,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小兰被崔喜看得俏脸通红,低下头去。 “咋样,好看不?”崔雨琳笑着问崔喜。 “好看,真好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崔喜由衷赞叹。 崔雨琳听了崔喜的话,“噗嗤”一乐,笑道:“你这嘴是不是抹蜂蜜了?” “二姑,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崔喜一本正经地说道。 “滚滚滚,别贫嘴了,赶紧干活去!”崔雨琳笑着骂道。 崔喜一伸舌头,出去忙去了。 “我这侄子哪都好,就是爱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你这一捯饬,的确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你这么好看,虎老七怎么舍得打你呢?”崔雨琳又把话拉了回来。 “嫂子,我不想提起他!”小兰说道。 “好,不提就不提!对了,你是怎么碰到喜子的?”崔雨琳问道。 小兰把她在林业站的遭遇和崔雨琳说了一遍,崔雨琳点点头说道:“郭勇辉那人人品是不咋地,你大哥一点不待见他!对了,你觉得我侄子崔喜的人咋样?” “那肯定是好人啊!人正直善良还是个热心肠!”小兰发自肺腑地说道。 “我这个侄子是当兵的出身,现在是民兵连长,人品啥的都挺好,就是找不着对象!”崔雨琳叹了口气。 “他人那么好,为啥啊?”小兰不解。 “光人好有啥用啊?我大哥死的早,他妈改嫁老庞家了,老庞家原来就有二个儿子,都比他大,老二到现在还没结婚呢,哪轮上他?喜子今年都二十四了,找对象的事还八下没一撇呢!”崔雨琳替自己娘家侄发愁。 “光,光棍的光,光棍的生活是多么漂亮,人家老婆孩子一大帮啊,光棍吃的是麻花蘸白糖……”崔喜听见了二姑崔雨琳的话,站在门口,居然嘻嘻哈哈唱了起来。 “这没心没肺的东西,还唱上了,一天天也不知道愁!”崔雨琳笑骂道。 “我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挺好,他自己高兴,旁边不高兴的人都给他带高兴了!”小兰也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比芍药花还带劲!”崔喜看小兰笑了,夸赞道。 从来没有男人在小兰面前直接夸她好看,所以崔喜一说,小兰心里还真有些美滋滋的,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崔雨琳看了看崔喜,又看了看小兰,忽然一拍手,笑道: ”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不就是现成的一对吗!“ 第146章 你疯了吗? 崔雨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崔喜,又看看小兰。 小兰哪能听不出崔雨琳的弦外之音,但她却故意装傻,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一声不吭。 崔喜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但让二姑崔雨琳一说,顿时有些局促起来,不敢再乱开玩笑,赶紧跑到外面,心无旁骛地去帮二姑夫干活去了。 王春涛是林业站的站长,崔雨琳是邮局的正式职工,是挣现钱、吃商品粮的双职工家庭,家庭条件在农村来说是数得上的富裕户,所以尽管不年不节,晚饭也相当丰盛。 晚饭有小笨鸡炖蘑菇和粉条、糖醋里脊、尖椒干豆腐、咸猪肉炖晚豆角、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个炸花生米。 王春涛做饭手艺相当不错,做出的菜品色香味俱佳,六个菜一上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香味。王春涛又拿出了一瓶高粱白酒,给大家都倒了一杯。 “这次小松的事,我们是空欢喜一场,小兰是虚惊一场,但不管咋说,我们都是为了小松好!这第一杯酒,我们祝小松健健康康,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王春涛毕竟是林业站站长,敬酒都有说法。 “王哥,嫂子,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行医的,喝不了酒,我就用水代替吧!”小兰曾经和康静还有小红喝过酒,但被杜师父王母教训一番后,从此滴酒不沾。 “哦?你是行医的?”王喜很意外。 “这有啥奇怪的?小兰不但是赤脚医生,她的针灸技术在全县都没有几个人能赶上她!”崔雨琳替小兰吹嘘。 “那我妈的腰疼病,你能看吗?”王喜喜出望外。 “没看到病情,我不敢确定!”小兰不敢大包大揽 “喂喂喂,都干啥呢?我这酒杯都端半天了,手都麻了,赶紧喝了这杯祝福我干儿子的酒,喝完你们再唠!”王春涛用酒杯在桌子上礅了几下,提示大伙。 小兰喝水,剩下的人喝酒,大家碰杯后把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大家欢迎小兰来我们家做客,也欢迎以后带小松常来做客!”王春涛提第二杯酒,却故意把“带小松”三个字说得很重。 王春涛两口子和崔喜一饮而尽,小兰陪了一杯水。 “这第三杯酒是件好事,喜子……”王春涛又开始提第三杯酒,没等说完,崔雨琳打断了他,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们爷俩喝吧,我陪小兰喝水!” “你看看你,性子太急!平时总挨你收拾,我是大气不敢出,忍气吞声,做牛做马,整个一个受压迫的奴隶!可这第三杯酒,你要是不听我的,你不喝,你会后悔一辈子!”王春涛故弄玄机。 “切!我就不喝,看我怎么后悔一辈子?”崔雨琳不屑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王春涛喝了点酒,在媳妇面前胆子大起来。 “经过我艰苦卓绝的斗争,不懈的努力,喜子退伍转业安排工作的事,我给解决了!来,喜子,咱爷俩庆祝一下,干一杯!”王春涛趾高气扬地说道。 ”等会儿,你说啥?喜子工作的事给解决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啥时候知道的?你怎么 没告诉我?这杯酒我可必须喝,喜子工作的事只要一解决,娶媳妇的事就是小菜一碟!“崔雨琳喜出望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咋说的?你不喝会后悔一辈子!咋样,服不服?”王春涛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别跟我嘚瑟!你跟我说,这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崔雨琳一瞪眼。 “哎呀,我不是这两天没看到喜子吗!我寻思等凑齐了再一起说,大家一起高兴高兴!”王春涛赶紧解释。 崔喜一听,也特别高兴,真诚地说道:“谢谢二姑夫!因为我的事,你和二姑都把心操碎了,等我上班挣钱了,二姑夫以后的酒我包圆了!”说罢也一饮而尽。 “酒就不用你买了,你攒钱娶媳妇吧!只要我和你二姑吵架,你和我一个阵营就行,咱们同仇敌忾,打倒一切压迫人民的反动派!!”王春涛又嘚瑟起来,一仰脖把酒喝光。 “你这是要翻天啊?你孙悟空再能,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我问你,你给喜子找的什么工作?”崔雨琳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 “是公安系统,应该是派出所的工作!”王春涛面有得色。 一个农村人,一跃成了端铁饭碗的公家人,这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王春涛才会如此得意。 “虽然我有些门路,但还是喜子自身过硬,他在部队获得过二等功,这才起了关键作用!打铁需要自身硬,这话不假!”王春涛不忘夸喜子几句。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小兰找到了小松,崔喜找到了工作,所以王春涛和崔喜都没少喝,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都是微醺,都没有喝多。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崔喜说了几遍要回家,可总是偷着看小兰,也不动弹。 崔雨琳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警觉,以为崔喜是迷恋小兰的容貌,动了心思。 倘若崔喜的工作没有被落实,尽管他是民兵连长,却还是农民身份,所以崔雨琳很可能不在乎小兰是二婚的身份,极有可能同意崔喜和小兰交往,甚至组成家庭。 但崔喜鲤鱼跳龙门,成了一个有正式工作的人,他的条件瞬间就和小兰形成了巨大的鸿沟,崔雨琳作为崔喜的亲姑姑,当然不会同意。 “你屁股怎么这么沉呢?赶紧回家,把你工作落实的事告诉你妈,让她也高兴高兴!”崔雨琳故意要把崔喜撵走。 “我不着急,再聊一会!”崔喜没看出来崔雨琳的意思。 “你不着急,我们还着急呢!小兰因为孩子的事折腾两天了,得让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崔雨琳板起脸。 “哎呀,本来我不好意思说,既然二姑一个劲的催我,那我就直说了!”崔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崔雨琳,却看着小兰。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咋还不好意思了?”王春涛笑着说道。 “我想让小兰跟我去一趟我们家!”崔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崔喜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三个人全部大吃一惊,崔雨琳更是颜色更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愤地说道: “崔喜,你疯了吗?”崔雨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崔喜,又看看小兰。 小兰哪能听不出崔雨琳的弦外之音,但她却故意装傻,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一声不吭。 崔喜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但让二姑崔雨琳一说,顿时有些局促起来,不敢再乱开玩笑,赶紧跑到外面,心无旁骛地去帮二姑夫干活去了。 王春涛是林业站的站长,崔雨琳是邮局的正式职工,是挣现钱、吃商品粮的双职工家庭,家庭条件在农村来说是数得上的富裕户,所以尽管不年不节,晚饭也相当丰盛。 晚饭有小笨鸡炖蘑菇和粉条、糖醋里脊、尖椒干豆腐、咸猪肉炖晚豆角、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个炸花生米。 王春涛做饭手艺相当不错,做出的菜品色香味俱佳,六个菜一上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香味。王春涛又拿出了一瓶高粱白酒,给大家都倒了一杯。 “这次小松的事,我们是空欢喜一场,小兰是虚惊一场,但不管咋说,我们都是为了小松好!这第一杯酒,我们祝小松健健康康,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王春涛毕竟是林业站站长,敬酒都有说法。 “王哥,嫂子,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行医的,喝不了酒,我就用水代替吧!”小兰曾经和康静还有小红喝过酒,但被杜师父王母教训一番后,从此滴酒不沾。 “哦?你是行医的?”王喜很意外。 “这有啥奇怪的?小兰不但是赤脚医生,她的针灸技术在全县都没有几个人能赶上她!”崔雨琳替小兰吹嘘。 “那我妈的腰疼病,你能看吗?”王喜喜出望外。 “没看到病情,我不敢确定!”小兰不敢大包大揽 “喂喂喂,都干啥呢?我这酒杯都端半天了,手都麻了,赶紧喝了这杯祝福我干儿子的酒,喝完你们再唠!”王春涛用酒杯在桌子上礅了几下,提示大伙。 小兰喝水,剩下的人喝酒,大家碰杯后把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大家欢迎小兰来我们家做客,也欢迎以后带小松常来做客!”王春涛提第二杯酒,却故意把“带小松”三个字说得很重。 王春涛两口子和崔喜一饮而尽,小兰陪了一杯水。 “这第三杯酒是件好事,喜子……”王春涛又开始提第三杯酒,没等说完,崔雨琳打断了他,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们爷俩喝吧,我陪小兰喝水!” “你看看你,性子太急!平时总挨你收拾,我是大气不敢出,忍气吞声,做牛做马,整个一个受压迫的奴隶!可这第三杯酒,你要是不听我的,你不喝,你会后悔一辈子!”王春涛故弄玄机。 “切!我就不喝,看我怎么后悔一辈子?”崔雨琳不屑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王春涛喝了点酒,在媳妇面前胆子大起来。 “经过我艰苦卓绝的斗争,不懈的努力,喜子退伍转业安排工作的事,我给解决了!来,喜子,咱爷俩庆祝一下,干一杯!”王春涛趾高气扬地说道。 ”等会儿,你说啥?喜子工作的事给解决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啥时候知道的?你怎么 没告诉我?这杯酒我可必须喝,喜子工作的事只要一解决,娶媳妇的事就是小菜一碟!“崔雨琳喜出望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咋说的?你不喝会后悔一辈子!咋样,服不服?”王春涛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别跟我嘚瑟!你跟我说,这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崔雨琳一瞪眼。 “哎呀,我不是这两天没看到喜子吗!我寻思等凑齐了再一起说,大家一起高兴高兴!”王春涛赶紧解释。 崔喜一听,也特别高兴,真诚地说道:“谢谢二姑夫!因为我的事,你和二姑都把心操碎了,等我上班挣钱了,二姑夫以后的酒我包圆了!”说罢也一饮而尽。 “酒就不用你买了,你攒钱娶媳妇吧!只要我和你二姑吵架,你和我一个阵营就行,咱们同仇敌忾,打倒一切压迫人民的反动派!!”王春涛又嘚瑟起来,一仰脖把酒喝光。 “你这是要翻天啊?你孙悟空再能,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我问你,你给喜子找的什么工作?”崔雨琳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 “是公安系统,应该是派出所的工作!”王春涛面有得色。 一个农村人,一跃成了端铁饭碗的公家人,这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王春涛才会如此得意。 “虽然我有些门路,但还是喜子自身过硬,他在部队获得过二等功,这才起了关键作用!打铁需要自身硬,这话不假!”王春涛不忘夸喜子几句。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小兰找到了小松,崔喜找到了工作,所以王春涛和崔喜都没少喝,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都是微醺,都没有喝多。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崔喜说了几遍要回家,可总是偷着看小兰,也不动弹。 崔雨琳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警觉,以为崔喜是迷恋小兰的容貌,动了心思。 倘若崔喜的工作没有被落实,尽管他是民兵连长,却还是农民身份,所以崔雨琳很可能不在乎小兰是二婚的身份,极有可能同意崔喜和小兰交往,甚至组成家庭。 但崔喜鲤鱼跳龙门,成了一个有正式工作的人,他的条件瞬间就和小兰形成了巨大的鸿沟,崔雨琳作为崔喜的亲姑姑,当然不会同意。 “你屁股怎么这么沉呢?赶紧回家,把你工作落实的事告诉你妈,让她也高兴高兴!”崔雨琳故意要把崔喜撵走。 “我不着急,再聊一会!”崔喜没看出来崔雨琳的意思。 “你不着急,我们还着急呢!小兰因为孩子的事折腾两天了,得让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崔雨琳板起脸。 “哎呀,本来我不好意思说,既然二姑一个劲的催我,那我就直说了!”崔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崔雨琳,却看着小兰。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咋还不好意思了?”王春涛笑着说道。 “我想让小兰跟我去一趟我们家!”崔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崔喜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三个人全部大吃一惊,崔雨琳更是颜色更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愤地说道: “崔喜,你疯了吗?” 第147章 狼嘴岭 崔喜被二姑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说道:“二姑,我咋啦?我想让车医生跟我回去看看我妈的腰疼病,她明天就走了,今天又有点晚,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开口!” 崔雨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小兰能今天顺利找到小松,崔喜功不可没,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只要你能信得着我,我跟你去!” 崔喜很高兴,和二姑、二姑夫打了招呼,在自行车上绑了个手电,骑上自行车,后座带上小兰就出发了。 崔喜家住在二道梁子,离中兴屯也不远,只有十几里路,但却要过一道坡度很大的岭——狼嘴岭。 狼嘴岭之所以叫做狼嘴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道岭两侧拱起,在顶部又形成一个“ ”字形,从高处看就像仰天长啸的的狼嘴。另一个原因是狼嘴岭所处的山脉植被茂盛,沟壑纵横,经常有野狼出没。 崔喜带着小兰到了狼嘴岭,因为坡度太大,没办法骑上去,所以两个人只能步行。 “车医生,你在我前面走,和我离得近一点!”崔喜见小兰跟在他的身后,出声提醒小兰。 小兰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也没有问崔喜,快走几步走到崔喜前面。 秋天的月夜格外美丽,天空上月朗星稀,月光如水,把群山渲染得朦胧而富有诗意。秋天的树叶呈现出多种颜色,从绿色到红色的渐变过渡形成色彩缤纷的世界,一切都显得美轮美奂,让人陶醉。 面对大自然的美景,尽管有很多的生活不如意,小兰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好美啊!” “你会唱歌吗?”崔喜问道。 “我不会!”其实小兰会唱几首歌,但她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唱。 “我给你唱一首《泉水叮咚响》吧!”崔喜清了清嗓子,开始放声歌唱: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响 跳下了山岗 走过了草地 来到我身旁 泉水呀泉水 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 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 请你带上我的一颗心 绕过高山一起到海洋 泉水呀泉水 你可记得他在你身旁 是我送他参军去海疆 ……” 崔喜的歌唱得很好听,嘹亮的歌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很远,可唱着唱着,崔喜竟然有些哽咽,最后竟然唱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崔喜在小兰后面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唱得好好听啊!”小兰由衷赞叹。 “唉!歌是好听,人却不在了!车医生,你处过对象吗?”崔喜感叹过后,话锋一转。 小兰没有吭声,她不知道她和虎老七算不算处过对象,可算不算又能咋样?她和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死局。 ”这道岭不好走, 车医生,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解解闷吧!“崔喜说完,开始讲道: “我上中学的时候,家里特别穷,人家离学校远的学生都住校,我却只能走着上下学。我们家离中学二十多里路,每天上学放学,我都要翻两次狼嘴岭。” “要是像咱们这样速度走,从家里到学校差不多得三个小时。所以我每天天不亮就得从家走,天黑了才能到家。我早上要吃饭,中午还得带饭,我妈每天三点多就要起来给我做饭,就是有病了也咬牙给我做!” “我妈说,她没啥能耐,但只要我上学,不管上到哪一步,她就是卖血,也会供我读书!我爹死的早,我妈后嫁的庞叔人不错,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念书了,却没有让我辍学。冲这一点,他就是有太多的不是,我还是感激他,感激一辈子!” “可时间一长,庞叔就有些不乐意了!因为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在生产队干活都挺累,我妈一起来做饭,难免会有动静,弄得他们睡不好,白天直犯困。另外因为早饭做的太早,等他们起来的时候,饭菜就都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庞叔尽管不高兴,却也只是摔摔打打表示自己的不满,可他两个儿子可没那么好说话,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摔盆摔碗!” “其实现在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每天要出大力干活养家,可我白吃饭,还要上学,我们又不是一个娘肠里爬出来的,有气那是肯定的!” “可他们却做得太过分,有一天,他们竟然把我妈打了!庞叔看到了,根本就没管,也许他觉得他的儿子是对的吧!我知道后,和他们俩个打了一架,我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结果我趴了两天才起炕,我妈哭了两天!从那次以后,我从来不管他们叫哥哥,直到现在也不叫,以后也不会叫!”讲到这里,崔喜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当他们的面,管他们叫庞老大和庞老二,背后我管他们叫膀胱头和膀胱尾,就是两个装尿的玩意!” 小兰听崔喜的心酸往事,本来有些难过,可一听到崔喜给两个异性哥哥起外号叫“膀胱头”和“膀胱尾”,“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能起炕后,再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了,于是就让我妈和我一起走,离开这个家!我妈说啥也不跟我走,我气得就骂她咬她!” “我妈哭着说,在这个家我们还有饭吃,我还有学上,离开这里,我们娘俩只能活活饿死!她告诉我,只要我能有出息,她受点委屈不算啥,所以我必须好好学习,将来好出人头地再带她走!” “我于是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从那天开始,我都是跑着去上学,这样能让我妈晚起来一些。我越跑越快,最后我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从家里跑到学校,我妈就不用特意起早给我做饭了,膀胱头和膀胱尾也就没再找茬!” “可是,我发现家里的矛盾解决了,我自己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个是鞋的问题,这样每天跑,实在太费鞋了,一双新鞋跑半个月,脚趾头就从鞋里钻出来了!” “我于是把鞋装书包里,开始光脚跑,一开始脚上全是血口子和血泡,特别疼!我不敢让我妈看见,到家之前把鞋穿上再进屋,然后找机会用针把泡挑了,就这样一直到我光脚也能健步如飞,还一点伤都没有!”崔喜被二姑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说道:“二姑,我咋啦?我想让车医生跟我回去看看我妈的腰疼病,她明天就走了,今天又有点晚,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开口!” 崔雨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小兰能今天顺利找到小松,崔喜功不可没,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只要你能信得着我,我跟你去!” 崔喜很高兴,和二姑、二姑夫打了招呼,在自行车上绑了个手电,骑上自行车,后座带上小兰就出发了。 ?? 崔喜家住在二道梁子,离中兴屯也不远,只有十几里路,但却要过一道坡度很大的岭——狼嘴岭。 狼嘴岭之所以叫做狼嘴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道岭两侧拱起,在顶部又形成一个“ ”字形,从高处看就像仰天长啸的的狼嘴。另一个原因是狼嘴岭所处的山脉植被茂盛,沟壑纵横,经常有野狼出没。 崔喜带着小兰到了狼嘴岭,因为坡度太大,没办法骑上去,所以两个人只能步行。 “车医生,你在我前面走,和我离得近一点!”崔喜见小兰跟在他的身后,出声提醒小兰。 小兰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也没有问崔喜,快走几步走到崔喜前面。 秋天的月夜格外美丽,天空上月朗星稀,月光如水,把群山渲染得朦胧而富有诗意。秋天的树叶呈现出多种颜色,从绿色到红色的渐变过渡形成色彩缤纷的世界,一切都显得美轮美奂,让人陶醉。 面对大自然的美景,尽管有很多的生活不如意,小兰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好美啊!” “你会唱歌吗?”崔喜问道。 “我不会!”其实小兰会唱几首歌,但她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唱。 “我给你唱一首《泉水叮咚响》吧!”崔喜清了清嗓子,开始放声歌唱: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响 跳下了山岗 走过了草地 来到我身旁 泉水呀泉水 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 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 请你带上我的一颗心 绕过高山一起到海洋 泉水呀泉水 你可记得他在你身旁 是我送他参军去海疆 ……” 崔喜的歌唱得很好听,嘹亮的歌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很远,可唱着唱着,崔喜竟然有些哽咽,最后竟然唱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崔喜在小兰后面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唱得好好听啊!”小兰由衷赞叹。 “唉!歌是好听,人却不在了!车医生,你处过对象吗?”崔喜感叹过后,话锋一转。 小兰没有吭声,她不知道她和虎老七算不算处过对象,可算不算又能咋样?她和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死局。 ”这道岭不好走, 车医生,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解解闷吧!“崔喜说完,开始讲道: “我上中学的时候,家里特别穷,人家离学校远的学生都住校,我却只能走着上下学。我们家离中学二十多里路,每天上学放学,我都要翻两次狼嘴岭。” “要是像咱们这样速度走,从家里到学校差不多得三个小时。所以我每天天不亮就得从家走,天黑了才能到家。我早上要吃饭,中午还得带饭,我妈每天三点多就要起来给我做饭,就是有病了也咬牙给我做!” “我妈说,她没啥能耐,但只要我上学,不管上到哪一步,她就是卖血,也会供我读书!我爹死的早,我妈后嫁的庞叔人不错,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念书了,却没有让我辍学。冲这一点,他就是有太多的不是,我还是感激他,感激一辈子!” “可时间一长,庞叔就有些不乐意了!因为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在生产队干活都挺累,我妈一起来做饭,难免会有动静,弄得他们睡不好,白天直犯困。另外因为早饭做的太早,等他们起来的时候,饭菜就都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庞叔尽管不高兴,却也只是摔摔打打表示自己的不满,可他两个儿子可没那么好说话,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摔盆摔碗!” “其实现在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每天要出大力干活养家,可我白吃饭,还要上学,我们又不是一个娘肠里爬出来的,有气那是肯定的!” “可他们却做得太过分,有一天,他们竟然把我妈打了!庞叔看到了,根本就没管,也许他觉得他的儿子是对的吧!我知道后,和他们俩个打了一架,我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结果我趴了两天才起炕,我妈哭了两天!从那次以后,我从来不管他们叫哥哥,直到现在也不叫,以后也不会叫!”讲到这里,崔喜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当他们的面,管他们叫庞老大和庞老二,背后我管他们叫膀胱头和膀胱尾,就是两个装尿的玩意!” 小兰听崔喜的心酸往事,本来有些难过,可一听到崔喜给两个异性哥哥起外号叫“膀胱头”和“膀胱尾”,“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能起炕后,再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了,于是就让我妈和我一起走,离开这个家!我妈说啥也不跟我走,我气得就骂她咬她!” “我妈哭着说,在这个家我们还有饭吃,我还有学上,离开这里,我们娘俩只能活活饿死!她告诉我,只要我能有出息,她受点委屈不算啥,所以我必须好好学习,将来好出人头地再带她走!” “我于是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从那天开始,我都是跑着去上学,这样能让我妈晚起来一些。我越跑越快,最后我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从家里跑到学校,我妈就不用特意起早给我做饭了,膀胱头和膀胱尾也就没再找茬!” “可是,我发现家里的矛盾解决了,我自己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个是鞋的问题,这样每天跑,实在太费鞋了,一双新鞋跑半个月,脚趾头就从鞋里钻出来了!” “我于是把鞋装书包里,开始光脚跑,一开始脚上全是血口子和血泡,特别疼!我不敢让我妈看见,到家之前把鞋穿上再进屋,然后找机会用针把泡挑了,就这样一直到我光脚也能健步如飞,还一点伤都没有!” 第148章 那时纯真的爱情 “鞋的事是解决了,可最要命的是肚子的问题又来了!我每次从家里跑到学校,早上吃得东西几乎就消化差不多了,所以还没开始上课,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等上课了,我的注意力全在对抗饥饿上了,老师讲啥都稀里糊涂的!” “没办法,我只能把带来的中午饭吃一半,这才能坚持到中午放学。中午饭吃完,基本上半饱都达不到,结果还没到下午放学,又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晚上回到家,我也不敢跟我妈说,因为家里就我是白吃饱,要是让我妈给我带两份饭,那两个膀胱兄弟肯定又该找我妈的麻烦了!” “你可真不容易,上学连饭都吃不饱!”小兰同情地说道。 ?? “这些不容易倒是没啥,我还能克服!高考给取消了,我都不知道上学还有啥用?为了啥?可我妈说,上学学文化肯定有用,实在不行还能在生产队当个会计,有文化怎么也比大老粗强!” “你家婶真有远见!”小兰学银针技艺的时候,吃够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对崔喜的母亲由衷佩服。 “我插一句嘴啊!你管我姑叫嫂子,你管我妈叫婶,那我管你叫妹子还是小姑呢?”崔喜好逗乐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你爱叫啥叫啥!”小兰笑了笑说道。 “我听我二姑说,你才二十一岁,比我还小呢!我要是管你小姑,就把你叫老了,所以还是管你叫兰妹妹吧!”崔喜说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叫,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小兰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好吧,那我管你叫兰丫头吧!”崔喜倒是好说话。 小兰觉得这个称呼好像过去的丫鬟一样,却也没有计较,就没吭声默许了。 “兰丫头,我跟你继续讲啊!”崔喜现起名现用。 “后来,我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县里的运动会,跑了好几个第一,把我们学校的校长乐坏了,把我以后的书本费全给免了!你说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要不是我每天都跑四十多里地,我咋能这么厉害?”崔喜说到这里,神采飞扬。 “县体校看我跑得快,要把我招进去练中长跑,不要学费还管饭,这下我终于能吃饱饭了,我就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把体校上完,最后是啥结果。会不会能进省队?会不会最后进国家队?会不会最后有一个好工作?可不管是啥样,我都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说到这里,崔喜的话语中流露出伤感。 “你体校没读完吗?”小兰问道。 “是没读完!我上体校的第二年,我们体校又招进来一批新生,其中有几个女生分到我们中长跑队,教练给我分了一个女学生让我带练,这个女生叫秦怡!” “秦怡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特别耐看,属于越端详越好看的类型,尤其是她的鼻子,一笑的时候还有两个小褶皱,和你一样,显得特别俏皮!”崔喜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 小兰听崔喜说起秦怡的神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又 觉得自己好像在配合崔喜,不由得一团红晕上了脸颊。 崔喜没注意到小兰的小动作,继续讲道:“我们总一起训练,慢慢就有了特殊的感情。秦怡不住校,她知道我们家穷,就每天都给我带好吃的,我让她一起吃,她总是不肯,就那么微笑着看我把好吃的吃完,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半年后,不知道是谁打了小报告,说我和秦怡处对象,我被秦校长叫去了办公室,大骂了我一顿,校长让我悬崖勒马,否则就开除!其实我和秦怡除了拉拉手,啥都没干过,所以我就死不承认,秦校长将信将疑,只好让我走了!” “我和秦怡还是被拆开训练了,在一起的机会少了很多。但这并不能让我们就此分手,我们反而更加亲近。只有有机会,我们两就会偷偷在一起,享受最美好的时光!” “可没过多久,我就被体校退回到我原来的中学。我离开体校的时候才知道,秦怡就是我们秦校长的女儿!” “其实我就是太笨,换个人肯定早就能猜到他们的关系了!秦校长对秦怡总是特别关照,秦怡也总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体校有好多处对象的,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校长更是从不过问,他只针对我和秦怡,一切那么明显,我竟然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我被体校退回来了,我没有隐瞒,和我妈说了实话。这下可把我妈气坏了,第一次动手打了我,而且下手特别狠,她让我把秦怡忘了,说我要知道自己的斤两,也要知道自己家啥条件!” “我知道我妈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回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更想她微笑时鼻子的褶皱!白天想她,梦里梦她,我就像被她施了魔法,无法控制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于是偷偷跑去了县体校看她。我不敢直接去学校找她,就在学校大门口对面的角落里,偷偷等她放学,想看她一眼后就走!” “她出来了,瘦了一圈,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走路也无精打采的!我心疼死了,恨不得马上叫住她,可我还是忍住了,我妈说得对,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应该去打扰她!” “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躲在角落里,她居然看见了我,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她露出了芍药花一样灿烂的笑容,鼻子上的小褶皱依然那么让我痴迷,她像风一样向我跑来,毫无顾忌地把我抱住!” “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存在我的眼里,只有她才是我的世界!我们相拥在一起,像两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 “她边哭边用拳头打我,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她?问我是不是变了心不要她了?问我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我感觉我的心都被她哭碎了,我何尝不想来看她,可穷人家的孩子就得面对现实,否则害的不仅是自己,更是害她!” 小兰听到这里,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看起来乐观豁达的崔喜,居然有这样细腻不为人知的一面。“鞋的事是解决了,可最要命的是肚子的问题又来了!我每次从家里跑到学校,早上吃得东西几乎就消化差不多了,所以还没开始上课,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等上课了,我的注意力全在对抗饥饿上了,老师讲啥都稀里糊涂的!” “没办法,我只能把带来的中午饭吃一半,这才能坚持到中午放学。中午饭吃完,基本上半饱都达不到,结果还没到下午放学,又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晚上回到家,我也不敢跟我妈说,因为家里就我是白吃饱,要是让我妈给我带两份饭,那两个膀胱兄弟肯定又该找我妈的麻烦了!” “你可真不容易,上学连饭都吃不饱!”小兰同情地说道。 “这些不容易倒是没啥,我还能克服!高考给取消了,我都不知道上学还有啥用?为了啥?可我妈说,上学学文化肯定有用,实在不行还能在生产队当个会计,有文化怎么也比大老粗强!” “你家婶真有远见!”小兰学银针技艺的时候,吃够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对崔喜的母亲由衷佩服。 “我插一句嘴啊!你管我姑叫嫂子,你管我妈叫婶,那我管你叫妹子还是小姑呢?”崔喜好逗乐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你爱叫啥叫啥!”小兰笑了笑说道。 “我听我二姑说,你才二十一岁,比我还小呢!我要是管你小姑,就把你叫老了,所以还是管你叫兰妹妹吧!”崔喜说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叫,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小兰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好吧,那我管你叫兰丫头吧!”崔喜倒是好说话。 小兰觉得这个称呼好像过去的丫鬟一样,却也没有计较,就没吭声默许了。 “兰丫头,我跟你继续讲啊!”崔喜现起名现用。 “后来,我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县里的运动会,跑了好几个第一,把我们学校的校长乐坏了,把我以后的书本费全给免了!你说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要不是我每天都跑四十多里地,我咋能这么厉害?”崔喜说到这里,神采飞扬。 “县体校看我跑得快,要把我招进去练中长跑,不要学费还管饭,这下我终于能吃饱饭了,我就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把体校上完,最后是啥结果。会不会能进省队?会不会最后进国家队?会不会最后有一个好工作?可不管是啥样,我都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说到这里,崔喜的话语中流露出伤感。 “你体校没读完吗?”小兰问道。 “是没读完!我上体校的第二年,我们体校又招进来一批新生,其中有几个女生分到我们中长跑队,教练给我分了一个女学生让我带练,这个女生叫秦怡!” “秦怡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特别耐看,属于越端详越好看的类型,尤其是她的鼻子,一笑的时候还有两个小褶皱,和你一样,显得特别俏皮!”崔喜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 小兰听崔喜说起秦怡的神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又 觉得自己好像在配合崔喜,不由得一团红晕上了脸颊。 崔喜没注意到小兰的小动作,继续讲道:“我们总一起训练,慢慢就有了特殊的感情。秦怡不住校,她知道我们家穷,就每天都给我带好吃的,我让她一起吃,她总是不肯,就那么微笑着看我把好吃的吃完,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半年后,不知道是谁打了小报告,说我和秦怡处对象,我被秦校长叫去了办公室,大骂了我一顿,校长让我悬崖勒马,否则就开除!其实我和秦怡除了拉拉手,啥都没干过,所以我就死不承认,秦校长将信将疑,只好让我走了!” “我和秦怡还是被拆开训练了,在一起的机会少了很多。但这并不能让我们就此分手,我们反而更加亲近。只有有机会,我们两就会偷偷在一起,享受最美好的时光!” “可没过多久,我就被体校退回到我原来的中学。我离开体校的时候才知道,秦怡就是我们秦校长的女儿!” “其实我就是太笨,换个人肯定早就能猜到他们的关系了!秦校长对秦怡总是特别关照,秦怡也总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体校有好多处对象的,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校长更是从不过问,他只针对我和秦怡,一切那么明显,我竟然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我被体校退回来了,我没有隐瞒,和我妈说了实话。这下可把我妈气坏了,第一次动手打了我,而且下手特别狠,她让我把秦怡忘了,说我要知道自己的斤两,也要知道自己家啥条件!” “我知道我妈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回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更想她微笑时鼻子的褶皱!白天想她,梦里梦她,我就像被她施了魔法,无法控制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于是偷偷跑去了县体校看她。我不敢直接去学校找她,就在学校大门口对面的角落里,偷偷等她放学,想看她一眼后就走!” “她出来了,瘦了一圈,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走路也无精打采的!我心疼死了,恨不得马上叫住她,可我还是忍住了,我妈说得对,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应该去打扰她!” “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躲在角落里,她居然看见了我,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她露出了芍药花一样灿烂的笑容,鼻子上的小褶皱依然那么让我痴迷,她像风一样向我跑来,毫无顾忌地把我抱住!” “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存在我的眼里,只有她才是我的世界!我们相拥在一起,像两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 “她边哭边用拳头打我,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她?问我是不是变了心不要她了?问我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我感觉我的心都被她哭碎了,我何尝不想来看她,可穷人家的孩子就得面对现实,否则害的不仅是自己,更是害她!” 小兰听到这里,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看起来乐观豁达的崔喜,居然有这样细腻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149章 凋零的爱情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回家。我们手拉着手,就在大街上走,有说不完的话,有比花儿还要美的憧憬,累了我们就背靠背坐在一起休息,看天上的星星,听蟋蟀为我们轻声吟唱。” “第二天,我们分开的时候约定,以后我每个月的今天来看她,我把我妈的话早忘得一干二净,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一样!” “可就在我回去的第三天,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已经在我们家在等我,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他就是秦怡的爸爸——秦校长!” “秦校长告诉我,秦怡因为我夜不归宿,受了风寒生病了!但这不是重点,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角色来要求我放过秦怡的!他说了太多我们不能交往的原因,并且告诉我,只有我放弃,只要我不再去骚扰秦怡,他可以帮我进市体校。” “我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我承认秦校长讲得很有道理,可道理再多也无法让我放弃秦怡!秦校长一直都保持克制,没有骂人也没有指责,他来这的身份只是秦怡的父亲,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 “秦校长走了,我妈问我什么打算,我说不知道,我妈急了,在她心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处对象怎么能和我的前程相比,尤其像我们家这样的条件,能去市体校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 “我妈也没打我也没骂我,可她用投井上吊来逼我和秦怡断绝来往。我知道我妈的脾气,虽然性格软弱,但绝对说到做到,我实在没有办法,哭着答应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死的心都有,真不想答应,可我就我妈一个亲人,我心里滴着血,却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崔喜有些哽咽,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道:“我有一段时间挺恨我妈的!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我觉得她就是故事里那些专门拆散别人的巫婆!” “那段日子,我就像个行尸走肉,甚至都不想再读书了。我觉得世界已经没有了色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秦校长履行了承诺,果然给我了弄了一个市体校的名额,可是我没有去!” “我没有办法继续和秦怡交往,可是我可以拒绝这种交换!如果我去了,就是对秦怡最大的亵渎,也是对我们感情赤裸裸的背叛!我只能用拒绝表达我的心意,我要让她知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市体校名额的诱惑而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后来我才知道,秦怡当时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也抗争过,也和家里闹过,但我们都无法改变现实,所有的反抗和不甘都是徒劳!” “我中学毕业后,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把秦怡忘了。可我发现她就像一颗大树的种子,已经种在我的心中,时间越长,根扎得越深,枝叶越茂盛!” “毕业那年,正好赶上征兵,我报名了,并且通过了审核。我发誓一定要在部队混出样来,那样我就可以和秦怡门当户对,我就可以娶到我心爱的姑娘!” “临走的时候,我又偷着去了体校,想在临行前看看秦怡, 可我等了一整天,却根本没有看到她,我找人打听才知道,秦怡早就休学了!” “我带着遗憾去了部队,拼了命地学习和训练,从不懈怠。后来我立了功,提了干,只要我不选择退役,我完全可以留在部队,将来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可我心里放不下秦怡,于是我选择了退伍!” “按照规定,我退伍后,县里肯定会给我分配工作,我也会成为吃商品粮挣工资的人。我终于达到了秦校长的要求,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和秦怡交往了,于是我找到了秦怡的家。” “我敲开秦怡家的门,秦校长认出了我,他满头白发,什么也没说,让我进了屋。我问秦先生秦怡现在在哪里,秦校长却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一张遗像!” “看到遗像,我差点昏过去,因为那张遗像是秦怡的遗像!我觉得天都塌了,大脑一片空白,我情绪崩溃,抱着遗像哭得昏天暗地!” “我问秦校长,究竟怎么回事?他说秦怡和我分手后,因为情绪一直不稳定,无法正常训练,只好办了休学。一开始她每天闷在家里,足不出户,干啥都提不起精神。” “秦校长两口子觉得这是失恋正常的表现,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秦怡就会慢慢走出来,就会重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也没有太担心。” “可过了半年,秦怡的状态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人瘦得不成样子,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秦校长两口子领着秦怡看了很多大夫,症状却一点没有缓解。两口子心急如焚,两人一商量,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于是秦校长去我们家去找我,可那时候我已经入伍了,他只能无功而返!” “后来的一天,两口子下班回来,竟然发现秦怡不见了,两个人慌了神,赶紧出去寻找,可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秦怡!” “秦校长发动体校的师生帮助寻找,可一直找到天亮,也没能找到秦怡。没有办法,秦校长报了案,后来经过调查,有几个人看到秦怡掉进了分岭河,因为当时河水太急,几个想要救秦怡的人都没能成功!” “有人说秦怡是失足落水,有人说秦怡是自己投的河,还有人说是有人调戏秦怡,秦怡慌不择路落了水,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秦怡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离开了大家!” “秦校长两口子就一个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痛不欲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夜之间,秦校长头发全白了!” “秦怡的尸体没有被打捞上来,秦怡的墓里埋葬的只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她就这样悄悄消失在这个世界!” “秦校长把秦怡的生前日记送给了我,我带着日记本走在街上,像一个孤魂野鬼。我来到分岭河,呆呆地坐在河边,看着河中的漩涡,我好像看到了秦怡正在冲我微笑,她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向我频频招手!” “我高兴极了,向她大喊,我下了河,向她一步一步走去……” 小兰听到这里,紧张得手心冒汗,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惊呼!“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回家。我们手拉着手,就在大街上走,有说不完的话,有比花儿还要美的憧憬,累了我们就背靠背坐在一起休息,看天上的星星,听蟋蟀为我们轻声吟唱。” “第二天,我们分开的时候约定,以后我每个月的今天来看她,我把我妈的话早忘得一干二净,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一样!” “可就在我回去的第三天,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已经在我们家在等我,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他就是秦怡的爸爸——秦校长!” “秦校长告诉我,秦怡因为我夜不归宿,受了风寒生病了!但这不是重点,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角色来要求我放过秦怡的!他说了太多我们不能交往的原因,并且告诉我,只有我放弃,只要我不再去骚扰秦怡,他可以帮我进市体校。” “我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我承认秦校长讲得很有道理,可道理再多也无法让我放弃秦怡!秦校长一直都保持克制,没有骂人也没有指责,他来这的身份只是秦怡的父亲,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 “秦校长走了,我妈问我什么打算,我说不知道,我妈急了,在她心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处对象怎么能和我的前程相比,尤其像我们家这样的条件,能去市体校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 “我妈也没打我也没骂我,可她用投井上吊来逼我和秦怡断绝来往。我知道我妈的脾气,虽然性格软弱,但绝对说到做到,我实在没有办法,哭着答应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死的心都有,真不想答应,可我就我妈一个亲人,我心里滴着血,却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崔喜有些哽咽,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道:“我有一段时间挺恨我妈的!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我觉得她就是故事里那些专门拆散别人的巫婆!” “那段日子,我就像个行尸走肉,甚至都不想再读书了。我觉得世界已经没有了色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秦校长履行了承诺,果然给我了弄了一个市体校的名额,可是我没有去!” “我没有办法继续和秦怡交往,可是我可以拒绝这种交换!如果我去了,就是对秦怡最大的亵渎,也是对我们感情赤裸裸的背叛!我只能用拒绝表达我的心意,我要让她知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市体校名额的诱惑而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后来我才知道,秦怡当时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也抗争过,也和家里闹过,但我们都无法改变现实,所有的反抗和不甘都是徒劳!” “我中学毕业后,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把秦怡忘了。可我发现她就像一颗大树的种子,已经种在我的心中,时间越长,根扎得越深,枝叶越茂盛!” “毕业那年,正好赶上征兵,我报名了,并且通过了审核。我发誓一定要在部队混出样来,那样我就可以和秦怡门当户对,我就可以娶到我心爱的姑娘!” “临走的时候,我又偷着去了体校,想在临行前看看秦怡, 可我等了一整天,却根本没有看到她,我找人打听才知道,秦怡早就休学了!” “我带着遗憾去了部队,拼了命地学习和训练,从不懈怠。后来我立了功,提了干,只要我不选择退役,我完全可以留在部队,将来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可我心里放不下秦怡,于是我选择了退伍!” “按照规定,我退伍后,县里肯定会给我分配工作,我也会成为吃商品粮挣工资的人。我终于达到了秦校长的要求,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和秦怡交往了,于是我找到了秦怡的家。” “我敲开秦怡家的门,秦校长认出了我,他满头白发,什么也没说,让我进了屋。我问秦先生秦怡现在在哪里,秦校长却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一张遗像!” “看到遗像,我差点昏过去,因为那张遗像是秦怡的遗像!我觉得天都塌了,大脑一片空白,我情绪崩溃,抱着遗像哭得昏天暗地!” “我问秦校长,究竟怎么回事?他说秦怡和我分手后,因为情绪一直不稳定,无法正常训练,只好办了休学。一开始她每天闷在家里,足不出户,干啥都提不起精神。” “秦校长两口子觉得这是失恋正常的表现,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秦怡就会慢慢走出来,就会重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也没有太担心。” “可过了半年,秦怡的状态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人瘦得不成样子,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秦校长两口子领着秦怡看了很多大夫,症状却一点没有缓解。两口子心急如焚,两人一商量,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于是秦校长去我们家去找我,可那时候我已经入伍了,他只能无功而返!” “后来的一天,两口子下班回来,竟然发现秦怡不见了,两个人慌了神,赶紧出去寻找,可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秦怡!” “秦校长发动体校的师生帮助寻找,可一直找到天亮,也没能找到秦怡。没有办法,秦校长报了案,后来经过调查,有几个人看到秦怡掉进了分岭河,因为当时河水太急,几个想要救秦怡的人都没能成功!” “有人说秦怡是失足落水,有人说秦怡是自己投的河,还有人说是有人调戏秦怡,秦怡慌不择路落了水,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秦怡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离开了大家!” “秦校长两口子就一个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痛不欲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夜之间,秦校长头发全白了!” “秦怡的尸体没有被打捞上来,秦怡的墓里埋葬的只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她就这样悄悄消失在这个世界!” “秦校长把秦怡的生前日记送给了我,我带着日记本走在街上,像一个孤魂野鬼。我来到分岭河,呆呆地坐在河边,看着河中的漩涡,我好像看到了秦怡正在冲我微笑,她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向我频频招手!” “我高兴极了,向她大喊,我下了河,向她一步一步走去……” 小兰听到这里,紧张得手心冒汗,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第150章 狼嘴岭遇险 崔喜笑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肯定没死,不然和你一起走的就是鬼了!你看我像鬼吗?” “大晚上的,你可别神啊鬼的,乱吓唬人!”小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崔喜,看到他月光下的影子,这才踏实。 “我正往前走,忽然被一个人死死拽住,我回头一看,正是秦校长。他看我走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不放心,就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后。”崔喜继续讲道。 “秦校长和我聊了很久,他说他很后悔,他不知道我和秦怡感情会这么深,否则不会这样处理问题。他让我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有老妈需要我赡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秦校长把我和秦怡拆开,但我一直没恨过他。他说了很多,其中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他说一直没找到秦怡的尸体,所以在他心里肯定秦怡还活着,她只是离开了西登,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他要好好活着,这辈子不搬家,等女儿回家!” “我同意秦校长的观点,秦怡还活着,所以我从来不给秦怡上坟,也不给她烧纸。我看完了秦怡所有的日记,包括后来那些思维混乱日子里写的没有日期的日记,她都没有过轻生的念头,所以我到现在都认为她肯定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一定会找到她!” 小兰听到这里,心中一声叹息,崔喜用情之深,让人钦佩,也让小兰对爱开玩笑的崔喜有了新的认识。 “兰丫头,你知道秦怡最喜欢我什么吗?”崔喜问小兰。 “她日记里说,最喜欢我开朗幽默和善良,她说每次和我在一起,她都特别开心!所以我要保持乐观和善良,等她回来!”崔喜自问自答。 “那她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小兰觉得秦怡已经香消玉损,崔喜不想接受现实,实际上他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怎么会呢?我有预感,她快回来了!”崔喜坚定地说道。 两个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就爬上了狼嘴岭。崔喜让小兰坐好,骑上自行车,一路放坡,快速下了岭,不久就到了崔喜家里。 崔喜的妈妈见崔喜领了个姑娘回来,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拉住小兰的手,问长问短。 “妈,你查户口呢?这是车医生,是我请过来给你看腰疼病的!”崔喜看小兰有些尴尬,赶紧笑着和妈妈解释。 小兰仔细地为崔喜的妈妈做了检查,然后开始给她针灸治疗,针灸完毕,小兰又给她开了中医药方,这才和崔喜说道: “你家婶的腰疼病还不算太严重,可一次两次的针灸可治不好,要是有可能,你让婶去我那住一段时间,把病治好了再回来!” 小兰说的是心里话,毕竟能找到小松,崔喜功不可没。崔喜和妈妈连声感谢,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冬天农闲的时候就过去。 小兰看时间太晚,就收拾好东西,让崔喜把她送回去。崔喜的妈妈一再挽留小兰在家住一宿,可小兰一怕传出去闲话,另外心里惦记小松,坚持要回王春涛家。 崔喜两个人连夜赶往中星屯,结果在狼嘴岭遇到了 麻烦。 两个人快爬到狼嘴岭顶上的时候,崔喜一把拉住小兰,小声说道:“兰丫头,别动!” 小兰一惊,回过头一看,不禁吓得心砰砰直跳,只见距离两个人二十多米的地方,一只灰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个人。灰狼两只眼睛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看起来非常恐怖。 崔喜把小兰挡在身后,低声说道:“有我在,别害怕,千万别慌,也别跑!” 崔喜把自行车支好,做出随时战斗的姿势,两只眼睛露出凶狠之色,也死死盯住灰狼。 一人一狼僵持了一会儿,崔喜忽然仰头发出如同狼嚎声音,单拳在胸膛敲得轰轰作响,然后一步一步向灰狼踏出,每一步落下,都发出很大的声音。 一开始灰狼不为所动,龇牙咧嘴,做出要扑击的姿势,想要吓退崔喜。 崔喜军人出身,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特别强大,他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灰狼开始犹豫,然后一点一点后退,最后调转方向,几个纵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小兰紧揪着的心放下来,对崔喜临危不惧的表现心中佩服,暗挑大拇指, “这回知道我为啥让你走在我前面了吧?狼这东西特别鬼,最喜欢从人后面袭击,它扑过来的时候,你一回头,正好咬向你的喉咙,咬上了,基本上也就交代了!”崔喜和小兰解释道。 “它不会回来了吧?”小兰心有余悸。 “说实话,如果就是一只狼,我还真就不怕,怕就怕它不是一只,它只是来试探的,那就真麻烦了,咱两得赶紧走!”崔喜说道。 两个人爬上岭,正要放坡,崔喜眉头一皱,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他低声说道:“兰丫头,靠过来!” 小兰往前一看,一只灰狼正在前方,两只绿莹莹的狼眼正盯着她,她下意识一回头,看见了另一只灰狼从远处一点点靠近。 “兰丫头,别怕,就凭这两个货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会儿听我的命令,让你干啥就干啥!”崔喜临危不惧,遇险不惊。 崔喜麻利地把手电从自行车上取下来,递给小兰说道:“别紧张,咱俩背靠背,你后退走,用手电照着狼眼!” 崔喜的镇定给了小兰信心,她没有慌乱,按崔喜的指令行动。 崔喜仰头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步步慢慢向灰狼前进。小兰跟着慢慢后退,手电始终照着后面灰狼的眼睛。 崔喜的气势没有吓跑前狼,它后腿紧弓,蓄势待发,后狼为了躲避手电,行走成“之”字路线,亦步亦趋。 随着和前狼的距离越来越近,崔喜的步子也越来越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随着后狼的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前狼一跃而起,张开巨口,露出森森的尖牙,直接向崔喜扑来,后狼也犹如离弦之箭直接冲小兰冲了过来。 小兰吓得手电差点扔掉,她强行忍住没有发出惊叫之声,暗暗捏紧手里事先准备好的银针。 前狼冲向崔喜,高高跃起,直接向崔喜脖子咬去!崔喜笑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肯定没死,不然和你一起走的就是鬼了!你看我像鬼吗?” “大晚上的,你可别神啊鬼的,乱吓唬人!”小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崔喜,看到他月光下的影子,这才踏实。 “我正往前走,忽然被一个人死死拽住,我回头一看,正是秦校长。他看我走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不放心,就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后。”崔喜继续讲道。 “秦校长和我聊了很久,他说他很后悔,他不知道我和秦怡感情会这么深,否则不会这样处理问题。他让我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有老妈需要我赡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秦校长把我和秦怡拆开,但我一直没恨过他。他说了很多,其中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他说一直没找到秦怡的尸体,所以在他心里肯定秦怡还活着,她只是离开了西登,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他要好好活着,这辈子不搬家,等女儿回家!” “我同意秦校长的观点,秦怡还活着,所以我从来不给秦怡上坟,也不给她烧纸。我看完了秦怡所有的日记,包括后来那些思维混乱日子里写的没有日期的日记,她都没有过轻生的念头,所以我到现在都认为她肯定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一定会找到她!” 小兰听到这里,心中一声叹息,崔喜用情之深,让人钦佩,也让小兰对爱开玩笑的崔喜有了新的认识。 “兰丫头,你知道秦怡最喜欢我什么吗?”崔喜问小兰。 “她日记里说,最喜欢我开朗幽默和善良,她说每次和我在一起,她都特别开心!所以我要保持乐观和善良,等她回来!”崔喜自问自答。 “那她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小兰觉得秦怡已经香消玉损,崔喜不想接受现实,实际上他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怎么会呢?我有预感,她快回来了!”崔喜坚定地说道。 两个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就爬上了狼嘴岭。崔喜让小兰坐好,骑上自行车,一路放坡,快速下了岭,不久就到了崔喜家里。 崔喜的妈妈见崔喜领了个姑娘回来,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拉住小兰的手,问长问短。 “妈,你查户口呢?这是车医生,是我请过来给你看腰疼病的!”崔喜看小兰有些尴尬,赶紧笑着和妈妈解释。 小兰仔细地为崔喜的妈妈做了检查,然后开始给她针灸治疗,针灸完毕,小兰又给她开了中医药方,这才和崔喜说道: “你家婶的腰疼病还不算太严重,可一次两次的针灸可治不好,要是有可能,你让婶去我那住一段时间,把病治好了再回来!” 小兰说的是心里话,毕竟能找到小松,崔喜功不可没。崔喜和妈妈连声感谢,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冬天农闲的时候就过去。 小兰看时间太晚,就收拾好东西,让崔喜把她送回去。崔喜的妈妈一再挽留小兰在家住一宿,可小兰一怕传出去闲话,另外心里惦记小松,坚持要回王春涛家。 崔喜两个人连夜赶往中星屯,结果在狼嘴岭遇到了 麻烦。 两个人快爬到狼嘴岭顶上的时候,崔喜一把拉住小兰,小声说道:“兰丫头,别动!” 小兰一惊,回过头一看,不禁吓得心砰砰直跳,只见距离两个人二十多米的地方,一只灰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个人。灰狼两只眼睛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看起来非常恐怖。 崔喜把小兰挡在身后,低声说道:“有我在,别害怕,千万别慌,也别跑!” 崔喜把自行车支好,做出随时战斗的姿势,两只眼睛露出凶狠之色,也死死盯住灰狼。 一人一狼僵持了一会儿,崔喜忽然仰头发出如同狼嚎声音,单拳在胸膛敲得轰轰作响,然后一步一步向灰狼踏出,每一步落下,都发出很大的声音。 一开始灰狼不为所动,龇牙咧嘴,做出要扑击的姿势,想要吓退崔喜。 崔喜军人出身,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特别强大,他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灰狼开始犹豫,然后一点一点后退,最后调转方向,几个纵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小兰紧揪着的心放下来,对崔喜临危不惧的表现心中佩服,暗挑大拇指, “这回知道我为啥让你走在我前面了吧?狼这东西特别鬼,最喜欢从人后面袭击,它扑过来的时候,你一回头,正好咬向你的喉咙,咬上了,基本上也就交代了!”崔喜和小兰解释道。 “它不会回来了吧?”小兰心有余悸。 “说实话,如果就是一只狼,我还真就不怕,怕就怕它不是一只,它只是来试探的,那就真麻烦了,咱两得赶紧走!”崔喜说道。 两个人爬上岭,正要放坡,崔喜眉头一皱,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他低声说道:“兰丫头,靠过来!” 小兰往前一看,一只灰狼正在前方,两只绿莹莹的狼眼正盯着她,她下意识一回头,看见了另一只灰狼从远处一点点靠近。 “兰丫头,别怕,就凭这两个货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会儿听我的命令,让你干啥就干啥!”崔喜临危不惧,遇险不惊。 崔喜麻利地把手电从自行车上取下来,递给小兰说道:“别紧张,咱俩背靠背,你后退走,用手电照着狼眼!” 崔喜的镇定给了小兰信心,她没有慌乱,按崔喜的指令行动。 崔喜仰头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步步慢慢向灰狼前进。小兰跟着慢慢后退,手电始终照着后面灰狼的眼睛。 崔喜的气势没有吓跑前狼,它后腿紧弓,蓄势待发,后狼为了躲避手电,行走成“之”字路线,亦步亦趋。 随着和前狼的距离越来越近,崔喜的步子也越来越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随着后狼的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前狼一跃而起,张开巨口,露出森森的尖牙,直接向崔喜扑来,后狼也犹如离弦之箭直接冲小兰冲了过来。 小兰吓得手电差点扔掉,她强行忍住没有发出惊叫之声,暗暗捏紧手里事先准备好的银针。 前狼冲向崔喜,高高跃起,直接向崔喜脖子咬去! 第151章 惊心动魄 崔喜是退伍军人,又是民兵连长,所以穿着一身没有领章的草绿色军装,腿上还扎着绑腿。当前狼扑过来的时候,他快若闪电般从绑腿中抽出一把铮明瓦亮,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一脚踢开自行车,同时大喊一声:“兰丫头,趴下!” 小兰听到崔喜的叫声,立刻趴在地上。而训练有素的崔喜使了个铁板桥功夫,小腿垂直于地,大腿和身体几乎和地面平行,仰面向天,整个身体把小兰挡在身下。 崔喜身体折叠,前狼扑空,去势不减,向前冲去。崔喜两手握住匕首,向上使劲一刺,扎破前狼肚皮,前狼发出一声惨嚎,拼命一冲,匕首带出一篷血花,前狼的整个肚子被匕首划开,鲜血四处喷溅。前狼由于惯性冲出去很远,才轰然倒地,发出凄惨瘆人的狼嚎声。 后狼此刻已经冲了过来,直接向崔喜脖子咬去。崔喜右手握住匕首,笔直地把匕首刺向狼头。 后狼一躲,狼爪子在崔喜右胳膊上使劲一蹬,身体腾空,跳到原来前狼的位置,龇牙咧嘴,准备再次攻击。 狼爪子很锋利无比,抓开了崔喜的衣服,胳膊上被抓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渗出血来。 崔喜和两只狼的第一次交锋,崔喜完全占据了上风。前狼尽管没有被完全开膛破肚,但伤口又长又深,鲜血不停涌出,显然战斗力锐减。 崔喜尽管挂了彩,但对战斗力影响不大。若是一般人,见到了两只前后夹击的狼,早就发了慌,肯定会像没头的苍蝇乱撞,那样基本上会丧生狼口。 崔喜总走狼嘴岭,防范意识比较强,军用匕首总是随身携带,有了称手的兵刃,战斗力肯定会提升不少。 一般来说,狼很少主动攻击人。前段时间,狼群进入了狼嘴岭附近的村子,祸害了生产队不少的牲畜,于是房木公社特意成立了打狼队,围剿猎杀了不少只狼。 狼嘴岭的狼死了不少,剩余的狼四处躲藏,饥肠辘辘,这才有狼半夜出来,冒险袭击崔喜和小兰。 “来啊!来啊!有种再过来啊!”崔喜手拿匕首,对着后狼大声喊着。 后狼凶性大发,冲着前狼嚎叫一声,又闪电般冲了过来。前狼听到后狼嚎叫,挣扎着站起来,向着小兰冲来。 崔喜投鼠忌器,不敢躲开,以免伤到小兰。他匕首发出一道寒光,向后狼脖子抹去。后狼明显比前狼狡猾,它实际上只是佯攻,它冲过来的时候,立刻收住,身体一拧,从崔喜侧面扑向小兰。 后狼看出小兰是崔喜的软肋,所以看似攻击崔喜,实际上攻击的目标是小兰,而受伤的前狼目标也是小兰,显然它们要一击致命,咬死小兰。 崔喜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后狼如此狡猾。崔喜临危不乱,虽然右手招式用老无法收回,但他却以左脚为轴,右脚旋转蓄力,一脚踢向后狼。 后狼被崔喜踢中,虽然并未受伤,却在惯性下被踢出十几米远。与此同时,前狼已经逼近小兰,对着小兰的脑袋张口就咬。 小兰闻到了狼嘴里发出的腥臭味道,她咬住 嘴唇,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惊慌和恐惧,出手如电,两只银针准确地扎进了前狼的眼睛。 前狼的惨嚎声响彻山谷,它接连受到重创,却激发出它原始的凶姓,停顿一下后,继续向小兰咬去。 小兰下意识向旁边一躲,躲过了头部,却露出了肩膀。眼看着小兰就要被前狼咬中肩膀,小兰忽然觉得耳后生风,崔喜一拳从小兰后面击出,正打在前狼的嘴上。 前狼跌落在地,不停翻滚惨嚎,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而崔喜的拳头打在狼牙上,拳头立刻被硌出两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这番较量,惊心动魄,就连崔喜都吓出了一声冷汗。他根本没有想到两只狼如此狡猾,居然避重就轻,同时攻击小兰,若不是崔喜在部队的几年苦练功夫,身手矫健,出手不凡,小兰肯定会受重伤。 崔喜在心里不停骂自己,保护小兰居然出了纰漏,害得差点让小兰受了伤。小兰若是有个闪失,崔喜肯定会愧疚一辈子,毕竟小兰是他请来给母亲看病的,出了差错,他难辞其咎。 后狼见前狼没了动静,不敢再轻易发动进攻。它几个跳跃,和崔喜拉开距离,然后仰天不断发出狼嚎声,不大功夫,山中也传出几声狼嚎声呼应后狼。 “你没事吧?”崔喜拉起小兰,关切地问道。 小兰惊魂未定,心脏砰砰乱跳,但她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我没事!咦?你受伤了?”小兰看到崔喜右手鲜血淋漓,知道崔喜肯定受了伤。 “皮外伤,啥事没有!兰丫头,我和你说,今天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现在狼嚎的这头狼有可能是狼王,它现在在招呼同伴,很快就会有其它的狼陆续过来,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崔喜一边观察后狼,一边对小兰说道。 “那咱俩赶紧骑自行车跑吧!下坡速度快,狼估计追不上!”小兰有些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行,你太低估狼的速度了!只要我们骑自行车跑,后背就交给狼了,那肯定九死一生!”崔喜摇摇头。 “放心,有哥在,我必须护你周全!”崔喜看出小兰的紧张,拍了拍小兰的肩膀说道。 “好,我相信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小兰是真心信任崔喜。 崔喜用手电在道路两侧仔细照了照,说道:“行了,找到地方了,跟我来!” 崔喜拉住小兰的手,向道路北侧坡上走去。崔喜的手温暖宽厚,小兰感受到温度,脸一红,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来,却又生生忍住。 片刻功夫,崔喜两个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停下脚步。说是山洞,其实只是一个石头深凹槽而已,里面也就能容纳三四个人,空间很小。 崔喜让小兰进去,自己则坐在洞口,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手电观察后狼的动向。 随着后狼不断的嚎叫,崔喜看到一双双发出绿幽幽光芒的灰狼聚集而来,崔喜数了数,加上后狼,一共是六只狼。 六只狼以后狼为中心,呈扇形向小山洞慢慢逼近!崔喜是退伍军人,又是民兵连长,所以穿着一身没有领章的草绿色军装,腿上还扎着绑腿。当前狼扑过来的时候,他快若闪电般从绑腿中抽出一把铮明瓦亮,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一脚踢开自行车,同时大喊一声:“兰丫头,趴下!” 小兰听到崔喜的叫声,立刻趴在地上。而训练有素的崔喜使了个铁板桥功夫,小腿垂直于地,大腿和身体几乎和地面平行,仰面向天,整个身体把小兰挡在身下。 崔喜身体折叠,前狼扑空,去势不减,向前冲去。崔喜两手握住匕首,向上使劲一刺,扎破前狼肚皮,前狼发出一声惨嚎,拼命一冲,匕首带出一篷血花,前狼的整个肚子被匕首划开,鲜血四处喷溅。前狼由于惯性冲出去很远,才轰然倒地,发出凄惨瘆人的狼嚎声。 后狼此刻已经冲了过来,直接向崔喜脖子咬去。崔喜右手握住匕首,笔直地把匕首刺向狼头。 后狼一躲,狼爪子在崔喜右胳膊上使劲一蹬,身体腾空,跳到原来前狼的位置,龇牙咧嘴,准备再次攻击。 狼爪子很锋利无比,抓开了崔喜的衣服,胳膊上被抓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渗出血来。 崔喜和两只狼的第一次交锋,崔喜完全占据了上风。前狼尽管没有被完全开膛破肚,但伤口又长又深,鲜血不停涌出,显然战斗力锐减。 .??. 崔喜尽管挂了彩,但对战斗力影响不大。若是一般人,见到了两只前后夹击的狼,早就发了慌,肯定会像没头的苍蝇乱撞,那样基本上会丧生狼口。 崔喜总走狼嘴岭,防范意识比较强,军用匕首总是随身携带,有了称手的兵刃,战斗力肯定会提升不少。 一般来说,狼很少主动攻击人。前段时间,狼群进入了狼嘴岭附近的村子,祸害了生产队不少的牲畜,于是房木公社特意成立了打狼队,围剿猎杀了不少只狼。 狼嘴岭的狼死了不少,剩余的狼四处躲藏,饥肠辘辘,这才有狼半夜出来,冒险袭击崔喜和小兰。 “来啊!来啊!有种再过来啊!”崔喜手拿匕首,对着后狼大声喊着。 后狼凶性大发,冲着前狼嚎叫一声,又闪电般冲了过来。前狼听到后狼嚎叫,挣扎着站起来,向着小兰冲来。 崔喜投鼠忌器,不敢躲开,以免伤到小兰。他匕首发出一道寒光,向后狼脖子抹去。后狼明显比前狼狡猾,它实际上只是佯攻,它冲过来的时候,立刻收住,身体一拧,从崔喜侧面扑向小兰。 后狼看出小兰是崔喜的软肋,所以看似攻击崔喜,实际上攻击的目标是小兰,而受伤的前狼目标也是小兰,显然它们要一击致命,咬死小兰。 崔喜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后狼如此狡猾。崔喜临危不乱,虽然右手招式用老无法收回,但他却以左脚为轴,右脚旋转蓄力,一脚踢向后狼。 后狼被崔喜踢中,虽然并未受伤,却在惯性下被踢出十几米远。与此同时,前狼已经逼近小兰,对着小兰的脑袋张口就咬。 小兰闻到了狼嘴里发出的腥臭味道,她咬住 嘴唇,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惊慌和恐惧,出手如电,两只银针准确地扎进了前狼的眼睛。 前狼的惨嚎声响彻山谷,它接连受到重创,却激发出它原始的凶姓,停顿一下后,继续向小兰咬去。 小兰下意识向旁边一躲,躲过了头部,却露出了肩膀。眼看着小兰就要被前狼咬中肩膀,小兰忽然觉得耳后生风,崔喜一拳从小兰后面击出,正打在前狼的嘴上。 前狼跌落在地,不停翻滚惨嚎,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而崔喜的拳头打在狼牙上,拳头立刻被硌出两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这番较量,惊心动魄,就连崔喜都吓出了一声冷汗。他根本没有想到两只狼如此狡猾,居然避重就轻,同时攻击小兰,若不是崔喜在部队的几年苦练功夫,身手矫健,出手不凡,小兰肯定会受重伤。 崔喜在心里不停骂自己,保护小兰居然出了纰漏,害得差点让小兰受了伤。小兰若是有个闪失,崔喜肯定会愧疚一辈子,毕竟小兰是他请来给母亲看病的,出了差错,他难辞其咎。 后狼见前狼没了动静,不敢再轻易发动进攻。它几个跳跃,和崔喜拉开距离,然后仰天不断发出狼嚎声,不大功夫,山中也传出几声狼嚎声呼应后狼。 “你没事吧?”崔喜拉起小兰,关切地问道。 小兰惊魂未定,心脏砰砰乱跳,但她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我没事!咦?你受伤了?”小兰看到崔喜右手鲜血淋漓,知道崔喜肯定受了伤。 “皮外伤,啥事没有!兰丫头,我和你说,今天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现在狼嚎的这头狼有可能是狼王,它现在在招呼同伴,很快就会有其它的狼陆续过来,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崔喜一边观察后狼,一边对小兰说道。 “那咱俩赶紧骑自行车跑吧!下坡速度快,狼估计追不上!”小兰有些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行,你太低估狼的速度了!只要我们骑自行车跑,后背就交给狼了,那肯定九死一生!”崔喜摇摇头。 “放心,有哥在,我必须护你周全!”崔喜看出小兰的紧张,拍了拍小兰的肩膀说道。 “好,我相信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小兰是真心信任崔喜。 崔喜用手电在道路两侧仔细照了照,说道:“行了,找到地方了,跟我来!” 崔喜拉住小兰的手,向道路北侧坡上走去。崔喜的手温暖宽厚,小兰感受到温度,脸一红,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来,却又生生忍住。 片刻功夫,崔喜两个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停下脚步。说是山洞,其实只是一个石头深凹槽而已,里面也就能容纳三四个人,空间很小。 崔喜让小兰进去,自己则坐在洞口,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手电观察后狼的动向。 随着后狼不断的嚎叫,崔喜看到一双双发出绿幽幽光芒的灰狼聚集而来,崔喜数了数,加上后狼,一共是六只狼。 六只狼以后狼为中心,呈扇形向小山洞慢慢逼近! 第152章 力杀三狼 秋夜的风很凉,但崔喜的鼻尖却挂着汗珠,他眼睛微闭,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准备着狼群的第一波进攻。 小兰虽然也生活在农村,也曾经见到过狼,但她从未看到过狼攻击人的场面,更不用说几头狼同时攻击人的恐怖场面。她极度紧张,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手里捏了几根银针,高度戒备,准备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随着狼王的一声嚎叫,三只灰狼成品字形向山洞冲去。冲在最前面的灰狼一跃而起,张开巨口,直奔崔喜面门咬去。 崔喜身体微弓,左拳砸向灰狼腹部,右手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切灰狼面门,灰狼头部一拧,躲过要害,却还是被崔喜划伤了颈部,同时被崔喜左拳击中腹部,跌落下来,哀嚎不止。 崔喜心中大喜,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击奏效,于是踏出一步,想要直接结果了这条狼的性命。 崔喜知道,狼群的不正常嚎叫肯定会惊动狼嘴岭附近的村民,惊动打狼队的成员,如果他能快速杀掉一条狼,不仅能削弱狼群的战斗力,更能对群狼产生震慑,从而就会争取到更多的营救时间,所以崔喜急于想干掉面前这只受伤的狼。 可他一出来,整个人就从山洞暴露出来,两侧的灰狼正伺机而动,见崔喜露出整个身体,同时从左右两个方向跃起,向崔喜扑去。 而刚才受伤倒地,还哀嚎不止的灰狼猛然从地上跃起,迅猛地向崔喜面门咬去。 “他娘的,上当了!”崔喜一下子明白过来,倒地受伤的狼其实根本就没有大碍,这是它诱使他离开山洞的计策。 崔喜不退反进,大喝一声,匕首光华一闪,从下向上直捅扎伤灰狼的咽喉,同时右腿抡圆直踢右侧灰狼,左肘横向砸向左边袭来的灰狼。 只听得狼的惨嚎声和崔喜吃痛的声音同时响起,电光火石之间,崔喜和群狼的第一次交锋结束了。 正面扑击崔喜的灰狼被匕首在咽喉扎了一个大洞,狼血汩汩而出,掉在地上很快断了气。 右侧的灰狼被崔喜一脚踢飞,滚出去很远。左侧的灰狼虽然被崔喜肘击了一下,但崔喜力量分散,这一肘的力量没能将灰狼击退,反被它一口咬住肩头。 崔喜右手匕首快速捅向左侧灰狼,灰狼撕掉崔喜肩头一块肉,全身而退。 崔喜痛得脸部变形,他踉跄着退回山洞,肩部流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红,他咬牙忍住疼痛,右手把匕首横在胸前,防止群狼再一次攻击。 崔喜和群狼的第一次交手以崔喜受伤,群狼死掉一头狼而结束。虽然小兰拿着手电照向外面,却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战况,但崔喜下垂的左臂和肩头不停流出的血让小兰意识到崔喜已经受伤。 小兰立刻脱下外衣,扯出几个布条,快速地把崔喜肩头简单包扎上,然后又在崔喜穴位上连扎几根银针,防止血液流出过快。 “疼不疼?你没事吧?”小兰包扎完,担心地问崔喜。 “啥事没有!就这几个货想要我的命,它们还不配!”崔喜豪气冲 天。 “你受伤挺重的!”小兰眼泪含眼圈。 “哎……,你可别哭,我离死远着呢!你放心,只要我们能支持半个小时,打狼队肯定会到,有我在,你把心放肚子里去!”崔喜给小兰吃定心丸。 崔喜左手已经无法用力,但他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畏惧之色,匕首举在胸上,目光死死盯住狼群。 群狼的第二次进攻来了…… …… 二十分钟后,寂静的秋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狼群扔下两具灰狼尸体仓皇而逃,打狼队到了! 崔喜听到枪声,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慢慢闭上,晕了过去。 崔喜被连夜送去了县医院,王春涛跟了过去。崔雨琳和小兰第二天坐最早的大客也赶到了西登县医院。 崔喜的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被缝合了一百多针,小兰和崔雨琳到医院的时候,崔喜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 “喜子咋样了?”崔雨琳焦急地问王春涛。 “你放心吧,没事了!大夫说喜子身体素质好,手术挺成功,没有啥危险了!他身上其他伤还好说,主要是肩膀的伤口太大,而且被狼咬得乱糟糟的,伤口不好缝合,不然早就做完手术了!”王春涛安慰崔雨琳。 “我听打狼队的人说,喜子打死了三只狼,你们是遇到狼群了吗?”王春涛问小兰,他昨晚走得急,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兰把事情经过和王春涛讲了一遍,王春涛听完,对躺在病床上的崔喜翘起大拇指说道:“行,这小子部队这几年没白待,有刚!” “一会儿你在这照顾喜子,我和小兰去一趟公*局!“王春涛对崔雨琳说道。 “带小兰去公*局干啥?“崔雨琳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喜子不是分配到公安系统了吗,他这一受伤,肯定无法准时去报道,我得去说明一下情况。另外喜子的这次打狼经历要是被重视,树立成英雄事迹典型,对他的具体工作安排那可太有用了!”王春涛毕竟是林业站站长,想事情很周全。 小兰抱着孩子和王春涛去了公*局,小兰作为当事人,把崔喜打狼的整个经过和领导叙述了一遍。 公*局领导听完后非常重视,派人和王春涛一起去医院探望了崔喜,并且承诺崔喜的一切医疗费用都由公*局来承担。 崔喜在中午的时候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小兰正关心地看着自己,虚弱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兰轻声说道。 “那就好!没等见到打狼队,我就晕过去了,可丢老人了!”崔喜露出笑容说道。 “你可不丢人!打狼队知道你杀了三头狼,都老佩服你了,说你不比武松差多少!”小兰由衷夸赞。 “你也不差啊!要是一般小姑娘,早就吓麻爪了!我要是武松,你就是扈三娘!”崔喜开玩笑地说道。秋夜的风很凉,但崔喜的鼻尖却挂着汗珠,他眼睛微闭,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准备着狼群的第一波进攻。 小兰虽然也生活在农村,也曾经见到过狼,但她从未看到过狼攻击人的场面,更不用说几头狼同时攻击人的恐怖场面。她极度紧张,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手里捏了几根银针,高度戒备,准备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随着狼王的一声嚎叫,三只灰狼成品字形向山洞冲去。冲在最前面的灰狼一跃而起,张开巨口,直奔崔喜面门咬去。 崔喜身体微弓,左拳砸向灰狼腹部,右手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切灰狼面门,灰狼头部一拧,躲过要害,却还是被崔喜划伤了颈部,同时被崔喜左拳击中腹部,跌落下来,哀嚎不止。 崔喜心中大喜,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击奏效,于是踏出一步,想要直接结果了这条狼的性命。 崔喜知道,狼群的不正常嚎叫肯定会惊动狼嘴岭附近的村民,惊动打狼队的成员,如果他能快速杀掉一条狼,不仅能削弱狼群的战斗力,更能对群狼产生震慑,从而就会争取到更多的营救时间,所以崔喜急于想干掉面前这只受伤的狼。 可他一出来,整个人就从山洞暴露出来,两侧的灰狼正伺机而动,见崔喜露出整个身体,同时从左右两个方向跃起,向崔喜扑去。 而刚才受伤倒地,还哀嚎不止的灰狼猛然从地上跃起,迅猛地向崔喜面门咬去。 “他娘的,上当了!”崔喜一下子明白过来,倒地受伤的狼其实根本就没有大碍,这是它诱使他离开山洞的计策。 崔喜不退反进,大喝一声,匕首光华一闪,从下向上直捅扎伤灰狼的咽喉,同时右腿抡圆直踢右侧灰狼,左肘横向砸向左边袭来的灰狼。 只听得狼的惨嚎声和崔喜吃痛的声音同时响起,电光火石之间,崔喜和群狼的第一次交锋结束了。 正面扑击崔喜的灰狼被匕首在咽喉扎了一个大洞,狼血汩汩而出,掉在地上很快断了气。 右侧的灰狼被崔喜一脚踢飞,滚出去很远。左侧的灰狼虽然被崔喜肘击了一下,但崔喜力量分散,这一肘的力量没能将灰狼击退,反被它一口咬住肩头。 崔喜右手匕首快速捅向左侧灰狼,灰狼撕掉崔喜肩头一块肉,全身而退。 崔喜痛得脸部变形,他踉跄着退回山洞,肩部流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红,他咬牙忍住疼痛,右手把匕首横在胸前,防止群狼再一次攻击。 崔喜和群狼的第一次交手以崔喜受伤,群狼死掉一头狼而结束。虽然小兰拿着手电照向外面,却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战况,但崔喜下垂的左臂和肩头不停流出的血让小兰意识到崔喜已经受伤。 小兰立刻脱下外衣,扯出几个布条,快速地把崔喜肩头简单包扎上,然后又在崔喜穴位上连扎几根银针,防止血液流出过快。 “疼不疼?你没事吧?”小兰包扎完,担心地问崔喜。 “啥事没有!就这几个货想要我的命,它们还不配!”崔喜豪气冲 天。 “你受伤挺重的!”小兰眼泪含眼圈。 “哎……,你可别哭,我离死远着呢!你放心,只要我们能支持半个小时,打狼队肯定会到,有我在,你把心放肚子里去!”崔喜给小兰吃定心丸。 崔喜左手已经无法用力,但他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畏惧之色,匕首举在胸上,目光死死盯住狼群。 群狼的第二次进攻来了…… …… 二十分钟后,寂静的秋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狼群扔下两具灰狼尸体仓皇而逃,打狼队到了! 崔喜听到枪声,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慢慢闭上,晕了过去。 崔喜被连夜送去了县医院,王春涛跟了过去。崔雨琳和小兰第二天坐最早的大客也赶到了西登县医院。 崔喜的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被缝合了一百多针,小兰和崔雨琳到医院的时候,崔喜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 “喜子咋样了?”崔雨琳焦急地问王春涛。 “你放心吧,没事了!大夫说喜子身体素质好,手术挺成功,没有啥危险了!他身上其他伤还好说,主要是肩膀的伤口太大,而且被狼咬得乱糟糟的,伤口不好缝合,不然早就做完手术了!”王春涛安慰崔雨琳。 “我听打狼队的人说,喜子打死了三只狼,你们是遇到狼群了吗?”王春涛问小兰,他昨晚走得急,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兰把事情经过和王春涛讲了一遍,王春涛听完,对躺在病床上的崔喜翘起大拇指说道:“行,这小子部队这几年没白待,有刚!” “一会儿你在这照顾喜子,我和小兰去一趟公*局!“王春涛对崔雨琳说道。 “带小兰去公*局干啥?“崔雨琳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喜子不是分配到公安系统了吗,他这一受伤,肯定无法准时去报道,我得去说明一下情况。另外喜子的这次打狼经历要是被重视,树立成英雄事迹典型,对他的具体工作安排那可太有用了!”王春涛毕竟是林业站站长,想事情很周全。 小兰抱着孩子和王春涛去了公*局,小兰作为当事人,把崔喜打狼的整个经过和领导叙述了一遍。 公*局领导听完后非常重视,派人和王春涛一起去医院探望了崔喜,并且承诺崔喜的一切医疗费用都由公*局来承担。 崔喜在中午的时候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小兰正关心地看着自己,虚弱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兰轻声说道。 “那就好!没等见到打狼队,我就晕过去了,可丢老人了!”崔喜露出笑容说道。 “你可不丢人!打狼队知道你杀了三头狼,都老佩服你了,说你不比武松差多少!”小兰由衷夸赞。 “你也不差啊!要是一般小姑娘,早就吓麻爪了!我要是武松,你就是扈三娘!”崔喜开玩笑地说道。 第153章 再生嫌隙 崔喜有二姑和二姑夫照顾,加上小兰着急回小砬子屯报信儿,于是小兰和崔喜几人匆匆告别,离开了县医院。 临回小砬子之前,小兰去了趟孟怀仁老师家,给他报了平安,告诉孟老师孩子找到了。孟老师很高兴,亲自把小兰和小松送到客运站,直到小兰坐上了车,他才离开。 小兰刚到大门口,小成子和苗娜两口子从窗户看到了她,一起跑了出来。 “哎呀我的天,小松找到了!快给我抱抱!”苗娜看到小松,高兴得不得了,从小兰怀里抱过小松,亲个不停。 小成子和赵英军也特别高兴,围在小兰身边问长问短。 大家进了屋,小兰把找到小松的经过和大家说了一遍,小成子说道:“四哥还挺有心眼,还知道把小松送到他干爹干妈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走了几天了,也不说给家捎个信,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他了呢!” .??. “成子哥,你们回来了,他呢?”小兰问道。 “我们昨天在西登碰上了老七,他让我们回来等信,说要是有四哥和小松的消息,就去鹿鸣春饭店找一个叫何仙儿的服务员报个信儿,我一会儿骑车就去!”小成子知道小兰问的是虎老七。 “七哥可牛了,坐个挎斗摩托找人!”赵英军说道。 “算了,咱不提他了!小娜姐,你帮我跑跑腿,去给田叔还有老刘三婶送个信儿,省得他们惦记!”小兰虽然也惦记虎老七,可她心里的疙瘩没解开,不想再说虎老七的事。 苗娜两口子走后,小成子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县城,在天黑之前到了鹿鸣春饭店。 小成子找到了何仙儿,把情况和她说了一遍,然后贪黑返回了小砬子。 何仙儿下班后,直接去了黄老大家,敲开了房门。 “小仙来啦!快点进来!”黄老大的外婆热情地把何仙儿让进屋里。 黄老大陪着虎老七找了一天的人,两个人刚吃上饭,黄老大见何仙儿来了,笑着说道:”哎呦,何仙姑来啦?正好和我们一起吃点!“ 何仙儿白了一眼黄老大,冲虎老七说道:“你们屯子捎信来了,你媳妇把孩子找到了,但是你四哥没有找到!” “孩子找到了?在哪找到的?”虎老七这两天一直没有四哥的信息,心情焦虑,现在听何仙儿一说,立刻站起身来,激动地问道。 “说是在房木公社找到的!”何仙儿说道。 “黄哥,你明天有没有事?你要是没事,陪我去房木找四哥呗!”虎老七恨不得现在就去房木找四哥。 “我觉得你还是回家问清楚了再去!”何仙儿说道。 “我觉得何仙姑说得对!房木公社那么大,你不问明白了,可不太好找!”黄老大点点头说道。 虎老七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对黄老大说道:“黄哥,那就辛苦你一趟,你现在就跟我回趟小砬子!” “我靠,你把我当驴使啊?你好歹也让我把饭吃完吧!”黄老大苦着脸说道。 r> “吃什么吃?你一天就知道吃!正事要紧,赶紧去!”何仙儿对黄老大呵斥道。 “何仙姑,不对吧?你和老七才认识几天啊?这就帮着老七说上话了!你不是看上老七了吧?”黄老大调侃道。 何仙儿脸一红,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胡咧咧什么?这要是七哥媳妇听到了,还不得误会啊!” “老七都离婚了,有啥误会的?你要是同意嫁给老七,我把我摩托车送给你当贺礼!”黄老大笑着把摩托车钥匙递给何仙儿。 “谁稀罕你的破车!赶紧干正事去吧,我懒得跟你磨牙!”何仙儿把黄老大的摩托车钥匙一把打掉,和黄老大外婆打了声招呼,径直走了。 黄老大跑了一天很累,尽管有些不爱动弹,但还是骑上摩托,带虎老七回了小砬子屯。 虎老七回来的时候,发现东院和西院都没有开灯,他抹黑回到西院,发现小兰并不在家。 赵老四抱小松走的当天,虎老七去派出所办户口,所以并不知道小兰已经搬去了东院。虎老七不知道小兰去了哪里,就想找小成子问问,于是又去了东院。 可一到东院大门口,发现大门上了锁,于是虎老七站在大门口,大声喊起来:“苗小成!苗小成!苗小成在家吗?” 经过几天的折腾,小兰身心俱疲,早早就搂着小松睡着了。小兰睡得正香,稀里糊涂听见有人喊小成子,于是坐起来,仔细听了听,不由得犹豫起来。 小兰听出了虎老七的声音,她不想和虎老七见面,可又怕虎老七是因为四哥的事找小成子,自己不吭声,很可能耽误事。 虎老七喊了半天,屋内也没有动静,正想离开,却发现东屋的灯亮了。 小兰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大门前,却没有开门,眼睛也不看虎老七,说道:“你找成子哥,还是找我?” 虎老七看小兰从屋内出来,不由得一愣。他知道小成子在东屋住,看小兰从东屋出来,不由得心里一翻腾,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小成子在没在屋?” 小兰听出了虎老七的言外之意,心中一阵悲凉,她觉得虎老七内心龌龊,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来,不由得赌气说道:“在不在和你有啥关系吗?你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去睡觉去了!” “你……你……”虎老七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找到四哥,别的破事我没心思管!你把在房木公社知道的情况和我说完,我马上就走!” 虎老七的话让小兰很伤心,真想一走了之,可关系到四哥,她还是忍住没走,就把她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直接进了屋,把灯关上。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漆黑一片的东屋,心中五味杂陈。在监狱里,他无数次憧憬着回来后的温馨场景,也暗自发誓一定要对小兰好。 可他回来才短短的几天,竟然物是人非,小兰居然公开离开家,和小成子住在一起,而唯一的亲人四哥离家出走,音讯皆无,这让无比难过,心中悲凉。崔喜有二姑和二姑夫照顾,加上小兰着急回小砬子屯报信儿,于是小兰和崔喜几人匆匆告别,离开了县医院。 临回小砬子之前,小兰去了趟孟怀仁老师家,给他报了平安,告诉孟老师孩子找到了。孟老师很高兴,亲自把小兰和小松送到客运站,直到小兰坐上了车,他才离开。 小兰刚到大门口,小成子和苗娜两口子从窗户看到了她,一起跑了出来。 “哎呀我的天,小松找到了!快给我抱抱!”苗娜看到小松,高兴得不得了,从小兰怀里抱过小松,亲个不停。 小成子和赵英军也特别高兴,围在小兰身边问长问短。 大家进了屋,小兰把找到小松的经过和大家说了一遍,小成子说道:“四哥还挺有心眼,还知道把小松送到他干爹干妈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走了几天了,也不说给家捎个信,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他了呢!” “成子哥,你们回来了,他呢?”小兰问道。 “我们昨天在西登碰上了老七,他让我们回来等信,说要是有四哥和小松的消息,就去鹿鸣春饭店找一个叫何仙儿的服务员报个信儿,我一会儿骑车就去!”小成子知道小兰问的是虎老七。 “七哥可牛了,坐个挎斗摩托找人!”赵英军说道。 “算了,咱不提他了!小娜姐,你帮我跑跑腿,去给田叔还有老刘三婶送个信儿,省得他们惦记!”小兰虽然也惦记虎老七,可她心里的疙瘩没解开,不想再说虎老七的事。 苗娜两口子走后,小成子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县城,在天黑之前到了鹿鸣春饭店。 小成子找到了何仙儿,把情况和她说了一遍,然后贪黑返回了小砬子。 何仙儿下班后,直接去了黄老大家,敲开了房门。 “小仙来啦!快点进来!”黄老大的外婆热情地把何仙儿让进屋里。 黄老大陪着虎老七找了一天的人,两个人刚吃上饭,黄老大见何仙儿来了,笑着说道:”哎呦,何仙姑来啦?正好和我们一起吃点!“ 何仙儿白了一眼黄老大,冲虎老七说道:“你们屯子捎信来了,你媳妇把孩子找到了,但是你四哥没有找到!” “孩子找到了?在哪找到的?”虎老七这两天一直没有四哥的信息,心情焦虑,现在听何仙儿一说,立刻站起身来,激动地问道。 “说是在房木公社找到的!”何仙儿说道。 “黄哥,你明天有没有事?你要是没事,陪我去房木找四哥呗!”虎老七恨不得现在就去房木找四哥。 “我觉得你还是回家问清楚了再去!”何仙儿说道。 “我觉得何仙姑说得对!房木公社那么大,你不问明白了,可不太好找!”黄老大点点头说道。 虎老七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对黄老大说道:“黄哥,那就辛苦你一趟,你现在就跟我回趟小砬子!” “我靠,你把我当驴使啊?你好歹也让我把饭吃完吧!”黄老大苦着脸说道。 r> “吃什么吃?你一天就知道吃!正事要紧,赶紧去!”何仙儿对黄老大呵斥道。 “何仙姑,不对吧?你和老七才认识几天啊?这就帮着老七说上话了!你不是看上老七了吧?”黄老大调侃道。 何仙儿脸一红,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胡咧咧什么?这要是七哥媳妇听到了,还不得误会啊!” “老七都离婚了,有啥误会的?你要是同意嫁给老七,我把我摩托车送给你当贺礼!”黄老大笑着把摩托车钥匙递给何仙儿。 “谁稀罕你的破车!赶紧干正事去吧,我懒得跟你磨牙!”何仙儿把黄老大的摩托车钥匙一把打掉,和黄老大外婆打了声招呼,径直走了。 黄老大跑了一天很累,尽管有些不爱动弹,但还是骑上摩托,带虎老七回了小砬子屯。 虎老七回来的时候,发现东院和西院都没有开灯,他抹黑回到西院,发现小兰并不在家。 赵老四抱小松走的当天,虎老七去派出所办户口,所以并不知道小兰已经搬去了东院。虎老七不知道小兰去了哪里,就想找小成子问问,于是又去了东院。 可一到东院大门口,发现大门上了锁,于是虎老七站在大门口,大声喊起来:“苗小成!苗小成!苗小成在家吗?” 经过几天的折腾,小兰身心俱疲,早早就搂着小松睡着了。小兰睡得正香,稀里糊涂听见有人喊小成子,于是坐起来,仔细听了听,不由得犹豫起来。 小兰听出了虎老七的声音,她不想和虎老七见面,可又怕虎老七是因为四哥的事找小成子,自己不吭声,很可能耽误事。 虎老七喊了半天,屋内也没有动静,正想离开,却发现东屋的灯亮了。 小兰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大门前,却没有开门,眼睛也不看虎老七,说道:“你找成子哥,还是找我?” 虎老七看小兰从屋内出来,不由得一愣。他知道小成子在东屋住,看小兰从东屋出来,不由得心里一翻腾,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小成子在没在屋?” 小兰听出了虎老七的言外之意,心中一阵悲凉,她觉得虎老七内心龌龊,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来,不由得赌气说道:“在不在和你有啥关系吗?你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去睡觉去了!” “你……你……”虎老七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找到四哥,别的破事我没心思管!你把在房木公社知道的情况和我说完,我马上就走!” 虎老七的话让小兰很伤心,真想一走了之,可关系到四哥,她还是忍住没走,就把她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直接进了屋,把灯关上。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漆黑一片的东屋,心中五味杂陈。在监狱里,他无数次憧憬着回来后的温馨场景,也暗自发誓一定要对小兰好。 可他回来才短短的几天,竟然物是人非,小兰居然公开离开家,和小成子住在一起,而唯一的亲人四哥离家出走,音讯皆无,这让无比难过,心中悲凉。 第154章 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老七,你媳妇虽然个子矮,长得可真不赖!”黄老大对虎老七说道。 “天这么黑,你能看出好赖来?再说好看有屁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虎老七心里有气,说话很冲。 “靠,你和你媳妇闹别扭,怎么把火撒到我头上了?你别跟这傻站着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黄老大把摩托打着了火。 虎老七蔫头蔫脑地上了摩托车,连夜回了西登县城。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就把黄老大喊了起来,让他跟自己去房木找赵老四。黄老大没睡够,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嘟囔道: “你赶上周扒皮了,晚上跟你回小砬子,这大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今天我再陪你一天,要是再找不到人,明天你自己骑摩托去找吧!” “我哪会骑摩托?今天要是找不到,我明天骑自行车自己去找!”虎老七知道黄老大玩心重,天天这么找人,他根本受不了。 “行!反正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这两天过过手瘾,然后我再陪你去找人!”几天没赌,黄老大手直痒痒。 两个人在房木挨个村子找了一天,一点线索也没有。虎老七本来还想再找一个村子,黄老大说肚子饿得受不了,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再找下去,虎老七无奈,只好和黄老大回了西登。 吃过晚饭,黄老大骑上摩托跑出去赌博去了。虎老七心情郁闷,看到墙上挂了一把二胡,于是拿了二胡到院子里拉了起来。 虎老七内心苦闷,心情低落,于是拉起了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虎老七从小就喜欢二胡,不大的时候就和屯子里的还俗道士姬老道学习拉二胡,在监狱服刑期间参加汇演还得过奖,演奏水平相当不错。 虎老七把自己悲凉的情绪融入到《二泉映月》中,曲子拉得时急时缓,如泣如诉,让人断肠! 虎老七完全沉浸在乐曲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慢慢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何仙儿也被吸引而来,站在外面静静地聆听。 一曲奏罢,围观的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虎老七这才看到院子外站了很多人,他根本没有炫技显示之心,于是不好意思地和大家拱了拱手,拿起二胡就要回屋。 “别走啊,小伙子,再来一个!”有人看虎老七要回屋,大声喊起来,边上的人也跟着起哄。 虎老七在人群中看到了何仙儿,何仙儿冲他粲然一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虎老七一看,觉得盛情难却,就又拉了一曲《流波曲》,曲子拉完,众人再次叫好,可虎老七没有心情再拉,拱了拱手就回了屋里。 见虎老七回了屋,众人很扫兴,慢慢都散了。何仙儿却没走,她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院子,敲了敲门。 黄老大的外婆开了门,见是何仙儿,笑着说道:“仙儿,你要是找小方子(黄老大小名),他可不在家,你要是找我这老太婆,我倒是有时间!” “姥姥,你怎么也逗上我了?不是我说你这个老太太,你都把黄鼠狼惯成啥样了?一天天东游 西逛的,也不找个正经工作!”何仙儿和黄老大的外婆很熟悉,所以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你别看小方子没个正经工作,他可孝心,啥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买!这谁要是嫁给他,那可得享老福了!”姥姥笑吟吟地看着何仙儿,话中有话。 “姥姥,你就别打我主意了,还是让别的姑娘来你家享福吧!我啊,没有这个命,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何仙儿打趣道。 “那你是找七小子的吧?你们唠吧,我就不在你们跟前碍眼了!”姥姥开着玩笑,小脚紧倒往里屋去。 到了门口,姥姥又转过身来,对着虎老七说道:“七小子,小仙儿这孩子心眼可好了,小方子不在这两年,她跑前跑后给我帮忙,你看她看不上我们家小方子,你试试呗!”姥姥是个乐天派,愿意说愿意闹。 “姥姥,你可别操心了,人家有媳妇儿,你快回去吧!”何仙儿哭笑不得。 姥姥进了屋,何仙儿看虎老七有些局促,笑道:“姥姥就爱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这几天你没少给我帮忙,真谢谢你!”虎老七感激地说道。 “都是小事,也没帮啥忙!你和黄鼠狼今天找人找得咋样啊?”何仙儿问道。 “哎!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虎老七叹了口气。 “你们这么找,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你和我说说,你四哥为啥丢的?我帮你分析分析!”何仙儿喝了一口水,说道。 赵老四离家出走是因为虎老七往他和小兰身上泼脏水,虎老七难以开口。 何仙儿见虎老七半天没说话,知道虎老七肯定有难言之隐,于是说道:“一个大男人,有啥不能说的?你不说,不解决问题,就是找到了你四哥,他能跟你回来吗?” 虎老七一愣,他只想着找到四哥,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呆住了。 何仙儿不再说话,拿起虎老七放在沙发上的二胡,吱呀吱呀胡乱拉了起来。 虎老七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抱着豁出去的想法,把四哥离家出走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何仙儿听完,秀眉紧锁,半天没吭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虎老七小声问道。 “你让我说啥啊?我都纳闷了,你找四哥有啥用?这种最埋汰人最伤人的话你都说,你就是找到他,他能和你回去吗?”何仙儿气哼哼地说道。 “我找到四哥,和他道歉,解释开,他能回来!”虎老七说道。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人物,比黄鼠狼他们强,实际上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长了一副好模样,却一肚子肮脏肠子!黄鼠狼这些人虽然混,在外面打打杀杀,可对家里人从来不耍脾气,黄鼠狼对姥姥可孝心了!你说你自己亲哥和媳妇有一腿,还有比这更伤人的话吗?你就是找到四哥, 他就是能原谅你,可回来后有脸见你媳妇吗?所以我说,你也不用找了!”何仙儿的嘴很厉害。 “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说完了你还骂我!”虎老七低下头,小声嘟囔着。“老七,你媳妇虽然个子矮,长得可真不赖!”黄老大对虎老七说道。 “天这么黑,你能看出好赖来?再说好看有屁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虎老七心里有气,说话很冲。 “靠,你和你媳妇闹别扭,怎么把火撒到我头上了?你别跟这傻站着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黄老大把摩托打着了火。 虎老七蔫头蔫脑地上了摩托车,连夜回了西登县城。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就把黄老大喊了起来,让他跟自己去房木找赵老四。黄老大没睡够,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嘟囔道: “你赶上周扒皮了,晚上跟你回小砬子,这大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今天我再陪你一天,要是再找不到人,明天你自己骑摩托去找吧!” “我哪会骑摩托?今天要是找不到,我明天骑自行车自己去找!”虎老七知道黄老大玩心重,天天这么找人,他根本受不了。 “行!反正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这两天过过手瘾,然后我再陪你去找人!”几天没赌,黄老大手直痒痒。 两个人在房木挨个村子找了一天,一点线索也没有。虎老七本来还想再找一个村子,黄老大说肚子饿得受不了,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再找下去,虎老七无奈,只好和黄老大回了西登。 吃过晚饭,黄老大骑上摩托跑出去赌博去了。虎老七心情郁闷,看到墙上挂了一把二胡,于是拿了二胡到院子里拉了起来。 虎老七内心苦闷,心情低落,于是拉起了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虎老七从小就喜欢二胡,不大的时候就和屯子里的还俗道士姬老道学习拉二胡,在监狱服刑期间参加汇演还得过奖,演奏水平相当不错。 虎老七把自己悲凉的情绪融入到《二泉映月》中,曲子拉得时急时缓,如泣如诉,让人断肠! 虎老七完全沉浸在乐曲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慢慢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何仙儿也被吸引而来,站在外面静静地聆听。 一曲奏罢,围观的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虎老七这才看到院子外站了很多人,他根本没有炫技显示之心,于是不好意思地和大家拱了拱手,拿起二胡就要回屋。 “别走啊,小伙子,再来一个!”有人看虎老七要回屋,大声喊起来,边上的人也跟着起哄。 虎老七在人群中看到了何仙儿,何仙儿冲他粲然一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虎老七一看,觉得盛情难却,就又拉了一曲《流波曲》,曲子拉完,众人再次叫好,可虎老七没有心情再拉,拱了拱手就回了屋里。 见虎老七回了屋,众人很扫兴,慢慢都散了。何仙儿却没走,她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院子,敲了敲门。 黄老大的外婆开了门,见是何仙儿,笑着说道:“仙儿,你要是找小方子(黄老大小名),他可不在家,你要是找我这老太婆,我倒是有时间!” “姥姥,你怎么也逗上我了?不是我说你这个老太太,你都把黄鼠狼惯成啥样了?一天天东游 西逛的,也不找个正经工作!”何仙儿和黄老大的外婆很熟悉,所以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你别看小方子没个正经工作,他可孝心,啥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买!这谁要是嫁给他,那可得享老福了!”姥姥笑吟吟地看着何仙儿,话中有话。 “姥姥,你就别打我主意了,还是让别的姑娘来你家享福吧!我啊,没有这个命,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何仙儿打趣道。 “那你是找七小子的吧?你们唠吧,我就不在你们跟前碍眼了!”姥姥开着玩笑,小脚紧倒往里屋去。 到了门口,姥姥又转过身来,对着虎老七说道:“七小子,小仙儿这孩子心眼可好了,小方子不在这两年,她跑前跑后给我帮忙,你看她看不上我们家小方子,你试试呗!”姥姥是个乐天派,愿意说愿意闹。 “姥姥,你可别操心了,人家有媳妇儿,你快回去吧!”何仙儿哭笑不得。 姥姥进了屋,何仙儿看虎老七有些局促,笑道:“姥姥就爱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这几天你没少给我帮忙,真谢谢你!”虎老七感激地说道。 “都是小事,也没帮啥忙!你和黄鼠狼今天找人找得咋样啊?”何仙儿问道。 “哎!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虎老七叹了口气。 “你们这么找,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你和我说说,你四哥为啥丢的?我帮你分析分析!”何仙儿喝了一口水,说道。 赵老四离家出走是因为虎老七往他和小兰身上泼脏水,虎老七难以开口。 何仙儿见虎老七半天没说话,知道虎老七肯定有难言之隐,于是说道:“一个大男人,有啥不能说的?你不说,不解决问题,就是找到了你四哥,他能跟你回来吗?” 虎老七一愣,他只想着找到四哥,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呆住了。 何仙儿不再说话,拿起虎老七放在沙发上的二胡,吱呀吱呀胡乱拉了起来。 虎老七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抱着豁出去的想法,把四哥离家出走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何仙儿听完,秀眉紧锁,半天没吭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虎老七小声问道。 “你让我说啥啊?我都纳闷了,你找四哥有啥用?这种最埋汰人最伤人的话你都说,你就是找到他,他能和你回去吗?”何仙儿气哼哼地说道。 “我找到四哥,和他道歉,解释开,他能回来!”虎老七说道。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人物,比黄鼠狼他们强,实际上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长了一副好模样,却一肚子肮脏肠子!黄鼠狼这些人虽然混,在外面打打杀杀,可对家里人从来不耍脾气,黄鼠狼对姥姥可孝心了!你说你自己亲哥和媳妇有一腿,还有比这更伤人的话吗?你就是找到四哥, 他就是能原谅你,可回来后有脸见你媳妇吗?所以我说,你也不用找了!”何仙儿的嘴很厉害。 “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说完了你还骂我!”虎老七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第155章 歧视 “你媳妇跟你也真是倒了霉了,你进去了,她给你撑着家,还治好了你亲哥,你不知道感恩,还打人家,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何仙儿替小兰鸣不平。 “那她要是真养汉子了,我还感恩她?”虎老七想起小兰从小成子屋里走出来,心里就堵得慌。 “哼!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是看见了,还是抓到了?”何仙儿冷哼一声说道。 何仙儿的话,虎老七没办法反驳,他的确没有任何小兰红杏出墙的证据。虎老七虽然听田红山说过小成子为人处世和他入狱前后截然不同,但他心里还是对小成子抱有偏见,所以他才会有小兰和小成子住一起的想法。 “你啊,也不用去找你四哥了!他要是不想回家,故意躲着你,天下这么大,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把和媳妇的事整明白,再琢磨找你四哥的办法吧!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何仙儿把二胡扔到沙发上,站起身来冲着里屋喊道: “姥姥,我走了,有功夫再来看你!” 黄老大姥姥听到何仙儿的叫声,从里屋出来,把何仙儿送出门外,这才回到屋中,对陷入沉思的虎老七说道: “我在里屋都听半天了,我觉得小仙儿说得对!你这孩子有点闷,啥事都搁肚子里,来这好几天了,也没听你念叨这些事!记住孩子,再好的女人都得有人疼,打女人骂女人的男人都是窝囊废,窝里横的主!明天你就回去吧,把老婆哄好才是正经事!” “我知道了,姥姥,你休息吧!”虎老七点头说到。 姥姥摇着头叹着气,嘟嘟囔囔回去休息了。 姥姥走后,虎老七关了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月亮很圆很大,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把整个屋子照得朦胧虚幻,虎老七就如一个雕塑,沉浸在思考之中。 黄老大赌博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家,他进了屋,打开灯,冷不丁看到沙发上呆坐的虎老七,不禁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说道:“唉呀妈呀,你作啥妖啊!都几点了还不睡,在这装僵尸,你这是想吓死我啊?” “黄哥,我问你一个事,你能告诉我吗?”虎老七目光呆滞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神叨叨的呢,有啥事赶紧说,我都困死了!”黄老大打着哈欠说道。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啥?”虎老七问道。 “我*,你不是想死吧?真想死,去外面死,可别在我们家死,我胆子小!”黄老大骂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活着太累了!”虎老七喃喃地说道。 “就你活得累?谁活着轻松?碰到点事就寻死觅活的,娘们唧唧的,你以前那豪横劲哪去了?再说了,要是连死都不怕,还有啥怕的?我可不跟你扯了,困死我了,你自己墨迹吧!”黄老大说完,把虎老七丢在屋里,自己进房间睡觉去了。 虎老七一直坐到天亮,黄老大的外婆都起来了,他还没合过眼。 “姥姥,我回家了,等黄哥起来,你告诉他一声!”虎老七说道。 “走吧,赶紧回家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记住姥姥的话,大老爷们不能心眼小,疑神疑鬼的男人没有女人得意!”姥姥点了点头说道。 虎老七坐大客在明德下了车,去派出所把户口的事解决完,就直接回到了家。 中秋节左右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小兰背着小松下地掰棒子干活去了,虎老七跳进了东院,把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回了家,做了点饭吃了一口,躺在炕上睡着了。 小兰下工回到家,看到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由得暗自纳闷,不知道是谁做的,她猜来猜去,就是没猜到虎老七。 小松因为这几天折腾了好几个地方,受了凉感冒了。小兰给小松喝了奶粉,吃了药,好容易才把小家伙哄睡,这才起身去给自己做饭。 可她一看水缸,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赵老四和小成子在家住的时候,水缸永远是满的,挑水的事根本不用小兰操心。 虎老七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可她不愿意去虎老七院子里挑,可去村北头挑水,她又不放心小松。 想来想去,小兰把睡着小松背在身上,拿起扁担和水梢准备出门去挑水。小松因为感冒,本来睡得就不踏实,小兰一折腾,小家伙醒过来,开始哭哭咧咧起来。 小兰一边用一只手拍着小松,嘴里“嗷嗷嗷”地哄着小松,一边晃悠悠地挑着水梢往外走。小兰个子小,水梢不停地碰在地面上,扁担一滑,掉到地上。 小兰摇了摇头,无奈地拎起一个水梢,走出了门,却看两桶盛满水的水梢放在门外,不由得一愣。 小兰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暗自想道:“肯定是成子哥怕人嚼舌根,挑完水放在门口就走了!” 小兰心中感激,赶紧把小松哄睡,胡乱做了口吃的,吃完锁好门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直接去了赖文家里。 凯文刚起床,看到虎老七敲窗户,就走出房门,笑着起说道:“老七回来啦?回来好!回来好!” 赖文不得意虎老七,因为虎老七当队长的时候,他想要点工分多又轻巧的活,虎老七根本没给他面子。可赖文心里又有点怕虎老七,他能把苗大眼睛打瞎,这虎劲谁不忌惮。 “赖文,我这刚回来,这一年还一个工分都没有呢,能不能给我找点工分高的活儿,累点苦点没事!”虎老七说明来意。 赖文一听虎老七叫他外号,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他脸往下一撂,冷冷地说道:“什么赖文赖文的?我没有姓啊?” 虎老七一看赖文不高兴了,就改口说道:“我说错了,刘队长!” “哼!这还差不多!你想要工分多的活,谁不想要啊?再说你一个蹲过大狱的劳改犯,还挑三拣四的,别人会怎么想?”赖文官不大,官架子可不小。 虎老七听出了赖文口气中的歧视,他把火往下压了压,说道:“就当我没说,你咋派工就咋派吧!”说完转身就走。 赖文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冲虎老七叫道:“等一会儿,有个工分高的活,不知道你敢干不敢干?”“你媳妇跟你也真是倒了霉了,你进去了,她给你撑着家,还治好了你亲哥,你不知道感恩,还打人家,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何仙儿替小兰鸣不平。 “那她要是真养汉子了,我还感恩她?”虎老七想起小兰从小成子屋里走出来,心里就堵得慌。 “哼!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是看见了,还是抓到了?”何仙儿冷哼一声说道。 何仙儿的话,虎老七没办法反驳,他的确没有任何小兰红杏出墙的证据。虎老七虽然听田红山说过小成子为人处世和他入狱前后截然不同,但他心里还是对小成子抱有偏见,所以他才会有小兰和小成子住一起的想法。 .??. “你啊,也不用去找你四哥了!他要是不想回家,故意躲着你,天下这么大,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把和媳妇的事整明白,再琢磨找你四哥的办法吧!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何仙儿把二胡扔到沙发上,站起身来冲着里屋喊道: “姥姥,我走了,有功夫再来看你!” 黄老大姥姥听到何仙儿的叫声,从里屋出来,把何仙儿送出门外,这才回到屋中,对陷入沉思的虎老七说道: “我在里屋都听半天了,我觉得小仙儿说得对!你这孩子有点闷,啥事都搁肚子里,来这好几天了,也没听你念叨这些事!记住孩子,再好的女人都得有人疼,打女人骂女人的男人都是窝囊废,窝里横的主!明天你就回去吧,把老婆哄好才是正经事!” “我知道了,姥姥,你休息吧!”虎老七点头说到。 姥姥摇着头叹着气,嘟嘟囔囔回去休息了。 姥姥走后,虎老七关了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月亮很圆很大,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把整个屋子照得朦胧虚幻,虎老七就如一个雕塑,沉浸在思考之中。 黄老大赌博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家,他进了屋,打开灯,冷不丁看到沙发上呆坐的虎老七,不禁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说道:“唉呀妈呀,你作啥妖啊!都几点了还不睡,在这装僵尸,你这是想吓死我啊?” “黄哥,我问你一个事,你能告诉我吗?”虎老七目光呆滞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神叨叨的呢,有啥事赶紧说,我都困死了!”黄老大打着哈欠说道。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啥?”虎老七问道。 “我*,你不是想死吧?真想死,去外面死,可别在我们家死,我胆子小!”黄老大骂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活着太累了!”虎老七喃喃地说道。 “就你活得累?谁活着轻松?碰到点事就寻死觅活的,娘们唧唧的,你以前那豪横劲哪去了?再说了,要是连死都不怕,还有啥怕的?我可不跟你扯了,困死我了,你自己墨迹吧!”黄老大说完,把虎老七丢在屋里,自己进房间睡觉去了。 虎老七一直坐到天亮,黄老大的外婆都起来了,他还没合过眼。 “姥姥,我回家了,等黄哥起来,你告诉他一声!”虎老七说道。 “走吧,赶紧回家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记住姥姥的话,大老爷们不能心眼小,疑神疑鬼的男人没有女人得意!”姥姥点了点头说道。 虎老七坐大客在明德下了车,去派出所把户口的事解决完,就直接回到了家。 中秋节左右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小兰背着小松下地掰棒子干活去了,虎老七跳进了东院,把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回了家,做了点饭吃了一口,躺在炕上睡着了。 小兰下工回到家,看到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由得暗自纳闷,不知道是谁做的,她猜来猜去,就是没猜到虎老七。 小松因为这几天折腾了好几个地方,受了凉感冒了。小兰给小松喝了奶粉,吃了药,好容易才把小家伙哄睡,这才起身去给自己做饭。 可她一看水缸,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赵老四和小成子在家住的时候,水缸永远是满的,挑水的事根本不用小兰操心。 虎老七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可她不愿意去虎老七院子里挑,可去村北头挑水,她又不放心小松。 想来想去,小兰把睡着小松背在身上,拿起扁担和水梢准备出门去挑水。小松因为感冒,本来睡得就不踏实,小兰一折腾,小家伙醒过来,开始哭哭咧咧起来。 小兰一边用一只手拍着小松,嘴里“嗷嗷嗷”地哄着小松,一边晃悠悠地挑着水梢往外走。小兰个子小,水梢不停地碰在地面上,扁担一滑,掉到地上。 小兰摇了摇头,无奈地拎起一个水梢,走出了门,却看两桶盛满水的水梢放在门外,不由得一愣。 小兰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暗自想道:“肯定是成子哥怕人嚼舌根,挑完水放在门口就走了!” 小兰心中感激,赶紧把小松哄睡,胡乱做了口吃的,吃完锁好门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直接去了赖文家里。 凯文刚起床,看到虎老七敲窗户,就走出房门,笑着起说道:“老七回来啦?回来好!回来好!” 赖文不得意虎老七,因为虎老七当队长的时候,他想要点工分多又轻巧的活,虎老七根本没给他面子。可赖文心里又有点怕虎老七,他能把苗大眼睛打瞎,这虎劲谁不忌惮。 “赖文,我这刚回来,这一年还一个工分都没有呢,能不能给我找点工分高的活儿,累点苦点没事!”虎老七说明来意。 赖文一听虎老七叫他外号,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他脸往下一撂,冷冷地说道:“什么赖文赖文的?我没有姓啊?” 虎老七一看赖文不高兴了,就改口说道:“我说错了,刘队长!” “哼!这还差不多!你想要工分多的活,谁不想要啊?再说你一个蹲过大狱的劳改犯,还挑三拣四的,别人会怎么想?”赖文官不大,官架子可不小。 虎老七听出了赖文口气中的歧视,他把火往下压了压,说道:“就当我没说,你咋派工就咋派吧!”说完转身就走。 赖文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冲虎老七叫道:“等一会儿,有个工分高的活,不知道你敢干不敢干?” 第156章 神秘的砬子山 虎老七一听,立刻返回来,对赖文说道:“不就是个干活吗?啥敢不敢的?” “你当队长的时候,什么活工分最高?”赖文问道。 虎老七想了想,说道:“那肯定是打石头的活工分最高呗!” “对啊!你要是敢点火放炮,我就把这个活交给你!咱们平时的活儿一个人差不多10个工分,你要是干我给你20个工分,翻倍你看咋样?”赖文说道。 打石头的活可不是啥好活,一来又苦又累,二来还有危险性。 要想打石头首先要选好石场,然后要把石场上土层和杂七杂八的东西铲掉清除。 接着就要打炮眼。炮眼必须垂直于作业面,要打半米以上。一个人拿钢钎,一个人抡铁锤砸钢钎,砸一下,钢钎转动一下再扶正。 砸几下,还要适当往炮眼里加水,防止炮眼因为钢钎冲击太热而让石头炸裂。砸到一定深度,要用特殊加长的“掏耳勺”把碎末舀出来,保持炮眼干净整洁。 往炮眼里下炸药和雷管都必须是有经验的人才能干。引信的安装和长短,还有封炮眼都是技术活,毛手毛脚的人根本干不了。 点引信的人要求必须胆大心细,而且手脚麻利,反应敏捷。因为每个炮眼留的引信长度相同,这样依次点燃引信后,才能让作业面的每个炮眼里的炸药依次爆炸,从而取得最佳爆破的效果。 如果点引信的人跑慢了或者意外摔倒,不能在炸药爆炸时离开危险作业区,跑到安全防护掩体内,就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有了哑炮,也是很头疼的事,因为炸药没响,不好判断是引信、雷管还是炸药的问题。一般谁填的炮眼,谁去排除哑炮,万一到了炮眼前,恰好炸药又炸了,那基本上不死也是重伤。 “我给你配个抡大锤的,剩下的活你一个人干,这些活估计够你干一阵的,这工分可不少挣!”赖文话语里充满诱惑。 若是清石场和打炮眼,活虽然又脏又累,虎老七还不在乎,可埋炸药、点引信都是比较危险的活,虎老七有些犹豫。 “你今年一个工分没有,到时候你拿啥分口粮?你一个大老爷们又特别能吃,总不能把你媳妇小兰的那份你给吃了,让她喝西北风吧?”赖文说中了虎老七心里一直头疼的问题。 “我回去琢磨琢磨,明天给你信儿!”虎老七还是有些顾虑,毕竟他从来没安装过炸药,也没点过引信,所以有些打怵。 “你也别琢磨了,你今天不定,老李铁链子就定了!你呀,怎么娘们唧唧的?我看你还是跟妇女下地掰棒子吧,那一点危险都没有!”赖文用了激将法。 “谁娘们唧唧?你少给我扯没用的!这活我干了!你给我配谁打炮眼?”虎老七问道。 “二老喂!”赖床早在心里想好了人选。 虎老七一听是二老喂,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二老喂”了。 二老喂是兰大泉的外号。因为兰大泉 脑子慢,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缺弦”,他到了十几岁,吃饭还得父母来喂,所以被起了个外号”二老喂“! “你让二老喂跟我配一起打炮眼,你这是故意要废掉我的手吧?他抡大锤能打准钢钎吗?那还不得每锤子都砸我手上啊?”虎老七气愤地说道。 “你一个劳改犯还瞧不起人啊?要论力气,你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赖文时刻不忘打击虎老七。 “你竟说屁话!他力气再大,打不准有啥用?再说了,他越有劲,我的手残废的可能就越大!你就不能给我换一个人!”虎老七觉得赖文就是故意整自己,有些生气。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是你曾经跟我说的话,你忘了吗?全小队就二老喂和你没有坑,你让我换谁?再说了,你别跟我讨价还价,不干拉倒,我懒得和你费唾沫!“赖文还来了劲,转身进了屋。 虎老七气得真想揍赖文一顿,但打瞎苗大的教训历历在目,让他不敢再冲动。 虎老七站在赖文家门口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他来抡锤子,二老喂来扶钢钎,这个活应该能干,于是他进了屋子。 “这活我干了!石场选了吗?”虎老七为了挣工分分口粮,已经没有选择。 “选好了,就在砬子山!”赖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砬子山?你不是疯了吧?”赖文的话出乎了虎老七的意料。 虎老七之所以意外,跟砬子山的特殊性有关系。 小砬子屯之所以叫做小砬子,就是因为屯西有一个富有传说色彩的砬子山。 砬子山是个石头山,植被稀疏,盛产酸塔,但在砬子山平坦的顶部却生长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大树竟然是一棵黑松。 西登境内的黑松几乎没有成材的树,树木不高而且树节子和枝丫多。但砬子山这棵黑松仿佛变异了一般,有两人环抱粗细,枝叶散开,能遮挡砬子山平坦的顶部一半以上,一年四季青翠碧绿,让人啧啧称奇。 砬子山植被稀疏,但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可不少,有罕见的旱龟,还有山鸡、野兔、狐狸、刺猬、黄鼠狼等多种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却不是砬子山的主角,砬子山的主角是蛇。砬子山的蛇几乎包含了辽北地区所有的品种,有当地人称为野鸡脖子、黑乌蛇、白线蛇、黄花松等七八种蛇。 砬子山不仅蛇的品种多,数量也非常可观,只要你走在砬子山上,几乎每一步都会看到蛇。 而砬子山富有传说色彩指的是砬子山上有两条修炼大蛇。据老人们说,砬子山黑松大树下根部有一个隐蔽的洞,里面生活了两条千年以上的大蛇,两条蛇一雌一雄,都有大碗口粗细,长十几米,雄蛇头部长有冠子,血红耀眼。 有人说曾经看过两条蛇出来晒鳞,盘在一起,像个小山一样,而且身体周围不时有白雾出现,很是神秘。 这些说看过的大蛇的人,说法不一,但顾家人对于两条蛇的来历却有一套专门的说法,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虎老七一听,立刻返回来,对赖文说道:“不就是个干活吗?啥敢不敢的?” “你当队长的时候,什么活工分最高?”赖文问道。 虎老七想了想,说道:“那肯定是打石头的活工分最高呗!” “对啊!你要是敢点火放炮,我就把这个活交给你!咱们平时的活儿一个人差不多10个工分,你要是干我给你20个工分,翻倍你看咋样?”赖文说道。 打石头的活可不是啥好活,一来又苦又累,二来还有危险性。 要想打石头首先要选好石场,然后要把石场上土层和杂七杂八的东西铲掉清除。 接着就要打炮眼。炮眼必须垂直于作业面,要打半米以上。一个人拿钢钎,一个人抡铁锤砸钢钎,砸一下,钢钎转动一下再扶正。 砸几下,还要适当往炮眼里加水,防止炮眼因为钢钎冲击太热而让石头炸裂。砸到一定深度,要用特殊加长的“掏耳勺”把碎末舀出来,保持炮眼干净整洁。 往炮眼里下炸药和雷管都必须是有经验的人才能干。引信的安装和长短,还有封炮眼都是技术活,毛手毛脚的人根本干不了。 点引信的人要求必须胆大心细,而且手脚麻利,反应敏捷。因为每个炮眼留的引信长度相同,这样依次点燃引信后,才能让作业面的每个炮眼里的炸药依次爆炸,从而取得最佳爆破的效果。 如果点引信的人跑慢了或者意外摔倒,不能在炸药爆炸时离开危险作业区,跑到安全防护掩体内,就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有了哑炮,也是很头疼的事,因为炸药没响,不好判断是引信、雷管还是炸药的问题。一般谁填的炮眼,谁去排除哑炮,万一到了炮眼前,恰好炸药又炸了,那基本上不死也是重伤。 “我给你配个抡大锤的,剩下的活你一个人干,这些活估计够你干一阵的,这工分可不少挣!”赖文话语里充满诱惑。 若是清石场和打炮眼,活虽然又脏又累,虎老七还不在乎,可埋炸药、点引信都是比较危险的活,虎老七有些犹豫。 “你今年一个工分没有,到时候你拿啥分口粮?你一个大老爷们又特别能吃,总不能把你媳妇小兰的那份你给吃了,让她喝西北风吧?”赖文说中了虎老七心里一直头疼的问题。 “我回去琢磨琢磨,明天给你信儿!”虎老七还是有些顾虑,毕竟他从来没安装过炸药,也没点过引信,所以有些打怵。 “你也别琢磨了,你今天不定,老李铁链子就定了!你呀,怎么娘们唧唧的?我看你还是跟妇女下地掰棒子吧,那一点危险都没有!”赖文用了激将法。 “谁娘们唧唧?你少给我扯没用的!这活我干了!你给我配谁打炮眼?”虎老七问道。 “二老喂!”赖床早在心里想好了人选。 虎老七一听是二老喂,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二老喂”了。 二老喂是兰大泉的外号。因为兰大泉 脑子慢,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缺弦”,他到了十几岁,吃饭还得父母来喂,所以被起了个外号”二老喂“! “你让二老喂跟我配一起打炮眼,你这是故意要废掉我的手吧?他抡大锤能打准钢钎吗?那还不得每锤子都砸我手上啊?”虎老七气愤地说道。 “你一个劳改犯还瞧不起人啊?要论力气,你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赖文时刻不忘打击虎老七。 “你竟说屁话!他力气再大,打不准有啥用?再说了,他越有劲,我的手残废的可能就越大!你就不能给我换一个人!”虎老七觉得赖文就是故意整自己,有些生气。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是你曾经跟我说的话,你忘了吗?全小队就二老喂和你没有坑,你让我换谁?再说了,你别跟我讨价还价,不干拉倒,我懒得和你费唾沫!“赖文还来了劲,转身进了屋。 虎老七气得真想揍赖文一顿,但打瞎苗大的教训历历在目,让他不敢再冲动。 虎老七站在赖文家门口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他来抡锤子,二老喂来扶钢钎,这个活应该能干,于是他进了屋子。 “这活我干了!石场选了吗?”虎老七为了挣工分分口粮,已经没有选择。 “选好了,就在砬子山!”赖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砬子山?你不是疯了吧?”赖文的话出乎了虎老七的意料。 虎老七之所以意外,跟砬子山的特殊性有关系。 小砬子屯之所以叫做小砬子,就是因为屯西有一个富有传说色彩的砬子山。 砬子山是个石头山,植被稀疏,盛产酸塔,但在砬子山平坦的顶部却生长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大树竟然是一棵黑松。 西登境内的黑松几乎没有成材的树,树木不高而且树节子和枝丫多。但砬子山这棵黑松仿佛变异了一般,有两人环抱粗细,枝叶散开,能遮挡砬子山平坦的顶部一半以上,一年四季青翠碧绿,让人啧啧称奇。 砬子山植被稀疏,但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可不少,有罕见的旱龟,还有山鸡、野兔、狐狸、刺猬、黄鼠狼等多种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却不是砬子山的主角,砬子山的主角是蛇。砬子山的蛇几乎包含了辽北地区所有的品种,有当地人称为野鸡脖子、黑乌蛇、白线蛇、黄花松等七八种蛇。 砬子山不仅蛇的品种多,数量也非常可观,只要你走在砬子山上,几乎每一步都会看到蛇。 而砬子山富有传说色彩指的是砬子山上有两条修炼大蛇。据老人们说,砬子山黑松大树下根部有一个隐蔽的洞,里面生活了两条千年以上的大蛇,两条蛇一雌一雄,都有大碗口粗细,长十几米,雄蛇头部长有冠子,血红耀眼。 有人说曾经看过两条蛇出来晒鳞,盘在一起,像个小山一样,而且身体周围不时有白雾出现,很是神秘。 这些说看过的大蛇的人,说法不一,但顾家人对于两条蛇的来历却有一套专门的说法,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 第157章 阴谋诡计 顾家现在没有人住在小砬子屯,但顾家的主坟却在砬子山下。 说起顾家,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人才辈出,家族出了不少位高权重的人物。据说顾家的兴旺和砬子山两条大蛇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就连主坟的选址也是因为这两条蛇。 顾家不是坐地户,他们的老祖是山东登州人,后来因为山东闹饥荒,一路乞讨,辗转来到了小砬子落下了脚。 顾家老祖落脚后,做了地主家长工来维持生计,虽然不用四处流浪,但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勉强度日。 第二年,顾家老祖一天出去放牛,在砬子山上发现两只野鸡正和两条蛇争斗。 当地人把这种争斗称为龙(蛇)凤(野鸡)斗,是很难看到景象。顾家老祖藏在一块石头后仔细观看,发现两条蛇渐渐落入了下风。 两只野鸡时飞时落,迅猛灵巧,专门用尖喙攻击两条蛇的七寸位置,而两条蛇只能被动防御,被啄得伤痕累累。 两条蛇几次想要逃跑都未能如愿,最后索性放弃了逃跑,和野鸡正面交锋,结果很快就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顾家老祖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觉得自己应该把两条蛇救下来,于是从石头后跳出来,用鞭子把野鸡赶跑了。 顾家老祖把两条蛇拿到大树下,又采来了止血的草药,用石头捣碎了给两条蛇敷上,这才继续去放牛。 顾家老祖做完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却开始时来运转,人生开挂。 顾家老祖在一次下地干活时,竟然挖到一箱珠宝,然后他辞去了长工,盖房置地,一跃成为富户。 以后的日子里,无论顾家老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很快成了方圆百里的首富。他有了钱,又娶了几个妾,开枝散叶。 他的孩子都特别聪明,和他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的中了举,当了官,有的外出经商,混得风生水起。 顾家富甲一方,又成了书香门第,有钱又有势。 顾家老祖临终前,把子孙叫到跟前,说砬子山上两条大蛇托梦给他,让他死后就葬在龙凤争斗的砬子山下。并且告诉他的子孙,两条修炼千年的大蛇是他们家的保家仙,只要祖坟不迁,保家仙就会一直在砬子山庇佑顾家。 关于顾家和大蛇之间的传说,很多人是不信的。不信的人就提出,两条连野鸡都打不过的小蛇,怎么会是修炼千年的保家仙? 而相信的人就会千方百计把这个疑问解释成合理。相信的人认为和野鸡打架时,两条蛇正在晋阶历劫,处于虚弱期,所以才会不堪一击。 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顾家时至今日也人丁兴旺,官运和财运都极其旺盛,从省城到县城都有老顾家的官,而且都是实权派。顾家最小的官是公社的副社长,每次祭祖都排不上位置,可见顾家的时运。 不是没有人觊觎顾家祖坟这块风水宝地,可顾家人位高权重,谁又敢去触碰顾家的禁忌? 可赖文的爹就不知深浅,捋了一回虎须。赖文爹觉得,自己家一直时运不济是祖坟地风水不好,于是就动了把 祖坟移到砬子山下的念头。 他不敢去动顾家主坟,所以就偷偷把自己家的祖坟移到顾家祖坟旁边,然后期待着自己家能时来运转。 赖文爹没等到时来运转,却等来了大祸临头。有人发现了赖文家移坟的事,马上报告了顾家。顾家人没有通知赖文家,直接让人把坟刨了,把赖文祖宗的尸骨都扔在了壕沟里。 赖文爹知道后,哭天抢地,跌跌撞撞来到壕沟,把祖宗的尸骨收起来,灰头土脸地又埋回原来的坟地。 刨坟掘墓是最遭人唾骂和惹众怒的行为,所以赖文爹到处去控诉顾家的卑劣行径,可却没人同情和搭理他。因为他把自己家的坟地挪到离顾家祖坟地只有咫尺之遥,这种行为不比挖坟掘墓差多少,所以别人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控诉无果,赖文爹消停了,可顾家人却没想让他消停,他们找了赖文爹一个多年前的错误,把他抓了起来,几个月后,赖文爹上吊死了。 农村有个规矩,少亡的人和横死的人是不能进祖坟地的,赖文爹孤零零地葬在了砬子山对面的山上,这下他倒是可以永久看着砬子山这块风水宝地了。 赖文恨顾家入骨,可他可比他爹城府深多了,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绝不会以卵击石,他一直在隐忍,等待机会给顾家致命一击。 赖文当上队长后,他觉得机会真的来了! 赖文有权利在小砬子北队的范围内选择石场,那选砬子山作为石场绝对没毛病。如果把砬子山炸开,把两条蛇炸死,顾家祖坟的风水就会完全被破坏掉,他们家的运势就会急转直下,赖文爹的仇也就从根上报了! 炸开砬子山,顾家人势必会知道,但赖文却不怕顾家人来兴师问罪。因为他动的是砬子山而不是顾家的祖坟,如果顾家说他破坏了风水,他正好告顾家搞封建迷信,他绝对占理。 赖文当上队长后就开始研究这件事。炸砬子山毕竟是件大事,他必须要把自己摘干净,最后做到祸水东引才能算计划完美。 虎老七的到来让赖文找到了祸水东引的人选,他计划里所有的实施条件已经完全具备。 赖文听到虎老七的质问,冷笑道:“我怎么就疯了?砬子山是不是最好的石场?” “是不是好石场有啥用?你不知道上面有两条蛇,下面有老顾家的祖坟吗?”虎老七又不傻。 “你见过那两条蛇吗?”赖文问道。 虎老七摇了摇头。 “我们炸的是砬子山,又不是炸顾家坟,这和老顾家坟地有啥关系?”赖文继续问道。 “炸开砬子山,那不是破坏人家祖坟地的风水吗?”虎老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先不说你搞不搞封建迷信,我就问你一句,砬子山是老顾家的还是公家的?”赖文说道。 “那肯定是公家的呗!”虎老七不加思索地回答。 “那炸砬子山和他老顾家有啥关系?再说了,打石头是为了来年建水库,是建水库重要,还是搞封建迷信重要?” 虎老七想了想,居然找不出反驳赖文的理由。顾家现在没有人住在小砬子屯,但顾家的主坟却在砬子山下。 说起顾家,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人才辈出,家族出了不少位高权重的人物。据说顾家的兴旺和砬子山两条大蛇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就连主坟的选址也是因为这两条蛇。 顾家不是坐地户,他们的老祖是山东登州人,后来因为山东闹饥荒,一路乞讨,辗转来到了小砬子落下了脚。 顾家老祖落脚后,做了地主家长工来维持生计,虽然不用四处流浪,但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勉强度日。 第二年,顾家老祖一天出去放牛,在砬子山上发现两只野鸡正和两条蛇争斗。 当地人把这种争斗称为龙(蛇)凤(野鸡)斗,是很难看到景象。顾家老祖藏在一块石头后仔细观看,发现两条蛇渐渐落入了下风。 两只野鸡时飞时落,迅猛灵巧,专门用尖喙攻击两条蛇的七寸位置,而两条蛇只能被动防御,被啄得伤痕累累。 两条蛇几次想要逃跑都未能如愿,最后索性放弃了逃跑,和野鸡正面交锋,结果很快就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顾家老祖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觉得自己应该把两条蛇救下来,于是从石头后跳出来,用鞭子把野鸡赶跑了。 顾家老祖把两条蛇拿到大树下,又采来了止血的草药,用石头捣碎了给两条蛇敷上,这才继续去放牛。 顾家老祖做完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却开始时来运转,人生开挂。 顾家老祖在一次下地干活时,竟然挖到一箱珠宝,然后他辞去了长工,盖房置地,一跃成为富户。 以后的日子里,无论顾家老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很快成了方圆百里的首富。他有了钱,又娶了几个妾,开枝散叶。 他的孩子都特别聪明,和他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的中了举,当了官,有的外出经商,混得风生水起。 顾家富甲一方,又成了书香门第,有钱又有势。 顾家老祖临终前,把子孙叫到跟前,说砬子山上两条大蛇托梦给他,让他死后就葬在龙凤争斗的砬子山下。并且告诉他的子孙,两条修炼千年的大蛇是他们家的保家仙,只要祖坟不迁,保家仙就会一直在砬子山庇佑顾家。 关于顾家和大蛇之间的传说,很多人是不信的。不信的人就提出,两条连野鸡都打不过的小蛇,怎么会是修炼千年的保家仙? 而相信的人就会千方百计把这个疑问解释成合理。相信的人认为和野鸡打架时,两条蛇正在晋阶历劫,处于虚弱期,所以才会不堪一击。 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顾家时至今日也人丁兴旺,官运和财运都极其旺盛,从省城到县城都有老顾家的官,而且都是实权派。顾家最小的官是公社的副社长,每次祭祖都排不上位置,可见顾家的时运。 不是没有人觊觎顾家祖坟这块风水宝地,可顾家人位高权重,谁又敢去触碰顾家的禁忌? 可赖文的爹就不知深浅,捋了一回虎须。赖文爹觉得,自己家一直时运不济是祖坟地风水不好,于是就动了把 祖坟移到砬子山下的念头。 他不敢去动顾家主坟,所以就偷偷把自己家的祖坟移到顾家祖坟旁边,然后期待着自己家能时来运转。 赖文爹没等到时来运转,却等来了大祸临头。有人发现了赖文家移坟的事,马上报告了顾家。顾家人没有通知赖文家,直接让人把坟刨了,把赖文祖宗的尸骨都扔在了壕沟里。 赖文爹知道后,哭天抢地,跌跌撞撞来到壕沟,把祖宗的尸骨收起来,灰头土脸地又埋回原来的坟地。 刨坟掘墓是最遭人唾骂和惹众怒的行为,所以赖文爹到处去控诉顾家的卑劣行径,可却没人同情和搭理他。因为他把自己家的坟地挪到离顾家祖坟地只有咫尺之遥,这种行为不比挖坟掘墓差多少,所以别人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控诉无果,赖文爹消停了,可顾家人却没想让他消停,他们找了赖文爹一个多年前的错误,把他抓了起来,几个月后,赖文爹上吊死了。 农村有个规矩,少亡的人和横死的人是不能进祖坟地的,赖文爹孤零零地葬在了砬子山对面的山上,这下他倒是可以永久看着砬子山这块风水宝地了。 赖文恨顾家入骨,可他可比他爹城府深多了,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绝不会以卵击石,他一直在隐忍,等待机会给顾家致命一击。 赖文当上队长后,他觉得机会真的来了! 赖文有权利在小砬子北队的范围内选择石场,那选砬子山作为石场绝对没毛病。如果把砬子山炸开,把两条蛇炸死,顾家祖坟的风水就会完全被破坏掉,他们家的运势就会急转直下,赖文爹的仇也就从根上报了! 炸开砬子山,顾家人势必会知道,但赖文却不怕顾家人来兴师问罪。因为他动的是砬子山而不是顾家的祖坟,如果顾家说他破坏了风水,他正好告顾家搞封建迷信,他绝对占理。 赖文当上队长后就开始研究这件事。炸砬子山毕竟是件大事,他必须要把自己摘干净,最后做到祸水东引才能算计划完美。 虎老七的到来让赖文找到了祸水东引的人选,他计划里所有的实施条件已经完全具备。 赖文听到虎老七的质问,冷笑道:“我怎么就疯了?砬子山是不是最好的石场?” “是不是好石场有啥用?你不知道上面有两条蛇,下面有老顾家的祖坟吗?”虎老七又不傻。 “你见过那两条蛇吗?”赖文问道。 虎老七摇了摇头。 “我们炸的是砬子山,又不是炸顾家坟,这和老顾家坟地有啥关系?”赖文继续问道。 “炸开砬子山,那不是破坏人家祖坟地的风水吗?”虎老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先不说你搞不搞封建迷信,我就问你一句,砬子山是老顾家的还是公家的?”赖文说道。 “那肯定是公家的呗!”虎老七不加思索地回答。 “那炸砬子山和他老顾家有啥关系?再说了,打石头是为了来年建水库,是建水库重要,还是搞封建迷信重要?” 虎老七想了想,居然找不出反驳赖文的理由。 第158章 虎老七入局 赖文看虎老七不吭声,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赶紧说,我还一堆事呢,没时间跟你瞎耽误工夫!” 虎老七虽然着急挣工分,但还是有些顾虑,于是说道:“为啥非得选砬子山当石场?再找一个地方不行吗?我觉得卧牛岭就不错!”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选哪做石场还轮不上你来教我!我看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趁早别干了!还有啊,今年是灾年,收成不好,我也给你找不到别的活,你就在家呆着等着天上掉馅饼吧!”赖文说完,不再搭理虎老七,进屋吃早饭去了。 没有工分就意味着没有口粮,作为一个农民,又没有其它的收入,这就意味着没办法活下去。虎老七想了半天,最后一狠心进了屋,对赖文说道:“行,这活儿我干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事咋那么多呢?啥条件,赶紧说!”赖文不耐烦地说道。 ”石场可以选砬子山,但东面有老顾家祖坟,不能在东面打炮眼,南北面都行!你要是行,我就干,不行就拉倒!“虎老七有自己的底限。 赖文放下手中的饭碗,暗自想了想,觉得不管从砬子山哪面打炮眼炸砬子山,都会破坏砬子山的风水格局,都会惊动保佑顾家的那两条大蛇,他的目的一样能达到,于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哎呀,你这是舍近求远,真让我难办!要不是看在你刚出来挺困难的份上,我还真不管你了!我把这么个肥活给你了,也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办事不公,等生产队派工的时候,你配合我一下,别落下话把!“ 说完,赖文把嘴凑到虎老七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虎老七点头答应了。 虎老七回到家,看着家里的清锅冷灶,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来自己有老婆,有兄弟,如今却成了孤家寡人,虎老七这时候才真正后悔当初自己的鲁莽行为。 早上派工的时候,小兰看到了小成子,她小声对小成子说道:”我们家的院子是你扫的吗?“ 小成子摇了摇头。 ”不是你扫的,谁会跳墙进去帮我干活?那昨晚的两梢水是不是你挑的?“小兰纳闷地问道。 ”挑水?没有!我昨天下工就回家了,就没出屋!“小成子摇头否认。 ”那就奇怪了,那能是谁呢?“小兰皱眉说道。 小成子正想说话,忽然看到虎老七站在人群中正看着他和小兰,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对小兰低声说道:”老七回来了,肯定是他干的活!还有,以后咱两还真不能单独说话,免得老七误会!“ 小兰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好和虎老七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她赶紧把头扭向了别处。 赖文看社员到齐了,站在大家的前面,清了清嗓子说道:”在派工之前啊,我说个事!啥事呢?就是关于明年修水库的事!挖水库的活已经干差不多了,可石头咱们还没打呢!为了不耽误来年修水库的进度,今年必须把修水库的石头打出来,咱们这些壮劳力都合计合计,每天20个工分,谁愿意出工打石头,愿意干的社员,举手报一下名!“< br> 社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人举手报名。 今年是个灾年,粮食大面积减产,所以工分根本不值钱。也就是说,按照今年的收成,你有再多的工分也不会多分到粮食,更不可能分到钱,所以没人愿意干打石头这样又脏又累还有危险性的活。 ”我数三个数,再没人报名,我就点名派工了!一……二……“赖文煞有介事地喊了起来。 ”我!我报名!“虎老七按照和赖文之前的约定,举手报名。 虎老七报名打石头,没有人意外,因为虎老七和他们不同,他现在一个工分都没有,肯定需要在分口粮之前多挣一些工分。 虎老七一报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小兰心里却不好受,不由自主地替虎老七担心。 ”打石头前期的活有一个壮劳力就够了,等放炮崩完了石头,我再派工捡石头和拉石头,到时候你们别跟今天似的,跟我装死!赵猛林,我再给你派个人跟你打炮眼,就把兰大全派给你吧!“赖文继续说道。 大家一听赖文把二老喂派给虎老七打下手,立刻都笑开了,有人冲虎老七大声喊道:”老七,我们家有个铁手套借给你吧!“ 大家再一次哄堂大笑,赖文把脸一沉,冲大家喊道:”瞅瞅你们一个个的熊样,正事没有,闲事有余!谁再起哄,就派谁跟赵猛林打炮眼去!“ 听赖文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再笑了。 ”我去给七哥打下手!“小成子举起手,大声喊道。 赖文看了看小成子,冷笑着说道:”苗小成,你还以为你是队长啊?啥事都听你的!你要是觉得你现在的活轻巧,以后队里的牲口粪都由你收拾!“ 小成子刚要把话怼回去,苗娜拉了拉他衣角,小声说道:”二哥,你别说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小成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那就这么定了!赵猛林,石场你自己定,今天你就带着二老喂着手这件事!我现在把别人的工派一下,大家都听好了!“赖文说完,开始给其他社员派工。 赖文让虎老七自己定石场,虎老七很纳闷,等赖文派完工,社员们都走了,虎老七走到赖文身边,问道:”赖文,石场我自己定啊?“ 赖文把脸一拉,骂道:”虎老七,你他妈再叫我外号,别说我跟你翻脸!“ 虎老七一直忍着赖文,见他说话又带出脏口,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回骂道:”你他妈的!你再跟我妈妈的,我打你满地找牙!“ 赖文看虎老七喷火的眼睛,握紧的拳头,心里发虚,脸上堆笑道:”我带脏字是不对,可你也不能总叫我外号啊!你看我派工的时候,都叫你大名,是不是没叫你外号?“ 虎老七见赖文态度转变,也把火气压了压,说道:”行,以后我不叫你外号!刘同文队长,你刚才说我可以自己选石场,是不是真的?“ ”我啥时候说了?就按之前说好的办,别总变来变去的!“赖文说完,不再理会虎老七,独自走了。赖文看虎老七不吭声,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赶紧说,我还一堆事呢,没时间跟你瞎耽误工夫!” 虎老七虽然着急挣工分,但还是有些顾虑,于是说道:“为啥非得选砬子山当石场?再找一个地方不行吗?我觉得卧牛岭就不错!”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选哪做石场还轮不上你来教我!我看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趁早别干了!还有啊,今年是灾年,收成不好,我也给你找不到别的活,你就在家呆着等着天上掉馅饼吧!”赖文说完,不再搭理虎老七,进屋吃早饭去了。 没有工分就意味着没有口粮,作为一个农民,又没有其它的收入,这就意味着没办法活下去。虎老七想了半天,最后一狠心进了屋,对赖文说道:“行,这活儿我干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事咋那么多呢?啥条件,赶紧说!”赖文不耐烦地说道。 ”石场可以选砬子山,但东面有老顾家祖坟,不能在东面打炮眼,南北面都行!你要是行,我就干,不行就拉倒!“虎老七有自己的底限。 赖文放下手中的饭碗,暗自想了想,觉得不管从砬子山哪面打炮眼炸砬子山,都会破坏砬子山的风水格局,都会惊动保佑顾家的那两条大蛇,他的目的一样能达到,于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哎呀,你这是舍近求远,真让我难办!要不是看在你刚出来挺困难的份上,我还真不管你了!我把这么个肥活给你了,也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办事不公,等生产队派工的时候,你配合我一下,别落下话把!“ 说完,赖文把嘴凑到虎老七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虎老七点头答应了。 虎老七回到家,看着家里的清锅冷灶,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来自己有老婆,有兄弟,如今却成了孤家寡人,虎老七这时候才真正后悔当初自己的鲁莽行为。 早上派工的时候,小兰看到了小成子,她小声对小成子说道:”我们家的院子是你扫的吗?“ 小成子摇了摇头。 ”不是你扫的,谁会跳墙进去帮我干活?那昨晚的两梢水是不是你挑的?“小兰纳闷地问道。 ”挑水?没有!我昨天下工就回家了,就没出屋!“小成子摇头否认。 ”那就奇怪了,那能是谁呢?“小兰皱眉说道。 小成子正想说话,忽然看到虎老七站在人群中正看着他和小兰,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对小兰低声说道:”老七回来了,肯定是他干的活!还有,以后咱两还真不能单独说话,免得老七误会!“ 小兰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好和虎老七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她赶紧把头扭向了别处。 赖文看社员到齐了,站在大家的前面,清了清嗓子说道:”在派工之前啊,我说个事!啥事呢?就是关于明年修水库的事!挖水库的活已经干差不多了,可石头咱们还没打呢!为了不耽误来年修水库的进度,今年必须把修水库的石头打出来,咱们这些壮劳力都合计合计,每天20个工分,谁愿意出工打石头,愿意干的社员,举手报一下名!“< br> 社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人举手报名。 今年是个灾年,粮食大面积减产,所以工分根本不值钱。也就是说,按照今年的收成,你有再多的工分也不会多分到粮食,更不可能分到钱,所以没人愿意干打石头这样又脏又累还有危险性的活。 ”我数三个数,再没人报名,我就点名派工了!一……二……“赖文煞有介事地喊了起来。 ”我!我报名!“虎老七按照和赖文之前的约定,举手报名。 虎老七报名打石头,没有人意外,因为虎老七和他们不同,他现在一个工分都没有,肯定需要在分口粮之前多挣一些工分。 虎老七一报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小兰心里却不好受,不由自主地替虎老七担心。 ”打石头前期的活有一个壮劳力就够了,等放炮崩完了石头,我再派工捡石头和拉石头,到时候你们别跟今天似的,跟我装死!赵猛林,我再给你派个人跟你打炮眼,就把兰大全派给你吧!“赖文继续说道。 大家一听赖文把二老喂派给虎老七打下手,立刻都笑开了,有人冲虎老七大声喊道:”老七,我们家有个铁手套借给你吧!“ 大家再一次哄堂大笑,赖文把脸一沉,冲大家喊道:”瞅瞅你们一个个的熊样,正事没有,闲事有余!谁再起哄,就派谁跟赵猛林打炮眼去!“ 听赖文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再笑了。 ”我去给七哥打下手!“小成子举起手,大声喊道。 赖文看了看小成子,冷笑着说道:”苗小成,你还以为你是队长啊?啥事都听你的!你要是觉得你现在的活轻巧,以后队里的牲口粪都由你收拾!“ 小成子刚要把话怼回去,苗娜拉了拉他衣角,小声说道:”二哥,你别说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小成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那就这么定了!赵猛林,石场你自己定,今天你就带着二老喂着手这件事!我现在把别人的工派一下,大家都听好了!“赖文说完,开始给其他社员派工。 赖文让虎老七自己定石场,虎老七很纳闷,等赖文派完工,社员们都走了,虎老七走到赖文身边,问道:”赖文,石场我自己定啊?“ 赖文把脸一拉,骂道:”虎老七,你他妈再叫我外号,别说我跟你翻脸!“ 虎老七一直忍着赖文,见他说话又带出脏口,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回骂道:”你他妈的!你再跟我妈妈的,我打你满地找牙!“ 赖文看虎老七喷火的眼睛,握紧的拳头,心里发虚,脸上堆笑道:”我带脏字是不对,可你也不能总叫我外号啊!你看我派工的时候,都叫你大名,是不是没叫你外号?“ 虎老七见赖文态度转变,也把火气压了压,说道:”行,以后我不叫你外号!刘同文队长,你刚才说我可以自己选石场,是不是真的?“ ”我啥时候说了?就按之前说好的办,别总变来变去的!“赖文说完,不再理会虎老七,独自走了。 第159章 蛇的克星二老喂 虎老七暗骂赖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却也无可奈何,领了工具,就去找二老喂。 二老喂正在家睡觉,虎老七刚进院子,就听到二老喂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他走进屋子,看见整个屋子乱得都不好下脚,不由得摇了摇头,使劲推了推二老喂,喊道: “二老喂,起来了干活了!” 二老喂睡得很死,虎老七喊了半天,二老喂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楞楞地看着虎老七问道:“哎呀我的天啊!你是谁啊?” 虎老七哭笑不得,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都不记得了?” 二老喂又揉了揉眼睛,挠着脑袋说道:“哎呀我的天啊!咋瞅你像赵老四呢?” 听二老喂提起四哥,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赵老四的弟弟,我是虎老七!我才走两年多,你就不认识我了?” “哎呀我的天啊!你是虎老七啊?你和赵老四长得咋那像呢?”二老喂瞪着眼睛说道。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有点傻,脑子不灵光,也就不再跟他解释,说道:“赖文给你派工了,让你跟着我干!” “哎呀我的天啊!我老困了,我不干,我要睡觉!”二老喂说完,又躺了下去。 “你还娶不娶媳妇了?柳河屯有个小寡妇,长得可带劲了,你要是跟我把活干完了,我给你去保媒!”虎老七知道二老喂弱点在哪。 二老喂一听,立刻坐起来,对虎老七说道:“哎呀我的天啊!我跟你干,干完了我就娶小寡妇!” 虎老七连蒙带骗,总算让二老喂听从了自己,二人带着工具直奔砬子山。 小兰知道虎老七要去打石头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虽然她对虎老七很失望,但是毕竟夫妻一场,虎老七要干打炮眼,放炮这样的危险活,她还是替他担惊受怕。 小兰下工回到家,越琢磨越坐不住,于是硬着头皮抱着小松去了西院。 虎老七正在手忙脚乱地贴大饼子,看见小兰进了屋,立刻停下手,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道:“来啦!屋里坐吧!” 虎老七的娘死的早,虎老七不大的时候就会做饭,但贴饼子却一直不会贴。因为打石头是个力气活,中午带大饼子扛饿,所以虎老七想试着贴一锅大饼子明天带上。 贴大饼子必须热锅开贴,虎老七根本不懂,锅没烧热就贴上了,结果贴上的饼子都出溜到水里去了,他捞出来再贴,结果还是一样,一番折腾下来,一个大饼子没贴住,却弄得他身上脸上都是面。 “锅烧热了,大饼子才能贴得住!”小兰看到虎老七狼狈的样子,出言提醒。 “你别去打石头了,你又没放过炮!四哥挣的工分够你领口粮了,不用拿命去换工分!还有,你别去给我扫院子挑水了,咱两现在啥关系没有,别让人看到了说闲话!”小兰说完,抱着小松走了。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兰不让他去打石头,说明小兰还惦 记着他,可小兰后面的话却又让虎老七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堵墙。 虎老七听了小兰的话,把锅烧热,这才把大饼子贴好,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小成子又来了。 虎老七看小成子进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掰开一块大饼子嚼起来。 “七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过来和你说几句!”小成子看虎老七没给自己好脸,没有计较。 “你先别说没用的,你就说啥时候从我们家搬出去吧?”虎老七一直以为小成子还住在东院。 “嗯?你还不知道啊?四哥走的那天我就搬走了,我搬小娜家住去了!”小成子一愣,赶紧解释。 虎老七一听,放下手中的大饼子,看着小成子问道:“你早搬走了?” “是啊,不信你问小兰!”小成子说道。 “哦,不用问,我信你!”虎老七心里的疙瘩解开,却想起了自己那天晚上对小兰猜忌后的胡说八道。 虎老七心中暗骂自己,自己没有调查,就猜疑小成子和小兰住在一起,再一次冤枉小兰!自己肯定把小兰的伤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兰才能原谅自己。 “早上的事,谢了!”虎老七指的是小成子举手要给他当下手的事。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赖文这人特别阴险,你要防着他点,他给你派二老喂给你打下手,就说明他没安好心!”小成子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虎老七点了点头。 尽管小成子和小兰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但虎老七就是对小成子不感冒。一个是小成子之前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坏了,另外他是仇人苗大的儿子,不管他们父子关系怎么样,父子毕竟还是父子。 小成子看虎老七没听进去,一副敷衍的样子,也不好再深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领着二老喂又去了砬子山。 昨天经过勘察,虎老七把石场的位置定在了砬子山东侧。砬子山东侧是阳坡,地势也没有北侧陡峭,另外东面的蛇也比西面少。 虎老七胆子大,却很怕蛇,二老喂则恰恰相反,一点都不怕蛇。可能是无知者无畏,不管是毒性很小的黑乌子蛇,还是有剧毒的野鸡脖子,二老喂都敢徒手去抓。 说来奇怪,二老喂好像是这些蛇的克星,蛇只要见到二老喂,就跟傻了一样,连跑都不敢跑,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 二老喂对蛇也不伤害,只要看到蛇,他看也不看,直接拎起来,把蛇随便往远处一扔,却从来没被蛇咬过。 虎老七只要看到蛇,看着蛇身上的鳞片,心里就特别膈应,身上还会起鸡皮疙瘩。 为了驱蛇,虎老七特意带了硫磺,洒在自己干活的地方,然后点燃,让刺鼻的气味来驱使蛇离开。 “哎呀我的天啊!虎老七,你放屁怎么这么臭啊?都快把我熏迷糊了!”二老喂不知道硫磺为何物,还以为刺鼻的味道是虎老七放的屁。虎老七暗骂赖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却也无可奈何,领了工具,就去找二老喂。 二老喂正在家睡觉,虎老七刚进院子,就听到二老喂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他走进屋子,看见整个屋子乱得都不好下脚,不由得摇了摇头,使劲推了推二老喂,喊道: “二老喂,起来了干活了!” 二老喂睡得很死,虎老七喊了半天,二老喂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楞楞地看着虎老七问道:“哎呀我的天啊!你是谁啊?” 虎老七哭笑不得,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都不记得了?” 二老喂又揉了揉眼睛,挠着脑袋说道:“哎呀我的天啊!咋瞅你像赵老四呢?” 听二老喂提起四哥,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赵老四的弟弟,我是虎老七!我才走两年多,你就不认识我了?” “哎呀我的天啊!你是虎老七啊?你和赵老四长得咋那像呢?”二老喂瞪着眼睛说道。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有点傻,脑子不灵光,也就不再跟他解释,说道:“赖文给你派工了,让你跟着我干!” “哎呀我的天啊!我老困了,我不干,我要睡觉!”二老喂说完,又躺了下去。 “你还娶不娶媳妇了?柳河屯有个小寡妇,长得可带劲了,你要是跟我把活干完了,我给你去保媒!”虎老七知道二老喂弱点在哪。 二老喂一听,立刻坐起来,对虎老七说道:“哎呀我的天啊!我跟你干,干完了我就娶小寡妇!” 虎老七连蒙带骗,总算让二老喂听从了自己,二人带着工具直奔砬子山。 小兰知道虎老七要去打石头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虽然她对虎老七很失望,但是毕竟夫妻一场,虎老七要干打炮眼,放炮这样的危险活,她还是替他担惊受怕。 小兰下工回到家,越琢磨越坐不住,于是硬着头皮抱着小松去了西院。 虎老七正在手忙脚乱地贴大饼子,看见小兰进了屋,立刻停下手,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道:“来啦!屋里坐吧!” 虎老七的娘死的早,虎老七不大的时候就会做饭,但贴饼子却一直不会贴。因为打石头是个力气活,中午带大饼子扛饿,所以虎老七想试着贴一锅大饼子明天带上。 贴大饼子必须热锅开贴,虎老七根本不懂,锅没烧热就贴上了,结果贴上的饼子都出溜到水里去了,他捞出来再贴,结果还是一样,一番折腾下来,一个大饼子没贴住,却弄得他身上脸上都是面。 “锅烧热了,大饼子才能贴得住!”小兰看到虎老七狼狈的样子,出言提醒。 “你别去打石头了,你又没放过炮!四哥挣的工分够你领口粮了,不用拿命去换工分!还有,你别去给我扫院子挑水了,咱两现在啥关系没有,别让人看到了说闲话!”小兰说完,抱着小松走了。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兰不让他去打石头,说明小兰还惦 记着他,可小兰后面的话却又让虎老七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堵墙。 虎老七听了小兰的话,把锅烧热,这才把大饼子贴好,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小成子又来了。 虎老七看小成子进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掰开一块大饼子嚼起来。 “七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过来和你说几句!”小成子看虎老七没给自己好脸,没有计较。 “你先别说没用的,你就说啥时候从我们家搬出去吧?”虎老七一直以为小成子还住在东院。 “嗯?你还不知道啊?四哥走的那天我就搬走了,我搬小娜家住去了!”小成子一愣,赶紧解释。 虎老七一听,放下手中的大饼子,看着小成子问道:“你早搬走了?” “是啊,不信你问小兰!”小成子说道。 “哦,不用问,我信你!”虎老七心里的疙瘩解开,却想起了自己那天晚上对小兰猜忌后的胡说八道。 虎老七心中暗骂自己,自己没有调查,就猜疑小成子和小兰住在一起,再一次冤枉小兰!自己肯定把小兰的伤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兰才能原谅自己。 “早上的事,谢了!”虎老七指的是小成子举手要给他当下手的事。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赖文这人特别阴险,你要防着他点,他给你派二老喂给你打下手,就说明他没安好心!”小成子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虎老七点了点头。 尽管小成子和小兰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但虎老七就是对小成子不感冒。一个是小成子之前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坏了,另外他是仇人苗大的儿子,不管他们父子关系怎么样,父子毕竟还是父子。 小成子看虎老七没听进去,一副敷衍的样子,也不好再深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领着二老喂又去了砬子山。 昨天经过勘察,虎老七把石场的位置定在了砬子山东侧。砬子山东侧是阳坡,地势也没有北侧陡峭,另外东面的蛇也比西面少。 虎老七胆子大,却很怕蛇,二老喂则恰恰相反,一点都不怕蛇。可能是无知者无畏,不管是毒性很小的黑乌子蛇,还是有剧毒的野鸡脖子,二老喂都敢徒手去抓。 说来奇怪,二老喂好像是这些蛇的克星,蛇只要见到二老喂,就跟傻了一样,连跑都不敢跑,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 二老喂对蛇也不伤害,只要看到蛇,他看也不看,直接拎起来,把蛇随便往远处一扔,却从来没被蛇咬过。 虎老七只要看到蛇,看着蛇身上的鳞片,心里就特别膈应,身上还会起鸡皮疙瘩。 为了驱蛇,虎老七特意带了硫磺,洒在自己干活的地方,然后点燃,让刺鼻的气味来驱使蛇离开。 “哎呀我的天啊!虎老七,你放屁怎么这么臭啊?都快把我熏迷糊了!”二老喂不知道硫磺为何物,还以为刺鼻的味道是虎老七放的屁。 第160章 你还有命在吗 二老喂的话让虎老七有些哭笑不得,他笑着说道:“你这小子,说话也忒逗了,谁放屁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爹有!我爹吃炒豆子放连珠屁,能把炕席崩个坑!”二老喂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老七一听,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虎老七自打回来后,接连受到打击,心情一直低落,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经过这两天和二老喂相处,虎老七对二老喂有了新的认识,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憨憨傻傻的小伙子。 虎老七回来后,发现很多人都故意躲他,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虎老七能理解大家的行为,毕竟一般人对劳改释放的人都抱有成见,不想和他来往也很正常。 但是虎老七当队长时候的几个好哥们儿,居然也没有一个人登门去看过他。当队长时千好万好,如今避而远之,这种变化难免让虎老七感到酸楚和心寒。 可二老喂没有世俗人的任何想法,他不会因为虎老七坐过牢而对他歧视,他率性而真实,对虎老七的态度一如既往。 二老喂已经二十多岁了,人情世故基本上不懂,但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只要你真心对他好,他能舍得一切给你。 二老喂还有一个天赋,山上的花草树木,他只要一闻,就知道有没有毒,能不能吃,这种本领就连村子里总上山采草药的姬老道都自愧不如。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手脚不协调,所以两个人干活的时候,虎老七尽量不让他干有危险的活,像用刀用斧子的活,虎老七都是自己干。 秋收农忙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忙,所以虎老七和二老喂干了好几天清场的活,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砬子山的变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教虎老七二胡的姬老道。 姬老道今年六十多岁,几十年前还俗,年近七旬的他更加精神矍铄,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姬道长会一个偏方,能够治疗痔疮,基本上可以说药到病除。他的药不要钱,只要生活必需品交换,这个偏方也成了他赖以生存,获得基本生活物品的唯一来源。 姬道长偏方的主材是刺猬身上的尖刺。抓到刺猬后,剪下刺猬的尖刺,然后用特殊的方法烘焙,最后碾成粉。辅材有十几种,有蛇蜕还有龙胆草等其它本地中草药。 姬道长获取刺猬尖刺和蛇蜕的主要地方就是砬子山。他捉刺猬和找蛇蜕从不贪婪,每个刺猬只剪下十几本根,然后就放掉,而且每次只取两味药的量,药没有了再去弄。到了冬天,他的偏方药就没有了,想要治病只能等来年春天。 姬道长这两天并没有去砬子山,可一个变化却让他警觉起来。这个变化就是姬道长在自己家的园子里,连续两天看到了蛇! 当时已经是中秋时节,砬子山的蛇都快进入冬眠状态,即使没进入冬眠, 也都减少了活动量,所以姬道长连续在家里看到蛇,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 姬老长起大早去了趟砬子山,结果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也发现了砬子山南坡的变化,他顿时皱起眉头,躲在砬子山山顶上,准备一探究竟。 虎老七和二老喂正点来到砬子山干活,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两个人爬到了砬子山平坦的山顶。二老喂采了两把酸塔,虎老七拿出大饼子,两个人准备和往常一样,咸菜疙瘩和酸塔两个菜加上大饼子一个主食,准备开饭。 两个人之所以选择砬子山山顶吃饭,一来大树下是个神奇的地方,砬子山到处是蛇,只有树下从来没有蛇出没,虎老七觉得心里踏实。二来干活的南坡硫磺味太大,而这里硫磺味道几乎没有,而且地势高,视野开阔,可以边吃饭边欣赏秋景。三来大树下地势平坦,地上落满了厚厚的松针,吃完饭可以在松软的松针上睡上一会儿,解解乏。 两人人刚咬了一口大饼子,姬道长却从树后面转了出来,一把将虎老七手中的大饼子打掉,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虎老七。 姬道长的忽然出现把虎老七吓了一跳,连神经大条的二老喂都停止了吃的动作,不解地看着姬道长。 “师父,你怎么来了?”虎老七奇怪地问道。 姬道长一言不发,仍然直勾勾地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被看得发毛,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什么问题,于是不解地问道:“师父,你为啥这么看我啊?” “我看看你还能活几天!”姬道长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姬道长奇怪的举动和言语让虎老七觉得脊背发凉,汗毛乍起,而旁边的二老喂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老头挺有意思,能看出来别人能活几天,我也知道!”二老喂边笑边说。 “那他能活几天?”姬道长指了指虎老七。 “十天!”二老喂随口而出。 “为什么?”姬道长问道。 “天天放屁,放屁臭死人,十天臭死了!”二老喂说完又开始傻笑。 “嗯,言之有理!就是十天!”姬道长点了点头。 “师父,你怎么听二老喂瞎说呢?我跟他说好几遍了,那是硫磺味,他就是不听!”虎老七解释道。 “十天后,你准备在这里做什么?”姬老道问虎老七。 “十天清场活就完事了,就该打炮眼了!”虎老七没想隐瞒,实话实说。 “炮眼打多深?”姬道长追问。 “我看了看岩层,怎么也得打将近一米深吧!”虎老七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你把砬子山打满了洞,聚拢的气运倾泻而出,你自己的气运也被裹带着消失,你只剩下厄运,你还有命在吗?”姬老道冷冷地说道。二老喂的话让虎老七有些哭笑不得,他笑着说道:“你这小子,说话也忒逗了,谁放屁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爹有!我爹吃炒豆子放连珠屁,能把炕席崩个坑!”二老喂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老七一听,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虎老七自打回来后,接连受到打击,心情一直低落,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经过这两天和二老喂相处,虎老七对二老喂有了新的认识,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憨憨傻傻的小伙子。 虎老七回来后,发现很多人都故意躲他,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虎老七能理解大家的行为,毕竟一般人对劳改释放的人都抱有成见,不想和他来往也很正常。 但是虎老七当队长时候的几个好哥们儿,居然也没有一个人登门去看过他。当队长时千好万好,如今避而远之,这种变化难免让虎老七感到酸楚和心寒。 可二老喂没有世俗人的任何想法,他不会因为虎老七坐过牢而对他歧视,他率性而真实,对虎老七的态度一如既往。 二老喂已经二十多岁了,人情世故基本上不懂,但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只要你真心对他好,他能舍得一切给你。 二老喂还有一个天赋,山上的花草树木,他只要一闻,就知道有没有毒,能不能吃,这种本领就连村子里总上山采草药的姬老道都自愧不如。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手脚不协调,所以两个人干活的时候,虎老七尽量不让他干有危险的活,像用刀用斧子的活,虎老七都是自己干。 秋收农忙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忙,所以虎老七和二老喂干了好几天清场的活,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砬子山的变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教虎老七二胡的姬老道。 姬老道今年六十多岁,几十年前还俗,年近七旬的他更加精神矍铄,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姬道长会一个偏方,能够治疗痔疮,基本上可以说药到病除。他的药不要钱,只要生活必需品交换,这个偏方也成了他赖以生存,获得基本生活物品的唯一来源。 姬道长偏方的主材是刺猬身上的尖刺。抓到刺猬后,剪下刺猬的尖刺,然后用特殊的方法烘焙,最后碾成粉。辅材有十几种,有蛇蜕还有龙胆草等其它本地中草药。 姬道长获取刺猬尖刺和蛇蜕的主要地方就是砬子山。他捉刺猬和找蛇蜕从不贪婪,每个刺猬只剪下十几本根,然后就放掉,而且每次只取两味药的量,药没有了再去弄。到了冬天,他的偏方药就没有了,想要治病只能等来年春天。 姬道长这两天并没有去砬子山,可一个变化却让他警觉起来。这个变化就是姬道长在自己家的园子里,连续两天看到了蛇! 当时已经是中秋时节,砬子山的蛇都快进入冬眠状态,即使没进入冬眠, 也都减少了活动量,所以姬道长连续在家里看到蛇,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 姬老长起大早去了趟砬子山,结果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也发现了砬子山南坡的变化,他顿时皱起眉头,躲在砬子山山顶上,准备一探究竟。 虎老七和二老喂正点来到砬子山干活,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两个人爬到了砬子山平坦的山顶。二老喂采了两把酸塔,虎老七拿出大饼子,两个人准备和往常一样,咸菜疙瘩和酸塔两个菜加上大饼子一个主食,准备开饭。 两个人之所以选择砬子山山顶吃饭,一来大树下是个神奇的地方,砬子山到处是蛇,只有树下从来没有蛇出没,虎老七觉得心里踏实。二来干活的南坡硫磺味太大,而这里硫磺味道几乎没有,而且地势高,视野开阔,可以边吃饭边欣赏秋景。三来大树下地势平坦,地上落满了厚厚的松针,吃完饭可以在松软的松针上睡上一会儿,解解乏。 两人人刚咬了一口大饼子,姬道长却从树后面转了出来,一把将虎老七手中的大饼子打掉,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虎老七。 姬道长的忽然出现把虎老七吓了一跳,连神经大条的二老喂都停止了吃的动作,不解地看着姬道长。 “师父,你怎么来了?”虎老七奇怪地问道。 姬道长一言不发,仍然直勾勾地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被看得发毛,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什么问题,于是不解地问道:“师父,你为啥这么看我啊?” “我看看你还能活几天!”姬道长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姬道长奇怪的举动和言语让虎老七觉得脊背发凉,汗毛乍起,而旁边的二老喂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老头挺有意思,能看出来别人能活几天,我也知道!”二老喂边笑边说。 “那他能活几天?”姬道长指了指虎老七。 “十天!”二老喂随口而出。 “为什么?”姬道长问道。 “天天放屁,放屁臭死人,十天臭死了!”二老喂说完又开始傻笑。 “嗯,言之有理!就是十天!”姬道长点了点头。 “师父,你怎么听二老喂瞎说呢?我跟他说好几遍了,那是硫磺味,他就是不听!”虎老七解释道。 “十天后,你准备在这里做什么?”姬老道问虎老七。 “十天清场活就完事了,就该打炮眼了!”虎老七没想隐瞒,实话实说。 “炮眼打多深?”姬道长追问。 “我看了看岩层,怎么也得打将近一米深吧!”虎老七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你把砬子山打满了洞,聚拢的气运倾泻而出,你自己的气运也被裹带着消失,你只剩下厄运,你还有命在吗?”姬老道冷冷地说道。 第161章 道破玄机 虎老七一听,心里直打鼓,问道:“师父,不会吧,就打几个炮眼,能有这么严重?” “严重?我问你,你见过这么大的黑松吗?”姬老道拍了拍大树,问虎老七。 虎老七看了看枝繁叶茂的黑松,摇了摇头。 “只有汇聚气运的灵性之地才能长出如此灵性之树,才会引来灵性之物,你若破坏了这座山的整体布局,泄露了气运,砬子山最后就会变成死山,你也会厄运加身,哪还会有你的命在?”姬老道说道。 姬老道的话让虎老七将信将疑。虎老七也觉得砬子山和别的山不太一样,但也是因为这棵巨大的黑松还有传说中的两条大蛇,至于砬子山本身,虎老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姬老道看出虎老七的怀疑,捋了捋颔下胡须,说道:“风水一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更不用说你了!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从前,有个唐姓人家,家境一般,但妻贤子孝,日子虽然清淡,却也其乐融融。孩子慢慢大了,房子有些住不开,于是在唐家老大结婚后,唐老爷子拿出了一些钱,让唐家老大自己再盖一处房子。” “唐家老大能张罗,很快就把房子盖好了,于是乐颠颠地就要搬过去。这时候有个云游的老道经过这里,看到新盖的房子,皱了皱眉头,就告诉站在门口的唐家老大,告诉他这个房子有问题,不能住人!” “唐家老大就要住进新房子,兴致正高,经过老道这么一说,顿时不高兴了,劈头盖脸把老道骂了一顿,不管不顾地把家搬过去了。” ?? “唐家老大搬过去住了一年时间,一切都很正常,小日子过得挺美,但随着第一个孩子降生,一切彻底变了!” “孩子是个小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没啥毛病,可就是能哭,一天到晚不消闲地哭。而且孩子越长越奇怪,眼珠子越来越大,还像鱼眼睛似的往外鼓着,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一天,这孩子瞪着大眼珠子,又无缘无故开始嚎起来,唐家老大被哭得心烦意乱,越看这孩子越不顺眼,于是照孩子的屁股,顺手打了一巴掌!结果就这一巴掌,孩子哭得背过气去,居然憋死了!” “唐家老大的媳妇名叫凤莲,看唐家老大一巴掌把孩子打死了,顿时急了,冲上去就给唐家老大挠了个满脸花!” “凤莲是本屯子的姑娘,从小到大没骂过人,没打过架,性子特别绵软,可从孩子死后,她性情大变!” “凤莲开始每天没完没了地骂唐家老大,唐家老大气不过,揍了她几次,但越打她骂得越厉害,从唐家老大的父母兄弟一直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 “唐家老大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唐家老大的母亲就过来劝诫凤莲,结果被凤莲一顿打,头发都抓下来好几绺,唐家老大的母亲落荒而逃,凤莲追过去,站在唐家门口大骂不止!” “有邻居过来劝说,结果惹火烧身,也被骂得狗血喷头。从此凤莲骂遍整个村子,打遍街坊四邻,彻底从一个弱女子变成了悍妇,谁见到她都绕道走! ” “凤莲不仅性格大变,肚子也没来由地一天天变大,最后肚大如鼓,走路都费劲,但依然四处骂人,从不停歇。唐家老大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写了一纸休书,扔给了凤莲。” “凤莲拿过休书,居然喜笑颜开,拿起休书就往外走,结果因为肚子大看不清路,绊倒在门槛上,死了!” “唐家老大搬新家不到二年,孩子被打死了,媳妇摔死了,唐家老大这才想起云游老道的话,后悔不已。” “唐家老大不敢再住下去,就把房子卖给了本村的张福。张福住进去不到半年,结果被自己的结发妻子无缘无故地用斧头砍成残废,妻子在房梁上吊死了!” “张福生活不能自理,他父母只好把他接回家伺候,这个房子也被大家认定为凶房,没人敢住。可总有不信的人陆续住进去,结果没有一个人住着超过两年。” “这个房子后来年久失修倒塌了,但是两个房山却依然不倒,一直留到现在!” 虎老七听姬老道说完,马上说道:“师父,你说的不就是咱们屯子西头,田永海家后院那个房子吗?” 姬老道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那个房子有毛病,究竟有啥问题啊?”虎老七问道。 “这个房子不是正南正北盖的,房子扭了角度,而且这个房场曾经是个庙!”姬老道说道。 虎老七听姬老道说完,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师父是为我好,可这活都干好几天了,我要是不干了,工分没有了不说,还得被赖文抓住我的把柄,说我搞封建封信!“ 姬老道看虎老七态度上有所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想起来到砬子山打石头的?” 虎老七把整个过程和姬老道讲了一遍。 姬老道眉头紧锁,说道:“赖文放着像卧牛岭那样的石场不用,偏偏让你来砬子山打石头,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我也觉得赖文很奇怪,死活定砬子山当石场!按师父你说的,打石头破坏了砬子山的风水,对他赖文有啥好处啊?”虎老七不解地说道。 姬老道没有说话,独自在砬子山的山顶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东向,招手让虎老七过去。 “你看那是什么?”姬老道指了指顾家祖坟。 “顾家祖坟啊!”虎老七顺口答道。 “对!所以说赖文是冲着顾家来的,你被他拿来当枪使!”姬老道一语道破玄机。 虎老七仔细一想,茅塞顿开,张口骂道:“赖文这孙子也太阴了,缺德带冒烟,我现在就去找他去,我不干了!” “遇事还是爱冲动!你是咋进去的自己不知道吗?在里面呆两年还没想明白吗?”姬老道训斥虎老七。 虎老七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冲姬老道笑了笑。 “咱们得研究出一个办法,让赖文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俩的工分还要挣到手!”姬老道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虎老七一听,心里直打鼓,问道:“师父,不会吧,就打几个炮眼,能有这么严重?” “严重?我问你,你见过这么大的黑松吗?”姬老道拍了拍大树,问虎老七。 虎老七看了看枝繁叶茂的黑松,摇了摇头。 “只有汇聚气运的灵性之地才能长出如此灵性之树,才会引来灵性之物,你若破坏了这座山的整体布局,泄露了气运,砬子山最后就会变成死山,你也会厄运加身,哪还会有你的命在?”姬老道说道。 姬老道的话让虎老七将信将疑。虎老七也觉得砬子山和别的山不太一样,但也是因为这棵巨大的黑松还有传说中的两条大蛇,至于砬子山本身,虎老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姬老道看出虎老七的怀疑,捋了捋颔下胡须,说道:“风水一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更不用说你了!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从前,有个唐姓人家,家境一般,但妻贤子孝,日子虽然清淡,却也其乐融融。孩子慢慢大了,房子有些住不开,于是在唐家老大结婚后,唐老爷子拿出了一些钱,让唐家老大自己再盖一处房子。” “唐家老大能张罗,很快就把房子盖好了,于是乐颠颠地就要搬过去。这时候有个云游的老道经过这里,看到新盖的房子,皱了皱眉头,就告诉站在门口的唐家老大,告诉他这个房子有问题,不能住人!” “唐家老大就要住进新房子,兴致正高,经过老道这么一说,顿时不高兴了,劈头盖脸把老道骂了一顿,不管不顾地把家搬过去了。” “唐家老大搬过去住了一年时间,一切都很正常,小日子过得挺美,但随着第一个孩子降生,一切彻底变了!” ?? “孩子是个小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没啥毛病,可就是能哭,一天到晚不消闲地哭。而且孩子越长越奇怪,眼珠子越来越大,还像鱼眼睛似的往外鼓着,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一天,这孩子瞪着大眼珠子,又无缘无故开始嚎起来,唐家老大被哭得心烦意乱,越看这孩子越不顺眼,于是照孩子的屁股,顺手打了一巴掌!结果就这一巴掌,孩子哭得背过气去,居然憋死了!” “唐家老大的媳妇名叫凤莲,看唐家老大一巴掌把孩子打死了,顿时急了,冲上去就给唐家老大挠了个满脸花!” “凤莲是本屯子的姑娘,从小到大没骂过人,没打过架,性子特别绵软,可从孩子死后,她性情大变!” “凤莲开始每天没完没了地骂唐家老大,唐家老大气不过,揍了她几次,但越打她骂得越厉害,从唐家老大的父母兄弟一直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 “唐家老大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唐家老大的母亲就过来劝诫凤莲,结果被凤莲一顿打,头发都抓下来好几绺,唐家老大的母亲落荒而逃,凤莲追过去,站在唐家门口大骂不止!” “有邻居过来劝说,结果惹火烧身,也被骂得狗血喷头。从此凤莲骂遍整个村子,打遍街坊四邻,彻底从一个弱女子变成了悍妇,谁见到她都绕道走! ” “凤莲不仅性格大变,肚子也没来由地一天天变大,最后肚大如鼓,走路都费劲,但依然四处骂人,从不停歇。唐家老大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写了一纸休书,扔给了凤莲。” “凤莲拿过休书,居然喜笑颜开,拿起休书就往外走,结果因为肚子大看不清路,绊倒在门槛上,死了!” “唐家老大搬新家不到二年,孩子被打死了,媳妇摔死了,唐家老大这才想起云游老道的话,后悔不已。” “唐家老大不敢再住下去,就把房子卖给了本村的张福。张福住进去不到半年,结果被自己的结发妻子无缘无故地用斧头砍成残废,妻子在房梁上吊死了!” “张福生活不能自理,他父母只好把他接回家伺候,这个房子也被大家认定为凶房,没人敢住。可总有不信的人陆续住进去,结果没有一个人住着超过两年。” “这个房子后来年久失修倒塌了,但是两个房山却依然不倒,一直留到现在!” 虎老七听姬老道说完,马上说道:“师父,你说的不就是咱们屯子西头,田永海家后院那个房子吗?” 姬老道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那个房子有毛病,究竟有啥问题啊?”虎老七问道。 “这个房子不是正南正北盖的,房子扭了角度,而且这个房场曾经是个庙!”姬老道说道。 虎老七听姬老道说完,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师父是为我好,可这活都干好几天了,我要是不干了,工分没有了不说,还得被赖文抓住我的把柄,说我搞封建封信!“ 姬老道看虎老七态度上有所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想起来到砬子山打石头的?” 虎老七把整个过程和姬老道讲了一遍。 姬老道眉头紧锁,说道:“赖文放着像卧牛岭那样的石场不用,偏偏让你来砬子山打石头,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我也觉得赖文很奇怪,死活定砬子山当石场!按师父你说的,打石头破坏了砬子山的风水,对他赖文有啥好处啊?”虎老七不解地说道。 姬老道没有说话,独自在砬子山的山顶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东向,招手让虎老七过去。 “你看那是什么?”姬老道指了指顾家祖坟。 “顾家祖坟啊!”虎老七顺口答道。 “对!所以说赖文是冲着顾家来的,你被他拿来当枪使!”姬老道一语道破玄机。 虎老七仔细一想,茅塞顿开,张口骂道:“赖文这孙子也太阴了,缺德带冒烟,我现在就去找他去,我不干了!” “遇事还是爱冲动!你是咋进去的自己不知道吗?在里面呆两年还没想明白吗?”姬老道训斥虎老七。 虎老七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冲姬老道笑了笑。 “咱们得研究出一个办法,让赖文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俩的工分还要挣到手!”姬老道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第162章 为官之道 姬老道和虎老七商量完下了山,却在山脚下和赖文来了个顶头碰,姬老道对赖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要离开,赖文狐疑地看了看他,问道: “你跑砬子山干啥来了?” “我来找长虫皮!”姬老道答道。 “不对吧?你来找长虫皮,长虫皮呢?”赖文看姬老道两手空空,怀疑地问道。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我刚要上山,结果被虎老七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我上山,好像砬子山是他们家的一样!没办法,我老胳膊老腿的,打又打不过,只好空手而归了!”姬老道气愤地说道。 “砬子山封山了,这段时间你就别来了!还有,你没事别到处瞎溜达,在家老实呆着,听见了吗?”赖文严肃地说道。 姬老道赶紧点头称是,赖文这才让姬老道离开。 赖文上了砬子山,找到了正在干活的虎老七,问道:“这几天有没有谁来过?” “没有!哦,不对,刚才姬老道来了,让我撵回去了!”虎老七看出赖文在试探。 “嗯,这老道真烦人,没事到处出溜!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炮眼?”赖文问道。 “十天吧!清场还得十天才能干完!”虎老七答道。 “不行,太慢了,明天就打炮眼!”赖文怕夜长梦多。 “不清完场,怎么往下弄石头啊?”虎老七问道。 “那就不归你管了!只要你打好炮眼,把砬子山石头崩出来,剩下的事和你没关系!”赖文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采石头,所以想让自己的计划快点实施。 “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队长呢!”虎老七装出无奈的样子。 “你 们明天干完活先别走,等我来检查完,你们再走!”赖文说完,又到处看了看,这才鬼鬼祟祟地走了。 虎老七看赖文没了身影,这才对二老喂说道:“走,今天不干了,回家!” 两个人下了山,二老喂回家睡觉去了,虎老七则去了明德公社。 虎老七敲开了副社长顾天鸣的办公室。顾天鸣和虎老七年纪相仿,认识虎老七,他热情地对虎老七说道:“哎呦,这不是老七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直接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忙!” 顾天鸣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像虎老七是他久违的朋友一样。 赖文一直认为顾家人人丁兴旺,官运亨通是祖坟地选得好,殊不知顾家人都深谙为官之道。 “顾社长,我个人没有啥困难,可是有个情况我得向你反映一下!”虎老七直入主题。 “哦?那好啊,你坐下,我给你倒杯水,慢慢说!”顾天鸣站起身来去给虎老七倒水。 虎老七喝了口水,说道:“顾社长,你们老顾家是不是和赖文有仇啊?” "谁是赖文?"顾天鸣问道。 “就是刘同文,我们屯北队的队长!”虎老七解释道。 顾天鸣想了想说道:“有仇?怎么会呢?我们家人从来不拉帮派,也不和别人结仇,可在工作中,因为秉公办事,有可能会得罪一些人!只是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刘队长!” 顾天鸣故意装糊涂,说出来的话冠冕堂皇。 “是吗?那是我多心了!没啥事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就走了!”虎老七知道,必须剥掉顾天鸣的保护层,不然没办法往下谈。 顾天鸣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这一天天的可忙了,这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也没工夫招待你,你先回去吧!” 顾天鸣话里有话,虎老七明白顾天鸣不想在办公室谈自己家的事,以免被别人听见。 虎老七慢吞吞走出公社大门,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脚步,等着顾天鸣来找自己, 果然没多久,顾天鸣就走出公社大门,左顾右盼间看到了虎老七,也不说话,低头往前走,虎老七远远跟在后面。 顾天鸣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处,停下了脚步,虎老七快步跑了过去。 “老七啊,你既然在办公室不愿意说事儿,这儿没有人,有啥话你就直说吧!”顾天鸣滴水不漏,明明是他有所顾忌,却说成是虎老七。 “顾社长,刘同文要在砬子山打石头!”虎老七开门见山。 顾天鸣大吃一惊,眼睛里露出狠厉之色,但立刻就恢复如常,问道:“刘队长在哪里打石头是他的权力,不是我工作管辖范围,难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虎老七暗骂顾天鸣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和姬老道提前做好了功课,还真不知道怎么往下谈了。 “不对倒是谈不上,只是砬子山下面好像是谁家的祖坟地,这样又放炮又折腾的,感觉不太好!”虎老七说话也说了半截。 > “赵猛林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几句了!打石头是为了搞建设,不能因为有谁家的祖坟就有所顾忌,这是搞个人崇拜也是搞封建迷信,这是要不得的!你向我汇报这个问题,难道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吗?”顾天鸣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只是我个人出于对这家人的尊重的想法,我之所以来反映这个问题,当然还是从集体利益出发的!”虎老七把“个人”两个字特意说得很重。 “哦,那就对了,一切要从集体出发,你觉悟很高啊!你具体说说看!”顾天鸣开始有些喜欢虎老七,因为虎老七很开窍。 “赖文派我和二老喂去砬子山打石头,我仔细勘察了一遍,砬子山的石头表面坚硬,实际上里面的石头都风化了,要是用在水库大堤上,就会存在危险,搞不好在发大水的时候就会决堤,那样会出人命的!”虎老七开始上纲上线。 “嗯!那这件事就大了,这明显就是人为搞破坏吗!如果情况属实,刘同文同志这次的错误可不小,这样的同志怎么适合做队长呢?你看看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做这个队长?”顾天鸣捋杆往上爬。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回去好好想一想!”虎老七没有想到顾天鸣会直接把好处给了他。 “其实你本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毕竟刚从里面出来,对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所以你还是从你们小队挑一个德才兼备的同志推荐给我,我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的!”顾天鸣直接把虎老七当队长的路堵死。 虎老七蹲过监狱,顾天鸣如果直接提名让他做队长,肯定会招来非议,顾天鸣可不想出现这种局面。 第163章 大蛇现身 “顾社长放心,我对当队长没有兴趣!”虎老七直接打消顾天鸣的顾虑。 顾天鸣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很有觉悟!我明天就组织一个调查组,我亲自带队,去你们队里调查刘同文的问题。” “顾社长,明天去就太早了,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实赖文搞破坏呢!”虎老七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等炸药把砬子山炸平才算有证据吗?”顾天鸣有些不快。 “我保证不用炸砬子山,一样能得到证据!”虎老七打了保票。 “那你一定要掌握好尺度,千万要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你明白吗?”顾天鸣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着虎老七。 虎老七当然知道顾天鸣所谓的大局指的就是顾家祖坟,于是点头说道:“顾社长放心,我肯定不会让砬子山在我眼皮子底下遭到坏人的破坏!” ?? 两个人把事情说定,虎老七回了小砬子。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带着二老喂准时到了砬子山,虎老七对二老喂说道:“兄弟,我问你个事呗,你觉得赖文这人咋样?” “哎呀我的天啊!坏蛋,打我脑袋!”二老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是,这小子就是个坏蛋!你想不想吓唬吓唬他?”虎老七循循善诱。 二老喂卡巴卡巴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那好,你今天就不用干活了,你去抓两大土筐长虫!等赖文来了,只要你听我使劲一咳嗽,你就偷着放出来,好好吓唬吓唬他,你能做到吗?”虎老七问道。 “哎呀我的天啊!不用我干活?抓长虫吓唬人玩?”二老喂高兴得直搓手。 “不用你干活,你下午抓够两土筐长虫 就行了!”虎老七拍了拍二老喂肩膀。 二老喂拿起两个大土筐,兴高采烈地跑了。 虎老七用镐头在砬子山高处有土层的地方刨了几个坑,又捡了一些石头,把土坑用石头镶嵌起来,然后跑到山下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虎老七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躺在枯草上,慢慢睡着了。 虎老七睡得正香,忽然被二老喂给推醒了,他打了个哈欠,笑着问道:“咋地了,兄弟?是不是抓完了?” “哎呀我的天啊!你咳嗽一下呗!”二老喂兴奋地说道。 虎老七坐起身来,仔细一看,只见二老喂身边放着两个大土筐,土筐上面盖着草。 “你这么快就抓了两土筐长虫?”虎老七诧异地问道。 二老喂兴奋地一直点头,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呀我的天啊!你快点咳嗽啊!” “现在不能放出来,要等赖文来了才能放呢!”虎老七一边说,一边赶紧起身往山上走,拉开和大土筐的距离。 “不让吓唬人,一点都不好玩!”二老喂看虎老七不配合,一屁股坐到地上,嘴撅起来多高。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只要说话的时候不带“哎呀我的天啊”这句口头禅,就说明二老喂有些不高兴了。 “哎呀我的天啊!你这臭小子还不高兴了!我这是心疼你,怕你把蛇放了,还得费力气去抓!”虎老七笑着逗二老喂。 “跑 不了,我知道住哪!”二老喂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好,咱两试一试也行,省得赖文来了出差错!”虎老七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你快点咳嗽啊!”二老喂高兴地用手抓住土筐上的草。 “你现在千万别放!你等我走远了,听到我咳嗽你再放!还有,就放一筐就行了,省得还得多抓一筐!”虎老七哪敢近距离让二老喂放蛇。 二老喂使劲点了点头。 虎老七向山上又走了一段距离,觉得已经安全了,这才咳嗽了一声。 二老喂听到虎老七的咳嗽声,兴奋得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天啊!” 二老喂一把将筐上的草扒拉掉,对着筐嘴里发出怪怪的“嘶嘶”声。随着二老喂嘴里发出怪声,一条黑影从筐里冲了出来,直奔虎老七而去。 虎老七定睛一看,差点把魂都吓丢了!筐里哪是一堆蛇,而是一条大蛇! 大蛇长约四米左右,浑身乌黑,碗口粗细,鳞片闪闪发光,呼吸之间已经接近了虎老七。 虎老七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快点把它叫回去!快点!快点兄弟!快点!”虎老七颤抖着声音,发了疯地冲着二老喂大声呐喊。 二老喂哈哈大笑,乐得手舞足蹈,却根本没有召唤大蛇的任何举动。 大蛇离虎老七越来越近,虎老七甚至看到了大蛇冷漠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他眼睛一闭,大声骂道:“二老喂,你这个大傻*,我被你害死了!” 虎老七闭着眼睛,只觉 得一阵腥风吹过,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虎老七睁开眼睛,看到大蛇快若闪电,已经接近了砬子山山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虎老七拍了拍胸膛,想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下,这时候二老喂魔性的笑声再次响起,虎老七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他猛然一回头,再次紧张得双腿不停颤抖。 只见又一条黑色的大蛇冲他奔袭而来,这条大蛇比之前的大蛇还要长一些,一路奔来,飞沙走石,气势惊人。 虎老七再也经不住惊吓,眼白上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虎老七胆子并不小,如果他面对的是狼,哪怕是大熊瞎子,他都不会如此不堪,吓得昏倒在地。虎老七天生就怕蛇,而且砬子山的两条大蛇被大家传得神乎其神,虎老七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这才被吓得昏了过去。 两条大蛇回到山顶,不见了踪影,二老喂看虎老七趴着不起来,又开始笑得直跺脚。 二老喂笑了一会儿,见虎老七还是没有动静,也觉察出有些不对劲,赶紧跑了过去。 二老喂看虎老七双眼紧闭,躺在地上,赶紧一边往起拉虎老七,一边说道:“快起来啊!我跟你玩呢!大黑和二黑不咬人,快起来啊!” 虎老七身体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二老喂扶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于是二老喂又是拍打,又是掐,想把虎老七弄醒。 二老喂一顿忙乎,虎老七依旧不省人事,二老喂也害了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二老喂围着虎老七转了几圈,忽然想起了什么,站在虎老七脑袋旁,伸手去解自己麻绳的裤腰带! 第164章 受尽欺辱 虎老七悠悠转醒,却觉得满脸温热,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抹,凑到鼻子上一闻,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端,令人作呕! 虎老七下意识一抬眼,看见二老喂正在系裤腰带,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二老喂,你他妈的竟然往我脸上撒尿,看我不弄死你!” 虎老七冷不丁一喊,把二老喂吓了一跳,再一看虎老七五官扭曲,面容狰狞,更是吓得连裤腰带都没系好,撒腿就往山上跑。 ”二老喂,你给我站住!“虎老七被二老喂惹出火气,一边叫嚷,一边爬起就开始追二老喂。 别看二老喂平时看起来很笨拙,但爬起山来却很快,虎老七追了半天,竟然没有追上,反而被累得呼哧带喘,最后不得不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虎老七两手掐腰,对二老喂喊道:“你赶紧给我下来!” “我不下去,你是坏人,我救了你,你还要打我!”二老喂委屈得眼泪含眼圈。 “你下来吧,我不打你,我说话算话!”虎老七喘着粗气喊道。 “谁骗人谁是小狗?”二老喂还是不放心。 .??. “好,我要是打你,我就是小狗!”虎老七只能顺着二老喂的话往下说。 二老喂听虎老七发了小儿科的誓言,这才慢慢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你都死了,是我把你尿活的,你还要打我,你真不是好玩意!” 二老喂的话差点把虎老七鼻子都气歪了,他看二老喂靠近了自己,立刻揉身而上,一把将二老喂的腰抱住。 “你是小狗,说话不算数!”二老喂见虎老七出尔反尔,气得直翻白眼。 “我说了不打你就不打你,可我没说不能把你摔倒啊?等一会儿我也让你尝尝尿是啥滋味!”虎老七脚下使了个绊子,暗中一使劲,就想把二老喂摔倒。 虎老七正值壮年,人高马大,力气惊人,本以为可以一下子把二老喂摔倒,可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二老喂个头比虎老七矮了不少,却是个典型的车轴汉子,平时又能吃能睡,他的大腿根比虎老七腰还粗。 虎老七一使劲,二老喂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虎老七不禁暗暗吃惊。 赖文把二老喂派给虎老七当助手的时候,就说二老喂力气不输给他,虎老七没有想到,二老喂的力气不但不输给他,竟然远远在他之上。 虎老七再联想到二老喂能把两条大蛇放到大土筐里,从山顶拿下来,这力气他根本就难以企及,于是就动了收手的念头。 “哎呀我的天啊!摔跤好玩,我愿意摔跤!”虎老七打起了退堂鼓,二老喂却来了兴致,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用手去拽虎老七的两个胳膊。 所谓一力降十会,两个人力气相差悬殊,二老喂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虎老七摔了个狗啃泥。他骑坐在虎老七身上,用两只手把虎老七两个腕子抓牢,大声问道:“哎呀我的天啊!服不服?” 虎老七一看自己很难从二老喂屁股下挣脱, 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于是虎老七喘着粗气说道:“服了!” “哎呀我的天啊!心服口服?”二老喂气人地追问。 虎老七气得脸都绿了。这二老喂用大蛇把他吓了半死,然后往他脸上撒了一泼尿,如今二老喂大屁股坐在他身上,还问他心服口服,虎老七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于是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二老喂又连问几声,虎老七闭着眼睛一直不说话,二老喂立刻慌了神,站起身来,又开始解裤腰带。 虎老七睁眼一看,吓得都没敢起身,抱住头使劲往下一滚,骨碌碌滚出去多远,才被树枝挡住,停了下来。 二老喂看虎老七自己“活”过来,立刻眉开眼笑,拍着手笑道:“哎呀我的天啊!我还寻思把你坐死了呢,原来你没死啊?” 虎老七抱着头,仰天长叹:“哎呀我的天啊!” 最后虎老七以柳河屯的漂亮寡妇为诱饵,成功把二老喂绑在一棵树上。他使劲把二老喂的大脸蛋子拧起来,气哼哼地说道: “你个死老喂,你把对付赖文的招数都用我身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走到坡上,解开了裤腰带。 “我又没死,你干哈要往我脸上撒尿?”二老喂不解地问道。 听到二老喂这发自内心的话,虎老七不仅气全消了,相反还有些感动。 二老喂毕竟心智不全,所以行为上像几岁的孩子,但他所有的出发点却没有任何害人的想法,对虎老七的好也发自内心。 想想自己出狱后村民对自己避而远之的态度,虎老七更觉得二老喂对自己的态度难能可贵,于是忽然有了个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他想和二老喂结拜成异性兄弟! 在虎老七的张罗下,虎老七和二老喂成了拜把子兄弟。虎老七1950年12月30日出生,二十八岁,属虎,二老喂1955年10月10日出生,岁,属羊,于是虎老七是大哥,二老喂是二弟。 别看二老喂心智不全,但喜欢听评书,也知道《三国演义》里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所以他和虎老七磕头结拜后,他从心里把虎老七当成了亲人,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虎老七费了很大劲才搞明白二老喂为何能抓到大蛇,还不会受到大蛇攻击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般的蛇见到二老喂就像老鼠见到猫,无比畏惧,不敢动弹,而二老喂也喜欢蛇,从不伤害! 二老喂很小的时候就总偷着去砬子山山顶上玩,慢慢和居住在砬子山山顶,大树下洞穴的两条大蛇熟悉起来。 两条通人气的大蛇很喜欢二老喂,二老喂也逐渐学会通过“嘶嘶”声和两条大蛇做简单交流,所以今天他才能把两条大蛇乖乖放到大土筐中带下山顶。 而且据二老喂讲,这些年两条大蛇的蛇蜕都给了他,他全部都给生吃掉了,这才有了他不可匹敌的神力。 虎老七觉得二老喂就是因为心智不全,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内心纯净,才会有一颗不会害人的心,这也是两条大蛇真正喜欢他的原因。虎老七悠悠转醒,却觉得满脸温热,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抹,凑到鼻子上一闻,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端,令人作呕! 虎老七下意识一抬眼,看见二老喂正在系裤腰带,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二老喂,你他妈的竟然往我脸上撒尿,看我不弄死你!” 虎老七冷不丁一喊,把二老喂吓了一跳,再一看虎老七五官扭曲,面容狰狞,更是吓得连裤腰带都没系好,撒腿就往山上跑。 ”二老喂,你给我站住!“虎老七被二老喂惹出火气,一边叫嚷,一边爬起就开始追二老喂。 别看二老喂平时看起来很笨拙,但爬起山来却很快,虎老七追了半天,竟然没有追上,反而被累得呼哧带喘,最后不得不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虎老七两手掐腰,对二老喂喊道:“你赶紧给我下来!” “我不下去,你是坏人,我救了你,你还要打我!”二老喂委屈得眼泪含眼圈。 “你下来吧,我不打你,我说话算话!”虎老七喘着粗气喊道。 “谁骗人谁是小狗?”二老喂还是不放心。 “好,我要是打你,我就是小狗!”虎老七只能顺着二老喂的话往下说。 二老喂听虎老七发了小儿科的誓言,这才慢慢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你都死了,是我把你尿活的,你还要打我,你真不是好玩意!” 二老喂的话差点把虎老七鼻子都气歪了,他看二老喂靠近了自己,立刻揉身而上,一把将二老喂的腰抱住。 “你是小狗,说话不算数!”二老喂见虎老七出尔反尔,气得直翻白眼。 “我说了不打你就不打你,可我没说不能把你摔倒啊?等一会儿我也让你尝尝尿是啥滋味!”虎老七脚下使了个绊子,暗中一使劲,就想把二老喂摔倒。 虎老七正值壮年,人高马大,力气惊人,本以为可以一下子把二老喂摔倒,可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二老喂个头比虎老七矮了不少,却是个典型的车轴汉子,平时又能吃能睡,他的大腿根比虎老七腰还粗。 虎老七一使劲,二老喂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虎老七不禁暗暗吃惊。 赖文把二老喂派给虎老七当助手的时候,就说二老喂力气不输给他,虎老七没有想到,二老喂的力气不但不输给他,竟然远远在他之上。 虎老七再联想到二老喂能把两条大蛇放到大土筐里,从山顶拿下来,这力气他根本就难以企及,于是就动了收手的念头。 “哎呀我的天啊!摔跤好玩,我愿意摔跤!”虎老七打起了退堂鼓,二老喂却来了兴致,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用手去拽虎老七的两个胳膊。 所谓一力降十会,两个人力气相差悬殊,二老喂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虎老七摔了个狗啃泥。他骑坐在虎老七身上,用两只手把虎老七两个腕子抓牢,大声问道:“哎呀我的天啊!服不服?” 虎老七一看自己很难从二老喂屁股下挣脱, 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于是虎老七喘着粗气说道:“服了!” “哎呀我的天啊!心服口服?”二老喂气人地追问。 虎老七气得脸都绿了。这二老喂用大蛇把他吓了半死,然后往他脸上撒了一泼尿,如今二老喂大屁股坐在他身上,还问他心服口服,虎老七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于是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二老喂又连问几声,虎老七闭着眼睛一直不说话,二老喂立刻慌了神,站起身来,又开始解裤腰带。 虎老七睁眼一看,吓得都没敢起身,抱住头使劲往下一滚,骨碌碌滚出去多远,才被树枝挡住,停了下来。 二老喂看虎老七自己“活”过来,立刻眉开眼笑,拍着手笑道:“哎呀我的天啊!我还寻思把你坐死了呢,原来你没死啊?” 虎老七抱着头,仰天长叹:“哎呀我的天啊!” 最后虎老七以柳河屯的漂亮寡妇为诱饵,成功把二老喂绑在一棵树上。他使劲把二老喂的大脸蛋子拧起来,气哼哼地说道: “你个死老喂,你把对付赖文的招数都用我身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走到坡上,解开了裤腰带。 “我又没死,你干哈要往我脸上撒尿?”二老喂不解地问道。 听到二老喂这发自内心的话,虎老七不仅气全消了,相反还有些感动。 二老喂毕竟心智不全,所以行为上像几岁的孩子,但他所有的出发点却没有任何害人的想法,对虎老七的好也发自内心。 想想自己出狱后村民对自己避而远之的态度,虎老七更觉得二老喂对自己的态度难能可贵,于是忽然有了个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他想和二老喂结拜成异性兄弟! 在虎老七的张罗下,虎老七和二老喂成了拜把子兄弟。虎老七1950年12月30日出生,二十八岁,属虎,二老喂1955年10月10日出生,岁,属羊,于是虎老七是大哥,二老喂是二弟。 别看二老喂心智不全,但喜欢听评书,也知道《三国演义》里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所以他和虎老七磕头结拜后,他从心里把虎老七当成了亲人,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虎老七费了很大劲才搞明白二老喂为何能抓到大蛇,还不会受到大蛇攻击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般的蛇见到二老喂就像老鼠见到猫,无比畏惧,不敢动弹,而二老喂也喜欢蛇,从不伤害! 二老喂很小的时候就总偷着去砬子山山顶上玩,慢慢和居住在砬子山山顶,大树下洞穴的两条大蛇熟悉起来。 两条通人气的大蛇很喜欢二老喂,二老喂也逐渐学会通过“嘶嘶”声和两条大蛇做简单交流,所以今天他才能把两条大蛇乖乖放到大土筐中带下山顶。 而且据二老喂讲,这些年两条大蛇的蛇蜕都给了他,他全部都给生吃掉了,这才有了他不可匹敌的神力。 虎老七觉得二老喂就是因为心智不全,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内心纯净,才会有一颗不会害人的心,这也是两条大蛇真正喜欢他的原因。 第165章 惹火烧身 虎老七和二老喂结拜后,虎老七拍了拍二老喂的肩膀问道:“老弟,你还能不能把大黑和二黑叫出来了?” 二老喂点点头没有说话,高高兴兴就往山上跑。 虎老七一看,脸都吓白了,大声喊道:“老弟,你车跑,你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二老喂停下脚步,虎老七苦笑着说道:“老弟,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了吗?我让你抓蛇是吓唬赖文,不是吓唬我!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说说!” 二老喂返回来,虎老七耐心地和二老喂交待了半天,这才让二老喂上了山顶,等候他的命令。 太阳偏西的时候,赖文来了。 虎老七一直在山上观察,远远见赖文正往砬子山这边走,于是冲着山顶学了几声清脆的鸟叫。 赖文来到山下,手搭凉棚往山上仔细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打好的炮眼,而虎老七正站在炮眼旁边冲他招手。 “虎老七啊虎老七,都说你是土匪的种,脾气暴,说打就闹,还不是让我管得卑服的!”赖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往山上爬。 虎老七看赖文往山上爬来,不禁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虎老七看赖文已经爬上半山腰了,冲着山顶大声喊道:“二老喂,你死哪去了?队长来了,你赶紧过来吧!” 山顶的大树下,二老喂听到虎老七的喊声,也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说罢,二老喂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一拍趴在脚下的大蛇二黑,兴奋地轻声叫道:“哎呀我的天啊!二黑,去!” 二老喂话音未落,大蛇二黑摇头摆尾,快速冲了出去,眨眼间从山顶消失不见了。 赖文正气喘吁吁地往上爬,忽然发现山上面草木晃动,石子不停滚落,正暗自纳闷,一条乌黑的大蛇在不远处显露出来。 赖文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体似筛糠,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赖文平时并不怕蛇,但他哪里见过像二黑这么大的蛇,他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大喊:“我的妈呀!老七,快点救我!快点!” 赖文逃跑的速度哪能和大蛇二黑相比,二黑快若闪电,眨眼之间追上了赖文,蛇头仰起,蛇身扭动,直接把赖文缠绕起来。 赖文身体瘫软得如同面条,直接摔倒在地。大蛇二黑的脑袋高高抬起,蛇信子不停地吞吐,两只冷冰冰的眼睛盯着赖文的脸,涎水滴滴答答落在赖文脸上。 赖文身子被大蛇二黑越裹越紧,呼吸都有些困难,当大蛇二黑的蛇信子触碰到赖文脸上的时候,赖文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赖文晕倒,大蛇二黑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蛇头晃动,好像要把赖文脑袋吞下去一样。 虎老七一看,吓了一跳,他可没有把赖文弄死的意图,于是着急地大声喊道:“老弟,赶紧把大蛇叫回去,再不叫回去, 就出人命了!” 大蛇二黑出动后,二老喂一直站在山顶观看,看到大蛇二黑把赖文缠住,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当他听到虎老七让他唤回大蛇二黑时,尽管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嘬起嘴来,口中发出隐晦难懂的“嘘嘘”声,试图召唤大蛇二黑回来。 大蛇二黑听到二老喂的呼唤之声,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松开赖文,似乎很不舍得放弃已经在嘴边的猎物。 “二弟,听话,赖文要被勒死了,快点把大蛇叫回去!”虎老七看大蛇二黑仍然缠绕着赖文,立刻着了急,一边大喊着二老喂,一边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 二老喂听出大哥虎老七声音里面的焦急之意,赶紧边召唤大蛇二黑,边向赖文晕倒的地方跑。 大蛇二黑听出了二老喂焦急之意,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之色,最后却还是张开大口,向赖文脑袋吞去。 虎老七看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立刻把手中的石头对准大蛇二黑打了过去。 虎老七用石头打东西绝对是一个绝技,他用腕子劲找准头,用胳膊甩动的弧度找方向,用全身的力气来保证射程。 虎老七打出的石头飞袭而来,大蛇二黑察觉到了危险,蛇头微微一摆,轻松躲过了石头。 大蛇二黑躲过了石头,石头却正好打在了赖文的脑袋上。虽然石头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还是让赖文的脑袋立刻流出了鲜血,也很快鼓起了一个大包。 大蛇二黑见虎老七居然敢用石头袭击自己,立刻发起飙来,扔下赖文,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虎老七而去。 虎老七一看大蛇二黑直奔自己而来,一块石头让祸水东引,自己竟然惹火烧身,立刻转身就往二老喂方向逃跑。 二老喂也看出了情况有变,一边继续卖力召唤大蛇二黑,一边发了疯一样向虎老七靠拢。 二老喂和虎老七险险地在大蛇二黑到来之前汇合在一处,二老喂张开双臂,直接挡在虎老七面前。 大蛇二黑戾气外露,蛇身抬起,脑袋晃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二老喂,发出”嘶嘶“的声音,准备袭击二老喂。 两只大蛇平时虽然和二老喂很亲密,但它们毕竟是砬子山范围内的霸道王者,如今被虎老七侵犯,立刻引起了大蛇二黑的怒意,它看二老喂居然护着敌人虎老七,于是连二老喂也成了它准备袭击的对象。 二老喂陷入险境,却毫无畏惧,一边嘴里不停地嘶叫,一边弯下腰来,两只手呈弯钩状,晃动脑袋,和大蛇二黑对峙,气势上毫不逊色于大蛇二黑。 虎老七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的势态,尽管他两腿发软,心脏怦怦乱跳,还是偷偷捡起了两块石头,准备关键时刻偷袭大蛇二黑。 大蛇二黑在二老喂持续召唤下,慢慢有了缓和之意,可虎老七捡石头的举动又让它旋即暴怒起来,它张开巨口,露出尖尖的牙齿,迅如闪电地向二老喂咬去。 二老喂要有准备,两只手快速合拢,向大蛇二黑七寸的位置握去。虎老七和二老喂结拜后,虎老七拍了拍二老喂的肩膀问道:“老弟,你还能不能把大黑和二黑叫出来了?” 二老喂点点头没有说话,高高兴兴就往山上跑。 虎老七一看,脸都吓白了,大声喊道:“老弟,你车跑,你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二老喂停下脚步,虎老七苦笑着说道:“老弟,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了吗?我让你抓蛇是吓唬赖文,不是吓唬我!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说说!” 二老喂返回来,虎老七耐心地和二老喂交待了半天,这才让二老喂上了山顶,等候他的命令。 太阳偏西的时候,赖文来了。 虎老七一直在山上观察,远远见赖文正往砬子山这边走,于是冲着山顶学了几声清脆的鸟叫。 赖文来到山下,手搭凉棚往山上仔细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打好的炮眼,而虎老七正站在炮眼旁边冲他招手。 “虎老七啊虎老七,都说你是土匪的种,脾气暴,说打就闹,还不是让我管得卑服的!”赖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往山上爬。 虎老七看赖文往山上爬来,不禁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虎老七看赖文已经爬上半山腰了,冲着山顶大声喊道:“二老喂,你死哪去了?队长来了,你赶紧过来吧!” 山顶的大树下,二老喂听到虎老七的喊声,也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说罢,二老喂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一拍趴在脚下的大蛇二黑,兴奋地轻声叫道:“哎呀我的天啊!二黑,去!” 二老喂话音未落,大蛇二黑摇头摆尾,快速冲了出去,眨眼间从山顶消失不见了。 赖文正气喘吁吁地往上爬,忽然发现山上面草木晃动,石子不停滚落,正暗自纳闷,一条乌黑的大蛇在不远处显露出来。 赖文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体似筛糠,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赖文平时并不怕蛇,但他哪里见过像二黑这么大的蛇,他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大喊:“我的妈呀!老七,快点救我!快点!” 赖文逃跑的速度哪能和大蛇二黑相比,二黑快若闪电,眨眼之间追上了赖文,蛇头仰起,蛇身扭动,直接把赖文缠绕起来。 赖文身体瘫软得如同面条,直接摔倒在地。大蛇二黑的脑袋高高抬起,蛇信子不停地吞吐,两只冷冰冰的眼睛盯着赖文的脸,涎水滴滴答答落在赖文脸上。 赖文身子被大蛇二黑越裹越紧,呼吸都有些困难,当大蛇二黑的蛇信子触碰到赖文脸上的时候,赖文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赖文晕倒,大蛇二黑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蛇头晃动,好像要把赖文脑袋吞下去一样。 虎老七一看,吓了一跳,他可没有把赖文弄死的意图,于是着急地大声喊道:“老弟,赶紧把大蛇叫回去,再不叫回去, 就出人命了!” 大蛇二黑出动后,二老喂一直站在山顶观看,看到大蛇二黑把赖文缠住,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当他听到虎老七让他唤回大蛇二黑时,尽管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嘬起嘴来,口中发出隐晦难懂的“嘘嘘”声,试图召唤大蛇二黑回来。 大蛇二黑听到二老喂的呼唤之声,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松开赖文,似乎很不舍得放弃已经在嘴边的猎物。 “二弟,听话,赖文要被勒死了,快点把大蛇叫回去!”虎老七看大蛇二黑仍然缠绕着赖文,立刻着了急,一边大喊着二老喂,一边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 二老喂听出大哥虎老七声音里面的焦急之意,赶紧边召唤大蛇二黑,边向赖文晕倒的地方跑。 大蛇二黑听出了二老喂焦急之意,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之色,最后却还是张开大口,向赖文脑袋吞去。 虎老七看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立刻把手中的石头对准大蛇二黑打了过去。 虎老七用石头打东西绝对是一个绝技,他用腕子劲找准头,用胳膊甩动的弧度找方向,用全身的力气来保证射程。 虎老七打出的石头飞袭而来,大蛇二黑察觉到了危险,蛇头微微一摆,轻松躲过了石头。 大蛇二黑躲过了石头,石头却正好打在了赖文的脑袋上。虽然石头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还是让赖文的脑袋立刻流出了鲜血,也很快鼓起了一个大包。 大蛇二黑见虎老七居然敢用石头袭击自己,立刻发起飙来,扔下赖文,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虎老七而去。 虎老七一看大蛇二黑直奔自己而来,一块石头让祸水东引,自己竟然惹火烧身,立刻转身就往二老喂方向逃跑。 二老喂也看出了情况有变,一边继续卖力召唤大蛇二黑,一边发了疯一样向虎老七靠拢。 二老喂和虎老七险险地在大蛇二黑到来之前汇合在一处,二老喂张开双臂,直接挡在虎老七面前。 大蛇二黑戾气外露,蛇身抬起,脑袋晃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二老喂,发出”嘶嘶“的声音,准备袭击二老喂。 两只大蛇平时虽然和二老喂很亲密,但它们毕竟是砬子山范围内的霸道王者,如今被虎老七侵犯,立刻引起了大蛇二黑的怒意,它看二老喂居然护着敌人虎老七,于是连二老喂也成了它准备袭击的对象。 二老喂陷入险境,却毫无畏惧,一边嘴里不停地嘶叫,一边弯下腰来,两只手呈弯钩状,晃动脑袋,和大蛇二黑对峙,气势上毫不逊色于大蛇二黑。 虎老七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的势态,尽管他两腿发软,心脏怦怦乱跳,还是偷偷捡起了两块石头,准备关键时刻偷袭大蛇二黑。 大蛇二黑在二老喂持续召唤下,慢慢有了缓和之意,可虎老七捡石头的举动又让它旋即暴怒起来,它张开巨口,露出尖尖的牙齿,迅如闪电地向二老喂咬去。 二老喂要有准备,两只手快速合拢,向大蛇二黑七寸的位置握去。 第166章 尿醒赖文 大蛇二黑速度太快,二老喂没能握住七寸的位置,只是握住了大蛇二黑七寸偏下的身体。大蛇二黑身体快速缠绕住二老喂,蛇头左右摆动,使劲向二老喂的脸上靠近。 二老喂力气惊人,但大蛇二黑身体湿滑,根本不好着力,而且大蛇二黑暴怒起来,把二老喂缠得越来越紧,二老喂呼吸不畅,立刻陷入危机当中。 只是片刻功夫,二老喂就岌岌可危,完全落入下风,虎老七一看情况不妙,举起手中的石头,就要砸向大蛇二黑。 “哥,别砸!可不能砸!”二老喂赶紧出声制止虎老七。 二老喂呼吸不畅,满脸通红,他一使劲,把蛇头推出去一些,然后张嘴向大蛇二黑七寸咬去。 大蛇二黑蛇头使劲一扭,一下子把二老喂带倒在地,一人一蛇纠缠在一起,向山下滚去。 虎老七手握石头,正准备打向大蛇二黑,眼前忽然黑影一闪,一条大蛇飞速而来,正是大蛇大黑! 大蛇大黑蛇尾一甩,正抽在虎老七后腰上,虎老七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石头也从手中滚落。 大蛇大黑快若闪电,眨眼间来到二老喂和大蛇二黑跟前,但它却没有攻击二老喂,而是蛇头立起,不停地对一人一蛇嘶叫着,好像劝架一样。 二老喂首先松开了手,大蛇二黑蛇信子已经碰到了二老喂脸上,它嘶嘶地叫着,感受到二老喂已经没有了敌意,怒火渐渐平息,最后松开二老喂,和大蛇大黑一起向山顶快速爬去。 经过虎老七的时候,大蛇二黑停顿了一下,眼睛冷冷地看着虎老七,似乎对虎老七的敌意依旧存在。大蛇大黑用蛇尾勾住大蛇二黑的蛇头,嘶叫了几声,大蛇二黑这才跟在大蛇大黑身后,快速爬上了砬子山山顶。 虎老七死里逃生,浑身被汗水湿透,被大蛇大黑抽中的后腰隐隐作痛,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二老喂尽管也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但他神经大条,脸上没有任何后怕的神色,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虎老七跟前,问道:“哥,你没死吧?” “没死也脱了一层皮!”虎老七心有余悸地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你命真大,太能活了!”二老喂见虎老七没事,马上就高兴起来。 虎老七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坐起身来,对二老喂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就真就喂大蛇了!不过,你是怎么搞的,那大蛇二黑咋就忽然不听你的话了呢?” 二老喂憨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知道啊!” “可要了亲命了!我要是知道它们不听你的,我说啥也不会让你找它们吓唬赖文!这倒好,差点小命交代在这里!”虎老七后怕地说道。 虎老七站起身来,两个腿还有些发软,走路都有些发飘,他对二老喂说道:“我是一点劲都没有了,你赶紧把赖文背山下去,要是大蛇二黑再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二老喂答应一声,走到赖文身边,看着赖文衣衫褴褛,满脸是血的样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伸手拽住赖文的脖领 子,像拉死狗一样把赖文往山下拽。 赖文派虎老七来砬子山打石头,若是虎老七真按照赖文的安排,炸开砬子山,势必会激怒两条大蛇,两条大蛇要是同时暴怒起来,他和二老喂都不可能活着离开砬子山。 虎老七看二老喂没有背赖文下山,而是把赖文当成了死狗往下拽,本想出言制止,但一想到赖文的所作所为,差点害死了他和二老喂,心中有气,就没有吭声。 赖文一开始昏倒,多半是惊吓所致,可后来又阴差阳错挨了虎老七一石头,所以被二老喂拉下了山,还是没有醒过来。 赖文被二老喂拉下山,之前被树枝和石头刮得褴褛不堪的裤子彻底成了碎布条,露出了*股和*腿,而且上面被划的伤痕累累,看起来凄惨至极。 虎老七看着赖文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对二老喂说道:“千万不能让赖文知道是咱俩放大蛇二黑吓唬他,你记住没有?” 二老喂点了点头,虎老七继续说道:“无论赖文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问啥都不知道!” 又等了一小会儿,虎老七看赖文还是没有醒,心里开始打鼓,于是又是给赖文掐人中,又是敲打前胸后背,想把赖文弄醒。 可一顿折腾,赖文还是没醒,虎老七无计可施地看着赖文,忽然想起了自己被二老喂救醒的办法,于是笑吟吟地看着二老喂说道:“老弟,我是没招了,就看你的了!” “我不会!”二老喂为难地挠了挠头。 “你是怎么救我的,你就怎么救他!”虎老七提醒二老喂。 “哎呀我的天啊!那我会!”二老喂兴高采烈地开始解裤腰带。 二老喂长长的一泡尿撒完,赖文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稀里糊涂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说道:“嗯?下雨了?” “嗯?不对啊,怎么骚哄哄的?”赖文意识逐渐清醒,鼻子深吸了两口。 赖文头部的疼痛传来,他龇牙咧嘴地用手一摸头上的大包,在伸手一看,手上竟然沾了不少血,赖文立刻把晕过去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想了起来。 赖文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转身就要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虎老七和二老喂,他回头回脑地问道:“虎老七,那条大黑长虫呢?” “啥大黑长虫?”虎老七忍住想笑的冲动,装作不明白赖文说什么的样子。 “你没看见大黑长虫?我不是还喊你救命了吗?它差点把我给吃了!”赖文站起来后,衣不蔽体,屁股整个露在外面,但他害怕大蛇二黑,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是啊,我听见你喊我救命了,我就赶紧往下跑,结果你不知道脑袋撞到哪里了,出了不少血,已经昏过去了,我找了找,你身边啥也没有啊?队长,你是不是碰上鬼了?”虎老七认真地说道。 “不能吧?我真真看到了一条大长虫,还把我缠住了,它大嘴里的牙可尖了,差点给我吃了,你们怎么能没看见呢?”赖文狐疑地问道。 ”要是真有那么大一条长虫,你还能活到现在?“虎老七反问道。大蛇二黑速度太快,二老喂没能握住七寸的位置,只是握住了大蛇二黑七寸偏下的身体。大蛇二黑身体快速缠绕住二老喂,蛇头左右摆动,使劲向二老喂的脸上靠近。 二老喂力气惊人,但大蛇二黑身体湿滑,根本不好着力,而且大蛇二黑暴怒起来,把二老喂缠得越来越紧,二老喂呼吸不畅,立刻陷入危机当中。 只是片刻功夫,二老喂就岌岌可危,完全落入下风,虎老七一看情况不妙,举起手中的石头,就要砸向大蛇二黑。 “哥,别砸!可不能砸!”二老喂赶紧出声制止虎老七。 二老喂呼吸不畅,满脸通红,他一使劲,把蛇头推出去一些,然后张嘴向大蛇二黑七寸咬去。 大蛇二黑蛇头使劲一扭,一下子把二老喂带倒在地,一人一蛇纠缠在一起,向山下滚去。 ?? 虎老七手握石头,正准备打向大蛇二黑,眼前忽然黑影一闪,一条大蛇飞速而来,正是大蛇大黑! 大蛇大黑蛇尾一甩,正抽在虎老七后腰上,虎老七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石头也从手中滚落。 大蛇大黑快若闪电,眨眼间来到二老喂和大蛇二黑跟前,但它却没有攻击二老喂,而是蛇头立起,不停地对一人一蛇嘶叫着,好像劝架一样。 二老喂首先松开了手,大蛇二黑蛇信子已经碰到了二老喂脸上,它嘶嘶地叫着,感受到二老喂已经没有了敌意,怒火渐渐平息,最后松开二老喂,和大蛇大黑一起向山顶快速爬去。 经过虎老七的时候,大蛇二黑停顿了一下,眼睛冷冷地看着虎老七,似乎对虎老七的敌意依旧存在。大蛇大黑用蛇尾勾住大蛇二黑的蛇头,嘶叫了几声,大蛇二黑这才跟在大蛇大黑身后,快速爬上了砬子山山顶。 虎老七死里逃生,浑身被汗水湿透,被大蛇大黑抽中的后腰隐隐作痛,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二老喂尽管也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但他神经大条,脸上没有任何后怕的神色,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虎老七跟前,问道:“哥,你没死吧?” “没死也脱了一层皮!”虎老七心有余悸地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你命真大,太能活了!”二老喂见虎老七没事,马上就高兴起来。 虎老七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坐起身来,对二老喂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就真就喂大蛇了!不过,你是怎么搞的,那大蛇二黑咋就忽然不听你的话了呢?” 二老喂憨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知道啊!” “可要了亲命了!我要是知道它们不听你的,我说啥也不会让你找它们吓唬赖文!这倒好,差点小命交代在这里!”虎老七后怕地说道。 虎老七站起身来,两个腿还有些发软,走路都有些发飘,他对二老喂说道:“我是一点劲都没有了,你赶紧把赖文背山下去,要是大蛇二黑再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二老喂答应一声,走到赖文身边,看着赖文衣衫褴褛,满脸是血的样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伸手拽住赖文的脖领 子,像拉死狗一样把赖文往山下拽。 赖文派虎老七来砬子山打石头,若是虎老七真按照赖文的安排,炸开砬子山,势必会激怒两条大蛇,两条大蛇要是同时暴怒起来,他和二老喂都不可能活着离开砬子山。 虎老七看二老喂没有背赖文下山,而是把赖文当成了死狗往下拽,本想出言制止,但一想到赖文的所作所为,差点害死了他和二老喂,心中有气,就没有吭声。 赖文一开始昏倒,多半是惊吓所致,可后来又阴差阳错挨了虎老七一石头,所以被二老喂拉下了山,还是没有醒过来。 赖文被二老喂拉下山,之前被树枝和石头刮得褴褛不堪的裤子彻底成了碎布条,露出了*股和*腿,而且上面被划的伤痕累累,看起来凄惨至极。 虎老七看着赖文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对二老喂说道:“千万不能让赖文知道是咱俩放大蛇二黑吓唬他,你记住没有?” 二老喂点了点头,虎老七继续说道:“无论赖文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问啥都不知道!” 又等了一小会儿,虎老七看赖文还是没有醒,心里开始打鼓,于是又是给赖文掐人中,又是敲打前胸后背,想把赖文弄醒。 可一顿折腾,赖文还是没醒,虎老七无计可施地看着赖文,忽然想起了自己被二老喂救醒的办法,于是笑吟吟地看着二老喂说道:“老弟,我是没招了,就看你的了!” “我不会!”二老喂为难地挠了挠头。 “你是怎么救我的,你就怎么救他!”虎老七提醒二老喂。 “哎呀我的天啊!那我会!”二老喂兴高采烈地开始解裤腰带。 二老喂长长的一泡尿撒完,赖文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稀里糊涂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说道:“嗯?下雨了?” “嗯?不对啊,怎么骚哄哄的?”赖文意识逐渐清醒,鼻子深吸了两口。 赖文头部的疼痛传来,他龇牙咧嘴地用手一摸头上的大包,在伸手一看,手上竟然沾了不少血,赖文立刻把晕过去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想了起来。 赖文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转身就要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虎老七和二老喂,他回头回脑地问道:“虎老七,那条大黑长虫呢?” “啥大黑长虫?”虎老七忍住想笑的冲动,装作不明白赖文说什么的样子。 “你没看见大黑长虫?我不是还喊你救命了吗?它差点把我给吃了!”赖文站起来后,衣不蔽体,屁股整个露在外面,但他害怕大蛇二黑,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是啊,我听见你喊我救命了,我就赶紧往下跑,结果你不知道脑袋撞到哪里了,出了不少血,已经昏过去了,我找了找,你身边啥也没有啊?队长,你是不是碰上鬼了?”虎老七认真地说道。 “不能吧?我真真看到了一条大长虫,还把我缠住了,它大嘴里的牙可尖了,差点给我吃了,你们怎么能没看见呢?”赖文狐疑地问道。 ”要是真有那么大一条长虫,你还能活到现在?“虎老七反问道。 第167章 种下仇恨的种子 赖文暗自琢磨:“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大蛇,自己现在哪里还会有命在?可说自己没有遇到大蛇,所发生的一切怎么会那么真实?莫非自己遇到的大蛇是砬子山庇佑顾家,修行千年以上的那两条大蛇?如果是那样,自己被大蛇缠住,虎老七他们看不到倒是可以解释得通,可大蛇已经把自己缠住,为何又放了自己?……” 赖文傻楞在当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秋风吹起他身上的碎布条,布条随风飘动,赖文在秋日余晖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狼狈和滑稽。 二老喂看赖文露出的白花花的屁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拍着巴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虎老七也一直控制着自己,可二老喂肆无忌惮的大笑让他实在无法再控制自己,也笑开了。 虎老七和二老喂的笑声让赖文回过神来,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们两个大傻子,笑谁呢?这事肯定有鬼,要不你们笑啥?二老喂,我问你,你看见大黑长虫了吗?还有,你他妈的是不是往我脸上撒尿了?” 二老喂笑得都快岔气了,根本没办法回答赖文的问话,赖文气急败坏地冲到二老喂面前,举起手来照着二老喂脑袋就打。 虎老七一伸手,抓住赖文的手腕子,沉下脸来说道:“赖文,你这就不地道了!要不是他救了你,你现在都醒不过来,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赖文使劲想甩开虎老七的手,但虎老七的手就像大钳子,让他动弹不得,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他妈的往我脸上撒尿,我还能饶了他?” “你像中了邪似的,怎么整也不醒,不撒尿你能醒过来?你也别闹腾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个队长以后怎么见人啊?我看队长还是以大局为重,先看看我的炮眼打得合格不合格?”虎老七的话里挡夹枪带棒。 赖文气哼哼地嚷嚷道:“我看个屁!告诉你虎老七,我以后也不来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把砬子山给我炸开了,三天后我要是听不到放炮声,这几天你们就全白干,一个工分也没有!” 虎老七挡在二老喂前面,松开了赖文的手腕,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俩一个是劳改犯,一个是大傻子,要不是我,你们上哪挣工分去?我也不给你们废话了,三天后我就看结果!二老喂,你他妈敢往我脸上尿尿,你给我等着!”赖文用手指着二老喂,恶狠狠地说道。 赖文说完,转身就走,可刚走几步又走了回来,冲二老喂叫道:“二傻子,把你衣服给我!” “你要他衣服干什么?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虎老七把二老喂护在自己身后。 “你他妈就说屁话,我这样回屯子里,让人看到怎么办?我用傻子衣服系腰上,挡一挡!”赖文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连秋衣都没穿,你让他光膀子回去啊?我看还是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在我们俩中间走,给你挡一挡!”虎老七给赖文出主意。 赖文一看,有虎老七在,他想硬抢二老喂的衣服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浑身火燎燎地疼,只想赶紧回家,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三个人排成一队,虎老七个子大,走在前面,赖文紧跟在虎老七后面,二老喂排在最后。 三个人进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村子里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赖文暗叫侥幸,催促虎老七快点走。 虎老七故意刁难赖文,听赖文催促,立刻迈开大长腿,飞快地走起来,赖文跟不上,于是又让虎老七慢点,虎老七就又故意开始慢吞吞地走,气得赖文骂道:“虎老七,你他妈太损了,你是故意的吧?” “你也太难伺候了,快了也不行,慢了也不行,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虎老七故意气赖文。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爱咋走咋走!”赖文恨得牙根直痒痒。 眼看着赖文就要到家了,赖文家的邻居黄铁军的媳妇赵雅却恰巧走出了大门。因为当时天色已晚,一切在夜色之下显得朦朦胧胧,赵雅看了三人一眼,并没有注意到赖文的窘迫的样子,可这时二老喂却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 二老喂走在赖文身后,赖文一走动,屁股上的几根布条悠来荡去,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二老喂一直忍着不笑,可这时候赖文屁股上的一个布条恰巧断了,飘落到地上,二老喂实在憋不住了,跺脚大笑起来。 赵雅听到二老喂的笑声,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三个人身上,当她看到赖文的样子时,顿时脸臊得通红,扭过头去骂道:“赖文,你是不是有病啊?光着腚可大街走,你还要点脸不?” 赖文哪有心思和赵雅争吵,他转过身,伸手就狠狠打了二老喂一耳光,骂道:“*你妈的,我让你笑,我打死你!” 赖文打完,转身就往自己家跑。 虎老七没有想到赖文竟然会对二老喂动手,二老喂没觉得怎么样,他可受不了了,毕竟打人不打脸,而且二老喂已经和他结拜,他怎能让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到如此的欺侮,于是快跑两步,一把薅住赖文的后脖领子。 “兄弟,过来,你也抽他一大耳刮子!”虎老七冲二老喂喊道。 二老喂心里有些怵赖文,不敢上前,旁边看热闹的赵雅却扯开大嗓门喊起来:“快来看啊!赖文耍流氓光腚子喽!快来看啊!……” 赵雅是南队的社员,所以对赖文无所畏惧,她的喊声极具穿透力,他的丈夫黄铁军率先从家里跑出来。 赖文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里对虎老七和二老喂恨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抽了自己一大耳光,对虎老七冷冷地说道:“我替他打了,你给我松开!” 虎老七一愣,没有想到赖文还真是个狠角色,下意识地把手松开,赖文头也不回,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里。 赖文在这一耳光之前,虽然也厌恶虎老七和二老喂,但还谈不上怨恨,但这一耳光之后,他已经把仇恨的种子深深种在心中,只等着有机会开花结果。赖文暗自琢磨:“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大蛇,自己现在哪里还会有命在?可说自己没有遇到大蛇,所发生的一切怎么会那么真实?莫非自己遇到的大蛇是砬子山庇佑顾家,修行千年以上的那两条大蛇?如果是那样,自己被大蛇缠住,虎老七他们看不到倒是可以解释得通,可大蛇已经把自己缠住,为何又放了自己?……” 赖文傻楞在当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秋风吹起他身上的碎布条,布条随风飘动,赖文在秋日余晖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狼狈和滑稽。 二老喂看赖文露出的白花花的屁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拍着巴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虎老七也一直控制着自己,可二老喂肆无忌惮的大笑让他实在无法再控制自己,也笑开了。 虎老七和二老喂的笑声让赖文回过神来,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们两个大傻子,笑谁呢?这事肯定有鬼,要不你们笑啥?二老喂,我问你,你看见大黑长虫了吗?还有,你他妈的是不是往我脸上撒尿了?” 二老喂笑得都快岔气了,根本没办法回答赖文的问话,赖文气急败坏地冲到二老喂面前,举起手来照着二老喂脑袋就打。 虎老七一伸手,抓住赖文的手腕子,沉下脸来说道:“赖文,你这就不地道了!要不是他救了你,你现在都醒不过来,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赖文使劲想甩开虎老七的手,但虎老七的手就像大钳子,让他动弹不得,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他妈的往我脸上撒尿,我还能饶了他?” “你像中了邪似的,怎么整也不醒,不撒尿你能醒过来?你也别闹腾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个队长以后怎么见人啊?我看队长还是以大局为重,先看看我的炮眼打得合格不合格?”虎老七的话里挡夹枪带棒。 赖文气哼哼地嚷嚷道:“我看个屁!告诉你虎老七,我以后也不来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把砬子山给我炸开了,三天后我要是听不到放炮声,这几天你们就全白干,一个工分也没有!” 虎老七挡在二老喂前面,松开了赖文的手腕,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俩一个是劳改犯,一个是大傻子,要不是我,你们上哪挣工分去?我也不给你们废话了,三天后我就看结果!二老喂,你他妈敢往我脸上尿尿,你给我等着!”赖文用手指着二老喂,恶狠狠地说道。 赖文说完,转身就走,可刚走几步又走了回来,冲二老喂叫道:“二傻子,把你衣服给我!” “你要他衣服干什么?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虎老七把二老喂护在自己身后。 “你他妈就说屁话,我这样回屯子里,让人看到怎么办?我用傻子衣服系腰上,挡一挡!”赖文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连秋衣都没穿,你让他光膀子回去啊?我看还是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在我们俩中间走,给你挡一挡!”虎老七给赖文出主意。 赖文一看,有虎老七在,他想硬抢二老喂的衣服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浑身火燎燎地疼,只想赶紧回家,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三个人排成一队,虎老七个子大,走在前面,赖文紧跟在虎老七后面,二老喂排在最后。 三个人进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村子里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赖文暗叫侥幸,催促虎老七快点走。 虎老七故意刁难赖文,听赖文催促,立刻迈开大长腿,飞快地走起来,赖文跟不上,于是又让虎老七慢点,虎老七就又故意开始慢吞吞地走,气得赖文骂道:“虎老七,你他妈太损了,你是故意的吧?” “你也太难伺候了,快了也不行,慢了也不行,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虎老七故意气赖文。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爱咋走咋走!”赖文恨得牙根直痒痒。 眼看着赖文就要到家了,赖文家的邻居黄铁军的媳妇赵雅却恰巧走出了大门。因为当时天色已晚,一切在夜色之下显得朦朦胧胧,赵雅看了三人一眼,并没有注意到赖文的窘迫的样子,可这时二老喂却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 二老喂走在赖文身后,赖文一走动,屁股上的几根布条悠来荡去,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二老喂一直忍着不笑,可这时候赖文屁股上的一个布条恰巧断了,飘落到地上,二老喂实在憋不住了,跺脚大笑起来。 赵雅听到二老喂的笑声,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三个人身上,当她看到赖文的样子时,顿时脸臊得通红,扭过头去骂道:“赖文,你是不是有病啊?光着腚可大街走,你还要点脸不?” 赖文哪有心思和赵雅争吵,他转过身,伸手就狠狠打了二老喂一耳光,骂道:“*你妈的,我让你笑,我打死你!” 赖文打完,转身就往自己家跑。 虎老七没有想到赖文竟然会对二老喂动手,二老喂没觉得怎么样,他可受不了了,毕竟打人不打脸,而且二老喂已经和他结拜,他怎能让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到如此的欺侮,于是快跑两步,一把薅住赖文的后脖领子。 “兄弟,过来,你也抽他一大耳刮子!”虎老七冲二老喂喊道。 二老喂心里有些怵赖文,不敢上前,旁边看热闹的赵雅却扯开大嗓门喊起来:“快来看啊!赖文耍流氓光腚子喽!快来看啊!……” 赵雅是南队的社员,所以对赖文无所畏惧,她的喊声极具穿透力,他的丈夫黄铁军率先从家里跑出来。 赖文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里对虎老七和二老喂恨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抽了自己一大耳光,对虎老七冷冷地说道:“我替他打了,你给我松开!” 虎老七一愣,没有想到赖文还真是个狠角色,下意识地把手松开,赖文头也不回,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里。 赖文在这一耳光之前,虽然也厌恶虎老七和二老喂,但还谈不上怨恨,但这一耳光之后,他已经把仇恨的种子深深种在心中,只等着有机会开花结果。 第168章 霸道护妻 赖文尽管跑得很快,但还是被几个看热闹的邻居看到了他的狼狈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赖文光屁股走在大街上的囧事被很多村民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 虎老七刚回到家,就从窗户看到了小兰挎着医药箱,背着小松从大门口经过,虎老七连衣服都没来得急换,跑出家门,偷偷跟在小兰后面。 小兰傍晚出门,是为了到柳河屯给华建军的媳妇李淑敏治疗颈椎病。她已经去了三天了,因为白天要下地干活,所以她都是吃过晚饭,才有时间去给李淑敏针灸。 小兰背着孩子急匆匆地走在夜色里,却不知道虎老七怕她有危险,暗自跟在她的身后。 小兰到了李建军家里,给李淑敏做完了针灸,不做任何停留,赶紧往回走。 小兰刚出柳河屯的村口,远远看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画着龙迎面而来。借着手电的余光,小兰仔细一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农机站的温金祥! 温金祥明显喝了不少的酒,自行车骑得曲里拐弯,嘴里还哼着二人转。 温金祥看有人打着手电迎面而来,于是把眼睛眯起仔细辨认,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是小兰。 温金祥立刻跳下自行车,把自行车支起来,斜眼等着小兰过来。 小兰对温金祥厌恶至极,她紧紧握着揣在怀里的剪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站住!”温金祥伸开双臂,挡住了小兰的去路。 “让开!你要干什么?小兰不卑不亢地说道。 “让开?没那么便宜!你野男人苗小成找人给我腿打折了,到现在都没好利索,你说这笔账怎么算?”温金祥恶狠狠地说道。 “你少血口喷人,信口雌黄!赶紧让开!”小兰柳眉倒竖,杏眼圆整。 “我信口雌黄?要不是他妈的苗小成干的,我温字倒着写!他妈的把人打了不说,看病的钱也不拿,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泥捏的?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绝对饶不了你!”温金祥满嘴酒气,摇摇晃晃。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小兰眼睛喷火。 “你个死矬子,我就不让,你能把我咋地?”温金祥一副无赖像。 小兰也不吭声,从怀里掏出剪刀,紧紧握在手里,大声说道:“你要是再拦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温金祥见小兰掏出了剪刀,心里有些紧张,但酒壮怂人胆,他一伸手直接去抢小兰手里的剪刀。小兰用剪刀横向一划,剪刀尖一下子把温金祥的手掌划破,鲜血立刻滴落下来。 “死矬子,你还真敢扎啊?我他妈的打死你!”温金祥一见手掌被划破了,立刻恼羞成怒,一伸手把夹在自行车后座防身用的搞把拿起来,劈头盖脸向小兰头上打去。 小兰顾忌背后的小松,不敢乱躲,只好暗咬银牙,眼睛一闭,把胳膊架在脑袋上,想硬生生抗下这一棍子。 小兰没有等着镐把砸在胳膊上,却听见温金祥吃惊的叫声,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温金祥的手腕子被来人死死攥住。 “你他妈的谁啊?”温金祥骂道。 “我是你爹,虎老七!”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 “我管你虎老七还是猪老七的,你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少多管闲事!”温金祥不认识虎老七。 “我看你就是欠揍,我虎老七的媳妇你都敢欺负?”虎老七说完,右手使劲把温金祥往怀里一带,肩头下沉,使了个大背胯,把温金祥狠狠摔在地上。 小兰看虎老七在关键时刻出现,心中一暖,刚才的紧张无助立刻烟消云散。 温金祥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他爬了几下才爬起来,手指着虎老七骂道:“你个活王八,媳妇卖*,你还给数钱!” 温金祥骂人的话实在恶毒,虎老七气得虎目圆睁,一把抓住温金祥的手指,使劲一掰,温金祥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之声。 “我让你嘴欠!”虎老七一边骂,一边狠狠抽了温金祥一个大嘴巴。 温金祥被抽得口鼻窜血,眼冒金星。他用另一只手在脸上一抹,拿到眼前,看到满手是血,立刻恶狠狠地看着虎老七说道:“行,你牛*,我今天喝酒了,打不过你!你敢不敢约个时间,咱们再干一回!” “约你奶奶个腿,你给我滚蛋!要是以后再敢欺负我媳妇,我弄不死你!”虎老七松开手,一脚把温金祥踢翻在地。 “走,媳妇,回家!”虎老七拎过小兰肩上的医药箱,温柔地说道。 虎老七的称呼让小兰脸一红,这还是小兰第一次听虎老七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自己,她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温金祥,底气十足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虎老七跟在小兰后面,看着小兰苗条的背影,乌黑的头发,想要保护小兰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温金祥爬起来,捡起 地上的镐把,紧跑了几步,举起镐把,就要往虎老七头上砸。 虎老七早有防备,豁然扭过身来,眼神凌厉霸道地看向温金祥。 温金祥被虎老七的眼神震慑,举起的镐把停在半空,没敢落下。 “这事没完,你等着!”温金祥扔下狠话,捂着腮帮子转身就走。 “哼!我等着你!记住我是车医生的男人,我叫虎老七,你别找错人了!”虎老七对着温金祥的背影冷冷地说道。 温金祥没有吭声,骑上自行车里倒歪斜地骑走了。 “我来帮你抱孩子吧?”虎老七对小兰轻声说道。 “不用了,咱走吧!”小兰说罢,背着小松往前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很远,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古怪。 快到小砬子屯村北头的时候,虎老七终于鼓足勇气,对小兰说道:“要不,你搬回来住吧?” 小兰听到虎老七的话,身子一僵,她没有想到虎老七会让她回去。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虎老七能及时出现,小兰知道虎老七肯定在暗中保护自己,她心里温暖感激,但她还没有接受虎老七的心理准备,她还没有从原来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不用了!”小兰低低说道。 “以后晚上到别的屯子出诊,你告诉我一声!”虎老七担心小兰独自走夜路会遇到危险。 “到时候再说!我先进村子,你一会儿再回去吧!”小兰说完,加快脚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虎老七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小兰渐渐走远,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第169章 巴结大蛇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去找二老喂一起去砬子山,结果二老喂却没在家里,虎老七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砬子山。 虎老七根本没有打炮眼的打算,他拿了个背筐,四处去寻找风化的石头,用不多时就捡了一筐,倒在他昨天造的假炮眼跟前。 正当虎老七准备再去捡一筐石头的时候,却看到二老喂背了个背筐,高高兴兴地往山上爬。 “你一大早干啥去了?你筐里背的啥?”等二老喂爬上来,虎老七疑惑地问道。 “哎呀我的天啊!你看!”二老喂把背筐打开一条小缝。 虎老七凑过去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惊诧地问道:“哎呀我的天啊!你从哪里整了这么多只鸡?” 二老喂得意地笑了笑,却没有吭声。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偷了别人家的鸡?你整这么多鸡干什么?是不是馋了?”虎老七弹了二老喂一个脑瓜崩。 “哎呀我的天啊!走!”二老喂也不解释,拉着虎老七就往山上走。 “我可不敢去山顶!”虎老七害怕大蛇,根本不敢往山上去。 “哎呀我的天啊!喂大黑二黑吃鸡,不咬你!”二老喂比比划划地说道。 虎老七一下子明白了二老喂背鸡的用途,原来他是想用鸡来巴结大蛇,化解大蛇二黑和虎老七之间的矛盾。 虎老七心里感动,二老喂看起来憨憨傻傻,却在心里惦记着他这个磕头兄弟。 “算了,还是别去了!你这是偷的谁家的鸡?赶紧给人家送回去!”虎老七知道小鸡在每家的重要性。 当时的政策农民是不能养牛马这样的大牲口的,但养鸡和养猪却是允许的。每年年底,几乎每家都要杀猪炼荤油,然后装在坛子里,以此来保证一年的油水供应。而农村人改善生活,探望病人,给孩子下奶等,几乎全靠鸡蛋来实现,所以小鸡是农村人的命根子之一。 “不行,不去二黑生气了!”二老喂拉着虎老七的手不松开。 虎老七想了想,自己还要在砬子山呆几天,若是大蛇二黑记自己的仇,的确存在危险性,于是硬着头皮跟二老喂登上了砬子山山顶。 以前没见过大蛇之前,虎老七经常来砬子山顶,可自从昨天见识过两条大蛇的威风后,虎老七就把砬子山山顶当成了禁地,若不是二老喂使劲拉着他,他说啥自己也不敢上来。 走到距离大树底下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虎老七说啥也不肯往前走了,他精神紧张,戒备地看着二老喂去了大树下。 二老喂趴在大树下一个大石头前,嘴里不停地发出“嘘嘘”的声音来呼唤大蛇。 也许是两条大蛇也生了二老喂的气,二老喂叫了半天,两条大蛇也没有出来。 “不行,咱走吧!”虎老七紧张得手心出汗,心脏砰砰乱跳。 二老喂却很有耐性,一直锲而不舍地呼唤大蛇,二老喂一直召唤了足足半个小时,石板下才终于有了动静。 石板下一个的蛇头探了出来,大蛇蛇信子吞吐不停,二老喂纹丝不动,大蛇 一点点从石头爬了出来,把头抬起,看向虎老七。 “大蛇二黑!”虎老七惊叫一声,两腿发软,就想逃跑。 “大哥,扔鸡!”二老喂喊道。 虎老七忍住逃跑的冲动,仗着胆子从背筐里掏出一只鸡,使劲往大蛇二黑跟前使劲一扔。 小鸡受到惊吓,咯咯乱叫,翅膀张开往树上飞去。 大蛇二黑快若闪电,蛇头高高抬起,张开大嘴,使劲对着小鸡一吸,小鸡叫个不停,翅膀不停抖动挣扎,却再也飞不起来,直接掉到地上。 大蛇二黑候个正着,张开大嘴,将小鸡的脑袋吞了进去,然后随着它喉结不停蠕动,小鸡慢慢被它整个吞到肚子里。 虎老七看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两股战战,不敢动弹。 这时候大蛇大黑也从洞里爬了出来,二老喂拍了拍大蛇大黑的脑袋,冲虎老七喊道:“大哥,扔鸡!” 虎老七哆哆嗦嗦又扔出一只鸡,被大蛇大黑如法炮制地吞了进去。 直到把筐里的剩下四只鸡喂完,虎老七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准备逃离砬子山山顶。 谁知还没等虎老七动弹,大蛇二黑如闪电般奔虎老七而来,虎老七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喊道:“哎呀,怎么回事啊?老弟,它怎么还要吃我啊?” “哎呀我的天啊!你别跑,它跟你玩呢!”二老喂兴奋地喊道。 虎老七吓得不敢动弹,大蛇二黑绕着虎老七转了几个圈,最后抬起蛇头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哆里哆嗦地双手抱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知道……知道错了!你……大人……大人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原谅我吧!” 二老喂听虎老七向大蛇二黑赔礼,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哎呀我的天啊!大哥你可真有意思!二黑听不懂你说啥!” 虎老七哭丧着脸说道:“那咋整啊?你快点让它回去吧!太吓人了!” 二老喂跑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大蛇二黑的蛇头,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大蛇二黑也嘶叫了几声,绕着两人又转了几圈,然后和大蛇大黑回洞里去了。 虎老七看两条大蛇回了洞,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撒腿就跑,二老喂看虎老七跑得飞快,笑得喘不上气来。 虎老七和二老喂在砬子山呆到日头偏西才往家走,虎老七边走边问二老喂:“老弟,那六只鸡到底是谁家的?” “哎呀我的天啊!赖文家的!”二老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可真会找人!你偷赖文家鸡,没让人看到吧?”虎老七有些担心。 “我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看到独眼龙了!”二老喂说道。 “独眼龙?你说的是苗大?”虎老七眉头皱起来。 “就是他!独眼龙还和我说话了!”二老喂说道。 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让别人看到,估计还没啥事!让这个老王八犊子瞅见了,估计没好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家现在肯定老热闹了!”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去找二老喂一起去砬子山,结果二老喂却没在家里,虎老七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砬子山。 虎老七根本没有打炮眼的打算,他拿了个背筐,四处去寻找风化的石头,用不多时就捡了一筐,倒在他昨天造的假炮眼跟前。 正当虎老七准备再去捡一筐石头的时候,却看到二老喂背了个背筐,高高兴兴地往山上爬。 “你一大早干啥去了?你筐里背的啥?”等二老喂爬上来,虎老七疑惑地问道。 .??. “哎呀我的天啊!你看!”二老喂把背筐打开一条小缝。 虎老七凑过去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惊诧地问道:“哎呀我的天啊!你从哪里整了这么多只鸡?” 二老喂得意地笑了笑,却没有吭声。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偷了别人家的鸡?你整这么多鸡干什么?是不是馋了?”虎老七弹了二老喂一个脑瓜崩。 “哎呀我的天啊!走!”二老喂也不解释,拉着虎老七就往山上走。 “我可不敢去山顶!”虎老七害怕大蛇,根本不敢往山上去。 “哎呀我的天啊!喂大黑二黑吃鸡,不咬你!”二老喂比比划划地说道。 虎老七一下子明白了二老喂背鸡的用途,原来他是想用鸡来巴结大蛇,化解大蛇二黑和虎老七之间的矛盾。 虎老七心里感动,二老喂看起来憨憨傻傻,却在心里惦记着他这个磕头兄弟。 “算了,还是别去了!你这是偷的谁家的鸡?赶紧给人家送回去!”虎老七知道小鸡在每家的重要性。 当时的政策农民是不能养牛马这样的大牲口的,但养鸡和养猪却是允许的。每年年底,几乎每家都要杀猪炼荤油,然后装在坛子里,以此来保证一年的油水供应。而农村人改善生活,探望病人,给孩子下奶等,几乎全靠鸡蛋来实现,所以小鸡是农村人的命根子之一。 “不行,不去二黑生气了!”二老喂拉着虎老七的手不松开。 虎老七想了想,自己还要在砬子山呆几天,若是大蛇二黑记自己的仇,的确存在危险性,于是硬着头皮跟二老喂登上了砬子山山顶。 以前没见过大蛇之前,虎老七经常来砬子山顶,可自从昨天见识过两条大蛇的威风后,虎老七就把砬子山山顶当成了禁地,若不是二老喂使劲拉着他,他说啥自己也不敢上来。 走到距离大树底下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虎老七说啥也不肯往前走了,他精神紧张,戒备地看着二老喂去了大树下。 二老喂趴在大树下一个大石头前,嘴里不停地发出“嘘嘘”的声音来呼唤大蛇。 也许是两条大蛇也生了二老喂的气,二老喂叫了半天,两条大蛇也没有出来。 “不行,咱走吧!”虎老七紧张得手心出汗,心脏砰砰乱跳。 二老喂却很有耐性,一直锲而不舍地呼唤大蛇,二老喂一直召唤了足足半个小时,石板下才终于有了动静。 石板下一个的蛇头探了出来,大蛇蛇信子吞吐不停,二老喂纹丝不动,大蛇 一点点从石头爬了出来,把头抬起,看向虎老七。 “大蛇二黑!”虎老七惊叫一声,两腿发软,就想逃跑。 “大哥,扔鸡!”二老喂喊道。 虎老七忍住逃跑的冲动,仗着胆子从背筐里掏出一只鸡,使劲往大蛇二黑跟前使劲一扔。 小鸡受到惊吓,咯咯乱叫,翅膀张开往树上飞去。 大蛇二黑快若闪电,蛇头高高抬起,张开大嘴,使劲对着小鸡一吸,小鸡叫个不停,翅膀不停抖动挣扎,却再也飞不起来,直接掉到地上。 大蛇二黑候个正着,张开大嘴,将小鸡的脑袋吞了进去,然后随着它喉结不停蠕动,小鸡慢慢被它整个吞到肚子里。 虎老七看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两股战战,不敢动弹。 这时候大蛇大黑也从洞里爬了出来,二老喂拍了拍大蛇大黑的脑袋,冲虎老七喊道:“大哥,扔鸡!” 虎老七哆哆嗦嗦又扔出一只鸡,被大蛇大黑如法炮制地吞了进去。 直到把筐里的剩下四只鸡喂完,虎老七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准备逃离砬子山山顶。 谁知还没等虎老七动弹,大蛇二黑如闪电般奔虎老七而来,虎老七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喊道:“哎呀,怎么回事啊?老弟,它怎么还要吃我啊?” “哎呀我的天啊!你别跑,它跟你玩呢!”二老喂兴奋地喊道。 虎老七吓得不敢动弹,大蛇二黑绕着虎老七转了几个圈,最后抬起蛇头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哆里哆嗦地双手抱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知道……知道错了!你……大人……大人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原谅我吧!” 二老喂听虎老七向大蛇二黑赔礼,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哎呀我的天啊!大哥你可真有意思!二黑听不懂你说啥!” 虎老七哭丧着脸说道:“那咋整啊?你快点让它回去吧!太吓人了!” 二老喂跑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大蛇二黑的蛇头,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大蛇二黑也嘶叫了几声,绕着两人又转了几圈,然后和大蛇大黑回洞里去了。 虎老七看两条大蛇回了洞,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撒腿就跑,二老喂看虎老七跑得飞快,笑得喘不上气来。 虎老七和二老喂在砬子山呆到日头偏西才往家走,虎老七边走边问二老喂:“老弟,那六只鸡到底是谁家的?” “哎呀我的天啊!赖文家的!”二老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可真会找人!你偷赖文家鸡,没让人看到吧?”虎老七有些担心。 “我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看到独眼龙了!”二老喂说道。 “独眼龙?你说的是苗大?”虎老七眉头皱起来。 “就是他!独眼龙还和我说话了!”二老喂说道。 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让别人看到,估计还没啥事!让这个老王八犊子瞅见了,估计没好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家现在肯定老热闹了!” 第170章 咯咯咯 虎老七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两人还没到二老喂家,就听到女人的叫骂声,而且大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弟,你先别回家了,你先到别处躲一躲,我去看看究竟啥情况!”虎老七怕二老喂贸然回去会吃亏。 虎老七刚到二老喂家大门口,看见苗大正用独眼阴冷地看着自己,虎老七立刻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和苗大的眼神直接碰撞,苗大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处。 院子里赖文的媳妇田慧和老娘正在破口大骂,二老喂的爹妈一副受气的模样,蔫头蔫脑地低着头蹲在门口一言不发。 二老喂的这个家就三口人。老爹兰远学年近四十才娶了有些智障的外地女人杨桃花,杨桃花做事稀里糊涂,有时候连饭都煮不熟,更不知道收拾家务,整个家全靠兰远学操心维持,日子过得很糟心。 二老喂的老爹兰远学今年已经年近六旬,老实巴交,被赖文老婆和老娘堵在门口大骂,也不知道辩解,和老婆杨桃花蹲在门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赖文媳妇田慧看虎老七进了院子,立刻迎了上去,问道:“虎老七,二傻子呢?” “什么二傻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虎老七不高兴地说道。 “你说得真对,二老喂还真不是傻子,傻子能当偷鸡贼吗?我们家就六只鸡,全让这个小瘪犊子偷走了,这让我们家咋活啊?”田慧骂道。 “你有啥证据说你家鸡是二老喂偷的?”虎老七明知故问。 “我苗叔看见他偷偷摸摸从我们家后园子跳出去的,苗叔问他背的啥,他说是“咯咯咯”,这“咯咯咯”不就是小鸡吗?我说的对不对,苗叔?”田慧冲苗大喊道。 苗大因为赖文夺了小成子队长的位置,心里一直对赖文有看法,他告诉田慧二老喂偷了他们家鸡,并不是想帮赖文家,而是想让两家人打起来,他好坐山观虎斗,好好看场戏。 “是有这么回事!”苗大出言证实。 “你看看,我没冤枉二傻子吧?”田慧说道。 “假如是二老喂偷的,你准备怎么办啊?”虎老七听到二老喂居然告诉苗大背筐背的是“咯咯咯”,真有些哭笑不得。 “傻子爹,你别一扁担压不出一个屁来!赶紧说咋办?”田慧冲兰远学叫道。 “我们家也没有鸡啊,咋赔你啊?”兰远学小声嘟囔着。 “你啥意思啊?你是想耍臭无赖吗?”田慧伸手去拽兰远学的脖领子。 兰远学一边躲,一边说道:“要不,过完年我们家多养几只鸡赔你吧!” “你家养鸡?瞅你媳妇那傻样,能养得活鸡吗?对了,你家好像养了一只猪吧?”田慧说完,径直跑到猪圈外。 田慧看了看,猪圈里面有一只瘦骨嶙峋的白猪正在睡觉,不由得骂道:“这是他妈的啥人家啊?瞅瞅这猪养的,要死不活的!算了,我就吃点亏吧,就用这头猪抵那六只鸡了!” “老三、老四!过来抓猪!”田慧冲看 热闹的赖文两个本家兄弟喊道。 赖文上任队长后,刘老三和刘老四没少得到实惠,如今听田慧叫他们抓猪,立刻跑过来打开猪圈门,就要往出赶猪。 二老喂的媳妇杨桃花因为智力问题,养鸡鸡死,养鸭鸭不活,好赖每年还将就着能养活一头猪,凑合着保障一年的油水,如今田慧要把他们家唯一的一头猪赶走,杨桃花可不干了,冲过去抱住刘老三的胳膊就是一口。 刘老三疼得“哎呀”一声,他气得一把薅住杨桃花的头发,伸手照着杨桃花脑袋就给了一巴掌。 虎老七没有想到杨桃花会冲过去咬刘老三,所以刘老三打杨桃花的时候,他因为离得远,没办法护住杨桃花。 虎老七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攥住刘老三的手腕子,气愤地说道:“刘老三,你还是不是人?你一个大老爷们,对兰婶都下得去手,你也太差劲了!赶紧把手松开!” “靠,就许她咬我,不许我打她?虎老七,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就不松开,看你能咋滴?”刘老三脖子一梗,拽住杨桃花的头发不松开。 刘老四看自己的哥哥和虎老七叫上号,立刻走到虎老七身后,准备和虎老七动手。 “你们老刘家也太欺负人了,用猪换鸡,也就你们家能干出这么埋汰的事!”看热闹的张卫军看不过去了,出言讥讽。 “就是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刘老三,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就和虎老七干,欺负傻女人不算能耐!”苗大看虎老七搅合进来,赶紧挑拨。 “说得对!刘老三,你要干就和虎老七干!”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干就干,有啥大不了的!”刘老三松开抓住杨桃花头发的手,和虎老七怒目而视。 这要是没入狱之前,虎老七早就动手了,如今他刚被放出来没有多少天,不想惹事,于是对田慧说道:“你不就想赔你鸡吗?老兰家没有,我赔你!”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说吧,啥时候赔我鸡?”田慧知道再闹下去,也从老兰家得不到啥好处,所以一听虎老七主动答应赔偿,立刻调转方向。 “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把鸡给你送过去!”虎老七回答道。 “行,我就信你一回!不过咱丑话说前面,我要正下蛋的小母鸡,要是三天后我看不到了鸡,我就来赶老兰家猪,别到时候说我欺负傻子!”田慧眼睛看了看虎老七,又看了看张卫军。 田慧说完,领着赖文娘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家看田慧走了,陆陆续续地也散去了。 虎老七把二老喂找回了家,本以为兰远学会揍二老喂一顿,谁知道兰远学两口子因为二老喂受了那么大委屈,不但没有打二老喂,就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你这孩子,苗大问你背的是啥,你为啥说“咯咯咯”啊?你这一“咯咯咯”,不暴露是小鸡了吗?你说“汪汪汪”也行,要不说“呱呱呱”也行啊!记住没有?“杨桃花拉着二老喂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 二老喂信服地点了点头,虎老七却憋不住笑出声来!虎老七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两人还没到二老喂家,就听到女人的叫骂声,而且大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弟,你先别回家了,你先到别处躲一躲,我去看看究竟啥情况!”虎老七怕二老喂贸然回去会吃亏。 虎老七刚到二老喂家大门口,看见苗大正用独眼阴冷地看着自己,虎老七立刻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和苗大的眼神直接碰撞,苗大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处。 院子里赖文的媳妇田慧和老娘正在破口大骂,二老喂的爹妈一副受气的模样,蔫头蔫脑地低着头蹲在门口一言不发。 二老喂的这个家就三口人。老爹兰远学年近四十才娶了有些智障的外地女人杨桃花,杨桃花做事稀里糊涂,有时候连饭都煮不熟,更不知道收拾家务,整个家全靠兰远学操心维持,日子过得很糟心。 二老喂的老爹兰远学今年已经年近六旬,老实巴交,被赖文老婆和老娘堵在门口大骂,也不知道辩解,和老婆杨桃花蹲在门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赖文媳妇田慧看虎老七进了院子,立刻迎了上去,问道:“虎老七,二傻子呢?” “什么二傻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虎老七不高兴地说道。 “你说得真对,二老喂还真不是傻子,傻子能当偷鸡贼吗?我们家就六只鸡,全让这个小瘪犊子偷走了,这让我们家咋活啊?”田慧骂道。 “你有啥证据说你家鸡是二老喂偷的?”虎老七明知故问。 “我苗叔看见他偷偷摸摸从我们家后园子跳出去的,苗叔问他背的啥,他说是“咯咯咯”,这“咯咯咯”不就是小鸡吗?我说的对不对,苗叔?”田慧冲苗大喊道。 苗大因为赖文夺了小成子队长的位置,心里一直对赖文有看法,他告诉田慧二老喂偷了他们家鸡,并不是想帮赖文家,而是想让两家人打起来,他好坐山观虎斗,好好看场戏。 “是有这么回事!”苗大出言证实。 “你看看,我没冤枉二傻子吧?”田慧说道。 “假如是二老喂偷的,你准备怎么办啊?”虎老七听到二老喂居然告诉苗大背筐背的是“咯咯咯”,真有些哭笑不得。 “傻子爹,你别一扁担压不出一个屁来!赶紧说咋办?”田慧冲兰远学叫道。 “我们家也没有鸡啊,咋赔你啊?”兰远学小声嘟囔着。 “你啥意思啊?你是想耍臭无赖吗?”田慧伸手去拽兰远学的脖领子。 兰远学一边躲,一边说道:“要不,过完年我们家多养几只鸡赔你吧!” “你家养鸡?瞅你媳妇那傻样,能养得活鸡吗?对了,你家好像养了一只猪吧?”田慧说完,径直跑到猪圈外。 田慧看了看,猪圈里面有一只瘦骨嶙峋的白猪正在睡觉,不由得骂道:“这是他妈的啥人家啊?瞅瞅这猪养的,要死不活的!算了,我就吃点亏吧,就用这头猪抵那六只鸡了!” “老三、老四!过来抓猪!”田慧冲看 热闹的赖文两个本家兄弟喊道。 赖文上任队长后,刘老三和刘老四没少得到实惠,如今听田慧叫他们抓猪,立刻跑过来打开猪圈门,就要往出赶猪。 二老喂的媳妇杨桃花因为智力问题,养鸡鸡死,养鸭鸭不活,好赖每年还将就着能养活一头猪,凑合着保障一年的油水,如今田慧要把他们家唯一的一头猪赶走,杨桃花可不干了,冲过去抱住刘老三的胳膊就是一口。 刘老三疼得“哎呀”一声,他气得一把薅住杨桃花的头发,伸手照着杨桃花脑袋就给了一巴掌。 虎老七没有想到杨桃花会冲过去咬刘老三,所以刘老三打杨桃花的时候,他因为离得远,没办法护住杨桃花。 虎老七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攥住刘老三的手腕子,气愤地说道:“刘老三,你还是不是人?你一个大老爷们,对兰婶都下得去手,你也太差劲了!赶紧把手松开!” “靠,就许她咬我,不许我打她?虎老七,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就不松开,看你能咋滴?”刘老三脖子一梗,拽住杨桃花的头发不松开。 刘老四看自己的哥哥和虎老七叫上号,立刻走到虎老七身后,准备和虎老七动手。 “你们老刘家也太欺负人了,用猪换鸡,也就你们家能干出这么埋汰的事!”看热闹的张卫军看不过去了,出言讥讽。 “就是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刘老三,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就和虎老七干,欺负傻女人不算能耐!”苗大看虎老七搅合进来,赶紧挑拨。 “说得对!刘老三,你要干就和虎老七干!”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干就干,有啥大不了的!”刘老三松开抓住杨桃花头发的手,和虎老七怒目而视。 这要是没入狱之前,虎老七早就动手了,如今他刚被放出来没有多少天,不想惹事,于是对田慧说道:“你不就想赔你鸡吗?老兰家没有,我赔你!”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说吧,啥时候赔我鸡?”田慧知道再闹下去,也从老兰家得不到啥好处,所以一听虎老七主动答应赔偿,立刻调转方向。 “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把鸡给你送过去!”虎老七回答道。 “行,我就信你一回!不过咱丑话说前面,我要正下蛋的小母鸡,要是三天后我看不到了鸡,我就来赶老兰家猪,别到时候说我欺负傻子!”田慧眼睛看了看虎老七,又看了看张卫军。 田慧说完,领着赖文娘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家看田慧走了,陆陆续续地也散去了。 虎老七把二老喂找回了家,本以为兰远学会揍二老喂一顿,谁知道兰远学两口子因为二老喂受了那么大委屈,不但没有打二老喂,就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你这孩子,苗大问你背的是啥,你为啥说“咯咯咯”啊?你这一“咯咯咯”,不暴露是小鸡了吗?你说“汪汪汪”也行,要不说“呱呱呱”也行啊!记住没有?“杨桃花拉着二老喂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 二老喂信服地点了点头,虎老七却憋不住笑出声来! 171章 套路赖文 虎老七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饭,开始犯起愁来。 虽然虎老七在二老喂家答应了赔给赖文家六只鸡,可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弄这六只鸡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兰抱着小松推门进了屋。 “你是不是答应替二老喂赔给田慧六家只鸡?”小兰站在门口问虎老七。 “你咋知道的?” “我听老刘三婶说的,你准备怎么赔赖文家的鸡呢?” .??.?? “我正琢磨这事呢,总能想出办法!” “我养了几只鸡,你明早去抓去吧!”小兰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抱着小松走了。 虎老七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温暖,在自己犯难的时候,还是小兰伸手援手。小兰的大度和善良让虎老七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也暗自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小兰原谅自己,破解重圆后,好好善待小兰。 虎老七不想拿小兰的鸡偿还赖文家,因为这些鸡对小兰也很重要。小松一点点长大,光吃奶粉实在让没有现金收入的小兰很吃力,所以除了奶粉,就必须给小松加一些辅食,而小砬子屯除了玉米根本就没有大米和白面这样的细粮,鸡蛋就成了孩子唯一能补充营养的辅食。 虎老七身上还有点钱,那是黄老大接风那天给的,可这钱他还准备买些议价粮用来度日,要是把这些钱花了,来年一年可就要挨饿了。 虎老七琢磨了半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领来了雷*和炸*等爆破用的东西,他把炸*藏在家里,带着雷*等东西直接去了砬子山。 到了晚上,虎老七去了赖文家里。 “是来还鸡来了吗?”田慧看虎老七进了屋子,立刻问道。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时间到了,肯定给你个交代!我是来找队长的!”虎老七不想和田慧纠缠鸡的事。 ”哼!反正你到时候不还我鸡,我就去老兰家赶猪!”田慧把脸拉下来,冷冷地说道。 赖文正在屋里躺着,他听见虎老七进了屋,却没有搭理虎老七。 “队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看我们是到外面没人的地方说呢,还是让你们家里的人先去别的屋子?”虎老七对赖文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伙面说,净整些鬼鬼祟祟的事!”赖文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可说了!那天你去砬子山碰到那啥的事,你看……” ”你等一会!妈,你们先去西屋,我和老七说点事!”赖文打断了了虎老七。 等屋里没人了,赖文坐起来,虎老七看到赖文的模样,吓了一跳。 赖文头上包着纱布,眼圈发黑,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虎老七,我这两天一直琢磨,我肯定是碰到大蛇了,你们两个人肯定没和我说实话!这两天晚上睡觉,天天梦见大黑蛇缠住我,整的我累的要死,喘气都费劲,天天睡不好觉!”赖文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我就是为这件事 来的!那天我们确实没有和你说实话,因为怕你留下心理阴影!”虎老七诚恳地说道。 ”我就觉得你们没安什么好心,大黑蛇的蛇信子都碰到我的脸了,这还有差?大黑蛇为啥不咬你们,是不是你们两个做了啥手脚!”赖文皱起眉头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条蛇就是大家传得特别厉害的那两条蛇,我们哪有能耐做手脚啊?”虎老七说道。 ”那它为什么不咬你们?”赖文追问。 ”因为我们提前给上供了!” ”上供?上啥供?” ”这两条大蛇通人性,谁要是对它们好,它们知道,所以我们给大蛇送了几只鸡!” ”我说二傻子怎么上我们家偷鸡呢!原来你们是拿我们家的东西送人情啊?” ”队长,这你可是冤枉我们了!你想想,二老喂偷鸡是在你被大蛇缠住之后,我们是之前送的鸡!我们想你得罪了大蛇,就想替你去跟大蛇求个人情,所以才上你们家抓的鸡!” ”净他妈扯蛋!你们有那好心?要是真这么回事,你们干啥不明说?我看你们就是没憋好屁!”赖文根本不相信。 ”这你就不懂了,胡常黄三种大仙那是有修行的,需要你诚心供奉!这要是跟你家一说要抓鸡,就你媳妇的性格,她能干吗?她要是破马张飞地骂起来,惹恼了两位蛇大仙,估计你连命都保不住了!” ”你们有那好心?你们巴不得我出点啥事呢!”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都告诉你了!我明天就把鸡给你送来,后果你自己想!” 赖文得脸色忽明忽暗,他有些将信将疑。 赖文觉得虎老七绝对不会为他考虑,但有几个点他却觉得虎老七似乎又没有撒谎。砬子山有大黑蛇是他亲眼所见,而且的确舍近求远只攻击了他,二老喂和虎老七却安然无恙,另外二老喂一下子偷了六只鸡,肯定不是想吃掉解馋,那最大的可能性还真是喂了大黑蛇。 ”队长,我这次来还想问问你,明天就放炮打石头了,你明天去不去砬子山监工?”虎老七对沉思不语的赖文说道。 ”我不去,我就看结果!要是你们按我的要求做了,工分一个都不少,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天白干!”赖文哪里还敢去砬子山。 ”那好吧,你在家休息吧!告诉你媳妇别着急,我明天晚上就把鸡送过来!”虎老七说完,冲赖文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虎老七走后,赖文越想大黑蛇的事越闹心。他不相信虎老七,可他又惧怕大蛇,万一虎老七说的是真的,惹恼了大黑蛇,那他可就倒霉了!可万一是假的,他赖文就会成为笑柄,所以赖文想得脑袋直疼,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去想了!万一明天能把大黑蛇一起炸死,那就一劳永逸了,一切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吧!”赖文想到这里,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就叫着二老喂去了砬子山。 小兰起来后,看到鸡架里的鸡一个不少,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站在鸡架前想了想,一狠心,开始自己抓起鸡来。虎老七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饭,开始犯起愁来。 虽然虎老七在二老喂家答应了赔给赖文家六只鸡,可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弄这六只鸡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兰抱着小松推门进了屋。 “你是不是答应替二老喂赔给田慧六家只鸡?”小兰站在门口问虎老七。 “你咋知道的?” ?? “我听老刘三婶说的,你准备怎么赔赖文家的鸡呢?” “我正琢磨这事呢,总能想出办法!” “我养了几只鸡,你明早去抓去吧!”小兰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抱着小松走了。 虎老七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温暖,在自己犯难的时候,还是小兰伸手援手。小兰的大度和善良让虎老七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也暗自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小兰原谅自己,破解重圆后,好好善待小兰。 虎老七不想拿小兰的鸡偿还赖文家,因为这些鸡对小兰也很重要。小松一点点长大,光吃奶粉实在让没有现金收入的小兰很吃力,所以除了奶粉,就必须给小松加一些辅食,而小砬子屯除了玉米根本就没有大米和白面这样的细粮,鸡蛋就成了孩子唯一能补充营养的辅食。 虎老七身上还有点钱,那是黄老大接风那天给的,可这钱他还准备买些议价粮用来度日,要是把这些钱花了,来年一年可就要挨饿了。 虎老七琢磨了半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领来了雷*和炸*等爆破用的东西,他把炸*藏在家里,带着雷*等东西直接去了砬子山。 到了晚上,虎老七去了赖文家里。 “是来还鸡来了吗?”田慧看虎老七进了屋子,立刻问道。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时间到了,肯定给你个交代!我是来找队长的!”虎老七不想和田慧纠缠鸡的事。 ”哼!反正你到时候不还我鸡,我就去老兰家赶猪!”田慧把脸拉下来,冷冷地说道。 赖文正在屋里躺着,他听见虎老七进了屋,却没有搭理虎老七。 “队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看我们是到外面没人的地方说呢,还是让你们家里的人先去别的屋子?”虎老七对赖文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伙面说,净整些鬼鬼祟祟的事!”赖文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可说了!那天你去砬子山碰到那啥的事,你看……” ”你等一会!妈,你们先去西屋,我和老七说点事!”赖文打断了了虎老七。 等屋里没人了,赖文坐起来,虎老七看到赖文的模样,吓了一跳。 赖文头上包着纱布,眼圈发黑,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虎老七,我这两天一直琢磨,我肯定是碰到大蛇了,你们两个人肯定没和我说实话!这两天晚上睡觉,天天梦见大黑蛇缠住我,整的我累的要死,喘气都费劲,天天睡不好觉!”赖文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我就是为这件事 来的!那天我们确实没有和你说实话,因为怕你留下心理阴影!”虎老七诚恳地说道。 ”我就觉得你们没安什么好心,大黑蛇的蛇信子都碰到我的脸了,这还有差?大黑蛇为啥不咬你们,是不是你们两个做了啥手脚!”赖文皱起眉头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条蛇就是大家传得特别厉害的那两条蛇,我们哪有能耐做手脚啊?”虎老七说道。 ”那它为什么不咬你们?”赖文追问。 ”因为我们提前给上供了!” ”上供?上啥供?” ”这两条大蛇通人性,谁要是对它们好,它们知道,所以我们给大蛇送了几只鸡!” ”我说二傻子怎么上我们家偷鸡呢!原来你们是拿我们家的东西送人情啊?” ”队长,这你可是冤枉我们了!你想想,二老喂偷鸡是在你被大蛇缠住之后,我们是之前送的鸡!我们想你得罪了大蛇,就想替你去跟大蛇求个人情,所以才上你们家抓的鸡!” ”净他妈扯蛋!你们有那好心?要是真这么回事,你们干啥不明说?我看你们就是没憋好屁!”赖文根本不相信。 ”这你就不懂了,胡常黄三种大仙那是有修行的,需要你诚心供奉!这要是跟你家一说要抓鸡,就你媳妇的性格,她能干吗?她要是破马张飞地骂起来,惹恼了两位蛇大仙,估计你连命都保不住了!” ”你们有那好心?你们巴不得我出点啥事呢!”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都告诉你了!我明天就把鸡给你送来,后果你自己想!” 赖文得脸色忽明忽暗,他有些将信将疑。 赖文觉得虎老七绝对不会为他考虑,但有几个点他却觉得虎老七似乎又没有撒谎。砬子山有大黑蛇是他亲眼所见,而且的确舍近求远只攻击了他,二老喂和虎老七却安然无恙,另外二老喂一下子偷了六只鸡,肯定不是想吃掉解馋,那最大的可能性还真是喂了大黑蛇。 ”队长,我这次来还想问问你,明天就放炮打石头了,你明天去不去砬子山监工?”虎老七对沉思不语的赖文说道。 ”我不去,我就看结果!要是你们按我的要求做了,工分一个都不少,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天白干!”赖文哪里还敢去砬子山。 ”那好吧,你在家休息吧!告诉你媳妇别着急,我明天晚上就把鸡送过来!”虎老七说完,冲赖文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虎老七走后,赖文越想大黑蛇的事越闹心。他不相信虎老七,可他又惧怕大蛇,万一虎老七说的是真的,惹恼了大黑蛇,那他可就倒霉了!可万一是假的,他赖文就会成为笑柄,所以赖文想得脑袋直疼,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去想了!万一明天能把大黑蛇一起炸死,那就一劳永逸了,一切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吧!”赖文想到这里,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就叫着二老喂去了砬子山。 小兰起来后,看到鸡架里的鸡一个不少,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站在鸡架前想了想,一狠心,开始自己抓起鸡来。 第172章 雷声大雨点小 小兰把六只鸡装进背篓里,看着受到惊吓叫个不停的小鸡,小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鸡啊小鸡,我也不舍得你们,去了新家,你们要好好表现,多给人家下蛋,省得人家嫌弃你们!” 小兰把背篓背好,抱着小松去了赖文家里。 赖文家刚吃完饭,田慧正准备上工,却看到小兰进了院子,连忙迎出去。 “哎呦,小兰啊,你怎么有时间来串门啊?”小兰是赤脚医生,田慧可不愿意得罪她,所以满面春风。 “我是来送鸡的,你看看,一共六只,都是正下蛋的母鸡,你瞧瞧吧!”小兰蹲下身子,往下卸背筐。 “这咋话说的,你不是和虎老七离婚了吗?这咋好意思让你赔鸡呢?”田慧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帮小兰往下卸背筐。 “你看看吧,看好了我还得去上工!”小兰对田慧说道。 “哎呀,你说说你,你怎么当初就嫁了虎老七?你这还要每天带着孩子去队里干活,可真不容易!要我说,你赶紧再找一家嫁了得了,可别在虎老七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田慧一边说一边仔细看背篓里的鸡。 田慧看完了小鸡,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把小鸡收了,你可别记恨我,要怪你就怪虎老七!” 田慧把小鸡圈到鸡架里,把背筐递给小兰,说道:“以后孩子要是馋鸡蛋了,你跟嫂子说,多了没有,三个两个的嫂子还不心疼!” 小兰点了点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鸡架里自己家的鸡,和田慧打了声招呼就上工去了。 赖文看到了小兰过来送鸡,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阻止媳妇田慧收鸡,他觉得这是小兰主动送来的,就是砬子山的大蛇神通再大,却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虎老七和二老喂上了砬子山,他对二老喂说道:“兄弟,今天咱们要放炮,尽管不会对砬子山造成啥影响,可毕竟动静会挺大,你是不是和大黑还有二黑去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人家挑理!” 二老喂答应了一声,直接爬上砬子山山顶,和两条大蛇沟通去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打完炮眼后要往里面放置雷*和炸*,再把炮眼填好,引线点燃后,*管引爆*药,这样才能产生爆破力,炸开石头。 可虎老七压根就没想炸开石头,所以他把*药在家藏起来,根本就没有带来。虎老七把*管放进假炮眼里面,又用草木灰把炮眼砸实填平,把引线留够长度,然后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几个假炮眼也都弄好了。 虎老七做完这些,坐在地上等二老喂回来。 没用多长时间,二老喂从砬子山山顶下来了,虎老七问道:“咋样,兄弟?” “哎呀我的天啊!没事!”二老喂喜滋滋地说道。 “那就好!兄弟,我问你一个事,你说咱们北队谁最适合当队长?”虎老七问道。 “小成子!”二老喂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虎老七纳闷地问。 “哎呀我的天啊! 不打人,有活干!”别看二老喂有时候颠三倒四的,但心里有数。 小成子当队长的时候,从来不歧视二老喂和他的妈妈柳桃花。他给二老喂找了个放猪的活,给杨桃花也安排力了所能及的活,虽然他们俩个不能按棒劳动力给工分,但每天有活干,每天有工分挣,还是解决了兰远学家很大的问题。 虎老七心中本来队长的人选是张卫军。张卫军为人正直,干活也不惜力,虎老七很想推荐张卫军当队长。可虎老七侧面问了问张卫军,问张卫军谁做队长合适,张卫军和二老喂一样,想都没想就提了小成子。 张卫军和二老喂都认为小成子当队长最合适,虎老七对小成子的看法也有所转变,也开始相信小成子和以前的确不同了。虎老七刚回来的时候,田红山说小成子变好了,虎老七还将信将疑,如今虎老七才算真正相信。 虎老七和二老喂坐在石头上闲聊,一直也没有去放炮,吃了午饭后,虎老七还是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去点引信的意思。 虎老七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大白天放炮,这样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有可能就有好事者跑砬子山看热闹,就有可能让人看出马脚。 到了天蒙蒙黑的时候放炮,就是有人觉得好奇,可因为两条大蛇的缘故,也没人敢晚上上砬子山,等第二天顾天鸣领着调查组进了砬子山,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赖文从早上就一直留意砬子山的动静,可一直等到下午,砬子山还是没有放炮声响起。赖文真想去砬子山看看情况,可他心里实在害怕大黑蛇,所以只能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社员干活,一边继续等爆炸声响起。 到了放工的时候,砬子山还是没有动静,赖文心里气得不行,暗骂虎老七阴奉阳违,心里想着吃过晚饭就去虎老七家要说法。 晚秋的天很短,赖文还没到家,天已经擦黑了,这时候砬子山忽然传来连续的巨大声响,伴随着声响,几道浓郁的黑烟从砬子山升起,赖文看着砬子山的黑烟,终于把心放了下去。 虎老七放完了炮,仔细看了看现场,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砬子山山体根本没有被破坏,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砬子山的巨大的响声立刻引起了小砬子屯所有社员的注意,人们都看向砬子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康头刚到家,听到砬子山的动静,赶紧跑出屋子,看向砬子山。 “爹,好像是谁在砬子山放炮了!是不是虎老七在砬子山打石头呢?这土匪的儿子就是胆子大,敢炸砬子山,他这是不要命了!”康老大一边看着砬子山上升起的烟雾,一边对老康头说道。 “嗯?不对啊?这声音好像不是*药炸开的声响,倒像*管单独响的声音!有可能虎老七不会用雷*引爆炸*,他这纯粹是瞎胡闹!“老康头是老炮手,一下子听出了问题。 ”爹,你咋听出了的?我怎么听不出了呢?“康老大问道。 “你懂啥?我是咱们屯最老资格的炮手,谁能有我明白?你别看了,啥样也跟咱们没关系,赶紧回屋,洗巴洗巴吃饭吧!”老康头说完,回屋去了。小兰把六只鸡装进背篓里,看着受到惊吓叫个不停的小鸡,小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鸡啊小鸡,我也不舍得你们,去了新家,你们要好好表现,多给人家下蛋,省得人家嫌弃你们!” 小兰把背篓背好,抱着小松去了赖文家里。 赖文家刚吃完饭,田慧正准备上工,却看到小兰进了院子,连忙迎出去。 “哎呦,小兰啊,你怎么有时间来串门啊?”小兰是赤脚医生,田慧可不愿意得罪她,所以满面春风。 “我是来送鸡的,你看看,一共六只,都是正下蛋的母鸡,你瞧瞧吧!”小兰蹲下身子,往下卸背筐。 “这咋话说的,你不是和虎老七离婚了吗?这咋好意思让你赔鸡呢?”田慧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帮小兰往下卸背筐。 “你看看吧,看好了我还得去上工!”小兰对田慧说道。 “哎呀,你说说你,你怎么当初就嫁了虎老七?你这还要每天带着孩子去队里干活,可真不容易!要我说,你赶紧再找一家嫁了得了,可别在虎老七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田慧一边说一边仔细看背篓里的鸡。 田慧看完了小鸡,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把小鸡收了,你可别记恨我,要怪你就怪虎老七!” .??. 田慧把小鸡圈到鸡架里,把背筐递给小兰,说道:“以后孩子要是馋鸡蛋了,你跟嫂子说,多了没有,三个两个的嫂子还不心疼!” 小兰点了点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鸡架里自己家的鸡,和田慧打了声招呼就上工去了。 赖文看到了小兰过来送鸡,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阻止媳妇田慧收鸡,他觉得这是小兰主动送来的,就是砬子山的大蛇神通再大,却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虎老七和二老喂上了砬子山,他对二老喂说道:“兄弟,今天咱们要放炮,尽管不会对砬子山造成啥影响,可毕竟动静会挺大,你是不是和大黑还有二黑去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人家挑理!” 二老喂答应了一声,直接爬上砬子山山顶,和两条大蛇沟通去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打完炮眼后要往里面放置雷*和炸*,再把炮眼填好,引线点燃后,*管引爆*药,这样才能产生爆破力,炸开石头。 可虎老七压根就没想炸开石头,所以他把*药在家藏起来,根本就没有带来。虎老七把*管放进假炮眼里面,又用草木灰把炮眼砸实填平,把引线留够长度,然后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几个假炮眼也都弄好了。 虎老七做完这些,坐在地上等二老喂回来。 没用多长时间,二老喂从砬子山山顶下来了,虎老七问道:“咋样,兄弟?” “哎呀我的天啊!没事!”二老喂喜滋滋地说道。 “那就好!兄弟,我问你一个事,你说咱们北队谁最适合当队长?”虎老七问道。 “小成子!”二老喂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虎老七纳闷地问。 “哎呀我的天啊! 不打人,有活干!”别看二老喂有时候颠三倒四的,但心里有数。 小成子当队长的时候,从来不歧视二老喂和他的妈妈柳桃花。他给二老喂找了个放猪的活,给杨桃花也安排力了所能及的活,虽然他们俩个不能按棒劳动力给工分,但每天有活干,每天有工分挣,还是解决了兰远学家很大的问题。 虎老七心中本来队长的人选是张卫军。张卫军为人正直,干活也不惜力,虎老七很想推荐张卫军当队长。可虎老七侧面问了问张卫军,问张卫军谁做队长合适,张卫军和二老喂一样,想都没想就提了小成子。 张卫军和二老喂都认为小成子当队长最合适,虎老七对小成子的看法也有所转变,也开始相信小成子和以前的确不同了。虎老七刚回来的时候,田红山说小成子变好了,虎老七还将信将疑,如今虎老七才算真正相信。 虎老七和二老喂坐在石头上闲聊,一直也没有去放炮,吃了午饭后,虎老七还是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去点引信的意思。 虎老七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大白天放炮,这样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有可能就有好事者跑砬子山看热闹,就有可能让人看出马脚。 到了天蒙蒙黑的时候放炮,就是有人觉得好奇,可因为两条大蛇的缘故,也没人敢晚上上砬子山,等第二天顾天鸣领着调查组进了砬子山,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赖文从早上就一直留意砬子山的动静,可一直等到下午,砬子山还是没有放炮声响起。赖文真想去砬子山看看情况,可他心里实在害怕大黑蛇,所以只能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社员干活,一边继续等爆炸声响起。 到了放工的时候,砬子山还是没有动静,赖文心里气得不行,暗骂虎老七阴奉阳违,心里想着吃过晚饭就去虎老七家要说法。 晚秋的天很短,赖文还没到家,天已经擦黑了,这时候砬子山忽然传来连续的巨大声响,伴随着声响,几道浓郁的黑烟从砬子山升起,赖文看着砬子山的黑烟,终于把心放了下去。 虎老七放完了炮,仔细看了看现场,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砬子山山体根本没有被破坏,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砬子山的巨大的响声立刻引起了小砬子屯所有社员的注意,人们都看向砬子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康头刚到家,听到砬子山的动静,赶紧跑出屋子,看向砬子山。 “爹,好像是谁在砬子山放炮了!是不是虎老七在砬子山打石头呢?这土匪的儿子就是胆子大,敢炸砬子山,他这是不要命了!”康老大一边看着砬子山上升起的烟雾,一边对老康头说道。 “嗯?不对啊?这声音好像不是*药炸开的声响,倒像*管单独响的声音!有可能虎老七不会用雷*引爆炸*,他这纯粹是瞎胡闹!“老康头是老炮手,一下子听出了问题。 ”爹,你咋听出了的?我怎么听不出了呢?“康老大问道。 “你懂啥?我是咱们屯最老资格的炮手,谁能有我明白?你别看了,啥样也跟咱们没关系,赶紧回屋,洗巴洗巴吃饭吧!”老康头说完,回屋去了。 第173章 笑死人的二老喂 村子里的人对砬子山的几声巨响反应不一。有的人每天都在为温饱挣扎着,对砬子山的响声只是好奇而已,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有些人认为砬子山是整个村子的风水所在,所以四处打听究竟是谁在砬子山放的炮,这个放炮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苗大第一时间就猜出了放炮的人是虎老七。因为*管和炸*不允许个人购买,必须生产队开好证明才能买到。而砬子山是北队的山,除了虎老七打石头,别人不可能去砬子山放炮。 苗大自从被秦先生用黄皮子做文章栽了个大跟头后,再也不相信什么风水和胡常黄大仙之说,但他知道顾家人非常重视砬子山祖坟的风水,所以他认为同时收拾虎老七和赖文的机会来了! 苗大知道顾长鸣家住在明德,所以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去了顾天鸣家里。 .??. 明德屯因为距离小砬子近,砬子山的巨响,住在明德屯的顾天鸣也听得一清二楚,但因为虎老七早就和他沟通过,所以他波澜不惊,吃过晚饭后就开始琢磨明天去小砬子的事。 苗大的忽然到访让顾天鸣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意图,但他仍然不动声色,态度和蔼地问道:“苗叔,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家有事啊?” “顾社长,你没听到砬子山的放炮声吗?”苗大试探着问道。 顾天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苗大也不直接挑明。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说看!”顾天鸣装糊涂。 “这是我们北队的队长赖文安排社员虎老七干的!”苗大说道。 “你说的赖文就是你们生产队的队长刘同文同志吧?这虎老七应该是赵猛林同志,对不对?”顾天鸣心知肚明,可还是打着官腔。 “对,就是他们俩个!”苗大连连点头。 “苗叔,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你一个老同志可不能乱叫别人的外号,这样不利于团结!”顾天鸣严肃地说道。 苗大心里暗骂顾天鸣装蒜,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不悦之色,他连连点头说道:“顾社长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改!不过要是我说出他们干了什么,你就知道,我是气不过才叫他们外号的!” “哦?他们干了什么?”顾天鸣明知故问。 “他们太可恶了,居然在砬子山打炮眼,放炮炸砬子山打石头!”苗大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们在哪里打石头,是生产队自己的权利,这怎么就可恶了呢?”顾天鸣说话滴水不漏。 苗大恨不得咬顾天鸣一口。他见过能装的,但从来没见过顾天鸣这样气人的,砬子山明明有他们家祖坟,但顾天鸣却当没事人一样。 苗大来了气,冷哼了一声说道:“顾社长,你是不是跟我装糊涂啊?砬子山下有你们家祖坟,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家祖坟在砬子山下,难道他们把我们家祖坟也炸了?那样的话,的确太 过分了,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顾天鸣皱起眉头。 苗大气得真想转身就走,可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可不甘心,于是他干脆直接把话挑明说道:“炸祖坟他们还不敢,可炸开了砬子山,破坏了龙凤争斗的风水,对你们老顾家可是天大的事!” “哦,原来你是说的这件事啊!首先我先感谢你不辞辛苦过来通知我这件事,可打石头是为了建设,是从集体利益出发的,所以在哪里打是队上的权利。至于风水一说,纯属封建迷信,苗叔,这样的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顾天鸣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行行,我搞封建迷信!我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大老远来给你报信!你好好呆着吧,我走了!”苗大气哼哼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苗叔,还是很感谢你来告诉我情况的,你也别生气,要是他们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你愿不愿意当面指证?”顾天鸣把苗大送到大门口说道。 苗大听顾天鸣话里有话,立刻明白了自己没有白来,他独眼一瞪,胸脯一拍说道:“顾社长放心,我这人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愿意当面指证!” 顾天鸣又安慰了苗大几句,苗大这才和顾天鸣告辞,趁夜色回了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赖文就爬了起来,跑到自己家院子里,仔细察看砬子山的变化,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砬子山有被炸开的痕迹。 赖文怕太远看不清楚,于是爬到砬子山对面的山顶,再次仔细查看砬子山的变化。等他看到砬子山完好无损的样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村,让人通知北队所有的社员早上去小队部开会。 一般来说,遇到农忙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头天晚上就要派好第二天的工,所以赖文的命令一传达下去,大家就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于是大家都早早来到了小队部。 赖文脸色铁青地站在全体社员的前面,眼睛恶狠狠地看了虎老七和二老喂一眼,大声说道:“今天把所有的人叫到这里,就是要开一个针对打石头的会!” 赖文的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赖文把打石头的活交给了虎老七和二老喂,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虎老七、二老喂,你们是怎么打的石头,在哪里打的石头?”赖文大声叫道。 “我按照你的安排去砬子山打的啊?”虎老七不急不慌地答道。 “按我要求打的?我让你们去砬子山打了吗?还有你选砬子山,打下来石头了吗?”赖文生气地说道。 虎老七知道现在说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于是闭口不言。 “二老喂,你说,你们是怎么打石头的?”赖文看虎老七不吭声,大声对二老喂叫道。 二老喂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社员,又看了看赖文说道:“打你的石头不是我打的,是大哥打的!你光屁股走大街,我没告诉别人!” 社员们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出了眼泪。村子里的人对砬子山的几声巨响反应不一。有的人每天都在为温饱挣扎着,对砬子山的响声只是好奇而已,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有些人认为砬子山是整个村子的风水所在,所以四处打听究竟是谁在砬子山放的炮,这个放炮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苗大第一时间就猜出了放炮的人是虎老七。因为*管和炸*不允许个人购买,必须生产队开好证明才能买到。而砬子山是北队的山,除了虎老七打石头,别人不可能去砬子山放炮。 苗大自从被秦先生用黄皮子做文章栽了个大跟头后,再也不相信什么风水和胡常黄大仙之说,但他知道顾家人非常重视砬子山祖坟的风水,所以他认为同时收拾虎老七和赖文的机会来了! 苗大知道顾长鸣家住在明德,所以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去了顾天鸣家里。 明德屯因为距离小砬子近,砬子山的巨响,住在明德屯的顾天鸣也听得一清二楚,但因为虎老七早就和他沟通过,所以他波澜不惊,吃过晚饭后就开始琢磨明天去小砬子的事。 苗大的忽然到访让顾天鸣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意图,但他仍然不动声色,态度和蔼地问道:“苗叔,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家有事啊?” “顾社长,你没听到砬子山的放炮声吗?”苗大试探着问道。 顾天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苗大也不直接挑明。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说看!”顾天鸣装糊涂。 “这是我们北队的队长赖文安排社员虎老七干的!”苗大说道。 “你说的赖文就是你们生产队的队长刘同文同志吧?这虎老七应该是赵猛林同志,对不对?”顾天鸣心知肚明,可还是打着官腔。 “对,就是他们俩个!”苗大连连点头。 “苗叔,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你一个老同志可不能乱叫别人的外号,这样不利于团结!”顾天鸣严肃地说道。 苗大心里暗骂顾天鸣装蒜,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不悦之色,他连连点头说道:“顾社长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改!不过要是我说出他们干了什么,你就知道,我是气不过才叫他们外号的!” “哦?他们干了什么?”顾天鸣明知故问。 “他们太可恶了,居然在砬子山打炮眼,放炮炸砬子山打石头!”苗大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们在哪里打石头,是生产队自己的权利,这怎么就可恶了呢?”顾天鸣说话滴水不漏。 苗大恨不得咬顾天鸣一口。他见过能装的,但从来没见过顾天鸣这样气人的,砬子山明明有他们家祖坟,但顾天鸣却当没事人一样。 苗大来了气,冷哼了一声说道:“顾社长,你是不是跟我装糊涂啊?砬子山下有你们家祖坟,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家祖坟在砬子山下,难道他们把我们家祖坟也炸了?那样的话,的确太 过分了,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顾天鸣皱起眉头。 苗大气得真想转身就走,可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可不甘心,于是他干脆直接把话挑明说道:“炸祖坟他们还不敢,可炸开了砬子山,破坏了龙凤争斗的风水,对你们老顾家可是天大的事!” “哦,原来你是说的这件事啊!首先我先感谢你不辞辛苦过来通知我这件事,可打石头是为了建设,是从集体利益出发的,所以在哪里打是队上的权利。至于风水一说,纯属封建迷信,苗叔,这样的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顾天鸣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行行,我搞封建迷信!我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大老远来给你报信!你好好呆着吧,我走了!”苗大气哼哼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苗叔,还是很感谢你来告诉我情况的,你也别生气,要是他们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你愿不愿意当面指证?”顾天鸣把苗大送到大门口说道。 苗大听顾天鸣话里有话,立刻明白了自己没有白来,他独眼一瞪,胸脯一拍说道:“顾社长放心,我这人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愿意当面指证!” 顾天鸣又安慰了苗大几句,苗大这才和顾天鸣告辞,趁夜色回了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赖文就爬了起来,跑到自己家院子里,仔细察看砬子山的变化,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砬子山有被炸开的痕迹。 赖文怕太远看不清楚,于是爬到砬子山对面的山顶,再次仔细查看砬子山的变化。等他看到砬子山完好无损的样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村,让人通知北队所有的社员早上去小队部开会。 一般来说,遇到农忙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头天晚上就要派好第二天的工,所以赖文的命令一传达下去,大家就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于是大家都早早来到了小队部。 赖文脸色铁青地站在全体社员的前面,眼睛恶狠狠地看了虎老七和二老喂一眼,大声说道:“今天把所有的人叫到这里,就是要开一个针对打石头的会!” 赖文的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赖文把打石头的活交给了虎老七和二老喂,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虎老七、二老喂,你们是怎么打的石头,在哪里打的石头?”赖文大声叫道。 “我按照你的安排去砬子山打的啊?”虎老七不急不慌地答道。 “按我要求打的?我让你们去砬子山打了吗?还有你选砬子山,打下来石头了吗?”赖文生气地说道。 虎老七知道现在说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于是闭口不言。 “二老喂,你说,你们是怎么打石头的?”赖文看虎老七不吭声,大声对二老喂叫道。 二老喂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社员,又看了看赖文说道:“打你的石头不是我打的,是大哥打的!你光屁股走大街,我没告诉别人!” 社员们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出了眼泪。 第174章 拿捏得死死的 听到二老喂的回答后,没有笑的只有虎老七和赖文。虎老七没有想到二老喂把实话全说出来了,而赖文被当众说出丑事,更是脸色阴沉,恨不得马上抽二老喂两个大耳光。 “你们俩个没有一个好饼!记分员,把虎老七和二老喂这几天的工分全都抹了!”赖文对记分员喊道。 虎老七一听赖文要把工分全给扣了,立刻不干了,他冲赖文喊道:“我说赖队长,我们该干的活,我们都干了,你凭啥把工分都扣了?你要不说出一二三来,我就去大队告你去!” “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我不怕你!另外我通知你,以后小队没有劳改犯和傻子能干的活,你赶紧和二老喂一起出去要饭去吧!”赖文蛮横地说道。 正在这时候,顾天鸣领着五六个人忽然走进了会场。赖文看见顾天鸣,心里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顾社长来我们小队,大家鼓掌欢迎!”赖文陪着笑脸把顾天鸣让到前面。 社员们鼓起掌来。 “好好好,大家不用鼓掌了,都安静一下!”顾天鸣冲大家压手示意。 “我今天来是因为接到群众举报,特意来你们生产队做调查,调查刘同文同志利用职权破坏建设,准备用风化石头修水库的问题,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一会踊跃提出来!”顾天鸣大声说道。 赖文一听顾天鸣给自己扣了这么大的帽子,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他冲顾天鸣说道:“顾社长,你可不要听个别人胡说八道,这都是没影的事,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刘同文同志,你不要激动吗!我这也是在做调查,并没有盖棺定论,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你要是没问题,自然就没你的事了!”顾天鸣说道。 “你现在就把派人打石头的整个经过说一下!”顾天鸣接着对赖文说道。 赖文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因为我们生产队要在车家沟里修水库,所以需要石头做堤坝和护坡。我让所有社员自愿报名打石头,最后虎老七和二老喂自愿报了名!” “刘同文同志,看来你平时对自己要求不高吗?怎么能张口闭口叫社员的外号呢?这两个人难道没有大名吗?”顾天鸣打断了赖文的话。 “哦,是我不对!是赵猛林和兰……兰……兰……”赖文根本就不知道二老喂大名,于是一个劲给会计田方正使眼色。 会计田方正想了想,这才高声喊道:“兰大泉!” 顾天鸣皱了皱眉,冲大家说道:“我一会儿提出的问题会抽你们中间的同志来回答,免得大家一起说乱哄哄的!好,那位戴灰色帽子的同志,刚才刘同文讲的是不是事实?” 顾天鸣随意找了个人来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戴灰色帽子的正是赖文的本家刘三,他大声说道:“我们队长说的一点错没有!” “好,你继续讲!”顾天鸣对赖文说道。 “我让赵猛林和兰……兰大泉选一个好石场,结果他们居然选中了砬子山!因为秋收的原因,我特别忙,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他们选中的是砬子山!”赖文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赵猛林同志,刘同文同志说的是实情吗?”顾天鸣转头问虎老七。 “不是实情!我本来选的是卧牛岭,可刘队长说了,必须选砬子山做石场!”虎老七说的还真是实情。 “你们当事人说法不一样,我找人问问!那个一只眼睛的老同志,你来说一说!”顾长鸣指向苗大。 苗大老奸巨猾,他大脑快速运转,揣摩着顾天鸣究竟是冲谁来的,片刻时间苗大有了判断,他大声说道:“刘队长撒谎了,是他派赵孟林去砬子山打的石头!” 苗大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吃惊,因为在全队开会的时候,赖文的确说让虎老七自己去选石场,这也是赖文特意给自己留的后手,而苗大却直接告诉顾天鸣赖文撒了谎。 虎老七也很吃惊,他不知道苗大怎么会帮自己。虎老七毕竟年轻,他怎么会懂得老奸巨猾的苗大用意。 “苗大,你他妈的说话要凭良心!你他妈的哪个耳朵听说我让虎老七选砬子山做石场了?你这是因为我代替你儿子当了队长,所以你在打击报复!”赖文见苗大撒谎,立刻恼羞成怒。 “我提醒你刘同文,不要上纲上线,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如果你再这样,直接把你抓起来,然后再调查,你愿意吗?”顾天鸣严厉地说道。 “可他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赖文气得满脸通红。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们调查组会调查明白,不用你来教我们!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干预调查,直接把你拷走!”顾天鸣冷冷地说道。 “我和大家也说一遍,我们调查组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没问到的人,不要交头接耳,也不要乱喊,否则我们调查组里面的民警同志会把你带回所里去反省,大家听明白了吗?”顾天鸣非常会掌控局面。 “好了,既然刘同文同志不认可这位老同志的话,那么还有谁能证明刘同文队长知道赵猛林同志在砬子山干活?”顾天鸣忽然又变了问法。 “我能证明!”姬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现场。 “好好好,这位老同志,你把你知道的说一遍!”顾天鸣对姬道长说道。 “我前几天去砬子山找长虫皮,结果在山脚下碰到了刘队长,他说砬子山被定为了石场,砬子山被封山了,还让我没事别往那里跑!”姬道长说道。 赖文一听,差点气疯了,这姬老道居然也能添油加醋,而且添的是最关键的地方。赖文在砬子山脚碰到姬老道不假,告诉他砬子山封山了也不假,但赖文告诉他把砬子山定为石场却是子虚乌有。 虽然赖文有气,却不敢冲姬老道嚷嚷,只能暗气暗憋,暗地里生气。 “好,这件事就调查到这里,刘同文同志,你继续往下说!”顾天鸣掌握火候炉火纯青。 “我真不知道他们在砬子山打出了风化的石头,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赖文这句话没有撒谎,所以发的誓很毒。 “哎……!刘同文同志,凡事要讲究证据,不是靠诅咒发誓来解决问题的!”顾天鸣不紧不慢地说道。 赖文被顾天鸣拿捏得死死的,毫无反抗能力。听到二老喂的回答后,没有笑的只有虎老七和赖文。虎老七没有想到二老喂把实话全说出来了,而赖文被当众说出丑事,更是脸色阴沉,恨不得马上抽二老喂两个大耳光。 “你们俩个没有一个好饼!记分员,把虎老七和二老喂这几天的工分全都抹了!”赖文对记分员喊道。 虎老七一听赖文要把工分全给扣了,立刻不干了,他冲赖文喊道:“我说赖队长,我们该干的活,我们都干了,你凭啥把工分都扣了?你要不说出一二三来,我就去大队告你去!” “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我不怕你!另外我通知你,以后小队没有劳改犯和傻子能干的活,你赶紧和二老喂一起出去要饭去吧!”赖文蛮横地说道。 正在这时候,顾天鸣领着五六个人忽然走进了会场。赖文看见顾天鸣,心里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顾社长来我们小队,大家鼓掌欢迎!”赖文陪着笑脸把顾天鸣让到前面。 社员们鼓起掌来。 “好好好,大家不用鼓掌了,都安静一下!”顾天鸣冲大家压手示意。 “我今天来是因为接到群众举报,特意来你们生产队做调查,调查刘同文同志利用职权破坏建设,准备用风化石头修水库的问题,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一会踊跃提出来!”顾天鸣大声说道。 赖文一听顾天鸣给自己扣了这么大的帽子,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他冲顾天鸣说道:“顾社长,你可不要听个别人胡说八道,这都是没影的事,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刘同文同志,你不要激动吗!我这也是在做调查,并没有盖棺定论,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你要是没问题,自然就没你的事了!”顾天鸣说道。 “你现在就把派人打石头的整个经过说一下!”顾天鸣接着对赖文说道。 赖文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因为我们生产队要在车家沟里修水库,所以需要石头做堤坝和护坡。我让所有社员自愿报名打石头,最后虎老七和二老喂自愿报了名!” “刘同文同志,看来你平时对自己要求不高吗?怎么能张口闭口叫社员的外号呢?这两个人难道没有大名吗?”顾天鸣打断了赖文的话。 “哦,是我不对!是赵猛林和兰……兰……兰……”赖文根本就不知道二老喂大名,于是一个劲给会计田方正使眼色。 会计田方正想了想,这才高声喊道:“兰大泉!” 顾天鸣皱了皱眉,冲大家说道:“我一会儿提出的问题会抽你们中间的同志来回答,免得大家一起说乱哄哄的!好,那位戴灰色帽子的同志,刚才刘同文讲的是不是事实?” 顾天鸣随意找了个人来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戴灰色帽子的正是赖文的本家刘三,他大声说道:“我们队长说的一点错没有!” “好,你继续讲!”顾天鸣对赖文说道。 “我让赵猛林和兰……兰大泉选一个好石场,结果他们居然选中了砬子山!因为秋收的原因,我特别忙,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他们选中的是砬子山!”赖文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赵猛林同志,刘同文同志说的是实情吗?”顾天鸣转头问虎老七。 “不是实情!我本来选的是卧牛岭,可刘队长说了,必须选砬子山做石场!”虎老七说的还真是实情。 “你们当事人说法不一样,我找人问问!那个一只眼睛的老同志,你来说一说!”顾长鸣指向苗大。 苗大老奸巨猾,他大脑快速运转,揣摩着顾天鸣究竟是冲谁来的,片刻时间苗大有了判断,他大声说道:“刘队长撒谎了,是他派赵孟林去砬子山打的石头!” 苗大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吃惊,因为在全队开会的时候,赖文的确说让虎老七自己去选石场,这也是赖文特意给自己留的后手,而苗大却直接告诉顾天鸣赖文撒了谎。 虎老七也很吃惊,他不知道苗大怎么会帮自己。虎老七毕竟年轻,他怎么会懂得老奸巨猾的苗大用意。 “苗大,你他妈的说话要凭良心!你他妈的哪个耳朵听说我让虎老七选砬子山做石场了?你这是因为我代替你儿子当了队长,所以你在打击报复!”赖文见苗大撒谎,立刻恼羞成怒。 “我提醒你刘同文,不要上纲上线,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如果你再这样,直接把你抓起来,然后再调查,你愿意吗?”顾天鸣严厉地说道。 “可他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赖文气得满脸通红。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们调查组会调查明白,不用你来教我们!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干预调查,直接把你拷走!”顾天鸣冷冷地说道。 “我和大家也说一遍,我们调查组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没问到的人,不要交头接耳,也不要乱喊,否则我们调查组里面的民警同志会把你带回所里去反省,大家听明白了吗?”顾天鸣非常会掌控局面。 “好了,既然刘同文同志不认可这位老同志的话,那么还有谁能证明刘同文队长知道赵猛林同志在砬子山干活?”顾天鸣忽然又变了问法。 “我能证明!”姬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现场。 “好好好,这位老同志,你把你知道的说一遍!”顾天鸣对姬道长说道。 “我前几天去砬子山找长虫皮,结果在山脚下碰到了刘队长,他说砬子山被定为了石场,砬子山被封山了,还让我没事别往那里跑!”姬道长说道。 赖文一听,差点气疯了,这姬老道居然也能添油加醋,而且添的是最关键的地方。赖文在砬子山脚碰到姬老道不假,告诉他砬子山封山了也不假,但赖文告诉他把砬子山定为石场却是子虚乌有。 虽然赖文有气,却不敢冲姬老道嚷嚷,只能暗气暗憋,暗地里生气。 “好,这件事就调查到这里,刘同文同志,你继续往下说!”顾天鸣掌握火候炉火纯青。 “我真不知道他们在砬子山打出了风化的石头,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赖文这句话没有撒谎,所以发的誓很毒。 “哎……!刘同文同志,凡事要讲究证据,不是靠诅咒发誓来解决问题的!”顾天鸣不紧不慢地说道。 赖文被顾天鸣拿捏得死死的,毫无反抗能力。 第175章 黄老大遇麻烦 顾天鸣对着社员们继续说道:“经过我们亲自去砬子山调查,结果发现打出来的石头全部是风化的石头,如果这些石头用在水库的堤坝上,一旦山洪暴发,大堤崩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要把队长刘同文和赵猛林带回去,针对这件事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不服气!先不说我知不知道虎老七在砬子山打石头,就砬子山打出风化石头的事就不对劲!”赖文听说要把他带走,立刻急了。 “怎么不对劲?”顾天鸣问。 “虎老七打的炮眼绝对有问题,砬子山根本就没打出石头来,哪里来的风化石头?”赖文反问。 “好!你既然有疑义。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唐鹏飞同志,你是咱们公社爆破方面的老资格,你来把砬子山调查的结果说一下!”顾天鸣对随行而来的唐鹏飞说道。 “我经过仔细勘验,砬子山的炮眼和引爆方法都没有问题,主要的问题是砬子山不适合做石场,它的面层都是风化的石头,而下面的石头又过于坚硬,根本不适合开采!”唐鹏飞说道。 “嗯!唐鹏飞同志分析得很专业!另外,为了取得证据,我们从砬子山带回了一筐打出来的石头,现在就让大家看看这些石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顾天鸣一挥手,两个人抬过来一大筐石头,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来看看!”顾天鸣对社员们招手。 大家凑过来,看到地上风化的石头,议论纷纷。 赖文没有去砬子山,也不知道虎老七到底打没打出石头来,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赖文看到地上的石头,怀疑地搬起了一块仔细看了看,然后扔掉又捡起了一块,呆呆地看着手中风化的石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样,刘队长?这样的石头能用在水库大坝上吗?”顾天鸣冷冷地问道。 “是不能用!可我也没说打出来的石头就用到修水库上啊!”赖文哪里会轻易束手就擒。 “哼!事到如今,你还在推卸责任,简直是不可救药!你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砬子山打不能用的石头,你到底是何居心?这些石头你准备用在哪里?”顾天鸣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不知道砬子山的石头是这种情况,我顶多是个失察的责任!”赖文可不想背上蓄意用风化石头修水库的罪名. "这是因为我们接到了举报,及时制止了你的犯罪行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在此,我要对敢于面对邪恶势力作斗争的老苗同志提出表扬,若不是他实名举报,我们还蒙在鼓里!来来来!大家为这位老同志鼓掌致敬!"顾天鸣首先冲苗大鼓起掌来,不明就里的社员们也鼓起掌来。 “苗大!我*你妈,你他妈太狠了,到处胡说八道,背后捅刀子!”赖文看着苗大,眼睛喷火。 “呸!你这个败类!我就是要和你这种阴险的坏人作斗争!”苗大没有想到顾天鸣把他推到前台,但事已至此,索性直接和赖文开撕。 赖文像蛇一眼的眼睛阴毒地看着苗大,脸色铁青,不再做无谓的争辩。< br>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先都去忙去吧!刘同文和赵猛林和我们回公社做进一步调查!”顾天鸣目的达到,鸣金收兵。 看着顾天鸣一行人走远,大家议论纷纷,小兰看着远去的虎老七背影露出担忧的眼神。 到了下午,虎老七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而赖文则被关了起来,做进一步审查。 第二天一早,大队派人来到小砬子屯,宣布小成子走马上任,接替赖文的队长工作。这次虎老七和赖文的明争暗斗,以虎老七大获全胜落下了帷幕。 粮食收完,交够公粮任务后,北队的社员每个人平均分了一百多斤玉米,这让辛苦了一年的社员们内心悲凉,这些口粮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来年的新粮下来,这就意味着来年大家要勒紧裤腰带,要过上好长时间的挨饿的日子。 小成子和提为副队长的张卫军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他们在修东大河时储备的野菜干和鱼干分配给全队社员,可和参加储备的几个社员一商量,大家不干了。 “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凭啥给大家分?我不同意!”有人直接反对。 “我也不同意!”另一个人声援, …… 小成子看大家都不愿意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理解大家的想法,可我们毕竟是一个生产队的,总不能看着有人饿死吧?我不会让大家白忙乎,我会给大家对应的工分!” “工分顶个屁用?工分能顶挨饿吗?”今年的工分不值钱,大家对工分根本不感冒。 “大家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说得办!如果来年这些工分换不到钱,你们拿我是问,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个人一定赔你们这些工分钱!”小成子诚恳地说道。 大家看小成子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都松了口,小成子这才顺利把这些野菜干和鱼干给大家分配下去。 尽管这些野菜干和鱼干不能完全解决粮食的问题,但只要大家精打细算,凑凑合合还是能坚持到来年粮食下来。 经过虎老七的努力,虎老七和小兰的关系也有所改善。虎老七不仅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抢着干完,还坚持护送小兰出去出诊,这让小兰对虎老七的排斥感淡化了不少。小兰做饭的时候也开始带出虎老七的饭份,但却不让虎老七在东院和自己一起吃,尽管如此,虎老七每天能吃到热乎饭,还是感到了家的温暖。 初冬的一天,虎老七把两个院的炕烧好后,正准备休息,一个不速之客却来了。 这个人骑着挎斗摩托,风风火火地在大门外呼喊虎老七的名字,虎老七听到有人喊他,赶紧跑了出去。 借着摩托车的灯光,虎老七认出了来人正是黄老大的手下——大秃子。 “老七,赶紧跟我走!”大秃子着急地对虎老七说道。 “这黑咕隆咚的干啥去?”虎老七问道。 “你就别墨迹了,快走吧,我们老大遇到麻烦了!”大秃子摩托车连火都没有灭。顾天鸣对着社员们继续说道:“经过我们亲自去砬子山调查,结果发现打出来的石头全部是风化的石头,如果这些石头用在水库的堤坝上,一旦山洪暴发,大堤崩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要把队长刘同文和赵猛林带回去,针对这件事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不服气!先不说我知不知道虎老七在砬子山打石头,就砬子山打出风化石头的事就不对劲!”赖文听说要把他带走,立刻急了。 “怎么不对劲?”顾天鸣问。 “虎老七打的炮眼绝对有问题,砬子山根本就没打出石头来,哪里来的风化石头?”赖文反问。 “好!你既然有疑义。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唐鹏飞同志,你是咱们公社爆破方面的老资格,你来把砬子山调查的结果说一下!”顾天鸣对随行而来的唐鹏飞说道。 “我经过仔细勘验,砬子山的炮眼和引爆方法都没有问题,主要的问题是砬子山不适合做石场,它的面层都是风化的石头,而下面的石头又过于坚硬,根本不适合开采!”唐鹏飞说道。 “嗯!唐鹏飞同志分析得很专业!另外,为了取得证据,我们从砬子山带回了一筐打出来的石头,现在就让大家看看这些石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顾天鸣一挥手,两个人抬过来一大筐石头,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来看看!”顾天鸣对社员们招手。 大家凑过来,看到地上风化的石头,议论纷纷。 赖文没有去砬子山,也不知道虎老七到底打没打出石头来,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赖文看到地上的石头,怀疑地搬起了一块仔细看了看,然后扔掉又捡起了一块,呆呆地看着手中风化的石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样,刘队长?这样的石头能用在水库大坝上吗?”顾天鸣冷冷地问道。 “是不能用!可我也没说打出来的石头就用到修水库上啊!”赖文哪里会轻易束手就擒。 “哼!事到如今,你还在推卸责任,简直是不可救药!你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砬子山打不能用的石头,你到底是何居心?这些石头你准备用在哪里?”顾天鸣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不知道砬子山的石头是这种情况,我顶多是个失察的责任!”赖文可不想背上蓄意用风化石头修水库的罪名. "这是因为我们接到了举报,及时制止了你的犯罪行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在此,我要对敢于面对邪恶势力作斗争的老苗同志提出表扬,若不是他实名举报,我们还蒙在鼓里!来来来!大家为这位老同志鼓掌致敬!"顾天鸣首先冲苗大鼓起掌来,不明就里的社员们也鼓起掌来。 “苗大!我*你妈,你他妈太狠了,到处胡说八道,背后捅刀子!”赖文看着苗大,眼睛喷火。 “呸!你这个败类!我就是要和你这种阴险的坏人作斗争!”苗大没有想到顾天鸣把他推到前台,但事已至此,索性直接和赖文开撕。 赖文像蛇一眼的眼睛阴毒地看着苗大,脸色铁青,不再做无谓的争辩。< br>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先都去忙去吧!刘同文和赵猛林和我们回公社做进一步调查!”顾天鸣目的达到,鸣金收兵。 看着顾天鸣一行人走远,大家议论纷纷,小兰看着远去的虎老七背影露出担忧的眼神。 到了下午,虎老七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而赖文则被关了起来,做进一步审查。 第二天一早,大队派人来到小砬子屯,宣布小成子走马上任,接替赖文的队长工作。这次虎老七和赖文的明争暗斗,以虎老七大获全胜落下了帷幕。 粮食收完,交够公粮任务后,北队的社员每个人平均分了一百多斤玉米,这让辛苦了一年的社员们内心悲凉,这些口粮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来年的新粮下来,这就意味着来年大家要勒紧裤腰带,要过上好长时间的挨饿的日子。 小成子和提为副队长的张卫军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他们在修东大河时储备的野菜干和鱼干分配给全队社员,可和参加储备的几个社员一商量,大家不干了。 “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凭啥给大家分?我不同意!”有人直接反对。 “我也不同意!”另一个人声援, …… 小成子看大家都不愿意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理解大家的想法,可我们毕竟是一个生产队的,总不能看着有人饿死吧?我不会让大家白忙乎,我会给大家对应的工分!” “工分顶个屁用?工分能顶挨饿吗?”今年的工分不值钱,大家对工分根本不感冒。 “大家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说得办!如果来年这些工分换不到钱,你们拿我是问,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个人一定赔你们这些工分钱!”小成子诚恳地说道。 大家看小成子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都松了口,小成子这才顺利把这些野菜干和鱼干给大家分配下去。 尽管这些野菜干和鱼干不能完全解决粮食的问题,但只要大家精打细算,凑凑合合还是能坚持到来年粮食下来。 经过虎老七的努力,虎老七和小兰的关系也有所改善。虎老七不仅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抢着干完,还坚持护送小兰出去出诊,这让小兰对虎老七的排斥感淡化了不少。小兰做饭的时候也开始带出虎老七的饭份,但却不让虎老七在东院和自己一起吃,尽管如此,虎老七每天能吃到热乎饭,还是感到了家的温暖。 初冬的一天,虎老七把两个院的炕烧好后,正准备休息,一个不速之客却来了。 这个人骑着挎斗摩托,风风火火地在大门外呼喊虎老七的名字,虎老七听到有人喊他,赶紧跑了出去。 借着摩托车的灯光,虎老七认出了来人正是黄老大的手下——大秃子。 “老七,赶紧跟我走!”大秃子着急地对虎老七说道。 “这黑咕隆咚的干啥去?”虎老七问道。 “你就别墨迹了,快走吧,我们老大遇到麻烦了!”大秃子摩托车连火都没有灭。 第176章 文千和武千 虎老七一听黄老大遇到麻烦了,开始有些犹豫。因为虎老七知道,在西登县城,黄老大是几乎可以横着走的角色,所以他遇到的麻烦,那必定不是小事,虎老七从里面出来才几个月,可不想惹事再进去。 可黄老大一次又一次的帮他,虎老七又是个红脸汉子,所以虎老七犹豫片刻,对大秃子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跟你走!” 虎老七看了看东院,整个院子一片漆黑,看来小兰已经睡了,虎老七只好换好衣服后,给小兰留了个字条,坐上摩托车赶往西登县城。 大秃子开着摩托进了县城后,七拐八拐后来到县城北郊外一个院子外。这个院子坐落在逃鹿山山坳处,极其的僻静隐蔽,而且院墙有两人高,大铁门漆黑厚重,紧紧关闭。 大秃子下了摩托车,在大铁门小门处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内立刻有人问道:“逃鹿山鹿跑了,跑了几只?” 大秃子回道:“鹿没跑,跑了两只猴子!” 小门门一开,露出一个人脑袋,看了看大秃子和虎老七,小声说道:“你可回来了,老大都急坏了!” ?? “六子,我和老七先进去,你把摩托开进去吧!”大秃子说完,冲虎老七一招手,两人人进了院子。 虎老七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正面有几间房子,只有中间的屋子亮着灯。大秃子领着虎老七进了开着灯的屋子,里面有个人正在烤火,看到大秃子进来没有吭声,微微点了点头。 大秃子走进里屋,拉开一个靠墙的柜子,露出一个暗门,冲虎老七一招手,走了进去。 虎老七跟着进了门,眼前出现了了一个很大的院落,正房和两侧的厢房都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不时传咒骂和喝彩之声。 大秃子领着虎老七走到东厢房的一个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门一开,黄老大探出头来,他两眼通红,看到虎老七后脸上露出笑容,小声说道:“哎呀我的兄弟,你可来了,快点进来!” 虎老七进了屋,立刻被屋内浓烈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黄老大用手象征性地扇了扇,笑着说道:“你这不抽烟的人就是矫情,跟个大姑娘似的!” “黄哥,你这不好端端的吗?这大秃子急三火四的说你遇到麻烦了,我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呢!”虎老七看黄老大浑身周正,一看人就没啥事。 “来来来,你先坐下,喝点茶!”黄老大把虎老七拉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虎老七喝了口茶,黄老大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打了个唉声说道:“我的妈人是没事,可我的钱可有事了!” 虎老七不解地看了看黄老大,没有吭声。 “估计你能看出来,这就是我的放局的地方,我和弟兄们的吃喝拉撒都靠它给出钱呢!”黄老大说完,又点了一根烟。 “黄哥,我可不赌!这大半夜的你让大秃子把我整这来,不会就是让我来赌博来了吧?”虎老七心里有了气。 > “靠!你还真瞧得起你自己!你穷得叮当响,耗子上你家都是哭着走的,小偷去你家临走还得扔两毛钱,我找你来耍钱,我不是缺心眼吗?”黄老大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不是耍钱,你人也没啥事,那你找我来干啥?”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把找虎老七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逃鹿山里这个院子就是黄老大放局赌博的场所,因为隐蔽安全,所以经常人满为患,黄老大靠它挣了不少钱。 前两天来了两个人推牌九,一开始输了不少钱,当黄老大以为两个人是小肥羊沾沾自喜的时候,谁知道两个人却忽然开了挂,很快就赢回了本钱,然后又高歌猛进,把庄家杀得丢盔卸甲,片甲不留。 黄老大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个人是扮猪吃老虎,于是亲自上阵坐庄,结果半天下来,把黄老大输得一塌糊涂,几近崩溃。 黄老大虽然靠着放局没少弄钱,但是两天下来,庄上的钱已经弹尽粮绝,眼见着赌局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两个客人这才提出来要走,黄老大这下可急了,赶紧出去弄了一些钱,稳住了两个人,然后赶紧派大秃子去找虎老七。 虎老七听黄老大说完,苦笑着说道:“黄哥,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我也不会推牌九啊!再说,这事你应该找汤哥来啊!” “别提鬼手汤这王八犊子了,说起他能把我气死!你说这王八蛋就是因为在农村骗老头老太太折进去的,结果他出来还没*脸,前几天又去农村和老头玩,结果被人告了,被拘留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黄老大气哼哼地说道。 “这汤哥可真是的,怎么不长教训呢?”虎老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你还让我找他,我上号里找他啊?”黄老大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真不会推牌九啊,这忙我咋帮啊?”实际上虎老七会推牌九,可他不想卷进来参与赌博。 “我不用你坐庄推牌九,你在边上看着就行!”黄老大摆了摆手说道。 “看着就行?”虎老七很奇怪。 “十赌九诈,我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鬼,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们的破绽!这玩老千的有文千和武千两种,文千是在牌上做手脚,用特殊的方法做出记号,可以说是睁眼和闭眼的玩,武千讲究的是手上的功夫,就像鬼手汤一样,这两种千法的高手都让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钱输了!”黄老大解释道。 “你是让我帮你找出他们耍老千的破绽?”虎老七明白了黄老大找他的意图。 “就是啊!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破绽,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王八蛋!”黄老大咬牙切齿地骂道。 “要是小来小去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这两个王八蛋也太贪了,想把我整个家当吞进去!按理说玩鬼的人应该见好就收,可这两个人玩两天了,还没收手,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没把我当回事!”黄老大气愤地说道。虎老七一听黄老大遇到麻烦了,开始有些犹豫。因为虎老七知道,在西登县城,黄老大是几乎可以横着走的角色,所以他遇到的麻烦,那必定不是小事,虎老七从里面出来才几个月,可不想惹事再进去。 可黄老大一次又一次的帮他,虎老七又是个红脸汉子,所以虎老七犹豫片刻,对大秃子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跟你走!” 虎老七看了看东院,整个院子一片漆黑,看来小兰已经睡了,虎老七只好换好衣服后,给小兰留了个字条,坐上摩托车赶往西登县城。 大秃子开着摩托进了县城后,七拐八拐后来到县城北郊外一个院子外。这个院子坐落在逃鹿山山坳处,极其的僻静隐蔽,而且院墙有两人高,大铁门漆黑厚重,紧紧关闭。 大秃子下了摩托车,在大铁门小门处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内立刻有人问道:“逃鹿山鹿跑了,跑了几只?” 大秃子回道:“鹿没跑,跑了两只猴子!” 小门门一开,露出一个人脑袋,看了看大秃子和虎老七,小声说道:“你可回来了,老大都急坏了!” “六子,我和老七先进去,你把摩托开进去吧!”大秃子说完,冲虎老七一招手,两人人进了院子。 虎老七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正面有几间房子,只有中间的屋子亮着灯。大秃子领着虎老七进了开着灯的屋子,里面有个人正在烤火,看到大秃子进来没有吭声,微微点了点头。 大秃子走进里屋,拉开一个靠墙的柜子,露出一个暗门,冲虎老七一招手,走了进去。 虎老七跟着进了门,眼前出现了了一个很大的院落,正房和两侧的厢房都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不时传咒骂和喝彩之声。 大秃子领着虎老七走到东厢房的一个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门一开,黄老大探出头来,他两眼通红,看到虎老七后脸上露出笑容,小声说道:“哎呀我的兄弟,你可来了,快点进来!” 虎老七进了屋,立刻被屋内浓烈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黄老大用手象征性地扇了扇,笑着说道:“你这不抽烟的人就是矫情,跟个大姑娘似的!” “黄哥,你这不好端端的吗?这大秃子急三火四的说你遇到麻烦了,我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呢!”虎老七看黄老大浑身周正,一看人就没啥事。 “来来来,你先坐下,喝点茶!”黄老大把虎老七拉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虎老七喝了口茶,黄老大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打了个唉声说道:“我的妈人是没事,可我的钱可有事了!” 虎老七不解地看了看黄老大,没有吭声。 “估计你能看出来,这就是我的放局的地方,我和弟兄们的吃喝拉撒都靠它给出钱呢!”黄老大说完,又点了一根烟。 “黄哥,我可不赌!这大半夜的你让大秃子把我整这来,不会就是让我来赌博来了吧?”虎老七心里有了气。 > “靠!你还真瞧得起你自己!你穷得叮当响,耗子上你家都是哭着走的,小偷去你家临走还得扔两毛钱,我找你来耍钱,我不是缺心眼吗?”黄老大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不是耍钱,你人也没啥事,那你找我来干啥?”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把找虎老七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逃鹿山里这个院子就是黄老大放局赌博的场所,因为隐蔽安全,所以经常人满为患,黄老大靠它挣了不少钱。 前两天来了两个人推牌九,一开始输了不少钱,当黄老大以为两个人是小肥羊沾沾自喜的时候,谁知道两个人却忽然开了挂,很快就赢回了本钱,然后又高歌猛进,把庄家杀得丢盔卸甲,片甲不留。 黄老大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个人是扮猪吃老虎,于是亲自上阵坐庄,结果半天下来,把黄老大输得一塌糊涂,几近崩溃。 黄老大虽然靠着放局没少弄钱,但是两天下来,庄上的钱已经弹尽粮绝,眼见着赌局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两个客人这才提出来要走,黄老大这下可急了,赶紧出去弄了一些钱,稳住了两个人,然后赶紧派大秃子去找虎老七。 虎老七听黄老大说完,苦笑着说道:“黄哥,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我也不会推牌九啊!再说,这事你应该找汤哥来啊!” “别提鬼手汤这王八犊子了,说起他能把我气死!你说这王八蛋就是因为在农村骗老头老太太折进去的,结果他出来还没*脸,前几天又去农村和老头玩,结果被人告了,被拘留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黄老大气哼哼地说道。 “这汤哥可真是的,怎么不长教训呢?”虎老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你还让我找他,我上号里找他啊?”黄老大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真不会推牌九啊,这忙我咋帮啊?”实际上虎老七会推牌九,可他不想卷进来参与赌博。 “我不用你坐庄推牌九,你在边上看着就行!”黄老大摆了摆手说道。 “看着就行?”虎老七很奇怪。 “十赌九诈,我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鬼,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们的破绽!这玩老千的有文千和武千两种,文千是在牌上做手脚,用特殊的方法做出记号,可以说是睁眼和闭眼的玩,武千讲究的是手上的功夫,就像鬼手汤一样,这两种千法的高手都让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钱输了!”黄老大解释道。 “你是让我帮你找出他们耍老千的破绽?”虎老七明白了黄老大找他的意图。 “就是啊!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破绽,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王八蛋!”黄老大咬牙切齿地骂道。 “要是小来小去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这两个王八蛋也太贪了,想把我整个家当吞进去!按理说玩鬼的人应该见好就收,可这两个人玩两天了,还没收手,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没把我当回事!”黄老大气愤地说道。 第177章 不死不休 黄老大知道虎老七和鬼手汤学了将近两年的手法,如今被逼上绝境,这才想起让大秃子找虎老七出山,想让他找出两个老千破绽,反败为胜。 虎老七听黄老大说完,犹豫地说道:“我是和汤哥学了一段,可从来没去过赌局,也没见过老千,我能找出人家的破绽吗?” “据我观察,这两个人文千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是武千,那就是手法,说白了就是手快,你是内行人,肯定能看出他们破绽!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看出来,你的这份情哥哥我都领了!”黄老大给虎老七吃定心丸。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瘦弱的小青年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钱五,没看我和老七谈事呢吗?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出去!”黄老大眼睛一瞪,对钱五吼道。 “老大,那两个孙子要走!”钱五着急地说道。 黄老大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急匆匆就往外走,虎老七也跟了出去。 虎老七跟着黄老大走进玩牌九局的屋里,看到黄老大的两个兄弟正在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交涉。年纪大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灰色的衣服,面相普通,但两只眼睛却犹如鹰眼,异常凌厉,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身体匀称,肌肉发达,像个练家子。 “文哥,这是怎么说的,玩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啊?”黄老大对鹰眼男人说道。 “你们连坐庄钱都没有了,不走还在这养老啊?”年轻的男子出言不逊。 “马龙,你太没规矩了,怎么跟黄老大说话呢?赶紧道歉!”文哥脸一沉,冲马龙呵斥道。 马龙一脸不屑地样子,把头扭向一边,拒绝给黄老大道歉。 “不好意思啊,黄老大!我这小兄弟从小练武,十个八个大小伙子近不了他跟前,这有点能耐了,脾气就大,有时候我都管不了他!我替马龙给你赔给不是!”文哥一拱手,话里有话。 黄老大知道文哥这是给他亮底,意思明显不过,他要想走,黄老大想玩横的,肯定不好使。 “年轻人有点脾气很正常,多吃点亏,断几回筋骨,把脾气磨一磨就好了!”黄老大岂能示弱。 “黄老大说得没毛病,年青人就需要磨练磨练!”文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文哥,是兄弟哪里照顾不周吗,你怎么说走就走啊?”黄老大转到正题。 “一来我已经在这呆了两天了,老胳膊老腿都生锈了,想回去休息几天。二来我看黄老大今天的现钱好像不是很充足,我寻思等你把钱凑够了,我再来不迟!”文哥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老大一听,眉头一皱,看向在牌九局坐庄的冯麻子,冯麻子苦着脸,无奈地冲黄老大点了点头。 黄老大没有想到自己找来的钱这么快就被文哥赢光了,现在连坐庄的钱都没有了,如果硬要把文哥和马龙留下,实在是没有道理,而且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上他的局来玩。 “我还有三辆挎斗摩托,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黄老大问文哥。 黄老大真不想让文哥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两个人一走,就如鱼儿入水,鸟入山林,以后再想找到两人就太困难了,他这个大跟头也就基本栽定了。 “呵呵!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要这摩托车实在是用不上!黄老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文哥说完,冲马龙一使眼色,就要离开。 黄老大绝对是个狠茬子,可每一行每一道都有自己的规矩,自己连钱都没有了,硬要留下人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口,也不符合道上的规矩。 “好!文哥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备好了钱好去请你!”黄老大只能寄希望于下次了。 “黄老大,你要我地址,这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吧?我这个人是闲云野鹤,说不定哪天就来登门给黄老板送钱来,咱们后会有期!”文哥说完不再拖泥带水,带着马龙径直就往外走去。 黄老大没有办法,只好让钱五送两个人出去,他郁闷地和虎老七回到刚才喝茶休息的房间。 虎老七看黄老大愁眉苦脸地抽烟,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正想如何开口让黄老大安排大秃子把他送回小砬子屯,忽然房门一开,钱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他妈的属狗的,记吃不记打啊?一点规矩都没有了,给我滚出去!”黄老大平时对小兄弟相当仗义,可现在他心情郁闷,所以张口就骂。 “啥狗不狗的?老大你快去看看吧,大秃子他们和文哥两人干起来了,你再不去,他们就都成死狗了!”钱五焦急地说道。 “这几个小子,这是输不起啊?给人打啥样啊?一天天就知道惹事,啥也不是!”黄老大站起身来。 “打啥别人啊?他们让人家打了!快走吧!”钱五说完,转身就往我跑。 “他妈的,还真当我是纸糊泥做的了?赢了我的钱还打我的人,这是找死啊!”黄老大一听自己的兄弟被打了,立刻从床底下拿出一把亮闪闪的斧子,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虎老七尽管不想参与,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也跟着黄老大跑了出去。 三个人穿过暗门,进了前院,只见地上躺了五六个人,不知生死,而大秃子和冯麻子正在和马龙交手,文哥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地站在一边旁观。 大秃子满脸是血,悍不畏死地冲向马龙,一拳奔马龙面门打去。马龙气定神闲,身子微微一侧,躲过大秃子的拳头,抬起腿一个后踢,正踢在大秃子面门,大秃子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马龙脚尖一点地,身子腾空,双脚在迎面而来的冯麻子胸口猛踹了几脚,冯麻子手中的斧头落地,整个人被踹出去几米远,也摔倒在地上。 马龙身子落地,用手在身上拍了几下,桀骜不驯地看着黄老大三个人。 黄老大见马龙电光火石间就打倒了大秃子和冯麻子,知道马龙的确是练家子,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他却把外衣一甩,对着马龙骂道:“小b崽子,赢了钱不走,还要打我兄弟!你们不爱走,就别走了,咱们不死不休!”黄老大知道虎老七和鬼手汤学了将近两年的手法,如今被逼上绝境,这才想起让大秃子找虎老七出山,想让他找出两个老千破绽,反败为胜。 虎老七听黄老大说完,犹豫地说道:“我是和汤哥学了一段,可从来没去过赌局,也没见过老千,我能找出人家的破绽吗?” “据我观察,这两个人文千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是武千,那就是手法,说白了就是手快,你是内行人,肯定能看出他们破绽!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看出来,你的这份情哥哥我都领了!”黄老大给虎老七吃定心丸。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瘦弱的小青年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钱五,没看我和老七谈事呢吗?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出去!”黄老大眼睛一瞪,对钱五吼道。 “老大,那两个孙子要走!”钱五着急地说道。 黄老大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急匆匆就往外走,虎老七也跟了出去。 虎老七跟着黄老大走进玩牌九局的屋里,看到黄老大的两个兄弟正在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交涉。年纪大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灰色的衣服,面相普通,但两只眼睛却犹如鹰眼,异常凌厉,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身体匀称,肌肉发达,像个练家子。 “文哥,这是怎么说的,玩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啊?”黄老大对鹰眼男人说道。 “你们连坐庄钱都没有了,不走还在这养老啊?”年轻的男子出言不逊。 “马龙,你太没规矩了,怎么跟黄老大说话呢?赶紧道歉!”文哥脸一沉,冲马龙呵斥道。 马龙一脸不屑地样子,把头扭向一边,拒绝给黄老大道歉。 “不好意思啊,黄老大!我这小兄弟从小练武,十个八个大小伙子近不了他跟前,这有点能耐了,脾气就大,有时候我都管不了他!我替马龙给你赔给不是!”文哥一拱手,话里有话。 黄老大知道文哥这是给他亮底,意思明显不过,他要想走,黄老大想玩横的,肯定不好使。 “年轻人有点脾气很正常,多吃点亏,断几回筋骨,把脾气磨一磨就好了!”黄老大岂能示弱。 “黄老大说得没毛病,年青人就需要磨练磨练!”文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文哥,是兄弟哪里照顾不周吗,你怎么说走就走啊?”黄老大转到正题。 “一来我已经在这呆了两天了,老胳膊老腿都生锈了,想回去休息几天。二来我看黄老大今天的现钱好像不是很充足,我寻思等你把钱凑够了,我再来不迟!”文哥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老大一听,眉头一皱,看向在牌九局坐庄的冯麻子,冯麻子苦着脸,无奈地冲黄老大点了点头。 黄老大没有想到自己找来的钱这么快就被文哥赢光了,现在连坐庄的钱都没有了,如果硬要把文哥和马龙留下,实在是没有道理,而且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上他的局来玩。 “我还有三辆挎斗摩托,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黄老大问文哥。 黄老大真不想让文哥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两个人一走,就如鱼儿入水,鸟入山林,以后再想找到两人就太困难了,他这个大跟头也就基本栽定了。 “呵呵!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要这摩托车实在是用不上!黄老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文哥说完,冲马龙一使眼色,就要离开。 黄老大绝对是个狠茬子,可每一行每一道都有自己的规矩,自己连钱都没有了,硬要留下人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口,也不符合道上的规矩。 “好!文哥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备好了钱好去请你!”黄老大只能寄希望于下次了。 “黄老大,你要我地址,这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吧?我这个人是闲云野鹤,说不定哪天就来登门给黄老板送钱来,咱们后会有期!”文哥说完不再拖泥带水,带着马龙径直就往外走去。 黄老大没有办法,只好让钱五送两个人出去,他郁闷地和虎老七回到刚才喝茶休息的房间。 虎老七看黄老大愁眉苦脸地抽烟,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正想如何开口让黄老大安排大秃子把他送回小砬子屯,忽然房门一开,钱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他妈的属狗的,记吃不记打啊?一点规矩都没有了,给我滚出去!”黄老大平时对小兄弟相当仗义,可现在他心情郁闷,所以张口就骂。 “啥狗不狗的?老大你快去看看吧,大秃子他们和文哥两人干起来了,你再不去,他们就都成死狗了!”钱五焦急地说道。 “这几个小子,这是输不起啊?给人打啥样啊?一天天就知道惹事,啥也不是!”黄老大站起身来。 “打啥别人啊?他们让人家打了!快走吧!”钱五说完,转身就往我跑。 “他妈的,还真当我是纸糊泥做的了?赢了我的钱还打我的人,这是找死啊!”黄老大一听自己的兄弟被打了,立刻从床底下拿出一把亮闪闪的斧子,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虎老七尽管不想参与,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也跟着黄老大跑了出去。 三个人穿过暗门,进了前院,只见地上躺了五六个人,不知生死,而大秃子和冯麻子正在和马龙交手,文哥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地站在一边旁观。 大秃子满脸是血,悍不畏死地冲向马龙,一拳奔马龙面门打去。马龙气定神闲,身子微微一侧,躲过大秃子的拳头,抬起腿一个后踢,正踢在大秃子面门,大秃子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马龙脚尖一点地,身子腾空,双脚在迎面而来的冯麻子胸口猛踹了几脚,冯麻子手中的斧头落地,整个人被踹出去几米远,也摔倒在地上。 马龙身子落地,用手在身上拍了几下,桀骜不驯地看着黄老大三个人。 黄老大见马龙电光火石间就打倒了大秃子和冯麻子,知道马龙的确是练家子,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他却把外衣一甩,对着马龙骂道:“小b崽子,赢了钱不走,还要打我兄弟!你们不爱走,就别走了,咱们不死不休!” 第178章 两日后决战 文哥看黄老大要动手,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怒意,大声说道:“久闻黄老大是个人物,怎么也是个输打赢要的主?你们要是输不起,就别设局,赢了不让走,这就是你黄老大的作风吗?” 黄老大一愣,冲钱五问道:“是他们先动的手,还是咱们先动的手?” 钱五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对黄老大说道:“几个兄弟看他们赢完钱就走,觉得他们有点不讲究,就想教训一下,谁知道马龙这小子居然下死手!” 黄老大哪能听不明白,他冲文哥和马龙一抱拳说道:“是我管教不周,我给二位赔不是!二位可以走了!” “老大,他把咱们人打这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钱五不服气地说道。 “打死活该!谁让你们不让人走的?就干这窝囊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黄老大不是害怕文哥二人,实在是不想坏了自己在道上的名声。 文哥看黄老大是个讲究人,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冲黄老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就走。快走到小门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黄老大说道: “我知道你有些不服气,我就给你个翻身的机会!我给你两天的时间筹够三万块钱,咱们就玩三局,一局一万块钱,不论输赢,三局完事各奔东西!” “好,是个爷们!两天后哪里找你?”黄老大冲文哥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找我,两天后的晚上我过来,有钱咱们继续,没钱我走人!”文哥说完,转身走出了小门,马龙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老大,用不用跟着他们,看他们住在哪里?”钱五低声对黄老大说道。 “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就你们这身手,加在一起都不够马龙一划拉的!赶紧看看他们咋样了,不行赶紧送医院!”黄老大说完,赶紧去看大秃子的情况。 经过检查,黄老大的几个兄弟虽然看起来都被打得很凄惨,却没有一个伤到筋骨,看来马龙动手的时候留了余地,几个人估计修养几天也就没啥事了。 黄老大几个人灰头土脸回到后院,黄老大坐在椅子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一言不发。 “老大,我家里还有几百块钱,我明天带过来吧!”大秃子知道黄老大是为了三万块钱的事发愁。 “我也能凑出几百块钱!”冯麻子接着说道。 黄老大一摆手,冲大家说道:“你们钱凑一起也差远了,不用你们的钱!我琢磨了一下,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看来只有把这个地方抵押出去了!” "那怎么行啊?万一输了,这个地方再没有了,我们以后可咋办啊?"大秃子愁眉苦脸地说道。 “钱是王八蛋,花了了咱再赚!你们刚跟我的时候,不是一样啥都没有吗?不管输赢,两天后的这个局必须开,不然以后咱还有脸在西登混了吗?我想好了,王八蛋袁雷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地方吗,我就把这块地抵押给他!”黄老大准备破釜沉舟 。 大家面面相觑额,大秃子叹了口气说道:“袁雷一直跟咱们争生意,这个地方要是归了他,以后这行生意就没咱啥事了!” “都别说了,大老爷们干点啥事,前怕狼后怕虎,能他妈的有啥出息?这事就这么定了!”黄老大把事定了,反而不郁闷了。 “走,老七,今晚跟我回家去住!我三天都没回家了,姥姥肯定惦记我了!”黄老大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站起身来,冲虎老七招了招手。 虎老七从家走的时候,只给小兰留了个字条,他心里惦记小兰,想连夜回家去,于是对黄老大说道:“黄哥,你看他们两天后才能来呢,我看我还是先回小砬子吧?” 黄老大听虎老七这么说,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这么多兄弟的饭碗,但虎老七不是他的小弟,他不能强制,于是他苦笑着说道: “老七,你也知道,两天后的局没有你,肯定是输,因为我根本赢不了他们!我依仗的就是你抓住他们耍老千的把柄,让他们不仅把以前赢的钱吐出来,还要收拾收拾他们,为咱们出口气,这样咱们才能把面子挽回来,我才能在西登立住脚!如果你走了,我就认了,谁让咱们整不过人家呢!” 黄老大的话虽然感觉很软,但是话中包含的意思却很明确。 虎老七是个红脸汉子,黄老大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坚持回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对黄老大说道: “我本来也不是说不来了,我就寻思等他们来了我再过来!既然黄哥这样说,我就不走了!可是有一样我必须说明白,我不见得就能看出来文哥的手法,万一看不出来,把这个地方再赔进去,黄哥你可别怪我!” “我要怪你我是王八蛋!兄弟,不管输赢,只要你帮我,我黄老大一辈子拿你当亲兄弟!”黄老大看虎老七松了口,立刻表态。 黄老大和虎老七骑着摩托回了家,刚进屋,却看到何仙儿正在沙发上坐着打盹。 “何仙姑,你怎么在这啊?这天这么冷,你别冻着!”黄老大对何仙儿轻声喊道。 何仙儿揉了揉眼睛,看到黄老大,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黄鼠狼,你还是不是人?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你还说不喜欢我?我才三天不回家,你就到家里等我来了!就你这诚心劲儿,我这辈子非你不娶!”黄老大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呸!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都懒得看你一眼!你一天天花天酒地,你姥姥生病发高烧你都不管,你还是人吗?”何仙儿站起身来,指着黄老大鼻子骂道。 “姥姥生病了?去医院了吗?我去看看!”黄老大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转身就要去姥姥的房间。 “你消停的吧,姥姥刚睡着!等你去医院,黄瓜菜都凉了!我前天就陪姥姥去医院了,现在烧退了,应该没啥事了!”何仙儿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儿。 “谢谢你,姑奶奶!”黄老大冲何仙儿深鞠一躬。文哥看黄老大要动手,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怒意,大声说道:“久闻黄老大是个人物,怎么也是个输打赢要的主?你们要是输不起,就别设局,赢了不让走,这就是你黄老大的作风吗?” 黄老大一愣,冲钱五问道:“是他们先动的手,还是咱们先动的手?” 钱五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对黄老大说道:“几个兄弟看他们赢完钱就走,觉得他们有点不讲究,就想教训一下,谁知道马龙这小子居然下死手!” 黄老大哪能听不明白,他冲文哥和马龙一抱拳说道:“是我管教不周,我给二位赔不是!二位可以走了!” “老大,他把咱们人打这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钱五不服气地说道。 “打死活该!谁让你们不让人走的?就干这窝囊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黄老大不是害怕文哥二人,实在是不想坏了自己在道上的名声。 文哥看黄老大是个讲究人,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冲黄老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就走。快走到小门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黄老大说道: “我知道你有些不服气,我就给你个翻身的机会!我给你两天的时间筹够三万块钱,咱们就玩三局,一局一万块钱,不论输赢,三局完事各奔东西!” “好,是个爷们!两天后哪里找你?”黄老大冲文哥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找我,两天后的晚上我过来,有钱咱们继续,没钱我走人!”文哥说完,转身走出了小门,马龙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老大,用不用跟着他们,看他们住在哪里?”钱五低声对黄老大说道。 “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就你们这身手,加在一起都不够马龙一划拉的!赶紧看看他们咋样了,不行赶紧送医院!”黄老大说完,赶紧去看大秃子的情况。 经过检查,黄老大的几个兄弟虽然看起来都被打得很凄惨,却没有一个伤到筋骨,看来马龙动手的时候留了余地,几个人估计修养几天也就没啥事了。 黄老大几个人灰头土脸回到后院,黄老大坐在椅子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一言不发。 “老大,我家里还有几百块钱,我明天带过来吧!”大秃子知道黄老大是为了三万块钱的事发愁。 “我也能凑出几百块钱!”冯麻子接着说道。 黄老大一摆手,冲大家说道:“你们钱凑一起也差远了,不用你们的钱!我琢磨了一下,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看来只有把这个地方抵押出去了!” "那怎么行啊?万一输了,这个地方再没有了,我们以后可咋办啊?"大秃子愁眉苦脸地说道。 “钱是王八蛋,花了了咱再赚!你们刚跟我的时候,不是一样啥都没有吗?不管输赢,两天后的这个局必须开,不然以后咱还有脸在西登混了吗?我想好了,王八蛋袁雷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地方吗,我就把这块地抵押给他!”黄老大准备破釜沉舟 。 大家面面相觑额,大秃子叹了口气说道:“袁雷一直跟咱们争生意,这个地方要是归了他,以后这行生意就没咱啥事了!” “都别说了,大老爷们干点啥事,前怕狼后怕虎,能他妈的有啥出息?这事就这么定了!”黄老大把事定了,反而不郁闷了。 “走,老七,今晚跟我回家去住!我三天都没回家了,姥姥肯定惦记我了!”黄老大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站起身来,冲虎老七招了招手。 虎老七从家走的时候,只给小兰留了个字条,他心里惦记小兰,想连夜回家去,于是对黄老大说道:“黄哥,你看他们两天后才能来呢,我看我还是先回小砬子吧?” 黄老大听虎老七这么说,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这么多兄弟的饭碗,但虎老七不是他的小弟,他不能强制,于是他苦笑着说道: “老七,你也知道,两天后的局没有你,肯定是输,因为我根本赢不了他们!我依仗的就是你抓住他们耍老千的把柄,让他们不仅把以前赢的钱吐出来,还要收拾收拾他们,为咱们出口气,这样咱们才能把面子挽回来,我才能在西登立住脚!如果你走了,我就认了,谁让咱们整不过人家呢!” 黄老大的话虽然感觉很软,但是话中包含的意思却很明确。 虎老七是个红脸汉子,黄老大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坚持回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对黄老大说道: “我本来也不是说不来了,我就寻思等他们来了我再过来!既然黄哥这样说,我就不走了!可是有一样我必须说明白,我不见得就能看出来文哥的手法,万一看不出来,把这个地方再赔进去,黄哥你可别怪我!” “我要怪你我是王八蛋!兄弟,不管输赢,只要你帮我,我黄老大一辈子拿你当亲兄弟!”黄老大看虎老七松了口,立刻表态。 黄老大和虎老七骑着摩托回了家,刚进屋,却看到何仙儿正在沙发上坐着打盹。 “何仙姑,你怎么在这啊?这天这么冷,你别冻着!”黄老大对何仙儿轻声喊道。 何仙儿揉了揉眼睛,看到黄老大,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黄鼠狼,你还是不是人?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你还说不喜欢我?我才三天不回家,你就到家里等我来了!就你这诚心劲儿,我这辈子非你不娶!”黄老大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呸!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都懒得看你一眼!你一天天花天酒地,你姥姥生病发高烧你都不管,你还是人吗?”何仙儿站起身来,指着黄老大鼻子骂道。 “姥姥生病了?去医院了吗?我去看看!”黄老大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转身就要去姥姥的房间。 “你消停的吧,姥姥刚睡着!等你去医院,黄瓜菜都凉了!我前天就陪姥姥去医院了,现在烧退了,应该没啥事了!”何仙儿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儿。 “谢谢你,姑奶奶!”黄老大冲何仙儿深鞠一躬。 第179章 两个老大之间的谈判 何仙儿冲黄老大摆了摆手说道:“可别整这没用的景了!我照顾姥姥可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看的是姥姥的面子!既然你回来了,你就好好照顾几天吧!还有啊,我为了这事请了好几天假,这月奖金啥的都没了,你得给我补上!” 黄老大连连点头称是。 “你怎么来了?和你媳妇咋样了?我都和你说了,少和黄鼠狼他们在一起鬼混,混不出啥好来,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何仙儿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一脸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何仙儿。 “困死我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走了!”何仙儿一边用手拍着嘴巴打哈欠,一边起身走了。 .??. 何仙儿走后,黄老大蹑手蹑脚地打开姥姥房间门,看姥姥睡得正香,又把门关上,退了回来。 黄老大怕姥姥夜里有事,就睡在了沙发上,虎老七累了一天,也进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早早起来,熬好了粥,又切了一盘咸菜,这才把沙发上还在熟睡的黄老大叫起来。 黄老大起来到姥姥的房间看了看,看姥姥还在睡觉,于是又关上了房门。 “兄弟,我这两天事太多了,你在家帮我照看照看姥姥,行不行?”黄老大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黄老大掏出一把钱,放到桌子上,说道:“用钱随便拿!我不吃饭了,我走了!” 黄老大说完,脸都没洗,出了门骑上摩托就走了。 黄老大骑着摩托直奔城西,在一个僻静的院子前开始敲门。 过了一会儿,有人把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儿,里面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 “哎哟,这不是黄老大吗?你不在你自己 的局呆着,跑我们这干什么?我们白天没有局,你要想玩,晚上再来吧!”大门里面的少年说道。 “幺鸡,你给我滚一边去,小孩伢子,瞎他妈跟我贫啥啊?我找袁雷,赶紧开门!”黄老大骂道。 幺鸡一伸舌头,把门打开,黄老大进了院子。 “袁雷!袁雷!袁雷!”黄老大一进院子,就大声喊起来。 “黄老大,你喊啥啊?昨天玩到后半夜,大伙都睡觉呢!”幺鸡不愿意了。 黄老大理都不理幺鸡,一边到处看,一边继续大声喊着。 “我靠!黄老大,你他妈没事吧?这一大早的,跑我这鬼嚎啥啊?”一个四十几岁戴眼镜的微胖男人从一个房间走出来。 “没重要的事,我大清早跑你这干什么?袁雷,我那个地方,你还要不要?”黄老大直入主题。 “就烦你这大嗓门,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就不能小点声?我这还有没走的客呢!有啥屁进屋说!”袁雷说完,先进了屋。 黄老大进了屋,一屁股坐到屋内的桌子上,说道:“老爷们,痛快点,我那个风水宝地你还有没有兴趣?” 袁雷看黄老大坐在桌子上,两条腿还不停晃荡,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说道:“好赖你也是个人物,到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真他妈的遭人烦!” “你混你的城西,我混我的城北,你哪那么屁事?赶紧说事,我没工夫和你扯蛋!”黄老大点了一根烟,冲袁雷脸上吐去。 袁雷眼里 露出狠厉之色,却一闪而过,他用手扇了扇黄老大喷过来的烟雾,说道:“说吧,啥价?” “我拿我那块地方做抵押,借五万块钱,就借明天一宿!后天一早我还钱六万,还不上,地方归你!” “靠!你这哪是卖地,你这不是借钱吗?” “实话实说,我有一半的可能性还不上!还不上地方归你,你划算,还上了,你一宿挣一万,你还是合适,这笔帐你算一算!” “你那破地方哪值五万块钱?最多两万!” “你他妈的就是落井下石啊!上次你要买,还出四万块钱呢,这一下就成了两万了?看来你没有诚意,不他妈跟你谈了,我找别人谈去,我不信我这么好的条件,借不到钱?” “哼哼!你觉得整个西登县城,你能找到有人手里过万的人吗?虽然咱两不是朋友,可看在都吃一碗饭的份上,就三万块了,你要是不干,你爱上哪上哪去!” “我一直说你就是秦桧,阴损透顶,看看果然如此!谁他妈让我落你手里了呢,三万就三万,写字据吧!”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袁雷,你他妈的哪那么多事?还有啥条件?” “你必须和我说这钱干啥用?” “我靠!你真太墨迹了!你管我借钱干啥用?借你钱要么给你地方,要么给你利息,你哪那么多事?” “我必须知道!你要是不说,这事就黄了!” 黄老大气得直咬牙,真想一走了之。可他知道袁雷说得没有错,除了他这里,根本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一下子找到这么多钱,于是他长长出了口气说 道:“我和人约了局,明天晚上一决高下!” “我一估计也是这事,不然用这么多钱干什么?那我还有个条件!” “你还有完没完了?”黄老大从桌子上跳下来,眼睛喷火。 “你急什么啊?我这个条件对你有利!” “有屁就放!” “我明天要去看这场对赌,要是你赢了,那一万的利息我不要了!咋样,是不是对你有利?” “你有这好心?你是不是想整事?” “玩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玩这么大的,我去开开眼!” “一万块钱开开眼?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平时一分钱都得在手里捂热了才花出去,你会这么大方?你肯定没安好心,我不同意你这个条件!” “钱用在刃上,谁像你过得有今天没明天的?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是和你商量,同意写纸,你拿钱走人,不同意,你直接走人!” 黄老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骂道:“好好好!袁雷,你他妈牛掰,我认了!” 袁雷见黄老大就范,拿出纸笔写了起来。 不得不说,尽管袁雷走的是偏门,但自身的确有文化,字写得漂亮,语句也很通顺。 黄老大签完字按完手印,袁雷说道:“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取钱!” 不大的功夫,袁雷回来了,把手里的布袋扔给黄老大。 黄老大打开布袋一看,里面是一摞摞十元的钞票,他查了查,脸色忽然一变,对袁雷怒声说道: “袁雷,你他妈玩我呢?说好三万,怎么成两万了?” 第180章 祸从天降 袁雷冷笑着说道:“我留下一万,等我明天去的时候再给你,免得到时候你反悔不让我进去!” “你他妈是个贼,就想着别人也是小偷!懒得和你这种人啰嗦,老子走了!”黄老大说完,拿上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老大回到家,看到姥姥正在和虎老七聊天,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他于是赶紧凑到姥姥身边,从后面搂住姥姥的肩膀说道:“对不起啊,姥姥,我这两天外面瞎忙,你生病了我也没能送你去医院,你抽我几下吧!” 说完,黄老大抓起姥姥的手腕子,用姥姥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姥姥笑着说道:“挺大个人了,一点正形也没有,老七还在这呢,也不怕人笑话!” “多大我不都是你外孙子吗?姥姥,你跟我说,想吃点啥,我现在就给你去买!”黄老大笑嘻嘻地说道。 “老七早上熬的粥挺好吃的,我吃得饱饱的!方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说了媳妇吧,让我闭眼之前也能安心!你看小仙儿那孩子多好,这两天多亏这孩子了,你俩个要是能成一对儿,我就是死了,我也安心了!”姥姥拍着黄老大的手说道。 “姥姥,你能活到九十九,早晚能让你看见外孙媳妇儿!我送你回屋休息休息啊,我和老七说点事!”黄老大大咧咧地说道。 ?? 黄老大把姥姥送回房间后,把借钱的过程和虎老七说了一遍,最后皱着眉头说道:“老七,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是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你说说!”黄老大来了兴致。 “你去找袁雷借钱,他给你压价压得也太准了,不多不少 ,正好是你对赌的三万!而且他舍得一万块钱利息就为了看一场对赌,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虎老七说道。 “说得好,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黄老大看着虎老七的脸问道。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话我不好说,怕你多心!” “靠!咱哥俩谁跟谁啊?你说吧,说啥我都不多心!”黄老大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 “这不很明显吗,肯定是走漏了风声啊!” “你是说我的这帮兄弟里有内鬼?” “那不见得!那个文哥不是也知道吗?反正我觉得要么文哥和袁雷是一伙的,要么你的这帮兄弟里有袁雷的人!” “那我明白了!那个文哥和马龙肯定是袁雷找来对付我的,目的就是我逃鹿山的那个院子!我靠!袁雷这个王八犊子,还真是阴啊!我上次进去,其实就是他点的炮!” “你能确定你那帮兄弟里面就没有袁雷的人?” “应该是没有!嗯……,也不好说!我进去这段时间,谁知道有没有人投靠袁雷这王八蛋呢?要是有的话,老七,你觉得谁像?” “这个我可看不出来,毕竟我才来不到一天,根本不了解啊!” …… 黄老大和虎老七从上午一直研究到下午,两个人才停止讨论。黄老大让虎老七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对决,他自己骑着摩托又跑了出去,直到半 夜才回来睡觉。 第二天下午,黄老大和虎老七早早就去了城北的院子,提前开始准备和文哥的对决。 虎老七为了黄老大的事情滞留在西登,两天两夜没有回家,却不知道家里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把小兰推到了风口浪尖,备受煎熬! 虎老七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小兰做好早饭,迟迟不见虎老七来拿饭菜,于是就去了西院,发现了虎老七留下的字条。 虎老七的字条留的很简单,他告诉小兰,他去了县城办事,让小兰不用惦记他,事情办完了,他会马上回来。 小兰知道虎老七在西登有黄老大几个朋友,所以看到虎老七的字条,也没多想,把西院的门锁好,就回东院去了。 入冬后,生产队已经没有妇女能干的活了。小兰吃完早饭,收拾好屋子,正在家里逗小松玩,苗娜拎个小筐来了。 “我来给小松送点鸡蛋!”苗娜放下筐,对小兰说道。 “哎呀,大军家人口多,你还往这儿拿鸡蛋,你婆婆知道,该不高兴了,你走的时候拿回去啊!”小兰不想让苗娜和婆婆之间有矛盾。 “看你说的,我婆婆哪有那么小心眼?再说,这是给小松拿的,又不是给你的!是不是啊,小松?”苗娜一边逗小松,一边和小兰说道。 ?? “我听说成子哥搬马号住去了,也不知道冷不冷?”小兰叹了口气问苗娜。 “可不是咋的!我二哥可犟了,我咋留也没留住,说哈也不在我们家住了,说不方便!你说,在自己妹妹家住,有啥不方便的?”苗娜不理解小成子的 做法。 “你和大军子刚结婚不到一年,他怕影响到你们!”小兰明白小成子的想法。 “那跟公公婆婆住一起的小媳妇不一样过吗?我二哥和以前不一样,啥事都替别人想,自己有事自己抗着!我头两天去看了,饲养员那个屋子还挺暖和的,二哥冬天应该不能遭罪!”苗娜说道。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早晚得自己盖个房子,毕竟成子哥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小兰说道。 “是啊,我也替他愁,就他自己不愁!对了,你知道吗?我听说赖文判了!”苗娜话锋一转。 “哦?判了多长时间?”小兰问道。 “听说判了一年半!你说是不是时间挺长?为这事,赖文媳妇田慧还去我们家和我爹闹了一场,说是我爹使的坏!你说要不是赖文自己阴损,谁能给他整进去?所以说人啊,良心眼得正,要不肯定有报应!”苗娜感概地说道。 …… 两个人正家长里短的聊着,却听见外面人声嘈杂,还隐隐约约听到悲切的哭声。 苗娜竖起耳朵听了听,疑惑地说道:“没听说咱们屯哪个老人没了啊?这哭嚎的是谁家啊?我出去看看!”苗娜说完,风风火火跑出去了。 小兰不爱看热闹,她一边逗小松玩,一边剪鞋样。 没多大功夫,苗娜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一进屋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兰,不好了,这群人是柳河屯的,他们拉了个死人,说是来让你抵命的!” 小兰一听,手中的剪刀跌落在炕上,愣在当场! 第181章 你会不会妖法 “到底是咋回事啊?”苗娜焦急地问道。 小兰秀眉轻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最近一直在给华建军的媳妇儿李淑敏看病,难道是她出了什么状况?” “哎呀,别管是咋回事了,我看那架势可挺吓人,不行你抱着小松躲一躲吧,我先替你扛着!”苗娜关键时刻还真不怂。 “我也没做啥对不起人的事啊,我一躲反而说不清了!你抱着小松别出去,小松可不能出啥事,我出去看看。”小兰慢慢冷静下来。 小兰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事,尤其在狼嘴岭还受到过生命的威胁,成长尽管付出代价,却也收获了内心逐步的强大,她遇到事不再像以前一样束手无策,就知道哭,而是能冷静面对问题。 “要不你也别出去了,我去找虎老七过来!”苗娜觉得这种情况,男人来处理应该更合适。 “他出门了,再说,我自己的事他来了也解决不了啊!小娜姐,你听我的,你抱着小松留在屋里,我出去后你就里外屋门都插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别出去!”小兰说完,长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屋门。 还没等小兰走出院子,一群人闹哄哄地闯进院子里来。其中一人,正是柳河屯的华建军,他推着一个木板车,满脸悲恸之色。 木板车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用被子盖着,不知生死。板车后面跟着华建军两个上小学的一双儿女,眼睛红肿,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哭嚎,听起来让人心碎。 板车周围还有几个柳河屯的人,都面有悲愤之色,情绪激动,吵吵嚷嚷,不停叫喊。 剩下的都是小砬子屯的人,有的是不明就里跟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像苗大等人则纯粹是来看热闹和笑话来了。 小兰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所以尽管柳河屯的人情绪激动,气势汹汹,她却没有慌乱,站在院子中间,等待华建军推车过来。 人群中一个妇女先冲了出来,指着小兰大声骂道:“车桂香,你不会治病瞎治啥啊?你把我姐给扎死了,你给我姐偿命!” 这个妇女小兰认识,她是李淑敏的妹妹李淑红。小兰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遇到两次,是个没心眼子,心直口快,很彪悍的一个村妇。 “淑红姐,有话好好说,到底是咋回事啊?淑敏嫂子人咋就没了?”小兰听出来是李淑敏出事了,心里也很难过。 李淑敏今年三十刚出头,脾气秉性和妹妹李淑红截然不同,她为人和善,甚至有些懦弱。治颈椎病的这段日子,她和小兰处得相当不错,每次小兰去了,她都嘘寒问暖,走的时候还送出多远。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昨天给我姐扎完针,也不知道你给扎哪上了,后半夜人就没了!你自己扎坏了人,你肯定心里清楚,少搁着装糊涂!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一二三来,我就要你给我姐抵命!”李淑红说完,又开始一声长一声短地哭喊起来。 小兰皱起眉头,仔细回忆 了一下昨天去给李淑敏看病的过程。 因为生产队没有活,小兰中午就过去给李淑敏看病去了。因为是最后一次针灸,所以时间比较长,下午三点多小兰才完事回家。 经过小兰的治疗,李淑敏的颈椎病已经基本上痊愈了,脖子转动正常,脖子僵痛、头晕和耳鸣等症状都没有了。 治完后,李淑敏精神状态很好,还要留小兰在家吃饭,所以根本就没有针灸后遗症的表现。 杜王母曾经告诉小兰,风府,哑门等穴位,位于人体枕骨大孔附近,如果针刺深度过深,或针刺方向不正确,有可能使针灸针刺入延髓,致人死亡。 小兰给李淑敏治疗时,针灸的穴位有风池穴、夹脊穴、风府等十几个穴位,因为有重要穴位,所以小兰一直全神贯注,行针过程中没有出现偏差和纰漏。 李淑红看小兰沉默不语,火爆的脾气立刻上来了,她骂道:“你他妈没有弯弯肚子,就别吃镰刀头子!不会治病,你瞎治啥?一个赤脚医生还装大盘蒜,我整死你得了,整死你替我姐偿命!” 李淑红嘴里骂着,手上也不闲着,直接去抓小兰的头发。 小兰注意力都在回想中,根本没想到李淑红会动手,等她反应过来,李淑红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 师父杜王母临走前,曾经给小兰留下个檀木箱子,内有三层杜王母的笔记,都是杜王母通过实践总结出的技法精华。 第一层除了银针的技法笔记,还有一个防身用的笔记。这个笔记主要是利用银针防身御敌的技巧,这是杜王母不放心心爱的徒弟,特意为小兰量身打造的。 小兰本来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可自从狼嘴岭遇险后,小兰才开始正式学习,现在也学了几个月了。 所以当李淑红抓住小兰头发不松开的时候,小兰的手微微一动,李淑红抓住小兰的右胳膊立刻变得绵软无力,垂了下来。 李淑红根本不知道这是小兰所为,她被这个意外情况吓得大叫不止,眼神里充满不解和恐惧。 “华建军,我能看看淑敏嫂子吗?”小兰不再理会李淑红,对华建军说道。 “对不住了车医生,逝者为大,你就别看了!还有,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架不住……,哎!”华建军长叹一声,看了看李淑红几个人,眼角湿润,蹲在地上,右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姐,你胳膊咋地了?“李淑红的小弟李淑强看李淑红甩动着胳膊,不解地问道。 “现在好多了,刚才不知道咋回事,这胳膊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李淑红胳膊慢慢开始能动了。 “你怎么这么完犊子呢?你媳妇我姐让人整死了,你还装上好人了!你他妈真不是人!”李淑强恨恨地踢了姐夫一脚。 “小矬个子,你别叭叭了,你说你是不是会啥妖法?我姐的胳膊是不是你整的?”李淑强两眼血红,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手指着小兰大声骂道。“到底是咋回事啊?”苗娜焦急地问道。 小兰秀眉轻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最近一直在给华建军的媳妇儿李淑敏看病,难道是她出了什么状况?” “哎呀,别管是咋回事了,我看那架势可挺吓人,不行你抱着小松躲一躲吧,我先替你扛着!”苗娜关键时刻还真不怂。 “我也没做啥对不起人的事啊,我一躲反而说不清了!你抱着小松别出去,小松可不能出啥事,我出去看看。”小兰慢慢冷静下来。 小兰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事,尤其在狼嘴岭还受到过生命的威胁,成长尽管付出代价,却也收获了内心逐步的强大,她遇到事不再像以前一样束手无策,就知道哭,而是能冷静面对问题。 “要不你也别出去了,我去找虎老七过来!”苗娜觉得这种情况,男人来处理应该更合适。 “他出门了,再说,我自己的事他来了也解决不了啊!小娜姐,你听我的,你抱着小松留在屋里,我出去后你就里外屋门都插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别出去!”小兰说完,长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屋门。 还没等小兰走出院子,一群人闹哄哄地闯进院子里来。其中一人,正是柳河屯的华建军,他推着一个木板车,满脸悲恸之色。 木板车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用被子盖着,不知生死。板车后面跟着华建军两个上小学的一双儿女,眼睛红肿,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哭嚎,听起来让人心碎。 板车周围还有几个柳河屯的人,都面有悲愤之色,情绪激动,吵吵嚷嚷,不停叫喊。 剩下的都是小砬子屯的人,有的是不明就里跟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像苗大等人则纯粹是来看热闹和笑话来了。 小兰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所以尽管柳河屯的人情绪激动,气势汹汹,她却没有慌乱,站在院子中间,等待华建军推车过来。 人群中一个妇女先冲了出来,指着小兰大声骂道:“车桂香,你不会治病瞎治啥啊?你把我姐给扎死了,你给我姐偿命!” 这个妇女小兰认识,她是李淑敏的妹妹李淑红。小兰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遇到两次,是个没心眼子,心直口快,很彪悍的一个村妇。 “淑红姐,有话好好说,到底是咋回事啊?淑敏嫂子人咋就没了?”小兰听出来是李淑敏出事了,心里也很难过。 李淑敏今年三十刚出头,脾气秉性和妹妹李淑红截然不同,她为人和善,甚至有些懦弱。治颈椎病的这段日子,她和小兰处得相当不错,每次小兰去了,她都嘘寒问暖,走的时候还送出多远。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昨天给我姐扎完针,也不知道你给扎哪上了,后半夜人就没了!你自己扎坏了人,你肯定心里清楚,少搁着装糊涂!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一二三来,我就要你给我姐抵命!”李淑红说完,又开始一声长一声短地哭喊起来。 小兰皱起眉头,仔细回忆 了一下昨天去给李淑敏看病的过程。 因为生产队没有活,小兰中午就过去给李淑敏看病去了。因为是最后一次针灸,所以时间比较长,下午三点多小兰才完事回家。 经过小兰的治疗,李淑敏的颈椎病已经基本上痊愈了,脖子转动正常,脖子僵痛、头晕和耳鸣等症状都没有了。 治完后,李淑敏精神状态很好,还要留小兰在家吃饭,所以根本就没有针灸后遗症的表现。 杜王母曾经告诉小兰,风府,哑门等穴位,位于人体枕骨大孔附近,如果针刺深度过深,或针刺方向不正确,有可能使针灸针刺入延髓,致人死亡。 小兰给李淑敏治疗时,针灸的穴位有风池穴、夹脊穴、风府等十几个穴位,因为有重要穴位,所以小兰一直全神贯注,行针过程中没有出现偏差和纰漏。 李淑红看小兰沉默不语,火爆的脾气立刻上来了,她骂道:“你他妈没有弯弯肚子,就别吃镰刀头子!不会治病,你瞎治啥?一个赤脚医生还装大盘蒜,我整死你得了,整死你替我姐偿命!” 李淑红嘴里骂着,手上也不闲着,直接去抓小兰的头发。 小兰注意力都在回想中,根本没想到李淑红会动手,等她反应过来,李淑红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 师父杜王母临走前,曾经给小兰留下个檀木箱子,内有三层杜王母的笔记,都是杜王母通过实践总结出的技法精华。 第一层除了银针的技法笔记,还有一个防身用的笔记。这个笔记主要是利用银针防身御敌的技巧,这是杜王母不放心心爱的徒弟,特意为小兰量身打造的。 小兰本来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可自从狼嘴岭遇险后,小兰才开始正式学习,现在也学了几个月了。 所以当李淑红抓住小兰头发不松开的时候,小兰的手微微一动,李淑红抓住小兰的右胳膊立刻变得绵软无力,垂了下来。 李淑红根本不知道这是小兰所为,她被这个意外情况吓得大叫不止,眼神里充满不解和恐惧。 “华建军,我能看看淑敏嫂子吗?”小兰不再理会李淑红,对华建军说道。 “对不住了车医生,逝者为大,你就别看了!还有,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架不住……,哎!”华建军长叹一声,看了看李淑红几个人,眼角湿润,蹲在地上,右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姐,你胳膊咋地了?“李淑红的小弟李淑强看李淑红甩动着胳膊,不解地问道。 “现在好多了,刚才不知道咋回事,这胳膊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李淑红胳膊慢慢开始能动了。 “你怎么这么完犊子呢?你媳妇我姐让人整死了,你还装上好人了!你他妈真不是人!”李淑强恨恨地踢了姐夫一脚。 “小矬个子,你别叭叭了,你说你是不是会啥妖法?我姐的胳膊是不是你整的?”李淑强两眼血红,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手指着小兰大声骂道。 第182章 群殴 小兰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李淑敏的弟弟妹妹她都见过,那时候他们对小兰都客客气气,很恭敬。如今出事了,两个人立刻翻了脸,不但满嘴脏话,而且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说你姐姐是我针灸扎死的,你有啥证据?我不知道淑敏嫂子是因为什么意外去世的,但我走的时候,淑敏嫂子活蹦乱跳的,啥毛病都没有!”针灸致人死亡对小兰是天大的事,如果被坐实,她的行医资格不但会被取消,甚至有坐牢的可能。 “啥证据?就像你说的,我姐才三十出头,身体扛扛的,咋会忽然就没了?除了你给她治病,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让她去世的可能!你也不用白话了,今天你不给我们交代,肯定不好使!”李淑强握紧拳头,两眼喷火。 小兰听完李淑强的话,皱起了眉头。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曾经几次给她号脉,李淑敏的身体除了颈椎病,的确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暴毙的身体隐患。 这样想来,小兰对自己针灸的手法开始动摇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真的伤到了李淑敏的骨髓,从而导致了她的死亡。 “我想看看淑敏嫂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忽然就走了的!”小兰对李淑强说道。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的事,我们能讹你吗?”李淑红插嘴道。 “我必须看看才能确定嫂子的死因!”小兰坚持。 “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懒得跟你废话,我他妈直接摔死你得了!”李淑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伸手就去抓小兰的衣领。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把李淑强抱住,一边往后拉,一边劝道:“大强,你冷静点!我觉得应该让车医生去看看!” 李淑强回头一看,拉住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杨凤喜。 “杨凤喜,你他妈的给我滚开!要不是你在我姐面前说这个矬子针灸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我姐能找她看病吗?不找她看病,我姐能没吗?杨凤喜,以后咱两家不是亲戚了,是仇人!”李淑强哽咽着骂道。 “你属狗的?逮谁咬谁呢?车医生给我妈看过病,看得好着呢!”杨凤喜不肯松开手。 小兰给杨凤喜的母亲看好过羊角风,杨凤喜心中一直心存感激,也不相信是小兰扎死了李淑敏,他之所以跟着来小砬子屯,就是怕小兰挨打。 “杨凤喜,你来帮谁来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把手松开!”李淑红生气地对杨凤喜叫道。 杨凤喜不吭声,仍死死抱着李淑强。 李淑红因为刚才胳膊莫名其妙的瘫软,所以对小兰有些忌惮,而姐夫华建军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唯一能教训小兰的李淑强还被杨凤喜抱住,李淑红立刻来了疯劲,伸手就往杨凤喜脸上抓去! 杨凤喜注意力没在李淑红身上,所以脸上立刻被李淑红抓出五个血淋淋的指甲印,他痛苦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捂住了脸。 李淑强摆脱了杨凤喜,立刻 冲向小兰,右手握拳直接抡向小兰的脸。 小兰刚才第一次动用银针就制住了李淑红,她尝到甜头,所以李淑强拳头来袭,她并没有慌乱,右手快速抬起,手指做拈花状,直接点在李淑强的腕部! 李淑强只是个庄稼把式,不会什么功夫招式,腕部被小兰银针一扎,立刻像被黄蜂蜇了一下,“啊”的一声缩回了手。 “你……你……,你会妖术邪法?看来我姐就是这样遭了你的毒手!”李淑强左手握住右手腕子,吃惊地看着小兰。 “这个矬子是啥托生的?怎么会妖法啊?老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姐啊!你的仇报不了了,死不瞑目啊!……”李淑敏坐在地上仰面看天,双手拍地,哭嚎起来。 一开始,围观的小砬子屯村民不明就里,没人出手帮助小兰。随着事态的发展,大家慢慢看明白了情况,而且随着人越聚越多,小砬子屯的村民开始不愿意了。 “我靠,你们柳河屯欺负我们屯子没人吗?把个死人拉别人家里膈应人,这不是骑到别人头上拉屎吗?乡亲们,操家伙,把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打出去!”有人大声喊道。 “是啊,说小兰治死了人,还不让看,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把他们赶出去!”有人出声呼应。 …… 小砬子屯的人群情激扬,陆续向小兰家院子里冲去。 “打!往死里打!”苗大站在大门外煽风点火。 正在这时候,有十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柳河屯又来人了,快来人啊!”有人看出这些人是柳河屯的人,立刻扯开嗓门大声呼喊起来。 跑进院子的小砬子屯村民立刻调转方向,冲出大门,截住了柳河屯的人。 双方情绪激动,骂骂咧咧,在大门外直接对峙起来。 “小砬子屯的人,你们还是不是老爷们?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当缩头乌龟呢?给我揍!揍死这些王八犊子!”苗大找了个高处,指手画脚地鼓动喊叫着。 双方本来就一触即发,被苗大一鼓动,小砬子屯的人立刻有人率先动起手来,双方随即陷入混战当中。 如果任事态发展,小砬子屯的村民会越聚越多,柳河屯的人就会惨遭群殴,如果他们有人回去通风报信,很快就会成为两个屯子的村屯大战,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关键的时刻,小成子和张卫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成子看到双方混战在一起,立刻大声喊起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双方已经动手,小成子的话根本没人听,小成子急了,冲入人群,左拉又拽,试图阻止这场群殴。 张卫军看小成子不断挨到拳脚,也着了急,冲入人群,护在小成子身边,拼命推开众人。 混战中,不知是谁一石头砸在小成子脑袋上,小成子应声而倒,头部鲜血汩汩而出,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出人命了!”不知谁大喊一声,双方村民这才停下了手。小兰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李淑敏的弟弟妹妹她都见过,那时候他们对小兰都客客气气,很恭敬。如今出事了,两个人立刻翻了脸,不但满嘴脏话,而且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说你姐姐是我针灸扎死的,你有啥证据?我不知道淑敏嫂子是因为什么意外去世的,但我走的时候,淑敏嫂子活蹦乱跳的,啥毛病都没有!”针灸致人死亡对小兰是天大的事,如果被坐实,她的行医资格不但会被取消,甚至有坐牢的可能。 “啥证据?就像你说的,我姐才三十出头,身体扛扛的,咋会忽然就没了?除了你给她治病,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让她去世的可能!你也不用白话了,今天你不给我们交代,肯定不好使!”李淑强握紧拳头,两眼喷火。 小兰听完李淑强的话,皱起了眉头。小兰在给李淑敏看病的时候,曾经几次给她号脉,李淑敏的身体除了颈椎病,的确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暴毙的身体隐患。 这样想来,小兰对自己针灸的手法开始动摇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真的伤到了李淑敏的骨髓,从而导致了她的死亡。 “我想看看淑敏嫂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忽然就走了的!”小兰对李淑强说道。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的事,我们能讹你吗?”李淑红插嘴道。 “我必须看看才能确定嫂子的死因!”小兰坚持。 “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懒得跟你废话,我他妈直接摔死你得了!”李淑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伸手就去抓小兰的衣领。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把李淑强抱住,一边往后拉,一边劝道:“大强,你冷静点!我觉得应该让车医生去看看!” 李淑强回头一看,拉住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杨凤喜。 “杨凤喜,你他妈的给我滚开!要不是你在我姐面前说这个矬子针灸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我姐能找她看病吗?不找她看病,我姐能没吗?杨凤喜,以后咱两家不是亲戚了,是仇人!”李淑强哽咽着骂道。 “你属狗的?逮谁咬谁呢?车医生给我妈看过病,看得好着呢!”杨凤喜不肯松开手。 小兰给杨凤喜的母亲看好过羊角风,杨凤喜心中一直心存感激,也不相信是小兰扎死了李淑敏,他之所以跟着来小砬子屯,就是怕小兰挨打。 “杨凤喜,你来帮谁来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把手松开!”李淑红生气地对杨凤喜叫道。 杨凤喜不吭声,仍死死抱着李淑强。 李淑红因为刚才胳膊莫名其妙的瘫软,所以对小兰有些忌惮,而姐夫华建军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唯一能教训小兰的李淑强还被杨凤喜抱住,李淑红立刻来了疯劲,伸手就往杨凤喜脸上抓去! 杨凤喜注意力没在李淑红身上,所以脸上立刻被李淑红抓出五个血淋淋的指甲印,他痛苦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捂住了脸。 李淑强摆脱了杨凤喜,立刻 冲向小兰,右手握拳直接抡向小兰的脸。 小兰刚才第一次动用银针就制住了李淑红,她尝到甜头,所以李淑强拳头来袭,她并没有慌乱,右手快速抬起,手指做拈花状,直接点在李淑强的腕部! 李淑强只是个庄稼把式,不会什么功夫招式,腕部被小兰银针一扎,立刻像被黄蜂蜇了一下,“啊”的一声缩回了手。 “你……你……,你会妖术邪法?看来我姐就是这样遭了你的毒手!”李淑强左手握住右手腕子,吃惊地看着小兰。 “这个矬子是啥托生的?怎么会妖法啊?老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姐啊!你的仇报不了了,死不瞑目啊!……”李淑敏坐在地上仰面看天,双手拍地,哭嚎起来。 一开始,围观的小砬子屯村民不明就里,没人出手帮助小兰。随着事态的发展,大家慢慢看明白了情况,而且随着人越聚越多,小砬子屯的村民开始不愿意了。 “我靠,你们柳河屯欺负我们屯子没人吗?把个死人拉别人家里膈应人,这不是骑到别人头上拉屎吗?乡亲们,操家伙,把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打出去!”有人大声喊道。 “是啊,说小兰治死了人,还不让看,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把他们赶出去!”有人出声呼应。 …… 小砬子屯的人群情激扬,陆续向小兰家院子里冲去。 “打!往死里打!”苗大站在大门外煽风点火。 正在这时候,有十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柳河屯又来人了,快来人啊!”有人看出这些人是柳河屯的人,立刻扯开嗓门大声呼喊起来。 跑进院子的小砬子屯村民立刻调转方向,冲出大门,截住了柳河屯的人。 双方情绪激动,骂骂咧咧,在大门外直接对峙起来。 “小砬子屯的人,你们还是不是老爷们?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当缩头乌龟呢?给我揍!揍死这些王八犊子!”苗大找了个高处,指手画脚地鼓动喊叫着。 双方本来就一触即发,被苗大一鼓动,小砬子屯的人立刻有人率先动起手来,双方随即陷入混战当中。 如果任事态发展,小砬子屯的村民会越聚越多,柳河屯的人就会惨遭群殴,如果他们有人回去通风报信,很快就会成为两个屯子的村屯大战,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关键的时刻,小成子和张卫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成子看到双方混战在一起,立刻大声喊起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双方已经动手,小成子的话根本没人听,小成子急了,冲入人群,左拉又拽,试图阻止这场群殴。 张卫军看小成子不断挨到拳脚,也着了急,冲入人群,护在小成子身边,拼命推开众人。 混战中,不知是谁一石头砸在小成子脑袋上,小成子应声而倒,头部鲜血汩汩而出,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出人命了!”不知谁大喊一声,双方村民这才停下了手。 第183章 社长来断案 小兰看小成子被人打倒在地,顾不上和李淑强几个人纠缠,立刻跑进屋里,拿出医药箱急三火四地跑到小成子跟前,麻利地给小成子包扎止血。 包扎完后,小兰探了探小成子的鼻息,号了号脉,知道了小成子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里。 小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卫军,说道:“卫军哥,成子哥的伤口挺大的,还流了不少血,得打破伤风,还得缝针,赶紧送公社卫生院吧!” 张卫军答应一声,背上小成子就往公社卫生院跑。 柳河屯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推着拉李淑敏的车,也往明德的方向去了。有几个小砬子屯的人远远跟在后面,想要去看这些人去明德究竟干什么。 “他们肯定去公社闹去了,小兰,我看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反正现在队里也没啥活,不行你去七台河找你爹妈住一段时间吧!”老刘三婶担忧地对小兰说道。 “三婶,我哪都不去,我要是一走,更说不清了!”小兰摇了摇头。 大家看小兰这边没啥事了,陆陆续续都散了,只有田红山、老康头和老刘三婶担心柳河屯的人去而复返,和苗娜一起留了下来。 “小兰,我来得晚,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怎么回事啊?”田红山问小兰。 小兰把整个事情讲诉了一遍,田红山听完,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你针灸扎死的吗?” “田叔,我现在也说不准!李淑敏死前确实啥毛病没有,我觉得我针灸的时候没有出错,可我不确定我一定没问题!”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师从杜王母,针灸的手法绝对是一流,但她却不是很自信。小兰虽然给一些人做过针灸治疗,但对于行医人来说,她行医时间短,经验还是太少,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针灸水平究竟是什么程度。 过了一个多小时,薛老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兰,柳河屯那些人拉着李淑敏的尸体跑公社闹去了,动静整得可大了,我估摸一会儿公社就得派人来找你!实在不行,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薛老三气喘吁吁地说道。 “谢谢三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就在家等着吧!”小兰平静地说道。 “小娜姐,要是我被人带走了,就得麻烦你照看小松了!”小兰一边看着正在炕里玩耍的小松,一边对苗娜说道。 “你放心吧,我肯定让小松渴不着,饿不着,也冻不着!再说了,你肯定没事,去把情况说清楚了,就没事了!”苗娜安慰小兰。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两个民警到了小兰家里,把小兰带到了公社大院。 公社大院聚集了很多人,吵吵嚷嚷。李淑红看到小兰被两个民警带过来,立刻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就是这个杀人犯害死我姐!也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了她,她用妖术害死了我姐!黄社长,你要为我姐做主啊!” 李淑红带着柳河屯的人来公社闹事,因为郑权去县里开会,社长黄丰年负责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黄丰年脸色铁青,冲李淑红叫道:“李淑红,你别喊了,我不正在处理这件事吗?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死人直接拉过来闹事,这影响也太坏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姐被人害死了,你能消停在家呆着吗?”李淑红光脚不怕穿鞋的,连社长都敢直接怼。 黄丰年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拿着这个悍妇没有办法,他喊道:“温金祥,赶紧把她给我拉走!” 正在看热闹的温金祥屁颠屁颠跑过来,在李淑红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淑红频频点头,这才闪到一边去。 温金祥斜眼看了看小兰,眼神里有得意和幸灾乐祸,他从小兰身边走过,低声骂道:“死矬子,杀人犯,你咋不得瑟了?” “大家都别吵吵了,当事人都到了,我现在就处理这件事!”黄丰年大声喊道。 “彭院长,你先来说一说你查看尸体的情况!”黄丰年对公社卫生院院长彭家育说道。 彭家育看了看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我检查过了,死者李淑敏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所以不应该是外力致人死亡!” “不是外力致死,那就是针灸致死的呗?”黄丰年的话明显有误导性。 “死因我暂时看不出来,可说是针灸致人死亡缺乏证据!我建议现在不应该做结论,应该做进一步的尸检,从而确定死亡原因!”彭家育尽力替小兰开脱。 “我问你,赤脚医生除了给病人打针吃药,还有针灸的职责吗?”黄丰年忽然话锋一转。 彭家育一愣,他沉吟片刻说道:“虽然说没有这一条,可是……” “没有就是没有,哪有那么多可是?行了,没你的事了!”黄丰年打断了彭家育的话,冲他一摆手。 “车满凰同志,我问你,你能保证李淑敏的死和你针灸没有一点关系吗?”黄丰年问小兰。 “车医生,事关重大,你要考虑好再说,千万别乱说话!”黄丰年的话让彭家育一惊,不等小兰回答,赶紧插嘴说道。 黄丰年瞪了彭家育一眼,生气地说道:“怎么,彭院长,你是怕我解决不好吗?要么你来解决这件事吧?” 彭家育不敢再说话,冲小兰偷偷使眼色。 小兰明白彭家育的意思,可她根本不会说谎,于是平静地说道:“我不能确定!” 小兰的话一出,小砬子屯的人大惊失色,只有苗大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柳河屯的人听到小兰的话,顿时群情激愤,“杀人犯”的喊声此起彼伏。 “康所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黄丰年冲代理派出所所长康得海说道。 “暂时把车满凰看管起来,尸体送到县里做尸检,然后做进一步调查!”康得海说道。 “那就这样吧,剩下的事就由你们派出所处理吧!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闹了!”黄丰年冲人群挥手。 “我不同意!”忽然有人大声喊道。 大家闻声一看,喊话的竟然是一直默默无言的华建军!小兰看小成子被人打倒在地,顾不上和李淑强几个人纠缠,立刻跑进屋里,拿出医药箱急三火四地跑到小成子跟前,麻利地给小成子包扎止血。 包扎完后,小兰探了探小成子的鼻息,号了号脉,知道了小成子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里。 小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卫军,说道:“卫军哥,成子哥的伤口挺大的,还流了不少血,得打破伤风,还得缝针,赶紧送公社卫生院吧!” 张卫军答应一声,背上小成子就往公社卫生院跑。 柳河屯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推着拉李淑敏的车,也往明德的方向去了。有几个小砬子屯的人远远跟在后面,想要去看这些人去明德究竟干什么。 “他们肯定去公社闹去了,小兰,我看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反正现在队里也没啥活,不行你去七台河找你爹妈住一段时间吧!”老刘三婶担忧地对小兰说道。 “三婶,我哪都不去,我要是一走,更说不清了!”小兰摇了摇头。 大家看小兰这边没啥事了,陆陆续续都散了,只有田红山、老康头和老刘三婶担心柳河屯的人去而复返,和苗娜一起留了下来。 “小兰,我来得晚,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怎么回事啊?”田红山问小兰。 小兰把整个事情讲诉了一遍,田红山听完,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你针灸扎死的吗?” “田叔,我现在也说不准!李淑敏死前确实啥毛病没有,我觉得我针灸的时候没有出错,可我不确定我一定没问题!”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师从杜王母,针灸的手法绝对是一流,但她却不是很自信。小兰虽然给一些人做过针灸治疗,但对于行医人来说,她行医时间短,经验还是太少,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针灸水平究竟是什么程度。 过了一个多小时,薛老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兰,柳河屯那些人拉着李淑敏的尸体跑公社闹去了,动静整得可大了,我估摸一会儿公社就得派人来找你!实在不行,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薛老三气喘吁吁地说道。 “谢谢三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就在家等着吧!”小兰平静地说道。 “小娜姐,要是我被人带走了,就得麻烦你照看小松了!”小兰一边看着正在炕里玩耍的小松,一边对苗娜说道。 “你放心吧,我肯定让小松渴不着,饿不着,也冻不着!再说了,你肯定没事,去把情况说清楚了,就没事了!”苗娜安慰小兰。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两个民警到了小兰家里,把小兰带到了公社大院。 公社大院聚集了很多人,吵吵嚷嚷。李淑红看到小兰被两个民警带过来,立刻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就是这个杀人犯害死我姐!也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了她,她用妖术害死了我姐!黄社长,你要为我姐做主啊!” 李淑红带着柳河屯的人来公社闹事,因为郑权去县里开会,社长黄丰年负责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黄丰年脸色铁青,冲李淑红叫道:“李淑红,你别喊了,我不正在处理这件事吗?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死人直接拉过来闹事,这影响也太坏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姐被人害死了,你能消停在家呆着吗?”李淑红光脚不怕穿鞋的,连社长都敢直接怼。 黄丰年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拿着这个悍妇没有办法,他喊道:“温金祥,赶紧把她给我拉走!” 正在看热闹的温金祥屁颠屁颠跑过来,在李淑红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淑红频频点头,这才闪到一边去。 温金祥斜眼看了看小兰,眼神里有得意和幸灾乐祸,他从小兰身边走过,低声骂道:“死矬子,杀人犯,你咋不得瑟了?” “大家都别吵吵了,当事人都到了,我现在就处理这件事!”黄丰年大声喊道。 “彭院长,你先来说一说你查看尸体的情况!”黄丰年对公社卫生院院长彭家育说道。 彭家育看了看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我检查过了,死者李淑敏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所以不应该是外力致人死亡!” “不是外力致死,那就是针灸致死的呗?”黄丰年的话明显有误导性。 “死因我暂时看不出来,可说是针灸致人死亡缺乏证据!我建议现在不应该做结论,应该做进一步的尸检,从而确定死亡原因!”彭家育尽力替小兰开脱。 “我问你,赤脚医生除了给病人打针吃药,还有针灸的职责吗?”黄丰年忽然话锋一转。 彭家育一愣,他沉吟片刻说道:“虽然说没有这一条,可是……” “没有就是没有,哪有那么多可是?行了,没你的事了!”黄丰年打断了彭家育的话,冲他一摆手。 “车满凰同志,我问你,你能保证李淑敏的死和你针灸没有一点关系吗?”黄丰年问小兰。 “车医生,事关重大,你要考虑好再说,千万别乱说话!”黄丰年的话让彭家育一惊,不等小兰回答,赶紧插嘴说道。 黄丰年瞪了彭家育一眼,生气地说道:“怎么,彭院长,你是怕我解决不好吗?要么你来解决这件事吧?” 彭家育不敢再说话,冲小兰偷偷使眼色。 小兰明白彭家育的意思,可她根本不会说谎,于是平静地说道:“我不能确定!” 小兰的话一出,小砬子屯的人大惊失色,只有苗大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柳河屯的人听到小兰的话,顿时群情激愤,“杀人犯”的喊声此起彼伏。 “康所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黄丰年冲代理派出所所长康得海说道。 “暂时把车满凰看管起来,尸体送到县里做尸检,然后做进一步调查!”康得海说道。 “那就这样吧,剩下的事就由你们派出所处理吧!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闹了!”黄丰年冲人群挥手。 “我不同意!”忽然有人大声喊道。 大家闻声一看,喊话的竟然是一直默默无言的华建军! 第184章 不怕没好事 就怕没好人 大家看华建军出言反对,都很意外,康得海疑惑地问道:“华建军,黄社长这件事处理得很圆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不同意让我媳妇再做什么尸检!这要是又割又拉的,她死后都不得安生!”华建军说到这里,面露悲戚,泪流满面。 “那可不行!不找出你媳妇真正的死亡原因,剩下的事没办法进行!”康得海摇头说道。 “这还找啥啊?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检查啥?我也不同意!”李淑红也站出来反对。 柳河屯的人一听华建军两个人反对,立刻七嘴八舌地声援。 “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康得海指着柳河屯的人喊道。 “我们今天必须把人带走,要是不让带走,我们住在公社不回去了!”一直软弱的华建军忽然强硬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康得海看了看黄丰年,想要得到他的指示。 “你们把人拉回去了,如果找不到证据,即使车满凰有问题,我们也处理不了,你们可要想好了!”黄丰年沉着脸说道。 “就是跟车医生有关系,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不能让我媳妇死了还要遭一遍罪!”华建军态度强硬。 华建军的这句话出乎了李淑敏和李淑强的意料之外,李淑强气愤地对华建军说道:“姐夫,你疯了吗?你怎么替杀人犯说好话!” “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拉着你姐到处跑,你们就是不听啊!人都死了,还不让她安宁,这不是造孽吗?再说,你拍良心想一想,车医生和咱家无冤无仇,她害你姐干啥?”华建军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柳河人一听,觉得华建军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于是都没有吭声。 “她会妖术,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李淑红可不想就这样解决这件事。 “他们一直说妖术妖术的,车满凰,到底是咋回事?”黄丰年疑惑地问小兰。 小兰手一伸,掌心里露出一根银针,她解释道:“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用银针扎了他们一下,他们没有看清,就说我会什么妖术!” 黄丰年点了点头,对华建军说道:“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非要把尸体拉走,那么后果你们自行承担,别过后再跑到这里瞎胡闹!” “那可不行,杀人犯你们不能放,她必须给我姐偿命!”李淑红不同意。 “这是我媳妇。我说得算!她要是不能囫囵个儿入祖坟,万一她怪罪我,我们家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还有两个孩子呢,经不起这么折腾,我求求你们,就让我媳妇安安静静地走吧!”华建军双手合什,冲李淑红和李淑强作揖。 “那就这样把她给放了啊?”李淑红不甘心。 “谁说就这样放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如果真是车满凰造成了李淑敏的死,我们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处理!”康得海对李淑红说道。 康得海这样一说,李淑红也闭上了嘴巴。 >彭家育一听,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找出李淑敏的死因,就无法洗脱小兰的嫌疑,即使最后没有证据放了小兰,她也可能要背一辈子黑锅,行医治病就根本不可能了,她的赤脚医生也会被取消。 “黄社长,就这么让他们把人拉走了,不太符合规矩吧?”彭家育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人是不是一根筋?你当好你的卫生院院长得了,啥事都想插一脚啊?你要是能,我把社长给你干的得了!”黄丰年很不喜欢彭家育横生枝节。 在黄丰年看来,即使李淑敏是小兰针灸致死,小兰也不是故意为之,所以也就是个医疗事故,如果做出赔偿,因为小兰是赤脚医生,也是公社做赔偿。如今死者家属不予追究,如果再横生枝节,他还得管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至于小兰的名誉和能不能继续行医,他可管不着。 而康得海打得又是一个算盘。康得海是供销社主任康德水的叔辈哥哥,知道康德水和小兰以及小成子之间的过节,他想借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小兰,在康得水面前卖一个好,也能从物资上得到康得水的回报。 如果把李淑敏送到县里做进一步检查,排除了小兰的嫌疑,那他就只能把小兰放了,他的目的就落空了,所以他也不想把李淑敏送到县里。 彭家育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心里也有个顾虑。如果他坚持把李淑敏送到县里,最后结果是小兰针灸致人死亡,那小兰就不止是背黑锅,没办法行医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还有一个人也希望柳河屯的人把李淑敏带走,他的目的和康得海一样,这个人就是温金祥! 其实在李淑敏刚死的时候,她的娘家人并没有把李淑敏的死和小兰联系起来。因为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极差,根本没有平时体检一说,所以有人意外死亡不是啥新鲜事,一般人家更不会去探究死因,把逝者后事办好了就行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因为温金祥和李淑敏家有点拐弯亲戚,他得知李淑敏死亡的消息后,去了华建军家,无意间听到了小兰给李淑敏针灸治颈椎病的事,他立刻做起了文章,极力鼓动李淑敏娘家人去找小兰闹事,于是李淑红和李淑敏不顾华建军的反对,推着李淑敏去找小兰讨说法。 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小兰哪里会知道,她心地善良纯净,根本想不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套头。她只想着若是自己的原因,那就去承担后果,如果不是,赶紧回家,毕竟小松还在家里,她不放心。 黄丰年和康得海小声商量了一会,康得海对华建军说道:“我们同意你们今天把人带回去,但是三天内不许下葬,以免县里派人下来,没办法进行检验,你们听明白了吗?” 康得海说三天不让下葬,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责任摘出来,如果三天内他们把李淑敏下了葬,真要有人追究下来,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华建军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根本没想按照康得水说的办,他也不言语,推起车向公社大门走去。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聚集的人都散了,小兰被带到派出所关了起来。大家看华建军出言反对,都很意外,康得海疑惑地问道:“华建军,黄社长这件事处理得很圆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不同意让我媳妇再做什么尸检!这要是又割又拉的,她死后都不得安生!”华建军说到这里,面露悲戚,泪流满面。 “那可不行!不找出你媳妇真正的死亡原因,剩下的事没办法进行!”康得海摇头说道。 “这还找啥啊?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检查啥?我也不同意!”李淑红也站出来反对。 柳河屯的人一听华建军两个人反对,立刻七嘴八舌地声援。 “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康得海指着柳河屯的人喊道。 ?? “我们今天必须把人带走,要是不让带走,我们住在公社不回去了!”一直软弱的华建军忽然强硬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康得海看了看黄丰年,想要得到他的指示。 “你们把人拉回去了,如果找不到证据,即使车满凰有问题,我们也处理不了,你们可要想好了!”黄丰年沉着脸说道。 “就是跟车医生有关系,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不能让我媳妇死了还要遭一遍罪!”华建军态度强硬。 华建军的这句话出乎了李淑敏和李淑强的意料之外,李淑强气愤地对华建军说道:“姐夫,你疯了吗?你怎么替杀人犯说好话!” “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拉着你姐到处跑,你们就是不听啊!人都死了,还不让她安宁,这不是造孽吗?再说,你拍良心想一想,车医生和咱家无冤无仇,她害你姐干啥?”华建军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柳河人一听,觉得华建军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于是都没有吭声。 “她会妖术,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李淑红可不想就这样解决这件事。 “他们一直说妖术妖术的,车满凰,到底是咋回事?”黄丰年疑惑地问小兰。 小兰手一伸,掌心里露出一根银针,她解释道:“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用银针扎了他们一下,他们没有看清,就说我会什么妖术!” 黄丰年点了点头,对华建军说道:“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非要把尸体拉走,那么后果你们自行承担,别过后再跑到这里瞎胡闹!” “那可不行,杀人犯你们不能放,她必须给我姐偿命!”李淑红不同意。 “这是我媳妇。我说得算!她要是不能囫囵个儿入祖坟,万一她怪罪我,我们家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还有两个孩子呢,经不起这么折腾,我求求你们,就让我媳妇安安静静地走吧!”华建军双手合什,冲李淑红和李淑强作揖。 “那就这样把她给放了啊?”李淑红不甘心。 “谁说就这样放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如果真是车满凰造成了李淑敏的死,我们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处理!”康得海对李淑红说道。 康得海这样一说,李淑红也闭上了嘴巴。 >彭家育一听,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找出李淑敏的死因,就无法洗脱小兰的嫌疑,即使最后没有证据放了小兰,她也可能要背一辈子黑锅,行医治病就根本不可能了,她的赤脚医生也会被取消。 “黄社长,就这么让他们把人拉走了,不太符合规矩吧?”彭家育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人是不是一根筋?你当好你的卫生院院长得了,啥事都想插一脚啊?你要是能,我把社长给你干的得了!”黄丰年很不喜欢彭家育横生枝节。 在黄丰年看来,即使李淑敏是小兰针灸致死,小兰也不是故意为之,所以也就是个医疗事故,如果做出赔偿,因为小兰是赤脚医生,也是公社做赔偿。如今死者家属不予追究,如果再横生枝节,他还得管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至于小兰的名誉和能不能继续行医,他可管不着。 而康得海打得又是一个算盘。康得海是供销社主任康德水的叔辈哥哥,知道康德水和小兰以及小成子之间的过节,他想借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小兰,在康得水面前卖一个好,也能从物资上得到康得水的回报。 如果把李淑敏送到县里做进一步检查,排除了小兰的嫌疑,那他就只能把小兰放了,他的目的就落空了,所以他也不想把李淑敏送到县里。 彭家育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心里也有个顾虑。如果他坚持把李淑敏送到县里,最后结果是小兰针灸致人死亡,那小兰就不止是背黑锅,没办法行医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还有一个人也希望柳河屯的人把李淑敏带走,他的目的和康得海一样,这个人就是温金祥! 其实在李淑敏刚死的时候,她的娘家人并没有把李淑敏的死和小兰联系起来。因为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极差,根本没有平时体检一说,所以有人意外死亡不是啥新鲜事,一般人家更不会去探究死因,把逝者后事办好了就行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因为温金祥和李淑敏家有点拐弯亲戚,他得知李淑敏死亡的消息后,去了华建军家,无意间听到了小兰给李淑敏针灸治颈椎病的事,他立刻做起了文章,极力鼓动李淑敏娘家人去找小兰闹事,于是李淑红和李淑敏不顾华建军的反对,推着李淑敏去找小兰讨说法。 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小兰哪里会知道,她心地善良纯净,根本想不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套头。她只想着若是自己的原因,那就去承担后果,如果不是,赶紧回家,毕竟小松还在家里,她不放心。 黄丰年和康得海小声商量了一会,康得海对华建军说道:“我们同意你们今天把人带回去,但是三天内不许下葬,以免县里派人下来,没办法进行检验,你们听明白了吗?” 康得海说三天不让下葬,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责任摘出来,如果三天内他们把李淑敏下了葬,真要有人追究下来,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华建军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根本没想按照康得水说的办,他也不言语,推起车向公社大门走去。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聚集的人都散了,小兰被带到派出所关了起来。 第185章 九九八十一难 到了冬季农闲的时候,农村开始吃两顿饭,早上六七点钟吃早饭,下午三四点钟吃第二顿饭。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苗娜打发赵英军去派出所给小兰送饭。 赵英军到了派出所,正好碰到了小兰的远房表哥黄铭。黄铭看到赵英军,把他拉到一旁,看四下没人,小声对赵英军说道:“你是给小兰送饭的吧?” 赵英军点了点头。 “你带的什么啊?稀的还是干的?”黄铭一边问,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我媳妇说怕小兰上火,就熬的小碴粥,还有炒的土豆丝,酱缸咸菜。”赵英军如实回答。 “你不知道,我们所长交代了,小兰不承认是自己针灸扎死了人,就不让吃饭和睡觉!你赶紧回去弄点干的,我偷着给小兰送过去!” 黄铭说完,看见康得海正往这边走,于是他故意板着脸对赵英军说道:“废什么话啊?赶紧把饭拿回去,她拒不交代,哪有脸吃饭?” 赵英军心领神会,骂道:“黄铭,你可真不是人,小兰是你家亲戚,你都一点不照顾,你还有点人性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也抓起来!”黄铭呵斥道。 康得海走了过来,眼神凌厉地看了赵英军几眼,冲黄铭点了点头后走了。 “你赶紧回去吧,再来的时候,把干粮藏怀里,别让人看见了!赶紧走吧!”黄铭催促赵英军。 审讯室里,小兰又饥又渴,她从早上过来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上,她嘴唇干裂,嗓子都快冒烟了。 “能给我口水喝吗?”小兰冲正百无聊赖玩钢笔的民警谷森林说道。 “哎呀,我都问你半天了,你就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咋给你水喝啊?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执行命令,不交代了不能吃饭喝水!”谷森林二十出头,刚进派出所没多长时间。 “我确实不知道是不是针灸致人死亡,你让我说什么啊?”小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我只知道你不承认,就不能吃饭睡觉,反正一会儿到点了,我就下班了,有人替我,你这些话跟他说吧!”谷森林打了个哈欠,不再搭理小兰。 小兰强忍着饥渴,闭上了眼睛。 谷森林看小兰闭上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车满凰,谁让你睡觉了?” 小兰被谷森林的叫声吓得一激灵,赶紧睁开了眼睛,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直勾勾看着墙角发呆。 正在这时候,黄铭走了进来,对谷森林说道:“咋样,小谷,交代了吗?” “交代啥啊!别看她个儿小,主意倒是挺正,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谷森林无奈地说道。 “你吃饭了吗?”黄铭随口问道。 “还没呢,我这还有一个小时才交班呢!”谷森林早饿了。 “那你去吃饭吧!我替你看会儿!”黄铭说道。 “那谢谢黄哥!我饭盒搁炉子边上了,肯定热乎的,我吃饭快,一会儿就回来!”谷森林说完,高兴地走 了。 黄铭开门看了看外面,见四下空无一人,赶紧关好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还有一个军用水壶,递给小兰说道:“你赶紧吃,我在门口替你看着!” 小兰感激地看了看黄铭,也不客气,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个饱,然后打开布包,拿起一个大饼子和半块咸菜疙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兰知道黄铭为她承担风险,所以基本上不怎么嚼,很快就吃完了两个大饼子,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剩下的水倒在装大饼子的棉布上,用两个手轻轻盖上。 黄铭明白小兰的意思,她是想夜里太渴的时候,偷偷用棉布挤水润喉。看到小兰憔悴的样子,黄铭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谷森林回来后,黄铭从审讯室出来,直接去了邻院的公社大院。 黄铭到了郑权的办公室,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他一打听才知道,郑权去县里开会要两三天,根本就没回来。 黄铭本来想让郑权干预一下不让小兰吃喝的事,毕竟他是一把手,说话有分量,康得海不敢不听。 郑权不在,小兰的事又是社长黄丰年处理的,剩下的人根本就管不了,黄铭犯起愁来。 黄铭往出走的时候,恰巧碰到外出回来的顾天鸣,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拦住了顾天鸣的路。 “小黄,你找我有事啊?”顾天鸣和蔼地问道。 “顾社长,你听说小砬子屯车满凰,车医生的事没有?”黄铭问道。 “不要叫我顾社长,叫我顾副社长!她的事我听到了一些,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顾天鸣眉毛一挑说道。 “哦,顾副社长,现在车满凰正在派出所接受审讯,可不让她吃喝却有些不合规定了!”黄铭直入主题。 “哦?是吗?还有这事?这件事是黄社长一手抓的,他比我有能力,有经验,他肯定有更深远的考虑才会这样安排。不过,你反映的这个情况也很好,我会把你的意见汇报给黄社长,我想他会妥善处理的!”顾天鸣比猴都精,他岂能趟这浑水。 黄铭心中暗骂顾天鸣的油滑,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假意笑了笑说道:“谢谢顾副社长!我没事了,我先走了!” 顾天鸣看着黄铭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声嘀咕道:“多管闲事!想给我下套,你还嫩了点!” 黄铭没了办法,下班后怏怏不乐地回家了。 到了晚上,小松忽然不干了,他哭个不停,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赵英军摸了摸小松的头,问苗娜。 “哎呀,病啥病!他这是找小兰呢!这孩子太黏小兰,估计今天晚上我们俩这觉是没法睡了!哎!也不知道小兰咋样了,你说她命咋这么苦呢?一步一个坎,赶上唐僧取经了,九九八十一难,难难少不了!”苗娜一边拍着小松,一边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咋地!好心好意给人治颈椎病,还摊了个人命官司,你说说,这上哪说理去!”赵英军也发起了感慨。到了冬季农闲的时候,农村开始吃两顿饭,早上六七点钟吃早饭,下午三四点钟吃第二顿饭。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苗娜打发赵英军去派出所给小兰送饭。 赵英军到了派出所,正好碰到了小兰的远房表哥黄铭。黄铭看到赵英军,把他拉到一旁,看四下没人,小声对赵英军说道:“你是给小兰送饭的吧?” 赵英军点了点头。 “你带的什么啊?稀的还是干的?”黄铭一边问,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我媳妇说怕小兰上火,就熬的小碴粥,还有炒的土豆丝,酱缸咸菜。”赵英军如实回答。 “你不知道,我们所长交代了,小兰不承认是自己针灸扎死了人,就不让吃饭和睡觉!你赶紧回去弄点干的,我偷着给小兰送过去!” 黄铭说完,看见康得海正往这边走,于是他故意板着脸对赵英军说道:“废什么话啊?赶紧把饭拿回去,她拒不交代,哪有脸吃饭?” 赵英军心领神会,骂道:“黄铭,你可真不是人,小兰是你家亲戚,你都一点不照顾,你还有点人性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也抓起来!”黄铭呵斥道。 康得海走了过来,眼神凌厉地看了赵英军几眼,冲黄铭点了点头后走了。 “你赶紧回去吧,再来的时候,把干粮藏怀里,别让人看见了!赶紧走吧!”黄铭催促赵英军。 审讯室里,小兰又饥又渴,她从早上过来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上,她嘴唇干裂,嗓子都快冒烟了。 “能给我口水喝吗?”小兰冲正百无聊赖玩钢笔的民警谷森林说道。 “哎呀,我都问你半天了,你就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咋给你水喝啊?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执行命令,不交代了不能吃饭喝水!”谷森林二十出头,刚进派出所没多长时间。 “我确实不知道是不是针灸致人死亡,你让我说什么啊?”小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我只知道你不承认,就不能吃饭睡觉,反正一会儿到点了,我就下班了,有人替我,你这些话跟他说吧!”谷森林打了个哈欠,不再搭理小兰。 小兰强忍着饥渴,闭上了眼睛。 谷森林看小兰闭上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车满凰,谁让你睡觉了?” 小兰被谷森林的叫声吓得一激灵,赶紧睁开了眼睛,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直勾勾看着墙角发呆。 正在这时候,黄铭走了进来,对谷森林说道:“咋样,小谷,交代了吗?” “交代啥啊!别看她个儿小,主意倒是挺正,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谷森林无奈地说道。 “你吃饭了吗?”黄铭随口问道。 “还没呢,我这还有一个小时才交班呢!”谷森林早饿了。 “那你去吃饭吧!我替你看会儿!”黄铭说道。 “那谢谢黄哥!我饭盒搁炉子边上了,肯定热乎的,我吃饭快,一会儿就回来!”谷森林说完,高兴地走 了。 黄铭开门看了看外面,见四下空无一人,赶紧关好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还有一个军用水壶,递给小兰说道:“你赶紧吃,我在门口替你看着!” 小兰感激地看了看黄铭,也不客气,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个饱,然后打开布包,拿起一个大饼子和半块咸菜疙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兰知道黄铭为她承担风险,所以基本上不怎么嚼,很快就吃完了两个大饼子,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剩下的水倒在装大饼子的棉布上,用两个手轻轻盖上。 黄铭明白小兰的意思,她是想夜里太渴的时候,偷偷用棉布挤水润喉。看到小兰憔悴的样子,黄铭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谷森林回来后,黄铭从审讯室出来,直接去了邻院的公社大院。 黄铭到了郑权的办公室,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他一打听才知道,郑权去县里开会要两三天,根本就没回来。 黄铭本来想让郑权干预一下不让小兰吃喝的事,毕竟他是一把手,说话有分量,康得海不敢不听。 郑权不在,小兰的事又是社长黄丰年处理的,剩下的人根本就管不了,黄铭犯起愁来。 黄铭往出走的时候,恰巧碰到外出回来的顾天鸣,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拦住了顾天鸣的路。 “小黄,你找我有事啊?”顾天鸣和蔼地问道。 “顾社长,你听说小砬子屯车满凰,车医生的事没有?”黄铭问道。 “不要叫我顾社长,叫我顾副社长!她的事我听到了一些,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顾天鸣眉毛一挑说道。 “哦,顾副社长,现在车满凰正在派出所接受审讯,可不让她吃喝却有些不合规定了!”黄铭直入主题。 “哦?是吗?还有这事?这件事是黄社长一手抓的,他比我有能力,有经验,他肯定有更深远的考虑才会这样安排。不过,你反映的这个情况也很好,我会把你的意见汇报给黄社长,我想他会妥善处理的!”顾天鸣比猴都精,他岂能趟这浑水。 黄铭心中暗骂顾天鸣的油滑,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假意笑了笑说道:“谢谢顾副社长!我没事了,我先走了!” 顾天鸣看着黄铭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声嘀咕道:“多管闲事!想给我下套,你还嫩了点!” 黄铭没了办法,下班后怏怏不乐地回家了。 到了晚上,小松忽然不干了,他哭个不停,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赵英军摸了摸小松的头,问苗娜。 “哎呀,病啥病!他这是找小兰呢!这孩子太黏小兰,估计今天晚上我们俩这觉是没法睡了!哎!也不知道小兰咋样了,你说她命咋这么苦呢?一步一个坎,赶上唐僧取经了,九九八十一难,难难少不了!”苗娜一边拍着小松,一边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咋地!好心好意给人治颈椎病,还摊了个人命官司,你说说,这上哪说理去!”赵英军也发起了感慨。 第186章 天牌碰猴王 这个夜晚注定是小兰难熬的夜晚。因为不让她喝水,不让她睡觉,这对她是极大的考验,但小兰下定决心,再难也要坚持自己的说法,因为她不会说谎。 在小兰身陷囹圄的时候,虎老七在西登也面临着考验。 文哥果然守信,在天蒙蒙黑的时候,他和马龙准时到了黄老大的场子,袁雷随后带了两个小兄弟也来了。 袁雷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把剩下的一万块钱交给了黄老大。 黄老大亲自出马,准备和黄老大对赌,可在商量赌局的过程中,文哥和黄老大却出现了分歧。 按照之前文哥所说,他们一共赌三局,每局是一万块钱,这是黄老大最希望的方式。 因为两个人对赌,每一局可能要经过很多把,才能把一方的一万块钱清空,这样三局下来,虎老七就有很多次机会抓到文哥出千,黄老大的胜算就会更高。 可是文哥不知道为何忽然变卦了,他要求只玩三把,三局两胜,赢家拿走对方三万块钱,也就是说黄老大两个人一共就玩三把牌,也谈不上庄家不庄家了。 “文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那天走的时候说玩三局,怎么改成玩三把了?你究竟是啥意思?”黄老大心里很不痛快。 “我年岁大了,上次玩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如果今天再玩那么多局,我怕我的老命扔在这里!”文哥微笑着解释。 “老爷们吐口吐沫就是钉,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呢?”黄老大不同意更改规则。 “计划没有变化快,我哪知道我身体会吃不消啊?说实话,要不是考虑到你黄老大做事讲究,是个人物,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来了!”文哥自己更改规则,本来理亏,可经他一说,反而成了黄老大欠他的人情了。 “你可真是张好嘴啊!可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按之前说好的来,等完事了,我找地方请文哥轻松轻松!”黄老大不肯让步。 ”如果黄老大坚持要这么做,那我只能退出了,你再找人来玩吧!我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文哥态度坚决。 牌桌对面的两人开始用眼神交锋,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黄老大,怎么都是比,这样多好,干净利落,看着也过瘾!你就别矫情了!“袁雷走到牌桌前说道。 ”跟你有啥关系?一边呆着去!你要是再多嘴,你就出去!“黄老大的火气很大。 ”你也不用火气这么大,咱们好聚好散,咱俩意见不统一,这局就散了吧!马龙咱们走!“文哥站起身来。 ”你等等!我和我兄弟们商量一下!“黄老大不甘心。 黄老大把虎老七叫到外面,低声问道:”老七,如果就三把牌,你有几成胜算?“ ”我也说不好,估计也就二成吧!’虎老七毕竟没有实战经验,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啥水平,所以不敢多说。 “哎呀,二成太低了!”黄老大叹了口气。 “黄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机会再找他呗!”虎老七劝黄老大。 黄老大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估计以后没有机会找到他了,这个跟头摔定了!可有啥办法呢?只能如此了!” 两个人回来,黄老大说道:“既然文哥没有诚意,那这场比试 就算了吧!” 黄老大说完,把面前的三万块钱放到袋子里,拎到袁雷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啊,袁雷,这钱没用上,你点点是不是三万块钱?改天我请你喝酒!” 袁雷大脸一沉,冷冷地说道:“黄老大,你是不是少算了什么?我说了,你输了,这地方归我,你要是赢了,我拿回我的本金,可你没玩,这就相当于平局,那一万块钱利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 “这钱我也没用啊,给你什么利息?”黄老大一摊手说道。 “用不用这钱你已经拿到手了,这债就生效了!你不会把我当菩萨了吧?我和你什么交情,凭啥借你钱?你要是耍赖,我就把这件事讲给道上的人,看你以后还怎么混?”袁雷阴冷地说道。 “我靠!你还真把我当熊包了?不就他妈的三万块钱吗?文哥,按你的规矩,我和你赌!”黄老大来了脾气,把钱拎到桌子上,把钱倒出来。 “好好好!黄老大就是黄老大,果然名不虚传!”文哥拍手叫好。 袁雷见目的达到,悠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抽起烟来。 .??. 牌九码好后,黄老大和文哥打色子比点,结果黄老大八点大,由他先打抓牌的色子。 因为只有两人人对赌,所以两个人玩的是小牌九,也就是一人两张牌,不用像大牌九一样每人四张,还需要配牌,这样的玩法干净利落,一揭两瞪眼。 冯麻子根据黄老大打的色子数,给两人分了牌。虎老七眼睛紧紧盯着文哥,由于心情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文哥有意无意地看了虎老七一眼,把牌九抓到手里,两只手成拱形盖在牌上, 轻轻用大拇指摸了摸,然后风轻云淡地把牌拍在桌子上。 大家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牌都是两点,这就是地牌,这是很难得的大牌! “哈哈哈……,有地就有天!‘黄老大哈哈大笑,把牌翻了过来,竟然是双天牌,正压地牌的天牌! 围观的黄老大兄弟们大声叫起好来,难得碰到天牌压地牌,大秃子乐得蹦起来。 文哥在动牌的时候,虎老七的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他看出了文哥右手有微动,知道他的确动了武千。 不知道文哥是觉得地牌稳赢,还是为了麻痹大家,他第一局竟然输了,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第二局是文哥掷色子,他随意掷了个点数,冯麻子把牌分给了两人。 文哥如法炮制,摸完牌后,摇了摇头,一脸晦气地把第一张牌拍到桌子上,居然是小三点! 黄老大看完牌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直接把两张牌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大声笑道:”哈哈哈,我赢了!老天保佑,又是天牌!“ 黄老大的兄弟们高兴得大呼小叫,钱五直接去拿文哥面前的三万元钱! 因为黄老大和文哥玩的是三局两胜,如果黄老大这局赢了,对赌就结束了! 大家兴奋欢呼,虎老七却一刻都没放松,别人没看出来,他却看出来文哥已经换了牌,只是速度太快,虎老七没有经验,所以虎老七没有出手。 文哥慢悠悠把最后一张牌放在桌子上,顿时大家傻了一样,鸦雀无声,因为这张牌九的点数是六! 丁三配二四,文哥的牌居然是猴王对,通杀! 第187章 大获全胜 文哥猴王牌一出,大家都傻了眼,黄老大拿起文哥的牌左看右看,若有所思。 ”黄老大,有什么不对吗?“文哥平静地看着黄老大。 ”没什么,我就是没看到过猴王牌,我好好看看,长点见识!“黄老大放下牌九,下意识地看了看虎老七。 虎老七面无表情。他知道黄老大是想从他的脸上看自己是否发现了文哥耍老千,可文哥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他,所以虎老七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来,接着来!“黄老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牌发好后,黄老大仔细摸了摸牌,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狂笑着把牌摔倒牌桌上,大声叫道:”老子又是天牌,我不信你还能抓猴王!“ 黄老大又抓天牌,他的兄弟都喜出望外,但有了上把的教训,大家都没敢大喊大叫,屏住呼吸看着文哥。 ”你能抓两次天牌,我为何不能抓两次猴王?“文哥微微一笑,右手一扬,就要把牌九往桌子上摔。 正在这时,只见虎老七右手一抖,一颗铁珠子快若闪电,直接打向文哥的左手。 文哥的牌九已经拍到桌子上,正是猴王牌,但同时虎老七打出的铁珠正打在文哥的左手上。 虎老七打石头乃是一绝,所以打出的铁珠子又快又准,力量十足,文哥”哎呦“一声,左手松开,一只牌九跌落在地上。 这个变化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就连一直稳如泰山的文哥脸上也变了颜色,下意识地去捡地上的牌九。 可还没等他捡到牌九,发牌的冯麻子一脚踩住牌九,然后弯腰捡起来,冲着大家一扬,牌九的点数是杂七! 马龙没有 想到虎老七会忽然发难,所以虎老七打出铁珠子,他根本没有反应。如今他见文哥穿帮,立刻把文哥挡在身后,桀骜不驯地看向大家。 黄老大一阵狂笑,对文哥叫道:”文哥,你怎么说?难道真想玩臭无赖吗?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小瞧我了!“ 黄老大一拍巴掌,房门打开,从外面迅速跑进来二十几人,都手拿砍刀,气势汹汹。 ”*你妈的,玩老千玩我头上了,你这是找死啊!我知道这些人困不住马龙,可你却走不了!“黄老大胸有成竹。 文哥毕竟久走江湖,很快稳下心神,把马龙推开,把面前的三万块钱推给黄老大。 ”这就完事了吗?“黄老大冷冷地说道。 ”我就带了这么多,之前在你这也就赢了一万多,这些就是我的家底了!“文哥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你拿我当雏吗?你是不是得给我留下点零件啊?“黄老大眼神凌厉。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码牌发牌也做了鬼,我是耍了武千,你们不是一样耍了文千吗?“文哥冷哼一声说道。 ”你是不是不懂规矩啊?你没抓到那就是胡说!你被抓了现形,那就得按规矩走!“黄老大站起身来,用手指着文哥。 ”我本来以为你们爱怎么耍怎么耍,反正我能赢你们,所以我就没稀得揭穿你!没想到你这里还有高手,这小伙子是谁啊?留下个万!“文哥没有一点慌张。 ”留你妈的万!老狗,你需要 双倍赔偿,就是还得拿三万,然后留下三根手指,你就可以走了!“黄老大一拍桌子。 文哥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袁雷的那三万块钱你不用还了!另外我会给你留下三根手指!这样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是袁雷找来的,他是你们老板,对吧?“黄老大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看着袁雷。 ”对不住了,袁老板!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只好委屈你了!“文哥冲袁雷说道。 ”我*你妈,文风!你就是个疯狗,乱咬人!黄老大,别听他胡说,你把本金还给我,利息我不要了!“袁雷大惊失色,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猿猴,你他妈真是猴啊!你拿我当傻子吗?你怎么知道文哥叫文风?你他妈的想把我的场子吞了,你也不怕撑死!“黄老大骂道。 ”马龙,动手吧!动作麻利点,完事了我们好走!“文哥冲马龙说道。 马龙答应一声,一步一步向袁雷走去。 ”文风,我*你八辈祖宗!你记住,我不会饶了你的!“袁雷也是道上的人物,知道今天不能善了,索性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胸前。 马龙露出不屑的表情,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袁雷带来的两个小兄弟各自掏出匕首,挡在袁雷身前,同时刺向马龙。 马龙左踢右踹,眨眼间袁雷的两个小兄弟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袁雷一看马龙如此厉害,也发了慌,一边匕首胡乱划拉,一边向门外跑。 马龙身体腾空而起,空中双脚连踢,袁雷被踢倒在地,他忍住痛,就想往起爬。 马龙拽住袁雷的头发 ,像拉死狗一样把袁雷拉到桌子边,把袁雷的手放到桌子上,抢过袁雷手里的匕首,快若闪电地连切三下。 袁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浑身哆嗦,脸色刷白。 文哥指了指留在桌子上的三根手指,对黄老大说道:”黄老大,我可以走了吗?“ 黄老大点点头。 文哥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转过头来对虎老七说道:”兄弟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啊?“ ”虎老七!没有师傅!“虎老七觉得文哥并没有恶意。 ”好好好!后生可畏!“文哥说完,再也不做停留,走出了房门,马龙跟在后面也出了门。 黄老大踢了袁雷小弟几脚,骂道:“别他妈装死了!赶紧把你们老大送医院去吧!” 袁雷的小弟架起袁雷,落荒而逃。 “真他妈的解气!兄弟,多亏你了,这些钱给你!”黄老大心情舒畅,拿起三万块钱的袋子递给虎老七。 “我可不要!”虎老七吓了一跳。 黄老大劝了半天,虎老七说啥也不拿。 “好吧,你嫌这钱不是正道来的,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以后缺钱了,随时来哥这里拿!”黄老大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 黄老大把三万块钱收起来,拿起另外三万块钱开始分给在场的兄弟。 三万块钱分完了,钱五却一分没得到。 “老大,我那份呢?”钱五陪着笑脸问黄老大。 “找袁雷要去!”黄老大冷冷地说道。 钱五一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第188章 非人待遇 黄老大看了看钱五,有些伤感地说道:“兄弟,那袁雷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背叛我们,去给他卖命?” 钱五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大秃子不知是什么情况。 “上次我进去,应该是你通风报信的吧?”黄老大问钱五。 “老大,我该死!你杀了我吧!”钱五满面羞愧。 “我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钱五,原来你他妈的是个叛徒啊?我他妈打死你!”冯麻子一听,怒火中烧,上去就抽了钱五两个大耳光。 “老大上次进去,他把所有的过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们都啥事没有!人家都是小弟扛雷,咱家是大哥遭罪,这样的老大,你都好意思背叛,钱五,我你是草爬子托生的,冷血没人味!”冯麻子指着钱五的鼻子大骂。 “老大,把他两条腿打折,然后给扔山里去,让他自生自灭!”大秃子也恨得咬牙切齿。 “前两天,所有兄弟都和马龙动了手,只有你特意跑回来报信,一点伤没有,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性格,你是为了兄弟不要命的主,所以我就觉得你有问题!”黄老大平静地说道。 “文哥做武千用的牌九,是你给提供的吧?因为咱们家牌九有自己的记号,他文哥再能,也不可能有相同样式的牌九!”黄老大问钱五。 .??. “老大,我不是人!你让兄弟们把我揍死,扔逃鹿山喂狼吧!”钱五哭出声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究竟为什么?“黄老大面露伤心之色。 ”我妹妹在他手上,我没办法啊!“钱五哭出声来。 “第一次背叛我们是顾 忌你的妹妹,以后呢?”黄老大追问。 “他说我不按他的要求做,他就把我的事抖搂出来!他总说是最后一次,可却没完没了,我是越陷越深!”钱五涕泪纵横。 “唉!算了吧,你起来走吧!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黄老大打了个“唉”声,冲钱五挥了挥手。 “老大,就这么让他走了?这也太便宜他了!”大秃子气愤地说道。 ”行了,毕竟兄弟一场,让他去吧!“黄老大外表粗糙,内心却很柔软。 钱五冲黄老大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低着头跑出了屋子。 黄老大拿出一摞千元的大团结,递给冯麻子,说道:“追上去给他!” “你疯了吗,老大?你不按规矩收拾他,已经够仁慈的了,你还要给他钱?”冯麻子不接。 “他上有老下有小,爹妈都是药罐子,他没了来钱道,一家还不得饿死啊?快去吧!”黄老大把钱塞到冯麻子手上。 冯麻子无奈,只好拿过了钱,追钱五去了。 黄老大不知道,因为他的这次以德报怨,在日后的一次危难中,正是钱五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生,这也许就是福报! 处理完了钱五的事,黄老大看了看虎老七,说道:”老七,反正你都离婚了,也没有孩子,干脆你就别回农村了!以后咱们一起干,家业咱俩一人一半,挣钱咱俩一样多,你看咋样?“ 黄老大的几个兄弟都羡慕地看着虎老七,大秃子说道:“就是啊,老七,你在农村有啥混头?干一年到头,有时候还吃不饱!” 虎老七笑了笑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就是个农民,就喜欢地里刨食,你们这种生活我还真过不惯!” ”行,你就回去刨食去吧,等啥时候刨够了,你再来也不迟!“黄老大点头说道。 “那现在就把我送回去吧!”虎老七归心似箭。 ”今晚高低不行,咱们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高低得庆祝一下!我早就让赵晋升安排饭菜了,估计现在都做好了!“黄老大说道。 虎老七好说歹说,大家伙就是不让他走,虎老七无奈,只好等明天一早再回小砬子了。 赵晋升是专门伺候大赌客吃饭的厨师,东北菜做得很有水平,色香味俱全,比鹿鸣春饭店厨师做的菜只好不差。 大家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但虎老七却滴酒未沾。自从虎老七在出狱接风宴上喝醉,弄丢了四哥,弄跑了小兰后,虎老七再也没有碰过酒。 虎老七草草吃过饭,就跑到供大赌客休息的房间睡觉去了,他折腾了一晚上,早就累了,躺在炕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虎老七睡得很香,可远在明德派出所审讯室里的小兰,却正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康得海很缺德,居然在晚上安排了两班人来审问小兰。 除了不让小兰吃饭喝水,他们又在小兰的头顶垂直处吊了一个二百瓦的大灯泡。灯泡有金属罩子,内刷银粉,灯泡散发的热量经过金属罩的反射,直 接汇集在小兰的头上。 这种热量初时还感觉不到什么,可时间一长,眼睛刺痛,头上冒汗,这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小兰尽管晚上喝了水,也准备了湿的布袋,可到了午夜,布袋早就在大灯泡的热度下成了干布,小兰开始严重缺水。 最可怕的是审讯室很冷,值班的人都不时起来跺跺脚活动活动取暖,小兰坐在固定椅子内,头部炙烤,身子和腿却冰凉,这种罪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小兰备受煎熬,脱水严重,体力渐渐不支,开始慢慢出现幻觉。 小兰一会看到小松小胖手向她伸过来,一会看到康静放假归来,忽然康静变成了温金祥,冲他呲牙,最后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又变成了灰色狼王! 看守小兰的是两个民兵,其中一个叫张宝才的民兵看小兰状态不对,赶紧对另一个民兵说道:“李勇安,我看在这样下去,容易出人命!” ”那咋整?“李勇安说道。 “不行给她喝点水吧,然后把灯给关了!”张宝才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两民兵是肯定干不了了!”李勇安有顾虑。 ”我跟你说,不当民兵没啥,要是眼睁睁看着车医生死了,这辈子都得做噩梦!“张宝才心地善良。 “那行吧!”李勇安也同意了。 李勇安关了大灯泡,张保才给小兰端过水来。 小兰思维混乱,自己连水都没办法喝,张宝才没办法,只好一点点喂小兰喝水,过了好久,小兰意识才渐渐清醒! 第189章 你怎么来了? 到了午夜快换班的时候,张宝才又给小兰喝了点水,把大灯泡打着,然后歉意地对小兰说道:”车医生,你别怪我们俩,这要换班了,这灯还得给你打上。你是个好人,你会没事的!“ 小兰听到张宝才的话,心里有了一丝温暖,她憔悴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说道:“谢谢你,你也是个好人!” 到了换班的时候,两个民兵进了审讯室。 张宝才一看来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李诚文,一个叫李诚武,是叔辈哥俩。李诚文人品不错,但李诚武爱喝酒,而且酒后无德,张宝才很烦他。 ”你晚上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大酒味?“张宝才闻到李诚武身上浓烈的酒味,无奈地摇了摇头。 “诚文,你看着点他,我看他走道都有点里倒歪斜的,别让他瞎胡闹!”张宝才有些不放心,对李诚文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李诚文点头答应。 张宝才走到门口,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小兰,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和李勇安走了。 李诚武看小兰低着头,似乎在睡觉,于是走过去,使劲敲了敲椅子背,大声叫道:“谁让你睡觉了?抬起头来,给我醒醒!” 小兰努力抬起头看了看李诚武,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我靠!你挺牛啊?我让你抬起头来,你听不见吗?”李诚武一把抓住小兰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拉。 小兰吃痛,只得扬起头来,脸上了露出痛苦的表情。 “诚武,你干啥呢?”李诚文赶紧跑过来,掰开李诚武的手。 ”你拦我干什么?不是交代咱们不让 她喝水睡觉吗?她是杀人犯,你可怜她干啥?“李诚武不依不饶。 “行了,都是一个公社的人,差不多得了!”李诚文把李诚武拉走。 小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感觉到眼皮重若千斤,她此刻就想睡觉。 “你看她又睡觉了!”李诚武看见小兰头又垂下来,大声对李诚文叫道。 ”行了,你就别管了,你酒还没醒呢,要不你也眯一会吧!“李诚文把李诚武按在凳子上。 “那行,我眯一会儿,你看着她!”李诚武说完,趴在桌子上,片刻功夫鼾声如雷。 小兰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她上有灯泡炙烤,鼻尖冒汗,而两腿又冻得不行,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小兰根本就没办法睡踏实,一会儿一醒,难受极了! 李诚文心眼比较好,看小兰难受的样子,不由得动了怜悯之心,于是把小兰头上的灯关了,还找了个衣服给小兰盖在腿上。 李诚文见小兰睡踏实了,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李诚武被尿憋醒了,他跑出去上完厕所,回来后才注意到小兰头顶上的灯关了。 ”怎么还把灯关了?一天天跟个娘们似的,心也太软了!“李诚武一边冲着熟睡的李诚文嘟囔,一边走过去把灯又给打开了。 ”我靠!跑这享福来了?给我醒醒,别睡了!“李诚武一把将盖在小兰腿上的衣服拉下来,然后使劲敲了敲椅子背。 小兰悠然转醒,这一个小时的觉让她恢复了不少元气,苍白的脸上多少有了些红晕。 李诚武看小兰抬头看他,不由得一愣,因为他这才注意到小兰居然长得很漂亮,灯下的她明眸皓齿,睫毛忽闪,我见犹怜! “哎呀,没注意到你还长得挺好看!”李诚武盯着小兰看。 小兰秀眉皱起,把头低下。 李诚武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李诚文,忽然伸出手去拧小兰的脸蛋。 “你要干什么?”小兰一边躲,一边羞怒交加地叫道。 ”躲啥啊?我稀罕稀罕你!“李诚武一边说,一边竟然把脸凑了过来。 “滚开!来人啊!”小兰大声呼叫。 李诚文被惊醒,看到李诚武不堪的行为,立刻大声呵斥:”诚武,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干啥了?我就看看杀人犯长啥样!”李诚武悻悻地说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可别喝点酒干糊涂事!”李诚文生气地说道。 ”我干啥糊涂事了?我看你才糊涂呢!你又闭灯,又给人家盖衣服,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吧?“李诚武倒打一耙。 “你……你……你……,哎!让我说你什么好!”李诚文无奈地说道。 ”咱俩也别说没用的了,上边让我们干啥来了?让我们看她审她来了!“李诚武还来了劲,走回座位上。 “车满凰,说,你是怎么把人害死的?”李诚武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李诚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兰低下头一言不发。 ”赶紧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个子小,心肠恶毒,你不会有好下场!” …… 李诚武骂个不停,小兰身心俱疲。 李诚武骂够了,喝了点水,看小兰开始昏昏欲睡,于是他走过去,使劲敲打椅子背。 ”你能不能消停点?“李诚文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能!你别管我,你要是管我,我就把你关灯盖衣服的事说出去!”李诚武眼珠子一瞪。 ”你爱咋整咋整!“李诚文无奈地说道。 李诚武没点到小兰便宜,开始和小兰较上了劲,又敲桌子又骂,还时不时用棍子捅小兰,不让她睡觉。 直到李诚武自己折腾累了,他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诚文看小兰被折腾得面色苍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赶紧走过去把灯关了,又喂小兰喝了点水。 “我爹死的早,我是我叔帮着养大的,我叔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平时总让着他,我管不了他!车医生,你别记恨他,他不喝酒人挺好,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李诚文歉意地说道。 到了早上,李诚武睡醒了,酒醒后的他没有再难为小兰,小兰可算把这难过的一夜熬过来了。 等到康得海上了班,小兰被轮流审问,她终于熬不住了,昏迷过去。 “兰丫头,兰丫头!……”小兰醒来时,听到有人在耳边叫她。 小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她身边的人,不由得惊喜地叫道: “你?你怎么来了?” 第190章 硬汉崔喜 站在小兰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崔喜! ”兰丫头,你受苦了!“崔喜一边打开限制椅,一边眼泪含眼眶地说道。 正在这时候,康得海急冲冲地赶过来,伸出手来,对崔喜说道:“你好!我是代理所长康得海!我听黄铭说,你是新派下来的所长,欢迎欢迎!” 崔喜伸出手和康得海握了握,拿出任命书交给康得海,说道:”你好,我是崔喜!“ 康得海看了看任命书,然后又看了看小兰,皱起眉头说道:“崔所长,你这刚上任,怎么就开始要审案吗?” “我听黄铭同志介绍了情况,车满凰不应该长时间羁押!”崔喜平静地说道。 ?? “案子没破,她还没有交代,只能如此啊!”康得海面露不悦之色。 “即使车医生因为治疗失误致人死亡,那也构不成刑事犯罪,所以必须释放!”崔喜态度鲜明。 “我们是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鉴于案情重大,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有权利对车满凰长期羁押!”康得水据理力争。 “你听不懂吗?我都说了,就是因为针灸致人死亡,也不构成犯罪,所以必须释放嫌疑人,她的过失和责任追究,应该由医疗部门来做出处理!”崔喜话语中带了火气。 “我干这行的时候,崔所长还抹大鼻涕呢吧?我不用崔所长教我怎么做!”康得海反唇相讥。 康得海本来以为自己代理所长会扶正,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空降了一个所长下来!康得海本来就有抵触情绪,加上崔喜刚到就指手画脚,他是坐地户,哪能服气? “我不想和你做过多解释,我只要求你服从命令听指挥!”崔喜严肃地说道。 崔喜伤好后,有几个职位供他选择,崔喜直接选择了来明德派出所任所长。一来他想先到最基层锻炼一下,另外他想自己在明德上班,就可以把老娘接来,方便让小兰给她针灸治疗腰疼病。 崔喜想自己安顿好后再把老娘接过来,所以就独自到了明德。他没有先去派出所报道,而是直接去了小砬子屯。 到了小砬子屯一打听,这才知道小兰出了事,于是急三火四地去了派出所。 当崔喜看到小兰被折磨昏迷后,居然还在限制椅内,顿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所以才对康得海态度上生硬而强势。 ”好好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所长,你可以全凭自己喜好,为所欲为,我服从命令!“康得海夹枪带棒,态度恶劣。 康得海说完,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崔喜把小兰扶到椅子上,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兰身上,然后一边给小兰喂水喝,一边对黄铭说道:“黄铭同志,麻烦你去给她弄点稀粥!” 黄铭看小兰脱困,心中高兴,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小兰喝过水,吃过粥后,整个人有了精神,这才对崔喜说道:”多亏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过今天!“ “是啊,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兰丫头!”崔喜递给小兰一条湿毛巾说道。 正在这时候,康得海回 来了,后面跟着社长黄丰年。 康得海简单给崔喜和黄丰年相互介绍后,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崔所长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原来和车满凰是故人啊!就是不知道你们是亲戚呢,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我崔喜杀狼的事,我估计你不会不知道,当时就是我和车医生一起遇到的狼群!”崔喜心中厌恶康得海,所以话说得很生硬。 ”不管你和车满凰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这个案子既然是康所长主抓的,我认为还是让他继续来负责!“黄丰年直接站在康得海的立场上。 “对于车医生,本来就不应该以刑事犯罪进行立案调查,这跟我认不认识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崔喜说道。 ”你刚来,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这个事是我先负责处理,然后我让康所长继续调查的!“黄丰年看崔喜不给他面子,有些挂不住,直接把自己推到前台。 “我想黄社长最好不要过多干涉,毕竟我们才是专业办案的!”崔喜是当兵的出身,说话很直。 ”哦?难道你们派出所就不归公社领导,你这个所长不用从公社开支吗?“黄丰年话语中威胁的味道十足。 “我干好我的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相信不管哪里给我开工资,我都问心无愧!”崔喜不惧威胁。 ”我看崔喜同志不太喜欢团结同事,做事喜欢意气用事,似乎不太适合所长这个职务啊!“黄丰年冷冷地说道。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但是领导把我安排到这个岗位上,我就会努力把工作干好,剩下的事不归我管!”崔喜不卑不亢。 ”哼!你刚来就这么飞扬跋扈,我看我需要和你的上级部门探讨一下,看你是否适合做这个所长的职务!“黄丰年冷哼一声。 黄丰年说完,冷着脸转身就走,康得海看崔喜刚来就把社长得罪了,心中高兴,跟在黄丰年后面,也离开了审讯室。 黄铭看崔喜刚来就和黄丰年交恶,担忧地说道:“崔所,你得罪了社长,以后开展工作会遇到很大阻力!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带点东西去社长家,缓解一下关系吧!” 小兰也担忧地说道:”都怪我,把你连累了!“ “看你说的,这跟你有啥关系?你要是真有问题,我也不会放了你!只要我走的正,行的端,我不怕任何阻力,我也不会去拉关系走后门!”崔喜是个血性汉子。 黄丰年回到办公室,立刻给县里去了电话,把崔喜的言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康得海看黄丰年打完电话,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黄社长,那边怎么说?“ “怎么说?人家告诉我崔喜动不得!”黄丰年气愤地说道。 ”为啥呀?他们的头儿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康得海问道。 “人家说,崔喜打死了三头狼,是英雄!县里和市里把他树立了典型,让我们也要开展向他学习的活动!一个打狼的莽夫还成了榜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黄丰年郁闷地说道。 ”哎!看来我还得是别人的副手,一辈子当老二!“康得海失望透顶。站在小兰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崔喜! ”兰丫头,你受苦了!“崔喜一边打开限制椅,一边眼泪含眼眶地说道。 正在这时候,康得海急冲冲地赶过来,伸出手来,对崔喜说道:“你好!我是代理所长康得海!我听黄铭说,你是新派下来的所长,欢迎欢迎!” 崔喜伸出手和康得海握了握,拿出任命书交给康得海,说道:”你好,我是崔喜!“ 康得海看了看任命书,然后又看了看小兰,皱起眉头说道:“崔所长,你这刚上任,怎么就开始要审案吗?” “我听黄铭同志介绍了情况,车满凰不应该长时间羁押!”崔喜平静地说道。 “案子没破,她还没有交代,只能如此啊!”康得海面露不悦之色。 ?? “即使车医生因为治疗失误致人死亡,那也构不成刑事犯罪,所以必须释放!”崔喜态度鲜明。 “我们是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鉴于案情重大,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有权利对车满凰长期羁押!”康得水据理力争。 “你听不懂吗?我都说了,就是因为针灸致人死亡,也不构成犯罪,所以必须释放嫌疑人,她的过失和责任追究,应该由医疗部门来做出处理!”崔喜话语中带了火气。 “我干这行的时候,崔所长还抹大鼻涕呢吧?我不用崔所长教我怎么做!”康得海反唇相讥。 康得海本来以为自己代理所长会扶正,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空降了一个所长下来!康得海本来就有抵触情绪,加上崔喜刚到就指手画脚,他是坐地户,哪能服气? “我不想和你做过多解释,我只要求你服从命令听指挥!”崔喜严肃地说道。 崔喜伤好后,有几个职位供他选择,崔喜直接选择了来明德派出所任所长。一来他想先到最基层锻炼一下,另外他想自己在明德上班,就可以把老娘接来,方便让小兰给她针灸治疗腰疼病。 崔喜想自己安顿好后再把老娘接过来,所以就独自到了明德。他没有先去派出所报道,而是直接去了小砬子屯。 到了小砬子屯一打听,这才知道小兰出了事,于是急三火四地去了派出所。 当崔喜看到小兰被折磨昏迷后,居然还在限制椅内,顿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所以才对康得海态度上生硬而强势。 ”好好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所长,你可以全凭自己喜好,为所欲为,我服从命令!“康得海夹枪带棒,态度恶劣。 康得海说完,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崔喜把小兰扶到椅子上,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兰身上,然后一边给小兰喂水喝,一边对黄铭说道:“黄铭同志,麻烦你去给她弄点稀粥!” 黄铭看小兰脱困,心中高兴,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小兰喝过水,吃过粥后,整个人有了精神,这才对崔喜说道:”多亏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过今天!“ “是啊,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兰丫头!”崔喜递给小兰一条湿毛巾说道。 正在这时候,康得海回 来了,后面跟着社长黄丰年。 康得海简单给崔喜和黄丰年相互介绍后,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崔所长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原来和车满凰是故人啊!就是不知道你们是亲戚呢,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我崔喜杀狼的事,我估计你不会不知道,当时就是我和车医生一起遇到的狼群!”崔喜心中厌恶康得海,所以话说得很生硬。 ”不管你和车满凰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这个案子既然是康所长主抓的,我认为还是让他继续来负责!“黄丰年直接站在康得海的立场上。 “对于车医生,本来就不应该以刑事犯罪进行立案调查,这跟我认不认识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崔喜说道。 ”你刚来,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这个事是我先负责处理,然后我让康所长继续调查的!“黄丰年看崔喜不给他面子,有些挂不住,直接把自己推到前台。 “我想黄社长最好不要过多干涉,毕竟我们才是专业办案的!”崔喜是当兵的出身,说话很直。 ”哦?难道你们派出所就不归公社领导,你这个所长不用从公社开支吗?“黄丰年话语中威胁的味道十足。 “我干好我的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相信不管哪里给我开工资,我都问心无愧!”崔喜不惧威胁。 ”我看崔喜同志不太喜欢团结同事,做事喜欢意气用事,似乎不太适合所长这个职务啊!“黄丰年冷冷地说道。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但是领导把我安排到这个岗位上,我就会努力把工作干好,剩下的事不归我管!”崔喜不卑不亢。 ”哼!你刚来就这么飞扬跋扈,我看我需要和你的上级部门探讨一下,看你是否适合做这个所长的职务!“黄丰年冷哼一声。 黄丰年说完,冷着脸转身就走,康得海看崔喜刚来就把社长得罪了,心中高兴,跟在黄丰年后面,也离开了审讯室。 黄铭看崔喜刚来就和黄丰年交恶,担忧地说道:“崔所,你得罪了社长,以后开展工作会遇到很大阻力!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带点东西去社长家,缓解一下关系吧!” 小兰也担忧地说道:”都怪我,把你连累了!“ “看你说的,这跟你有啥关系?你要是真有问题,我也不会放了你!只要我走的正,行的端,我不怕任何阻力,我也不会去拉关系走后门!”崔喜是个血性汉子。 黄丰年回到办公室,立刻给县里去了电话,把崔喜的言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康得海看黄丰年打完电话,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黄社长,那边怎么说?“ “怎么说?人家告诉我崔喜动不得!”黄丰年气愤地说道。 ”为啥呀?他们的头儿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康得海问道。 “人家说,崔喜打死了三头狼,是英雄!县里和市里把他树立了典型,让我们也要开展向他学习的活动!一个打狼的莽夫还成了榜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黄丰年郁闷地说道。 ”哎!看来我还得是别人的副手,一辈子当老二!“康得海失望透顶。 第191章 何仙儿遇难 小兰回到了家,大家都很高兴,尤其小松看到小兰,赖在她的怀里,说啥也不肯下来。 小兰也是一样,抱着小松,又搂又亲,完全不顾自己身体还很虚弱。 苗娜轻轻拧了一下小松的脸蛋,笑着说道:“这臭小子真没良心,我这两天又是哄他,又是给他弄好吃的,结果小兰一回来,不搭理我了!” ”老七这两天干啥去了?没事的时候,他天天在家,可你一出事,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田红山问小兰。 “他就说去西登两天,也没说干啥去。这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我会出事啊!”小兰尽管替虎老七开脱,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对了,小娜姐,成子哥怎么样了?他没啥事吧?”小兰惦记着小成子的伤。 “没啥事了,可就是还有些迷糊,大夫说是脑震荡!他还不知道你回来呢,我一会儿就告诉他去,省得他惦记!”苗娜说道。 大家看小兰很疲惫,都告辞走了,老刘三婶把小松也抱走了,好让小兰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小兰回到了家,可虎老七却仍然滞留在西登县城。 本来一大早,虎老七就想直接回小砬子,可黄老大这些人昨晚喝了太多酒,虎老七根本就叫不醒。 ?? 虎老七没办法,就想自己坐大客回去。可当他走到大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锁。而这个大院为了安全,院墙特别高,虎老七费了半天劲,也没能爬到墙头上去。 一直快到中午,黄老大才醒酒。为了感谢虎老七,黄老大决定自己亲自送虎老七回家。 可还没出城,黄老大忽然想起还没回家看姥姥。因为怕姥姥病没好利索,黄老大就和虎老七商量,两个人先回去看姥姥,如果姥姥没事,他再送虎老七回去。 虎老七没办法,只能和黄老大先回家看姥姥。 到了家里,姥姥倒是没啥事,可姥姥的一番话,又让虎老七马上回家的计划落空了。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天,你都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吗?小仙儿出事了!“姥姥看到黄老大,埋怨道。 “啊?何仙姑出事了?出啥事了?”黄老大一惊,赶紧问姥姥。 “我听有人跟小仙儿妈说,她让小流氓扎了一刀,在县医院呢!小仙儿这孩子心好仁义,对咱家有恩,你赶紧去看看!”姥姥说道。 “啥时候的事啊?要不要紧啊?”黄老大紧张地问道。 “就是今天一大早的事,我听说挺重的!”姥姥说道。 黄老大一听何仙儿受伤严重,立刻焦急地对虎老七说道:“兄弟,我送不了你了,我得马上去医院,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何仙儿曾经也帮助过虎老七,如今听到何仙儿受伤住院,虎老七也是个血性的汉子,哪能装作不知道,于是对黄老大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黄老大感激地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转身就走。 黄老大和虎老七风风火火去了医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何仙 儿的妈妈洪贞玉。 洪贞玉泪痕未干,在手术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婶,小仙儿咋样了?”黄老大抓住洪贞玉的手,焦急地问道。 “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小仙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洪贞玉边说边哭出声来。 “谁干的?”黄老大眼里露出凶光。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有人上我们家报信,说小仙儿让小流氓捅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仙儿已经在手术室了!后来警察来了解情况,他们说小仙儿是被小流氓用刀捅到肚子上了,伤得挺重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小仙儿一个姑娘家,他也能下得去手!”洪贞玉说完,又开始哭起来。 “婶,你别哭了,小仙儿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黄老大尽管也紧张担心,但还是出言安慰洪贞玉。 “咋没啥事啊?大夫都和我们说了,让我们有转院的准备,最好是去沈阳!要是不严重,用得着去沈阳吗?你何叔回去借钱去了,也不知道能借到多少!”洪贞玉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黄老大听完,话也没说一句,转身就跑。虎老七吃了一惊,不知道黄老大要干什么,赶紧追了出去。 等虎老七跑出医院的时候,黄老大已经骑上摩托车开出了很远,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虎老七的视线之中。 虎老七不知道黄老大这不靠谱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又进了医院。 “你怎么没走?你回来干什么?”洪贞玉见虎老七回来,语气有些生硬。 “何仙儿是我朋友,她帮了我不少忙,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要是走了,我还是人吗?”虎老七说完,眼睛湿润。 “你这孩子重情重义,小仙儿没白帮你!小仙儿肠子热,心眼好,黄鼠狼的姥姥一直是小仙儿帮着照顾,可你看,我一说她爸回去找钱,黄鼠狼吓得赶紧跑了!这人啊,不到有难的时候,看不出来谁好谁孬,像黄鼠狼这样的白眼狼,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洪贞玉一边说,一边不停擦眼泪。 “他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他是去找小流氓替小仙儿报仇去了!”虎老七知道黄老大不是把钱看得重的人。 “哎呀,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都这么大岁数人了,啥事看不明白?小仙儿,这次你要是逢凶化吉,以后交人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擦亮!”洪贞玉哭得两眼通红。 虎老七不知道怎么劝,只好一声不吭地站在手术室外,等待何仙儿出来。 过了一会儿,何仙儿的爸爸何山河来了。 “咋样啊?借了多少钱?”洪贞玉问何山河。 “我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一共才借了三百多块钱!”何山河无奈地说道。 “那哪够啊?实在不行,咱们把房子卖了吧?”洪贞玉着急地说道。 “只要能救我闺女,卖啥我都愿意!可卖房子哪来得及啊?你放心,就是把我的血卖光,我也要把闺女的病治好!”何山河眼泪湿了眼眶。小兰回到了家,大家都很高兴,尤其小松看到小兰,赖在她的怀里,说啥也不肯下来。 小兰也是一样,抱着小松,又搂又亲,完全不顾自己身体还很虚弱。 苗娜轻轻拧了一下小松的脸蛋,笑着说道:“这臭小子真没良心,我这两天又是哄他,又是给他弄好吃的,结果小兰一回来,不搭理我了!” ”老七这两天干啥去了?没事的时候,他天天在家,可你一出事,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田红山问小兰。 “他就说去西登两天,也没说干啥去。这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我会出事啊!”小兰尽管替虎老七开脱,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对了,小娜姐,成子哥怎么样了?他没啥事吧?”小兰惦记着小成子的伤。 “没啥事了,可就是还有些迷糊,大夫说是脑震荡!他还不知道你回来呢,我一会儿就告诉他去,省得他惦记!”苗娜说道。 大家看小兰很疲惫,都告辞走了,老刘三婶把小松也抱走了,好让小兰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小兰回到了家,可虎老七却仍然滞留在西登县城。 本来一大早,虎老七就想直接回小砬子,可黄老大这些人昨晚喝了太多酒,虎老七根本就叫不醒。 ?? 虎老七没办法,就想自己坐大客回去。可当他走到大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锁。而这个大院为了安全,院墙特别高,虎老七费了半天劲,也没能爬到墙头上去。 一直快到中午,黄老大才醒酒。为了感谢虎老七,黄老大决定自己亲自送虎老七回家。 可还没出城,黄老大忽然想起还没回家看姥姥。因为怕姥姥病没好利索,黄老大就和虎老七商量,两个人先回去看姥姥,如果姥姥没事,他再送虎老七回去。 虎老七没办法,只能和黄老大先回家看姥姥。 到了家里,姥姥倒是没啥事,可姥姥的一番话,又让虎老七马上回家的计划落空了。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天,你都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吗?小仙儿出事了!“姥姥看到黄老大,埋怨道。 “啊?何仙姑出事了?出啥事了?”黄老大一惊,赶紧问姥姥。 “我听有人跟小仙儿妈说,她让小流氓扎了一刀,在县医院呢!小仙儿这孩子心好仁义,对咱家有恩,你赶紧去看看!”姥姥说道。 “啥时候的事啊?要不要紧啊?”黄老大紧张地问道。 “就是今天一大早的事,我听说挺重的!”姥姥说道。 黄老大一听何仙儿受伤严重,立刻焦急地对虎老七说道:“兄弟,我送不了你了,我得马上去医院,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何仙儿曾经也帮助过虎老七,如今听到何仙儿受伤住院,虎老七也是个血性的汉子,哪能装作不知道,于是对黄老大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黄老大感激地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转身就走。 黄老大和虎老七风风火火去了医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何仙 儿的妈妈洪贞玉。 洪贞玉泪痕未干,在手术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婶,小仙儿咋样了?”黄老大抓住洪贞玉的手,焦急地问道。 “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小仙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洪贞玉边说边哭出声来。 “谁干的?”黄老大眼里露出凶光。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有人上我们家报信,说小仙儿让小流氓捅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仙儿已经在手术室了!后来警察来了解情况,他们说小仙儿是被小流氓用刀捅到肚子上了,伤得挺重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小仙儿一个姑娘家,他也能下得去手!”洪贞玉说完,又开始哭起来。 “婶,你别哭了,小仙儿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黄老大尽管也紧张担心,但还是出言安慰洪贞玉。 “咋没啥事啊?大夫都和我们说了,让我们有转院的准备,最好是去沈阳!要是不严重,用得着去沈阳吗?你何叔回去借钱去了,也不知道能借到多少!”洪贞玉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黄老大听完,话也没说一句,转身就跑。虎老七吃了一惊,不知道黄老大要干什么,赶紧追了出去。 等虎老七跑出医院的时候,黄老大已经骑上摩托车开出了很远,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虎老七的视线之中。 虎老七不知道黄老大这不靠谱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又进了医院。 “你怎么没走?你回来干什么?”洪贞玉见虎老七回来,语气有些生硬。 “何仙儿是我朋友,她帮了我不少忙,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要是走了,我还是人吗?”虎老七说完,眼睛湿润。 “你这孩子重情重义,小仙儿没白帮你!小仙儿肠子热,心眼好,黄鼠狼的姥姥一直是小仙儿帮着照顾,可你看,我一说她爸回去找钱,黄鼠狼吓得赶紧跑了!这人啊,不到有难的时候,看不出来谁好谁孬,像黄鼠狼这样的白眼狼,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洪贞玉一边说,一边不停擦眼泪。 “他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他是去找小流氓替小仙儿报仇去了!”虎老七知道黄老大不是把钱看得重的人。 “哎呀,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都这么大岁数人了,啥事看不明白?小仙儿,这次你要是逢凶化吉,以后交人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擦亮!”洪贞玉哭得两眼通红。 虎老七不知道怎么劝,只好一声不吭地站在手术室外,等待何仙儿出来。 过了一会儿,何仙儿的爸爸何山河来了。 “咋样啊?借了多少钱?”洪贞玉问何山河。 “我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一共才借了三百多块钱!”何山河无奈地说道。 “那哪够啊?实在不行,咱们把房子卖了吧?”洪贞玉着急地说道。 “只要能救我闺女,卖啥我都愿意!可卖房子哪来得及啊?你放心,就是把我的血卖光,我也要把闺女的病治好!”何山河眼泪湿了眼眶。 第192章 表里不一 洪贞玉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何仙儿被推出来的时候,大夫告诉她,何仙儿需要转院做进一步治疗。 虎老七看到何仙儿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心中难过,他对何山河说道:“何叔,我跟你们去省城吧?” “不用了,我和你婶就够了,谢谢你小伙子!”何山河和虎老七不熟悉,直接拒绝了。 当救护车刚要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黄老大骑着摩托车赶了回来,他把摩托车横在救护车前面,大声喊道:“是拉何小仙去省城的救护车吗?” “你是不是有病?这是救护车,你也敢拦?要是你耽误了病人治疗时间,万一有什么状况,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司机气愤地骂道。 虎老七听到黄老大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我回去取钱去了,有了这三万块钱,一定要把小仙儿的病治好!”黄老大提起钱袋子给虎老七看。 司机听到黄老大是送治病钱,气消了一大半,让后面的人打开了车门。 “我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回来呢,姥姥就托付给你了!”黄老大一边往救护车上,一边把摩托车钥匙扔给虎老七。 “我不会开啊!”虎老七接过车钥匙,无奈地说道。 “自己想办法吧!”黄老大说完,关上了车门。 “叔,婶,这是三万块钱,只要能治好小仙儿的病,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黄老大把钱递给洪贞玉。 三万块钱一共是三十摞大团结,洪贞玉接过钱袋子,因为太沉,钱袋子差点脱手掉下去。 “你刚才去取钱去了?”洪贞玉看到满满一袋子钱,问黄老大。 “是啊,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赶紧回去取!”黄老大说道。 洪贞玉脸一红,感激地说道:“你这孩子有心了,婶替小仙儿谢谢你!你赶紧下车吧!” “下啥车啊?不把小仙儿的病治好,我哪都不去,她去哪,我就去哪!司机师傅,赶紧开车吧!”黄老大说道。 那个时候,工人每月的工资也就几十块钱,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到三万块钱,所以何山河看黄老大为了小仙儿竟然舍得拿出三万块钱,心里暗自为小仙儿做了个决定。 救护车开走了,虎老七捣鼓半天也没能把摩托车开走,没办法只好把摩托车推到不碍事的地方,拔下车钥匙,步行回了黄老大家里。 虎老七本想和姥姥说下情况,然后自己做大客回家,过两天再来看姥姥。可当他说完小仙儿的情况,姥姥一着急上火,血压上来了,头也开始发晕,虎老七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照顾姥姥。 崔喜下班后来到小砬子看小兰。 小兰经过休息,尽管还有些虚弱,但气色好多了。 “兰丫头,你想没想我啊?”崔喜换了便装,和小兰开起玩笑。 小兰脸一红,说道:“你都是所长了,还爱开玩笑,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笑话你?” “谁说所长就不能开玩笑?人活着,笑也是一辈子,哭也是一辈子,笑总比哭好吧?”崔喜乐呵呵地说道。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崔喜话锋一转,对小兰说道:“你 把你给李淑敏看病,到你被抓起来的整个过程和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小兰就把前因后果仔细讲述一遍。 崔喜认真听完,又问了小兰几个问题,这才和小兰告辞,回宿舍去了。 第二天一早,崔喜安排康得海负责日常工作,骑上所里唯一一辆破旧的挎斗摩托,带着黄铭去了柳河屯。 两人到了华建军家,发现李淑敏居然已经下葬了! “华建军,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三天内不许下葬吗?”黄铭生气地问道。 “入土为安啊!我又不要求车医生偿命,也不用她赔钱,那就不用尸检了,我不早点下葬还等什么?”华建军振振有词。 “你媳妇死的不明不白的,需要调查取证,不是你说不追究就拉倒的!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愚昧!”黄铭训斥华建军。 “我本来就是大老粗,斗大的字儿不认识一筐,不懂啥叫法律意识!我就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早下葬,她早点托生,我们也早点安心!”华建军言语犀利。 “都说你老实,平常不爱说话,我看你挺能白话啊?你媳妇没了,我咋没看出你难受呢?”黄铭讥讽道。 “我还有两个孩子呢,要是没有他们,我也跟我媳妇一起走了!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倒下,我要是每天哭咧咧的,病了谁给孩子做饭?谁照顾他们?”华建军说得很有道理。 “是啊,一个老爷们儿又当爹又当妈,肯定不容易!有合适的赶紧再找一个媳妇,要不这日子太苦了!”崔喜善解人意地说道。 “是啊,有合适的是得找一 个,倒不是我离不开女人,关键是这两个孩子需要人照顾啊!我笨手笨脚的,连饭都做不熟,孩子跟我太遭罪了!”华建军叹了气说道。 崔喜又和华建军聊了一会儿,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黄铭很不理解,看起来做事雷厉风行的崔喜,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崔喜和黄铭出了华建军家后,两人直接去了华建军邻居张小朋家。 “我是新来的派出所所长,我叫崔喜,我今天来就是摸摸底,和大家熟悉熟悉!”崔喜一边和张小朋握手,一边自我介绍。 张小朋看崔喜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也放松下来,和崔喜聊了起来。 “你和你媳妇关系好不好?你是不是妻管严?”崔喜笑着问张小朋。 “我才不是呢!大老爷们怕媳妇还行?”张小朋一拍胸脯。 “妻管严有啥丢人的?你看华建军,典型妻管严,到现在想让媳妇管,也没人管喽!”崔喜感叹地说道。 “他妻管严?快拉倒吧!那是大伙都不了解他!你看他平时窝窝囊囊的,以为他怕老婆,其实他一点都不怕!”张小朋不同意崔喜的观点。 “哦?你咋知道他不怕媳妇?”崔喜好奇地问道。 “他打媳妇打得可狠了!我有几回看到他把媳妇裹在被子里打,每次都差不多打半个点!我和别人说,别人还不信!”张小朋说道。 “为啥不信啊?”崔喜追问。 “裹在被子里打,表面看不出伤,他媳妇没有伤,大伙当然不信了!再有他媳妇从来也不说她挨打的事,我估计是被打怕了!”张小朋分析道。 第193章 开棺验尸 崔喜听了张小朋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嗯,看来你还真是个有心人!那你知道华建军为啥打老婆吗?“ ”华建军老婆李淑敏没嫁给他之前,偷偷处了个对象,叫焦大海,也是咱们屯的人。焦大海家里穷,上门去提亲,结果被李淑敏的爹给打出去了。李淑敏的爹怕时间长了闺女会干出丢人的事,就匆忙地把她嫁给了华建军。“ “结果结婚当天,焦大海喝了酒上门去闹,还把华建军揍了一顿,华建军急了,拿把菜刀砍下了焦大海两根手指头。那天婚礼整得可乱套了,华建军的老爹一着急一上火,当场就昏过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张小朋说道。 ”华建军和焦大海两家从此就结仇了。可焦大海家虽然穷,亲兄弟却好几个,华建军只有一个妹妹,根本就打不过人家,所以就拿媳妇李淑敏出气,就连大闺女他都认为不是他的,因为这李淑敏没少挨打!“ “华建军是个哑巴狠,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打骂媳妇,可一到晚上,他只要不顺心,李淑敏肯定倒霉!” “李淑敏总挨打,她就没想过离婚啥的?”崔喜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不过华建军大闺女的确长得像焦大海,尤其是鼻子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华建军大闺女是李淑敏和焦大海的?” “我可没说啊!李淑敏人都没了,人一死百了,咱就别再翻旧账了!” “焦大海家在哪?”崔喜想去找焦大海聊一聊。 “听说去北大荒了,反正我有两三个月没见过他了!”张小朋说道。 崔喜眉头一皱,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和张小朋握手告别。 出了张小朋家,黄铭小声问崔喜:“崔所,你是不是觉得李淑敏的死和华建军有关系?”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华建军在李淑敏死后表现很异常,尤其他拒绝尸检,这不太符合正常人的心理!” “咱农村人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华建军不让尸检破坏他媳妇尸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正常!”黄铭有不同的看法。 “关键是小兰并没有否认自己针灸致人死亡的可能性,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办?”崔喜说道。 黄铭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有点不正常,最起码他应该知道媳妇究竟是因为啥死的!不过我听你的意思,你想要尸检是吗?” “揭露真相,必须尸检!”崔喜很坚定。 “人死了,你再给刨出来,哪还了得?别说华建军不干,就是她的娘家人也会跟你拼命的!”黄铭觉得崔喜太冒险。 “我们有义务和责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崔喜说道。 “可万一检查结果是小兰针灸致死,你怎么收场?”黄铭考虑得很多。 “如果是小兰,她肯定要承担医疗事故的责任和处罚。可不进行尸检,她一样要背负着一个罪名,以后谁敢找她看病?而且按我的分析看,她针灸致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崔喜看过小兰给母亲针灸,对小兰很有信心。 “那你抓住这件事不放,就是为了给小兰洗脱罪名吗?”黄铭想知道崔喜的真实想法。 “你要说一点这个原因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最重要的原因是既然是非正常死亡,就必须按照正轨流程走,否则就可能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崔喜说出真实的想法。 黄铭不停地点头,对这个新来的所长由衷敬佩。 崔喜和黄铭又去了焦大海几个兄弟家走访,然后去了李淑强家。 李淑强对崔喜的到来很意外,甚至有些敌意,他冷冷地说道:“我昨天去明德办事,听说你刚来就把害死我姐的凶手给放了,有没有这么回事?” “嗯,人是我放的!”崔喜坦然承认。 “那你到我们家是故意来示威来了吗?我还没去找你呢,你竟然来找我来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李淑强恼怒地说道。 “是不是车医生针灸治你姐死亡,只有通过尸检才能确定!所以我来你们家,主要是想取得你的支持,咱们不能让你姐死的不明不白!”崔喜直入主题。 “你啥意思?”李淑强眼露凶光。 “开棺验尸!”崔喜不为所动! “你要是敢刨开我姐的坟,你试一试!”李淑强双拳紧握,目光喷火。 “如果说你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医疗事故,你还会阻拦吗?”崔喜不受李淑强情绪影响,平静地说道。 李淑强听崔喜这么一说,立刻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问道:“被人害死的?谁害死的?” “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证明你姐有很大的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崔喜说道。 李淑强眉头紧锁,坐在炕沿上琢磨崔喜的话。 “那万一不是呢?”李淑强问道。 “那万一是呢?如果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姐姐能瞑目吗?”崔喜反问李淑强。 “你说得有点玄乎,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现在不能答应你,我回头跟我姐商量商量再告诉你!”李淑强态度好了很多。 崔喜和黄铭在柳河屯走访到太阳西下,这才饿着肚子回了所里。 第二天一早,崔喜又把黄铭叫上,仍然要去柳河屯。 “崔所,我跟你去倒是行,可咱们是不是该吃饭时候得吃饭啊?昨天把我饿得胃病都犯了,这样下去,凶手没找到,我先挂了!”黄铭苦着脸说道。 “行,今天不整那么晚!”崔喜笑着说道。 崔喜和黄铭到了柳河屯,开始扩大范围走访,几乎把整个柳河屯的住户都访遍了。 “崔所,你说话也不算数啊?你看看天都要黑了!”黄铭摸着瘪瘪的肚子苦笑着说道。 “等这个案子结了,我领你去西登下馆子!”崔喜歉意地说道。 “崔所,你看!李淑强来了!”黄铭看到李淑强正快步奔他们走过来。 “我们商量过了,同意开棺验尸!”李淑强走到崔喜二人身边,对崔喜说道。崔喜听了张小朋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嗯,看来你还真是个有心人!那你知道华建军为啥打老婆吗?“ ”华建军老婆李淑敏没嫁给他之前,偷偷处了个对象,叫焦大海,也是咱们屯的人。焦大海家里穷,上门去提亲,结果被李淑敏的爹给打出去了。李淑敏的爹怕时间长了闺女会干出丢人的事,就匆忙地把她嫁给了华建军。“ “结果结婚当天,焦大海喝了酒上门去闹,还把华建军揍了一顿,华建军急了,拿把菜刀砍下了焦大海两根手指头。那天婚礼整得可乱套了,华建军的老爹一着急一上火,当场就昏过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张小朋说道。 ”华建军和焦大海两家从此就结仇了。可焦大海家虽然穷,亲兄弟却好几个,华建军只有一个妹妹,根本就打不过人家,所以就拿媳妇李淑敏出气,就连大闺女他都认为不是他的,因为这李淑敏没少挨打!“ ?? “华建军是个哑巴狠,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打骂媳妇,可一到晚上,他只要不顺心,李淑敏肯定倒霉!” “李淑敏总挨打,她就没想过离婚啥的?”崔喜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不过华建军大闺女的确长得像焦大海,尤其是鼻子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华建军大闺女是李淑敏和焦大海的?” “我可没说啊!李淑敏人都没了,人一死百了,咱就别再翻旧账了!” “焦大海家在哪?”崔喜想去找焦大海聊一聊。 “听说去北大荒了,反正我有两三个月没见过他了!”张小朋说道。 崔喜眉头一皱,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和张小朋握手告别。 出了张小朋家,黄铭小声问崔喜:“崔所,你是不是觉得李淑敏的死和华建军有关系?”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华建军在李淑敏死后表现很异常,尤其他拒绝尸检,这不太符合正常人的心理!” “咱农村人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华建军不让尸检破坏他媳妇尸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正常!”黄铭有不同的看法。 “关键是小兰并没有否认自己针灸致人死亡的可能性,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办?”崔喜说道。 黄铭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有点不正常,最起码他应该知道媳妇究竟是因为啥死的!不过我听你的意思,你想要尸检是吗?” “揭露真相,必须尸检!”崔喜很坚定。 “人死了,你再给刨出来,哪还了得?别说华建军不干,就是她的娘家人也会跟你拼命的!”黄铭觉得崔喜太冒险。 “我们有义务和责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崔喜说道。 “可万一检查结果是小兰针灸致死,你怎么收场?”黄铭考虑得很多。 “如果是小兰,她肯定要承担医疗事故的责任和处罚。可不进行尸检,她一样要背负着一个罪名,以后谁敢找她看病?而且按我的分析看,她针灸致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崔喜看过小兰给母亲针灸,对小兰很有信心。 “那你抓住这件事不放,就是为了给小兰洗脱罪名吗?”黄铭想知道崔喜的真实想法。 “你要说一点这个原因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最重要的原因是既然是非正常死亡,就必须按照正轨流程走,否则就可能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崔喜说出真实的想法。 黄铭不停地点头,对这个新来的所长由衷敬佩。 崔喜和黄铭又去了焦大海几个兄弟家走访,然后去了李淑强家。 李淑强对崔喜的到来很意外,甚至有些敌意,他冷冷地说道:“我昨天去明德办事,听说你刚来就把害死我姐的凶手给放了,有没有这么回事?” “嗯,人是我放的!”崔喜坦然承认。 “那你到我们家是故意来示威来了吗?我还没去找你呢,你竟然来找我来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李淑强恼怒地说道。 “是不是车医生针灸治你姐死亡,只有通过尸检才能确定!所以我来你们家,主要是想取得你的支持,咱们不能让你姐死的不明不白!”崔喜直入主题。 “你啥意思?”李淑强眼露凶光。 “开棺验尸!”崔喜不为所动! “你要是敢刨开我姐的坟,你试一试!”李淑强双拳紧握,目光喷火。 “如果说你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医疗事故,你还会阻拦吗?”崔喜不受李淑强情绪影响,平静地说道。 李淑强听崔喜这么一说,立刻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问道:“被人害死的?谁害死的?” “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证明你姐有很大的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崔喜说道。 李淑强眉头紧锁,坐在炕沿上琢磨崔喜的话。 “那万一不是呢?”李淑强问道。 “那万一是呢?如果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姐姐能瞑目吗?”崔喜反问李淑强。 “你说得有点玄乎,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现在不能答应你,我回头跟我姐商量商量再告诉你!”李淑强态度好了很多。 崔喜和黄铭在柳河屯走访到太阳西下,这才饿着肚子回了所里。 第二天一早,崔喜又把黄铭叫上,仍然要去柳河屯。 “崔所,我跟你去倒是行,可咱们是不是该吃饭时候得吃饭啊?昨天把我饿得胃病都犯了,这样下去,凶手没找到,我先挂了!”黄铭苦着脸说道。 “行,今天不整那么晚!”崔喜笑着说道。 崔喜和黄铭到了柳河屯,开始扩大范围走访,几乎把整个柳河屯的住户都访遍了。 “崔所,你说话也不算数啊?你看看天都要黑了!”黄铭摸着瘪瘪的肚子苦笑着说道。 “等这个案子结了,我领你去西登下馆子!”崔喜歉意地说道。 “崔所,你看!李淑强来了!”黄铭看到李淑强正快步奔他们走过来。 “我们商量过了,同意开棺验尸!”李淑强走到崔喜二人身边,对崔喜说道。 第194章 棺内惊变 崔喜一听,心中高兴,对李淑强说道:“这事你和你姐夫商量了吗?” “我干嘛和他商量?我姐姓李又不姓华!”李淑强面露不屑之色。 “你姐生前和你姐夫关系怎么样?”崔喜问道。 “就那么回事吧!”李淑强说话模棱两可。 “我听说你姐夫经常殴打你姐,这事你知道吗?”崔喜问道。 “我姐都没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没啥事我先走了!”李淑强不愿意深谈,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李淑强走后,黄铭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他姐挨打的事,只是他为啥避而不谈呢?” ?? “以李淑强的脾气,如果他的姐姐没有过错,华建军殴打李淑敏,李淑强肯定不干!所以我想李淑敏肯定有什么把柄被华建军抓在手中,所以她的娘家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愿意提及殴打李淑敏的原因!”崔喜分析道。 黄铭点了点头。 崔喜回到派出所,立刻给县里打了电话,请求派法医协助工作。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出动了全部可动用的警力,前往柳河屯李淑敏的坟地,早上刚到的法医邵群也一同前往! 还没到坟地,崔喜等人就被华建军领着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华建军,你把路让开!”崔喜大声喊道。 华建军脖子一梗,生硬地说道:“你们谁要敢挖我媳妇的坟,我就跟谁拼命!” “我们怀疑李淑敏非正常死亡,所以要现场进行勘验,你赶紧让开,不要无理取闹,否则后果自负!”黄铭喝道。 华建军转过身来,对跟他一起来的村民们说道:“我媳妇刚刚入土没几天,这些人就来挖闹事,让她不得安生!我找人问过了,如果我媳妇见了阳光,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会牵连整个村子,后果很严重,甚至会有人丧命!” “华建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挠我们,目的就是怕查到真相,我命令你赶紧把路让开!”崔喜义正辞严地说道。 村民中一个瘦老头大声嚷道:“你们平白无故挖人媳妇的坟,谁给你们的胆子?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 瘦老头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共鸣,大家情绪激动,吵吵嚷嚷,有的人甚至举起了棍棒! 康得海见状,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说了,挖坟掘墓那是大忌,你偏不听,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崔喜知道,如果硬来,很可能会造成双方冲突,搞不好就会有人员伤亡。可要是讲道理,这些人受到华建军蛊惑,他们根本就不会听。 虽然崔喜有头脑,正直果敢,可毕竟刚参加工作,对处理这样的状况毫无经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崔所,想要让这些人让路,必须先说服杨铁爷!”黄铭小声对崔喜说道。 “谁是杨铁爷?”崔喜问道。 “就是那个瘦老头!他肯定是受了华建军的蛊惑,不明就里,这才带人拦住我们!他是这个屯子的主心骨,只要说服了他,其他人就没问题了!”黄 铭指着瘦老头说道。 崔喜感激地对黄铭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对杨铁爷诚恳地说道:“杨铁爷,我们和李淑敏无冤无仇,若不是有证据证明她是非正常死亡,我们怎么会打扰她?您老人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铁爷,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要把你支开,然后强来!”华建军脸色一变,伸手拉住了杨铁爷的袖子。 “哼!别怕!只要咱们有理,我看他们谁敢乱来?我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他要是想来硬的,让他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杨铁爷说完,拨开华建军的手,和崔喜走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 崔喜把这几天的调查结果详细和杨铁爷说了一遍,杨铁爷听完,眉头紧皱,对崔喜说道:“华建军挺老实的,还能总打老婆?” “你看他像老实人吗?”崔喜一指正在蛊惑村民,侃侃而谈的华建军说道。 “您老德高望重,眼睛雪亮,您不会看着李淑敏死的不明不白而坐视不理吧?”崔喜给杨铁爷戴高帽。 “那要是你们弄错了怎么办?”杨铁爷心存顾虑。 崔喜知道,不管自己有几成把握,在杨铁爷面前必须要按十成的把握来谈,于是他装作把握十足的口气说道:“如果错了,我崔喜随杨铁爷你处置!”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同意你开棺验尸!不过咱丑话说前面,你要是弄错了,我要你披麻戴孝,重新给李淑敏下葬,然后为她戴孝五年!”杨铁爷说道。 “好,我同意!”崔喜只能答应。 “口说无凭,你必须在所有人面前立下誓言才能算数!”杨铁爷很较真。 到了这种地步,崔喜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回到众人面前,大声立下了誓言。 “崔所,你怎么能立这样的誓言?要是我们判断错了,那可怎么办?”黄铭担心地说道。 “还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这么做!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一起承担!”崔喜平静地说道。 杨铁爷没有食言,崔喜立完誓,他立刻让大伙把路让开。 杨铁爷德高望重,他的话没人敢不听,大家立刻闪到一边。 华建军一看,立刻颜色更变,转身就往李淑敏的坟地跑去。 大家跟着跑了过去。 华建军爬到坟头上,大声叫道:“想挖我媳妇的坟,你们先把我挖了!” “把华建军给我拽起来!”崔喜下令。 几个人上去,把不停挣扎的华建军拉下来! 一切障碍被清除,在崔喜的命令下,几个人开始动手挖土。 因为是新坟,土很松,所以很快就露出了大红棺材。 在众人目光的聚集下,棺材的盖板被缓缓打开,崔喜仔细往里一看,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摔倒! 棺材里空无一物,李淑敏不翼而飞! 现场一片惊呼之声! 有人看到棺材内的情况,想起华建军说过的那些吓人的话,立刻拔腿就逃!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崔喜一听,心中高兴,对李淑强说道:“这事你和你姐夫商量了吗?” “我干嘛和他商量?我姐姓李又不姓华!”李淑强面露不屑之色。 “你姐生前和你姐夫关系怎么样?”崔喜问道。 “就那么回事吧!”李淑强说话模棱两可。 “我听说你姐夫经常殴打你姐,这事你知道吗?”崔喜问道。 “我姐都没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没啥事我先走了!”李淑强不愿意深谈,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李淑强走后,黄铭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他姐挨打的事,只是他为啥避而不谈呢?” “以李淑强的脾气,如果他的姐姐没有过错,华建军殴打李淑敏,李淑强肯定不干!所以我想李淑敏肯定有什么把柄被华建军抓在手中,所以她的娘家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愿意提及殴打李淑敏的原因!”崔喜分析道。 黄铭点了点头。 崔喜回到派出所,立刻给县里打了电话,请求派法医协助工作。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出动了全部可动用的警力,前往柳河屯李淑敏的坟地,早上刚到的法医邵群也一同前往! 还没到坟地,崔喜等人就被华建军领着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华建军,你把路让开!”崔喜大声喊道。 华建军脖子一梗,生硬地说道:“你们谁要敢挖我媳妇的坟,我就跟谁拼命!” “我们怀疑李淑敏非正常死亡,所以要现场进行勘验,你赶紧让开,不要无理取闹,否则后果自负!”黄铭喝道。 华建军转过身来,对跟他一起来的村民们说道:“我媳妇刚刚入土没几天,这些人就来挖闹事,让她不得安生!我找人问过了,如果我媳妇见了阳光,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会牵连整个村子,后果很严重,甚至会有人丧命!” “华建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挠我们,目的就是怕查到真相,我命令你赶紧把路让开!”崔喜义正辞严地说道。 村民中一个瘦老头大声嚷道:“你们平白无故挖人媳妇的坟,谁给你们的胆子?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 瘦老头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共鸣,大家情绪激动,吵吵嚷嚷,有的人甚至举起了棍棒! 康得海见状,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说了,挖坟掘墓那是大忌,你偏不听,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崔喜知道,如果硬来,很可能会造成双方冲突,搞不好就会有人员伤亡。可要是讲道理,这些人受到华建军蛊惑,他们根本就不会听。 虽然崔喜有头脑,正直果敢,可毕竟刚参加工作,对处理这样的状况毫无经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崔所,想要让这些人让路,必须先说服杨铁爷!”黄铭小声对崔喜说道。 “谁是杨铁爷?”崔喜问道。 “就是那个瘦老头!他肯定是受了华建军的蛊惑,不明就里,这才带人拦住我们!他是这个屯子的主心骨,只要说服了他,其他人就没问题了!”黄 铭指着瘦老头说道。 崔喜感激地对黄铭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对杨铁爷诚恳地说道:“杨铁爷,我们和李淑敏无冤无仇,若不是有证据证明她是非正常死亡,我们怎么会打扰她?您老人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铁爷,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要把你支开,然后强来!”华建军脸色一变,伸手拉住了杨铁爷的袖子。 “哼!别怕!只要咱们有理,我看他们谁敢乱来?我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他要是想来硬的,让他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杨铁爷说完,拨开华建军的手,和崔喜走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 崔喜把这几天的调查结果详细和杨铁爷说了一遍,杨铁爷听完,眉头紧皱,对崔喜说道:“华建军挺老实的,还能总打老婆?” “你看他像老实人吗?”崔喜一指正在蛊惑村民,侃侃而谈的华建军说道。 “您老德高望重,眼睛雪亮,您不会看着李淑敏死的不明不白而坐视不理吧?”崔喜给杨铁爷戴高帽。 “那要是你们弄错了怎么办?”杨铁爷心存顾虑。 崔喜知道,不管自己有几成把握,在杨铁爷面前必须要按十成的把握来谈,于是他装作把握十足的口气说道:“如果错了,我崔喜随杨铁爷你处置!”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同意你开棺验尸!不过咱丑话说前面,你要是弄错了,我要你披麻戴孝,重新给李淑敏下葬,然后为她戴孝五年!”杨铁爷说道。 “好,我同意!”崔喜只能答应。 “口说无凭,你必须在所有人面前立下誓言才能算数!”杨铁爷很较真。 到了这种地步,崔喜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回到众人面前,大声立下了誓言。 “崔所,你怎么能立这样的誓言?要是我们判断错了,那可怎么办?”黄铭担心地说道。 “还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这么做!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一起承担!”崔喜平静地说道。 杨铁爷没有食言,崔喜立完誓,他立刻让大伙把路让开。 杨铁爷德高望重,他的话没人敢不听,大家立刻闪到一边。 华建军一看,立刻颜色更变,转身就往李淑敏的坟地跑去。 大家跟着跑了过去。 华建军爬到坟头上,大声叫道:“想挖我媳妇的坟,你们先把我挖了!” “把华建军给我拽起来!”崔喜下令。 几个人上去,把不停挣扎的华建军拉下来! 一切障碍被清除,在崔喜的命令下,几个人开始动手挖土。 因为是新坟,土很松,所以很快就露出了大红棺材。 在众人目光的聚集下,棺材的盖板被缓缓打开,崔喜仔细往里一看,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摔倒! 棺材里空无一物,李淑敏不翼而飞! 现场一片惊呼之声! 有人看到棺材内的情况,想起华建军说过的那些吓人的话,立刻拔腿就逃!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第195章 跟踪 崔喜怎么也没有想到,棺材里居然空无一物,但华建军之前的话他根本就不信,于是眼角余光看向华建军。 崔喜捕捉到华建军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李淑敏的尸体肯定被华建军提前转移了! 崔喜暗自埋怨自己,如果之前调查自己能秘密进行,华建军就不可能有所警觉,就不会出现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 崔喜刚参加工作,经验欠缺。他和黄铭在柳河屯挨家挨户,大张旗鼓地调查华建军,犯了打草惊蛇的大忌! 华建军很狡猾。他知道不管如何煽动村民,最后肯定无法阻挡破土开棺,于是他先下手为强,偷偷转移了尸体。 杨铁爷见李淑敏的尸体不翼而飞,他却相信了华建军的话。但杨铁爷毕竟年岁大,见多识广,所以他没有跟着逃跑,他一把拉住崔喜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道: “崔所长,你可把我坑苦了!要是我不同意你破土开棺,李淑敏就不能见光消失!这下可完了,也不知道她能变成什么,要是真让她整死几村民,我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 ?? “杨铁爷,你这是中了华建军的毒了!哪有尸体见到阳光就消失的道理?我敢肯定,一定是他把尸体偷偷转移了!”崔喜赶紧和杨铁爷解释。 “我看你才中了毒!你们赶紧从柳河屯离开,以后柳河屯也不欢迎你们!”杨铁爷完全信了华建军的话,开始排斥崔喜。 没有证据证明华建军有罪,崔喜对华建军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紧锁眉头,想着如何才能找到被华建军转移走的尸体。 “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们会遭报应的,我媳妇会一个一个找到你们!”华建军用手指着派出所的人,危言耸听。 华建军的话崔喜根本不屑一顾,但有的人却相信了华建军的危言耸听,这其中就有康得水。 “华建军,要开棺验尸的是崔喜,我一直反对,所以整件事跟我无关!”康得水的话表面是和华建军说,更像是跟李淑敏的“亡灵”在解释。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法医邵群小声问崔喜。 “要不你们先回所里休息,我领人寻找尸体的下落。”崔喜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柳河屯的人会允许你四处寻找吗?所以你就是要找,也只能偷偷地找。”邵群是个老法医,经验丰富。 崔喜感激地对邵群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收队!” “崔所长,你就这样走了吗?”华建军挡住崔喜的去路,阴冷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崔喜恨不得直接一拳把华建军打倒。 “你发的誓还算不算数?你什么时候开始披麻戴孝?”华建军挑衅地看着崔喜。 “华建军,别太过分了,你媳妇连尸体都没了,给谁披麻戴孝去?崔所,咱们走!”黄铭一把推开华建军。 “记住,以后别惹我!”华建军冲崔喜张狂地说道。 崔喜不再搭理华建军,带领大家垂头丧气地回了派出所。 崔喜到了所里,立刻召集所有人 员开会。 崔喜提议大家晚上偷偷去柳河屯寻找李淑敏的尸体,但康得水为首的几个人却极力反对。 “柳河屯三面环山,又黑灯瞎火的,怎么找?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再说,这个案子都是你的猜测,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谁爱去谁去,我可不愿意跟你瞎折腾!”康得水冷冷地说道。 崔喜不是莽夫,他知道康得水虽然有怨气,但确实说的是实情。 大家一时都没有什么主意,会场变得很沉闷。 崔喜无奈,只好宣布散会。大家陆续走了,崔喜独自坐在椅子琢磨如何破局。 这时候法医邵群进了屋,对崔喜说道:“怎么样,小伙子,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崔喜起身把门关上,给邵群倒了一杯水,说道:“我想了一个办法,但是具体环节我还没想好!” 邵群一笑说道:“我想你想到的办法一定是调用警犬吧?” 崔喜冲邵群翘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邵老师厉害!只是如何拿到李淑敏的生活物品,又不让华建军知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不光是这个问题,华建军能抢先一步转移尸体,就能毁灭尸体,要是他把尸体烧了,你就是找到了,也无法通过技术手段确定死因,仍然无法将华建军绳之以法!”邵群很喜欢崔喜这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 邵群的提醒让崔喜心头不舒服一惊。若是真让华建军毁尸灭迹,那前面所有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李淑敏的案子就有可能成为悬案,华建军就会逍遥法外。 “谢谢邵老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崔喜能得到老前辈的指点,心里十分感激。 “那就麻烦老前辈帮我回西登协调调用警犬的事,我亲自去监视华建军!”崔喜主意已定,立刻准备行动。 “好!我这就回西登!”邵群说完,转身就走。 崔喜换上便装,和黄铭交代了一番,只身前往柳河屯。 崔喜是侦察兵出身,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监视华建军家的隐蔽之地,开始了漫长的监视。 初冬的季节,入夜后天寒地冻,崔喜尽管穿得很厚,仍然感到浑身冰冷,但他却目光如炬,纹丝不动。 到了后半夜,崔喜感觉自己都要冻僵了,眼皮也开始打架,但部队培养出的毅力和自律性让他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全神贯注地观察华建军家的动静。 到了凌晨三点,华建军家的房门一开,一个人影从门内闪现。崔喜从黑影的外形上判断出黑影正是华建军,他立刻兴奋起来。 谁知道华建军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他快到大门口时又返回屋内,过了一会儿才鬼鬼祟祟地走出屋门。 华建军一路向西,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崔喜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吊着他。 华建军出了村子,又走了很远,这才往北山上攀爬。崔喜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敢发出动静,就连呼吸都尽力控制。 华建军爬了半天,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冲崔喜的方向阴冷地说道:“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你了,快出来吧!”崔喜怎么也没有想到,棺材里居然空无一物,但华建军之前的话他根本就不信,于是眼角余光看向华建军。 崔喜捕捉到华建军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李淑敏的尸体肯定被华建军提前转移了! 崔喜暗自埋怨自己,如果之前调查自己能秘密进行,华建军就不可能有所警觉,就不会出现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 崔喜刚参加工作,经验欠缺。他和黄铭在柳河屯挨家挨户,大张旗鼓地调查华建军,犯了打草惊蛇的大忌! 华建军很狡猾。他知道不管如何煽动村民,最后肯定无法阻挡破土开棺,于是他先下手为强,偷偷转移了尸体。 杨铁爷见李淑敏的尸体不翼而飞,他却相信了华建军的话。但杨铁爷毕竟年岁大,见多识广,所以他没有跟着逃跑,他一把拉住崔喜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道: “崔所长,你可把我坑苦了!要是我不同意你破土开棺,李淑敏就不能见光消失!这下可完了,也不知道她能变成什么,要是真让她整死几村民,我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 “杨铁爷,你这是中了华建军的毒了!哪有尸体见到阳光就消失的道理?我敢肯定,一定是他把尸体偷偷转移了!”崔喜赶紧和杨铁爷解释。 ?? “我看你才中了毒!你们赶紧从柳河屯离开,以后柳河屯也不欢迎你们!”杨铁爷完全信了华建军的话,开始排斥崔喜。 没有证据证明华建军有罪,崔喜对华建军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紧锁眉头,想着如何才能找到被华建军转移走的尸体。 “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们会遭报应的,我媳妇会一个一个找到你们!”华建军用手指着派出所的人,危言耸听。 华建军的话崔喜根本不屑一顾,但有的人却相信了华建军的危言耸听,这其中就有康得水。 “华建军,要开棺验尸的是崔喜,我一直反对,所以整件事跟我无关!”康得水的话表面是和华建军说,更像是跟李淑敏的“亡灵”在解释。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法医邵群小声问崔喜。 “要不你们先回所里休息,我领人寻找尸体的下落。”崔喜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柳河屯的人会允许你四处寻找吗?所以你就是要找,也只能偷偷地找。”邵群是个老法医,经验丰富。 崔喜感激地对邵群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收队!” “崔所长,你就这样走了吗?”华建军挡住崔喜的去路,阴冷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崔喜恨不得直接一拳把华建军打倒。 “你发的誓还算不算数?你什么时候开始披麻戴孝?”华建军挑衅地看着崔喜。 “华建军,别太过分了,你媳妇连尸体都没了,给谁披麻戴孝去?崔所,咱们走!”黄铭一把推开华建军。 “记住,以后别惹我!”华建军冲崔喜张狂地说道。 崔喜不再搭理华建军,带领大家垂头丧气地回了派出所。 崔喜到了所里,立刻召集所有人 员开会。 崔喜提议大家晚上偷偷去柳河屯寻找李淑敏的尸体,但康得水为首的几个人却极力反对。 “柳河屯三面环山,又黑灯瞎火的,怎么找?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再说,这个案子都是你的猜测,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谁爱去谁去,我可不愿意跟你瞎折腾!”康得水冷冷地说道。 崔喜不是莽夫,他知道康得水虽然有怨气,但确实说的是实情。 大家一时都没有什么主意,会场变得很沉闷。 崔喜无奈,只好宣布散会。大家陆续走了,崔喜独自坐在椅子琢磨如何破局。 这时候法医邵群进了屋,对崔喜说道:“怎么样,小伙子,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崔喜起身把门关上,给邵群倒了一杯水,说道:“我想了一个办法,但是具体环节我还没想好!” 邵群一笑说道:“我想你想到的办法一定是调用警犬吧?” 崔喜冲邵群翘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邵老师厉害!只是如何拿到李淑敏的生活物品,又不让华建军知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不光是这个问题,华建军能抢先一步转移尸体,就能毁灭尸体,要是他把尸体烧了,你就是找到了,也无法通过技术手段确定死因,仍然无法将华建军绳之以法!”邵群很喜欢崔喜这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 邵群的提醒让崔喜心头不舒服一惊。若是真让华建军毁尸灭迹,那前面所有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李淑敏的案子就有可能成为悬案,华建军就会逍遥法外。 “谢谢邵老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崔喜能得到老前辈的指点,心里十分感激。 “那就麻烦老前辈帮我回西登协调调用警犬的事,我亲自去监视华建军!”崔喜主意已定,立刻准备行动。 “好!我这就回西登!”邵群说完,转身就走。 崔喜换上便装,和黄铭交代了一番,只身前往柳河屯。 崔喜是侦察兵出身,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监视华建军家的隐蔽之地,开始了漫长的监视。 初冬的季节,入夜后天寒地冻,崔喜尽管穿得很厚,仍然感到浑身冰冷,但他却目光如炬,纹丝不动。 到了后半夜,崔喜感觉自己都要冻僵了,眼皮也开始打架,但部队培养出的毅力和自律性让他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全神贯注地观察华建军家的动静。 到了凌晨三点,华建军家的房门一开,一个人影从门内闪现。崔喜从黑影的外形上判断出黑影正是华建军,他立刻兴奋起来。 谁知道华建军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他快到大门口时又返回屋内,过了一会儿才鬼鬼祟祟地走出屋门。 华建军一路向西,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崔喜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吊着他。 华建军出了村子,又走了很远,这才往北山上攀爬。崔喜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敢发出动静,就连呼吸都尽力控制。 华建军爬了半天,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冲崔喜的方向阴冷地说道:“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你了,快出来吧!” 第196章 荒唐的条件 崔喜听到华建军的叫声,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华建军喊道。 华建军喊完,扬手一扔,一块石头撇向崔喜的方向,崔喜仍然不为所动,任凭石头在身边跌落。 华建军本来就是试探,他看四周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腰继续向上爬。 崔喜继续小心翼翼地跟着华建军,可就在他低头看路再抬起头时候,华建军竟然忽然不见了身影! 崔喜借着月色仔细观察,华建军果然凭空消失了!他稳住心神,加快了速度爬到华建军忽然消失的地方。 崔喜稳仔细查看。这才发现有个低洼之处,到处是灌木和枯藤,但还是看不到华建军的身影。 正在崔喜纳闷的时候,浓密的灌木丛中忽然出现手电晃动的光芒。他赶紧卧倒在地,仔细查看,这才发现手电光是从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钻进去的小山洞洞口传出来的。 崔喜心中大喜,蹑手蹑脚地靠近山洞一侧,偷偷往洞中看去,只见华建军弯着腰,一只手打着手电。一只手正弯腰扒拉着树洞内的枯叶。 崔喜屏气凝神,仔细观看。随着树叶被拨开,一具尸体出现在手电光下面。 ?? 崔喜忍住马上冲进山洞的冲动,蓄势待发,继续查看。 “贱货!”华建军踢了尸体一脚,嘴里骂道。 华建军把尸体拉到山洞边上,然后继续扒拉树叶,用不多时,一具干瘪的尸体又出现在手电光下。 崔喜看华建军又弄出一具尸体,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华建军居然在这个隐蔽的小山洞中藏了两具尸体! 在华建军拉动尸体的过程中,崔喜无意 中发现,干瘪的尸体右手缺了两个骨指,他立刻恍然大悟,这具干瘪的尸体肯定是焦大海的! 华建军把两具尸体放到一处,拿起一个铁桶,咕咚咚往尸体上浇着不明液体。 一股刺鼻的煤油味道从洞口传出,崔喜左手掩住口鼻,右手拔出绑腿上的匕首,随时准备出击。 “你们两个狗男女,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化成飞灰去私奔吧!”华建军一边说,一边往尸体上划拉树叶。 当树叶盖满尸体,华建军把剩下的煤油全部倒到树叶上边,然后头朝前脚朝后往山洞外退。 崔喜意识到华建军肯定是怕烧到自己,准备自己出来后再放火。 崔喜想要找到的答案已经找到,所以不再犹豫,他快速地把华建军两个脚脖子死死攥住,浑身用力,把华建军使劲往出一拉。 事发突然,华建军被人突然拉住两个脚脖子,不由得吓得亡魂皆冒,惊叫连连,两只手在地上使劲抓挠。 崔喜身手矫健,拉住华建军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他反铐起来。 “华建军,你连杀人都不怕,你现在叫唤啥?”崔喜捡起华建军滑落的手电,照在他的眼睛上。 华建军被手电光晃了双眼,看不清崔喜的脸,但他却听出了崔喜的声音,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崔喜大获全胜,为了防止野狼叼走尸体,他用石头把洞口堵住,然后押解华建军回了明德派出所。 崔喜回来后,看守华建军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亲自率队,把李淑敏和焦大海的尸体拉了回来,又打电话通知了县里。 华建军连杀两人的消息在整个明德公社引起了轰动,人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华建军居然如此狠毒,也对新来的派出所年轻的所长赞不绝口,更是把崔喜月夜擒凶传得神乎其神。 崔喜不顾疲劳,亲自审问华建军。 华建军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抵赖,终究也难逃一死,索性一股脑把事情全部都交代了。 焦大海大闹华建军和李淑敏的婚礼,华建军的老爹一股火撒手人寰,性格内向的华建军在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结婚初期,华建军对李淑敏很体贴,从来没有打骂过。 可当第一个女孩降临,整个家庭开始出现了裂痕,因为华建军算出孩子出生的日子根本就不对,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华建军的。 可无论华建军怎么问,李淑敏就是不吭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华建军很抓狂。 华建军气不过,就去李淑敏娘家讨说法,可不但没能取得李淑敏娘家的同情和支持,反而被李淑红挠了个满脸花。 华建军觉得丢人,只能暗气暗憋,日子过得窝囊透顶。 从那时候开始,华建军的性格变得有些扭曲,总在深更半夜逼问李淑敏孩子的事情,李淑敏不说,他就揍。 李淑敏自知理亏,所以从来不对外人说起自己的遭遇,而娘家人知道了,也不敢声张,以免闹得满城风雨,李淑敏以后没面脸见人。 最后李淑敏被打得实在受不了,承认了孩子是焦大海的。 华建军抱着被打得瘫软的李淑敏大哭,告诉李淑敏,只要她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以前的事情过往不究,孩子他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李淑敏心里还装着焦大海,可如今木已成舟,又考虑到大女儿,于是也和华建军发了毒誓,以后和焦大海彻底断绝关系,一心和华建军过日子,否则不得好死! 这以后的两年,华建军和李淑敏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华建军也履行诺言,没有再打李淑敏,对大女儿也视同己出。 可大女儿越长越像焦大海,焦大海也明白了这个孩子是他焦大海的根。 焦大海一直打着光棍,当意识到自己有亲骨肉后,喜出望外,于是借着酒劲去了华建军家里,想把大女儿要走。 华建军和李淑敏都极力否认孩子不是焦大海的,可焦大海仍然不死心,总是找机会缠着李淑敏询问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李淑敏尽管心里还有焦大海,但她不想节外生枝,每次都否认。 华建军知道了焦大海缠着李淑敏,于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截住焦大海,两个人打了一仗,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当天晚上,华建军越想越气,又在半夜殴打了李淑敏。 第二天焦大海又在没人的地方缠上了李淑敏,李淑敏哀求焦大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她,以后别再找她! 焦大海答应了李淑敏的请求,但却提出了一个非常过分的条件,那就是李淑敏和他再好一次! 李淑敏为了能过上不挨打清净的日子,稀里糊涂地和焦大海荒唐了一次,结果就是这一次,让两个人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197章 动了杀机 李淑敏和焦大海好过之后,焦大海果然信守承诺,再也没来骚扰李淑敏,华建军也没有再打李淑敏。 可好景不长,李淑敏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她仔细算了一下日子,她惊恐地发现,这个孩子居然也是焦大海的! 华建军和李淑敏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因为李淑敏已经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华建军知道是自己有问题,于是找了很多偏方治疗,却一直没有效果。 如今李淑敏怀了孕,华建军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起来,对李淑敏更是照顾有加,重一点儿的活都不让她干。 华建军越是对李淑敏好,李淑敏越是觉得愧疚,她也开始关心华建军,这让华建军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到了月份,孩子呱呱坠地,李淑敏生了个男孩。华建军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而李淑敏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因为男孩长得像舅舅李淑强,一点不像焦大海。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华建军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了问题,一个让他心坠入谷底的问题。 男孩尽管大体上长得不像焦大海,但是举手投足和焦大海越来越像,尤其有一个特征,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这个特征就是孩子笑的时候,右耳耳根会不自觉地跟着上下抖动,李淑敏耳根不会动,华建军就用尽方法,耳根也一点不会动。 但大女儿笑的时候右耳根会动,焦大海笑得时候右耳根也会动! 华建军发现这个问题后,就像遭受了晴天霹雳。他心有不甘,特意偷偷观察了焦大海好几次,然后回家后和儿子对比,他的侥幸心理轰然倒塌! 当他在看到李淑敏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他觉得恶心至极,这个女人再次背叛了自己,她不顾之前发的重誓,竟然又和焦大海搞在了一起,这种羞辱让他痛不欲生,心理再次扭曲! 于是李淑敏的噩梦开始了,只要华建军不痛快,一到晚上,她就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李淑敏想寻死,可两个孩子都不是华建军的,如果她走了,这两个孩子岂能有好日子过?于是李淑敏只能咬牙坚持,过着昏天暗地的日子。 有一次华建军打得太狠,李淑敏躺在炕上爬不起来,华建军不愿意伺候她,于是把李淑敏送回了娘家。 李淑红和李淑强知道后,要找华建军算账,李淑敏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去,因为两个孩子还在家,她怕华建军发起疯来,两个孩子有性命之忧! 李淑红是个泼辣的女人,说啥也要去替大姐出气,李淑敏无奈之下,只好把秘密和盘托出,李淑红这才蔫了,抱着大姐痛哭了一场。 所以当崔喜询问李淑强,华建军和李淑敏关系如何的时候,李淑强避而不谈,却最后同意了开棺验尸! 李淑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她为了孩子只能继续忍受,但华建军有一次打完她后说的一番话,让她如坠冰窖,产生了带着孩子逃离的想法! 华建军对李淑敏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好好养好我的大闺女,焦大海*我的女人,我将来就*他的闺女!“ 华建军话说得狠,未必会这么做,但李淑敏听完却毛骨悚然,她觉得华建军已经疯了,再和他过下去,说不定他会出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 李淑敏无奈之下偷偷私会了焦大海,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焦大海。 焦大海听到自己竟然有了一双儿女,非常兴奋,承诺短时间内领着李淑敏娘三个逃离柳河屯,远走他乡,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家四口美美地过日子! 焦大海很快找好了地方,他远在北大荒的老舅可以帮他们安家落户。 因为华建军每年都有送公粮任务,都要在外面住一宿,所以焦大海和李淑敏约好,就在那天晚上带着孩子逃离柳河屯。 可他们哪里知道,华建军每天都在盯着李淑敏,他发现了焦大海和李淑敏的私会,也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送公粮的路上,华建军装作胃疼病犯了,无法跟马车去卖粮,队长无奈,只好让他回去了。 于是华建军偷偷潜伏起来,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焦大海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兴奋地等待李淑敏和孩子的到来,结果李淑敏和孩子没等来,他等来了死神的降临。 华建军轻易地就用斧头把毫无准备的焦大海砍倒,最后焦大海被砍了几十下,很快就失去了生命。 华建军把焦大海连夜扛到事先找好的隐蔽山洞,用枯叶盖好,然后用石头堵住洞门,在洞口又做了伪装,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家,把自己收拾干净,在家等待李淑敏娘三回家。 李淑敏在约定地点没有看到焦大海,于是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焦大海,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等到快到午夜,李淑敏这才死了心。 李淑敏以为焦大海变了卦,只好带着孩子回到了家,却发现本应在外面过夜的华建军在家里已经睡着了。 李淑敏不敢把华建军叫醒,摸黑把带走的衣物放回原处,然后提心吊胆地领着孩子上炕睡觉。 华建军根本就没有睡,当他看李淑敏居然做出未曾离开的假象,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第一次动了杀掉李淑敏的念头,但他强行克制自己,当天晚上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第二天华建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假意责怪李淑敏领孩子到别人家串门时间太晚,让她以后注意点,然后就出去干活去了。 李淑敏长吁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顺利过关,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 所以焦大海死后,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几个兄弟都以为他去了北大荒,哪知道他已经埋骨于山洞。 焦大海死后,华建军看李淑敏装成没事人一样,不禁对她的伪装感到恶心,杀掉李淑敏的念头开始牢牢根植在他心里。 李淑敏过后听说焦大海去了北大荒,她以为焦大海背信弃义,抛弃她们母子,独自跑了,不由得心中一片悲凉,从此变得冷漠和麻木。李淑敏和焦大海好过之后,焦大海果然信守承诺,再也没来骚扰李淑敏,华建军也没有再打李淑敏。 可好景不长,李淑敏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她仔细算了一下日子,她惊恐地发现,这个孩子居然也是焦大海的! 华建军和李淑敏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因为李淑敏已经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华建军知道是自己有问题,于是找了很多偏方治疗,却一直没有效果。 如今李淑敏怀了孕,华建军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起来,对李淑敏更是照顾有加,重一点儿的活都不让她干。 华建军越是对李淑敏好,李淑敏越是觉得愧疚,她也开始关心华建军,这让华建军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到了月份,孩子呱呱坠地,李淑敏生了个男孩。华建军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而李淑敏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因为男孩长得像舅舅李淑强,一点不像焦大海。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华建军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了问题,一个让他心坠入谷底的问题。 男孩尽管大体上长得不像焦大海,但是举手投足和焦大海越来越像,尤其有一个特征,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这个特征就是孩子笑的时候,右耳耳根会不自觉地跟着上下抖动,李淑敏耳根不会动,华建军就用尽方法,耳根也一点不会动。 但大女儿笑的时候右耳根会动,焦大海笑得时候右耳根也会动! 华建军发现这个问题后,就像遭受了晴天霹雳。他心有不甘,特意偷偷观察了焦大海好几次,然后回家后和儿子对比,他的侥幸心理轰然倒塌! 当他在看到李淑敏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他觉得恶心至极,这个女人再次背叛了自己,她不顾之前发的重誓,竟然又和焦大海搞在了一起,这种羞辱让他痛不欲生,心理再次扭曲! 于是李淑敏的噩梦开始了,只要华建军不痛快,一到晚上,她就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李淑敏想寻死,可两个孩子都不是华建军的,如果她走了,这两个孩子岂能有好日子过?于是李淑敏只能咬牙坚持,过着昏天暗地的日子。 有一次华建军打得太狠,李淑敏躺在炕上爬不起来,华建军不愿意伺候她,于是把李淑敏送回了娘家。 李淑红和李淑强知道后,要找华建军算账,李淑敏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去,因为两个孩子还在家,她怕华建军发起疯来,两个孩子有性命之忧! 李淑红是个泼辣的女人,说啥也要去替大姐出气,李淑敏无奈之下,只好把秘密和盘托出,李淑红这才蔫了,抱着大姐痛哭了一场。 所以当崔喜询问李淑强,华建军和李淑敏关系如何的时候,李淑强避而不谈,却最后同意了开棺验尸! 李淑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她为了孩子只能继续忍受,但华建军有一次打完她后说的一番话,让她如坠冰窖,产生了带着孩子逃离的想法! 华建军对李淑敏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好好养好我的大闺女,焦大海*我的女人,我将来就*他的闺女!“ 华建军话说得狠,未必会这么做,但李淑敏听完却毛骨悚然,她觉得华建军已经疯了,再和他过下去,说不定他会出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 李淑敏无奈之下偷偷私会了焦大海,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焦大海。 焦大海听到自己竟然有了一双儿女,非常兴奋,承诺短时间内领着李淑敏娘三个逃离柳河屯,远走他乡,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家四口美美地过日子! 焦大海很快找好了地方,他远在北大荒的老舅可以帮他们安家落户。 因为华建军每年都有送公粮任务,都要在外面住一宿,所以焦大海和李淑敏约好,就在那天晚上带着孩子逃离柳河屯。 可他们哪里知道,华建军每天都在盯着李淑敏,他发现了焦大海和李淑敏的私会,也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送公粮的路上,华建军装作胃疼病犯了,无法跟马车去卖粮,队长无奈,只好让他回去了。 于是华建军偷偷潜伏起来,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焦大海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兴奋地等待李淑敏和孩子的到来,结果李淑敏和孩子没等来,他等来了死神的降临。 华建军轻易地就用斧头把毫无准备的焦大海砍倒,最后焦大海被砍了几十下,很快就失去了生命。 华建军把焦大海连夜扛到事先找好的隐蔽山洞,用枯叶盖好,然后用石头堵住洞门,在洞口又做了伪装,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家,把自己收拾干净,在家等待李淑敏娘三回家。 李淑敏在约定地点没有看到焦大海,于是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焦大海,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等到快到午夜,李淑敏这才死了心。 李淑敏以为焦大海变了卦,只好带着孩子回到了家,却发现本应在外面过夜的华建军在家里已经睡着了。 李淑敏不敢把华建军叫醒,摸黑把带走的衣物放回原处,然后提心吊胆地领着孩子上炕睡觉。 华建军根本就没有睡,当他看李淑敏居然做出未曾离开的假象,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第一次动了杀掉李淑敏的念头,但他强行克制自己,当天晚上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第二天华建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假意责怪李淑敏领孩子到别人家串门时间太晚,让她以后注意点,然后就出去干活去了。 李淑敏长吁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顺利过关,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 所以焦大海死后,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几个兄弟都以为他去了北大荒,哪知道他已经埋骨于山洞。 焦大海死后,华建军看李淑敏装成没事人一样,不禁对她的伪装感到恶心,杀掉李淑敏的念头开始牢牢根植在他心里。 李淑敏过后听说焦大海去了北大荒,她以为焦大海背信弃义,抛弃她们母子,独自跑了,不由得心中一片悲凉,从此变得冷漠和麻木。 第198章 乱点鸳鸯谱 李淑敏心死了,每天都是机械度日,甚至华建军打她,她都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吵不嚷,一声不吭。 华建军认为李淑敏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心里还装着焦大海,这让他再也没有一丝犹豫,下定决心一定要除去李淑敏。 于是华建军弄来了砒霜,设计毒死了李淑敏。 本来华建军想把两个孩子一起毒死,可一来怕一下死了三口人,自己难逃干系,二来他和孩子朝夕相处,最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华建军讲完,崔喜半天没有吭声。 崔喜一直认为华建军阴险狡诈,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可华建军说完整个过程,他觉得华建军似乎又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崔喜叹了口气问道:“华建军,你连杀两人,如今后不后悔?” “我不后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焦大海欺人太甚,是个爷们就不能忍受!”华建军情绪有些激动。 “但是你媳妇也是个可怜的人,你怎么也要痛下杀手?”崔喜问道。 “哼!如果你媳妇给你生了两个孩子都是你仇人的种,你会怎么办?我不是没给她机会,如果老二是我的,我不但不会杀她,反而会原谅她之前的过错,会一辈子对她好!她自己发誓,如果再和焦大海来往,就不得好死!这是她自食其果,自作自受!”华建军冷哼一声说道。 “以怨报怨,以愁报仇,你是痛快了,可怜了两个孩子!”崔喜说道。 提起两个孩子,焦大海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华建军连杀两人的案子顺利告破,县里把华建军提走,只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华建军就会被提起公诉。 李淑敏的死因查清楚后,公社卫生院特意出了一个告示为小兰洗清冤屈,为她正名,顶在小兰头顶上的乌云彻底烟消云散。 为了感谢崔喜,小兰特意做了几个菜,请崔喜来家里吃饭。 小兰不喝酒,小成子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好,于是找来田红山作陪。 崔喜没有架子,又风趣幽默,让田红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向上的小伙子,小酒喝得滋润舒畅。 崔喜临走的时候对小兰说道:“兰丫头,我过几天把我老娘接过来,你给她治一治腰疼病,你看方便不方便?” “那有啥不方便的?这个房子就我和小松住,本来就空落落的,你家婶来了,我还能有个伴!”小兰满口答应。 “那太好了!我这一到明德上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你要能把她腰疼病治好,我还能放心不少!”崔喜非常高兴。 崔喜走后,田红山看了看小兰,说道:“小兰,你看崔喜这孩子怎么样?” “那还说啥了,喜子哥哪都挺好,挑不出什么毛病!”小兰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顺口和田红山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看比老七强多了!”田红山话里有话。 田红山提起虎老七,小兰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虎老七走了几天,一点音讯都没有,小兰很担心。小兰知道虎老七在西登 除了狱友,没有别的亲戚和朋友,万一出点什么事,家里根本就不会知道。 “你看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七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倒是人家崔喜帮你洗清了冤屈!我和崔喜喝酒,他一直夸你,我看他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对他印象也不错,不行你们俩凑一对得了!”田红山喝了点酒,开始乱点鸳鸯谱。 “田叔,看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小兰脸一红,嗔怒地说道。 “那怕什么?你离婚了,我问崔喜了,他还没有对象,只要你们俩同意,我来张罗这事!”田红山说道。 “田叔,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了!”小兰觉得田红山肯定是喝多了。 田红山见小兰没有直接拒绝,以为小兰是不好意思,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虎老七一直没回来,小兰心里惦记,而远在西登的虎老七也恨不得马上长翅膀飞回小砬子,可黄老大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他不可能把姥姥独自扔在家里自己回家。 姥姥看出虎老七的心思,说了几次让他回去,可黄老大临走的时候把姥姥托付给他,他要是走了,姥姥年岁大了,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没办法和黄老大交代。 又过了两天,黄老大还是没回来,虎老七实在呆不下去了,于是想了个办法,对姥姥说道:"姥姥,你看你能和我一起回小砬子屯吗?等黄哥回来了,我再把你送回来!" “我不去给你添麻烦了,你走你的,我没事!小方子进去那两年,我不是也一个人过的吗?”姥姥年岁大了,不想给虎老七添麻烦。 “黄哥进去那两年,不是有何仙儿帮忙照应吗?我肯定不能把你自己丢在家里,你要是不嫌弃农村条件差,你就跟我回去住几天!”虎老七态度坚决。 姥姥看虎老七态度坚决,知道再坚持就属于难为虎老七了,于是就答应了。 虎老七在大客车上遇到了本村的人,听说了他走的这几天小兰遭遇的事,不由得心生愧疚,小兰最难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啥忙都没帮上! 虎老七到家后,把炕烧热,把姥姥安顿好,开始坐在屋里犯愁。 姥姥看出了虎老七心里有事,问道:“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能不能和姥姥说说?” 虎老七就把自己和小兰之间的事简单和姥姥说了一遍。 “你要是相信姥姥,我去给你说去!”姥姥主动请缨。 虎老七知道姥姥虽然年岁大,但是一点都不糊涂,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解释,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姥姥不让虎老七跟着她,自己来到小兰家大门口,大声喊道:“小兰在家吗?小兰在家吗?” 小兰正在屋内陪小松玩,并不知道虎老七已经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叫她,赶紧出了屋子,看到了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姥姥。 “老人家,你是找我吗?”小兰一边开大门,一边问姥姥。 “你是虎老七媳妇吧?虎老七出事了,我来给你送个信儿!“姥姥说道。 小兰听说虎老七出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大变!李淑敏心死了,每天都是机械度日,甚至华建军打她,她都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吵不嚷,一声不吭。 华建军认为李淑敏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心里还装着焦大海,这让他再也没有一丝犹豫,下定决心一定要除去李淑敏。 于是华建军弄来了砒霜,设计毒死了李淑敏。 本来华建军想把两个孩子一起毒死,可一来怕一下死了三口人,自己难逃干系,二来他和孩子朝夕相处,最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华建军讲完,崔喜半天没有吭声。 崔喜一直认为华建军阴险狡诈,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可华建军说完整个过程,他觉得华建军似乎又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崔喜叹了口气问道:“华建军,你连杀两人,如今后不后悔?” “我不后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焦大海欺人太甚,是个爷们就不能忍受!”华建军情绪有些激动。 ?? “但是你媳妇也是个可怜的人,你怎么也要痛下杀手?”崔喜问道。 “哼!如果你媳妇给你生了两个孩子都是你仇人的种,你会怎么办?我不是没给她机会,如果老二是我的,我不但不会杀她,反而会原谅她之前的过错,会一辈子对她好!她自己发誓,如果再和焦大海来往,就不得好死!这是她自食其果,自作自受!”华建军冷哼一声说道。 “以怨报怨,以愁报仇,你是痛快了,可怜了两个孩子!”崔喜说道。 提起两个孩子,焦大海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华建军连杀两人的案子顺利告破,县里把华建军提走,只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华建军就会被提起公诉。 李淑敏的死因查清楚后,公社卫生院特意出了一个告示为小兰洗清冤屈,为她正名,顶在小兰头顶上的乌云彻底烟消云散。 为了感谢崔喜,小兰特意做了几个菜,请崔喜来家里吃饭。 小兰不喝酒,小成子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好,于是找来田红山作陪。 崔喜没有架子,又风趣幽默,让田红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向上的小伙子,小酒喝得滋润舒畅。 崔喜临走的时候对小兰说道:“兰丫头,我过几天把我老娘接过来,你给她治一治腰疼病,你看方便不方便?” “那有啥不方便的?这个房子就我和小松住,本来就空落落的,你家婶来了,我还能有个伴!”小兰满口答应。 “那太好了!我这一到明德上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你要能把她腰疼病治好,我还能放心不少!”崔喜非常高兴。 崔喜走后,田红山看了看小兰,说道:“小兰,你看崔喜这孩子怎么样?” “那还说啥了,喜子哥哪都挺好,挑不出什么毛病!”小兰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顺口和田红山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看比老七强多了!”田红山话里有话。 田红山提起虎老七,小兰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虎老七走了几天,一点音讯都没有,小兰很担心。小兰知道虎老七在西登 除了狱友,没有别的亲戚和朋友,万一出点什么事,家里根本就不会知道。 “你看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七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倒是人家崔喜帮你洗清了冤屈!我和崔喜喝酒,他一直夸你,我看他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对他印象也不错,不行你们俩凑一对得了!”田红山喝了点酒,开始乱点鸳鸯谱。 “田叔,看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小兰脸一红,嗔怒地说道。 “那怕什么?你离婚了,我问崔喜了,他还没有对象,只要你们俩同意,我来张罗这事!”田红山说道。 “田叔,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了!”小兰觉得田红山肯定是喝多了。 田红山见小兰没有直接拒绝,以为小兰是不好意思,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虎老七一直没回来,小兰心里惦记,而远在西登的虎老七也恨不得马上长翅膀飞回小砬子,可黄老大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他不可能把姥姥独自扔在家里自己回家。 姥姥看出虎老七的心思,说了几次让他回去,可黄老大临走的时候把姥姥托付给他,他要是走了,姥姥年岁大了,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没办法和黄老大交代。 又过了两天,黄老大还是没回来,虎老七实在呆不下去了,于是想了个办法,对姥姥说道:"姥姥,你看你能和我一起回小砬子屯吗?等黄哥回来了,我再把你送回来!" “我不去给你添麻烦了,你走你的,我没事!小方子进去那两年,我不是也一个人过的吗?”姥姥年岁大了,不想给虎老七添麻烦。 “黄哥进去那两年,不是有何仙儿帮忙照应吗?我肯定不能把你自己丢在家里,你要是不嫌弃农村条件差,你就跟我回去住几天!”虎老七态度坚决。 姥姥看虎老七态度坚决,知道再坚持就属于难为虎老七了,于是就答应了。 虎老七在大客车上遇到了本村的人,听说了他走的这几天小兰遭遇的事,不由得心生愧疚,小兰最难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啥忙都没帮上! 虎老七到家后,把炕烧热,把姥姥安顿好,开始坐在屋里犯愁。 姥姥看出了虎老七心里有事,问道:“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能不能和姥姥说说?” 虎老七就把自己和小兰之间的事简单和姥姥说了一遍。 “你要是相信姥姥,我去给你说去!”姥姥主动请缨。 虎老七知道姥姥虽然年岁大,但是一点都不糊涂,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解释,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姥姥不让虎老七跟着她,自己来到小兰家大门口,大声喊道:“小兰在家吗?小兰在家吗?” 小兰正在屋内陪小松玩,并不知道虎老七已经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叫她,赶紧出了屋子,看到了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姥姥。 “老人家,你是找我吗?”小兰一边开大门,一边问姥姥。 “你是虎老七媳妇吧?虎老七出事了,我来给你送个信儿!“姥姥说道。 小兰听说虎老七出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大变! 第199章 情感越界 小兰一听姥姥说虎老七出事了,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她焦急地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我大老远从县城来给你送信,你是不是先让我进屋,喝口水再说啊?”姥姥笑眯眯地说道。 小兰尽管心里着急,可还是礼貌地把姥姥让进屋子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姥姥。 小兰焦急的样子,姥姥看在眼里,明白小兰对虎老七是有感情的,心里有了数。 姥姥一边喝水,一边逗正在炕上玩耍的小松。小兰看姥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焦急地问道:“老人家,虎老七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哦,是这么回事,有个城里姑娘,大高个儿,长得可好看了,她相中了虎老七,要跟他结婚。虎老七让我来问问你,你同意不同意,你要是同意,他就不回来了,你要是不同意,他让你去接他回来!”姥姥说道。 小兰一听大高个儿的城里姑娘,马上想到寻找四哥和小松时,她在客运站看到和虎老七走在一起的何仙儿,姥姥的话立刻就信了八九分。 “他结不结婚,同不同意是他自己的事,问我干什么?”小兰心情复杂。 “那问你说明他心里有你!”姥姥一边说,一边观察小兰的表情。 “心里有我?那他自己不会回来呀?难道人家给他绑起来了吗?他一走就是好几天,连个信儿都没有,这是心里有我吗?还让我去接他,他以为他是谁啊?”小兰来了小脾气。 ?? “那我回去告诉老七,就说你让他回来!”姥姥说道。 小兰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让虎老七回来,她怕虎老七真的和别人结婚,说让他回来,就好像自己和虎老七主动示好一样。 姥姥看小兰不吭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孩子,我听老七说过你俩的事,知道他曾经伤害过你,可误会解开了,乌云散去了,就不能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小兰还是没有吭声。 “他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那就不能一直绷着,你们都要勇敢一点,主动一点,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姥姥说道。 其实小兰从心里已经原谅了虎老七,可那次虎老七酒闹事,在她心里留下了太重的阴影,让她对虎老七产生本能的排斥。 “我知道你迈过心理那道槛很困难,可你自己不主动迈过去,别人再使劲都没有用,你只要勇敢地迈过去,一切阻碍就烟消雾散了!”姥姥一边说,一边拉住了小兰的手。 ““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闺女的故事!”姥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闺女叫林如华,当初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根据《诗经》里的“愿一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这句诗,就是希望她温柔贤惠、心地纯真、如花似玉!” “老人家,听你讲话文绉绉的,你肯定读过不少书吧?”小兰听得一知半解。 “我和如华的父亲曾经留过洋,肚子里多少有些墨水!”姥姥谦虚地说道。 “如华到了十七八岁,的确如我们希望的那样,长得跟 你一样漂亮,又善良,但是也继承了他父亲倔强清高的一面,对感情方面有洁癖,不将就!” “那时候我们生活在天津,如华读北洋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同样风华正茂的黄禹舜,两个人情投意合,成了一对恋人!” “大学毕业后,两个人结了婚。因为两个人都参加了革命,因为工作的需要,两个人聚少离多,但感情反而更加浓厚,也有了爱情的结晶,就是老七的兄弟,我的外孙子黄德方!” “天有不测风云,因为如华的父亲的意外离世,让两个人产生了严重的隔阂。当时因为工作需要,如华一家已经去了辽北,有一年春节之前,我们夫妻去了辽北,准备和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过年。” “可就在年前一天,黄禹舜和我的丈夫用马爬犁拉东西的时候,出了事!黄禹舜赶马爬犁的时候,因为喝了点酒,把爬犁车赶得飞快,结果没看清路,爬犁撞到大石头上翻了车,我丈夫从爬犁上摔下来,头部正好撞到石头上!” 讲到这里,小兰发现姥姥的声音有些哽咽,眼角湿润。 “就是因为这个意外,我丈夫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和如华都难以接受,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而如华觉得她父亲的死是黄禹舜造成的,她把悲痛转化成愤怒,对黄禹舜说了很多过分的话,甚至叫他杀人凶手!” “如果我那时候能抚慰如华的情绪,就不会有后面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可我当时悲伤过度,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根本顾不上如华的情绪,也没有制止她过分的言行!” “黄禹舜本来就很自责,如华的话让他很痛苦,也感觉无法面对如华和我,办完丧事后就住在了单位,逃避和如华见面!” “过了几天,我逐渐冷静下来,就劝如华去接黄禹舜回家。可如华觉得本来就是黄禹舜的错,说什么也不肯去!没办法,我去黄禹舜的单位找他,让他回家!” “可黄禹舜不知道怎么面对如华,也害怕她会提起她父亲的死,于是告诉我等如华冷静下来,原谅了他再回家!” “我知道,只有如华心里真把这件事放下,两个人才能和好如初,可这需要时间。尽管一万个不放心,可我还需要回天津工作,所以我只能离开了女儿!” “过了一段时间,黄禹舜觉得如华应该没事了,于是就回了家。如华没有再提父亲的死,黄禹舜更不敢提,两个人表面上和好如初,可心里的疙瘩却没有解开。”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可却都没有去化解。如华倔强清冷的性格让她不会主动,而黄禹舜愧疚感一直存在,更是没有勇气去主动解决!”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年,这个家没有了水乳交融,多了客气和沉默。长期的压抑让黄禹舜的感情慢慢有了转移和寄托。” “偶然的机会,黄禹舜认识了劳保厂上班的一个姑娘,姑娘没啥文化,可青春热情,虽然知道黄舜禹有家有孩子,但对黄舜禹还是一见钟情,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他!” “黄舜禹的情感有了寄托,尽管他和姑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但黄舜禹已经情感越界,对如华开始冷淡和忽略!”小兰一听姥姥说虎老七出事了,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她焦急地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我大老远从县城来给你送信,你是不是先让我进屋,喝口水再说啊?”姥姥笑眯眯地说道。 小兰尽管心里着急,可还是礼貌地把姥姥让进屋子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姥姥。 小兰焦急的样子,姥姥看在眼里,明白小兰对虎老七是有感情的,心里有了数。 姥姥一边喝水,一边逗正在炕上玩耍的小松。小兰看姥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焦急地问道:“老人家,虎老七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哦,是这么回事,有个城里姑娘,大高个儿,长得可好看了,她相中了虎老七,要跟他结婚。虎老七让我来问问你,你同意不同意,你要是同意,他就不回来了,你要是不同意,他让你去接他回来!”姥姥说道。 小兰一听大高个儿的城里姑娘,马上想到寻找四哥和小松时,她在客运站看到和虎老七走在一起的何仙儿,姥姥的话立刻就信了八九分。 “他结不结婚,同不同意是他自己的事,问我干什么?”小兰心情复杂。 “那问你说明他心里有你!”姥姥一边说,一边观察小兰的表情。 “心里有我?那他自己不会回来呀?难道人家给他绑起来了吗?他一走就是好几天,连个信儿都没有,这是心里有我吗?还让我去接他,他以为他是谁啊?”小兰来了小脾气。 “那我回去告诉老七,就说你让他回来!”姥姥说道。 小兰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让虎老七回来,她怕虎老七真的和别人结婚,说让他回来,就好像自己和虎老七主动示好一样。 姥姥看小兰不吭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孩子,我听老七说过你俩的事,知道他曾经伤害过你,可误会解开了,乌云散去了,就不能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小兰还是没有吭声。 “他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那就不能一直绷着,你们都要勇敢一点,主动一点,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姥姥说道。 其实小兰从心里已经原谅了虎老七,可那次虎老七酒闹事,在她心里留下了太重的阴影,让她对虎老七产生本能的排斥。 “我知道你迈过心理那道槛很困难,可你自己不主动迈过去,别人再使劲都没有用,你只要勇敢地迈过去,一切阻碍就烟消雾散了!”姥姥一边说,一边拉住了小兰的手。 ““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闺女的故事!”姥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闺女叫林如华,当初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根据《诗经》里的“愿一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这句诗,就是希望她温柔贤惠、心地纯真、如花似玉!” “老人家,听你讲话文绉绉的,你肯定读过不少书吧?”小兰听得一知半解。 “我和如华的父亲曾经留过洋,肚子里多少有些墨水!”姥姥谦虚地说道。 “如华到了十七八岁,的确如我们希望的那样,长得跟 你一样漂亮,又善良,但是也继承了他父亲倔强清高的一面,对感情方面有洁癖,不将就!” “那时候我们生活在天津,如华读北洋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同样风华正茂的黄禹舜,两个人情投意合,成了一对恋人!” “大学毕业后,两个人结了婚。因为两个人都参加了革命,因为工作的需要,两个人聚少离多,但感情反而更加浓厚,也有了爱情的结晶,就是老七的兄弟,我的外孙子黄德方!” “天有不测风云,因为如华的父亲的意外离世,让两个人产生了严重的隔阂。当时因为工作需要,如华一家已经去了辽北,有一年春节之前,我们夫妻去了辽北,准备和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过年。” “可就在年前一天,黄禹舜和我的丈夫用马爬犁拉东西的时候,出了事!黄禹舜赶马爬犁的时候,因为喝了点酒,把爬犁车赶得飞快,结果没看清路,爬犁撞到大石头上翻了车,我丈夫从爬犁上摔下来,头部正好撞到石头上!” 讲到这里,小兰发现姥姥的声音有些哽咽,眼角湿润。 “就是因为这个意外,我丈夫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和如华都难以接受,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而如华觉得她父亲的死是黄禹舜造成的,她把悲痛转化成愤怒,对黄禹舜说了很多过分的话,甚至叫他杀人凶手!” “如果我那时候能抚慰如华的情绪,就不会有后面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可我当时悲伤过度,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根本顾不上如华的情绪,也没有制止她过分的言行!” “黄禹舜本来就很自责,如华的话让他很痛苦,也感觉无法面对如华和我,办完丧事后就住在了单位,逃避和如华见面!” “过了几天,我逐渐冷静下来,就劝如华去接黄禹舜回家。可如华觉得本来就是黄禹舜的错,说什么也不肯去!没办法,我去黄禹舜的单位找他,让他回家!” “可黄禹舜不知道怎么面对如华,也害怕她会提起她父亲的死,于是告诉我等如华冷静下来,原谅了他再回家!” “我知道,只有如华心里真把这件事放下,两个人才能和好如初,可这需要时间。尽管一万个不放心,可我还需要回天津工作,所以我只能离开了女儿!” “过了一段时间,黄禹舜觉得如华应该没事了,于是就回了家。如华没有再提父亲的死,黄禹舜更不敢提,两个人表面上和好如初,可心里的疙瘩却没有解开。”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可却都没有去化解。如华倔强清冷的性格让她不会主动,而黄禹舜愧疚感一直存在,更是没有勇气去主动解决!”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年,这个家没有了水乳交融,多了客气和沉默。长期的压抑让黄禹舜的感情慢慢有了转移和寄托。” “偶然的机会,黄禹舜认识了劳保厂上班的一个姑娘,姑娘没啥文化,可青春热情,虽然知道黄舜禹有家有孩子,但对黄舜禹还是一见钟情,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他!” “黄舜禹的情感有了寄托,尽管他和姑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但黄舜禹已经情感越界,对如华开始冷淡和忽略!” 第200章 香消玉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华听说了黄禹舜和劳保厂的姑娘不清不楚。她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因为无论从学识还是容貌,她都有绝对的自信。如华不相信有文化有前途的黄禹舜会喜欢一个没文化没内涵的姑娘." "如华继承了父亲的倔强和清高,她不懂男人的心。当黄禹舜在如华那里得不到认可,他的自尊心和男人的征服欲都受到打击,而劳保厂的姑娘愿意倾听他的内心,崇拜他的一切,黄禹舜和她在一起感到轻松和有成就感,于是他逃避坚硬的,包裹厚厚硬壳的如华,接受了柔软的,更贴近自己的劳保厂姑娘!" ”黄禹舜于是开始不爱回家,总是找借口躲避如华。慢慢地如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黄禹舜不再是之前的黄禹舜,而她却仍然爱着她的丈夫!如华的爱是骄傲的,她总认为自己的爱黄禹舜应该知道,哪怕形式上是生硬和清淡的!“ ”终于有一次,如华亲眼看到了黄禹舜和劳保厂的姑娘之间的亲昵,他们举止亲昵,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融洽,感觉就是新婚不久总愿腻在一起的小两口!如华如遭重击,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那一刻被彻底击碎!她没有去大吵大闹,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她一夜未眠,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黄舜禹为什么弃鲜花而拾草芥?为何他变得如此肤浅和俗不可耐?“ ”如华很痛苦,因为他还爱着黄禹舜,可是她有情感洁癖,即使黄禹舜回心转意,她也没办法再接受他!于是如华找到黄禹舜,提出离婚!“ ”黄禹舜尽管喜欢和劳保厂的姑娘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如华,更没有想过离婚,所以如华提出离婚,他坚决反对,并且对如华保证,会和劳保厂的姑娘断绝一切关系!可如华心意已决,不管黄舜禹如何解释和保证,她还是坚持离婚!“ ”黄禹舜是了解如华的,他最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 ”离婚后的如华以为她可以从此忘记从前,忘记黄禹舜,可是她错了,她摆脱不了从前,也摆脱不了对黄禹舜的纠结!于是她变得敏感,封闭,甚至和儿子小方子都很少说话,她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只是个没有情感的旁观者!' “这一切,远在天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由于丈夫的意外离世,我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也就忽略了如华。等到我知道如华的情况后,如华已经没办法正常上班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我不想再失去如华!所以当我了解情况后,把自己的工作从天津调到了如华所在的城市,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让让如华走出来,让她打开心扉,重新拥抱生活!” “可我回来的还是晚了,如华已经彻底封闭了自己,连我和小方子都走进不了她的内心世界。她每日蹙眉沉思,不思茶饭,整个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消瘦!” “为了让她不再受刺激,我和如华还有孩子搬到了西登,期望换一个环境能让她尽快好起来!可……可……”< br> 说到这里,姥姥无法再讲述下去,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悲伤,眼泪流了下来。 小兰本来就善良心软,见姥姥流泪,她也泪湿眼眶,拿出手绢递给姥姥。 姥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如华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但我心里知道如华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我领着如华看了不少医生,但没有一点效果!“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尝试着找到黄禹舜,希望他能来看看如华,希望他能来帮助如华!“ ”黄禹舜离婚后,彻底和劳保厂姑娘断了关系,一心扑到工作上。当我把如华的病情告诉他后,他很震惊,也很难过,二话不说就和我回了西登。“ ”黄禹舜到了西登,看到如华呆滞的样子,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他抱住如华,忏悔自己的过错!可如华目光呆滞,已经无法正常的交流和沟通!“ ”我以为黄禹舜看到如华的样子,会嫌弃厌烦她,可黄禹舜第二天就领着如华去复了婚!“ ”他们彼此都爱着对方,可如华的清冷和倔强把黄禹舜生生推给了别人,而黄禹舜情感上的懦弱让他失去了一个美丽健康的妻子!“ ”为了能让如华尽快好起来,黄禹舜特意请了个长假,领着如华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试图敲开她封闭的心门。“ ”我领着小方子在西登等着奇迹的出现,可我们没有等到奇迹,我们却等到了我唯一女儿如华的死讯的噩耗!“ ”女儿如华是因为失足坠落山崖的!我知道死讯后,我没有责怪黄禹舜,可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他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如华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他就是害死女儿的罪魁祸首!他给我下跪,祈求我的原谅!“ ”接连丧失最亲的人,我心如刀绞,可我知道这不怪黄禹舜,要怪就怪他们没有在如华生命未尽的时候彼此珍惜!“ ”小方子已经懂事了,他觉得就是父亲害死了母亲。他认为如果黄禹舜不感情出轨,两个人就不会离婚,不离婚母亲就不会患上精神疾病,更不会魂断他乡!小方子不肯跟父亲回市里生活,他不肯原谅黄禹舜,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怪谁,他们彼此深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惨得结果?“ ”黄禹舜到现在都没有再娶,可如华已经没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姥姥的故事讲完了,她看着窗外,久久不再说一句话。 小兰听完,心里难受,泪流满面。 姥姥很久才从回忆中缓过来,她看着小兰,轻声问道:”孩子,你仔细想一想,你和老七目前的现状是不是和如华和黄禹舜有些相像呢?“ 小兰听姥姥一说,不由得呆住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华听说了黄禹舜和劳保厂的姑娘不清不楚。她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因为无论从学识还是容貌,她都有绝对的自信。如华不相信有文化有前途的黄禹舜会喜欢一个没文化没内涵的姑娘." "如华继承了父亲的倔强和清高,她不懂男人的心。当黄禹舜在如华那里得不到认可,他的自尊心和男人的征服欲都受到打击,而劳保厂的姑娘愿意倾听他的内心,崇拜他的一切,黄禹舜和她在一起感到轻松和有成就感,于是他逃避坚硬的,包裹厚厚硬壳的如华,接受了柔软的,更贴近自己的劳保厂姑娘!" ”黄禹舜于是开始不爱回家,总是找借口躲避如华。慢慢地如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黄禹舜不再是之前的黄禹舜,而她却仍然爱着她的丈夫!如华的爱是骄傲的,她总认为自己的爱黄禹舜应该知道,哪怕形式上是生硬和清淡的!“ ”终于有一次,如华亲眼看到了黄禹舜和劳保厂的姑娘之间的亲昵,他们举止亲昵,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融洽,感觉就是新婚不久总愿腻在一起的小两口!如华如遭重击,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那一刻被彻底击碎!她没有去大吵大闹,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她一夜未眠,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黄舜禹为什么弃鲜花而拾草芥?为何他变得如此肤浅和俗不可耐?“ ”如华很痛苦,因为他还爱着黄禹舜,可是她有情感洁癖,即使黄禹舜回心转意,她也没办法再接受他!于是如华找到黄禹舜,提出离婚!“ ”黄禹舜尽管喜欢和劳保厂的姑娘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如华,更没有想过离婚,所以如华提出离婚,他坚决反对,并且对如华保证,会和劳保厂的姑娘断绝一切关系!可如华心意已决,不管黄舜禹如何解释和保证,她还是坚持离婚!“ ”黄禹舜是了解如华的,他最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离婚后的如华以为她可以从此忘记从前,忘记黄禹舜,可是她错了,她摆脱不了从前,也摆脱不了对黄禹舜的纠结!于是她变得敏感,封闭,甚至和儿子小方子都很少说话,她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只是个没有情感的旁观者!' “这一切,远在天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由于丈夫的意外离世,我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也就忽略了如华。等到我知道如华的情况后,如华已经没办法正常上班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我不想再失去如华!所以当我了解情况后,把自己的工作从天津调到了如华所在的城市,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让让如华走出来,让她打开心扉,重新拥抱生活!” “可我回来的还是晚了,如华已经彻底封闭了自己,连我和小方子都走进不了她的内心世界。她每日蹙眉沉思,不思茶饭,整个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消瘦!” “为了让她不再受刺激,我和如华还有孩子搬到了西登,期望换一个环境能让她尽快好起来!可……可……”< br> 说到这里,姥姥无法再讲述下去,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悲伤,眼泪流了下来。 小兰本来就善良心软,见姥姥流泪,她也泪湿眼眶,拿出手绢递给姥姥。 姥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如华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但我心里知道如华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我领着如华看了不少医生,但没有一点效果!“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尝试着找到黄禹舜,希望他能来看看如华,希望他能来帮助如华!“ ”黄禹舜离婚后,彻底和劳保厂姑娘断了关系,一心扑到工作上。当我把如华的病情告诉他后,他很震惊,也很难过,二话不说就和我回了西登。“ ”黄禹舜到了西登,看到如华呆滞的样子,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他抱住如华,忏悔自己的过错!可如华目光呆滞,已经无法正常的交流和沟通!“ ”我以为黄禹舜看到如华的样子,会嫌弃厌烦她,可黄禹舜第二天就领着如华去复了婚!“ ”他们彼此都爱着对方,可如华的清冷和倔强把黄禹舜生生推给了别人,而黄禹舜情感上的懦弱让他失去了一个美丽健康的妻子!“ ”为了能让如华尽快好起来,黄禹舜特意请了个长假,领着如华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试图敲开她封闭的心门。“ ”我领着小方子在西登等着奇迹的出现,可我们没有等到奇迹,我们却等到了我唯一女儿如华的死讯的噩耗!“ ”女儿如华是因为失足坠落山崖的!我知道死讯后,我没有责怪黄禹舜,可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他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如华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他就是害死女儿的罪魁祸首!他给我下跪,祈求我的原谅!“ ”接连丧失最亲的人,我心如刀绞,可我知道这不怪黄禹舜,要怪就怪他们没有在如华生命未尽的时候彼此珍惜!“ ”小方子已经懂事了,他觉得就是父亲害死了母亲。他认为如果黄禹舜不感情出轨,两个人就不会离婚,不离婚母亲就不会患上精神疾病,更不会魂断他乡!小方子不肯跟父亲回市里生活,他不肯原谅黄禹舜,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怪谁,他们彼此深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惨得结果?“ ”黄禹舜到现在都没有再娶,可如华已经没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姥姥的故事讲完了,她看着窗外,久久不再说一句话。 小兰听完,心里难受,泪流满面。 姥姥很久才从回忆中缓过来,她看着小兰,轻声问道:”孩子,你仔细想一想,你和老七目前的现状是不是和如华和黄禹舜有些相像呢?“ 小兰听姥姥一说,不由得呆住了。 第201章 破镜重圆 姥姥看小兰不说话,于是摸了摸小兰的头发,说道: “老七做错了事,你从心里排斥他,这很正常。可是你不能任由这种情绪一直下去,不然即使你原谅了老七,可你还是会排斥和他有亲昵的语言和动作,你不勇敢地面对,不主动去打破心里的桎梏,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小兰听完,知道姥姥说的是对的,其实她早已经不恨虎老七了,可她还是有些怕虎老七,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更不想和他有肌肤相亲。 “老七也有他的问题,在西登的时候,我也跟他讲了很多。他是个有血性有担当的小伙子,可他在感情方面却是个懦弱的人,不敢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把话憋在心里,可这样你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得出来呢?”姥姥各打八十大板。 小兰对姥姥由衷地佩服,她虽然年岁大了,但是分析问题透彻清晰,解决问题的思路简单明了。 “老人家,您可真厉害!啥事让你一说,一下子就清楚了!”小兰由衷赞美。 姥姥慈爱地摸着小兰柔顺乌黑的头发,笑着说道:“既然你觉得我说的对,你就改口和老七一样,称呼我姥姥!” “姥姥!”小兰乖巧地说道。 小兰从小就没见过姥姥,还真希望有一个像黄老大姥姥一样的姥姥。 “其实我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说别人行,轮到自己做得也不好!”姥姥叹了口气。 “还有姥姥做不好的事情?”小兰歪着头问道。 “我对如华的儿子,我的外孙子小方子就管教无方。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她母亲又早早离开了他,所以我对他太过溺爱,前一刻我还想着好好管教他,后一刻我的原则就土崩瓦解了!哎,这隔辈的孩 子就是和儿女不一样啊!”姥姥感叹地说。 “他还恨他的父亲吗”小兰问道。 “我估计恨是不恨了,可他还是在心里在他和父亲之间设置了障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心中这堵墙!”姥姥回答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小兰嗔怪地对姥姥说道:“老太太,你说实话,你刚才在大门外是不是说谎了?老七是不是回来了?” 姥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被你看出来了?可我不这样说,你能让我进屋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姥姥!你今晚就在我们家吃吧,我给你蒸鸡蛋羹!”小兰微笑着说道。 小兰家的鸡都赔给赖文家了,田红山和苗娜给的鸡蛋,她都留给小松,自己从来不舍得吃一口,如今要用鸡蛋羹招待姥姥,可见她是从心里感激姥姥。 “我让老七作陪,你不会介意吧?”姥姥趁热打铁。 小兰一愣,没有吭声。 “看看,感情我刚才白说了那么多了!你告诉行不行?不行我马上走!”姥姥假意生气。 尽管前段时间小兰做饭都带出虎老七的份,但是都是让虎老七把自己那份端走,两个人从来没在一起吃过饭。 小兰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过了自己的心理关,对姥姥点了点头。 “点头不算,我要听到你说行或者不行!”姥姥特意给小兰疏导。 “行!”小兰小声说道。 “你说啥?我年岁大了,耳朵不好,听不见!”姥姥故意把手笼在耳朵上。 “行!”小兰加大了音量。 “还是听不见!让老七过来一起吃饭,行不行?”姥姥又故意强调了一遍。 “行!”小兰又提高了声音! …… 小兰最后一遍的“行”字是喊出来的,姥姥这才满意。 “那你去叫他吧!”姥姥促狭地对小兰说道。 小兰一愣,为难地看着姥姥,眼神里透露出祈求的神色。 “我逗你呢!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老七也要迈出第一步,他一会儿来了,我不点头,你不同意他上桌吃饭!”姥姥交代小兰。 小兰点了点头。 姥姥使命达成,高高兴兴地回了虎老七家里,开始对虎老七做培训。 姥姥觉得时间差不多,这才领着虎老七去了东院。 小兰蒸了香喷喷的鸡蛋羹,做了一个土豆片炒榛蘑,白菜片,还蒸了小咸鱼,主食是豆面和玉米面两掺的贴饼子,还特意给姥姥熬了小米粥。 这些东西放在去年,根本不算什么,可今年因为自然灾害,口粮都不够吃,小兰能舍得用这些招待姥姥,可见她对姥姥有多么重视! 虎老七进了屋,看到小兰,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无助地看着姥姥。 姥姥装作看不见,一个劲儿地逗小松玩。 虎老七又酝酿了半天,直憋得脸红脖子粗,这才声若蚊蚋地说道:“媳妇儿,我能跟你一起吃晚饭吗?” 小兰听完,美丽的脸庞羞得像火烧云,她刚要说“行”,却看见姥姥一个劲儿地冲她又是使眼色,又是摇头,于是没有吭声。 “老七,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啥我都没听见,你能不能大点声?”姥姥用筷子敲了敲虎老七的头。 虎老七没有办法,又叫了一次,没通过。 又加大声音叫了一次,还是没有通过。 直到小兰都用眼神表示不满了,虎老七才算过了关。 小兰以为结束了,正要给姥姥盛粥,却被姥姥用眼神制止了。 虎老七下意识地低下头,说道: “小兰,我错了!以后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对小松好!”有了第一次的开头,虎老七这次很快就说出了口。 “你不看小兰的眼睛,你在和谁说话呢?”姥姥提示虎老七。 虎老七抬起头,看着小兰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小兰羞得面红心跳。 “你背课文呢?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像你替别人赔礼道歉一样!”姥姥眼睛里不揉沙子。 “小兰,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乱怀疑,更不应该打你,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你要是能打我一顿,我心里还能好受些!”虎老七眼里泛起了泪花。 小兰听虎老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她冲虎老七点了点头。 姥姥听到虎老七没有按照之前教他的说,也暗自点头。 “小兰,咱两明天去复婚,行吗?”虎老七说的这句话也不是姥姥教的。 小兰一听,没有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 第202章 久别重逢 第二天一大早,在姥姥的监督下,虎老七和小兰去公社领回了结婚证,并且把小松的户口也顺便解决了。 虎老七一回到家,立刻就从东院把小兰的东西往西院搬,小兰看着虎老七高高兴兴地搬东西,没有吭声,心里默许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姥姥无意间的到来,把虎老七和小兰之间的问题彻底解决了,让这对历经磨难的小夫妻终于彼此放开心扉,破镜重圆。 晚上,姥姥把小松抱到自己住的西屋,特意给虎老七和小兰创造独处的条件。 这个夜晚,室外一片银白,冰寒刺骨,一派肃杀的景象,而室内却温暖如春,一派迤逦的风光。 敞开了心扉,放开了心灵,两个年轻人彼此渴求,度过了一个美好又觉得短暂的夜晚。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如初,生活也变得鲜活动人,尽管物质条件匮乏,可心情舒畅,喝一口井水都觉得格外香甜。 姥姥在虎老七家住了几天,因为心里惦记外孙子黄老大和何仙儿,再也呆不下去了,说什么都要回西登等消息。 虎老七和小兰一商量,觉得如论如何也不能让姥姥自己呆在家里,于是小两口带着小松和姥姥一起回了西登。 小兰是个善良感恩的人,她之所以和虎老七一起来西登,除了考虑能给姥姥做一日三餐可口的饭菜外,她想趁这个机会去给孟怀仁孟老师的老伴治疗中风瘫痪的病。 因为崔喜和小兰说过,要接母亲过来治腰疼病,所以小兰把姥姥家的地址给了苗娜,告诉她如果崔喜带母亲过来,让她找人去西登通知自己。 到了西登,把一切安顿好,小兰也不歇息,直奔孟老师家 。 小兰去过孟老师家几次,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孟老师家。 孟老师看到小兰,非常高兴,又听小兰说她这次是特意来给老伴治病的,不由得喜出望外,一个劲的感谢。 就这样,小兰和虎老七在西登住了一个星期后,小成子却找了过来。 小成子见到小兰,满脸的焦急之色,欲言又止。 小兰一边给小成子倒水,一边问道:“成子哥,是不是喜子哥领着崔婶来了?” 小成子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你妈来电话了!” 小兰很长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一来自己最近事情太多,她怕写信和父母说了,他们惦记,而车大军两口子也因为电话只能打到大队不方便,所以没事也不会给小兰打电话。 “我妈来电话了?是不是出啥事了?”小兰看到了小成子脸上的焦急之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了你可别着急!”小成子提前给小兰打预防针。 “成子哥,你快说吧,我没事!”小成子一说,反而让小兰着了急。 “你家婶说,你爹下煤矿的时候,他工作的地段塌方了,你爹受伤了!”小成子说道。 “啊?塌方了?我爹伤得重不重啊?”小兰焦急地问道。 “你家婶也没说啊!她就说,你要是最近没事,就过去看看!你也别太着急,我估计应该没啥大事!”小成子安慰小兰说道。 “没啥大事,她不能给我打电话啊!老七,我得去黑龙江!”小兰一边马上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对虎老七说道。 “你自己带着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啊!”虎老七也跟着着急,可因为姥姥,他不可能一走了之。 “你们赶紧办正事去,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姥姥看出虎老七的顾虑。 “你最近身体不好,黄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万一你病了怎么办?不行让成子跟小兰跑一趟吧!”虎老七不放心姥姥, “我没事,你们赶紧走吧,你要是不放心,你找个人通知一下大秃子,让他媳妇和我住几天就行了!”姥姥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于是就让小成子去找大秃子,然后顺便去通知一下孟老师。 虎老七和小兰急三火四地回了小砬子,收拾好东西,锁上大门就要走。 这时候,田红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把小兰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递给小兰一包东西,说道:“把这个带上!” 小兰纳闷地把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摞大团结。 “田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小兰吃惊地问道。 “嘘!小点声!你别问那么多了!我知道你爹受伤了,这钱肯定用得上!”田红山说完,不等小兰有所反应。转身走了。 小兰着急赶车,而且她和老七身上还真就没有多少钱,于是也就没有去追田红山。 小兰不知道,这钱是当初秦先生从苗大手中骗来后,分 给车大军和田红山的。秦先生一共留下两千,因为怕出事,这些钱被田红山埋在祖坟地了。如今他听说车大军在煤矿出了事,想来想去还是把钱挖了出来,取出一千,剩下的又埋了起来。 虎老七和小兰马不停蹄,坐客车换火车,再换汽车,折腾了两天才赶到七台河市里。 车大军一家搬到七台河后,小兰一次都没有来过,她和虎老七按照小红给小兰留下的地址,从中午找到天黑,总算找到了车大军家。 虎老七一敲门,呱啦板子开了门,当她看到虎老七一家三口的时候,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妈……“小兰把小松递给虎老七,激动地大喊一声,如同乳燕投林般扎进呱啦板子怀里,哽咽地说道:”妈,我都想死你了!“ 呱啦板子一边轻轻拍打着小兰后背,一边哭着说道:”我也想你啊,老闺女!是妈不好,把你一个人扔在小砬子,让你受苦了!“ 母女两久别重逢,在门口一边哭一边说个不停。 虎老七鼻子也有点酸,他看呱啦板子和小兰都没有进屋的意思,于是对呱啦板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妈,你看,要不咱还是先进屋看看爹吧?“ 呱啦板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大家迎进屋内。 ”妈,我爹呢?“小兰东张西望地问道。 ”看见你爹不许哭,听见了吗?“呱啦板子一边对小兰说,一边自己却不停流眼泪。 呱啦板子把小兰和虎老七领进了卧室,自己站在门边擦眼泪。 当小兰看见躺在床上的车大军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203章 车大军成了植物人 车大军躺在床上,两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我爹这是怎么了?”小兰蹲在床前,抓住车大军的手,眼泪滚落。 “他采煤的作业面塌方了,人救出来就昏迷不醒,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呱啦板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都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才告诉我?“小兰心如刀绞,埋怨呱啦板子。 ”哎……,你日子过得苦,我怕你跟着担惊受怕!另外,我原来以为用不了几天,人就能醒过来,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呱啦板子一声叹息。 ”那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不住院呢?“小兰看着车大军,难过极了。 ”大夫说是植物人,住院也没什么好办法,我在家照顾还能方便点!“呱啦板子说道。 ”植物人?啥是植物人?这人咋就变成植物了?“尽管小兰也学习过一些医疗知识,但从来没接触过这个称呼。 ”大夫说你爹脑袋受到撞击,虽然看不出外伤,但因为缺氧时间长,脑子里有毛病了!”呱啦板子说完,递给小兰一张纸继续说道: “这是明白人给我写的,你看看!” 小兰拿过纸,念道:“智能、思想、意志、情感以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均已丧失。眼睑可以睁开,眼球呈现无目的的活动,不会说话,不能理解语言,有时即使眼睛可以注视,但没有辨认识别功能。植物人完全不能治理,吃喝拉撒完全需要人照顾,只要照顾好,病人有恢复的可能!” 小兰看完,知道车大军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心里燃起希望。 “我姐知道吗?”小兰问道。 “我没敢告诉你姐,怕影响她上大学!你姐上大学走后,一直没回过家,信也写的少,我估计她读大学压力大,没有时间!”呱啦板子解释道。 “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请假照顾你爹,有一段时间了,请假的时间早就超了。单位给我下通知了,要是短时间内不回去上班,单位就要把我除名了!你爹需要人伺候,我还得挣钱养家,我实在是没辙了,就想着生产队冬天也没啥活,你过来帮我一段时间!”呱啦板子无奈地说道。 “你让我们来就对了,我爹都这样了,你再不告诉我,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小兰说道。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呱啦板子这才注意到虎老七怀里的孩子,她把孩子抱过去,一边逗小松,一边仔细打量。 “老闺女,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呱啦板子皱起眉头叫小兰。 小兰跟着呱啦板子进了小红的房间,古拉板子一脸严肃地对小兰说道:“老七不是秋天的时候才被放出来吗?这是你跟谁的孩子?” 小兰一听,哭笑不得,解释道:“什么我跟谁的孩子啊?这个孩子是捡来的,不是我和老七的!”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你看看他,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摸一样,你骗得了老七,能骗得了我吗?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呱啦板子语气严厉。 小兰看母亲一副笃定的样子,一下子就 理解了了虎老七当初的怀疑。 小兰把捡到小松的前前后后和呱啦板子讲诉了一遍。呱啦板子听完,眉头舒展开,她盯着小松看了又看,说道:“你看看这孩子,一笑鼻子上就有小皱,跟你一模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叫缘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兰说道。 “还真是这样!这孩子真招人稀罕!”呱啦板子一边逗小松,一边说道。 第二天一早,呱啦板子上班去了。毕竟车大军已经倒下了,小红还上学,哪都需要钱,她的工作要是再丢了,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小兰和虎老七留在家里,对车大军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兰力气小,给车大军翻身很吃力,于是虎老七主动帮小兰伺候老丈人,没有一点嫌弃和怨言。 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车大军的情况一点变化都没有,小兰情绪低落,虎老七也有些着急。 “小兰,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咱爹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咱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虎老七对小兰说道。 “乌鸦嘴!啥叫一直醒不过来啊?真不吉利!赶紧“呸呸呸”!”小兰秀眉轻蹙。 “呸呸呸!”虎老七口不择言,赶紧按照小兰说的做。 “就呆了几天,你就不愿意了?那是我爹,给我养大的爹,我不伺候他谁伺候他?你要是伺候够了,你就先回小砬子屯吧!”小兰心情不好,对虎老七刚才说的话很不满意。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寻思着把咱爹接小砬子去,这样照顾也方便点!再说你不是还会针灸吗?回去后好好给治着,兴许咱爹很快就能醒过来!”虎老七赶紧解释。 “哎呀,多亏你提醒了,我咋把针灸这事给忘了?”小兰兴奋地说道。 “那等咱妈下班回来,你跟她商量商量!”虎老七说道。 等呱啦板子下了班,吃过晚饭,小兰对逗小松玩的呱啦板子说道:“妈,我想把我爹带回小砬子去!” 呱啦板子一听,立刻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拖累你们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针灸吗?我这次来的太着急,没把银针带过来,我把我爹带回去,肯定能把爹给治好了!”小兰说道。 “不行!我和你爹一直就觉得愧疚你们,这再给你们添这么大的负担,你爹都不能同意!”呱啦板子还是不同意。 “我和老七不能一直在七台河,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小兰问道。 呱啦板子一时语塞。 “走一步看一步呗,水到桥头自然直!”呱啦板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妈,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总说两家话呢?你放心,爹去了我们家,我会帮着小兰一起照顾我爹,肯定不让他遭一点罪!”虎老七对岳母表态。 虎老七的话儿让呱啦板子心中温暖,她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当老的,吃点苦遭点罪都没什么!我已经给小红去信了,让她寒假回来,等她一回来,你们就走吧,毕竟家里不能总没有人!”车大军躺在床上,两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我爹这是怎么了?”小兰蹲在床前,抓住车大军的手,眼泪滚落。 “他采煤的作业面塌方了,人救出来就昏迷不醒,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呱啦板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都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才告诉我?“小兰心如刀绞,埋怨呱啦板子。 ”哎……,你日子过得苦,我怕你跟着担惊受怕!另外,我原来以为用不了几天,人就能醒过来,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呱啦板子一声叹息。 ”那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不住院呢?“小兰看着车大军,难过极了。 ”大夫说是植物人,住院也没什么好办法,我在家照顾还能方便点!“呱啦板子说道。 ”植物人?啥是植物人?这人咋就变成植物了?“尽管小兰也学习过一些医疗知识,但从来没接触过这个称呼。 ”大夫说你爹脑袋受到撞击,虽然看不出外伤,但因为缺氧时间长,脑子里有毛病了!”呱啦板子说完,递给小兰一张纸继续说道: “这是明白人给我写的,你看看!” 小兰拿过纸,念道:“智能、思想、意志、情感以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均已丧失。眼睑可以睁开,眼球呈现无目的的活动,不会说话,不能理解语言,有时即使眼睛可以注视,但没有辨认识别功能。植物人完全不能治理,吃喝拉撒完全需要人照顾,只要照顾好,病人有恢复的可能!” 小兰看完,知道车大军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心里燃起希望。 “我姐知道吗?”小兰问道。 “我没敢告诉你姐,怕影响她上大学!你姐上大学走后,一直没回过家,信也写的少,我估计她读大学压力大,没有时间!”呱啦板子解释道。 “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请假照顾你爹,有一段时间了,请假的时间早就超了。单位给我下通知了,要是短时间内不回去上班,单位就要把我除名了!你爹需要人伺候,我还得挣钱养家,我实在是没辙了,就想着生产队冬天也没啥活,你过来帮我一段时间!”呱啦板子无奈地说道。 “你让我们来就对了,我爹都这样了,你再不告诉我,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小兰说道。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呱啦板子这才注意到虎老七怀里的孩子,她把孩子抱过去,一边逗小松,一边仔细打量。 “老闺女,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呱啦板子皱起眉头叫小兰。 小兰跟着呱啦板子进了小红的房间,古拉板子一脸严肃地对小兰说道:“老七不是秋天的时候才被放出来吗?这是你跟谁的孩子?” 小兰一听,哭笑不得,解释道:“什么我跟谁的孩子啊?这个孩子是捡来的,不是我和老七的!”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你看看他,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摸一样,你骗得了老七,能骗得了我吗?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呱啦板子语气严厉。 小兰看母亲一副笃定的样子,一下子就 理解了了虎老七当初的怀疑。 小兰把捡到小松的前前后后和呱啦板子讲诉了一遍。呱啦板子听完,眉头舒展开,她盯着小松看了又看,说道:“你看看这孩子,一笑鼻子上就有小皱,跟你一模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叫缘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兰说道。 “还真是这样!这孩子真招人稀罕!”呱啦板子一边逗小松,一边说道。 第二天一早,呱啦板子上班去了。毕竟车大军已经倒下了,小红还上学,哪都需要钱,她的工作要是再丢了,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小兰和虎老七留在家里,对车大军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兰力气小,给车大军翻身很吃力,于是虎老七主动帮小兰伺候老丈人,没有一点嫌弃和怨言。 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车大军的情况一点变化都没有,小兰情绪低落,虎老七也有些着急。 “小兰,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咱爹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咱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虎老七对小兰说道。 “乌鸦嘴!啥叫一直醒不过来啊?真不吉利!赶紧“呸呸呸”!”小兰秀眉轻蹙。 “呸呸呸!”虎老七口不择言,赶紧按照小兰说的做。 “就呆了几天,你就不愿意了?那是我爹,给我养大的爹,我不伺候他谁伺候他?你要是伺候够了,你就先回小砬子屯吧!”小兰心情不好,对虎老七刚才说的话很不满意。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寻思着把咱爹接小砬子去,这样照顾也方便点!再说你不是还会针灸吗?回去后好好给治着,兴许咱爹很快就能醒过来!”虎老七赶紧解释。 “哎呀,多亏你提醒了,我咋把针灸这事给忘了?”小兰兴奋地说道。 “那等咱妈下班回来,你跟她商量商量!”虎老七说道。 等呱啦板子下了班,吃过晚饭,小兰对逗小松玩的呱啦板子说道:“妈,我想把我爹带回小砬子去!” 呱啦板子一听,立刻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拖累你们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针灸吗?我这次来的太着急,没把银针带过来,我把我爹带回去,肯定能把爹给治好了!”小兰说道。 “不行!我和你爹一直就觉得愧疚你们,这再给你们添这么大的负担,你爹都不能同意!”呱啦板子还是不同意。 “我和老七不能一直在七台河,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小兰问道。 呱啦板子一时语塞。 “走一步看一步呗,水到桥头自然直!”呱啦板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妈,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总说两家话呢?你放心,爹去了我们家,我会帮着小兰一起照顾我爹,肯定不让他遭一点罪!”虎老七对岳母表态。 虎老七的话儿让呱啦板子心中温暖,她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当老的,吃点苦遭点罪都没什么!我已经给小红去信了,让她寒假回来,等她一回来,你们就走吧,毕竟家里不能总没有人!” 第204章 蛮横的司机 小兰和虎老七劝了呱啦板子很久,呱啦板子才吐了口,同意他们把车大军带回小砬子屯。 因为车大军没办法坐车,于是呱啦板子去煤矿协商,希望煤矿过几天能派个车送车大军一趟。 车大军在工作中任劳任怨,人缘很好,而且他受伤后,呱啦板子没有去矿上闹事找麻烦,所以煤矿领导很痛快地答应了派车送车大军。 临走之前,小兰把田红山拿的一千块钱的事告诉了呱啦板子,呱啦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建议小兰把钱还给田红山,小兰也是这个意思。 尽管小兰舍不得呱啦板子,很想在和妈妈住上一段时间,可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于是他和虎老七在七台河住了半个月后,决定启程返乡。 临上车的时候,呱啦板子拿出一沓钱,递给小兰说道:“你们家条件不好,这些钱你拿着!” “我可不要,咱们家就剩你挣钱了,你还得供我姐念书,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吧!”小兰不肯收。 .??.?? “你姐有病,花了不少钱,所以一直没攒下钱,也没能贴补你,我和你爹一直觉得愧疚!这些钱都是矿上给的赔偿金,本来就是给你爹的,既然你爹去你那了,这钱肯定得给你拿上!‘呱啦板子往小兰包里塞。 小兰坚持不要,呱啦板子坚持要给,两个人推来让去,司机着急赶路,于是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 虎老七见状,赶紧把钱从呱啦板子手里拿过来,说道:”妈,这钱我们拿着,以后这个家就剩你一个人住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兰看虎老七收了钱,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和母亲抱了又抱,最后泪水涟涟地上了车。 车一启动,虎老七摇下车窗,把钱卷成一卷,从车窗扔到地上,喊道:”妈,我们走了,你把钱收起来!“ 呱啦板子捡起钱,想要再扔回车里,可虎老七已经摇上车玻璃,吉普车飞快地开走了,她看着吉普车渐渐远去,喃喃地说道:”小兰,妈对不起你,没帮你什么,还拖累你!妈也想一碗水端平,可我却没办法啊!还是你爹有远见,把你嫁给了老七,看得出来,他很疼你!……“ 小兰看到虎老七把钱扔了下去,感激地看了一眼虎老七,心中温暖。 开吉普车的是个小伙子,叫做杨天宇,开车的技术不错,但似乎脾气不太好,说话很冲,可能对这这趟长途出差的活不满意。 到了中午,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杨天宇把车靠边停下,对虎老七说道:”哥们儿,我饿了,开不动了!“ ”我带吃的了!“小兰赶紧从包里拿一个饭盒,里面有烙饼,还有鸡蛋和咸菜条,递给杨天宇。 杨天宇皱了皱眉头,没有接小兰递过来的饭盒,生硬地说道:”你拿我当你们农村人糊弄呢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这是我妈起早特意烙的饼,放了不少油,你尝尝,可好吃了!“小兰举着饭盒,热情地说道。 ”这饼冰凉的,吃完再肚子疼,这车还能开吗?“杨天宇没好气地说道。 ”连油饼你都不吃,那你想吃什么啊?“虎老七动了气。 ”我累死累活地送你们回家,反正你们就给我吃这个肯定不行!“杨天宇语气不善。 虎老七暗自把火气压了压,说道:”那你说,怎么吃才行?“ ”我是给领导开车的,到哪不是吃饭店?不吃点好的,这车开不动!“杨天宇蛮横地说道。 虎老七和小兰互相对视一眼,小兰冲虎老七点了点头,虎老七无奈地说道:”这地方我们也不熟悉,要去饭店你自己找吧!“ 杨天宇没吭声,把车开得飞快,七拐八绕地开到一家国营饭店,把车熄了火,下车直接进了饭店。 ”你跟着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小兰递给虎老七十块钱和一些全国粮票说道。 ”这他妈是什么人啊?真操蛋!“虎老七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拿上钱和粮票无奈地下了车。 小兰在车上等了很久,两个人还没有从饭店出来。 当时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吉普车熄了火,车内温度越来越低。小兰摸了摸车大军的额头,感觉到了冰凉,赶紧把自己的脸贴在车大军的脸上,试图给他驱除寒冷。 又过了很长时间,杨天宇才从饭店里出来,他一边剔牙,一边打着哈欠。 虎老七黑着脸也随后走了出来,杨天宇走到车前,拿出摇递给对虎老七说道:”把车摇着!“ 虎老七无奈地接过摇把,开始发动吉普车。可他只是看过人摇车发动,根本就没摇过,所以尽管劲儿使得挺大,半天也没把车摇着。 ”兄弟,我这也摇不着啊?还是你来吧!“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摇不着就不走,反正我是按月挣工资的,啥时候到地方我都无所谓!“杨天宇说完,直接上了驾驶位,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小兰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暗自叹了口气,开门下了车。 ”这司机师傅怎么还喝酒了呢?“小兰小声问虎老七。 ”我能管得了他吗?这王八蛋大吃大喝的,花了九块多钱!这也太欺负人了,我真想揍这王八蛋一顿!“虎老七憋了一肚子火。 ”你可不能乱来,这要是把我们扔半道,我们倒是好说,这一老一小的可咋整?“小兰心存顾虑。 虎老七又摇了一会儿,吉普车还是没有启动。 没办法,小兰进了饭店,挨个问谁会摇车,最后一个好心的中年人出来帮忙,几下就把车摇着了。 ”摇东西得用巧劲儿!一看你就不是司机,司机自己怎么不摇呢?“中年人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连连点头称谢,没有回答中年人的话。 中年人透过车窗,看了看车内情况,说道:”看情况是跑长途吧?你不给意思意思是,估计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说完,中年人摇了摇头回了饭店。 ”啥叫意思意思啊?“小兰不解地问虎老七。 ”就是给他点钱!“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候车内传来小松的哭声,紧接着传来杨天宇的咆哮声: ”你他妈再嚎?再嚎我他妈摔死你!“小兰和虎老七劝了呱啦板子很久,呱啦板子才吐了口,同意他们把车大军带回小砬子屯。 因为车大军没办法坐车,于是呱啦板子去煤矿协商,希望煤矿过几天能派个车送车大军一趟。 车大军在工作中任劳任怨,人缘很好,而且他受伤后,呱啦板子没有去矿上闹事找麻烦,所以煤矿领导很痛快地答应了派车送车大军。 临走之前,小兰把田红山拿的一千块钱的事告诉了呱啦板子,呱啦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建议小兰把钱还给田红山,小兰也是这个意思。 尽管小兰舍不得呱啦板子,很想在和妈妈住上一段时间,可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于是他和虎老七在七台河住了半个月后,决定启程返乡。 临上车的时候,呱啦板子拿出一沓钱,递给小兰说道:“你们家条件不好,这些钱你拿着!” “我可不要,咱们家就剩你挣钱了,你还得供我姐念书,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吧!”小兰不肯收。 “你姐有病,花了不少钱,所以一直没攒下钱,也没能贴补你,我和你爹一直觉得愧疚!这些钱都是矿上给的赔偿金,本来就是给你爹的,既然你爹去你那了,这钱肯定得给你拿上!‘呱啦板子往小兰包里塞。 小兰坚持不要,呱啦板子坚持要给,两个人推来让去,司机着急赶路,于是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 虎老七见状,赶紧把钱从呱啦板子手里拿过来,说道:”妈,这钱我们拿着,以后这个家就剩你一个人住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兰看虎老七收了钱,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和母亲抱了又抱,最后泪水涟涟地上了车。 车一启动,虎老七摇下车窗,把钱卷成一卷,从车窗扔到地上,喊道:”妈,我们走了,你把钱收起来!“ 呱啦板子捡起钱,想要再扔回车里,可虎老七已经摇上车玻璃,吉普车飞快地开走了,她看着吉普车渐渐远去,喃喃地说道:”小兰,妈对不起你,没帮你什么,还拖累你!妈也想一碗水端平,可我却没办法啊!还是你爹有远见,把你嫁给了老七,看得出来,他很疼你!……“ 小兰看到虎老七把钱扔了下去,感激地看了一眼虎老七,心中温暖。 开吉普车的是个小伙子,叫做杨天宇,开车的技术不错,但似乎脾气不太好,说话很冲,可能对这这趟长途出差的活不满意。 到了中午,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杨天宇把车靠边停下,对虎老七说道:”哥们儿,我饿了,开不动了!“ ”我带吃的了!“小兰赶紧从包里拿一个饭盒,里面有烙饼,还有鸡蛋和咸菜条,递给杨天宇。 杨天宇皱了皱眉头,没有接小兰递过来的饭盒,生硬地说道:”你拿我当你们农村人糊弄呢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这是我妈起早特意烙的饼,放了不少油,你尝尝,可好吃了!“小兰举着饭盒,热情地说道。 ”这饼冰凉的,吃完再肚子疼,这车还能开吗?“杨天宇没好气地说道。 ”连油饼你都不吃,那你想吃什么啊?“虎老七动了气。 ”我累死累活地送你们回家,反正你们就给我吃这个肯定不行!“杨天宇语气不善。 虎老七暗自把火气压了压,说道:”那你说,怎么吃才行?“ ”我是给领导开车的,到哪不是吃饭店?不吃点好的,这车开不动!“杨天宇蛮横地说道。 虎老七和小兰互相对视一眼,小兰冲虎老七点了点头,虎老七无奈地说道:”这地方我们也不熟悉,要去饭店你自己找吧!“ 杨天宇没吭声,把车开得飞快,七拐八绕地开到一家国营饭店,把车熄了火,下车直接进了饭店。 ”你跟着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小兰递给虎老七十块钱和一些全国粮票说道。 ”这他妈是什么人啊?真操蛋!“虎老七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拿上钱和粮票无奈地下了车。 小兰在车上等了很久,两个人还没有从饭店出来。 当时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吉普车熄了火,车内温度越来越低。小兰摸了摸车大军的额头,感觉到了冰凉,赶紧把自己的脸贴在车大军的脸上,试图给他驱除寒冷。 又过了很长时间,杨天宇才从饭店里出来,他一边剔牙,一边打着哈欠。 虎老七黑着脸也随后走了出来,杨天宇走到车前,拿出摇递给对虎老七说道:”把车摇着!“ 虎老七无奈地接过摇把,开始发动吉普车。可他只是看过人摇车发动,根本就没摇过,所以尽管劲儿使得挺大,半天也没把车摇着。 ”兄弟,我这也摇不着啊?还是你来吧!“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摇不着就不走,反正我是按月挣工资的,啥时候到地方我都无所谓!“杨天宇说完,直接上了驾驶位,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小兰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暗自叹了口气,开门下了车。 ”这司机师傅怎么还喝酒了呢?“小兰小声问虎老七。 ”我能管得了他吗?这王八蛋大吃大喝的,花了九块多钱!这也太欺负人了,我真想揍这王八蛋一顿!“虎老七憋了一肚子火。 ”你可不能乱来,这要是把我们扔半道,我们倒是好说,这一老一小的可咋整?“小兰心存顾虑。 虎老七又摇了一会儿,吉普车还是没有启动。 没办法,小兰进了饭店,挨个问谁会摇车,最后一个好心的中年人出来帮忙,几下就把车摇着了。 ”摇东西得用巧劲儿!一看你就不是司机,司机自己怎么不摇呢?“中年人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连连点头称谢,没有回答中年人的话。 中年人透过车窗,看了看车内情况,说道:”看情况是跑长途吧?你不给意思意思是,估计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说完,中年人摇了摇头回了饭店。 ”啥叫意思意思啊?“小兰不解地问虎老七。 ”就是给他点钱!“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候车内传来小松的哭声,紧接着传来杨天宇的咆哮声: ”你他妈再嚎?再嚎我他妈摔死你!“ 第205章 遭遇车祸 小兰听到喝骂之声,赶紧上了车。 小松醒来后没有看到小兰,这才哭了起来,杨天宇刚睡着,被小松吵醒,这才凶神恶煞般对小松吼叫起来。 小松听到杨天宇的喝骂声,立刻哭得更厉害了,小兰把小松搂在怀里,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杨天宇说道:”司机师傅,你看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是不是抓紧赶路啊?“ ”你有啥资格和我说这些?我挣你工资了吗?你是我领导吗?管好你家小崽子,别哭哭咧咧地,影响我睡觉!“杨天宇说完,把头趴在方向盘上,不再理会小兰。 小兰透过车窗,看到虎老七握紧拳头,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杨天宇。 小兰害怕虎老七控制不住自己对杨天宇动手,赶紧抱着小松下了车,把虎老七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可不能动手,你一动手,他要是把咱们都撵下去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给他点钱吧?“ 虎老七恨恨地一脚踢开脚下的一颗石子,骂道:”这人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啊?这矿上也是,干嘛派个这样的人送咱们?“ .??.?? ”他是给领导开车的,我估计他在领导面前肯定不是这样,领导也不知道他是啥样的人啊!咱们破财免灾,还是给他钱吧?“小兰担心路上时间太长,对父亲车大军的病情不利。 虎老七无奈地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给司机五十块钱。 虎老七上了副驾驶座位,用手捅了捅杨天宇。杨天宇睁开眼睛,眼神里流露出怒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睡得正香,你捅咕我干啥?“ 虎老七没有吭声,把五张十元的大团结放到杨天宇腿上。 杨天宇看到虎老七放到腿上的钱,脸色和缓下来,他把腿上的钱拿起来捻了捻,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缺你这五十块钱吗?“ ”这钱是不多,给你路上买烟抽!“虎老七看出杨天宇嫌钱少。 ”我到哪给人开车,人家不给甩个三百二百的?你这五十块钱,给手扶拖拉机的司机还差不多!“杨天宇索性直接报出了价码。 虎老七脸色铁青,一把将五十块钱抢过来,怒声说道:”你上班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你就跑一趟车就要三百二百的,你是不是心太黑了?再说也不是我们求你的车,你是单位派来的,我老丈人人是你们单位职工,受了工伤,本来单位就应该管!“ ”行行行,你真他妈牛!你们给我下车,让单位再给你派个车,我他妈还不伺候你们了!“杨天宇翻了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嘴巴放干净点!“虎老七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我就骂你了!你妈的,你妈的,你妈的!“杨天宇喝了酒,毫无顾忌。 虎老七的怒火到了临界点,再也控制不住,举起拳头就要打。 ”老七,别动手!“后面的小兰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大声制止虎老七。 虎老七把拳头生生收住,气得大口喘粗气。 ”你怎么不打啊?来来来,我给你打! “杨天宇还来了劲,把头凑向虎老七叫板。 ”司机师傅,你也别拱火了!你不就是要钱吗?行,我就给你三百块钱!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五十,等路程过半,我再给你一百,最后的一百五十块钱到地方我再给你!你要是同意,咱们就踏踏实实地走,你要是不同意,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也不管了!“小兰看透了司机杨天宇。 杨天宇想了想,冲虎老七一伸手,说道:”你们要是早这么懂事,哪有这么多事?你也别跟我来耍光棍那一套,我不吃!还瞅啥?赶紧把五十块钱拿过来啊!“ 虎老七没好气地把钱扔到杨天宇腿上,气呼呼地把头转到另一边。 杨天宇拿了钱,没有再出幺蛾子,开车上了路。 天黑之前,车子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城市,杨天宇停了车。 小兰以为杨天宇要跟他们说吃饭住宿的事,正要给虎老七拿钱,谁知道杨天宇却告诉虎老七,让他下车去买些饼干和汽水,他要连夜赶路。 小兰怕车大军在车上时间太长,对病情不利,于是对杨天宇说道:”司机师傅,你也开了一天车了,肯定也累了,咱们还是找个旅店住一宿吧,休息好了,明天再走吧!“ ”不行,我着急返回七台河!“杨天宇的脾气似乎比上午好了不少。 ”那也不差一晚上啊!“小兰出发前就和呱啦板子商量好,为了车大军的病情着想,晚上还是住店休息。 ”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过三天结婚!领导派我送你们,我肯定不愿意送啊,就和领导说了我结婚的事。谁知道领导说车大军是劳模,因公受伤,必须用他的车送,你说我能不来气吗?我要是抓紧开,回去应该能赶上婚礼!“杨天宇说道。 小兰这才明白杨天宇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大了,可她还是觉得应该休息一晚上,于是说道:”司机师傅,这晚上开车光线不好,太危险了!“ ”我这婚礼人都请了,这我要是回不去,我对象肯定得跟我黄!咱们互相理解一下,行不行?’杨天宇执意要赶路。 小兰本来就心软,听杨天宇这么一说,真怕住宿耽误了杨天宇的婚礼,而娶不到媳妇儿,于是就答应了。 虎老七买回来了饼干和汽水,杨天宇很快就吃完了,揉了揉眼睛,开车上路。 几个人头半夜还好,都没有睡觉,可到了后半夜,虎老七和小兰实在熬不住了,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杨天宇也困得两个眼皮打架,一个劲地揉眼睛,他哈欠连天,一边用手拍自己的脑门,一边继续往前开。 小兰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巨响传来,她整个人飞到车前面,脑袋重重撞在吉普车前台上,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兰耳边传来小松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忍着头部的疼痛,爬到小松哭喊的地方,把孩子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车内一片漆黑,小兰吓坏了,带着哭腔大声喊道:“老七!老七!……” 车内除了小松的哭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小兰听到喝骂之声,赶紧上了车。 小松醒来后没有看到小兰,这才哭了起来,杨天宇刚睡着,被小松吵醒,这才凶神恶煞般对小松吼叫起来。 小松听到杨天宇的喝骂声,立刻哭得更厉害了,小兰把小松搂在怀里,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杨天宇说道:”司机师傅,你看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是不是抓紧赶路啊?“ ”你有啥资格和我说这些?我挣你工资了吗?你是我领导吗?管好你家小崽子,别哭哭咧咧地,影响我睡觉!“杨天宇说完,把头趴在方向盘上,不再理会小兰。 小兰透过车窗,看到虎老七握紧拳头,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杨天宇。 小兰害怕虎老七控制不住自己对杨天宇动手,赶紧抱着小松下了车,把虎老七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可不能动手,你一动手,他要是把咱们都撵下去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给他点钱吧?“ 虎老七恨恨地一脚踢开脚下的一颗石子,骂道:”这人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啊?这矿上也是,干嘛派个这样的人送咱们?“ ”他是给领导开车的,我估计他在领导面前肯定不是这样,领导也不知道他是啥样的人啊!咱们破财免灾,还是给他钱吧?“小兰担心路上时间太长,对父亲车大军的病情不利。 虎老七无奈地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给司机五十块钱。 虎老七上了副驾驶座位,用手捅了捅杨天宇。杨天宇睁开眼睛,眼神里流露出怒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睡得正香,你捅咕我干啥?“ 虎老七没有吭声,把五张十元的大团结放到杨天宇腿上。 杨天宇看到虎老七放到腿上的钱,脸色和缓下来,他把腿上的钱拿起来捻了捻,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缺你这五十块钱吗?“ ”这钱是不多,给你路上买烟抽!“虎老七看出杨天宇嫌钱少。 ”我到哪给人开车,人家不给甩个三百二百的?你这五十块钱,给手扶拖拉机的司机还差不多!“杨天宇索性直接报出了价码。 虎老七脸色铁青,一把将五十块钱抢过来,怒声说道:”你上班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你就跑一趟车就要三百二百的,你是不是心太黑了?再说也不是我们求你的车,你是单位派来的,我老丈人人是你们单位职工,受了工伤,本来单位就应该管!“ ”行行行,你真他妈牛!你们给我下车,让单位再给你派个车,我他妈还不伺候你们了!“杨天宇翻了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嘴巴放干净点!“虎老七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我就骂你了!你妈的,你妈的,你妈的!“杨天宇喝了酒,毫无顾忌。 虎老七的怒火到了临界点,再也控制不住,举起拳头就要打。 ”老七,别动手!“后面的小兰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大声制止虎老七。 虎老七把拳头生生收住,气得大口喘粗气。 ”你怎么不打啊?来来来,我给你打! “杨天宇还来了劲,把头凑向虎老七叫板。 ”司机师傅,你也别拱火了!你不就是要钱吗?行,我就给你三百块钱!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五十,等路程过半,我再给你一百,最后的一百五十块钱到地方我再给你!你要是同意,咱们就踏踏实实地走,你要是不同意,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也不管了!“小兰看透了司机杨天宇。 杨天宇想了想,冲虎老七一伸手,说道:”你们要是早这么懂事,哪有这么多事?你也别跟我来耍光棍那一套,我不吃!还瞅啥?赶紧把五十块钱拿过来啊!“ 虎老七没好气地把钱扔到杨天宇腿上,气呼呼地把头转到另一边。 杨天宇拿了钱,没有再出幺蛾子,开车上了路。 天黑之前,车子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城市,杨天宇停了车。 小兰以为杨天宇要跟他们说吃饭住宿的事,正要给虎老七拿钱,谁知道杨天宇却告诉虎老七,让他下车去买些饼干和汽水,他要连夜赶路。 小兰怕车大军在车上时间太长,对病情不利,于是对杨天宇说道:”司机师傅,你也开了一天车了,肯定也累了,咱们还是找个旅店住一宿吧,休息好了,明天再走吧!“ ”不行,我着急返回七台河!“杨天宇的脾气似乎比上午好了不少。 ”那也不差一晚上啊!“小兰出发前就和呱啦板子商量好,为了车大军的病情着想,晚上还是住店休息。 ”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过三天结婚!领导派我送你们,我肯定不愿意送啊,就和领导说了我结婚的事。谁知道领导说车大军是劳模,因公受伤,必须用他的车送,你说我能不来气吗?我要是抓紧开,回去应该能赶上婚礼!“杨天宇说道。 小兰这才明白杨天宇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大了,可她还是觉得应该休息一晚上,于是说道:”司机师傅,这晚上开车光线不好,太危险了!“ ”我这婚礼人都请了,这我要是回不去,我对象肯定得跟我黄!咱们互相理解一下,行不行?’杨天宇执意要赶路。 小兰本来就心软,听杨天宇这么一说,真怕住宿耽误了杨天宇的婚礼,而娶不到媳妇儿,于是就答应了。 虎老七买回来了饼干和汽水,杨天宇很快就吃完了,揉了揉眼睛,开车上路。 几个人头半夜还好,都没有睡觉,可到了后半夜,虎老七和小兰实在熬不住了,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杨天宇也困得两个眼皮打架,一个劲地揉眼睛,他哈欠连天,一边用手拍自己的脑门,一边继续往前开。 小兰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巨响传来,她整个人飞到车前面,脑袋重重撞在吉普车前台上,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兰耳边传来小松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忍着头部的疼痛,爬到小松哭喊的地方,把孩子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车内一片漆黑,小兰吓坏了,带着哭腔大声喊道:“老七!老七!……” 车内除了小松的哭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第206章 以德报怨 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小兰,是你吗?” 这声音小兰很熟悉,她有些不相信,颤抖着声音说道:“爹!我是小兰,我是你老闺女!是你说话吗?”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这是在哪啊?”车大军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却清晰。 小兰喜极而泣,顺着声音摸了过去,正好摸到车大军的脸,她哭着说道:“爹,你真的醒了?爹,你没事吧?” 车大军的手抓住小兰的手,忽然惊恐地叫道:“我的腿怎么不能动了?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忽然传来虎老七的声音:“小兰!小兰!” "我在呢!老七,你咋样啊?你有事没有啊?"听到虎老七的声音,小兰心里踏实不少。 “我没事!”虎老七头部和腿部都传来剧痛,但为了不让小兰担心,他故意装作嗓音洪亮。 “你们都别动,我找找手电!”虎老七在车上看到过手电。 .??. 虎老七摸索了半天,才把手电找到,按钮一推,手电亮了起来。 虎老七前前后后照了一遍,只见整个车倾斜了六十度,斜斜地靠在一棵树上。 车大军无法坐立,所以吉普车后座放倒后和后备箱连在一起,上面铺着厚厚的棉被,车大军整个人蜷缩在后备箱角落里,头部不知道撞到哪里,还在流血。 小松被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但幸运的是没有看到伤。 小兰额头起了个大包,也没有大碍。 吉普车前驾驶室严重变形,挡风玻璃完全破碎,寒风呼呼地席卷进车里。 虎老七左小腿疼痛麻木,很可能已经骨折了,头部受到撞击,满脸鲜血,但意识清醒,头部的伤 应该问题不大。 最凄惨的是司机杨天宇,因为撞击严重,驾驶位严重变形,他被挤在座位和方向盘中间,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小兰,没事了,你们别害怕!我下车把你们救出来!”虎老七显出了男人的沉着和冷静。 因为车子变形严重,虎老七费了很大的劲也打不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而且安全带的锁扣也变了形,无法顺利解开。 小兰发现车内散落的工具中有一把钳子,于是递给了虎老七。 虎老七一点一点用钳子把安全带撕开,拔下车钥匙,小心翼翼地从挡风玻璃处爬了出去。 虎老七双脚一着地,左腿传来的巨痛差点让他喊出声来,他意识到左腿肯定已经断了,却没有声张,咬着牙走到吉普车后面,顺利地把后备箱打开。 虎老七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把被子铺在地上,忍着痛把车大军背过去,小兰抱着小松也下了车,和车大军汇合在一起。 虎老七用手电查看了一下,发现吉普车是撞断了路边的一棵杨树,然后冲下坡,最后被一棵大树挡住才停下来。 吉普车前脸被撞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但看得出来。相撞的一瞬间是驾驶位方向先和杨树相撞,说明当时杨天宇肯定打了盹,不然司机遇到危险会下意识避开驾驶位方位,副驾驶位才应该是受损最重的位置。 虎老七想尽办法也无法将杨天宇救出来,最后只能放弃。 ”小兰,你们在这等我,我去附近村子找人来救!“虎老七对惊魂未定的小兰说道 。 小兰不知道虎老七腿部受伤,她用手绢把虎老七脸上的血迹擦了擦,说道:”天黑路滑,你小心点!“ 虎老七答应一声,为了不让小兰看出他腿部骨折,他挺直腰板,咬紧牙关,像个正常人一样,一步一步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后半夜的夜晚寒风呼啸,冰寒刺骨。好在出发的时候呱啦板子给带了两床厚被,车大军和小松底下铺着被,再用另一床被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让这一老一小能抵抗这刺骨的冰寒。 暂时稳定下来之后,小兰才把车大军矿难受伤,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的前前后后和车大军讲述了一遍,车大军也慢慢回忆起事发前的一些事,唏嘘不已。 ”救命啊!救命啊!……“正在车大军爷俩个说话的时候,传来了杨天宇虚弱的呼救声。 车大军下身不能动弹,但双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兰让车大军搂着小松,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吉普车前,问道:”司机师傅,你咋样啊?“ 杨天宇听到小兰的声音,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促地叫道:”救我!快点救我出去,我不想死!“ 因为驾驶室侧面着地,小兰只能把头伸到挡风玻璃处,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老七已经去找人了,一会儿就回来救你!“ ”好疼啊!“杨天宇痛苦地叫道。 ”坚持住,你肯定会没事的!“小兰继续安慰。 ”我好冷,我想睡觉!“杨天宇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兰一惊,她知道如果杨天宇睡过去,就很难再醒过来了,于是赶紧大声喊道:”你不能睡,你媳妇还等你回去结婚呢!“ 车内没了动静。 ”司机师傅,醒醒!快醒醒!“小兰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车内还是没有动静。 小兰立刻着急起来,她慢慢从挡风玻璃爬进去,伸出手使劲拍打杨天宇的脸,喊道:”醒醒!醒醒!“ 杨天宇还是没有动静。 小兰急了,使劲掐杨天宇的人中,并且不停拍打他的脑门。 杨天宇痛苦地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好冷啊!“杨天宇抖个不停。 车内没有任何御寒的东西,小兰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把杨天宇抱住,用最原始的办法给杨天宇御寒。 ”好点了吗?“小兰问道。 ”好多了!姐,你真好!“杨天宇由衷地说道。 ”你媳妇长得好不好看啊?“小兰怕杨天宇睡着,赶紧找话题。 ”好看!不过现在还不是我媳妇呢,我们还没结婚呢!“杨天宇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微笑。 ”那你就不能睡,睡着了就见不到她了!“ ”我不睡!“ ”你几个兄弟姐妹啊?“ ”三个兄弟,没有姐妹,你当我姐姐,行不行?“ ”行!那你听姐的,千万别睡!“ ”我不睡,姐!我之前那么对你,你生我气不?“ ”我不生气!“ ”我就是怕耽误我结婚,所以我才那样,我平时不那样!“ ”我知道!“ ”那钱我也不会要,你没看走一半路了,我也没要吗?“ ”我知道!“ …… 第207章 冤家再聚首 小兰竭尽所能不让杨天宇睡过去,就连小松不停地哭叫,她都没有离开。 ”姐,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要睡了!“到了最后,杨天宇嘴唇发青,耗光了力气。 这时候,小兰听到拖拉机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大声喊道:”救你的人来了,千万别睡啊!“ 救援的村民用撬杠等工具成功把杨天宇从吉普车里救出来,因为事发地点距离公主岭比较近,几个人被连夜送往公主岭医院救治。 到了医院,因为杨天宇伤势严重,做了基本救治后,被连夜送往省会长春救治。 到了医院小兰才知道虎老七左腿骨折,她一边暗自责怪自己心粗,一边心疼地拉住虎老七的手说道:”你伤成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男人这点伤,这点痛算不了什么!“虎老七安慰小兰。 车大军和虎老七都住院了,好在小兰身上有田红山送的钱,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能应付过这一关。 救援杨天宇的人是牛家屯的村民,他们看没什么事了,就准备离开。小兰千恩万谢,并且拿出一百块钱表示感谢。牛家屯的人淳朴善良,说什么也不肯收小兰的钱,一起开拖拉机回去了。 虽然经历了这么一场磨难,但令人高兴的是车大军恢复了意识,尽管下半身还不能动弹,可毕竟醒了过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杨天宇被送到了省医院,小兰没办法知道后继的情况,只能暗自对天祈福,祈福杨天宇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到了第三天,车大军和虎老七都不想再住下去了,小兰知道他们是心疼钱,可她怎么劝,两个人也不干,说什么都要回家。 小兰无奈,只好答应了。 可车大军下肢瘫痪,虎老七左腿骨折,小松还需要人抱,小兰没办法,只好买了轮椅和拐杖。 于是一个令人侧目的队伍出现在了公主岭火车站,小兰背着小松,用轮椅推着车大军,虎老七拄着单拐,背上背着不舍得扔的棉被等大包。 经过一番辗转折腾,一行人终于返回了小砬子屯。 车大军回来后,知道被苗大夺走的房子又被杜王母要回来了,非常高兴,说什么也不肯和小兰他们住在一起,非要自己住在东院不可。 虎老七明白,车大军是怕打扰他和小兰,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老丈人,可车大军还挺犟,就是要住东院,小兰和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 ”不行,你也住东院吧,让咱爹自己住东院,咱们也不放心啊!“虎老七虽然不舍得小兰住东院,但为了车大军的病,还是善解人意地和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腿有伤,行动也不方便啊!“小兰左右为难。 ”我年轻,这点伤不算什么,爹岁数大了,离不开人!“虎老七安慰小兰。 虎老七拄拐还能行动,车大军吃喝拉撒却离不开人,小兰尽管也舍不得虎老七,却也不得不搬到东院去住。 谁知道小兰把东西 刚搬过去,车大军就不干了,气呼呼地说道: ”你搬过来住,我还搬出来干啥?我就想清净清净,你弄个孩子在这住,哭哭咧咧的太闹了,我不习惯!“ 小兰看车大军态度坚决,就退一步说道:”那我就住西屋吧,你有事也方便喊我!“ ”你赶紧回你西院住去,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你就听我的,要不我明天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接我回去!“车大军铁了心要自己住。 小兰没办法,只好又把东西搬了回去。 车大军矿难受伤,来小兰家养病的消息不胫而走,苗大听说后蠢蠢欲动,田红山则第一个来探望车大军。 两个老弟兄一见面,都湿润了眼眶。 ”大军哥,你可回来了!“田红山紧紧握住车大军的手。 ”是啊,要不是我受了伤,还真不知道我们老哥俩什么时候能见面呢!“车大军感慨万千。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住啊?这怎么能行呢?是不是老七不让你和他们一起住?我去找他去!“田红山起身就要去找虎老七。 ”你可是误会老七了,是我坚持自己住的,孩子们都很孝心,和他们没关系!“车大军赶紧解释。 田红山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军哥,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你想想,我被苗大逼走,临走发了誓,永远不回小砬子屯住!我这一回来,他能消停吗?他要是一闹,小兰上火不说,万一老七再犯驴脾气,把他打出好歹的,刚出来再进去,我这当老人的还能活吗?“车大军对田红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也不是一直住下去,也不算违背誓言,苗大也说不出来啥啊!“田红山说道。 车大军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苗大,你觉得他会这么想吗?“ ”那你自己住,他就不来膈应你啦?“田红山说道。 ”唉!他要是来这个院,他愿意说啥就说啥,我就当没听见!只要小兰他们小两口没有闹心事,苗大再怎么整我,我也能受得了!“车大军叹了口气说道。 田红山一听,眉毛拧起来,冷哼一声说道:”哼!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就不干,非得把他另一只眼睛打瞎不可!“ ”我也就是一说,他还未必能来呢!咱哥俩别提苗大那个瘪犊子,咱聊点高兴的事!“车大军也不想让田红山卷进来。 老哥俩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直聊到了半夜,田红山把车大军安顿好,这才回了家。 车大军估计得一点没有错,苗大知道车大军回来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宿都没怎么睡。天还没有完全亮,苗大就出了家门,直奔车大军家。 车大军知道苗大肯定要来,自己和苗大肯定要有一番较量,所以就没让小兰锁门,苗大长驱直入,直接闯到了车大军住的东屋。 车大军满腹心事,也一夜没合眼,他听见有人进屋,躺在炕上头也没抬,说道: ”苗大,是你这瘪犊子不?“小兰竭尽所能不让杨天宇睡过去,就连小松不停地哭叫,她都没有离开。 ”姐,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要睡了!“到了最后,杨天宇嘴唇发青,耗光了力气。 这时候,小兰听到拖拉机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大声喊道:”救你的人来了,千万别睡啊!“ 救援的村民用撬杠等工具成功把杨天宇从吉普车里救出来,因为事发地点距离公主岭比较近,几个人被连夜送往公主岭医院救治。 到了医院,因为杨天宇伤势严重,做了基本救治后,被连夜送往省会长春救治。 到了医院小兰才知道虎老七左腿骨折,她一边暗自责怪自己心粗,一边心疼地拉住虎老七的手说道:”你伤成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男人这点伤,这点痛算不了什么!“虎老七安慰小兰。 .??. 车大军和虎老七都住院了,好在小兰身上有田红山送的钱,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能应付过这一关。 救援杨天宇的人是牛家屯的村民,他们看没什么事了,就准备离开。小兰千恩万谢,并且拿出一百块钱表示感谢。牛家屯的人淳朴善良,说什么也不肯收小兰的钱,一起开拖拉机回去了。 虽然经历了这么一场磨难,但令人高兴的是车大军恢复了意识,尽管下半身还不能动弹,可毕竟醒了过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杨天宇被送到了省医院,小兰没办法知道后继的情况,只能暗自对天祈福,祈福杨天宇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到了第三天,车大军和虎老七都不想再住下去了,小兰知道他们是心疼钱,可她怎么劝,两个人也不干,说什么都要回家。 小兰无奈,只好答应了。 可车大军下肢瘫痪,虎老七左腿骨折,小松还需要人抱,小兰没办法,只好买了轮椅和拐杖。 于是一个令人侧目的队伍出现在了公主岭火车站,小兰背着小松,用轮椅推着车大军,虎老七拄着单拐,背上背着不舍得扔的棉被等大包。 经过一番辗转折腾,一行人终于返回了小砬子屯。 车大军回来后,知道被苗大夺走的房子又被杜王母要回来了,非常高兴,说什么也不肯和小兰他们住在一起,非要自己住在东院不可。 虎老七明白,车大军是怕打扰他和小兰,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老丈人,可车大军还挺犟,就是要住东院,小兰和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 ”不行,你也住东院吧,让咱爹自己住东院,咱们也不放心啊!“虎老七虽然不舍得小兰住东院,但为了车大军的病,还是善解人意地和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腿有伤,行动也不方便啊!“小兰左右为难。 ”我年轻,这点伤不算什么,爹岁数大了,离不开人!“虎老七安慰小兰。 虎老七拄拐还能行动,车大军吃喝拉撒却离不开人,小兰尽管也舍不得虎老七,却也不得不搬到东院去住。 谁知道小兰把东西 刚搬过去,车大军就不干了,气呼呼地说道: ”你搬过来住,我还搬出来干啥?我就想清净清净,你弄个孩子在这住,哭哭咧咧的太闹了,我不习惯!“ 小兰看车大军态度坚决,就退一步说道:”那我就住西屋吧,你有事也方便喊我!“ ”你赶紧回你西院住去,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你就听我的,要不我明天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接我回去!“车大军铁了心要自己住。 小兰没办法,只好又把东西搬了回去。 车大军矿难受伤,来小兰家养病的消息不胫而走,苗大听说后蠢蠢欲动,田红山则第一个来探望车大军。 两个老弟兄一见面,都湿润了眼眶。 ”大军哥,你可回来了!“田红山紧紧握住车大军的手。 ”是啊,要不是我受了伤,还真不知道我们老哥俩什么时候能见面呢!“车大军感慨万千。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住啊?这怎么能行呢?是不是老七不让你和他们一起住?我去找他去!“田红山起身就要去找虎老七。 ”你可是误会老七了,是我坚持自己住的,孩子们都很孝心,和他们没关系!“车大军赶紧解释。 田红山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军哥,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你想想,我被苗大逼走,临走发了誓,永远不回小砬子屯住!我这一回来,他能消停吗?他要是一闹,小兰上火不说,万一老七再犯驴脾气,把他打出好歹的,刚出来再进去,我这当老人的还能活吗?“车大军对田红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也不是一直住下去,也不算违背誓言,苗大也说不出来啥啊!“田红山说道。 车大军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苗大,你觉得他会这么想吗?“ ”那你自己住,他就不来膈应你啦?“田红山说道。 ”唉!他要是来这个院,他愿意说啥就说啥,我就当没听见!只要小兰他们小两口没有闹心事,苗大再怎么整我,我也能受得了!“车大军叹了口气说道。 田红山一听,眉毛拧起来,冷哼一声说道:”哼!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就不干,非得把他另一只眼睛打瞎不可!“ ”我也就是一说,他还未必能来呢!咱哥俩别提苗大那个瘪犊子,咱聊点高兴的事!“车大军也不想让田红山卷进来。 老哥俩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直聊到了半夜,田红山把车大军安顿好,这才回了家。 车大军估计得一点没有错,苗大知道车大军回来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宿都没怎么睡。天还没有完全亮,苗大就出了家门,直奔车大军家。 车大军知道苗大肯定要来,自己和苗大肯定要有一番较量,所以就没让小兰锁门,苗大长驱直入,直接闯到了车大军住的东屋。 车大军满腹心事,也一夜没合眼,他听见有人进屋,躺在炕上头也没抬,说道: ”苗大,是你这瘪犊子不?“ 第208章 杜王母的遗言 “听说你这老瘟灾的瘫巴了,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苗大一进屋,把灯拉着了。 车大军坐起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动弹不了了,这下可称你心意了吧?” “看你说的,你瘫巴了和我有啥关系?一个屯子住这么多年了,我哪能盼你瘫巴呢?我一直求菩萨保佑你能活到一百岁呢!”苗大皮笑肉不笑。 “哦?你啥时候改邪归正,有这样的善心了?”车大军说道。 “可是我求菩萨不管用啊!你不守誓言,老天惩罚你,让你瘫在炕上,炕上拉,炕上尿,菩萨也没办法啊!哈哈哈……”苗大不停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车大军平静地看着苗大,一言不发。 苗大笑够了,指着车大军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发誓是放屁吗?” “苗大,以前的仇和怨,你就不能放下?还要带到棺材里吗?”车大军说道。 苗大嘴一撇,冷哼道:“放下?怎么放下?你坑我五千块钱,你土匪姑爷虎老七打瞎了我一只眼睛,你没有一块豆腐高的老闺女让我儿子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设套把我闺女嫁给了穷鬼,跳了火坑,你说这仇能放下吗?” “我被你逼得背井离乡,老七为了你坐了两年牢,难道这还不够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做绝了,人在做天在看,别太阴损了,会有报应的!”车大军冷冷地对苗大说道。 .??.?? “报应?你他妈的这嗑儿唠得可真有意思!你刚遭报应,成了瘫巴,还说别人遭报应?难道你没瘫巴?我试试!”苗大说完,拿起手中的烟袋锅照车大军脑袋上就是一下。 车大军和苗大斗了一辈子,可不管怎么斗,两个人还从来没动过手,所以车大军没有想到苗大会忽然来这一下,他毫无防备,烟袋锅子“咚”地一声敲到他脑袋上。 车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愣了,他用手摸了摸脑袋被打的地方,看着苗大,眼神从不解然后慢慢转换成愤怒。 苗大自己也愣了,他来的时候也没想过动手,可话赶话让他敲了车大军一下,自己居然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苗大,你他妈的敢打我?”车大军气得拳头紧握,眼睛喷火。 苗大被车大军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看车大军并没有还击的意思,立刻明白了,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还真瘫巴了!下来打我啊!来啊!打我啊!” 车大军对苗大的到来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挖苦和嘲笑。车大军原本想,即使苗大骂得再难听,反正自己又掉不了一块肉,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不搭理他就行了。 可车大军万万没想到,苗大居然用烟袋锅子打他的脑袋,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车大军看着苗大在地上嚣张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真想揍他一顿,可自己动弹不了,只能暗气暗憋,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苗大嚣张的样子。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熊了?”苗大很开心,看着一世仇敌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痛快。 “砰”的一声,苗大 看车大军把头扭到一边,立刻偷偷上前,又给车大军一烟袋锅子。 这次苗大故意加了力气,车大军被打得“哎呦”一声,伸手摸向被打的地方,他摸到了一个大包。 “苗大,我*你妈!我他妈整死你!”车大军被打急了,就要从炕上往地上爬。 苗大看事情不妙,赶紧从里屋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道:“今天先便宜你,明天我再来赏你抽烟袋!” 苗大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车大军气得一直喘粗气,一直到小兰把早饭端过来,他还脸色铁青,没缓过劲了。 “爹,你睡得不好吗?我看你脸色咋这么差呢?”小兰伸手去摸车大军额头。 “小兰,你不说你能针灸把我的病治好吗?啥时候开始治啊?”车大军答非所问,他内心爆发出强烈的欲望,那就是赶紧治好病,好好揍苗大一顿。 “我师父给我留了银针笔记,第一层都是常见病,我还没有学完。我昨天查了一下,第一层没有治你这个病的银针针法,我一会儿就看第二层,那里肯定有!”小兰安慰车大军。 杜王母曾留信交代小兰,让她循序渐进,等把第一层学会后再开第二层。如今为了给车大军治病,小兰决定提前开第二层。 车大军稳了稳情绪,没有再追问小兰,拿起饭碗开始吃饭。 “爹,你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啊?”小兰发现了车大军头上的包,伸手去摸。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嗑炕沿上了,没事,一点不疼!”车大军安慰小兰。 “我说我跟你住你还不同意!爹,我还是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小兰心疼地说道。 “你还让不让我吃饭?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想清净!”车大军可不想让小兰掺和他和苗大的恩怨。 小兰给车大军安顿好后,回了家。 虎老七正在和小松在炕上玩。小松现在六个多月了,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小家伙“嗯嗯啊啊”地和虎老七玩得很开心。 俗话说爱屋及乌,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如初后,他越来越喜欢小松,小松长得像小兰,他没有了心结,就把小松当成了自己的亲生。 小兰从柜子里拿出檀木箱子,独自去了西屋。 小兰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里面有三本笔记,其中一本写着“疑难针法”,她兴奋地打开笔记,果然找到了治疗车大军病症的银针技法。 小兰静下心来,认真地研习起来。 等小兰学完,想要关箱子第二层的时候,这才注意到里面居然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居然写着“车桂香亲启“。 小兰好奇地拿起信,信封没封口,小兰抽出信纸,展开后读了起来。 “徒儿桂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抛弃凡尘,驾鹤西去!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肯定已经哭了,那你就先哭个够,师父等你!” 小兰看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喘着粗气,瘫软在凳子上。“听说你这老瘟灾的瘫巴了,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苗大一进屋,把灯拉着了。 车大军坐起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动弹不了了,这下可称你心意了吧?” “看你说的,你瘫巴了和我有啥关系?一个屯子住这么多年了,我哪能盼你瘫巴呢?我一直求菩萨保佑你能活到一百岁呢!”苗大皮笑肉不笑。 “哦?你啥时候改邪归正,有这样的善心了?”车大军说道。 “可是我求菩萨不管用啊!你不守誓言,老天惩罚你,让你瘫在炕上,炕上拉,炕上尿,菩萨也没办法啊!哈哈哈……”苗大不停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车大军平静地看着苗大,一言不发。 苗大笑够了,指着车大军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发誓是放屁吗?” “苗大,以前的仇和怨,你就不能放下?还要带到棺材里吗?”车大军说道。 苗大嘴一撇,冷哼道:“放下?怎么放下?你坑我五千块钱,你土匪姑爷虎老七打瞎了我一只眼睛,你没有一块豆腐高的老闺女让我儿子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设套把我闺女嫁给了穷鬼,跳了火坑,你说这仇能放下吗?” “我被你逼得背井离乡,老七为了你坐了两年牢,难道这还不够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做绝了,人在做天在看,别太阴损了,会有报应的!”车大军冷冷地对苗大说道。 “报应?你他妈的这嗑儿唠得可真有意思!你刚遭报应,成了瘫巴,还说别人遭报应?难道你没瘫巴?我试试!”苗大说完,拿起手中的烟袋锅照车大军脑袋上就是一下。 车大军和苗大斗了一辈子,可不管怎么斗,两个人还从来没动过手,所以车大军没有想到苗大会忽然来这一下,他毫无防备,烟袋锅子“咚”地一声敲到他脑袋上。 车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愣了,他用手摸了摸脑袋被打的地方,看着苗大,眼神从不解然后慢慢转换成愤怒。 苗大自己也愣了,他来的时候也没想过动手,可话赶话让他敲了车大军一下,自己居然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苗大,你他妈的敢打我?”车大军气得拳头紧握,眼睛喷火。 苗大被车大军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看车大军并没有还击的意思,立刻明白了,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还真瘫巴了!下来打我啊!来啊!打我啊!” 车大军对苗大的到来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挖苦和嘲笑。车大军原本想,即使苗大骂得再难听,反正自己又掉不了一块肉,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不搭理他就行了。 可车大军万万没想到,苗大居然用烟袋锅子打他的脑袋,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车大军看着苗大在地上嚣张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真想揍他一顿,可自己动弹不了,只能暗气暗憋,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苗大嚣张的样子。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熊了?”苗大很开心,看着一世仇敌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痛快。 “砰”的一声,苗大 看车大军把头扭到一边,立刻偷偷上前,又给车大军一烟袋锅子。 这次苗大故意加了力气,车大军被打得“哎呦”一声,伸手摸向被打的地方,他摸到了一个大包。 “苗大,我*你妈!我他妈整死你!”车大军被打急了,就要从炕上往地上爬。 苗大看事情不妙,赶紧从里屋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道:“今天先便宜你,明天我再来赏你抽烟袋!” 苗大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车大军气得一直喘粗气,一直到小兰把早饭端过来,他还脸色铁青,没缓过劲了。 “爹,你睡得不好吗?我看你脸色咋这么差呢?”小兰伸手去摸车大军额头。 “小兰,你不说你能针灸把我的病治好吗?啥时候开始治啊?”车大军答非所问,他内心爆发出强烈的欲望,那就是赶紧治好病,好好揍苗大一顿。 “我师父给我留了银针笔记,第一层都是常见病,我还没有学完。我昨天查了一下,第一层没有治你这个病的银针针法,我一会儿就看第二层,那里肯定有!”小兰安慰车大军。 杜王母曾留信交代小兰,让她循序渐进,等把第一层学会后再开第二层。如今为了给车大军治病,小兰决定提前开第二层。 车大军稳了稳情绪,没有再追问小兰,拿起饭碗开始吃饭。 “爹,你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啊?”小兰发现了车大军头上的包,伸手去摸。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嗑炕沿上了,没事,一点不疼!”车大军安慰小兰。 “我说我跟你住你还不同意!爹,我还是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小兰心疼地说道。 “你还让不让我吃饭?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想清净!”车大军可不想让小兰掺和他和苗大的恩怨。 小兰给车大军安顿好后,回了家。 虎老七正在和小松在炕上玩。小松现在六个多月了,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小家伙“嗯嗯啊啊”地和虎老七玩得很开心。 俗话说爱屋及乌,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如初后,他越来越喜欢小松,小松长得像小兰,他没有了心结,就把小松当成了自己的亲生。 小兰从柜子里拿出檀木箱子,独自去了西屋。 小兰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里面有三本笔记,其中一本写着“疑难针法”,她兴奋地打开笔记,果然找到了治疗车大军病症的银针技法。 小兰静下心来,认真地研习起来。 等小兰学完,想要关箱子第二层的时候,这才注意到里面居然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居然写着“车桂香亲启“。 小兰好奇地拿起信,信封没封口,小兰抽出信纸,展开后读了起来。 “徒儿桂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抛弃凡尘,驾鹤西去!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肯定已经哭了,那你就先哭个够,师父等你!” 小兰看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喘着粗气,瘫软在凳子上。 第209章 变异的杜马骝 小兰泪水汩汩而流,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杜王母对小兰倾其所有,把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教给小兰,他在小兰的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一点也不次于她的父母。 过了好一阵,小兰才缓过来,继续读杜王母的信: “我生于胶州,后被邱道人诱骗到华山做试丹童子,各种曲折你的夫君虎老七知道。百岁之后,我推衍出自己将有一场劫难,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就想收个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可历经数年,还是没有找到让我满意的徒弟,能把我一生所学流传于世。于是我再次强行推衍,显明我的弟子是个身高和我相近仁心大爱的女子,而接近机缘的办法就是进入狱中寻找,于是我假意误诊进了监狱。” “在狱中我遇到了你的夫君虎老七,从他口中获悉了你,我知道我要等的徒弟就是你!我假扮要饭老头,试探你是否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后来的一切你都已亲身经历。” “要饭老头是杜王母,你拜师之人是杜王公,实际都是为师一人!” “我本来以为我的劫难不会那么早就到来,我还可以教授你十年八载,可事与愿违,劫难提前来临!” “推衍变化本来就是窥探天机,也许正是我数次推衍,老天要惩罚我,所以才把劫难提前,这就是命数,无法更改!” “这个劫难并非人祸却又是人为。邱道人尽管恶毒阴险,但毕竟是我的师傅,我设计杀掉他,实该天谴,这就是人为。而造成这次劫难的却是一只猴子,所以又非人祸!” ?? “这个猴子和我一样,都是为了邱道人试丹而用。” “我和邱道人去华山的时候,华山无猴。据说华山原有猴,但顽劣难驯,常偷食庙观供果,又经常搔扰众道不得安宁。众道但请求王灵官挥鞭将猴子赶到峨眉,所以华山无猴。” “邱道人怕我万一试丹不慎,一命呜呼,不好再找像我这样既识别药草,又可以辅助炼丹还能试丹的童子,于是就亲自从峨眉抓来三只猴子,在我试丹之前让猴子先试!” "我曾问过邱道人,为何越陕过川到峨眉去抓猴子,他言峨眉之猴有华山迁徙之猴,适应华山风土,抗药性更强!" “我不知道邱道人言语是否属实,反正有提前试丹的猴子,我的危险性肯定就会少一些。一个月后,三只猴子中的两只被丹毒死,一命呜呼,邱道人称之为峨眉之猴,而另外一只却生龙活虎,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邱道人称之为华山神猴!” “我和华山神猴都是邱道人的试丹者,生命和命运都掌握在邱道人手中。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者是我缺一个聆听者,反正我逐渐把华山神猴当成了自己的伙伴,并且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杜马骝,给它起和我同姓,就是把它当作相依为命的兄弟!” “杜马骝非常聪明, 居然能分辨善恶,对邱道人又怕又恨,对我却言听计从,温顺可爱。” “杜马骝和我一样,长期试丹后,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是容貌丑陋,不再生长,而杜马骝越长越大,形体犹如黑熊,力大无穷。” “更要命的是杜马骝脾气变得越来越凶猛,越来越桀骜不驯,若是动起手来,邱道人不动用道术,也不是它的对手!” “邱道人一直用道法控制杜马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邱道人已经隐隐控制不住杜马骝,让他动了除去杜马骝的念头。” “我获悉邱道人的想法后,偷偷把杜马骝转移到我自己发现的一个秘地。邱道人发现后,把我毒打了一顿,并追问杜马骝的下落。” “我只说放走了,不知道去向。邱道人怕杜马骝记仇,会回来报复自己,所以四处寻找。结果几日寻找仍不见踪迹,最后不得不放弃寻找。若不是我还有试丹作用,我放走了杜马骝,邱道人肯定会把我毙于掌下!” “就这样,在我离开华山之前,杜马骝一直在秘地生活。我为了不让多疑的邱道人看出破绽,根本不敢去看它,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 “除掉邱道人后,我离开了华山后,忽然想起了杜马骝,于是我又返回华山,来到秘地!” “当我见到杜马骝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它居然高达三米开外,悬崖峭壁如履平地,而且力大无穷,豺狼虎豹根本就不是它一合之敌!” “更要命的是它变得凶猛残暴,在和我刚见面时居然直接对我攻击!若不是我一直呼喊它,它想起了我,我也只有逃跑的份!” “它尽管停止攻击,也对我有亲昵的举动,但我能看出来它一直在挣扎,就好像它的身体里有一个恶魔一样,时刻要吞噬它的理智,让它变成残暴的猛兽!” “杜马骝一旦离开秘地,流落到世间,将会生灵涂炭,所以我动了杀掉杜马骝的心思。” “那时候杜马骝还对我留有情感,我趁机杀掉它还有机会,可我对它感情太深,始终下不了决心,我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杀掉杜马骝,我必须解决它离开秘地的隐患,于是我诱骗它吃了能消除戾气的丹药,又用银针封闭了它的关键穴位,让它无法施展全部的力量。” “我走之前,我对秘地的阵法又进行了巩固和加持。做完这一切,我觉得杜马骝有生一年不可能逃出秘地,所以就放心地离开了华山。” “以后的岁月中,我没有再去华山,也逐渐忘记了杜马骝的存在。可就在两年前开始,我总是心绪不宁,这种警兆让我意识到会有关于我的大事发生,后来我意识到原来警兆出在了杜马骝身上!” “我不得不进行推衍,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杜马骝已经恢复了实力,破开阵法逃离秘地是迟早的事。这个祸端是我埋下的,所以我必须去解决,哪怕我因此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小兰泪水汩汩而流,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杜王母对小兰倾其所有,把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教给小兰,他在小兰的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一点也不次于她的父母。 过了好一阵,小兰才缓过来,继续读杜王母的信: “我生于胶州,后被邱道人诱骗到华山做试丹童子,各种曲折你的夫君虎老七知道。百岁之后,我推衍出自己将有一场劫难,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就想收个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可历经数年,还是没有找到让我满意的徒弟,能把我一生所学流传于世。于是我再次强行推衍,显明我的弟子是个身高和我相近仁心大爱的女子,而接近机缘的办法就是进入狱中寻找,于是我假意误诊进了监狱。” “在狱中我遇到了你的夫君虎老七,从他口中获悉了你,我知道我要等的徒弟就是你!我假扮要饭老头,试探你是否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后来的一切你都已亲身经历。” “要饭老头是杜王母,你拜师之人是杜王公,实际都是为师一人!” “我本来以为我的劫难不会那么早就到来,我还可以教授你十年八载,可事与愿违,劫难提前来临!” “推衍变化本来就是窥探天机,也许正是我数次推衍,老天要惩罚我,所以才把劫难提前,这就是命数,无法更改!” “这个劫难并非人祸却又是人为。邱道人尽管恶毒阴险,但毕竟是我的师傅,我设计杀掉他,实该天谴,这就是人为。而造成这次劫难的却是一只猴子,所以又非人祸!” “这个猴子和我一样,都是为了邱道人试丹而用。” “我和邱道人去华山的时候,华山无猴。据说华山原有猴,但顽劣难驯,常偷食庙观供果,又经常搔扰众道不得安宁。众道但请求王灵官挥鞭将猴子赶到峨眉,所以华山无猴。” “邱道人怕我万一试丹不慎,一命呜呼,不好再找像我这样既识别药草,又可以辅助炼丹还能试丹的童子,于是就亲自从峨眉抓来三只猴子,在我试丹之前让猴子先试!” "我曾问过邱道人,为何越陕过川到峨眉去抓猴子,他言峨眉之猴有华山迁徙之猴,适应华山风土,抗药性更强!" “我不知道邱道人言语是否属实,反正有提前试丹的猴子,我的危险性肯定就会少一些。一个月后,三只猴子中的两只被丹毒死,一命呜呼,邱道人称之为峨眉之猴,而另外一只却生龙活虎,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邱道人称之为华山神猴!” “我和华山神猴都是邱道人的试丹者,生命和命运都掌握在邱道人手中。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者是我缺一个聆听者,反正我逐渐把华山神猴当成了自己的伙伴,并且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杜马骝,给它起和我同姓,就是把它当作相依为命的兄弟!” “杜马骝非常聪明, 居然能分辨善恶,对邱道人又怕又恨,对我却言听计从,温顺可爱。” “杜马骝和我一样,长期试丹后,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是容貌丑陋,不再生长,而杜马骝越长越大,形体犹如黑熊,力大无穷。” “更要命的是杜马骝脾气变得越来越凶猛,越来越桀骜不驯,若是动起手来,邱道人不动用道术,也不是它的对手!” “邱道人一直用道法控制杜马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邱道人已经隐隐控制不住杜马骝,让他动了除去杜马骝的念头。” “我获悉邱道人的想法后,偷偷把杜马骝转移到我自己发现的一个秘地。邱道人发现后,把我毒打了一顿,并追问杜马骝的下落。” “我只说放走了,不知道去向。邱道人怕杜马骝记仇,会回来报复自己,所以四处寻找。结果几日寻找仍不见踪迹,最后不得不放弃寻找。若不是我还有试丹作用,我放走了杜马骝,邱道人肯定会把我毙于掌下!” “就这样,在我离开华山之前,杜马骝一直在秘地生活。我为了不让多疑的邱道人看出破绽,根本不敢去看它,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 “除掉邱道人后,我离开了华山后,忽然想起了杜马骝,于是我又返回华山,来到秘地!” “当我见到杜马骝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它居然高达三米开外,悬崖峭壁如履平地,而且力大无穷,豺狼虎豹根本就不是它一合之敌!” “更要命的是它变得凶猛残暴,在和我刚见面时居然直接对我攻击!若不是我一直呼喊它,它想起了我,我也只有逃跑的份!” “它尽管停止攻击,也对我有亲昵的举动,但我能看出来它一直在挣扎,就好像它的身体里有一个恶魔一样,时刻要吞噬它的理智,让它变成残暴的猛兽!” “杜马骝一旦离开秘地,流落到世间,将会生灵涂炭,所以我动了杀掉杜马骝的心思。” “那时候杜马骝还对我留有情感,我趁机杀掉它还有机会,可我对它感情太深,始终下不了决心,我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杀掉杜马骝,我必须解决它离开秘地的隐患,于是我诱骗它吃了能消除戾气的丹药,又用银针封闭了它的关键穴位,让它无法施展全部的力量。” “我走之前,我对秘地的阵法又进行了巩固和加持。做完这一切,我觉得杜马骝有生一年不可能逃出秘地,所以就放心地离开了华山。” “以后的岁月中,我没有再去华山,也逐渐忘记了杜马骝的存在。可就在两年前开始,我总是心绪不宁,这种警兆让我意识到会有关于我的大事发生,后来我意识到原来警兆出在了杜马骝身上!” “我不得不进行推衍,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杜马骝已经恢复了实力,破开阵法逃离秘地是迟早的事。这个祸端是我埋下的,所以我必须去解决,哪怕我因此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第210章 一线生机 "我知道我这次华山之行凶多吉少,和你再见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华山之行势在必行!我会在秘地出口处布置一个杀阵,因为奇门遁甲不是我的长项,布阵这个过程会耗费很长时间,所以我必须早于杜马骝破开秘地之前在华山布置好杀阵!" “我如果能顺利除掉杜马骝,在春节前我会回小砬子跟你团聚。我早已算好,你看完第一层银针技法的时间应该在我离开一年后,所以你现在看到这封信,我还没有回去,那说明我已经和杜马骝同归于尽,驾鹤西游了!” “我知道,看到这里,你还得要哭一会,我等等你,哭完了,我再给你交代我的后事!” 杜王母太了解小兰了,看到这里,小兰悲伤的情绪已经到了无法往下看的地步,她用手绢堵住嘴,抽泣不止,她不敢大声哭泣,恐怕让虎老七听见跟着担惊受怕。 过了很久,小兰才又拿起书信,继续看下去。 “我一生漂泊,无亲无故,毫无牵挂,但因为徒儿你,我得到了俗世间最温馨的一段时光,从此也多了一份牵挂。不能生前享受天伦之乐,我死后也要看着你,守护着你,因此我死后想把自己的白骨葬在小砬子屯,就葬在你曾经埋葬我的地方!” “我于杜马骝同归于尽之地,普通人不可能找到,所以我画了一张详细的图,你可根据我画的路线,找到我的尸骨,只取头骨安葬即可!” “你身子单薄,而华山之行万水千山,所以你不必着急冬季前行,可在春暖花开后动身即可!” “纵有万语千言,一笺白纸难叙情感万一,唯有殷殷期盼,盼你一生平安,盼你如月中之桂,香伴一生!” 信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小 兰芳心寸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 小兰的哭声惊动了虎老七,他拄着拐杖赶紧来到西屋。 “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虎老七看小兰梨花带雨,悲痛得情难自已,吓得不知所措。 小兰哭着把杜王母的信递给虎老七。 虎老七把信快速看完,一把将小兰搂到怀里,轻拍小兰后背,轻声安慰:“你师父是为了大义才赴死的,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小兰哭了一会儿,虎老七忽然想起什么,拿起信件又看了一遍,兴奋地叫道:“小兰,你先别哭,你师父可能还没有死!” 小兰止住悲声,擦了擦眼泪,瞪大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虎老七指着信件说道:“你师父是今年春天离开的,而他判断你是一年后才能看到这封信,现在是阴历十一月份,也就是说,你师父杜王母很可能还活着!” 小兰从读信开始就陷入到悲痛之中,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虎老七一提醒,立刻把信拿过去,仔细地又读了一遍。 看完了信,小兰立刻开始往包里收拾自己的东西,虎老七见状问道:“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我要去救我师父!”小兰头也不回。 虎老七闻言大吃一惊,赶紧说道:“你一个人去华山,那怎么行?你别着急,咱们商量商量!” “这还有啥商量的?我师父有难,我做徒弟的 还能心安理得在家等他去和杜马骝同归于尽吗?”小兰觉得根本没有商量的必要。 “咱爹瘫痪在床,我又瘸了腿,小松还离不开人,咱家就你一个利手利脚的人,你一走,这一老一小怎么办?再说,就是去也是我去,怎么能让你去呢?”虎老七提醒小兰。 小兰一听,冷静下来。 “是啊,咱爹和小松咋办啊?”小兰刚才只想着去救杜王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不行还是我去吧!”虎老七知道杜王母的事必须解决,作为小兰的男人,他不可能让她独自赴险。 “那怎么行?你的腿的断了,那么远的路,根本就不行!再说,我肯定要去救师父,我不可能在家等消息!”小兰态度坚决。 “要不咱们俩去吧?让老刘三婶帮着照看照看家里!”虎老七提出自己的想法。 “要是一天两天让老刘三婶照顾照顾还行,这要是去华山,说不定多长时间回来呢!再说让老刘三婶伺候咱爹,那也不方便啊!”小兰说道。 “嗯,那也是!那可怎么办呢?”虎老七也没了主意。 …… 正在两人商量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喊声:“兰丫头在家吗?” 小兰往外一看,只见崔喜领着母亲正站在院子里,于是赶紧跑了出去。 小兰把崔喜母子让进屋内,并把虎老七跟崔喜做了引见,崔喜对小兰说道:“兰丫头,我把我妈带来了,给你和老七添麻烦了!” 小兰面有难色,没有吭声。 虎老七知道小兰为啥犯 难,见她不好意思明说,于是对崔喜说道:“崔所长,小兰最近要出趟远门,所以……” “哦?兰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呢?”崔喜问道。 “我要去趟华山,婶子的腰疼病只能等我回来再给她看了!”小兰说道。 “我妈腰疼病都多少年了,不在这一天两天的!我头几天一直在县里各单位做报告,一直没过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崔喜因为力杀三头狼被县里树立了典型,前段时间又破获了华建军的大案,所以最近一直在县里各个单位做英雄事迹报告。 小兰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兰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把我当哥,有啥事就应该对我说!你要是不说,还是把我当成了外人了!”崔喜看出小兰肯定有难处。 小兰看崔喜态度坚决,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崔喜讲了一遍。 崔喜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说道:“你师父是个奇人,心怀苍生,这样的高人,我崔喜一定要见一见!” 小兰和虎老七对视了一眼,小兰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跟你去救你师父!这事哪能缺了我?”崔喜豪气冲天。 “那你不上班啦?”小兰问道。 “做完报告,县里给我放了一个星期假,正好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崔喜主意已定。 “一个星期时间肯定不够吧?要是超了时间,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小兰说道。 ”我再请几天假,我现在是英雄,肯定能批准!哈哈哈……“崔喜是个乐天派。 第211章 激战巨猴 小兰见识过崔喜的身手,知道若是有他随行,解救杜王母的成功率会骤然提升,所以小兰很高兴。 虎老七若是小腿没有受伤,他肯定会和小兰一起去,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去了只能是拖后腿。而崔喜答应和小兰一起去,让虎老七心里踏实不少。 因为事情紧急,崔喜立刻回单位去请假,而小兰则去找了田红山。 小兰把情况一说,田红山满口答应照顾车大军。 “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住!”田红山没有一点犹豫。 小兰感激地说道:“我这次出门时间不会短,这回就得辛苦田叔了!” 田红山摆摆手说道:“辛苦啥?借这个机会,我还能和大军哥多近乎近乎,倒是你路途遥远,自己要多加小心,家里你就放心吧!” 有了田红山的保证,小兰心里踏实很多。紧接着小兰又找到苗娜,拜托她照顾小松一段时间,苗娜也满口答应。 把一切都处理好,小兰自己也收拾妥当,就等崔喜的信了。 崔喜很快就回到小兰家,告诉小兰明天一早两个人就出发。 .??. 为了不让有病在身的车大军担心,小兰说自己要参加赤脚医生培训,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车大军一心想把自己的病治好,好好教训一下苗大,可小兰出门是正事,自己的病只能等小兰回来再治了。 到了晚上,虎老七小两口都没有睡意,聊到很晚才睡。 虎老七担心小兰的安危,一再叮嘱小兰要注意安全,而小兰在虎老七受伤的情况下离开,也觉得有些愧疚。两个人相互关心,犹如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崔喜就来接小兰,小兰早就收拾妥当,崔喜 一到,两人立刻出发。 两个人一路辗转,几日后到了华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因为天色已晚,两人投宿在一户农家,计划明天一早就登山。 第二天一大早,崔喜和小兰收拾妥当,开始登华山。 华山之险,天下闻名,俗话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可见攀登华山的难度之大。 刘禹锡的《华山歌》写道: 洪垆作高山,元气鼓其橐。 俄然神功就,峻拔在寥廓。 灵迹露指爪,杀气见棱角。 凡木不敢生,神仙聿来托。 天资帝王宅,以我为关钥。 能令下国人,一见换神骨。 高山固无限,如此方为岳。 丈夫无特达,虽贵犹碌碌。 诗中把华山之险、之奇、之神秘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崔喜和小兰耗费了很大的力气,爬到到了太阳下山,还是没有爬到杜王母所绘制路线的终点。因为往上去的路更加凶险,晚上攀爬更加危险,崔喜和小兰只好找了个山洞,休整一个晚上明早再继续攀爬。 崔喜找来一些干木材,笼了一堆火,以此抵御寒冷。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继续攀爬,历经了几次险情,终于到达了杜王母所绘制路线的终点。 崔喜看着面前几十棵参天古树,对小兰说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师父所描述的秘地入口? ” 小兰仔细看了看,指着一棵高耸入云的一棵古树对崔喜说道:“你看,前面那棵最高的树上有一个好像眼睛的树疤,和师父所说的一模一样 ,应该就是这里了!”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一旦进入秘地,很可能危险重重,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那怎么行?我留在这里,还不如不来了!喜子哥,不管有啥危险,我肯定要跟你进去!”小兰态度坚决。 “那好吧,你师父进入秘地的方法很神秘,你一定要跟紧我!”崔喜手中拿着杜王母进入秘地的口诀,叮嘱小兰。 小兰点了点头。 “以树眼古树为中心,绕树两周半!”崔喜一边吟诵口诀,一边按照口诀的方法神情专注地开始绕树。 小兰紧紧跟在崔喜后面,亦步亦趋。 “东北艮方位第三棵古树,绕树四周!” “正北坎方位第五棵古树,绕树一周!” “西南坤方位第二棵古树。绕树四周半!” …… 崔喜和小兰依照口诀转来转去,直到最后面前只能看见一棵古树。 “以树为中心,绕树两周!”崔喜知道马上就要进入秘地,开始高度戒备。 两人依照口诀刚刚转完,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花,等到二人稳定心神,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场景已经神奇变换,眼前豁然开朗,草木葱郁,碧草连天,和外面冬季肃杀的情景截然不同! 两个人心神激荡,震撼不已,正在两人 还沉浸在眼前景色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震天的吼叫之声。< br> 小兰闻声看去,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只见不远的低洼之处,布满了暗含规则的红色石阵内,一只高约三米的巨猴双手捶胸,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之声。 红色石头中间,一个形若枯槁,满头白发的老者盘膝而坐,两眼微闭,单手掐诀,霍然一指巨猴! 巨猴上空忽然开始落下石剑,这些石剑快若闪电,纵横交错,气势惊人。 巨猴铜铃大眼双目赤红,抡动双臂,犹如转动的车轮,把石剑击飞。 “师父!”小兰看出石阵中盘膝而坐的老者正是杜王母。 阵中的杜王母听到小兰的叫声,心神一震,看向小兰的方向。 杜王母一分神,石剑消失,巨猴有了喘息之机,它蛮横捧起面前的一块红色巨石,举过头顶,就要扔向阵外。 杜王母一见,脸色骤变,口中咒语连念,一口精血喷在手中一个乌黑的木剑之上。 木剑吸收精血,颤动不止。巨猴举起的石头好像一下子变得重若千金,慢慢压弯了巨猴的腰,最后扔到了地上。 巨猴双臂鲜血直流,它刚才的霸道的气势慢慢消失,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杜王母似乎也到了强弩之末,拿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闭上双眼,调息打坐。 小兰看杜王母面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不由得心急如焚,立刻向杜王母跑去。 “兰丫头,别去!”崔喜一见,大吃一惊,赶紧出言制止。 小兰停下脚步,焦急地说道:“我要去帮我师父!” 第212章 你是童男子吗? “虽然我不明白你师父杜王母如何控制阵法,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和杜马骝正处于僵持和彼此消耗的阶段,你师父杀不死杜马骝,杜马骝也冲不出阵法,你贸然闯进去,万一破坏了平衡 ,杜马骝闯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崔喜头脑聪慧,通过观察,看出了端倪。 “那可怎么办?咱就眼睁睁看着师父和杜马骝争斗吗?”小兰心有不甘。 “不能心急,必须等我们看明白了再做决定!”崔喜很冷静。 小兰知道崔喜说得有道理,只好无可奈何地等在原地,静待事态的发展。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巨猴杜马骝霍然站起来,看它的气势体力已经恢复如。它仰天怒吼,直接在阵内狂奔起来。 杜马骝身形巨大,每一步落下,大地都随之震动,它越跑越快,逐渐只能看到残影。 杜王母睁开眼睛,目光如电,他手势不停变换,石阵在他的催动下,不停运转。杜马骝跑得快若闪电,但根本转不出石阵的范围,它越跑越暴躁,最后双脚猛地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超过红色石头的高度,向前冲去。 杜王母似乎早已熟知它的套路,他祭出黑色木剑,虚空向着杜马骝连续斩去。 石阵上空顿时出现一把巨大的石剑,劈向巨猴杜马骝。 .??. 巨猴杜马骝在空中不好借力,石剑斩来,它身体一扭,身体折叠,横向向下落去。 石剑如附骨之蛆,横扫巨猴杜马骝。 杜马骝握紧的拳头如同大铁锤,砸向石剑剑身,石剑迅速升空,从上向下刺向杜马骝。 石剑在杜王母的操控下和杜马骝战在一处,到了最后杜马骝肩部被石剑劈开又长又深的伤口,鲜血迸溅,而石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杜马骝仰天怒吼,似乎心有不甘,它一头撞向地面,忽然诡异地消失不见,阵中再也没有了它的身影。 杜王母又将一颗丹药服下,调息打坐。 阵中的争斗让崔喜看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威猛的巨猴,也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神奇的石阵。 过了许久,杜王母才睁开眼睛,看向小兰,眼中满是关心和心疼,他没有起身,冲两个人招招手。 小兰看杜王母冲他们招手,赶紧向石阵内跑去,崔喜也跟在后面。 神奇的是,将杜马骝牢牢控制住的石阵完全没有了威力,那些红色的石头也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杜王母身边。 “师父,你可想死我了!”小兰眼眶湿润。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说,你肯定是提前看到了我留给你的信,是不是?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杜王母满头白发,面有疲惫之色。 小兰简单地把崔喜介绍给杜王母。 “老神仙,那个巨猴杜马骝跑哪里去了?”崔喜好奇地问道。 “别叫我老神仙!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我 那死去的师父邱道人一心想炼制飞升丹药,到头来还是大梦一场,如今只是白骨一堆!”杜王母感叹地说道。 “你们目之所至就是我做试丹童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而杜马骝消失的地方就是我偶然发现的秘地!”杜王母指着石阵内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师父,那大猴子跑了,咱们回家吧!”小兰看杜王母消瘦憔悴的样子,心中酸楚。 “唉!我现在回去,还来这里干什么?”杜王母叹了口气。 “那杜马骝即使到了这里,能逃出那些古树的门户,进入村落吗?”崔喜觉得他和小兰进入这里的口诀很复杂,杜马骝虽然威猛高达,但毕竟智力有限。 “有些东西看起来复杂,但是对于一些天生地长之物种却易如反掌,所以必须杀掉杜马骝才能一劳永逸!”杜王母说道。 “我阵法不是很精通,所以布置这个杀阵时候出了问题!尽管我能控制杜马骝冲不出石阵,但却无法阻止它逃回秘地,因为副阵眼出了问题!”杜王母面带忧虑之色。 “这个猴子现在很狡猾,只要它受了伤,就会逃回秘地,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就会恢复如初,重新来破阵。这个畜生灵智已开,它是想把我耗死,我是这个阵法的阵眼,只要我一死,阵法无人催动,这个石阵就再也困住住这个变异的猴子,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杜王母继续说道。 “我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和这畜生同归于尽,现在看来这都是我一厢情愿啊!”杜王母颇有些悲凉之意。 “师父,既然你杀不掉它,何必在这和它死耗呢?它本事再大,肯定会有人收拾它!咱们走吧!”小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身死道消。 “这个祸端是我留的,若是它荼毒生灵,我岂能苟且偷生?”杜王母说道。 崔喜听完杜王母的话,认真想了想说道:“杜师父,你这个副阵眼为什么会失败呢?” 杜王母听到崔喜的话,抬起头认真打量了崔喜一遍,点了点头赞叹道:“遇事不惊,沉稳睿智,能在乱象中直接找到问题的关键,不错不错!” “我作为副阵眼的药鼎级别不够,无法发挥副阵眼阻截功能,阵法出现漏洞,所以根本困不住杜马骝这只猴子!”杜王母解释道。 “那就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个漏洞吗?”崔喜问道。 “除非有一个沉稳且不惧生死的人辅助药鼎做副阵眼!”杜王母说到这里,看见崔喜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兰一听,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于是对杜王母说道:“师父,那你下山去找一个人呗?你要是不方便,我下山帮你去找!” 杜王母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跟人家说什么巨猴,什么阵法,人家肯定把你当成神经病赶出去不可!再说做这件事有生命危险,谁会来冒这个险?而且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根本做不了这件事!” 崔喜一拍胸膛,眼神炽热地问杜王母:“你看我行吗?” “你倒是不错,可是你是童男子吗?”杜王母反问道。“虽然我不明白你师父杜王母如何控制阵法,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和杜马骝正处于僵持和彼此消耗的阶段,你师父杀不死杜马骝,杜马骝也冲不出阵法,你贸然闯进去,万一破坏了平衡 ,杜马骝闯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崔喜头脑聪慧,通过观察,看出了端倪。 “那可怎么办?咱就眼睁睁看着师父和杜马骝争斗吗?”小兰心有不甘。 “不能心急,必须等我们看明白了再做决定!”崔喜很冷静。 小兰知道崔喜说得有道理,只好无可奈何地等在原地,静待事态的发展。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巨猴杜马骝霍然站起来,看它的气势体力已经恢复如。它仰天怒吼,直接在阵内狂奔起来。 杜马骝身形巨大,每一步落下,大地都随之震动,它越跑越快,逐渐只能看到残影。 杜王母睁开眼睛,目光如电,他手势不停变换,石阵在他的催动下,不停运转。杜马骝跑得快若闪电,但根本转不出石阵的范围,它越跑越暴躁,最后双脚猛地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超过红色石头的高度,向前冲去。 杜王母似乎早已熟知它的套路,他祭出黑色木剑,虚空向着杜马骝连续斩去。 石阵上空顿时出现一把巨大的石剑,劈向巨猴杜马骝。 巨猴杜马骝在空中不好借力,石剑斩来,它身体一扭,身体折叠,横向向下落去。 石剑如附骨之蛆,横扫巨猴杜马骝。 杜马骝握紧的拳头如同大铁锤,砸向石剑剑身,石剑迅速升空,从上向下刺向杜马骝。 石剑在杜王母的操控下和杜马骝战在一处,到了最后杜马骝肩部被石剑劈开又长又深的伤口,鲜血迸溅,而石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杜马骝仰天怒吼,似乎心有不甘,它一头撞向地面,忽然诡异地消失不见,阵中再也没有了它的身影。 杜王母又将一颗丹药服下,调息打坐。 阵中的争斗让崔喜看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威猛的巨猴,也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神奇的石阵。 过了许久,杜王母才睁开眼睛,看向小兰,眼中满是关心和心疼,他没有起身,冲两个人招招手。 小兰看杜王母冲他们招手,赶紧向石阵内跑去,崔喜也跟在后面。 神奇的是,将杜马骝牢牢控制住的石阵完全没有了威力,那些红色的石头也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杜王母身边。 “师父,你可想死我了!”小兰眼眶湿润。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说,你肯定是提前看到了我留给你的信,是不是?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杜王母满头白发,面有疲惫之色。 小兰简单地把崔喜介绍给杜王母。 “老神仙,那个巨猴杜马骝跑哪里去了?”崔喜好奇地问道。 “别叫我老神仙!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我 那死去的师父邱道人一心想炼制飞升丹药,到头来还是大梦一场,如今只是白骨一堆!”杜王母感叹地说道。 “你们目之所至就是我做试丹童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而杜马骝消失的地方就是我偶然发现的秘地!”杜王母指着石阵内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师父,那大猴子跑了,咱们回家吧!”小兰看杜王母消瘦憔悴的样子,心中酸楚。 “唉!我现在回去,还来这里干什么?”杜王母叹了口气。 “那杜马骝即使到了这里,能逃出那些古树的门户,进入村落吗?”崔喜觉得他和小兰进入这里的口诀很复杂,杜马骝虽然威猛高达,但毕竟智力有限。 “有些东西看起来复杂,但是对于一些天生地长之物种却易如反掌,所以必须杀掉杜马骝才能一劳永逸!”杜王母说道。 “我阵法不是很精通,所以布置这个杀阵时候出了问题!尽管我能控制杜马骝冲不出石阵,但却无法阻止它逃回秘地,因为副阵眼出了问题!”杜王母面带忧虑之色。 “这个猴子现在很狡猾,只要它受了伤,就会逃回秘地,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就会恢复如初,重新来破阵。这个畜生灵智已开,它是想把我耗死,我是这个阵法的阵眼,只要我一死,阵法无人催动,这个石阵就再也困住住这个变异的猴子,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杜王母继续说道。 “我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和这畜生同归于尽,现在看来这都是我一厢情愿啊!”杜王母颇有些悲凉之意。 “师父,既然你杀不掉它,何必在这和它死耗呢?它本事再大,肯定会有人收拾它!咱们走吧!”小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身死道消。 “这个祸端是我留的,若是它荼毒生灵,我岂能苟且偷生?”杜王母说道。 崔喜听完杜王母的话,认真想了想说道:“杜师父,你这个副阵眼为什么会失败呢?” 杜王母听到崔喜的话,抬起头认真打量了崔喜一遍,点了点头赞叹道:“遇事不惊,沉稳睿智,能在乱象中直接找到问题的关键,不错不错!” “我作为副阵眼的药鼎级别不够,无法发挥副阵眼阻截功能,阵法出现漏洞,所以根本困不住杜马骝这只猴子!”杜王母解释道。 “那就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个漏洞吗?”崔喜问道。 “除非有一个沉稳且不惧生死的人辅助药鼎做副阵眼!”杜王母说到这里,看见崔喜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兰一听,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于是对杜王母说道:“师父,那你下山去找一个人呗?你要是不方便,我下山帮你去找!” 杜王母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跟人家说什么巨猴,什么阵法,人家肯定把你当成神经病赶出去不可!再说做这件事有生命危险,谁会来冒这个险?而且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根本做不了这件事!” 崔喜一拍胸膛,眼神炽热地问杜王母:“你看我行吗?” “你倒是不错,可是你是童男子吗?”杜王母反问道。 第213章 力斗巨猴杜马骝 崔喜听到杜王母的话,不由得一愣,诧异地问道:“是不是童男子和阵眼有关系吗?” 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此阵法在离位设置的副阵眼,离为火位,只有纯阳之人才能相得益彰,否则不但无法帮助阵法运转,还会受到阵眼反噬,燃烧心火而死!所以必须实话实说!” 崔喜面露微笑说道:“看来这副阵眼之人就是给位准备的!” 杜王母面露欣赏之意,说道:“我曾推衍我此次之行凶多吉少,唯有一线生机,没有想到这个变数居然是你!” 小兰看杜王母有救了,心中高兴,拉住师父的手问道:“师父,我能做什么呢?” 杜王母慈爱地摸了摸小兰的头,说道:“这个阵法你什么忙都帮不上,而且你必须马上离开石阵,因为杜马骝随时会杀回来!” 小兰看到阵法的厉害,知道师父杜王母所言非虚,只得离开了石阵。 杜王母和崔喜做了详细的讲解,然后又试着把石阵运行了几遍,知道觉得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两天。 好在这个地方和外面的气候截然不同,温度适宜,不然这两天肯定会相当难熬。这期间杜王母没吃东西,只服用了一颗丹丸,崔喜和小兰事先准备了很多干粮,这样两个人才不至于挨饿。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杜马骝还是没有出现。 外面的小兰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而阵中的崔喜依旧不急不躁,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这让杜王母对崔喜更加高看一眼。 到了子夜时分,月朗星稀,小兰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听到杜王母的厉喝之声:“杜马骝,你这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小兰立刻睁大眼睛,向阵中看去。 只见杜马骝不知何时出现在阵中,它肩头上的伤已经结痂,看来已经恢复如初了! 崔喜知道杜王母的叫声主要是提醒自己,他打起精神,全神贯注按照杜王母所传授的方法激发副阵眼的威能。 杜马骝觉察到了石阵中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危险气息,它居然没有去攻击阵法,而是一头扎向地面,想直接逃离。 地面颤动,杜马骝没能如愿逃离,它傻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发出震天怒吼,直奔崔喜而去。 杜马骝意识到了自己无法逃离肯定和崔喜有关,所以决定先除掉崔喜。 杜王母早有准备,掐诀不止,石阵内的红色石头不停变换方位,杜马骝距离崔喜越来越远,完全超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全力催动,速战速决!”杜王母知道杜马骝的厉害,不想打持久战。 阵法运行加速,杜王母手中黑色木剑不停颤动,他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到黑木剑上,神情凝重地向杜马骝遥遥劈下。 杜马骝上空,一把带着杀气的石剑,劈向杜马骝。 杜马骝感觉到危险,它身体腾空,吼叫不停,和石剑纠缠在一起。 崔喜看到面前的药鼎开始跳动,似乎无法承受石阵快速的运行。 崔喜早有准备,咬破中指,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到药鼎上,药鼎的跳动于是慢慢平息下来。 杜王母看崔喜稳住了副阵眼,不由得发出一声清越的啸声,满头银发无风而动,他气势节节攀升,接连在黑木剑上喷了几口精血,然后狠狠地向杜马骝拦腰遥遥一斩! 杜马骝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它凶性大发,高高跃起,伸手去抓石剑。 杜马骝吃了很多丹药,身体异变,骨骼硬如钢铁,它抓住石剑,鲜血顺着手指汩汩而流。 杜马骝吼叫连连,另一只手也抓住石剑,整个身体吊在石剑上,试图将石剑拉下来夺走。 杜王母不停变化手势,石剑变砍为刺,直接刺向杜马骝的胸膛。 石剑割透杜马骝的肌肉,杜马骝剽悍地用指骨抓住石剑,不让石剑前进。 杜王母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力有不逮,他咬紧牙关,手中黑木剑再一次向前猛刺。 石剑和杜马骝的指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生生向前推进到杜马骝胸膛前才停下来。 杜马骝吃痛,狂叫不止,却牢牢抓住石剑不放,并且手脚并用,想把石剑坠到地上。 副阵眼的药鼎又开始跳动起来,鼎身上居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崔喜大吃一惊,他知道如果药鼎破碎,杜马骝就会逃回秘地,所有的一切就将前功尽弃。 崔喜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抓住药鼎,想要控制它的跳动。 谁知道药鼎犹如一个烧红的铁块,崔喜的手抓上去,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汗水立刻从额头流下来。 崔喜疼得面部变形,他咬紧牙关,将左手五个指头全部咬破,鲜血滴向药鼎。 药鼎吸收崔喜的指血,鼎身的裂纹逐渐消失,温度也慢慢下降,跳动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杜王母对阵法并不是很精通,无法完全激发阵法的威力,在杜马骝的强悍纠缠下,他面色苍白,手指颤抖。 “看来想不付出代价,斩杀杜马骝是不可能的了!”杜王母心中暗道。 杜马骝虽然手指受伤,气势却丝毫不减,它眼睛赤红,吼叫声让石阵外的小兰心惊肉跳。 杜王母看出崔喜越来越吃力,他眼神中闪出决然之色,拿出三颗丹药,一股脑扔进口中,然后左手快若闪电,几根银针扎入刺激人体潜能的几个穴位中。 杜王母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让杜马骝都觉察到了威压,它血红的眼睛看向杜王母,第一次流露出惧怕之意。 “杜马骝,受死吧!”杜王母大喝一声,黑木剑从上到下快速刺下来。 和杜马骝纠缠的石剑倏然变大,散发出浓浓的杀气,直接切断了杜马骝的指骨,摆脱杜马骝的纠缠,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坠落地上的杜马骝猴头。 杜马骝发出惊恐的叫声,想要逃回秘地,却被副阵眼的威能阻截。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居然“噗通”跪向杜王母,发出祈求的叫声。 杜王母有了片刻犹豫,但最后还是将黑木剑径直向下插去!崔喜听到杜王母的话,不由得一愣,诧异地问道:“是不是童男子和阵眼有关系吗?” 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此阵法在离位设置的副阵眼,离为火位,只有纯阳之人才能相得益彰,否则不但无法帮助阵法运转,还会受到阵眼反噬,燃烧心火而死!所以必须实话实说!” 崔喜面露微笑说道:“看来这副阵眼之人就是给位准备的!” 杜王母面露欣赏之意,说道:“我曾推衍我此次之行凶多吉少,唯有一线生机,没有想到这个变数居然是你!” 小兰看杜王母有救了,心中高兴,拉住师父的手问道:“师父,我能做什么呢?” 杜王母慈爱地摸了摸小兰的头,说道:“这个阵法你什么忙都帮不上,而且你必须马上离开石阵,因为杜马骝随时会杀回来!” 小兰看到阵法的厉害,知道师父杜王母所言非虚,只得离开了石阵。 杜王母和崔喜做了详细的讲解,然后又试着把石阵运行了几遍,知道觉得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两天。 好在这个地方和外面的气候截然不同,温度适宜,不然这两天肯定会相当难熬。这期间杜王母没吃东西,只服用了一颗丹丸,崔喜和小兰事先准备了很多干粮,这样两个人才不至于挨饿。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杜马骝还是没有出现。 外面的小兰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而阵中的崔喜依旧不急不躁,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这让杜王母对崔喜更加高看一眼。 到了子夜时分,月朗星稀,小兰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听到杜王母的厉喝之声:“杜马骝,你这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小兰立刻睁大眼睛,向阵中看去。 只见杜马骝不知何时出现在阵中,它肩头上的伤已经结痂,看来已经恢复如初了! 崔喜知道杜王母的叫声主要是提醒自己,他打起精神,全神贯注按照杜王母所传授的方法激发副阵眼的威能。 杜马骝觉察到了石阵中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危险气息,它居然没有去攻击阵法,而是一头扎向地面,想直接逃离。 地面颤动,杜马骝没能如愿逃离,它傻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发出震天怒吼,直奔崔喜而去。 杜马骝意识到了自己无法逃离肯定和崔喜有关,所以决定先除掉崔喜。 杜王母早有准备,掐诀不止,石阵内的红色石头不停变换方位,杜马骝距离崔喜越来越远,完全超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全力催动,速战速决!”杜王母知道杜马骝的厉害,不想打持久战。 阵法运行加速,杜王母手中黑色木剑不停颤动,他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到黑木剑上,神情凝重地向杜马骝遥遥劈下。 杜马骝上空,一把带着杀气的石剑,劈向杜马骝。 杜马骝感觉到危险,它身体腾空,吼叫不停,和石剑纠缠在一起。 崔喜看到面前的药鼎开始跳动,似乎无法承受石阵快速的运行。 崔喜早有准备,咬破中指,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到药鼎上,药鼎的跳动于是慢慢平息下来。 杜王母看崔喜稳住了副阵眼,不由得发出一声清越的啸声,满头银发无风而动,他气势节节攀升,接连在黑木剑上喷了几口精血,然后狠狠地向杜马骝拦腰遥遥一斩! 杜马骝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它凶性大发,高高跃起,伸手去抓石剑。 杜马骝吃了很多丹药,身体异变,骨骼硬如钢铁,它抓住石剑,鲜血顺着手指汩汩而流。 杜马骝吼叫连连,另一只手也抓住石剑,整个身体吊在石剑上,试图将石剑拉下来夺走。 杜王母不停变化手势,石剑变砍为刺,直接刺向杜马骝的胸膛。 石剑割透杜马骝的肌肉,杜马骝剽悍地用指骨抓住石剑,不让石剑前进。 杜王母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力有不逮,他咬紧牙关,手中黑木剑再一次向前猛刺。 石剑和杜马骝的指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生生向前推进到杜马骝胸膛前才停下来。 杜马骝吃痛,狂叫不止,却牢牢抓住石剑不放,并且手脚并用,想把石剑坠到地上。 副阵眼的药鼎又开始跳动起来,鼎身上居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崔喜大吃一惊,他知道如果药鼎破碎,杜马骝就会逃回秘地,所有的一切就将前功尽弃。 崔喜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抓住药鼎,想要控制它的跳动。 谁知道药鼎犹如一个烧红的铁块,崔喜的手抓上去,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汗水立刻从额头流下来。 崔喜疼得面部变形,他咬紧牙关,将左手五个指头全部咬破,鲜血滴向药鼎。 药鼎吸收崔喜的指血,鼎身的裂纹逐渐消失,温度也慢慢下降,跳动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杜王母对阵法并不是很精通,无法完全激发阵法的威力,在杜马骝的强悍纠缠下,他面色苍白,手指颤抖。 “看来想不付出代价,斩杀杜马骝是不可能的了!”杜王母心中暗道。 杜马骝虽然手指受伤,气势却丝毫不减,它眼睛赤红,吼叫声让石阵外的小兰心惊肉跳。 杜王母看出崔喜越来越吃力,他眼神中闪出决然之色,拿出三颗丹药,一股脑扔进口中,然后左手快若闪电,几根银针扎入刺激人体潜能的几个穴位中。 杜王母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让杜马骝都觉察到了威压,它血红的眼睛看向杜王母,第一次流露出惧怕之意。 “杜马骝,受死吧!”杜王母大喝一声,黑木剑从上到下快速刺下来。 和杜马骝纠缠的石剑倏然变大,散发出浓浓的杀气,直接切断了杜马骝的指骨,摆脱杜马骝的纠缠,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坠落地上的杜马骝猴头。 杜马骝发出惊恐的叫声,想要逃回秘地,却被副阵眼的威能阻截。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居然“噗通”跪向杜王母,发出祈求的叫声。 杜王母有了片刻犹豫,但最后还是将黑木剑径直向下插去! 第214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便随着一声凄惨的哀嚎之声,巨猴杜马骝的猴头被劈开,彻底死去了。 “师父!”小兰看杜王母一番操作后,直接委顿在地,立刻狂奔过来。 杜王母吃丹药,度银针,强行提升自己的潜能,无异于饮鸩止渴,虽然杀掉了杜马骝,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杀了这个祸患,我心里也就踏实了!”杜王母冲小兰说完,直接昏迷过去。 崔喜也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而且手还受了伤,但是他毕竟年轻,而且身体素质出众,歇息了一会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小兰给杜王母号了脉,发现他身体机能严重下降,彻底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使身体恢复了,也难以恢复以往的雄风了! ?? 小兰从家里来的时候,带了些应急的药品,她给崔喜的手抹上獾油,然后包扎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王母悠悠转醒。 杜王母让崔喜和小兰把杜马骝安葬好,然后默默在坟前坐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刚刚蒙蒙亮,崔喜背着虚弱的杜王母,一行三人离开华山。三人一路奔波辗转,在崔喜和小兰离开家半个月后,终于回到了小砬子屯。 三人回来后,大家都特别高兴,尤其虎老七兴奋得像个孩子,拄着单拐和小兰形影不离。 杜王母回来后,苍老了很多,身体也特别虚弱,但心病去除,心情却很好,被安排在西院居住。 崔喜离开的日子太长,没有休息就去派出所上班去了。 整个家很热闹,但都需要小兰照顾。瘫痪在床的车大军,身体虚弱的杜王母,还有腰疼病崔喜的母亲,这三个老人都离不开人, 接回来的小松也离不开小兰的照顾,而年轻力壮的虎老七腿伤还没有好,这个家的重担几乎全压在小兰的身上,她顾不上旅途的疲乏,像个陀螺一样开始转动起来。 虎老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他干着急却帮不上忙,急得嘴上都起了大泡。 杜王母虽然自己没有办法施展银针技艺,但在他的指点下,车大军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崔喜母亲的腰疼病也眼见着好起来。 这天晚上,虎老七看小兰紧锁眉头,似乎满腹心事,于是小声问道:“小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这几个老人都需要营养,尤其是我师父身子现在太弱了,可咱家现在实在拿不出能给他们补身子的东西,就连想杀个鸡给他们补一补都没有!” 小兰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妥,说道:“老七,我可没有后悔赔给赖文家鸡的意思,你可别往心里去!” 虎老七知道小兰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可作为一个男人,让媳妇犯难,他心里很不好受。 小兰忙了一天,早早上炕和小松睡着了。可虎老七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快亮天了,才稀里糊涂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很早就起来了,对在厨房做饭的小兰说道:“小兰,我想去西登一趟!” “你腿还没好,你去西登干什么?”小兰问道。 “你看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黄哥回来没有?姥姥一个人 在家,我心里不踏实,我想去看看!”虎老七说道。 小兰也有些惦记姥姥,可她担心虎老七的腿伤,说道:“不是安排大秃子媳妇去照顾姥姥了吗?你这腿伤需要静养,不能到处跑!” “我看黄哥那些兄弟,没有一个靠谱的!我让二老喂骑自行车带我去,你放心,我不会有啥事的!”虎老七说道。 “二老喂?他会骑自行车?快拉倒吧,这冰天雪地的,再摔了,你这腿更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小兰一听说让二老喂骑自行车,立刻表示反对。 虎老七见小兰不同意,就没有再吭声,拄着拐杖出门了。 小兰正在忙乎,忽然听到虎老七喊她:“小兰,你出来看一看!” 小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出了门。 只见二老喂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虎老七,稳稳地骑到院子中间。 “停!”虎老七发出指令。 二老喂稳稳当当地把自行车停住。 “出发!”虎老七又发出指令。 二老喂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拐了弯,向大门外骑去。 二老喂带着虎老七骑出大门,又骑出去很远,这才返回来进了院子。 “小兰,你看怎么样?我不用下地走路,我兄弟就能把我送到我要去的地方!”虎老七拍着二老喂的肩膀说道。 小兰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去找二老喂来了个现场演示,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可真行,还把你兄弟找来了?去西登好几十里呢,他能行吗?” 二老喂很想跟虎老七去西登溜达溜达,听到小兰有小瞧他的意思,立刻喊道:“哎呦我去!我肯定行!” 小兰看二老喂憨态可掬的样子,莞尔一笑说道:“你要是把你大哥带摔了,回来我拧你的耳朵!” 虎老七看小兰吐了口,赶紧和二老喂骑着自行车走了。 二老喂平时看起来憨憨傻傻,但骑自行车绝对有天赋,尽管道路很滑,但他骑得一直很平稳,而且力气悠长,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到中午就到了黄老大家。 姥姥见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说道:“我还想着明天让大秃子找你去呢!” “是不是黄哥有消息了?何仙儿咋样了?”虎老七问道。 “昨天小方子让人给我捎信了,小仙儿可以出院静养了,他们明天就从省城回来!”姥姥高兴地说道。 虎老七一直惦记何仙儿的伤病,听姥姥一说,放下心来。 “我还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你猜猜是什么?”姥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黄哥和他爸爸和好了?”虎老七猜道。 “不对!他一直和小仙儿在一起,哪有功夫去黄禹舜那里!”姥姥摇头。 虎老七猜了几次都没有猜中,姥姥乐呵呵地说道:“你啊,就是笨!他一直和小仙儿在一起,还能有啥好事?” 虎老七眼睛一亮,叫道:“他们俩真成一对了?” 姥姥点头笑道:“你和小兰破镜重圆了,小方子和小仙儿的事也成了,这就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215章 我要下馆子 虎老七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黄老大若是和何仙儿结了婚,他有何仙儿管着,肯定能少惹不少事。 虎老七看姥姥精神状态不错,而且黄老大马上就要回家了,于是就和姥姥告了别,坐着二老喂骑的自行车直奔逃鹿山黄老大的根据地。 从姥姥家出来没骑多远,二老喂忽然停了下来。 “兄弟,还没到地方呢,你怎么不骑了?”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大哥,我饿了,骑不动了!”二老喂拍了拍肚子说道。 虎老七伸手捏了捏衣兜里的十块钱,对二老喂说道:“你能不能挺一会儿,等我赢完钱,我请你下馆子!” 虎老七昨夜辗转反侧,琢磨怎么能弄些钱,给家中的老人孩子改善改善生活,他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去赌博一条道,于是才和小兰撒了谎,起早和二老喂来了西登。 虎老七兜里的十块钱是他的全部赌资,所以他不舍得拿钱出来给二老喂买吃的。 二老喂抽抽着脸问道:“一会儿是多长时间啊?我肚子里的蛤蟆都叫了!” “一会儿就是二十个数,你数数数到二十,我就领你吃饭去!”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数数数不到二十。 二老喂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骑上车开始继续赶路,他一边骑,一边嘴里嘟囔着:“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九、十、一、二……” 好容易到了黄老大的根据地,他一敲门报上名号,冯麻子把他让进院里。 “老七,你怎么有闲心到这来了?”冯麻子问道。 “这个……那个……,今天有没有玩的?”虎老七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你是想来玩几把啊?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老大临走的时候,怕万一出事我们处理不了,所以他离开西登这 段时间,我们都没开局。现在就我和两个小兄弟在这看着场子,你要是不嫌弃,我们跟你玩一会儿也行!”冯麻子笑呵呵地说道。 虎老七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也是有一搭无一搭,既然没开局,那我就走了!” 虎老七刚走出院门,冯麻子叫道:“老七,你要是不嫌玩得小,西登城里倒是有一家,我反正没事,要不我把你们送过去!” 虎老七本来就没有玩大的打算,他想着赢个百八的,能给老人孩子买些营养品,改善改善生活就行了,所以冯麻子一喊他,他立刻点头同意了。 虎老七坐着冯麻子开的挎斗摩托慢慢行驶在前面,二老喂一边蒙头转向地数着数,一边骑自行车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冯麻子让虎老七和二老喂等在外面,自己先进了一个院子。 过了一会儿,冯麻子出来,对虎老七说道:“他们这里一般上午都不开局!今天还真巧,有一伙推牌九的从昨晚玩到现在还没有散场,就是玩的小点,我打好招呼了,你进去就能玩!” 虎老七和冯麻子道了谢,冯麻子开着摩托走了。 虎老七一进场子,屋子里十几个人吵吵嚷嚷,乌烟瘴气,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这时候从里屋走过来一个黑瘦的年轻人,对虎老七说道:“你就是七哥吧?” 虎老七点了点头。 “我叫李枫,外号大疯子,刚才麻子哥和我说了,你要玩几把,我给你找个地方!”李枫客气地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李枫看虎老七拄着拐,于是给他搬了个凳子,在闹哄哄的下 注人中间找了个位置。 虎老七不想玩太长时间,于是也没有和李枫客气,坐在凳子上开始下注。 其实虎老七来的时候就想着动用手法,速战速决,根本就没有想听天由命地下注,一来他本钱少,二来他知道若是实打实地玩,赢的几率很小。 可是让让虎老七没有想到的是,庄家旁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从始至终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虎老七虽然手法得到鬼手汤的言传身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出破绽,但他毕竟是第一次赌博,也是第一次想出千,所以有人死盯着,虎老七居然没敢动手法。 没多大功夫,虎老七就稀里糊涂地把钱输光了,他心中懊恼,正要离开。 这时候,络腮胡子盯着他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冷冷说道:“我还以为是个财主,人五人六地还坐个椅子,没想到他妈的是个要饭的,没钱赶紧滚,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除了虎老七,下注的人都是站着的,所以络腮胡子一说,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虎老七。 虎老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络腮胡子是个斜眼,你感觉他在看你,实际他在看着别处,虎老七后悔不迭,可惜没了本钱,于是就想离开。 李枫在里屋门口恰巧听到了络腮胡子的话,脸色一变,赶紧走到络腮胡子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络腮胡子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看向虎老七旁边。 “七哥,对不住了!我大彪子眼拙,不知道你是黄老大的哥们儿,你要是还想玩,我可以给你拿点本钱!”络腮胡子大彪子说道。 虎老七看络腮胡子说出了黄老大,哪好意思再呆下去给黄老大丢面子,于是摆了摆手,就要起身。 正在这时候,虎老七身后伸出一只胳膊,“啪”地将五张十元的票子拍在虎老七面前。 虎老七一愣,回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后面站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被黄老大扫地出门的钱五! “你这是干什么?”虎老七皱起眉头。 “七哥,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钱五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 虎老七本想拒绝,可他瘸着腿,大老远跑到西登,不光一分钱没赢到,反而输了十块钱,心有不甘,于是冲钱五说道:“输赢我都还你!” 钱五没有吭声,虎老七继续下注。 知道了大彪子是斜视,虎老七没有了顾虑,很快就赢了八十多块钱。 这时候被挤在外面的二老喂实在饿急了,使劲扒拉开钱五,带着哭腔对虎老七说道:“大哥,我数不到二十,我都饿瘪瘪了,我不干了,我要下馆子!” 虎老七初次赌博,利用手法刚尝到甜头,实在不舍得离开,于是就哄二老喂说道:“老爷们说话算数,你只要数到二十,我立马领你下馆子!” 二老喂看虎老七不理自己,又开始下注,于是哭咧咧地拉住钱五说道:“大兄弟,你看是咋回事?我咋数不到二十呢?” 钱五看出二老喂是虎老七带来的,于是笑着说道:“你数数,我看看咋回事!” 二老喂按照自己的车轮数法数了起来。 “我知道咋回事了,来,你跟着我数!”钱五觉得憨憨的二老喂挺有意思。 “一……二……三……二十!”钱五一个数一个数数到二十,二老喂跟着数到二十。 “我数到二十了!我要下馆子!”二老喂一把抓住虎老七后脖领子,兴奋地大声喊道。 第216章 能卖给我一个面子吗 虎老七本来想再赢点就走,可他答应了二老喂数到二十就请他下馆子,他就不能骗自己这个憨傻的结拜兄弟,于是就退出了牌九桌。 “谢了,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虎老七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钱五。 “七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我都说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钱五不肯接虎老七递过来的钱。 “我用你的钱一共挣了九十多,去了本一人一半,合情合理,你收着!”虎老七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那可不行,老爷们吐口吐沫就是钉!我先把话都说前面了,我要是多收你的钱,我还他妈的是人吗?你要是硬给,我那五十块钱也不要了!”钱五还挺讲究。 “大哥,我肚子里的蛤蟆都饿死了,我要下馆子!”二老喂看虎老七和钱五推来让去,开始催促虎老七。 .??. “那好吧,这份情我记下了!你不收我钱,要不我请你下馆子吧?”虎老七没办法,只好把五十块钱给了钱五。 “咱们出去说!”钱五把钱收起来,和虎老七一起走到外面。 “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去了!我看这位兄弟可能饿坏了,你从这条路走到头左拐,然后看到黄楼右拐就有一家饭店,饭店名字叫春晖饭馆,离这挺近的,你领你兄弟赶紧吃饭去吧!”钱五热情地说道。 虎老七道了谢,坐上了自行车后坐,正准备离开,钱五犹豫了一下说道:“七哥,你和我们老大是兄弟,我看他挺信任你,要是有机会,你能帮我美言几句吗?” 钱五是因为出卖黄老大而被扫地出门的,这个圈子最恨的就是他这种人,虎老七知道情况,所以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尽力吧,不过黄哥原谅不原谅你,我可不能保证!” 钱五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求老大原谅我,只要他觉得能用得着我钱五的地方,喊我一声就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钱五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钱五的话让虎老七很感动,因为他看的出来钱五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于是他点了点头。 “大哥,你太烦人了,真能墨迹,我再也不跟你来了!”二老喂来了小脾气。 钱五被二老喂逗乐了,说道:“七哥,你快走吧!后会有期!” 钱五说完,转身回去了。 虎老七和二老喂按照钱五所说的地址,顺利地找到了春晖饭店。 虎老七赢了钱,心情不错,给二老喂要了十个大白馒头,自已要了一碗米饭,又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和木须肉,还要了一份甩袖汤。 饭菜上来后,二老喂两眼放光,狼吐虎咽地吃起来,虎老七看二老喂真是饿坏了,笑着说道:“你慢点吃,不够了再给你要!” 二老喂也不吭声,抡起筷子就是造! 正在这时候,钱五面带慌张之色跑了进来。 虎老七看钱五奔他们跑过来,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说道:“兄弟快来坐,你想吃啥,随便点!” 钱五没吭声,跑到虎老七跟前,趴在他耳边焦急地说道: “七哥,你别吃了,快走吧!有人给袁雷报信,他带了一帮人去刚才那个牌九局找你去了,你赶紧和这个小兄弟跑吧!” 虎老七一惊,却没有慌乱,问道:“我都从那里出来了,他找不到我不就回去了吗?” 钱五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我的七哥啊,人家听说你这位小兄弟要下饭店,肯定会来饭店找的!西登本来就没几个饭店,找到你还不容易?再说他肯定从最近的饭店开始找,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钱五说完,着急地开始往起搀虎老七起来。 虎老七听完,开始不淡定了。一来他本来有伤,打也没办法打,跑也跑不快,而且他还带着二老喂,更是没办法和袁雷硬碰硬。 “老弟,别吃了,咱把东西带回家去吃!”虎老七赶紧对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正吃到兴头上,哪里肯停下来,他一边往嘴里吃东西,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我不走!我还没吃饱呢!” “听话!等咱们回去了,我去供销社给你买卢果大饼干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衣服兜里装馒头。 “哎呀我的爷啊,还装啥馒头啊?是命要紧还是馒头要紧啊?”钱五真急了,一边说一边往起拽二老喂。 二老喂因为常年吃大蛇蛇蜕,力气惊人,他不愿意走,钱五根本拽不动他。 “七哥,你赶紧弄他走!我去外面看看!”钱五没有办法,只好跑到饭店外去望风。 虎老七好说歹说才把二老喂劝起来,二老喂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虎老七拄着拐,一起往饭店外面走。 虎老七一出门,钱五回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回不用着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虎老七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饭店外面围了十几个壮汉,手中拿着棍棒和枪刺等家伙,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而为首的正是戴着眼睛,满脸杀气的袁雷。 看到袁雷等人,虎老七反而冷静下来,他一拉二老喂的袖子,语气平和地说道:“老弟,你不是没吃饱吗?我给你十块钱,你进去接着吃!我不叫你出来,你就吃个够,千万别出来,听见了吗?” “随便吃?真的啊?”二老喂本来很不情愿离开饭店,听虎老七这么一说,立刻开心得像个孩子。 “随便吃!快进去吧!”虎老七把十块钱塞到二老喂手里。 二老喂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返回了饭店屋里。 “*你妈的虎老七,要不是你,我他妈手指头能断了三根吗?今天要不把你两只手剁下来,我他妈的随你姓!“袁雷面部狰狞,眼神阴冷。 虎老七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剁你手指头的人是马龙,根本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凭什么来找我报仇?” 袁雷用手一指虎老七,骂道:“你他妈少跟我扯立根楞,要不是你,姓文的王八蛋能输吗?我他妈懒得跟你磨牙,兄弟们给我把他两只手剁了!” 十几个人正要一拥而上,钱五却挡在虎老七身前,对袁雷喊道: “袁哥,能卖给我一个面子吗?”虎老七本来想再赢点就走,可他答应了二老喂数到二十就请他下馆子,他就不能骗自己这个憨傻的结拜兄弟,于是就退出了牌九桌。 “谢了,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虎老七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钱五。 “七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我都说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钱五不肯接虎老七递过来的钱。 “我用你的钱一共挣了九十多,去了本一人一半,合情合理,你收着!”虎老七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那可不行,老爷们吐口吐沫就是钉!我先把话都说前面了,我要是多收你的钱,我还他妈的是人吗?你要是硬给,我那五十块钱也不要了!”钱五还挺讲究。 “大哥,我肚子里的蛤蟆都饿死了,我要下馆子!”二老喂看虎老七和钱五推来让去,开始催促虎老七。 “那好吧,这份情我记下了!你不收我钱,要不我请你下馆子吧?”虎老七没办法,只好把五十块钱给了钱五。 “咱们出去说!”钱五把钱收起来,和虎老七一起走到外面。 “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去了!我看这位兄弟可能饿坏了,你从这条路走到头左拐,然后看到黄楼右拐就有一家饭店,饭店名字叫春晖饭馆,离这挺近的,你领你兄弟赶紧吃饭去吧!”钱五热情地说道。 .??. 虎老七道了谢,坐上了自行车后坐,正准备离开,钱五犹豫了一下说道:“七哥,你和我们老大是兄弟,我看他挺信任你,要是有机会,你能帮我美言几句吗?” 钱五是因为出卖黄老大而被扫地出门的,这个圈子最恨的就是他这种人,虎老七知道情况,所以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尽力吧,不过黄哥原谅不原谅你,我可不能保证!” 钱五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求老大原谅我,只要他觉得能用得着我钱五的地方,喊我一声就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钱五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钱五的话让虎老七很感动,因为他看的出来钱五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于是他点了点头。 “大哥,你太烦人了,真能墨迹,我再也不跟你来了!”二老喂来了小脾气。 钱五被二老喂逗乐了,说道:“七哥,你快走吧!后会有期!” 钱五说完,转身回去了。 虎老七和二老喂按照钱五所说的地址,顺利地找到了春晖饭店。 虎老七赢了钱,心情不错,给二老喂要了十个大白馒头,自已要了一碗米饭,又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和木须肉,还要了一份甩袖汤。 饭菜上来后,二老喂两眼放光,狼吐虎咽地吃起来,虎老七看二老喂真是饿坏了,笑着说道:“你慢点吃,不够了再给你要!” 二老喂也不吭声,抡起筷子就是造! 正在这时候,钱五面带慌张之色跑了进来。 虎老七看钱五奔他们跑过来,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说道:“兄弟快来坐,你想吃啥,随便点!” 钱五没吭声,跑到虎老七跟前,趴在他耳边焦急地说道: “七哥,你别吃了,快走吧!有人给袁雷报信,他带了一帮人去刚才那个牌九局找你去了,你赶紧和这个小兄弟跑吧!” 虎老七一惊,却没有慌乱,问道:“我都从那里出来了,他找不到我不就回去了吗?” 钱五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我的七哥啊,人家听说你这位小兄弟要下饭店,肯定会来饭店找的!西登本来就没几个饭店,找到你还不容易?再说他肯定从最近的饭店开始找,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钱五说完,着急地开始往起搀虎老七起来。 虎老七听完,开始不淡定了。一来他本来有伤,打也没办法打,跑也跑不快,而且他还带着二老喂,更是没办法和袁雷硬碰硬。 “老弟,别吃了,咱把东西带回家去吃!”虎老七赶紧对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正吃到兴头上,哪里肯停下来,他一边往嘴里吃东西,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我不走!我还没吃饱呢!” “听话!等咱们回去了,我去供销社给你买卢果大饼干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衣服兜里装馒头。 “哎呀我的爷啊,还装啥馒头啊?是命要紧还是馒头要紧啊?”钱五真急了,一边说一边往起拽二老喂。 二老喂因为常年吃大蛇蛇蜕,力气惊人,他不愿意走,钱五根本拽不动他。 “七哥,你赶紧弄他走!我去外面看看!”钱五没有办法,只好跑到饭店外去望风。 虎老七好说歹说才把二老喂劝起来,二老喂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虎老七拄着拐,一起往饭店外面走。 虎老七一出门,钱五回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回不用着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虎老七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饭店外面围了十几个壮汉,手中拿着棍棒和枪刺等家伙,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而为首的正是戴着眼睛,满脸杀气的袁雷。 看到袁雷等人,虎老七反而冷静下来,他一拉二老喂的袖子,语气平和地说道:“老弟,你不是没吃饱吗?我给你十块钱,你进去接着吃!我不叫你出来,你就吃个够,千万别出来,听见了吗?” “随便吃?真的啊?”二老喂本来很不情愿离开饭店,听虎老七这么一说,立刻开心得像个孩子。 “随便吃!快进去吧!”虎老七把十块钱塞到二老喂手里。 二老喂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返回了饭店屋里。 “*你妈的虎老七,要不是你,我他妈手指头能断了三根吗?今天要不把你两只手剁下来,我他妈的随你姓!“袁雷面部狰狞,眼神阴冷。 虎老七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剁你手指头的人是马龙,根本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凭什么来找我报仇?” 袁雷用手一指虎老七,骂道:“你他妈少跟我扯立根楞,要不是你,姓文的王八蛋能输吗?我他妈懒得跟你磨牙,兄弟们给我把他两只手剁了!” 十几个人正要一拥而上,钱五却挡在虎老七身前,对袁雷喊道: “袁哥,能卖给我一个面子吗?” 第217章 人形坦克 袁雷摆了摆手,他的手下停住了脚步。 “怎么的,小五子?人家都给你扫地出门了,你怎么还想替他们拔横吗?”袁雷冷冷地说道。 钱五陪笑道:“袁哥,这个虎老七和我家有点亲戚,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他吧!” 袁雷哈哈一笑说道:“兄弟,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这样,你好赖也跟过我,也帮我出过力,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你的面子值一只手,这小子运气好,今天就给他留一只手!但是以后再碰到他,另一只手我说啥也要给他剁下来!” “袁哥,你看他本身就有腿伤,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是不是不符合江湖规矩啊?”钱五的脸冷了下来。 “靠!什么他妈的江湖规矩?谁定的?钱五,我面子给完你了,你给脸不要,该干啥干啥去,我就不追究你通风报信的事了,不然我虽然不想收拾你,可这帮兄弟脾气大,我控制不住,万一误伤了你,你可别怪我!”袁雷也变了脸。 “都别动枪刺,先用棒子把这土老帽打迷糊了,再剁他的两只手!兄弟们,给我上!”袁雷命令手下。 虎老七一把拉开面前的钱五,说道:“兄弟,你这份情我领了,这儿没你啥事,你赶紧走!” “*他妈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今天我他妈豁出去了,七哥,是生是死我陪着你!”钱五豪气冲天,一把将头上的帽子甩到一边,拉开了架势。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举起手中的木棒,劈头盖脸向虎老七二人打去。 .??.?? 虎老七尽管腿上有伤,但力气仍在,他把拐杖当成兵器,抡圆了来了个横扫千军。 钱五也不甘示弱,忍着肩头挨了一棒,抢过一根木棒,奋力还击。 双方一交手,立刻引来路人的围观,但都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饭店内吃饭的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起身,挤挤压压地趴到窗户上看热闹。 虎老七天生力气大,他的拐杖带着风声,很快就打倒了两个人。钱五虽然挨了几下,但都不是很重,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人群,玩命招呼,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虎老七和钱五没有退路,所以大开大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袁雷的手下竟然没有占到便宜,气得袁雷在一边大喊大叫,大骂不止。 可是虎老七两个人毕竟不是练家子,虎老七又行动不便,时间一长,两个人开始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饭店里的二老喂心思全放在了吃的上面,头不抬眼不睁,风卷残云。 原来坐在虎老七饭桌旁边吃饭的一个中年人看虎老七情况危急,快步走到二老喂身边,伸手一敲桌子,说道:“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外面打得都快出人命了,你咋还有闲心在这吃饭呢?” 二老喂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说道:“哎呦我去!好吃!” 说完又低头继续吃。 “我说,你大哥快被打死了,你不去看看啊?”中年人提高了嗓门。 二老喂这 才停下筷子,纳闷地问道:“谁被打死了?” 中年人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不是你大哥?他在外面快被人打死了!” 二老喂这才听明白,立刻站起身来往外就跑。 二老喂跑到饭店外面,看见钱五已经被人打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虎老七满脸是血,就连棉袄都被鲜血染红了。 虎老七摇摇欲坠,朦胧中看到二老喂跑出来,立刻大声喊道:“二老喂,快跑!” 二老喂看自己的结拜大哥被打成血葫芦,顿时不干了,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抓住围攻虎老七的一个人的后脖领子,使劲向后一甩。 被二老喂抓住的人毫无反抗能力,被二老喂直接扔出去多远,摔倒在地上。 “我靠!哪来个生瓜蛋子?我他妈打死你!”旁边的卷毛看到二老喂加入战团,一边嘴里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照着二老喂脑袋就是一棒子。 卷毛力气不小,手腕粗细的木棒砸在二老喂脑袋上,顿时断成两截。 谁知二老喂并没有按卷毛的想法应声倒地,他揉了揉脑袋上被打的地方,喊道:“好疼!我撞死你!” 说罢,二老喂一把拽过正有些发愣的卷毛,用自己的头使劲往卷毛头上一磕,卷毛顿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袁雷手下一看二老喂又抗打,又生猛,立刻围过来六七个人,开始围攻二老喂。 二老喂天生神力,抗击打能力又强得离谱,所以他如虎入羊群,没用多大功夫就把围攻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二老喂摆脱纠缠,立刻冲到虎老七身边,连扔带撞,给虎老七解了围。 老喂生猛得犹如下山猛虎,无人匹敌! 袁雷看了看被二老喂撞晕的几个弟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骂道:“我靠!哪来个大熊瞎子?这他妈的是人吗?” 别说袁雷吓了一跳,就连虎老七都有些懵了! 二老喂在小砬子屯根本就没打过架,一直是受欺负的对象,就连赖文打他的头,他都不敢还手!谁知道二老喂竟然如此勇猛,棍棒打在他身上,根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他用力一甩或者一撞,却能给对方造成很大的伤害,他简直就是个人形坦克,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老弟,快把钱五救过来!”虎老七绝处逢生,心中大喜。 二老喂往倒在地上的钱五方向一冲,踢打钱五的几个人忌惮二老喂,立刻四散而去。 二老喂把虎老七和钱五护在身后,威风凛凛地怒视着袁雷等人。 袁雷的手下吵吵嚷嚷,却没人敢先上前。 袁雷脸色铁青,冲虎老七骂道:“我还想把你这王八蛋打晕了再剁手,既然你不配合,我也就别替你着想了!兄弟们,给我上枪刺,我看这大熊瞎子是不是铁打的?能不能抗住枪刺捅?” 虎老七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把二老喂往身后拉。 袁雷几个手下拿出明晃晃的枪刺,心中有了依仗,一步步向虎老七三人逼去!袁雷摆了摆手,他的手下停住了脚步。 “怎么的,小五子?人家都给你扫地出门了,你怎么还想替他们拔横吗?”袁雷冷冷地说道。 钱五陪笑道:“袁哥,这个虎老七和我家有点亲戚,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他吧!” 袁雷哈哈一笑说道:“兄弟,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这样,你好赖也跟过我,也帮我出过力,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你的面子值一只手,这小子运气好,今天就给他留一只手!但是以后再碰到他,另一只手我说啥也要给他剁下来!” ?? “袁哥,你看他本身就有腿伤,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是不是不符合江湖规矩啊?”钱五的脸冷了下来。 “靠!什么他妈的江湖规矩?谁定的?钱五,我面子给完你了,你给脸不要,该干啥干啥去,我就不追究你通风报信的事了,不然我虽然不想收拾你,可这帮兄弟脾气大,我控制不住,万一误伤了你,你可别怪我!”袁雷也变了脸。 “都别动枪刺,先用棒子把这土老帽打迷糊了,再剁他的两只手!兄弟们,给我上!”袁雷命令手下。 虎老七一把拉开面前的钱五,说道:“兄弟,你这份情我领了,这儿没你啥事,你赶紧走!” “*他妈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今天我他妈豁出去了,七哥,是生是死我陪着你!”钱五豪气冲天,一把将头上的帽子甩到一边,拉开了架势。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举起手中的木棒,劈头盖脸向虎老七二人打去。 虎老七尽管腿上有伤,但力气仍在,他把拐杖当成兵器,抡圆了来了个横扫千军。 钱五也不甘示弱,忍着肩头挨了一棒,抢过一根木棒,奋力还击。 双方一交手,立刻引来路人的围观,但都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饭店内吃饭的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起身,挤挤压压地趴到窗户上看热闹。 虎老七天生力气大,他的拐杖带着风声,很快就打倒了两个人。钱五虽然挨了几下,但都不是很重,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人群,玩命招呼,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虎老七和钱五没有退路,所以大开大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袁雷的手下竟然没有占到便宜,气得袁雷在一边大喊大叫,大骂不止。 可是虎老七两个人毕竟不是练家子,虎老七又行动不便,时间一长,两个人开始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饭店里的二老喂心思全放在了吃的上面,头不抬眼不睁,风卷残云。 原来坐在虎老七饭桌旁边吃饭的一个中年人看虎老七情况危急,快步走到二老喂身边,伸手一敲桌子,说道:“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外面打得都快出人命了,你咋还有闲心在这吃饭呢?” 二老喂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说道:“哎呦我去!好吃!” 说完又低头继续吃。 “我说,你大哥快被打死了,你不去看看啊?”中年人提高了嗓门。 二老喂这 才停下筷子,纳闷地问道:“谁被打死了?” 中年人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不是你大哥?他在外面快被人打死了!” 二老喂这才听明白,立刻站起身来往外就跑。 二老喂跑到饭店外面,看见钱五已经被人打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虎老七满脸是血,就连棉袄都被鲜血染红了。 虎老七摇摇欲坠,朦胧中看到二老喂跑出来,立刻大声喊道:“二老喂,快跑!” 二老喂看自己的结拜大哥被打成血葫芦,顿时不干了,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抓住围攻虎老七的一个人的后脖领子,使劲向后一甩。 被二老喂抓住的人毫无反抗能力,被二老喂直接扔出去多远,摔倒在地上。 “我靠!哪来个生瓜蛋子?我他妈打死你!”旁边的卷毛看到二老喂加入战团,一边嘴里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照着二老喂脑袋就是一棒子。 卷毛力气不小,手腕粗细的木棒砸在二老喂脑袋上,顿时断成两截。 谁知二老喂并没有按卷毛的想法应声倒地,他揉了揉脑袋上被打的地方,喊道:“好疼!我撞死你!” 说罢,二老喂一把拽过正有些发愣的卷毛,用自己的头使劲往卷毛头上一磕,卷毛顿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袁雷手下一看二老喂又抗打,又生猛,立刻围过来六七个人,开始围攻二老喂。 二老喂天生神力,抗击打能力又强得离谱,所以他如虎入羊群,没用多大功夫就把围攻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二老喂摆脱纠缠,立刻冲到虎老七身边,连扔带撞,给虎老七解了围。 老喂生猛得犹如下山猛虎,无人匹敌! 袁雷看了看被二老喂撞晕的几个弟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骂道:“我靠!哪来个大熊瞎子?这他妈的是人吗?” 别说袁雷吓了一跳,就连虎老七都有些懵了! 二老喂在小砬子屯根本就没打过架,一直是受欺负的对象,就连赖文打他的头,他都不敢还手!谁知道二老喂竟然如此勇猛,棍棒打在他身上,根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他用力一甩或者一撞,却能给对方造成很大的伤害,他简直就是个人形坦克,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老弟,快把钱五救过来!”虎老七绝处逢生,心中大喜。 二老喂往倒在地上的钱五方向一冲,踢打钱五的几个人忌惮二老喂,立刻四散而去。 二老喂把虎老七和钱五护在身后,威风凛凛地怒视着袁雷等人。 袁雷的手下吵吵嚷嚷,却没人敢先上前。 袁雷脸色铁青,冲虎老七骂道:“我还想把你这王八蛋打晕了再剁手,既然你不配合,我也就别替你着想了!兄弟们,给我上枪刺,我看这大熊瞎子是不是铁打的?能不能抗住枪刺捅?” 虎老七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把二老喂往身后拉。 袁雷几个手下拿出明晃晃的枪刺,心中有了依仗,一步步向虎老七三人逼去! 第218章 险象环生 正在这危险的时候,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 袁雷的手下一听,赶紧停下了。 袁雷扭头一看,眉毛拧在一起,对走过来的中年人说道:“庞红育,你就不能当作看不见吗?” 庞红育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已经装作看不见了,可你们这是要把事情往大了搞,我能装作看不见吗?” 袁雷拿出一根烟递给庞红育说道:“这片应该不归你管吧?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改天我在我大舅家弄一桌,咱俩人陪我大舅一起喝点!” 袁雷的大舅是局长,袁雷把大舅抬出来压庞红育,想让他知难而退。 “那我谢谢你了!你今天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只要你现在就走,我发了工资,我在鹿鸣春请你一顿,你看咋样?”唐红育把姿态降得很低。 袁雷的大舅张永武对袁雷很骄纵,系统内的人都知道,所以庞红育能不得罪袁雷尽量不想得罪他。 “因为这土老帽,害得我丢了三根手指,你说我会就这么走了吗?”袁雷根本没拿庞红育当一回事。 .??. 庞红育仍然陪着笑脸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不然我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啥都没看见,不然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袁雷翻了脸。 庞红育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按照我的职责做了!” 唐红育说完,快步走到虎老七三人身前,表情冷峻,威严地对袁雷的手下呵斥道:“赶紧放下武器,人都散了,否则后果自负!” 袁雷可以不怕唐红育,可他的这帮弟兄可不敢不拿唐红育当回事。 “给我上!谁拦着砍谁,出了事我兜着!”袁雷有恃无恐。 袁雷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抢先动手。 “李二雷,你他妈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一见真章就成熊包了?你给我先上!”袁雷开始点名道姓。 李二雷没有办法,一咬牙,硬着头皮举起枪刺捅向唐红育。 唐红育受过正统训练,身手矫健,身体一侧,侧向一脚就把李二雷手中的枪刺踢飞,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背摔就把李二雷摔倒在地,麻利地将他反铐起来。 袁雷一看唐红育铐起了李二雷,立刻恼羞成怒,叫道:“我都说了,出了事我兜着,你们谁再看着不动,以后就别他妈跟我混了!” 袁雷的手下一看袁雷急了,立刻一起向唐红育冲过来。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袁雷的手下齐齐冲过来,而且都手拿枪刺,唐红育和虎老七几个人立刻陷入被动,险象环生。 唐红育极力护住虎老七三人,结果被枪刺刺在肩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衣裳。 围观的众人不停发出喊声:“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可袁雷一帮人手拿枪刺,气势汹汹,没人敢上前阻拦。 用不多时,虎老七几个人都挂了彩,虽然伤势不重,但继续下去,肯定会危及生命。 “袁雷,你让你手下人住手!你不就要我的两只手吗?我给你!”虎老七冲着袁雷大声喊道。 袁雷的目的是虎老七,所以虎老七一喊,袁雷叫住手下,冷笑着说道:“算你他妈的是条汉子!” “七哥,你这是干什么?”钱五满脸是血,拉住往前走的虎老七。 虎老七掰开钱五的手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让你们再受连累了!” 唐红育肩部伤势很重,脸色苍白,基本上已经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二老喂情况要好一些,除了手指割伤外,身上没有其它的伤,他虽然听不明白虎老七说得是什么意思,可见到虎老七拄拐往前走,也跟了过去。 袁雷得意地看着虎老七,说道:“你倒是打啊?你他妈再能打,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来吧,我这斧头磨得老快了,肯定不会让你遭罪!”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虎老七摁倒在地,把他的左手腕子垫在一块砖头上。 袁雷面露狰狞之色,叫道:“虎老七,你有今天的下场别埋怨别人,谁让交友不慎,交了黄鼠狼这个王八蛋了呢?” 袁雷说罢,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斧头,就要砍向虎老七的手腕子。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之声,胆小的人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用手捂住了眼睛。 二老喂这才看明白情况,疯了一样往里冲。 “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王八蛋!”袁雷斧头举起,还没落下,只觉得脖子一凉,耳边传来他最不爱听到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袁雷的斧头和虎老七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有两个人摸到袁雷身边。 “老大!”钱五看到黄老大手拿匕首,顶在袁雷的脖子上,不由得兴奋地大叫。 虎老七听见喊声,抬头一看,只见黄老大用胳膊夹住袁雷的脖子,匕首顶在袁雷的喉结之处,后面站着手拿砍刀的冯麻子。 “黄哥,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虎老七叫道。 “我想给姥姥一个惊喜,就告诉她明天回来!兄弟,你没事吧?”黄老大看虎老七浑身是血,关心地问道。 虎老七豪气地说道:“没事,黄哥,离死远去了!” “你们这帮王八犊子,都给我往后退二十米,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否则我让你们老大脖子透亮!”黄老大手一用劲,袁雷的脖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袁雷脸上阴晴变幻,对自己的手下喊道:“按他说的做!” 袁雷的手下扔下手中的家伙,退了下去。 虎老七被钱五扶起来,二老喂把拐给他架上,他一把夺过袁雷手中的斧子,丢到了地上。 “你他妈服不服?”黄老大恶狠狠地问袁雷。 “服!”袁雷竟然回答得很爽快。 “麻子,抽他二十个耳光!”黄老大喊冯麻子。 冯麻子答应一声,用足力气,左右开弓“”劈里啪啦“地抽了袁雷二十记响亮的耳光。 袁雷被打得鼻口窜血,眼镜都被打掉了。 ”跪下!“黄老大使劲一脚将袁雷踹倒在地。正在这危险的时候,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 袁雷的手下一听,赶紧停下了。 袁雷扭头一看,眉毛拧在一起,对走过来的中年人说道:“庞红育,你就不能当作看不见吗?” 庞红育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已经装作看不见了,可你们这是要把事情往大了搞,我能装作看不见吗?” 袁雷拿出一根烟递给庞红育说道:“这片应该不归你管吧?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改天我在我大舅家弄一桌,咱俩人陪我大舅一起喝点!” 袁雷的大舅是局长,袁雷把大舅抬出来压庞红育,想让他知难而退。 “那我谢谢你了!你今天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只要你现在就走,我发了工资,我在鹿鸣春请你一顿,你看咋样?”唐红育把姿态降得很低。 袁雷的大舅张永武对袁雷很骄纵,系统内的人都知道,所以庞红育能不得罪袁雷尽量不想得罪他。 “因为这土老帽,害得我丢了三根手指,你说我会就这么走了吗?”袁雷根本没拿庞红育当一回事。 .??. 庞红育仍然陪着笑脸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不然我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啥都没看见,不然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袁雷翻了脸。 庞红育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按照我的职责做了!” 唐红育说完,快步走到虎老七三人身前,表情冷峻,威严地对袁雷的手下呵斥道:“赶紧放下武器,人都散了,否则后果自负!” 袁雷可以不怕唐红育,可他的这帮弟兄可不敢不拿唐红育当回事。 “给我上!谁拦着砍谁,出了事我兜着!”袁雷有恃无恐。 袁雷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抢先动手。 “李二雷,你他妈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一见真章就成熊包了?你给我先上!”袁雷开始点名道姓。 李二雷没有办法,一咬牙,硬着头皮举起枪刺捅向唐红育。 唐红育受过正统训练,身手矫健,身体一侧,侧向一脚就把李二雷手中的枪刺踢飞,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背摔就把李二雷摔倒在地,麻利地将他反铐起来。 袁雷一看唐红育铐起了李二雷,立刻恼羞成怒,叫道:“我都说了,出了事我兜着,你们谁再看着不动,以后就别他妈跟我混了!” 袁雷的手下一看袁雷急了,立刻一起向唐红育冲过来。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袁雷的手下齐齐冲过来,而且都手拿枪刺,唐红育和虎老七几个人立刻陷入被动,险象环生。 唐红育极力护住虎老七三人,结果被枪刺刺在肩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衣裳。 围观的众人不停发出喊声:“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可袁雷一帮人手拿枪刺,气势汹汹,没人敢上前阻拦。 用不多时,虎老七几个人都挂了彩,虽然伤势不重,但继续下去,肯定会危及生命。 “袁雷,你让你手下人住手!你不就要我的两只手吗?我给你!”虎老七冲着袁雷大声喊道。 袁雷的目的是虎老七,所以虎老七一喊,袁雷叫住手下,冷笑着说道:“算你他妈的是条汉子!” “七哥,你这是干什么?”钱五满脸是血,拉住往前走的虎老七。 虎老七掰开钱五的手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让你们再受连累了!” 唐红育肩部伤势很重,脸色苍白,基本上已经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二老喂情况要好一些,除了手指割伤外,身上没有其它的伤,他虽然听不明白虎老七说得是什么意思,可见到虎老七拄拐往前走,也跟了过去。 袁雷得意地看着虎老七,说道:“你倒是打啊?你他妈再能打,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来吧,我这斧头磨得老快了,肯定不会让你遭罪!”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虎老七摁倒在地,把他的左手腕子垫在一块砖头上。 袁雷面露狰狞之色,叫道:“虎老七,你有今天的下场别埋怨别人,谁让交友不慎,交了黄鼠狼这个王八蛋了呢?” 袁雷说罢,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斧头,就要砍向虎老七的手腕子。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之声,胆小的人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用手捂住了眼睛。 二老喂这才看明白情况,疯了一样往里冲。 “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王八蛋!”袁雷斧头举起,还没落下,只觉得脖子一凉,耳边传来他最不爱听到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袁雷的斧头和虎老七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有两个人摸到袁雷身边。 “老大!”钱五看到黄老大手拿匕首,顶在袁雷的脖子上,不由得兴奋地大叫。 虎老七听见喊声,抬头一看,只见黄老大用胳膊夹住袁雷的脖子,匕首顶在袁雷的喉结之处,后面站着手拿砍刀的冯麻子。 “黄哥,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虎老七叫道。 “我想给姥姥一个惊喜,就告诉她明天回来!兄弟,你没事吧?”黄老大看虎老七浑身是血,关心地问道。 虎老七豪气地说道:“没事,黄哥,离死远去了!” “你们这帮王八犊子,都给我往后退二十米,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否则我让你们老大脖子透亮!”黄老大手一用劲,袁雷的脖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袁雷脸上阴晴变幻,对自己的手下喊道:“按他说的做!” 袁雷的手下扔下手中的家伙,退了下去。 虎老七被钱五扶起来,二老喂把拐给他架上,他一把夺过袁雷手中的斧子,丢到了地上。 “你他妈服不服?”黄老大恶狠狠地问袁雷。 “服!”袁雷竟然回答得很爽快。 “麻子,抽他二十个耳光!”黄老大喊冯麻子。 冯麻子答应一声,用足力气,左右开弓“”劈里啪啦“地抽了袁雷二十记响亮的耳光。 袁雷被打得鼻口窜血,眼镜都被打掉了。 ”跪下!“黄老大使劲一脚将袁雷踹倒在地。 第219章 钱五之死 袁雷跪在地上,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给我磕三个响头,说自己是我的孙子!我今天心情好,磕完了我就放过你!“黄老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袁雷的手下看袁雷受到如此的侮辱,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就要往这边冲。 黄老大把刀又架在袁雷脖子上,喊道:”你们敢过来,我立刻让袁雷见阎王!你们要是不信,尽管过来试一试!“ ”你们别过来!“袁雷也大声喊道。 ”黄爷,我是你孙子!“袁雷说完,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不错,继续!“黄老大满意地说道。 袁雷再次趴下,眼中露出凶光,偷偷从腰间抽出一把带血槽的长匕首。 钱五看见袁雷的眼神,心中一激灵,他比较了解袁雷,知道袁雷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黄爷,我是你孙子!“袁雷喊完后磕完头,抬起身来,他面容扭曲,眼露凶光! ”老大,闪开,危险!“钱五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黄老大,自己挡在黄老大的前面。 ”我*你妈,你才是孙子!“袁雷一边喝骂,一边使劲将手中匕首往前一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袁雷刺出匕首,钱五推开黄老大都在一瞬间同时发生。 带血槽的长匕首整个捅进钱五的肚子里!袁雷拔出匕首,钱五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鲜血从手指缝中涌出,他慢慢向下倒去。 所有人被这突发状况都弄懵了,黄老大把钱五抱住,手忙脚乱地用手去堵钱五腹部的伤口。 袁雷一看捅错了人,赶紧趁着大伙注意力集中在钱五身上的时候,偷偷溜出来,骑上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袁雷的手下看袁雷跑了,立刻如作鸟兽散,四散奔逃。 ”钱五,我的兄弟!“黄老大哽咽着叫道。 虎老七眼见着钱五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也虎目落泪,心如刀绞。 ”老大,我……不是……真的想背……叛你,是袁……雷这王八蛋……设的局,你能……原谅……我,让我……回……去吗?“钱五面如金纸,嘴唇哆嗦,说话断断续续。 ”小五,你一直是我的……好兄弟,等你好了,我亲自……亲自……去接你!你要……挺住啊!我这就……送你上医院!“黄老大哽咽着,泪如泉涌。 ”别说了,赶紧送医院!“庞红育咬着牙,忍着痛走过来,对陷入悲痛之中的黄老大说道。 庞红育说完,慢慢蜷缩到地上,他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黄老大一使劲,把钱五横着抱起来,大声说道:”小五,你要挺住啊!我们这就去医院,你肯定会没事的!“ 冯麻子把挎斗摩托发动起来,黄老大抱着钱五坐上去,摩托车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县医院方向冲去。 围观的群众看庞红育伤势也很重,赶紧弄来一辆平板车,七手八脚地将庞红育抬上车,送往县医院。 若是虎老七今天没来西登,钱五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这一劫,所以 虎老七深深自责,后悔不已。 二老喂从来没有看到过今天的这样场面,被吓傻了,拉住虎老七的袖子说道:”大哥,我要回家!“ ”听话!你把我送县医院去,要是钱五兄弟没事了,我再和你回去!“虎老七一边轻轻拍打二老喂的后背安慰他,一边说道。 二老喂情绪有些激动,虎老七好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二人也赶往县医院。 等虎老七赶到医院的时候,黄老大正在和医生大吵大闹。 ”你他妈的是什么医生啊?为啥不救我兄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黄老大揪住一个中年男医生的脖领子,大声叫嚷着。 中年男医生一边掰黄老大的手,一边说道:”你冷静点!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节哀顺变吧!“ 黄老大眼睛充血,喊道:”你放屁!小五刚才还能说话呢,怎么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赶紧救救他!“ 中年医生对冯麻子说道:”你是不跟他是一起的?赶紧劝劝他!“ 冯麻子也满是泪痕,他伸手去拉黄老大的胳膊说道:”老大,你别难为人家医生了,钱五已经走了!“ 黄老大知道钱五已经走了,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能接受,钱五为他挡刀而死,他别不过来这个劲儿,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夫,我错了,不该揪你的脖领子!求求你,救救我兄弟!求求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不是痛彻心底,以黄老大的性格,他岂会给人下跪? 中年医生被黄老大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张罗着把钱五推到了手术室。 黄老大双手合十,跪在手术室门口不停祷告。 虎老七和冯麻子也紧盯着手术室,期待有奇迹发生。 钱五的伤势太严重了,奇迹终归还是没有发生!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中年医生和抢救的医护人员走出了手术室。 中年医生冲黄老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们尽力了,你节哀顺变!” 说完,中年医生怕黄老大继续纠缠,赶紧快步离开了。 黄老大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啊……啊……”黄老大发出像受伤的野兽般长长的凄厉叫声,这凄惨的叫声听起来让人心碎,让人听之落泪。 黄老大喊完了,心情平复了一些,走进了手术室,虎老七和冯麻子也跟着走进去。 “小五,你放心,我一定会逮到袁雷这王八蛋,将他碎尸万段,给你报仇!”黄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黄德方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们!”黄老大郑重地发誓。 正在这时候,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把虎老七三人请了出去。 ”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在案发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跟出来问道。 ”我们都在!“虎老七说道。 ”好,那你们一会儿和我们回队里,录一下口供!“年轻的警察说道。袁雷跪在地上,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给我磕三个响头,说自己是我的孙子!我今天心情好,磕完了我就放过你!“黄老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袁雷的手下看袁雷受到如此的侮辱,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就要往这边冲。 黄老大把刀又架在袁雷脖子上,喊道:”你们敢过来,我立刻让袁雷见阎王!你们要是不信,尽管过来试一试!“ ”你们别过来!“袁雷也大声喊道。 ”黄爷,我是你孙子!“袁雷说完,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不错,继续!“黄老大满意地说道。 袁雷再次趴下,眼中露出凶光,偷偷从腰间抽出一把带血槽的长匕首。 钱五看见袁雷的眼神,心中一激灵,他比较了解袁雷,知道袁雷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黄爷,我是你孙子!“袁雷喊完后磕完头,抬起身来,他面容扭曲,眼露凶光! ”老大,闪开,危险!“钱五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黄老大,自己挡在黄老大的前面。 ”我*你妈,你才是孙子!“袁雷一边喝骂,一边使劲将手中匕首往前一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袁雷刺出匕首,钱五推开黄老大都在一瞬间同时发生。 带血槽的长匕首整个捅进钱五的肚子里!袁雷拔出匕首,钱五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鲜血从手指缝中涌出,他慢慢向下倒去。 所有人被这突发状况都弄懵了,黄老大把钱五抱住,手忙脚乱地用手去堵钱五腹部的伤口。 袁雷一看捅错了人,赶紧趁着大伙注意力集中在钱五身上的时候,偷偷溜出来,骑上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袁雷的手下看袁雷跑了,立刻如作鸟兽散,四散奔逃。 ”钱五,我的兄弟!“黄老大哽咽着叫道。 虎老七眼见着钱五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也虎目落泪,心如刀绞。 ”老大,我……不是……真的想背……叛你,是袁……雷这王八蛋……设的局,你能……原谅……我,让我……回……去吗?“钱五面如金纸,嘴唇哆嗦,说话断断续续。 ”小五,你一直是我的……好兄弟,等你好了,我亲自……亲自……去接你!你要……挺住啊!我这就……送你上医院!“黄老大哽咽着,泪如泉涌。 ”别说了,赶紧送医院!“庞红育咬着牙,忍着痛走过来,对陷入悲痛之中的黄老大说道。 庞红育说完,慢慢蜷缩到地上,他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黄老大一使劲,把钱五横着抱起来,大声说道:”小五,你要挺住啊!我们这就去医院,你肯定会没事的!“ 冯麻子把挎斗摩托发动起来,黄老大抱着钱五坐上去,摩托车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县医院方向冲去。 围观的群众看庞红育伤势也很重,赶紧弄来一辆平板车,七手八脚地将庞红育抬上车,送往县医院。 若是虎老七今天没来西登,钱五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这一劫,所以 虎老七深深自责,后悔不已。 二老喂从来没有看到过今天的这样场面,被吓傻了,拉住虎老七的袖子说道:”大哥,我要回家!“ ”听话!你把我送县医院去,要是钱五兄弟没事了,我再和你回去!“虎老七一边轻轻拍打二老喂的后背安慰他,一边说道。 二老喂情绪有些激动,虎老七好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二人也赶往县医院。 等虎老七赶到医院的时候,黄老大正在和医生大吵大闹。 ”你他妈的是什么医生啊?为啥不救我兄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黄老大揪住一个中年男医生的脖领子,大声叫嚷着。 中年男医生一边掰黄老大的手,一边说道:”你冷静点!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节哀顺变吧!“ 黄老大眼睛充血,喊道:”你放屁!小五刚才还能说话呢,怎么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赶紧救救他!“ 中年医生对冯麻子说道:”你是不跟他是一起的?赶紧劝劝他!“ 冯麻子也满是泪痕,他伸手去拉黄老大的胳膊说道:”老大,你别难为人家医生了,钱五已经走了!“ 黄老大知道钱五已经走了,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能接受,钱五为他挡刀而死,他别不过来这个劲儿,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夫,我错了,不该揪你的脖领子!求求你,救救我兄弟!求求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不是痛彻心底,以黄老大的性格,他岂会给人下跪? 中年医生被黄老大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张罗着把钱五推到了手术室。 黄老大双手合十,跪在手术室门口不停祷告。 虎老七和冯麻子也紧盯着手术室,期待有奇迹发生。 钱五的伤势太严重了,奇迹终归还是没有发生!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中年医生和抢救的医护人员走出了手术室。 中年医生冲黄老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们尽力了,你节哀顺变!” 说完,中年医生怕黄老大继续纠缠,赶紧快步离开了。 黄老大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啊……啊……”黄老大发出像受伤的野兽般长长的凄厉叫声,这凄惨的叫声听起来让人心碎,让人听之落泪。 黄老大喊完了,心情平复了一些,走进了手术室,虎老七和冯麻子也跟着走进去。 “小五,你放心,我一定会逮到袁雷这王八蛋,将他碎尸万段,给你报仇!”黄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黄德方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们!”黄老大郑重地发誓。 正在这时候,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把虎老七三人请了出去。 ”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在案发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跟出来问道。 ”我们都在!“虎老七说道。 ”好,那你们一会儿和我们回队里,录一下口供!“年轻的警察说道。 第220章 任打任骂 虎老七等人跟随办案的警察去做了笔录,几个人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如实陈述了自己所看到的过程。 从公安局一出来,虎老七看着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黄老大说道:“黄哥,这件事是因为我引起的,钱五的死全怪我!” 黄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哎!这件事从根上说是我引起的!要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被袁雷恨上,更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小五是为了救我走的,扔下了一大家子人,我怎么和他家人交代啊?我这兄弟死得也太惨了,这个仇我必须报!” 黄老大讲到这里,又泪湿眼眶。 黄老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许这就是命吧!我答应小仙儿,以后不在江湖上混了,所以一回来我就去逃鹿山,想和弟兄们说一下,我准备金盆洗手。谁知道麻子说你瘸着腿来西登赌博来了,我想你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所以我和麻子就去小赌场找你,这才知道袁雷带人去饭店堵你去了!你说我要是早点金盆洗手,是不是就不会和袁雷结仇了?也不会让小五丢了命!” “你要金盆洗手?”虎老七很意外。 “这次小仙受重伤,给我的感触很多,最大的感触就是啥都没用,只有平安最好!我既然准备和小仙儿过日子,我就不能总让她为我提心吊胆的!可今天出了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退出江湖,啥时候给小五报了仇,我啥时候再金盆洗手!”黄老大感概地说道。 黄老大说完,看了看虎老七,继续说道:“你这腿咋整的?还有你三万块钱都不要,怎么想起来西登赌博了?” 虎老七面露窘态,把出车祸的事简单和黄老大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家现在的情况也说了说。 黄老大没 吭声,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数都没数递给虎老七说道:“这次小仙儿治病一共花了一万多块钱,花的还是你应该得的那份钱,这点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你再和我说!” 虎老七死活不收,黄老大死活要给。 “你实在要给我也行,你帮我把这笔钱给钱五的家属吧,要不是因为我,钱五根本不可能会出事!”虎老七最后说道。 黄老大一听,没有再坚持。 “我现在想去小五家看看去,你跟着过去吗?”黄老大问虎老七。 虎老七看了看二老喂,有些犹豫。 “我让麻子把这位兄弟送我们家等你,咱们从小五家回来,你再去接他!”黄老大看出了虎老七担心二老喂。 虎老七和二老喂商量好后,坐上黄老大开的挎斗摩托前往钱五的家里。 路上,黄老大把钱五家里的情况简单和虎老七介绍了一下。 钱五在家里并不是排行老五,而是家族里面兄弟大排老五而得名,他大名叫钱焕雨,今年二十五岁,家里排行老二。 钱五口中所说的妹妹并不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而是抱养的妹妹,名字叫钱焕芸,比他小两岁。 而钱五的大哥头几年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了,嫂子改嫁他人,留下一双儿女由钱五的父母抚养。 钱五一家挤在他父亲单位分的小平房里,钱五的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家,身体都不好,常 年吃药,家里条件很差。 这个家上有老下有小,钱五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钱五一走,这个家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支撑下去。 黄老大摩托开得很快,没用多久就到了钱五家。 还没进钱五家里,就听到屋子内传出悲戚的哭声,黄老大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小五的父母已经知道了!” 黄老大一敲门,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开了门。 “小芸,大叔和大婶知道小五的事了?”开门的姑娘正是钱五的妹妹。 小芸脸上泪痕未干,抽泣着点了点头,把门打开,让黄老大和虎老七进了屋。 两个人刚进屋,一个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老人从凳子上站起来,擦去脸上的泪痕,对黄老大怒声说道:“你来干什么?你害死了我儿子,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大叔,我来看看你们!”黄老大嗫嚅说道。 “我们用不着你看!要不是你把小五带到歪道上,他能……”钱五的父亲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叔,是我害了小五,你打我吧!”黄老大垂下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钱五的父亲眼睛通红,冲了过来,伸手就打。 黄老大眼睛一闭,一动不动,任由钱五父亲的打骂。 旁边正在哭泣的钱五母亲止住哭声,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拉住钱五父亲的胳膊说道:“老头子,你就别打了,又不是他害死的儿子,你打他干什么?” “你就不是好 人,要不是他,咱儿子就不会死!”钱五的父亲一边说,一边狠狠一巴掌扇在黄老大的脸上。 “爹,你这是干啥啊?”小芸看不过去了,过来劝阻。 “你有啥脸说这话?要不是你和那姓袁的混蛋胡搞,小五能死吗?”钱五的父亲怒火转移到小芸身上。 钱五父亲的话触痛了小芸的痛处,她把头低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你这死老头子,你咋啥话都说啊?”钱五的母亲哭着说道。 “小黄啊,你走吧!”钱五的母亲转头对黄老大说道。 虎老七也觉得这种情况再呆下去也于事无补,就对黄老大说道:“黄哥,不行咱们先走吧,等大叔气消了,咱们再来吧!” 黄老大点了点头,一伸手将包里的几沓钱拿出来,递给钱五的母亲说道:“婶,这点钱是我和老七兄弟的一点心意,您收着!以后小五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我会给您二老养老送终!” “谁要你的臭钱?钱能让小五活着回来吗?”钱五的父亲一把将钱打落在地上。 黄老大看钱五的父亲情绪激动,实在没办法再呆下去,只好给两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要离开。 “把你的臭钱拿走!”钱五的父亲嘶哑地喊道。 黄老大没有吭声,低头走出了房门,虎老七跟了出去。 “小芸,把钱捡起来,还给他!咱不要他的臭钱!”钱五的父亲对小芸喊道。 黄老大心情沉重地出了钱五家,刚要上摩托,却见小芸手里拿着钱,快步跑过来。 第221章 女人心海底针 “黄哥,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我爹是不会收的!”小芸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肿。 黄老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芸,你还是拿着吧,这样我心里多好还能好受些!” 小芸没有吭声,把钱放到摩托车挎斗里,转身就要走。 黄老大说道:“小芸,我小五兄弟走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再问他以前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始终没想明白,那就是小五去告发我的事!以我对小五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做这样背叛兄弟的事,他曾说过是因为他受到了袁雷的威胁,这件事好像和你有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人都没有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小芸似乎不愿意提及此事。 .??. “小五是给我挡刀走的,我就是想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黄老大说道。 小芸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问,我就和你说说吧!” “估计你也知道,我是抱养的,和二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家里人没人把我当成外人,都很疼我。尤其是二哥,对我更是比一般的亲哥哥还要好,有好吃的他不舍得吃,都会给我留着,我受欺负了,他也第一个替我出头,所以我从小就和二哥特别亲,也很粘他。” “大哥意外去世以后,大嫂改嫁了,本来大嫂是想带走一个孩子的,可二哥执意把两个孩子都留了下来!家里缺了大哥和大嫂挣钱,加上爹妈身体不好,总要吃药,所以家里生活上特别困难,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因此二哥到了岁数,找对象的事一直没有着落。” “一般的姑娘,谁愿意一嫁过来就得伺候病歪歪的老人,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呢?所以爹妈和我商量,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二哥,而我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就同意了!”说到这里,小芸脸上升起一丝红晕。 “可是爹妈和二哥一说,他却坚决不同意,他说不想让我和他一起受苦,爹妈和他说了几次,他就是死活不同意!” “我当时很失落,但也没生气,觉得二哥可能是怕别人说闲话,就想着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就会水到渠成的!”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要把我嫁给别人,还说这个人这好那好的,你知道他让我嫁给谁吗?”小芸忽然问道。 黄老大没吭声,摇了摇头。 小芸苦笑着说道:“你没感觉到好几次二哥去找你,都带着我,还故意给我们创造私下接触的机会吗?” 黄老大听到这里,吃了一惊。 黄老大这才想起来,钱五的确很多次都带着小芸,而且有意无意地给他和小芸创造独处的机会。每次小芸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冷冰冰的,一言不发,而自己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二哥总是说你这好那好,说实在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小芸话很直。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对了,我这人还真没啥优点。” 小芸接着说道:“所以他越是夸你,我越是生气!我觉得他就是看不上我,想赶紧把我推给你!” “唉 !那时候我就跟魔怔了一样,觉得只要把你这条路堵死了,二哥就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一直琢磨,怎么才能清除你这个障碍,彻底断了二哥把我嫁给你的念头!” “我后来打听到你和袁雷是对头,就寻思通过袁雷把你送监狱,所以我主动接触到袁雷,并且商量了一个把你送进监狱的办法!” “后来发生的事都是我和袁雷一起设的套,二哥根本不知道,结果袁雷找到机会把你送了进去!” 虎老七听到这里,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小芸。 小芸模样清秀,柔柔弱弱,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这样疯狂举动的姑娘,这还真是应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老话。 “唉!是我错怪了我兄弟!”黄老大面露痛苦之色,但根本没有追究小芸的意思。 小芸看黄老大的反应,也很意外,说道:“黄大哥,我害你坐牢你就不记恨我吗?" “我兄弟把命都给我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吗?”黄老大眼角湿润,有些哽咽。 小芸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二哥说得没错,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进了监狱,二哥一直很愧疚,心情一直不好,虽然没有当面埋怨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和我还是有了嫌隙!” “虽然我们都没啥文化,可都是重感情的人,我能理解小五兄弟当时的心情!”黄老大说道。 “我慢慢才知道,二哥心里把我当成亲妹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他想让我嫁给你,也是不想拖累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小芸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小芸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对黄老大说道:“事情已经出来,二哥也走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爹妈对你成见大,你以后就别来了!” 小芸说完,转身走了。 黄老大眉头紧锁,心情复杂地和虎老七回了家。 二老喂看到虎老七,立刻拉住他的胳膊,不停嚷嚷要回家。 “老七,这边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先回家吧!”黄老大对虎老七说道。 “小五兄弟的死毕竟是因我而起,我还是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我这兄弟让人帮忙给送回小砬子吧!”虎老七想留下来为钱五做点什么。 黄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小五兄弟一走,扔下这一大家子人,以后有你帮忙的地方,你就先回去吧!” 虎老七看黄老大满腹心事,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坚持,和姥姥打了招呼,和二老喂离开了黄老大家。 姥姥看黄老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心疼,摸了摸黄老大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姥姥,小五是替我死的,你说我怎么报答这天大的恩情啊?“黄老大在姥姥面前还像个孩子。“ ”帮他照顾好家里人,让他走得安心!”姥姥说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爹妈都不让我登门,这可怎么办呢?““黄哥,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我爹是不会收的!”小芸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肿。 黄老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芸,你还是拿着吧,这样我心里多好还能好受些!” 小芸没有吭声,把钱放到摩托车挎斗里,转身就要走。 黄老大说道:“小芸,我小五兄弟走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再问他以前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始终没想明白,那就是小五去告发我的事!以我对小五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做这样背叛兄弟的事,他曾说过是因为他受到了袁雷的威胁,这件事好像和你有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人都没有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小芸似乎不愿意提及此事。 “小五是给我挡刀走的,我就是想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黄老大说道。 小芸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问,我就和你说说吧!” “估计你也知道,我是抱养的,和二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家里人没人把我当成外人,都很疼我。尤其是二哥,对我更是比一般的亲哥哥还要好,有好吃的他不舍得吃,都会给我留着,我受欺负了,他也第一个替我出头,所以我从小就和二哥特别亲,也很粘他。” “大哥意外去世以后,大嫂改嫁了,本来大嫂是想带走一个孩子的,可二哥执意把两个孩子都留了下来!家里缺了大哥和大嫂挣钱,加上爹妈身体不好,总要吃药,所以家里生活上特别困难,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因此二哥到了岁数,找对象的事一直没有着落。” “一般的姑娘,谁愿意一嫁过来就得伺候病歪歪的老人,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呢?所以爹妈和我商量,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二哥,而我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就同意了!”说到这里,小芸脸上升起一丝红晕。 “可是爹妈和二哥一说,他却坚决不同意,他说不想让我和他一起受苦,爹妈和他说了几次,他就是死活不同意!” “我当时很失落,但也没生气,觉得二哥可能是怕别人说闲话,就想着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就会水到渠成的!”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要把我嫁给别人,还说这个人这好那好的,你知道他让我嫁给谁吗?”小芸忽然问道。 黄老大没吭声,摇了摇头。 小芸苦笑着说道:“你没感觉到好几次二哥去找你,都带着我,还故意给我们创造私下接触的机会吗?” 黄老大听到这里,吃了一惊。 黄老大这才想起来,钱五的确很多次都带着小芸,而且有意无意地给他和小芸创造独处的机会。每次小芸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冷冰冰的,一言不发,而自己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二哥总是说你这好那好,说实在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小芸话很直。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对了,我这人还真没啥优点。” 小芸接着说道:“所以他越是夸你,我越是生气!我觉得他就是看不上我,想赶紧把我推给你!” “唉 !那时候我就跟魔怔了一样,觉得只要把你这条路堵死了,二哥就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一直琢磨,怎么才能清除你这个障碍,彻底断了二哥把我嫁给你的念头!” “我后来打听到你和袁雷是对头,就寻思通过袁雷把你送监狱,所以我主动接触到袁雷,并且商量了一个把你送进监狱的办法!” “后来发生的事都是我和袁雷一起设的套,二哥根本不知道,结果袁雷找到机会把你送了进去!” 虎老七听到这里,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小芸。 小芸模样清秀,柔柔弱弱,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这样疯狂举动的姑娘,这还真是应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老话。 “唉!是我错怪了我兄弟!”黄老大面露痛苦之色,但根本没有追究小芸的意思。 小芸看黄老大的反应,也很意外,说道:“黄大哥,我害你坐牢你就不记恨我吗?" “我兄弟把命都给我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吗?”黄老大眼角湿润,有些哽咽。 小芸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二哥说得没错,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进了监狱,二哥一直很愧疚,心情一直不好,虽然没有当面埋怨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和我还是有了嫌隙!” “虽然我们都没啥文化,可都是重感情的人,我能理解小五兄弟当时的心情!”黄老大说道。 “我慢慢才知道,二哥心里把我当成亲妹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他想让我嫁给你,也是不想拖累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小芸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小芸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对黄老大说道:“事情已经出来,二哥也走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爹妈对你成见大,你以后就别来了!” 小芸说完,转身走了。 黄老大眉头紧锁,心情复杂地和虎老七回了家。 二老喂看到虎老七,立刻拉住他的胳膊,不停嚷嚷要回家。 “老七,这边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先回家吧!”黄老大对虎老七说道。 “小五兄弟的死毕竟是因我而起,我还是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我这兄弟让人帮忙给送回小砬子吧!”虎老七想留下来为钱五做点什么。 黄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小五兄弟一走,扔下这一大家子人,以后有你帮忙的地方,你就先回去吧!” 虎老七看黄老大满腹心事,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坚持,和姥姥打了招呼,和二老喂离开了黄老大家。 姥姥看黄老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心疼,摸了摸黄老大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姥姥,小五是替我死的,你说我怎么报答这天大的恩情啊?“黄老大在姥姥面前还像个孩子。“ ”帮他照顾好家里人,让他走得安心!”姥姥说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爹妈都不让我登门,这可怎么办呢?“ 第212章 包庇 姥姥拍了拍黄老大的肩膀说道:“他们现在正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肯定对你有多怨恨,等他们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情况肯定会有所好转!” 黄老大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姥姥知道他需要安静,就又安慰了他几句,回自己房间去了。 黄老大心里很乱,心情差到极点,也没有去何仙儿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胡思乱想。 虎老七和二老喂很晚才赶回小砬子屯。 虎老七一进屋,小兰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小兰一边上下打量虎老七,一边担心地问道。 虎老七哪敢说实话,撒谎道:“路太滑,自行车到了,摔了一跤!” 小兰看虎老七身上不少伤口,一看就知道虎老七撒了谎,却没有说破,赶紧拿出医药箱给虎老七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完了,虎老七从兜里掏出八十块钱递给小兰说道:“这些钱给你,买些营养品,给老人和孩子改善改善生活!” 小兰眉头一皱,没有接钱,问道:“你哪来的这些钱?不管咱家有多穷多困难,咱可不能做犯法的事,更不能坑人害人!” 虎老七浑身是伤,又拿出不少钱,小兰立刻警觉起来。 虎老七一把拉住小兰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钱肯定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那你哪来的这些钱?”小兰觉得钱的来路肯定有问题。 “我是老爷们,我管挣钱,你管花,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对了,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都饿坏了!”虎老七赶紧岔开话题。 “不行,这事你不说清楚,不让你吃饭!”小兰嗔怒道 。 虎老七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见小兰执意问钱的来路,只好说道:“这钱是我推牌九赢的!” 小兰一听,俏脸生寒,说道:“你去西登根本就不是为了看望姥姥,是不是就是为了赌博?” 虎老七讪讪地说道:“我先去看的姥姥,看她没有啥事才去玩了几把!” 小兰生气地说道:“你瘸着腿去赌博,你可真有正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赌博的人哪有一家能过好日子的?咱屯几个好赌的人,家里都过成啥样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虎老七看小兰真生气了,赶紧赔礼道:“你一说家里的老人孩子缺营养,我就有些着急上火,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来钱的道,所以就去玩了几把!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赌了!” “我说老人孩子缺营养,也就是顺嘴一说,没想到你还多心了!今年是灾荒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熬过今年就好了!赌博能让人丧失人性,你以后要是再去赌博,我一辈子不搭理你!”小兰正色说道。 “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赌了!”虎老七说道。 小兰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赶紧去给虎老七张罗饭菜去了。 以后的几天,虎老七一直想去西登看看钱五死后事情的进展情况,可他又不好意思和小兰张口,所以每天都心不在焉,坐卧不宁。 虎老七满腹心事,小兰看在眼里,以为他又动了去赌博的心思,于是对虎老七说道:“我看你一天天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又想去赌博 了?” 虎老七苦笑道:“哎呀我的媳妇啊,这你可冤枉我了!从小到大,我就玩了一次,你看我像赌博有瘾的人吗?” “那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从西登回来,身上的伤肯定不是自行车摔倒弄的,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惹祸了?”小兰说出自己的疑虑。 虎老七知道,如果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兰,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西登,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小兰说了一遍。 小兰听完,脸色煞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虎老七看小兰受了惊吓,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黄哥及时出现,你的手都没了!要是你的手被人剁了,这辈子你可怎么过?我想想都害怕!钱五为了这件事命都没了,这也太吓人了!”小兰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啊,小五兄弟为了这件事连命都没了,所以我想去西登看看抓没抓住袁雷这个王八蛋!”虎老七说道。 “不行!万一你碰到了袁雷,那就麻烦了!”小兰不同意。 “你就让我去看看吧,不然我心里总是惦记这件事!袁雷现在自身难保,哪能顾得上我!”虎老七央求道。 “肯定不行,你哪都不许去!”小兰态度坚决。 “哎!那可怎么办?”虎老七垂头丧气地说道。 小兰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抓没抓到袁雷吗?我让喜子哥帮你打听打听不就行了吗?” 虎老七一听, 连连点头。 见虎老七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小兰马上就去了明德派出所,找到崔喜,把事情和崔喜讲了一遍。 崔喜立刻给县里去了电话。 “没有抓到袁雷!我感觉这件事局里好像不是很上心!”崔喜挂了电话,对小兰说道。 “那可怎么办?我要是告诉老七,他肯定得着急上火!”小兰担忧地说道。 “你可别说实话,你告诉七哥,就说案子正在办理当中就行了!”崔喜说道。 小兰回到家中,按照崔喜的说法告诉了虎老七。 虎老七一听还没有抓到袁雷,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骂道:“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人命关天啊,好几天了还抓不到人,都是废物!” 虎老七在家骂骂咧咧,黄老大此刻也正在大发雷霆。 这几天黄老大每天都往公*局跑,每次都被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袁雷大舅张永武的关系,案件的进展很缓慢,袁雷的下落连一点眉目都没有,甚至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 黄老大知道这其中是谁在从中作梗,于是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张永武的办公室。 见黄老大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张永武脸色阴沉,冷冷地呵斥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张永武,你别他妈的跟我装糊涂!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王八蛋外甥袁雷什么时候能抓到?”黄老大指着张永武的鼻子骂道。 张永武脸一沉,站起身来说道:“你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给我出去!” 第21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张永武,你别跟我装蒜,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袁雷现在肯定早就抓到了!人命关天你都敢徇私枉法,你他妈的还配做这个位置吗?”黄老大骂道。 张永武不想和黄老大纠缠,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无理取闹的人给我轰出去!” 张永武话音刚落,立刻跑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将黄老大拽出张永武的办公室。 黄老大被轰了公*局大院,他气得七窍生烟,站在大门口大骂不止,引来许多人围观。 “黄德方,你别再闹了!你要是再闹,只能把你抓起来了!”一个中年人警告黄老大。 ”你们可真有能耐,袁雷你们不去抓,却要抓我,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黄老大骂道。 ”黄德方,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扰乱我们正常工作,现在奶就你抓起来!“中年人严肃地说道。 黄老大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根本不把中年人的警告放在眼里,仍然高声大骂,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中年人看言语上的劝说根本无法让黄老大安静下来,立刻和两个人把黄老大按倒在地,铐了起来。 黄老大被抓走了,周围的群众却听明白了情况,很多人没有散去,站在大门口议论纷纷。 张永武办公室内,副局长梁辉皱着眉头对张永海说道:“张局,袁雷的案子在社会上影响很坏,咱们迟迟不能破案,恐怕无法给老百姓交代啊!” 张永武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道:“这个案子我根本就没有插手,你这么和我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负责刑侦的领导,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啊?” “有些人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在正式的场合表明一下你的态度?”梁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话说得很直白。 “我早就表明了态度,告诉大家不要因为袁雷是我的外甥而有顾虑,大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还让我怎么表态?”张永武面若寒霜。 “你要不说袁雷是你外甥,估计还好一些!”梁辉这些话憋了很长时间。 “梁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分寸!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张永武冷冷地说道。 “几次抓捕袁雷,每次都是扑空,我怀疑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梁辉索性把话说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说我给袁雷通风报信吗?”张永武用手使劲敲了敲桌子。 梁辉把头拧向一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单位里很多同志跟我反映你刚愎自用,不合群,我每次都替你打圆场,看来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看你这暴躁鲁莽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你目前的工作,看来你的工作需要调整调整了!”张永武言语中充满威胁。 “我做事问心无愧!我看有些人只会玩弄权术,根本就是不务正业!”梁辉在张永武下面做事很憋屈。 “你……你……”张永武气得说不出话来。 …… 两个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其他人,很快有人跑进来,连拉带劝地把梁辉拉出了张永武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黄老大被放了出来,梁辉被调整了岗位,只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黄老大出来后,头脑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样闹下去根本于事无补,于是先回了家。 姥姥看黄老大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心疼得不行,赶紧给他煮了一碗面。 “赶紧趁热吃了吧,我还给你下了两个荷包蛋呢!”姥姥把面端在黄老大面前。 “姥,我吃不下去!”黄老大说道。 “唉!是不是还是因为小五的事啊?”姥姥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小五死的这么惨,袁雷却还在逍遥自在,这也太没天理了!姥姥,我想自己去抓袁雷!”黄老大早就打定了主意。 姥姥心疼地用手梳理黄老大的头发,说道:“袁雷这件事你先放一放吧!” 黄老大一愣,问道:“姥,为啥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小五是替我死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替他报仇!” “唉!我的意思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处理!”姥姥的话说了半截。 “啥事啊?你快说啊,姥姥!”黄老大着急地站起身来。 “有人往咱家捎信了,小五的父亲死了!”姥姥说道。 “什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咋死的?”黄老大一把抓住姥姥的手。 “说是想不开喝药死的!你也别着急,事情已经……”姥姥说道。 还没等姥姥说完,黄老大疯了一样冲出了家门。 黄老大骑上挎斗摩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钱五的家。 钱五家里聚集了不多街坊邻居,黄老大看到停在院子里的棺材,立刻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你是老钱的什么亲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黄老大。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啊?”黄老大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反问道。 老人重重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和黄老大讲了一遍。 钱五的死对他的父母打击很大,尤其是他的父亲老钱更是无法这个现实。 老钱本来有两个儿子,如今都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也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几天内昏迷了几次。 小芸要送他去医院,可老钱死活也不去,他一来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二来已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看着家里目前的情况,老钱不知道这个家以后怎么才能继续过下去,而自己也成为了这个家的累赘,不但帮衬不了这个人家,反而会拖累小芸,于是老钱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小芸去打听案件的进展情况,几次都失望而归。 老钱从小芸的口里得知杀死儿子的凶手居然是张永武的外甥,更是心凉到谷底。 无法为儿子报仇,成了压垮老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于是喝下农药,离开了人世。 老钱喝药自尽让这个家再次陷入到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的老伴根本接受不了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钱的老伴被送往医院,好歹算抢救过来,如今邻居在医院帮忙照看。“张永武,你别跟我装蒜,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袁雷现在肯定早就抓到了!人命关天你都敢徇私枉法,你他妈的还配做这个位置吗?”黄老大骂道。 张永武不想和黄老大纠缠,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无理取闹的人给我轰出去!” 张永武话音刚落,立刻跑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将黄老大拽出张永武的办公室。 黄老大被轰了公*局大院,他气得七窍生烟,站在大门口大骂不止,引来许多人围观。 “黄德方,你别再闹了!你要是再闹,只能把你抓起来了!”一个中年人警告黄老大。 ”你们可真有能耐,袁雷你们不去抓,却要抓我,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黄老大骂道。 ”黄德方,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扰乱我们正常工作,现在奶就你抓起来!“中年人严肃地说道。 黄老大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根本不把中年人的警告放在眼里,仍然高声大骂,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中年人看言语上的劝说根本无法让黄老大安静下来,立刻和两个人把黄老大按倒在地,铐了起来。 黄老大被抓走了,周围的群众却听明白了情况,很多人没有散去,站在大门口议论纷纷。 张永武办公室内,副局长梁辉皱着眉头对张永海说道:“张局,袁雷的案子在社会上影响很坏,咱们迟迟不能破案,恐怕无法给老百姓交代啊!” 张永武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道:“这个案子我根本就没有插手,你这么和我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负责刑侦的领导,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啊?” “有些人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在正式的场合表明一下你的态度?”梁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话说得很直白。 “我早就表明了态度,告诉大家不要因为袁雷是我的外甥而有顾虑,大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还让我怎么表态?”张永武面若寒霜。 “你要不说袁雷是你外甥,估计还好一些!”梁辉这些话憋了很长时间。 “梁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分寸!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张永武冷冷地说道。 “几次抓捕袁雷,每次都是扑空,我怀疑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梁辉索性把话说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说我给袁雷通风报信吗?”张永武用手使劲敲了敲桌子。 梁辉把头拧向一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单位里很多同志跟我反映你刚愎自用,不合群,我每次都替你打圆场,看来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看你这暴躁鲁莽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你目前的工作,看来你的工作需要调整调整了!”张永武言语中充满威胁。 “我做事问心无愧!我看有些人只会玩弄权术,根本就是不务正业!”梁辉在张永武下面做事很憋屈。 “你……你……”张永武气得说不出话来。 …… 两个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其他人,很快有人跑进来,连拉带劝地把梁辉拉出了张永武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黄老大被放了出来,梁辉被调整了岗位,只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黄老大出来后,头脑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样闹下去根本于事无补,于是先回了家。 姥姥看黄老大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心疼得不行,赶紧给他煮了一碗面。 “赶紧趁热吃了吧,我还给你下了两个荷包蛋呢!”姥姥把面端在黄老大面前。 “姥,我吃不下去!”黄老大说道。 “唉!是不是还是因为小五的事啊?”姥姥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小五死的这么惨,袁雷却还在逍遥自在,这也太没天理了!姥姥,我想自己去抓袁雷!”黄老大早就打定了主意。 姥姥心疼地用手梳理黄老大的头发,说道:“袁雷这件事你先放一放吧!” 黄老大一愣,问道:“姥,为啥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小五是替我死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替他报仇!” “唉!我的意思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处理!”姥姥的话说了半截。 “啥事啊?你快说啊,姥姥!”黄老大着急地站起身来。 “有人往咱家捎信了,小五的父亲死了!”姥姥说道。 “什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咋死的?”黄老大一把抓住姥姥的手。 “说是想不开喝药死的!你也别着急,事情已经……”姥姥说道。 还没等姥姥说完,黄老大疯了一样冲出了家门。 黄老大骑上挎斗摩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钱五的家。 钱五家里聚集了不多街坊邻居,黄老大看到停在院子里的棺材,立刻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你是老钱的什么亲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黄老大。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啊?”黄老大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反问道。 老人重重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和黄老大讲了一遍。 钱五的死对他的父母打击很大,尤其是他的父亲老钱更是无法这个现实。 老钱本来有两个儿子,如今都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也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几天内昏迷了几次。 小芸要送他去医院,可老钱死活也不去,他一来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二来已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看着家里目前的情况,老钱不知道这个家以后怎么才能继续过下去,而自己也成为了这个家的累赘,不但帮衬不了这个人家,反而会拖累小芸,于是老钱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小芸去打听案件的进展情况,几次都失望而归。 老钱从小芸的口里得知杀死儿子的凶手居然是张永武的外甥,更是心凉到谷底。 无法为儿子报仇,成了压垮老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于是喝下农药,离开了人世。 老钱喝药自尽让这个家再次陷入到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的老伴根本接受不了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钱的老伴被送往医院,好歹算抢救过来,如今邻居在医院帮忙照看。 第214章 卸磨杀驴 黄老大很是愧疚,因为他觉得老钱的死是因为钱五的早亡,而钱五却是因自己而死,所以他心中仿佛压了个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气来。 这个家变得风雨飘摇起来。钱五的母亲住了院,小芸一边要处理二哥小五和父亲的后事,一边还有照顾大哥留下的两个孩子,噩耗和重压下的小芸身体和精神都严重透支,临近崩溃的边缘。 黄老大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 总算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黄老大挂念姥姥,于是对小芸说道:“小芸,我得回家一趟看看姥姥,我很快再回来!” 黄老大这几天的忙碌,小芸都看在眼里,可她没有对黄老大有任何感激的话语,因为她心中有个结无法解开。 “你就不用再来了!”小芸话语冰冷。 黄老大知道小芸心里纠结的是什么,他说道:“妹妹,你放心,小五兄弟的仇我肯定替他报!如果不能让袁雷给我兄弟偿命,我以死谢罪!” “这都多长时间了,二哥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要是早点能把袁雷抓住,我爹也不能寻短见!你们这些人平时打打杀杀的,凶得很,可一到关键时候,我看都躲得远远的!你也不用跟我立誓发咒的,毕竟二哥是自愿替你挡刀的,他是活该!”小芸话语中怨气很重。 黄老大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和小芸解释自己对于钱五案子的努力,因为毕竟没有结果,说了也是苍白无力。 “我说过,小五兄弟走了,我就是这家的儿子,我的命是我兄弟给的,我会扛起这个家!”黄老大说的是肺腑之言。 “这个家的大人就剩我和我妈,你还是别来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免得惹是非!”小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老大看着小芸瘦弱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黄老大自从和何仙儿一起从省城回来,一直四处奔波,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看何仙儿,所以他一到家,姥姥就催他赶紧去何仙儿家去看看。 黄老大也觉得心中愧疚,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了何仙儿家。 何仙儿受伤这段时间,黄老大出钱出力,对何仙儿的情意有目共睹,所以何仙儿的父母已经默许了他和何仙儿的关系。 黄老大一敲门,何仙儿的母亲洪贞玉把黄老大让进屋内。 “婶,何叔上班去了啊?”黄老大问道。 洪贞玉点点头说道:“是啊,再不去估计连工作都保不住了!我听说你最近为了你的那些兄弟的事到处跑跑颠颠,你和小仙儿保证的那些话这么快就忘了?” “婶,我去看看小仙儿!”黄老大赶紧转移话题。 “她刚刚睡着,这孩子最近睡眠很不好,你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洪贞玉说道。 “那我晚点再过来吧!”黄老大怕洪贞玉继续纠缠上个话题,想要开溜。 “咋地,你这么长时间不登门,是不是对你叔和我有啥意见啊?你放心,我和你叔商量了,你给小仙儿治病的钱我们会还给你!”洪贞玉的嘴很刁钻。 黄老大苦笑道:“婶,你这不是 一家人说两家话吗?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呢?” 洪贞玉摆了摆手说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看咱们好像很难成为一家人!” “婶,你和叔不是同意我和小仙儿的事了吗?”黄老大陪着笑脸说道。 “小仙儿同意和你处对象是不是有个前提?是不是让你找个正经工作,然后和你那帮原来的兄弟朋友的断绝关系?你刚回来就又和你那些人搅在一起,连小仙儿你都没时间来看她,你说我能放心吧小仙儿交给你吗?”洪贞玉生气地说道。 “婶,我不也是没办法吗?我兄弟替我挡刀死了,你说我能撒手不管吗?您放心,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就踏踏实实找个正经工作!”黄老大赶紧表态。 洪贞玉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个兄弟替你挡刀,你忙乎一个月,明天那个兄弟打仗进局子了,你再忙乎一个月,这根本就是没完没了!你这孩子秉性不错,人不坏也是个热心肠,可你总是打打杀杀的,小仙儿要是嫁给你,哪会有清净的日子过?我看你两还是不合适,要不就算了吧?至于你给小仙儿治病花的钱,我们想方设法肯定会还你!” 黄老大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洪贞玉如此一说,不由得也烦躁起来,皱起眉头问道:“小仙儿也是这意思吗?” 洪贞玉冷下脸来说道:“对!她也是这意思!” 黄老大站起身来,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洪贞玉见黄老大走远,气哼哼地说道:“这还没过门呢,说几句就不愿意了,真是恶习难改!” “妈,刚才是谁来了?是不是黄鼠狼来了?”里屋传来何仙儿的喊声。 洪贞玉没好气地说道:“啥黄鼠狼不绿鼠狼的,都不是好玩意儿!谁也没来!” “妈,你这是咋地了?他咋得罪你了?”何仙儿说道。 洪贞玉走进何仙儿的房间,坐在床边,拉起何仙儿的手说道:“闺女,你说你长得如花似玉的,咋能喜欢黄德方呢?” 何仙儿静养了很长时间,比以前胖了一些,也白了一些,显得更加漂亮。 “我长得好看,不是随你了吗?”何仙儿笑盈盈地说道。 “贫嘴!”洪贞玉嗔笑道。 “妈,黄鼠狼是不是刚刚来过了!”何仙儿问道。 “来啦,又走了!”洪贞玉收起笑容。 “那你怎么不叫我?我都挺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何仙儿埋怨道。 “你还知道他挺长时间没看你了?我看他心里只有他那帮狐朋狗友,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我已经告诉他了,你俩的事吹了!‘洪贞玉说道。 ”什么?吹了?妈,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何仙儿一激动,坐了起来。 ”看把你激动的?啥叫卸磨杀驴啊?是不是他答应和他原来那些兄弟不再来往?他自己食言,怪得了谁?“洪贞玉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去找他去!“何仙儿说完就要下地。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再把伤口抻了!赶紧躺下,听我和你慢慢说!“洪贞玉用手推住何仙儿的肩膀说道。黄老大很是愧疚,因为他觉得老钱的死是因为钱五的早亡,而钱五却是因自己而死,所以他心中仿佛压了个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气来。 这个家变得风雨飘摇起来。钱五的母亲住了院,小芸一边要处理二哥小五和父亲的后事,一边还有照顾大哥留下的两个孩子,噩耗和重压下的小芸身体和精神都严重透支,临近崩溃的边缘。 黄老大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 总算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黄老大挂念姥姥,于是对小芸说道:“小芸,我得回家一趟看看姥姥,我很快再回来!” 黄老大这几天的忙碌,小芸都看在眼里,可她没有对黄老大有任何感激的话语,因为她心中有个结无法解开。 “你就不用再来了!”小芸话语冰冷。 黄老大知道小芸心里纠结的是什么,他说道:“妹妹,你放心,小五兄弟的仇我肯定替他报!如果不能让袁雷给我兄弟偿命,我以死谢罪!” “这都多长时间了,二哥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要是早点能把袁雷抓住,我爹也不能寻短见!你们这些人平时打打杀杀的,凶得很,可一到关键时候,我看都躲得远远的!你也不用跟我立誓发咒的,毕竟二哥是自愿替你挡刀的,他是活该!”小芸话语中怨气很重。 黄老大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和小芸解释自己对于钱五案子的努力,因为毕竟没有结果,说了也是苍白无力。 “我说过,小五兄弟走了,我就是这家的儿子,我的命是我兄弟给的,我会扛起这个家!”黄老大说的是肺腑之言。 “这个家的大人就剩我和我妈,你还是别来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免得惹是非!”小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老大看着小芸瘦弱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黄老大自从和何仙儿一起从省城回来,一直四处奔波,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看何仙儿,所以他一到家,姥姥就催他赶紧去何仙儿家去看看。 黄老大也觉得心中愧疚,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了何仙儿家。 何仙儿受伤这段时间,黄老大出钱出力,对何仙儿的情意有目共睹,所以何仙儿的父母已经默许了他和何仙儿的关系。 黄老大一敲门,何仙儿的母亲洪贞玉把黄老大让进屋内。 “婶,何叔上班去了啊?”黄老大问道。 洪贞玉点点头说道:“是啊,再不去估计连工作都保不住了!我听说你最近为了你的那些兄弟的事到处跑跑颠颠,你和小仙儿保证的那些话这么快就忘了?” “婶,我去看看小仙儿!”黄老大赶紧转移话题。 “她刚刚睡着,这孩子最近睡眠很不好,你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洪贞玉说道。 “那我晚点再过来吧!”黄老大怕洪贞玉继续纠缠上个话题,想要开溜。 “咋地,你这么长时间不登门,是不是对你叔和我有啥意见啊?你放心,我和你叔商量了,你给小仙儿治病的钱我们会还给你!”洪贞玉的嘴很刁钻。 黄老大苦笑道:“婶,你这不是 一家人说两家话吗?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呢?” 洪贞玉摆了摆手说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看咱们好像很难成为一家人!” “婶,你和叔不是同意我和小仙儿的事了吗?”黄老大陪着笑脸说道。 “小仙儿同意和你处对象是不是有个前提?是不是让你找个正经工作,然后和你那帮原来的兄弟朋友的断绝关系?你刚回来就又和你那些人搅在一起,连小仙儿你都没时间来看她,你说我能放心吧小仙儿交给你吗?”洪贞玉生气地说道。 “婶,我不也是没办法吗?我兄弟替我挡刀死了,你说我能撒手不管吗?您放心,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就踏踏实实找个正经工作!”黄老大赶紧表态。 洪贞玉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个兄弟替你挡刀,你忙乎一个月,明天那个兄弟打仗进局子了,你再忙乎一个月,这根本就是没完没了!你这孩子秉性不错,人不坏也是个热心肠,可你总是打打杀杀的,小仙儿要是嫁给你,哪会有清净的日子过?我看你两还是不合适,要不就算了吧?至于你给小仙儿治病花的钱,我们想方设法肯定会还你!” 黄老大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洪贞玉如此一说,不由得也烦躁起来,皱起眉头问道:“小仙儿也是这意思吗?” 洪贞玉冷下脸来说道:“对!她也是这意思!” 黄老大站起身来,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洪贞玉见黄老大走远,气哼哼地说道:“这还没过门呢,说几句就不愿意了,真是恶习难改!” “妈,刚才是谁来了?是不是黄鼠狼来了?”里屋传来何仙儿的喊声。 洪贞玉没好气地说道:“啥黄鼠狼不绿鼠狼的,都不是好玩意儿!谁也没来!” “妈,你这是咋地了?他咋得罪你了?”何仙儿说道。 洪贞玉走进何仙儿的房间,坐在床边,拉起何仙儿的手说道:“闺女,你说你长得如花似玉的,咋能喜欢黄德方呢?” 何仙儿静养了很长时间,比以前胖了一些,也白了一些,显得更加漂亮。 “我长得好看,不是随你了吗?”何仙儿笑盈盈地说道。 “贫嘴!”洪贞玉嗔笑道。 “妈,黄鼠狼是不是刚刚来过了!”何仙儿问道。 “来啦,又走了!”洪贞玉收起笑容。 “那你怎么不叫我?我都挺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何仙儿埋怨道。 “你还知道他挺长时间没看你了?我看他心里只有他那帮狐朋狗友,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我已经告诉他了,你俩的事吹了!‘洪贞玉说道。 ”什么?吹了?妈,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何仙儿一激动,坐了起来。 ”看把你激动的?啥叫卸磨杀驴啊?是不是他答应和他原来那些兄弟不再来往?他自己食言,怪得了谁?“洪贞玉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去找他去!“何仙儿说完就要下地。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再把伤口抻了!赶紧躺下,听我和你慢慢说!“洪贞玉用手推住何仙儿的肩膀说道。 第215章 虎老七献计 何仙儿受伤这段时间,父母为她担惊受怕,操碎了心,都瘦了一圈,何仙儿很心疼,而且她本就是孝顺孩子,所以就又坐了回去。 ”我知道小方子这孩子心不错,对你也实心实意,可他要是不脱离原来的生活,说不定哪天会出什么事,到了那时候你怎么办?我不是吓唬你,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你就是嫁过去早晚也得守寡!“洪贞玉说道。 ”哪有这么严重?“何仙儿不服气地说道。 ”严重?你知道他这段时间忙乎什么吗?“洪贞玉问道。 ”他就是金盆洗手了,也得把事情都安排好吧?“何仙儿说道。 ”要是忙乎这些事还好了!整个西登县城都传遍了,有个叫钱五的替他挡刀死了,他一直在忙这件事呢!这回是钱五替他挡刀,下回谁替他?“洪贞玉说道。 ”什么?钱五死了?黄鼠狼没啥事吧?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何仙儿认识钱五,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 ?? ”我怕当时告诉你,你能偷偷跑出去找小方子去!你这病眼见着就要好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洪贞玉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 ”到底是因为啥呀?姥姥来了几次了,也没说这件事,黄鼠狼没受伤吧?“何仙儿问道。 ”他倒是啥事没有!听说是上次去医院那个虎老七惹的事,有个叫袁雷的要砍他的手,小方子替他出头,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你看看他交的这些朋友,哪有一个省油的灯?“洪贞玉心里已经开始极力反对何仙儿和黄老大的事。 ”这怎么还有虎老七的事?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怎么还和袁雷结了仇?“何仙儿疑惑地说道。 ”老实本分?我都听说了,这虎老七也不是什么规矩人,他和小方子是在监狱认识的,你说他能是什么好人?“洪贞玉说道。 ”唉!咋这么多事呢?黄鼠狼是个讲义气的人,钱五替他挡刀,他怎么能当没事人呢?妈,要是没有黄鼠狼,我的命也没了,你不是也这么说吗?“何仙儿心很乱。 ”我也不是就非得拆散你们俩!哪家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好?我也希望你和小方子能平平安安白头到老,可是他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打打杀杀,这门亲事想都别想!“洪贞玉表了态。 ”那他要是能找个工作,踏踏实实上班呢?“何仙儿探洪贞玉的话。 “我给他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他要是还这样,闺女,就是说出龙叫,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洪贞玉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洪贞玉担心的事也是何仙儿担心的事,于是何仙儿点了点头。 黄老大回到家里,坐卧不宁,烦躁不堪。 “是不是去小仙儿家碰了一鼻子灰?我和小仙儿的妈妈聊过,你也别怪她,谁家的父母都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不安分的人!”姥姥劝解黄老大。 “姥姥,我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件事!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把袁雷这个王八蛋抓住!”黄老大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抓袁雷有公*局呢!”姥姥看黄老大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有张永武从中作梗,根本不肯能抓到袁雷! 我让我这帮兄弟四处打探,都好多天了,袁雷这王八蛋就像人间蒸发了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黄老大郁闷地说道。 姥姥捋了捋黄老大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事我从来不过问,可是我年岁大了,已经经不起惊吓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也没法活了!” 姥姥的话让黄老大吃了一惊,他赶紧拉过姥姥的手,柔声说道:“姥姥,你放心,就是抓到了袁雷那个王八蛋,我也会交给公*局处理!而且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以后,我找个班上,踏踏实实守在你身旁!” 姥姥点了点头,露出微笑。 “姥姥,我想这件事脑袋都快炸了!我想去小砬子屯找虎老七去,他脑袋瓜活,我想让他帮我出出主意!”黄老大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我也和你去,我去看看小兰,你别说,我还挺想她的!”姥姥说道。 黄老大听姥姥要跟他一起去,很高兴,买了一些东西,骑着挎斗摩托带着姥姥直奔小砬子屯。 虎老七正在家中闹心,忽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他,赶紧拄着拐杖出了门。 “黄哥!姥姥也来了!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虎老七热情地把黄老大和虎老七让进屋里。 “兰丫头呢?”姥姥进屋没看见小兰。 “她在东院呢!我去给你叫回来!”虎老七说完就要往出走。 “你们哥两聊吧,我自己过去就行!”姥姥故意给黄老大和虎老七留单独说话的空间。 姥姥走后,黄老大把满肚子的话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虎老七闷头想了半天,说道:“黄哥,这袁雷要是跑到外地去,仅凭咱们那几个兄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就是去和张永武闹,也不起效果啊!”黄老大挠了挠头,愁眉苦脸地说道。 “要是不让张永武参与这件事,有办法吗?”虎老七问道。 “那除非是县里的主管领导发话,可咱也没这关系啊?”黄老大郁闷地说道。 “县里的领导听谁的?”虎老七话里有话。 “那当然是听……”黄老大话说了半截,停顿了一下,看了虎老七一眼,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让我找他?” 虎老七点了点头。 黄老大坐在炕上,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一言不发。 “我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虎老七说道。 “我也不是没想到他,可找他根本没用,他就是个老古董,根本不会管这件事!”黄老大说道。 “这件事本来也是正常的事,谈不上破坏规矩,再说死马当做活马医呗,总比在家干等煎熬强!”虎老七说道。 “关键我不想和他说话!我看见他就闹心!”黄老大说出心里话。 “你们是父子,哪有那么大的仇?”虎老七说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没经历过,你根本不懂!” “要不你领我去,我和他说,你不用吭声!”虎老七说道。 黄老大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何仙儿受伤这段时间,父母为她担惊受怕,操碎了心,都瘦了一圈,何仙儿很心疼,而且她本就是孝顺孩子,所以就又坐了回去。 ”我知道小方子这孩子心不错,对你也实心实意,可他要是不脱离原来的生活,说不定哪天会出什么事,到了那时候你怎么办?我不是吓唬你,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你就是嫁过去早晚也得守寡!“洪贞玉说道。 ”哪有这么严重?“何仙儿不服气地说道。 ”严重?你知道他这段时间忙乎什么吗?“洪贞玉问道。 ”他就是金盆洗手了,也得把事情都安排好吧?“何仙儿说道。 ”要是忙乎这些事还好了!整个西登县城都传遍了,有个叫钱五的替他挡刀死了,他一直在忙这件事呢!这回是钱五替他挡刀,下回谁替他?“洪贞玉说道。 ”什么?钱五死了?黄鼠狼没啥事吧?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何仙儿认识钱五,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怕当时告诉你,你能偷偷跑出去找小方子去!你这病眼见着就要好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洪贞玉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 ”到底是因为啥呀?姥姥来了几次了,也没说这件事,黄鼠狼没受伤吧?“何仙儿问道。 ”他倒是啥事没有!听说是上次去医院那个虎老七惹的事,有个叫袁雷的要砍他的手,小方子替他出头,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你看看他交的这些朋友,哪有一个省油的灯?“洪贞玉心里已经开始极力反对何仙儿和黄老大的事。 ”这怎么还有虎老七的事?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怎么还和袁雷结了仇?“何仙儿疑惑地说道。 ”老实本分?我都听说了,这虎老七也不是什么规矩人,他和小方子是在监狱认识的,你说他能是什么好人?“洪贞玉说道。 ”唉!咋这么多事呢?黄鼠狼是个讲义气的人,钱五替他挡刀,他怎么能当没事人呢?妈,要是没有黄鼠狼,我的命也没了,你不是也这么说吗?“何仙儿心很乱。 ”我也不是就非得拆散你们俩!哪家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好?我也希望你和小方子能平平安安白头到老,可是他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打打杀杀,这门亲事想都别想!“洪贞玉表了态。 ”那他要是能找个工作,踏踏实实上班呢?“何仙儿探洪贞玉的话。 “我给他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他要是还这样,闺女,就是说出龙叫,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洪贞玉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洪贞玉担心的事也是何仙儿担心的事,于是何仙儿点了点头。 黄老大回到家里,坐卧不宁,烦躁不堪。 “是不是去小仙儿家碰了一鼻子灰?我和小仙儿的妈妈聊过,你也别怪她,谁家的父母都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不安分的人!”姥姥劝解黄老大。 “姥姥,我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件事!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把袁雷这个王八蛋抓住!”黄老大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抓袁雷有公*局呢!”姥姥看黄老大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有张永武从中作梗,根本不肯能抓到袁雷! 我让我这帮兄弟四处打探,都好多天了,袁雷这王八蛋就像人间蒸发了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黄老大郁闷地说道。 姥姥捋了捋黄老大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事我从来不过问,可是我年岁大了,已经经不起惊吓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也没法活了!” 姥姥的话让黄老大吃了一惊,他赶紧拉过姥姥的手,柔声说道:“姥姥,你放心,就是抓到了袁雷那个王八蛋,我也会交给公*局处理!而且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以后,我找个班上,踏踏实实守在你身旁!” 姥姥点了点头,露出微笑。 “姥姥,我想这件事脑袋都快炸了!我想去小砬子屯找虎老七去,他脑袋瓜活,我想让他帮我出出主意!”黄老大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我也和你去,我去看看小兰,你别说,我还挺想她的!”姥姥说道。 黄老大听姥姥要跟他一起去,很高兴,买了一些东西,骑着挎斗摩托带着姥姥直奔小砬子屯。 虎老七正在家中闹心,忽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他,赶紧拄着拐杖出了门。 “黄哥!姥姥也来了!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虎老七热情地把黄老大和虎老七让进屋里。 “兰丫头呢?”姥姥进屋没看见小兰。 “她在东院呢!我去给你叫回来!”虎老七说完就要往出走。 “你们哥两聊吧,我自己过去就行!”姥姥故意给黄老大和虎老七留单独说话的空间。 姥姥走后,黄老大把满肚子的话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虎老七闷头想了半天,说道:“黄哥,这袁雷要是跑到外地去,仅凭咱们那几个兄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就是去和张永武闹,也不起效果啊!”黄老大挠了挠头,愁眉苦脸地说道。 “要是不让张永武参与这件事,有办法吗?”虎老七问道。 “那除非是县里的主管领导发话,可咱也没这关系啊?”黄老大郁闷地说道。 “县里的领导听谁的?”虎老七话里有话。 “那当然是听……”黄老大话说了半截,停顿了一下,看了虎老七一眼,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让我找他?” 虎老七点了点头。 黄老大坐在炕上,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一言不发。 “我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虎老七说道。 “我也不是没想到他,可找他根本没用,他就是个老古董,根本不会管这件事!”黄老大说道。 “这件事本来也是正常的事,谈不上破坏规矩,再说死马当做活马医呗,总比在家干等煎熬强!”虎老七说道。 “关键我不想和他说话!我看见他就闹心!”黄老大说出心里话。 “你们是父子,哪有那么大的仇?”虎老七说道。 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没经历过,你根本不懂!” “要不你领我去,我和他说,你不用吭声!”虎老七说道。 黄老大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第216章 另类父子 “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要不你明天就跟我去得了?”黄老大动了心。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跟你去!本来小五就是因为我才卷进来的,我这段时间也正在为这件事闹心呢!” 黄老大有了主意,心情好了不少,又和虎老七说起了何仙儿的事。 “黄哥,如果何仙儿的家里不同意,你有什么打算?”虎老七觉得黄老大和何仙儿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如果最后不能走到一起,实在有些遗憾。 “兄弟,说实话,就是小仙儿家里同意,我都不准备和小仙儿往下处了?”黄老大说道。 ?? “为啥啊?何仙儿这姑娘多好啊!人长得漂亮而且心眼又好,你还有啥挑的啊?”虎老七吃惊地问道。 “我哪有资格挑她啊?我是怕拖累她才不想和她走到一起的!”黄老大苦笑道。 “我倒是觉得你还真应该找个正式工作,虽然挣钱可能不多,但是心里踏实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钱五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虎老七劝道。 黄老大点了点头说道:“小五的这件事处理完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金盆洗手!” “那何仙儿的妈妈肯定就不会反对你们了,也谈不上拖累何仙儿了,这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虎老七高兴地说道。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看,要是我正式上班了,钱肯定就挣得少了,我根本养不起家!”黄老大说道。 “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日子的吗?你们好歹还能挣现钱,今年受灾,俺们连粮食都不够吃,可日子还得过吗?”虎老七说道。 “你想过没想过小五家里怎么过?小五为我而死,我 就有义务帮他养家!你说我要是把工资都贴补给小五家,一天两天行,一个月两个月行,这要是一辈子,小仙儿咋办?要是我们再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日子还不得苦死?我皮糙肉厚倒是没啥,小仙儿是不是得和我受一辈子穷?是不是拖累她?”黄老大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黄老大的一番话让虎老七对黄老大肃然起敬。 按照钱五家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人帮衬,这日子还真没办法往下过。 “要是小芸能找个好对象就好了!”虎老七说道。 “她怎么找啊?她要是带着病歪歪的老妈和两个孩子一起出嫁,谁肯娶啊?就是招上门女婿,这么大拖累,还是没戏!”黄老大说道。 “唉!可不是咋地!”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 “我都想好了,我娶小芸!”黄老大语气坚定地说道。 虎老七大吃一惊,问道:“你娶小芸?那何仙儿咋办?再说你和小芸也没有感情基础啊!” “小仙儿条件好,找比我强的人一抓一大把!感情基础?那东西能养活一家人吗?要是没有小五,我连命都没了,我必须让我兄弟能够瞑目!”黄老大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 虎老七和黄老大认识时间不短了,知道他很仗义,但是他真没有想到,黄老大为了报恩居然肯牺牲自己一辈子,这种胸襟让他自叹不如。 “我倒是这么想了,人家小芸还不一定同意呢!而且若是小五兄弟的仇报不 了,别说娶她了,估计就是接济,她也不会同意!”黄老大了解小芸的性格。 “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虎老七觉得黄老大和何仙儿就这样分开,实在是遗憾。 “要么你替我去娶小芸?”黄老大笑着说道。 虎老七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黄哥真能开玩笑!别说我已经结婚了,就是没结婚,我一个地里刨食的农民也养活不了一大家子啊!” “那不就结了!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黄老大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小兰和姥姥回来了。 小兰热情地张罗着要留姥姥和黄老大吃饭,但黄老大来小砬子屯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没有再停留,带着姥姥回西登去了。 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虎老七和小兰把事情讲了一遍,并告诉小兰明天要和黄老大去市里办事。 “去就去吧!要是抓不到袁雷,我估计你也消停不了!”小兰是个知情达理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黄老大过来接虎老七。 小兰千叮咛万嘱咐,虎老七连连点头,在黄老大的催促下,虎老七上了摩托,黄老大驾驶摩托飞驰而去。 黄老大没有去黄禹舜的单位,他和虎老七直接去了黄舜禹家楼下,一直等到黄禹舜下班。 黄禹舜五十多岁,精神矍铄,身上自带气场,不怒自威。 黄禹舜看到黄老大和虎老七很意外,他看了看黄老大和虎老七,一言不发,径直往楼上走。 这对父子很是特别,当父亲的黄禹舜一言不发 ,当儿子的黄老大正眼都不看黄禹舜,神情冷漠地扶着虎老七往楼上走。 黄禹舜进了屋,却没有关门,黄老大和虎老七跟了进去。 黄老大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脖子扭向一边,一言不发。 “小伙子,冷不冷啊?那里有开水,自己倒水喝吧,我去煮面条,一会儿一起吃饭!”黄禹舜不搭理黄老大,对虎老七却面容和蔼,说话很和气。 “你等一会吧,我们说完事就走!”黄老大冷不丁来了一句。 “要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就别说了!说了我也不管,也管不了!”黄禹舜语气也变得冰冷。 “叔叔,这件事……这件事……这件事和……和黄哥没有关系!”虎老七有些紧张,陪着笑脸磕磕巴巴地说道。 “哦?那可是谢天谢地了!小伙子,你别紧张,啥事你和我说一说!”黄禹舜听不是黄老大惹事,脸色和缓了不少。 虎老七长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黄禹舜静静地听着,一直到虎老七讲完,他也没有一次打断,只是在虎老七讲到袁雷捅刺黄老大时,黄舜禹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神情。 “我听明白了!你们找我想让我做什么?”黄禹舜平静地问虎老七。 “想让您督促一下,尽快抓到袁雷!”虎老七说出此行的目的。 “我办不了!”黄禹舜说道。 黄禹舜话音刚落,黄老大“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两眼冒火地看向黄禹舜! 第217章 崔喜和姑娘 “你干嘛总和我作对?要是不是你,我上次能进去吗?人家都准备放我了,你还特意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把我弄进去,你害死了我妈,难道还要整死我吗?”黄老大怨恨地喊道。 “放你?若不是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会放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去承担后果!”黄禹舜也提高了声调。 “那这次呢?袁雷杀了人,是不是也要承担后果?张永武包庇他,你怎么不管了?”黄老大气得咬牙切齿。 ”凡是有因有果,要不是你,你所谓的兄弟会死吗?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做事的程序和安排,我无权干涉!“黄禹舜说道。 ”行,你可真行!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以后我的任何事都不用你管!老七,我们走!“黄老大一边叫着,一边往门外走。 ”黄哥,你别着急啊!“虎老七觉得这样走了,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黄老大第一次冲虎老七瞪眼睛。 虎老七心有不甘,没有动弹。 黄老大一甩袖子,气哼哼地摔门而出。 ”小伙子,你怎么不走啊?“黄禹舜语气又和缓下来。 ”黄叔,你就帮帮我们吧!钱五走了,他爹也自杀了,这个家都快散了,要是再不能替钱五伸冤,我真怕还会出什么大事!“虎老七央求道。 ”你说你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怎么会去赌博?要是你不去赌博,哪里会有后面的事!“黄禹舜敲打虎老七。 虎老七脸一红,就把去西登赌博的前因后果和黄禹舜说了一遍。 ”虽然情有可原,但做法还是错了!“黄禹舜点了点头说道。 ”关于钱五的事,我会侧面了解一下,你可以回去了!“黄禹舜继续说道。 虎老七一听事情有转机,不由得喜出望外,连连感谢。 ”这些话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他说!“黄禹舜嘱咐虎老七。 ”黄叔,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黄哥的面说呢?“虎老七问道。 黄禹舜苦笑着说道:”我什么都不管他,他还这么能惹祸,要是我再纵容他,我估计他能把天翻过来!我若帮他,那就不是帮他,那是害他!“ 虎老七听得似懂非懂,辞别了黄禹舜后离开黄禹舜的家。 ”你怎么这么能墨迹?和这没人味的人有啥说的!“黄老大见虎老七出来,埋怨道。 ”要是这么就走了,咱们不是白来了?黄叔答应会侧面了解一下!“虎老七说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黄老大的脸色好了一些。 虎老七笃定地点了点头。 虎老七和黄老大返回家的第二天,梁辉接管了钱五的案子,而张永武则被派到外地学习去了。 梁辉成立了钱五案件的专案组,亲自担任组长,同时征调了一些经验丰富,敢打敢拼的干警加入专案组,而崔喜也被抽调进了专案组。 崔喜要离开明德一段时间,加上他的母亲腰疼病在小兰的医治下大有好转,所以崔喜特意在报道之 前把母亲送回了二道梁子。 这个消息让虎老七和黄老大都很振奋,黄老大对黄禹舜的恨意也无形中消失了不少。 在侦破技术手段和方法匮乏的年月,在茫茫人海寻找刻意隐藏的人何其难也!所以梁辉尽管征调了精兵强将,也一直动用全力追踪袁雷,但一直过了元旦,还是没能将袁雷抓获。 抓捕袁雷于是成了艰苦漫长的任务,梁辉无奈之下,只好把抽调的人员解离专案组,崔喜带着不甘坐上了回明德的大客车。 崔喜心情不太好,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他很疲惫,所以他一上车就在座位上打起了盹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踩了一下,不由得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抬头观看。 只见一个皮肤白皙,鸭蛋形脸蛋的漂亮姑娘正歉意地看向他。 ”对不起啊,同志,踩到你脚了,实在抱歉!“姑娘的声音温婉动听。 姑娘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崔喜本来不好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啥事没有,只是不知道耽误你脚落地没有?“ 崔喜的话让姑娘不由得莞尔一笑。 姑娘的笑容甜美清澈,崔喜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忽然就脸红了。 姑娘拿起手中的车票看了看,对崔喜说道:”还得麻烦你一下,我是你里面靠窗的座位!“ 崔喜心中莫名窃喜,他站起身来,帮姑娘把大帆布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后等姑娘坐好才重新坐下。 崔喜坐下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得下意识鼻子翕动了几下。 姑娘本来对崔喜的印象很好,觉得他虽然长得并不出众,但看起来温暖阳光,而且说话又幽默风趣,可崔喜吸鼻子的动作一下子让她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将身体使劲靠向车体。 崔喜却没有注意到姑娘的小动作,他职业病地问道:”姑娘,你去明德是去串亲戚吗?你亲戚是哪个大队,哪个屯的?“ ”我不去串亲戚,我回家!‘姑娘声音变得有些冷。 “哦?回家?你是哪个屯的?你姓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崔喜看姑娘的一言一行和穿衣打扮根本不像农村姑娘。 姑娘秀眉轻蹙,有些厌烦地说道:“你是查户口的吗?我是哪个屯,姓什么和你有啥关系?” 崔喜这才听出姑娘言语中有厌恶和嫌弃,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大客车的颠簸让崔喜慢慢又起了倦意,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背上慢慢睡着了。 大客车在转弯的时候,崔喜的头慢慢靠向姑娘,最后将头枕在姑娘的肩上。 姑娘的视线本来看向车外,崔喜的头一靠过来,她下意识转过头,自己的脸颊立刻和崔喜的额头接触在一起。 脸上传来的温热立刻让姑娘羞红了脸,她使劲推开崔喜的头,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崔喜惊醒过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纳闷地看向姑娘。“你干嘛总和我作对?要是不是你,我上次能进去吗?人家都准备放我了,你还特意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把我弄进去,你害死了我妈,难道还要整死我吗?”黄老大怨恨地喊道。 “放你?若不是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会放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去承担后果!”黄禹舜也提高了声调。 “那这次呢?袁雷杀了人,是不是也要承担后果?张永武包庇他,你怎么不管了?”黄老大气得咬牙切齿。 ”凡是有因有果,要不是你,你所谓的兄弟会死吗?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做事的程序和安排,我无权干涉!“黄禹舜说道。 ”行,你可真行!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以后我的任何事都不用你管!老七,我们走!“黄老大一边叫着,一边往门外走。 ”黄哥,你别着急啊!“虎老七觉得这样走了,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黄老大第一次冲虎老七瞪眼睛。 虎老七心有不甘,没有动弹。 黄老大一甩袖子,气哼哼地摔门而出。 ”小伙子,你怎么不走啊?“黄禹舜语气又和缓下来。 ”黄叔,你就帮帮我们吧!钱五走了,他爹也自杀了,这个家都快散了,要是再不能替钱五伸冤,我真怕还会出什么大事!“虎老七央求道。 ”你说你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怎么会去赌博?要是你不去赌博,哪里会有后面的事!“黄禹舜敲打虎老七。 虎老七脸一红,就把去西登赌博的前因后果和黄禹舜说了一遍。 ”虽然情有可原,但做法还是错了!“黄禹舜点了点头说道。 ”关于钱五的事,我会侧面了解一下,你可以回去了!“黄禹舜继续说道。 虎老七一听事情有转机,不由得喜出望外,连连感谢。 ”这些话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他说!“黄禹舜嘱咐虎老七。 ”黄叔,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黄哥的面说呢?“虎老七问道。 黄禹舜苦笑着说道:”我什么都不管他,他还这么能惹祸,要是我再纵容他,我估计他能把天翻过来!我若帮他,那就不是帮他,那是害他!“ 虎老七听得似懂非懂,辞别了黄禹舜后离开黄禹舜的家。 ”你怎么这么能墨迹?和这没人味的人有啥说的!“黄老大见虎老七出来,埋怨道。 ”要是这么就走了,咱们不是白来了?黄叔答应会侧面了解一下!“虎老七说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黄老大的脸色好了一些。 虎老七笃定地点了点头。 虎老七和黄老大返回家的第二天,梁辉接管了钱五的案子,而张永武则被派到外地学习去了。 梁辉成立了钱五案件的专案组,亲自担任组长,同时征调了一些经验丰富,敢打敢拼的干警加入专案组,而崔喜也被抽调进了专案组。 崔喜要离开明德一段时间,加上他的母亲腰疼病在小兰的医治下大有好转,所以崔喜特意在报道之 前把母亲送回了二道梁子。 这个消息让虎老七和黄老大都很振奋,黄老大对黄禹舜的恨意也无形中消失了不少。 在侦破技术手段和方法匮乏的年月,在茫茫人海寻找刻意隐藏的人何其难也!所以梁辉尽管征调了精兵强将,也一直动用全力追踪袁雷,但一直过了元旦,还是没能将袁雷抓获。 抓捕袁雷于是成了艰苦漫长的任务,梁辉无奈之下,只好把抽调的人员解离专案组,崔喜带着不甘坐上了回明德的大客车。 崔喜心情不太好,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他很疲惫,所以他一上车就在座位上打起了盹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踩了一下,不由得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抬头观看。 只见一个皮肤白皙,鸭蛋形脸蛋的漂亮姑娘正歉意地看向他。 ”对不起啊,同志,踩到你脚了,实在抱歉!“姑娘的声音温婉动听。 姑娘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崔喜本来不好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啥事没有,只是不知道耽误你脚落地没有?“ 崔喜的话让姑娘不由得莞尔一笑。 姑娘的笑容甜美清澈,崔喜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忽然就脸红了。 姑娘拿起手中的车票看了看,对崔喜说道:”还得麻烦你一下,我是你里面靠窗的座位!“ 崔喜心中莫名窃喜,他站起身来,帮姑娘把大帆布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后等姑娘坐好才重新坐下。 崔喜坐下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得下意识鼻子翕动了几下。 姑娘本来对崔喜的印象很好,觉得他虽然长得并不出众,但看起来温暖阳光,而且说话又幽默风趣,可崔喜吸鼻子的动作一下子让她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将身体使劲靠向车体。 崔喜却没有注意到姑娘的小动作,他职业病地问道:”姑娘,你去明德是去串亲戚吗?你亲戚是哪个大队,哪个屯的?“ ”我不去串亲戚,我回家!‘姑娘声音变得有些冷。 “哦?回家?你是哪个屯的?你姓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崔喜看姑娘的一言一行和穿衣打扮根本不像农村姑娘。 姑娘秀眉轻蹙,有些厌烦地说道:“你是查户口的吗?我是哪个屯,姓什么和你有啥关系?” 崔喜这才听出姑娘言语中有厌恶和嫌弃,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大客车的颠簸让崔喜慢慢又起了倦意,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背上慢慢睡着了。 大客车在转弯的时候,崔喜的头慢慢靠向姑娘,最后将头枕在姑娘的肩上。 姑娘的视线本来看向车外,崔喜的头一靠过来,她下意识转过头,自己的脸颊立刻和崔喜的额头接触在一起。 脸上传来的温热立刻让姑娘羞红了脸,她使劲推开崔喜的头,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崔喜惊醒过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纳闷地看向姑娘。 第218章 你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 姑娘看崔喜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更加鄙夷,狠狠瞪了一眼崔喜,把头扭向窗外。 崔喜不知所以,对姑娘的表现难以理解,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很漂亮,但却有些神经质,于是摇了摇头,又靠在椅子背上打起盹来。 随着大客车的颠簸,崔喜渐渐又睡着了。 当熟睡的崔喜随着大客车的颠簸,慢慢将头靠向姑娘的时候,一直保持戒备的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快速站起身来,大声骂道:“流氓!” 姑娘一站起来,崔喜的头落了空,立刻清醒过来。 “你是骂我吗?”崔喜看姑娘怒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皱起眉头问道。 “不骂你骂谁?”姑娘气愤地说道。 “我说丫头,看你文质彬彬很有素质的样子,怎么能乱骂人呢?”崔喜也有些生气。 “乱骂?你自己干啥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姑娘反问道。 “我干啥了?”崔喜的确不知道自己做啥了。 “干啥了?你这个流氓一直把头往人家姑娘肩上靠,我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这车上这么多人,你就耍流氓,看来你是个老手啊!”后座一个小胡子青年出声替姑娘打抱不平。 崔喜这才知道姑娘为什么骂自己,赶紧道歉说道:“哎呦,真是对不起,我睡着了,不是故意的!” “姑娘,咱俩换个座位,免得让坏人占便宜!”小胡子青年在后桌说道。 姑娘感激地说道:“那谢谢你了!” 崔喜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解释,躲开空间让姑娘出了座位。 姑娘在后桌坐好后,小胡子青年故意撞了崔喜一下,坐到崔喜里面。 “你是哪里的三毛野兽,我怎么不认识你?”小胡子青年坐下后,斜睨着崔喜,话语中充满挑衅。 崔喜懒得理他,把头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哎呀,你他妈的挺牛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你话你敢不答?”小胡子青年有意在姑娘面前显示自己。 “你嘴巴干净点!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崔喜动了气。 “我是牤牛屯的姜友庆,人家都管我叫大庆,明德屯的贾家哥三是我表哥,明德公社一把手郑权媳妇贾红梅是我大表姐!别说骂你,你要是再敢得瑟,我削你满地找牙!”小胡子青年大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明德屯的贾家哥三能打能闹,一般人都知道,而郑权是一把手,更是全公社都知道,姜友庆把这些人同时抬出来,一来是向崔喜示威,二来也有向姑娘显示自己身份不凡的意思。 崔喜看出小胡子姜友庆是个狐假虎威的货,实在没心思和这样的人纠缠,于是鼻子中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再次闭目养神。 崔喜轻蔑的态度让姜友庆心里很是不爽,于是用拳头一怼崔喜,骂道:“你个臭流氓还挺能装蒜,是不是你爹和你妈种你的时候,倒着把你种的?” 姜友庆说完,周围的乘客发出哄笑之声,姜友庆更是站起身来肆无忌惮地大笑,一边笑一边偷眼看后座的姑娘。 这些乘客中有人认识崔喜,他们知道崔喜的身份,所以都没有跟着起哄,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姜友庆。 “姑娘,你放心,有我在,啥流氓我都能让他变成狗屎!”姜友庆得意地对姑娘说道。 姑娘虽然不喜姜友庆的粗俗不堪,但毕竟人家是替自己出头,于是礼貌地冲姜友庆微微点了点头。 崔喜顾忌自己的身份,强忍住怒火,威严地说道:“你再出口侮辱我的家人,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不客气?还他妈的整文词,啥叫侮辱?我就侮辱了!我不仅侮辱你爹妈,我还要揍你呢!”姜友庆以为崔喜怕了他,得寸进尺地一边骂着,一边挥拳就向崔喜的面门打去。 崔喜是何等的伸手,姜友庆的拳头还没到他的面门,他已经迅捷地一把抓住姜友庆的手腕子,然后反向一扭,姜友庆立刻发出痛苦的叫声,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 崔喜站起身来,将姜友庆的胳膊拧到他的后面,然后用另只手抓住姜友庆的后脖领子,直接将他生生拎离地面,一使劲将姜友庆扔到过道上。 姜友庆的脸和地面直接来个亲密接触,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车上的乘客立刻发出阵阵惊呼声。 时值寒冬季节,姜友庆穿得厚实,并没有受伤,但在姑娘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立刻让他恼羞成怒,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爬起来就要冲向崔喜。 旁边一个中年人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告诉了崔喜的身份。 人的名树的影,崔喜力杀三头狼和破获杀妻案的事迹在明德公社广为流传,甚至被一些人添油加醋,把崔喜涂上一层神秘色彩。 姜友庆一听收拾他的人是崔喜,立刻犹如双打的茄子不再张牙舞 爪,和中年人换了位置,把头埋在膝盖间,没了动静。 姑娘看到刚才的一幕,心里震撼,她除了厌恶崔喜外,心里也开始有了深深的忌惮。 经过这么一折腾,姜友庆彻底老实下来,崔喜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但却睡意全无,坐在座位上想心思。 明德到西登的大客车只有一来一回两次,等大客车到明德的时候,因为冬季天短,已经临近黑天了。 崔喜等所有人下了车,这才带着给小松和杜王母两个长辈买的东西下了车。 崔喜想把东西送到小兰家,顺便蹭顿饭,于是拎着东西快步向小砬子屯走去。 走到明德通往小砬子屯道路的拐弯处,崔喜忽然发现同车的姑娘正背着帆布包,远远地走在他的前面,看来姑娘也是去往小砬子屯。 崔喜没有多想,继续向前走,因为他走得比较快,所以快到东大河的时候,几乎就要和姑娘并肩而行了。 姑娘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看到崔喜正在他的身后,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心脏砰砰乱跳,立刻加快了步伐,想要摆脱崔喜。 崔喜是军人出身,姑娘快步的速度和崔喜行走的速度差不多,所以过了结冰的东大河,俩人还是没有拉开距离。 姑娘以为崔喜是故意跟踪她,加上天开始逐渐变黑,她开始有些害怕。她知道若是崔喜要图谋不轨,以他的伸手,她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崔喜大声呵斥道: “你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 第219章 相见恨晚 崔喜愣了一下,说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怎么就成了我跟着你?” “你胡说,明显是你故意跟踪我!”姑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你这姑娘怎么有些胡搅蛮缠呢?”崔喜觉得这姑娘有些不可理喻。 “不许再跟着我!”姑娘色厉内荏地说道。 姑娘见识过崔喜的身手,知道他的厉害,所以也没敢说过分的话,生怕惹怒了崔喜。 姑娘说完转过身去,开始跑起来。 崔喜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姑娘一边跑,一边偷偷往后面看,当她发现崔喜仍然跟在后面,不由得芳心剧烈跳动,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小砬子屯。 此刻的小兰和虎老七正在家中闲聊,虎老七逗着小松玩,小兰正在纳鞋底。 忽然院子中传来惊慌的叫声:“小兰!小兰!” 小兰听到声音,喜上眉梢,赶紧下炕,趿拉着鞋就跑了出去。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你们怎么才放假啊?”小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虎老七看小兰慌里慌张往外跑,赶紧也跟了出。当他看清被小兰拉住双手的人时,不由得呆住了,因为她正是康静! “有坏人跟踪我!”康静气喘吁吁地说道。 “啊?是谁啊?”小兰一惊。 “我也不认识!”康静的心脏仍然砰砰乱跳。 “那赶紧进屋!老七,你去看看到底是谁跟踪老丫姐!”小兰一边说,一边拉着康静的手往屋里走。 康静这才注意到虎老七,看着这个和自己曾经有过瓜葛的男人,康静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波澜不惊,冲虎老七点点头,和小兰进了屋。 虎老七的腿伤 在小兰的精心护理下,已经基本痊愈了,他顺手操起一把铁锹就往大门外走。 虎老七刚出大门,却看见崔喜拎着东西走了过来。 “崔所长?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从西登回来的?”虎老七四下观看,除了崔喜他没有发现别人。 “怎么又叫崔所长?工作之外叫我喜子就行!我来看看小松!对了,刚才进你家院门的姑娘是你家什么亲戚啊?”崔喜问道。 “她叫康静,是小兰结拜的姐妹!刚才康静说有坏人跟踪她,不会就是你吧?”虎老七笑着问道。 “如果是她说的,估计就是我了!”崔喜苦笑着说道。 虎老七知道康静肯定是有了误会,不由得哈哈大笑。 康静和小兰正坐在炕上拉着手说话,房门一开,虎老七走了进来,一直跟踪她的“坏人”也随后也跟了进来。 “你胆子可真大啊,居然跟到家里了!你究竟要干什么?”康静脸色大变,指着崔喜叫道。 小兰看了看康静,又看了看崔喜,立刻笑得花枝乱颤。 “喜子哥,你就是跟踪老丫姐的坏人吧?”小兰一边笑一边问崔喜。 崔喜笑着点了点头。 “老丫姐,你说他是坏人?他就是我信里和你说的喜子哥,现在是咱这儿派出所的所长!他要是坏人,我估计天下就没啥好人了!”小兰笑着对康静说道。 “喜子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丫姐,现在读师范呢,今天刚放假回来!”小兰又把康静跟崔喜介绍。 “你好,我是崔喜,一个大咧咧的糙人,如果之前让你误会,我给你赔不是!”崔喜心胸豁达,主动伸出手来。 小兰跟康静的通信中,多次提到崔喜,康静早就耳熟能详。如今听到小兰的介绍,知道自己肯定是误会了崔喜,立刻红晕飞上脸庞,她不好意识地轻轻和崔喜握了一下手,歉意地说道:“崔所长,实在不好意思,把你一个大所长当流氓了!” 两个人误会解除,一片乌云散去。 康静放假归来,崔喜也多日未见,小兰满心欢喜,立刻开始张罗晚饭。 “你们是不是都吃完了?要不我还是回家吃吧?”康静初见虎老七,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放不开。 “那怎么行?我跟你说老丫姐,我特意给你留了些好吃的,就等你回来犒劳你呢!”小兰快活得像个小燕子。 “哦,原来没有我啥事啊?小松,大舅给你买了好吃的了!来,让我抱抱你,稀罕完你,我回宿舍喝西北风去!”崔喜假意挑理。 “喜子哥,那你实在要走,我就不强留你了!”小兰心情愉悦,也开起了玩笑。 “你看我大外甥使劲留我,看在小松的面子上,我就凑合凑合陪你们吃顿饭吧!”崔喜一边抱着小松,一边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小兰手脚麻利地开始生火炒菜做饭,康静则帮忙烧火,崔喜抱着小松和康静解释着车上的误会。 崔喜阳光幽默,康静睿智博学,两个人解除误会后聊得非常投机,竟然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虎老七和康静处对象的时候,康静还很腼腆青涩,如今的康静就像熟透的苹果,浑身散发着成熟女 人的魅力,虎老七时不时偷偷看着康静,内心开始有些不平静起来。当虎老七看到康静和崔喜谈笑风生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居然还泛起酸意来。 因为车大军行动不便,所以炒好的菜都端去了东院。 “哎呦,小喜子,你来啦?你这小子,你说你有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杜王母也别喜欢崔喜。 “老神仙,我这不是刚从西登回来,立马就来看你来了吗?我还给你和车叔一人买了一袋蛋糕,你尝尝!”崔喜自从看到杜王母在华山大展神威后,对杜王母也是打心眼里崇拜和佩服。 杜王母从崔喜手中接过蛋糕,立马拆开油纸,拿出一块蛋糕,吧嗒吧嗒吃起来。 杜王母风卷残云般吃完蛋糕,又撕开另一袋子,拿出一块蛋糕吃起来。 “老杜头,你是不有些过分了?这袋蛋糕是你的吗?”车大军看杜王母把两袋蛋糕都要据为己有,立刻变了脸色。 杜王母吃蛋糕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一个瘫子,吃蛋糕就是浪费!” “你……你……你怎么总欺负我?”车大军气得满脸通红。 “我就欺负你了,又能耐起来打我啊?”杜王母一副挑衅的样子。 杜王母的表现让崔喜和康静都大吃一惊,而小兰和虎老七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老神仙,你要是爱吃,我下次去西登再给你买,你把这袋蛋糕给车叔吧?”崔喜看车大军一副受气的样子,觉得于心不忍。 "给他吃个屁!吃完还得拉,让人收拾还臭死人!"杜王母嫌弃地说道。 第220章 刺激疗法 杜王母的话很伤人,可是康静看小兰和虎老七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有些纳闷,因为她知道小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有病的父亲受到这样的侮辱。 “好了,车叔,老神仙岁数大了,你让着他点,回头我补给你!”崔喜赶紧缓和气氛。 车大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和杜王母理论。 因为有了这段插曲,所以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倒是杜王母好像没事人一样,对崔喜和康静问东问西。 车大军暗气暗憋,气鼓鼓地一句话不说。 小兰看车大军委屈的样子,心中心疼,于是夹起一块猪肉放到车大军碗里,说道:“爹,吃点肉!” 杜王母狠狠瞪了小兰一样,伸出筷子将车大军碗里的猪肉夹起来,嫌弃地扔到地上,鄙夷地说道:“他不是刚吃过吗?还吃什么肉?这就是个造粪的机器,饿不死得了!” 车大军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骂道:“你个老东西,不让我吃就算了,你还把肉扔在地上,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康静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赌气地又夹起一块肉放到车大军碗里,说道:“叔,你管够吃!你吃你闺女和女婿的,又没吃别人的,你吃什么,吃多少都天经地义!” 康静话故意给杜王母听,可杜王母置若罔闻,依旧将车大军碗里的肉夹出来扔到地上。 崔喜看车大军临近爆发的边缘,赶紧对给小兰使眼色,意思让她说说杜王母。 可小兰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埋头吃饭。 “七哥?”崔喜又示意虎老七。 “我觉得老杜说得对,瘫痪在炕上了就少吃点吧,小兰够累的了,大伙还是少给她添麻烦吧!”虎老七居然和杜王母一个鼻孔出气。 “虎老七,你说这话还是人话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康静彻底爆发了。 “还有你小兰,这是你爹,你就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爹吗?”康静俏脸生寒。 “我也觉得我师父说得对!”小兰小声说道。 “你……你……你……”康静气得说不出话来。 车大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他本不是性格暴烈的人,可杜王母和小兰两口子都在外人面前表达出嫌弃和针对自己,他的火气顿时开始熊熊燃烧。 “车满凰,这个家有我没他,由他没我,你自己看着办!”车大军直呼小兰大名,可见心中的愤怒有多强烈。 小兰眼中的不忍流露出来,刚想出言安慰车大军,可虎老七却抢先开口道:“这个房子你已经赔给了苗大,是老杜自己从苗大手里拿回来的,所以这个家是老杜做主!” “好你个虎老七,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才来多久,你们就开始嫌弃我,你也不怕遭报应!”车大军气得手直哆嗦。 “你自己不是有家吗?总在这赖着,我们能过好日子吗?你要是不爱呆,你可以走啊!”虎老七冷冷地说道。 虎老七话音刚落,杜王母居然鼓起掌来! “你们联合虐待我 ,我都忍了好几天了,我今天就是死也不呆在你们家!”车大军一边说,一边有所期待地看着小兰。 小兰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车大军对小兰失望透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善良的小兰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悲伤和怒火到了极点挣扎着向炕边挪去。 “叔,你别生气,我回头说说小兰!你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能上哪去?”康静伸手去拦,却被小兰拉住。 看到小兰的态度,车大军彻底心凉了,他高声叫道:“我就是死到外面,我也不登你家门,我就是跟苗大一个炕睡,我都不跟这老混蛋睡!” 车大军挪到炕边,直接往地上跳。 崔喜刚要去搀扶,却看到杜王母对他使劲摇头,聪明的他立刻缩回了手。 车大军站到地上,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他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头几步车大军还很吃力和踉跄,可走到门口后,车大军居然已经能抬起脚跨过门槛!可他根本忘记了自己刚才还瘫痪在床,一股怒火让他越走越快,走出外屋,直接向大门走去。 “行了,快把他追回来吧,别走快了再找不回来!”杜王母微笑着对小兰和虎老七说道。 小兰看车大军恢复正常,喜极而泣,和虎老七风一样去追车大军。 康静和崔喜都是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刚才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老神仙,你真高!”崔喜对杜王母翘起大拇指。 “不过,你用刺激的方法给车叔治病,怎么不事先跟我们通个气啊?”崔喜说道。 “我那傻徒弟都差点露馅,告诉你们万一露了馅,那就前功尽弃了,以后这个方法也彻底行不通了!你们不知道,表现得越真实,苗小子才能信以为真!”杜王母笑着说道。 “老神仙,我目光短浅,您别和一样啊!”康静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苗小子的病已经好了,不能走主要是心病!你们刚才不这样,我还瞧不起你们呢!”杜王母丝毫也没有生康静的气。 杜王母话音刚落,车大军一脸喜悦地跑了进来,一进屋“噗通”跪在地上,对杜王母说道:“我也管您叫老神仙吧!啥也不说了,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 说罢,车大军就要给杜王母磕头,随后进屋的虎老七和小兰也跟着跪在地上。 “你们不想让我早死就赶紧都给我起来!我还没死呢,磕什么头?”杜王母赶紧出言制止。 “尤其是你,苗小子!我是你闺女的师父,你是我徒弟的爹,咱两是一辈,你乱磕头不是折我的寿吗?”杜王母伸手往起拉车大军。 车大军起了身,对虎老七和小兰说道:“我刚才言语重,你们别记恨爹!” “看您说的,我们怎么能记恨您呢?再说要是我们真那样对你,你就打死我们都不为过!”虎老七看老丈人病好了,非常高兴。 “爹!你不会埋怨我吧?”小兰扶着车大军的腰说道。 车大军摸了摸小兰的头发,哽咽地说道:“老闺女,是爹不好,爹怎么能怪你呢?”杜王母的话很伤人,可是康静看小兰和虎老七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有些纳闷,因为她知道小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有病的父亲受到这样的侮辱。 “好了,车叔,老神仙岁数大了,你让着他点,回头我补给你!”崔喜赶紧缓和气氛。 车大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和杜王母理论。 因为有了这段插曲,所以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倒是杜王母好像没事人一样,对崔喜和康静问东问西。 ?? 车大军暗气暗憋,气鼓鼓地一句话不说。 小兰看车大军委屈的样子,心中心疼,于是夹起一块猪肉放到车大军碗里,说道:“爹,吃点肉!” 杜王母狠狠瞪了小兰一样,伸出筷子将车大军碗里的猪肉夹起来,嫌弃地扔到地上,鄙夷地说道:“他不是刚吃过吗?还吃什么肉?这就是个造粪的机器,饿不死得了!” 车大军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骂道:“你个老东西,不让我吃就算了,你还把肉扔在地上,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康静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赌气地又夹起一块肉放到车大军碗里,说道:“叔,你管够吃!你吃你闺女和女婿的,又没吃别人的,你吃什么,吃多少都天经地义!” 康静话故意给杜王母听,可杜王母置若罔闻,依旧将车大军碗里的肉夹出来扔到地上。 崔喜看车大军临近爆发的边缘,赶紧对给小兰使眼色,意思让她说说杜王母。 可小兰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埋头吃饭。 “七哥?”崔喜又示意虎老七。 “我觉得老杜说得对,瘫痪在炕上了就少吃点吧,小兰够累的了,大伙还是少给她添麻烦吧!”虎老七居然和杜王母一个鼻孔出气。 “虎老七,你说这话还是人话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康静彻底爆发了。 “还有你小兰,这是你爹,你就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爹吗?”康静俏脸生寒。 “我也觉得我师父说得对!”小兰小声说道。 “你……你……你……”康静气得说不出话来。 车大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他本不是性格暴烈的人,可杜王母和小兰两口子都在外人面前表达出嫌弃和针对自己,他的火气顿时开始熊熊燃烧。 “车满凰,这个家有我没他,由他没我,你自己看着办!”车大军直呼小兰大名,可见心中的愤怒有多强烈。 小兰眼中的不忍流露出来,刚想出言安慰车大军,可虎老七却抢先开口道:“这个房子你已经赔给了苗大,是老杜自己从苗大手里拿回来的,所以这个家是老杜做主!” “好你个虎老七,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才来多久,你们就开始嫌弃我,你也不怕遭报应!”车大军气得手直哆嗦。 “你自己不是有家吗?总在这赖着,我们能过好日子吗?你要是不爱呆,你可以走啊!”虎老七冷冷地说道。 虎老七话音刚落,杜王母居然鼓起掌来! “你们联合虐待我 ,我都忍了好几天了,我今天就是死也不呆在你们家!”车大军一边说,一边有所期待地看着小兰。 小兰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车大军对小兰失望透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善良的小兰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悲伤和怒火到了极点挣扎着向炕边挪去。 “叔,你别生气,我回头说说小兰!你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能上哪去?”康静伸手去拦,却被小兰拉住。 看到小兰的态度,车大军彻底心凉了,他高声叫道:“我就是死到外面,我也不登你家门,我就是跟苗大一个炕睡,我都不跟这老混蛋睡!” 车大军挪到炕边,直接往地上跳。 崔喜刚要去搀扶,却看到杜王母对他使劲摇头,聪明的他立刻缩回了手。 车大军站到地上,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他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头几步车大军还很吃力和踉跄,可走到门口后,车大军居然已经能抬起脚跨过门槛!可他根本忘记了自己刚才还瘫痪在床,一股怒火让他越走越快,走出外屋,直接向大门走去。 “行了,快把他追回来吧,别走快了再找不回来!”杜王母微笑着对小兰和虎老七说道。 小兰看车大军恢复正常,喜极而泣,和虎老七风一样去追车大军。 康静和崔喜都是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刚才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老神仙,你真高!”崔喜对杜王母翘起大拇指。 “不过,你用刺激的方法给车叔治病,怎么不事先跟我们通个气啊?”崔喜说道。 “我那傻徒弟都差点露馅,告诉你们万一露了馅,那就前功尽弃了,以后这个方法也彻底行不通了!你们不知道,表现得越真实,苗小子才能信以为真!”杜王母笑着说道。 “老神仙,我目光短浅,您别和一样啊!”康静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苗小子的病已经好了,不能走主要是心病!你们刚才不这样,我还瞧不起你们呢!”杜王母丝毫也没有生康静的气。 杜王母话音刚落,车大军一脸喜悦地跑了进来,一进屋“噗通”跪在地上,对杜王母说道:“我也管您叫老神仙吧!啥也不说了,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 说罢,车大军就要给杜王母磕头,随后进屋的虎老七和小兰也跟着跪在地上。 “你们不想让我早死就赶紧都给我起来!我还没死呢,磕什么头?”杜王母赶紧出言制止。 “尤其是你,苗小子!我是你闺女的师父,你是我徒弟的爹,咱两是一辈,你乱磕头不是折我的寿吗?”杜王母伸手往起拉车大军。 车大军起了身,对虎老七和小兰说道:“我刚才言语重,你们别记恨爹!” “看您说的,我们怎么能记恨您呢?再说要是我们真那样对你,你就打死我们都不为过!”虎老七看老丈人病好了,非常高兴。 “爹!你不会埋怨我吧?”小兰扶着车大军的腰说道。 车大军摸了摸小兰的头发,哽咽地说道:“老闺女,是爹不好,爹怎么能怪你呢?” 第221章 我不同意 其实车大军在杜王母指点,小兰的治疗下,头段时间按理就应该可以正常走路了,可是车大军却始终不能下地行走。杜王母看出这是车大军心理上的问题,于是想出今天这个办法,结果果然一下就奏效了。 车大军的病彻底好了,大家都特别高兴,大家重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和美温馨的晚饭。 吃完饭崔喜告辞走了,康静也准备回家去住。 “姐,你就在我们家住吧,就别回家住了!”小兰舍不得康静走。 “那怎么行!”康静看了一眼虎老七说道。 康静其实不愿意住在家里,因为她的两个嫂子实在烦人,可虎老七已经回来了,而且她还和虎老七有那么一段过去,住在小兰家还是有些别扭。 小兰心地纯真善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可虎老七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还是我去东院住吧!”虎老七说道。 ?? “算了吧,我还是回家去住吧,毕竟我一走就是半年,我在家还能帮家里干点活,让我爹我妈轻松点!”康静还是觉得住在小兰家别扭。 小兰哪里舍得让康静走,她有好多话想和康静说,所以一直拉着康静不让走。 虎老七见小兰执意要留下康静,于是默不作声地抱被子跑去东院陪两个老人睡觉去了。 最后在小兰死缠烂打下,康静同意和小兰一起住几天。 小兰陪康静回老康家报了平安,姐妹俩个一路叽叽喳喳地回了小兰家。 这一夜,两个情同手足的姐妹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一直到后半夜才一起睡去。 第二天,车大军因为惦记老伴,提出来第二天要回七台河。 < br>小兰父亲看车大军的病刚好,所以根本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就劝车大军再住几天再走,可车大军归心似箭,说什么也不同意。 “要不我送爹回去吧?”虎老七征求小兰的意见。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行!不信你们看!”车大军一边说,一边跑了几下,又蹦了几下。 “要么让老七送你回去,要么你就再住几天再回去!”小兰不放心。 车大军看没办法说服小兰,只好同意让虎老七送自己回去。 “我也跟着去七台河溜达溜达!”杜王母忽然说道。 “师父,你现在身子骨虚,这天还这么冷,你就别跟着折腾了!”小兰不同意。 “我身体好着呢!不信你看!”杜王母学车大军又跑又跳。 小兰笑着说道:“你就是能跳到房子上,我也不让你去!” 杜王母在华山和杜马骝生死相搏,耗费了精血,如今和正常的老人已经相差无几,所以小兰不想让杜王母舟车劳顿。 “你爹跳起来你就让他回去,我跳得比他还高,你却不让我去,你这不是偏心吗?”杜王母不高兴地说道。 小兰看杜王母一副小孩子的样子,赶紧拉住杜王母的手说道:“等来年天暖和了,我姐放暑假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就想这回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让你爹走!”杜王母拉住车大军的衣襟说道。 “人 家都说小小孩,老小孩,我看老杜你就是个老小孩!”虎老七笑道。 小兰嗔怪地瞪了虎老七一眼说道:“你怎么和我师父说话呢?没老没少!” “啥没老没少?你问问你师父,是不是他让我叫他老杜?”虎老七说道。 “我啥时候让你叫我老杜了?你就是没老没少,没羞没臊!你要是明天不带我去七台河,我跟你这没老没少的家伙没完!”杜王母赖上虎老七。 “你就让你师父跟着去吧,有我和老七,肯定出不了差错!再说老神仙治好了我的病,到了七台河,我得好好孝顺孝顺他!”车大军替杜王母求情。 “就是就是,你就让老杜去吧!”虎老七也声援车大军。 小兰拗不过大家,最后只好同意了。 “临走之前,我想见见苗大!”车大军忽然说道。 自从杜王母归来后,苗大因为忌惮他,所以一直没有来气车大军,而车大军经过这次劫难后,心理发生了很大变化,竟然有了和苗大化干戈为玉帛的打算。 “爹,你就别去找他了!”小兰以为车大军是咽不下苗大羞辱他的这口气。 “我不是找他打架!我想着我走了还给你们留下个仇人,还不如和苗大和好,化干戈为玉帛,免得以后他算计你们!”车大军解释道。 “爹,我和你去!要是他敢得瑟,我收拾他!”虎老七主动请缨。 “不用!我又不是去打仗,你跟着倒坏事!‘车大军摆了摆手说道。 车大军说完,径直出门走了。 虎老七 不放心,赶紧跟了出去,结果被车大军撵了回去。 车大军来到苗大家,推门而入。 ”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正在屋中抽烟袋的苗大看见车大军大吃一惊。 ”老天可怜我,没让我瘫痪!“车大军说道。 苗大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跑我们家是故意来得瑟来的,是吗?“ ”得瑟啥?我有啥可得瑟的!我这鬼门关里走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你说咱两从根上说,根本就没有啥仇恨,我寻思着临走前,咱们还是把过去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吧,你看怎么样?“车大军态度诚恳地说。 苗大独眼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车大军,嘴里发出“啧啧”之声,说道:“你少跟我整鬼画符!你想和我和好,谁信呢?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扯没用的鬼话!” 车大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真心和你和好的!你说咱两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恩怨不能放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你说是不是?” 苗大脸色阴晴不定,独眼盯着车大军的眼睛不放。 “看来你还真是想跟我和好!”苗大从车大军的眼睛看出了诚意。 车大军点了点说道:“你相信了?” 苗大也点了点头说道:“信!” “那就好!那咱两握个手,以前的旧账一笔勾销!”车大军伸出手来。 “呸!”苗大忽然一口唾沫吐到车大军手上。 “你想和好,我他妈的不同意!”苗大恶狠狠地叫道。 第222章 康静的心思 尽管车大军是抱着和解冰释前嫌来的,但苗大吐唾沫的羞辱还是让车大军脸色一变,他强忍着没有发火,说道:“苗大,我是诚心诚意来和好的,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诚心诚意?少跟我扯犊子,我会相信你?你发誓不回小砬子,你不是照样不回来了吗?”苗大冷冷地说道。 “我要不是有病我能回来吗?苗大,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都这个年龄了,何必对过去的事还耿耿于怀呢?”车大军说道。 苗大“呸”一口,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怕你滚出小砬子后,我会收拾你那个矬子姑娘,是不是?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闺女的!” 苗大特意把“照顾”语气上说得很重。 苗大侮辱自己,车大军还能忍住,可苗大侮辱小兰,这可让车大军无法保持冷静,他脸色铁青,指着苗大骂道:“我拿你当人,谁知道你就弄畜生的事!你有能耐再骂一句!” “你吓唬谁呢?矬巴子!矬巴子!矬巴子!矬巴子是个破鞋养汉精!破鞋养汉精!”苗大破口大骂。 “我让你骂!”车大军一边说,一边冲向苗大,挥拳就打。 苗大也不示弱,挥拳还击。 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拳打脚踢,互不相让,最后摔到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打斗之声惊动了在西屋的苗大老婆和小涛两口子,他们赶紧跑到东屋,等小涛看到和苗大滚在一起的是车大军时,顿时来了气,骂道:“车大军,你也太不是玩意了,还撵家里欺负人来了!你这是欺负我们老苗家没人吗?” 小涛一边骂,一边伸手去薅车大军的脖领子。 有了小涛的参战, 车大军立刻陷入下风,接连挨了苗大几拳。 正当车大军腹背受敌,接连挨打的时候,虎老七闯了进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苗大和小涛摔倒在地,并且一脚踢向小涛骂道:“你个牲口,两个老的打就打了,你也跟着伸手,你还要点脸不?” 小涛被踢得嗷嗷直叫,虎老七转向又要踢苗大,却被车大军拉住。 “算了,老七!我们走吧!”车大军怕虎老七下手没轻重,再打坏了人就麻烦了。 虎老七不肯罢休,挣脱车大军,狠狠踢了苗大一脚。 “虎老七,我*你妈的,有能耐你打死我!”苗大吃痛骂道。 “我让你嘴骚!”虎老七又踢了一脚。 车大军赶紧死死拉住虎老七,央求道:“我求求你了,老七,别打了,就算给爹一个面子!” 虎老七看车大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是没有再动手,在车大军的拉拽下出了苗大家。 车大军和虎老七一到家,小兰看车大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疼得不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埋怨道:“你说你都要走了,上苗大家干啥?你看看,这伤受得多冤枉!” “我不是寻思把我和苗大的扣解开,这样省得以后你们过日子,他给你们使坏!谁知道他一点都没改啊,还是混不讲理!”车大军沮丧地说道。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像苗大这样的人,你是根本不可能感化的,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杜王母在旁边 说道。 “那可不!我同意老神仙的说法!”康静说道。 车大军处理完脸上的瘀伤,在虎老七陪同下去了大队部,给呱啦板子去了电话。 “你在哪给我打电话?”呱啦板子奇怪地问道。 “我在大队呢!”车大军难掩兴奋。 “你怎么去的啊?是不是让老七背去的?你老实点吧,小兰她们够难的了,你就别给他们添乱了!你踏踏实实养病,我过年的时候就去看你,听话啊!”呱啦板子电话里说道。 “你过年不用来了!”车大军说道。 “为啥啊?你是不是生气了?你看我还得上班养家,确实没有时间去看你!”呱啦板子解释道。 “不是生气,是因为我的病好了,我明天就回家!”车大军激动地大声喊道。 电话里半天没有动静,然后渐渐传来呱啦板子哽咽之声。 “你这老婆子,我都好了,你哭啥啊?”车大军也眼眶湿润。 “我是高兴的!路上小心点,我等你回来,回来我好好犒劳犒劳你!”呱啦板子哭腔中难难掩高兴。 “我这次能好,全靠小兰的师父了!他和老七送我回去,你多买点好吃的,好好感谢感谢他 !”车大军叮嘱呱啦板子。 “好好好,我一定多整点好吃的!”呱啦板子高兴地满口应允。 “那行了,你忙去吧,过两天见!”车大军挂了电话,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回到家,车大军又去了田红山家里,老哥俩唠到快黑天了,车大军才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车大军三个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这三个人一个是小兰的爹,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人是她的师父,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所以小兰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送出去很远还不舍得回去。 “快回去吧,一会儿小松该找你了!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把两个老人安全送到七台河!”虎老七跟小兰打保票。 在小兰的目送下,三个人渐渐不见了身影,小兰这才回了家。 小兰回去的时候,康静正在哄小松玩,康静看小兰进了屋,说道:“送走啦?” “送走了!”小兰无精打采地说道。 “瞅你那蔫巴样,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康静笑着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眼皮跳得厉害!”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看你迷信的,三个大男人能有啥事?”康静说道。 小兰没有吭声,坐在炕沿想心事。 “我听说咱们屯今年还打秧歌,我想参加!”康静说道。 “你要扭秧歌?”小兰一愣。 “咋地?我咋不能扭秧歌?”康静笑着说道。 “不是你不能,关键你都读师范了,将来毕业了就是老师,你去扭秧歌总觉得别扭!”小兰说道。 ”那有啥?老师怎么了?扭秧歌多有意思啊!你说是不是,小松?“康静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松的头。 其实康静并不是多喜欢扭秧歌,只是她觉得虎老七回来后,她还住在小兰家有些别扭,而且她也不愿意住在家里看两个嫂子的脸子,所以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第223章 患得患失 小兰哪里知道康静的心思,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康静要是参加了秧歌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她有些不舍得。 其实康静还有个心思,只是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那就是她这两天总是能想起崔喜,甚至梦里还梦见过崔喜! 自从和崔喜误会解除后,她对崔喜的阳光豁达,幽默风趣所吸引,崔喜能感染人也会让人产生安全感,这一切都是康静在别的异性中无法感触到的。康静和虎老七谈过恋爱,现在想起来更多的是被虎老七高大英俊的外表所吸引,而崔喜给她的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康静在师范是有名的才女,文笔非常好,她骨子里是浪漫的,也相信一见钟情。 可是她骨子里又是自卑的,尤其在崔喜跟前。 崔喜是所长,是英雄,绝对优秀,可康静却打过胎,结过婚,还死了丈夫!她暗自衡量,自己和崔喜的条件实在是不般配,所以她梦中醒来的时候,她黯然神伤,那是无法追求美好的忧伤。 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崔喜,可又暗自强行否决。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很难受,所以她想让秧歌的热闹遮掩她的心思,想让这恼人的情感萌芽自行枯萎,绝不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能让人睿智,能让人看到和看懂更广阔的世界,可也让康静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变得患得患失。 尽管康静和小兰亲如手足,但这些心思她无法和小兰分享,这是她内心最隐秘和柔软的部分,只能自己夜里暗中窥探。 康静第二天就去了秧歌队,结果发现小成子也在秧歌队。 自从虎老七回来后,小成子很少和小兰一家人接触,害怕传出来什么闲话,更怕虎老七误会,所以康静回来了,他尽管很想去看看 康静,却还是忍住没有登小兰家的门。 ”你怎么来了?“小成子踩着高跷走到康静面前,高兴地说道。 ”我想参加秧歌队啊!成子哥,你看我合格不合格?“康静笑靥如花。 时值寒冬,康静的脸蛋冻得通红,她灿然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花开枝头,也让小成子痴痴地看着她,呆住了。 ”你看啥呢?不认识了咋地?我到底合格不合格啊?“康静笑道。 ”合格!合格!你要是不合格,就没人合格了!“小成子从呆愣中醒过来,忙不迭地说道。 ”合格!合格!全屯就你合格!成子哥,你看我合格不?“屯子里爱开玩笑的江翠翠用尖细的声音学着小成子的口吻。 江翠翠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开个玩笑。 江翠翠说完,踩着高跷,拧拧搭搭地走到小成子旁边,胳膊肘搭在小成子肩膀上,挤眉弄眼地看着小成子。 小成子脸一红,伸手推掉江翠翠的胳膊,笑骂道:”你个疯婆子,该干啥干啥去!“ 江翠翠咯咯一笑,一摇三摆地走到康静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老丫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然就从了成子哥吧?“ 没等康静开口,小成子从墙上攥了一个雪团,打向江翠翠。 ”我让你胡咧咧,一天天也没个正形!等我回头告诉李小国,让她收拾你!“李小国是江翠翠的丈夫。 ”他敢管我?他要是有那能耐,我还能来扭秧歌,他在家看孩子?“江翠翠一边躲雪团,一边笑着说道。 谁知江翠翠一躲,身体倾斜,高跷一滑,她一下子摔到雪地上。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江翠翠一边揉屁股,一边大呼小叫。 周围的人发出哄笑之声。 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康静,她很快就融入到秧歌队里,和大家打成一片。 尽管今年是个灾年,粮食减产,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这却影响不了人们对秧歌的喜爱,他们喜欢秧歌的热辣,喜欢这红红绿绿的装束,也喜欢这欢乐的气氛。 只要有空闲,秧歌队的人就会自发参加训练,一直要训练到年跟底下。 小砬子屯的高跷秧歌以舞队的形式表演,一共有四十多人,头跷杨喜贵唱得特别好,二跷李荣会拜马等很多绝活。 秧歌队里还有猪八戒,孙悟空等装扮,也有男人装扮的叼烟袋的老太太,很是热闹。 过了初一,秧歌队就要从小砬子出发,四处去演出,一直过了正月十五才会解散,这样一来,康静的寒假基本就过了一多半。 到了下午,小兰抱着小松也来看热闹。 ”你看我扭得咋样?“康静踩着高跷对小兰说道。 ”大秧歌得浪起来,眼神也得活分,你太板了!“小兰笑着给康静挑毛病。 ”嘿嘿!我这就不错了,你说是不是小松?“康静弯下腰从小兰怀里”抢过“小松。 ”哎呀,你自己都走不利索,再把孩子摔着!“小兰伸出手要孩子。 r>”来,小松,大姨领你扭秧歌!“康静把小松抱在怀里,扭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忽然有人叫起好来。 康静寻声望去,赶紧停下扭动,脸飞红霞。 ”喜子哥,你怎么跑这来了?“小兰一看叫好的人是崔喜,惊讶地问道。 ”今天是星期天,我休息啊!昨天我有个战友来了,给我拿了些好吃的,我也不好意思吃独食啊!“崔喜笑着说道。 ”康静,你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有想到你还会扭秧歌!“崔喜对康静说道。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扭秧歌!“康静的话只要她自己明白。 ”我没正式上班之前,我也扭过秧歌,我还当过头跷呢!“崔喜说道。 ”那你扭一个我看看!“小兰期望地看着崔喜说道。 崔喜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就算了,等有机会的!“ ”你是不是顾忌你的身份啊?“康静故意刚崔喜。 ”扭秧歌和身份有啥关系?再说我也没啥身份啊!“崔喜说的是真心话。 ”崔所长,你既然当过头跷,肯定很厉害,能不能让老哥我见识见识!“头跷杨喜贵听崔喜说自己当过头跷,一下子动了比试之心。 ”今天就算了,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改天改天!“崔喜婉拒。 ”那就下个星期天,怎么样?“杨喜贵较上了真。 围观的人开始鼓起掌来。 崔喜看到大家期待的眼神,不由得来了兴致,说道:”既然大家要看,那我今天就献献丑!“ 第224章 征服 在大家的期盼中崔喜绑好了高跷。 “你先来吧!”崔喜对杨喜贵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喜贵也不忸怩,高跷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好听的响声,走到了场地中间,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唱,围观的秧歌队员肩膀搭肩膀站成了半个圈,驻足观看。 杨喜贵在锣鼓点中,边扭边唱: “唱秧歌抬头观,龙飞凤舞扭得欢。八仙过海把本领显,我来开口唱八仙。汉钟离手摇鹅翎扇,又避火来又避烟。吕洞宾身后背宝剑,十妖见着九妖寒。铁拐李葫芦扛在肩,葫芦以内炼仙丹。曹国舅黄笛吹得好,五音六律工调全。蓝采和手拿阴阳板,遮住东海半拉天。张阁老骑驴桥上走,怀抱鱼鼓乐颠颠。蓝采和手拿阴阳板,遮住东海半拉天。张阁老骑驴桥上走,怀抱鱼鼓乐颠颠。韩湘子花篮托手间,里边装着四大名山。何仙姑的笊篱握在手,江河湖海全捞干……” 杨喜贵卖了力气,他唱得抑扬顿挫,节奏准确,歌声嘹亮清越,秧歌调韵味十足,一曲唱罢,围观的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 “你再来个备马吧!”杨喜贵招呼二跷李荣。 李荣也有心显示,抖擞精神,来了一段精彩的备马,同样引来大家的欢呼和热烈的掌声。 轮到崔喜,他示意大家向两侧让开,然后快跑几步,紧接着来了几个连续的侧手翻。 侧手翻不少人都会做,可是加上高跷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崔喜身体素质出众,而且又有武术功底,所以动作干净利落,令人赏心悦目。 侧手翻做完,崔喜并不停歇,又来了几个前空翻,几个后空翻。 崔喜做完侧手翻,李荣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李荣也可以做到 。崔喜脸不红心不跳做完后面的动作后,李荣也开始为之动容,因为他知道前后空翻的难度极大,几乎很少有人能完成,而像崔喜完成得又高又飘,而且潇洒飘逸,李荣根本就没见过。 崔喜的表演征服了大家,围观的人群掌声如雷,口哨声和呐喊声不绝于耳。 康静和小兰也看得目眩神迷,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崔喜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尤其是康静,更是看得聚精会神,目不转睛。 只有头跷杨喜贵没有什么表情。因为在杨喜贵看来,无论崔喜翻得多高多好,只能证明他身手不凡,秧歌里的节目更多的要求是和鼓乐相配,动作和表情夸张而传神,所以杨喜贵更想看到崔喜接下来是什么表现。 “我今天也来一个备马和挂鞭!”崔喜对大家一抱拳。 备马和挂鞭由秧歌小戏“张三赶庙会”演化而成的独舞。备马舞蹈由索马、拴马、取水、掸水、刮毛、备马鞍子、拉马、上马等动作组成。鞭挂舞蹈由跃马扬鞭、一马三鞭、金鸡独立、探海、磕跷、翻身等动作组成。 崔喜说罢,在锣鼓点中开始了表演。 崔喜的表演动作幅度到位,表情生动,和锣鼓点配合得相得益彰,人物塑造惟妙惟肖。尤其是挂鞭,结合自己的身手,动作飘逸,形态逼真,幅度到位,完美而无懈可击。 “好好好!长见识了!”崔喜表演完毕,大家意犹未尽,还沉浸其中,杨喜贵率先鼓起掌来。 被崔喜所征服的杨喜贵一鼓掌, 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呐喊,气氛热烈。 崔喜连连点头示意。 “崔所长,能跟你提个请求吗?”在崔喜卸高跷的间隙,杨喜贵凑到崔喜跟前。 “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做到!”崔喜抬起头看向杨喜贵。 “你能不能加入我们秧歌队?”杨喜贵期盼地问道。 “那可不行!我倒是想跟你们一起乐呵,可工作脱不开身啊!”崔喜笑了笑。 “怨我没说明白!不是让你平时和我们一起扭秧歌,就是正月初六全县秧歌汇演的时候,你参加就行!”杨喜贵赶紧解释。 “正月初六?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崔喜想了想说道。 “你要是能来,咱们秧歌队肯定能拿第一!”杨喜贵一脸期盼。 “来吧!来吧!”周围的人异口同声。 崔喜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小兰和康静,小兰和康静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我答应你!”崔喜点头应允。 大家听到崔喜答应,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崔喜和小兰还有康静离开秧歌训练场,回到了小兰家。 “看看我给你们带啥好吃的了?”崔喜拿出两个油纸包。 崔喜打开油纸包,露出一只喷香的烧鸡还有肥瘦相间的猪头肉。 “来,小松,尝尝大烧鸡!”崔喜在鸡腿上撕了几丝肉喂到小松嘴里。 “就你惯着他!看他吃馋了怎么办?”小兰笑道。 “我大外甥要是馋了,他大舅就想办法给他整!” 崔喜很喜欢小松。 有了两个硬菜,小兰又炒了白菜片,蒸了一盘咸鱼,一顿丰盛的晚餐摆上了炕桌。 “这么好的菜,不喝点小酒可惜了!”崔喜笑盈盈地看着小兰和康静。 小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家还真没有酒,要不我去田叔家问问?” “我这儿有!”崔喜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瓶高粱白。 “兰丫头不喝酒,你陪我喝点呗?”崔喜看着康静。 “我就算了吧?”康静有些犹豫。 “难得有这么些好吃的,你喝点吧!”小兰劝康静。 看康静没有拒绝,崔喜赶紧给康静倒上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今天多喝点,过完年这种机会就少了!” “为啥啊?”小兰不解。 “过完年我可能就要调到县里工作了!”崔喜说道。 “恭喜你啊,喜子哥!”尽管小兰不舍得崔喜走,可崔喜调到县城是好事,小兰由衷为他高兴。 康静也出声祝贺,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康静师范毕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会回到明德中学当老师,而崔喜调到西登,两个人注定再也难有交点。 “为了庆祝你脱离农村进城,我敬你一杯!”康静举起酒杯,不等崔喜有所表示,一饮而尽。 高度白酒的辛辣让康静剧烈咳嗽起来,小兰一边帮她拍打后背,一边嗔怪地说道:”看看你,一下子喝这么多干啥?这样一口干容易伤身,也容易喝醉!“ ”我就想喝醉,给我倒上!“康静举起空杯对崔喜说道。 第225章 我要离婚 康静说完,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 崔喜不知道康静为何刚才还不想喝酒,现在却抢酒喝,于是他用探寻的眼神看小兰。 小兰知道康静能喝点酒,但是印象里也就喝过两三次,康静今天反常的表现,她也看不懂,于是对着崔喜摇了摇头。 “康静,酒可不能这么喝,太容易醉了!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崔喜给康静夹了一块烧鸡肉。 康静在心里认为自己和崔喜已经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所以反而放开了,夹起鸡肉吃起来。 崔喜和康静两个人边吃边聊,天南海北,包罗万象,小兰根本插不上嘴。 小兰不喝酒,很快吃完了饭,搂着小松听崔喜俩人闲聊。 正在这时候,门一开,苗娜推门而入。 ?? ”哎呦,这么热闹啊?老丫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苗娜一边搓手,一边说道。 ”回来几天了!快上炕暖和暖和,一起喝点酒!“康静热情招呼苗娜。 小兰赶紧下地,拿了一副碗筷,对苗娜说道:”小娜姐,有烧鸡和猪头肉,赶紧上桌吃饭!“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苗娜摆手说道。 小兰无意中发现苗娜眼睛有些红肿,好像哭过了一样,而且左脸也有些肿胀。 ”小娜姐,你找我有事吧?“小兰看出苗娜肯定有事。 ”也没啥事!“苗娜看了看崔喜。 小兰看出苗娜不想当着崔喜面说事,于是善解人意地说道:”小娜姐,我昨天弄了个鞋样,你帮我看看怎么做!“ 苗娜点了点头。 ”你们先吃,有事叫我!我和小娜姐去西屋看 鞋样!“小兰说罢,抱着小松和苗娜去了西屋。 西屋因为不住人,所以没有烧炕,屋子有些冷,小兰赶紧扒了个火盆端进来。 苗娜看小兰没有关屋门,特意把屋门关上。 ”小娜姐,你有啥事就说吧!“小兰看着苗娜。 ”小兰,我要和赵英军离婚!“苗娜话一开口,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苗娜的话让小兰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绢替苗娜擦眼泪,柔声说道:”小娜姐,这是咋地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 ”他太欺负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苗娜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大军哥人多好啊,离啥婚啊?你离婚了咋办?你还回得了家吗?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离了婚的女人有多难!“小兰深有体会。 ”但凡能过下去,我也不想离婚,可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苗娜抽噎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都急死我了!“ ”他要把我们家的房子给他二弟赵英海!“ ”啊?把房子给赵英海,为啥啊?“ ”赵英海前段时间相了一门亲,女方提出来不和老人一起过,要房子单独过!这不明显是嫌弃他们家孩子多,负担重吗?这样的媳妇娶进家也消停不了,可赵英海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答应了!“ ”更可气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家啥条件,根本不可能给他盖得起新房,他还傻啦吧唧地答应了!“ ”结果倒好,他一回家就让他爹给他盖房子,他爹哪有这能耐,就没答应,结果他就在家闹上了,连摔再砸,寻死觅活,你说这哪像大男人干的事?“ ”我婆婆把我和赵英军叫过去,他哥劝了他几句,他骂得可难听了,还说他哥饱汉子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一来气就说了他几句,我们的房子是自己盖的,他想要房子,自己盖去啊!“ ”你说赵英海多混,当着他哥的面给了我一嘴巴,我一来气也把他的脸抓花了!最可气的是赵英军不帮着我就算了,还把我推了一个跟头!“ 小兰听到这里,赶紧又给泪流满面的苗娜擦了擦眼泪。 ”赵英军把我拽回了家,把老驴脸拉得老长,一句话也不说话,好像是我错了一样!小兰你说,有这样的老爷们吗?“ 小兰劝道:”他也是为赵英海的婚事着急,都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好了!为这点事离婚可不值当啊!“ “要是就这些事,我还真没想离婚!” “还有啥事啊?”小兰问道。 “我们走后,赵英海喝卤水了!” ”啥?喝卤水了?人咋样啊?“小兰一听,大吃一惊。 “你说他当着他爹妈还有一帮弟弟的面喝卤水,能喝进去多少?他纯粹是个滚刀肉!” “不管咋地,人没事就好!”小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人是没事了,可他妈跑到我们家又哭又嚎的,好像赵英海喝卤水是我灌的一样,别提多气人了!” “他妈走了,你猜赵英军跟我 说什么?”苗娜说到这里,眼中有怒火燃烧。 “说啥?”小兰问道。 “他说他是家中的老大,不能看爹妈为难,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房子寻死,所以他要把我们家房子给赵英海!” “把你们房子给赵英海,你们去哪住去?”小兰问道。 “我们搬他们家住去!他们家就两间房,全家人住一间东屋,你说这咋住?” “赵英军说我们和他妈住南炕,他爹和剩下的兄弟住北炕!我们也结婚没多久,孩子还没有呢,咋住?我说话也不怕磕碜,你说两个人晚上咋办事?这跟守活寡有啥区别?” “我不同意,赵英军就跟我干起来了,你看,他又给了我一嘴巴,我这脸还肿呢!”苗娜指着自己左脸说道。 “不管咋说,大军哥打人是不对!不过,你肯定也动手了吧?”小兰知道苗娜肯定不会不还手。 “他没理还打我,我还不还手,我不是傻吗?” “赵英军说了,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都搬回去住,然后让赵英海搬过来住,你说他说的是人话吗?这婚我离定了!” “你离婚了去哪住啊?”小兰也觉得这件事很头疼。 “去哪住?我就在现在的房子住!这房子是老丫姐拿钱盖起来的,跟他们老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苗娜说得很有底气。 “这事成子哥知道吗?” “不知道,我怕他和赵英军打起来!”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几句话,说完了你可别生我气!” 苗娜点了点头。 第226章 借酒浇愁 “我倒是觉得大军哥并没有什么大错。当然打人肯定不对!假如是我姐结婚要用我的房子,我估计我会把房子让给她!你再想想,如果成子哥结婚就差房子,求到你面前,你会怎么办?”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苗娜皱起眉头,自信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摇头道:“我哥即使结婚差房子,他会自己想办法,绝对不会和我开口!再说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家不也没给房子吗?凭什么赵英海结婚就得家里出房子,出不起还得我们让出房子?” 小兰想了想,还真没办法反驳。 “平时因为他们家兄弟多,家里困难,他总贴补家里,我从来都没说过什么。有时候家里做点好的,还是我主动给送过去一些,我觉得能做的我都尽量做了!可这次不一样,他们要我们自己建的窝,这事我高低不能答应!”苗娜态度坚决。 小兰不知道如何相劝,只是觉得苗娜和赵英军平时很恩爱,赵英军也知道疼媳妇儿,如果就这样离婚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时农村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比例很大,打骂媳妇的人大有人在,可离婚的女人却少之又少,不是她们不想离婚,而是没办法离婚。 嫁出去的姑娘一旦离了婚,只能离开婆家回娘家,这就是个极大的问题。农村的老人一般都和儿子一起过,离了婚回了娘家,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必定会让嫂子或者弟妹有意见,就会有矛盾,这样会让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很难做,就会搅乱娘家原来的生活。 而且农村人对离过婚的女人都多多少少有偏见,背地里嚼舌根的人说不定会传出多么难听的话,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连累抬不起头来。 离过婚的女人再嫁也只能委曲求全,很难找到合自己心思的对象,日子一样不好过。 一般结婚有了孩子后,女人更多会考虑孩子,自己的心酸和无奈只能寄托于孩子长大成人后得以改善。 “不管咋样,我都反对你离婚,毕竟你们俩是自由恋爱,你们俩有今天,多不容易啊!我看还是和大军哥好好商量一下,啥事都能有解决办法,干嘛非得离婚解决?”小兰劝道。 “不离婚还能有啥办法?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我是死活都不能让,除非我死了!”苗娜很长时间都是和父母一个炕上睡,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好容易有了自己的窝,她说什么也舍不得让出去。 “今天我不回家睡了,我就在你家睡了!”苗娜说完,也不客气,直接上了炕。 “那行,你在我这冷静冷静也行!你看着点小松,我去烧烧炕!”小兰说完,跑到外面抱了些柴禾,开始烧炕。 小兰一边烧炕,一边琢磨怎么劝苗娜放弃离婚的念头,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办法,于是就想让康静帮着想个办法。 小兰走进东屋,发现康静和崔喜都有了些醉意,但还聊得热火朝天,就把想和康静说的话咽回去了。 “兰丫头,再给我弄点酒呗!”崔喜拎起马上就要见底的酒瓶给小兰看。 “你们别喝了吧?我看你们都喝了不少,可别喝醉了!”小 兰担心地说道。 “我跟康静可学了不少东西,她可是个大才女!我今年高兴,你就让我喝个痛快!” “啥大才女,你见识可比我多多了!”灯下的康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有些迷离。 “姐,你还能喝吗?要不下回再喝吧?” “他都要调走了,哪还有下次?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也高兴,我还能喝!” 小兰肯拗不过两个人,只好答应一声,出了门。 小兰去了田红山家,借了一斤散白酒,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苗娜家。 小兰觉得,苗娜和赵英军吵架,她把苗娜留到自己家里,应该和赵英军说一下,趁机也看看赵英军气气消了没有。 苗娜一进屋,听到屋里鼾声如雷,而且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还掺杂着呕吐的难闻气味,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进了里屋。 只见赵英军啥也没盖,脸朝下躺在炕上,地上一堆呕吐物,炕桌上的碗筷也没有收拾。 小兰知道赵英军肯定是心里烦躁,借酒浇愁,不由得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和地上的呕吐物。 “大军哥!大军哥!”小兰大声喊赵英军。 叫了半天,赵英军才哼哼唧唧地翻过身来,揉了揉眼睛,醉意朦胧地看着小兰说道:“你是谁啊?” 借着灯光,小兰发现赵英军的脸上有好几道鲜红的手指印,看来苗娜动了真气,下手可真不轻。 “哎呀,这是喝多少啊?我是小兰!” “小……兰……啊?小兰……好……好!比苗……苗……苗娜……强多了!”赵英军说话含混不清。 赵英军说完,闭上眼睛,转瞬间又打起了呼噜。 小兰没办法,只好上炕找被子给赵英军盖上,然后抬起他的脑袋,给他垫枕头。 赵英军忽然一把抓住小兰的手,喊道:“小娜,别走!别走!” 小兰被赵英军吓了一跳,她仔细一看,发现赵英军眼睛根本没有睁开,知道他肯定是在做梦,于是慢慢抽出手,下了炕。 小兰知道以赵英军目前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和他沟通,只好关好房门和大门回了家。 崔喜看小兰拿回了酒,非常高兴,给康静和自己倒上酒,又边喝边聊起来。 “喜子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就在我们家住吧!”小兰怕崔喜喝多了路上出事。 “好,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崔喜没有拒绝。 小兰看二人不是短时间能喝完的节奏,于是对康静说道:“姐,你喝完酒就去西屋睡吧,我把被子给你捂好!” 康静答应了一声,继续和崔喜聊起来。 小兰回到西屋,发现苗娜和小松都睡着了,于是也上炕关灯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康静回了屋上了炕,很快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兰睡醒了,她下意识地往康静睡觉的地方一摸,不由得大吃一惊!“我倒是觉得大军哥并没有什么大错。当然打人肯定不对!假如是我姐结婚要用我的房子,我估计我会把房子让给她!你再想想,如果成子哥结婚就差房子,求到你面前,你会怎么办?”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苗娜皱起眉头,自信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摇头道:“我哥即使结婚差房子,他会自己想办法,绝对不会和我开口!再说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家不也没给房子吗?凭什么赵英海结婚就得家里出房子,出不起还得我们让出房子?” 小兰想了想,还真没办法反驳。 “平时因为他们家兄弟多,家里困难,他总贴补家里,我从来都没说过什么。有时候家里做点好的,还是我主动给送过去一些,我觉得能做的我都尽量做了!可这次不一样,他们要我们自己建的窝,这事我高低不能答应!”苗娜态度坚决。 小兰不知道如何相劝,只是觉得苗娜和赵英军平时很恩爱,赵英军也知道疼媳妇儿,如果就这样离婚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时农村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比例很大,打骂媳妇的人大有人在,可离婚的女人却少之又少,不是她们不想离婚,而是没办法离婚。 嫁出去的姑娘一旦离了婚,只能离开婆家回娘家,这就是个极大的问题。农村的老人一般都和儿子一起过,离了婚回了娘家,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必定会让嫂子或者弟妹有意见,就会有矛盾,这样会让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很难做,就会搅乱娘家原来的生活。 而且农村人对离过婚的女人都多多少少有偏见,背地里嚼舌根的人说不定会传出多么难听的话,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连累抬不起头来。 离过婚的女人再嫁也只能委曲求全,很难找到合自己心思的对象,日子一样不好过。 一般结婚有了孩子后,女人更多会考虑孩子,自己的心酸和无奈只能寄托于孩子长大成人后得以改善。 “不管咋样,我都反对你离婚,毕竟你们俩是自由恋爱,你们俩有今天,多不容易啊!我看还是和大军哥好好商量一下,啥事都能有解决办法,干嘛非得离婚解决?”小兰劝道。 “不离婚还能有啥办法?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我是死活都不能让,除非我死了!”苗娜很长时间都是和父母一个炕上睡,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好容易有了自己的窝,她说什么也舍不得让出去。 “今天我不回家睡了,我就在你家睡了!”苗娜说完,也不客气,直接上了炕。 “那行,你在我这冷静冷静也行!你看着点小松,我去烧烧炕!”小兰说完,跑到外面抱了些柴禾,开始烧炕。 小兰一边烧炕,一边琢磨怎么劝苗娜放弃离婚的念头,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办法,于是就想让康静帮着想个办法。 小兰走进东屋,发现康静和崔喜都有了些醉意,但还聊得热火朝天,就把想和康静说的话咽回去了。 “兰丫头,再给我弄点酒呗!”崔喜拎起马上就要见底的酒瓶给小兰看。 “你们别喝了吧?我看你们都喝了不少,可别喝醉了!”小 兰担心地说道。 “我跟康静可学了不少东西,她可是个大才女!我今年高兴,你就让我喝个痛快!” “啥大才女,你见识可比我多多了!”灯下的康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有些迷离。 “姐,你还能喝吗?要不下回再喝吧?” “他都要调走了,哪还有下次?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也高兴,我还能喝!” 小兰肯拗不过两个人,只好答应一声,出了门。 小兰去了田红山家,借了一斤散白酒,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苗娜家。 小兰觉得,苗娜和赵英军吵架,她把苗娜留到自己家里,应该和赵英军说一下,趁机也看看赵英军气气消了没有。 苗娜一进屋,听到屋里鼾声如雷,而且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还掺杂着呕吐的难闻气味,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进了里屋。 只见赵英军啥也没盖,脸朝下躺在炕上,地上一堆呕吐物,炕桌上的碗筷也没有收拾。 小兰知道赵英军肯定是心里烦躁,借酒浇愁,不由得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和地上的呕吐物。 “大军哥!大军哥!”小兰大声喊赵英军。 叫了半天,赵英军才哼哼唧唧地翻过身来,揉了揉眼睛,醉意朦胧地看着小兰说道:“你是谁啊?” 借着灯光,小兰发现赵英军的脸上有好几道鲜红的手指印,看来苗娜动了真气,下手可真不轻。 “哎呀,这是喝多少啊?我是小兰!” “小……兰……啊?小兰……好……好!比苗……苗……苗娜……强多了!”赵英军说话含混不清。 赵英军说完,闭上眼睛,转瞬间又打起了呼噜。 小兰没办法,只好上炕找被子给赵英军盖上,然后抬起他的脑袋,给他垫枕头。 赵英军忽然一把抓住小兰的手,喊道:“小娜,别走!别走!” 小兰被赵英军吓了一跳,她仔细一看,发现赵英军眼睛根本没有睁开,知道他肯定是在做梦,于是慢慢抽出手,下了炕。 小兰知道以赵英军目前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和他沟通,只好关好房门和大门回了家。 崔喜看小兰拿回了酒,非常高兴,给康静和自己倒上酒,又边喝边聊起来。 “喜子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就在我们家住吧!”小兰怕崔喜喝多了路上出事。 “好,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崔喜没有拒绝。 小兰看二人不是短时间能喝完的节奏,于是对康静说道:“姐,你喝完酒就去西屋睡吧,我把被子给你捂好!” 康静答应了一声,继续和崔喜聊起来。 小兰回到西屋,发现苗娜和小松都睡着了,于是也上炕关灯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康静回了屋上了炕,很快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兰睡醒了,她下意识地往康静睡觉的地方一摸,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227章 疑点重重 小兰发现被窝里空无一人,康静居然没在炕上。 小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毕竟昨天康静喝了不少酒,这要是喝多了睡在外面,天气如此寒冷,不出事才怪。 小兰想到这里,赶紧麻利地穿上衣服,推开了房门,一股冰寒迎面而来,小兰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此时外面正白雪飘飘,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银装素裹。 小兰顶着雪四下寻找,却根本没有康静的身影。 小兰心里着急,想把崔喜叫起来一起寻找,当她推开东屋的房门,不由得大吃一惊,愣在当场。 只见康静和崔喜居然躺在一床被子下,正睡得香甜。 一个是未成家的小伙子,一个是单身的女人,这种场景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成为被人唾弃和背后议论的对象。 小兰不知道康静什么时候跑回了东屋睡觉,而且竟然和崔喜睡在了一个被窝,她悄悄走到康静跟前,没敢出声,轻轻推了康静几下。 康静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小兰说道:“几点了?叫我有事啊?‘’ 小兰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道:”姐,你怎么跑这屋来睡觉来了?赶紧和我回西屋!“ 康静宿酒未醒,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小兰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脸色骤变,侧过头来看了看,看到了枕边正在熟睡的崔喜,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犹如受惊的兔子,从被窝里跳起来。 康静的叫声惊醒了崔喜,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可当他眼睛聚焦到康静身 上时,也吓了一大跳。 康静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服,正不知所措地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崔喜豁然坐起来,当被子滑落的瞬间,他大惊失色,赶紧又躺了下去,盖上被子,因为他发现他居然光着膀子! 康静本来就是个遇事不慌的人,所以经历了初期的恐慌后,立刻明白了目前的状况,她紧咬嘴唇,一句话不说,光着脚跳到地上,风一样跑回了西屋。 ”兰丫头,这是咋回事啊?“崔喜还在蒙圈状态。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还想问你呢!"小兰头痛地说道。 崔喜坐起身来,找到自己的秋衣,穿上后,使劲敲了敲脑袋,眉毛拧成一团,痛苦地说道:“我只记得最后和康静干了一杯酒,剩下的事我都记不住了!” “你啊你啊,我不让你们喝,谁都不听我的,你说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小兰埋怨道。 “我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吧?”崔喜一边问,一边偷偷把被子掀起一些,向被窝里看了看。 崔喜的问题让小兰哭笑不得,皱起眉头说道:“你问谁呢?” “哎!真是喝酒误事,我这是做的什么事啊?”崔喜使劲地用拳头锤击自己的脑袋,懊悔不已。 小兰真不知道怎样解决目前的状况,狠狠瞪了崔喜一眼,转身去了西屋。 进了西屋,康静坐在炕上,用被子围住自己,眼神呆滞 地看着墙壁,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苗娜也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地上的小兰,又疑惑地看了看康静,纳闷地说道:“这天还没亮呢,你们俩折腾什么呢?” 康静恍若未闻,仍然呆呆地看着墙壁。 小兰刚才看到的情景怎么会说出去,她挠了挠头说道:“小娜姐,我昨天去你们家了,大军哥好像喝醉了!” 小兰故意岔开话题。 “喝醉了?他没事吧?”苗娜不经意地流露出对赵英军的关心。 “他吐了一地,被子都没盖躺在炕上睡觉呢!” “他根本来就喝不了多少酒,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吗?”康静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衣服。 “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外面下雪了,天儿可冷了!”小兰问道。 “昨天家里炕都没烧多少,他喝多了酒再睡凉炕,非做病不可!不行,我得回家看看!” 苗娜的举动让小兰哭笑不得,昨天晚上苗娜还把赵英军还视若仇敌,过了一宿,苗娜居然全忘了! 苗娜很快穿好衣服,招呼都没打,急三火四地跑了。 “姐,你昨晚不是回来睡觉了吗?怎么又跑去东屋了?”苗娜一走,小兰疑惑地问康静。 “哎!可能是我半夜起夜,忘了自己在西屋睡!”康静懊恼地说道。 “那你们……?”小兰欲言又止。 康静使劲抓着头发,无奈地说道:“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到此为止!” 小兰看康静后悔烦躁的样子,没有再继续追问,开始忙忙乎乎地做早饭。 不大的功夫,崔喜低着头走出屋门,小声地对小兰说道:“我先走了!你跟康静说,如果她愿意,我愿意对她负责任!” 小兰奇怪地问道:“负什么责任?” “你和康静说,她就明白了!”一向遇事不乱的崔喜,如同做了贼一样,一边说一边匆忙往外走。 “饭好了,吃完饭再走!” “不吃了!” 崔喜摆摆手,推开房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小兰做好了饭,康静恢复了以往的恬静,静静地吃着饭。 小兰心中暗自赞叹康静的调整能力,她一边喂小松吃东西,一边试探地问道:“姐,喜字哥说他会对你负责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康静一愣,抬起头来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只要你愿意,他愿意对你负责人!”小兰如实转达。 “哦!”康静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反应。 康静吃过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穿戴整齐顶着大雪去秧歌队排练。 等小兰忙完了,坐在炕上想着早上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康静的表现有些地方很不能理解。 康静本来喝不了多少酒,可昨晚居然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实在是有些反常。 另外因为农村的厕所都在外面,冬天的夜里实在太冷,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在屋里搁尿罐子,虽然不雅观却也没有办法,所以康静起夜去外面,也是很让小兰觉得奇怪。 第228章 玉送有缘人 昨天崔喜和康静喝了两瓶高度的白酒,崔喜走的时候,还带着酒气,有些没醒酒的样子,而康静却看起来非常清醒,根本没有宿醉的样子。 更让小兰不能理解的是,她把崔喜的话传给康静,康静只是“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愿意让崔喜负责还是不愿意。 小兰静下心来,暗自想道:“喜子哥对老丫姐负责任的意思肯定如果老丫姐同意,他愿意娶她!,如果两个人真能成为一对,倒是也不错。可是喜子哥过完年就调到城里去了,两个人将来真成亲了,还得两地分居,也真是个麻烦事!” ”算了,不去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小兰摇了摇头,不再想康静和崔喜的事。 小兰惦记着苗娜和赵英军的事,于是抱着小松顶着大雪去了苗娜家。 一进屋门,看见小兰和赵英军正在吃早饭,赵英军裹着被,正在喝疙瘩汤。 ”吃没吃呢?没吃赶紧坐下吃点疙瘩汤吧?“苗娜看小兰进屋,赶紧起身让小兰坐下。 .??. ”我吃过了!“小兰摆了摆手。 ”我昨天喝多了,是你给我盖的被吧?“赵英军不好意地说道。 ”你还舔脸说呢!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酒能解决问题啊?这天这么冷,万一冻个好歹的,哪多哪少?“苗娜说话没好气,可言语中又透露着关心。 “我都寻思了,这房子不能给老二!”赵英军说话没有避着小兰。 “哼!这还差不多!”苗娜满意地说道。 “来年我们给他重新盖一个!”赵英军看着苗娜的脸色。 “什么?盖一个?你以为这是吹气呢,说盖一个就盖一个?你拿啥给他盖?咱家穷得叮当响, 你就是砸锅卖铁,咱也盖不起房啊!”苗娜立刻激动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我是他大哥,我能看着他去死啊?”赵英军也没了好气。 “你是他大哥,又不是他爹!”苗娜把筷子“啪”的一声摔到饭桌上。 赵英军瞪了一眼苗娜,对小兰说道:“你看看她,点火就着,说话老难听了!结婚前,她也不是这样啊!” “你这话是啥意思?是不是后悔娶我了?那没事,咱们可以离婚,你回你们老赵家去!”苗娜彻底火了。 “娜姐,你别着急,你听大军哥把话说完啊!”小兰劝道。 “我寻思让大海先把答应女方,先把婚定了,然后开春把房子盖了,这样结婚的时候就能住进去,这门亲事就黄不了了!”赵英军对着小兰说,可话儿却是给苗娜听。 “你说得轻巧,你拿命命给他盖房啊?”苗娜插嘴道。 “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咱们不盖砖房,就盖土坯房,石头和黄泥都不花钱,只要肯出力气,这房子肯定能盖起来!”赵英军胸有成竹地说道。 “盖房的人工有你一帮弟弟倒是行了,可木头和瓦不花钱吗?反正你盖也行,咱家只出工不出钱!你要是不同意,离婚!”苗娜说话掷地有声。 “你能不能不把离婚两个字挂到嘴边上?不管咋地,我不从家里拿钱不就完了吗?再说我就是想拿,咱家也没有钱啊!” “那你也不能出去借,借完了咱家还不上更 闹心!” “我上哪借去?你看咱屯谁家像有闲钱的样子?其它的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同意让我出力盖房子就行了!” 苗娜听赵英军这么一说,脸色和缓下来,不再出言怼赵英军。 “吃饭,赶紧吃饭!你做的疙瘩汤可好吃了,你多吃点!”赵英军殷勤地把苗娜摔到饭桌上的筷子递给苗娜。 苗娜接过筷子,往赵英军碗里夹了点咸菜条说道:“你也多吃点吧,昨晚都吐了,喝点热乎的暖暖胃!” 小兰看苗娜小两口一会儿风一会儿雨,不由得笑道:“我还在呢!” 这对欢喜冤家听到小兰的话,彼此看了看,相视而笑。 以后的几天,康静每天都去秧歌队,早出晚归,根本不提那天晚上和崔喜之间的事,小兰也渐渐把这件事快忘了。 而此时的虎老七护送车大军已经到了七台河。 呱啦板子提前准备了不少好吃好喝,热情招待杜王母和虎老七,车大军因为病好了,心情愉悦,也跟着呱啦板子忙前忙后,生怕招待不好杜王母。 第二天,听到车大军康复归来的煤矿工友来了很多人,这些人走后,来了一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人——司机杨天宇。 杨天宇福大命大,因为送医院及时,他被医生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经过修养,现在已经基本痊愈了。 杨天宇心中感恩小兰等人,所以听说车大军回来了,特意带着礼物登门道谢。 临走的时候,杨天宇掏出一个布包,对虎老七说道:“我的命是小兰姐帮我捡回来的,这个玉手镯是我们祖辈 传下来的,我把它送给小兰姐,你帮我带给她!” 虎老七赶紧摆手,说道:“不行,这是你们祖辈留下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杨天宇说了很多让虎老七收下的理由,虎老七说什么也不肯收。 “我爹跟我说了,如果这个镯子我送不到恩人手里,他让我把它砸了!你们说,是我的命值钱还是镯子值钱?”说罢,杨天宇把手镯高高举起。 虎老七吓了一跳,赶紧拦住杨天宇,说道:“兄弟,这可使不得!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再说你还带了这么多礼物,这个镯子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既然你们不肯收,我只好把它摔了!“杨天宇作势欲摔。 ”你就收下吧!“呱啦板子劝道。 ”收下吧!“车大军也开了口。 ”我要是收了,小兰肯定会骂我!“虎老七知道小兰的秉性脾气。 杨天宇叹了口气,无奈地只好把手镯揣起来,和大家告辞。 虎老七和车大军把杨天宇送出门,谁知道杨天宇竟然把手镯放到地上,不等虎老七等人有所反应,撒腿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玉送有缘人!看来这玉镯和小兰有缘,你就收了吧!“车大军把手镯捡起来,递给了虎老七。 虎老七只好把玉手镯收下,和车大军回了屋。 ”拿过来我看看!“杜王母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把玉手镯递给杜王母,杜王母打开布包,拿起玉手镯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 “不错不错,真是个好东西!” 第230章 贪婪 门卫的哨子声立刻引来了四五个人,他们训练有素地或追赶或包抄,很快就把虎老七围了起来。 “郑严,这人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问门卫。 “于科长,这个人来路不明,把我打了,还生生往里闯!”门卫添油加醋。 “这位同志,我是校保卫处于靳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于靳来上下打量着虎老七。 ”我就是来找我大姨子的,我犯了哪条?“虎老七上了脾气,丝毫没有畏惧。 ”你找人要凭手续,再说今天的天儿都黑了,你就是找人也得明天啊!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离开学校,否则后果自负!“于靳来威严地说道。 虎老七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哪来的破规矩?我找自己的亲戚还归你们管啊?我今天还就不走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于靳来看虎老七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要是不走,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走就不走,爱咋咋地!“虎老七来了土匪脾气。 于靳来给大家使了个眼色,于是几个人同时动手,向虎老七冲去。 虎老七一个旁踢,一脚把冲在最前的人踹倒在地,然后冲向门卫郑严。 郑严也不示弱,迎面去抱虎老七,另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虎老七力气惊人,几个人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虎老七按倒在地,然后被反绑双手,押到保卫科。 ”搜一搜!“于靳来一边喘粗气,一边让人搜虎老七的身。 虎老七随身携带的东西被搜出来,放到桌子上,其中就包括杨天宇送给小兰的玉镯子。 ”说吧,你是干什么的?“于靳来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个农民!“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体。 ”农民会有这么多钱?农民还有玉手镯?“于靳来把钱和玉手镯在虎老七眼前一晃。 ”农民就不许有钱和手镯了?这是谁规定的?“虎老七心中有气,不肯好好回答。 ”你要是不配合我们,我们只好把你交到派出所了,到时候看你说不说?“于靳来对虎老七不配合的态度很头疼。 "我又没犯法,送哪里我也不怕!"虎老七把脖子一梗。 于靳来看虎老七一副难缠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让人把虎老七关了起来。 冬月的北京也非常寒冷,而虎老七被关的屋子里没有炉子,气温非常低,到了夜里,虎老七被冻得打起哆嗦来。 虎老七四下打量,想看看哪里有逃出去的可能,可巡视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正在这时候,于靳来开门走进来。 “没吃晚饭吧?”于靳来把一个军大衣扔到虎老七腿上,又把两个个饭盒放到他面前。 虎老七又冷又饿,也不客气,饭盒打开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于靳来给虎老七带来的是白菜汤和两个馒头,虎老七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 “没吃饱,还有馒头吗?”这两个馒头还不够虎老七吃半饱。 “你以为你在这做客啊?这馒头还是我从家里给你带过来的,没吃饱也没办法了!”于靳来看哭笑不得。 于靳来的话让虎老七很意外,他奇怪地问道:“你为啥从家里给我带吃的啊?” “你是不是铁铃人?”于靳来没有直接回答。 “是啊,你怎么知道?”虎老七疑惑地看着于靳来。 “我是铁岭昌丰的,专业分到这里,就你这大舌头,我一听就是铁岭的!”于靳来笑着说道。 “我大舌头?”虎老七从来没觉得自己大舌头。 “还不承认?那你说一下:我是铁铃人!”于靳来说道。 “我是铁岭银!”虎老七不假思索地说道。 “哈哈哈!平翘舌不分,人和银不分,你还说你不是大舌头?”于靳来笑出了声。 虎老七挠了挠脑袋,又念了几遍,结果还是一样。 “你再说割块肉!”于靳来来了兴致。 “嘎块右!” “哈哈哈……”于靳来笑得前仰后合。 “这下知道自己大舌头了吧?”于靳来止住笑声。 虎老七纳闷地问道:“你说你是铁岭昌丰县的,那你咋不这么说呢?” “我刚到部队,大伙说我大舌头,我也不服气,后来才知道是平翘舌不分!我现在没有口音是因为我练习普通话练了很多年!”于靳来解释道。 ”那咱俩还真是老乡,我是西登的!“虎老七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 ”那你和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你来北京干什么来了?“于靳来语气和善。 虎老七是个顺毛驴,于靳来态度和善又是老乡,他就把来北京的原因和校门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于靳来。 r>”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带着玉镯子干什么?“于靳来趁热打铁。 虎老七就把小兰救杨天宇的经过和杨天宇赠送手镯的事讲诉一遍。 于靳来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们会往你们大队核实你的身份,如果没有问题,明天就能把你放了!“ 听于靳来这么一说,虎老七心里安稳下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家乡的人和事,于靳来这才离开。 第二天于靳来一上班,就把虎老七的事情汇报给保卫处副处长杨德平,并且根据虎老七提供的信息打电话给虎老七所在的明德大队。 经过核实,虎老七所说都是属实,于是杨德平同意放人。 可于靳来放人之前却发现虎老七的钱和其它随身物品都在,唯独缺了那个玉手镯。 ”玉手镯呢?“于靳来问负责看管东西的黄杰。 ”早上杨处长来过,我把昨晚的事情和他说了,于是他把手镯拿走了!“黄杰不敢隐瞒。 于靳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给杨德平汇报的时候,杨德平根本就没提玉手镯的事! 于靳来找到杨德平,问道:”杨副处长,昨天扣押的那个玉手镯是不是在你这里啊?“ ”哦,是在我这里!“杨德平点了点头。 ”我一会儿就放人了,这玉手镯的交还给人家!“ ”你查明这个人身份没有问题,人暂时可以放了,可这个手镯还没有核实,暂时不能还给他!“ ”那什么时候能还给他?“ ”等核实清楚了,自然会交还给他!“ 第231章 冷漠的大姨姐 于靳来了解杨德平,他业务能力不强,但非常会迎合领导,见风使舵,工于心计,军人出身的于靳来非常不喜欢他。 “这个不太符合规矩吧?我们没有权力扣押人家东西吧?”于靳来知道杨德平有意私吞这个玉手镯。 “这叫什么话?这个玉手镯来历不明,我们有责任调查清楚,查清楚了自然会还给他!”杨德平振振有词。 “那我怎么和人家说啊?”于靳来不想让老乡虎老七受到损失。 “你把他带过来,我跟他说!”杨德平心里早就想好了。 ?? 于靳来无奈,只好把虎老七领到杨德平的办公室。 杨德平让于靳来回去工作,然后管好房门,热情地虎老七泡了一杯茶。 “听说你是来找人的,是吗?”杨德平态度和蔼。 “是,我是来找我大姨姐的!”虎老七点头说道。 “本来你辱骂殴打学校保卫人员,按理说应该把你送到派出所拘留,可我考虑到你这千里迢迢到北京不容易,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压下来了!我们保卫处的郑严同志受到点委屈,可能有些意见,我会给他做工作,让他不再追究!”杨德平说道。 “那太谢谢你了!”杨德平语气和善,虎老七反而有些局促,站起身来道谢。 “按照规定,你没有介绍信,是不能进入学校的,可我一看你就觉得咱们俩有缘分,我就特殊照顾照顾你,一会儿你把你要找的学生是哪个系叫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找,你在大门口等着就行了!”杨德平非常会说话。 虎老七一听能见到小红,心中非常高兴,也打心眼里感激杨德平,于是鞠躬连声道谢。 “不过我有个事得和你商量 一下!”杨德平话锋一转。 “啥商量不商量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你说就行了!” “你随身携带的玉镯子因为没办法证明来源,所以需要放在学校一段时间。当然了,我相信这个镯子肯定没问题,可上面领导已经过问这件事了,说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所以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你看行不行?” 虎老七一听要扣留玉镯子,不由得犯了难,半天没有说话。 杨德平看虎老七不说话,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谁让咱们有缘分呢!这样,我把玉镯子还给你!” 杨德平说完,打开抽屉,把裹着玉镯子的布包递向虎老七。 虎老七有些犹豫,问道:“那要是你们呢领导问这件事呢?” 杨德平摆出豁出去的样子说道:“也就是把我撸了,大不了我去大门站岗!赶紧把镯子收回去!” 虎老七一听杨德平如此义气,顿时热血上头,把玉镯子放到办公桌上,有些激动地说道:“你对我这么够意思,我哪能让你跟我受连累?玉镯子是死物,人心是活的,这玉镯子就放这儿了!” “那也行,你只要把玉镯子的来源证明寄过来,我把玉镯子让你大姨子带回去,你看行不行?”杨德平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虎老七连连点头。 杨德平拿起钢笔,在信纸上刷刷写了一会儿,递给虎老七说道:“按我写的做,然后把证明材料寄过来就行了!” 虎 老七着急见小红,也没看杨德平写的是什么,折起来放到衣兜里。 “对了,我现在做的这些都是违反规定的,这张纸你千万别给这里的人看,你大姨姐也不能看,不然传出去,玉镯子很可能会被没收,我也只能去看大门喽!至于别人问起这件事你怎么说,就看你的了!”杨德平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那举动好像和虎老七是多年相熟的朋友! “好,我答应你!”虎老七满口应允。 玉镯子的事情解决了,杨德平心情愉悦,亲自把虎老七送到于靳来那里。 “你派个人去把文系的车满凤找到,让她和这位农民兄弟在你这儿见面吧!”杨德平交代于靳来。 杨德平见于靳来对虎老七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虎老七情绪稳定,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杨德平走后,于靳来派人去找小红,他把虎老七叫到一个没人的房间,问道:“玉镯子的事是咋解决的?” .??. 虎老七答应了杨德平,不和别人说玉镯子的事,可和于靳来撒谎,他又张不开口,于是他为难地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不是把玉镯子扣下了?”于靳来继续追问。 “老乡,这件事你就别问了!”虎老七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于靳来没有继续再问。 “一会儿你和你车满凤就在这儿聊吧!”于靳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虎老七等了一会儿,门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虎老七仔细一看,心中高兴,因为来人正是小红。 小红 比之前瘦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她看到虎老七,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常态。 “你来干什么?”小红站在门口,冷冰冰地问道。 “咱妈说你一直没给她回信,也不知道你回不回家过年,她担心你,这才让我来看看你!”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把凳子往小红身边拿。 “我每天都学习,哪有时间写信?再说,我都这么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替我操心!” “不管你咋忙,你也应该抽空给家里去封信啊,要不家里不惦记你吗?” “惦记我?算了吧!” 虎老七听出小红语气里的怨气,说道:“你和家里闹别扭啦?” “闹啥别扭?没啥闹的!你还有没有事,没有事我还要回去学习呢!” 虎老七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看小红,小红居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有些生气,但还是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对小红说道:“那你到底回不回去过年啊?” “不回!”小红回答干脆。 虎老七不知道之前知书达理的大姨姐为啥变得这么不通人情,但自己见到小红,岳父岳母交代的任务也完成了,也没有了和小红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百多来块钱,放到桌子上,说道:“你没啥事就行了,这是你爹妈让我给你带的钱,没啥事,我走了!” 小红微微点了点头。 虎老七心中有气,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开门出去了。 小红走到桌子边,拿起钱来,刚要揣到怀里,却发现钱里夹着一张信纸,于是好奇地把信纸打开。 第232章 娶个媳妇儿叫大虎 小红看完后,眉头皱起来,犹豫了一下,拿起信纸追了出去。 她刚想喊住虎老七,却看到于靳来把虎老七迎进了保卫室,于是琢磨了一会儿,掉头走了。 于靳来给虎老七倒了一杯水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办完事啦?” 虎老七心情不太好,没有吭声,点点头。 “你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有事我好和你联系!”于靳来是想要回玉手镯后,能通知到虎老七。 于靳来的热心让虎老七很感动,他说完自己的联系方式后,问于靳来:“于科长,你有没有啥东西往老家捎?” “你还别说,我今年过年不能回老家,我正想着往家里捎些衣服啥的,你要是能帮我带回去就太好了!不过这样你还得特意跑一趟,是不是太麻烦你了?”于靳来很高兴。 虎老七摆了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就是个大老粗,别的能耐也没有,也就能跑跑腿!”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把东西取过来!"于靳来说完出门去取东西。 于靳来取回东西后,亲自把虎老七送到了北京站,还不顾虎老七的阻拦,给他买了去往昌丰的火车票。 虎老七到达昌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多了,去往于靳来老家于家堡的大客车已经没有了,虎老七为了省钱,决定在火车站候车室睡一宿,明天一早再去于家堡。 到了晚上,乘客逐渐变少,候车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虎老七迷迷糊糊睡着了,不久又被冻醒过来。 “咋地,冻醒了?”虎老七旁边有个中年人笑着对虎老七说道。 “可不是咋地,可真冷!”虎老七一边搓手,一边说道。 < br>“想在这过夜,得有这东西才行!”中年人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 “冷了就喝两口,管用!”中年人说完,“咚咚咚”嘴对嘴喝了几口。 “你也来两口?”中年人把酒瓶递给虎老七。 虎老七看中年人很热情豪爽,也没客气,拿过酒瓶也喝了一大口。 “我是全太公社的,我叫佟德海,你是哪个公社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个自来熟。 “我不是昌丰县的,我是西登的,我去于家堡串门!”虎老七没有隐瞒。 “于家堡?那是莲花公社的吧?”佟德海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啥跟你搭话不?”佟德海一边说,一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虎老七。 “你认识我?”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佟德海摇了摇头,咂嘴说道:“啧啧啧!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虎老七被搞得云里雾里。 “我们家前院的养老女婿和你长得太像了,他就是没有你个头高!”佟德海说道。 “他是不是叫赵双林?”虎老七心脏砰砰乱跳,激动地抓住佟德海的手。 “你认识他啊?他大名叫啥我还真不知道,反正他家里人都管他叫赵老四!”佟德海被虎老七的反应吓了一跳。 虎老七一听,立刻确定佟德海口中所说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四哥——赵老四,他欣喜若狂,抓住佟德海的手激动得 说不出话来。 “哎呦呦!快松手!你的手劲也太大了!”佟德海龇牙咧嘴地叫嚷着。 虎老七不好意思地赶紧松了手。 “他日子过得好不好?”虎老七关心的问道。 “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亲四哥!” “我听说他没有家人啊?” “唉!他是跟我怄气,从家里跑出去的!” 佟德海点了点头,把赵老四入赘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佟德海家前院只有母女两口人,母亲张巧珍年轻守寡,领着唯一的一个女儿常大蝴艰难度日。张巧珍为人刻薄,名声不太好,常大蝴又有点缺心眼,所以知根知底的人没人愿意娶她。后来张巧珍招了一个外地的老光棍上门,谁知道没过上两年,老光棍竟然喝药死了,从此张巧珍就再也无人问津。 常大蝴倒是憨厚,可脑袋不是那么灵光,村里人都叫她“大虎”,到了二十大几还没找到婆家。 按常理来说,即使大虎有点缺陷,嫁出去应该也不是难事,可张巧珍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防老,她只给大虎招上门女婿,这样一来,有这个名声不好的妈当累赘,大虎的亲事就成了老大难。 入冬的时候,有一天早上,大虎起来倒尿罐,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躺卧在柴禾垛下。 大虎奇怪地上前查看,发现男人手脚冰凉,她大声喊叫,男人没有一点反应,于是就把男人背到了屋子里。 张巧珍见大虎背了个脏兮兮的男人回来,吓了一跳,赶紧问大虎怎么回事。 大 虎一说,张巧珍立刻让大虎把男人背回去,免得男人死在自己家里说不清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不吉利。 可平时很听话的大虎却说什么也不肯按照母亲的话去办,她觉得就这样把男人扔出去,男人必死无疑。 张巧珍拗不过大虎,只好冲了两个鸡蛋红糖水,给男人灌下。 男人本来没有什么病,只是因为饥寒交迫才晕倒在张巧珍家的柴禾垛,在喝了一碗红糖水后,他慢慢醒转过来。 大虎又给男人端来苞米茬子粥,男人狼吞虎咽喝了两碗后,张巧珍怕他一下子吃太多,肠胃接受不了,就把粥端下去了。 男人胃里有了食,渐渐恢复了体力,给张巧珍母女跪下磕完头,就要离开,却被张巧珍拦住了。 张巧珍见男人洗过脸后,相貌英俊,而且看起来年龄也不太大,就动了招男人当上门女婿的心思。 经过询问,张巧珍得知男人叫赵老四,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情况正合她的心意,于是就留赵老四住了下来。 张巧珍经过观察,发现赵老四话少勤快,而且力气很大,是个干活的好把式,就提出招赵老四做上门女婿。 赵老四的命是张巧珍母女救的,而且又无家可归,于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赵老四和大虎拜了堂结了亲,赵老四总算安定下来,大虎打心眼里喜欢赵老四,赵老四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可张巧珍尖酸刻薄却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减弱,她依仗救过赵老四的命,又知道他离开这个家无处可去,于是每天对赵老四呼来唤去,有一点不对心思就破口大骂,甚至还时常动手打赵老四。 第233章 兄弟相见 虎老七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四哥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造成的,他心中愧疚,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赵老四,任凭他的打骂也要取得他的谅解。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改变了计划,跟着佟德海去往全太公社牤牛角屯。 佟德海是个热心肠,到了牤牛角,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虎老七领到大虎家门口。 “大虎!你们家来亲戚了!”佟德海大声喊道。 “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憨憨的声音,紧接着房门一开,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长得很敦实,皮肤很黑,模样倒是还过得去,只是看起来有些愣头愣脑的样子。 “亲戚搁哪呢?”女人打量着虎老七和佟德海。 “大虎,这是你老爷们赵老四的弟弟,你的小叔子!”佟德海一指虎老七。 大虎傻愣愣看着虎老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傻楞着干啥呢?叫人啊!”佟德海说道。 .??. “叔,进屋吧!”大虎脱口而出。 虎老七听佟德海说大虎脑袋不是很灵光,但没有想到她连“叔叔”和“小叔子”都分不清,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哎呀我的妈呀,你是真虎啊!不是叔,是小叔子,你叫老弟也行!你可笑死我了!”佟德海说完,笑得喘不过气来。 “小海子,你妈个腿的,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们家大虎呢?”屋内传来尖利的骂声。 佟德海对着门做出骂人的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兄弟,我最不愿意听大虎妈说话了,我就先走了,我就住后院,没事了你来我家串门啊!”佟德海说完,直接走了。 >这时候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三角眼扫帚眉,一脸的怒气。 “妈,小海哥说这个人是我小叔子!”大虎对张巧珍说道。 “听他娘的胡咧咧!老四根本没有家人,哪来的小叔子?”张巧珍跟大虎说完,冲虎老七喝问道:“你谁啊?跑我家干哈来了?” “婶,我叫赵猛林,是赵老四赵双林的亲弟弟!”虎老七赶紧说道。 “老四说他家里人都死光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巧珍的话很难听。 虎老七皱了皱眉头,摘下棉帽子,指着自己说道:“婶,你仔细看看,你看我是不是和赵老四长得特别像?” 张巧珍仔细打量了一番,对虎老七的话相信了一大半,她忽然脸上露出戾气,骂道:“老四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原来也是个花花肠子,居然不和我说实话!” “婶,四哥人呢?”虎老七着急见到四哥。 “他去打树疙瘩去了!”大虎抢先说道。 一进冬季,庄户人为了烧炉子取暖,经常会到山里打裸露出来的树根。盘结的树根在寒冷的冬季很脆,用长斧头使劲敲击,就会断裂,拉回家里烧炉子,火头硬又抗烧。 张巧珍白了一眼大虎,对虎老七说道:“就当你是老四的弟弟,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老四能差点饿死?老四说他没有亲人,那就是没有,你走吧!” 张巧珍好容易有了赵老四这样的免费壮劳力,她 可不想节外生枝。 “婶,你就让我见见四哥吧!我找他找得好苦啊!”虎老七哀求张巧珍。 “不行!你赶紧走,要不别怪我骂人不重样!”张巧珍把脸一沉。 虎老七看张巧珍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也来了气,冷冷地说道:“我要见我的四哥,谁都管不了!” “这是我家,你给我滚犊子!看你那样就不像个好玩意,肯定是个山猫野兽,有娘养没娘教育的货!……”张巧珍开始口吐莲花。 虎老七气得双拳紧握,两眼冒火,要不是张巧珍是个女人,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小叔子,我领你去山上找他吧!”大虎有些于心不忍。 “你敢?”张巧珍对着大虎一瞪眼。 “妈……”大虎哀求地喊道。 “妈什么妈?赶紧给我回屋去!”张巧珍使劲一拉大虎。 大虎不敢反抗,憋屈地进了屋。 张巧珍把腰一掐,就要继续撒泼。 “行了,你别骂了,我走还不行吗?”虎老七实在不想听下去了。 虎老七拿着东西,走出了张巧珍家的大门,然后东张西望地等赵老四回来。 张巧珍看虎老七没有走的意思,回到屋子里,舀了一瓢泔水,气哼哼地走到大门口,使劲对虎老七一扬。 虎老七的注意力都在看路的两边,根本没有想到张巧珍会不依不饶,得寸进尺,结果被扬了一身臭泔水。 “你……你……你也太不是人了!”虎老七一边抹脸上的泔水,一边气愤地骂张巧珍。 “你才不是人!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不得好死,喝水噎死,放屁咂脚后跟崩死,出门让车压死!……”张巧珍骂人骂得太恶毒。 虎老七实在忍不住了,冲进大门,一把将张巧珍推倒在地。 “来人啊!打人了!出人命了!”张巧珍抱住虎老七的脚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张巧珍的叫声立刻引来很多人跑过来围观。 张巧珍是什么样的人,村里人心知肚明,她要是和本屯的人闹,估计没人会搭理,可虎老七是个生面孔,那就不一样了,立刻有几个人围住虎老七。 “你是哪的?欺负我们屯的人欺负到家来了,你是当我们屯没人吗?”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就要动手。 “庆春,别动手!这是赵老四的弟弟,是我领过来的!”关键时刻佟德海出现了。 “就是老四的弟弟,也不能打老四的丈母娘啊?”庆春说道。 “哎呀我的妈呀,你还不知道她是啥样吗?”佟德海一指张巧珍无奈地说道。 “小海子,你放屁!你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人吗?你给你老佟家祖宗丢人啊!”张巧珍转移攻击目标。 “你看看!你看看!逮谁咬谁!大家谁都别管了!”佟德海对大家说道。 “老四回来了!”有人忽然叫道, 虎老七仔细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低着头拉着爬犁,爬犁上装了满满的树疙瘩,缓缓走来。 “四哥!”虎老七的叫声中带着颤音。 赵老四听到叫声,抬起头来,和虎老七四目相对,愣在当场! 第234章 小叔子等一会儿 牤牛角尽管和小砬子屯是临县的两个小屯子,相距不过百余里,但都是偏僻闭塞之地,在交通不发达和信息闭塞的年代,两个屯的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所以虎老七的出现让赵老四很意外,他擦了擦眼睛,把睫毛上的霜擦去,眼神复杂地看着虎老七。 赵老四穿着开花的棉袄,腰里系着麻绳,脚上的棉鞋堆了帮,棉帽子遮脸的地方都是出气凝成的霜,拉爬犁的手没有戴棉手套,被冻成青红色,看起来还有些肿胀。 “四哥!”虎老七看到赵老四的样子,泪湿眼眶。 赵老四的脸上神情变换,最后恢复平静,拉着爬犁进了大门,伸手去扶张巧珍起来。 “老四,他打我!”张巧珍假意抹眼泪。 “你走吧!”赵老四一边拍打张巧珍后背上的雪,一边平静地对虎老七说道。 “四哥,你打我一顿吧!”虎老七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赵老四一边说,一边拉着爬犁往院子里走。 “四哥,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虎老七伸手去拉四哥的衣服, 赵老四好像不知道虎老七拉自己一样,仍旧往前走,直到棉袄被拉得变了形,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小兰总念叨你!小松也接回家了!你就跟我回小砬子一趟吧!”虎老七哀求道。 听到虎老七说起小兰和小松,赵老四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依然执着地向前走。 “算了,兄弟,你先到我们家呆一会儿吧!”佟德海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虎老七。 虎老七松了手,赵老四一声不响地向前走。 这时候门一开,大虎风一样从屋子里跑出来,她用自己温热的手将赵老四的手笼起,然后对着赵老 四的手哈热气。 赵老四的眼神里露出满足感,大虎的眼神里流露的都是浓浓的关心和爱意。 “没出息的玩应!赶紧回屋去!”张巧珍一推大虎。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房门关上,屋里传出张巧珍的大嗓门的喝骂之声,赵老四没有一点动静。 虎老七只觉得热血上涌,他受不了四哥遭受丈母娘如此欺凌,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屋子。 张巧珍家的房子是两间的草房,只有一个厨房和一间南北炕的东屋,北炕的上边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打着补丁的破被单子。 屋内生着炉子,还算暖和,张巧珍站在炉子旁指着赵老四正在大骂不止。 虎老七一脚踢开门,张巧珍吓了一跳,她看清进来的人是虎老七时,顿时火冒三丈,张口骂道:“小瘪犊子,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你这个泼妇,你再骂我四哥一句,我拧断你的脖子!”虎老七眼睛通红,凶神恶煞地冲张巧珍叫道。 张巧珍感觉到了虎老七身上的危险气息,她没敢吭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跟我出来!”赵老四一边往出走,一边叫虎老七。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房山头,赵老四瞪着虎老七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不许你来牤牛角!” “四哥,你看你过得啥日子啊?看你穿成这样,还得受老太太窝囊气,你跟我回去吧!”虎老七鼻子发酸。 “我的命都是她们给的,挨点骂算什么?”赵老四不以为 然。 “可这啥时候是头啊?她们救了你的命,你也不用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上吧?你赶紧跟我回去吧!”虎老七不死心。 “回哪去?我结婚娶媳妇了,这就是我的家!” “你户口本都没有,没领证怎么能算结婚呢?” ?? “拜了堂成了亲,就算结婚了,有没有那张纸有啥用?你也别说了,我不想看到你!” “你那媳妇连叔叔和小叔子都分不清,你就和她过一辈子啊?” “用不着你嫌弃她!她就是啥都分不清也是我媳妇,她真心真意对我好,这世上除了大嫂,她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愿意跟她过一辈子!我愿意!” “大嫂?你哪来的大嫂!”虎老七不知道赵老四在心里把小兰当成大嫂。 “记住,小兰是我大嫂,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我肯定饶不了你!你赶紧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四哥,你就是不原谅我,可看在小兰的面子上,你也应该回去看看啊?你结了婚,是不是也应该领媳妇回趟家,在妈的坟前让她安心啊?” “该回去我会回去!你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赵老四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虎老七知道自己把四哥伤得太深,而且还差点让他丢了命,他不原谅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好在他已经知道了四哥的下落,不用总在心里为他牵肠挂肚。 虎老七怏怏不乐地走出大门,看佟德海正在门口等他,于是把口袋里的钱留下一点买车票,剩下的递给佟德海说道:“海哥,你帮我把这点钱给四哥吧,别当着他丈母娘和媳妇儿的面给!” “好好好!”佟德海 满口应允。 “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赶紧到我们家吃点东西!”佟德海和虎老七很投脾气。 “海哥,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去于家堡呢!以后你去西登,一定要到我们家去!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虎老七能找到四哥多亏了佟德海。 “那也不能饿肚子赶路啊?吃完再走!”佟德海实心实意。 虎老七离家很长时间了,所以不想耽搁时间,于是和佟德海又聊了几句,步行前往全太坐车。 虎老七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埋头向前走。 “小叔子,等一会儿!”虎老七后面传来叫喊声。 虎老七回头一看,只见大虎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嫂……嫂……嫂子!”虎老七不好意思地改了口。 大虎的花棉袄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显眼,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往虎老七面前一送,憨憨地说道:“老四让我给你拿的大饼子和咸菜,还热乎的呢!” 虎老七心头一热,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你妈知道吗?”虎老七担心地问道。 “她没在家!”大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虎老七接过东西,看到大虎冻得通红的手,问道:“嫂子,你和四哥为啥都不戴棉手套呢?” “我也不会做啊!我做了一个,四哥戴不进去!”大虎憨憨地笑了。 “我这个给你吧!”虎老七把棉手套摘下来,递给大虎。 “不用了!我妈说了,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 大虎说完,转身跑了。 第235章 寻找杜王母 虎老七办完事,回到小砬子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小兰看虎老七回了家,非常高兴,当她看着虎老七胡子拉碴憔悴的样子,又心疼不已。 “小兰,我找到四哥了!”虎老七喝了口水,兴奋地说道。 “找到四哥了?他在哪呢?”小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虎老七把去北京后的整个过程和小兰说了一遍,小兰既高兴又有些伤感。高兴的是一直牵肠挂肚的四哥终于有了下落,伤感的是四哥终究不肯原谅虎老七,也不知道这个扣什么时候能解开。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老四的事,决定年前夫妻俩一起去趟牤牛角。 “师父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他是直接回东院了吗?你去叫他老人家过来吧,一会儿就开饭!”小兰问正在用热水洗脸的虎老七。 虎老七一愣,他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他试探着问道:“老神仙头几天没回来吗?” “他不是和你一直在一起吗?”小兰奇怪地问道。 虎老七脑袋“嗡”的一声,失声叫道:“完了,老神仙丢了!” 小兰听虎老七一说,吓得心惊肉跳,焦急地问道:“你说什么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虎老七蔫头蔫脑地把他和杜王母在沈阳分手的过程说了一遍。 小兰听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出声来。 虎老七心中愧疚,过来拉小兰起来。 “你别碰我!”小兰打开虎老七的手。 “你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嘱你照顾好两位老人,你也跟我打了保票!可是你就这样照顾他的吗?他那么大岁数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吗?你也太气人了!”小兰哭道。 >“我寻思他一辈子走南闯北的,自己回来应该不会出啥事!”虎老七小声解释。 “你们分开都好几天了,他还没回来,能没事吗?他要是出点啥事,我和你没完!”杜王母在小兰心里的分量很重。 虎老七自知有错,却不知道怎么劝小兰,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站在小兰身边,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小兰才从地上起身,也不理虎老七,一声不吭地开始烧火做饭。 康静从秧歌队回来后,感觉的屋内气氛不对,她看小兰两眼通红,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你怎么了?”虎老七回来了,康静看小兰面沉似水,纳闷地问道。 “姐,你这几天别去秧歌队了,帮我看几天小松吧!”小兰没头没脑地说道。 “看小松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要干啥去啊?”康静奇怪地问道。 小兰默不作声。 康静看小兰不吭声,探寻的眼神看向虎老七。 虎老七叹了口气,把杜王母失踪的事和康静讲了一遍。 康静听完,狠狠瞪了一眼虎老七,然后对小兰说道:“你让我看小松,你是不是想自己去沈阳找老神仙啊?” 小兰点了点头。 “沈阳那么大,你上哪找去啊?老神仙一辈子阅历丰富,就是真遇到啥事肯定也能化险为夷,你还是在家耐心地等几天吧!”康静说道。 “这都好几天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没有多少钱,不知道得遭多大罪呢,我在 家能呆得住吗?”小兰说着说着又落下眼泪。 “不用你去!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沈阳找他,找不到他我不也回来了!”虎老七话语里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 王母自从和杜马骝殊死争斗后,元气大伤,身体大不如以前,加上年龄太大,小兰肯定非常担心,但虎老七觉得杜王母阅历丰富,应该不会有啥事,而自己七台河和北京等地来回奔波,吃了很多苦,小兰不加关心,却因为杜王母指责自己,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兰听出了虎老七话里的情绪,也觉得自己对虎老七说的话有些重,于是语气和缓下来说道:“你也够累的了,赶紧吃饭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找我师父!” 三个人在沉默中吃过晚饭,虎老七因为太过疲乏,早早就去西屋睡觉去了。 康静收拾完碗筷,对心神不定的小兰说道:“我知道你惦记你师父,心里着急,可越是这样,咱们越应该冷静下来,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也想冷静,可一想到这么冷的天,师父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吃没吃饭,在哪睡觉,我就揪心!”小兰忧心忡忡。 “沈阳那么大,想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再说找人不是一天两天的,哪哪都需要钱,这笔费用你从哪出?”康静觉得漫无目的地去寻找根本不是办法。 “我都想好了,明天早点起来我多炒点干粮,到了沈阳,白天找人,晚上就睡火车站!” “那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在家里死等强!” “要是你师父根本就没在沈阳,而是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那不是白折腾 吗?再说小松那么粘你,你走一天两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孩子再闹出啥毛病,那可咋整?” “那不这么找,还能咋办啊?” “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 “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个商量,再说他自己去找人,我怕他着急上火,再不舍得吃喝,生病了咋办?!” “那还是我和他一起去吧!” 康静和虎老七之前有过一段,所以为了避嫌,康静一直避免和虎老七单独相处,可为了小兰,她也顾不上这些了。 “那可不行,让你一个大学生蹲票房子可不行!”小兰心中感激,却不忍康静跟着吃苦受罪,所以连连摇头。 “我们家有个亲戚在沈阳,我可以住他们家里!” “我咋不知道你家沈阳还有亲戚?”小兰以为康静是搪塞自己。 “我爷爷亲老叔那支人都在沈阳,自从我爷没了后就很少来往了,不过我有他们的地址,你就放心吧!” 最后康静还是说服了小兰,由她和虎老七去沈阳寻找杜王母,小兰在家里等信儿! 康静心思细腻,她连夜写了几百份寻人启事,并且留了崔喜单位的电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兰就起来做干粮,然后又把家里所剩不多的白面烙了糖饼,做了鸡蛋汤,给虎老七和康静践行。 “小年之前找不到人,你们就赶紧回来!在外面一定要吃饱饭,别不舍得花钱!”小兰一边叮嘱虎老七,一边细心地给虎老七整理衣服。 虎老七刚回家又要离开,心中很不是滋味,可看到小兰的关心和不舍,又心中温暖。 第236章 歧视 康静和虎老七乘坐绿皮小火车到了开原后,又买了去往沈阳的火车票,一直到下午两点,两人才到沈阳。 两个人顾不上歇息,出了火车站就开始行动。虎老七贴寻人启事,康静见人就问,一直到天快黑了,也没有得到任何杜王母的消息和线索。 这个结果在两个人的意料之中,他们简单吃了点干粮后,赶往康静沈阳的亲戚七爷家。 在路上,康静和虎老七简单介绍了七爷家的情况。 .??. 小砬子屯的老康家原本是个大家族,康静的爷爷在整个家族同辈份兄弟中排行老大,七爷是他唯一的一奶同胞亲兄弟,七爷和大哥年龄差了将近二十岁,和康静的父亲年龄差不太多。 七爷和几个堂兄弟年轻的时候就去了沈阳讨生活,七爷在冰棍厂当了学徒,如今仍然在冰棍厂工作,是冰棍厂资格最老的技术员,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 七爷住在沈阳小河沿附近,四个孩子中三个已经结婚,如今和还没成家的小儿子生活在一起。 康静读小学的时候,曾经和爷爷去过七爷家里,对脾气暴躁的七爷印象深刻,非常怕他。爷爷去世时候七爷来吊唁,从那以后康静就再也没有见过七爷。 两人运气还不错,康静很顺利地找到了七爷家居住的筒子楼,而且这么多年了,七爷也没有搬家。 七爷虽然脾气不好,但很认亲,在康静介绍完自己后,七爷就张罗着让七奶给两个人做饭。 “七爷,我们吃过饭了!”康静只想找个住的地方,不想在其它方面给条件一般的七爷家添麻烦。 “你是我大哥的孙女,就是我的亲孙女,到家不吃饭,那哪能行?老婆子,赶紧做饭!”七爷很热 情。 七奶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她没有和康静和虎老七说一句话,黑着脸去了公用厨房,把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 康静和虎老七都看出了七奶对他们不欢迎,可权当没看见,和七爷聊起他们这次来沈阳的目的。 “沈阳这么大,你们就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七爷皱起眉头说道。 康静苦笑着说道:“我们也知道这个法子笨,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也只能这样了!那你们就踏踏实实在这儿住着,我要是有时间了,我帮你们一起找!”七爷点点头说道。 七奶做了一盆热汤面,端上了饭桌,扭身回房间去了。 “你抽抽着脸給谁看呢?这是我大哥的孙女,不是外人!”七爷对着七奶的房间喊道。 “我饭也做了,你还想让我咋地?还想让我把他们供起来啊?”屋里传出七奶的声音。 “你把振涛的那间屋子收拾收拾,让老丫住!”七爷大声喊道。 “那振涛在哪睡?”七奶不满地回问。 “让他和老七打地铺!这败家子儿也不知跑哪灌猫尿去了,都这么晚了也不回来,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正事也没有,都是你惯的!”七爷没好气地说道。 七奶没有出来,也没有吭声。 七爷见七奶不动弹,顿时急了,一扬手把一个饭碗摔到房门上,饭碗被摔成碎 片,四处迸溅。 “七爷,我打地铺就行!”康静看七爷动怒,心里害怕。 “你到底动弹不动弹?”七爷看七奶还是没有动静,起身就要往屋里冲。 虎老七赶紧起身拦住七爷,劝道:“七爷,我们乡下人在哪都能凑合一宿,你就别让七奶弄了!” “家里一来老康家人你就给我甩脸子,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姓康!你要是不收拾,别说我当着外人面让你下不来台!”七爷气得直喘粗气。 康静和虎老七交换了一下眼神,康静对七爷说道:“七爷,你消消气!我们俩就是来看看你和七奶的,我们有住的地方,人看到了,我们先走了!” “七奶,我们走了!”康静大声对着屋门喊了一声,然后就准备和虎老七离开七爷家。 七爷冲康静一瞪眼,大声说道:“看你们走一个?你们哪也不许去,就在我们家住,到沈阳不住七爷家,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康静从小就怕七爷,七爷一瞪眼,她吓得不敢再动弹。 这时候七奶阴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客厅间隔出的一个小房间,嘟嘟囔囔地收拾起来。 因为自己的到来,惹得老两口吵架,康静和虎老七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又怕就这样走了,七爷会很没面子,于是就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康静睡在小房间内,虎老七在客厅打了地铺,七爷和七奶在房间吵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康静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很后悔到七爷家找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虎老七这段时间一直没 休息好,又困又乏,很快就睡着了。 康静想来想去,决定明天说啥也不来七爷家了,主意已定,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康静被凌乱的脚步声惊醒,她打开灯坐了起来。 小房间门被人撞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闯进来,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好像看不到康静一样,直接往床上躺去。 康静吓得尖叫一声,光着脚跑出房间。 康静的叫声把屋内的人全部惊醒,虎老七坐起身来,黑暗中看不清情况,大声问道:“老丫,你怎么了?” 七爷摸索着拉开客厅的灯,发现通往走廊的房门大开,立刻明白了情况,拿起鸡毛掸子,怒气冲冲地冲到小屋内,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劈头盖脸地打去。 “*你妈的,你灌完猫尿连门都不知道关,也不看床上有没有人就躺,我打死你这个败家的玩应!”七爷一边打一边骂。 尽管康静惊魂未定,但从七爷的骂声中能够听出,被打的男人肯定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叔,七爷最小的儿子康振涛。 “我没啥事,你赶紧把七爷拉出来!”康静对一脸诧异的虎老七说道。 醉酒的康振涛被七爷打懵了,他蒙头转向地坐起来,用胳膊护住脑袋,不敢反抗。 虎老七赶紧过去拉住七爷,一边劝一边往外拉。 七奶这时候也走出房门,对着七爷喊道:“有你这样当老人的吗?自己不插门,能怨振涛吗?” 七奶一边喊,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康静。 第237章 幺鸡现身 ”瞅瞅你把他惯成啥样了?你还护着他?赶紧把他弄出来睡觉,老丫明天还有事呢!“七爷大声嚷嚷着。 七奶怕七爷再次动手打康振涛,连忙进了小屋,把康振涛扶了出来。 经过这场风波,康静长了教训,把小屋的门锁死了,这才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康静和虎老七收拾妥当,蹑手蹑脚地准备悄悄离开。 ”老丫,你干啥去?“七爷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门,冲康静叫道。 ”七爷,我们得早点去贴寻人启事!“康静没有想到七爷早就起床了。 "别着急,我一会儿领你们到外面吃早点去,饿肚子出去怎么行呢?"七爷一边说一边走到仍然鼾声如雷的康振涛身边。 ”我让你睡!我让你睡!“七爷一脚踢向康振涛。 康振涛吃痛,立刻坐起身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叫道:”这一大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又打我?“ ”小砬子屯你大哥的老闺女来了,赶紧起来吃早点,吃完早点领他们找人去!“七爷说道。 康振涛这才注意到虎老七和康静,他冲两人点了点头,对七爷说道:”我的爹啊,我还得上班呢!“ ”他们不熟悉地方,你领他们去吧!冬天冰棍厂也没啥活,你去了也是打扑克,我给你请假就行了!“康振涛和七爷在一个单位上班。 ”行,我领我大侄女去!“康振涛倒也爽快。 吃完早点,七爷对康振涛说道:”你晚上把老丫他们带回来睡觉,你要是敢自己出去喝酒,我打折你的腿!“ ”行,你放心吧!“康振涛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向七爷 伸出手来。 七爷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二十块钱放到康振涛手上,康振涛的手却没有缩回去。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七爷一扬手。 康振涛看七爷又要动手,赶紧躲到虎老七身后。 有了坐地户康振涛的帮忙,虎老七和康静在安排路线上省了不少心。康振涛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是人却很外向热情,对康静和虎老七也没有大城市对农村人骨子里的瞧不起,这样康静和虎老七很快和他熟络起来。 到了晚上下班时间,康振涛说什么也要领康静两个人下饭店,虎老七和他无亲无故,哪里好意思去,于是死活不肯去。 康静本来也不想去,可架不住康振涛连拉带拽,只好无奈地和康振涛进了饭店。 虎老七蹲在饭店门口避风的地方,一边低头嚼干粮等着康静和康振涛出来,一边琢磨着明天去哪里找杜王母。 过了一会儿,饭店走出来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青年,手里的网兜装了几个饭盒。小青年出门后四处看了看,猛然发现了蹲在外面的虎老七,不由得一愣。 虎老七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正好和小青年的眼神有了碰撞,然后又下意识地低下头吃干粮。 小青年赶紧回过头去,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头低得低低的,快步离开饭店。 ”嗯,这双眼睛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虎老七猛然间觉得这个小青年似曾相识。 虎 老七看着小青年背影,绞尽脑汁地去想小青年究竟是谁。 事也凑巧,小青年只顾低头快走,由于路面太滑,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无法刹住车,正好撞上小青年。 小青年摔倒在地,帽子也甩到一边,他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去捡帽子,还特意回头看了虎老七一眼。 ”幺鸡!“虎老七看清小青年的头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个人名字。 幺鸡是袁雷的铁杆小弟,虎老七和黄老大找袁雷借钱时候见过他一面,因为他的头发偏黄色,又有些自来卷,所以虎老七印象深刻。 虎老七强忍住仔细打量幺鸡的冲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 幺鸡戴上帽子,回头回脑地看虎老七是否注意到自己,当他看到虎老七毫无变化,仍在漫不经心地吃干粮时,这才放下心来。 骑自行车和幺鸡相撞的是个穿着军大衣的男青年,自行车失控,他也摔得不轻。 ”小瘪犊子,你他妈瞎啊,走路不看道,你着急投胎啊?“男青年一边往起爬,一边骂声不止。 .??. 幺鸡不敢还嘴,拎着饭盒小跑起来。 但幺鸡只有十六七岁,还有些孩子气,他跑出一段距离后,冲男青年做出骂人的手势,然后撒腿就跑。 男青年冲着幺鸡的背影破口大骂,最后悻悻地走了。 虎老七看幺鸡不再回头,立刻悄悄追了上去。 虎老七不敢跟得太近,以免引起幺鸡的警觉,却又不敢离得太远,以免最后跟丢了幺鸡。 就这样,虎老七和幺 鸡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平房区,幺鸡拐过一个墙角后,虎老七赶紧跟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虎老七视线之内空无一人,幺鸡消失得无影无踪! 幺鸡是袁雷的跟班,幺鸡出现在这里,虎老七基本断定袁雷肯定是躲在这里,可要是找不到幺鸡,就会失去抓住袁雷的最好机会,这会让虎老七后悔终生。 袁雷杀害了钱五,从根源上说和虎老七有很大的关系,这让虎老七一直心怀愧疚,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替钱五报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袁雷的藏身之地。 虎老七知道袁雷生性狡猾,既然选择这里躲藏,肯定有所依仗,所以虎老七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找,以免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虎老七想了想,决定还是等天黑再去寻找袁雷,以免被他认出自己,于是他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静静等待天完全黑下来。 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虎老七来不及进饭店通知康静,等康静和康振涛吃完饭出了饭店,虎老七踪迹不见! 康静着急起来,杜王母没找到,虎老七再出点啥事,她无法向小兰交代。 ”他五大三粗的一个大小伙子能出啥事?我估计他肯定先回我们家了!“康振涛安慰康静。 ”他说他在饭店门口等我们,怎么能自己去你们家?“康静心里焦虑起来。 ”那你说咋整?要不你在饭店等,我到四处找找!“康振涛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喝了酒再摔了!“康静不放心康振涛去找虎老七,因为他喝了酒。 第238章 善良的大娘 康振涛一摆手说道:“你不知道我酒量,今天这点酒喝跟没喝一样!你还是踏实在饭店等虎老七吧,我这片熟,好几个哥们儿在这住,你就在饭店等我!”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康静看康振涛嘴上说没喝多,可走路都有些摇晃,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你一走,虎老七回这儿来再找不到我们更麻烦!不管找到找不到,饭店门口集合,不见不散!”康振涛思路倒是很清晰。 天逐渐黑下来,虎老七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开始顺着道路寻找幺鸡的踪迹。 天气寒冷又已经黑了天,路上的行人很少,虎老七走了一会儿,开始犯了难。 这片平房区非常大,而且房子的排列也不规则,虎老七既不能直接上门询问,又没办法打听路人,只在路上观察,根本就没办法知道房子内的具体情况,这样找下去,就是找到天亮也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 虎老七心里焦虑又有些泄气,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回到幺鸡消失的地方,皱起眉头开始琢磨如何才能找到袁雷的藏身之地。 虎老七心中暗想:幺鸡能很快不见踪影,要么他拐进了旁边的胡同,要么他就进了附近的平房,所以不能大海捞针,应该以现在所在的地方为中心逐渐寻找,可是怎么才能知道房子内住的是不是袁雷他们呢? 虎老七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以要饭的名义来探听虚实, 虎老七在脸上抹上雪,然后在墙上抠了点黄泥,抹到脸上,忍受着冰寒来到第一家平房门口。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虎老七会几句山东话。 听到有人敲门,屋内传来咳嗽之声,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花白 头发的老大娘探出头来,仔细打量着虎老七。 ”大娘,给点吃的吧!“虎老七哀求道。 ”等一会儿!“老大娘说完把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一道缝,老大娘伸手递出一个雪白的馒头,说道:”还热乎的,快拿去趁热吃吧!“ 虎老七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馒头。 ”唉!这大冷的天还出来要饭,真是可怜啊!“老大娘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关上了房门。 虎老七用这个办法开始挨家挨户进行试探,办法虽然笨,可却是很实用的办法。 当然不是每户人家都会像老大娘一样善良,有的人家门都不开,隔着门骂脏话,还有的人直接出来,连踢带打让虎老七滚蛋。 可不管怎么说,能达到目的,不管受到什么样的羞辱和打骂,虎老七都能够接受。 可让虎老七最头疼的是这些平房有的带院子,有的不带院子。不带院子的直接敲门就行了,有院子的他根本进不去,有时候连人都看不到,更无法了解屋内的情况。 虎老七一咬牙,找了不少小石头,放到衣兜里。 徒手打石头是虎老七的绝活,他打石头准头和力量都掌握得如火纯青,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虎老七到了一家院门外,发现院门已经上锁,于是大声叫了几声:”有人没有?可怜可怜我,给点吃的吧!“ 院内的屋子亮 着灯,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可就是没人出来。 虎老七手腕一抖,一块小石头打向院内亮灯房间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虎老七赶紧猫腰躲起来。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却只是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并没有出门查看。 虎老七等了半天,看还是没有动静,于是站起身来,接连打出三块石头,分别打在不同的玻璃上。 虎老七打石头的劲头控制得恰到好处,即打不碎玻璃,又能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注意。 屋内的人这下知道玻璃发出的响声肯定是有人特意所为,立刻有个中年男人冲出房间,站在院子内骂道:”哪来的野孩子?赶紧滚蛋!再砸我们家玻璃,我打断你的狗腿!“ 虎老七目的达到,猫着腰,偷偷溜走了。 见无人回应,中年人以为是孩子淘气,扔完石头跑了,于是就回了屋子。 ?? 腊月的夜晚格外寒冷,虎老七顶着风寒,用自己的办法寻找着袁雷的藏身之处。 渐渐地很多家的灯渐渐熄灭了,虎老七的心也逐渐冰冷,找了这么多家,他根本没有发现袁雷和幺鸡的任何蛛丝马迹。 虎老七渐渐失去了信心,回到最初的地方,犹豫着是继续寻找还是明天再来。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送他馒头的老大娘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四下张望,当她看到虎老七的时候,试探着问道:”是小奇回来了吗?“ 外面很黑,房间的灯光映射下,虎老七的身影很模糊,眼神不太好的老大娘以为虎老七是她久等 的亲人。 ”大娘,我是那个要饭的!“虎老七回道。 ”你怎么还没走啊?是不是一个馒头没够吃啊?“老大娘和善地问虎老七。 虎老七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大娘,我和我妹妹一起出来要饭,可是我上茅楼的功夫,她就在这条道上没影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疙瘩有别的小道吗?“ 虎老七本来就会几句山东话,如今话一说多,铁岭口音完全暴露出来。 老大娘揉了揉昏花的双眼,纳闷地问虎老七:”你不是山东人吧?“ 虎老七没有想到口音上露出了马脚,赶紧说道:”我们家是后去的山东!“ ”哦,我说你这山东口音咋这么怪呢!我是山东人,打小就来了沈阳,都几十年了,听山东口音特别亲切!“老大娘感概地说道。 ”山东人好!我家祖上也是山东的,后来到了东北,头些年又搬回去了!“虎老七的话半真半假。 ”这人活着不容易啊,这大冷的天带着妹妹出来要饭,但凡有点辙,谁愿意要饭呢?我本来给我孙子小奇留了三个馒头,给了你一个,还剩两个,既然你们是两个人,我就都拿给你吧,我再给我孙子做点别的!“老大娘说完就要回屋子里。 虎老七刚说完妹妹走散了,可老大娘可能是有点糊涂,竟然要回去取馒头,虎老七赶紧拦住她,说道:”大娘,我妹妹和我走散了,你能告诉我你们家门前这条道上,有不好发现的小道吗?“ 老大娘这才回过味来,挠了挠头说道:”有!“ 第239章 锁定袁雷藏匿之地 虎老七一听,兴奋地问道:”大娘,在哪里呢?“ 老大娘伸手往不远处一指,说道:”在那里!“ 虎老七顺着老大娘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大娘,那里不是个公共厕所吗?“ ”傻孩子,不住这里的人不知道,厕所旁边的砖墙上有一个小门,进去后有一个小道,后面有十几户人家呢!“老大娘说道。 ”怎么会有人住在那里呢?这也太不方便了!“虎老七顺口说道。 ”后面的十几户人家住的地方本来是一个废弃的厂子,后来因为附近居民去厕所太远,就在这没人管的地方修了厕所,再后来那里陆续来了住户,盖了房子,就成了现在这样子!“老大娘耐心地说道。 老大娘解释完,虎老七有种强烈的预感:袁雷肯定是躲在了这里!因为这个地方太隐蔽,他来来回回几趟都没有发现,适合藏匿! 虎老七给老大娘鞠了躬道了谢,刚要离开,老大娘却拦住了他,说道:“我还是给你拿个手电吧,这天这么黑,没个亮儿,你咋找你迷妹?” 老大娘回屋拿了手电,又拿了两个馒头,对虎老七说道:“唉!真是个苦命的人儿!把这两个馒头揣怀里,找到你妹妹给她吃!” 虎老七心里感动,他和老大娘素昧平生,她不仅没有瞧不起他是个要饭的,反而给他馒头还有手电,这善良慈祥的老大娘在寒夜里给他注入了温暖,让他觉得这寒夜不再那么冰冷。 虎老七果然在厕所旁边的墙上找到了一个小门,他穿过小门,发现了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十几处平房错落相邻,有几户还亮着灯。 虎老七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直跳,蹑手蹑脚 地走到第一家没有开灯的住户,躲在窗户边上侧耳倾听。 屋内寂静无声,虎老七偷偷往里面观看,结果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种情况可让虎老七犯了难,如果这时候敲门要饭,显然不合常理,遭人怀疑。如果再用石头子打玻璃,万一惊吓到里面的人,再大声呼喊,惊动了袁雷,那就麻烦了。 虎老七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办法,索性一咬牙,把手电对着玻璃,按开了推钮。 虎老七偷偷观看,不由得心里骂娘,因为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窗户挂着窗帘,他还是看不到屋内的情况。 可手电的亮光还是惊动了屋内的人,里面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谁?是谁?” 虎老七吓得赶紧关掉手电,蹲在窗台下,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是哪个兔崽子吃饱了撑的,大晚上看你爹和你妈睡觉?兔崽子,有能耐你别跑!”屋内又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虎老七害怕屋内的人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房山处,身体紧贴着房山,大气不敢喘。 屋内的灯亮起来,紧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骂声响起来。 房屋主人没有看到人,站在门口又骂了几句,然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灯熄灭了。 虎老七这才高抬腿轻落足离开这户人家。 这次探察虽然惊动了屋内的人,但总算有惊无险,也确定了袁雷并未躲藏在这里。 可虎老七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一直用手电查看,一来危险性太大,二来有院子的房子,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手电根本派不上用场。 正在虎老七苦思冥想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虎老七!虎老七!……” 虎老七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让袁雷和幺鸡听到,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 虎老七侧耳倾听,辨别声音的方向,感觉应该是挨着厕所那条街传来的,因为夜深人静,所以才隐隐约约传到这里。 虎老七不用想,知道喊他的人肯定是康振涛,他虽然心里愧疚,但情况特殊,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好在没用多长时间,呼喊声已经听不见了,虎老七明白康振涛逐渐走远了。 虎老七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用什么办法找到袁雷的藏身之地,心里越发焦躁起来。最后虎老七匪气上来了,他跑到十几家住户中间的路上,用自己最大的声音,用尖细的声音扯开嗓子喊道:“不好了!杀人了!不好了!杀人了!……” 虎老七一边大声喊叫,一边留意各家各户的动静。 虎老七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刺耳,狗叫声响成一片,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住户。 亮着灯的住户有人开门出来,没有亮灯的住户房间的灯亮起来。 虎老七虽然有匪气,却不是莽夫,他绝对不会原地不动,等着人出来后抓到自己。他迅速爬到旁边事先看好的木头堆上,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透过木头缝隙观察情况。 一会儿的功夫,路上就聚集了二十几个人。 r>“二哥,你听到有人喊杀人了吗?”有人问道。 “听到了啊!我就是听到了才出来的!这喊杀人的人在哪呢?” ”肯定是谁吃饱了没事干,瞎他妈的喊的,等我逮到他,打折他的腿!“ ”刚才还有人往我们家照手电呢,肯定也是这个王八犊子!“ ”我靠!大家还是小心点吧,不会是啥套吧?“ ”这王八蛋刚喊完我就出来了,没看到人,这么短的时间肯定跑不远,大家找找,找到了把这狗东西皮扒了!“ …… 大家议论纷纷,十几个手电到处乱照,有几次手电光从木头堆掠过,吓得虎老七不敢动弹分毫。 外面冰寒刺骨,很多人都是披着衣服跑出来的,他们没有发现虎老七,都禁不住冰寒,陆陆续续回了家。 虎老七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有哪家没有回去人,最后发现有两家没有回去人,一家是中间位置不带院子,而且没有亮灯的一家,还有一家是道路尽头带院子亮着灯的一家。 虎老七大脑飞速转动,分析袁雷应该藏在哪家。 虎老七暗自盘算:没有亮灯的人家有可能是家里没人,或者是睡得太死,所以没出来,而亮着灯的人家肯定没睡,听到动静却没人出来,绝对反常,所以这个带院子的住户袁雷藏匿的可能性最大! 终于在大海捞针的寻找中确定了袁雷的藏身之地,虎老七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虎老七深深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在木头堆里挑了一根合手的木棒,向木头堆下倒退着向下爬去。 第240章 恶犬偷袭 虎老七的脚刚落地,忽然自己的胳膊和腰被人一起紧紧搂住,一个年轻的声音得意地叫道:“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 虎老七大吃一惊,却强自镇定,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用可怜的声音说道:“你是谁啊?我就是一个要饭的,你抓我干啥啊?求求你松开!” “要饭的?你他*的骗谁呢?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片谁不知道我侯三火眼金睛?我刚才就用手电照到你了,要不是你做贼心虚,你藏木头堆里干啥呢?”自称侯三的人一边说,一边去解虎老七的裤腰带。 “我就喊了几声杀人了,犯啥法了?”虎老七知道,不承认喊叫的人是自己根本没用。 “我*你妈的,你把大伙都折腾一顿就白折腾了?再说往我们家屋里照手电的人是不是你?你信不信我只要大声一喊,一会儿你就能被大伙把你的皮扒了!”侯三威胁道。 侯三的一番话让虎老七多少放了心,看来侯三抓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之前看到自己早就喊叫了。 ?? “大哥,我错了,下回不敢了!哎……哎……哎,你解我裤腰带干什么?”虎老七惊叫。 “干啥?我把你裤腰带抽出来,你提溜着裤子就跑不快了!”侯三看起来很有经验。 虎老七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小子也太损了,居然能想出这种损招来控制自己。 “大哥,咱们都是明白人,你就说你抓我想干啥吧?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我都给你得了!”虎老七觉得侯三的目的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榨出钱来。 侯三一听乐了,说道:“嗯,你小子还挺上道!既然你这么懂事,把钱给我,我就放你走!赶紧掏吧!” “大哥,你把我胳膊和腰都搂住了,我咋掏钱啊?”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侯三想了想说道:“ 那对不起了,只能把你裤腰带抽出来了!我告诉你,我松开手,你要是想跑,我可喊人了!” 以虎老七的力量,侯三根本不可能控制住他,可他害怕侯三喊人,如果那样就麻烦了! 看虎老七没吭声,侯三把虎老七的裤腰带抽出来,松开了手。 虎老七拎着棉裤腰,转过身来,侯三用手电直接照到他的眼睛上,让他无法看清侯三的模样。 “别跟我耍花样啊,赶紧掏钱!”侯三催促道。 尽管虎老七穷,但抓袁雷事大,所以虎老七不想旁生枝节,他一只手提溜着棉裤,一只手把怀里的三十多块钱拿出来。 侯三把钱一把抢过去,继续用手电照着虎老七的眼睛,问道:“还有没有了?” “大哥,真没有了!”虎老七说的是实话。 “转过去,我搜一搜!”侯三不相信。 虎老七强忍住怒火,转过身去。 侯三麻利地搜了一遍,果然没搜到钱,于是把钱揣到口袋里,对虎老七说道:“看你这邋遢样,还真是要饭的!要饭的有这么多钱,肯定是偷的,得了,这不是好道来的钱你孝敬了我,我就不难为你了,滚蛋吧!” 说完,侯三还照着虎老七的屁股踢了一脚。 “大哥,我钱都给你了,裤腰带给我啊!”虎老七想赶紧结束和侯三的纠缠,就没有理会侯三的一脚。 “靠!你想得美!赶紧拎着裤子滚出这片儿,下次让我看到你,可没有这么便宜了!”侯三不知为何,不肯把裤腰带还给虎老七。 如果让侯三把裤腰带拿走,这黑咕隆咚的夜里,虎老七根本没地方找系裤子的东西,提溜着裤子怎么和袁雷动手? 虎老七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本来没有想和侯三动手,可这家伙却非逼自己动手。 “大哥,你后面的人是谁?”虎老七冷不丁冒出一句。 “在哪呢?”侯三不知是计,下意识回头察看。 虎老七抓住机会,顾不上掉裤子,一拳就砸向侯三的后脑。 虎老七力气惊人,侯三又是个瘦子,这一记重拳直接将侯三打晕,栽倒在地。 ?? 虎老七赶紧拿过裤腰带把裤子系上,然后把侯三口袋里的钱也拿了回来。 怎么处理侯三让虎老七犯了难,如果不理他,万一他一会儿就醒过来,再大声喊叫那就坏事了。 虎老七想了想,把侯三扛到木头堆上,然后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把侯三的裤腰带解下来,将他双腿捆上,然后用鞋带把他的双手反绑,最后把侯三自己的袜子塞到他的嘴里。 “等我抓住袁雷再来放你!”虎老七看着侯三小声说道。 时间宝贵,虎老七赶紧拿起木棒摸到最后一家的大门口。 虎老七发现这家的院墙很高,而且墙头上还浇筑了尖尖的碎玻璃,而大门是封闭的铁皮大门,也无法进入。 透过门缝,虎老七发现这家刚才还亮着灯,如今却关了灯,屋里屋外漆黑一片,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虎老七将套棉袄的外衣扯下,撕成两半,将两只手分别缠上衣服,然后将木棍插在后腰,助跑发力,身体向上一纵,双手堪堪扒住了墙头。 也就仗着虎老七个头高, 年轻力壮,否则一般人根本无法抓到墙头。 虎老七双臂一用力,将身体向墙上拉,尽管虎老七双手缠了衣服,但还是被尖利的玻璃刺透,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疼得虎老七闷哼了一声。 虎老七紧咬牙关,忍住剧痛,爬上了墙头。 虎老七双手解放,鲜血浸透了裹手的衣服,随之而来他的胳膊和大腿也被刺伤,鲜血流出。 虎老七顾不上这些,纵身向院内跳去。 虎老七的双脚还没落地,朦胧间看见一个黑影向他扑来! ”不好,是条恶狗!“虎老七暗叫一声。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条狗早就听到了虎老七的动静,可它居然一声不叫,埋伏在院子里,准备给虎老七致命一击。 虎老七身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恶狗张开巨口,露出森森的牙齿,向虎老七大腿咬去! 虎老七落到地上,大腿也被恶狗咬个正着,剧痛随之而来。 虎老七临危不乱,从后背抽出木棒,挂着风声砸向恶狗。 恶狗一击得手,脑袋横晃,生生将虎老七的大腿上撕下一块肉,然后毫发无损地躲过木棍 这也就是在冬天,虎老七穿着厚厚的棉裤,抵挡了一些恶狗的撕咬,若是夏天,恶犬这一次袭击,虎老七就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饶是如此,虎老七的大腿伤口传来的剧痛让虎老七差点喊出声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裤。 虎老七这下终于明白,袁雷的依仗不仅因为这里隐秘难找,更是有恶犬守护,可谓双重保险。 虎老七一击落空,正想再次击打恶犬,结果让虎老七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第241章 幺鸡反水 虎老七一击落空,刚才还没有动静的恶狗居然疯狂咆哮起来,它一边咆哮,一边冲虎老七再次冲来。 虎老七大吃一惊,心里着急,这狗叫声肯定会惊动屋内的人,如果不快速把狗解决掉掉,袁雷若在屋内,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这对虎老七非常不利。 虎老七打开手电,手电光直接照向恶狗的眼睛,同时拿出石子,闪电般打向恶狗的左眼。 手电光照射之下,这条比普通狗大一倍的黑贝露出森森牙齿,咆哮不止。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它的眼睛有了瞬间的恍惚,虎老七的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黑贝的左眼。 黑贝发出凄厉的嘶吼,哀嚎中迅速后退。 正在这时候,院内房间的灯亮了起来,虎老七知道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人,放弃继续追打黑贝,径直朝房门奔去。 虎老七刚到门口,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冲了出来。 “幺鸡!”手电光下,虎老七认出此人正是幺鸡。 “虎老七!你还真他妈的摸上来了!”幺鸡满脸凶相,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 “袁雷呢?让他滚出来!”虎老七大声叫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土包子竟然跑这里来得瑟,我看你是找死!”幺鸡恶狠狠地说道。 虎老七也不废话,抡起木棒,照着幺鸡脑袋打去。 幺鸡横向一躲,手中匕首径直刺向虎老七。 虎老七尽管不是练家子,但力气大,身手敏捷,幺鸡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虎老七就把幺鸡打倒在地,然后冲入了房间内。 这个房子是南北的三间房,虎老七直接冲进亮灯的房间,袁雷 果然就在屋内,一只手背在后面,神情自若地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你他妈的挺能耐啊?这个地方连条子都找不到,你他妈的居然摸上门来了,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啊!”袁雷嘴角带着冷笑。 虎老七冷哼一声,说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该你倒霉!” 虎老七说完就要动手,袁雷叫道:“等一下!” 虎老七停下,虎视眈眈地看着袁雷。 “你和我无冤无仇,犯得着生死相搏吗?咱俩谈谈!”袁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杀死了钱五兄弟,你觉得咱俩有谈的必要吗?” “钱五又不是你什么人,他死不死跟你有啥关系?只要你当啥也没看到,离开这里,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离开?你是不是做梦呢?”虎老七嗤之以鼻。 “一万块钱!只要你肯和我和解,我就给你一万块钱!这些钱你一辈子都挣不到吧?” “去你娘的!钱五的命是钱能换来的吗?少跟我废话!” 虎老七说完,不想再和袁雷废话,再次冲向袁雷。 袁雷冷冷地看着虎老七,纹丝不动,等虎老七快到攻击范围的时候,袁雷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只双管lq端在袁雷手上,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虎老七。 虎老七前冲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来啊!快来抓我啊!你 不是挺nb的吗?快点来啊!”袁雷得意地叫嚣着。 虎老七没有作声,他大脑飞速运转,盘算着如何才能破局。 “你他妈的别合计了,咋合计都是死!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上来,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你不是想替钱五报仇吗?我让你去陪他!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袁雷作势要开枪。 虎老七知道,只要自己一动,袁雷肯定会开枪,他的心脏剧烈跳动,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被虎老七打倒的幺鸡冲了进来。 袁雷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幺鸡,骂道:“你真他妈的啥也不是,买个饭还让这土包子给盯上了?我带着你是因为你没参与杀钱五,没有被通缉,出头办事不能被盯上,结果还是让这熊货盯上了,这个地方算呆不下去了,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幺鸡知道自己有错,胆怯地看着袁雷,不敢回嘴。 .??. “给你个机会,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捅了!”袁雷不敢开枪,怕枪声惊动周围的邻居。 幺鸡尽管和袁雷混了好几年,打架斗殴没少参与,但杀人害命的事却根本没干过,所以手里拿着匕首开始迟疑。 “这小子是偷偷跳进来的,你杀了他没有人知道!”袁雷蛊惑幺鸡。 幺鸡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也杀了人,就彻底和袁雷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就只能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他年龄还小,真不想就这样把自己彻底毁了。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今天你要是不动手,我连你一起崩了!”袁雷看幺鸡迟 疑不定,开始威胁。 “老大,不行咱们把他绑起来吧,然后咱们走吧?”幺鸡一边说,一边看着袁雷的眼睛。 当幺鸡看到袁雷眉毛一挑,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露出毒蛇般阴毒的眼神时,立刻大叫道:“老大,你就当我放屁了,就当我没说,我这就捅了虎老七!” 说完,幺鸡握紧匕首,直接向虎老七腰部捅去。 袁雷露出赞许的眼神,把注意力放到虎老七身上,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谁知幺鸡的匕首快到虎老七腰部的时候,忽然上扬,然后手腕一抖,匕首化作寒光射向毫无准备的袁雷! “快动手!”幺鸡在飞出匕首的同时,对虎老七大声喊道。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袁雷见匕首奔自己面门而来,不由得大吃一惊,为了躲避匕首,他下意识地向旁边闪躲。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虎老七怎会错过,他抡起木棍砸向袁雷拿枪的胳膊。 仓促之间,袁雷躲开了匕首却没有躲开虎老七的木棍,木棍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他“哎呦”一声扔掉了双管lq,刚要弯腰去捡,虎老七又一棍子砸在他的后脑,袁雷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幺鸡看袁雷倒地,麻利地找来一根绳子,把袁雷捆个结结实实。 幺鸡的忽然反水改变了战局,也完全出乎了虎老七的意料,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虎老七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疑惑地看着幺鸡。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啥这么干?”幺鸡也松了口气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第242章 貌合神离 幺鸡看了看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袁雷,叹了口气把和袁雷之间的恩怨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幺鸡大名田富贵,是个命苦的人。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带着他和妹妹改嫁到一个姓田的兽医家里,兽医是中年丧妻,留下三个孩子。 抚养五个孩子是不容易的,田兽医性格内向,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本来不喝酒的田兽医因为压力太大,慢慢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孤僻。 田兽医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正常,只要一喝酒,性情大变,看啥啥不顺眼,看谁都来气,夫妻俩个开始吵架,然后动手,幺鸡的母亲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几天下不来炕。 幺鸡虽然年纪不大,但看到母亲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生活,实在气不过,就经常给田兽医使坏,往酒瓶里撒尿、拔继父自行车的气门芯、在继父的包里放死耗子……,花样层出不穷。 一来二去田兽医知道了幺鸡使坏,狠狠打了他一顿,并且扬言要把他送人。 幺鸡恨透了了田兽医,就在他的酒里下了耗子药,要不是因为耗子药过了期,田兽医就一命呜呼了。 田兽医看幺鸡跟他结了仇,竟然想要他的命,哪里还敢把他留在身边,就要把他赶出家门,以绝后患,那一年幺鸡才十三岁! 幺鸡的母亲苦苦哀求,无奈田兽医心意已决,毫不留情地把幺鸡扫地出门。 幺鸡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偷偷把幺鸡送到他年迈的爷爷家里。 从此幺鸡和爷爷相依为命。虽然幺鸡的母亲时不时能偷偷接济他们祖孙俩,但只是杯水车薪,体弱多病的爷爷和幺鸡日子过得别提多凄惨了,经常陷入食不果腹的境地。 万般无奈之下,幺鸡开始学会小偷小摸,并且开始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到了十五岁,幺鸡认识了袁雷,袁雷派人偷偷揍了田兽医一顿,替幺鸡出了气,也让无法辨明是非的幺鸡把袁雷当成了救世主,成了袁雷的铁杆小弟。 幺鸡逐渐体会了袁雷的狡诈和阴险,但他不但不排斥,反而觉得袁雷有能耐有手腕,更加死心塌地跟着他。 袁雷为了笼络人心,经常会给幺鸡一些实惠,这让幺鸡觉得腰杆子硬起来,带着人去了田兽医家,想要母亲离开田兽医,由他来养家。 幺鸡的母亲知道幺鸡走的不是正道,当然不肯,于是幺鸡一气之下,把田兽医家砸了一通,并且把妹妹鸭蛋儿领出家门。 从此幺鸡既要养活爷爷,又要照顾妹妹,于是对袁雷更加言听计从,想以此换取更多的实惠。 可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幺鸡心里埋下仇恨袁雷的种子。 在幺鸡十七岁的时候,袁雷居然对幺鸡的妹妹下了手,把年仅十五岁的鸭蛋儿给糟蹋了! 袁雷的禽兽行为让幺鸡无法接受,他在质问袁雷的时候,袁雷让手下把他暴揍一顿,然后给他扔了些钱,当作鸭蛋儿的损失。 这时候幺鸡才知道袁雷根本就没把他当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他,他本想离开袁雷,另谋出入,可他却无路可走,离开了袁雷,他无法养活爷爷和妹妹,无 奈之下,幺鸡装作啥也没发生一样,仍然留在袁雷的赌场,挣着不干不净的钱。 袁雷看幺鸡很顺从,以为幺鸡就是个软蛋,于是更加肆无忌怛,经常在有幺鸡在场的情况下,和别人说他糟蹋鸭蛋儿的细节,那种无耻炫耀的嘴脸让幺鸡无地自容,真想杀了袁雷。 可是为了生存,幺鸡只能逆来顺受,但心中的仇恨却越来越深。 袁雷杀了钱五出事后,袁雷跑路之前到了幺鸡家里,让幺鸡跟他一起跑路。 幺鸡当然不想和袁雷亡命天涯,但袁雷拿鸭蛋儿威胁他,告诉幺鸡如果不跟他走,他就会对鸭蛋儿下手,幺鸡本想破釜沉舟,但袁雷的另一个条件却让他怦然心动。 袁雷提出,只要幺鸡跟着他躲上一年,他就会给幺鸡一万块钱。袁雷为了表示诚意,可以先给幺鸡一千块钱。 一万块钱数额太大了,幺鸡面对这种诱惑无法抵抗,于是开始和袁雷东躲西藏。 幺鸡想好了,如果一年后袁雷出尔反尔,他就去举报袁雷,绝对不能让袁雷好过。 可今天袁雷竟然想让幺鸡杀掉虎老七,这样牢牢绑住他。如果幺鸡真动了手,即使袁雷按照约定给他钱,那也是有钱挣没命花,他不能死,也不能坐牢,因为爷爷和妹妹根本不能没有他。 在袁雷用枪威胁他的时候,幺鸡权衡再三,决定冒险袭击袁雷,这才让整个局面发生了反转。 幺鸡简单地说完,虎老七暗叫侥幸,如果幺鸡和袁雷不是貌合神离,他很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王八蛋?”幺鸡问虎老七。 “当然是交给公安啊!”虎老七不假思索地说道。 幺鸡皱起眉头,说道:“我听这个王八蛋说过,即使把他抓住,他也不会有大事,顶多坐几年牢!” “那怎么会?听他吹牛吧,他杀了人就得偿命!”虎老七根本不信。 “我了解袁雷,我估计他说得不像是谎话!”幺鸡皱起眉头说道。 “你是不是怕他出来报复你啊?你放心吧,这家伙肯定得偿命!”虎老七知道有黄禹舜这层关系,袁雷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就没把幺鸡的话当回事。 “但愿吧!”幺鸡话语里不无担心之意。 这时候虎老七感觉被黑贝咬伤的地方疼痛难忍,于是赶紧把被单扯了几条,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袁雷就交给你了,我得走了!”幺鸡对虎老七说道。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啊?你和我一起把袁雷送到附近派出所吧?”虎老七说道。 “还是你自己送吧,我去了万一再把我抓起来可就麻烦了!咱俩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去西登别忘了找我,我走了,后会有期!”幺鸡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直接走掉了。 虎老七怕夜长梦多,决定连夜把袁雷送到附近派出所,可他看着仍然没有苏醒的袁雷,不禁犯了难,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袁雷弄走。 虎老七走出房门,想找一找院子里有没有推车子,他刚出门,却听到外面传来叫嚷声,不由得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幺鸡看了看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袁雷,叹了口气把和袁雷之间的恩怨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幺鸡大名田富贵,是个命苦的人。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带着他和妹妹改嫁到一个姓田的兽医家里,兽医是中年丧妻,留下三个孩子。 抚养五个孩子是不容易的,田兽医性格内向,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本来不喝酒的田兽医因为压力太大,慢慢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孤僻。 田兽医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正常,只要一喝酒,性情大变,看啥啥不顺眼,看谁都来气,夫妻俩个开始吵架,然后动手,幺鸡的母亲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几天下不来炕。 幺鸡虽然年纪不大,但看到母亲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生活,实在气不过,就经常给田兽医使坏,往酒瓶里撒尿、拔继父自行车的气门芯、在继父的包里放死耗子……,花样层出不穷。 一来二去田兽医知道了幺鸡使坏,狠狠打了他一顿,并且扬言要把他送人。 幺鸡恨透了了田兽医,就在他的酒里下了耗子药,要不是因为耗子药过了期,田兽医就一命呜呼了。 田兽医看幺鸡跟他结了仇,竟然想要他的命,哪里还敢把他留在身边,就要把他赶出家门,以绝后患,那一年幺鸡才十三岁! 幺鸡的母亲苦苦哀求,无奈田兽医心意已决,毫不留情地把幺鸡扫地出门。 幺鸡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偷偷把幺鸡送到他年迈的爷爷家里。 从此幺鸡和爷爷相依为命。虽然幺鸡的母亲时不时能偷偷接济他们祖孙俩,但只是杯水车薪,体弱多病的爷爷和幺鸡日子过得别提多凄惨了,经常陷入食不果腹的境地。 万般无奈之下,幺鸡开始学会小偷小摸,并且开始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到了十五岁,幺鸡认识了袁雷,袁雷派人偷偷揍了田兽医一顿,替幺鸡出了气,也让无法辨明是非的幺鸡把袁雷当成了救世主,成了袁雷的铁杆小弟。 幺鸡逐渐体会了袁雷的狡诈和阴险,但他不但不排斥,反而觉得袁雷有能耐有手腕,更加死心塌地跟着他。 袁雷为了笼络人心,经常会给幺鸡一些实惠,这让幺鸡觉得腰杆子硬起来,带着人去了田兽医家,想要母亲离开田兽医,由他来养家。 幺鸡的母亲知道幺鸡走的不是正道,当然不肯,于是幺鸡一气之下,把田兽医家砸了一通,并且把妹妹鸭蛋儿领出家门。 从此幺鸡既要养活爷爷,又要照顾妹妹,于是对袁雷更加言听计从,想以此换取更多的实惠。 可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幺鸡心里埋下仇恨袁雷的种子。 在幺鸡十七岁的时候,袁雷居然对幺鸡的妹妹下了手,把年仅十五岁的鸭蛋儿给糟蹋了! 袁雷的禽兽行为让幺鸡无法接受,他在质问袁雷的时候,袁雷让手下把他暴揍一顿,然后给他扔了些钱,当作鸭蛋儿的损失。 这时候幺鸡才知道袁雷根本就没把他当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他,他本想离开袁雷,另谋出入,可他却无路可走,离开了袁雷,他无法养活爷爷和妹妹,无 奈之下,幺鸡装作啥也没发生一样,仍然留在袁雷的赌场,挣着不干不净的钱。 袁雷看幺鸡很顺从,以为幺鸡就是个软蛋,于是更加肆无忌怛,经常在有幺鸡在场的情况下,和别人说他糟蹋鸭蛋儿的细节,那种无耻炫耀的嘴脸让幺鸡无地自容,真想杀了袁雷。 可是为了生存,幺鸡只能逆来顺受,但心中的仇恨却越来越深。 袁雷杀了钱五出事后,袁雷跑路之前到了幺鸡家里,让幺鸡跟他一起跑路。 幺鸡当然不想和袁雷亡命天涯,但袁雷拿鸭蛋儿威胁他,告诉幺鸡如果不跟他走,他就会对鸭蛋儿下手,幺鸡本想破釜沉舟,但袁雷的另一个条件却让他怦然心动。 袁雷提出,只要幺鸡跟着他躲上一年,他就会给幺鸡一万块钱。袁雷为了表示诚意,可以先给幺鸡一千块钱。 一万块钱数额太大了,幺鸡面对这种诱惑无法抵抗,于是开始和袁雷东躲西藏。 幺鸡想好了,如果一年后袁雷出尔反尔,他就去举报袁雷,绝对不能让袁雷好过。 可今天袁雷竟然想让幺鸡杀掉虎老七,这样牢牢绑住他。如果幺鸡真动了手,即使袁雷按照约定给他钱,那也是有钱挣没命花,他不能死,也不能坐牢,因为爷爷和妹妹根本不能没有他。 在袁雷用枪威胁他的时候,幺鸡权衡再三,决定冒险袭击袁雷,这才让整个局面发生了反转。 幺鸡简单地说完,虎老七暗叫侥幸,如果幺鸡和袁雷不是貌合神离,他很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王八蛋?”幺鸡问虎老七。 “当然是交给公安啊!”虎老七不假思索地说道。 幺鸡皱起眉头,说道:“我听这个王八蛋说过,即使把他抓住,他也不会有大事,顶多坐几年牢!” “那怎么会?听他吹牛吧,他杀了人就得偿命!”虎老七根本不信。 “我了解袁雷,我估计他说得不像是谎话!”幺鸡皱起眉头说道。 “你是不是怕他出来报复你啊?你放心吧,这家伙肯定得偿命!”虎老七知道有黄禹舜这层关系,袁雷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就没把幺鸡的话当回事。 “但愿吧!”幺鸡话语里不无担心之意。 这时候虎老七感觉被黑贝咬伤的地方疼痛难忍,于是赶紧把被单扯了几条,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袁雷就交给你了,我得走了!”幺鸡对虎老七说道。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啊?你和我一起把袁雷送到附近派出所吧?”虎老七说道。 “还是你自己送吧,我去了万一再把我抓起来可就麻烦了!咱俩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去西登别忘了找我,我走了,后会有期!”幺鸡说完,不等虎老七有所表示,直接走掉了。 虎老七怕夜长梦多,决定连夜把袁雷送到附近派出所,可他看着仍然没有苏醒的袁雷,不禁犯了难,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袁雷弄走。 虎老七走出房门,想找一找院子里有没有推车子,他刚出门,却听到外面传来叫嚷声,不由得心里一紧,暗叫不好! 第243章 再起波澜 虎老七在进入这个院子之前,曾经把勒索钱财的侯三扔到木头堆上,他本想抓到袁雷后就去把侯三放了,可由于太过紧张,他竟然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坏了,肯定是侯三被人发现了!”虎老七心中叫苦不迭。 虎老七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转身就要回到屋子里,谁知道幺鸡走的时候,大门居然没有关,有人在大门外用手电照到了虎老七。 虎老七身上血迹斑斑,脸上又抹了泥,大门外的人看见他奇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后大声喊道:“人在这儿呢!” ?? 虎老七听见喊声,顿时头大起来,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袁雷还在屋子里,虎老七不想让人看到,以免说不清楚,于是硬着头皮向大门外走去。 大门外的人看虎老七往出走,吓得连连后退,叫喊声更加急促。 没等虎老七出大门,一群人吵吵嚷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为首的正是侯三。 “就是这个狗东西,大家给我往死里打!”侯三一指虎老七。 众人群情激昂,骂声连连,蜂拥而上。 虎老七看大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赶紧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为啥打你,你不知道吗?”有人反问道。 “你们别听侯三胡说八道,他抢我的钱,我才把他绑起来的!”虎老七大声解释。 “你一个要饭花子我会抢你的钱?老少爷们们,这家伙浑身是血,肯定把这家的人给杀了,咱们赶紧把他抓住,不然咱们都得遭殃!”侯三极力鼓动大家。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杀人!”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的样子的确惹人怀疑,半夜三更地出现在人家的院 子里,而且血迹斑斑,所以大家都相信侯三的话,他的话根本就没人听。 “不管他杀没杀人,抓起来再说,上!”一个胖男人说道。 胖男人话音一落,七八个人立刻向虎老七冲去。 虎老七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往回就跑,众人叫喊着追了过来。 虎老七的大腿被黑贝咬伤,跑起来一瘸一拐,很快就被要被人追上,无奈之下掏出几个石子向后打去。 追赶的人接连被打,发出惨叫之声,众人开始忌惮起来,追赶的速度降下来,虎老七趁机跑进里屋,把门从里面插上。 追赶的人开始用脚使劲踹门,虎老七眉头紧皱,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房门肯定会被踹开,不由得着起急来。 用不多时,房门果然被踹开了,几个人刚要冲进去,却看到虎老七手中拿着双管lq对着门口,不由得都停住脚步,不敢冒险进入。 “救命啊!救命啊!”袁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转过来,开始大声呼救。 “你别乱来啊!快把枪放下!”胖男人大声喊道。 “这个人是杀人犯,我要把他送派出所去,你们要是乱来放走了他,你们就闯大祸了!”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怎么看都像他是个入室抢劫的匪徒,但碍于他手中有枪,没有人敢往前冲。 “大家别怕他,他枪里没有子弹,抓住他你们就立功了!”袁雷心思歹毒,明知道枪里有子弹,却欺骗大家。 几个人对 袁雷的话将信将疑,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你们把他抓住,我个人奖励大家一万块钱!”袁雷见大家不往前冲,开始用钱诱惑大家。 “你有一万块钱吗?”侯三心动了。 “我当然有,而且说话算话,我要是撒谎,你们这么多人,我能跑得了吗?”袁雷继续煽动。 不得不说,袁雷的悬赏充满巨大的诱惑,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胖男人大喊一声:“冲!” 几个人鱼贯冲入,虎老七鼻尖冒汗,大声喊道:“你们别逼我,赶紧退出去,不然我开枪了!” .??.?? 可虎老七的话没人理会,j继续往前冲。 虎老七不可能对大家开枪,于是长叹一声,把枪扔到地上。 众人冲到虎老七近前,虎老七知道好汉难敌四手,自己就是全力抵抗,最后还是逃不掉被抓住的结果,于是就放弃抵抗,任由大家把他抓住,胳膊拧到身后。 “他真是杀人犯,你们千万别把他放了,我求求你们,把我们送到派出所去,只要一调查事情就清楚了!”虎老七可不想前功尽弃。 “快把我解开,我好给你们拿钱,你们够意思,救了我的命,我也够意思,再给你们加一万!”袁雷提高诱惑。 “我先不管别的,我先揍你这个兔崽子一顿再说!”侯三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举起拳头就要给虎老七来个满脸花。 “侯三别打,住手!”一声大喊传来。 侯三一愣,转过头一看,奇怪地说道:“康振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来找你帮忙找他啊!”康振涛挤过来,指着虎 老七说道。 “找他?你认识他?”侯三奇怪地问道。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他是我们家亲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康振涛看虎老七身上血迹斑斑,以为是大家打的。 “你们还要不要钱了?赶紧把我解开,我给你们好拿钱啊!我包里一共五万块钱,都给你们!”袁雷一看虎老七来了救兵,决定舍财保命! “千万别放啊!他真是杀人犯!”虎老七一看胖男人蠢蠢欲动,要解开袁雷的绑绳,立刻焦急地大声制止。 “大家听我一句,先别放人,等大家了解完情况再解也不迟!”康振涛赶紧叫道。 “你是谁啊?跑这比比划划什么?”胖男人对康振涛露出敌意。 其实在场有几个人根本不想听虎老七的解释,因为解释到最后判定袁雷是杀人犯,他们就得不到钱了,五万块钱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让几个人的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叫康振涛,和我是一个厂子的,是我的好哥们儿!”侯三赶紧出言解释。 “和你是好哥们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人出言讥讽。 “飞龙,你他妈怎么说话呢?”侯三来了气。 “侯三,你也别怪飞龙说话难听!依我看,他和这小子肯定是一伙的,这小子入室抢劫,他在外面放风!”胖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位大哥说得太对了!这俩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有五万块钱,所以拿枪来抢,还把我绑起来了!这钱给你们花我心里痛快,就是死我也不能给这两个败类!”袁雷心思狡诈。 袁雷如此一说,侯三也开始动摇起来! 第244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侯三看了看虎老七,然后把目光聚焦在康振涛身上。 “侯三,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相信我会抢劫吗?”康振涛被侯三看得直发毛。 “那你和我说实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家亲戚?是你什么亲戚?”侯三问道。 “他是我西登县小砬子屯我本家大哥女儿,女儿那个……那个……”康振涛不知道怎么介绍虎老七,如果说是康静的朋友,那就不是自己的亲戚,好像自己说谎一样。 侯三听康振涛支支吾吾,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哎呀,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侯三,我啥样人你不知道吗?”康真海急得直跺脚。 “是你家亲戚,你怎么就说不清楚?我看你就是和他一伙的,别他妈的在这儿瞎扯了!”胖男人对康振涛嗤之以鼻。 “飞龙,你们把他也一起抓起来,我来放人!”胖男人想快点拿到钱。 飞龙答应一声,就要动手,结果被侯三拦住。 “大家别着急,咱们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两头一问就知道他撒谎没撒谎了!”侯三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脑袋瓜儿灵!”康振涛随声附和。 “分个屁!侯三,你老实呆着,这儿没你啥事,别跟着瞎掺和!”胖男人对着侯三把一瞪眼。 “金老大,啥叫瞎掺和啊?他是我哥们儿,问清楚不行吗?”侯三也不愿意了。 金老大冷笑一声,说道:“侯三,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什么揍性谁不知道?跟你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玩应?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 被金老大一顿骂,侯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一咬牙,大声说道:“金老大,别人怕你,我侯三可不怕你!今天谁要敢动我哥们儿一根手指头,我就和谁玩命!” 侯三的话让康振涛很感动,他大笑一声,说道:“好样的,侯三!哎,那个什么金老大,你真把我们当成纸糊泥塑的啦?我告诉你,就你们这几块臭豆饼,都不够我一划拉!” 康振涛话一出口,金老大立刻立起了眉毛,恶狠狠地瞪着康振涛,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小*崽子,敢和金老大这么说话,你这是找死啊!”飞龙率先发难,一拳打向康振涛。 康振涛也不示弱,躲过飞龙的拳头,一脚踢向飞龙的裆部。 见飞龙和康振涛动了手,金老大几个人开始围攻康振涛,侯三话已出口,也加入了战团。 虎老七见康振涛为了自己和别人动起来手,热血上涌,他大喝一声,生生把架住他胳膊的两个人给抡了起来,摔到地上。 金老大一方人多,但屋内空间有限,人数的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相反因为虎老七力气惊人,拳头又重又快,他们三个人反而占据了上风。 袁雷看金老大等人没有占到便宜,心里着急,大声喊道:“金老大,这儿有枪!” 金老大犹豫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捡起双管lq大声喊道:“侯三,你们再敢动一下,我崩了你们!”说完,金老大冲着窗户开了一枪 。 窗玻璃被打得粉碎,突兀的枪声让打斗的双方都停下手,看向金老大。 金老大看起到了效果,立刻得意地用枪口一会儿对着虎老七,一会儿对着康振涛,最后对准侯三喊道:“侯三,你不是挺能拉硬吗?来来来,你再动一下,看我敢不敢崩你?” 侯三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金老大,这都是街里街坊的,你可别走了火!”飞龙看金老大用枪口指来指去,心里发毛。 虎老七经过风浪,所以很冷静没有发慌,他大声说道:“金老大,他刚才说枪里面没有子弹,要是没有,你怎么开的枪?” 虎老七的话让金老大一愣,看向袁雷。 “我*你妈的,你这个王八蛋,刚才他要是真开枪了,那不是玩完了?”飞龙率先醒过味来,想起刚才对着枪口来抓虎老七,不禁后怕不已。 飞龙一说,大家也醒过味来,立刻都大骂不止,飞龙更是不由分说,冲过去就踢了袁雷一脚。 “眼镜,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你要是说不明白,哼哼……!”金老大也变了脸。 袁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难以自圆其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枪是他的,我看他抢我的时候,一直没开枪,我还以为里面没有子弹呢!” 这种说辞大家肯定不相信,但金老大却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先相信你,不知道钱的事你撒没撒谎?” “肯定没撒谎,要是我撒谎,你崩了我,我二话不说!你把我解开,我把钱给你,你来处理!”袁雷看有转机,赶紧诱惑金老大。 其实金老大怎么会不知道袁雷在子弹的事情上撒谎,可他有他的目的,想要得到钱,就必须装糊涂,就必须假装相信袁雷。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飞龙,你们赶紧把他们三个抓起来!”金老大准备先除掉隐患。 飞龙站着没动,因为他心里已经开始倾向虎老七一方。 “咋地?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金老大话里带着威胁。 飞龙惧怕金老大,无奈之下冲大家一使眼色,率先将侯三的胳膊拧到后面。 几分钟后,虎老七三个人被捆绑起来,押到外面。 金老大把飞龙留下,守住门口,其他人都派到外面看守虎老七三个人。 “小子,我把你解开,你要是拿不出钱,你就活到头了!”金老大用枪顶住袁雷的脑袋。 “拿得出,拿得出,你就放心吧!”袁雷满口应承。 金老大刚想去解袁雷的绑绳,却听见一声大喝:“不许动,把枪扔到地上!” 金老大转头一看,不由得心里发凉,因为来的人他认识,这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正是管辖这片的派出所所长周恒! 虽然金老大觊觎袁雷的五万块钱,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他把枪扔到地上,看着周恒,一声不吭。 周恒戒备地走过来捡起枪,对金老大喝问:“刚才是不是你放的枪?” 金老大知道抵赖不过去,点了点头。侯三看了看虎老七,然后把目光聚焦在康振涛身上。 “侯三,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相信我会抢劫吗?”康振涛被侯三看得直发毛。 “那你和我说实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家亲戚?是你什么亲戚?”侯三问道。 “他是我西登县小砬子屯我本家大哥女儿,女儿那个……那个……”康振涛不知道怎么介绍虎老七,如果说是康静的朋友,那就不是自己的亲戚,好像自己说谎一样。 侯三听康振涛支支吾吾,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 “哎呀,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侯三,我啥样人你不知道吗?”康真海急得直跺脚。 “是你家亲戚,你怎么就说不清楚?我看你就是和他一伙的,别他妈的在这儿瞎扯了!”胖男人对康振涛嗤之以鼻。 “飞龙,你们把他也一起抓起来,我来放人!”胖男人想快点拿到钱。 飞龙答应一声,就要动手,结果被侯三拦住。 “大家别着急,咱们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两头一问就知道他撒谎没撒谎了!”侯三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脑袋瓜儿灵!”康振涛随声附和。 “分个屁!侯三,你老实呆着,这儿没你啥事,别跟着瞎掺和!”胖男人对着侯三把一瞪眼。 “金老大,啥叫瞎掺和啊?他是我哥们儿,问清楚不行吗?”侯三也不愿意了。 金老大冷笑一声,说道:“侯三,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什么揍性谁不知道?跟你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玩应?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 被金老大一顿骂,侯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一咬牙,大声说道:“金老大,别人怕你,我侯三可不怕你!今天谁要敢动我哥们儿一根手指头,我就和谁玩命!” 侯三的话让康振涛很感动,他大笑一声,说道:“好样的,侯三!哎,那个什么金老大,你真把我们当成纸糊泥塑的啦?我告诉你,就你们这几块臭豆饼,都不够我一划拉!” 康振涛话一出口,金老大立刻立起了眉毛,恶狠狠地瞪着康振涛,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小*崽子,敢和金老大这么说话,你这是找死啊!”飞龙率先发难,一拳打向康振涛。 康振涛也不示弱,躲过飞龙的拳头,一脚踢向飞龙的裆部。 见飞龙和康振涛动了手,金老大几个人开始围攻康振涛,侯三话已出口,也加入了战团。 虎老七见康振涛为了自己和别人动起来手,热血上涌,他大喝一声,生生把架住他胳膊的两个人给抡了起来,摔到地上。 金老大一方人多,但屋内空间有限,人数的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相反因为虎老七力气惊人,拳头又重又快,他们三个人反而占据了上风。 袁雷看金老大等人没有占到便宜,心里着急,大声喊道:“金老大,这儿有枪!” 金老大犹豫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捡起双管lq大声喊道:“侯三,你们再敢动一下,我崩了你们!”说完,金老大冲着窗户开了一枪 。 窗玻璃被打得粉碎,突兀的枪声让打斗的双方都停下手,看向金老大。 金老大看起到了效果,立刻得意地用枪口一会儿对着虎老七,一会儿对着康振涛,最后对准侯三喊道:“侯三,你不是挺能拉硬吗?来来来,你再动一下,看我敢不敢崩你?” 侯三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金老大,这都是街里街坊的,你可别走了火!”飞龙看金老大用枪口指来指去,心里发毛。 虎老七经过风浪,所以很冷静没有发慌,他大声说道:“金老大,他刚才说枪里面没有子弹,要是没有,你怎么开的枪?” 虎老七的话让金老大一愣,看向袁雷。 “我*你妈的,你这个王八蛋,刚才他要是真开枪了,那不是玩完了?”飞龙率先醒过味来,想起刚才对着枪口来抓虎老七,不禁后怕不已。 飞龙一说,大家也醒过味来,立刻都大骂不止,飞龙更是不由分说,冲过去就踢了袁雷一脚。 “眼镜,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你要是说不明白,哼哼……!”金老大也变了脸。 袁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难以自圆其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枪是他的,我看他抢我的时候,一直没开枪,我还以为里面没有子弹呢!” 这种说辞大家肯定不相信,但金老大却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先相信你,不知道钱的事你撒没撒谎?” “肯定没撒谎,要是我撒谎,你崩了我,我二话不说!你把我解开,我把钱给你,你来处理!”袁雷看有转机,赶紧诱惑金老大。 其实金老大怎么会不知道袁雷在子弹的事情上撒谎,可他有他的目的,想要得到钱,就必须装糊涂,就必须假装相信袁雷。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飞龙,你们赶紧把他们三个抓起来!”金老大准备先除掉隐患。 飞龙站着没动,因为他心里已经开始倾向虎老七一方。 “咋地?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金老大话里带着威胁。 飞龙惧怕金老大,无奈之下冲大家一使眼色,率先将侯三的胳膊拧到后面。 几分钟后,虎老七三个人被捆绑起来,押到外面。 金老大把飞龙留下,守住门口,其他人都派到外面看守虎老七三个人。 “小子,我把你解开,你要是拿不出钱,你就活到头了!”金老大用枪顶住袁雷的脑袋。 “拿得出,拿得出,你就放心吧!”袁雷满口应承。 金老大刚想去解袁雷的绑绳,却听见一声大喝:“不许动,把枪扔到地上!” 金老大转头一看,不由得心里发凉,因为来的人他认识,这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正是管辖这片的派出所所长周恒! 虽然金老大觊觎袁雷的五万块钱,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他把枪扔到地上,看着周恒,一声不吭。 周恒戒备地走过来捡起枪,对金老大喝问:“刚才是不是你放的枪?” 金老大知道抵赖不过去,点了点头。 第245章 云开雾散 周恒的及时出现,改变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虎老七等人转危为安,袁雷也终于落网。 袁雷被连夜重点看押起来,虎老七和康振涛也找到了正焦急等待的康静。当康静看到虎老七狼狈不堪的模样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虎老七把事情经过简单和康静讲了一遍,康静听得惊心动魄,惊叫连连。 虎老七说完,康静看虎老七伤痕累累,尤其被黑贝咬伤的大腿仍然向外面渗血,不顾虎老七的反对,和康振涛连夜把他送到了附近医院,一直折腾快要亮天了,三个人才精疲力竭地回了七爷家里。 七爷因为担心他们,一夜未眠,直到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奶因为担心儿子,也没怎么睡好,尤其听完虎老七的讲述,对虎老七和康静更加不满,脸拉得老长说道:“你们抓什么凶手我不管,可你们逞英雄却差点把小涛搭上,这就说不过去了吧?你们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要祸害我们家里的人,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闭嘴吧你!要我说小涛就这次干的事才像个爷们儿,还算有点正事!”七爷狠狠瞪了七奶一眼。 “这次多亏了小叔,不然袁雷可能就被那些人给放了!”虎老七的话发自内心。 “快拉倒吧,你可别叫我小叔,我还没找媳妇呢,你别把我叫老了!你和老丫各叫各的,你叫我小涛就行了!”康振涛连连摆手。 吃过早饭后,虎老七三人休息了一阵,虎老七着急寻找杜王母,爬起来就要独自出门,结果被听到动静的康静拦住,说啥也不让他离开家。 “找老神仙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你腿上和手上都有伤,再冻坏了伤口,感染发炎,那就麻烦了!等我小叔醒过来,我和他一起去就行了,你留在家里养伤!”康静说道。 “我没有那么娇气,这点伤算什么?”虎老七抓住了袁雷,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心情很好,精神亢奋。 可不管虎老七怎么说,康静就是不同意他外出,虎老七不敢和康静硬来,只好在家休息。 就这样,一连几天都是康静和康振涛出去寻找杜王母,结果还是毫无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弄得康振涛垂头丧气,蔫头蔫脑,不愿意再和康静出去。 “你们又不确定人肯定在沈阳,就这么瞎找,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啊?我明天可不去了,就是我那不讲理的爹打死我,我也不陪你去了!”回家的路上,康振涛对康静抱怨。 康静知道,康振涛恋酒,天天出去寻找杜王母,他没有喝酒的机会,所以有些受不了了。 “你不说让老七给你在农村找个漂亮媳妇吗?你要是不好好表现,人家能给你卖力气吗?”康静有意逗自己的小叔。 “我就想找个好看的,脸盘子得靓,腰条得柔,最好能有两个大辫子,一走路,辫子打在屁股上,那多带劲儿!”康振海满脸憧憬。 康静看着小叔犯花痴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不在城里找媳妇儿,怎么想 起来去农村找呢?” “哎呀,我倒是想在城里找,可这里好看的姑娘能看上我吗?”康振涛有自知之明。 “那你找个农村的媳妇儿,进了城没有工作,那日子也不会好过吧?”康静说道。 “那有啥不好过的,我爹我妈都有工资,我们三个人还养不了我一个媳妇啊?只要媳妇儿长得俊,我干啥都有劲!”康振涛振振有词。 康静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小叔的歪理邪说真是有些无话可说。 两个人一进门,虎老七满脸兴奋地对康静说道:“老丫,老神仙找到了!” “找到了?谁找到的?人在哪呢?”康静纳闷地问道。 “小兰电话打到七爷的单位,说老神仙自己回家了,让咱们赶紧回家!”虎老七兴奋地一把抓住了康静的手。 康静脸一红,甩开虎老七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也和你们一起走!”康振海对虎老七死说道。 “你和我们一起走?你上哪去?”虎老七一愣。 “你不说帮我介绍个好看的媳妇吗?我跟你回去相亲啊!”康振涛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老七本来就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康振涛还当了真,可话已出口,说了就得办,于是虎老七点头说道:“行,咱一起走!” 七奶一听可不愿意了,黑着脸说道:“去农村找媳妇儿?那不得让人笑话死!小涛,你就别胡闹了,你只要不挑三拣四,在城里找媳妇肯定能找到!” “找是能找到,就说上次你找人给我介绍那个黑李逵,又黑又壮,这要是睡醒觉冷不丁看到她,不吓个半死才怪!她是同意了,我能愿意吗?”康振涛夸张地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姑娘就是黑点,可体格好,一看就能干活!找媳妇不就是找能过日子的吗?找个花瓶放家里,中看不中用,倒瞅着闹心!”七奶说道。 “就让他去吧,反正现在单位也没啥活,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了,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七爷表了态。 “找个农村媳妇儿,真不知道你们爷俩怎么想的?”七奶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七爷一直把虎老七三人送到了火车站,火车都开了,老爷子站在寒风中看着远去的列车,好久都没有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康静和康振海在弘泰火车站下了车,弘泰距离小砬子十几里的路,两个人步行回家。 虎老七没有和康静两个人一起回家,他要直接到西登下车,把袁雷落网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黄老大! 虎老七兴冲冲赶到黄老大家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只有姥姥在家,黄老大没有在家。 姥姥看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拉着虎老七的手问长问短,当虎老七把抓到袁雷的消息告诉姥姥的时候,姥姥竟然高兴得落下眼泪,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袁雷这块大石头压在小方子心上,实在太重了,已经快把他压垮了!真是老天有眼,终于盼到云开雾散了!”周恒的及时出现,改变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虎老七等人转危为安,袁雷也终于落网。 袁雷被连夜重点看押起来,虎老七和康振涛也找到了正焦急等待的康静。当康静看到虎老七狼狈不堪的模样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虎老七把事情经过简单和康静讲了一遍,康静听得惊心动魄,惊叫连连。 虎老七说完,康静看虎老七伤痕累累,尤其被黑贝咬伤的大腿仍然向外面渗血,不顾虎老七的反对,和康振涛连夜把他送到了附近医院,一直折腾快要亮天了,三个人才精疲力竭地回了七爷家里。 七爷因为担心他们,一夜未眠,直到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奶因为担心儿子,也没怎么睡好,尤其听完虎老七的讲述,对虎老七和康静更加不满,脸拉得老长说道:“你们抓什么凶手我不管,可你们逞英雄却差点把小涛搭上,这就说不过去了吧?你们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要祸害我们家里的人,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闭嘴吧你!要我说小涛就这次干的事才像个爷们儿,还算有点正事!”七爷狠狠瞪了七奶一眼。 “这次多亏了小叔,不然袁雷可能就被那些人给放了!”虎老七的话发自内心。 “快拉倒吧,你可别叫我小叔,我还没找媳妇呢,你别把我叫老了!你和老丫各叫各的,你叫我小涛就行了!”康振涛连连摆手。 吃过早饭后,虎老七三人休息了一阵,虎老七着急寻找杜王母,爬起来就要独自出门,结果被听到动静的康静拦住,说啥也不让他离开家。 “找老神仙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你腿上和手上都有伤,再冻坏了伤口,感染发炎,那就麻烦了!等我小叔醒过来,我和他一起去就行了,你留在家里养伤!”康静说道。 “我没有那么娇气,这点伤算什么?”虎老七抓住了袁雷,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心情很好,精神亢奋。 可不管虎老七怎么说,康静就是不同意他外出,虎老七不敢和康静硬来,只好在家休息。 就这样,一连几天都是康静和康振涛出去寻找杜王母,结果还是毫无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弄得康振涛垂头丧气,蔫头蔫脑,不愿意再和康静出去。 “你们又不确定人肯定在沈阳,就这么瞎找,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啊?我明天可不去了,就是我那不讲理的爹打死我,我也不陪你去了!”回家的路上,康振涛对康静抱怨。 康静知道,康振涛恋酒,天天出去寻找杜王母,他没有喝酒的机会,所以有些受不了了。 “你不说让老七给你在农村找个漂亮媳妇吗?你要是不好好表现,人家能给你卖力气吗?”康静有意逗自己的小叔。 “我就想找个好看的,脸盘子得靓,腰条得柔,最好能有两个大辫子,一走路,辫子打在屁股上,那多带劲儿!”康振海满脸憧憬。 康静看着小叔犯花痴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不在城里找媳妇儿,怎么想 起来去农村找呢?” “哎呀,我倒是想在城里找,可这里好看的姑娘能看上我吗?”康振涛有自知之明。 “那你找个农村的媳妇儿,进了城没有工作,那日子也不会好过吧?”康静说道。 “那有啥不好过的,我爹我妈都有工资,我们三个人还养不了我一个媳妇啊?只要媳妇儿长得俊,我干啥都有劲!”康振涛振振有词。 康静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小叔的歪理邪说真是有些无话可说。 两个人一进门,虎老七满脸兴奋地对康静说道:“老丫,老神仙找到了!” “找到了?谁找到的?人在哪呢?”康静纳闷地问道。 “小兰电话打到七爷的单位,说老神仙自己回家了,让咱们赶紧回家!”虎老七兴奋地一把抓住了康静的手。 康静脸一红,甩开虎老七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也和你们一起走!”康振海对虎老七死说道。 “你和我们一起走?你上哪去?”虎老七一愣。 “你不说帮我介绍个好看的媳妇吗?我跟你回去相亲啊!”康振涛一本正经地说道。 虎老七本来就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康振涛还当了真,可话已出口,说了就得办,于是虎老七点头说道:“行,咱一起走!” 七奶一听可不愿意了,黑着脸说道:“去农村找媳妇儿?那不得让人笑话死!小涛,你就别胡闹了,你只要不挑三拣四,在城里找媳妇肯定能找到!” “找是能找到,就说上次你找人给我介绍那个黑李逵,又黑又壮,这要是睡醒觉冷不丁看到她,不吓个半死才怪!她是同意了,我能愿意吗?”康振涛夸张地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姑娘就是黑点,可体格好,一看就能干活!找媳妇不就是找能过日子的吗?找个花瓶放家里,中看不中用,倒瞅着闹心!”七奶说道。 “就让他去吧,反正现在单位也没啥活,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了,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七爷表了态。 “找个农村媳妇儿,真不知道你们爷俩怎么想的?”七奶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七爷一直把虎老七三人送到了火车站,火车都开了,老爷子站在寒风中看着远去的列车,好久都没有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康静和康振海在弘泰火车站下了车,弘泰距离小砬子十几里的路,两个人步行回家。 虎老七没有和康静两个人一起回家,他要直接到西登下车,把袁雷落网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黄老大! 虎老七兴冲冲赶到黄老大家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只有姥姥在家,黄老大没有在家。 姥姥看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拉着虎老七的手问长问短,当虎老七把抓到袁雷的消息告诉姥姥的时候,姥姥竟然高兴得落下眼泪,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袁雷这块大石头压在小方子心上,实在太重了,已经快把他压垮了!真是老天有眼,终于盼到云开雾散了!” 第246章 提亲 “黄哥去哪了?”虎老七想把好消息赶紧告诉黄老大。 “这段时间可把他熬糟坏了,吃不好,睡不好,三天两头往小芸家跑,啥活都干,人都瘦了一大圈,可把我心疼坏了!他今天出门没和我说去哪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在小芸家呢!”姥姥说道。 虎老七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总往老钱家跑,何仙儿能愿意吗?” 姥姥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他俩的事要泡汤!小方子这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却执拗得很,总觉得小五是为他死的,所以他就得照顾他的家人一辈子,我看他有娶小芸的意思!” ”娶小芸?不会吧?“虎老七一愣。 “虽然他没有和我明说,但我太了解他了,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姥姥说道。 虎老七着急去见黄老大,于是骑着自行车赶往钱五家。 还没到钱五家,虎老七远远看见黄老大正在院子里劈木头,寒冷的天气里,黄老大干得热火朝天,他没有戴帽子,头顶热气蒸腾,麻利地将一块木头劈成两半。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黄老大,这还是那个呼朋唤友,把摩托骑得尘土飞扬,飞扬跋扈的黄老大吗? 虎老七扪心自问,换了自己能做到黄老大这样吗?虎老七暗自摇头,估计自己很难做到黄老大这种报恩的方式,所以看一个人,不能光看外在的表现,也许粗糙的外表里面就是一个火热水灵的灵魂! 虎老七走到黄老大跟前,黄老大注意力集中在斧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虎老七。 “黄哥,这活干得挺像样啊!”虎老七笑着说道。 黄老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虎老七时,用拳头怼了一下虎老七,笑着说道:“你啥时候来的?你现在怎么跟鬼似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快拉倒吧,我就差把地踩个大坑了,是你太专注劈木头了!”虎老七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不是去家里了?”黄老大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姥姥跟我说的!我特意赶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虎老七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啥好消息?是不是你媳妇儿怀孩子了?”黄老大笑道。 “袁……雷……抓……住……了!”虎老七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虎老七的胳膊。 “袁雷在沈阳落网了!”虎老七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逗我开心?沈阳的事你怎么会知道?”黄老大有些不相信。 虎老七把抓获袁雷的整个经过和黄老大讲了一遍。 听虎老七讲完,黄老大眼角有泪,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天呐喊:“小五兄弟,袁雷抓住了,你可以安心走了!” 这时候房门一开,小芸风一样跑出来,对着黄老大激动地问道:“你……你……你刚才喊什么?” “袁雷抓住了!”黄老大兴奋地喊道。 “是真的吗?”小芸又看向虎老七。 r>虎老七点点头,又和小芸讲了一遍抓获袁雷的经过。 小芸听完,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虎老七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虎老七被小芸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往起拉小芸,一边说道:“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抓住了袁雷,你就是我小芸的恩人!”小芸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抓住袁雷的消息让两个人激动不已,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黄老大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好兄弟,这份情哥哥记在心里了!” “黄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欠小五兄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抓袁雷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虎老七的话发自肺腑。 “你们都别走,都在我们家喝酒,今天炖肉包饺子,放鞭炮!”小芸头一次这么热情。 黄老大跑前跑后置办食材,小芸和母亲也忙碌不停,就连虎老七也没闲着,帮着抱材烧火。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小芸大哥的两个孩子感受到了这个家庭难得喜悦氛围,像两个快乐的小燕子跑来跑去,一边放鞭炮一边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开饭后,三个年轻人都倒了满满一杯酒,就连钱五的母亲也倒了一点酒,几个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压在几个人心头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他们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喜悦和轻松,小芸的脸喝得红扑扑的,本就清秀的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黄老大趁着酒劲,当着虎老七和小芸的面对钱五的母亲说道:“婶,你能把小芸嫁给我吗?” “黄大哥,你喝多了,胡说什么?”小芸嗔怪地说道。 “就是,别喝点酒胡咧咧!”虎老七也阻止黄老大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真的,你把小芸嫁给我,我们一起过!”黄老大郑重其事地说道。 钱五的母亲看了看黄老大,又看了看小芸,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不用你同情我!你说,你是不是同情我才要娶我?”小芸略带醉意地说道。 “只要我们成了一家,我把婶子当自己的妈,把这两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黄老大没有直接回答小芸的问题。 “这么长时间我能看出来你这孩子是实心实意的,我没有意见!不过就是定下来,你也得找个媒人来上门提亲,我闺女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可不能稀里糊涂就嫁了!”钱五的母亲说道。 “你今天喝酒了,等你不喝酒再说这件事吧!”虎老七担心黄老大是心血来潮,毕竟他和何仙儿还没理清。 “这跟喝不喝酒没关系,等我找到媒人就上门提亲,争取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到时候老七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黄老大一拍虎老七。 “你说办就办?我还没说同意呢!”小芸说完,满脸通红地跑到里屋去了。 虎老七和黄老大从小芸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到两个人经过何仙儿家的时候,他们发现何仙儿的房间还亮着灯。 黄老大痴痴地看着何仙儿映在窗户上的身影,不易察觉的伤感一丝一丝从眼中飘落,弥散在这寒冷漆黑的夜晚。“黄哥去哪了?”虎老七想把好消息赶紧告诉黄老大。 “这段时间可把他熬糟坏了,吃不好,睡不好,三天两头往小芸家跑,啥活都干,人都瘦了一大圈,可把我心疼坏了!他今天出门没和我说去哪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在小芸家呢!”姥姥说道。 虎老七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总往老钱家跑,何仙儿能愿意吗?” 姥姥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他俩的事要泡汤!小方子这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却执拗得很,总觉得小五是为他死的,所以他就得照顾他的家人一辈子,我看他有娶小芸的意思!” ”娶小芸?不会吧?“虎老七一愣。 “虽然他没有和我明说,但我太了解他了,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姥姥说道。 虎老七着急去见黄老大,于是骑着自行车赶往钱五家。 还没到钱五家,虎老七远远看见黄老大正在院子里劈木头,寒冷的天气里,黄老大干得热火朝天,他没有戴帽子,头顶热气蒸腾,麻利地将一块木头劈成两半。 虎老七呆呆地看着黄老大,这还是那个呼朋唤友,把摩托骑得尘土飞扬,飞扬跋扈的黄老大吗? 虎老七扪心自问,换了自己能做到黄老大这样吗?虎老七暗自摇头,估计自己很难做到黄老大这种报恩的方式,所以看一个人,不能光看外在的表现,也许粗糙的外表里面就是一个火热水灵的灵魂! 虎老七走到黄老大跟前,黄老大注意力集中在斧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虎老七。 “黄哥,这活干得挺像样啊!”虎老七笑着说道。 黄老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虎老七时,用拳头怼了一下虎老七,笑着说道:“你啥时候来的?你现在怎么跟鬼似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快拉倒吧,我就差把地踩个大坑了,是你太专注劈木头了!”虎老七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不是去家里了?”黄老大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姥姥跟我说的!我特意赶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虎老七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啥好消息?是不是你媳妇儿怀孩子了?”黄老大笑道。 “袁……雷……抓……住……了!”虎老七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虎老七的胳膊。 “袁雷在沈阳落网了!”虎老七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逗我开心?沈阳的事你怎么会知道?”黄老大有些不相信。 虎老七把抓获袁雷的整个经过和黄老大讲了一遍。 听虎老七讲完,黄老大眼角有泪,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天呐喊:“小五兄弟,袁雷抓住了,你可以安心走了!” 这时候房门一开,小芸风一样跑出来,对着黄老大激动地问道:“你……你……你刚才喊什么?” “袁雷抓住了!”黄老大兴奋地喊道。 “是真的吗?”小芸又看向虎老七。 r>虎老七点点头,又和小芸讲了一遍抓获袁雷的经过。 小芸听完,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虎老七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虎老七被小芸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往起拉小芸,一边说道:“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抓住了袁雷,你就是我小芸的恩人!”小芸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抓住袁雷的消息让两个人激动不已,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黄老大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好兄弟,这份情哥哥记在心里了!” “黄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欠小五兄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抓袁雷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虎老七的话发自肺腑。 “你们都别走,都在我们家喝酒,今天炖肉包饺子,放鞭炮!”小芸头一次这么热情。 黄老大跑前跑后置办食材,小芸和母亲也忙碌不停,就连虎老七也没闲着,帮着抱材烧火。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小芸大哥的两个孩子感受到了这个家庭难得喜悦氛围,像两个快乐的小燕子跑来跑去,一边放鞭炮一边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开饭后,三个年轻人都倒了满满一杯酒,就连钱五的母亲也倒了一点酒,几个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压在几个人心头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他们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喜悦和轻松,小芸的脸喝得红扑扑的,本就清秀的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黄老大趁着酒劲,当着虎老七和小芸的面对钱五的母亲说道:“婶,你能把小芸嫁给我吗?” “黄大哥,你喝多了,胡说什么?”小芸嗔怪地说道。 “就是,别喝点酒胡咧咧!”虎老七也阻止黄老大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真的,你把小芸嫁给我,我们一起过!”黄老大郑重其事地说道。 钱五的母亲看了看黄老大,又看了看小芸,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不用你同情我!你说,你是不是同情我才要娶我?”小芸略带醉意地说道。 “只要我们成了一家,我把婶子当自己的妈,把这两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黄老大没有直接回答小芸的问题。 “这么长时间我能看出来你这孩子是实心实意的,我没有意见!不过就是定下来,你也得找个媒人来上门提亲,我闺女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可不能稀里糊涂就嫁了!”钱五的母亲说道。 “你今天喝酒了,等你不喝酒再说这件事吧!”虎老七担心黄老大是心血来潮,毕竟他和何仙儿还没理清。 “这跟喝不喝酒没关系,等我找到媒人就上门提亲,争取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到时候老七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黄老大一拍虎老七。 “你说办就办?我还没说同意呢!”小芸说完,满脸通红地跑到里屋去了。 虎老七和黄老大从小芸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到两个人经过何仙儿家的时候,他们发现何仙儿的房间还亮着灯。 黄老大痴痴地看着何仙儿映在窗户上的身影,不易察觉的伤感一丝一丝从眼中飘落,弥散在这寒冷漆黑的夜晚。 第247章 两难的选择 虎老七看出黄老大对何仙儿的不舍和眷恋,放弃一个爱的人然后去承担一份一生的重担,这何其难也?所以虎老七知道,黄老大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不羁和满不在乎,他内心的苦楚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罢了,有些血和泪只能自己吞咽,然后依旧扬起男人那骄傲的头颅。 两个人到了家,黄老大累了一天又喝了酒,所以直接就去睡觉了,姥姥看黄老大睡觉去了,对虎老七说道:“小方子是不是求亲了?” 虎老七一愣,诧异地说道:“姥姥,你怎么知道?” “我太了解小方子了,袁雷没抓到,就是他想提亲,老钱家也不会同意,所以这袁雷一落网,他恨不得马上就把老钱家抗在自己肩上!”姥姥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同意吗,姥姥?” “他做的没有错,我怎么会反对?” “可是也没必要和小芸结婚啊?想帮衬老钱家,不是有很多办法吗?” “我明白小方子的想法,只有他和小芸结婚了, 他才能把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都倾注到这个家里。如果他和小仙儿结婚了,这个家他要负责任,不能让小仙儿吃苦,那老钱家他肯定就不能倾其所有了,这样对小仙儿和小芸都不公平!”姥姥看透了黄老大的内心。 .??. “可小仙儿怎么办?她会同意吗?” “今天小仙儿下班后来了,这孩子平常看起来笑呵呵的,没啥脾气,实际上也执拗得很,我看她一时半会转不过这个弯来,我真担心会出点啥事!” “可不是咋滴,一下子还真难让她接受!” “我老了,管不动了,这些事只有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br> 姥姥说完,神情失落地回房间睡觉去了,而虎老七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怎样才能解决好黄老大如今这棘手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很晚了才稀里糊涂睡着。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于是赶紧坐起来,侧耳倾听,这才听清楚,正在争吵的两个人正是何仙儿和黄老大。 “你说自从从沈阳看病回来,你和我一共见几面?一开始你要处理钱五的后事,我理解你,然后是要替钱五报仇,抓袁雷,我还支持你,最近你天天给救命恩人家里干活,我尝试着接受,可昨天姥姥说袁雷抓到了,你还准备这样下去吗?”何仙儿话语中有怨气也有无奈。 “小仙儿,你听我说,我不俩不合适,我配不上你,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不合适?配不上?那你早干啥去了?哦,你信誓旦旦地保证要改好,要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要娶我,怎么现在不合适了?我告诉你黄鼠狼,你也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我认准的事不会改,除非我死了!” “关键是你妈不同意啊!” “你少拿我妈当借口,我妈我来解决,我今天就问你是什么态度!” “我……我……”黄老大无言以对。 这时候姥姥走了出来,拉住何仙儿的手说道:“仙儿,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姥姥,没有黄鼠狼这么欺负人的,你也不管管他!”何仙儿和姥姥 撒着娇。 姥姥轻轻打了黄老大一下,说道:“你要是敢欺负小仙儿,我可饶不了你!” “姥姥,你就别跟着掺和了!”黄老大不想把事情弄得不清不楚。 “好吧,那你们俩好好聊一聊吧,我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姥姥明白黄老大的意思,尽管她特别喜欢何仙儿,可她不能替黄老大做主。 黄老大和何仙儿一起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小声聊起来。 .??. 虎老七和姥姥站在窗户边,看着两人越说情绪越激动,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最后,何仙儿泪流满面,指着黄老大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捂着脸跑掉了。 “真是冤孽啊!”姥姥难过地说道。 虎老七安慰地给姥姥按了按肩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老大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都和何仙儿说了?”虎老七试探着问道。 “不说还能咋样?长痛不如短痛!”黄老大难掩内心的痛苦。 “小仙儿同意了?”姥姥小心翼翼地问黄老大。 “同啥意?她说了,要是我真敢娶小芸,她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真是头疼!”黄老大话语充满了担心。 “那你和小芸的事还是往后缓缓吧,别真出啥事!”虎老七觉得何仙儿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因为惦记家里,虎老七和姥姥告辞准备回家,黄老大说啥也要送虎老七回去。 “你这么多事,你赶紧忙去吧,我坐车回去就行 !”虎老七赶紧拒绝。 “那怎么行,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必须送你回去!”黄老大执意要送。 虎老七还要拒绝,姥姥说道:“你让他去吧,也当散散心了,这段时间他够憋闷的了!” 虎老七不好再推辞,和黄老大买了一些吃的,坐上黄老大摩托直奔小砬子。 走到半路,迎面驶来一辆吉普车,吉普车看见挎斗摩托,使劲按喇叭,黄老大把摩托车靠边停下。 吉普车车门打开,崔喜从里面跳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看,高兴地说道:“还真是你啊,七哥?” 虎老七点了点说道:“你这是要干啥去?你的工作提前调动了?” “不是,我这次去还是因为袁雷的案子!”崔喜一边说,一边靠近虎老七。 “咚”崔喜使劲打了虎老七胸口一拳,高兴地说道:“真有你的,七哥!我们一帮人没抓住袁雷,结果被你一个人抓到了!牛!真牛” “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你这次去一定要好好审,这小子特别滑,你可得多费心!”虎老七说道。 “你放心吧!我走了,等我好消息!”崔喜心情不错,一边说一边跳上了吉普车,吉普车一声长鸣,飞驰而去。 “这小子这次是死定了!”黄老大看审问袁雷的人是自己人,心中踏实。 黄老大的话让虎老七想起了幺鸡的话,于是皱着眉头说道:“我听幺鸡说,袁雷没当回事,他说最多进去几年!” “几年?要真是这样,他一出来,我就要了他的狗命!”黄老大眼露凶光。 第248章 雪蛤王 幺鸡的话毕竟没有根据,虎老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上车后和黄老大一起回到了小砬子。 虎老七一到家,小兰拉着虎老七的手,泪眼摩挲,因为她从康静口中得知了虎老七所遭受的伤痛,所以心里觉得愧疚。 “哭啥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虎老七一边说,一边伸手替小兰擦眼泪。 “咳咳咳!”黄老大故意使劲咳嗽几声。 小兰这才注意到两个人光顾着说话,竟然把黄老大晾在一边,不由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黄哥,赶紧上炕暖和暖和,你想吃啥,我给你整!” 黄老大很喜欢小兰的性格,在心里也高看小兰一眼,他笑着说道:“听我兄弟说,你疙瘩汤做得特别好吃,就是不知道麻烦不麻烦?” “那有啥麻烦的,一会儿就好,只是光吃这个可不行,黄哥不容易来一次,咋滴也得和老七喝两口啊,我再整两个下酒菜,一会儿你哥俩好好喝几杯!”小兰看虎老七安然无恙地归来,心里高兴。 “康振涛呢?”虎老七没有看到康振涛的身影。 “康振涛?谁是康振涛?”小兰不解地问道。 “就是康老丫的小叔啊?他没和康老丫来咱们家吗?”虎老七问道。 “哦,你说老丫姐的老叔啊?他让我跟老丫姐管他叫老叔,所以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小兰笑着说道。 康振涛有些不靠谱,他让虎老七管他叫小涛,却让小兰管他叫老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昨天和师父在东院睡的,今天康叔家请他吃饭,他和老丫姐在康叔家呢!我听说他是来相亲的,而且是你答应的,有没有这回事?”小兰问虎 老七。 虎老七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啊,啥时候还会保媒拉纤了?你答应了人家,要是不给人家办成,能对得起七爷吗?”小兰头疼地说道。 “你俩说得这么热闹,到底是咋回事啊?”康老大听得一头雾水。 虎老七苦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康老大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事也是为了抓袁雷引起的,你放心,就康振涛是沈阳户口一条,我就能把这事办了!”黄老大大包大揽。 虎老七一直为这件事犯愁,听黄老大说得胸有成竹,放下心来。 小兰张罗着生火做饭,黄老大则对小松喜欢得不得了,做鬼脸,装狗熊,想尽办法逗小松开心,虎老七趁机跑到了东院。 虎老七进屋的时候,杜王母正在炕上坐着,看到虎老七进屋,立刻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还故意打起了呼噜。 虎老七看杜王母跟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哭笑不得,他把给杜王母买的炉果故意在杜王母鼻子上时停时挪,杜王母的鼻子则不停抽动。 “唉!白瞎我一番心事,人家不爱吃,只能自己吃了!”虎老七故意念叨。 虎老七看杜王母不为所动,于是把炉果咬了一口,故意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杜王母实在忍不住了,眼睛都没有睁开,一把将虎老七手中的炉果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吃得干干 净净,然后又打起呼噜来。 “老杜,你就装吧!我买了二斤炉果,本来想着你和小松一人一斤,既然你不愿意吃,只愿意睡觉,你这一斤炉果我就受受累,替你吃了!”虎老七又拿出一块炉果,“咔嚓”咬了一口。 “虎老七,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老人的东西你也吃?”杜王母话音未落,虎老七手里的炉果已经进了杜王母的肚子。 “咋滴,不睡了?”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有好吃的还睡啥?”杜王母翻身坐起来,把整包炉果拿过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好吃吗?”虎老七问道。 “好吃!”杜王母含混不清地说道。 虎老七一把抢过来整包炉果,气哼哼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可把我害苦了!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炉果我宁可扔了,我也不给你吃!” “我就知道这炉果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杜王母苦着脸说道。 “你说你这老头,你不管干啥去,你就不能先回家和小兰说一声?你这一任性倒好,你是没啥事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家差点翻天了?”虎老七心中有气,话语有些重。 ?? “我要是回家一说,那我还能出去吗?”杜王母眼睛一翻。 “那有啥不能出去的?再说了,不管你干啥,你等我回来,我跟你一起去不就行了,这样也免得大伙担心!”虎老七觉得杜王母有些任性,不替小兰着想。 “我徒弟都没问我干啥去了,你凭啥问我?”杜王母一边说,还不忘吃炉果。 “凭啥?就凭我找 你差点丢了小命!”虎老七故意板起脸说道。 “嗯?咋回事?”杜王母一愣。 虎老七把在沈阳的经过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虎老七讲完,眉头皱起,问道:“我在沈阳给小兰拍了电报,难道你们没收到吗?” 虎老七也一愣,问道:“你拍电报了?啥时候拍的?” 杜王母沉吟了片刻,说道:“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把电报截了!我说我回来后,我徒弟和我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呢!” 虎老七这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杜王母,对截留电报的人气愤不已,恨不得马上去邮局问个究竟,但他对杜王母究竟去做什么心里好奇,于是试探着问道: “对不起啊,老杜,是我冤枉你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吗?” “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回来后,小兰啥都没问,你还真想知道啊?”杜王母故作深沉。 “嗯!”虎老七频频点头。 “这事你们早晚都得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只是现在口渴,嗓子难受,说不出话来!”杜王母一边吃炉果,一边说道。 虎老七赶紧倒了一茶缸子开水,讨好地递给杜王母。 杜王母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水,这才开口说道:“我去了长白山捉雪蛤!” “那东西多的是,你非得跑那么远干嘛?”虎老七问道。 “因为我抓的是雪……蛤……王!”杜王母把“雪蛤王”三个字说得很重。 杜王母从来没听说过雪蛤还有王,不由得愣在当场! 第249章 杜王母和雪蛤王的较量 “老杜,你是不是逗我呢?不就是个蛤蟆吗,哪来的什么王?”虎老七觉得杜王母有些故弄玄虚。 “切!你孤陋寡闻,哪里知道天下的天材地宝奇异之处?我问你,你知道的雪蛤有多大?”杜王母问道。 “一般的也就小孩拳头大,特殊大的也就大人拳头大,不过这么大的我都没见过!”虎老七如实答道。 “那不就得了!雪蛤王蜷起来,有你脑袋那么大!”杜王母伸手一指虎老七的脑袋。 虎老七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地叫道:“有我脑袋大?哎呀妈呀。要是真有这么大,那可真是王了!那你抓到了吗?赶紧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雪蛤王天生地长,年龄比我都大,我怎么能把它老人家抓回来?” “你这老头说话颠三倒四,你去抓雪蛤王,又不抓回来,那你去长白山干什么?” “我只取它肚子里一两油就够了,何必要害它性命?万物皆有灵,何况像雪蛤王这样的存在,它比你都聪明,它要是像你一样傻了吧唧的,哪能活到今天?” ?? 虎老七道“对,它是雪蛤界的老神仙,你是凡人里的老神仙,这样说行了吧?老神仙,你能给我讲讲吗?” 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杜王母身边凑。 “哎呀,我让这雪蛤王把我肩膀都撞脱臼了,现在还难受呢!”杜王母边说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虎老七会意地一笑,赶紧给杜王母按起肩膀来。 “哎呦呦,舒服舒服,你没吃饭啊?再加点劲!” 虎老七手上加了些劲。 “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让你长长见识!”杜王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雪蛤王是我的老相识,有一年夏天我去长白山采药的时候,在老林子看到了它,说实话我也没看到这么大的雪蛤,所以我看到它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看它太过奇特,于是就动了好奇心,就想把它抓过来看一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没抓到跑了?”虎老七接口道。 “人家才不跑呢!我当时动了轻视之心,以为它个头儿再大毕竟还是个雪蛤,不可能有攻击性,所以就直接徒手抓它,谁知道这家伙骄傲得很,不但不跑,直接像闪电一样撞到我脑袋上,结果可磕碜了,没有防备之下,我竟然被它撞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杜王母不好意识地挠了挠头。虎老七深知杜王母的能耐,雪蛤王居然能一下子把杜王母撞晕,虽然是轻敌所致,但雪蛤王一下子就把修为高深的杜王母撞晕,可见雪蛤王的攻击力实在恐怖。 “那你醒了后它还在吗?”虎老七问道。 “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不但没跑,还在我脸上尿了一泼尿,你说气不气人?” 虎老七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再笑,我可不给你讲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肯定不笑了!” “你是不知道雪蛤王多厉害,如果当初被撞晕的 那个人是你,你小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等我醒过来,看它在我脸上撒泼尿,顿时就把我的火拱起来了,于是我就动用了我五成功力直接去抓它,谁知道这家伙又故伎重演,直接撞向我!我吃了一次亏哪能还让它撞上,不但躲过去了,还顺带揍了它一拳!” “这家伙吃了亏,不乐意了,上蹿下跳攻击我,那速度和力度都很恐怖,原来这家伙一开始也没用全力,我不小心被它撞到肩膀,差点把我骨头撞折,你说它骨头有多硬?” “我不得不用七成功力才和它斗得旗鼓相当,谁知道它又动用了舌头,它的舌头甩出去能拉伸一米多长,那力度就像皮鞭子,被抽上了肉皮能给扯下去!” “我的天啊,这还是雪蛤吗?这也太吓人了!”虎老七听得脊背冒凉风。 “凡是这种天生地长的特殊的物种,必有过人之处,华山的杜马骝是这样,这个雪蛤王也是这样!” “我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本领和它纠缠争斗,好在我那时候气血旺盛,体力充沛,这才稳稳压制住了它,给它揍得呱呱乱叫,最后它看打不过我,于是掉头就跑!” “这家伙逃跑的速度极快,跳得又高,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毫不费力,就是爬石砬子也速度不减,可惜它遇见了我,无论它往哪跑,都甩不掉我!”杜王母面露得意之色。 “那你抓到它了吗?”虎老七问道。 “哪那么容易抓!它甩不掉我,我也抓不住它,我从夏天一直抓它抓到秋天也没抓住它,你说它有多厉害?到了老秋,我就想它怎么也得回到河里,只要它回到河里,我就有办法抓到它!” “可我还是低估了它,它是个异种,到了大雪纷飞的时候,它也没回河里去,不冬眠的雪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看很难抓住它,本来都想放弃了,结果到了腊月,它好像扛不住了,一路逃到河边。当时河水都结了厚厚的冰,我看它逃到河面上,以为这下它可黔驴技穷了,就在河边看热闹,看它还能往哪跑!” “结果这家伙趴在河面上,那冰竟然神奇地化开了,还冒出一股股热气来,这家伙居然能卧冰而化,冰面上留下一个大雪蛤形状的冰窟窿,简直是太神奇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它已经钻进冰层下面,露出两个眼睛,透过冰窟窿嘲笑我,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弄了半天,你还是没抓住啊?”虎老七泄气地说道。 杜王母伸手在虎老七额头上弹了一个重重的脑瓜崩,虎老七痛得“哎呦”一声。 “你这臭小子太不了解我了,如果不抓住它,我这辈子都睡不好觉!当然这次它躲到冰下面,我是抓不住它了,可等河水开化了,它是不是还得出来?” “反正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就在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过了一冬,就等河水开化,雪蛤上山,我再去抓这个狡猾的雪蛤王!” “等到第二年河水开化,树叶放绿,雪蛤要上山的时候,我等在雪蛤王卧冰的地方等它上岸,谁知道一直等到所有的雪蛤都上了山,我也没有看到这家伙的身影!” 虎老七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老杜,你是不是逗我呢?不就是个蛤蟆吗,哪来的什么王?”虎老七觉得杜王母有些故弄玄虚。 “切!你孤陋寡闻,哪里知道天下的天材地宝奇异之处?我问你,你知道的雪蛤有多大?”杜王母问道。 “一般的也就小孩拳头大,特殊大的也就大人拳头大,不过这么大的我都没见过!”虎老七如实答道。 “那不就得了!雪蛤王蜷起来,有你脑袋那么大!”杜王母伸手一指虎老七的脑袋。 虎老七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地叫道:“有我脑袋大?哎呀妈呀。要是真有这么大,那可真是王了!那你抓到了吗?赶紧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雪蛤王天生地长,年龄比我都大,我怎么能把它老人家抓回来?” “你这老头说话颠三倒四,你去抓雪蛤王,又不抓回来,那你去长白山干什么?” “我只取它肚子里一两油就够了,何必要害它性命?万物皆有灵,何况像雪蛤王这样的存在,它比你都聪明,它要是像你一样傻了吧唧的,哪能活到今天?” 虎老七道“对,它是雪蛤界的老神仙,你是凡人里的老神仙,这样说行了吧?老神仙,你能给我讲讲吗?” 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杜王母身边凑。 “哎呀,我让这雪蛤王把我肩膀都撞脱臼了,现在还难受呢!”杜王母边说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虎老七会意地一笑,赶紧给杜王母按起肩膀来。 “哎呦呦,舒服舒服,你没吃饭啊?再加点劲!” 虎老七手上加了些劲。 “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让你长长见识!”杜王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雪蛤王是我的老相识,有一年夏天我去长白山采药的时候,在老林子看到了它,说实话我也没看到这么大的雪蛤,所以我看到它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看它太过奇特,于是就动了好奇心,就想把它抓过来看一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没抓到跑了?”虎老七接口道。 “人家才不跑呢!我当时动了轻视之心,以为它个头儿再大毕竟还是个雪蛤,不可能有攻击性,所以就直接徒手抓它,谁知道这家伙骄傲得很,不但不跑,直接像闪电一样撞到我脑袋上,结果可磕碜了,没有防备之下,我竟然被它撞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杜王母不好意识地挠了挠头。虎老七深知杜王母的能耐,雪蛤王居然能一下子把杜王母撞晕,虽然是轻敌所致,但雪蛤王一下子就把修为高深的杜王母撞晕,可见雪蛤王的攻击力实在恐怖。 “那你醒了后它还在吗?”虎老七问道。 “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不但没跑,还在我脸上尿了一泼尿,你说气不气人?” 虎老七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再笑,我可不给你讲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肯定不笑了!” “你是不知道雪蛤王多厉害,如果当初被撞晕的 那个人是你,你小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等我醒过来,看它在我脸上撒泼尿,顿时就把我的火拱起来了,于是我就动用了我五成功力直接去抓它,谁知道这家伙又故伎重演,直接撞向我!我吃了一次亏哪能还让它撞上,不但躲过去了,还顺带揍了它一拳!” “这家伙吃了亏,不乐意了,上蹿下跳攻击我,那速度和力度都很恐怖,原来这家伙一开始也没用全力,我不小心被它撞到肩膀,差点把我骨头撞折,你说它骨头有多硬?” “我不得不用七成功力才和它斗得旗鼓相当,谁知道它又动用了舌头,它的舌头甩出去能拉伸一米多长,那力度就像皮鞭子,被抽上了肉皮能给扯下去!” “我的天啊,这还是雪蛤吗?这也太吓人了!”虎老七听得脊背冒凉风。 “凡是这种天生地长的特殊的物种,必有过人之处,华山的杜马骝是这样,这个雪蛤王也是这样!” “我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本领和它纠缠争斗,好在我那时候气血旺盛,体力充沛,这才稳稳压制住了它,给它揍得呱呱乱叫,最后它看打不过我,于是掉头就跑!” “这家伙逃跑的速度极快,跳得又高,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毫不费力,就是爬石砬子也速度不减,可惜它遇见了我,无论它往哪跑,都甩不掉我!”杜王母面露得意之色。 “那你抓到它了吗?”虎老七问道。 “哪那么容易抓!它甩不掉我,我也抓不住它,我从夏天一直抓它抓到秋天也没抓住它,你说它有多厉害?到了老秋,我就想它怎么也得回到河里,只要它回到河里,我就有办法抓到它!” “可我还是低估了它,它是个异种,到了大雪纷飞的时候,它也没回河里去,不冬眠的雪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看很难抓住它,本来都想放弃了,结果到了腊月,它好像扛不住了,一路逃到河边。当时河水都结了厚厚的冰,我看它逃到河面上,以为这下它可黔驴技穷了,就在河边看热闹,看它还能往哪跑!” “结果这家伙趴在河面上,那冰竟然神奇地化开了,还冒出一股股热气来,这家伙居然能卧冰而化,冰面上留下一个大雪蛤形状的冰窟窿,简直是太神奇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它已经钻进冰层下面,露出两个眼睛,透过冰窟窿嘲笑我,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弄了半天,你还是没抓住啊?”虎老七泄气地说道。 杜王母伸手在虎老七额头上弹了一个重重的脑瓜崩,虎老七痛得“哎呦”一声。 “你这臭小子太不了解我了,如果不抓住它,我这辈子都睡不好觉!当然这次它躲到冰下面,我是抓不住它了,可等河水开化了,它是不是还得出来?” “反正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就在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过了一冬,就等河水开化,雪蛤上山,我再去抓这个狡猾的雪蛤王!” “等到第二年河水开化,树叶放绿,雪蛤要上山的时候,我等在雪蛤王卧冰的地方等它上岸,谁知道一直等到所有的雪蛤都上了山,我也没有看到这家伙的身影!” 虎老七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第250章 雪蛤王吃人参 “你这小子傻笑什么?”杜王母作势欲弹。 虎老七赶紧捂住脑袋,赶紧后退,笑着说道:“你还说我傻,我看你才傻呢!那河水是流动的,那雪蛤王又不是石头,还能不动弹啊?” “你懂啥?这雪蛤可不是你,它们从哪条河里生的,不管跑多远,一到秋天就会回到这条河中。而且从哪里跳出去的,秋天基本又会回到那个位置!”杜王母说道。 “那按你说的,雪蛤王怎么找不到了?是不是在河里没出来啊?”虎老七猜测道。 .??.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雪蛤王和别的雪蛤不一样,所以跟别的雪蛤习性不一样也很正常,可是我又一连等了几天,还是没有见到它。正当我想去大山中寻找它的时候,一个大人拳头大小的雪蛤上了岸!” “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这只雪蛤,可是当我和这只雪蛤眼神对视的时候,我知道这只雪蛤就是雪蛤王!” “那它怎么小这么多?”虎老七很纳闷。 “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有琢磨明白。但我大致明白,肯定是这雪蛤王感知到了我的存在,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把身体缩小,目的就是想蒙混过关,骗过我!” “我估计是你从夏天追它到冬天,它没时间积累油脂,冰层下消耗得太多所以就变小了!”虎老七分析道。 “嗯,有这种可能,看来你小子还没笨到家!” “我本来就不笨!雪蛤王变小了,这下你能抓到它了吧?” “唉,它个头儿是小了,速度却更快了!也许它把多余的脂肪消耗掉了,所以行动更敏捷!它看我发现了它,就像闪电一样窜到山上,我用尽全力,才没被它甩开!” “就这样,我们一追一逃又到了夏天,结果我们好像形成了默契,我可以抓到它的时候,我假意抓不到,它明明藏匿起来,可当我假意找不到准备放弃的时候,它又跑出来在我前面上蹿下跳!” “你老人家可真会玩,跟一个蛤蟆藏猫猫!”虎老七憋不住笑。 “什么蛤蟆,那是雪蛤王,已经通人气的雪蛤王!我本就是闲云野鹤,和雪蛤王这样的存在共处,我能悟出更透彻的东西,总比和蠢人相处要愉快得多!”杜王母含沙射影。 “好好好,我比一只蛤蟆蠢!”虎老七笑道。 “算你有自知自明!其实若不是有了机缘,我和它只不过是玩伴,绝对成为不了朋友!” 一个有修为的人居然和雪蛤成为朋友,若是让外人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但是若是和杜王母同样修行的人知道,必定会对杜王母羡慕不已。 万物有灵,尤其像雪蛤王这样的异种,必定对自然天道有着本性的趋吉避凶,若是在它身上能领悟一二,这对逆天修行的人必定会有莫大帮助。 虎老七虽然也经历过不少事,但对于这些却一窍不通,所以才出言笑话杜王母。 “啥机遇啊?”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我在长白山深处居然发现了七品叶的人参!我本就 是行医之人,看到宝物肯定欣喜若狂,就把雪蛤王丢脑后去了!” “等我小心翼翼抬出人参,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棵人参已经初具人形,重量也在一斤以上!”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一斤以上的人参也太难得了!”虎老七惊呼。 “那可不是!我在长白山采药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人参!” “这棵人参还有吗?这要是卖钱得卖多少钱?”虎老七眼神火热。 杜王母白了虎老七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种天材地宝在你们眼里是钱,在我眼里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绝世大药!” 虎老七尴尬一笑,不敢继续追问。 “当我准备把人参收起来的时候,却看到雪蛤王正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人参,我这才知道这家伙一直没有走!” “我一开始本不想理会,但看到它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有恳求之意,于是就试探着掰下一小根人参须子送到它嘴边,结果被它用舌头闪电般卷进嘴里!” “于是我掰了一个人参胳膊给它,它还是囫囵吞枣地给吞下去了!” “你可真行,竟然把宝贝人参喂蛤蟆!”虎老七听得肉痛。 “我看你还不如一只蛤蟆!你想想,我自己在长白山采药怎么找不到这样的宝贝?” “难道是雪蛤王引你找到的?”虎老七问道。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层,当它讨要人参的时候,我知道它肯定早就知道这棵人参的存在,所以它想借我的手挖出这棵人参!” “这家伙还真是通人气了!”虎老七感叹。 “这么大的人参药性剧烈,吃多了可能会直接毙命,所以我不想再喂雪蛤王,可是它竟然向我做磕头状,没办法我只能喂它!这家伙一直吃了将近一半的人参,这才住嘴!” “它吃这么多没事吗?”虎老七问道。 “咋没事,它吃完就折腾起来,折腾了好久最后翻白了!我以为它死了,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它根本就没死,它这是通过睡眠来化解药效!” “它现在一点抵抗力没有,要是我把它扔下,肯定会被其它野兽吃了。于是我找了一个阴凉的山洞,和它一直住到秋天,它也没有醒过来!” “这家伙一边睡觉一边长个头,这一夏一秋它长到比我第一次见到它还大上不少,而且皮肤也排出了不少污垢,看来它在进化!” “终于在入冬的时候它醒了过来,它刚一醒来,就呱呱大叫,震得我耳膜生疼,它一头撞向石壁,居然撞下来碎石,它再几个纵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太差劲了,你守护它那么久,它就这么跑了?”虎老七插嘴说道。 “哼!它才不会这么做呢!我没有动,一连几天等它回来,结果七天后,这家伙神采奕奕地跑了回来!” “傻小子,你知道它为啥跑出去这么久吗?”杜王母问虎老七。 虎老七挠了挠脑袋,回答不上来。“你这小子傻笑什么?”杜王母作势欲弹。 虎老七赶紧捂住脑袋,赶紧后退,笑着说道:“你还说我傻,我看你才傻呢!那河水是流动的,那雪蛤王又不是石头,还能不动弹啊?” “你懂啥?这雪蛤可不是你,它们从哪条河里生的,不管跑多远,一到秋天就会回到这条河中。而且从哪里跳出去的,秋天基本又会回到那个位置!”杜王母说道。 “那按你说的,雪蛤王怎么找不到了?是不是在河里没出来啊?”虎老七猜测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雪蛤王和别的雪蛤不一样,所以跟别的雪蛤习性不一样也很正常,可是我又一连等了几天,还是没有见到它。正当我想去大山中寻找它的时候,一个大人拳头大小的雪蛤上了岸!” “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这只雪蛤,可是当我和这只雪蛤眼神对视的时候,我知道这只雪蛤就是雪蛤王!” “那它怎么小这么多?”虎老七很纳闷。 “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有琢磨明白。但我大致明白,肯定是这雪蛤王感知到了我的存在,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把身体缩小,目的就是想蒙混过关,骗过我!” “我估计是你从夏天追它到冬天,它没时间积累油脂,冰层下消耗得太多所以就变小了!”虎老七分析道。 “嗯,有这种可能,看来你小子还没笨到家!” “我本来就不笨!雪蛤王变小了,这下你能抓到它了吧?” “唉,它个头儿是小了,速度却更快了!也许它把多余的脂肪消耗掉了,所以行动更敏捷!它看我发现了它,就像闪电一样窜到山上,我用尽全力,才没被它甩开!” “就这样,我们一追一逃又到了夏天,结果我们好像形成了默契,我可以抓到它的时候,我假意抓不到,它明明藏匿起来,可当我假意找不到准备放弃的时候,它又跑出来在我前面上蹿下跳!” “你老人家可真会玩,跟一个蛤蟆藏猫猫!”虎老七憋不住笑。 “什么蛤蟆,那是雪蛤王,已经通人气的雪蛤王!我本就是闲云野鹤,和雪蛤王这样的存在共处,我能悟出更透彻的东西,总比和蠢人相处要愉快得多!”杜王母含沙射影。 “好好好,我比一只蛤蟆蠢!”虎老七笑道。 “算你有自知自明!其实若不是有了机缘,我和它只不过是玩伴,绝对成为不了朋友!” 一个有修为的人居然和雪蛤成为朋友,若是让外人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但是若是和杜王母同样修行的人知道,必定会对杜王母羡慕不已。 万物有灵,尤其像雪蛤王这样的异种,必定对自然天道有着本性的趋吉避凶,若是在它身上能领悟一二,这对逆天修行的人必定会有莫大帮助。 虎老七虽然也经历过不少事,但对于这些却一窍不通,所以才出言笑话杜王母。 “啥机遇啊?”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我在长白山深处居然发现了七品叶的人参!我本就 是行医之人,看到宝物肯定欣喜若狂,就把雪蛤王丢脑后去了!” “等我小心翼翼抬出人参,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棵人参已经初具人形,重量也在一斤以上!”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一斤以上的人参也太难得了!”虎老七惊呼。 “那可不是!我在长白山采药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人参!” “这棵人参还有吗?这要是卖钱得卖多少钱?”虎老七眼神火热。 杜王母白了虎老七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种天材地宝在你们眼里是钱,在我眼里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绝世大药!” 虎老七尴尬一笑,不敢继续追问。 “当我准备把人参收起来的时候,却看到雪蛤王正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人参,我这才知道这家伙一直没有走!” “我一开始本不想理会,但看到它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有恳求之意,于是就试探着掰下一小根人参须子送到它嘴边,结果被它用舌头闪电般卷进嘴里!” “于是我掰了一个人参胳膊给它,它还是囫囵吞枣地给吞下去了!” “你可真行,竟然把宝贝人参喂蛤蟆!”虎老七听得肉痛。 “我看你还不如一只蛤蟆!你想想,我自己在长白山采药怎么找不到这样的宝贝?” “难道是雪蛤王引你找到的?”虎老七问道。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层,当它讨要人参的时候,我知道它肯定早就知道这棵人参的存在,所以它想借我的手挖出这棵人参!” “这家伙还真是通人气了!”虎老七感叹。 “这么大的人参药性剧烈,吃多了可能会直接毙命,所以我不想再喂雪蛤王,可是它竟然向我做磕头状,没办法我只能喂它!这家伙一直吃了将近一半的人参,这才住嘴!” “它吃这么多没事吗?”虎老七问道。 “咋没事,它吃完就折腾起来,折腾了好久最后翻白了!我以为它死了,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它根本就没死,它这是通过睡眠来化解药效!” “它现在一点抵抗力没有,要是我把它扔下,肯定会被其它野兽吃了。于是我找了一个阴凉的山洞,和它一直住到秋天,它也没有醒过来!” “这家伙一边睡觉一边长个头,这一夏一秋它长到比我第一次见到它还大上不少,而且皮肤也排出了不少污垢,看来它在进化!” “终于在入冬的时候它醒了过来,它刚一醒来,就呱呱大叫,震得我耳膜生疼,它一头撞向石壁,居然撞下来碎石,它再几个纵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太差劲了,你守护它那么久,它就这么跑了?”虎老七插嘴说道。 “哼!它才不会这么做呢!我没有动,一连几天等它回来,结果七天后,这家伙神采奕奕地跑了回来!” “傻小子,你知道它为啥跑出去这么久吗?”杜王母问虎老七。 虎老七挠了挠脑袋,回答不上来。 第251章 能让小兰长个儿的药 “这家伙一下子吃了半棵人参,尽管它在长时间睡眠中吸收了绝大部分能量,但是还有很大的药效在体内,它是想通过身体的运动来消耗多余的能量,这才一跑就是七天!” “从那以后,我和它就算结了缘,只要我去长白山采药,它就和我混在一起,形影不离!” “这家伙寻找天材地宝的本领是天生的,在它的指引下,我采到了不少以前根本采不到的珍稀药材,就连七品叶的人参后来都挖了两棵,当然它也不吃亏,每次我都会分给它一半,这家伙的能耐也越来越大,就连我都已经不是它的对手了!” 杜王母说到这里,喝了口水,开始询问虎老七在沈阳的经历,雪蛤王的事情居然不往下讲了。 故事讲到关键部分停下来,这让虎老七心里发痒,期待地问道:“你这就讲完了?” “讲完了!还有啥可讲的?”杜王母说道。 “你这老头,是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呢?你说你数九寒天地跑长白山取雪蛤王的一两油,究竟要干什么?还有天暖和时候你不去,为啥非要等到腊月里?”虎老七满肚子疑问。 杜王母沉吟片刻说道:“好吧,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对我的个头儿感到不满意,就想配置一种药,一种能让自己长个头的药,所以我潜心研制,终于研制出了药方!经过多年的寻找,我已经把所需的药材基本找齐了,就差雪蛤王肚子里的油!当我正想去长白山找雪蛤王的时候,因为临时有了变故,就把这件事耽搁了!” “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却没有了让自己服用这味药的兴致。我之前犯了心浮气躁的病,竟然在乎了俗世眼光,这对修行之人绝对是 忌讳可笑之事,等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当然也没有去找雪蛤王要油,这味药就始终差了雪蛤王的一两油!”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要配全这味药了?”虎老七不解地问道。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呢!”杜王母扯冷子又弹了虎老七一个脑瓜崩儿。 虎老七一咧嘴,叫道:“你这老头,怎么又动手?” 虎老七一边揉脑袋,一边琢磨杜王母的话,忽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你是为了小兰?” 杜王母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个脑瓜崩挨得值不值?” “值!值!”虎老七连连点头,面露喜色。 小兰身材匀称,长得又漂亮,如果个头儿还能长高,那就堪称完美了,作为男人,虎老七当然希望自己的媳妇儿完美无瑕了,所以喜形于色。 杜王母看着虎老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唉,说到底你还是个俗人,对外在的东西还是很在乎!” 虎老七不好意识地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为啥非得寒冬腊月去长白山找雪蛤王呢?” “我现在老了,已经没力气在长白山里四处寻找雪蛤王了,所以只能在它准备回冰河的时候去河边等它,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给小兰服用这味药呢?”虎老七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过两天就给她服用!我能为小兰做的也就这么 多了,等我归西后,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你要是敢对不起我的徒儿,我定不饶你!”杜王母感概地说道。 “你是老神仙长生不老,你得陪我们一辈子!”虎老七的话发自肺腑。 “只是你发的电报让谁给扣留了呢?”虎老七话锋一转。 “我现在精神头不够用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杜王母说完,闭上了眼睛,已经没有了和虎老七继续说话的兴致。 虎老七见杜王母面露疲色,心中伤感,自从杜王母华山归来后,身体大不如从前,看来杜王母是想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为自己心爱的徒儿小兰做最后一件事。 虎老七回到西院,发现康静和康振涛也在屋里,康振涛和黄老大正聊得火热。 “老七,正好你回来了,你啥时候领我相亲去?”康振涛见虎老七回来了,立刻期待地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一阵头疼,不知道怎么回答。 “兄弟,他自己找媳妇儿都费劲,上哪领你相亲去?你要是信得着你黄哥,你找媳妇的事归我了!”黄老大接口说道。 “你说得是真的?”康振涛眼神一亮。 “那是必须的啊!”黄老大笑着说道。 虎老七看黄老大大包大揽,赶紧把他拉出屋子,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黄哥,你可别逗他了,他要是信了你的话较真怎么办?”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说得是真的!”黄老大说道。 “你一个糙老爷们,上哪给他介绍对象去?”虎老七有些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像他这样的条件,在西登找对象太容易了!一个农村姑娘能进省城,变成大城市的人,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黄老大信心满满。 “你一天事够多的了,这不是给你添乱吗?”虎老七有些不好意识。 黄老大笑着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你把袁雷都抓到了,我帮你这点小忙算什么?” 康振涛的这件事一直让虎老七不知道怎么解决,如今黄老大出头解决,虎老七心中感激,也松了一口气。 袁雷抓住了,杜王母安然无恙地回归,一切缠绕在大家心头的困扰都烟消云散,所以晚上的这顿酒,大家喝得很畅快,欢声笑语,气氛轻松愉快。 黄老大和康振涛都是好酒量,两人棋逢对手,喝得热火朝天,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最后两个人喝到兴头上,说什么也要拜把子,结果就在大家的目光下,在炕上磕头拜了把子。 第二天早上,黄老大和大家告辞,准备回西登。 “大哥,你要回家啊?”康振涛揉着眼睛,还没怎么睡醒。 “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黄老大说道。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康振涛一边说,一边准备洗漱。 “小叔,你跟人家才认识,你跟人家走什么啊?”康静小声对康振涛说道。 “啥刚认识?我们都是结拜兄弟了,那是我大哥,我去他们家不是很正常吗?是不是啊,大哥?”康振涛振振有词。 “你说得对,兄弟!你跟我走,年前我高低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黄老大高声回应。 第252章 再赴牤牛角 康振涛跟随黄老大去了西登,康静去秧歌队练秧歌去了,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虎老七两口难得清净,坐在一起聊起这一年的风风雨雨,感慨万千。 “这一年里经历了太多,好在都逢凶化吉,磕磕绊绊过去了,只有一件事还得去解决!”小兰看着虎老七说道。 “你说的肯定是四哥吧?”虎老七和小兰心有灵犀。 小兰点点头说道:“我想年前咱们应该去看看四哥!” “我也想去看看,就是他那个老丈母娘太烦人了!”虎老七一想到去牤牛角就会见到不讲理的张巧珍,就感觉头大。 “再烦人早晚也得面对!我看宜早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昌丰!”小兰心中惦念赵老四。 虎老七心中也一直挂念四哥,于是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赶着从生产队借来的马车停到了家门口,康静帮着小兰往车上装东西。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粮食?咱家不过了?”虎老七看着车上的粮食直发蒙。 .??. “这些粮食本家就是四哥工分挣的,他在女方家生活,别让人看扁了,咱苦点省点,怎么也熬过去了!”小兰说道。 “看看我徒弟的心胸,你服不服?”杜王母穿戴整齐地说道。 “看你这样儿,你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啊?”虎老七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全家都去了,我干啥不去?你少啰嗦,赶紧把我抱车上去!”杜王母把两个胳膊一伸。 “这大冷的天不在家享福,跟着瞎折腾啥啊?”虎老七嘴里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把杜王母抱到马车上。 “你以为我是跟你去啊?要是小兰不去,我才不惜得跟你去呢!”杜王母把话怼了回 去。 就这样,大大小小四口人在虎老七赶着马车的呼叫声中,向牤牛角出发了。 马车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忽然变天了,本来晴朗的天很快阴了下来,不多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漫天飞舞,四处一片银白,留下的车辙很快就被大雪覆盖,没有一丝痕迹。 本来计划中午左右就可以到达牤牛角,结果因为下大雪,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马车才到了牤牛角。 到了赵老四家门口,小兰一眼就看见正顶着雪劈木头的赵老四。 赵老四穿着开花的棉袄,破棉帽子,光着手正卖力地挥动着斧头,他的棉帽子上积了厚厚的积雪,一看就知道干了许久。 看见赵老四略显凄凉的样子,小兰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她爬下马车走进院子,哽咽地叫道:“四哥……” 赵老四一边低头劈木头一边想着心事,不知道小兰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当他听到小兰的声音时,不由地心神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嫂……嫂……嫂子!”赵老四嗫嚅地叫出声来,斧头脱手跌落到地上。 ”你已经结婚了,快别叫我嫂子了,让人听了笑话!“小兰泪眼婆娑地看着赵老四,心中酸楚。 “你怎么来了?”赵老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 当然赵老四看到杜王母和他怀里的小松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湿眼眶,撒腿就往马车跟前跑。 赵老四跑到杜王母跟前,“噗 通”跪倒在地,哽咽地说道:“老神仙,您老挺好的?” “我挺好的,快起来孩子!”杜王母伸手往起拉赵老四。 “你看好了我的病,我没能孝敬你,你还特意来看我,我这脸都没处放!”赵老四觉得心中有愧。 “一切都是缘,一切都是果,你的病能好,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快起来,我都要冻死了,还不把我们让到屋里去?”杜王母说道。 赵老四站起身来,从杜王母手中接过孩子,自己打量了小松一番,感慨地说道:“这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好看!” 小松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点都不认生,他好奇地看着赵老四,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四哥!”虎老七叫了一声。 赵老四没有理会虎老七,领着杜王母往院子里走。 “妈,大虎,家里来客人了!”赵老四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 房屋门打开,大虎穿着花棉袄跑了出来,紧接着张巧珍也跟了出来。 “这个是我的恩人,你就叫老神仙!”赵老四给大虎介绍杜王母。 “老神仙!”大虎干脆地叫道。 “这是嫂子!”赵老四介绍小兰。 “嫂子!”大虎毫不忸怩。 “快别叫我嫂子!你叫我小兰就行,我应该管你叫嫂子!”小兰赶紧纠正。 “小兰!”大虎爽快地改口。 “不许叫小兰,就叫嫂子!”赵老四执拗地纠正。 “小兰……嗯……嫂子……嗯……小兰嫂子!”大虎有 点发蒙。 大家正热闹地彼此介绍,张巧珍则冷言旁观,当她看到杜王母和小兰都个头矮小时,不由得面露鄙夷之色,刚要出言讥讽,却看到虎老七正大包小包地往院里搬东西,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四,别比比划划了,赶紧往下搬东西!”张巧珍大声喊赵老四。 赵老四看了看虎老七,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婶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棉手套,你试一试合不合适?”小兰从贴身包袱里拿出一副棉手套递向张巧珍。 “真好看!”大虎忽然把棉手套接了过去,然后开始往赵老四手上套。 “丢人现眼的玩意,破手套你没见过啊?老四,我说话你听见没听见?”张巧珍话一出口就很伤人。 “我做了三副手套,人人都有份!”小兰赶紧打圆场,一边说一边往出掏手套。 “妈,先让大伙进屋暖和暖和吧!”赵老四还是没有动弹。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先搬完东西再说!”张巧珍根本就没有让大家进屋的意思。 “妈,先让大伙进屋暖和暖和!”赵老四语气坚定。 “你这要饭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娘俩你早就死了,现在依仗家里来人了,跟我嘚瑟起来了!我看你就是欠打!”张巧珍丝毫不给赵老四面子,找到一根木棍,劈头盖脸往赵老四头上就打。 大虎畏惧地看了一眼张巧珍,一把搂住赵老四的腰,想要替赵老四挨这一棍子。 赵老四比大虎高出一头,大虎心智不全,这一抱哪能护住赵老四,眼看着木棍就要打到赵老四,小兰一旁发出惊呼声。 第253章 惩治恶妇 张巧珍的棍子还没落下,忽然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大家吃了一惊,唯独杜王母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张巧珍说道:“你这孩子,不年不节的下跪干啥?” 小兰一听,立刻明白这是杜王母所为,他尽管功力丧失大半,但手法还在,这必定是他银针刺穴所为。 小兰赶紧去扶张巧珍,张巧珍丢了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腿软,她一把推开小兰,把怒火对准了杜王母,骂道:“你这老不死的,跑这来倚老卖老来了,你管谁叫孩子呢?瞅你那德行,长得跟癞蛤蟆一样,个头儿没有一块豆腐高,我要是你,赶紧找地方撒泼尿浸死……” 张巧珍的嘴极其恶毒,就连赵老四都憋红了脸,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张巧珍打他骂他他都能忍受,可当着大家的面骂他的恩人杜王母,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正当赵老四要爆发的时候,张巧珍却蓦然没了声音,她的嘴一张一合延续着骂人的动作,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显得格外诡异。 张巧珍也吓坏了,她惊恐地闭上了嘴,用手摸着喉咙,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都一百多岁了,叫你一声孩子过分吗?你上不尊重老人,下不善待晚辈,你看天谴来了吧?“杜王母一副高深的模样。 张巧珍站不起来,说不出话,又被杜王母一说,还真信了杜王母的话,露出恳求的目光看着杜王母。 “你心里要知道悔改,这样才能消除老天的惩戒!”杜王母掷地有声。 ?? 张巧珍连连点头,冲杜王母作揖。 小兰知道是杜王母搞鬼,看张巧珍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冲杜王母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叫道:“师父!……” “我徒弟知道我有和老天沟通的本领,既然她替你求我,我就厚着脸皮求求老天,让他这次先放过你,不过下次你再犯浑 ,可没人能帮得了你!你赶紧冲天磕头吧,我替你求求情!”杜王母说道。 张巧珍哪敢不听,开始不停地磕头。 杜王母双手掐诀,嘴里念着隐晦难懂的咒语,忽然袖子一抖,高声叫道:“此天专惩恶妇人,禁语锢膝治恶魂,此番暂且开一面,若要再犯入死门!“ 杜王母说罢,对天作揖。 小兰知道杜王母这一套都是吓唬张巧珍的,她看张巧珍仍然在不停磕头,赶紧过去扶张巧珍起来。 ”婶,没事了,赶紧起来吧!“小兰一边往起拉张巧珍,一边说道。 张巧珍这次没有拒绝小兰的帮忙,站起身来,看着杜王母说道:”你真能和老天说上话?“ 杜王母高冷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求求老天,让他保佑我们家发财!“张巧珍眼神火热。 张巧珍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提出这种奇葩的请求,这让老顽童杜王母都动了真气,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不能!“ 张巧珍露出失望的眼神,小声嘟囔道:”哼,我也真是的,还让你求老天让我发财,你要是有这个能耐,还能穿补丁落补丁的破衣服?“ 张巧珍的话让大家哭笑不得,赵老四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让大家进屋,张巧珍这次没有阻拦,黑着脸进了屋,坐在炕沿上一言不发。 虎老七把东西搬到屋子里,张巧珍看虎老七搬进来不少的粮食和咸鱼干菜,脸色才有所缓和。 ”今年是灾年,你们拿过来这么多粮食,你们怎么办?你们走的时候把粮食拿走,我们家不缺粮食!“赵老四对虎老七 说话,但眼睛却看向别处。 ”你就是瘦驴拉硬屎!我们家今年根本就没有你的口粮份,你吃的都是我们娘俩的份,像你这么能吃,过完年咱家就得断顿,到时候你就喝西北风吧!“张巧珍听完赵老四的话立刻不乐意了。 ”四哥,这本来就是分给你的口粮!“小兰赶紧缓和气氛。 东北农村到了冬季都是两顿饭,下午四五点钟吃最后一顿饭,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但张巧珍根本就没有做饭的意思。 赵老四实在看不下去了,捅了捅大虎说道:”你跟我做饭去吧?“ 大虎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乐颠颠地出去抱柴禾去了。 ”我来帮忙吧!“小兰知道赵老四根本就不会做饭。 剩下的虎老七三个人闷闷地坐在屋子里,谁也不说话,场面沉闷尴尬。 张巧珍看了看杜王母,率先打破了沉默,歪着头说道:”老头,瞅你长得这么磕碜,你怎么能和老天说上话?你是不是蒙人呢?“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你信不信老天还会惩治你?“杜王母小眼睛一瞪。 张巧珍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小声嘀咕着:”本来长得就难看,还不让人说,真矫情!“ 张巧珍走进厨房,看到赵老四正用斧头砍冻肉,立刻尖声叫道:”老四,你是不是疯了?这肉是留着过年吃的,你现在给吃了,过年吃什么?“ ”我就砍点肉片炒白菜!“赵老四没有抬头继续砍肉。 ”你这败家的玩意,你还砍?“张巧珍使劲推了赵老四一把。 ”四哥,肉够了,把肉拿出去冻上吧!“小兰不想让赵老四为难。 赵老四来了犟劲,一言不发,闷着头发狠地砍肉。 >”你还来劲了,我打死你!“张巧珍举手就打。 小兰赶紧抱住张巧珍,对赵老四央求道:”四哥,求求你,赶紧把肉拿出去冻上吧!“ 赵老四恨恨地把斧头剁到菜板上,梗着脖子拎着肉往外走。 ”你剁谁呢?你家来了几个虾兵蟹将,有人给你撑腰,你还来劲了!“张巧珍挣脱小兰,拎起烧火棍追了出去。 ”娘,你别打四哥!“大虎也追了出去。 小兰担心四哥也追了出去。 张巧珍追上赵老四,劈头盖脸抽打赵老四。 赵老四来了犟劲,不躲也不走,梗着脖子任凭张巧珍的抽打。 ”你还跟我较劲,要不是我们娘俩,你连命都没了,我打死你!“张巧珍一棍子打在赵老四眼角,赵老四眼角被打开,鲜血流了出来。 大虎一把从后面抱住张巧珍,大声喊道:”跑!四哥快跑!“ 小兰看赵老四眼角流血,如她一样和善的性格都动了气,她怒气冲冲地跑到张巧珍面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叫道:”你这女人也太过分了,怎么下手这么狠?“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矬子也敢管我?“张巧珍使劲想挣开大虎的禁锢。 大虎使劲搂住张巧珍,张巧珍根本挣不脱。 ”你个虎东西,和外人一起欺负你妈!赶紧松开!“张巧珍大声骂道。 大虎怕赵老四挨打,根本不敢松手。 ”你松不松?“张巧珍眉毛立起。 大虎仍然不为所动。 张巧珍低头往大虎手上咬去,大虎吃痛,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张巧珍怒气冲冲,举起棍子朝着正查看赵老四伤口的小兰头上打去! 第254章 你是个坏人 张巧珍的棍子还没落到小兰身上,从她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把棍子紧紧抓住。 张巧珍回头一看,发现抓住棍子的正是虎老七,立刻大骂道:”你们这帮要饭的,合起伙来欺负老娘,我今天跟你们这帮天杀的拼了!“ 张巧珍说完,把棍子撒手,跳起脚来伸手抓虎老七的脸。 虎老七恨她对四哥下手太狠,侧过身去,躲过张巧珍的抓挠,然后用手抓住她的胳膊,顺势一带,张巧珍哪里经受得住虎老七的大力,”噔噔噔“向前冲出去几步后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大虎见母亲摔倒,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跑到张巧珍身旁,蹲下身来扶张巧珍起来。 张巧珍打开大虎的手,骂道:”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和外人合伙欺负你妈,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你给我滚一边去!“ 大虎惧怕张巧珍,不知所措地搓着手,进退维谷。 张巧珍坐了起来,一边双手拍地,一边哭嚎起来:”快来人啊!打人了,出人命了!土匪进家了!……“ 张巧珍刚喊几声,忽然发现自己又发不出声来,喉咙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她扭头一看,却见杜王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惊胆颤,爬起来就跑,结果没跑几步,膝盖一麻,跌倒在地。 ?? 杜王母走到张巧珍跟前,摇了摇头说道:”完了,你这下彻底让老天发怒了,谁也救不了你了!“ 张巧珍不傻,隐隐感觉这是杜王母所为,她惊怒交加,伸手指着杜王母”啊啊啊“叫个不停。 ”罪孽累加,岂能仅此惩罚?“杜王母冷冷地说道。 杜王母话音刚落,张巧珍的胳膊居然也无法抬起,然 后眼前逐渐模糊。渐渐看不清人影,最后陷入到无边黑暗中。 尽管张巧珍猜到这是杜王母使的手段,但她未见杜王母有任何动作,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对杜王母惧怕至极,她内心恐惧到极点,直接吓晕过去。 ”赶紧都回屋,该干啥干啥,我都饿死了,赶紧做饭!“杜王母对张巧珍的反应丝毫不觉得意外。 大虎跑到张巧珍跟前,一边试图拉起张巧珍,一边不停呼喊。 喊了一会儿,大虎看张巧珍扶不起来也没有反应,扭头看向杜王母,用手一指叫道:”你……你……你是个坏人!“ 杜王母厌烦张巧珍,对大虎却很有好感,他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我怎么成坏人了?“ ”你是坏老天爷,你把我妈弄倒了!“大虎叫道。 ”你看我动你妈一根毫毛了吗?“杜王母慢悠悠地说道。 大虎想了想,固执地说道:”反正你就是坏老天爷,你就是坏人!“ 杜王母也不再解释,慢悠悠回屋去了。 ”四哥,我妈咋不起来?“大虎问赵老四。 赵老四温和地说道:”没事,她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赵老四默不作声地把张巧珍抱进屋里,让她躺在炕头,然后又拿出被子给张巧珍盖上。 虎老七看着赵老四细心照顾张巧珍,没有一丝厌烦,不由得连连摇头说道:”四哥,你看她那样对你, 你怎么还管她?“ 赵老四又拿毛巾给张巧珍擦了擦脸,说道:”她说得对,我的命都是她给的,没有她我早就死了!再说,她是大虎的妈,那就是我的妈,当妈的打儿子天经地义!“ ”就是她救了你的命,那也不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啊?四哥,这次你说什么也要和我回去,我不能眼看着你过这样的日子,要是嫂子愿意和你一起走,你们一起和我们回小砬子!“虎老七看着赵老四眼角的伤口,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赵老四不为所动。 虎老七郁闷地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杜王母赞许地对赵老四点了点头,说道:”有情有义,是个爷们儿!“ 小兰难过地说道:”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我知道她为啥不愿意你们上门,她就是怕我和你们走,她平时对我还是挺好的,自己不舍得吃,把干的都让我吃,我心里有数!她就是嘴不好,心眼不坏!“赵老四替张巧珍辩解。 大虎听完赵老四的话,连连点头。 没有了张巧珍的吵闹,屋子里清净了不少,小兰赶紧出去做饭,赵老四给她打下手,大虎则守在张巧珍身边,焦急地等待她醒过来。 用不多时,张巧珍醒了过来,但手脚依旧不能动弹,说不出话,看不见东西。 醒来的张巧珍怕极了杜王母,所以不敢有任何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躺在被窝里。 饭做好了,大家都默不作声,低头吃饭,而赵老四却没有动筷,把张巧珍扶着坐 起来,一口一口喂张巧珍吃饭。 张巧珍一开始还没什么,吃着吃着眼泪掉了下来,最后啜泣起来。 大虎听母亲哭了,也放下饭碗,伸手给张巧珍擦眼泪。 ”你不是挺能耐吗?哭啥啊?遇到这么孝顺的孩子,你还不满足,简直是自作自受!“杜王母一边吃饭,一边出言讥讽。 张巧珍听杜王母说完,情绪有些激动,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杜王母吃完饭,慢悠悠走到张巧珍跟前,问道:”你可知道错了?你这女儿女婿对你可好?“ 张巧珍连连点头。 张巧珍忽然感觉到了光亮,慢慢看见了人影,最后完全恢复了视力。 张巧珍看到赵老四端着碗,关心地看着她,然后又看到赵老四眼角的伤口,难得地露出愧疚之色。 ”你能看到女儿女婿的孝道,证明你眼睛还不瞎!“杜王母板脸说道。 张巧珍畏惧地看了一眼杜王母,赶紧把视线移开。 ”你这一生恶毒的话说得太多,暂时就让你嘴巴休息休息吧!“杜王母接着说道。 杜王母说完,张巧珍忽然感觉胳膊有了力气,不由得兴奋地动了动胳膊,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触摸赵老四脸上的伤口。 赵老四下意识地一躲,然后小声说道:”妈,没事!“ 虎老七看张巧珍对赵老四面带羞愧之色,不由得偷偷对杜王母暗翘大拇指。 ”小子,这回不嫌我跟你们来碍手碍脚了吧?“杜王母得意地对虎老七说道。 第255章 醍醐灌顶 为了让张巧珍长教训,杜王母没再解开她其它禁锢,张巧珍也没敢折腾,吃完饭乖乖躺在炕上,眼睛看着顶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老七吃过饭,拎了两瓶酒和特产柞蚕蛹去了佟德海家。佟德海吃过饭正在家中闲坐,看虎老七忽然到访,非常高兴,非要让媳妇儿炒两菜和虎老七喝两口。 虎老七赶紧告诉佟德海自己吃过了,拦着佟德海媳妇儿不让炒菜。 佟德海看拗不过虎老七,只好作罢,两个人坐在炕沿上聊家常。 “老七,你知不知道,听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那个南方有个叫啥小岗村的搞土地承包,开始单干了!”佟德海说道。 “啥?单干?那生产队呢?”虎老七吃了一惊。 “我看以后生产队肯定得解散,土地承包到户,多劳多得!”佟德海经常出门,信息比一般农民强不少。 “那感情好啊!咱这边啥时候开始啊?”虎老七非常激动,跃跃欲试。 “估计也快!我还听说在要在深圳搞啥特区,做买卖随便了,我真想去看看!”佟德海憧憬地说道。 虎老七对特区不特区的不感兴趣,倒是土地承包到户的消息让他心中掀起波澜。 “佟哥,你懂得真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虎老七由衷赞叹。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做买卖的,就是到了我这辈儿成了爬地垄沟的,我们家好多亲戚在城里,我爱溜达,爱打听,这都是亲戚跟我说的!”佟德海说道。 “那你跟我说说南方那个啥村是咋承包的?”虎老七眼神火热地说道。 “我听说是十八个人按红手印,弄啥大包干,叫啥联……联产承包,……” …… 虎老七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躺炕上准备睡觉了。 小兰带着小松和大虎还有张巧珍住在南炕,虎老七三个男的住在北炕。 由于家里困难,赵老四家一共就四床被,所以大虎和张巧珍盖一个被,虎老七和赵老四也只能盖一个被。 虎老七年幼丧母,土匪父亲又跑路了,所以小时候没少和四哥睡一个被窝,可自从和小兰结婚后,兄弟两却从来没在一个炕上睡过,如今特殊情况下,兄弟两又要抵足而眠,两个人内心都感慨万千。 兄弟两人都是大高个儿,一床被子盖起来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两个人都尽量盖被子边,生怕对方冻着。 屋子里漆黑一片,大家渐渐都睡着了,而虎老七却一直在琢磨佟德海的话,一直睡不着。 “四哥,你睡了吗?”虎老七小声问赵老四。 赵老四和虎老七背对背,赵老四一直没有动静,所以虎老七不知道他睡没睡着。 赵老四没有说话,却轻轻咳嗽了一声。 虎老七看四哥没睡,就把佟德海和他说的那些消息小声说了一遍。 虎老七说完,赵老四还是没有吭声。 “四哥,你得把户口迁过来啊,不然万一分地了,这边也没有你的份啊?” “我知道!”赵老四终于开口了。 “户口本我带过来了,你先和嫂子把结婚证扯了,然后把户口落下!” “我知道 !”赵老四还是回答三个字。 “你要是觉得在这里过不习惯,你们家三口人搬回小宅子也行!” “不搬!” “那你要是有啥事,你得给我们捎信,省得大伙惦记!” “我知道!” ……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过早饭,虎老七一家三口陪着赵老四和大虎去大队开了介绍信,然后赶着马车去全太公社给赵老四两人扯结婚证。 几个年轻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杜王母和张巧珍,张巧珍讨好地看着杜王母,眼神里恳求的意味明显。 杜王母见好就收,不露痕迹地解开了张巧珍禁锢。 张巧珍恢复了自由,再也没有了嚣张气焰,她“噗通”跪在杜王母跟前,小声说道:“老天爷,我知道错了!” 杜王母一愣,纳闷地问道:“我怎么就成老天爷了?” “我闺女大虎昨天晚上和我说的,她说你就是老天爷,我知道你不是,可你的能耐和老天爷一样大!”张巧珍两次被杜王母惩治,对杜王母怕到了极点。 杜王母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嘴不是挺会说的吗?为啥平时好话不好好说呢?” 张巧珍脸一红,小声说道:“我一个寡妇拉扯一个孩子,家里又没有男人,我怕我不厉害点就会被人欺负!” “那你对家里人怎么也没个好腔调?尤其对老四,不是打就是骂,你这又是为了啥啊?”杜王母问道。 “老四能干,人长得又好看,我们家大虎配不上他,我怕他哪天把我们娘俩扔下不管了, 我寻思让他心里头怕我,这样他就不敢跑了!” “唉!你这都是啥逻辑啊?你对他越不好,越怕你,那样才容易把他逼走呢!你要是掏心掏肺对他好,老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一辈子都不会走!” “我知道错了!” “老四是个苦命的孩子,不大的时候,爹跑了,妈死了,后来还傻过几年,他的缺少父母的爱,你要是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他,他就能拿你当亲生母亲一样尽孝心!” “我昨天就看出来了,我那样对他,他还给我喂饭!” …… 杜王母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张巧珍认真聆听,悉心接受,大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意。 杜王母看张巧珍大有改变,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天爷,你能不能把你不让人动弹,不让人说话的能耐教给我?”张巧珍忽然问道。 杜王母一听,心里来气,自己废了半天口舌,张巧珍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学它做什么?”杜王母不快地问道。 “我们屯有几个瘪犊子总是欺负我们家大虎,我打又打不过,骂了还没用,我寻思我要是学会了能耐,他们要是再欺负大虎的时候,我就收拾收拾他们!” 杜王母听完,知道张巧珍是护犊心切,心中的气才消了,他说道:“你再能耐,还能护她一辈子吗?大虎既然嫁给了老四,老四就能保护她一辈子,你不用庸人自扰!” 张巧珍点了点,对杜王母的话深信不疑,对杜王母拜了一拜,然后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第256章 二老喂要相亲 张巧珍被杜王母连惩治再教化,从内心深处发生了根本变化,她的毛病虽然不会一下子就彻底改掉,但至少不会再纠结赵老四会不会走,也不会再有过激的行为。 赵老四和虎老七之间的隔阂也在慢慢消除,毕竟两个人一奶同胞,一起相依为命了很多年,虎老七一再认错,虽然赵老四没有明面表示原谅他,但心里已经释然了。 虎老七几人在赵老四家又住了两宿,期间小兰还张罗着给赵老四和大虎补了一顿婚宴,虽然酒席简单,人也少,但气氛融洽,吃了这顿饭,大家也算正式成了一家人,张巧珍也不再看大家不顺眼,每天忙里忙外,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大虎心眼好,对赵老四实心实意,只是脑子慢,不会绕弯弯,这也是张巧珍之前害怕赵老四会离开的主要原因,小兰本想看看通过针灸能不能给大虎治一治,可杜王母经过检查后,摇了摇头。 大虎的弱点是天生的,就连杜王母也没有办法,好在赵老四喜欢大虎的性格,打心眼里没有嫌弃之意,小两口彼此喜欢,其它的反而不重要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尽管张巧珍一再挽留,大虎对小兰也依依不舍,但临近年关,家里还有很多事,于是虎老七一行人离开了牤牛角,回到了小砬子屯。 小兰回到了家,康静把两个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屋子也烧得暖暖的,一家人心中温暖,小兰更是把康静当成了家里的一员,做好了饭,特意把康静从秧歌队叫回来吃晚饭。 康静听小兰讲了牤牛角所发生的事,康静也很欣慰,心里替赵老四境况改变而高兴。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尽管日子仍然清苦,但心情一好,一切都甘之如饴。 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 ,虎老七就跑到东院给杜王母烧炕,杜王母越躺越热乎,本来还想多享受一会儿,谁知炕越烧越热,最后生生把杜王母烫起来了。 “你这小子是不是虎啊?大早上烧这么热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啊?”杜王母踢了一脚还在烧炕的虎老七。 “哎呦,烧过头了啊?对不住啊,老神仙,我没搂住!”虎老七露出谄媚的笑脸。 “什么没搂住,你小子心思根本就没在烧炕上!”杜王母说道。 “老神仙英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虎老七竖起大拇指。 “你那点心思还用猜吗?是不是想让你的媳妇的个头儿快点长高?” 虎老七傻笑着连连点头。 “瞅你那点出息!我问你,就是小兰现在的样子,配不上你这个大老粗吗?” “配得上,配我绰绰有余带拐弯!” “少跟我贫嘴!其实个头儿高矮,美丑胖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和人心,也许是我老了,也流于世俗,若是以前我根本就不可能会炼制这样的丹药!”杜王母感概道。 “那您什么时候开始炼啊?”虎老七满心期待。 “说是炼制其实只能是熬制了,我真的老了,已经没办法炼制出丹药了,只能熬制药丸了!”杜王母有些伤感地说道。 “管它是啥,管用就行呗!” 杜王母瞪了一眼虎老七,哼了一声说道:“俗!俗不可耐!啥也不是 !” “老神仙,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谁啊?你是举世无双,天下难找的神仙,我一个土老帽可不就是俗吗?”虎老七拍马屁。 杜王母似乎很受用,对虎老七说道:“明天晚上就给小兰用药!” 虎老七一听,喜上眉梢,火也不烧了,乐颠颠地跑了。 虎老七刚进屋,看到二老喂正比比划划地和小兰说着什么,一见虎老七回来了,二老喂一把抓住虎老七的胳膊,叫道:“哎呀我的天啊!大哥,我要娶媳妇了,我爹让你跟我去!” “娶媳妇?让我跟你上哪去?”虎老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兰“扑哧”一笑,说道:“我听明白了,媒婆张大美给二老喂介绍个对象,是桦树公社的姑娘,让你跟着去相亲!” “那可够远的了,这张大美挺能耐啊,这么远的姑娘都认识?”桦树公社也归西登县管辖,但和明德公社一东一西,距离百十里地。 “我看你兄弟这个忙你必须帮!”小兰笑着说。 “啥时候去啊?”虎老七问二老喂。 “张大美说越快越好呢!”二老喂看起来很兴奋。 考虑到明天要给小兰服药,虎老七想了想说道:“老弟,回去和你爹妈还有张大美说,后天一早咱就出发!” 二老喂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跑了。 “你说张大美怎么想起来给我兄弟介绍对象呢?她这人无利不起早,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小九九!”虎老七皱着眉头说道。 “你别把人都往歪了想,那张大美也介绍成不少对呢!人 家干的是行善积德的事,不见得就图点什么!”小兰不以为意。 “但愿吧!” …… 在虎老七的焦急等待中,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晚上。 虎老七和小兰一进杜王母的屋子,只见杜王母正盯着桌上的一个木盒子发呆。 “师父,老七说你找我有事,啥事啊?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小兰还蒙在鼓里,关切地伸手去摸杜王母的额头。 “哦,我没事!我就是有些伤感,我现在真是老了,连个丹药都炼制不出来了,只能熬出药膏了!”杜王母伸手打开木盒。 木盒打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金黄色药丸显露出来,一股清香立刻扑面而来,小兰使劲闻了两下,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香?” “这是我特意给你熬制的,主要是改善体质用的!”杜王母没说实话。 “那你还不留着自己用?我年纪轻轻的,根本用不上这个!”小兰赶紧推辞。 “这药丸只适合女子服用,对男人不起作用!你赶紧去烧点热水,这颗药吃了会流很多汗,需要补充水分”杜王母说道。 小兰答应一声,出去烧水了。 “老神仙,你为啥不让我告诉小兰真相啊?”虎老七小声问杜王母。 “唉!我对这副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我现在的手法大不如从前,我怕告诉小兰,结果却没起作用,落差太大,我怕她受不了!”杜王母轻声说道。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杜王母拉过小兰的胳膊,伸手一号脉,脸上立刻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第257章 虎老七吃了长个儿的药 “炼制这样的丹药本来就有悖天意,也许这就是命数!”杜王母喃喃自语。 虎老七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老神仙?” “你这两口子也真够呛,小兰有喜了你们都不知道吗?”杜王母说道。 “有喜了?你说小兰怀孕了?”虎老七恐怕自己听错了,紧张地问道。 “对,你就要当爹了!”杜王母肯定地说道。 虎老七一听,欣喜若狂,一伸手把小兰抱起来,在地上转起圈来。 虎老七回来几个月了,小兰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虎老七几次想问,又怕小兰多想,如今好事忽然来临,这让虎老七兴奋得无以复加。 “你这个棒槌,快把小兰放下来!”杜王母赶紧喝止虎老七的疯狂举动。 虎老七这才意识到小兰已经怀孕了,赶紧轻轻把小兰放下来,不停地傻笑。 “徒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多久了?”杜王母看小兰没有表现出惊喜和意外。 小兰脸一红,小声说道:“都两个月了!” “都两个月了你谁都不告诉?你咋回事啊?”虎老七不解地问道。 “这段时间家里事儿太多了,我怕让大家分心!再说怀孕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家媳妇儿不生孩子啊?”小兰平静地说道。 “别人家我不管,你怀的是我们老赵家的骨肉,那就是大事!”虎老七说得理直气壮。 杜王母也替小两口高兴,他看两人说得热闹,悄悄把木盒又合上了。 虎老七发现了杜王母的动作,叫道:“哎,老神仙,你怎么把药放起来了?” 杜王母狠狠瞪了一眼虎老七,说道:“你是要你媳妇儿长个头儿呢,还是要孩子?” r> “啥意思啊?”虎老七没明白。 “这颗药别看它个头小,但是药效极强,小兰要是吃下去无,这孩子保不住是必定的!”杜王母解释说道。 “那现在高低不能吃,等孩子出生再吃也不迟!”虎老七说道。 杜王母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兰被杜王母和虎老七的话儿弄迷糊了,她纳闷地问杜王母:“师父,你说的个头儿和孩子是啥意思啊?” “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屋休息去,我和老神仙再聊几句!”虎老七赶紧打圆场。 小兰怕小松闹康静,心里惦记,就没有再问,回西院去了。 “老神仙,你刚才摇头是啥意思啊?” “这颗药和小兰无缘!” “为什么啊?” “小兰一旦生育,盆骨基本就定型了,如果强行吃药,无异于是拔苗助长!而且我现在炼制的这颗药丸不比丹药,药效会很快流失,等孩子出生,这颗药也无异于废药了!” “那也太可惜了!不行把这药给卖了吧?” “胡说!这颗药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这种逆天的药你就有多少钱都买不来,这需要缘分!” 杜王母说罢,若有所思地盯着虎老七看。 虎老七被杜王母看得直发毛,他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不会让我吃了吧?” 杜王母点了点头。 “不是,老神仙,你咋想的?我现在都 一米八多,我要是再长到两米以上,我不成怪物了吗?”虎老七头疼地说道。 ”你就是想长那么高也不可能!这副药是针对有发育问题的人所研制的药方,你啥毛病没有,吃了也不会长个儿!” “那我吃它有啥用啊?“ ”这副药可汇聚了很多天材地宝,不仅能让人凭空长高,更是有洗髓伐筋的作用,你就吃吧,保管百利而无一害!” “那还是老神仙你自己吃吧,我一个老农民,吃了这么好的东西白瞎了!”虎老七总觉得杜王母好像要坑自己一样。 “我要是能吃,还能轮到你?俗话说虚不受补,我现在已经风烛残年了,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药效!” 虎老七总觉得这药膏是给小兰长个头儿用的,自己服用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潜意识里排斥。 “要么给我兄弟二老喂吃吧?”虎老七实在不想吃。 杜王母一听,顿时脸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真是不知好赖!你以为我这东西是谁都有福分享受的吗?若不是你是我徒弟的丈夫,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给你用!既然你不识货,我给你何用?” 杜王母说罢,拿起木盒就往外走。 虎老七知道杜王母肯定是生了气,想把木盒扔了,不由得有些着急。他转念一想,杜王母没理由害自己,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机缘,错过了可能会后悔终生。 “老神仙我错了,我想吃!”虎老七喊道。 杜王母停下脚步,冷眼看了虎老七一眼说道:“若不是我怕暴殄天物,我才不给你吃!” 虎老七赶 紧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杜王母这才把木盒拿回房间。 虎老七服用药丸的时候,感觉药丸又腥又涩,难以下咽,要不是害怕杜王母生气,真想吐出来不吃了。 虎老七吃完药丸,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体就像火烧一样,汗水很快就打湿了头发,他喉咙发干,赶紧一碗又一碗地开始喝水。 杜王母似乎早就知道虎老七会有这种反应,根本不理会虎老七,坐在炕上闭目养神。 虎老七的汗越出越多,身体上堆积了不少排出了的污垢,他把棉衣棉裤脱掉,仍然燥热难当,他只穿秋衣秋裤,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虎老七一边喝水一边流汗,折腾了许久,最后只觉得眼皮发涩,浑身酸软,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看虎老七睡了过去,杜王母坐到他身边,他出手如电,一根根银针刺入虎老七的不同穴位。 虎老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快,说不出的舒服。 虎老七坐起身来了,这才发现天已经放亮,而自己身上黏黏糊糊,伸手一抹凑到鼻尖一闻,一股辛酸刺鼻的味道让他差点呕吐起来。 虎老七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还在杜王母的房间内,杜王母睡得正香。 虎老七赶紧下炕烧水,把身体的污垢擦去,这才穿戴整齐,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回西院去了。 虎老七回到房间,看小兰睡得正香,旁边的小松可能做了美梦,睡梦中露出可爱的笑容。 想想快要有自己的亲骨肉了,虎老七心里舒畅,他看着小兰熟睡中美丽的面容,忍不住低下头去! 第258章 像个大姑娘 虎老七深情的一吻,把小兰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把目光停留在虎老七的脸上,吃惊地叫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虎老七一愣,伸手摸了摸说道:“咋啦?我脸怎么啦?”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你照镜子自己看一下,像个大姑娘!” 虎老七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看,顿时呆住了: 镜子里的虎老七头发乌黑亮泽,皮肤细腻白皙,这看起来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虎老七痛苦地用双手蒙住脸,歇斯底里地喊道:“杜老头,你害我,我跟你没完!” “你是不是把要给我吃的药吃了?师父不是说那是专门给女人用的吗?你怎么给吃了?嘻嘻嘻,不过挺好看的!”小兰看着像个白面书生的虎老七,笑个不停! “你别笑了,气死我了,都是你师父搞得鬼!我这样出去咋见人啊?”虎老七痛苦不堪。 .??. “你就别纠结了,过几天北风一吹,你就恢复原样了!你兄弟今天相亲你没忘吧?赶紧收拾收拾去和二老喂汇合吧!”小兰提醒虎老七。 “我还没吃饭呢!”经过昨晚的折腾,虎老七肚子空空。 “我怕你早走,大饼子早就贴好了,在锅里还热着呢!你们去的地方远,你拿几个大饼子再带块咸菜,路上吃吧!”小兰说道。 虎老七心中一暖,走到小兰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以后早饭我做,你都怀孕了,得多休息!” “咦?你是不是抹雪花膏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小兰从虎老七身上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没抹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把手凑到嘴边闻。 “我的妈呀,这老头真是坑死我了!”虎老七也闻到了香味,立刻明白了这是昨晚服用药膏的后果。 “我去找坏老头算账去!”虎老七转身就走。 还能等虎老七出门,二老喂风风火火闯进来,他叫道:“大哥,走啊!哎?你脸咋地了,是不是抹白面了?” 二老喂看到虎老七的变化,伸手去摸! “滚一边去!”虎老七气鼓鼓地打开二老喂的手。 “嫂子,我大哥是不是抹白面了?”二老喂冲小兰喊道。 “赶紧出去,没看你嫂子还没起炕吗?一点规矩都没有!”虎老七把二老喂往外推。 “那你快点啊!”二老喂出了门,对着房门大喊。 “咋办啊,小兰?我这样咋出门啊?”虎老七痛苦地问小兰。 “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看,你在脸上抹点灰就行了!”小兰逗虎老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虎老七还真动了心。他换了身不带补丁出门穿的衣裳,然后把大饼子和咸菜放到铝饭盒里,揣到怀中。 临出门前,虎老七从灶坑里抓了一把木炭灰,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这才出了门。 虎老七和二老喂出了门,在张大美家门口和张大美汇合在一起。 “我说虎老七,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出门也不洗洗脸,这是去相亲,不是去干农活!赶紧上我们家洗把脸!” 张大美看虎老七脸上像个花猫,有些不高兴。 “不洗不洗!是我兄弟相亲,又不是我相亲,怕啥?”虎老七不肯。 “不洗拉倒,反正丢人丢你们兄弟俩!”张大美说完,气哼哼在前头走。 二老喂的相亲对象在桦树公社的桦皮屯,他们需要从明德坐大客车到西登,然后再做大客车去桦树,最后步行十里地去桦皮屯。 当时的大客车里卫生条件很差,抽烟的,嗑瓜子的随处可见,车厢内乌烟瘴气,但大家习惯了,也就没人来管这些不文明的现象。 二老喂怀里抱着四彩礼,腰板拔得挺直,生怕把自己一身新衣服弄出褶来。张大美不抽烟,被车厢内的烟雾呛的直咳嗽,而且面色惨白,一看就晕车了。 好容易捱到西登,张大美下车就开始吐起来。 “你是不是晕车了?”虎老七帮着拍打着张大美的后背。 “我以前是晕车,可是从来没晕得这么厉害,要不咱们今天就别去了,我实在太难受了!”张大美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行!不行!”二老喂不愿意。 “哎,你真是我祖宗!我可说好,要是到了桦树下车,我晕得厉害,你得背我!”张大美用手点指二老喂。 二老喂连连点头答应。 在西登去往桦树的大客上,张大美又吐了好几次,惹得乘务员牢骚不断,差点半路将她赶下车。 到了桦树,张大美一下车就又开始呕吐,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唉呀妈呀,差点把心肝肺都吐出来!我是走不动了,二老喂,赶紧过来背我!”张大美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很虚弱。 二老喂看了看自己一身崭新的衣裳,不情愿地说道:“你要是吐到我衣服上怎么办?” 二老喂一边说一边看虎老七。 “二老喂,你一点也不傻啊!我看你比猴都精!”张大美骂道。 “不行我把衣服脱了再背你吧!”二老喂一边说,一边把四彩礼放到雪地上,就要脱衣服。 “我背你!不过你缓过来就下来,要不背你十几里路,能把我累死!”虎老七怎么会让二老喂脱衣服。 张大美点了点头。 虎老七背着张大美走到前面,二老喂紧紧跟在后面。张大美闻到虎老七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虎老七,你早上不洗脸,倒是没少抹雪花膏啊?你是不是把小兰的雪花膏都抹你身上了?” “我抹啥雪花膏?我啥都没抹!”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张大美又在虎老七脖子处使劲闻了几下,奇怪地说道:“还真不是雪花膏味道,好像芍药花味?不对!是梨花味?也不对!那是啥味呢?还真好闻!”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再没完没了,我可不背你了!”虎老七气哼哼地说道。 “好,不说就不说!”张大美说完,不再吭声。 没走多远,张大美居然在虎老七背上睡着了,还轻微地打起呼噜来。 虎老七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心可真大,在哪都能睡着,我真是服了你了!”虎老七深情的一吻,把小兰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把目光停留在虎老七的脸上,吃惊地叫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虎老七一愣,伸手摸了摸说道:“咋啦?我脸怎么啦?”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你照镜子自己看一下,像个大姑娘!” 虎老七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看,顿时呆住了: 镜子里的虎老七头发乌黑亮泽,皮肤细腻白皙,这看起来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虎老七痛苦地用双手蒙住脸,歇斯底里地喊道:“杜老头,你害我,我跟你没完!” “你是不是把要给我吃的药吃了?师父不是说那是专门给女人用的吗?你怎么给吃了?嘻嘻嘻,不过挺好看的!”小兰看着像个白面书生的虎老七,笑个不停! “你别笑了,气死我了,都是你师父搞得鬼!我这样出去咋见人啊?”虎老七痛苦不堪。 “你就别纠结了,过几天北风一吹,你就恢复原样了!你兄弟今天相亲你没忘吧?赶紧收拾收拾去和二老喂汇合吧!”小兰提醒虎老七。 “我还没吃饭呢!”经过昨晚的折腾,虎老七肚子空空。 “我怕你早走,大饼子早就贴好了,在锅里还热着呢!你们去的地方远,你拿几个大饼子再带块咸菜,路上吃吧!”小兰说道。 虎老七心中一暖,走到小兰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以后早饭我做,你都怀孕了,得多休息!” “咦?你是不是抹雪花膏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小兰从虎老七身上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没抹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把手凑到嘴边闻。 “我的妈呀,这老头真是坑死我了!”虎老七也闻到了香味,立刻明白了这是昨晚服用药膏的后果。 “我去找坏老头算账去!”虎老七转身就走。 还能等虎老七出门,二老喂风风火火闯进来,他叫道:“大哥,走啊!哎?你脸咋地了,是不是抹白面了?” 二老喂看到虎老七的变化,伸手去摸! “滚一边去!”虎老七气鼓鼓地打开二老喂的手。 “嫂子,我大哥是不是抹白面了?”二老喂冲小兰喊道。 “赶紧出去,没看你嫂子还没起炕吗?一点规矩都没有!”虎老七把二老喂往外推。 “那你快点啊!”二老喂出了门,对着房门大喊。 “咋办啊,小兰?我这样咋出门啊?”虎老七痛苦地问小兰。 “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看,你在脸上抹点灰就行了!”小兰逗虎老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虎老七还真动了心。他换了身不带补丁出门穿的衣裳,然后把大饼子和咸菜放到铝饭盒里,揣到怀中。 临出门前,虎老七从灶坑里抓了一把木炭灰,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这才出了门。 虎老七和二老喂出了门,在张大美家门口和张大美汇合在一起。 “我说虎老七,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出门也不洗洗脸,这是去相亲,不是去干农活!赶紧上我们家洗把脸!” 张大美看虎老七脸上像个花猫,有些不高兴。 “不洗不洗!是我兄弟相亲,又不是我相亲,怕啥?”虎老七不肯。 “不洗拉倒,反正丢人丢你们兄弟俩!”张大美说完,气哼哼在前头走。 二老喂的相亲对象在桦树公社的桦皮屯,他们需要从明德坐大客车到西登,然后再做大客车去桦树,最后步行十里地去桦皮屯。 当时的大客车里卫生条件很差,抽烟的,嗑瓜子的随处可见,车厢内乌烟瘴气,但大家习惯了,也就没人来管这些不文明的现象。 二老喂怀里抱着四彩礼,腰板拔得挺直,生怕把自己一身新衣服弄出褶来。张大美不抽烟,被车厢内的烟雾呛的直咳嗽,而且面色惨白,一看就晕车了。 好容易捱到西登,张大美下车就开始吐起来。 “你是不是晕车了?”虎老七帮着拍打着张大美的后背。 “我以前是晕车,可是从来没晕得这么厉害,要不咱们今天就别去了,我实在太难受了!”张大美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行!不行!”二老喂不愿意。 “哎,你真是我祖宗!我可说好,要是到了桦树下车,我晕得厉害,你得背我!”张大美用手点指二老喂。 二老喂连连点头答应。 在西登去往桦树的大客上,张大美又吐了好几次,惹得乘务员牢骚不断,差点半路将她赶下车。 到了桦树,张大美一下车就又开始呕吐,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唉呀妈呀,差点把心肝肺都吐出来!我是走不动了,二老喂,赶紧过来背我!”张大美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很虚弱。 二老喂看了看自己一身崭新的衣裳,不情愿地说道:“你要是吐到我衣服上怎么办?” 二老喂一边说一边看虎老七。 “二老喂,你一点也不傻啊!我看你比猴都精!”张大美骂道。 “不行我把衣服脱了再背你吧!”二老喂一边说,一边把四彩礼放到雪地上,就要脱衣服。 “我背你!不过你缓过来就下来,要不背你十几里路,能把我累死!”虎老七怎么会让二老喂脱衣服。 张大美点了点头。 虎老七背着张大美走到前面,二老喂紧紧跟在后面。张大美闻到虎老七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虎老七,你早上不洗脸,倒是没少抹雪花膏啊?你是不是把小兰的雪花膏都抹你身上了?” “我抹啥雪花膏?我啥都没抹!”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张大美又在虎老七脖子处使劲闻了几下,奇怪地说道:“还真不是雪花膏味道,好像芍药花味?不对!是梨花味?也不对!那是啥味呢?还真好闻!”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再没完没了,我可不背你了!”虎老七气哼哼地说道。 “好,不说就不说!”张大美说完,不再吭声。 没走多远,张大美居然在虎老七背上睡着了,还轻微地打起呼噜来。 虎老七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心可真大,在哪都能睡着,我真是服了你了!” 第259章 未见美人儿人已醉 虎老七背着张大美走了一段路,张大美醒了过来。 “你都醒了,是不是应该下来自己走了?”虎老七感觉到张大美已经醒了。 “我实在是身体太虚了,根本走不动,你要是背不动,就让二老喂背我一段吧!”张大美耍赖不肯下来。 二老喂一听张大美让他背,生怕弄脏了他的新衣服,吓得“噔噔噔”跑到虎老七前面,然后远远拉开和虎老七的距离。 虎老七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媒婆明显是熊人,可虎老七又不敢翻脸,毕竟自己兄弟的婚事要依仗着张大美。 “我说张大美,这门亲事要是不成,我这当驴做马地背你,我可不能饶你!” “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别乱说话,我保管这门亲事能成!” “你就这么有把握?”虎老七有些不信。 “这户人家姓阎,男的叫阎丰收,媳妇儿叫顾小燕,顾小燕是我姑老爷二舅家的姑娘,比我大十几岁,别看我这个姐比我大,最听我话了,所以这门亲事保管能成!”张大美信心满满。 “差人的腿,媒婆的嘴,你就吹吧!”虎老七笑道。 “你爱信不信,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再说一遍,你不能乱说话,不然这门亲事黄了,怨你可不怨我!” “你姐家的闺女是不是有啥毛病啊?”虎老七总觉得张大美的话不靠谱。 张大美嘴一撇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给找个瞎子瘸子,那以后我还能在小砬子屯呆吗?我姐家四个闺女,这是最小的,其他几个都找完婆家了,这丫头叫阎牡丹,那长得真跟牡丹花儿一样,老好看了!” 虎老七一听,更觉得这件事有些问题,一个像牡丹花一样漂亮的姑娘会相中二老喂?这根本就 是天方夜谭! “反正我可说好,你要是敢耍弄我这兄弟,我可不能饶你!” “切!没有这镰刀肚子不吃这镰刀头子!” …… 虎老七背着张大美总算到了桦皮屯。 这是个纯粹山沟里的小屯子,三面环山,中间一条土路,路两边分布着十几户零零散散的人家,大多数人家都是草房,看起来这个屯子比小砬子还要穷。 三人刚进屯子,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就迎了上来。 张大美看见来人,示意虎老七把自己放到地上。 妇女长得不错,只是生了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有些轻佻之意,她搁着很远就热情地打招呼:“大美,你们可来了,我都在村口等你们半天了!” 张大美落了地,也紧走了几步,一把拉住妇女的手说道:“姐,这大冷的天,你咋不在家等着!” 张大美说完,扭头对虎老七和二老喂说道:“这是我姐顾小燕,你们叫姨就行了!” 虎老七和二老喂赶紧都叫了声“姨”。 顾小燕打量了一下虎老七两个人,最后目光落在虎老七身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热情地说道:“都累了吧,赶紧进家,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呢!” 说完顾小燕拉着张大美拧拧搭搭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张大美咬着耳朵说话,时不时还向后看上几眼。 不知为什么,虎老七一打眼就觉得顾小燕有些不正派,再看她走路的样子, 更是皱起了眉毛。 “兄弟,我跟你说,你找媳妇的机会有都是,如果这次不成,你可别上火!”虎老七提前打预防针,小声对二老喂说道。 “哎呦我的天啊!不能,我相中了,好看!不信你看!”二老喂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半身照,从照片上看姑娘长得挺丰满,模样也不赖,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 虎老七不用猜就知道这姑娘是阎牡丹,因为她和顾小燕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我的傻兄弟,不是好看就能当媳妇儿,关键是作风正派,能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虎老七提醒二老喂。 二老喂拿回照片边走边看,虎老七的话他根本没听,虎老七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小燕的家在屯子的最北头,是屯子里为数不多的三间大砖瓦房,显得很气派。 顾小燕把大家让进了东屋,屋里烧得很暖和,炕桌上摆好了酒菜,看起来很丰盛,一个眉头紧锁的男人坐在北炕沿,见到家里来人也没有任何表示。 “咋滴姐夫,你抽抽着脸,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张大美对男人笑着说道。 “腿在你身上,我还能管得了你?”男人回了一句。 “这是我姐夫阎丰收,你们叫叔就行了!”张大美给虎老七和二老喂介绍男人, “叔!” “叔!” 虎老七和二老喂叫道。 “嗯!”阎丰收鼻子里哼了一句就算是答应了。 “赶紧上桌吃饭吧!”顾小燕张 罗着让大家上炕。 大家都坐好了,阎丰收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上桌。顾小燕面露不悦之色,对阎丰收说道:“我告诉你老阎王,今天是牡丹相亲,你别找不痛快!你要是不饿就出去捡粪去,我最不爱看你那张臭脸!” 阎丰收没有吭声,拿起棉帽子在炕沿上使劲摔打了几下,然后戴上帽子,一声不吭地出了房门,关门的时候把房门关得很响。 “我姐夫这是摔谁呢?看来这是不欢迎我啊,不行我们还是走吧!”张大美不乐意了。 “你别管他,他就那德行,啥能耐没有,一天天就能耍歪掉猴!来来来,咱们吃,都多吃点!”顾小燕一边说一边给虎老七夹了一大块鸡蛋。 “那牡丹的事你自己能做主啊?”张大美喝了一小口酒问顾小燕。 “那当然了,这家一砖一瓦都是我淘弄来的,指他只能喝西北风了!这个家我做主!”顾小燕也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两个也喝点,酒菜简单了点,那也得吃好喝好!”顾小燕招呼虎老七和二老喂。 “我们就不喝了!我们……”虎老七话还没说完,二老喂把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被酒辣得开始咳嗽起来。 虎老七被二老喂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对二老喂说道:“你根本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啊?” 桌上的酒杯是三两的酒杯,酒是六十度的高梁白,二老喂一整杯酒一下肚,立刻就迷糊起来。 “姨……姨让……喝就得……喝,我爹……我爹……说出门……听话,长得……长……长得好看……好看……”二老喂没等说完,眼睛一闭,直接醉倒了。 第260章 牡丹是个性感姑娘 来相亲的主角二老喂还没看到相亲对象就醉倒了,这让虎老七哭笑不得,顾小燕在北炕铺好被子,虎老七把二老喂安顿好,这才重新坐到饭桌上。 “姨,我就不喝了,我这人心眼实,也不会讲什么,既然我们是来相亲的,你看是不是……?”虎老七说话留了半截。 “那是那是,我这老闺女脸皮薄,不好意思一起上桌吃饭,她和他三姐在西屋呢,我去叫过来!”顾小燕说完,下桌去了西屋。 片刻功夫,两个姑娘先后进了屋,顾小燕也随后进了屋。 虎老七偷眼观看,两个姑娘都是中等个头,其中一个面无表情,虽然长得不错,却一副不愿意和人沟通的样子,而另外的一个姑娘和顾小燕长得很连相,身材凸凹有致,很丰满,一双桃花眼里好像汪了水,不停偷看虎老七。 虎老七不用猜,就知道长得丰满的姑娘是阎牡丹。 “这是我三闺女杏花,嫁给本屯子老马家了,性子随她爸,不爱说话!这个是牡丹,今年二十一岁,是我的老闺女,模样和脾气像我,心眼好认亲!!”顾小燕跟虎老七介绍自己的两个女儿。 “哎呀,牡丹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出息,长得真水灵,这小模样,啧啧!”张大美拉着牡丹的手一个劲地夸奖。 “你这脸上都没洗干净就来相亲,这是瞧不起人还是咋滴?”阎杏花冷冷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是陪二……” “不是什么不是,赶紧把脸洗了去!”张大美瞪了虎老七一眼,打断了虎老七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虎老七对牡丹的印象不是很好,虽然牡丹模样长得不错,可是让人感觉不是过日子的人。但相亲的人毕竟是二老喂 ,他不能当面说什么,于是下地洗脸去了。 “人咋样?”张大美小声问牡丹。 “个头啥还行,模样没看清楚!”牡丹评价虎老七,没有一丝害羞的模样。 “那就坐一起聊一会儿,你自己好好看看!”张大美说道。 “看啥看,我看行!你和你姐回屋去吧!”顾小燕撵牡丹姐俩走。 “你就让孩子接触接触呗?”张大美说道。 “接触啥接触,一会儿再把那点事说秃噜嘴了,那不是白忙乎了?”顾小燕心有顾忌。 两个人正窃窃私语,虎老七从外屋地走进来。 虎老七洗干净了脸上的草木灰,白净粉嫩的皮肤加上俊朗的外表立刻让顾小燕娘三个为之一愣。 顾小燕眼里是赞叹的神情,阎杏花眼里是怀疑的神色,而阎牡丹则眼睛一亮,一双桃花眼仿佛要滴出水来。 不得不说,牡丹的妩媚极具诱惑力,当血气方刚的虎老七和牡丹眼神相碰时,竟然也有片刻的失神。 如果说小兰是清净幽雅的兰花,康静是暗敛芳香的菊花,那牡丹绝对是充满诱惑力的罂粟花! 虎老七马上恢复了平静,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二老喂绝对不能娶阎牡丹,这是个祸水,二老喂根驾驭不了。 虎老七坐好后,牡丹居然没有和杏花一起离开,而是不顾顾小燕使劲瞪眼睛,挨着虎老七坐了下来。 牡丹坐下后,闻到了虎老七身上好闻的香味,不由得有些失神,随口说道:“你身上怎么有香味,这么好闻!” 说完牡丹特意把脸往虎老七的脸上凑了凑,使劲吸了几下鼻子,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虎老七被牡丹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立刻涨红了脸,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歪去。 顾小燕被牡丹犯花痴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拉住牡丹的胳膊,说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吗?赶紧去你三姐看看,看看你姐夫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让他过来吃饭!” “你怎么不让我三姐去?”牡丹不愿意离开。 “这饭菜都是你三姐做的,她都累一天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姐?赶紧去!”顾小燕一边说一边去拉牡丹。 牡丹没有办法,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饭桌,到了门口还冲虎老七眨了眨眼睛。 牡丹走后,虎老七放松下来,他心里已经否定了这门婚事,所以反而放开了,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虎老七已经吃吃饱喝足,正想退席离桌,一个瘦高的男青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妈,还有吃的吗?我都饿死了!”男青年一进屋就大嗓门嚷上了。 “这是我三姑爷马壮!”顾小燕介绍道。 马壮对虎老七和张大美点点头,然后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狼吞虎咽地吃起了。 “慢点吃,有客人在,也不怕人笑话!我让你办的事办成了?”顾小燕问道。 “妈,你真有面子,我和李主任一说你让我来的,他立马就答应 了,说明天就给送过来两车煤!”马壮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地说道。 “吃完饭,你把他们俩个领你家去住!”顾小燕对马壮说道。 “我们家有点冷,你们家这么大地方还住不下吗?”马壮说道。 “你个傻狍子,这牡丹还没结婚呢,虽然不是住在一起,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顾小燕说道。 “哦,我听妈的,吃完我们就回我们家!”马壮点点头。 马壮吃完了饭,虎老七背着酣睡不起的二老喂和马壮还有杏花一起离开了顾小燕家。 虎老七走后,牡丹进了屋。 “你相中没有啊?”张大美问牡丹。 牡丹使劲地点了点头。 “哎,这小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儿,倒是能配得上牡丹,可要是结婚之后知道了牡丹那件事咋办?”顾小燕犯愁地说道。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知道了也晚了!姐,你放心,有我在,保管这件事弄得妥妥的!”张大美给顾小燕打保票。 “那感情好,这婚事我看就成了一半了,我答应你的也差不了,这次我先给你拿二百块钱,等送亲那天再给你拿三百!”顾小燕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张大美。 “咱姐俩谁跟谁啊?不着急,不着急!”张大美口头上说不着急,却拿过钱数起来。 “唉!要不是这败家闺女做出丑事,哪能就嫁给一个老农民?”顾小燕叹了口气,心有不甘。 牡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挺好!” 第261章 牡丹怀孕了? 马壮家里虽然也是三间房,但却是草房,虎老七和二老喂被安排到西屋,屋内冰冷,炕也是凉的。 “杏花,这屋也太冷了,你给烧烧炕!”马壮冲东屋喊道。 “你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能烧吗?要烧你烧,我这都累一天了!”杏花口气不太好。 马壮也变了脸,喊道:“我这不也忙了一天吗?你这一道上把脸拉得跟老驴脸一样长,好像谁欠你三百吊一样!我这是前辈子做了啥亏心事啊?这辈子替你们老阎家扛活,还得看你的脸子!” “你可没替我们老阎家扛活,你是替老顾家扛活呢!”杏花话里有话。 “你啥意思啊?那要来了煤,咱家还能分半车呢!”马壮说道。 “你不是就图那点便宜吗?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自己过自己的,你倒好,跟个苍蝇似的,天天围着顾小燕转,好像她是你亲妈一样!”杏花的话说得很难听。 “你这败家老娘们,跟你爹一样倔,有能耐你永远别回娘家!” “不回就不回,有骨气你也别去,你要去你就不是个老爷们儿!” “你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呢?四五六不懂!” “我啥都不懂,就懂得人得要志气,别跟个草爬子似的,见血就叮!今晚你就在西屋睡吧!” 杏花的话音刚落,东屋传来关门插门的声音。 “一天天就会这一套!”马壮一边嘟囔,一边出去抱柴禾。 马壮和杏花打嘴仗,虎老七觉得很尴尬,他觉得这小两口马壮油滑,杏花耿直,马壮好像是顾小燕的儿女一样,而杏花对顾小燕意见很大,甚至有些反感。 反正虎老七决定不让二老喂娶牡丹,她们家的事也就无足轻重了,虎老七想着今晚住一宿,明天一早就离开桦皮屯。 可能是因为和杏花拌嘴心里不痛快,马壮烧完炕,切了点酸菜瓣,弄了碗大酱,自斟自饮喝起酒来。 “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一起喝点不?”马壮问虎老七。 “我叫赵猛林,我都喝过了就不喝了,你自己喝!”虎老七赶紧推辞。 马壮喝了一碗又倒了一碗酒,话开始多起来。 “你看我小姨子牡丹长得好看不?”马壮问道。 “你媳妇长得也挺好看!”虎老七没有正面回答。 马壮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说道:“你没结婚不懂,娶女人就得娶像牡丹这样的,你看杏花干巴巴的,到了晚上还跟个死人一样,你说有啥意思?” 虎老七觉得马壮心思不正,没有接话。 “我这三个姨姐,大姨姐槐花还有牡丹像我丈母娘,长得水灵,一掐能冒水,等二大姨姐荷花和我媳妇儿就完了,随她爸,一点儿不水灵,脾气还倔!”马壮有些喝多了,舌头有些大。 “庄稼人娶媳妇过日子就是踏实顾家,水灵不水灵有啥用?”虎老七有些听不下去。 “你说这点倒是也对,要论过日子干活,那肯定是荷花和我媳妇杏花!”马壮点点头,认可虎老七的说法 。 马壮一口干了第二碗酒,眼神开始迷离。 “我跟你说,别看我老丈母啥也不干,但是有能耐!你看她们家大房子多气派,那要是指着我老丈人,一辈子都盖不上!我老丈母娘一张罗,送砖的,送瓦的,送木头的全来了,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大一个房子,一个大子儿没花,上梁的时候还收了不少钱,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老丈母娘是干啥的?她不是农民吗?她哪来的那些关系?”虎老七不解。 “嘿嘿,我不告诉你!”马壮不说。 虎老七一想,自己问这些,其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没再问,收拾收拾就躺下了。 马壮喝多了,桌子没收拾,衣服也没脱就躺进了被窝。 “你小子……是……是捡到……便宜了,娶了……娶了牡丹,那就是……那就是双……双……双棒儿!”马壮说着酒话。 虎老七知道,一般牛马怀了崽儿,称为双棒儿,马壮这句话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牡丹……牡……丹多……水灵,跟谁……跟谁都……行,就不让……不让我……我……碰!不……不够……意思!不够……”马壮话没说完,打起了呼噜。 马壮的话让虎老七警觉起来,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马壮的一番话让虎老七对这桩婚事有了自己的推断: 牡丹姑娘随母亲顾小燕,是个不正经的姑娘,和很多人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如今身怀有孕,不得不出嫁。 在农村过日子,门风很重要。就拿相亲来说,一般相亲的两方都会去对方所在的村屯打听,打听对方的门风,如果这家人老人作风不正,不管相亲对象如何,这本亲事基本就吹了,若是姑娘名声在外,就是长得美若天仙,那也没人敢娶。 若是娶了这样的姑娘,不仅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更是怕姑娘红杏出墙,给丈夫戴绿帽子,那这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虎老七这下终于明白了:牡丹姑娘长得漂亮丰满,婀娜多姿,张大美明知二老喂的情况,还信心满满地保证亲事能成,看来之前的警觉是对的! 虎老七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二老喂,叹了口气。 虽然二老喂有些憨傻,但毕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心中也喜欢漂亮的姑娘,来时只是看过了牡丹的照片,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如今虎老七若是和他说清楚情况,不让他娶牡丹,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打击! “不管咋样,这牡丹姑娘肯定不能娶!”虎老七看二老喂可能做了美梦,笑出声来,不由得小声嘟囔。 虎老七关了灯,刚躺进被窝,二老喂却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叫道:“水!水!我要喝水!” 虎老七看二老喂仍没有醒酒,只好摸黑下了地,准备到外屋地给二老喂舀水。 虎老七刚出房门,正想找灯线,却发现一个黑影,直接和他撞了个满怀! 虎老七吓了一跳,对方也吓得惊叫一声。 虎老七摸索着找到灯线,拉开了灯,灯光下一个眼波流动的姑娘正看着她,怀里抱着一床被子。马壮家里虽然也是三间房,但却是草房,虎老七和二老喂被安排到西屋,屋内冰冷,炕也是凉的。 “杏花,这屋也太冷了,你给烧烧炕!”马壮冲东屋喊道。 “你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能烧吗?要烧你烧,我这都累一天了!”杏花口气不太好。 马壮也变了脸,喊道:“我这不也忙了一天吗?你这一道上把脸拉得跟老驴脸一样长,好像谁欠你三百吊一样!我这是前辈子做了啥亏心事啊?这辈子替你们老阎家扛活,还得看你的脸子!” “你可没替我们老阎家扛活,你是替老顾家扛活呢!”杏花话里有话。 “你啥意思啊?那要来了煤,咱家还能分半车呢!”马壮说道。 ?? “你不是就图那点便宜吗?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自己过自己的,你倒好,跟个苍蝇似的,天天围着顾小燕转,好像她是你亲妈一样!”杏花的话说得很难听。 “你这败家老娘们,跟你爹一样倔,有能耐你永远别回娘家!” “不回就不回,有骨气你也别去,你要去你就不是个老爷们儿!” “你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呢?四五六不懂!” “我啥都不懂,就懂得人得要志气,别跟个草爬子似的,见血就叮!今晚你就在西屋睡吧!” 杏花的话音刚落,东屋传来关门插门的声音。 “一天天就会这一套!”马壮一边嘟囔,一边出去抱柴禾。 马壮和杏花打嘴仗,虎老七觉得很尴尬,他觉得这小两口马壮油滑,杏花耿直,马壮好像是顾小燕的儿女一样,而杏花对顾小燕意见很大,甚至有些反感。 反正虎老七决定不让二老喂娶牡丹,她们家的事也就无足轻重了,虎老七想着今晚住一宿,明天一早就离开桦皮屯。 可能是因为和杏花拌嘴心里不痛快,马壮烧完炕,切了点酸菜瓣,弄了碗大酱,自斟自饮喝起酒来。 “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一起喝点不?”马壮问虎老七。 “我叫赵猛林,我都喝过了就不喝了,你自己喝!”虎老七赶紧推辞。 马壮喝了一碗又倒了一碗酒,话开始多起来。 “你看我小姨子牡丹长得好看不?”马壮问道。 “你媳妇长得也挺好看!”虎老七没有正面回答。 马壮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说道:“你没结婚不懂,娶女人就得娶像牡丹这样的,你看杏花干巴巴的,到了晚上还跟个死人一样,你说有啥意思?” 虎老七觉得马壮心思不正,没有接话。 “我这三个姨姐,大姨姐槐花还有牡丹像我丈母娘,长得水灵,一掐能冒水,等二大姨姐荷花和我媳妇儿就完了,随她爸,一点儿不水灵,脾气还倔!”马壮有些喝多了,舌头有些大。 “庄稼人娶媳妇过日子就是踏实顾家,水灵不水灵有啥用?”虎老七有些听不下去。 “你说这点倒是也对,要论过日子干活,那肯定是荷花和我媳妇杏花!”马壮点点头,认可虎老七的说法 。 马壮一口干了第二碗酒,眼神开始迷离。 “我跟你说,别看我老丈母啥也不干,但是有能耐!你看她们家大房子多气派,那要是指着我老丈人,一辈子都盖不上!我老丈母娘一张罗,送砖的,送瓦的,送木头的全来了,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大一个房子,一个大子儿没花,上梁的时候还收了不少钱,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老丈母娘是干啥的?她不是农民吗?她哪来的那些关系?”虎老七不解。 “嘿嘿,我不告诉你!”马壮不说。 虎老七一想,自己问这些,其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没再问,收拾收拾就躺下了。 马壮喝多了,桌子没收拾,衣服也没脱就躺进了被窝。 “你小子……是……是捡到……便宜了,娶了……娶了牡丹,那就是……那就是双……双……双棒儿!”马壮说着酒话。 虎老七知道,一般牛马怀了崽儿,称为双棒儿,马壮这句话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牡丹……牡……丹多……水灵,跟谁……跟谁都……行,就不让……不让我……我……碰!不……不够……意思!不够……”马壮话没说完,打起了呼噜。 马壮的话让虎老七警觉起来,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马壮的一番话让虎老七对这桩婚事有了自己的推断: 牡丹姑娘随母亲顾小燕,是个不正经的姑娘,和很多人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如今身怀有孕,不得不出嫁。 在农村过日子,门风很重要。就拿相亲来说,一般相亲的两方都会去对方所在的村屯打听,打听对方的门风,如果这家人老人作风不正,不管相亲对象如何,这本亲事基本就吹了,若是姑娘名声在外,就是长得美若天仙,那也没人敢娶。 若是娶了这样的姑娘,不仅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更是怕姑娘红杏出墙,给丈夫戴绿帽子,那这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虎老七这下终于明白了:牡丹姑娘长得漂亮丰满,婀娜多姿,张大美明知二老喂的情况,还信心满满地保证亲事能成,看来之前的警觉是对的! 虎老七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二老喂,叹了口气。 虽然二老喂有些憨傻,但毕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心中也喜欢漂亮的姑娘,来时只是看过了牡丹的照片,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如今虎老七若是和他说清楚情况,不让他娶牡丹,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打击! “不管咋样,这牡丹姑娘肯定不能娶!”虎老七看二老喂可能做了美梦,笑出声来,不由得小声嘟囔。 虎老七关了灯,刚躺进被窝,二老喂却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叫道:“水!水!我要喝水!” 虎老七看二老喂仍没有醒酒,只好摸黑下了地,准备到外屋地给二老喂舀水。 虎老七刚出房门,正想找灯线,却发现一个黑影,直接和他撞了个满怀! 虎老七吓了一跳,对方也吓得惊叫一声。 虎老七摸索着找到灯线,拉开了灯,灯光下一个眼波流动的姑娘正看着她,怀里抱着一床被子。 第262章 谁的话是真的? 虎老七一看来人正是牡丹,不由得一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牡丹一看虎老七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不由得一愣,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虎老七,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小声说道:“我三姐家的屋子冷,我给你拿了床被子,怕你冻着!” “我不冷,你赶紧回去吧!”虎老七说完,转身拿水瓢去舀水,不再理会牡丹。 牡丹想了想,说道:“是不是马大喇叭和你说了什么?他这人就能胡说八道,你别听他胡说!” 虎老七冷冷地说道:“他啥都没说,你赶紧回家吧!” 虎老七舀好了水就要回屋。 牡丹紧咬嘴唇,眼中露出羞愤之色,把被子放到灶台上,一跺脚转身就走,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拌上了一个小板凳,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踉跄,向前扑去。 虎老七下意识地把水瓢一扔,跨出一步,伸手揽住牡丹的腰,将牡丹拉了起来。 仓促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牡丹的眼中含有泪水,显得娇柔无助,楚楚可怜,虎老七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竟然生出了怜惜之意。 虎老七瞬间清醒过来,他暗骂自己的定力太差,赶紧把牡丹身子扶正,松开了手。 “外面这么黑,你把我送回去吧?”牡丹仰脸恳切地看着虎老七。 “你来都能自己来,回去怎么还让人送?”虎老七不想和牡丹过多接触。 牡丹柔柔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带着手电,结果因为抱着被子不方便,手电掉到地上摔坏了!” “你让你姐送你吧!”虎老七说完,捡起水瓢,用袖头蹭了蹭,舀了一瓢水,径直进了屋子。 二老喂真是渴了,一口气喝光了一瓢水,这才打了个水嗝,翻身又睡着了。 虎老七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然后传来牡丹的声音:“三姐!三姐!” “干啥啊?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东屋传出杏花不耐烦的声音。 “外面太黑了,你送我回去!”牡丹喊道。 过了片刻,杏花打开了门,把一个手电递向牡丹,说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啥啊?我都累死了,你自己回去!” 杏花说完,“砰”地把门关上,拉灭了灯。 牡丹眼珠转了转,把手电悄悄藏进墙角一个坛子里,然后走到西屋门口,倚着门框,盯着虎老七一言不发。 虎老七本来想等牡丹走后再去关外屋的灯,结果杏花拒绝了牡丹,虎老七看着牡丹恳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 “唉!走吧,我送你回去!”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虎老七和牡丹一前一后往屯北头走,虎老七一言不发,还故意和牡丹拉开一段距离。 “我知道你肯定信了我三姐夫的胡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想占我便宜,我不愿意,他们就造我的谣!”牡丹一边紧紧跟随,一边说道。 虎老七没有吭声。 “我是处过一个对象,是桦树青年点的一个沈阳知青,结果人家返城 了,我们的事就吹了。你说我都这么大了,处个对象不正常吗?结果这帮想占我便宜占不到的人就到处造谣,说我作风不正派,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我跟完这个跟那个,好像我没见过男人一样!” 虎老七心中暗想,即使牡丹说得是真的,二老喂也不能娶她,这个姑娘好像传说中的狐狸精,自己刚才都失了神,这要是娶回家,说不定会招来多少麻烦。 “他们传我妈也是这么传的,你说我妈有多少多少相好的,就跟他们看见了,抓住了一样,说得就跟真事似的!就拿我们家盖房子说吧,确实我们家没花多少钱,因为那是我大舅给张罗的,我大舅是县里管建筑的一把手!” “你说说,要是我妈真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关系,他们敢明目张胆送东西吗?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那他们的饭碗还能保住吗?谁干这种事不是偷偷摸摸的,要是真有事,躲还来不及呢!” “人的嘴太厉害了,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就成真的了,你还别解释,你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他们反而好像抓住啥把柄一样!” “嗯,有些人就爱嚼舌根!”牡丹这句话虎老七心里认同,因为他和小兰就遭遇过这样的事,而且他还相信了,结果伤害了小兰,气跑了赵老四,他的教训深刻。 “最可怕的是自己家里人也信这些鬼话,你还一样解释不清楚!唉!时间长了,就懒得解释了,谁让生了这模样,活该就得受这不白之冤!”牡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不知为什么,虎老七竟然完全相信了牡丹的话,也许是有过相同的经历,感同身受吧! “你也别伤心了,自己心里干净,谁爱说什么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虎老七安慰道。 “是啊,找个能明白自己的人太难了!”牡丹感概道。 ……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到了牡丹家大门外,牡丹本来走进了大门,却又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对虎老七说道:“天气冷,回去加上被子吧!” 虎老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虎老七的关心让牡丹很开心,她应了一声,欢快地跑进了院子。 虎老七在返回的路上,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不由得后悔不已,想着明天早上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起来后,赶紧叫醒了二老喂,准备一起去牡丹家叫张大美一起走。 还没等虎老七和二老喂动身,张大美自己进了屋子。 张大美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道:“哎呀妈呀,这是喝了多少酒,这味太难闻了!” “哎呀我的天啊!婶,是领我看媳妇去吗?”二老喂高兴地嚷道。 “看什么媳妇?不是昨天都看完了吗?等过两天娶过门随便看!”张大美敷衍二老喂。 二老喂挠了挠头说道:”我啥时候看的啊?“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看了也忘了!咱们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张大美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虎老七也想尽快离开桦皮屯,于是连哄带骗地领着二老喂离开了杏花家,向桦树方向走去。虎老七一看来人正是牡丹,不由得一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牡丹一看虎老七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不由得一愣,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虎老七,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小声说道:“我三姐家的屋子冷,我给你拿了床被子,怕你冻着!” “我不冷,你赶紧回去吧!”虎老七说完,转身拿水瓢去舀水,不再理会牡丹。 牡丹想了想,说道:“是不是马大喇叭和你说了什么?他这人就能胡说八道,你别听他胡说!” 虎老七冷冷地说道:“他啥都没说,你赶紧回家吧!” 虎老七舀好了水就要回屋。 牡丹紧咬嘴唇,眼中露出羞愤之色,把被子放到灶台上,一跺脚转身就走,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拌上了一个小板凳,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踉跄,向前扑去。 虎老七下意识地把水瓢一扔,跨出一步,伸手揽住牡丹的腰,将牡丹拉了起来。 仓促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牡丹的眼中含有泪水,显得娇柔无助,楚楚可怜,虎老七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竟然生出了怜惜之意。 虎老七瞬间清醒过来,他暗骂自己的定力太差,赶紧把牡丹身子扶正,松开了手。 “外面这么黑,你把我送回去吧?”牡丹仰脸恳切地看着虎老七。 “你来都能自己来,回去怎么还让人送?”虎老七不想和牡丹过多接触。 牡丹柔柔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带着手电,结果因为抱着被子不方便,手电掉到地上摔坏了!” “你让你姐送你吧!”虎老七说完,捡起水瓢,用袖头蹭了蹭,舀了一瓢水,径直进了屋子。 二老喂真是渴了,一口气喝光了一瓢水,这才打了个水嗝,翻身又睡着了。 虎老七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然后传来牡丹的声音:“三姐!三姐!” “干啥啊?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东屋传出杏花不耐烦的声音。 “外面太黑了,你送我回去!”牡丹喊道。 过了片刻,杏花打开了门,把一个手电递向牡丹,说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啥啊?我都累死了,你自己回去!” 杏花说完,“砰”地把门关上,拉灭了灯。 牡丹眼珠转了转,把手电悄悄藏进墙角一个坛子里,然后走到西屋门口,倚着门框,盯着虎老七一言不发。 虎老七本来想等牡丹走后再去关外屋的灯,结果杏花拒绝了牡丹,虎老七看着牡丹恳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 “唉!走吧,我送你回去!”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虎老七和牡丹一前一后往屯北头走,虎老七一言不发,还故意和牡丹拉开一段距离。 “我知道你肯定信了我三姐夫的胡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想占我便宜,我不愿意,他们就造我的谣!”牡丹一边紧紧跟随,一边说道。 虎老七没有吭声。 “我是处过一个对象,是桦树青年点的一个沈阳知青,结果人家返城 了,我们的事就吹了。你说我都这么大了,处个对象不正常吗?结果这帮想占我便宜占不到的人就到处造谣,说我作风不正派,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我跟完这个跟那个,好像我没见过男人一样!” 虎老七心中暗想,即使牡丹说得是真的,二老喂也不能娶她,这个姑娘好像传说中的狐狸精,自己刚才都失了神,这要是娶回家,说不定会招来多少麻烦。 “他们传我妈也是这么传的,你说我妈有多少多少相好的,就跟他们看见了,抓住了一样,说得就跟真事似的!就拿我们家盖房子说吧,确实我们家没花多少钱,因为那是我大舅给张罗的,我大舅是县里管建筑的一把手!” “你说说,要是我妈真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关系,他们敢明目张胆送东西吗?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那他们的饭碗还能保住吗?谁干这种事不是偷偷摸摸的,要是真有事,躲还来不及呢!” “人的嘴太厉害了,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就成真的了,你还别解释,你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他们反而好像抓住啥把柄一样!” “嗯,有些人就爱嚼舌根!”牡丹这句话虎老七心里认同,因为他和小兰就遭遇过这样的事,而且他还相信了,结果伤害了小兰,气跑了赵老四,他的教训深刻。 “最可怕的是自己家里人也信这些鬼话,你还一样解释不清楚!唉!时间长了,就懒得解释了,谁让生了这模样,活该就得受这不白之冤!”牡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不知为什么,虎老七竟然完全相信了牡丹的话,也许是有过相同的经历,感同身受吧! “你也别伤心了,自己心里干净,谁爱说什么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虎老七安慰道。 “是啊,找个能明白自己的人太难了!”牡丹感概道。 ……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到了牡丹家大门外,牡丹本来走进了大门,却又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对虎老七说道:“天气冷,回去加上被子吧!” 虎老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虎老七的关心让牡丹很开心,她应了一声,欢快地跑进了院子。 虎老七在返回的路上,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不由得后悔不已,想着明天早上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起来后,赶紧叫醒了二老喂,准备一起去牡丹家叫张大美一起走。 还没等虎老七和二老喂动身,张大美自己进了屋子。 张大美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道:“哎呀妈呀,这是喝了多少酒,这味太难闻了!” “哎呀我的天啊!婶,是领我看媳妇去吗?”二老喂高兴地嚷道。 “看什么媳妇?不是昨天都看完了吗?等过两天娶过门随便看!”张大美敷衍二老喂。 二老喂挠了挠头说道:”我啥时候看的啊?“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看了也忘了!咱们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张大美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虎老七也想尽快离开桦皮屯,于是连哄带骗地领着二老喂离开了杏花家,向桦树方向走去。 第263章 这个姑娘不能娶 去桦树公社的路上,二老喂一个劲儿地问张大美什么时候可以娶牡丹,张大美告诉二老喂过几天就能把新媳妇娶到家。二老喂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啥要背着张大美走,张大美本来是个小脚,既然二老喂主动要背她,她假意推让了几下,就趴到了二老喂背上,悠哉悠哉地让二老喂背着走。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昨天晚饭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今天早上也没有吃饭,于是对张大美说道:“我说张大美,我兄弟现在饿着肚子呢,你就好意思让他背?” “是我让他背的吗?你也不是没看到,是他说啥要背我的!再者说了,我给他找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背背我这个媒人过分吗?”张大美觉得二老喂背她理所应当。 “这门亲事成不了,我兄弟不能娶牡丹!”虎老七语气坚定地说道。 “干嘛不让我娶媳妇儿?”还没等张大美说什么,二老喂不干了。 “兄虎,等以后我再帮你找个更好的姑娘,行不行?”虎老七没办法和二老喂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是,虎老七,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二老喂能娶到牡丹,那是祖坟冒青烟了,你凭啥不让娶?你是他爹啊还是他妈啊?”张大美也不愿意了。 “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他往火坑里跳!”虎老七语气很冲。 “我看你是嫉妒了吧?牡丹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儿有个头儿,比你家小兰强多了吧?”张大美讥讽地说道。 虎老七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你再扯上小兰你试试?我说不能娶就不能娶!” 二老喂在一旁听着,根本插不上嘴,当他听自己结拜大哥不让自己娶牡丹而且态度坚决时,顿时如丧考妣,松开托着张大美的手,面憋得通红,”噗通“一下坐到地上。 事发突然,张大美没有准备,直接摔了一个大腚墩! ”二老喂,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松手也不说一声!哎呦,疼死我了!“张大美一边揉屁股,一边骂二老喂。 ”你坐地上干啥?赶紧起来!“虎老七伸手去拉二老喂。 二老喂把头往旁边一扭,嘟着大嘴,不看虎老七,暗自运气。 ”虎老七,你是不是虎?又不是你相媳妇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看把二老喂气的,哪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张大美埋怨虎老七。 虎老七连拉带劝,二老喂死活不起来,弄得虎老七束手无策,而张大美一边冷言冷语地看着热闹。 正在这时候,二老喂忽然站起身来,一边拍打裤子上的雪,一边紧张地看向桦皮屯方向。 虎老七顺着二老喂的目光一看,发现牡丹姑娘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骑过来。 二老喂痴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牡丹,不停地搓手,张大美则皱起了眉头,一边迎上去。一边喊道:”你这孩子跑来干啥?“ 牡丹看到虎老七,嫣然一笑,根本没有理会张大美,在虎老七跟前停下自行车,两腿把自行车支住,从车筐里拿出两个冒热气的布包,递向虎老七说道:”怎么走得这么急?把吃的东西带上,省得路上饿!“ 虎老七接过布包,还没等他说话,牡丹抿嘴一笑,把自行车调转方 向,飞快地往回骑。 ”那个花手绢里的东西是给你的!“牡丹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很快骑远了。 ”这孩子抽什么风?神神叨叨的!“张大美一边嘟囔,一边把虎老七手上一大一小两个布包拿了过去。 张大美把大布包打开,里面是带着热气的几个玉米饼子,还有几块咸菜疙瘩,而花手绢打开,里面居然是两个滚热的煮鸡蛋! 张大美看明白牡丹的心思,她把一个鸡蛋放进自己的口袋,把另外一个递给还在傻看牡丹背影的二老喂说道:”这是你媳妇儿给你的,赶紧趁热吃!“ ”给我的?“二老喂拿起鸡蛋问道。 ”对,给你的,快吃吧!吃完咱赶紧走!“张大美拿起一个玉米饼子,边吃边说。 二老喂看着鸡蛋,却没舍得吃,小心翼翼放到怀里,然后抓起一个玉米饼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虎老七看到二老喂对牡丹如此痴迷,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虎老七一行三人在晚饭前赶回了小砬子屯,虎老七满腹心事地回了家。 小兰看虎老七闷闷不乐地进了屋,以为是二老喂相亲失败了,于是安慰道:”是不是没相成啊?没关系,回头咱们再帮着二老喂找,就凭他一身力气,咋都能说上媳妇儿!“ ”唉,相成了!“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相成了是好事,你干嘛愁眉苦脸的?“小兰不解。 虎老七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说,小兰纳闷地问道:”姑娘有残疾?“ ”没有!“ ”那姑娘长得太难看了?“ ”也不是!“ ”那到底是咋回事啊?“ ”就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太好看了,我才犯愁呢!“ 小兰一听笑了,嗔怪道:”你这不是瞎操心吗?长得好看你犯什么愁?“ ”你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啥能相中二老喂?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再说了,这姑娘长得太勾人,这要是真嫁给了二老喂,说不定惹出多少麻烦事呢!“ ”你净瞎合计!这姻缘讲究的就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姑娘长得勾人能有多勾人,还有我老丫姐勾人吗?“小兰笑着说道。 ”两回事!饭好了吗?我都饿死了!“ 虎老七不可能在小兰面前说牡丹差点把自己都魅惑了,他决定吃完晚饭直接去找二老喂的爹兰远学,把事情说明白,于是岔开了话题。 吃过晚饭,虎老七去了二老喂家。 一进屋,虎老七看见二老喂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鸡蛋,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鸡蛋,一边嘴里嘟囔着:”真好看,笑一个!嗯,再笑一个!……“ ”老七来啦?这次相亲辛苦你了!等结婚那天,你一定得多喝点!“兰远学热情地和虎老七打招呼。 ”叔,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虎老七不想让二老喂听见他和兰远学说话的内容。 兰远学满脸狐疑地和虎老七出了屋,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叔,这个姑娘不能娶!“去桦树公社的路上,二老喂一个劲儿地问张大美什么时候可以娶牡丹,张大美告诉二老喂过几天就能把新媳妇娶到家。二老喂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啥要背着张大美走,张大美本来是个小脚,既然二老喂主动要背她,她假意推让了几下,就趴到了二老喂背上,悠哉悠哉地让二老喂背着走。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昨天晚饭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今天早上也没有吃饭,于是对张大美说道:“我说张大美,我兄弟现在饿着肚子呢,你就好意思让他背?” “是我让他背的吗?你也不是没看到,是他说啥要背我的!再者说了,我给他找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背背我这个媒人过分吗?”张大美觉得二老喂背她理所应当。 “这门亲事成不了,我兄弟不能娶牡丹!”虎老七语气坚定地说道。 “干嘛不让我娶媳妇儿?”还没等张大美说什么,二老喂不干了。 “兄虎,等以后我再帮你找个更好的姑娘,行不行?”虎老七没办法和二老喂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是,虎老七,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二老喂能娶到牡丹,那是祖坟冒青烟了,你凭啥不让娶?你是他爹啊还是他妈啊?”张大美也不愿意了。 “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他往火坑里跳!”虎老七语气很冲。 “我看你是嫉妒了吧?牡丹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儿有个头儿,比你家小兰强多了吧?”张大美讥讽地说道。 虎老七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你再扯上小兰你试试?我说不能娶就不能娶!” 二老喂在一旁听着,根本插不上嘴,当他听自己结拜大哥不让自己娶牡丹而且态度坚决时,顿时如丧考妣,松开托着张大美的手,面憋得通红,”噗通“一下坐到地上。 事发突然,张大美没有准备,直接摔了一个大腚墩! ”二老喂,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松手也不说一声!哎呦,疼死我了!“张大美一边揉屁股,一边骂二老喂。 ”你坐地上干啥?赶紧起来!“虎老七伸手去拉二老喂。 二老喂把头往旁边一扭,嘟着大嘴,不看虎老七,暗自运气。 ”虎老七,你是不是虎?又不是你相媳妇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看把二老喂气的,哪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张大美埋怨虎老七。 虎老七连拉带劝,二老喂死活不起来,弄得虎老七束手无策,而张大美一边冷言冷语地看着热闹。 正在这时候,二老喂忽然站起身来,一边拍打裤子上的雪,一边紧张地看向桦皮屯方向。 虎老七顺着二老喂的目光一看,发现牡丹姑娘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骑过来。 二老喂痴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牡丹,不停地搓手,张大美则皱起了眉头,一边迎上去。一边喊道:”你这孩子跑来干啥?“ 牡丹看到虎老七,嫣然一笑,根本没有理会张大美,在虎老七跟前停下自行车,两腿把自行车支住,从车筐里拿出两个冒热气的布包,递向虎老七说道:”怎么走得这么急?把吃的东西带上,省得路上饿!“ 虎老七接过布包,还没等他说话,牡丹抿嘴一笑,把自行车调转方 向,飞快地往回骑。 ”那个花手绢里的东西是给你的!“牡丹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很快骑远了。 ”这孩子抽什么风?神神叨叨的!“张大美一边嘟囔,一边把虎老七手上一大一小两个布包拿了过去。 张大美把大布包打开,里面是带着热气的几个玉米饼子,还有几块咸菜疙瘩,而花手绢打开,里面居然是两个滚热的煮鸡蛋! 张大美看明白牡丹的心思,她把一个鸡蛋放进自己的口袋,把另外一个递给还在傻看牡丹背影的二老喂说道:”这是你媳妇儿给你的,赶紧趁热吃!“ ”给我的?“二老喂拿起鸡蛋问道。 ”对,给你的,快吃吧!吃完咱赶紧走!“张大美拿起一个玉米饼子,边吃边说。 二老喂看着鸡蛋,却没舍得吃,小心翼翼放到怀里,然后抓起一个玉米饼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虎老七看到二老喂对牡丹如此痴迷,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虎老七一行三人在晚饭前赶回了小砬子屯,虎老七满腹心事地回了家。 小兰看虎老七闷闷不乐地进了屋,以为是二老喂相亲失败了,于是安慰道:”是不是没相成啊?没关系,回头咱们再帮着二老喂找,就凭他一身力气,咋都能说上媳妇儿!“ ”唉,相成了!“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相成了是好事,你干嘛愁眉苦脸的?“小兰不解。 虎老七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说,小兰纳闷地问道:”姑娘有残疾?“ ”没有!“ ”那姑娘长得太难看了?“ ”也不是!“ ”那到底是咋回事啊?“ ”就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太好看了,我才犯愁呢!“ 小兰一听笑了,嗔怪道:”你这不是瞎操心吗?长得好看你犯什么愁?“ ”你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啥能相中二老喂?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再说了,这姑娘长得太勾人,这要是真嫁给了二老喂,说不定惹出多少麻烦事呢!“ ”你净瞎合计!这姻缘讲究的就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姑娘长得勾人能有多勾人,还有我老丫姐勾人吗?“小兰笑着说道。 ”两回事!饭好了吗?我都饿死了!“ 虎老七不可能在小兰面前说牡丹差点把自己都魅惑了,他决定吃完晚饭直接去找二老喂的爹兰远学,把事情说明白,于是岔开了话题。 吃过晚饭,虎老七去了二老喂家。 一进屋,虎老七看见二老喂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鸡蛋,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鸡蛋,一边嘴里嘟囔着:”真好看,笑一个!嗯,再笑一个!……“ ”老七来啦?这次相亲辛苦你了!等结婚那天,你一定得多喝点!“兰远学热情地和虎老七打招呼。 ”叔,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虎老七不想让二老喂听见他和兰远学说话的内容。 兰远学满脸狐疑地和虎老七出了屋,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叔,这个姑娘不能娶!“ 第264章 缘分未了 虎老七的话让兰远学一愣,他纳闷地问道:“姑娘家不是都同意这门亲事了吗?为啥不能娶啊?” 虎老七说道:”因为这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 虎老七没有说牡丹姑娘作风不正派,甚至身怀有孕这样的话,因为他现在也无法判定姑娘牡丹说得是真话,还是她的姐夫马壮酒后吐露的是实情。 兰远学不解地说道:”不是老七,我没整明白,这姑娘漂亮不是好事吗?“ ”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关键是太招人!叔,你想想看,这要是姑娘嫁过来,每天招蜂引蝶的,我兄弟能管得住吗?“虎老七说出自己的担心。 兰远学皱起眉头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姑娘不正经,是吗?“ ??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姑娘长得太漂亮,容易让人惦记,时间久了,难免不出事啊!“没有证据,虎老七不能说牡丹不正经。 兰远学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二老喂脑子不灵光,就不能娶漂亮媳妇,就应该娶歪瓜裂枣!“ 虎老七一听兰远学语气不对,话里带着气,赶紧解释道:”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说了,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先回家吧,我心里有数!“兰远学直接打断了虎老七的话,开始下逐客令。 以兰远学的态度,这要是别人的事,虎老七肯定就撒手不管了,可这关系到自己结拜兄弟婚姻大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二老喂跳进火坑,于是他继续说道:”叔,二老喂是我结拜兄弟,你说我能害他吗?你听我的,赶紧让张大美回了这门婚事,媳妇的事,我帮他再找!“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家休息吧,我回屋了!“兰远 学敷衍地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自己的媳妇儿还是讹来的呢,还帮别人找媳妇儿,哼!“兰远学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 虎老七摇了摇头,不知道平时老实巴交的兰远学为何反应如此强烈,可转念又一想,有姑娘能看上二老喂,而且又好看,这是多么难得的好事,当爹当然不会凭自己片言只语就回绝了这样的好事! 兰远学说不通,二老喂更难说通,虎老七无奈之下只好又去了张大美家。 张大美透过窗户看虎老七进了院子,赶紧把窗帘拉上,然后把灯也闭了。 ”张大美在家吗?“虎老七一边敲玻璃,一边喊道。 ”老七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折腾一天了,你不累我还累呢,有啥事明天再说,我已经睡下了!“张大美现在最烦的就是虎老七。 ”你得把这门亲给退了!“虎老七喊道。 ”退你娘个腿!人家娶媳妇,你给退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赶紧该干啥干啥去,我看见你就烦!“张大美动了气,这要是婚事吹了,她这五百块钱跑腿费上哪要去?五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张大美到嘴的肥肉绝不可能吐出来。 虎老七看张大美也说不通,一时没了办法,怏怏不快地回了家。 虎老七一到家,康静也在屋子里。 ”是不是碰一鼻子灰啊?“小兰看虎老七灰头土脸的样子,笑着问道。 虎老七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老七,你是咋想 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是要当法海咋滴?“康静也不理解虎老七的做法。 ”我咋想的?我用屁股想的!“虎老七憋了一肚子气。 ”你这人真是好赖不分,逮谁咬谁呢?我看你要是没事,干点正事吧!“康静说道。 ”啥是正事?“虎老七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我小叔都去西登好几天了,你也不去看看啊?他可是奔你来的,你不能把他甩给黄大哥就不管了吧?“康静有些担心康振涛。 ”可不是咋地,我咋把这茬给忘了?我明天就骑车去西登!“虎老七点头答应。 ”你啊,别为了别人的事东一头西一头的,小兰怀孕了,重活干不了,你得知道心疼人!“康静埋怨虎老七。 ”我这月份小,没那么娇气!“小兰接口道。 虎老七歉意地看了看小兰说道:”等我从西登回来,哪都不去了,就在家伺候你!“ ……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到了黄老大家里,虎老七一敲门,门一开,何仙儿出现在门口。 ”你也在这呢?黄哥呢?“虎老七问道。 ”谁啊?是不是老七来了?“屋内传出黄老大的的声音,紧接着黄老大高兴地跑了出来。 ”哎呀妈呀,还真是你!你可算来了!“黄老大一脸兴奋。 ”仙儿,我和老七出去办点事,你这回就别跟着了,行不行?“黄老大看着何仙儿的脸商量道。 ”这黄鼠狼是要去偷鸡去还是摸狗去?“何仙儿不动声色。 黄老大陪笑道:”看你说的,我和老七出去办点事!“ ”是去小芸家办事吧?“何仙儿问道。 ”你看老七的兄弟一直在老钱家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和老七去把他接回了!“黄老大解释道。 ”行,那我也跟着去!“何仙儿平静地说道。 ”你这是要干啥啊?你班也不上,我走哪你跟哪,这啥时候是个头啊?“黄老大痛苦地喊道。 何仙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爱干啥干啥,我又不出声,也不碍你事,你急啥啊?你看你要是和小芸结婚,那得多少事啊?我在你身边能帮你干不少事呢!“ 黄老大和何仙儿之间的斗嘴让虎老七有些发懵,他不了解情况,又插不上嘴,只能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们俩一边磨牙去,赶紧让老七进来!“姥姥出来解围。 黄老大闷闷不乐地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何仙儿也坐在沙发上,拿起勾针开始聚精会神地织毛衣,时不时还把没织好的毛衣在黄老大身上比量比量。 ”老七,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啊?来厨房我给你弄点吃的!“姥姥招呼虎老七。 虎老七随姥姥进了厨房,姥姥给虎老七捡了两个包子递给虎老七说道:”赶紧趁热吃,吃完还有呢!“ ”真香!“虎老七咬了一口包子,由衷地说道。 ”好吃吧?这是仙儿做的!“姥姥面带笑意。 ”姥姥,这是怎么回事啊?“虎老七小声问道。 姥姥没有说话,把厨房门关上,低声说道:”这就叫缘分未了!“ 第265章 姥姥的心思 虎老七看姥姥心情不错,知道黄老大和何仙儿的事还有缓,姥姥由衷高兴。 何仙儿的性格泼辣,应该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姑娘,所以虎老七很好奇她的变化,于是试探着问道:“姥姥,这里面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工作啊?” 姥姥会心一笑,说道:“你可比小方子的心细多了,他昨天还问我为啥小仙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说他蠢不蠢?“ ”那你是怎么和何仙儿说的?“虎老七觉得姥姥虽然年纪大了,但头脑依然清朗睿智。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你认为值得拥有的东西,你就要放下一切身段去获得,骄傲和患得患失只能让你离心爱的东西渐行渐远!“姥姥是老大学生,说话很有水平。 虎老七虽然文化低,但也听明白了姥姥的话里的意思,他佩服地翘起大拇指。 ”我叫你进来还想和你说件事,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姥姥?“姥姥问道。 虎老七连连点头。 ”我听小方子说,你那个沈阳的亲戚好像对小芸有意思,我看这是个好事,你有时间问问你那个亲戚,要是他真有这心思,我去帮忙和小芸的妈妈说去!“姥姥说道。 ”什么?康振涛看上小芸了?“虎老七吃了一惊。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康振涛肯定知道黄老大有心要娶小芸为妻,他居然相中上了小芸,这大城市来的人还真是思维另类啊! ”他这几天都住在小芸家,依我看小芸肯定对你这个亲戚也不反感!“姥姥说道。 ”可是他在沈阳工作,不可能来西登当上门女婿啊?“虎老七觉得这门亲事不合实际。 姥姥微微一笑,说道:”干嘛 非要做上门女婿呢?小芸为啥不能嫁到沈阳呢?“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了解他妈是啥样,要是小芸领着老妈还有两个孩子嫁过去,他妈能把她们都打出去!这事肯定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脑子转不开呢?“ ”姥姥你是啥意思啊?“ ”小芸嫁过去,老人和孩子留下!“ ”那小芸能干吗?“ ”你想想,小方子心里装着小仙儿,为啥还非要娶小芸?“ ”黄哥是为了报答钱五,想替钱五撑起这个家啊!“ ”是啊,小芸嫁到沈阳,小方子和何仙儿结婚,然后一起照顾老人和孩子,这不是一样能撑起这个家吗?“ ”可小仙儿能愿意吗?再说她父母也不可能答应啊!“ ”我已经问过小仙儿了,她愿意和小方子一起养老人和孩子,至于她父母,我应该有办法能说服!“ ”那你怎么不和黄哥直接说?“ ”你别看他一天舞舞喳喳的,其实和他爸一样,可犟了,他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小仙儿。我想要是小芸嫁到沈阳,他也就会断了和小芸结婚的念头,他和小仙儿的结就自然解开了!“ 虎老七仔细一琢磨,这倒是没办法中的最好办法了,于是点头答应。 ”说心里话,我也有自私的想法,我还是喜欢小仙儿,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长得漂亮不说,心 眼好是个热心肠,我从来没拿她当外人!“姥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嗯,姥姥放心,我明白了,我尽量促成这件事!“虎老七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听到虎老七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姥姥放了心,她笑着问虎老七:”老七,一段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白白净净,像个大姑娘一样啊?“ 虎老七脸一红,说道:”唉,别提了,都是小兰那个师父害的!“ ”我倒是觉得不错,别人想变成你这样还没办法呢!“姥姥安慰虎老七。 这一老一少聊天的过程中,虎老七已经吃完了六个包子,两个人这才离开了厨房。 ”走吧,我领你去找小涛去!“黄老大看虎老七吃完了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何仙儿看黄老大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黄老大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 ”不能!“何仙儿回答得很干脆。 黄老大没有办法,只好出了家门,姥姥和何仙儿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出了门,虎老七看黄老大推出了一辆自行车,不由得纳闷地问道:”黄哥,你摩托车呢?“ ”卖了!我逃鹿山的那块地方给原来那帮兄弟了,我过完年就要去建筑队上班去了,这摩托车也用不上了!“黄老大解释道。 虎老七点点头,心中佩服黄老大,黄老大虽然没啥文化,但绝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 何仙儿也出了门,心安理得地坐到黄老大自行车后座上,用手搂住黄老大的腰。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到了老钱家,你别和我太近!“黄老大回头对何仙儿说道。 ”好!我离你一丈远!“何仙儿爽快答应。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小芸家骑。 当虎老七和黄老大聊到袁雷的时候,黄老大有些郁闷地说道:”我有一天看到崔喜了,他说袁雷这王八蛋申请什么精神病鉴定呢,你说这不是胡扯呢吗?他比猴都精,他能是精神病?这王八蛋太可恨了!“ 黄老大的话让虎老七想起了幺鸡复述袁雷的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着眉头问道:”那要是真鉴定出了精神病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他就是想拖延时间,无非就是想晚死几天罢了!“黄老大连连否决。 虎老七不想让黄老大担心,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个人刚到小芸家门口,却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然后看到康振涛和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从屋里走出来。 ”坏了,肯定是老太太犯病了!“黄老大赶紧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 虎老七也赶紧跟了过去,果然看见担架上正是钱五的母亲,老人两眼紧闭,看起来病情很严重。 ”咋回事啊,小涛?“黄老大一边帮忙一边问康振涛。 ”老太太老毛病犯了,现在人事不省!“康振涛焦急地说道。 ”小芸呢?“黄老大没有看见小芸和两个孩子。 ”孩子想妈妈,小芸领孩子看妈妈去了!咱别管她了,赶紧一起去医院吧!“ 第266章 小左惹祸 虎老七本来也要跟着去医院,可救护车坐不下太多人,于是黄老大和康振涛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他和何仙儿留了下来。 何仙儿这次没有坚持跟黄老大去医院,也留下来等小芸回来。 到了傍晚,两个人最后也没有等到小芸回来,却等来了老人病重离世,撒手人寰的消息。 一年之内这家人钱五和他的父母接连去世,只留下小芸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老钱家凄惨的遭遇让人唏嘘不已,暗叹老天的残忍和不公。 不知道什么原因,小芸和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回来,可老人的后事不能等,于是黄老大和虎老七几个人忙里忙外,开始操办老人的后事。 到了第二天,小芸和孩子还是没有回来,康振涛担心小芸,坐卧不宁,黄老大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问康振涛说道:”小芸走的时候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说当天去当天回啊,谁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不会出啥事吧?真是急死人了!“康振涛愁眉苦脸地说道。 ”实在不行去找一趟吧,老人下葬之前身边不能没有亲人啊!“虎老七接口道。 ”你们谁知道小芸原来的大嫂改嫁去哪了?“黄老大问来帮忙的左右邻居。 ”我听说郝凤改嫁到槐西岭姓张的一家,这个男的在水泥厂上班!“一个女邻居说道。 ”我去找!“康振涛心里着急,主动请缨。 ”你去也行,不过你路不熟,让老七跟你一起去吧!“黄老大说道。 就这样,黄老大和何仙儿留下来继续料理老人后事,虎老七和康振涛骑车赶往槐西岭。 路上,虎老七问康振涛:”小涛,我听说你对小芸有意思,是吗?“ ”嗯!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就是我未来的媳妇儿!“康振涛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不知道黄哥要娶小芸吗?你和黄哥都磕头拜把子了,你抢大哥的女人,你是怎么想的?“虎老七试探康振涛。 ”快拉倒吧,大哥不是有对象吗?“康振涛根本不信。 ”你是说何仙儿吗?你咋知道何仙儿是黄哥的对象?“虎老七问道。 ”对啊,就是何仙儿!大哥每次来小芸家,何仙儿都跟着一起来,你看何仙儿和大哥那亲密劲儿,那还能是啥关系?“ 虎老七沉吟片刻,接着问道:”你是相中人家姑娘了,人家愿意吗?“ ”小芸说了,只要我和她一起养老人和孩子,她同意嫁给我!“ ”关键是你能留西登吗?“ ”我和小芸商量好了,为了孩子的前途,她和我去沈阳!“ ”哎呦我的天啊,你也太厉害了,这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和小芸谈婚论嫁了?“ ”厉害啥啊厉害?小芸说了,谁对她妈和两个孩子好,她就嫁给谁,就是自己遭点罪都没事!“ ”那小芸妈也同意了?“ ”我们娘俩处得可好了,老太太现在根本没把我当外人!可惜……“说到这里,康振涛有些伤感。 ”钱小左和钱小右这两个小家伙和我也特别亲,我都和小芸商量了,我们结婚也不要孩子了,有左右这两个小家伙就够了!“ 虎老七从康振涛话语中能够听出来,康振涛对小芸是动了真情,居然什么条件都能接受。 ”那你想过没想过,你家里尤其是你妈能同意吗?“虎老七问道。 ”不同意我们就分开过呗!我只要结婚,冰棍厂能分我一套小平房,一开始肯定苦点,慢慢就好了!“康振涛很乐观。 ”那你可要想好了,小芸去沈阳没有工作,你一个人工资养四个人,可不容易!“虎老七觉得康振涛沉浸在爱情之中,有些理想化。 ”只有享不了了福,没有遭不了的罪!等小芸户口过去了,总能找到工作!再说,你别看我们家老头整天对我没笑模样,实际上他心挺热的,他不可能不帮衬我们!“ ”我听说黄哥要养这两个孩子!“ ”那可不行!他要是养孩子,小芸不就嫁给他啦?那我咋整?“ 虎老七心里清楚,康振涛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喜欢小芸,而小芸更在乎的是谁能帮她撑起家。本来小芸答应了嫁给黄老大,可由于何仙儿的出现,让她接受了康振涛。 虎老七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倾斜不对称的婚姻是否能让康振涛获得幸福。 两个人到了槐西岭,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郝凤改嫁的屯子——皇后屯。 两个人又问了屯里的人,这才打听到郝凤家的具体住址。 快要到郝凤家的时候,虎老七发现靠河边的几家堆放的柴禾垛被烧得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灰烬,看模样被烧过的时间不久。 ”这是郝凤家吗?“虎老七站在大门口大声喊道。 不大功夫,一个面带愁容的中 年人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虎老七两人,问道:”你们是谁啊?找我媳妇儿干啥?“ ”你是姓张吧?“康振涛一边递过一根烟,一边问道。 ”我是张洪军,你是谁啊?“张洪军上下打量康振涛,没有接烟卷。 ”哦,打扰你了!我们是老钱家的亲戚,来看看钱焕云还有两个孩子还在不在你们家!“康振涛礼貌地说道。 ”你是她什么亲戚?“张洪军问道。 ”我……我是……我是小芸对象!“康振涛说道。 张洪军一听,一把抓住康振涛的胳膊,兴奋地说道:”这下妥了,你赶紧跟我进屋吧!“ 虎老七和康振涛不知道张洪军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满腹疑问地和张洪军进了屋。 一进屋,虎老七发现屋子里坐了不少了人,满屋子烟气缭绕,三个人一进屋,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这下妥了,这是小芸对象,大伙找他赔钱吧!“张洪军一指康振涛。 ”那行,我们家都是硬柴禾,至少赔八十块钱!“ ”我们家九十!“ ”我们家七十!“ ”我们家连柴禾带房子五百!“ …… 大家七嘴八舌,各个情绪激动,虎老七和康振涛不明所以,被大家弄懵了。 ”不是,大哥,这是啥意思啊?赔啥钱啊?“康振涛纳闷地问张洪军。 ”你家那个小鳖犊子放火把大伙的柴禾垛烧了,胡大权家的房子都烧了,你是小芸的对象,她不赔,那就你来赔吧!“ 第267章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好好好,你们别激动,我们先看看小芸和孩子,行不行?!“虎老七冷静地说道。 ”他们在西屋,我领你们去!去可是去,你们要是想耍无赖,哼哼……!“张洪军语气中带着威胁。 虎老七和康振涛跟随张洪军去了西屋,一进屋康振涛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因为他看到小芸和一个中年妇女被捆了手脚,靠着柜子坐在炕上,两个孩子眼睛通红,无助地看向门口。 ”你们是土匪吗?有事说事,干嘛把人捆上?“康振涛怒吼张洪军。 ”为啥?你说为啥?不捆上早跑了!我们家败家娘们儿昨晚差点就把她放跑了!“张洪军理直气壮地说道。 ”洪军,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又不是小芸的,你就把她放了吧,要杀要剐你让他们找我,我郝凤只要不死,肯定能把他们的钱还上!“中年妇女正是小左和小右的妈妈郝凤。 ”我们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连工作都没有,拿啥还人钱?我在水泥厂累死累活一个月就几十块钱,你是想用我的血汗钱还吗?郝凤啊郝凤,我张洪军平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张洪军面色难看。 ”你干什么呢?给我住手!“张洪军看见康振涛去解小芸的绑绳,立刻大喝一声,就要去阻拦。 虎老七伸胳膊挡住张洪军的去路,耐心地说道:”这位大哥,有事咱解决事,你把人绑起来这是犯法的!“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不绑她,她早跑了,那街坊邻居的损失不得找我赔吗?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张洪军一边推虎老七,一边大声嚷嚷。 虎老七力气大,张洪军推了几下,也没有推开,眼看着康振涛就要解开小芸手上的绑绳,张洪军立刻急了,挥拳照照虎老七面门就打。 虎老七虽然不会功夫,但也经历了几场恶战,经验丰富,所以他轻松躲过拳头,几下就把张洪军的胳膊拧到身后,张洪军动弹不得。 ”快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啊!……“张洪军大声喊叫。 东屋的人听到喊声,一股脑儿涌进西屋,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小右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看到这阵势,立刻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赶紧把人放开,要不你们几个都走不出这个屯子!“有人用手指着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就把张洪军放开了。 这边康振涛已经把小芸的绑绳解开,小芸面露憔悴之色对康振涛说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昨天一天没回来,我怕你有啥事,就过来看看!小芸,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谁也不能欺负你!“康振涛霸气地说道。 这一年来,小芸经历了太多。自从钱五父子相继去世后,这个坚强的姑娘用柔弱的肩膀把这个家扛起来,有苦自己咽,有事自己扛,虽然黄老大经常来帮衬,但从来不会说这种体恤的话,所以康振涛出面护她,让她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你们也太nb了,欺负人欺负到家来了,你真当我张洪军是软茄子呢,说捏就捏?今天我要不把你们放倒,我就不姓张!“张洪军在大 家面前出了丑,心里恼怒,如今自己一方人多势众,顿时来了能耐! ”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有事好商量,大家千万别动手!“虎老七看大家被张洪军煽动得群情激愤,赶紧大声解释。 ”小瘪犊子,你刚才打人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呢?“张洪军添油加醋,举手就打。 张洪军一动手,场面立刻控制不住了,几个年轻人立刻也动起了手。 双方立刻陷入混战,屋内乱作一团,两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母亲郝凤身后,哭个不停。 虎老七尽管力气惊人,但双拳难敌四手,接连挨了几拳头,而小芸被撞倒在地,眼看着有人就踩到她的脑袋。 康振涛红了眼睛,奋不顾身地趴在小芸身上,一个青年一脚踢在康振涛下颚上,康振涛闷哼一声,却没有动弹。 青年又一脚踢过去,康振涛的鼻血顿时流了出来,小芸看到康振涛满脸是血,大声喊道:”你赶紧起来,快起来!“ 康振涛使劲摇头,仍然不动弹。 青年一伸手抓住康振涛的头发,使劲想把康振涛的脖子抬起来,康振涛忍着剧痛,拼命抵抗。 ”你这是干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小芸哭出声来,心如刀绞,伸出手拼命掰青年的手。 虎老七看康振涛情况危急,就要冲过去,无奈被张洪军几个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小左,把我胳膊上的绳子解开!“郝凤一边哭,一边对儿子说道。 小左比妹妹小右大几岁,今年十岁左右,他哭着说道:”妈妈我不敢,你家那个坏人说我要是把绳子解开,就把我和妹妹喂狼!“ ”儿子别怕,有妈妈在呢!“郝凤出言安慰。 小左畏惧地看向张洪军,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一边去解绳子,一边时不时观察张洪军的动向。 可绳子系得太紧,小左又心情紧张,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 ”儿子,快点!“郝凤看康振涛岌岌可危,着急地催促小左。 小左也心里着急,最后心一横,张开嘴使劲咬向绳结。 小左的嘴巴流血,绳子终于被解开了,郝凤迅速解开脚上的绳索,打开坑柜,拿出一把剪刀,把剪刀刀尖抵在喉咙处,厉声喊道:”张洪军,你们快住手,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大家被郝凤的叫声吸引,齐齐看向郝凤,都停了手。 ”凤啊,你别闹,快把剪子放下来!“张洪军一边说,一边试探着往郝凤跟前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死给你看!“郝凤剪刀尖使劲下压,立刻有鲜血浸出。 ”凤啊,你别冲动,我不过去,你赶紧把剪子放下!“张洪军停下脚步。 ”你们都出去!“郝凤大声喊道。 张洪军怕郝凤做出过激行为,赶紧说道:”我都听你的,我们出去,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张洪军在郝凤的威胁下,领着大家退出西屋,虎老七赶紧把门插上。 郝凤这才长吁一口气,剪刀跌落到炕上。”好好好,你们别激动,我们先看看小芸和孩子,行不行?!“虎老七冷静地说道。 ”他们在西屋,我领你们去!去可是去,你们要是想耍无赖,哼哼……!“张洪军语气中带着威胁。 虎老七和康振涛跟随张洪军去了西屋,一进屋康振涛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因为他看到小芸和一个中年妇女被捆了手脚,靠着柜子坐在炕上,两个孩子眼睛通红,无助地看向门口。 ”你们是土匪吗?有事说事,干嘛把人捆上?“康振涛怒吼张洪军。 ”为啥?你说为啥?不捆上早跑了!我们家败家娘们儿昨晚差点就把她放跑了!“张洪军理直气壮地说道。 ”洪军,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又不是小芸的,你就把她放了吧,要杀要剐你让他们找我,我郝凤只要不死,肯定能把他们的钱还上!“中年妇女正是小左和小右的妈妈郝凤。 ”我们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连工作都没有,拿啥还人钱?我在水泥厂累死累活一个月就几十块钱,你是想用我的血汗钱还吗?郝凤啊郝凤,我张洪军平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张洪军面色难看。 ”你干什么呢?给我住手!“张洪军看见康振涛去解小芸的绑绳,立刻大喝一声,就要去阻拦。 虎老七伸胳膊挡住张洪军的去路,耐心地说道:”这位大哥,有事咱解决事,你把人绑起来这是犯法的!“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不绑她,她早跑了,那街坊邻居的损失不得找我赔吗?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张洪军一边推虎老七,一边大声嚷嚷。 虎老七力气大,张洪军推了几下,也没有推开,眼看着康振涛就要解开小芸手上的绑绳,张洪军立刻急了,挥拳照照虎老七面门就打。 虎老七虽然不会功夫,但也经历了几场恶战,经验丰富,所以他轻松躲过拳头,几下就把张洪军的胳膊拧到身后,张洪军动弹不得。 ”快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啊!……“张洪军大声喊叫。 东屋的人听到喊声,一股脑儿涌进西屋,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小右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看到这阵势,立刻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赶紧把人放开,要不你们几个都走不出这个屯子!“有人用手指着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就把张洪军放开了。 这边康振涛已经把小芸的绑绳解开,小芸面露憔悴之色对康振涛说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昨天一天没回来,我怕你有啥事,就过来看看!小芸,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谁也不能欺负你!“康振涛霸气地说道。 这一年来,小芸经历了太多。自从钱五父子相继去世后,这个坚强的姑娘用柔弱的肩膀把这个家扛起来,有苦自己咽,有事自己扛,虽然黄老大经常来帮衬,但从来不会说这种体恤的话,所以康振涛出面护她,让她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你们也太nb了,欺负人欺负到家来了,你真当我张洪军是软茄子呢,说捏就捏?今天我要不把你们放倒,我就不姓张!“张洪军在大 家面前出了丑,心里恼怒,如今自己一方人多势众,顿时来了能耐! ”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有事好商量,大家千万别动手!“虎老七看大家被张洪军煽动得群情激愤,赶紧大声解释。 ”小瘪犊子,你刚才打人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呢?“张洪军添油加醋,举手就打。 张洪军一动手,场面立刻控制不住了,几个年轻人立刻也动起了手。 双方立刻陷入混战,屋内乱作一团,两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母亲郝凤身后,哭个不停。 虎老七尽管力气惊人,但双拳难敌四手,接连挨了几拳头,而小芸被撞倒在地,眼看着有人就踩到她的脑袋。 康振涛红了眼睛,奋不顾身地趴在小芸身上,一个青年一脚踢在康振涛下颚上,康振涛闷哼一声,却没有动弹。 青年又一脚踢过去,康振涛的鼻血顿时流了出来,小芸看到康振涛满脸是血,大声喊道:”你赶紧起来,快起来!“ 康振涛使劲摇头,仍然不动弹。 青年一伸手抓住康振涛的头发,使劲想把康振涛的脖子抬起来,康振涛忍着剧痛,拼命抵抗。 ”你这是干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小芸哭出声来,心如刀绞,伸出手拼命掰青年的手。 虎老七看康振涛情况危急,就要冲过去,无奈被张洪军几个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小左,把我胳膊上的绳子解开!“郝凤一边哭,一边对儿子说道。 小左比妹妹小右大几岁,今年十岁左右,他哭着说道:”妈妈我不敢,你家那个坏人说我要是把绳子解开,就把我和妹妹喂狼!“ ”儿子别怕,有妈妈在呢!“郝凤出言安慰。 小左畏惧地看向张洪军,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一边去解绳子,一边时不时观察张洪军的动向。 可绳子系得太紧,小左又心情紧张,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 ”儿子,快点!“郝凤看康振涛岌岌可危,着急地催促小左。 小左也心里着急,最后心一横,张开嘴使劲咬向绳结。 小左的嘴巴流血,绳子终于被解开了,郝凤迅速解开脚上的绳索,打开坑柜,拿出一把剪刀,把剪刀刀尖抵在喉咙处,厉声喊道:”张洪军,你们快住手,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大家被郝凤的叫声吸引,齐齐看向郝凤,都停了手。 ”凤啊,你别闹,快把剪子放下来!“张洪军一边说,一边试探着往郝凤跟前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死给你看!“郝凤剪刀尖使劲下压,立刻有鲜血浸出。 ”凤啊,你别冲动,我不过去,你赶紧把剪子放下!“张洪军停下脚步。 ”你们都出去!“郝凤大声喊道。 张洪军怕郝凤做出过激行为,赶紧说道:”我都听你的,我们出去,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张洪军在郝凤的威胁下,领着大家退出西屋,虎老七赶紧把门插上。 郝凤这才长吁一口气,剪刀跌落到炕上。 第268章 困境 张洪军等人撤出了西屋,小芸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给康振涛擦脸上的鲜血。 “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我?”小芸方寸大乱,泪雨纷纷。 “别哭,我没事!”康振涛强忍着疼痛,伸出手抓住小芸的手。 小芸的手被康振涛抓,她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但看到康振涛凄惨的模样,停住了动作,任凭康振涛抓住自己的手。 所谓患难见真情,小芸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肯舍命护着自己,康振涛的表现在她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 郝凤稳定了心神,帮着小兰擦干净康振涛脸上的血迹,康振涛慢慢恢复了体力,但他眼眶青肿,鼻子周围也肿起来很高,看起来鼻梁骨好像断了。 “大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左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去放火?”虎老七看小芸情绪还没有平复,看向郝凤问道。 郝凤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诉了一遍。 小左和小右半年没有见到郝凤,心里想念,尤其是小右,总是缠住姑姑小芸要见妈妈,小芸被缠得没办法,恰好康振涛在家里可以照顾母亲,于是骑着自行车,前大梁坐小右,车后座带着小左,风尘仆仆来到了皇后屯。 昨天恰好是星期六,张洪军下午不上班,等小芸到郝凤家的时候,张洪军也正好下班在家。 张洪军人不坏,对郝凤也不错,但就是特别抠门,平时过日子,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张洪军的抠门郝凤也能理解,毕竟家里条件不好,只有张洪军一个人挣钱,所以平时也精打细算,生怕花错一分钱。 小左和小右一来,郝凤特别高兴,哭咧咧抱完小右又抱小左,弄得小芸和张洪军也跟着红了眼圈。 到了该走的时候,两个孩子不愿意离开郝凤,哭哭咧咧抱着妈妈不撒手。 虽然小芸对两个孩子很好,可她又要上班挣钱养家,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能够分给两个孩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两个孩子见到妈妈,根本不舍得分开。 郝凤的心都被两个孩子哭碎了,就把张洪军叫到西屋,想把两个孩子留下。 张洪军和郝凤结婚时间不短了,可一直没要上孩子,郝凤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那问题肯定出在张洪军身上,他偏方没少吃,可一直到现在,郝凤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洪军从心里不想收留两个孩子,因为留下孩子,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就会变重,这日子就会更苦。可是钱五和父亲都没了,小芸又不是亲姑姑,若是不答应,他怕郝凤分心,不会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于是就答应了。 张洪军答应是答应,但只同意留下小右。 张洪军有自己的打算,小右是个小姑娘,吃得少,书也不用读得太多,而且等长大了一嫁人就完事了,弄好了还能得到一笔彩礼!可小左不一样,不但要管读书,长大了还得给盖房子娶媳妇,这让张洪军根本不能接受。 而且张洪军还有一个心眼,那就是他还抱有希望能把病治好, 让郝凤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所以他拒绝接受小左。 郝凤苦苦哀求,张洪军逼急了就骂了一些难听的话,结果被躲在门外面的小左听到了。 小左是个胆小的孩子,他不敢冲进屋和张洪军当面对峙,但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大。 小左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惩治张洪军的办法。小左找到了锅台上的火柴,偷偷跑到外面,把张洪军家的柴禾垛点着了。 冬天天气干燥,柴禾都干得透透的,加上昨天又有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然后把间隔不远的几家柴禾垛也殃及到了,大火连成一片,小左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吓得大喊大叫。 等人们出来救火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大家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光了十几家柴禾垛,还烧掉了吕敬业家的一处偏房。 火是小左放的,小左是郝凤的儿子,邻居们自然来找张洪军要赔偿。 张洪军怎么会替小左赔偿损失,自然把大家的怒火转移到了小芸身上。 小芸哪有能力赔偿这么大的损失,就想领着孩子走,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捆了起来,告诉她什么时候赔钱什么时候放她。 小左惹下大祸,可小芸毕竟只是个姑姑,郝凤于是就想把责任揽过去,可却遭到张洪军的痛骂,把她一起锁进了西屋。 到了半夜,郝凤解开小芸的绑绳,让小芸跳窗户逃跑,结果被张洪军几个人发现,最后两个人都被绑上,关进了西屋。 郝凤把经过讲完,虎老七也有些头痛,毕竟这祸事是小左惹的,邻居们索要赔偿无可厚非,张洪军逃避责任也情有可原,可这笔赔偿是个不小的数字,虎老七真不知道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虎老七本来第一个想到了黄老大,可一想黄老大已经金盆洗手,如今光出不进,就是有些积蓄,就凭他大手大脚习惯了,估计也剩不下多少。而且老太太的后事都是黄老大出的钱,再让他掏这笔钱,谁能开得了口呢? 虎老七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从哪里出这笔钱,不由得紧缩双眉,思考怎样才能解决这件事。 “嫂子,他们算没算,一共得赔多少钱啊?”康振涛捂着鼻子问道。 “唉!他们算了,一共得赔一千三百多呢!”郝凤无奈地说道。 “我来赔!”康振涛说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虎老七知道康振涛爱喝爱交,就他挣那点工资,不可能有多少积蓄。 “那你就别管了,我反正能弄到就是了!”康振涛打算从父母还有亲戚朋友借。 “关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回沈阳再回来,这年都过完了!”虎老七摇了摇头。 “不用,这是我的事,我没有钱赔,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关我一辈子?”小芸说道。 “那是气话,赔钱肯定是要赔的,只是怎么想办法能少拿钱呢?”虎老七觉得小芸有些意气用事。 “我估计谁家都不会少要,这么多钱咋办呢?”郝凤无奈地说道。张洪军等人撤出了西屋,小芸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给康振涛擦脸上的鲜血。 “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我?”小芸方寸大乱,泪雨纷纷。 “别哭,我没事!”康振涛强忍着疼痛,伸出手抓住小芸的手。 小芸的手被康振涛抓,她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但看到康振涛凄惨的模样,停住了动作,任凭康振涛抓住自己的手。 所谓患难见真情,小芸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肯舍命护着自己,康振涛的表现在她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 郝凤稳定了心神,帮着小兰擦干净康振涛脸上的血迹,康振涛慢慢恢复了体力,但他眼眶青肿,鼻子周围也肿起来很高,看起来鼻梁骨好像断了。 “大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左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去放火?”虎老七看小芸情绪还没有平复,看向郝凤问道。 郝凤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诉了一遍。 小左和小右半年没有见到郝凤,心里想念,尤其是小右,总是缠住姑姑小芸要见妈妈,小芸被缠得没办法,恰好康振涛在家里可以照顾母亲,于是骑着自行车,前大梁坐小右,车后座带着小左,风尘仆仆来到了皇后屯。 昨天恰好是星期六,张洪军下午不上班,等小芸到郝凤家的时候,张洪军也正好下班在家。 .??. 张洪军人不坏,对郝凤也不错,但就是特别抠门,平时过日子,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张洪军的抠门郝凤也能理解,毕竟家里条件不好,只有张洪军一个人挣钱,所以平时也精打细算,生怕花错一分钱。 小左和小右一来,郝凤特别高兴,哭咧咧抱完小右又抱小左,弄得小芸和张洪军也跟着红了眼圈。 到了该走的时候,两个孩子不愿意离开郝凤,哭哭咧咧抱着妈妈不撒手。 虽然小芸对两个孩子很好,可她又要上班挣钱养家,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能够分给两个孩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两个孩子见到妈妈,根本不舍得分开。 郝凤的心都被两个孩子哭碎了,就把张洪军叫到西屋,想把两个孩子留下。 张洪军和郝凤结婚时间不短了,可一直没要上孩子,郝凤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那问题肯定出在张洪军身上,他偏方没少吃,可一直到现在,郝凤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洪军从心里不想收留两个孩子,因为留下孩子,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就会变重,这日子就会更苦。可是钱五和父亲都没了,小芸又不是亲姑姑,若是不答应,他怕郝凤分心,不会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于是就答应了。 张洪军答应是答应,但只同意留下小右。 张洪军有自己的打算,小右是个小姑娘,吃得少,书也不用读得太多,而且等长大了一嫁人就完事了,弄好了还能得到一笔彩礼!可小左不一样,不但要管读书,长大了还得给盖房子娶媳妇,这让张洪军根本不能接受。 而且张洪军还有一个心眼,那就是他还抱有希望能把病治好, 让郝凤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所以他拒绝接受小左。 郝凤苦苦哀求,张洪军逼急了就骂了一些难听的话,结果被躲在门外面的小左听到了。 小左是个胆小的孩子,他不敢冲进屋和张洪军当面对峙,但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大。 小左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惩治张洪军的办法。小左找到了锅台上的火柴,偷偷跑到外面,把张洪军家的柴禾垛点着了。 冬天天气干燥,柴禾都干得透透的,加上昨天又有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然后把间隔不远的几家柴禾垛也殃及到了,大火连成一片,小左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吓得大喊大叫。 等人们出来救火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大家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光了十几家柴禾垛,还烧掉了吕敬业家的一处偏房。 火是小左放的,小左是郝凤的儿子,邻居们自然来找张洪军要赔偿。 张洪军怎么会替小左赔偿损失,自然把大家的怒火转移到了小芸身上。 小芸哪有能力赔偿这么大的损失,就想领着孩子走,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捆了起来,告诉她什么时候赔钱什么时候放她。 小左惹下大祸,可小芸毕竟只是个姑姑,郝凤于是就想把责任揽过去,可却遭到张洪军的痛骂,把她一起锁进了西屋。 到了半夜,郝凤解开小芸的绑绳,让小芸跳窗户逃跑,结果被张洪军几个人发现,最后两个人都被绑上,关进了西屋。 郝凤把经过讲完,虎老七也有些头痛,毕竟这祸事是小左惹的,邻居们索要赔偿无可厚非,张洪军逃避责任也情有可原,可这笔赔偿是个不小的数字,虎老七真不知道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虎老七本来第一个想到了黄老大,可一想黄老大已经金盆洗手,如今光出不进,就是有些积蓄,就凭他大手大脚习惯了,估计也剩不下多少。而且老太太的后事都是黄老大出的钱,再让他掏这笔钱,谁能开得了口呢? 虎老七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从哪里出这笔钱,不由得紧缩双眉,思考怎样才能解决这件事。 “嫂子,他们算没算,一共得赔多少钱啊?”康振涛捂着鼻子问道。 “唉!他们算了,一共得赔一千三百多呢!”郝凤无奈地说道。 “我来赔!”康振涛说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虎老七知道康振涛爱喝爱交,就他挣那点工资,不可能有多少积蓄。 “那你就别管了,我反正能弄到就是了!”康振涛打算从父母还有亲戚朋友借。 “关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回沈阳再回来,这年都过完了!”虎老七摇了摇头。 “不用,这是我的事,我没有钱赔,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关我一辈子?”小芸说道。 “那是气话,赔钱肯定是要赔的,只是怎么想办法能少拿钱呢?”虎老七觉得小芸有些意气用事。 “我估计谁家都不会少要,这么多钱咋办呢?”郝凤无奈地说道。 第269章 老七惹事小兰圆 虎老七想了想,觉得不管怎样都得让康振涛和小芸离开皇后屯。小芸的母亲去世了,她不能不在身边,而康振涛鼻骨骨折,必须马上去医院,所以只能自己留在这里,至于怎么赔偿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我留下来当人质,你们两个领孩子走!涛哥的鼻子得赶紧去医院,小芸妈妈生病住院了,她得回去伺候!”虎老七隐瞒了老太太去世的真相。 “你留下来能怎么解决啊?要是他们再来硬的,那可怎么办?”小芸担心地问道。 “你就放心吧,这些人都是和咱们一样,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是什么流氓地痞,不会把我怎么样!”虎老七给小芸吃宽心丸。 ?? 小芸担心母亲的病情,而康振涛的鼻子肿得越来越大,所以大家只能同意了虎老七的方案。 经过和张洪军等人好一阵商议,最后他们也同意了虎老七的方案。 就这样,小芸和康振涛领着小左和小右离开了皇后屯,虎老七则被扣在了张洪军家。 “这钱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张洪军问虎老七。 “你看这样行不行,小左烧了他们的柴禾,我赔他们的柴禾,烧了房子,我重新给他盖,可以吗?”虎老七提出自己的方案。 “关键是现在就没有烧的了,你能现在就拿来柴禾吗?”有人问道。 “我们小砬子的山大,柴禾多,你们只要放我回去,年前我肯定把柴禾只多不少地送过来,你看怎么样?”虎老七商量道。 “那可不行,放你回去你再不回来,我们上哪找你去?再说了,明天都没有烧的柴禾了,你总不能让我们烧大腿吧?”有人不同意。 “那我这两天上山先割够你 们年前烧的,然后我再回去给你们张罗剩下的,行不行?”虎老七说道。 “那还有房子呢?我不用你来盖,我就要赔钱!”被烧掉房子的主人吕敬业说道。 吕敬业的话让虎老七为难起来,他皱起眉头想了又想,说道:“柴禾和钱年前肯定给你们送过来,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找个保人行不行?” “你找谁当保人?我可不当你的保人!”张洪军连连摆手。 “我们派出所所长崔喜,就是那个打狼英雄,你们听说过吗?”虎老七问道。 崔喜打狼的事迹曾作为典型广为流产,所以虎老七一提崔喜,大家议论纷纷,商量起来。 最后大家觉得把虎老七这样扣在皇后屯也解决不了问题,要是崔喜真能做担保,他们可以接受虎老七的提议。 虎老七在欠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两个年轻人拿着欠据,去了虎老七所说的崔喜在西登的办公地址,这场风波暂时算缓和下来。 小芸回到家,得知母亲去世,哭晕了过去,过了好久才缓过这口气来。 康振涛在医院接好鼻梁骨,包着药布返回了小芸家里。 黄老大看康振涛鼻子受伤,虎老七不见踪影,立刻警觉起来,开始追问康振涛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张洪军家临走的时候,虎老七嘱咐康振涛不要告诉黄老大实话,所以康振涛就撒了谎,说自己鼻子是不小心撞的,而虎老七因为家里有事,直接回小 砬子屯了。 虎老七之所以要把这件事瞒着黄老大,一来黄老大要处理老太太的后事,说了怕他分心,二来黄老大是个红脸汉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是没钱也得四处去张罗去,本来他已经金盆洗手,若是再找原来道上的人借钱,恐怕又会回到老路。 而且虎老七认为,钱五的死和他有直接关系,黄老大已经为老钱家做了太多,自己还没做过什么,所以他决定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 皇后屯的青年找到了崔喜,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崔喜真想直接去皇后屯,可公务缠身,只好签字按手印做了担保,让两个小青年回去了。 崔喜回到办公室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小兰,于是就往明德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派人去给小兰捎信。 虎老七走的这两天,小兰一点没闲着,因为二老喂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所以小兰和康静都过去帮忙去了。 当派出所的人找到小兰,把虎老七的境况一说,小兰顿时傻了! 派出所的人走后,康静看小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问道:“是不是老七出啥事了?” 小兰把情况和康静一说,康静立刻急了,说道:“你说这老七不是脑袋有病吗?不是自己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他这是想干啥啊?他也不看看自己家什么条件,拿啥赔人家啊?” “他肯定觉得钱五的死和他有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做!”小兰了解虎老七。 “那现在怎么办呢?柴禾的事先不说,那五百块钱上哪整去啊?”一向冷静的康静都 有些激动起来。 “先一件事一件事整吧,我先求人去打柴禾吧!”小兰先冷静了下来。 “现在山上雪那么大,打柴禾太费劲了,人家能愿意帮忙吗?”康静有些担心。 ”试试吧!“小兰也没有把握。 ”我先回家让我大哥和我爹今天就进山,你先去找成子哥和大军子吧!“康静说完,转身就走。 到了寒冬腊月,山上的积雪过膝盖,这种情况没人会选择这时候去打柴禾,小兰也知道这一点,可虎老七背上了债,她没有选择,只能去求人。 小成子和赵英军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而且小兰一说完,立刻收拾收拾就进了山。 除了个别的人家,小兰几乎挨家挨户地上门求人,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小兰本来想着不会有几个人会答应,毕竟这差事实在是太苦了,另外已经将近年关,谁愿意挨冻受累去山里干活呢? 可小兰求到的人家,竟然没有一家拒绝,这让小兰感动得无以复加。 其实小兰不知道,她的善良和醇厚早就打动了大家,这是她平日为人所换来的硕果。 屯子里不管谁家有了病人,小兰都是热心诊治,从没有过懈怠和怨言,给人针灸也从未要过分文,这样的小兰遇到困难,谁会袖手旁观呢? 若是小兰张口借钱,估计借不到多少,因为小砬子穷,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根本没有余钱,可受累出力气,庄稼人舍得付出。有一些懒人即使不愿意去,可考虑到以后肯定会用到小兰,所以再懒也答应了小兰。 第270章 大白将军护主 更让小兰感动的是,帮忙砍柴的乡亲们砍完了柴,全部都给背到了小兰家院子里,而且无论小兰怎样挽留,没有一个人留在小兰家里吃饭。 虽然说大家帮忙,小兰没有花一分钱,但这份人情债也让小兰感到了分量,沉甸甸地记在心里。 第二天来帮忙的人更多了。不知道小兰求人砍柴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小兰给看过病的周边屯子的人也闻讯赶来,不声不响地上了山,加入到砍柴的队伍中。 苗大这两天很不爽,他没有想到小兰的人缘会这么好,居然有这么多人免费给小兰家砍柴,这让苗大睡觉都睡不好,琢磨着怎样才能搅合这件事。 除了苗大,赖文的老婆田慧也气得够呛。赖文被关进去了,田慧恨上了虎老七,每天都巴望着仇人能出点什么事,可如今虎老七家好容易出了事,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帮忙,这让田慧心里很不平衡,指桑骂槐地在大门口骂路过帮忙的人。 田慧的表现让苗大眼前一亮,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田慧家里。 赖文翻车和苗大的反戈一击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田慧心里也恨苗大,见苗大竟然进了屋,立刻冷着脸问道:”苗大,你来干啥?要不是你,我们家当家的能进去吗?你赶紧给我出去!“ ?? ”我说侄媳妇儿,我也是被利用的,你家赖文进去,都是虎老七使坏,这瘪犊子太坏了,咱们不能让他过舒服了!“苗大挤出笑容。 ”虎老七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啥好货,你整倒我们家当家的,不就是想让你儿子当队长吗?别以为我傻,我啥不知道?“田慧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可罪魁祸首还是虎老七啊,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干啥?等我们当家的回来了,饶不了你们!“ ”还等赖文回来?那黄瓜菜都凉了!现在就有个好机会收拾虎老七,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啥机会啊?“ ”我都听人说了,虎老七在外面惹祸了,要赔人家不少的柴禾,要是年前赔不上,就得去坐牢!“苗大故意添油加醋。 ”这么多溜须拍马的人帮着砍柴禾,能赔不上吗?你净说那没用的,赶紧走吧!“ ”你看你急啥啊?我有办法让虎老七交不上柴禾,让他坐牢!“ ”啥办法?“ 苗大四下看了看,凑近田慧小声嘀咕了起来。 苗大说完,田慧连连摇头说道:”我不去,你自己怎么不干?“ ”我岁数大了,腿脚不灵便,眼神也不好使,要不我就自己去了!“ 田慧看了看苗大,默不作声。 ”能给赖文报仇你不干,赖文回来了还不得埋怨你?报仇的机会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苗大说完,不等田慧有所表示走了。 小砬子屯发生的事情,远在皇后屯的虎老七不知道,他这两天也在起早贪黑地打柴,想把十几家年前用的柴禾割出来,然后赶紧回小砬子张罗后面的事。 有了崔喜的担保,皇后屯的人没有 再为难虎老七,但是却总有人暗中监视他,以防他暗中跑了。 祸是小左惹的,张洪军不管,郝凤不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她不顾张洪军的反对,也跟着虎老七一起上山割柴。 虎老七力气大,干活麻利,每天背下山的柴禾像个小山,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虎老七就能砍够这十几家年前用的柴禾。 钱五母亲的葬礼办完了,接连受到打击的小芸却病倒了。 原来的六口之家,如今就剩下了小芸和两个孩子,这种打击让小芸一个弱女子无法承受,扛过母亲的葬礼,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就病倒了。这一病让她卧床不起,就连两个孩子的饭都没办法做了。 康振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把小芸送去医院,可小芸担心花钱,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最后康振涛和黄老大不顾她的反对,强行把她送去了医院,结果小芸因为连续高烧,已经烧成了肺炎,不得不住院治疗。 何仙儿没有因为黄老大想娶小芸而对小芸心生醋意,她主动把小左和小右领回了家,悉心照料。 黄老大本来想和康振涛轮班照顾小芸,却被康振涛强行撵回去,黄老大一连几天张罗老太太的后事,几乎没怎么休息,于是把小芸的住院费交完,回家休息去了。 康振涛衣不解带地照顾小芸,这让小芸非常感动,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康振涛在沈阳的时候,几乎每天无酒不欢,可自从来到小芸家,他竟然克制住自己喝酒的强烈欲望,一直滴酒未沾,不得不让人感叹爱情的力量! 大家帮小兰砍柴禾的第二天晚上,小兰和康静累了一天,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快半夜的时候,屯子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一个黑影偷偷溜进了小兰家的院子。 小兰家的院子堆了很多新砍的柴禾,黑影蹲在柴禾堆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几张报纸,划着了火柴。 刚砍下来的柴禾有些潮湿,黑影鼓捣了半天才让火慢慢燃起来。 正当黑影准备猫腰溜走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突袭而来,白色的影子发出”嘎嘎嘎“的叫声,一边煽动着翅膀,一边冲黑影冲了过来。 黑影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大跳,慌忙中摔倒在地。 康静觉轻,院子里大白将军狂躁的叫声把她惊醒,她赶紧使劲推了推小兰,小兰也醒了过来。 ”你听,是不是大白将军叫唤呢?“康静小声问小兰。 小兰仔细一听,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她和大白将军朝夕相处,明白大白将军叫声的含义,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说道:”不好,家里进贼了!“ 康静和小兰匆忙推开了屋门,只见柴禾堆着了火,而大白将军拧住一个黑影的裤脚,任凭黑影如何踢打,就是不松口。 ”来人啊,着火了!“小兰看见眼前的一切,大吃一惊,高声喊起来。 康静则仗着胆子,冲到黑影跟前,拿起手中的烧火棍兜头就打! 黑影举起胳膊一挡,棍子打在胳膊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带着大白将军向大门奔去。更让小兰感动的是,帮忙砍柴的乡亲们砍完了柴,全部都给背到了小兰家院子里,而且无论小兰怎样挽留,没有一个人留在小兰家里吃饭。 虽然说大家帮忙,小兰没有花一分钱,但这份人情债也让小兰感到了分量,沉甸甸地记在心里。 第二天来帮忙的人更多了。不知道小兰求人砍柴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小兰给看过病的周边屯子的人也闻讯赶来,不声不响地上了山,加入到砍柴的队伍中。 苗大这两天很不爽,他没有想到小兰的人缘会这么好,居然有这么多人免费给小兰家砍柴,这让苗大睡觉都睡不好,琢磨着怎样才能搅合这件事。 除了苗大,赖文的老婆田慧也气得够呛。赖文被关进去了,田慧恨上了虎老七,每天都巴望着仇人能出点什么事,可如今虎老七家好容易出了事,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帮忙,这让田慧心里很不平衡,指桑骂槐地在大门口骂路过帮忙的人。 田慧的表现让苗大眼前一亮,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田慧家里。 赖文翻车和苗大的反戈一击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田慧心里也恨苗大,见苗大竟然进了屋,立刻冷着脸问道:”苗大,你来干啥?要不是你,我们家当家的能进去吗?你赶紧给我出去!“ ”我说侄媳妇儿,我也是被利用的,你家赖文进去,都是虎老七使坏,这瘪犊子太坏了,咱们不能让他过舒服了!“苗大挤出笑容。 ”虎老七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啥好货,你整倒我们家当家的,不就是想让你儿子当队长吗?别以为我傻,我啥不知道?“田慧没好气地说道。 ?? ”就是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可罪魁祸首还是虎老七啊,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干啥?等我们当家的回来了,饶不了你们!“ ”还等赖文回来?那黄瓜菜都凉了!现在就有个好机会收拾虎老七,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啥机会啊?“ ”我都听人说了,虎老七在外面惹祸了,要赔人家不少的柴禾,要是年前赔不上,就得去坐牢!“苗大故意添油加醋。 ”这么多溜须拍马的人帮着砍柴禾,能赔不上吗?你净说那没用的,赶紧走吧!“ ”你看你急啥啊?我有办法让虎老七交不上柴禾,让他坐牢!“ ”啥办法?“ 苗大四下看了看,凑近田慧小声嘀咕了起来。 苗大说完,田慧连连摇头说道:”我不去,你自己怎么不干?“ ”我岁数大了,腿脚不灵便,眼神也不好使,要不我就自己去了!“ 田慧看了看苗大,默不作声。 ”能给赖文报仇你不干,赖文回来了还不得埋怨你?报仇的机会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苗大说完,不等田慧有所表示走了。 小砬子屯发生的事情,远在皇后屯的虎老七不知道,他这两天也在起早贪黑地打柴,想把十几家年前用的柴禾割出来,然后赶紧回小砬子张罗后面的事。 有了崔喜的担保,皇后屯的人没有 再为难虎老七,但是却总有人暗中监视他,以防他暗中跑了。 祸是小左惹的,张洪军不管,郝凤不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她不顾张洪军的反对,也跟着虎老七一起上山割柴。 虎老七力气大,干活麻利,每天背下山的柴禾像个小山,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虎老七就能砍够这十几家年前用的柴禾。 钱五母亲的葬礼办完了,接连受到打击的小芸却病倒了。 原来的六口之家,如今就剩下了小芸和两个孩子,这种打击让小芸一个弱女子无法承受,扛过母亲的葬礼,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就病倒了。这一病让她卧床不起,就连两个孩子的饭都没办法做了。 康振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把小芸送去医院,可小芸担心花钱,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最后康振涛和黄老大不顾她的反对,强行把她送去了医院,结果小芸因为连续高烧,已经烧成了肺炎,不得不住院治疗。 何仙儿没有因为黄老大想娶小芸而对小芸心生醋意,她主动把小左和小右领回了家,悉心照料。 黄老大本来想和康振涛轮班照顾小芸,却被康振涛强行撵回去,黄老大一连几天张罗老太太的后事,几乎没怎么休息,于是把小芸的住院费交完,回家休息去了。 康振涛衣不解带地照顾小芸,这让小芸非常感动,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康振涛在沈阳的时候,几乎每天无酒不欢,可自从来到小芸家,他竟然克制住自己喝酒的强烈欲望,一直滴酒未沾,不得不让人感叹爱情的力量! 大家帮小兰砍柴禾的第二天晚上,小兰和康静累了一天,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快半夜的时候,屯子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一个黑影偷偷溜进了小兰家的院子。 小兰家的院子堆了很多新砍的柴禾,黑影蹲在柴禾堆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几张报纸,划着了火柴。 刚砍下来的柴禾有些潮湿,黑影鼓捣了半天才让火慢慢燃起来。 正当黑影准备猫腰溜走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突袭而来,白色的影子发出”嘎嘎嘎“的叫声,一边煽动着翅膀,一边冲黑影冲了过来。 黑影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大跳,慌忙中摔倒在地。 康静觉轻,院子里大白将军狂躁的叫声把她惊醒,她赶紧使劲推了推小兰,小兰也醒了过来。 ”你听,是不是大白将军叫唤呢?“康静小声问小兰。 小兰仔细一听,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她和大白将军朝夕相处,明白大白将军叫声的含义,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说道:”不好,家里进贼了!“ 康静和小兰匆忙推开了屋门,只见柴禾堆着了火,而大白将军拧住一个黑影的裤脚,任凭黑影如何踢打,就是不松口。 ”来人啊,着火了!“小兰看见眼前的一切,大吃一惊,高声喊起来。 康静则仗着胆子,冲到黑影跟前,拿起手中的烧火棍兜头就打! 黑影举起胳膊一挡,棍子打在胳膊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带着大白将军向大门奔去。 第271章 谁是我的新郎 康静和小兰顾不上去抓黑影,一边叫喊着救火,一边从厨房端水出来救火。 黑影被人发现,内心惶恐,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可是她低估了大白将军的厉害,被大白将军缠住,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摆脱。 周围的邻居听到喊声,陆陆续续端着水盆从家里跑出来。 北院邻居李春海和李春涛哥俩最先跑了出来,他们发现了和大白将军纠缠一起的黑影,李春海一脚把黑影踹倒,扯掉把脸部缠得严严实实的围脖,黑影露出了真面目! ”田慧?是你放的火?你他妈的也太损了,你老爷们儿赖文缺德,你他妈的比他还缺德!“李春海一边骂,一边狠狠抽了田慧一耳光。 因为发现得早,火势并不太大,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火很快就被浇灭了。 大家把田慧推推搡搡弄进了屋子,李春海恨恨地说道:”这个老娘们太恶毒了,这火要是烧起来,不光这两天砍的柴禾能烧光,房子都保不住,就连我们家都可能一起遭殃,这个年也不用过了!“ ”就是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李春涛接口道。 ”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小兰不解地问田慧。 ”什么他娘的嫂子,这就是个小人!小兰,你先揍她一顿再说!“有人骂道。 大家七嘴八舌,义愤填膺,要不是小兰拦着,田慧肯定会被大家暴揍一顿。 半夜放火,这样的人是最遭人痛恨和唾弃的,田慧自知理亏,低着头任凭大家咒骂,一言不发。 ”我看还是把她绑起来,明天送派出所去,让她去大牢找赖文去,正好两口子在里面过个团圆年!“邻居姚大国说道。 姚大国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成,田慧一听,不再沉默,嚎啕大哭起来。 ”还是算了吧,反正柴禾也没烧多少,损失不大!“小兰听田慧一哭,心软了。 ”那是大白将军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康静心中有气。 ”就是,对待这种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这种毒蛇你要是放了,说不定哪天还得咬你一口!“李春涛说完,就要去找绳子。 田慧害怕极了,”噗通“跪在地上,抱着小兰的腿大哭不止。 ”别绑了!你看赖文进去了,她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她再进去,这个家就完了!“小兰阻止李春涛。 大家七嘴八舌,都不同意小兰就此罢手。 ”我把你家的鸡还给你,行不行?我就是一时糊涂,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田慧哭着乞求小兰。 小兰心地善良,不想把田慧送到派出所,于是和大家好一顿说好话,让大家放了田慧。 大家对小兰以德报怨很不理解,但这毕竟是小兰家的事,大家也不能太过干预,也就都默许了。 田慧被放走了,她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兰家大门,充满怨毒地看了一眼还在亮灯小兰家的屋子,擦干眼泪走了。 小兰的以德报怨没有感动田慧,反而让她更加憎恨小兰两口子。在她看来,若不是虎老七设套, 赖文就不会进去,她也不可能半夜来放火,更无需让小兰施舍怜悯,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这让田慧恨意加重,也让她的心更加扭曲。 大家陆续离去,康静和小兰却没了睡意。 ”你心太软了,你这样对好人是对的,要是对坏人也这样,他们以为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厉,你这就是滥好人!“康静对小兰说道。 ”你说一个屯子住着,都是地里刨食,哪有啥真坏人啊?这要是田慧进去了,剩下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小兰说道。 ”你总是替别人想!田慧放火的时候,她咋没替你想?这要是发现晚了,房子都得烧没了,到时候谁放的火都不知道,等你哭的时候,田慧肯定躲在一边笑!“康静忿忿不平。 ”这不是没啥损失吗?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肯定不饶她!“ ”你啊你!再有下次,就该你哭了!“ ……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是二老喂结婚的正日子,从早上开始,整个小砬子屯就热闹起来。 除了帮助小兰砍柴的人,屯子里的女人和孩子早早就聚集在老兰家,女人们忙里忙外置办酒席,孩子们追逐嬉闹,欢声笑语。 二老喂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理了,胡子也刮了,再穿上新衣服,胸口别上”新郎“的红布条,显得格外精神。他脸上带着憨笑,搓着手,一直看着村口,期待着美丽的新娘牡丹的到来。 大家看二老喂期盼的模样,都笑个不停,时不时有人打趣二老喂,二老喂一个劲儿憨笑,眼睛却始终盯着村口。 此时的牡丹正坐在带斗篷的四轮拖拉机上,满脸的不高兴。 ”咋地了,怎么不高兴呢?“张大美看出牡丹心里不痛快。 牡丹一声不吭,扭过头去,不愿搭理张大美。 ”哎呦,这是生我气了啊?“张大美笑道。 ”你能怪牡丹生气吗?哪有接亲只来个媒人的?“顾小燕接口道。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得不周到!可马上就结婚了,别耷拉着脸,不吉利!“张大美劝道。 牡丹心里有气,毕竟结婚是大事,可新郎却不来接亲,这让牡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自己在皇后屯也没面子,所以面若冰霜。 四轮拖拉机刚到村口,在村口等待的小孩子们立刻喊了起来:”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牡丹的大姐槐花听到孩子的喊声,一扬手扔出去一把水果糖,孩子们蜂拥而至,争抢落在雪地上的糖果。 二老喂看见了四轮拖拉机,立刻兴奋得满脸通红,有人点燃了鞭炮,鞭炮的脆响响彻山村,喜庆的气氛瞬间点燃。 四轮拖拉机渐渐靠近老兰家,牡丹的目光在迎接的人群中寻找虎老七,可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虎老七的身影,不由得把失望的眼神定格在二老喂身上。 当牡丹看到二老喂胸前别着”新郎“的红布条的时候,顿时一愣,她以为自己眼睛花看错了,于是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一看,立刻面色苍白,花容失色,差点晕过去。康静和小兰顾不上去抓黑影,一边叫喊着救火,一边从厨房端水出来救火。 黑影被人发现,内心惶恐,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可是她低估了大白将军的厉害,被大白将军缠住,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摆脱。 周围的邻居听到喊声,陆陆续续端着水盆从家里跑出来。 北院邻居李春海和李春涛哥俩最先跑了出来,他们发现了和大白将军纠缠一起的黑影,李春海一脚把黑影踹倒,扯掉把脸部缠得严严实实的围脖,黑影露出了真面目! ”田慧?是你放的火?你他妈的也太损了,你老爷们儿赖文缺德,你他妈的比他还缺德!“李春海一边骂,一边狠狠抽了田慧一耳光。 因为发现得早,火势并不太大,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火很快就被浇灭了。 大家把田慧推推搡搡弄进了屋子,李春海恨恨地说道:”这个老娘们太恶毒了,这火要是烧起来,不光这两天砍的柴禾能烧光,房子都保不住,就连我们家都可能一起遭殃,这个年也不用过了!“ ”就是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李春涛接口道。 ”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小兰不解地问田慧。 ”什么他娘的嫂子,这就是个小人!小兰,你先揍她一顿再说!“有人骂道。 大家七嘴八舌,义愤填膺,要不是小兰拦着,田慧肯定会被大家暴揍一顿。 半夜放火,这样的人是最遭人痛恨和唾弃的,田慧自知理亏,低着头任凭大家咒骂,一言不发。 ”我看还是把她绑起来,明天送派出所去,让她去大牢找赖文去,正好两口子在里面过个团圆年!“邻居姚大国说道。 姚大国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成,田慧一听,不再沉默,嚎啕大哭起来。 ”还是算了吧,反正柴禾也没烧多少,损失不大!“小兰听田慧一哭,心软了。 ”那是大白将军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康静心中有气。 ”就是,对待这种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这种毒蛇你要是放了,说不定哪天还得咬你一口!“李春涛说完,就要去找绳子。 田慧害怕极了,”噗通“跪在地上,抱着小兰的腿大哭不止。 ”别绑了!你看赖文进去了,她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她再进去,这个家就完了!“小兰阻止李春涛。 大家七嘴八舌,都不同意小兰就此罢手。 ”我把你家的鸡还给你,行不行?我就是一时糊涂,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田慧哭着乞求小兰。 小兰心地善良,不想把田慧送到派出所,于是和大家好一顿说好话,让大家放了田慧。 大家对小兰以德报怨很不理解,但这毕竟是小兰家的事,大家也不能太过干预,也就都默许了。 田慧被放走了,她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兰家大门,充满怨毒地看了一眼还在亮灯小兰家的屋子,擦干眼泪走了。 小兰的以德报怨没有感动田慧,反而让她更加憎恨小兰两口子。在她看来,若不是虎老七设套, 赖文就不会进去,她也不可能半夜来放火,更无需让小兰施舍怜悯,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这让田慧恨意加重,也让她的心更加扭曲。 大家陆续离去,康静和小兰却没了睡意。 ”你心太软了,你这样对好人是对的,要是对坏人也这样,他们以为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厉,你这就是滥好人!“康静对小兰说道。 ”你说一个屯子住着,都是地里刨食,哪有啥真坏人啊?这要是田慧进去了,剩下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小兰说道。 ”你总是替别人想!田慧放火的时候,她咋没替你想?这要是发现晚了,房子都得烧没了,到时候谁放的火都不知道,等你哭的时候,田慧肯定躲在一边笑!“康静忿忿不平。 ”这不是没啥损失吗?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肯定不饶她!“ ”你啊你!再有下次,就该你哭了!“ ……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是二老喂结婚的正日子,从早上开始,整个小砬子屯就热闹起来。 除了帮助小兰砍柴的人,屯子里的女人和孩子早早就聚集在老兰家,女人们忙里忙外置办酒席,孩子们追逐嬉闹,欢声笑语。 二老喂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理了,胡子也刮了,再穿上新衣服,胸口别上”新郎“的红布条,显得格外精神。他脸上带着憨笑,搓着手,一直看着村口,期待着美丽的新娘牡丹的到来。 大家看二老喂期盼的模样,都笑个不停,时不时有人打趣二老喂,二老喂一个劲儿憨笑,眼睛却始终盯着村口。 此时的牡丹正坐在带斗篷的四轮拖拉机上,满脸的不高兴。 ”咋地了,怎么不高兴呢?“张大美看出牡丹心里不痛快。 牡丹一声不吭,扭过头去,不愿搭理张大美。 ”哎呦,这是生我气了啊?“张大美笑道。 ”你能怪牡丹生气吗?哪有接亲只来个媒人的?“顾小燕接口道。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得不周到!可马上就结婚了,别耷拉着脸,不吉利!“张大美劝道。 牡丹心里有气,毕竟结婚是大事,可新郎却不来接亲,这让牡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自己在皇后屯也没面子,所以面若冰霜。 四轮拖拉机刚到村口,在村口等待的小孩子们立刻喊了起来:”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牡丹的大姐槐花听到孩子的喊声,一扬手扔出去一把水果糖,孩子们蜂拥而至,争抢落在雪地上的糖果。 二老喂看见了四轮拖拉机,立刻兴奋得满脸通红,有人点燃了鞭炮,鞭炮的脆响响彻山村,喜庆的气氛瞬间点燃。 四轮拖拉机渐渐靠近老兰家,牡丹的目光在迎接的人群中寻找虎老七,可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虎老七的身影,不由得把失望的眼神定格在二老喂身上。 当牡丹看到二老喂胸前别着”新郎“的红布条的时候,顿时一愣,她以为自己眼睛花看错了,于是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一看,立刻面色苍白,花容失色,差点晕过去。 第272章 不怕没好事 就怕没好人 围观的群众看见了漂亮性感的牡丹,都惊诧不已,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啧啧啧!这姑娘长得也真好看,赶上电影明星了!“ ”可不是咋滴,白白嫩嫩的,一掐能冒水,根本不像农村的姑娘!“ ”你说这姑娘长得这么好,怎么愿意嫁给二老喂呢?“ ”这姑娘不会有啥毛病吧?“ ”我是个女的,都想捏一下她的脸蛋儿!“ …… 二老喂满眼热切地看着一身红装的牡丹,因为紧张双手搓动得更加频繁,一旁的兰远学看到美丽的新娘,听见周围群众的议论声,想起虎老七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有了心事。 牡丹对大伙审视的目光和议论声置若罔闻,她伸手一指二老喂,颤抖着声音问张大美:”张大美,他……他……他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大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牡丹会有这种反应,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你这孩子,连姨都不叫了!他是你的对象兰大全,外号二老喂!“ 顾小燕也看出了问题,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怒声说道:”张大美,你敢骗我?我撕了你!“说完,顾小燕就要动手。 ”唉唉唉!姐,你讲不讲理,我哪里骗你了?“张大美一边说,一边就要往车下爬。 顾小燕一把拉住她,恨恨地说道:”相亲的是赵猛林虎老七,怎么成了这个憨货?你还敢说没骗我?“ 张大美一看挣不脱,索性不再挣扎,说道:”这就是你不讲理了,我哪句话说过相亲的是赵猛林了?是你们自己误会了,怎么能怪我?“ 顾小燕和牡丹仔细琢磨了一下,张大美好像的确没讲过牡丹 的相亲对象是赵猛林。 张大美看顾小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一下子来了劲儿,委屈地说道:”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好心好意保个媒,落不着好不说,还整成个骗子!你们肯定误会一起去的虎老七是牡丹的对象,人家虎老七早就结婚了,我能那么干吗?他就是陪着他结拜兄弟二老喂去相亲的,谁知道你们还能闹出这种误会来?“ 牡丹一听,心如死灰,她一屁股坐到车厢里,小声啜泣起来。 车上的变化让小砬子屯的人很意外,帮着主持婚礼的秧歌队队长杨喜贵怕冷场,示意喇叭鼓乐吹打起来,他拉着二老喂来到车前,大声喊道:”新郎背新娘,请娘家人下车入席!“ 鼓乐声响起,围观的群众也跟着大声应和:”新郎背新娘,请娘家人下车入席!“ ”新郎背新娘,请娘家人下车入席!“ ”新郎背新娘,请娘家人下车入席!“ …… 牡丹用双手把耳朵堵起来,哭个不停,她的三个姐姐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都露出愤怒的表情,顾小燕铁青着脸对四轮拖拉机司机喊道:”师傅,掉头回家!“ ”别别别!司机师傅等一会儿!“张大美赶紧制止。 ”姐,你下来我单独和你聊一会儿,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再走也不迟!“张大美一拉顾小燕的衣角。 顾小燕强忍怒火,和张大美下了车,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顾小燕眼睛喷火。 ”姐,你凭良心说,你当时写信让我给牡丹介绍对象,是咋说的?是不是说不挑长相,知道疼人,能干活就行?“ ”那也不能找个傻子啊?“ ”看你说的,这二老喂就是脑袋慢点,其实一点儿都不傻!再说你看看二老喂,长得是没有虎老七好,那也不磕碜啊!要说力气,两个虎老七都不是他的个儿,而且这家人老实本分,牡丹过来就当家,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我看你就是奔着那五百块钱来的,根本没安好心眼子!“ ”你要说我是为了钱,回头我就把钱还给你,一分不要,你看咋样?“ ”牡丹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儿有个头儿,嫁给这么个憨货,谁能愿意?“ "那你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我一会儿就把钱还给你,就当我好心成了驴肝肺了!"张大美脸子也拉了下来。 ”哼!咱俩的亲戚关系一刀两断,你没有我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顾小燕窝囊透顶,一跺脚气哼哼转身就要走。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等着牡丹生下孩子,你在家好好做姥姥吧!“张大美嘴里念叨着。 ”你也用不着吓唬我,过完年我就让牡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就凭牡丹的模样,找啥样的找不到?“顾小燕嘴里虽然不服气,但却停下了脚步。 ”要打早打了,还能等到今天?你家牡丹肯打掉孩子吗?再说了,没有男人的签字,谁敢给她打孩子?而且万一让人知 道了,别说牡丹以后嫁不出去,就是你们一家人一辈子也没办法抬起头了!“ 张大美的话正触及到了顾小燕的软肋,她苦着脸默不作声。 ”你说牡丹要是找个百精百灵的小伙子,这新婚夜就得露馅,最后还不得让人撵回娘家吗?牡丹现在才两个多月身孕,等孩子生下来,就说是早产,这家人肯定不会察觉,这个难关是不是就顺利过去了?“ 顾小燕的心里开始松动,脸上的神情也有所缓解。 张大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和你说姐,让牡丹嫁给二老喂,我是经过前思后想的,要不是咱们是亲戚,你说我犯得着吗?牡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牡丹这一辈子就毁了!“ …… 顾小燕情绪慢慢和缓下来,在张大美巧嘴如簧的劝说下,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这门婚事。 ”唉,这就是命,谁让她和沈阳那个禽兽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以牡丹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嫁给那个傻小子!“顾小燕觉得进退两难。 ”只要生下孩子,一切都名正言顺,牡丹要是不想和二老喂过下去,反正牡丹岁数也不大,离了婚再找一个呗!你放心,只要她再找,我肯定给她找一个让她满意的!“张大美拍胸脯做保证。 ”我看这孩子对虎老七对了心思,这个弯儿一时半会真转不过来!“顾小燕担忧地说道。 ”那还不简单吗?虎老七的媳妇是个小矮个儿,比起牡丹差远了!你说哪个男的不稀罕好看的,只要牡丹离了婚,虎老七为了牡丹,肯定能和他媳妇离婚,到时候不就顺了牡丹的心愿吗?“ 第273章 结婚了也不能让他碰我 顾小燕在张大美的劝说下,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张大美胸有成竹,喜滋滋跑进二老喂家喝茶水去了,顾小燕则又上了拖拉机,在牡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牡丹渐渐停住了哭声,当顾小燕说到她可以离婚再嫁给虎老七时,牡丹眼睛一亮,拿出手绢开始擦眼泪。 ”结婚是结婚,我不能让他碰我!“牡丹小声对顾小燕说道。 ”哎呀我的傻闺女啊,你要是不让人家碰你,到时候怎么能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啊?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做到新媳妇该做的事,以后怎么样就随你便了!“顾小燕劝道。 ”我一想到和他亲热,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牡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谁让你未婚先孕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你就将就吧!赶紧下车吧,时间长了该让人怀疑了!记住,别再提赵猛林的事,知道吗?“顾小燕叮嘱牡丹。 新娘子牡丹终于肯下车了,但却拒绝二老喂抱她,二老喂讪讪地伸着双臂,看着牡丹下车,不知所措。 ”别傻楞着了,赶紧进屋拜天地!“杨喜贵一拉二老喂。 人们簇拥着新郎二老喂和新娘牡丹进了屋,在杨喜贵的主持下,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但婚礼进行中,牡丹拒绝和二老喂有任何身体接触,也不肯改口叫兰远学两口子叫”爹妈“! 大家都认为牡丹长得好看,委屈嫁给了二老喂,有些脾气也很正常,也就都没当回事,牡丹冷着脸机械地和虎老七拜了天地,就回了新房坐在炕沿上想心事。 农村的酒席是流水席,左右邻居家都是放席的地方,够一桌人就开一桌,娘家人最先开席,菜肴也比坐堂客要丰盛一些。 老兰家家庭困难,这结婚办婚宴的钱基本上都是兰远学东拼西凑借来的,所以就是娘家人的席桌,也基本上没啥硬菜,好在牡丹的情况特殊,娘家人也没心思挑理,这顿宴席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娘家人吃完饭准备回皇后屯,张大美把顾小燕拉到没人的地方,看着顾小燕,伸出手来。 ”干啥啊?你让我看你的手干啥啊?“顾小燕装糊涂。 ”姐,好像还差点钱没给哦!“张大美笑着说道。 ”啥钱啊?“顾小燕存心为难张大美。 ”姐,你答应我牡丹亲事要是成了,给我五百块钱,在你们家你给过了二百,还差三百,你不会忘了吧?“张大美索性摊开了说。 ”你不说你不图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牡丹好吗?你跟我说还要把二百块钱退给我,你不提,我还忘了管你要了,拿来吧!“顾小燕不是吃亏的人,也伸出手来。 张大美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她没有想到顾小燕居然抓住她的把柄不放。 ”行,你要是想卸磨杀驴,我把钱退给你,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给你拿钱去!“张大美心里暗骂顾小燕,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 ”看你说的,咱俩是姐俩,哪能让你白操心, 那二百块钱就放你那里先花着,啥时候想还再还,不想还我也不管你要!“顾小燕”大气“地说道。 ”那我谢谢姐了!唉,我这人吧没啥优点,缺点倒是有一个,就是媒婆的嘴太松,万一哪天我把牡丹怀孕的事不小心说出去了,你可千万别怪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张大美和顾小燕斗智斗勇。 张大美的杀手锏一出,顾小燕立刻落入下风,她露出愤怒的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笑着说道:”你看你,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牡丹嫁给你们屯,以后还得靠你这个姨照顾呢!我给你留三百块钱,快过年了,买点年货,过个好年!“ 顾小燕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张大美。 张大美接过钱,不想再逗留,转身就要走。 ”妹妹啊,我这五百块钱是口挪肚攒省下的,不知道你用它买个松紧带,能不能把嘴勒上呢?“顾小燕面带微笑,眼神冰冷。 “姐你就放心吧,我从来不做丧良心的事!”张大美边说边走。 等到两个人彼此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双方都狠狠地向地上使劲唾了一口。 娘家人要走的时候,都去了新房和牡丹告别,牡丹泪水涟涟,哭个不停。 顾小燕最后单独留了下来,拿出一摞钱,放到牡丹跟前说道:“这是一千块钱,是你大舅和其他几个舅舅还有几个姨凑的份子钱,我看你这个婆家穷得叮当响,你这钱留着自己用,千万别给他们家花,听见了吗?” 牡丹点点头,哭着抱住顾小燕,不舍得让母亲离去。 顾小燕也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你要是争气,让你大舅在城里找个条件好的婆家,何苦落到这步田地?唉,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不愿意过,你就回娘家,妈再帮你找个好的!” 一般的女儿出嫁。当妈的都希望女儿女婿能夫妻同心,白头到老,像顾小燕这样临别对女儿的交代,估计整个世界都很难找到! 顾小燕领着娘家人走了,坐堂客的酒席则刚刚开始。 替小兰砍柴的男人们因为二老喂的婚礼宴席,在中午左右都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有了这些人的注入,宴席顿时一下子热闹起来。 人们一开始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喝酒,渐渐开始各自找对手拼酒,觥筹交错,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二老喂把漂亮的媳妇儿终于娶进了门,高兴得合不拢嘴,有人对他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他也不急眼,乐呵呵地给人倒酒点烟。 “二老喂,你不对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一口酒都不喝啊?”有人端着酒杯喊二老喂。 “哎呀我的天啊!我爹不让喝,我爹说我喝醉了就没办法洞房了!”二老喂说话太实诚。 众人闻听,哄堂大笑。 “你不喝也行,你去把新娘子叫出来敬酒!”又有人喊道。 “她不会喝酒!”二老喂说道。 “行啊,二老喂,这新媳妇刚过门就知道心疼媳妇,你小子是一点也不傻啊!”有人大笑着说道。顾小燕在张大美的劝说下,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张大美胸有成竹,喜滋滋跑进二老喂家喝茶水去了,顾小燕则又上了拖拉机,在牡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牡丹渐渐停住了哭声,当顾小燕说到她可以离婚再嫁给虎老七时,牡丹眼睛一亮,拿出手绢开始擦眼泪。 ”结婚是结婚,我不能让他碰我!“牡丹小声对顾小燕说道。 ”哎呀我的傻闺女啊,你要是不让人家碰你,到时候怎么能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啊?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做到新媳妇该做的事,以后怎么样就随你便了!“顾小燕劝道。 ?? ”我一想到和他亲热,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牡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谁让你未婚先孕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你就将就吧!赶紧下车吧,时间长了该让人怀疑了!记住,别再提赵猛林的事,知道吗?“顾小燕叮嘱牡丹。 新娘子牡丹终于肯下车了,但却拒绝二老喂抱她,二老喂讪讪地伸着双臂,看着牡丹下车,不知所措。 ”别傻楞着了,赶紧进屋拜天地!“杨喜贵一拉二老喂。 人们簇拥着新郎二老喂和新娘牡丹进了屋,在杨喜贵的主持下,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但婚礼进行中,牡丹拒绝和二老喂有任何身体接触,也不肯改口叫兰远学两口子叫”爹妈“! 大家都认为牡丹长得好看,委屈嫁给了二老喂,有些脾气也很正常,也就都没当回事,牡丹冷着脸机械地和虎老七拜了天地,就回了新房坐在炕沿上想心事。 农村的酒席是流水席,左右邻居家都是放席的地方,够一桌人就开一桌,娘家人最先开席,菜肴也比坐堂客要丰盛一些。 老兰家家庭困难,这结婚办婚宴的钱基本上都是兰远学东拼西凑借来的,所以就是娘家人的席桌,也基本上没啥硬菜,好在牡丹的情况特殊,娘家人也没心思挑理,这顿宴席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娘家人吃完饭准备回皇后屯,张大美把顾小燕拉到没人的地方,看着顾小燕,伸出手来。 ”干啥啊?你让我看你的手干啥啊?“顾小燕装糊涂。 ”姐,好像还差点钱没给哦!“张大美笑着说道。 ”啥钱啊?“顾小燕存心为难张大美。 ”姐,你答应我牡丹亲事要是成了,给我五百块钱,在你们家你给过了二百,还差三百,你不会忘了吧?“张大美索性摊开了说。 ”你不说你不图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牡丹好吗?你跟我说还要把二百块钱退给我,你不提,我还忘了管你要了,拿来吧!“顾小燕不是吃亏的人,也伸出手来。 张大美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她没有想到顾小燕居然抓住她的把柄不放。 ”行,你要是想卸磨杀驴,我把钱退给你,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给你拿钱去!“张大美心里暗骂顾小燕,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 ”看你说的,咱俩是姐俩,哪能让你白操心, 那二百块钱就放你那里先花着,啥时候想还再还,不想还我也不管你要!“顾小燕”大气“地说道。 ”那我谢谢姐了!唉,我这人吧没啥优点,缺点倒是有一个,就是媒婆的嘴太松,万一哪天我把牡丹怀孕的事不小心说出去了,你可千万别怪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张大美和顾小燕斗智斗勇。 张大美的杀手锏一出,顾小燕立刻落入下风,她露出愤怒的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笑着说道:”你看你,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牡丹嫁给你们屯,以后还得靠你这个姨照顾呢!我给你留三百块钱,快过年了,买点年货,过个好年!“ 顾小燕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张大美。 张大美接过钱,不想再逗留,转身就要走。 ”妹妹啊,我这五百块钱是口挪肚攒省下的,不知道你用它买个松紧带,能不能把嘴勒上呢?“顾小燕面带微笑,眼神冰冷。 “姐你就放心吧,我从来不做丧良心的事!”张大美边说边走。 等到两个人彼此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双方都狠狠地向地上使劲唾了一口。 娘家人要走的时候,都去了新房和牡丹告别,牡丹泪水涟涟,哭个不停。 顾小燕最后单独留了下来,拿出一摞钱,放到牡丹跟前说道:“这是一千块钱,是你大舅和其他几个舅舅还有几个姨凑的份子钱,我看你这个婆家穷得叮当响,你这钱留着自己用,千万别给他们家花,听见了吗?” 牡丹点点头,哭着抱住顾小燕,不舍得让母亲离去。 顾小燕也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你要是争气,让你大舅在城里找个条件好的婆家,何苦落到这步田地?唉,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不愿意过,你就回娘家,妈再帮你找个好的!” 一般的女儿出嫁。当妈的都希望女儿女婿能夫妻同心,白头到老,像顾小燕这样临别对女儿的交代,估计整个世界都很难找到! 顾小燕领着娘家人走了,坐堂客的酒席则刚刚开始。 替小兰砍柴的男人们因为二老喂的婚礼宴席,在中午左右都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有了这些人的注入,宴席顿时一下子热闹起来。 人们一开始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喝酒,渐渐开始各自找对手拼酒,觥筹交错,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二老喂把漂亮的媳妇儿终于娶进了门,高兴得合不拢嘴,有人对他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他也不急眼,乐呵呵地给人倒酒点烟。 “二老喂,你不对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一口酒都不喝啊?”有人端着酒杯喊二老喂。 “哎呀我的天啊!我爹不让喝,我爹说我喝醉了就没办法洞房了!”二老喂说话太实诚。 众人闻听,哄堂大笑。 “你不喝也行,你去把新娘子叫出来敬酒!”又有人喊道。 “她不会喝酒!”二老喂说道。 “行啊,二老喂,这新媳妇刚过门就知道心疼媳妇,你小子是一点也不傻啊!”有人大笑着说道。 第274章 牡丹对男人强烈的自信 按照辽北农村结婚的习俗,新郎官和新娘给客人点烟倒酒是必须有的环节,可是二老喂生性憨厚,对人情世故懂得很少,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和牡丹一起给大家敬酒的事。 二老喂不懂,可兰远学知道这规矩,他看大家都起哄让牡丹出来点烟敬酒,就把二老喂拉到一边,说道:“你去把你媳妇儿叫出来,让她给大家敬酒!” 二老喂喜欢牡丹,可心里还有些怕她,他挠了挠脑袋说道:“喝酒就自己倒呗,我媳妇儿不给他们倒酒!” “你这完犊子东西,这还开始没过日子呢,你就这么护着媳妇儿啊?这头不开好,你以后怎么能管住媳妇儿?”兰远学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虎老七的话有道理,他不知道让儿子娶了漂亮的牡丹,是福是祸,只能寄希望二老喂能管住牡丹。 “快去!”兰远学看二老喂犹豫不决,开始催促。 二老喂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来到新房,他推了推门,门没有推开,看来牡丹在里面插了门。 二老喂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牡丹的声音:“谁啊?” “是我!” “你是谁?” “我是二老喂!” “我不认识!” 牡丹的话让二老喂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你老爷们儿二老喂!” “有事吗?” “他们让你出来敬酒!” “我困了,已经睡了!” “哦,那你睡觉盖被子,我走了!” 二老喂独自一人又回到婚宴,兰远学见他一个人回来,立刻黑了脸,把二老喂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你媳妇儿呢?” “她累了,睡着了!”二老喂说道。 “不行,你去把她叫起来!”兰远学觉得牡丹不出来,这是在打老兰家的脸。 二老喂搓着手,不肯动弹。 “算了,这新媳妇儿肯定刚来不适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老刘三婶听到兰远学父子的对话,接过话来。 “他婶子,这媳妇儿刚来就得树规矩,不然以后更管不了了!”今天的兰远学很固执。 “咱一个庄户人家,能娶上媳妇儿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矩?何况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第一天过门,使点小性子也很正常,你一个当老公公的就少管点吧!”老刘三婶替二老喂解围。 按照以前,老刘三婶这样一说,兰远学肯定会就坡下驴,可是他心里堵了个疙瘩,所以来了犟劲,他气鼓鼓地说道:“行,你翅膀硬了,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叫!” 兰远学说完,就要去叫牡丹,却忽然发现牡丹一身红衣,光彩照人地走了过来。 牡丹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赞叹、羡慕、嫉妒的各种目光掺杂在一起。随着牡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几个酒后的男人的眼睛里似乎长了勾子,无法从牡丹的身上移开。 “走吧,敬酒去吧!”牡丹来到二老喂面前,璨然一笑。 牡丹的一笑,魅力四射,二老 喂痴痴地看着牡丹,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狐狸精!”一个妇女看自己的男人流出了口水都不知道,一边狠狠拧男人的大腿,一边小声骂道。 “你干啥呢?快点啊!”牡丹拿起一根筷子捅了捅二老喂。 二老喂这才如梦初醒,跟在牡丹后面挨桌敬酒点烟。 不得不说,牡丹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很礼貌得体,这让在场的光棍们对二老喂无比羡慕和嫉妒。 有些农村人爱说些荤话,尤其见到牡丹这样漂亮的姑娘,更是想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可牡丹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装作听不懂,总是能风轻云淡地化解。 牡丹大方得体地敬完了酒,直接回屋休息去了。兰远学看到牡丹的表现,心里很满意,对虎老七的话又开始动摇起来。 “就看今晚的表现了,她要是能心甘情愿成为儿子的女人,那虎老七的话就是道听途说,就是瞎扯淡!”兰远学心中暗想。 小兰和康静来得很晚,因为陆续有送柴禾的到家里,等她俩抱着小松到来的时候,牡丹敬完酒已经回屋了。 “我听说老七出事了,你看正赶上我儿子结婚,没能去帮忙,侄媳妇别挑理啊!等老七回来了,我单独请他喝酒,给他补上这顿!”兰远学对小兰说道。 “叔把话说远了,他俩个是磕头兄弟,兄弟结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挑理呢?”小兰由衷地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大哥出啥事了?”二老喂不知道虎老七被扣在皇后屯的事。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二老喂说了一遍,二老喂立刻着了急,说道:“大嫂,我明天就去砍柴!” “再砍两天就差不多,砍柴的人挺多的,不在你一个,你刚结婚,好好在家呆着陪媳妇儿!我来得晚,没看见你媳妇儿,你媳妇儿长得好看不?”小兰听虎老七说过牡丹长得漂亮,她故意逗二老喂。 二老喂脸上放光,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看我和你媳妇儿谁好看?”康静故意甩了甩头发,问二老喂。 二老喂睁大眼睛看了看康静,老实地回答道:“我媳妇儿好看!” 二老喂没有心机的回答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笑声,二老喂不明所以,立刻解释道:“我没骗人,我说的是真的!” 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喧闹的声音传进了新房,牡丹皱起了眉毛,她用锥子一边一下一下地扎着炕桌面,一边喃喃自语:“虎老七……赵猛林……虎老七……赵猛林……” 二老喂来叫牡丹出去敬酒,牡丹没有出去,后来她考虑再三,这才主动出去敬酒。 牡丹觉得将来和二老喂离婚,必须把离婚的过错放在二老喂身上,她必须以完美的形象示人,这样她嫁给虎老七时,才不会让屯子里的人嚼舌根。 未来的日子,她必须完成两个艰巨任务,一个是她和二老喂离婚,责任不在她身上,第二个是虎老七离婚不是因为她,而是媳妇儿的错! 至于两个人离婚后,虎老七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她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因为她对自己对男人都有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她与生俱来。按照辽北农村结婚的习俗,新郎官和新娘给客人点烟倒酒是必须有的环节,可是二老喂生性憨厚,对人情世故懂得很少,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和牡丹一起给大家敬酒的事。 二老喂不懂,可兰远学知道这规矩,他看大家都起哄让牡丹出来点烟敬酒,就把二老喂拉到一边,说道:“你去把你媳妇儿叫出来,让她给大家敬酒!” 二老喂喜欢牡丹,可心里还有些怕她,他挠了挠脑袋说道:“喝酒就自己倒呗,我媳妇儿不给他们倒酒!” “你这完犊子东西,这还开始没过日子呢,你就这么护着媳妇儿啊?这头不开好,你以后怎么能管住媳妇儿?”兰远学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虎老七的话有道理,他不知道让儿子娶了漂亮的牡丹,是福是祸,只能寄希望二老喂能管住牡丹。 “快去!”兰远学看二老喂犹豫不决,开始催促。 二老喂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来到新房,他推了推门,门没有推开,看来牡丹在里面插了门。 二老喂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牡丹的声音:“谁啊?” “是我!” “你是谁?” “我是二老喂!” “我不认识!” 牡丹的话让二老喂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你老爷们儿二老喂!” “有事吗?” “他们让你出来敬酒!” “我困了,已经睡了!” “哦,那你睡觉盖被子,我走了!” 二老喂独自一人又回到婚宴,兰远学见他一个人回来,立刻黑了脸,把二老喂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你媳妇儿呢?” “她累了,睡着了!”二老喂说道。 “不行,你去把她叫起来!”兰远学觉得牡丹不出来,这是在打老兰家的脸。 二老喂搓着手,不肯动弹。 “算了,这新媳妇儿肯定刚来不适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老刘三婶听到兰远学父子的对话,接过话来。 “他婶子,这媳妇儿刚来就得树规矩,不然以后更管不了了!”今天的兰远学很固执。 “咱一个庄户人家,能娶上媳妇儿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矩?何况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第一天过门,使点小性子也很正常,你一个当老公公的就少管点吧!”老刘三婶替二老喂解围。 按照以前,老刘三婶这样一说,兰远学肯定会就坡下驴,可是他心里堵了个疙瘩,所以来了犟劲,他气鼓鼓地说道:“行,你翅膀硬了,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叫!” 兰远学说完,就要去叫牡丹,却忽然发现牡丹一身红衣,光彩照人地走了过来。 牡丹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赞叹、羡慕、嫉妒的各种目光掺杂在一起。随着牡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几个酒后的男人的眼睛里似乎长了勾子,无法从牡丹的身上移开。 “走吧,敬酒去吧!”牡丹来到二老喂面前,璨然一笑。 牡丹的一笑,魅力四射,二老 喂痴痴地看着牡丹,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狐狸精!”一个妇女看自己的男人流出了口水都不知道,一边狠狠拧男人的大腿,一边小声骂道。 “你干啥呢?快点啊!”牡丹拿起一根筷子捅了捅二老喂。 二老喂这才如梦初醒,跟在牡丹后面挨桌敬酒点烟。 不得不说,牡丹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很礼貌得体,这让在场的光棍们对二老喂无比羡慕和嫉妒。 有些农村人爱说些荤话,尤其见到牡丹这样漂亮的姑娘,更是想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可牡丹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装作听不懂,总是能风轻云淡地化解。 牡丹大方得体地敬完了酒,直接回屋休息去了。兰远学看到牡丹的表现,心里很满意,对虎老七的话又开始动摇起来。 “就看今晚的表现了,她要是能心甘情愿成为儿子的女人,那虎老七的话就是道听途说,就是瞎扯淡!”兰远学心中暗想。 小兰和康静来得很晚,因为陆续有送柴禾的到家里,等她俩抱着小松到来的时候,牡丹敬完酒已经回屋了。 “我听说老七出事了,你看正赶上我儿子结婚,没能去帮忙,侄媳妇别挑理啊!等老七回来了,我单独请他喝酒,给他补上这顿!”兰远学对小兰说道。 “叔把话说远了,他俩个是磕头兄弟,兄弟结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挑理呢?”小兰由衷地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大哥出啥事了?”二老喂不知道虎老七被扣在皇后屯的事。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二老喂说了一遍,二老喂立刻着了急,说道:“大嫂,我明天就去砍柴!” “再砍两天就差不多,砍柴的人挺多的,不在你一个,你刚结婚,好好在家呆着陪媳妇儿!我来得晚,没看见你媳妇儿,你媳妇儿长得好看不?”小兰听虎老七说过牡丹长得漂亮,她故意逗二老喂。 二老喂脸上放光,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看我和你媳妇儿谁好看?”康静故意甩了甩头发,问二老喂。 二老喂睁大眼睛看了看康静,老实地回答道:“我媳妇儿好看!” 二老喂没有心机的回答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笑声,二老喂不明所以,立刻解释道:“我没骗人,我说的是真的!” 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喧闹的声音传进了新房,牡丹皱起了眉毛,她用锥子一边一下一下地扎着炕桌面,一边喃喃自语:“虎老七……赵猛林……虎老七……赵猛林……” 二老喂来叫牡丹出去敬酒,牡丹没有出去,后来她考虑再三,这才主动出去敬酒。 牡丹觉得将来和二老喂离婚,必须把离婚的过错放在二老喂身上,她必须以完美的形象示人,这样她嫁给虎老七时,才不会让屯子里的人嚼舌根。 未来的日子,她必须完成两个艰巨任务,一个是她和二老喂离婚,责任不在她身上,第二个是虎老七离婚不是因为她,而是媳妇儿的错! 至于两个人离婚后,虎老七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她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因为她对自己对男人都有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她与生俱来。 第275章 你是来看我的吗 到了晚上,二老喂进了新房。 新房内的炕上,一张炕桌的两边各放了一套被褥,牡丹坐上炕桌边一边玩手指,一边想心事。 看二老喂进了屋,牡丹一指炕头的被褥说道:”你睡炕头!“ ”那你呢?“二老喂问道。 ”我睡炕梢!“ ”我也要睡炕梢!“ ”不行,我边上有人睡不着!“ ”可我爹不让我自己睡,他说我有老婆了,不能自己睡觉了!“ ”你是听你爹的,还是听我的?“ 灯下的牡丹风姿绰约,嗔怒的样子让二老喂舍不得把眼睛离开,痴痴地看着牡丹。 ”我问你呢,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爹的?“牡丹一皱眉。 ”哦,听你的!“ 二老喂乖乖脱鞋上炕,就要脱衣躺进被窝。 牡丹一捂鼻子,对二老喂说道:”赶紧去把脚洗了,这味熏得人喘不过气!“ 二老喂乖乖下了地,洗完脚上炕躺进被窝,他透过炕桌的缝隙,偷偷地看着牡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灯熄灭了,二老喂累了一天,很快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二老喂被奇怪的声音弄醒。 二老喂仔细一听,这奇怪的声音好像来自牡丹,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只觉得心旌神摇,心中躁动,强烈的反应让他口干舌燥,恨不得马上跑到炕桌的另一边。 声音继续,二老喂备受煎熬。 ”牡丹,你咋了?“二老喂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声音继续。 ”你是不是生病了?到底怎么了?“二老喂坐起身来。 ”肚子疼!“牡丹没好气地说道。 r> 奇怪的声音停下了,二老喂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二老喂生性憨厚,哪里知道就在刚才牡丹为窗外听声的人已经演完了一出戏! 兰远学猫着腰,偷偷摸摸从新房窗户下离开,满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二老喂早早起来,站在牡丹身边,仔细地端详熟睡中的牡丹。 ”真好看!“二老喂喃喃自语。 为了防止二老喂过界,牡丹充满戒备,所以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牡丹被二老喂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我去给大哥家砍柴去!“ ”哪个大哥?虎老七吗?“ 二老喂点了点头。 ”你为啥一大早就去给他砍柴去?你欠他的啊?“ 二老喂就把虎老七被扣皇后屯的事囫囵半片地和牡丹说了一遍。 牡丹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打了个哈欠儿说道:”你快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二老喂。 小兰家院门外,三辆马车各自装了满满的一车柴禾,停在路上。 ”成子哥,把饼和炒咸菜带上,用小被盖上点,省得到时候太凉了没办法吃!“小兰端了一盆饼递给小成子。 ”快回去吧!“小成子拿过饼盆,挥手让小兰回去。 ”路上滑,你们三个赶马车慢点!“小兰叮嘱小成子。 小成子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马鞭子空中一甩,鞭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驾!“ 随着小成子一声呼喝,驾辕马一声嘶吼,车轮滚滚向前,在雪地上留了一道深深的车辙。 皇后屯的下午,虎老七正在山上卖力地砍柴。 ”别砍了,别砍了!“一个小青年呼哧带喘地喊道。 ”怎么了?为啥不砍了?“虎老七纳闷地问道。 ”你们屯子来了三挂马车送柴禾来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小青年说道。 ”我们屯子来车送柴禾来了?他们怎么知道?“虎老七满脸疑惑。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青年不耐烦地说道。 虎老七把砍好的柴禾码好,扛起来急急忙忙往回赶。 等虎老七赶回张洪军家里,小成子几个人已经把柴禾卸完了,正在等他回来。 ”你们怎么来了?“虎老七看到小成子好像看到了亲人,鼻子有些发酸。 ”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几天大伙都给你家帮忙呢!“小成子说道。 虎老七紧紧握住小成子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跟我们回去吗?“小成子问道。 ”我能跟他们回去吗?“虎老七问小青年。 ”那我可不敢做主,我去问问他们!“小青年说完,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张洪军家的邻居来了好几个。 ”有崔所长担保,你就回去吧!但是回去是回去,年前你必须把剩下的柴禾和钱拿过来,不然我们就去找崔所长要去,到时候影响到崔所长,你可别怪我们!“吕敬业一抖欠据说道。 ”我虎老七吐唾沫就是钉 ,绝不耍赖!“虎老七一拍胸脯。 ”我们就信你一回,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圆满,我吕敬业从此拿你当朋友!“吕敬业频频点头。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们了解到小左和虎老七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所以大家对虎老七开始另眼相看,态度也越来越好,虎老七这几天的晚饭是在这几家轮着吃的,每顿饭都有酒。 虎老七和小成子三个车老板儿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小砬子屯。 小兰看见虎老七安全回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而虎老七看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柴禾动了感情,泪湿眼眶。 小成子三人吃过饭后走了,虎老七看着面容憔悴的小兰心疼不已。 ”小兰,让你受苦了!你说你没跟我享一天福,净替我操心挨累了,唉,我真是没用!“ ”咱俩是两口子,说那些干啥?对了,你知道吗?二老喂娶完媳妇了!“ ”什么?娶完媳妇了?哎呀,兰叔怎么不听我话呢?“虎老七吃了一惊,猛拍大腿。 ”你啊你啊,人家娶媳妇是好事,你总跟着搅合什么?我听说新娘子可漂亮了,还挺会来事!“ ”跟你说不明白!“虎老七说完,转身就走。 虎老七急三火四跑到二老喂家大门口,却猛然停下了脚步。 ”娶都娶完了,我现在去了有啥用啊?“虎老七冷静下来,心中暗想。 虎老七站在大门口,踟蹰不前。 忽然,二老喂家的房门一开,一个人拿着手电走了出来。 虎老七刚想离开,手电光照到他的脸上,一个让他避之如虎的声音传来: ”虎老七,你是来看我的吗?“ 第276章 捉摸不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虎老七不进屋子,就是不想看见牡丹,可如今木已成舟,牡丹已经成了自己的兄弟媳妇儿,面子上还得过得去,所以虎老七硬着头皮说道: “是弟妹啊?这几天我没在家,没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今天是特意来祝贺你们的!” “我们的婚礼?虎老七,你没觉得你很缺德吗?”牡丹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虎老七一愣。 “什么意思?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是把你当成了相亲对象才同意这门婚事的!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解释解释吗?”牡丹死死盯着虎老七的眼睛。 虎老七躲闪着牡丹的目光,不想和牡丹对视。 “咋滴,是不是心虚了?”牡丹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牡丹夜里给虎老七送被子,临走的时候给他送鸡蛋,虎老七就知道牡丹误会了,可是他觉得这门婚事肯定成不了,所以也就没有解释,如今牡丹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二老喂,虎老七之前的做法就成了欺骗,所以面对牡丹的咄咄逼人,虎老七无言以对。 “我到今天才想明白,张大美带你去相亲,特意不说清楚,就是想让我们误会,她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什么?老兰家给你什么好处?”牡丹话语冰冷。 “什么好处?要是我在家,高低不能让你进老兰家的门!还有,你明知道搞错了还嫁过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虎老七反问道。 “我一个姑娘家大张旗鼓地出嫁,然后灰溜溜回去,知道是我牡丹反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啥毛病,被人家退货了呢!这事要是闹得满城风雨,我们家还能出门见人吗?”牡丹早就想好了托辞,所以振振有词。 虎老七不知道牡丹说得是真是假,这个姑娘让 虎老七琢磨不透,不知道她到底是无奈之举还是鬼话连篇。 “不管咋样,既然嫁过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我兄弟这人老实,心肠好,跟着他你不会受到委屈!”虎老七不想再纠缠已经发生的事情。 “你放心,我会好好和他过的!”牡丹笑了笑。 本来是很好的一句话,可虎老七不知道为什么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正在这时候,二老喂开门走了出来。 “哎呀我的天啊!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二老喂看到虎老七高兴地跑过来喊道。 “你们兄弟聊吧,我回屋了!”牡丹冲虎老七摆了摆手,风摆柳般扭着腰走了。 二老喂痴痴看着牡丹婀娜的身影,把虎老七晾在一边。 “行了,别看了,自己的媳妇儿什么时候看不行!”虎老七拍了拍二老喂的肩膀。 “大哥,你看牡丹好看不?”二老喂回过神了。 “好看!你来,我跟你说点事!”虎老七一拉二老喂的袖子。 二老喂跟着虎老七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虎老七小声问道:“兄弟,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在一个被窝?” 二老喂犹豫了一下说道:“嗯!”,憨直的二老喂第一次和虎老七撒了谎。 虎老七点了点头,对牡丹越来越看不透。 虎老七回到家,小兰笑着问道:“看见你这弟媳妇了吗?” “没有!”虎老七没说实话。 “你明天不是去皇后屯送柴禾吗?累了一天了,赶紧早点上炕睡觉吧!”小兰一边说,一边上炕铺被子。 虎老七上了炕,坐在被子上,眉头紧锁想心事。 “是不是想钱的事呢?”小兰问道。 “是啊,这么多钱上哪整去?” .??. “咱家还剩四十多块钱,你都拿去吧!” “咱家年货都没买呢,这钱留着吧!咱俩倒是无所谓,一年到头了,老神仙和小松怎么着也得给添件新衣服啊!” “咱们屯家家日子都紧紧巴巴的,实在是没地方借钱去,要不你和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这笔钱能不能缓一缓给他们!” “行,我和他们商量商量,他们挺好说话的,肯定能行!对了,老神仙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虎老七知道年前必须把这笔钱送去,根本商量不了,可他怕小兰跟着着急上火,就把这件事岔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师父这段时间精神头不怎么好,总爱睡觉,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 …… 夜半时分,寒风呼啸,肆虐的北风把窗户上保暖的塑料布刮得很响,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溜进了虎老七家院子里。 他悄悄接近大白将军的鹅架,把鹅架门用绳子绑上,然后溜到柴禾堆前。 大白将军被惊醒,它警惕地看着黑影,想要冲出鹅架,却无法离开,于是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嘎嘎嘎”地叫着。 黑影往木柴上洒了一些煤油,然后划着了火柴。 柴禾”嘭“地一声燃起来,火苗窜起来多高,黑影把 柴油瓶子扔到柴禾上,转身溜走了。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大白将军狂躁起来,叫声急促而响亮。 大白将军的叫声被呼啸的北风遮掩了不少,但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兰。 火光映照在窗户上,小兰惊叫一声,赶紧推睡得正香的虎老七。 “老七,快起来,着火了!”小兰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喊。 虎老七被惊醒,看到窗外火光冲天,立刻爬起来,披着衣服冲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后,虎老七看着眼前大片还在冒烟的灰烬,双拳紧握,眼睛通红。 “好在北风往南吹,要不这房子都得烧光!”有人说道。 “你说这是谁干的?这也太阴损了,整不好会出人命的!”田红山脸上都是灰尘。 “还能有谁,肯定是田慧啊!上次我就想把她送派出所,小兰就是不干,这就是条毒蛇,你救了她,她回头就把你咬了!”姚大国气愤地说道。 “烧都烧光了,还看啥啊?走,上她们家把她抓起来!”李春涛大声喊道。 虎老七拔腿就走,来救火的村民义愤填膺,紧跟其后。 村民们冲进田慧家的时候,田慧家黑着灯。 “田慧,给我滚出来!”虎老七风中怒吼。 “田慧,滚出来!”村民一起大声喊叫。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灯一亮,赖文的老妈哆哩哆嗦地走出来,她吃惊地看着大家,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们要干什么啊?” “没有你的事,你让田慧滚出来!”虎老七说道。 第277章 田慧被抓 “这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多人找我儿媳妇干啥啊?你们有啥事就和我这老太婆说吧!”赖文的老娘看大家气势汹汹,不敢让田慧出来。 “田慧放火烧了我们家的柴禾垛,她不出来我们可进去了!”虎老七气愤地说道。 “放火?那怎么可能?她早早就睡觉了!”赖文的老娘大吃一惊。 “你就别护着她了,上次她放火把她放了,结果她不知悔改又去放火,这次说啥也不能饶了她!”李春涛大声说道。 .??. 屋外吵吵闹闹,田慧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不出去这些人最后肯定会闯进来,万一再吓到孩子就麻烦了,于是一咬牙,冲出了房门。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还有完没完了?”田慧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带着哭腔喊道。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盛怒之下的虎老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不由分说地抽了田慧一个耳光。 田慧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她用手捂住被打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虎老七,骂道:“我*你妈虎老七,你敢打我?你阴损透顶,缺德带冒烟,你把我家老爷们弄进大牢还不算,还欺负人到家里来了,你不得好死!……” 田慧本来不是省油的灯,被虎老七打出火气,不管不顾地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挠虎老七的脸。 虎老七人高马大,三下两下就控制住了田慧。 “虎老七,你个天杀的,我跟你拼了!”赖文的母亲一头撞向虎老七。 同来的村民把赖文的母亲抱住,连拉带拽弄进了屋子。 有人拿出绳子把田慧的胳膊捆住,田慧无法挣脱,大骂不止,有人进屋找了条手巾把田慧的嘴也堵了起来。 大家连夜把田慧弄 到明德派出所,值班的民警问清了情况,把田慧暂时关了起来。 虎老七回到家,看到院子里满目苍夷,不由得仰天长叹,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如今柴禾也被付之一炬,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虎老七进了屋,小兰根本没睡,红着眼睛坐在炕上,一看就哭过了。 “你怀着孩子呢,别跟着操心了,赶紧睡觉吧!”虎老七心疼地说道。 “你们把田慧怎么样了?” “送派出所去了!” “赖文娘身体不好,做饭都费劲,把田慧抓走了,她们家还有两个孩子,这日子咋过啊?” “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她两次来我们家放火,这人多狠毒啊,你还替她担心这些?” “她就是记恨赖文被关进去了,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才干了傻事,她这人心眼不算坏!” “哎呀我的天啊,都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替她说话,你可真行!” “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 快到天亮的时候,风停了却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把整个小山村变成一片银白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就连虎老七家的院子都很快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遮盖住了昨晚大火的痕迹。 虎老七吃过早饭,拿起镰刀和斧头刚要出门,却被小兰叫住:“这么大的雪你还要上山啊?等雪停了再去吧!” “这雪一时 半会儿停不下来,我还是上山吧,砍一点是一点!”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 虎老七这几天人累心也累,看起来很憔悴,小兰知道虎老七在家肯定呆不住,于是心疼地给他系好棉帽子,看着虎老七走进漫天大雪中,眼神中透出心疼和无奈。 这样的大雪天,除非有特殊情况,人们根本不会出门,所以虎老七和小兰根本没有奢望有人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帮忙砍柴禾,可当虎老七走到二老喂家院门口时候,却看见二老喂站在门口。 “你大雪的天,你不在家陪新媳妇儿,站外面干啥?” “我去跟你砍柴!” 虎老七心中温暖,这个憨直的兄弟尽管不善言辞,但却用行动表达着情感。 虎老七和二老喂顶雪前行,结果又碰到了小成子,小成子一句话也没说,和他们并肩前向,紧接着赵英军加入了队伍,然后是田红山、康老大、张卫军、李春涛…… 腊月的天气呼气成冰,寒冷异常,可虎老七看着这十几人的队伍,心中热乎乎的,这些人在他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他要把份情牢牢记在心中。 明德派出所的审讯室内,田慧一直在哭。 “你哭也没有用!我们已经去小砬子调查过了,你第一次放火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这个情况很多人都能作证,这次放火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你也找不到证人证明你没离开过家,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负责审讯的康得海说道。 “我就是没放火,我婆婆能给我作证!”田慧哽咽着说道。 “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你婆婆是你的家人,不能作证!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 吧!”康得海不耐烦地说道。 “你说是我放的火,谁看见了?你们冤枉我!” “只有你有作案动机,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就是没放!你们放我出去,我家里还有孩子,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你把放火的经过说清楚,自然会放你回去,你不想过在这里过年吧?” “我说了你们就放我出去?” 康得海点点头。 “可是我没放啊!”田慧嚎啕大哭。 康得海一拍桌子,恼怒地说道:“你太不老实了,我看你这个年就在这里过吧!” 正在这时候,有人进来在康得海耳边低语几句,康得海一皱眉,起身离开了座位。 康德海出了门,看见小兰抱着孩子,身上落了不少雪。 “你有什么情况和我说?”康得海知道崔喜和小兰情同兄妹,态度上倒也和蔼。 “田慧家里有孩子还有老人,我们不想追究她!”小兰说道。 “不想追究?她两次去你们家放火,就这么放了她?”康得海一愣。 “一个屯子住着,谁还不能犯点啥错,她丈夫们已经进去了,她再进去,这个家过不下去了!” 康得海沉吟片刻说道:“她放火是犯罪,你不追究也不能放她走,不过你能原谅她,这在判刑的时候会有所考虑!” “啊?还得判刑啊?”小兰一惊。 “判不判刑现在不能做结论,你还是回去吧!” 康得海说完,转身回了审讯室。 第278章 难道是他 小兰顶着大雪回到小砬子,到家后做了些饭菜,装进篮子里,然后拎着篮子去了赖文家里。 小兰还没进屋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她赶紧进了屋子,看到赖文的一双儿女正围着赖文娘在哭。 小兰仔细一看,只见赖文娘躺在炕上,两眼紧闭,脸色蜡黄,看起来是生了病。 小兰诊了诊脉,然后从怀里拿出银针,运针如飞,开始为赖文娘针灸。 过了一会儿,赖文娘缓缓睁开眼睛,她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兰,忽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抓住小兰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你们把我儿媳妇弄哪去了?你还我儿媳妇!还我儿媳妇!” 说完,赖文娘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兰一边拍打赖文娘的后背,一边柔声说道:“大娘,你别着急,田慧把事情说清楚了就能回来!你看你这气管炎和肺病都挺重了,怎么不看啊?回头我给你拿点药,你要按时吃啊!” “我一把老骨头了,一身病,死了就死了,死了倒享福了!可小文进去了,我得熬到他回来,不然我怕这个家散了!”赖文娘喘得厉害,说话都费劲。 “看你说的,只要你好好吃药,身体慢慢就好了,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你们肯定没吃饭呢吧?赶紧趁热吃吧!”小兰安慰着赖文娘。 “你和虎老七是两口子,这心肠可一点都不一样,你的心是水做的,老七的心是石头做的,他把小文整进去了,这又要对田慧动手,他的心太狠了!小兰啊,你可千万别让田慧有事,要不我和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可活不下去了!”赖文娘边说边流泪。 这就是当娘的,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从子女出发,她看不到赖文害别 人,却总能记住别人的“坏”。 小兰张罗着把饭菜摆上,两个孩子都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赖文娘也吃了一些,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小兰从赖文家回来,配了一些药,顶着雪又给赖文娘送了过去。 到了下午,雪下得更大了,而且又开始刮起了风,冒雪砍柴的十几个人都冻得够呛,可却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中途回家。 康静帮小兰在家里做好了晚饭,盛了一些饭菜给杜王母端了过去。 “老神仙,昨天着了那么大的火,你怎么没过去啊?”康静问闭目打坐的杜王母。 杜王母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清朗的眼睛有了一丝浑浊,他叹了口气说道:“看了如何,不看又如何?这是虎老七命里的劫,只能自己承受,只是苦了我那徒儿,嫁了这个惹事的家伙,一辈子替他操心!” “老神仙,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康静把饭菜摆好,把筷子递给杜王母。 “我上次去抓雪蛤王,电报被人截下,害得你和虎老七在沈阳受了不少苦,我这个人不愿意欠人人情,想给你炼制一副药!” “给我炼药?我有啥毛病吗?”康静吓一跳。 杜王母轻轻摇了摇头。 “那炼制什么药?”康静很奇怪。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炼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杜王母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你 最近气色不好,多多休息吧,我不用什么药,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康静贴心地说道。 “我自有主张!”杜王母说道。 杜王母吃完饭,康静收拾好碗筷,一边琢磨着杜王母会给她炼制什么药,一边往西院走。 还没出院门,她看到苗大顶着大雪,从明德方向走过来。 苗大似乎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二人转。康静没有动,大雪的遮掩下,苗大没有注意到康静,他来到小兰家大门口,停止了哼唱,鬼鬼祟祟往院里看。 本来呆在鹅架的大白将军看到了苗大,忽然狂躁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冲出了鹅架。 “真应该把你这扁毛畜生一起烧死!”苗大狠狠地骂了一句,仓皇而逃。 康静皱着眉头进了屋子。 .??. “小兰,你说昨天那把火是田慧放的吗?”康静问小兰。 “应该是她吧!不过我今天去她家了,她婆婆病了,两个孩子饭都吃不上,我明天再去看看,看能不能把她放了!” “我看未必是田慧!” “不是田慧?”小兰一愣。 “我觉得咱们把一个重要的人给忘了,田慧上次放了一次火,这次咱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还是田慧,这次有可能冤枉她了!” “老丫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是田慧是谁呢?” “你想想除了赖文家,谁还和你们家有仇?” 小兰仔细想了想,猛然一震,问道:“难道是苗大?” “我看八九不 离十!” “不能吧,他最近挺消停的啊!” “那是他之前没有找到机会!苗大老奸巨猾,肯定利用了田慧第一次放火这个空子!” “那我明天就去明德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赶紧把田慧放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去了也是白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田慧背黑锅啊!” “要我看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我告诉你的意思不是让你去给田慧打抱不平,我的意思是以后得多防着点苗大,这才是最毒的蛇!” “还有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别总去帮助坏人!明天你别去给赖文家送吃的了,自己家都快断顿了,你还去给他们家送吃的,你说你图什么啊?” “老丫姐,你是没去赖文家,你要是看到赖文娘和那两个孩子,你也会可怜他们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赖文娘护犊子全屯人都知道,要不是她是非不分,赖文也不会一肚子坏水!你给赖文家孩子送吃的,等他们长大了,不会感激你,会和赖文一样把你当成仇人!” 康静是个好恶感很强的人,冷静知性,对待她喜欢的人她会倾其所有,但是对待仇人,她不会施舍一点怜悯之心。 小兰从小就心软善良,自从和杜王母学医,更是医者仁心,这让康静无法接受,也多次提醒小兰,不让她做滥好人。 两个人亲如姐妹,但处事之道上却不尽相同。康静更理性,小兰眼里却很少有坏人,两种不同的性格注定会让两个人有不同的人生,可孰对孰错又怎能说得清呢? 第279章 勾人魂儿的眼睛 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终于停了。 虎老七早上一推门,居然没有推开,他加大了力气,这才把房门推开。 虎老七一看外面的情形,不禁犯了愁。 这场大雪非常罕见,门口的雪都能过膝盖,整个小山村只剩下白色,显得冷清肃杀。 这么大的雪根本没办法上山砍柴,因为山上的雪有的地方会过腰深,这种情况下上山几乎是寸步难移,而且木柴被大雪覆盖,根本无处下手。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大雪封山,砍够柴禾是绝对不可能了,这让虎老七心急如焚,却只能望雪兴叹,无计可施。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自己在皇后屯砍的柴禾加上小成子他们送去的三车,足够十几家烧到正月十五,所以年前不把柴禾送够,这些人应该不会翻脸。 可是五百块钱要是拿不过去,别人暂且不说,吕敬业肯定会翻脸,毕竟大雪影响了砍柴禾,却影响不了送钱,虎老七是在大家面前拍了胸脯做保证的,他就必须做到。 ?? 可虎老七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钱的道,最后他觉得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去西登把钱赢回来。 可这件事不能和小兰说,一来小兰最烦赌博,肯定不会让他去!二来上次因为赌博钱五死了,如果让小兰知道这次也是去赌博,她肯定担惊受怕,她本来就怀有身孕,万一有个好歹,虎老七百死莫赎。 虎老七几次想和小兰撒谎去西登,几次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想欺骗小兰。 到了下午,家里来了几拨人,都是知道虎老七缺钱送钱来的,可实际上这几家也很困难,所以拿的钱都很少,就连拿得最多的田红山也只拿了十五块钱。 二老喂也来了,他只拿了五块钱,这是他最大的能力,钱虽然少,但兄弟的情谊却厚重无比。 虎老七知道大家都很难,所以就撒谎说自己借到了钱,可田红山和二老喂还是死活把钱留了下来,虎老七拿着这二十块钱,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夜里,虎老七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兰知道他是为了钱的事发愁,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容易捱到了天亮,虎老七收拾妥当,对小兰说道:“我今天去西登,明后天回来!” “你去西登干什么?” “我去找黄哥借钱,我琢磨了,这么多钱,也只有管他借了!” “你不是说黄哥现在也没啥钱吗?你去管他借钱,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他朋友多,多借几个人就凑够了,我总在家等着也不是事啊!” 小兰一想,的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这两天雪太大,明德去往西登的大客车停运了,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得骑自行车去西登。 明德距离西登四十多里路,路上有一多半的雪还没有清除,虎老七连推带骑,有时候还得把自行车扛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西登。 到了西登,虎老七没有去找黄老大,而是直接去了李枫和大彪子开的局,结果却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虎老七又去了黄 老大逃鹿山的据点,结果那里也只有冯麻子一个人在,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很意外。 “老七,你怎么来了?” ”我来溜达溜达!麻子哥,你这怎么这么冷清啊?“ “唉,别提了,最近抓得紧,西登所有的局都停了!” 虎老七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还钱的最后一条路被堵死了,这可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你是不是来玩的?”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失望的眼神,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你可千万别跟黄哥说!” 冯麻子晃了晃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大给我们早立规矩了,只能他来找我们,我们不许去找他,我都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了,我倒是想告诉他,可惜见不到他啊!” 虎老七知道黄老大这次金盆洗手的决心很大,他自从和何仙儿治病回来,就把逃鹿山这块地方给了原来这帮兄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虎老七告别了冯麻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虎老七颓丧地坐在雪地里,任凭冰冷慢慢侵入全身,他年纪轻轻,却感觉生活过于沉重,他真不知道这样举步维艰的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虎老七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大声呐喊,他真想把心中的郁结全部呼喊出去,从此不再有太多磨难,剩下的只有幸福快乐! 虎老七喊完了,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也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独自去往皇后屯把情况说明白,然后要杀要剐随他们,只要不去影响崔喜就行。 虎老七不知道这一去皇后屯,年前还能不能回家过年,所以他必须回砬子屯和小兰说好,以免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担惊受怕。 虎老七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浑身是雪,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万幸的是他手脚并没有冻坏,否则真有冻死在外面的可能。 小兰看到虎老七的样子,吓坏了,赶紧起来给熬了姜水,又热了些饭菜。 喝了姜水,虎老七慢慢暖和过来,被冻过的耳朵还有手指尖、脚指尖一热一缓,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小兰从虎老七的表情上感觉到事情肯定办得不顺利。 虎老七点了点头。 虎老七本来想第二天一早就告诉小兰自己的打算,可是等他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屋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虎老七觉得头很痛,正想挣扎着起来,房间门忽然一开,牡丹竟然走了进来。 虎老七赶紧缩回被窝,闭上眼睛,装作还未醒的样子。 “别装了,我刚才都看见你睁眼睛了!”牡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虎老七的额头。 一股冰凉和柔软从额头传来,虎老七一激灵,赶紧围着被坐起来。 “瞅你那样,我还能吃了你是咋的?不过看你细皮嫩肉的,还真像唐僧肉,就是不知道吃了会不会长生不老?”牡丹眼波流动,顾盼生辉。 虎老七看着牡丹的眼睛,感觉她的眼睛里好像汪着一湖水,湖水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吸走一样!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终于停了。 虎老七早上一推门,居然没有推开,他加大了力气,这才把房门推开。 虎老七一看外面的情形,不禁犯了愁。 这场大雪非常罕见,门口的雪都能过膝盖,整个小山村只剩下白色,显得冷清肃杀。 这么大的雪根本没办法上山砍柴,因为山上的雪有的地方会过腰深,这种情况下上山几乎是寸步难移,而且木柴被大雪覆盖,根本无处下手。 ??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大雪封山,砍够柴禾是绝对不可能了,这让虎老七心急如焚,却只能望雪兴叹,无计可施。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自己在皇后屯砍的柴禾加上小成子他们送去的三车,足够十几家烧到正月十五,所以年前不把柴禾送够,这些人应该不会翻脸。 可是五百块钱要是拿不过去,别人暂且不说,吕敬业肯定会翻脸,毕竟大雪影响了砍柴禾,却影响不了送钱,虎老七是在大家面前拍了胸脯做保证的,他就必须做到。 可虎老七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钱的道,最后他觉得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去西登把钱赢回来。 可这件事不能和小兰说,一来小兰最烦赌博,肯定不会让他去!二来上次因为赌博钱五死了,如果让小兰知道这次也是去赌博,她肯定担惊受怕,她本来就怀有身孕,万一有个好歹,虎老七百死莫赎。 虎老七几次想和小兰撒谎去西登,几次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想欺骗小兰。 到了下午,家里来了几拨人,都是知道虎老七缺钱送钱来的,可实际上这几家也很困难,所以拿的钱都很少,就连拿得最多的田红山也只拿了十五块钱。 二老喂也来了,他只拿了五块钱,这是他最大的能力,钱虽然少,但兄弟的情谊却厚重无比。 虎老七知道大家都很难,所以就撒谎说自己借到了钱,可田红山和二老喂还是死活把钱留了下来,虎老七拿着这二十块钱,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夜里,虎老七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兰知道他是为了钱的事发愁,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容易捱到了天亮,虎老七收拾妥当,对小兰说道:“我今天去西登,明后天回来!” “你去西登干什么?” “我去找黄哥借钱,我琢磨了,这么多钱,也只有管他借了!” “你不是说黄哥现在也没啥钱吗?你去管他借钱,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他朋友多,多借几个人就凑够了,我总在家等着也不是事啊!” 小兰一想,的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这两天雪太大,明德去往西登的大客车停运了,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得骑自行车去西登。 明德距离西登四十多里路,路上有一多半的雪还没有清除,虎老七连推带骑,有时候还得把自行车扛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西登。 到了西登,虎老七没有去找黄老大,而是直接去了李枫和大彪子开的局,结果却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虎老七又去了黄 老大逃鹿山的据点,结果那里也只有冯麻子一个人在,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很意外。 “老七,你怎么来了?” ”我来溜达溜达!麻子哥,你这怎么这么冷清啊?“ “唉,别提了,最近抓得紧,西登所有的局都停了!” 虎老七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还钱的最后一条路被堵死了,这可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你是不是来玩的?”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失望的眼神,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你可千万别跟黄哥说!” 冯麻子晃了晃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大给我们早立规矩了,只能他来找我们,我们不许去找他,我都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了,我倒是想告诉他,可惜见不到他啊!” 虎老七知道黄老大这次金盆洗手的决心很大,他自从和何仙儿治病回来,就把逃鹿山这块地方给了原来这帮兄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虎老七告别了冯麻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虎老七颓丧地坐在雪地里,任凭冰冷慢慢侵入全身,他年纪轻轻,却感觉生活过于沉重,他真不知道这样举步维艰的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虎老七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大声呐喊,他真想把心中的郁结全部呼喊出去,从此不再有太多磨难,剩下的只有幸福快乐! 虎老七喊完了,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也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独自去往皇后屯把情况说明白,然后要杀要剐随他们,只要不去影响崔喜就行。 虎老七不知道这一去皇后屯,年前还能不能回家过年,所以他必须回砬子屯和小兰说好,以免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担惊受怕。 虎老七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浑身是雪,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万幸的是他手脚并没有冻坏,否则真有冻死在外面的可能。 小兰看到虎老七的样子,吓坏了,赶紧起来给熬了姜水,又热了些饭菜。 喝了姜水,虎老七慢慢暖和过来,被冻过的耳朵还有手指尖、脚指尖一热一缓,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小兰从虎老七的表情上感觉到事情肯定办得不顺利。 虎老七点了点头。 虎老七本来想第二天一早就告诉小兰自己的打算,可是等他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屋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虎老七觉得头很痛,正想挣扎着起来,房间门忽然一开,牡丹竟然走了进来。 虎老七赶紧缩回被窝,闭上眼睛,装作还未醒的样子。 “别装了,我刚才都看见你睁眼睛了!”牡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虎老七的额头。 一股冰凉和柔软从额头传来,虎老七一激灵,赶紧围着被坐起来。 “瞅你那样,我还能吃了你是咋的?不过看你细皮嫩肉的,还真像唐僧肉,就是不知道吃了会不会长生不老?”牡丹眼波流动,顾盼生辉。 虎老七看着牡丹的眼睛,感觉她的眼睛里好像汪着一湖水,湖水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吸走一样! 第280章 小兰和牡丹的第一次交锋 虎老七失神片刻,立刻把目光错开,叫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我还没起来呢,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扭扭捏捏的,真是矫情,你不会是……?”牡丹说完,伸手去拽虎老七身上的被子。 牡丹的举动把虎老七的魂儿都快吓飞了,他死死拉住被子赶紧往炕里挪。 牡丹的这种举动要是被人看见,两个人能被唾沫星子淹死。那个年代,大伯子和弟媳妇儿之间隔着山,除了迫不得已,彼此都很少说话,更不用说开玩笑和像牡丹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虽然说虎老七和二老喂不是亲兄弟,但既然磕了头拜了把子,那就一样要遵循这不成文的规矩,所以牡丹唐突的举动让虎老七吓得不轻。 “你干什么?怎么动手动脚的?赶紧出去!”虎老七生了气,黑着脸叫道。 牡丹却依然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干啥了?你喊啥啊?你这时候装正人君子了,你和张大美狼狈为奸骗我的时候,你怎么没不好意思呢?你们这些男人满嘴仁义道德,可心里想的是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少胡说八道!”对于相亲这件事,虎老七很难解释清楚。 “我胡说八道?如果说我让你占便宜然后又不声张,也不找你的麻烦,你一样会扑过来!你们想偷腥,又前怕狼后怕虎,其实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牡丹一副阅人无数的腔调。 虎老七气得脸色铁青,气愤地说道:“你满嘴放炮,你赶紧出去,我不想和你争!” 牡丹把嘴一撇,掏出一沓钱,不停在手中轻轻摔打,两眼看着虎老七,也不说话。 “你拿钱是什么意思?”虎老七心中有了一丝期待。 “你不是缺钱吗?我这正好有五百块钱!”牡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你那傻兄弟比你强多了,啥实话都和我说!” 虎老七一时之间陷入天人之战,他太想借到这五百块钱了,可他又害怕欠牡丹的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还这么大。 “你用不用啊?”牡丹眉毛一挑。 虎老七犹豫不决,没有表态。 “你要是不用我可拿回去了?”牡丹作势欲走。 虎老七一咬嘴唇说道:“用!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这笔钱还给你!” 虎老七还是没能抗拒这五百块钱的诱惑,他实在是太需要这笔钱了! 牡丹莞尔一笑说道:“就你们这穷屯子,你就攒几年也未必能攒上五百块钱,我既然借给你,就没想你什么时候能还我!” 牡丹的话尽管不好听,但却是实情。小砬子的社员一年干到头,也就挣个年吃年用,遇到今年这样的灾年,甚至吃饱饭都很难,哪里还会攒多少钱,所以虎老七只敢说尽快还钱,都不敢定具体的还钱日子。 虎老七有求于人,没办法再让牡丹出去,就在被子里胡乱穿好了衣服。 “谢谢你啊,这份恩情我虎老七记下了!”虎老七穿好衣服却没有下地。 牡丹有意无 意地看了眼窗外,然后把钱往虎老七跟前一递,虎老七刚要伸手去接,牡丹又把手缩了回来。 “哎吆,我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你帮我吹一下!”牡丹用手支开左眼的眼皮,腻声叫道。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最后看了看牡丹手里的钱,探出头去,张口使劲一吹。 虎老七吹完,下意识地一抬头,却看见小兰抱着小松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他不禁面红耳赤,慌忙后撤,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帮她……帮她吹眼睛……眼睛里的灰!” 小兰没有作声,把小松放到炕上,对一脸得意的牡丹说道:“这是弟妹吧?灰吹出来了吗?老七平时就笨手笨脚的,哪里会吹灰,我来帮你吹!” 牡丹不知道小兰的话是真话还是反话,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习惯生人给我吹!” 牡丹这话让虎老七脸色一变,小兰是生人,那他虎老七岂不是牡丹的熟人? 小兰皱了皱眉,也察觉出了牡丹话语中问题,笑着说道:“那你也别用老七吹,他劲儿大又毛手毛脚的,万一吹坏了眼睛,看不准人就麻烦了!” 小兰本性软糯,最不愿意和人针锋相对,可牡丹的出现却让她心生危机。 牡丹上下看了看小兰,然后又看了看虎老七,抿嘴一笑。 牡丹尽管没有说话,但意思太明显,那就是小兰身高和虎老七有太大的差距! 小兰觉得牡丹看起来美艳动人,但却很浅薄,于是微微摇了摇头,上炕开始叠被子。 小兰的无视让牡丹有些不知所措,这就像一记重拳打进了棉花堆,无处着力。 虎老七觉察到了两个女人之间无声的交锋,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对牡丹更加畏之如虎。 “谢谢你啊,弟妹,我给你写个欠条吧?”虎老七赶紧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不用不用,你就花吧!不够了你再找我哦!”牡丹把钱放到炕上,然后扬长而去。 牡丹的话虽然短却能极具攻击性。这种语气让人觉得她和虎老七关系不一般,而且她有钱能够帮助虎老七,一个“再”字又表明是虎老七主动张口借钱,无形中挑拨着虎老七和小兰的关系。 “小兰,我跟你解释一下,这钱不是我去借的,是她从二老喂嘴里知道的,我跟她……”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小兰打断了虎老七的话。 小兰清楚牡丹的话是故意为之,想用这样的话刺激她,她本想一笑置之,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不痛快,捎带着生虎老七的闷气。 “我刚去给赖文娘和孩子送饭去了,没有了田慧,这家人吃饭都难!你吃完饭去趟明德吧,看能不能把田慧放回来!”小兰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把田慧放回来?为啥啊?”虎老七一愣。 “要是田慧进去了,这老少三口人咋活啊?” “她害咱们家还不够吗?我不去!”虎老七闹脾气。 “那你在家看孩子,我去!” 小兰说完就下了炕,穿戴整齐就要出去。虎老七失神片刻,立刻把目光错开,叫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我还没起来呢,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扭扭捏捏的,真是矫情,你不会是……?”牡丹说完,伸手去拽虎老七身上的被子。 牡丹的举动把虎老七的魂儿都快吓飞了,他死死拉住被子赶紧往炕里挪。 牡丹的这种举动要是被人看见,两个人能被唾沫星子淹死。那个年代,大伯子和弟媳妇儿之间隔着山,除了迫不得已,彼此都很少说话,更不用说开玩笑和像牡丹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 虽然说虎老七和二老喂不是亲兄弟,但既然磕了头拜了把子,那就一样要遵循这不成文的规矩,所以牡丹唐突的举动让虎老七吓得不轻。 “你干什么?怎么动手动脚的?赶紧出去!”虎老七生了气,黑着脸叫道。 牡丹却依然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干啥了?你喊啥啊?你这时候装正人君子了,你和张大美狼狈为奸骗我的时候,你怎么没不好意思呢?你们这些男人满嘴仁义道德,可心里想的是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少胡说八道!”对于相亲这件事,虎老七很难解释清楚。 “我胡说八道?如果说我让你占便宜然后又不声张,也不找你的麻烦,你一样会扑过来!你们想偷腥,又前怕狼后怕虎,其实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牡丹一副阅人无数的腔调。 虎老七气得脸色铁青,气愤地说道:“你满嘴放炮,你赶紧出去,我不想和你争!” 牡丹把嘴一撇,掏出一沓钱,不停在手中轻轻摔打,两眼看着虎老七,也不说话。 “你拿钱是什么意思?”虎老七心中有了一丝期待。 “你不是缺钱吗?我这正好有五百块钱!”牡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你那傻兄弟比你强多了,啥实话都和我说!” 虎老七一时之间陷入天人之战,他太想借到这五百块钱了,可他又害怕欠牡丹的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还这么大。 “你用不用啊?”牡丹眉毛一挑。 虎老七犹豫不决,没有表态。 “你要是不用我可拿回去了?”牡丹作势欲走。 虎老七一咬嘴唇说道:“用!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这笔钱还给你!” 虎老七还是没能抗拒这五百块钱的诱惑,他实在是太需要这笔钱了! 牡丹莞尔一笑说道:“就你们这穷屯子,你就攒几年也未必能攒上五百块钱,我既然借给你,就没想你什么时候能还我!” 牡丹的话尽管不好听,但却是实情。小砬子的社员一年干到头,也就挣个年吃年用,遇到今年这样的灾年,甚至吃饱饭都很难,哪里还会攒多少钱,所以虎老七只敢说尽快还钱,都不敢定具体的还钱日子。 虎老七有求于人,没办法再让牡丹出去,就在被子里胡乱穿好了衣服。 “谢谢你啊,这份恩情我虎老七记下了!”虎老七穿好衣服却没有下地。 牡丹有意无 意地看了眼窗外,然后把钱往虎老七跟前一递,虎老七刚要伸手去接,牡丹又把手缩了回来。 “哎吆,我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你帮我吹一下!”牡丹用手支开左眼的眼皮,腻声叫道。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最后看了看牡丹手里的钱,探出头去,张口使劲一吹。 虎老七吹完,下意识地一抬头,却看见小兰抱着小松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他不禁面红耳赤,慌忙后撤,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帮她……帮她吹眼睛……眼睛里的灰!” 小兰没有作声,把小松放到炕上,对一脸得意的牡丹说道:“这是弟妹吧?灰吹出来了吗?老七平时就笨手笨脚的,哪里会吹灰,我来帮你吹!” 牡丹不知道小兰的话是真话还是反话,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习惯生人给我吹!” 牡丹这话让虎老七脸色一变,小兰是生人,那他虎老七岂不是牡丹的熟人? 小兰皱了皱眉,也察觉出了牡丹话语中问题,笑着说道:“那你也别用老七吹,他劲儿大又毛手毛脚的,万一吹坏了眼睛,看不准人就麻烦了!” 小兰本性软糯,最不愿意和人针锋相对,可牡丹的出现却让她心生危机。 牡丹上下看了看小兰,然后又看了看虎老七,抿嘴一笑。 牡丹尽管没有说话,但意思太明显,那就是小兰身高和虎老七有太大的差距! 小兰觉得牡丹看起来美艳动人,但却很浅薄,于是微微摇了摇头,上炕开始叠被子。 小兰的无视让牡丹有些不知所措,这就像一记重拳打进了棉花堆,无处着力。 虎老七觉察到了两个女人之间无声的交锋,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对牡丹更加畏之如虎。 “谢谢你啊,弟妹,我给你写个欠条吧?”虎老七赶紧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不用不用,你就花吧!不够了你再找我哦!”牡丹把钱放到炕上,然后扬长而去。 牡丹的话虽然短却能极具攻击性。这种语气让人觉得她和虎老七关系不一般,而且她有钱能够帮助虎老七,一个“再”字又表明是虎老七主动张口借钱,无形中挑拨着虎老七和小兰的关系。 “小兰,我跟你解释一下,这钱不是我去借的,是她从二老喂嘴里知道的,我跟她……”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小兰打断了虎老七的话。 小兰清楚牡丹的话是故意为之,想用这样的话刺激她,她本想一笑置之,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不痛快,捎带着生虎老七的闷气。 “我刚去给赖文娘和孩子送饭去了,没有了田慧,这家人吃饭都难!你吃完饭去趟明德吧,看能不能把田慧放回来!”小兰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把田慧放回来?为啥啊?”虎老七一愣。 “要是田慧进去了,这老少三口人咋活啊?” “她害咱们家还不够吗?我不去!”虎老七闹脾气。 “那你在家看孩子,我去!” 小兰说完就下了炕,穿戴整齐就要出去。 第281章 赖文娘摔死了 “还是我去吧,你怀着孩子万一再摔了,那就麻烦了!”虎老七看小兰执意要去,只好妥协。 虎老七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恰好看到两个人架着田慧往吉普车跟前拉,田慧一边哭着挣扎,一边大声喊道:“康得海,你不说只要我承认了,就把我放了吗?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送?” “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压根没说过!”康得海一瞪眼。 “康得海,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田慧大声骂道。 “你们俩麻利点,赶紧弄车里去!”康得海催促道。 “我没放火,把我放了!我冤枉啊!冤枉!……”田慧拼命挣扎,不肯上车。 “这是要把田慧送哪里去啊?”虎老七问康得海。 “送西登!嗯?你谁啊?你管送哪里干什么?这事该你问吗?该干啥干啥去!”康得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虎老七,你赶紧跟他们说说,不是我放的火,我要回家!”田慧看见虎老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们不追究了,你把她放了吧!”虎老七对康得海说道。 “你说放就放,你是谁啊?你们两个这么墨迹呢,赶紧弄进去!”康得海似乎心情不太好,说话很冲。 田慧被大力塞进吉普车,她临上车之前,死死盯着康得海和虎老七,露出仇恨的目光。 “虎老七,你害了赖文又来害我,你不得好死!康得海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也不得好死!”田慧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车门关闭。 田慧阴冷的目光让虎老七如芒在背,他知道和赖文两口子已经结了死结,估计这两个人出来肯定消停不了。 虎老七一回家,小兰知道田慧被送到了县里,不由得担忧地说道:“赖文娘身体本来就不好,这要是知道田慧被送走了,肯定受不了!” “那也没办法,咱们尽力了!我今天就去皇后屯把钱送过去,省得让人家心里惦记!” “这都快中午了,不行明天再去吧!”小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没事,我先去西登在黄哥家住一宿,顺便看看康振涛,明天一早再去皇后屯!” 两个人正在说话,院子里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喊声。 两个人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赖文的八岁的大儿子刘大志,他一边哭一边对小兰喊道:“姑姑,你快去看看吧,我奶奶摔倒了!” “大志,怎么回事啊?”小兰一惊。 “我奶听人说我妈被送走了,她一着急就摔倒了,起不来了!”大志哭诉道。 小兰听完,赶紧进屋拿起医药箱,抱起小松就往赖文家里跑。 等小兰赶到赖文家的时候,赖文娘已经被人抬回了屋里,赖文娘躺在炕上,脸色乌青,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屋顶,眼珠一动不动。 小兰赶紧仔细查看,最后用手电照了照赖文娘的眼睛,叹了口气,用手把赖文娘的眼睛闭上。 赖文娘死了,除了两个孩子,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两个孩子哭得死去活来,让听者揪心落泪。 赖文人缘不好,可遇到这样的事情,淳朴的乡亲们都不计前嫌,凑了一些 钱,在小成子的操办下,用一口薄棺把赖文娘草草下了葬。 赖文娘一走,赖文家的两个孩子彻底成了没人管的孩子,小成子没有办法,把北队的社员召集起来,商量两个孩子的事。 “今天开这个会,大家应该都清楚,那就是在赖文两口子没出来前,谁能照顾他们家两个孩子?大家看一看,谁能把两个孩子领家去?”小成子大声喊道。 下面的社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表态。 .??. “要是大家觉得照顾两个孩子负担重,把两个孩子分成两家照顾也行!”小成子看没人吭声,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下面的人还是没人吭气。 “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冻死吧?”小成子看大家无动于衷,有些生气。 “队长,今年本来就是灾年,家家粮食都不够,不行把孩子送孤儿院去吧!”有人喊道。 “胡说!赖文两口子又没死,送哪门子孤儿院呢?都别说没用的,要是都不愿意照顾,那就一家轮一天!”小成子喊道。 “我和我爹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们家轮不了!”一个老光棍喊道。 “俺们家也不行,我媳妇儿病歪歪的做不了饭!” “俺们家也不行!” …… 大家吵吵嚷嚷,有些人不想给孩子做饭。 “这不行那不行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们谁饿死了?就这么定了,轮到谁家谁要是不给孩子吃饭,就扣工分!”小成子急了。 小成子一急眼,大家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小成子让小队会计安排了轮流顺序,按照日子轮到谁家谁去叫两个孩子家里吃饭。 开完会,小成子去了赖文家,小兰正给赖文五岁的小女儿小雨扎辫子,看见小成子走进来,小兰问道:“咋样,解决了吗?” “大志啊,领你妹妹出去玩一会儿,我和姑姑说点事!”小成子不想让两个孩子听到。 两个孩子走后,小成子把开会的结果跟小兰说了一遍。 小兰听完一皱眉说道:“光管孩子吃饭也不行啊!这炕得烧,洗洗涮涮,缝缝补补都离不开人,再说,两个孩子还小,不能单独住啊!” “这我也知道,可光轮吃饭都费劲,更不用说领家里去了!”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大志不是还有个亲姑姑吗?不行让姑姑照顾两年!”小兰知道赖文有个姐姐嫁到吉林去了。 ”我已经给她拍电报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呢!赖文这个大姐自从嫁出去后,一趟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兰想了想说道:”那就别轮了,我把大志和小雨接我们家去,等他们大姑来了再让大姑领走!“ ”那能行吗?你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还怀着孩子,这也不太方便啊!“ ”那有啥不行?农村人哪那么娇贵,不就是添两双筷子的事吗!“小兰主意已定。 ”那行吧,要是过完年赖文的大姐还不来,那再挨家挨户轮吧!“小成子点了点头。 小成子把两个孩子叫进屋里,小兰给他们收拾一些衣物,将两个孩子领回了家。 第282章 你捡的孩子是小红的 小兰领着大志和小雨刚到家里的大门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子中四处观望,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大声叫道: “姐!真是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站在院子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兰的姐姐小红! 小红看见小兰,尤其看见小兰怀里的小松,情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但转瞬而逝,平静地说道:“我刚到!” “赶紧进屋,外面太冷了,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姐,你是从七台河来的吗?爹妈身体咋样?北京的大学好不好?伙食咋样?”小兰叽叽喳喳,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小红。 “我是从北京来的,没回七台河!这孩子叫什么名?”小红伸手从小兰怀里接过孩子。 “小名叫小松,大名叫赵延松!姐,你看这孩子和我长得像不像?” “小松,赵延松!”小红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小松。 小松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好奇地打量着小红,小红难得露出微笑,用手指轻轻点着小松的下巴。 小松“咯咯咯”笑出声来,好看的眼睛笑成了月芽儿。 几个人进了屋,小兰一边扫炕,一边对小红说道:“姐,你还回七台河吗?” “不回去,我在这过完年就回学校!” “你应该回去一趟,爹妈都想你了!” 小红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该不该回去,我自己知道!” 小红的态度让小兰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惹小红不高兴了,她乐呵呵地凑到小红跟前,拿起小红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小声说道:“姐,我有了!” 小红把手抽回来,点了 点头,没有说话,把注意力又放到小松身上。 “姐,老丫姐还不知道你回来呢,她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得高兴坏了,你在家看着点小松,我去找老丫姐!”小兰说道。 小红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小松,一刻也不放开。 小兰和康静回来的时候,小红正和小松在玩,可大志和小雨却不见了身影。 “姐,大志他们两个呢?”小兰问道。 “不知道!”小红话语简单。 康静皱了皱眉头,小红看见她跟小兰回来,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兰跑出去找大志和小雨了,康静看着有些冷傲的小红,开玩笑地说道:“小红,你没看见我吗?是不是成了大学生,不认识我了?” “看见了!”小红头都没抬,随口说道。 小红的回答让康静无法和小红继续聊下去,她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红却没有任何不适,不管不顾地逗小松玩。 小兰在自己家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大志和小雨,因为心里着急,还差点摔了一跤。 最后小兰在赖文家里找到了大志和小雨,两个孩子蜷缩在一起,小雨的脸上布满泪痕。 “怎么哭了,小雨?你们俩为啥自己跑回来了?”小兰心疼地替小雨擦眼泪。 “我们害怕家里那个姑姑!”大志小声说道。 “那个姑姑是我的姐姐,和咱们是一家人!走,跟我回去,以后 不能自己乱跑了,不然姑姑该担心了!”小兰伸手去拉大志。 “那个姑姑不让我们说话,还让我们滚出去,她还打了小雨一巴掌,我们不敢回去!”大志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兰说道。 大志的话让小兰一愣,姐姐小红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冷冰冰的,虽然她以前也不太愿意和外人相处,但绝不可能对几岁的小孩子动手。 “没事,大志,有姑姑在谁也不会打你们,赶紧跟姑姑回家!”小兰摸着大志的头发,安慰着这个略有敏感的孩子。 大志和小雨被小兰领回了家,但说什么也不肯去东屋,小兰只好把他们领到西屋,让他俩在西屋等着吃饭。 安顿好孩子,小兰张罗着做晚饭,康静也从东屋出来给小兰帮忙。 “小兰,你发现没发现你姐这次回来有些变了?”康静小声地说道。 “她从北京过来的,又是火车又是大客的,肯定累坏了!”小兰替小红开脱。 康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吃晚饭的时候,大志和小雨说啥也不过东屋吃,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把饭菜端到东院,让他俩和师父杜王母一起吃。 小红不知是累了还是饭菜不合口,吃了一点就下桌了,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小孩的衣服,开始给小松换新衣服。 小兰和小红说话,小红的心思都放在小松身上,恍若未闻,康静看着小红,微皱眉头,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以小兰的意思想和小红一个屋子睡,姐俩好久未见,晚上好唠点悄悄话,可小红却拒绝了,独自去了西屋,还插上了门。 小兰给 大志和小雨洗了脚,铺好被褥,让两个孩子睡觉。 两个孩子可能是太疲乏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小松也在小兰的儿歌声中甜甜睡去。 小兰关了灯没有睡意,摸着黑和康静说悄悄话。 “小兰,小红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看你来的!”康静小声说道。 “不是看我,我姐是特意看你来了!”小兰半开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这次真的不是看你来的!” “我是她亲妹妹,她不来看我看谁啊?” “小松!” “小松是她大外甥,我姐特意来看他也没啥毛病!”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怎么就傻了?” “她都没见过小松,再说小松也不是她亲外甥,她犯得着特意回来看一个不相关的孩子吗?” “老丫姐你究竟是啥意思啊?你给我弄糊涂了!” “啥意思?你看小松长得像谁?” “像我呗!” “和小红像不像?” “像!啊?老丫姐,你的意思是……?” “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捡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小红的!” 康静的声音不大,却在小兰脑子里炸开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使劲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姐连婚都没结,哪来的孩子?再说她在北京上大学,这要是生了孩子,那不得让学校开除啊?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如果她这次回来没有别的目的,我敢断定小松就是你姐的儿子!” 第283章 女人心海底针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小红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小兰,小兰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姐,我听老七说,这玉镯子不是得开证明才能拿回来吗?” “哼!那是杨德平的借口,他就是想吞了这个玉镯子,别说你开不来证明,就是开来了,你也拿不回去!”小红说道。 “那你是怎么要回来的?”小兰问道。 “那你就别管了!这个玉镯子是个宝贝,我怕从邮局寄过来碰坏了,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把玉镯子收好了,千万别弄坏了,也千万别送人!”小红难得说这么多话,看来这个玉镯子价值不菲,这才让小红一再叮嘱。 小兰听到这里,对康静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小红回来的目的是送玉镯子,根本就不是特意回来看小松。 康静不露痕迹地点点头。 “姐,这个镯子是你要回来的,就送给你吧!”小兰把盒子递向小红。 小红摇了摇头。 “姐,你就收下吧!你说我一个农村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戴不出去啊,你大学毕业后肯定能分到大城市好单位,这个镯子正好和你相配!”小兰实心实意想把镯子送给姐姐。 小红明显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康静却伸手把盒子拿了过来,说道:“这个镯子是人家为了感谢你救命之恩送给你的,你要是给了别人,人家万一知道了,那不是伤了人家一片心吗?” 小红听到康静把自己说成了“别人”,眉毛挑了一下,但却也没说什么,把小松抱到西屋玩去了。 赖文娘摔死的当天下午,虎老七到了黄老大家里,结果黄老大没有在家,只有姥姥在家。 “姥姥,黄哥干啥去了?” “他和小仙儿买年货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姥姥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俩是不是和好了?”虎老七问道。 “说起这事,多亏你了!小芸出院了,小方子去看她,结果被轰出来了,还告诉小方子,以后也别去她家,免得她一个大姑娘被人家说三道四!” “我估计她是不想让何仙儿多心!” “反正就是小方子同意,她也不会嫁给他,这下小方子死心了,和小仙儿商量订婚的事呢!” “是吗?那太好了!”虎老七替黄老大和何仙儿由衷高兴。 “姥姥记着你的功劳,今晚姥姥给你包饺子吃!”姥姥乐呵呵地说道。 两个人正聊着,黄老大和何仙儿登着三轮车回来了,车上装了不少年货。 “哎呀,老七你来的正好,年货我给你带了一份,我现在在摩托车也没有了,正打怵怎么给你送过去呢,这下你自己带回去吧!”黄老大看见虎老七,非常高兴。 “黄哥,我听姥姥说你和嫂子要订婚了?啥时候定啊?”虎老七一边帮着黄老大往下搬东西,一边问黄老大。 “老七,我还没同意嫁给黄鼠狼呢,这嫂子叫早了!你管我叫姐就行!”何仙儿嗔怪地说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仙儿现在神清气爽,顾盼生辉,恢复了以往泼辣的性格。 “你也没有我大,叫 啥姐啊?反正不管订婚还是结婚,我都得来喝喜酒!”虎老七说道。 东西搬进了屋,黄老大分出几份来,把其中一份用纸箱子装起来,然后对虎老七说道:“兄弟,小芸现在不让我登她们家家门,你辛苦辛苦,给她家的年货替我送去吧!” 虎老七爽快地答应了,骑着自行车带着年货就去了小芸家。 自从虎老七揽下小左惹下的祸,小芸对虎老七格外高看一眼,所以虎老七一来,小芸非常高兴,端茶倒水很是热情。 虎老七坐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康振涛,于是问道:“小芸,小涛没在你家吗?” “我一出院他就回沈阳了!”小芸说道。 虎老七心里纳闷,这康振涛黏小芸黏得厉害,这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也不像他的风格啊。 小芸看出了虎老七的疑惑,她幽幽说道:“是我把他撵走的!我妈不在了,我和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你们俩不是……?”虎老七话说了半截。 小芸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七哥,我拿你当亲哥看,我就和你说说心里话,我身边也没有啥近人,只能和你说说!” “我妈没走的时候,我是打算嫁给小涛的,我当时做这个决定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要是不嫁出去,黄哥就没办法娶何仙儿,我之前答应黄哥是不知道他有对象,知道了,那肯定不能拆散他们俩个啊!” “再说我和黄哥本来就没有那种感情,就是为了撑起这个家,既然小涛愿意和我撑起这个家,那我自然就选择嫁给小涛!” r>“那你对小涛就有那种感情了?”虎老七听得直糊涂。 “当时肯定没有啊!我那时候没啥别的想法,不管是谁,只要能帮我撑起家,我就嫁给他!” “小涛喜欢我,可我只是不烦他而已,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对我妈和孩子好,我就决定嫁给他!” “可皇后屯的事让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和小涛结婚了!” “小涛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咋就又不想嫁给小涛了,这是为啥啊?”虎老七越听越糊涂。 “就是因为他舍命护着我,所以我心里也有了他,我不能让我喜欢的人跟我一辈子遭罪受穷,不然会让我愧疚一辈子,我要找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嫁,那样我不会心疼!” “女人心海底针”,小芸的逻辑让虎老七直发蒙。虎老七觉得既然小涛和小芸彼此喜欢,那结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小芸的心思虎老七真是理解不了。 “黄哥和你说过没说过,他的意思让你正常找婆家,小左和小右他和何仙儿来抚养!”虎老七说道。 “那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同意!现在这两个孩子就我一个亲人了,别人再好,那也不是家人,就连他们亲妈都收留不了他们,我能放心他们和别人生活吗?”小芸态度坚决。 “那你带着两个孩子找婆家可不好找啊!”虎老七担忧地说道。 “找不到就不找,我咋滴都能把这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只要他们出息了,我也算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妈还有大哥二哥了!” 小芸的一番话让虎老七对小芸肃然起敬,刮目相看! 第284章 胸前的杂货铺 虎老七回到黄老大家的时候,姥姥和何仙儿已经把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包好了。虎老七这段时间东奔西走,没吃过几回安稳饭,等饺子煮好一上桌,虎老七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盘,结结实实解了一把馋。 吃过晚饭,虎老七把小芸的打算和大家一说,黄老大看了看何仙儿,说道:“这下你知道为啥我一开始要和小芸结婚了吧?你看看,这丫头根本就不想让咱们抚养小左和小右!” “其实换了谁都不可能甩手不管,把小左和小右让别人抚养!”何仙儿觉得小芸这么做是人之常情。 “她带着两个孩子哪能找到合适的对象?”黄老大摇头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小芸让你登门帮她!”何仙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啥办法啊?”黄老大期盼地看着何仙儿。 “你和小芸结拜成兄妹,这样你登门就不会有闲言碎语了,你照顾她们三个也就顺理成章了!”何仙儿说道。 “这个办法好,也算我一个,钱五兄弟的死和我有直接关系,这样咱俩一个是大哥一个是二哥,正好代替钱五和他大哥!”虎老七极力赞成。 “那还等什么啊?咱现在就去吧!”黄老大是个急脾气。 “这都几点了?你去了再把孩子吓着!”何仙儿伸手一怼黄老大的额头。 “我明天出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咱就找小芸去!”虎老七说道。 “等结拜完了,我告诉小芸,以后两个孩子跟她是跟她,生活费和上学的钱我包了!小仙儿,你同意不?”黄老大找到了解决方法很激动。 “过完年你就去建筑队上班了,挣的是辛苦钱,可不比你以前搞歪门邪道挣得多,既然要管两个孩子,你这烟酒就都戒了吧!”何仙儿很现实。 “嗯,烟我能戒了,酒就算了吧?”黄老大一边说一边看何仙儿的脸色。 “你光喊口号大包大揽有啥用?你不精打细算,将来自己再有孩子,不得喝西北风啊?”何仙儿一瞪眼。 “对对对,为了咱俩的孩子,我把酒也戒了!”黄老大连连点头。 “谁跟你生孩子?臭美!不跟你们瞎扯了,我回家了!”何仙儿脸一红,起身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虎老七骑着自行车到了槐西岭皇后屯,到了张洪军家里,结果张洪军去水泥厂上班去了,只有郝凤在家里。 “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估计他们就得去找崔喜闹去了!”郝凤看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 “你去把大伙叫过来吧,我和大伙商量商量!”虎老七年前不能送够柴禾,必须和人家商量。 郝凤出去一袋烟的功夫,左右邻居陆续来到。 “行,你这小子说话算数,是个人物!”吕敬业冲虎老七竖起了大拇指。 “吕哥,这是赔你家房子的五百块钱,你点点!”虎老七把钱递给吕敬业。 吕敬业点完钱,满意地把钱收起来。 “你们的柴禾年前送不过来了,不过正月十五之前我肯定一捆不少地送过来!”虎老七一 边说,一边拱手致歉。 “你不说年前到位吗?你这说话不算话啊,这咋又变了?”有人不乐意了。 虎老七把遭遇火灾和下大雪的情况和大家说了一遍,吕敬业听完,一拍胸脯说道:“反正现在的柴禾烧到正月十五绰绰有余,那大家就等几天吧!你们要是不相信虎老七,我给他担保!” 这些人都是淳朴的村民,既然吕敬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虎老七这次皇后屯之行的任务就算圆满成功。 彼此没有了敌意,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虎老七,他也经受风吹雨打,为啥他的皮肤那么细腻白皙,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虎老七最头疼就是这个问题,因为他解释不明白。每当有人问起这件事,虎老七心里就暗骂杜王母坑人。 虎老七胡乱编了几句,也不管大伙信不信,骑上自行车,落荒而逃。 其实虎老七不知道,杜王母炼制的药不仅改变了他的皮肤,更是从里到外给他做了一次杂质的清除。强大的药效将他的脏六腑,血液汗腺内的杂质通通排出体外,也悄悄地为他培元固本,这种造化若是让人知道,会让人嫉妒得发疯。 而杜王母所炼制的药里面有雪蛤王的油,百年人参等很多天材地宝,药膏服用后精华渗透进血液,让虎老七血液带有淡淡的香味,通过毛孔的挥发,让虎老七身上散发出由内到外的自然清香。 虎老七从皇后屯出来没多久,忽然看见前面岔路上跑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群情激昂,吵吵嚷嚷地追着前面一个灰衣人,灰衣人玩命地奔跑,一边跑一边从脖子上挂着的包袱里往后扔东西。 虎老七仔细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因为这个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手汤! 鬼手汤好像在胸前的包袱里开了个杂货铺,银手镯、搪瓷缸子、大公鸡、黄豆等十多样杂七杂八的东西被他不断掏出来,随手一往后扔。 追赶的人群不中断有人停下来捡东西,这就大大影响了大家追赶的速度,可鬼手汤包袱里的东西若是扔完了,被抓住那是迟早的事。 虎老七猛骑几下,在两条路相汇的地方和鬼手汤汇合。 “快上车!”虎老七大声喊道。 鬼手汤认出虎老七,喜出望外,立刻连跑带颠地爬上自行车后座,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虎老七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很快就把追赶的人甩到后面,追赶的人看没办法再追上鬼手汤,都停了下来,不停地在后面叫骂。 等虎老七看到后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肯定是追不上了,这才把自行车速度降下来,笑着说道:“我说汤哥,你可真行,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出来吗?怎么又跑出去赌东西去了?”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你要是不来,我非得被他们抓住不可!老七,你怎么跑这边来了?”鬼手汤答非所问。 “我去皇后屯办事,正好碰见你!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整天被人追也不是事啊!”虎老七扭头看了一眼鬼手汤。 “那咋整?我也没有工作,没有来钱道,我还得吃饭啊!”鬼手汤无可奈何地说道。虎老七回到黄老大家的时候,姥姥和何仙儿已经把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包好了。虎老七这段时间东奔西走,没吃过几回安稳饭,等饺子煮好一上桌,虎老七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盘,结结实实解了一把馋。 吃过晚饭,虎老七把小芸的打算和大家一说,黄老大看了看何仙儿,说道:“这下你知道为啥我一开始要和小芸结婚了吧?你看看,这丫头根本就不想让咱们抚养小左和小右!” “其实换了谁都不可能甩手不管,把小左和小右让别人抚养!”何仙儿觉得小芸这么做是人之常情。 “她带着两个孩子哪能找到合适的对象?”黄老大摇头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小芸让你登门帮她!”何仙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啥办法啊?”黄老大期盼地看着何仙儿。 “你和小芸结拜成兄妹,这样你登门就不会有闲言碎语了,你照顾她们三个也就顺理成章了!”何仙儿说道。 “这个办法好,也算我一个,钱五兄弟的死和我有直接关系,这样咱俩一个是大哥一个是二哥,正好代替钱五和他大哥!”虎老七极力赞成。 “那还等什么啊?咱现在就去吧!”黄老大是个急脾气。 “这都几点了?你去了再把孩子吓着!”何仙儿伸手一怼黄老大的额头。 “我明天出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咱就找小芸去!”虎老七说道。 “等结拜完了,我告诉小芸,以后两个孩子跟她是跟她,生活费和上学的钱我包了!小仙儿,你同意不?”黄老大找到了解决方法很激动。 “过完年你就去建筑队上班了,挣的是辛苦钱,可不比你以前搞歪门邪道挣得多,既然要管两个孩子,你这烟酒就都戒了吧!”何仙儿很现实。 “嗯,烟我能戒了,酒就算了吧?”黄老大一边说一边看何仙儿的脸色。 “你光喊口号大包大揽有啥用?你不精打细算,将来自己再有孩子,不得喝西北风啊?”何仙儿一瞪眼。 “对对对,为了咱俩的孩子,我把酒也戒了!”黄老大连连点头。 “谁跟你生孩子?臭美!不跟你们瞎扯了,我回家了!”何仙儿脸一红,起身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虎老七骑着自行车到了槐西岭皇后屯,到了张洪军家里,结果张洪军去水泥厂上班去了,只有郝凤在家里。 “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估计他们就得去找崔喜闹去了!”郝凤看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 “你去把大伙叫过来吧,我和大伙商量商量!”虎老七年前不能送够柴禾,必须和人家商量。 郝凤出去一袋烟的功夫,左右邻居陆续来到。 “行,你这小子说话算数,是个人物!”吕敬业冲虎老七竖起了大拇指。 “吕哥,这是赔你家房子的五百块钱,你点点!”虎老七把钱递给吕敬业。 吕敬业点完钱,满意地把钱收起来。 “你们的柴禾年前送不过来了,不过正月十五之前我肯定一捆不少地送过来!”虎老七一 边说,一边拱手致歉。 “你不说年前到位吗?你这说话不算话啊,这咋又变了?”有人不乐意了。 虎老七把遭遇火灾和下大雪的情况和大家说了一遍,吕敬业听完,一拍胸脯说道:“反正现在的柴禾烧到正月十五绰绰有余,那大家就等几天吧!你们要是不相信虎老七,我给他担保!” 这些人都是淳朴的村民,既然吕敬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虎老七这次皇后屯之行的任务就算圆满成功。 彼此没有了敌意,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虎老七,他也经受风吹雨打,为啥他的皮肤那么细腻白皙,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虎老七最头疼就是这个问题,因为他解释不明白。每当有人问起这件事,虎老七心里就暗骂杜王母坑人。 虎老七胡乱编了几句,也不管大伙信不信,骑上自行车,落荒而逃。 其实虎老七不知道,杜王母炼制的药不仅改变了他的皮肤,更是从里到外给他做了一次杂质的清除。强大的药效将他的脏六腑,血液汗腺内的杂质通通排出体外,也悄悄地为他培元固本,这种造化若是让人知道,会让人嫉妒得发疯。 而杜王母所炼制的药里面有雪蛤王的油,百年人参等很多天材地宝,药膏服用后精华渗透进血液,让虎老七血液带有淡淡的香味,通过毛孔的挥发,让虎老七身上散发出由内到外的自然清香。 虎老七从皇后屯出来没多久,忽然看见前面岔路上跑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群情激昂,吵吵嚷嚷地追着前面一个灰衣人,灰衣人玩命地奔跑,一边跑一边从脖子上挂着的包袱里往后扔东西。 虎老七仔细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因为这个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手汤! 鬼手汤好像在胸前的包袱里开了个杂货铺,银手镯、搪瓷缸子、大公鸡、黄豆等十多样杂七杂八的东西被他不断掏出来,随手一往后扔。 追赶的人群不中断有人停下来捡东西,这就大大影响了大家追赶的速度,可鬼手汤包袱里的东西若是扔完了,被抓住那是迟早的事。 虎老七猛骑几下,在两条路相汇的地方和鬼手汤汇合。 “快上车!”虎老七大声喊道。 鬼手汤认出虎老七,喜出望外,立刻连跑带颠地爬上自行车后座,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虎老七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很快就把追赶的人甩到后面,追赶的人看没办法再追上鬼手汤,都停了下来,不停地在后面叫骂。 等虎老七看到后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肯定是追不上了,这才把自行车速度降下来,笑着说道:“我说汤哥,你可真行,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出来吗?怎么又跑出去赌东西去了?”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你要是不来,我非得被他们抓住不可!老七,你怎么跑这边来了?”鬼手汤答非所问。 “我去皇后屯办事,正好碰见你!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整天被人追也不是事啊!”虎老七扭头看了一眼鬼手汤。 “那咋整?我也没有工作,没有来钱道,我还得吃饭啊!”鬼手汤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285章 崔喜请小兰做媒 “可不管咋样,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黄哥现在都金盆洗手了,过完年去建筑队上班去了,实在不行你和黄哥商量商量,也在建筑队给你找个活儿干!” “关键我啥也不会干啊,人家能要我吗?” “你这就跟我去黄哥家里,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说,我替你问!” 鬼手汤连连称好,点头同意。 虎老七把鬼手汤带回黄老大家,黄老大看了看鬼手汤胸前干瘪的包袱,笑道:“鬼手汤,是不是又到乡下骗老头老太太去了?又让人追得到处跑,然后又天女散花了吧?” “你就能埋汰我!啥叫骗啊?俗话说认赌服输,这些人不讲规矩,输打赢要,能怨我吗?”鬼手汤直翻白眼。 “快拉倒吧,你就是不会拐弯的驴,你把把赢,谁不怀疑你?”黄老大笑道。 “我能赢干啥不赢?”鬼手汤就是个一根筋。 “黄哥,你看汤哥这么混下去也不是事啊,你能不能在建筑队给他找个活干?”虎老七直入主题。 “整个临时工那应该没啥问题,就是汤爷那双嫩手能干得了粗活吗?”黄老大倒也痛快。 “能干,能干!”鬼手汤赶紧表态。 “那行,我这两天就去和队长说,争取过完年你和我一起去上班,虽然苦点,钱也挣得不多,总归能填饱肚子,不用天天让人追着跑!”黄老大满口应承。 鬼手汤看黄老大答应给自己办事,心中高兴,一个劲儿地给黄老大道谢。 “反正你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个年你就在我们家过吧,省得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黄老大面冷心热。 “还是算了吧!你这嘴不饶人,太臭! 我还是自己过年吧!”在监狱的时候,黄老大总欺负鬼手汤,所以鬼手汤心里有阴影。 “汤哥,你要是不嫌弃农村条件差,你来我们家过年吧!到我们家你还能见到一个你熟悉的人!”虎老七的千术是鬼手汤教的,所以两个人也算亦师亦友。 “熟人?谁啊?”鬼手汤纳闷地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虎老七不说。 “你要是不嫌我麻烦,能在你家过年,那敢情好啊!”鬼手汤欣然接受虎老七的邀请。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黄老大和虎老七去了小芸家,把鬼手汤留在家里。 到了小芸家门口,黄老大让虎老七先去和小芸谈,自己在门口等消息。 虎老七进去和小芸一说,小芸心里感动,知道黄老大和虎老七是为了自己和孩子着想才想着结拜,欣然同意。 黄老大对于结拜的流程非常熟悉,在他的主持下,三个年轻人正式结拜成异性兄妹,黄老大是大哥,虎老七是二哥,小芸是三妹! 黄老大非常高兴,买了些菜,把大家聚集在自己家里,好好热闹了一番,小芸和何仙儿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起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虎老七和鬼手汤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西登,回了小砬子屯。 虎老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领着鬼手汤直接到了东院,鬼手汤看到杜王母非常意外,恭恭敬敬地给杜王母请了安,杜王母则直接安排鬼手汤和自己住一个炕。 虎老七 家里热闹起来,大人孩子加在一起九口人。大家都很高兴,唯独小红不太一样,她除了小松,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而且自己独自住在西院的西屋,到了晚上就把门插上,警惕性很高。 虎老七的北京之行让他对小红颇有些意见,认为小红考上了名牌大学,变得高傲和不近人情,可自己毕竟是男人,所以面上对小红还是客客气气,没有表现出自己情绪。 人多热闹是热闹,但是虎老七家里毕竟不富裕,这让小兰感到了压力。 别的不说,小兰本来计划给杜王母和小松做套新衣服,如今又多出来赖文家的两个孩子和鬼手汤,小兰手上的钱有些打不开点。 好在虎老七带回来不少年货,加上明德屯的贾老大也送来的年货,过年的吃喝总算是够了。 小兰和虎老七最后一商量,觉得大家好容易凑在一起过个年,索性除了他们夫妻两个,剩下的人都给做套新衣服。 可小兰算来算去,家里的钱也不够七个人的新衣服钱,这时候去别人家借钱,肯定会让人为难,小夫妻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两口子犯难的时候,崔喜来了! 崔喜一进屋就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小兰说道:“我今天刚从西登回来,这二百块钱你拿着!” “你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小兰一愣。 “七哥不是得赔人家五百块钱吗?我也没那么多,这二百块钱你应应急!” 小兰知道,虽然崔喜挣现钱,可每月也就几十块钱工资,这二百块钱肯定不光是他自己的积蓄,里面应该有借来的钱, “那五百块钱已经借到了,早就给皇后屯送去了!”小兰赶紧往回推。 崔喜根本不信,因为他知道五百块钱在贫穷的小砬子意味着什么,后来虎老七把吕敬业打的收条拿出来,崔喜才信了。 崔喜把钱拿回去,从里面拿出五十元放到炕上,对小兰说道:“这一大家子人吃马喂的,家里肯定打不开点了吧?这五十块钱你拿着,要是不够,你再和我张口!” 崔喜的善解人意让小兰两口子很感动,小兰倒也没和崔喜客气,把钱收了起来。 “兰丫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崔喜边说边往出走。 小兰很好奇,崔喜能有什么事要单独和自己说,于是满心疑惑地跟了出去。 “这件事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说!”硬汉崔喜还没说,脸先红了。 “你看你,啥事还扭扭捏捏的?赶紧说吧!”小兰笑着说道。 崔喜支吾了半天,最后才硬着头皮说道:“我想让你给我保媒!” “保媒?谁家的姑娘?”小兰一愣。 “哎呀,还能有谁家的姑娘?”崔喜尴尬地挠了挠头。 小兰仔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老丫姐?” 崔喜满脸通红,点了点头。 “这事你包在我身上,我去找康叔提亲,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康静和小兰情同手足,崔喜和小兰情同兄妹,小兰非常愿意撮合这门亲事。 “要是他们能同意,我想年前就把婚订了,等康静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崔喜似乎早就有所计划。 第286章 患得患失 “老丫姐上的师范是两年制的,来年冬天就毕业了,今年订婚,来年结婚倒是正合适!”小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崔喜点头。 “喜子哥,你知道老丫姐结过婚吗?”小兰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明白。 “我知道!” “那你是啥时候看上老丫姐的?”小兰促狭地笑着。 “你不是也知道上回喝醉酒那件事吗?我和康静说了我会负责任就一定会负责任!我最近一直在西登,一直没倒出空来,现在正好有时间,就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其实老丫姐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如果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小兰这才明白崔喜当时说负责任,居然是要娶康静。 “我考虑过了,不光是因为这件事!” “你是真喜欢老丫姐吗?” “我也说不太好,反正我和康静有共同语言,挺对脾气的!” "老丫姐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说话办事也挺厉害,你们俩倒是挺合适!" …… 崔喜和小兰把事情聊完了,崔喜回去等信去了,小兰则直接去了秧歌队找康静。 小兰把康静叫到没人的地方,看着康静一个劲儿地笑着,也不说话。 康静被小兰看得直发毛,叫道:“你这丫头,一直傻笑啥啊?是不是遇到啥好事了?” “不是我有好事,是你有好事!”小兰笑道。 “你今天怎么了?疯疯癫癫的!我一个穷学生,能有啥好事?” “有人看上你了,想要娶你当媳妇儿!” 康静伸手摸了摸 小兰的额头,笑着说道:“你也不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我说的是真的,有人托我去你家提亲!” “去去去,找你家老七玩去,别拿我开心!你要是没啥事,我可回去了!”康静作势欲走。 “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是喜子哥让我上你家提亲!”小兰赶紧拉住康静的手。 康静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陷入沉思。 “你倒是愿意不愿意啊?”小兰看康静不说话,赶紧追问。 “他是怎么说的?”康静平静地问道。 小兰把崔喜的话和康静讲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提崔喜要负责任的话。 康静听完,又陷入沉默。 小兰能看出来康静喜欢崔喜,可康静现在的态度却让小兰有些摸不到头脑。 “姐,你啥态度啊?你倒是说话啊!” “你看着办吧!”康静终于表了态。 “我知道了!”小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小兰从秧歌队训练场出来,直接去了老康家。 在康静的父母心里,小兰的分量很重,她不仅救了老康头,也治好了康静母亲的病,所以小兰一来,这老两口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小兰把来的目的和老两口一说,老康头乐得合不拢嘴,康静的母亲也高兴得直抹眼泪。 崔喜自从到明德上任之后,口碑非常好,老两口对崔喜早就有所耳闻,人品这块根本不 用考察,而且崔喜有体面的工作,还是个没结过婚的黄花小伙子,这么好的条件,康静能嫁给他,做父母的当然无比欣慰。 在康静父母的眼里,尽管康静现在正在读师范,毕业了可以当老师,但毕竟她结过婚,这二婚很难找到可心的对象!能和崔喜成一对儿,这简直就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们告诉小兰,什么彩礼那些都不要,什么时候订婚结婚,崔喜和康静两个人自己商量,他们不掺和,全力配合。 小兰喜滋滋地回了家,把这件喜事和虎老七一讲,虎老七也非常高兴。 晚上,小兰家东屋,康静坐在炕桌东侧,崔喜坐在炕桌西侧,康静面若桃花,低着头不说话。 崔喜本来是个幽默外向的小伙子,可和康静的关系确定下来了,他反而局促起来,心情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这个……那个腊月二十八,咱们简单摆两桌,你看……你看行不行?”崔子居然紧张得有些结巴。 康静没有抬头,微微点了点头。 “那行,那……那……那我先回去了!”崔喜经历过很多惊心动魄的场面,每次都泰然处之,可如今面对康静,他竟然要落荒而逃。 崔喜看康静没出声,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刚走到康静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康静忽然伸出手来,拽住了崔喜。 康静的手白皙柔软,崔喜如同触电,立刻停下脚步。崔喜看着灯下的康静,康静的脸红得像块红布,娇艳欲滴,崔喜把康静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一种异样的情感在心中升腾。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和灯光纠 缠融合,康静依偎在崔喜的肩头,闭着双眼,放松了整个身心。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彼此可以听见的心跳声似乎在诉说着情话,这种来自灵魂的愉悦可意会不可言传,让人沉醉,不愿醒来!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切都停顿下来,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声! 康静有过情史,有过婚姻,但不论是虎老七还是她那个死去的丈夫,她都没有得到过安全感,更是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豆蔻年华的情窦初开,康静和虎老七那段青涩初恋让她备受伤害,她不仅堕了胎,还远走他乡,这段情史不堪回首,虽然也有过美好,但留下的更多的是苦涩的回忆。 而康静的第二个男人对康静来说,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那段婚姻是牢笼,她麻木着情感,过着没有希望的一天又一天,尤其婚姻后期,她不仅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还要遭受男人侮辱和殴打,那时的她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呢? 上次醉酒的那次荒唐,只有康静自己知道,那是她刻意为之。 崔喜的优秀让康静有些自卑,甚至自惭形秽,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人,但她不甘心,她不想错过这样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她要去争取,哪怕动用心计,哪怕会被人瞧不起,她也愿意。 当小兰和康静说崔喜要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很矛盾。 她想得到这份心心念念的姻缘,她想去抓住安全感,但又患得患失。她怕崔喜知道真相后会嫌弃她,她怕之后的日子崔喜会揭开她的往事,揭开她不愿回首的过去! 她怕得到后再次失去! 第287章 我啥也没看见 经过商量,崔喜和康静的订婚酒席定在了小兰家举行,小兰家有两个院子,地方大,容纳三桌酒席绰绰有余。 按理说这个酒席应该在老康家办,可康静讨厌两个多事的嫂子,不想在家里办,另外崔喜和康静都和小兰走得近,在小兰家感觉更方便更随意,于是最后就定在了小兰家里。 崔喜和康静的订婚酒席没有告诉别人,只有双方家里人和小兰这边的人。 崔喜提前让二姑崔雨琳王春涛两口子把母亲接了过来,崔喜的母亲曾经来过小兰这里治病,知道康静这个人,所以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一见康静的面,她就把自己的一个银簪子送给了康静。 酒席都准备好了,大家纷纷就坐,唯独差小成子没有来。 “小兰,麻烦你跑一趟,你看看成子哥在家干啥呢,咋还没来呢?”康静小声对小兰说道。 “你不是提前告诉他了吗?”小兰问道。 “是啊,我跟他说务必得来,他答应了啊!”康静说道。 “那我去找他,你们先开席吧,省得让老人孩子等!” “那也行,你让他快点过来!” 小兰没有惊动大家,悄悄出了门,直奔小队部。 小成子从苗娜家搬出来后,一直住在小队部,小队部有间专门为饲养员住的房间,小成子就和饲养员杨向文住在一起。 杨向文住在小队部却回家吃饭,所以小成子一个人吃饭总是糊弄,单身的日子过得很清苦。 小兰刚推开门,一股烈性白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兰仔细一看,只见小成子坐在炉子边上,炉子上一个盆子里正咕嘟着酸菜,小成子手里拿着酒瓶子,正往嘴里灌。 “成子哥,这不早不晚的,你怎么自己喝上酒了?”小兰跑过去,把酒瓶子抢过来。 “是小兰啊!来来来,你陪我喝点!”小成子的舌头明显大了。 “成子哥,你咋回事啊?老丫姐不是说好了让你今天去喝订婚酒吗?” “我就不去了,自己在家挺好,吃饱喝足了,往炕上一躺,啥都不用想!” “那多不好,今天是老丫姐喜日子,你不去她该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她找对象还得让我去给她鼓掌呗?我哪也不去,赶紧把酒给我,我还没喝够呢!” 小成子很有情绪,话语也带着伤感,联想到今天是康静订婚的日子,小兰基本猜到了小成子为何独自买醉。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成子哥,你总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事啊!等过完年,大伙帮你张罗一门亲事吧!” “我不找,我配不上人家,我自己知道,我就一个人过,光棍更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成子说完,一把将酒瓶子抢过去,一只手阻挡小兰过来抢,另只手拿起酒瓶子,一口气把酒喝光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干什么糟践自己?成子哥,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给你治好!”小兰看小成子颓废的样子,鼻子酸酸的。 小成 子东倒西歪地走到炕边,坐到炕沿上,随手拿起炕上的手电,打开开关,照向顶棚,痴呆呆地看着。 “你看,我一照,她就来了,我一关她就走了!”小成子嘴里含混地嘟囔着。 小成子的举动小兰刚开始还没觉出什么,等她仔细看向手电照到的地方,心里一酸,差点落泪。 农村屋子的顶棚为了好看,每年都会用报纸裱糊一下,多年下来,就会形成厚厚的一层。手电照射的地方,明显是用报纸空白处重新糊的,中间没有浆糊,平时看不出啥来,手电一照,一个姑娘的照片映衬出来。 这是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巧笑嫣然,意气风发,又精神又漂亮。 这张照片小兰家镜框里也有,因为这个姑娘正是康静,照片是她临上师范学校的时候在西登照相馆照的! 小兰没有想到小成子对康静居然用情如此之深!这个屋子是小队的,平时总来人,小成子不敢把康静照片随便放,以免被人看到,传出风言风语,他竟然想到了这个主意,晚上想康静的时候,打开手电,康静就“出现”了。 “你怎么这么傻?”小兰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说我能不能顺着电筒光爬上去?”小成子仰着头说道。 “你还是别爬了,万一你爬半路,谁把手电关了,你再掉下来就坏了!” 小兰的话让小成子笑得喘不上气来,他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他使劲把手电摔到地上,手电四分五裂,小成子开始哽咽起来。 小兰哭着抱住小成子的头,抽泣着说道:“成子哥,这里没有别人,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小成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小兰的腰,嚎啕大哭,小兰也陪着掉眼泪。 “你真是傻,你喜欢老丫姐,你怎么不跟她说?也许你早说了,老丫姐还没遇见喜子哥,她也许会答应你呢?你把啥事都憋在心里,谁能知道啊?”小兰一边哭一边埋怨小成子。 小成子也不说话,哭得痛彻心扉。 “哭吧,哭完了能好受些!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对象!”小兰安慰着小成子。 …… 小兰抱着小成子的脑袋,小成子抱着小兰的腰,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但两人都把对方当成的亲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女私情,可是在别人眼里,这种亲密的举动就变了味道。 饲养员杨向文在家里吃完饭回到小队部,当他推门进屋的时候,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不由得呆在了当场。 小兰察觉到有人进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小成子有些亲密,有些不妥,赶紧松开小成子的头,想要挣开小成子的手,可小成子浑然不知,搂住小兰的手没有松开。 “向文哥,我们是……那个……那个……你别误会啊,我们……”小兰涨红了脸,赶紧解释,却发现根本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 小成子这才听到有人来了,赶紧松开了手。 “没事,小兰,我啥也没看到,你们该干啥干啥!” 杨向文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房门关上了。经过商量,崔喜和康静的订婚酒席定在了小兰家举行,小兰家有两个院子,地方大,容纳三桌酒席绰绰有余。 按理说这个酒席应该在老康家办,可康静讨厌两个多事的嫂子,不想在家里办,另外崔喜和康静都和小兰走得近,在小兰家感觉更方便更随意,于是最后就定在了小兰家里。 崔喜和康静的订婚酒席没有告诉别人,只有双方家里人和小兰这边的人。 崔喜提前让二姑崔雨琳王春涛两口子把母亲接了过来,崔喜的母亲曾经来过小兰这里治病,知道康静这个人,所以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一见康静的面,她就把自己的一个银簪子送给了康静。 酒席都准备好了,大家纷纷就坐,唯独差小成子没有来。 “小兰,麻烦你跑一趟,你看看成子哥在家干啥呢,咋还没来呢?”康静小声对小兰说道。 “你不是提前告诉他了吗?”小兰问道。 “是啊,我跟他说务必得来,他答应了啊!”康静说道。 “那我去找他,你们先开席吧,省得让老人孩子等!” “那也行,你让他快点过来!” 小兰没有惊动大家,悄悄出了门,直奔小队部。 小成子从苗娜家搬出来后,一直住在小队部,小队部有间专门为饲养员住的房间,小成子就和饲养员杨向文住在一起。 杨向文住在小队部却回家吃饭,所以小成子一个人吃饭总是糊弄,单身的日子过得很清苦。 小兰刚推开门,一股烈性白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兰仔细一看,只见小成子坐在炉子边上,炉子上一个盆子里正咕嘟着酸菜,小成子手里拿着酒瓶子,正往嘴里灌。 “成子哥,这不早不晚的,你怎么自己喝上酒了?”小兰跑过去,把酒瓶子抢过来。 “是小兰啊!来来来,你陪我喝点!”小成子的舌头明显大了。 “成子哥,你咋回事啊?老丫姐不是说好了让你今天去喝订婚酒吗?” “我就不去了,自己在家挺好,吃饱喝足了,往炕上一躺,啥都不用想!” “那多不好,今天是老丫姐喜日子,你不去她该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她找对象还得让我去给她鼓掌呗?我哪也不去,赶紧把酒给我,我还没喝够呢!” 小成子很有情绪,话语也带着伤感,联想到今天是康静订婚的日子,小兰基本猜到了小成子为何独自买醉。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成子哥,你总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事啊!等过完年,大伙帮你张罗一门亲事吧!” “我不找,我配不上人家,我自己知道,我就一个人过,光棍更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成子说完,一把将酒瓶子抢过去,一只手阻挡小兰过来抢,另只手拿起酒瓶子,一口气把酒喝光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干什么糟践自己?成子哥,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给你治好!”小兰看小成子颓废的样子,鼻子酸酸的。 小成 子东倒西歪地走到炕边,坐到炕沿上,随手拿起炕上的手电,打开开关,照向顶棚,痴呆呆地看着。 “你看,我一照,她就来了,我一关她就走了!”小成子嘴里含混地嘟囔着。 小成子的举动小兰刚开始还没觉出什么,等她仔细看向手电照到的地方,心里一酸,差点落泪。 农村屋子的顶棚为了好看,每年都会用报纸裱糊一下,多年下来,就会形成厚厚的一层。手电照射的地方,明显是用报纸空白处重新糊的,中间没有浆糊,平时看不出啥来,手电一照,一个姑娘的照片映衬出来。 这是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巧笑嫣然,意气风发,又精神又漂亮。 这张照片小兰家镜框里也有,因为这个姑娘正是康静,照片是她临上师范学校的时候在西登照相馆照的! 小兰没有想到小成子对康静居然用情如此之深!这个屋子是小队的,平时总来人,小成子不敢把康静照片随便放,以免被人看到,传出风言风语,他竟然想到了这个主意,晚上想康静的时候,打开手电,康静就“出现”了。 “你怎么这么傻?”小兰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说我能不能顺着电筒光爬上去?”小成子仰着头说道。 “你还是别爬了,万一你爬半路,谁把手电关了,你再掉下来就坏了!” 小兰的话让小成子笑得喘不上气来,他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他使劲把手电摔到地上,手电四分五裂,小成子开始哽咽起来。 小兰哭着抱住小成子的头,抽泣着说道:“成子哥,这里没有别人,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小成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小兰的腰,嚎啕大哭,小兰也陪着掉眼泪。 “你真是傻,你喜欢老丫姐,你怎么不跟她说?也许你早说了,老丫姐还没遇见喜子哥,她也许会答应你呢?你把啥事都憋在心里,谁能知道啊?”小兰一边哭一边埋怨小成子。 小成子也不说话,哭得痛彻心扉。 “哭吧,哭完了能好受些!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对象!”小兰安慰着小成子。 …… 小兰抱着小成子的脑袋,小成子抱着小兰的腰,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但两人都把对方当成的亲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女私情,可是在别人眼里,这种亲密的举动就变了味道。 饲养员杨向文在家里吃完饭回到小队部,当他推门进屋的时候,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不由得呆在了当场。 小兰察觉到有人进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小成子有些亲密,有些不妥,赶紧松开小成子的头,想要挣开小成子的手,可小成子浑然不知,搂住小兰的手没有松开。 “向文哥,我们是……那个……那个……你别误会啊,我们……”小兰涨红了脸,赶紧解释,却发现根本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 小成子这才听到有人来了,赶紧松开了手。 “没事,小兰,我啥也没看到,你们该干啥干啥!” 杨向文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房门关上了。 第288章 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小兰知道杨向文已经误会了,要是不和他解释清楚,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再经过好事者的添油加醋,她和小成子将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小成子酒喝得太多,又喝得太猛,这时候酒劲上来了,从炕沿上出溜到地上,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小兰顾不上去找杨向文解释,使劲往起拉小成子,试图把他弄到炕上去,可醉酒的小成子死沉死沉的,小兰使出全力也弄不动小成子,折腾了半天,小成子还躺在地上,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出门去找杨向文帮忙。 杨向文出门后,冲着房门使劲地唾了一口,心中骂道:“这两个狗东西也太不要脸了,大白天就搂搂抱抱,看来以前说他们搞破鞋根本不是捕风捉影,虎老七做了王八,戴上了绿帽子自己还不知道,可真是够可怜的了!” 杨向文鄙视小成子和小兰,却并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打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因为小成子是队长,这事情要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小成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泄露出去的,那他这个饲养员就干到头了! 在生产队的诸多工种里,饲养员绝对是个好差事,不用出大力工分还高,另外到了冬季,大多数人都没活干,只有饲养员每天都有工分挣,还时不时可以偷偷往家里弄点豆饼马料,这个肥缺杨向文可不舍得丢。 本来杨向文对小成子和小兰是很尊敬的,可撞见了这件事后,杨向文开始鄙夷唾弃起两个人来。 杨向文刚要去马号喂马,忽然看到虎老七直奔小成子住所而来,不由得犹豫起来,他想了想,快走几步迎住虎老七说道:“老七,你来干啥来了?” “你看见我媳妇儿没有?她来找队长吃饭,半天也没回去,我来看看!”虎老七说道。 “哎呀,你这么疼你媳妇儿啊?就是不知道小兰领不领情啊!”杨向文话里有话。 ?? “你不知道,小兰有身孕了,这冰天雪地的,再滑倒了就麻烦了!”虎老七解释道。 “你别着急,你媳妇儿跑不了!你先来马号帮我看看,最近大红马总闹脾气,咬坏了好几匹马了,你帮我看看是咋回事!” “你是饲养员,你问我?快别逗了!” “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咋回事,还问你?走走走,赶紧帮我看看!”杨向文一边说,一边拽住虎老七往马号的方向走。 虎老七不好意思撅杨向文的面子,只好跟着杨向文去了马号。 小兰找到杨向文的时候,正看到杨向文正和虎老七在马号里说话,虎老七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杨向文看见小兰,立刻闭上了嘴,虎老七皱着眉头冷冷地看了小兰一眼,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小兰看到虎老七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杨向文肯定和虎老七说了什么。 “你和老七说啥了?”小兰生气地问杨向文。 杨向文用轻蔑的眼光看了看小兰,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说道:“你干啥了我就和老七说啥了!老七对我不错,我这个饲养员还是他当队长的时候安排的,做人得讲良心,我可不想让他戴着绿帽子还满街跑,丢人!” r>“你……你……你……”小兰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放心,我杨向文绝对不会和第二个人说,我想老七嫌丢人,也不会自己说出去,所以你们俩的那点破事传不出去!”杨向文说得理直气壮。 “你就胡说八道吧!”小兰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要去追虎老七。 小兰刚要走,忽然想起来小成子还躺在屋地上,于是对杨向文说道:“小成子喝酒喝多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你去把他弄炕上去!” 小兰说完,小跑着追向虎老七。 杨向文跑回住处,看见小成子躺在地上,吐了一地,满屋子难闻的味道,酸菜盆还在炉子上咕嘟着,杨向文一边嘴里骂娘,一边把小成子弄到了炕上,然后捂着鼻子收拾残局。 小兰追上虎老七,把他拦住。 “老七,你是不是听杨向文胡说了?”小兰问一脸铁青的虎老七。 “你说他胡说啥了?”虎老七语气不善。 “你……他……我……”小兰不知道从何说起。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俩有事,最后我相信了你,可如今你们被人抓了现行,你还有啥可说的?”虎老七气得手直哆嗦。 小兰一听,俏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没有想到虎老七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这让她很伤心难过。 “老七,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也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一句,你和苗小成这个瘪犊子抱没抱在一起?” “不是,成子哥喝多了,我……” “喝多了就能抱在一起是吗?那要是我喝多了去抱别人家媳妇儿,你怎么想?你要是觉得这很正常,我就去抱!”虎老七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小兰的话。 “你……这个……那个……”小兰被怼得无言以对。 “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现在都怀疑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现在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丢人!” 虎老七说完,扔下一脸错愕的小兰,独自走了。 虎老七的话像一把钢针扎到小兰心上,她没有想到自己实心实意和虎老七过日子,他能说出这种羞辱人的话来!如果说虎老七出狱回来那一次是误会,那这次还能说是误会吗? 小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被掏空,想哭又哭不出来。 小兰呆了一会儿,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今天是康静和崔喜的喜日子,不能因为她和虎老七搅了这喜庆的氛围。 小兰一到家,康静就发现了小兰脸色不对,赶紧把小兰拉到无人的地方,小声问道:“小成子咋了?老七不是去找你去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小成子和别人喝酒喝多了,来不了了!老七没回来吗?他先走的,可能是碰见谁有啥事耽搁了吧!”小兰不想这个时候让康静分心。 康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成子哥是咋想的,是我对不起他!” 小兰一愣,问道:“你知道?” 康静点了点头。小兰知道杨向文已经误会了,要是不和他解释清楚,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再经过好事者的添油加醋,她和小成子将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小成子酒喝得太多,又喝得太猛,这时候酒劲上来了,从炕沿上出溜到地上,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小兰顾不上去找杨向文解释,使劲往起拉小成子,试图把他弄到炕上去,可醉酒的小成子死沉死沉的,小兰使出全力也弄不动小成子,折腾了半天,小成子还躺在地上,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出门去找杨向文帮忙。 杨向文出门后,冲着房门使劲地唾了一口,心中骂道:“这两个狗东西也太不要脸了,大白天就搂搂抱抱,看来以前说他们搞破鞋根本不是捕风捉影,虎老七做了王八,戴上了绿帽子自己还不知道,可真是够可怜的了!” 杨向文鄙视小成子和小兰,却并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打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因为小成子是队长,这事情要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小成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泄露出去的,那他这个饲养员就干到头了! 在生产队的诸多工种里,饲养员绝对是个好差事,不用出大力工分还高,另外到了冬季,大多数人都没活干,只有饲养员每天都有工分挣,还时不时可以偷偷往家里弄点豆饼马料,这个肥缺杨向文可不舍得丢。 本来杨向文对小成子和小兰是很尊敬的,可撞见了这件事后,杨向文开始鄙夷唾弃起两个人来。 杨向文刚要去马号喂马,忽然看到虎老七直奔小成子住所而来,不由得犹豫起来,他想了想,快走几步迎住虎老七说道:“老七,你来干啥来了?” “你看见我媳妇儿没有?她来找队长吃饭,半天也没回去,我来看看!”虎老七说道。 “哎呀,你这么疼你媳妇儿啊?就是不知道小兰领不领情啊!”杨向文话里有话。 “你不知道,小兰有身孕了,这冰天雪地的,再滑倒了就麻烦了!”虎老七解释道。 “你别着急,你媳妇儿跑不了!你先来马号帮我看看,最近大红马总闹脾气,咬坏了好几匹马了,你帮我看看是咋回事!” “你是饲养员,你问我?快别逗了!” “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咋回事,还问你?走走走,赶紧帮我看看!”杨向文一边说,一边拽住虎老七往马号的方向走。 虎老七不好意思撅杨向文的面子,只好跟着杨向文去了马号。 小兰找到杨向文的时候,正看到杨向文正和虎老七在马号里说话,虎老七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杨向文看见小兰,立刻闭上了嘴,虎老七皱着眉头冷冷地看了小兰一眼,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小兰看到虎老七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杨向文肯定和虎老七说了什么。 “你和老七说啥了?”小兰生气地问杨向文。 杨向文用轻蔑的眼光看了看小兰,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说道:“你干啥了我就和老七说啥了!老七对我不错,我这个饲养员还是他当队长的时候安排的,做人得讲良心,我可不想让他戴着绿帽子还满街跑,丢人!” r>“你……你……你……”小兰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放心,我杨向文绝对不会和第二个人说,我想老七嫌丢人,也不会自己说出去,所以你们俩的那点破事传不出去!”杨向文说得理直气壮。 “你就胡说八道吧!”小兰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要去追虎老七。 小兰刚要走,忽然想起来小成子还躺在屋地上,于是对杨向文说道:“小成子喝酒喝多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你去把他弄炕上去!” 小兰说完,小跑着追向虎老七。 杨向文跑回住处,看见小成子躺在地上,吐了一地,满屋子难闻的味道,酸菜盆还在炉子上咕嘟着,杨向文一边嘴里骂娘,一边把小成子弄到了炕上,然后捂着鼻子收拾残局。 小兰追上虎老七,把他拦住。 “老七,你是不是听杨向文胡说了?”小兰问一脸铁青的虎老七。 “你说他胡说啥了?”虎老七语气不善。 “你……他……我……”小兰不知道从何说起。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俩有事,最后我相信了你,可如今你们被人抓了现行,你还有啥可说的?”虎老七气得手直哆嗦。 小兰一听,俏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没有想到虎老七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这让她很伤心难过。 “老七,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也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一句,你和苗小成这个瘪犊子抱没抱在一起?” “不是,成子哥喝多了,我……” “喝多了就能抱在一起是吗?那要是我喝多了去抱别人家媳妇儿,你怎么想?你要是觉得这很正常,我就去抱!”虎老七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小兰的话。 “你……这个……那个……”小兰被怼得无言以对。 “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现在都怀疑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现在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丢人!” 虎老七说完,扔下一脸错愕的小兰,独自走了。 虎老七的话像一把钢针扎到小兰心上,她没有想到自己实心实意和虎老七过日子,他能说出这种羞辱人的话来!如果说虎老七出狱回来那一次是误会,那这次还能说是误会吗? 小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被掏空,想哭又哭不出来。 小兰呆了一会儿,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今天是康静和崔喜的喜日子,不能因为她和虎老七搅了这喜庆的氛围。 小兰一到家,康静就发现了小兰脸色不对,赶紧把小兰拉到无人的地方,小声问道:“小成子咋了?老七不是去找你去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小成子和别人喝酒喝多了,来不了了!老七没回来吗?他先走的,可能是碰见谁有啥事耽搁了吧!”小兰不想这个时候让康静分心。 康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成子哥是咋想的,是我对不起他!” 小兰一愣,问道:“你知道?” 康静点了点头。 第289章 死而复生 小兰看了看康静,奇怪地问道:”难道成子哥和你说过?“ ”那还用说吗?他从我这里偷走了一张照片,我就知道了!“康静表情复杂。 ”那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小兰问道。 ”这种事装糊涂最好,不然我怕伤了成子哥的心,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康静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点了点头,康静处理事情成熟冷静,只是不知道若是她遇到今天自己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处理? ”他不来就不来吧,免得来了更伤心!“小兰说道。 ”我看你脸色不好,不是光因为成子哥没来吧?“康静看出来小兰有心事。 ”老丫姐,没事,我可能就是有点累了!“小兰想等酒席结束再和康静说。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酒席上大家觥筹交错,很是热闹,小兰却强颜欢笑,心里堵得发慌。 酒席结束后,崔喜趁着热乎劲儿邀请康静去他们家过年,康静有些犹豫,老康头和两个嫂子一边使劲撺掇,于是康静就答应了。 康静和崔喜一行人走后,小兰觉得身心俱疲,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强打精神把小松哄睡了,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委屈的泪水悄悄从眼角流出来。 虎老七离开小兰后,没有回家,而是绕道回了小队部。 虎老七不能忍受小成子的行为,虽然小成子没少帮助自己家,可一码归一码,他对小兰下手,这种屈辱他虎老七无法忍受! 虎老七想狠狠教训一顿小成子,可当他看见小成子醉得已经不省人事,只能恨恨地离开了。 虎老七没有心情回家参加酒席,心中的憋屈和苦恼却无人可以诉说,于是就跑到了老娘的坟 头。 虎老七在老娘的坟前,把心中的憋屈和苦恼向老娘好一顿倾述。 虎老七慢慢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才和小兰说的话有些重,因为即使小兰和小成子不清不楚,但小兰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小成子的,因为小成子不能生育的病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 但虎老七还是认定小兰肯定背叛了自己,因为一个有夫之妇和男人搂抱在一起,如果说两个人没事,谁也不会相信。 虎老七想到了离婚,因为他容忍不了当个活王八,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虎老七就会成为笑柄,他哪还有颜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想到小兰这么多年为自己吃的苦,想想小兰肚子里的孩子,他又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虎老七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既然小兰对他不忠,虎老七就没必要洁身自好,他和小兰谁也别管谁,大家稀里糊涂地搭帮过日子也就算了。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虎老七这种报复的心理让他思想扭曲,如果心散了,这个家也就名存实亡了。 虎老七到家的时候,小兰虽然觉得委屈,可毕竟是自己造成的误会,所以她决定好好和虎老七谈谈。 ”老七,饭在锅里热着呢,等你吃完了,咱俩谈谈吧?“小兰对一脸平静的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没有吭声,把饭菜端到饭桌上,又拿出白酒,自顾自吃喝起来。 小兰看见虎老七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知 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试探着问道:”老七,你相信我吗?“ 虎老七点了点头,阴阳怪气地说道:”相信!“ 虎老七说完,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好酒啊,好酒!酒真他妈是个好东西,想干啥干啥,想抱谁就抱谁,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小兰一听虎老七的污言秽语,也来了犟脾气,不再吭声。 小兰觉得自己把整个身心都放到这个家了,她根本不可能红杏出墙,虎老七应该清清楚楚,可他选择相信杨向文这个外人也不肯相信她,不肯好好听她解释,她失望透顶,觉得和虎老七无话可说。 夫妻之间最怕发生这样的矛盾,每个人都觉得一身道理,都觉得委屈透顶,所以误会会越来越深,若不能及时解决,后果可想而知。 虎老七吃饱喝足,打着酒嗝,抱起被子跑东院睡觉去了。 鬼手汤看虎老七抱着被子去了西屋,奇怪地跟了进去。 ”老七,这屋子的炕都没烧,你不在家睡,跑这屋睡啥觉啊?“鬼手汤问道。 ”我媳妇儿怕我喝酒踹到肚子里的孩子,不让我在家睡!“虎老七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小兰之间的矛盾。 虎老七说完,把被子铺好,也不管炕凉不凉,脱衣服躺下了。 ”你就不能少喝点?哎呀,这么凉的炕睡了该落病了!唉!我去给你烧烧炕吧!“鬼手汤说完,给虎老七上炕去了。 虎老七抱被子走,小兰没有搭理,虎老七把她伤透了,她不想管他! 康静坐着吉普车到了二道梁子崔喜的老家,崔喜把康静安顿好 ,因为第二天要县里办理年到西登工作的一些手续,所以就坐顺风车返回了西登,并告诉康静明天下午就回来。 崔喜到了西登,买了一些东西,去了秦校长家。 崔喜退伍后,每年年底都要去看望秦校长夫妻,这次也不例外,他除了要送些年货,也想顺便把自己订婚的事告诉秦校长。 崔喜一敲门,秦校长一开门,看到崔喜并没有意外,赶紧把崔喜让进屋里。 ”咱爷俩又一年没见了,您和婶子身体都挺好的?“崔喜看秦校长有些疲惫。 ”你婶子没了!“秦校长一指柜子上的遗像。 ”婶子没了?啥时候的事?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崔喜大吃一惊。 ”没了有半年多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就没告诉你!“秦校长白发苍苍,比去年老了很多。 崔喜赶紧走到柜子前,施礼祭拜秦夫人。 崔喜祭拜完,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转过头来对秦校长说道:”秦叔,秦怡的遗像哪去了?“ 秦校长身体一震,有些慌乱地说道:”哎呀,可能是收拾房间给放哪里去了,我一会儿去找找!“ 崔喜一皱眉,职业的敏感让他觉得秦校长肯定撒了谎,因为秦校长对秦怡视若掌上明珠,即使秦怡走了,她的遗像也绝不可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崔喜心中暗想:人死了摆放遗像,若是把遗像撤了,那就说明这个人没有死! 崔喜想到这里,心脏砰砰直跳,他盯着秦校长的眼睛,大声说道: “秦叔,秦怡没死,她到底在哪?” 第290章 毫无人性的马老嘎 秦校长眼神躲闪,说道:“你想多了,要是她还活着,我能不告诉你吗?” “不对,秦怡肯定还活着,秦叔你和我说实话!”崔喜情绪有些激动。 “我年岁大了,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总是拿东忘西的,我本来是想给小怡的遗像擦一擦灰,谁知道顺手放在哪里了,就把这件事忘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秦校长无奈地说道。 秦校长接连受到打击,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很正常,所以秦校长一说,崔喜相信了七八分。 “秦叔,我过完年就调到西登了,你以后有啥活就去叫我,千万别跟我见外!”崔喜真诚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会和你客气!” 崔喜和秦校长又聊了一会儿,崔喜感觉到秦校长似乎心里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他说自己订婚了,秦校长都没啥反应,于是站起身来说道:“秦叔,我看你好像累了,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你有事记得叫我!” “好!”秦校没有挽留。 崔喜刚要走,忽然无意中看到阳台上晾晒的衣服,立刻心神一震,不自觉地来到阳台。 崔喜拿起一条蓝色的裤子,仔细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用问询的眼光看着秦校长,问道:“秦叔,这是谁的裤子?” “谁的裤子?不是我的吗?”秦校长有些慌乱。 “秦叔,你的裤子会是旁开门吗?”崔喜把裤子一抖。 “哦,那可能是你婶子的裤子,我洗衣服的时候拿错了!” “秦叔,你这时候还不跟我说实话吗?我婶子多高,这裤长多长?” 秦校长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径直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崔喜赶紧跟了过去。 秦校长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侧身站在门口。 崔喜激动地走进房间,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屋内的床上坐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女人本来背对着他,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她眼神充满戒备,然后变得凶狠,冲着崔喜一呲牙。 女人被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身体瘦弱不堪,看起来五六十斤的样子,瘦骨嶙峋的手腕上绑着布带,栓在床头,被她一挣,床头发出“嘎嘎”的响声。 崔喜吓了一跳,他疑惑地转过身,看向秦校长。 秦校长早已老泪纵横,难过地点了点头。 “秦怡?秦怡?真的是你吗?”流血不流泪的崔喜眼眶湿润,忙不迭地跑到秦怡面前,半蹲在地上,伸手去抓秦怡的手。 “别碰她!”秦校长大惊失色,赶紧大声喝止。 秦怡看崔喜靠近,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身子使劲向后靠。 崔喜眼里只有秦怡,对秦校长的呼喊充耳未闻,他看秦怡惊恐抗拒的模样,眼泪汩汩而出,一把抓住秦怡的手。 “秦怡,你别怕!你好好看看,我是崔喜啊!” “坏人!”秦怡嘴里发出尖锐的喊叫声,惊恐不已的脸上忽然出现狠厉之色,一张口,狠狠咬在崔喜的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崔喜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他心疼地看着状若疯狂的秦怡,泪水滴落到秦怡蓬乱的长发上。 秦校长看崔喜的手背上鲜血流了出来,但他却不做一丝挣扎,秦怡越咬越狠,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室内骤然变得雪亮,秦怡瞳孔收缩,松开口,双手拼命挥舞,一边嘴里胡乱地叫喊,一边恐惧地往床里面逃,最后蜷缩成一团,就像被惊吓的刺猬! “你先出去吧,她怕光!”秦校长对泪流不止的崔喜喊道。 崔喜不敢再靠近秦怡,一步一回头,退出了房间,秦校长把灯关上,然后锁上了门。 崔喜坐在椅上,不停擦拭眼泪,对流血不止的手毫不理会,情绪很难平静。 秦校长心情先平复下来,对崔喜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是究竟怎么回事?” 崔喜点了点头,秦校长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崔喜讲了一遍。 秦校长夫妻只有秦怡一个女儿,秦怡失踪后,夫妻俩终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堪! 秦怡落了水,但没有找到尸体,这让秦校长夫妻抱有幻想,认定秦怡肯定没死,所以只要有时间,他们就四处寻找,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无意中秦校长听到的一件事,让夫妻二人更加坚信秦怡还活在世上。 这件事就是秦怡失踪那天,落水的人不是秦怡而是另有她人。 有人在分岭河十几里的下游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核实,这具女尸是西登医院的一个护士,因为感情被骗,一时想不开而投河自尽,而这个护士和秦怡外形相似,所以被人误认成秦怡。 若不是秦校长在医院偶然听到这件事,尽管他们一直寻找秦怡,实际上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经过证实后,两口子完全确认秦怡只是走失了,肯定没有死! 寻找秦怡的路艰辛而漫长,秦校长两口子吃尽了苦头,经历了很多次满怀希望然后失望而归,他们遇到过恶意的欺骗,丑陋的嘴脸,也遇到过无私的帮助,善良的人心,他们尝尽人间冷暖,但从未想过放弃,只要不死,他们就会一直寻找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秦校长夫妻的执着和对女儿的爱感动了上天,他们在今年夏天得到了秦怡的消息:秦怡在内蒙古的一个小村子里。 秦校长夫妻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经过一番辗转波折,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秦怡! 可当他们见到秦怡的时候,夫妻两个心都碎了! 秦怡和一个四十多岁叫做马老嘎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秦怡像狗一样被栓在仓房,浑身恶臭,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们! 马老嘎是个浑人,把秦怡当成泄欲的工具,说打就打,根本不当人看!秦怡饥一顿饱一段,瘦得已经不成人样,皮包着骨头,若不是秦校长夫妻找到她,估计她活不了多久。 最可悲的是,秦怡居然给马老嘎生了一个女儿,重男轻女的马老嘎毫无人性地虐待母女二人,若不是有好心人时不时给孩子些吃食,这个孩子估计早就夭折了。 秦校长夫妻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怒火中烧,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马老嘎!秦校长眼神躲闪,说道:“你想多了,要是她还活着,我能不告诉你吗?” “不对,秦怡肯定还活着,秦叔你和我说实话!”崔喜情绪有些激动。 “我年岁大了,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总是拿东忘西的,我本来是想给小怡的遗像擦一擦灰,谁知道顺手放在哪里了,就把这件事忘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秦校长无奈地说道。 秦校长接连受到打击,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很正常,所以秦校长一说,崔喜相信了七八分。 “秦叔,我过完年就调到西登了,你以后有啥活就去叫我,千万别跟我见外!”崔喜真诚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会和你客气!” 崔喜和秦校长又聊了一会儿,崔喜感觉到秦校长似乎心里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他说自己订婚了,秦校长都没啥反应,于是站起身来说道:“秦叔,我看你好像累了,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你有事记得叫我!” “好!”秦校没有挽留。 崔喜刚要走,忽然无意中看到阳台上晾晒的衣服,立刻心神一震,不自觉地来到阳台。 崔喜拿起一条蓝色的裤子,仔细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用问询的眼光看着秦校长,问道:“秦叔,这是谁的裤子?” “谁的裤子?不是我的吗?”秦校长有些慌乱。 “秦叔,你的裤子会是旁开门吗?”崔喜把裤子一抖。 “哦,那可能是你婶子的裤子,我洗衣服的时候拿错了!” “秦叔,你这时候还不跟我说实话吗?我婶子多高,这裤长多长?” 秦校长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径直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崔喜赶紧跟了过去。 秦校长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侧身站在门口。 崔喜激动地走进房间,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屋内的床上坐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女人本来背对着他,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她眼神充满戒备,然后变得凶狠,冲着崔喜一呲牙。 女人被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身体瘦弱不堪,看起来五六十斤的样子,瘦骨嶙峋的手腕上绑着布带,栓在床头,被她一挣,床头发出“嘎嘎”的响声。 崔喜吓了一跳,他疑惑地转过身,看向秦校长。 秦校长早已老泪纵横,难过地点了点头。 “秦怡?秦怡?真的是你吗?”流血不流泪的崔喜眼眶湿润,忙不迭地跑到秦怡面前,半蹲在地上,伸手去抓秦怡的手。 “别碰她!”秦校长大惊失色,赶紧大声喝止。 秦怡看崔喜靠近,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身子使劲向后靠。 崔喜眼里只有秦怡,对秦校长的呼喊充耳未闻,他看秦怡惊恐抗拒的模样,眼泪汩汩而出,一把抓住秦怡的手。 “秦怡,你别怕!你好好看看,我是崔喜啊!” “坏人!”秦怡嘴里发出尖锐的喊叫声,惊恐不已的脸上忽然出现狠厉之色,一张口,狠狠咬在崔喜的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崔喜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他心疼地看着状若疯狂的秦怡,泪水滴落到秦怡蓬乱的长发上。 秦校长看崔喜的手背上鲜血流了出来,但他却不做一丝挣扎,秦怡越咬越狠,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室内骤然变得雪亮,秦怡瞳孔收缩,松开口,双手拼命挥舞,一边嘴里胡乱地叫喊,一边恐惧地往床里面逃,最后蜷缩成一团,就像被惊吓的刺猬! “你先出去吧,她怕光!”秦校长对泪流不止的崔喜喊道。 崔喜不敢再靠近秦怡,一步一回头,退出了房间,秦校长把灯关上,然后锁上了门。 崔喜坐在椅上,不停擦拭眼泪,对流血不止的手毫不理会,情绪很难平静。 秦校长心情先平复下来,对崔喜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是究竟怎么回事?” 崔喜点了点头,秦校长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崔喜讲了一遍。 秦校长夫妻只有秦怡一个女儿,秦怡失踪后,夫妻俩终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堪! 秦怡落了水,但没有找到尸体,这让秦校长夫妻抱有幻想,认定秦怡肯定没死,所以只要有时间,他们就四处寻找,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无意中秦校长听到的一件事,让夫妻二人更加坚信秦怡还活在世上。 这件事就是秦怡失踪那天,落水的人不是秦怡而是另有她人。 有人在分岭河十几里的下游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核实,这具女尸是西登医院的一个护士,因为感情被骗,一时想不开而投河自尽,而这个护士和秦怡外形相似,所以被人误认成秦怡。 若不是秦校长在医院偶然听到这件事,尽管他们一直寻找秦怡,实际上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经过证实后,两口子完全确认秦怡只是走失了,肯定没有死! 寻找秦怡的路艰辛而漫长,秦校长两口子吃尽了苦头,经历了很多次满怀希望然后失望而归,他们遇到过恶意的欺骗,丑陋的嘴脸,也遇到过无私的帮助,善良的人心,他们尝尽人间冷暖,但从未想过放弃,只要不死,他们就会一直寻找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秦校长夫妻的执着和对女儿的爱感动了上天,他们在今年夏天得到了秦怡的消息:秦怡在内蒙古的一个小村子里。 秦校长夫妻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经过一番辗转波折,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秦怡! 可当他们见到秦怡的时候,夫妻两个心都碎了! 秦怡和一个四十多岁叫做马老嘎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秦怡像狗一样被栓在仓房,浑身恶臭,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们! 马老嘎是个浑人,把秦怡当成泄欲的工具,说打就打,根本不当人看!秦怡饥一顿饱一段,瘦得已经不成人样,皮包着骨头,若不是秦校长夫妻找到她,估计她活不了多久。 最可悲的是,秦怡居然给马老嘎生了一个女儿,重男轻女的马老嘎毫无人性地虐待母女二人,若不是有好心人时不时给孩子些吃食,这个孩子估计早就夭折了。 秦校长夫妻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怒火中烧,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马老嘎! 第291章 解救秦怡 秦校长表明身份,质问马老嘎为什么拐走秦怡,并且告诉马老嘎,他这是犯罪,会将他送到派出所。 马老嘎混不讲理,根本不听秦校长的话,拎起铁锹就砍,若不是秦校长搞体育出身,反应灵敏躲了过去,这一锹要是砍到脑袋,非出人命不可。 秦校长本想和马老嘎拼命,无奈不明真相的村民围了上来,秦校长冷静下来,大家才没有动粗。 秦校长想着先把秦怡带走,回头再着找马老嘎算账,可任凭他夫妻磨破了嘴皮子,马老嘎就是不放人,最后被人连打带骂轰出了村子。 秦校长夫妻没有办法,只得救助当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派人进行了调查,结果证实秦怡并非马老嘎在西登拐过来的,是有人把秦怡遗弃在这里,于是老光棍马老嘎把秦怡领回了家,不清不楚地过上了日子。 马老嘎把秦怡领回了家才发现秦怡精神有问题,不仅到处乱跑还会伤人,就把秦怡拴起来,于是秦怡过上了非人的生活,遭了大罪。 秦怡不是被马老嘎拐骗的,而且还有了孩子,派出所的人认为已经是事实婚姻,他们没有权力让秦校长把秦怡带走,于是告诫大家不能动手打架就走了。 秦怡是被人抛弃的,这就说明她来马老嘎家之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多少事,肯定受尽了凌辱,吃尽了苦头。 秦校长一看派出所的人走了,问题还是没能解决,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马老嘎得意极了,警告秦校长夫妻赶紧离开,否则不客气。 找到了女儿,女儿饱受屈辱,却不能领回家去,秦校长急了,就要和马老嘎拼命,却被妻子死死拽住。 秦校长的妻子知道,若是跟马老嘎动手,人家人多势众,根本不可能占到便宜,如果动起手来,就连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两口子经过商量,最后决定用钱来解决。结果马老嘎狮子张大口,要想领走秦怡,拿钱一千,否则免谈。 秦校长没办法,只好自己留下来,让妻子回去张罗钱。秦校长的妻子东挪西借,总算凑够了钱,这才重新返回去,把钱给了马老嘎。 秦怡如果还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马老嘎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没有再刁难他们,放了秦怡,秦校长可算把女儿解救了出来。 秦校长本来想把外孙女一起带走,可马老嘎吃到甜头,也要一千块钱才肯让秦校长带走孩子,秦校长夫妻再也凑不上这些钱,于是告诉马老嘎,一凑到钱就来把孩子接走。 秦怡被接回来后,秦校长夫妻想要竭尽所能地补偿秦怡,试图用父母的爱和家庭的温暖抚平她所受的创伤,可秦怡根本不让人靠近,还有伤人的倾向,而且还有了怕光的毛病,这让秦校长夫妻非常难过,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后来秦校长夫妻带着秦怡四处寻医,但效果都不理想,秦怡的病没有一点好转。 在一次外出看病的时候,秦怡蒙在脑袋 上的黑纱没有系好,脱落下来,秦怡见到光,立刻犯了癫狂的毛病,挣开了秦校长妻子的手,到处乱跑。 秦校长夫妻赶紧追赶,最后好容易把秦怡抓住,谁知道秦怡使劲一推,秦怡的母亲被推到了,脑袋撞到石头上,半天才爬起来。 秦校长的妻子一心要去给秦怡看病,对刚才摔倒这一下根本就没当回事。可到了晚上,她开始呕吐,最后陷入了昏迷,等送进医院的时候,因为她颅内出血送医太晚,不幸离世! 秦校长接连受到打击,几近崩溃,但他不能倒下,他还得照顾秦怡。为了防止秦怡伤害到自己和别人,秦校长忍痛将秦怡栓到床头,并且锁上门,防止秦怡挣脱布带跑出去,发生危险。 秦校长讲完,已经泣不成声,崔喜也泪流不止。 “秦叔,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崔喜很生气。 “说实话,当确定小怡没有跳河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可小怡的妈妈心里却记恨你,她觉得要不是你,小怡根本就不会疯,你就是小怡的克星,所以她不让我告诉你!” “那婶子都走了,你这么难,为啥不跟我说?” “唉!小怡这样的情况,就是你愿意,我也不能让她跟你在一起,那我又何苦跟你说呢?”秦校长长叹一声。 秦怡不仅精神上有严重的疾病,而且不知被几个人糟蹋过,这种情况秦校长不可能告诉崔喜。 “不管小怡之前经历过什么,她都是受害者,我岂能嫌弃她?秦叔,你年龄大了,照顾秦怡太吃力,我想把秦怡接到我的身边,我来照顾她!”崔喜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校长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可你要上班,哪有时间照顾秦怡?再说,你照顾她一天两天还行,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 “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能克服,肯定能照顾好秦怡,照顾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崔喜觉得若不是因为自己,秦怡根本不可能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我相信你,可我绝对不同意!你婚都订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至于小怡,她就这命了,我会一直陪着她,等我陪不动了,我会领着她一起去找她的妈妈!”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娶了秦怡!”崔喜下了决心。 “孩子,你不要意气用事!还有小怡的病和你没啥大关系,这是我们老秦家遗传病,传女不传男,她两个姑姑都是这种病,二十几岁都没了!” 崔喜和秦校长又聊了很长时间,无论崔喜怎么说,秦校长都不同意崔喜来照顾秦怡,并且告诉崔喜,如果他再坚持,他会和秦怡偷偷搬走,让崔喜再也见不到秦怡。 崔喜临走的时候,透过门玻璃看到秦怡奇奇怪怪的动作,心如刀绞,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第二天崔喜办完手续又去了秦校长家,结果秦校长家锁了门,问了邻居才知道,秦校长领着秦怡出门了,看来秦校长是故意躲着他。秦校长表明身份,质问马老嘎为什么拐走秦怡,并且告诉马老嘎,他这是犯罪,会将他送到派出所。 马老嘎混不讲理,根本不听秦校长的话,拎起铁锹就砍,若不是秦校长搞体育出身,反应灵敏躲了过去,这一锹要是砍到脑袋,非出人命不可。 秦校长本想和马老嘎拼命,无奈不明真相的村民围了上来,秦校长冷静下来,大家才没有动粗。 秦校长想着先把秦怡带走,回头再着找马老嘎算账,可任凭他夫妻磨破了嘴皮子,马老嘎就是不放人,最后被人连打带骂轰出了村子。 秦校长夫妻没有办法,只得救助当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派人进行了调查,结果证实秦怡并非马老嘎在西登拐过来的,是有人把秦怡遗弃在这里,于是老光棍马老嘎把秦怡领回了家,不清不楚地过上了日子。 马老嘎把秦怡领回了家才发现秦怡精神有问题,不仅到处乱跑还会伤人,就把秦怡拴起来,于是秦怡过上了非人的生活,遭了大罪。 秦怡不是被马老嘎拐骗的,而且还有了孩子,派出所的人认为已经是事实婚姻,他们没有权力让秦校长把秦怡带走,于是告诫大家不能动手打架就走了。 秦怡是被人抛弃的,这就说明她来马老嘎家之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多少事,肯定受尽了凌辱,吃尽了苦头。 秦校长一看派出所的人走了,问题还是没能解决,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马老嘎得意极了,警告秦校长夫妻赶紧离开,否则不客气。 找到了女儿,女儿饱受屈辱,却不能领回家去,秦校长急了,就要和马老嘎拼命,却被妻子死死拽住。 秦校长的妻子知道,若是跟马老嘎动手,人家人多势众,根本不可能占到便宜,如果动起手来,就连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两口子经过商量,最后决定用钱来解决。结果马老嘎狮子张大口,要想领走秦怡,拿钱一千,否则免谈。 秦校长没办法,只好自己留下来,让妻子回去张罗钱。秦校长的妻子东挪西借,总算凑够了钱,这才重新返回去,把钱给了马老嘎。 秦怡如果还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马老嘎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没有再刁难他们,放了秦怡,秦校长可算把女儿解救了出来。 秦校长本来想把外孙女一起带走,可马老嘎吃到甜头,也要一千块钱才肯让秦校长带走孩子,秦校长夫妻再也凑不上这些钱,于是告诉马老嘎,一凑到钱就来把孩子接走。 秦怡被接回来后,秦校长夫妻想要竭尽所能地补偿秦怡,试图用父母的爱和家庭的温暖抚平她所受的创伤,可秦怡根本不让人靠近,还有伤人的倾向,而且还有了怕光的毛病,这让秦校长夫妻非常难过,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后来秦校长夫妻带着秦怡四处寻医,但效果都不理想,秦怡的病没有一点好转。 在一次外出看病的时候,秦怡蒙在脑袋 上的黑纱没有系好,脱落下来,秦怡见到光,立刻犯了癫狂的毛病,挣开了秦校长妻子的手,到处乱跑。 秦校长夫妻赶紧追赶,最后好容易把秦怡抓住,谁知道秦怡使劲一推,秦怡的母亲被推到了,脑袋撞到石头上,半天才爬起来。 秦校长的妻子一心要去给秦怡看病,对刚才摔倒这一下根本就没当回事。可到了晚上,她开始呕吐,最后陷入了昏迷,等送进医院的时候,因为她颅内出血送医太晚,不幸离世! 秦校长接连受到打击,几近崩溃,但他不能倒下,他还得照顾秦怡。为了防止秦怡伤害到自己和别人,秦校长忍痛将秦怡栓到床头,并且锁上门,防止秦怡挣脱布带跑出去,发生危险。 秦校长讲完,已经泣不成声,崔喜也泪流不止。 “秦叔,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崔喜很生气。 “说实话,当确定小怡没有跳河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可小怡的妈妈心里却记恨你,她觉得要不是你,小怡根本就不会疯,你就是小怡的克星,所以她不让我告诉你!” “那婶子都走了,你这么难,为啥不跟我说?” “唉!小怡这样的情况,就是你愿意,我也不能让她跟你在一起,那我又何苦跟你说呢?”秦校长长叹一声。 秦怡不仅精神上有严重的疾病,而且不知被几个人糟蹋过,这种情况秦校长不可能告诉崔喜。 “不管小怡之前经历过什么,她都是受害者,我岂能嫌弃她?秦叔,你年龄大了,照顾秦怡太吃力,我想把秦怡接到我的身边,我来照顾她!”崔喜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校长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可你要上班,哪有时间照顾秦怡?再说,你照顾她一天两天还行,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 “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能克服,肯定能照顾好秦怡,照顾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崔喜觉得若不是因为自己,秦怡根本不可能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我相信你,可我绝对不同意!你婚都订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至于小怡,她就这命了,我会一直陪着她,等我陪不动了,我会领着她一起去找她的妈妈!”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娶了秦怡!”崔喜下了决心。 “孩子,你不要意气用事!还有小怡的病和你没啥大关系,这是我们老秦家遗传病,传女不传男,她两个姑姑都是这种病,二十几岁都没了!” 崔喜和秦校长又聊了很长时间,无论崔喜怎么说,秦校长都不同意崔喜来照顾秦怡,并且告诉崔喜,如果他再坚持,他会和秦怡偷偷搬走,让崔喜再也见不到秦怡。 崔喜临走的时候,透过门玻璃看到秦怡奇奇怪怪的动作,心如刀绞,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第二天崔喜办完手续又去了秦校长家,结果秦校长家锁了门,问了邻居才知道,秦校长领着秦怡出门了,看来秦校长是故意躲着他。 第292章 挑明 崔喜满腹心事地回了二道梁子。一进家门,康静就看出了崔喜有心事,她以为崔喜办理调动工作的手续不顺利,就安慰了他几句,崔喜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康静说秦怡的事,只好敷衍了几句。 康静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出了崔喜是敷衍自己,却装作不知道,和崔喜娘忙着准备过年的吃食。 秦怡是崔喜的初恋,彼此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可事过境迁,如今崔喜心里更多的是亲人般的牵挂和责任感,他觉得他有责任照顾秦怡,也有责任把秦怡的孩子找回来。 可是如果和康静结婚,他再去照顾秦怡,这对康静来说又极其不公平,如果要照顾秦怡,就只能和康静解除婚约。 崔喜心里是喜欢康静的,而且又是他主动提的亲,如果就这样退亲,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康静开口,所以崔喜愁眉不展,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崔喜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崔喜想来想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拖得越长,对康静越不公平,于是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和康静和盘托出。 崔喜找了个借口,把康静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内心忐忑,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有啥话就实说吧,不用为难!”康静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崔喜单独叫她出来,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崔喜实在有些张不开口。 “是不是觉得订婚有些草率了?”康静话语平静,心却揪了起来。 “不是,我崔喜怎么会是朝令夕改的人?只是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这件事让我很为难,如果我去做了,对你极其不公平,可我不去做,我的良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我,反正总要去解决,你就直说吧!” 崔喜点了点头,从和秦怡相互喜欢讲起,一直讲到昨天见到秦怡,这才停止讲述。 康静的眼圈通红,她听完后,好久都没有吭声。 “康静,如果你和我结婚,还要照顾秦怡,这对你实在是不公平,而秦校长年岁大了,又有心脏病,照顾秦怡实在吃力,所以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崔喜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 康宁眉头紧锁,没有表态。 如果小兰是康静,她肯定会选择同崔喜一起照顾秦怡,可康静是个理性的姑娘,她知道选择一起照顾秦怡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她要每天面对崔喜的初恋情人,意味着秦怡占用崔喜的时间会超过自己,意味着从开始就失去了二人世界,这个代价太大了,康静不敢轻易表态,她怕一旦冲动后,自己将来会后悔! 康静是喜欢崔喜,可婚后的生活要加上他的初恋情人,康静无法释然,她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康静的表现让崔喜非常钦佩,如果换了一般人,早就开始一顿指责,甚至会破口大骂,毕竟这是他崔喜的错。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我开学之前会给你准确的答复!”康静思来想去,终究没有直接做出决定。 “是我不对,让你为难了!”崔喜觉得很愧疚。 ”秦怡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离不弃,准备照顾她一辈 子,说明你崔喜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我不确定在我们中间再加入一个人,我能不能接受,或者会接受多久,所以我不能现在答复你!“康静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崔喜如实道来。 崔喜越来越喜欢康静,她的睿智,她的理智,她遇事的心态都让崔喜自叹不如。 “你把我送西登去吧,我想今天就回小砬子!”康静平静地说道。 “过完年再走不行吗?”崔喜舍不得让康静走。 “留在这里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你相处,没做出选择前,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留下后患!”康静怕和崔喜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越来越深,自己会离不开他,那最后的选择就根本失去了理性。 崔喜尽管不舍,但康静说得有道理,只好点头答应。 康静收拾东西要走,崔喜娘立刻急了,她把崔喜叫到一边,问道: “康静本来呆得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她就要回去了?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喜子,康静这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还心灵手巧,家里活样样都行,你要是把这样好的媳妇儿弄跑了,你得后悔一辈子!” “妈,你想哪去了?康静是因为有事才回去的!”崔喜不想和老娘说实话。 “你给我少打马虎眼,我是你妈,你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来了后一直和我在一起,即使家里有事,她也不知道啊?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和康静一起走!”崔喜娘眼里不揉沙子。 “你跟康静去干什么?妈,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就别管了!”崔喜实在不想让老娘跟着操心。 “好,你不说我就跟康静去!”崔喜娘说完转身要走。 崔喜赶紧拉住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就怕你跟着上火,你还非要问!” “快说吧,我是你妈,啥话不能跟我说?”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秦怡这孩子是够可怜的!”崔喜娘掉了眼泪。 “是啊!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疯,也不会遭那么多罪!”崔喜随声附和。 “可怜是可怜,那你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崔喜娘话锋一转。 “为啥啊?”崔喜一愣。 “为啥?我看你是个愣头青!你以为照顾一个疯子那么容易吗?平时家里根本就离不开人,你每天上班,怎么照顾她?再说了,平时洗洗涮涮,擦屎擦尿,还得给她洗澡,这些是你一个大小伙子能干的吗?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容易,这些你都想过吗?”崔喜娘教训崔喜。 “不容易也得克服啊!”崔喜说道。 “假如康静同意你照顾秦怡,这些活你能让康静干吗?不可能吧!可你去干,谁能忍受自己男人给原来的对象洗澡?这不得天天闹矛盾吗?假如康静不同意,你娶了秦怡,不用说别的,万一你出差十天半个月的,秦怡咋办?我看你就是一时脑袋发热,根本就没往深处想!所以这也是秦校长为啥拒绝你照顾秦怡的原因!” 崔喜一听母亲的分析,不由得呆住了!崔喜满腹心事地回了二道梁子。一进家门,康静就看出了崔喜有心事,她以为崔喜办理调动工作的手续不顺利,就安慰了他几句,崔喜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康静说秦怡的事,只好敷衍了几句。 康静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出了崔喜是敷衍自己,却装作不知道,和崔喜娘忙着准备过年的吃食。 秦怡是崔喜的初恋,彼此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可事过境迁,如今崔喜心里更多的是亲人般的牵挂和责任感,他觉得他有责任照顾秦怡,也有责任把秦怡的孩子找回来。 可是如果和康静结婚,他再去照顾秦怡,这对康静来说又极其不公平,如果要照顾秦怡,就只能和康静解除婚约。 崔喜心里是喜欢康静的,而且又是他主动提的亲,如果就这样退亲,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康静开口,所以崔喜愁眉不展,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崔喜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崔喜想来想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拖得越长,对康静越不公平,于是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和康静和盘托出。 崔喜找了个借口,把康静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内心忐忑,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有啥话就实说吧,不用为难!”康静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崔喜单独叫她出来,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崔喜实在有些张不开口。 “是不是觉得订婚有些草率了?”康静话语平静,心却揪了起来。 “不是,我崔喜怎么会是朝令夕改的人?只是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这件事让我很为难,如果我去做了,对你极其不公平,可我不去做,我的良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我,反正总要去解决,你就直说吧!” 崔喜点了点头,从和秦怡相互喜欢讲起,一直讲到昨天见到秦怡,这才停止讲述。 康静的眼圈通红,她听完后,好久都没有吭声。 “康静,如果你和我结婚,还要照顾秦怡,这对你实在是不公平,而秦校长年岁大了,又有心脏病,照顾秦怡实在吃力,所以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崔喜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 康宁眉头紧锁,没有表态。 如果小兰是康静,她肯定会选择同崔喜一起照顾秦怡,可康静是个理性的姑娘,她知道选择一起照顾秦怡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她要每天面对崔喜的初恋情人,意味着秦怡占用崔喜的时间会超过自己,意味着从开始就失去了二人世界,这个代价太大了,康静不敢轻易表态,她怕一旦冲动后,自己将来会后悔! 康静是喜欢崔喜,可婚后的生活要加上他的初恋情人,康静无法释然,她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康静的表现让崔喜非常钦佩,如果换了一般人,早就开始一顿指责,甚至会破口大骂,毕竟这是他崔喜的错。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我开学之前会给你准确的答复!”康静思来想去,终究没有直接做出决定。 “是我不对,让你为难了!”崔喜觉得很愧疚。 ”秦怡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离不弃,准备照顾她一辈 子,说明你崔喜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我不确定在我们中间再加入一个人,我能不能接受,或者会接受多久,所以我不能现在答复你!“康静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崔喜如实道来。 崔喜越来越喜欢康静,她的睿智,她的理智,她遇事的心态都让崔喜自叹不如。 “你把我送西登去吧,我想今天就回小砬子!”康静平静地说道。 “过完年再走不行吗?”崔喜舍不得让康静走。 “留在这里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你相处,没做出选择前,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留下后患!”康静怕和崔喜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越来越深,自己会离不开他,那最后的选择就根本失去了理性。 崔喜尽管不舍,但康静说得有道理,只好点头答应。 康静收拾东西要走,崔喜娘立刻急了,她把崔喜叫到一边,问道: “康静本来呆得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她就要回去了?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喜子,康静这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还心灵手巧,家里活样样都行,你要是把这样好的媳妇儿弄跑了,你得后悔一辈子!” “妈,你想哪去了?康静是因为有事才回去的!”崔喜不想和老娘说实话。 “你给我少打马虎眼,我是你妈,你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来了后一直和我在一起,即使家里有事,她也不知道啊?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和康静一起走!”崔喜娘眼里不揉沙子。 “你跟康静去干什么?妈,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就别管了!”崔喜实在不想让老娘跟着操心。 “好,你不说我就跟康静去!”崔喜娘说完转身要走。 崔喜赶紧拉住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就怕你跟着上火,你还非要问!” “快说吧,我是你妈,啥话不能跟我说?”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秦怡这孩子是够可怜的!”崔喜娘掉了眼泪。 “是啊!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疯,也不会遭那么多罪!”崔喜随声附和。 “可怜是可怜,那你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崔喜娘话锋一转。 “为啥啊?”崔喜一愣。 “为啥?我看你是个愣头青!你以为照顾一个疯子那么容易吗?平时家里根本就离不开人,你每天上班,怎么照顾她?再说了,平时洗洗涮涮,擦屎擦尿,还得给她洗澡,这些是你一个大小伙子能干的吗?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容易,这些你都想过吗?”崔喜娘教训崔喜。 “不容易也得克服啊!”崔喜说道。 “假如康静同意你照顾秦怡,这些活你能让康静干吗?不可能吧!可你去干,谁能忍受自己男人给原来的对象洗澡?这不得天天闹矛盾吗?假如康静不同意,你娶了秦怡,不用说别的,万一你出差十天半个月的,秦怡咋办?我看你就是一时脑袋发热,根本就没往深处想!所以这也是秦校长为啥拒绝你照顾秦怡的原因!” 崔喜一听母亲的分析,不由得呆住了! 第293章 送你一世姻缘 崔喜的确没有母亲想得细致,想得长远,他也终于明白了秦校长为什么找到了秦怡也不告诉他,而且坚决不同意他来照顾秦怡,看来他不解决母亲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照顾秦怡根本就是一句空话,很难实现。 “要我说对秦怡最大的帮助就是能帮她治好病,再帮她把孩子要回来!”崔喜的母亲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秦叔领她看了很多地方,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过把孩子要回来我却能做到!” “不看好秦怡的病,孩子千万不能要回来,不然谁带她?” “唉!怎么这么难呢?这孩子亲爹不是东西,总是虐待她,让她在那里活受罪,那我也太没用了!”崔喜有些垂头丧气。 崔喜阳光向上,工作上遇到危险处事不惊,可生活中遇见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一身力气却没有发力点,觉得自己很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都是命数,你不是神仙,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我就不信命,老天跟我作对,我就偏偏要跟他对着干!我就不信我崔喜解决不了这件事!”母亲的话反而激起了崔喜的血性。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折腾,你不能把康静折腾跑了!剩下的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我才懒得管你!”崔喜娘说出了自己的底限。 崔喜没有吭声,和母亲回了屋子。 崔喜把康静送到了西登,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和康静一起回了小砬子。 虎老七和小兰仍然在冷战,但表面上外人却看不出来。虎老七没有了劲头儿,家里的活也不爱干,竟然和屯子里几个赌鬼混在一起,赌到半夜才回家。 小兰彻底伤了心,再看虎老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连正眼也不想看他。 小兰怀着孕,每天还要生火做饭,洗洗涮涮,脚不沾地,就连大志和小雨都心疼小兰,大志给小兰打下手,五岁的小雨懂事地替小兰看着小松,还时不时逗小松玩,把小松逗得“咯咯”直乐。 鬼手汤看虎老七只顾自己出去玩,家里活也不干,就说了虎老七一顿,虎老七也不顶嘴,“嗯嗯啊啊”答应完,照样我行我素。 鬼手汤没办法,只好把东院的活自己包下来,还时不时去西院帮小兰干些重活。 杜王母这几天忙着炼药,一直没有出东院,所以也不知道虎老七和小兰发生了矛盾,正在冷战。 崔喜和康静去而复返,小兰很意外,她奇怪地问道:“你们不是在二道梁子过年吗?怎么回来了?” “我初二就得和秧歌队走,在二道梁子过年,我怕来不及,再说门认了就行了,在哪过年都一样!”康静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兰留崔喜吃饭,崔喜着急回去,于是坐吉普车当天就返回了二道梁子。 吃过晚饭,各怀心事的康静和小兰正在说话,鬼手汤进了屋,对康静说道:“老神仙让你过去一趟!” “老神仙找我?他找我干什么?”康静奇怪地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鬼手汤摇头说道。 康静赶紧去了 东院,一进屋,看见杜王母正在打坐,灯光下的杜王母面色苍白,显得很疲惫,就连脸上的皱纹沟都好像深了不少。 “老神仙,你是不是病了?”康静关心地问道。 杜王母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神疲惫,但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喜小子走了?” “你怎么知道崔喜来了?”康静一愣。 “鬼手汤有张大嘴!”杜王母笑了笑。 “老神仙,你找我有啥事啊?”康静问道。 “我答应给你炼制一枚丹药,幸不辱命,今天炼成了!”杜王母一指桌子上的木盒。 康静这才明白,杜王母是因为给自己炼制丹药才疲惫不堪,不由得心里一暖,差点落泪。 “老神仙,我没病没灾的,您费这么大力气给我炼药,这是何苦呢?”康静有些心疼杜王母,伸手开始给杜王母揉肩膀。 “哎呦,哎呦!舒服!再重一点!左边再按按,右边再使点劲!……”杜王母也不客气,一边指挥,一边露出享受的神情。 “你这老头,捋杆儿就往上爬!”康静笑道。 “丫头,你这服务可不白服务,我送你一世姻缘!” “一世姻缘?唉!难啊!”康静叹了口气,面带愁容。 “可是因为一个丫头让你和喜小子要散伙啊?” 康静一愣,双手停止了动作。 “你咋知道的?”康静瞪大了眼睛。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手上别停啊!”杜王母叫道。 康静继续按摩。 “这枚药是给你炼的,但是却不是给你吃的!”杜王母答非所问。 “那是给谁吃的?”康静觉得杜王母今天很神秘。 “给夹在你和喜小子中间那个丫头吃的!”杜王母语出惊人。 康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伸手拿起木盒,激动地问道:“老神仙,你是说这个药是给秦怡治病的?” 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她叫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治好了她脑袋的病,你和喜小子就有一世姻缘!” 康静拿着木盒的手颤抖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杜王母居然如此神奇,不仅知道秦怡这个人,居然还知道她有什么病! “老神仙,这药管用吗?”康静觉得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有些不真实。 “药到病除!”杜王母自信满满。 康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含眼圈,“砰砰砰”给杜王母磕了三个响头。 “老神仙,我怎么能报答您呢?”康静心中阴翳一扫而光。 “其实些枚药更多的是冲喜子的面子,你不必放在心上!”杜王母说道。 “喜小子华山大占杜马骝,自做阵眼,为了我这老骨头差点丢了命,这才让我在华山捡回了一条残命!我杜王母可不愿意欠这么大的人情飞升极乐,于是我为喜小子卜了一卦,结果这小子还是个长寿命,只是在姻缘上有一劫,于是我反复推衍,这才有了今天这枚药!”杜王母娓娓道来。崔喜的确没有母亲想得细致,想得长远,他也终于明白了秦校长为什么找到了秦怡也不告诉他,而且坚决不同意他来照顾秦怡,看来他不解决母亲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照顾秦怡根本就是一句空话,很难实现。 “要我说对秦怡最大的帮助就是能帮她治好病,再帮她把孩子要回来!”崔喜的母亲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秦叔领她看了很多地方,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过把孩子要回来我却能做到!” “不看好秦怡的病,孩子千万不能要回来,不然谁带她?” “唉!怎么这么难呢?这孩子亲爹不是东西,总是虐待她,让她在那里活受罪,那我也太没用了!”崔喜有些垂头丧气。 崔喜阳光向上,工作上遇到危险处事不惊,可生活中遇见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一身力气却没有发力点,觉得自己很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都是命数,你不是神仙,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我就不信命,老天跟我作对,我就偏偏要跟他对着干!我就不信我崔喜解决不了这件事!”母亲的话反而激起了崔喜的血性。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折腾,你不能把康静折腾跑了!剩下的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我才懒得管你!”崔喜娘说出了自己的底限。 崔喜没有吭声,和母亲回了屋子。 崔喜把康静送到了西登,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和康静一起回了小砬子。 虎老七和小兰仍然在冷战,但表面上外人却看不出来。虎老七没有了劲头儿,家里的活也不爱干,竟然和屯子里几个赌鬼混在一起,赌到半夜才回家。 小兰彻底伤了心,再看虎老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连正眼也不想看他。 小兰怀着孕,每天还要生火做饭,洗洗涮涮,脚不沾地,就连大志和小雨都心疼小兰,大志给小兰打下手,五岁的小雨懂事地替小兰看着小松,还时不时逗小松玩,把小松逗得“咯咯”直乐。 鬼手汤看虎老七只顾自己出去玩,家里活也不干,就说了虎老七一顿,虎老七也不顶嘴,“嗯嗯啊啊”答应完,照样我行我素。 鬼手汤没办法,只好把东院的活自己包下来,还时不时去西院帮小兰干些重活。 杜王母这几天忙着炼药,一直没有出东院,所以也不知道虎老七和小兰发生了矛盾,正在冷战。 崔喜和康静去而复返,小兰很意外,她奇怪地问道:“你们不是在二道梁子过年吗?怎么回来了?” “我初二就得和秧歌队走,在二道梁子过年,我怕来不及,再说门认了就行了,在哪过年都一样!”康静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兰留崔喜吃饭,崔喜着急回去,于是坐吉普车当天就返回了二道梁子。 吃过晚饭,各怀心事的康静和小兰正在说话,鬼手汤进了屋,对康静说道:“老神仙让你过去一趟!” “老神仙找我?他找我干什么?”康静奇怪地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鬼手汤摇头说道。 康静赶紧去了 东院,一进屋,看见杜王母正在打坐,灯光下的杜王母面色苍白,显得很疲惫,就连脸上的皱纹沟都好像深了不少。 “老神仙,你是不是病了?”康静关心地问道。 杜王母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神疲惫,但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喜小子走了?” “你怎么知道崔喜来了?”康静一愣。 “鬼手汤有张大嘴!”杜王母笑了笑。 “老神仙,你找我有啥事啊?”康静问道。 “我答应给你炼制一枚丹药,幸不辱命,今天炼成了!”杜王母一指桌子上的木盒。 康静这才明白,杜王母是因为给自己炼制丹药才疲惫不堪,不由得心里一暖,差点落泪。 “老神仙,我没病没灾的,您费这么大力气给我炼药,这是何苦呢?”康静有些心疼杜王母,伸手开始给杜王母揉肩膀。 “哎呦,哎呦!舒服!再重一点!左边再按按,右边再使点劲!……”杜王母也不客气,一边指挥,一边露出享受的神情。 “你这老头,捋杆儿就往上爬!”康静笑道。 “丫头,你这服务可不白服务,我送你一世姻缘!” “一世姻缘?唉!难啊!”康静叹了口气,面带愁容。 “可是因为一个丫头让你和喜小子要散伙啊?” 康静一愣,双手停止了动作。 “你咋知道的?”康静瞪大了眼睛。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手上别停啊!”杜王母叫道。 康静继续按摩。 “这枚药是给你炼的,但是却不是给你吃的!”杜王母答非所问。 “那是给谁吃的?”康静觉得杜王母今天很神秘。 “给夹在你和喜小子中间那个丫头吃的!”杜王母语出惊人。 康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伸手拿起木盒,激动地问道:“老神仙,你是说这个药是给秦怡治病的?” 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她叫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治好了她脑袋的病,你和喜小子就有一世姻缘!” 康静拿着木盒的手颤抖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杜王母居然如此神奇,不仅知道秦怡这个人,居然还知道她有什么病! “老神仙,这药管用吗?”康静觉得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有些不真实。 “药到病除!”杜王母自信满满。 康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含眼圈,“砰砰砰”给杜王母磕了三个响头。 “老神仙,我怎么能报答您呢?”康静心中阴翳一扫而光。 “其实些枚药更多的是冲喜子的面子,你不必放在心上!”杜王母说道。 “喜小子华山大占杜马骝,自做阵眼,为了我这老骨头差点丢了命,这才让我在华山捡回了一条残命!我杜王母可不愿意欠这么大的人情飞升极乐,于是我为喜小子卜了一卦,结果这小子还是个长寿命,只是在姻缘上有一劫,于是我反复推衍,这才有了今天这枚药!”杜王母娓娓道来。 第294章 期待奇迹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崔喜?”康静很纳闷。 “崔喜治好了那丫头的病,那丫头再以身相许,那还有你啥事?”杜王母小眼一瞪。 康静一琢磨,立刻明白了杜王母的意思。 如果康静治好了秦怡,秦怡知道她和崔喜的关系,必定不会再掺和到这段感情当中,而让崔喜送药,结果可能会截然相反。 康静大为感动,没有想到在自己和崔喜陷入困境,面对痛苦抉择的时候,杜王母如及时雨一样出现,让事情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你回去吧,让小兰过来,这枚药需要配合针法,我把施针的手法教给她!”杜王母对欣喜不已的康静说道。 康静小心翼翼地拿着木盒回了西院,把杜王母的话传给小兰。 第二天一早,康静把苗娜找来照顾几个孩子,她和小兰收拾妥当,早早坐大客车去了西登。 到了西登后,康静二人找到了体校的家属楼,再经过打听,很快找到了秦校长的家。 康静一敲门,秦校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上下打量了康静和小兰一番,对康静说道:“姑娘,你们找谁啊?” “您是秦校长吧?我是崔喜的未婚妻!”康静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崔喜的未婚妻?你找我有事吗?”秦校长对康静的到来很意外。 “秦校长,这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您看我们能进去说话吗?”康静彬彬有礼。 秦校长赶紧打开门,把康静和小兰让进屋子里,然后给两个人倒了水,这才坐下来。 “秦校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您的女儿秦怡来的!”康静直入主题。 >秦校长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们是为啥来的!你放心,我不会让秦怡嫁给崔喜,也不会让崔喜来照顾秦怡,我们知道自己啥情况,绝不会影响你和崔喜的婚事,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秦校长误会了康静和小兰的来意,语气有些生硬。 “秦校长,您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上门来争崔喜的,我们是给秦怡妹子看病来的!”康静赶紧解释。 “看病?你们会看病?”秦校长根本就不相信。 “秦校长,您介意让我给你号号脉吗?”小兰问道。 秦校长不置可否地伸出手,没有说话。 小兰诊脉片刻,把秦校长的身体情况说了一遍。 秦校长越听越心惊,小兰说完,秦校长马上转变了看法,对小兰开始刮目相看。 “秦校长,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治一治颈椎的毛病,虽然不能一下子根除,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小兰主动请缨。 秦校长不再怀疑,立刻满口答应。 一个小时后,秦校长摇晃着脖子,翘起大拇指,对小兰赞不绝口,心中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怀疑。 虽然小兰的针灸技术精湛高超,但秦校长知道,光靠针灸根本不可能治好秦怡的病,所以尽管不再怀疑康静两个人,但对他们给秦怡治病还是有些犹豫。 “我怕你给小怡针灸,她根本不会配合,弄不好还会伤到人!”秦校长说出自己的担心 。 “秦校长您放心,给秦怡姐姐治病,不仅仅需要针灸辅助,更重要的是这枚药丸!”康静知道秦校长担心的是什么,索性说出实底。 康静把木盒打开,一枚金黄色的药丸出现在盒子中,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人为之一振,神清气爽,静气宁心。 尽管秦校长不懂药理,但凭感觉就觉得这枚药丸与众不同,虽然仍然对治好秦怡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答应了为秦怡治疗。 秦校长用钥匙打开门,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进秦怡的房间,尽管康静和小兰听说了秦怡的状况很不好,可当她们看见秦怡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秦怡实在太瘦了,皮包着骨头,看见三人进来,她神情紧张,一边往床头靠,一边眼神凶悍地看着三人,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小兰示意秦校长和康静站着别动,她一边柔声安慰秦怡,一边慢慢靠近她。 秦怡对男性警惕性很高,对小兰却没有反应太强烈,但也表示出了敌意,身体也慢慢往床里移动。 小兰慢慢接近秦怡,忽然出手如电,在秦怡的头部和颈部接连刺入三根银针。 神奇事情发生了:秦怡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身体也不再僵硬,逐渐松弛下来,看起来不再有任何攻击性! 小兰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尝试着用手去摸秦怡的头发,秦怡身体一抖,表现出明显的排斥,但随着小兰不停安抚,秦怡慢慢接受了小兰的接触,没有再表现出敌意。 小兰示意康静把药丸拿过来,康静小心翼翼 地走拿出药丸,小兰轻轻揉搓秦怡的下巴,然后逐渐加力,秦怡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小兰把药丸轻轻放入秦怡的口中。 乒乓球大小的药丸入口即化,片刻时间,秦怡身体明显一抖,小兰迅速将两根银针刺入秦怡太阳穴。 秦怡每隔一段时间,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抖动,小兰也会将银针刺入不同的穴位。 半个小时后,秦怡睡了过去,小兰擦去额头和鼻尖的汗水,长长吁出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兰依次拔出银针,最后只留下百会穴一根银针。 小兰往后一摆手,三个人悄悄退出了房间。 “小兰医生,怎么样?”一出房间,秦校长激动地问小兰。 “我师父说了,不出意外的话,秦怡姐姐两个小时后就能醒过来,醒过来后就能认识人了!”小兰显得很疲惫。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只要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父女的,我们万死不辞!” 秦校长听完小兰的话,激动万分,秦怡若是病好了,那真是把他心头最重的大石头搬走了,生活就有了指望,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墙上的挂钟钟摆“滴答滴答”地摆动着,秦校长在客厅不停地走动,每隔几分钟就看一下时间,期盼着时间能快点到来,期盼着秦怡能回归正常。 时间终于到了,秦校长迫不及待地冲进秦怡的房间,当他看到秦怡仍然睡在床上,和他们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不由得如坠冰窖,对小兰说道: “小兰医生,怎么回事?小怡怎么还是这样子?” 第295章 奇迹出现 “秦叔,您别着急,还有最后一根银针没收呢!”小兰安慰道。 小兰拔出秦怡百会穴上最后一根银针,秦怡“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秦怡的眼神清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混沌,她的眼神在小兰三个人脸上依次滑过,最后定格在秦校长身上。 “爸?”秦怡试探着叫了一声。 秦校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泪纵横,哽咽着答道:“哎!哎!哎!” 秦校长快步上前,把女儿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爸,你怎么老成这样了?我妈呢?”秦怡的记忆停留在未疯之前。 “你妈……你妈……她去广东看望你姥姥去了!”秦校长不敢告诉秦怡实情,怕她大病初愈后受到刺激再犯病。 “爸,我好饿啊!”秦怡小声说道。 “好,爸这就给你做吃的去,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秦校长一边说,一边慢慢将秦怡的头放到枕头上。 小兰和康静泪湿眼眶,和秦校长一起悄悄从秦怡的房间退出来。 秦校长给秦怡煮了一碗面条,又下了两个荷包蛋,端进了秦怡的房间,秦怡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 “爸,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秦怡摸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 “你生了场大病,这一病就是几年!不过现在你病好了,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爸,我现在还想睡觉!” “那你睡吧!” 秦校长退出秦怡的房间,关好了门。 秦校长看秦怡彻底好了,心中对康静和小兰的感激无以言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 “我给你们嗑两个头!”秦校长说完就要磕头。 小兰和康静被秦校长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一起把秦校长拽起来。 “秦叔,您可不能这样,您是长辈,你这样不是折我们的寿吗?”小兰说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要是小怡的妈妈还活着,不知道得多高兴呢!”秦校长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师父说了,这枚药丸不仅能治好秦怡姐的病,也能改善她的体质,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正常了!只是这段时间她要化解药效,可能会嗜睡,这都是正常表现,您不用担心!” 秦校长连连点头。 “等小怡的病好利索了,我就和她去广东,让她重新开始新生活!”秦校长一边说一边看着康静,似乎在给康静做保证。 “去那么远干啥啊?你们在这里都习惯了,去了南方肯定不习惯,还是别搬家了!”康静冰雪聪明,立刻表明态度。 “我已经退休了,在西登也没啥事,小怡的姥姥舅舅都在广东,那地方没有冷天,风景也不错,适合小怡康复!等我们落下脚,我会给你们写信,告诉你们地址,你们有时间就去串门,我好好招待你们!”秦校长主意已定。 康静和小兰目的达成,和秦校长又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秦校长家,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小砬子。 两人一到家,发现虎老七躺在炕上,眼睛看着顶棚,嘴里吹着不成调子的口哨,苗娜和 几个孩子不知去了哪里。 小兰本来心情挺好,看见虎老七这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去了小红住的西屋。 小兰一进屋,看见姐姐小红正哄着小松玩,小松看见小兰,立刻扔掉手中的拨浪鼓,使劲朝小兰爬去。 “姐,大志和小雨是不是和小娜姐走了?”小兰抱起小松。 小红看小兰一回来,小松立刻舍弃了她,不由变得意兴阑珊,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小红从回来后对小兰就爱搭不理,所以小兰看小红不吭声,也没放到心上,抱着小松去找师父杜王母复命去了。 康静感觉到虎老七和小兰肯定闹了别扭,就对虎老七说道:“老七,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这一天天跟个臭大爷似的,谁欠你的?我问你,那三个孩子呢?” “啥孩子不孩子的,没有一个是我的,我哪知道他们在哪?”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赖文家的孩子你不管行,那小松你也不管啊?” “哼!那孩子说不定是谁的野种呢?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康静一愣,没有想到虎老七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自打上次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后,虎老七一直对小松视如己出,今天虎老七的异常表现,立刻让康静警觉起来。 “老七,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刚刚过几天消停日子,你又作起妖来了!你跟我说说,你和小兰是不是又闹别扭了?是不是你那小心眼病又犯了?” “我懒得跟你说,你们都是一号人!”虎老七说完 ,扔下一脸错愕的康静,大摇大摆地径直走了。 康静气得俏脸生寒,真想追出去问个究竟,可又怕虎老七还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就忍住没追出去。 小兰回来后,苗娜和两个孩子还没有回来,小兰有些着急,就想去苗娜家去找。 “我去吧,你在家看小松吧!对了,你是不是和虎老七闹别扭了?”康静问道。 “没有!”小兰不想说。 “没有什么没有?你看老七那副臭脸,都快臭到明德了!到底咋回事?” “老丫姐,真没事!你快去看看孩子在不在小娜姐那里!” “你们俩就是一对犟驴!”康静气得骂了一句,然后去了苗娜家。 康静一进屋,果然看到大志和小雨都在炕上玩,苗娜正在纳鞋底。 “你们可回来了,小雨都不干了,一直找小兰!”苗娜一边说一边下地给小雨穿鞋。 “你咋把孩子领回来了?” “别提了!虎老七一回来,脸拉得老长,说话阴阳怪气的,这两孩子吓得够呛,说啥也不在家里呆,我这才把他俩领回来!” “是!我们回来老七也那熊样,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康静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大志,小雨,跟姑姑再见,咱们回家!“康静怕小兰着急,把小雨抱起来,准备回家。 “我听人说,虎老七这两天总往田小禾家跑,田小禾是啥样人,谁不知道?你让小兰别大咧咧的,提防着点!”苗娜小声说道。 康静一听,怒火中烧! 第296章 田小禾 田小禾是个寡妇,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 田小禾名声不好,据说只要你给钱给东西让她满意,她就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在小砬子屯,没有一个女人和她交往,也没有一个男人敢大张旗鼓地和她说话。 田小禾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三个孩子是三任丈夫的,这也让她背上了克夫的名声,明里暗里没少遭人的唾弃和白眼。 田小禾长相一般,但身材很有料,走在路上,总会有男人偷偷看了后咽口水。 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过日子,日子过得很艰难,但田小禾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着补丁的衣服却总能穿出韵味来,不管遇见谁,不管人家什么态度,她总是面带微笑,从来也不和人争辩和吵闹。 田小禾越是这样,女人们越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地挤兑,各种田小禾作风不正的故事版本在流传,经久不衰。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尽管没人抓住过田小禾勾搭男人的现行,但绝大多数人都相信了这一点。 虎老七居然堂而皇之地进出田小禾家里,这无异于是向整个小砬子屯宣告,他和田小禾有事,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疯了。 苗娜一说。康静怒火中烧,领着两个孩子急急忙忙就回了家。 把孩子们都安顿好,康静把小兰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小兰,也不说话。 “啥事不能在屋里说啊?老丫姐,到底啥事啊?你都把我看毛楞了!” “我问你,你和老七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啊!” “没事?你骗鬼呢吧?我听小娜说,老七最近总往田小禾家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听人说过!”小兰语气平静。 “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田小禾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毕竟名声在外,老七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出寡妇门,这能不让人背后指指点点吗?他这样,你就不管管他吗?”康静动了气。 虎老七进出田小禾家里,小兰早有所耳闻,她也清楚,这是虎老七故意跟她叫板示威,至于虎老七和田小禾会不会做出什么丑事,小兰却觉得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小兰之所以有这么大把握,那是因为她比别人更了解田小禾。 在虎老七入狱的那段日子里,小兰和田小禾接触很多,因为她们一起给生产队放猪,经常在一起。 田小禾喜欢小兰,因为小兰对她从没有过偏见,更没有过语言的侮辱,小兰也喜欢田小禾,因为田小禾懂得东西多,而且也从来没有对小兰的个头儿歧视过。 两个人一起放猪的日子久了,小兰也深深了解了田小禾。 田小禾上学读书的时候,学习特别好,但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读完初中就不得不回家种地。 因为小学缺老师,田小禾就当上了民办教师。 田小禾第一任丈夫也是小学的一位曹姓民 办教师,两个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很快就结了婚,转年生了一个女儿,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可孩子才几个月,曹老师一次家访途中,遇到山洪暴发,不幸落水离世,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田小禾差点哭死,若不是因为孩子,她真想随曹老师而去。 曹老师没了,婆家人态度大变,认为是田小禾克死了丈夫,不由分说地将田小禾母女撵回了娘家。 因为孩子太小,又没人看管,田小禾的民办教师工作也丢了,成了家里吃闲饭的人,时间一长,她的嫂子不干了,每天指桑骂槐,给田小禾脸子看。 田小禾不堪其扰,匆忙之下嫁给了一个三十多岁外乡丧偶的中学老师。 这个中学老师姓许,患有严重的哮喘病,但媒人隐瞒了这一点,等田小禾发现,木已成舟,只能希望许老师的病能尽快治好。 许老师无父无母,对田小禾母女相当不错,田小禾也从第一任丈夫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心一意地跟许老师过日子。 田小禾为许老师生下一个女儿后,许老师因为病情加重,治疗又不及时,最后因病离世,撒手人寰。 田小禾欲哭无泪,暗骂老天的残忍,她本不想再嫁,因为她承受不了这一次次致命的打击。 在许老师的葬礼上,许老师的师范同学吴天皓对田小禾很有好感,许老师走后,他隔三岔五就来看望田小禾母女,也力所能及地去帮助田小禾。 吴天皓是明德中学的语文老师,家住在小砬子屯,也是中年丧妻,膝下还没有子女,他对田小禾一见钟情,一段时间后和田小禾表达了心意。 田小禾不想再嫁,她怕自己真是克夫之人,害怕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丈夫。 可田小禾慢慢发现,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实在太难了,这种难不光是生活上的,更是因为她是一个寡妇。 总有些男人认为寡妇死了男人,容易占到便宜,可田小禾根本就不是这种人,这些人没占到便宜,于是就开始造谣,终于田小禾的名声臭了! 田小禾的日子过得太累,加上吴老师锲而不舍地追求,她最后还是嫁给了吴老师。 田小禾和吴老师的日子过得最长,但也只有三年。结婚三年后的一冬天,吴老师去赶礼,结果喝多了,过大岭的时候,自行车失去控制,最后冲进了一个深沟里。 吴老师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没有了一点生机。 吴老师走了,也留下了一个女儿。 给吴老师送葬的时候,田小禾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吴老师走的当天,田小禾就暗暗发誓,再也不嫁人了,她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是克夫的女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占不到便宜的人四处造谣,想娶田小禾遭到拒绝的人也散布谣言,于是田小禾的坏名声就这样被坐实了。 田小禾带着三个孩子,一面要努力养家,一面要经受白眼和风言风语,年纪轻轻的她饱尝冷暖,尝尽苦痛。田小禾是个寡妇,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 田小禾名声不好,据说只要你给钱给东西让她满意,她就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在小砬子屯,没有一个女人和她交往,也没有一个男人敢大张旗鼓地和她说话。 田小禾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三个孩子是三任丈夫的,这也让她背上了克夫的名声,明里暗里没少遭人的唾弃和白眼。 田小禾长相一般,但身材很有料,走在路上,总会有男人偷偷看了后咽口水。 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过日子,日子过得很艰难,但田小禾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着补丁的衣服却总能穿出韵味来,不管遇见谁,不管人家什么态度,她总是面带微笑,从来也不和人争辩和吵闹。 田小禾越是这样,女人们越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地挤兑,各种田小禾作风不正的故事版本在流传,经久不衰。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尽管没人抓住过田小禾勾搭男人的现行,但绝大多数人都相信了这一点。 ?? 虎老七居然堂而皇之地进出田小禾家里,这无异于是向整个小砬子屯宣告,他和田小禾有事,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疯了。 苗娜一说。康静怒火中烧,领着两个孩子急急忙忙就回了家。 把孩子们都安顿好,康静把小兰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小兰,也不说话。 “啥事不能在屋里说啊?老丫姐,到底啥事啊?你都把我看毛楞了!” “我问你,你和老七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啊!” “没事?你骗鬼呢吧?我听小娜说,老七最近总往田小禾家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听人说过!”小兰语气平静。 “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田小禾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毕竟名声在外,老七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出寡妇门,这能不让人背后指指点点吗?他这样,你就不管管他吗?”康静动了气。 虎老七进出田小禾家里,小兰早有所耳闻,她也清楚,这是虎老七故意跟她叫板示威,至于虎老七和田小禾会不会做出什么丑事,小兰却觉得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小兰之所以有这么大把握,那是因为她比别人更了解田小禾。 在虎老七入狱的那段日子里,小兰和田小禾接触很多,因为她们一起给生产队放猪,经常在一起。 田小禾喜欢小兰,因为小兰对她从没有过偏见,更没有过语言的侮辱,小兰也喜欢田小禾,因为田小禾懂得东西多,而且也从来没有对小兰的个头儿歧视过。 两个人一起放猪的日子久了,小兰也深深了解了田小禾。 田小禾上学读书的时候,学习特别好,但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读完初中就不得不回家种地。 因为小学缺老师,田小禾就当上了民办教师。 田小禾第一任丈夫也是小学的一位曹姓民 办教师,两个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很快就结了婚,转年生了一个女儿,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可孩子才几个月,曹老师一次家访途中,遇到山洪暴发,不幸落水离世,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田小禾差点哭死,若不是因为孩子,她真想随曹老师而去。 曹老师没了,婆家人态度大变,认为是田小禾克死了丈夫,不由分说地将田小禾母女撵回了娘家。 因为孩子太小,又没人看管,田小禾的民办教师工作也丢了,成了家里吃闲饭的人,时间一长,她的嫂子不干了,每天指桑骂槐,给田小禾脸子看。 田小禾不堪其扰,匆忙之下嫁给了一个三十多岁外乡丧偶的中学老师。 这个中学老师姓许,患有严重的哮喘病,但媒人隐瞒了这一点,等田小禾发现,木已成舟,只能希望许老师的病能尽快治好。 许老师无父无母,对田小禾母女相当不错,田小禾也从第一任丈夫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心一意地跟许老师过日子。 田小禾为许老师生下一个女儿后,许老师因为病情加重,治疗又不及时,最后因病离世,撒手人寰。 田小禾欲哭无泪,暗骂老天的残忍,她本不想再嫁,因为她承受不了这一次次致命的打击。 在许老师的葬礼上,许老师的师范同学吴天皓对田小禾很有好感,许老师走后,他隔三岔五就来看望田小禾母女,也力所能及地去帮助田小禾。 吴天皓是明德中学的语文老师,家住在小砬子屯,也是中年丧妻,膝下还没有子女,他对田小禾一见钟情,一段时间后和田小禾表达了心意。 田小禾不想再嫁,她怕自己真是克夫之人,害怕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丈夫。 可田小禾慢慢发现,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实在太难了,这种难不光是生活上的,更是因为她是一个寡妇。 总有些男人认为寡妇死了男人,容易占到便宜,可田小禾根本就不是这种人,这些人没占到便宜,于是就开始造谣,终于田小禾的名声臭了! 田小禾的日子过得太累,加上吴老师锲而不舍地追求,她最后还是嫁给了吴老师。 田小禾和吴老师的日子过得最长,但也只有三年。结婚三年后的一冬天,吴老师去赶礼,结果喝多了,过大岭的时候,自行车失去控制,最后冲进了一个深沟里。 吴老师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没有了一点生机。 吴老师走了,也留下了一个女儿。 给吴老师送葬的时候,田小禾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吴老师走的当天,田小禾就暗暗发誓,再也不嫁人了,她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是克夫的女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占不到便宜的人四处造谣,想娶田小禾遭到拒绝的人也散布谣言,于是田小禾的坏名声就这样被坐实了。 田小禾带着三个孩子,一面要努力养家,一面要经受白眼和风言风语,年纪轻轻的她饱尝冷暖,尝尽苦痛。 第297章 被田小禾轰出来 屯子里对田小禾的风言风语,小兰听到后也替田小禾据理力争过,但没人相信她。 人们总是用惯性的思维去思考问题,田小禾是个寡妇,身材又凸凹有致,那就应该风流,那就应该不正经,有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就像这些人真见过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除了小兰,虎老七是不相信之人的其中一个。 虎老七相信田小禾是因为在吴天昊老师没有去世之前,他和吴老师一家走动频繁,关系很好。 吴老师比虎老七大十几岁,有文化,心地善良,在虎老七丧母之后,哥三个相依为命期间,吴老师没少接济他们,吴老师的好虎老七一直记在心里。 虎老七没有别的本事,但有一身力气,所以他经常帮助吴老师家干一些重活,和田小禾也经常接触,所以对田小禾比较了解。 在虎老七的印象里,田小禾知书达理,做事有分寸,绝对不是轻浮的女子。 吴老师离世后,关于田小禾的风言风语就一直没有停过,虎老七虽然不信,但人言可畏,他不能免俗,不敢再踏进田小禾一步,以免惹火烧身,把自己变成桃色新闻里的主角。 虎老七不敢登门,却一直暗中照顾着田小禾,但明面上却和田小禾保持着距离。 如今虎老七对小兰心灰意冷,也就不在乎别人会说什么,所以才堂而皇之地进出田小禾家里,帮着干一些粗活。 ?? 小兰明白虎老七的用意,所以康静的提醒,小兰并没有在意。 ”老丫姐,田小禾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听大伙胡说!“小兰替田小禾说好话。 ”她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管,但是老七这么干,大伙肯定认为他们俩个 有事,那是肯定的!“康静就是这样的性格,对自己脾气的人她竭尽所能,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她不会去管。 康静觉得,天下可怜的人太多了,你同情不过来,只有把自己过好这才是正道理。 ”他爱咋整咋整吧,我不想管他!“虎老七伤透了小兰的心。 小兰这种态度,康静立刻知道两个人肯定闹了别扭,于是不停追问,小兰无奈,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老七也太不是人了,怀疑你和成子哥,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康静一听来了气。 ”我现在就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康静转身就要去找虎老七。 ”老丫姐,你就别管了!你这次解释清楚了,那以后呢?他还是一直就没有相信我,既然他不相信我,我何苦非要死乞白赖地让他相信?夫妻过日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可他动不动就怀疑我跟这个跟那个,这日子还咋过?“小兰拦住康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肚子还怀着孩子,还能离婚啊?“康静秀眉轻蹙。 ”离啥婚啊?就这么凑合着过吧!“小兰心情沮丧。 ”那这叫过得啥日子啊?两口子心都散了,这日子能过好吗?“康静担忧地说道。 ”我能把孩子抚养成人就行了,就当没他这个人!“小兰说道。 ”这叫什么事啊?你说你帮这个帮那个,自己的事反而整不明白!我倒是觉得,能好好过就好好过,过不了干 脆就拉倒,你还年轻,再找一个呗!“康静觉得小兰这种态度太消极。 ”出一家进一家那么容易啊?你看田小禾,她本本分分的都差点让吐沫星子淹死,还不是因为是个寡妇?我离了婚,带着小松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再嫁人谁要啊?就是有人要,要是对小松他们不好,那怎么办?还能再离吗?“小兰很悲观。 康静一听,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也不知道怎么劝小兰,两个人满腹心事地回了屋子。 田小禾家里,虎老七劈完木头,满头是汗地进了屋。 ”老七,我就不留你在家吃饭了,你赶紧回家吧,以后也别来了!“田小禾一边给虎老七递毛巾一边说道。 虎老七一愣,问道:”嫂子,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那倒不是!我这两天都琢磨了,你肯定是和小兰闹别扭了!小兰可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儿,你要是惹了她,回去哄哄就好了!“田小禾说道。 ”哄她?算了吧!“虎老七摇摇头。 ”大男子主义!其实和媳妇儿服软不丢人,两口子总打仗,日子过不好才丢人呢!“田小禾劝道。 ”嫂子,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虎老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就是你和小兰没闹别扭,你也别来了!“田小禾说道。 ”为啥啊?你家大哥对我有恩,我帮你干点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明里暗里没少帮我了!上回我去打柴禾,是你偷偷把几十捆柴禾放我那里的吧?这老吴的恩情你都报完了,你不用还了!“ ”我知道你是怕别人说我们俩有事,我不怕!“虎老七满脸的毫不在乎。 ”你不怕我怕!我还想嫁人呢!“田小禾似笑非笑。 田小禾饱受非议,早就对这些流言蜚语不放在心上,也从未有过再嫁的想法,可是她不能让虎老七趟这混水,她几次不让虎老七来都不起效果,索性用这种办法让虎老七别再登门。 说说到这个份上,虎老七索性也豁出去了。 ”我知道嫂子是为了我好,我就是想让大伙认为我们俩个有事,这样看谁还敢欺负你?“ ”那老吴走后,你怎么不敢登门了?你除了给我撑腰,还想气小兰吧?“田小禾是个特别聪明的人。 虎老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就更不行了,这个屯子就小兰和你拿我当正经人看,你利用我气她,我可不干!“田小禾严肃地说道。 ”她干见不得人的事,我气气她都不行啊?“虎老七理直气壮。 田小禾一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高看了你,你和那些泼脏水的人没啥区别!你说别人我有可能相信,你说小兰干见不得人的事,打死我我都不信!“ ”嫂子,我不是胡说,谁能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有人亲眼看见的!“虎老七憋了一肚子委屈,索性和田小禾倒一倒。 ”看见了就是真的?你啊,白长那么大个子了,心眼太小!你赶紧走吧,以后别来了!“田小禾根本就不信。 虎老七被田小禾轰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田小禾的话,原本固若冰封的误解有了一丝松动。 第298章 小成子逃跑了 小成子这两天一直躲在小队部没敢出屋,因为饲养员杨向文把他那天醉酒的情形告诉了他。 杨向文说完了,最后还“好意”提醒他:“我说苗队长,你年纪也不小了,想女人很正常,不过你要是干那种事,能不能找个背人的地方?我跟你说,就你这体格子,能抗住虎老七一拳头吗?我看你要是看见他,最好躲着点!” 小成子听蒙了,他急得脸红脖子粗,说道:“你说啥呢?我和小兰哪有那种事?就是你看到我们俩搂在一起,那也是我喝多了,小兰扶着我!……” “哎呀,是扶着还是抱着我还看不清吗?你放心队长,这件事除了虎老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我要是说了,天打五雷轰!”杨向文打断了小成子的话,一副替小成子着想的模样。 “不是,我们俩啥事没有,你能说啥啊?” “唉呀妈呀!对对对,你们俩啥事没有,你们俩抱在一起干活呢!”杨向文觉得小成子瞪眼说瞎话。 “你这还是不信啊?你还不了解我这人吗?” “我咋不了解?我不跟你呛呛了,你爱跟谁好跟谁好,我可管不着,我管住自己的嘴就行了!杨向文真心有些瞧不起小成子了。 “你……你……你……”小成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没有受到秦先生惩治之前,小成子的确做了很多缺德事,尽管他早就改好了,可是之前做过的丑事却无法更改。 “你也不用嫌我说话难听,我是为了你好,我要是不跟你说,万一碰到虎老七挨一顿揍,我觉得对不起你!至于你和小兰有没有那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和你掰扯!我喂马去了!” 杨向文说完,心里一边暗骂小成 子装犊子,一边去马号喂马去了。 杨向文走了,小成子呆若木鸡,他百口莫辩,内心惶惑,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他想找虎老七把事情说清楚,可万一虎老七问他抱没抱,他都没办法回答,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件事居然没办法说清楚。 另外小成子有些抵触虎老七,怕他犯浑动粗,他两个小成子都不会虎老七的个儿,虎老七真要动起手来,他只有挨打的份! 于是小成子躲在小队部不敢去屯子里,他怕碰见虎老七,也怕碰见小兰。 怕看见虎老七是害怕说不清楚挨揍,怕见小兰是见到了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要是说话又该说什么,他现在真不知道以后和小兰该如何相处。 虎老七被田小禾赶出来,仔细琢磨了田小禾的话,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找小成子问清楚,两个当事人,小兰现在不搭理他,他只能从小成子身上问出真相。 虎老七直奔小队部,还没到了小队部大门,远远看见小成子正在扫雪,于是加快了脚步。 小成子无意中发现了虎老七,他看虎老七脸色不太好,而且看样子是奔自己来的,不由得心里发慌,扔下扫把,慌里慌张往屋里跑。 虎老七看见小成子见到他就跑,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小成子和小兰没事,他跑什么? 小成子不知道虎老七的想法,他觉得他和虎老七肯定说不清楚,与其说不清挨顿打,还不如不见面,以后再想办法解释清 楚。 虎老七来了气,追了过去。小成子跑进小队部,从后门跑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向远处奔逃。 虎老七追出小队部后门,看小成子已经跑远,不由得开始破口大骂。 虎老七的骂声引来了杨向文,他把虎老七拉进屋里,好一顿安慰。 “谁还不犯点错误呢?只要以后改了,平时看得严点,不就完了吗?谁过日子没点糟心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杨向文自认为劝解得很有水平。 “我靠,这事能不往心里去吗?换了你,你能当没事人似的吗?”虎老七原本松动的误解再一次被彻底冰封。 “哼!看你说的,我媳妇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她要是敢背着我偷人,我打不死她!”杨向文冷哼一声。 虎老七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 “打到的媳妇儿,揉到的面!要想继续过,你不把她打服了,她有机会还得偷腥,这绿帽子可不能一直戴!”杨向文灌输着自己的理念。 “偷你妈的腥!”虎老七觉得杨向文说话太刺耳,就把邪火发到杨向文身上。 “你这人属狗的,好赖不知,逮谁咬谁呢?要不是看你当队长的时候对我不错,我才懒得管你家的破事!” 杨向文也来了气,丢下黑着脸的虎老七走了。 虎老七带着满肚子的气进了家门,直奔东屋。 小兰正一边做新衣服,一边和康静闲聊,大志和小雨懂事地陪着小松玩,小雨看见虎老七带着煞气进屋,吓得直往小兰身后藏。 “车满凰, 你说你和王八犊子小成子没事,那他跑什么?”虎老七气势汹汹,直呼小兰的大名。 小兰被虎老七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七,你是不是疯了?我正想找你唠唠呢,走,咱外面说去!”康静赶紧下炕穿鞋。 “没有你的事!车满凰,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和王八犊子小成子到底有没有事?”虎老七横眉立目,眼睛通红。 小兰看虎老七一副逼供吃人的模样,哪里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不由得也动了气,她直视虎老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事!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成子哥的!” “你真他妈不要脸,还一口一个成子哥,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卖*养汉的骚娘们儿!”虎老七土匪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举起拳头。 虎老七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小松和小雨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大志尽管害怕,但还是爬到小兰面前,伸出胳膊,一副小男子汉的样子想要保护小兰。 虎老七的话骂得实在太难听了,小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你要打先打我!”一向文静的康静被气得爆了粗口,直接挡在虎老七面前。 “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弄死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他们不要脸的事,你肯定也参与了,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虎老七状若疯狂,口不择言。 “你真是疯了!你要打我给你打!”康静把头凑向虎老七。 虎老七举起拳头,咬牙切齿,最终也没有打下去,最后一甩手,气哼哼地走了。 299章 借一还二 虎老七满腔怒火地离开了家。他觉得自己窝囊透顶,自己被绿了,结果小兰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理直气壮,这种窝囊气让虎老七无处发泄,憋闷至极。 再想想家里这些人,除了鬼手汤是自己叫过来的,其余的没有一个和自己有血源关系,自己的委屈无从诉说,只能暗气暗憋。 这个家让他感觉冰冷,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可仔细一想,整个小砬子屯竟然没有一个可去的地方,他游荡在街上,感觉自己就像个孤魂野鬼。 造成今天这个结果,除了虎老七对小兰缺乏足够的信任,其实小兰也有很大的责任。 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尽管小兰没有任何杂念,小成子也喝多了,可毕竟他们的行为超出了人们普遍认知的朋友界限,所以才会引起杨向文的误会,最终让虎老七无法释怀。 虎老七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看着家家户户都在为春节忙碌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幸福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老七,干啥去啊?”迎面走来的光棍陶三和虎老七打招呼。 陶三游手好闲,平日里就爱干着招猫逗狗的事,也曾经趁虎老七不在家,想占小兰的便宜,结果被大白将军拧得伤痕累累,落荒而逃。 当然陶三欺负小兰的事虎老七不知道,见陶三叫他,虎老七说道:“没啥事,出来溜达溜达!” “这外面死冷死冷的有啥溜达的?你要是没事,和我去明德吧?”陶三跺着脚说道。 ?? “去明德干啥?” “明德有推牌九的,咱去碰碰运气呗!” 虎老七这几天也在屯子里玩了几次,但都是扑克牌“四打一”,输赢很小,如今陶三一撺掇,虎老七的心活泛起来。 要是虎老七和小兰没有闹别扭,虎老七答应了小兰不再赌博,肯定不会动心思,如今他无处可去,加上生小兰的气,让他动摇起来。 “玩得大不大啊?我手里可没有多少钱!”虎老七浑身上下就只有五块钱。 “你又不是庄家,有多少钱押多少钱呗,赢了咱就继续多赢点,输了咱就走,你看咋样?”陶三继续鼓动。 虎老七想了想,反正身上就五块钱,输了也就输了,就当是散散心了,于是就跟着陶三走了。 小兰尽管生虎老七的气,但是没有离婚的念头,所以做晚饭的时候,也带了虎老七的份,可大家都吃完了,虎老七仍然没有回来,一直到了该 睡觉的时候,虎老七还是不见踪影。 虎老七头几天在屯子里打扑克的时候,有时后半夜才回家,所以大家都没太在意,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是年三十,家家户户挂灯笼,贴对子,年味越来越浓。小兰把做好的新衣服给大家发下去,大志和小雨穿着新衣服高兴得又唱又跳。 鬼手汤见自己也有新衣服,心里温暖,他忘了有多少年过年的时候没有穿过新衣服,他摸着新衣服,对小兰的针线活赞不绝口。 每个人都有新衣服,只有小兰和虎老七没有,小兰看大家穿上新衣服很高兴,她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心里很知足。 >“你自己怎么没做新衣服啊?”康静穿上了新衣服,显得格外漂亮。 “我总围着锅台转,新衣服也穿不出好模样,我现在这身就挺好!”小兰拍了拍自己打补丁的衣服。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给你自己做新衣服!”康静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套红色的新衣服。 “换上让我看看!”康静把衣服递给小兰。 “你这是买的成品衣服,咱这供销社没有,你是从西登买的吧?那得花多少钱啊?你看能退不?把衣服退了,钱留着你上学用!”小兰连连摆手。 “看你说的,这是特意给你买的,还能退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剪了!我跟你说,就这套红衣服整个百货大楼就几件,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赶紧换上!”康静一边说,一边去脱小兰的外套。 “我一个农村人,穿这红色也太扎眼了,我还是别穿了!”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姑姑,你穿上吧,肯定好看!”大志期待地看着小兰。 “姑姑穿新衣服!”小雨也跟着叫喊。 小兰在康静的督促下换上了新衣服,大志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兰,大声说道:“姑姑,你真好看!等我长大了,我就找你这样的媳妇儿!” 童言无忌,大志的话引来一片笑声,就连给小松穿新衣服的小红都难得地微微一笑。 “你快到镜子前面看一看,老带劲儿了!”康静由衷地夸赞。 小兰红着脸来到镜子前,上下打量一番。镜子中的小兰不胖不瘦,小腹微微隆起,一张清秀的脸,在红衣服衬托下像涂了胭脂,五官匀称精致,活脱脱一副美人的模样。 小兰太喜欢这套红衣服了,在蓝色绿色为基调的年代,穿着这身红衣走进白茫茫的雪地里,这白雪中的一抹红色绝对是最美的一幅画! “我替你给老七也买了一套,他的衣服我可不白给,等你有钱了,必须还我!”康静说话很有分寸。 “他这一玩,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才不管他呢!”提起虎老七,小兰就有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都琢磨了,你俩闹别扭,老七是有毛病,可是你想想你有没有问题?”康静说道。 “我有啥问题?我问心无悔!”小兰没觉得自己有啥问题。 “你就想吧,杨向文都误会了,老七误会不正常吗?”康静直接说出问题的关键。 小兰一听,仔细想了想,没有吭声。 此时一夜未眠的虎老七还在推牌九的场子里下注,他眼睛布满血丝,看了看手中的牌,骂骂咧咧地扔到桌子上。 “陶三,再借我十块钱,我就不信我赢不了!”虎老七冲陶三说道。 陶三看了看放局人李大鼻子,李大鼻子微微点了点头,又不露痕迹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老七,我就剩最后十块钱了,这是最后一次了,输了就别玩了!”陶三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行!等我赢了,一起还你!”虎老七满口答应。 陶三拿出欠款二十的欠款条,虎老七签字按了手印,陶三把十块钱递给虎老七。虎老七满腔怒火地离开了家。他觉得自己窝囊透顶,自己被绿了,结果小兰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理直气壮,这种窝囊气让虎老七无处发泄,憋闷至极。 再想想家里这些人,除了鬼手汤是自己叫过来的,其余的没有一个和自己有血源关系,自己的委屈无从诉说,只能暗气暗憋。 这个家让他感觉冰冷,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可仔细一想,整个小砬子屯竟然没有一个可去的地方,他游荡在街上,感觉自己就像个孤魂野鬼。 造成今天这个结果,除了虎老七对小兰缺乏足够的信任,其实小兰也有很大的责任。 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尽管小兰没有任何杂念,小成子也喝多了,可毕竟他们的行为超出了人们普遍认知的朋友界限,所以才会引起杨向文的误会,最终让虎老七无法释怀。 虎老七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看着家家户户都在为春节忙碌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幸福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老七,干啥去啊?”迎面走来的光棍陶三和虎老七打招呼。 .??. 陶三游手好闲,平日里就爱干着招猫逗狗的事,也曾经趁虎老七不在家,想占小兰的便宜,结果被大白将军拧得伤痕累累,落荒而逃。 当然陶三欺负小兰的事虎老七不知道,见陶三叫他,虎老七说道:“没啥事,出来溜达溜达!” “这外面死冷死冷的有啥溜达的?你要是没事,和我去明德吧?”陶三跺着脚说道。 “去明德干啥?” “明德有推牌九的,咱去碰碰运气呗!” 虎老七这几天也在屯子里玩了几次,但都是扑克牌“四打一”,输赢很小,如今陶三一撺掇,虎老七的心活泛起来。 要是虎老七和小兰没有闹别扭,虎老七答应了小兰不再赌博,肯定不会动心思,如今他无处可去,加上生小兰的气,让他动摇起来。 “玩得大不大啊?我手里可没有多少钱!”虎老七浑身上下就只有五块钱。 “你又不是庄家,有多少钱押多少钱呗,赢了咱就继续多赢点,输了咱就走,你看咋样?”陶三继续鼓动。 虎老七想了想,反正身上就五块钱,输了也就输了,就当是散散心了,于是就跟着陶三走了。 小兰尽管生虎老七的气,但是没有离婚的念头,所以做晚饭的时候,也带了虎老七的份,可大家都吃完了,虎老七仍然没有回来,一直到了该 睡觉的时候,虎老七还是不见踪影。 虎老七头几天在屯子里打扑克的时候,有时后半夜才回家,所以大家都没太在意,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是年三十,家家户户挂灯笼,贴对子,年味越来越浓。小兰把做好的新衣服给大家发下去,大志和小雨穿着新衣服高兴得又唱又跳。 鬼手汤见自己也有新衣服,心里温暖,他忘了有多少年过年的时候没有穿过新衣服,他摸着新衣服,对小兰的针线活赞不绝口。 每个人都有新衣服,只有小兰和虎老七没有,小兰看大家穿上新衣服很高兴,她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心里很知足。 >“你自己怎么没做新衣服啊?”康静穿上了新衣服,显得格外漂亮。 “我总围着锅台转,新衣服也穿不出好模样,我现在这身就挺好!”小兰拍了拍自己打补丁的衣服。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给你自己做新衣服!”康静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套红色的新衣服。 “换上让我看看!”康静把衣服递给小兰。 “你这是买的成品衣服,咱这供销社没有,你是从西登买的吧?那得花多少钱啊?你看能退不?把衣服退了,钱留着你上学用!”小兰连连摆手。 “看你说的,这是特意给你买的,还能退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剪了!我跟你说,就这套红衣服整个百货大楼就几件,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赶紧换上!”康静一边说,一边去脱小兰的外套。 “我一个农村人,穿这红色也太扎眼了,我还是别穿了!”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姑姑,你穿上吧,肯定好看!”大志期待地看着小兰。 “姑姑穿新衣服!”小雨也跟着叫喊。 小兰在康静的督促下换上了新衣服,大志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兰,大声说道:“姑姑,你真好看!等我长大了,我就找你这样的媳妇儿!” 童言无忌,大志的话引来一片笑声,就连给小松穿新衣服的小红都难得地微微一笑。 “你快到镜子前面看一看,老带劲儿了!”康静由衷地夸赞。 小兰红着脸来到镜子前,上下打量一番。镜子中的小兰不胖不瘦,小腹微微隆起,一张清秀的脸,在红衣服衬托下像涂了胭脂,五官匀称精致,活脱脱一副美人的模样。 小兰太喜欢这套红衣服了,在蓝色绿色为基调的年代,穿着这身红衣走进白茫茫的雪地里,这白雪中的一抹红色绝对是最美的一幅画! “我替你给老七也买了一套,他的衣服我可不白给,等你有钱了,必须还我!”康静说话很有分寸。 “他这一玩,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才不管他呢!”提起虎老七,小兰就有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都琢磨了,你俩闹别扭,老七是有毛病,可是你想想你有没有问题?”康静说道。 “我有啥问题?我问心无悔!”小兰没觉得自己有啥问题。 “你就想吧,杨向文都误会了,老七误会不正常吗?”康静直接说出问题的关键。 小兰一听,仔细想了想,没有吭声。 此时一夜未眠的虎老七还在推牌九的场子里下注,他眼睛布满血丝,看了看手中的牌,骂骂咧咧地扔到桌子上。 “陶三,再借我十块钱,我就不信我赢不了!”虎老七冲陶三说道。 陶三看了看放局人李大鼻子,李大鼻子微微点了点头,又不露痕迹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老七,我就剩最后十块钱了,这是最后一次了,输了就别玩了!”陶三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行!等我赢了,一起还你!”虎老七满口答应。 陶三拿出欠款二十的欠款条,虎老七签字按了手印,陶三把十块钱递给虎老七。 第300章 暴力讨债 虎老七很快就把十块钱输光了,他拍了拍脑门,有些不甘地看向陶三。 “老七,我真的没钱了,我一共就120块钱,都拿给你了!”陶三把两手一摊。 虎老七看弄不到钱了,而且又累又饿,于是站起身来,离开了赌局。 “老七,你可真够背的,玩这么小的牌九还能输这么多!不过耍钱这东西,今天点背明天就可能点子又回来了,等你睡好了,咱俩再去,我就不信赢不了他们!”陶三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可不是咋地,今天真背,啥大牌都被人吃!”虎老七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 虎老七刚一进大门,却发现陶三也跟了进来。 “我说陶三,你是不是熬一宿熬懵了,你不回家过年去,你跟着我干什么啊?”虎老七停下脚步。 陶三挤出一丝笑容,嘿嘿一笑说道:“我说老七,你不会记性这么差吧?你从我这拿的钱你这就忘了?” “不是,陶三,你今天就往回要啊?我现在哪有钱!”虎老七说完就要走。 “我这小家小业的,一共就这点钱,你不还我,我喝西北风去啊?”陶三变了脸色,挡住虎老七的去路。 “一共多少钱?”虎老七皱起了眉头。 “连本带利一共240块钱!” “什么?240块?我借你120块钱,就屁大的功夫,你就涨一倍?你他妈的也太黑了!”虎老七脸色一变。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我借的,又不是我上赶着求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还钱!”陶三翻了脸。 “你借我钱的时候,你也没说要利息啊?”虎老七把眼一瞪。 “你是我爹啊,我白给你使钱?你也不用耍无赖,我这有你签字按手压的欠条,你赖也没有用!”陶三掏出一沓欠条。 “赶紧给我滚,我没钱!”虎老七往旁边扒拉陶三。 “虎老七,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想耍光棍啊?别人怕你虎老七我陶三可不怕你!”陶三面露狰狞之色。 “就是没钱,你爱咋咋地!”虎老七开始犯浑,一把推开陶三。 “没钱你这个年就别想过消停,我弄死你这个活土匪!”陶三举拳就打。 虎老七一伸手叼住陶三的手腕子,反手一拧,一脚把陶三踹倒在地。 “我*你妈,虎老七,我跟你拼了!”陶三一边叫喊,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虎老七。 陶三连大白将军都打不过,哪能打得过力大无穷的虎老七,用不多时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两人吵闹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小兰和康静,两个人赶紧跑出来,把两个人拉开。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我要是能让你过好这个年,我就不姓陶!”陶三一边擦鼻子上的血,一边大骂。 “你爱姓啥姓啥,我等着你!”虎老七根本没拿陶三当回事。 陶三一边嘴里不停咒骂,一边狼狈地走了。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和陶三扯一块去了?”小兰问虎老七。 “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管!”虎老七说话带着火药味。 虎老七说完,黑着脸进了屋,从锅里端出饭菜,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然后用手抹了抹嘴,跑到东院睡觉去了。 小兰因为康静的一番话,本来还想和虎老七沟通解释一下,如今看到虎老七这副模样,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农村冬季的时候,家家都吃两顿饭,但除夕这天,除了早晚两顿饭,最重要的就是年夜饭。除了虎老七,大家吃过晚饭后,小兰和康静开始忙乎着多酸菜包饺子,大志领着小雨拎着罐头瓶子做的手提灯笼和一群孩子们疯跑。 饺子包好了,康静对小兰说道:“今晚我得回家过年去,我爹早上特意来找的我!” 康静和崔喜订了婚,明年就会结婚,在家过年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老康头早上亲自来找康静回家吃年夜饭。 “那你快回去吧,别让康叔等着急了!”小兰一边说,一边把一双新袜子递给康静。 “半夜接神之前把新袜子换上,一年能有好运气!”小兰叮嘱道。 康静答应一声,接过袜子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有些担忧地说道:“不管咋地,你今天和老七别吵架,啥事等过完年再说!” “老丫姐,你就放心吧!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我有分寸!”小兰点点头说道。 康静走了,杜王母和鬼手汤还有虎老七在东院,小红领着小松在西屋,大志和小雨在外面疯玩,屋子里就剩下小兰一个人。 小兰坐上炕沿上,想想自己和虎老七之间的种种过往,不由得愁肠满结,陷入到沉思当中。 快到放鞭炮接神的时候,虎老七还在闷头大睡,鬼手汤叫了他几次都不起来,气得鬼手汤自己去了西院。 “老神仙说他不过来吃了,等饺子煮熟了,我给他端过一盘就行了!”鬼手汤一边烧火一边对小兰说道。 “我师父没啥事吧?” “我看没啥事,也不知道咋回事,他这段时间就总爱睡觉!” 鬼手汤不知道杜王母为什么嗜睡,小兰却清楚杜王母是因为炼药消耗太大,精神疲惫所致。 两个人正聊着天,院子里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紧接着听到喊声:“虎老七,滚出来!虎老七,滚出来!……” 小兰和鬼手汤赶紧出了房门,看到院子里的场景,鬼手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院子里站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每人手里攥着一把镐把,齐齐地向地上撞击,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为首的是李大鼻子和陶三,都黑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陶三,这大过年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兰尽管有些害怕,却还是走上前去质问陶三。 “干什么?你老爷们耍无赖,欠钱不还还打人,爷爷今天是来要钱的!”陶三恶狠狠地说道。 “他怎么会欠你的钱?”小兰有些不相信。 “不信是吧?你来看看!”陶三把欠条往小兰眼前一晃。 借着手电的光芒,小兰看清了欠条上的字,不由得呆住了!虎老七很快就把十块钱输光了,他拍了拍脑门,有些不甘地看向陶三。 “老七,我真的没钱了,我一共就120块钱,都拿给你了!”陶三把两手一摊。 虎老七看弄不到钱了,而且又累又饿,于是站起身来,离开了赌局。 “老七,你可真够背的,玩这么小的牌九还能输这么多!不过耍钱这东西,今天点背明天就可能点子又回来了,等你睡好了,咱俩再去,我就不信赢不了他们!”陶三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可不是咋地,今天真背,啥大牌都被人吃!”虎老七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 虎老七刚一进大门,却发现陶三也跟了进来。 “我说陶三,你是不是熬一宿熬懵了,你不回家过年去,你跟着我干什么啊?”虎老七停下脚步。 .??. 陶三挤出一丝笑容,嘿嘿一笑说道:“我说老七,你不会记性这么差吧?你从我这拿的钱你这就忘了?” “不是,陶三,你今天就往回要啊?我现在哪有钱!”虎老七说完就要走。 “我这小家小业的,一共就这点钱,你不还我,我喝西北风去啊?”陶三变了脸色,挡住虎老七的去路。 “一共多少钱?”虎老七皱起了眉头。 “连本带利一共240块钱!” “什么?240块?我借你120块钱,就屁大的功夫,你就涨一倍?你他妈的也太黑了!”虎老七脸色一变。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我借的,又不是我上赶着求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还钱!”陶三翻了脸。 “你借我钱的时候,你也没说要利息啊?”虎老七把眼一瞪。 “你是我爹啊,我白给你使钱?你也不用耍无赖,我这有你签字按手压的欠条,你赖也没有用!”陶三掏出一沓欠条。 “赶紧给我滚,我没钱!”虎老七往旁边扒拉陶三。 “虎老七,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想耍光棍啊?别人怕你虎老七我陶三可不怕你!”陶三面露狰狞之色。 “就是没钱,你爱咋咋地!”虎老七开始犯浑,一把推开陶三。 “没钱你这个年就别想过消停,我弄死你这个活土匪!”陶三举拳就打。 虎老七一伸手叼住陶三的手腕子,反手一拧,一脚把陶三踹倒在地。 “我*你妈,虎老七,我跟你拼了!”陶三一边叫喊,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虎老七。 陶三连大白将军都打不过,哪能打得过力大无穷的虎老七,用不多时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两人吵闹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小兰和康静,两个人赶紧跑出来,把两个人拉开。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我要是能让你过好这个年,我就不姓陶!”陶三一边擦鼻子上的血,一边大骂。 “你爱姓啥姓啥,我等着你!”虎老七根本没拿陶三当回事。 陶三一边嘴里不停咒骂,一边狼狈地走了。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和陶三扯一块去了?”小兰问虎老七。 “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管!”虎老七说话带着火药味。 虎老七说完,黑着脸进了屋,从锅里端出饭菜,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然后用手抹了抹嘴,跑到东院睡觉去了。 小兰因为康静的一番话,本来还想和虎老七沟通解释一下,如今看到虎老七这副模样,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农村冬季的时候,家家都吃两顿饭,但除夕这天,除了早晚两顿饭,最重要的就是年夜饭。除了虎老七,大家吃过晚饭后,小兰和康静开始忙乎着多酸菜包饺子,大志领着小雨拎着罐头瓶子做的手提灯笼和一群孩子们疯跑。 饺子包好了,康静对小兰说道:“今晚我得回家过年去,我爹早上特意来找的我!” 康静和崔喜订了婚,明年就会结婚,在家过年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老康头早上亲自来找康静回家吃年夜饭。 “那你快回去吧,别让康叔等着急了!”小兰一边说,一边把一双新袜子递给康静。 “半夜接神之前把新袜子换上,一年能有好运气!”小兰叮嘱道。 康静答应一声,接过袜子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有些担忧地说道:“不管咋地,你今天和老七别吵架,啥事等过完年再说!” “老丫姐,你就放心吧!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我有分寸!”小兰点点头说道。 康静走了,杜王母和鬼手汤还有虎老七在东院,小红领着小松在西屋,大志和小雨在外面疯玩,屋子里就剩下小兰一个人。 小兰坐上炕沿上,想想自己和虎老七之间的种种过往,不由得愁肠满结,陷入到沉思当中。 快到放鞭炮接神的时候,虎老七还在闷头大睡,鬼手汤叫了他几次都不起来,气得鬼手汤自己去了西院。 “老神仙说他不过来吃了,等饺子煮熟了,我给他端过一盘就行了!”鬼手汤一边烧火一边对小兰说道。 “我师父没啥事吧?” “我看没啥事,也不知道咋回事,他这段时间就总爱睡觉!” 鬼手汤不知道杜王母为什么嗜睡,小兰却清楚杜王母是因为炼药消耗太大,精神疲惫所致。 两个人正聊着天,院子里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紧接着听到喊声:“虎老七,滚出来!虎老七,滚出来!……” 小兰和鬼手汤赶紧出了房门,看到院子里的场景,鬼手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院子里站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每人手里攥着一把镐把,齐齐地向地上撞击,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为首的是李大鼻子和陶三,都黑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陶三,这大过年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兰尽管有些害怕,却还是走上前去质问陶三。 “干什么?你老爷们耍无赖,欠钱不还还打人,爷爷今天是来要钱的!”陶三恶狠狠地说道。 “他怎么会欠你的钱?”小兰有些不相信。 “不信是吧?你来看看!”陶三把欠条往小兰眼前一晃。 借着手电的光芒,小兰看清了欠条上的字,不由得呆住了! 第301章 小兰流产 小兰认得出欠条上的字的确是虎老七写的,她不知道虎老七怎么会欠下陶三这么多钱,竟然被人大年夜前来讨债。 “陶三,老七为啥管你借这么多钱啊?”小兰问道。 “干啥?他昨天去推牌九,我好心好意地借给他钱,他竟然耍臭无赖,你赶紧让他出来,别跟个缩头乌龟一样!”陶三有人撑腰,说话很臭。 “我们家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你看这大年夜的,能不能过完年再还?”小兰和陶三商量道。 “你说呢?你家过年我就不过年了?我懒得跟你废话,要么你替他拿钱,要么让虎老七滚出来,看我能不能让他过完这个年?”陶三开始有些不耐烦。 “关键是我们家也没有这么多钱啊!你看我这还有十多块钱,你先拿走,剩下的我们尽快凑够了还你,你看怎么样?”小兰一边说一边掏钱。 “你打发要饭的呢?不是不给钱还藏起来吗?好,那你们也别过年了,兄弟们给我砸!”陶三彻底失去了耐性,率先要往屋里冲。 “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往里冲,我打折谁的腿?”原来是鬼手汤看事情不妙,偷偷溜到东院,叫醒了虎老七,虎老七及时赶到。 陶三看见虎老七,心里害怕,偷偷蹭到李大鼻子身后。 “完蛋玩意,他欠你钱你躲什么?”李大鼻子骂了陶三一句。 “虎老七,我今天把丑话说在前面,你把钱痛痛快快拿出来,然后让陶三打三个嘴巴子,这件事就算完,要是你还耍狠玩江湖,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李大鼻子说完,故意把镐把使劲往地上一墩。 “李大鼻子,这里有你啥事啊?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虎老七冷冷地说道。 “他借给你 的钱是他管我借的,你说有没有我的事?”李大鼻子大声说道。 “我不管谁管谁借的,反正我就是没有钱,你能把我咋样?”虎老七把脖子一梗。 “行,你他妈的跟我耍这套可吃不开,我让你过不了这个年!” 两个人三说两说说急了,立刻动起手来。 虎老七尽管挺能打,可是对方十几个人,他瞬间就落入下风,背上挨了两棒子。 “别打了,别打了!”小兰心急如焚,拉这个拉那个却谁都拉不住。 混战之中,不知是谁一脚踹到小兰的肚子上,小兰摔倒在地,又被人踩踏而过。 小兰只觉得小腹疼痛难忍,她忍着剧痛爬起来,继续去拉拽众人。 “老七,快跑吧,不然他们会打死你的!”鬼手汤本来就不会打仗,站在一边吓得体若筛糠,焦急地冲虎老七大喊。 “老七,快跑!”小兰捂着小腹,声嘶力竭地大喊。 虎老七看李大鼻子等人下了死手,自己如果再不跑,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于是咬牙冲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陶三正要领着人追赶,却被李大鼻子叫住。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大家就在这过年了!”李大鼻子喊道。 “大哥,你看!……”陶三忽然指着小兰李大鼻子说道。 李大鼻子仔细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小兰脸色苍白,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鲜血从 裤脚流出,迅速结成了冰。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连怀孕的女人也打,你们不是人,我跟你们拼了!”鬼手汤看到小兰的模样,哭出声来,不管不顾地冲向李大鼻子。 “咋办啊,大哥?还在这过年吗?”陶三问李大鼻子。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啊?还不赶紧跑!”李大鼻子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大伙看李大鼻子跑了,立刻一哄而散,逃之夭夭。 鬼手汤哭着把小兰抱进屋里,然后赶紧去找杜王母。 小红也抱着小松从西屋走了出来,看见小兰的情形,吓得差点哭出声来,她抱着小兰的头,大声呼唤:“小兰,你别吓唬我,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大志和小雨也跑回了家,看见小兰凄惨的模样,立刻都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小松也哭得撕心裂肺,一点点往小兰跟前爬。 一个小时后,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到了午夜接神煮饺子的时间,整个小山村洋溢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之中,而经过杜王母救治后的小兰,面色苍白,闭着眼躺在炕上。 “怎么样,老神仙,孩子保住了吗?”鬼手汤小声问面色铁青的杜王母。 杜王母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悲伤之色。 正在这时候,康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看到小兰躺在炕上,眼角挂着泪水,立刻像疯了一样冲向小红。 “车满凤,你还是不是人,你就眼睁睁看着小兰被人打流产?你怎么这么冷血?”康静把气撒到小红身上。 小红任凭康静摇晃她的身体,一言不发。 “这 跟她没关系,你冷静点!”杜王母对康静说道。 “跟她没关系?她明知道小兰有身孕,家里出事了,她也不保护着点小兰,这还是一奶同胞的姐姐吗?我在家里眼皮就跳,就怕出点啥事,结果还是出事了!”康静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 “这就是天数!好在小兰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杜王母说道。 这时候小兰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对康静说道:“老丫姐,大伙都没吃饭呢,你把饺子煮了吧!” “你啊,就是操心的命!”康静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饺子煮好了,小红没有吃,抱着小松回了西屋,剩下的几个人在压抑的气氛中简单吃了一点,这个年夜饭就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中结束了。 陶三跑回家后,心里直打鼓,害怕虎老七前来报复。 “你这是怎么了,这大过年的,怎么把房门都用木头顶上了?”陶三娘问道。 “你就别管了!赶紧吃饺子,吃完关灯睡觉!”陶三顶好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有大过年关灯的?你这神叨叨的,是不是又惹祸了?”陶三爹皱起眉头。 陶三兄弟姐妹四个,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已结婚,只有陶三和父母住在一起。 “爹,要是虎老七敲门,你可千万别开啊!” “你怎么惹到虎老七那个活土匪了?” “你就别管了,赶紧煮饺子吧,我都饿了!” 陶三吃完饺子,不顾父母的反对,把家里的灯都关了,然后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302章 大伯子,你找我? 虎老七在外面躲了一阵,冻得手脚都木了,他偷偷回到自己家附近,看西院还亮着灯,院子里一片安静,以为李大鼻子和陶三抓不到自己走了,于是放下心来,跑回了东院。 鬼手汤在屋里听见开门的声音,估计是虎老七回来了,于是走进了西屋。 “他们走了?”虎老七看鬼手汤进来问道。 “走了!” “我一寻思他们抓不到我就得回去,这两天我凑点钱还给陶三,省得他跟个苍蝇似的烦死人!” “老七,你说你大过年的不在家踏踏实实过年,跑外面瞎折腾啥啊?这下惹大祸,看你怎么办?”鬼手汤看虎老七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有气。 “李大鼻子和陶三他们两个绑在一起都不是我的个儿,今天要不是他们人太多,我非得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不可!”虎老七满不在乎。 “你啊,还想着打呢!小兰流产了!”鬼手汤悲愤地大喊。 “你说什么?”虎老七腾地一下从炕上站起身来。 “小兰不知道被谁推到了,然后又被人踩了一脚,孩子没了!”鬼手汤眼眶发红。 虎老七听闻如同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到炕上,整个人都懵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老神仙那么大能耐也没能保住孩子吗?”虎老七落了泪。 鬼手汤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这个仇我必须报!”虎老七眼睛充血,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小兰都不知道是谁撞倒的她,也不清楚是谁踩了她,你找谁报仇啊?” “冤有头债有主,陶三和李大鼻 子,你们死定了!”虎老七眼露凶光。 “老七,你可别冲动,你又不是没进去过,难道你还想进去啊?”鬼手汤真担心虎老七乱来。 “我没那么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虎老七咬牙切齿。 虎老七的样子让鬼手汤脊背发凉,他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最近可别折腾了!你光想着你孩子没了,你不去看看小兰去啊?” 虎老七点点头,刚要穿衣服,可又坐了下来。 虽然小兰流产是陶三和李大鼻子带人要账所致,但这个祸是虎老七惹的,究其根本,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和小兰本来就在闹别扭,出了这么大的事,虎老七不知道如何面对小兰,也不知道去了和小兰说什么。 “你怎么又坐下了?孩子没了,小兰不知道多伤心呢,你还不赶紧过去啊?你去了,她骂你打你,你都别还手,谁让这个祸是你惹出来的了!”鬼手汤看见虎老七又坐了下去,赶紧催促他。 “她刚流产身子虚,我不去还好点,我一去她一生气,再气个好歹的,我还不如不去!汤哥,你睡觉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鬼手汤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回了东屋。 鬼手汤走后,虎老七坐在炕上一动不动,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 小兰虽然闭着眼睛躺在炕上也一样一夜未眠。 小兰遭受的不仅是肉体上的疼痛,她的心更痛。虎老七的猜忌怀疑,然后又去赌博,最后惹 来债主让孩子流产,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小兰对虎老七失望至极。想想以前两人彼此同心,再想想如今形同路人,她伤心绝望,对虎老七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康静也一宿未眠,她连衣服都没脱一直守在小兰身边,她心疼小兰屡受磨难,痛恨虎老七不懂得珍惜,也咒骂老天的无情和不公。 康静做完早饭,让大志喊小红起来吃饭,结果大志喊了半天,西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本来康静不想搭理小红,但觉得自己昨天骂小红骂得有点重,就想缓和一下,她看小红没动静,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推门而入,结果屋内空无一人。 康静仔细一看,发现小红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炕桌上留了一个纸条。 康静把纸条拿起来一看,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纸条上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小兰受伤流产,作为亲姐姐的小红不留下照顾,居然不辞而别,这让康静对小红失望透顶,把这个和自己高考前并肩作战,无话不谈的结拜姐妹从心里踢了出去。 虎老七起来后,没好意思去西院吃早饭,饿着肚子直接去了二老喂家里。 虎老七家里半夜的打闹因为家家户户忙着接神,加上有鞭炮声遮掩,所以无人知晓。虎老七大早上就来登门,让兰远学很意外。 “老七,这么早就来给我拜年啊?”兰远学笑着说道。 “叔,过年好!我找我兄弟有点事!”二老喂强装笑脸。 “大泉啊,你大哥找你!”兰远学大声喊道。 二老喂从自己房间跑出来,看到虎老七,一把拉住 他的手说道:“哎呀我的天啊!大哥,你咋来了?” 虎老七看了看兰远学,把胡老七拉到院子里,小声问道:“你媳妇儿干啥呢?” “在炕上睡觉呢!” “你回去让她起来,就说我找她有事!对了,小点声,别让你爹你妈听见!” “行!” 二老喂回屋里去了,虎老七在院子里等了半天,牡丹也没有出来,虎老七有些着急,却不敢进屋去催。 “今儿天嘎嘎冷,你站外面干啥啊?赶紧进屋!”兰远学出门倒水看见虎老七。 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好和兰远学去了老两口住的西屋。 “叔,这新媳妇儿对你们好不好?”虎老七随口问道。 “啥好不好的,就那么回事吧!“ ”嗯?咋地,新媳妇儿对你们不好啊?“虎老七听出了兰远学的言外之意。 ”那倒不是!就是一天天啥活不干,就连尿罐子都得大泉倒!“ ”可能刚嫁过来,慢慢就好了!“ ”人家在供销社买的饼干和面包,家里饭不合口就一口不吃,你说这哪是庄稼人做派啊?“ ”那我当初不让你娶,你还和我来劲!“虎老七小声说道。 ”我也是瞎叨叨,只要她能给我们老兰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她爱咋样咋样吧!“ …… 虎老七正和兰远学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门一开,牡丹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口。 ”大伯子,你找我?“ 第303章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兰远学奇怪地看了虎老七一眼,不知道虎老七找牡丹干什么。 “哦,我们家小兰”想让你帮她裁几个鞋样子!”虎老七怕兰远学误会撒了谎。 “那走吧!”牡丹爽快地说道。 虎老七和兰远学打了招呼,率先出了门,牡丹跟在后面。 “你跟着干什么?”牡丹看二老喂也跟了上来,扭身问道。 “我跟你去看看!”二老喂一脸憨笑。 牡丹沉下脸来,不耐烦地说道:“我去剪鞋样,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去干啥?赶紧回家去!” 二老喂不敢不听,只好转身回家了。 虎老七和牡丹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牡丹露出会心的笑容,腻声说道:“你可真够坏的,是不是想我了?” “你瞎说什么?我找你是有别的事!”虎老七脸一红。 牡丹四下看了看,脸上忽然升起一片红云,露出羞怯的表情说道:“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你想什么呢?我实话实话,我想管你再借点钱!”虎老七表明来意。 “哦,借钱啊?”牡丹有些失望。 “借多少啊?” “借三百,你看行不行?” 牡丹没有说话,露出为难的神情。顾小燕临走的时候留了一千块钱,可已经借给了虎老七五百块钱,自己最近又花了一些,如果再借给他三百,自己以后想买点啥就费劲了。 “你放心,我三天之内肯定把借的八百块钱全都还上!”虎老七看牡丹有些为难,赶紧做出保证。 “三天内把钱都还上?”牡丹诧异地重复了一句。 “对,就三天!” “那要是还不上呢?” “要是还不上,你说咋办就咋办! ”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钱去!” 牡丹说完,回家取钱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牡丹返回来。 “给你!” 牡丹伸出手把钱递过去,虎老七刚要接,牡丹却把钱又收了回来。 “你让我闻闻你身上的香味!”牡丹眼波流动。 虎老七一皱眉说道:“别闹,赶紧把钱给我,我还有事呢!”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居然有香味,这香味就像芍药花的香味,我喜欢!”牡丹一边说一边抽动鼻子。 “快别闹了!”虎老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还嫌弃我?要么你让我闻闻,要么我把钱拿回去,你自己选!”牡丹也冷下脸来。 “这……那……”虎老七没有想到牡丹居然来这一手。 “别这个那个的,行就行,不行我走了!”牡丹作势欲走。 虎老七四下看了看,一咬牙一跺脚,闭上了眼睛说道:“快点!” 牡丹露出得意的微笑,凑了过去。 “你低点,你这么高,我能够得着吗?” 虎老七黑着脸弯下了腰。 牡丹在虎老七的脸上闻了片刻,露出沉醉的模样,喃喃地说道:“就是这个味道!一闻到这香味,不知道为啥,心里直痒痒!” “好了吗?”虎老七感受到牡丹的呼吸,臊得满脸通红。 牡丹媚眼如丝,面若桃花,忽然在虎老七的嘴唇上“吧嗒”亲 了一口。 冰凉和柔软让虎老七如遭电击,他慌忙后退,瞪大了双眼。 “我怎么感觉你是个姑娘,我是个爷们儿呢?”牡丹捂嘴偷笑。 “你是我兄弟媳妇儿,你这不是让我遭雷劈吗?算了,这钱我不借了!”虎老七羞臊难当,转身要走。 “啥叫你兄弟媳妇儿?是你相的亲,我是奔你来的,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要是这么说,你必须亲我一下,这钱才能借给你,借不借你自己看着办!” 牡丹说完闭上眼睛,伸手拿钱的手。 虎老七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回到牡丹跟前,把钱抓到手中,撒腿就跑。 虎老七越跑越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牡丹嘴角带笑,看着虎老七跑远,低声骂道:“你这个活土匪!” 虎老七跑出去很远才停下脚步,心脏砰砰直跳,他伸手擦了一下嘴唇,不知为何心中 升起异样的感觉。 牡丹的示好,虎老七尽管不接受,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你小兰不喜欢我,还有像牡丹这样漂亮的女人喜欢我,我虎老七不缺女人喜欢! 一宿没怎么睡踏实的陶三正要出门,忽然看见虎老七奔他们家走来,吓得他赶紧跑回家,把门插上,透过门缝胆颤心惊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陶三,开门!”虎老七使劲拍门。 陶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陶三,我都看见你了,赶紧开门,我是来还钱的!”虎老七拿出钱,不停地在手中晃动。 陶三看见了钱,想要开门却又怕是虎老七拿钱诈他开门,于是仍然一言不发。 “陶三,我来还钱你不要,那这钱就算还了!你要是再管我要钱,别说我不客气!”虎老七大声喊道。 “你媳妇儿没事吧?”陶三终于开了口。 “能有啥事?一个庄稼人哪那么娇气?再说了,就是有事也和你没关系,又不是你推倒的!”虎老七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老七,你这话说得在理,我陶三佩服!小兰摔倒了就是个意外,没人想推他!”陶三居然有沉冤得雪的感觉。 “就是啊!我昨天输钱心情不好,加上你大过年要账,所以我才和你们动的手,你说咱乡里乡亲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咋能因为这点事闹掰了?”虎老七言语恳切。 虎老七的话居然让陶三感动了,他鼻子有些发酸,赶紧开了门。 “老七,赶紧进屋暖和暖和!”陶三热情招呼。 虎老七也不客气,直接跟陶三进了屋。 陶三不想让父母知道他和虎老七之间的事,找个借口把父母支了出去。 虎老七把钱放到炕桌上,拿起瓜子嗑了起来。 “那我可收了?”陶三看着虎老七的眼睛。 “收收收!这是你的钱干嘛不收?”虎老七把钱推给陶三。 陶三拿起钱数了数放进口袋里。 “老七,你挺能耐啊,一宿功夫就把钱凑够了!” “今天早上我西登的哥们儿来了,他是个大有钱的,怕我缺钱,特意给我送了一千块钱,我说不用那么多,他扔下钱就跑了!”虎老七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听说过你有个骑挎斗摩托的西登哥们儿,啥时候给我介绍介绍呗?”陶三讨好地看着虎老七。 第304章 抓赌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啊?我走了,去跟他们打四打一去!”虎老七起身要走。 陶三眼珠转了转说道:“四打一有啥玩头?你昨天输了就不想捞回来?” “算了吧,我点子太背!”虎老七摆了摆手。 “哪有天天背运的?昨天点子不好,今天点子肯定冲,这是规律!”陶三劝道。 “那去试试运气?”虎老七动心了。 “走吧!反正大过年的也没啥活,不玩也没事!”陶三一边说一边戴棉帽子。 虎老七陶三一边聊一边往明德走,半路上却碰见了康静。 康静看虎老七和陶三有说有笑,气得俏脸生寒,对虎老七说道:“老七,我看你是没救了!” “我不用你管,要管你管崔喜去!”虎老七没给康静好脸。 “行,我不管你!陶三,你是不是觉得没事了?”康静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然后冷眼看着陶三。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咱们走,别搭理他!”虎老七一拉陶三。 康静看着虎老七和陶三走远,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兰和虎老七的矛盾越积越深,而虎老七根本就没有悔改之意,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虎老七和陶三去了李大鼻子设的赌局,两人一进屋,李大鼻子一愣,他赶紧把陶三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又把他弄来了?他媳妇儿没事啊?” 陶三小声把经过说了一边,李大鼻子有些不信,回头看了一眼虎老七说道:“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能这么好说话?” “他不省油又能怎么样?咱把他兜里的钱弄到手那才是真的!”陶三说道。 “那也是,一会儿玩的时候,你盯着点儿!”李大鼻子点了点头。 r> 快到中午的时候,虎老七把桌子上的钱搂到面前,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陶三说得真准,昨天运气不好今天肯定好!” 李大鼻子脸色铁青地看着虎老七把钱装起来,说道:“就这样就走了?” “你们钱都没了,我还在这干什么?”虎老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 陶三哭丧着脸看着虎老七说道:“老七,你是不是会点啥啊?” “哎,陶三,你可不能胡说八道,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是不是凭运气赢的?”虎老七把眼睛一瞪。 “我走了,啥时候有钱再叫我!”虎老七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共输了多少啊?”陶三问李大鼻子。 “输两千多,连家里的钱都让我划拉来了!我不信他没耍老千,哪有运气这么好的,回回压我们一头,你在旁边就没看出什么门道?”李大鼻子问陶三。 陶三摇了摇头。 “不行,好不容易赢了这么多钱,不能就这样让虎老七弄走了!”李大鼻子不甘心地说道。 “抢回来?”陶三问道。 “抢个屁!这要是输打赢要,以后谁还来咱这儿玩了?” “那咋办?” “我得想个办法,说啥也得把钱弄回来!” …… 李大鼻子和陶三想把虎老七赢的钱弄回去,却不知道虎老七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第一次和陶三去玩,虎老七总觉得乡里乡亲的耍老 千不好意思,可李大鼻子和陶三带人逼债,害得小兰流产,他就要用同样的方式让这两个人倾家荡产。 虎老七断定李大鼻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做好准备找他,这正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在路上买了几根麻花,回到家等待陶三来找自己。 到了第二天晚上,果然不出虎老七所料,陶三找上门来。 “老七,李大鼻子让你去呢!”陶三面带讨好的笑容。 “不去!你们的局太小了,没意思!”虎老七摇摇头。 “李大鼻子说,这次玩大的,而且就你们两个人对赌!” “那我就去看看,你们到底玩得有多大!” 老七和陶三到了明德,李大鼻子正在牌桌上等着他。 “老七,今天咱俩对赌,你看怎么样?”李大鼻子说道。 "咋玩咱先不说,关键是你有钱吗?"虎老七敲了敲桌子。 李大鼻子掏出几百块钱放到桌子上。 “就这点钱啊?我不跟你玩!”虎老七站起身来。 还有这两处房子,李大鼻子“啪”地把两张房照拍到桌子上。 虎老七正中下怀,把房照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两个房照一个是李大鼻子的名,一个却是陶三父亲的名字。 虎老七嘴角露出冷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陶三。 “陶三,你挺舍得下本啊?不过你家的房子你能做主吗?” “你放心老七,只要是你赢了,我们家房子肯定是你的,我要是耍赖,你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踩!”陶三拍着胸脯保证。 “行,既然你 们舍得,我虎老七就把所有的钱跟你们对赌!” 虎老七把将近三千块钱掏出来拍到桌子上。 虎老七没有去斤斤计较李大鼻子的钱和房子加一起值不值他这么多钱,反正最后都是自己的,虎老七有绝对的自信。 两个人讲好了三局两胜,然后开始发牌。 虎老七早就想好了,绝对不能给对方一点机会,所以一开始就用了手法,结果一开牌,虎老七完胜。 到了第二局开牌的时候,李大鼻子手里握着牌九,鼻尖冒汗,手直哆嗦,迟迟不肯开牌。 “干啥呢?开牌啊!”虎老七悠闲地敲着牌桌。 “你等一下,我还没看呢!”李大鼻子鼻尖的汗珠滴落到桌子上。 李大鼻子慢慢把牌九展开,忽然大叫一声,把一张牌九拍到桌子上,大笑道:“老七,这把你输定了!” 李大鼻子的话音刚落,忽然传来猛烈的踹门声。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门打开!”有人在门外大声喊道。 陶三顺着门缝一看,吓得面色苍白,大声叫道:“不好了,抓赌的来了!” 陶三一边喊,一边把屋里的灯给关了。 李大鼻子一听,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把牌桌撞翻,钱和房照散落一地。 “快跑!”李大鼻子喊了一句,快速窜到后窗户。 事出突然,胡老七有点发懵,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你傻啊?快跑啊!”陶三拽住虎老七的胳膊往后窗户跑。 李大鼻子一脚踹开窗户,像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第305章 家花哪有野花香 踹门声越来越响,房门摇摇欲坠,眼看着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虎老七尽管对钱有万般不舍,无奈室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钱散落在哪里,只能跟随李大鼻子跳出窗户,拼命奔逃。 因为天太黑,三个人很快就跑散了,虎老七一路狂奔,跑回了小砬子,回到西屋后,把门赶紧插上,灯都没敢开,坐在炕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虎老七跑回了家,李大鼻子和陶三却偷偷跑回了赌局。 “李哥,我们哥几个整得像不像?”门口站着三个小青年,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小青年讨好地对李大鼻子说道。 李大鼻子竖起大拇指,点头说道:“嗯,整得跟真事似的,不错不错!” 李大鼻子从兜里掏出几十块钱,递给八字胡说道:“杨艳峰,咱丑化说在前面,这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要是说出去让虎老七知道了,别说我不念兄弟情分!” “你就放心吧,李哥,我又不傻,以后有啥好事,别忘了兄弟就行!”杨艳峰接过钱,眉开眼笑。 “那你们赶紧走吧,免得虎老七杀回马枪看见你们!”李大鼻子身体靠在门上,催促杨艳峰离开。 李大鼻子一靠门,整扇门忽然轰然倒下,李大鼻子差点跌倒,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我靠,你小子也太使劲了,把门都弄坏了!”李大鼻子捂住鼻子,防止灰尘吸入。 “不使劲也不像啊!李哥你忙着,我们先走了!”杨艳峰打完招呼,和另外两个小青年乐颠颠地走了。 李大鼻子和陶三把散落地上的钱和房照捡起来,陶三看着厚厚的一沓钱,眼神火热。 李大鼻子从中拿出三百块钱连带着陶三家的房照递给陶 三说道:“咱们赶紧走,这屋子也别收拾,我怕虎老七回过味来杀回马枪!” 李大鼻子说完,不再理会陶三,直接走了。 “他妈的,都一样干活,你拿那么多,就给我三百,你也太黑了!”陶三嘴里骂骂咧咧,一脚踢翻一个凳子。 尽管心有不满,陶三可不敢当着李大鼻子面发牢骚,他气哼哼把灯关上,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不出李大鼻子所料,虎老七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自己可能上当受骗了,于是拿着手电偷偷溜回了赌局。 等虎老七看到赌局房门倒塌,室内一片狼藉,但钱和房照都不翼而飞的时候,心里窝火,直接去了李大鼻子家。 虎老七一敲门,李大鼻子的媳妇儿段美玉不耐烦地打开了门。 “李大鼻子在家吗?”虎老七黑着脸问段美玉。 “不在!”段美玉看了看虎老七,语气生硬地说道。 “那他去哪了?” “我哪知道他找哪个相好的发骚去了!” 虎老七听出段美玉话中带气,有了主意。 ”美玉姐,好久没见,你是越来越好看了!”虎老七眼睛盯着段美玉说道。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段美玉也不例外。段美玉二十多岁,颇有些姿色,被虎老七当面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她脸色立刻和缓下来,语气轻柔地说道:“老七,你找你李哥有事啊?他早上就走了,一直没着家 !” “真不知道李哥一天天瞎忙乎啥,放着你这大美人在家,他也放心?”虎老七笑着说道。 “他?哼!家花哪有野花香!他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这个家就是个旅店!”段美玉用手拨了拨刘海。 “姐,我有点渴了,能进去喝点水吗?”虎老七的称呼越叫越亲昵。 段美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虎老七让进了屋里。 “你一口一个姐的,咱俩谁大啊?”段美玉一边去拿暖壶一边说道。 “我是50年腊月的!” “那你比我还大呢,我是52年的,八月节那天生日!” “八月节生日好啊!我说你咋长得这么好看呢,感情是月宫里的嫦娥下凡了!” 段美玉被虎老七夸得满脸羞涩,她一边给虎老七倒水一边说道:“你嘴抹蜂蜜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段美玉低头给虎老七倒水,忽然从虎老七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你抹雪花膏了?”段美玉问道。 “大老爷们抹啥雪花膏啊?我这是天生的!” “是吗?那你赶上贾宝玉了!”段美玉抿嘴一笑。 …… 虎老七从李大鼻子家出来的时候,段美玉送出去多远才回去,虎老七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回了小砬子。 陶三家里,炕桌上摆了四个菜,还有烫好的一壶酒。 “你说你饭点不着家,这夜里还折腾你妈炒菜,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瞎忙乎啥?都老大不小了,媳妇儿还没有呢,真让人操心!” 陶三爹一边把手放在火盆上烤火,一边嘟囔陶三。 “忙乎啥?忙乎钱呗!没钱拿啥娶媳妇儿?”陶三一边说一边倒酒。 “也没看你往家拿啥钱!一天天净瞎吹牛!”陶三爹捡了一块碳火点燃了烟袋,一边抽一边说道。 陶三一听不乐意了,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往炕桌上一拍。 “你看这不是钱是啥?你们总拿老眼光看人!爹,我跟你说,不出这个正月,娶媳妇儿的钱我肯定能攒够!” “你哪整得这么多钱?” “那你就别管了,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 爷俩正聊着,忽然大门外传来虎老七的喊声:“陶三!陶三!……” “这么晚了,他找你干啥?”陶三爹皱着眉头问道。 “爹,你就别管了!你去把大门打开让他进来,然后你就回屋睡觉去吧!”陶三知道虎老七为啥来,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哎呦陶三,心情不错啊?自己就喝上了?”虎老七一进屋,看到陶三正自斟自饮。 “啥心情不错,我这是给自己压压惊!快坐下,咱俩一起喝点!” “你是压压惊啊还是庆庆功啊?”虎老七斜睨着陶三。 “看你说的,我庆啥功?”陶三装糊涂。 虎老七盘腿坐到炕上,用手抓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其实你应该和李大鼻子还有八字胡你们一起喝,那多有意思啊!”虎老七一边吃,一边说道。 陶三一听虎老七提起八字胡,立刻有些蒙了。 第306章 又见段美玉 让小胡子杨艳峰冒充抓赌的,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如今虎老七直接说出小胡子,让陶三立刻就心惊起来,可他打定主意,说啥也不能说实话。 “老七,你可真能逗,大家都着急跑了,哪能凑一起喝酒呢?”陶三苦着脸说道。 “是吗?” 虎老七拿起陶三面前的酒杯,使劲攥住,然后猛然一用力,酒杯被虎老七活活攥碎,碎片和白酒洒落到炕桌上。 陶三看到老七居然能单手攥碎酒杯,不由吓得心惊肉跳,他嘴角挤出笑容说道:“老七,你手劲可真大!哎呀,你手流血了,我去找东西给内包一下!” .??. 虎老七用嘴吸了吸虎口的鲜血,眼神凶狠地看着陶三说道:“这能算是伤吗?陶三,我问你,你说是你脖子硬还是这酒杯硬呢?” “老七,你这是干啥啊?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吉利!我去取两个酒杯,咱哥俩喝点,你肯定是有啥误会,咱把事说开了就好了!”陶三脑门冒汗,一边说一边下地穿鞋。 “误会?这大过年的派出所都放假了,哪来的抓赌的?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想黑我虎老七的钱,那是做梦!”虎老七说着说着站起身来。 陶三看虎老七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心里发虚,赶紧就往门外跑。 虎老七“腾”地跳到地上,一把抓住陶三,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拎个小鸡崽一样把陶三拎了起来。 陶三双手使劲去掰虎老七的手,双腿乱蹬,脸被憋得通红。 一直到陶三脸色发青,眼白上翻,虎老七才把陶三扔到地上。 陶三捂住喉结,不停地剧烈咳嗽,涕泪横流。 “咋回事啊?”陶三爹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他喝酒喝呛了!”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起 扶陶三。 “完蛋货,见酒没命!”陶三爹摇了摇头走了。 “虎老七,你到底想咋地?”陶三推开虎老七的手。 “陶三,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实底,你们害得我媳妇儿流产了,然后又设局坑我的钱,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我虎老七儿子没了,媳妇儿也不搭理我了,我无牵无挂,正好有时间跟你们好好玩一玩!”虎老七语气阴森。 陶三心里怕极了虎老七,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明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三千块钱,看不到钱,哼哼!”虎老七扔下一句话,大摇大摆地走了。 陶三一宿没睡好,天一亮就去了李大鼻子家里。 “要三千块钱?他虎老七口气不小啊!我就不给他,我看他能怎么地?”李大鼻子听完陶三的描述,立刻火了。 “李哥,你是不了解虎老七,他爹是土匪,他也差不多!我们屯苗大被他一拳打瞎了眼睛,这小子下手可狠了,还不计后果!” “他不计后果,我李勇奎就计后果吗?这钱我肯定不出,爱咋地咋地!” “你说他媳妇儿流产了,孩子没了,咱要是不给他钱,他能消停吗?” “他媳妇儿流产因为啥啊?还不是他耍赖吗?你要给你给,我没有钱!” “这小子在里面交了个朋友,据说在西登特别牛,有一帮兄弟,咱惹不起啊!” “瞅你这熊样,啥也不是!在西登牛咱不管,到了明德,他不一定好使!” …… 陶三从李大鼻子家里出来,蔫头耷脑,心里合计着实在不行,他把自己那三百块钱给虎老七送去,剩下的事让虎老七和李大鼻子自己解决,自己可不趟这趟浑水。 陶三回到家,愁眉不展,他实在舍不得这三百块钱,可又害怕虎老七报复,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谁知道下午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李大鼻子派人把陶三叫去了明德,同意了赔钱,这让陶三很意外,不知道李大鼻子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李大鼻子也没和陶三解释,直接拿出三千块钱,甚至陶三的三百块钱他都没往回要,这让陶三很意外,高高兴兴地拿着钱去找虎老七。 陶三把钱放到炕桌上,陪着笑脸说道:“老七,冤家宜解不宜结,李哥说了,虽然他没设局害你,可孩子没了大伙还是有点责任,所以这三千块钱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李大鼻子这么痛快地把钱拿出来,虎老七也很意外。 “害没害我你们心里有数,少跟我扯没用的!要是真较真,你们两家的房子都应该是我的!” “李哥说了,你推牌九肯定会换牌,虽然看不出来你是怎么整的,但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所以他说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别说谁!” “不爱听你瞎咧咧,该干啥干啥去!” 陶三走了,虎老七拿出八百块钱,剩下的放到柜子里,然后去了二老家里。 二老喂和兰远学两口子去外村串门去了,家里只有牡丹在家里。 “行啊,你挺能耐啊,这钱还真还上了!”牡丹看着桌子上的钱说道。 “谢谢你借给我钱!钱我还你了,咱俩两清了,我就走了 !”虎老七不想和牡丹太多接触。 “两清了?咱俩一辈子都清不了!”牡丹笑着说道。 虎老七也不搭茬,转身就要走。 “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就这态度啊?你想想,这年头谁肯借你八百块钱?我看你这是卸磨杀驴啊!”牡丹撅起了嘴。 虎老七停下脚步。 “这样吧,我过两天回娘家,你送我回去吧,这样就算你还我人情了!”牡丹说道。 “你这不是瞎胡闹吗?姑娘回门是小两口回去,我跟你回去算怎么回事?” “你能替二老喂相亲,就不能送我回娘家?” “以后能不能总提这件事?你让我出力干活咋都行,这事我办不了!” 虎老七说完,怕牡丹又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赶紧离开了。 虎老七回到家,鬼手汤进了屋。 “老七,咱俩去明德看秧歌去啊?” “我不想动弹,你自己去吧!” “你说我来这么多天了,天天在家待着,都快把我憋出病来了!” 虎老七一想,鬼手汤来了以后,他的确把他忽略了,于是就答应了。 正月里的秧歌绝对是最受大家欢迎的,这次来明德的秧歌队是远近闻名的秧歌队,所以大人孩子都聚集在秧歌队表演的场地,好不热闹。 鬼手汤个子矮,挤到前面看秧歌去了,虎老七站在后排看热闹。 虎老七忽然看见段美玉正在不远处看秧歌,她打扮得很漂亮,正看得兴致勃勃。 段美玉无意间一回头,看到虎老七正盯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 第307章 勾勾搭搭 虎老七个头儿高,又长得俊俏,再加上和农民粗糙皮肤截然不同的嫩滑肌肤,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都会多看几眼,段美玉和虎老七经过上次深聊,心里就长了草,梦里还梦到了虎老七,而且梦境很迤逦。 段美玉本身就颇有姿色,一般的男人很难入眼,但虎老七除了长得好看,而且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让段美玉深深着迷。 李大鼻子每天忙着捞偏门,和村里的一个小媳妇儿还不清不楚,所以对段美玉根本不在意,这也让段美玉心生不满,两口子过得离心离德,貌合神离。 段美玉心脏砰砰乱跳,再也没有心思在原地看秧歌,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虎老七也有自己的恶毒计划,李大鼻子害得他失去孩子,他就想让李大鼻子的媳妇儿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让李大鼻子蒙在鼓里做活王八,替他养孩子。 段美玉偷偷挤到虎老七前面,紧紧靠着虎老七,虎老七装作不知道,却偷偷拉住了段美玉的手。 这种畸形的情感在两个各怀目的已婚男女心中燃烧,段美玉如同一个初恋的少女,脸颊酡红,表面看起来像在聚精会神看秧歌,内心却很不平静。 段美玉模样俊俏,尽管虎老七谈不上多喜欢她,但虎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加上最近不小兰闹别扭,根本没住在一起,自然内心渴望。 段美玉感觉到了虎老七的变化,她的脸变得更加红艳,整个人靠在虎老七身上,被虎老七抓住的手都有些颤抖。 正在这时候,虎老七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叫喊声:“猜糖块喽!一毛钱猜一次,猜中了赢一块钱!” 虎老七扭头看去,只见鬼手汤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后面,蹲在地上,地上放了两块糖两个铁碗。 “怎么算赢啊?”有个中年人问鬼手汤。 鬼手汤把两个碗翻过 来,然后把两块糖分开,再分别把两个碗扣在上面。 “猜吧,这两个碗里都有几个糖块?”鬼手汤把手拿起来。 “这还用问吗?每个碗里有一个糖块呗!”中年人毫不思索地回答。 鬼手汤笑着把碗掀开,果然每个碗下面有一个糖块。 “拿两块钱吧!”中年人一伸手。 “你没听明白吗?一毛钱猜一次,你猜两次两毛钱,你根本没掏钱,给你什么钱?”鬼手汤说道。 “那我猜五毛钱的!”中年人递给鬼手汤五毛钱。 鬼手汤把钱接过去,按照刚才的步骤又做了一遍。 鬼手汤的动作很慢,甚至可以用笨拙来形容,所以中年人毫不犹豫地说道:“一个碗里一个!” 鬼手汤掀开碗,结果一个碗里两个糖块,另一个碗里空空无有。 “哎呀,真是见鬼了!再来!”中年人不服气地蹲了下去。 鬼手汤这次一个碗里扣了两个,另外一个碗里没扣糖块。 中年人当然按照自己看到的去猜,结果两个碗里都是一个,中年人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是不是还有一次,你放吧!” “你是第一个让我开张的,我送你一次!”鬼手汤还挺大方。 等鬼手汤放好了第一个碗,中年人用脚踩住,鬼手汤放好第二个碗,中年人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这次我自己打开行不行?” “随便!”鬼手汤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中年人信心满满地打开铁腕,结果自然全 都猜错了。 “我来试试!”一个青年递给鬼手汤一毛钱。 铁碗打开,小青年猜错了。 不大的功夫,鬼手汤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不少不服气的人都前来挑战,结果无一猜中。 “卖糖葫芦的,一个糖葫芦猜两次!”鬼手汤看没人再猜,对卖糖葫芦的老头喊道。 老头损失了一个糖葫芦,说啥也不猜了。 鬼手汤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吆喝。 “你想试一试吗?”虎老七看段美玉看得聚精会神,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段美玉伸手在兜里一摸,脸一红,摇了摇头。 “没带钱吧?”虎老七看出段美玉兜里没钱。 段美玉点了点头。 虎老七偷偷把十块钱放到段美玉手心,轻声说道:“去玩吧!” 段美玉看见手里的是十块钱,心里一暖,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一个赢的人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那可不一定,你长得好看,运气也不会差!”虎老七轻轻捏了捏段美玉的手。 段美玉来到鬼手汤面前,说道:“我也玩五毛钱的!” 鬼手汤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虎老七蹲在他旁边,利用手法在他手里放了二十块钱。 “你得让她赢十把!”虎老七贴着鬼手汤的耳根说道。 鬼手汤不露痕迹地看了看段美玉又看了看虎老七,小声说道:“你俩啥关系?我不干!我就没输过!” 虎老七又加了二十块钱。 “不是钱的事!”鬼手汤摇摇头。 “你要是不干,我就揭穿你!”虎老七威胁道。 “你这不 是土匪吗?我不干!”鬼手汤不同意, “哎,大家伙听我说……”虎老七大声喊道。 “喊啥啊?姑娘赶紧猜吧!”鬼手汤打断虎老七,还是屈服了。 段美玉连猜五把,结果把把猜中,鬼手汤给了段美玉五块钱。 围观的人看段美玉屡猜屡中,又有人禁不住诱惑,开始拿钱来猜。 “没钱的可以用东西顶,快来猜啊!”鬼手汤很兴奋,大声吆喝。 ”我这个发卡能顶不?“一个小媳妇跃跃欲试,把一个塑料发卡给鬼手汤看。 ”塑料的,只能猜一次!“反正也是赢,鬼手汤来者不拒。 小媳妇没有猜中,趁鬼手汤不注意,把发卡抢过去,慌里慌张地逃走了。 大伙一看,哄堂大笑。 过了一会儿,再次冷场。 虎老七给正看着自己的段美玉使了个眼色,段美玉又交了五毛钱。 赔的钱是虎老七出的,但鬼手汤却像赔了大钱一样,哭丧着脸把糖块扣好。 结果段美玉连赢四把,鬼手汤如丧考妣,段美玉眉眼带笑,喜不自胜。 第五把一开,段美玉以为赢定了,结果她猜没有,碗里却放了三个糖块。 一根筋的鬼手汤为了证明自己,竟然多放了一块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是自己让着段美玉。 ”汤哥,你这是干啥啊?“虎老七皱起眉头,小声问鬼手汤。 ”我已经给你足够面子了,最后一把我高低不能让她赢,不然我的老脸都丢光了!“鬼手汤理直气壮。 ”不是因为你赢她,你看!“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鬼手汤抬头一看,顿时傻了! 第308章 偷腥的感觉 鬼手汤看到众人都是一脸怒意,其中最开始猜糖块的中年人气愤地说道:“你这明显就是骗人吗?一共就两块糖块,怎么又多出了一块?那块糖块哪来的?你肯定耍鬼了,赶紧把我的五毛钱还给我!” “就是,这就是个骗子,赶紧还钱!” “你还吃了我一串糖葫芦,赶紧把糖葫芦钱给我!” …… 大家群情激奋,纷纷指责鬼手汤,甚至有人就要冲过来动手。 鬼手汤自己不知道为啥每次出去结果都是这样,但他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结果,他麻利地收拾起铁碗,冲大家一抱拳说道:“这本来就是考验眼力,要是我啥都不动,那不赔姥姥家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多担待!” 说完,鬼手汤转身就跑。 大家没有想到鬼手汤说跑就跑,叫喊着去追鬼手汤。这种场景鬼手汤已经经历了太多次,他一扬手,扔出几个钢镚,趁着大家哄抢的功夫,油滑地躲过抓他的人,一溜烟奔小砬子方向跑去。 钢镚被抢光了,大家这才开始追鬼手汤。 虎老七看到这样的场景,哭笑不得。上次在槐西岭碰到鬼手汤,也是这样的场景,看来鬼手汤出来看秧歌是假,手痒痒了才是真的。 段美玉悄悄来到虎老七身边,把手中的钱往虎老七裤兜里塞。 虎老七看没人注意到自己,赶紧把钱硬塞到段美玉手里,轻声说道:“留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李大鼻子坑蒙拐骗,弄来了钱,他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给小情人买东买西,对段美玉却很抠门,所以段美玉看虎老七对她如此大方,心中有了被宠爱的感觉,她柔声说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明天我们屯放电影,你能来吗?” 虎老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段美玉神情地看了虎老七一眼,小声说道:“我等你,你可别忘了来!” 段美玉说完,俏脸通红,秧歌也不看了,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虎老七把段美玉勾搭到手,离自己的目的又前进了一步,却心生愧疚感,心里一边有偷腥的刺激感,一边又萌生罪恶感,矛盾的心理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鬼手汤把赢来的东西几乎扔光了,这才摆脱众人,在小砬子村口转了两圈,这才小心翼翼地跑回了东院。 鬼手汤一到家,看到左右邻居正从西院往东院搬东西,不由得愣住了。 “康静,为啥要搬家啊?”鬼手汤拦住康静问道。 “老神仙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们搬过来好方便照顾他,你和老七住西院,以后你到东院来吃饭!”康静解释道。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鬼手汤不好再问,也帮着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西院。 虎老七从明德回来后,刚要进东院,却被站在大门口的康静拦住了。 “你的东西搬西院去了,你要是没啥事,就别往东院跑了!” “为啥啊?” “西院本来就是你的,这东院是老神仙弄回来的,本来西院姓赵,东院姓车,现在恢复如初!” 虎老七 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 “这是小兰的意思吗?” “这是我们大伙的意思!小兰因为你赌博流产了,结果你仍然去赌,还和罪魁祸首陶三弄到一起去,那你和陶三一起过吧!还有啊,你现在有钱了,就不用和我们吃粗茶淡饭了!” “啥意思?那就不过了呗?” “过不过还不是一样吗?你不是说你的事不用我们管吗?以后你自己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虎老七来了脾气,他不想自己是否有错在身,反而觉得小兰冷酷无情,既然如此,他虎老七岂能屈服一个偷汉子的女人,于是他黑着脸气哼哼地回了西院。 虎老七一进屋,赶紧打开柜子翻看自己装钱的报纸还在不在,结果发现报纸不是他原本包的样子,但里面的钱却一分不少。 虎老七心情郁闷,弄了个萝卜切成片,扒了一个白菜芯,又弄了一碗酱,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虎老七越喝越觉得自己委屈,越喝越觉得小兰冷酷无情,如果说他勾搭段美玉之前心里还有罪恶感,如今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小兰逼的。 “你车满凰不喜欢我,出去乱搞,有的是女人喜欢我!你乱搞在先,还倒打一耙,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就是不跟你离婚,我耗死你!”虎老七咬牙切齿。 其实这个时候虎老七已经动了离婚的念头,但他心里却忌惮一个人,那就是赵老四。 如果他和小兰离婚,他都不用想,赵老四肯定会和他断绝关系。他虎老七可以有很多朋友,也可以有很多女人,但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赵老四 这一个亲人,两个人流着同样的血,他实在不想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小兰搬到西院,心里也很难过,毕竟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可她能原谅虎老七打她骂她,但她无法接受虎老七不相信她,往她头上泼脏水。 小兰这几天想好了,就自己领着孩子过,虽然苦点,但至少省心了,至于虎老七离不离婚,那就随他了。 杜王母没有问小兰为什么搬过来,他好像早就算好了这一切,除了给小兰弄了些补药,一次也没有问小兰和虎老七的事。 康静如今对杜王母视若神明,她看杜王母无动于衷,有些不解,于是特意去问老神仙。 “老神仙,你就眼看着你徒弟被虎老七欺负,你就不管吗?” “这是她的命,没人能改变!”杜王母说完,缄口不言。 虎老七喝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算醒酒,他饿得前心贴后心,起来后找了根麻花,就着凉水吃了下去,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虎老七刚吃完,鬼手汤端了一碗疙瘩汤走了进来。 “你昨天喝了多少酒啊?你吐了好几次你知道吗?” “是吗?我一点都不知道!”虎老七难为情地挠了挠脑袋。 “赶紧趁热吃吧!”鬼手汤把疙瘩汤端给虎老七。 “谁做的啊?”虎老七疑惑地问鬼手汤。 “我做的呗!”鬼手汤说道。 虎老七端起碗,顺着碗边吸溜一口,他吧嗒了几下,不由得呆住了,因为他太熟悉了,这是小兰的味道! 第309章 幽会 “怎么,吃出来是谁做的了?”鬼手汤笑着问道。 虎老七表情复杂,没有说话。 “我说老七,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觉得小兰这丫头不错,就是个头儿小点,其他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应该知足!小兰听说你喝酒喝多了,特意给你做的疙瘩汤,你别没事总板着脸,多和自己媳妇儿近乎近乎!” “你说这疙瘩汤是小兰做的我相信,你说是特意给我做的我不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俩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你就别管了!”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昨天看见的那个小媳妇儿跟你听近乎,你俩啥关系?” “啥关系没有!我说汤哥,你以后让人猜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让人家赢几次?”老七故意转移话题。 “我鬼手汤从来没输过,结果让你破了规矩,弄得我一宿都没睡好!”鬼手汤郁闷地说道。 …… 天快黑的时候,虎老七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穿了一身自己最好的衣裳,独自一人去明德看露天电影。 这次放映的电影是日本电影《追捕》,这个电影讲的是东京地方法院检察官杜丘为人正直,却莫名其妙被人诬告犯有抢劫、强奸罪。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杜丘一边躲避警察的追捕,一边坚持追查自己被诬告的真相。 他在山中冒险救下了牧场主的女儿真由美,并和她产生了爱情。在真由美和他的父亲的帮助下,杜丘拨开重重迷雾,冲破种种险阻,在一家精神病院找到了诬告自己的横路敬二。为了弄清真相,杜丘也装病住进这家医院。原来由于制药厂经理长冈的逼迫,议员朝仓代护士自杀身亡。在警方断案之时,杜丘对其持保留态度,这让长冈放心不下。长冈买通横路陷害杜丘,又用药物使横路变得神智不清。事情终于真相大白,长冈也被击毙。 这是个彩色电影,也是多年来第一部外国电影,这在当时是很难得的。真由美和杜秋生至死不渝的爱情让人感动,真由美那一句“我喜欢你”让人脸红又让人念念不忘。 这部电影还没到明德放映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这天晚上看电影的人特别多,不光明德屯本地的村民来看,就连十里八村的年轻人也成群结对地赶了过来。 虎老七到场的时候,尽管离放映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但为了占到好位置,挂起的白色幕布前早就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本屯的人都带着长条凳,外屯的人路远不方便拿凳子,就站在凳子后面,一边闲聊一边期待着电影放映。 虎老七站在角落里,仔细打量着坐凳子上的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段美玉。 段美玉也精心打扮过,看起来非常漂亮,惹来很多人的注视。 段美玉和李大鼻子坐在一起,腿上坐着她三岁的女儿,正时不时回头回脑地四处查看,当她看见虎老七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 一般处于恋爱期间的青年男女最期待的就是屯子里来放电影,这样姑娘才有借口在晚上出去,才能找机会和恋人说说情 话,甚至有一些亲昵的动作。 段美玉也是一样,如果她想和虎老七晚上幽会,无疑看电影是最好的借口,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李大鼻子的怀疑。 电影开演了,喧闹嘈杂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很快投入到电影情节当中。 虎老七的心思没在电影身上,一直盯着段美玉看,段美玉也一样,心里早就长了草,期待着李大鼻子赶紧离开。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的习惯,每次看电影看不到一半,他肯定会找借口离开,段美玉知道他是找相好的幽会,所以每次都很气愤和失落。 这次段美玉则完全不同,一直期盼着李大鼻子快些离开。 可不知道李大鼻子的相好没来还是电影太吸引人,电影放映了一半,李大鼻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段美玉内心焦急,如坐针毡。 段美玉回头看向虎老七,虎老七正用火热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回过头来,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对李大鼻子说道:“当家的,我走的时候灶坑里还有火呢,我得回家一趟,别火窜出来再着了火,你先抱着小玲,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大鼻子被电影剧情吸引,根本没在意段美玉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段美玉把女儿小玲放到李大鼻子怀里,猫着腰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段美玉看了一眼虎老七,然后打着手电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虎老七看段美玉走了一段距离,这才不动声色地离开,悄悄跟在段美玉后面。 段美玉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前,关了手电走了进去。 虎老七站在房子前面,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四周没人,这才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四周漆黑一片,虎老七听见了段美玉紧张的呼吸声,他轻声叫道:“美玉!” “我在这呢!”段美玉小声应和。 虎老七奔了过去,段美玉如同乳燕投林冲入虎老七的怀抱。 “美玉,你可想死我了!”虎老七紧紧抱住段美玉。 “我也是!”段美玉的声音颤抖。 冬夜的风冰寒刺骨,但相拥的两个人却热情似火,虎老七亲吻着段美玉,段美玉从刚开始的生涩慢慢开始回应,最后变得疯狂而热烈。 虎老七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段美玉也没有反抗,但当虎老七想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段美玉却死死抓住了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情绪高涨,哪肯就此收手,于是用力气想摆脱段美玉的手,段美玉却拼命推开了虎老七。 段美玉反常的表现让虎老七懵了,他看着段美玉,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老七,我都想好了,你离了婚,我再离了婚,咱俩就结婚,那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段美玉知道虎老七已经不高兴了。 段美玉的话让虎老七一惊,他压根就没有和段美玉结婚的念头,他除了想报复李大鼻子,也因为段美玉长得漂亮想亲近偷腥,至于离婚结婚的事他压根没想过!“怎么,吃出来是谁做的了?”鬼手汤笑着问道。 虎老七表情复杂,没有说话。 “我说老七,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觉得小兰这丫头不错,就是个头儿小点,其他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应该知足!小兰听说你喝酒喝多了,特意给你做的疙瘩汤,你别没事总板着脸,多和自己媳妇儿近乎近乎!” “你说这疙瘩汤是小兰做的我相信,你说是特意给我做的我不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俩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你就别管了!”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昨天看见的那个小媳妇儿跟你听近乎,你俩啥关系?” “啥关系没有!我说汤哥,你以后让人猜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让人家赢几次?”老七故意转移话题。 “我鬼手汤从来没输过,结果让你破了规矩,弄得我一宿都没睡好!”鬼手汤郁闷地说道。 …… 天快黑的时候,虎老七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穿了一身自己最好的衣裳,独自一人去明德看露天电影。 .??. 这次放映的电影是日本电影《追捕》,这个电影讲的是东京地方法院检察官杜丘为人正直,却莫名其妙被人诬告犯有抢劫、强奸罪。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杜丘一边躲避警察的追捕,一边坚持追查自己被诬告的真相。 他在山中冒险救下了牧场主的女儿真由美,并和她产生了爱情。在真由美和他的父亲的帮助下,杜丘拨开重重迷雾,冲破种种险阻,在一家精神病院找到了诬告自己的横路敬二。为了弄清真相,杜丘也装病住进这家医院。原来由于制药厂经理长冈的逼迫,议员朝仓代护士自杀身亡。在警方断案之时,杜丘对其持保留态度,这让长冈放心不下。长冈买通横路陷害杜丘,又用药物使横路变得神智不清。事情终于真相大白,长冈也被击毙。 这是个彩色电影,也是多年来第一部外国电影,这在当时是很难得的。真由美和杜秋生至死不渝的爱情让人感动,真由美那一句“我喜欢你”让人脸红又让人念念不忘。 这部电影还没到明德放映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这天晚上看电影的人特别多,不光明德屯本地的村民来看,就连十里八村的年轻人也成群结对地赶了过来。 虎老七到场的时候,尽管离放映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但为了占到好位置,挂起的白色幕布前早就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本屯的人都带着长条凳,外屯的人路远不方便拿凳子,就站在凳子后面,一边闲聊一边期待着电影放映。 虎老七站在角落里,仔细打量着坐凳子上的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段美玉。 段美玉也精心打扮过,看起来非常漂亮,惹来很多人的注视。 段美玉和李大鼻子坐在一起,腿上坐着她三岁的女儿,正时不时回头回脑地四处查看,当她看见虎老七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 一般处于恋爱期间的青年男女最期待的就是屯子里来放电影,这样姑娘才有借口在晚上出去,才能找机会和恋人说说情 话,甚至有一些亲昵的动作。 段美玉也是一样,如果她想和虎老七晚上幽会,无疑看电影是最好的借口,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李大鼻子的怀疑。 电影开演了,喧闹嘈杂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很快投入到电影情节当中。 虎老七的心思没在电影身上,一直盯着段美玉看,段美玉也一样,心里早就长了草,期待着李大鼻子赶紧离开。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的习惯,每次看电影看不到一半,他肯定会找借口离开,段美玉知道他是找相好的幽会,所以每次都很气愤和失落。 这次段美玉则完全不同,一直期盼着李大鼻子快些离开。 可不知道李大鼻子的相好没来还是电影太吸引人,电影放映了一半,李大鼻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段美玉内心焦急,如坐针毡。 段美玉回头看向虎老七,虎老七正用火热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回过头来,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对李大鼻子说道:“当家的,我走的时候灶坑里还有火呢,我得回家一趟,别火窜出来再着了火,你先抱着小玲,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大鼻子被电影剧情吸引,根本没在意段美玉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段美玉把女儿小玲放到李大鼻子怀里,猫着腰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段美玉看了一眼虎老七,然后打着手电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虎老七看段美玉走了一段距离,这才不动声色地离开,悄悄跟在段美玉后面。 段美玉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前,关了手电走了进去。 虎老七站在房子前面,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四周没人,这才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四周漆黑一片,虎老七听见了段美玉紧张的呼吸声,他轻声叫道:“美玉!” “我在这呢!”段美玉小声应和。 虎老七奔了过去,段美玉如同乳燕投林冲入虎老七的怀抱。 “美玉,你可想死我了!”虎老七紧紧抱住段美玉。 “我也是!”段美玉的声音颤抖。 冬夜的风冰寒刺骨,但相拥的两个人却热情似火,虎老七亲吻着段美玉,段美玉从刚开始的生涩慢慢开始回应,最后变得疯狂而热烈。 虎老七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段美玉也没有反抗,但当虎老七想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段美玉却死死抓住了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情绪高涨,哪肯就此收手,于是用力气想摆脱段美玉的手,段美玉却拼命推开了虎老七。 段美玉反常的表现让虎老七懵了,他看着段美玉,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老七,我都想好了,你离了婚,我再离了婚,咱俩就结婚,那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段美玉知道虎老七已经不高兴了。 段美玉的话让虎老七一惊,他压根就没有和段美玉结婚的念头,他除了想报复李大鼻子,也因为段美玉长得漂亮想亲近偷腥,至于离婚结婚的事他压根没想过! 第310章 猪神的儿子 虎老七正在兴头上,如今被一瓢冷水浇到头上,激情无处发泄,失望至极。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是我真的不能现在什么都给你,你能体谅我吗?”段美玉柔声说道。 “你又不是小姑娘,孩子都挺大了,你这又是何必呢?”虎老七觉得段美玉似乎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唯独不肯突破最后一步。 段美玉一听,泫然欲泣,低声说道:“你是嫌弃我了吗?” 虎老七平复了一下心情,暗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来。 “哪能嫌弃你呢?要是嫌弃你我就不来了!”虎老七拉住段美玉的手安慰道。 段美玉这才破涕为笑,看着虎老七的眼睛说道:“你能抱着我说会儿话吗?” 虎老七把段美玉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 段美玉像个乖巧的小猫,双手吊在虎老七的脖子上,把头紧紧贴在虎老七胸膛,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嫁给李勇奎的吗?” “那我怎么会知道!” “我是东登人,嫁给李勇奎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妈妈是关里人,随姥姥姥爷逃荒来了关外,后来嫁给了我的父亲程元禄,所以说我实际的姓应该姓程!” “父亲是个杀猪匠,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那年我十三岁。后来妈妈领着我改嫁到了西登老段家,我也随着改了段姓。” “老段家是个大家族,光我继父这辈人就有十多个,继父是老大,因为原来的老婆死了,这才续的弦。” “继父这人老实巴交,对我妈妈和我也挺好,还让我去读书。如果不出意外,等我十八岁就在当地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就嫁了,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咱俩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说到这里,段美玉抬起头,媚眼如丝,轻轻亲了虎老七一下。 “可自从我和我妈来到段家,这段家就开始出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我们到段家后,我继父这一辈人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人,几乎每年都死一个,而且死得都毫无征兆,几乎都是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头两年大伙还没在乎,因为那时候谁家死一两个人都很正常。可一连几年,年年如此,这时候大家才慌了,赶紧找大夫查,找什么大神看,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老一辈的人不知道从哪找来个先生,算来算去算到我们娘俩身上,认为是我们带来了厄运。这个先生刨根问底,得知我父亲是个杀猪匠,一辈子杀生,而且是出意外死的,于是就说我爹惹怒了猪神,猪神惩罚我的父亲,让他不得好死。” “这人真能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猪神?咱们这家家户户都杀猪,也没听说被什么猪神惩罚的!”虎老七嗤之以鼻。 “大家也是这么说的,也不相信他的说法。可是这个先生能言善辩,一番推算后得出结论,那就是我的父亲误杀了猪神的儿子,所以猪神才动了怒!” “你说的猪神是不是猪八戒?”虎老七笑出 声来。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还笑?”段美玉嗔怒地掐了虎老七一下。 “我不笑了,你继续说!”虎老七憋住笑。 “这个先生说我妈妈和我父亲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个厄运是加在我的身上,必须从我身上解决!” “如果那时候那个先生说把我弄死就能化解这种厄运,我相信老段家肯定会想办法把我弄死!好在那个先生还算有点良心,说只有把我嫁给猪神的儿子才能化解!” “猪神的儿子不是让你爹杀了吗?还怎么嫁?”虎老七实在忍不住了,又笑了出来。 “你还笑?一会儿让人听见!”段美玉使劲拧了虎老七耳朵一下。 “好了,你继续说,我肯定不笑了!” “我不都说这个先生能言善辩吗?他又是摇卦又是掐算,最后算出猪神的儿子已经转世投胎,然后把距离和方位也说了出来。” “这个猪神的儿子姓朱吧?”虎老七胡诌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段美玉一愣。 “猪的儿子不姓猪还能姓啥?”虎老七说道。 “你还真蒙对了!这个先生说就是姓朱,然后大鼻子!”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个人是李大鼻子呢?“虎老七问道。 “可不就是他吗!” “我靠!敢情李大鼻子是猪神的儿子,以后见了他我得管他叫猪爷爷,那你就是猪奶奶了?”虎老七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你再胡说我就不跟你讲了!”段美玉撅起嘴来。 段美玉生得漂亮,假装生气的模样让人心动,虎老七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猪神的儿子姓朱吗?怎么又姓李了?”虎老七忽然回过味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勇奎的爹姓朱,我婆婆姓李,我公爹是倒插门,所以从根本上说李勇奎应该姓朱!” “嗯,是应该姓猪!”虎老七假意附和,却拐弯骂李大鼻子。 “那个先生把一切情况说完了,然后让段家人去找,他说找到这个人,把我嫁过去,段家的厄运就解了!” “于是老段家人按照先生的说法开始寻找,虽然经历了些曲折,最后还是找到了李勇奎,结果李勇奎的情况和先生所说的几乎一致!” “那年我十七岁,李勇奎二十七岁,整整大了我十岁!当我知道这个情况后,死活不嫁,可架不住全家人都强迫我嫁,就连我妈都相信先生的话,不站在我这边!” “这李大鼻子命真好,啥也没干,天下掉下来个漂亮媳妇儿!”虎老七羡慕地说道。 “你可是不知道,当时李勇奎还不爱娶我呢!”段美玉抿嘴一笑。 “不会吧?”虎老七很意外。 “提亲的人喝多了酒,把实话跟李奎勇说了!李奎勇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猪神的儿子转世,但对我身背厄运却相信,他怕我给他带来霉运,早早见阎王!” “那最后怎么同意了?”虎老七问道。虎老七正在兴头上,如今被一瓢冷水浇到头上,激情无处发泄,失望至极。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是我真的不能现在什么都给你,你能体谅我吗?”段美玉柔声说道。 “你又不是小姑娘,孩子都挺大了,你这又是何必呢?”虎老七觉得段美玉似乎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唯独不肯突破最后一步。 段美玉一听,泫然欲泣,低声说道:“你是嫌弃我了吗?” 虎老七平复了一下心情,暗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来。 “哪能嫌弃你呢?要是嫌弃你我就不来了!”虎老七拉住段美玉的手安慰道。 段美玉这才破涕为笑,看着虎老七的眼睛说道:“你能抱着我说会儿话吗?” 虎老七把段美玉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段美玉像个乖巧的小猫,双手吊在虎老七的脖子上,把头紧紧贴在虎老七胸膛,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嫁给李勇奎的吗?” ?? “那我怎么会知道!” “我是东登人,嫁给李勇奎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妈妈是关里人,随姥姥姥爷逃荒来了关外,后来嫁给了我的父亲程元禄,所以说我实际的姓应该姓程!” “父亲是个杀猪匠,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那年我十三岁。后来妈妈领着我改嫁到了西登老段家,我也随着改了段姓。” “老段家是个大家族,光我继父这辈人就有十多个,继父是老大,因为原来的老婆死了,这才续的弦。” “继父这人老实巴交,对我妈妈和我也挺好,还让我去读书。如果不出意外,等我十八岁就在当地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就嫁了,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咱俩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说到这里,段美玉抬起头,媚眼如丝,轻轻亲了虎老七一下。 “可自从我和我妈来到段家,这段家就开始出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我们到段家后,我继父这一辈人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人,几乎每年都死一个,而且死得都毫无征兆,几乎都是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头两年大伙还没在乎,因为那时候谁家死一两个人都很正常。可一连几年,年年如此,这时候大家才慌了,赶紧找大夫查,找什么大神看,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老一辈的人不知道从哪找来个先生,算来算去算到我们娘俩身上,认为是我们带来了厄运。这个先生刨根问底,得知我父亲是个杀猪匠,一辈子杀生,而且是出意外死的,于是就说我爹惹怒了猪神,猪神惩罚我的父亲,让他不得好死。” “这人真能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猪神?咱们这家家户户都杀猪,也没听说被什么猪神惩罚的!”虎老七嗤之以鼻。 “大家也是这么说的,也不相信他的说法。可是这个先生能言善辩,一番推算后得出结论,那就是我的父亲误杀了猪神的儿子,所以猪神才动了怒!” “你说的猪神是不是猪八戒?”虎老七笑出 声来。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还笑?”段美玉嗔怒地掐了虎老七一下。 “我不笑了,你继续说!”虎老七憋住笑。 “这个先生说我妈妈和我父亲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个厄运是加在我的身上,必须从我身上解决!” “如果那时候那个先生说把我弄死就能化解这种厄运,我相信老段家肯定会想办法把我弄死!好在那个先生还算有点良心,说只有把我嫁给猪神的儿子才能化解!” “猪神的儿子不是让你爹杀了吗?还怎么嫁?”虎老七实在忍不住了,又笑了出来。 “你还笑?一会儿让人听见!”段美玉使劲拧了虎老七耳朵一下。 “好了,你继续说,我肯定不笑了!” “我不都说这个先生能言善辩吗?他又是摇卦又是掐算,最后算出猪神的儿子已经转世投胎,然后把距离和方位也说了出来。” “这个猪神的儿子姓朱吧?”虎老七胡诌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段美玉一愣。 “猪的儿子不姓猪还能姓啥?”虎老七说道。 “你还真蒙对了!这个先生说就是姓朱,然后大鼻子!”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个人是李大鼻子呢?“虎老七问道。 “可不就是他吗!” “我靠!敢情李大鼻子是猪神的儿子,以后见了他我得管他叫猪爷爷,那你就是猪奶奶了?”虎老七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你再胡说我就不跟你讲了!”段美玉撅起嘴来。 段美玉生得漂亮,假装生气的模样让人心动,虎老七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猪神的儿子姓朱吗?怎么又姓李了?”虎老七忽然回过味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勇奎的爹姓朱,我婆婆姓李,我公爹是倒插门,所以从根本上说李勇奎应该姓朱!” “嗯,是应该姓猪!”虎老七假意附和,却拐弯骂李大鼻子。 “那个先生把一切情况说完了,然后让段家人去找,他说找到这个人,把我嫁过去,段家的厄运就解了!” “于是老段家人按照先生的说法开始寻找,虽然经历了些曲折,最后还是找到了李勇奎,结果李勇奎的情况和先生所说的几乎一致!” “那年我十七岁,李勇奎二十七岁,整整大了我十岁!当我知道这个情况后,死活不嫁,可架不住全家人都强迫我嫁,就连我妈都相信先生的话,不站在我这边!” “这李大鼻子命真好,啥也没干,天下掉下来个漂亮媳妇儿!”虎老七羡慕地说道。 “你可是不知道,当时李勇奎还不爱娶我呢!”段美玉抿嘴一笑。 “不会吧?”虎老七很意外。 “提亲的人喝多了酒,把实话跟李奎勇说了!李奎勇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猪神的儿子转世,但对我身背厄运却相信,他怕我给他带来霉运,早早见阎王!” “那最后怎么同意了?”虎老七问道。 第311章 赌后犯 “因为我长得好看呗!”段美玉莞尔一笑。 “提亲的人把我的照片往出一拿,李勇奎立刻就直眼了,最后不顾他爹妈的反对,答应了这门婚事!”段美玉说道。 “那你嫁过来了,你们段家还死人吗?”虎老七问道。 段美玉摇了摇头,难过地说道:“我不知道!段家把我嫁出来的时候就发了话,以后不允许我回段家。我都好多年没有看见过我妈了,我妈也够狠的,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说到这里,段美玉眼泪含眼圈。 虎老七把段美玉搂得更紧,以此来安慰段美玉。 “你知道吗?李勇奎以前出去赌博,赢了还行,只要是输了,就说是我带来的霉运,这些年,我没少挨他的打!”段美玉心中凄苦。 ?? “你长得这么好看他还舍得打你?这大鼻子不是人,真是个猪!”虎老七忿忿不平。 “他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地方去,也没人替我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另外长得再好,天天在一起也觉得腻歪,他最后还不是和别人家小媳妇儿勾搭在一起了?那小媳妇儿长得一般,可是会撒娇会哄人,把李勇奎迷得五迷三道的,没少往人家身上搭钱,可他对我却抠搜搜的,你说这样的老爷们儿还是个人吗?” 虎老七知道段美玉说的是李大鼻子,可这句话也直触他心底,他现在不也是搂着别人的媳妇儿卿卿我我吗? “他那样对你,那你就没想着离婚吗?”虎老七问道。 “说实话,如果他能对我好一点,就是外面有女人,我也能忍,可是他动不动就动手,这让我真有些受不了!” “那你趁早别跟他过了!” “我出嫁的时候,段家为了保他们的命让我发毒誓,我要是和李勇奎离婚我不得好死!” “这老段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这迷信的东西他们也信!” 段美玉用手摸着虎老七的脸,柔声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和李勇奎离婚再跟你结婚吗?” 虎老七哪能体会不到段美玉的心意,他点了点头。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管过一年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段美玉语气坚定。 “那你为啥现在不肯和我亲热?”虎老七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我怕你和李勇奎一样,一旦得到了就厌烦了,这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我一旦和你亲热过了,我必须和李勇奎离婚,因为我不能让他再碰我!可是我要是离婚了,你再不要我,我娘家又回不去,我能去哪呢?” 虎老七这才真正明白了美玉的心思,他再也没有跟美玉进一步的心思,他根本就没打算娶美玉,如果真图一时之快,那就真害了美玉。 虎老七尽管有时候混,可不是冷血的人,段美玉真心真意对他,他对美玉也有好感,所以他决定以后不再见美玉,让美玉替他生孩子的念头也就此打消。 两个人又亲昵了一会儿,段美玉从虎老七怀里挣脱出来,恋恋不舍地说道:“时间不短了,我得回去了!” 美人离怀,虎老七有些失落,却没有挽留美玉。 段美 玉转身就走,却忽然又停下脚步,她转身冲向虎老七,搂住虎老七的脖子,把红唇献上。 虎老七贪婪索取,段美玉热烈回应,天上的月芽都羞红了脸,躲到云层里。 段美玉走了,虎老七呆呆地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初五这天,去西登的大客已经恢复通车,虎老七准备去皇后屯赔柴禾钱,鬼手汤也跟着虎老七准备回西登,两人结伴去明德等车。 两个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忽然看到康得海领着几个人径直走过来。 虎老七没有在意,继续和鬼手汤闲聊,谁知道这几个人走到虎老七跟前,还没等虎老七反应过来,他们把虎老七的胳膊拧住,麻利地把手铐子铐上。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虎老七使劲挣扎,大声叫嚷。 鬼手汤也吓了一跳,大声问道:“你们凭啥抓人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康得海狠狠瞪了鬼手汤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再胡说,把你一起带走!” 康得海说完鬼手汤,斜睨着虎老七说道:“你们聚众赌博,李勇奎和陶三已经抓进去了,他们把你招出来了!” 虎老七一听,立刻没了脾气,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虎老七被抓走了,鬼手汤连跑带颠地跑回了小砬子。 “小兰,不好了,老七被抓起来了!”鬼手汤气喘吁吁地说道。 “咋回事啊?他惹啥事了?”小兰一惊,从炕上赶紧穿鞋下地。 “说是聚众赌博,让人供出来了!”鬼手汤垂头丧气地说道。 “赌后犯!”康静一边说一边摇头。 所谓的赌后犯就是赌博的时候没有被抓到,而其他赌博的人被抓获后把别人供出来。 一般来说,那个时候抓住赌博的人,都是重罚,但每交代出一个人,就会减少处罚金额,所以为了自己少罚钱,很少有不供出别人的。 “我去明德看看!”小兰一边说一边系围脖。 “你看看你,他有点事你就坐不住了!他既然能耍钱,他就有钱交罚款!搬家的时候你不看到了吗?他很有钱!”康静拦住小兰。 “万一有别的事呢?我还是去看看吧!” “你心怎么那么软呢?他那样对你,你还去给他擦屁股!” “一码是一码,我和汤哥一起去!” “算了,你现在属于坐小月子,不能见冷风,还是我去吧!” 康静看拦不住小兰,只好主动请缨。 小兰没有再坚持,康静和鬼手汤一起去了明德。 快到中午的时候,康静和鬼手汤回来了。 “咋样啊,老丫姐?”小兰问道。 “哎,不咋样!要罚五千块钱!”康静叹了口气说道。 “五千?怎么罚这么多啊?”小兰被罚款金额吓了一跳。 “活该!自作自受!”康静生气地说道。 “上哪弄这么多钱啊?把整个小砬子屯的钱划拉一起都没有这么多啊!”小兰犯起了愁。“因为我长得好看呗!”段美玉莞尔一笑。 “提亲的人把我的照片往出一拿,李勇奎立刻就直眼了,最后不顾他爹妈的反对,答应了这门婚事!”段美玉说道。 “那你嫁过来了,你们段家还死人吗?”虎老七问道。 段美玉摇了摇头,难过地说道:“我不知道!段家把我嫁出来的时候就发了话,以后不允许我回段家。我都好多年没有看见过我妈了,我妈也够狠的,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说到这里,段美玉眼泪含眼圈。 虎老七把段美玉搂得更紧,以此来安慰段美玉。 “你知道吗?李勇奎以前出去赌博,赢了还行,只要是输了,就说是我带来的霉运,这些年,我没少挨他的打!”段美玉心中凄苦。 “你长得这么好看他还舍得打你?这大鼻子不是人,真是个猪!”虎老七忿忿不平。 “他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地方去,也没人替我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另外长得再好,天天在一起也觉得腻歪,他最后还不是和别人家小媳妇儿勾搭在一起了?那小媳妇儿长得一般,可是会撒娇会哄人,把李勇奎迷得五迷三道的,没少往人家身上搭钱,可他对我却抠搜搜的,你说这样的老爷们儿还是个人吗?” 虎老七知道段美玉说的是李大鼻子,可这句话也直触他心底,他现在不也是搂着别人的媳妇儿卿卿我我吗? “他那样对你,那你就没想着离婚吗?”虎老七问道。 “说实话,如果他能对我好一点,就是外面有女人,我也能忍,可是他动不动就动手,这让我真有些受不了!” “那你趁早别跟他过了!” “我出嫁的时候,段家为了保他们的命让我发毒誓,我要是和李勇奎离婚我不得好死!” “这老段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这迷信的东西他们也信!” 段美玉用手摸着虎老七的脸,柔声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和李勇奎离婚再跟你结婚吗?” 虎老七哪能体会不到段美玉的心意,他点了点头。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管过一年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段美玉语气坚定。 “那你为啥现在不肯和我亲热?”虎老七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我怕你和李勇奎一样,一旦得到了就厌烦了,这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我一旦和你亲热过了,我必须和李勇奎离婚,因为我不能让他再碰我!可是我要是离婚了,你再不要我,我娘家又回不去,我能去哪呢?” 虎老七这才真正明白了美玉的心思,他再也没有跟美玉进一步的心思,他根本就没打算娶美玉,如果真图一时之快,那就真害了美玉。 虎老七尽管有时候混,可不是冷血的人,段美玉真心真意对他,他对美玉也有好感,所以他决定以后不再见美玉,让美玉替他生孩子的念头也就此打消。 两个人又亲昵了一会儿,段美玉从虎老七怀里挣脱出来,恋恋不舍地说道:“时间不短了,我得回去了!” 美人离怀,虎老七有些失落,却没有挽留美玉。 段美 玉转身就走,却忽然又停下脚步,她转身冲向虎老七,搂住虎老七的脖子,把红唇献上。 虎老七贪婪索取,段美玉热烈回应,天上的月芽都羞红了脸,躲到云层里。 段美玉走了,虎老七呆呆地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初五这天,去西登的大客已经恢复通车,虎老七准备去皇后屯赔柴禾钱,鬼手汤也跟着虎老七准备回西登,两人结伴去明德等车。 两个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忽然看到康得海领着几个人径直走过来。 虎老七没有在意,继续和鬼手汤闲聊,谁知道这几个人走到虎老七跟前,还没等虎老七反应过来,他们把虎老七的胳膊拧住,麻利地把手铐子铐上。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虎老七使劲挣扎,大声叫嚷。 鬼手汤也吓了一跳,大声问道:“你们凭啥抓人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康得海狠狠瞪了鬼手汤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再胡说,把你一起带走!” 康得海说完鬼手汤,斜睨着虎老七说道:“你们聚众赌博,李勇奎和陶三已经抓进去了,他们把你招出来了!” 虎老七一听,立刻没了脾气,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虎老七被抓走了,鬼手汤连跑带颠地跑回了小砬子。 “小兰,不好了,老七被抓起来了!”鬼手汤气喘吁吁地说道。 “咋回事啊?他惹啥事了?”小兰一惊,从炕上赶紧穿鞋下地。 “说是聚众赌博,让人供出来了!”鬼手汤垂头丧气地说道。 “赌后犯!”康静一边说一边摇头。 所谓的赌后犯就是赌博的时候没有被抓到,而其他赌博的人被抓获后把别人供出来。 一般来说,那个时候抓住赌博的人,都是重罚,但每交代出一个人,就会减少处罚金额,所以为了自己少罚钱,很少有不供出别人的。 “我去明德看看!”小兰一边说一边系围脖。 “你看看你,他有点事你就坐不住了!他既然能耍钱,他就有钱交罚款!搬家的时候你不看到了吗?他很有钱!”康静拦住小兰。 “万一有别的事呢?我还是去看看吧!” “你心怎么那么软呢?他那样对你,你还去给他擦屁股!” “一码是一码,我和汤哥一起去!” “算了,你现在属于坐小月子,不能见冷风,还是我去吧!” 康静看拦不住小兰,只好主动请缨。 小兰没有再坚持,康静和鬼手汤一起去了明德。 快到中午的时候,康静和鬼手汤回来了。 “咋样啊,老丫姐?”小兰问道。 “哎,不咋样!要罚五千块钱!”康静叹了口气说道。 “五千?怎么罚这么多啊?”小兰被罚款金额吓了一跳。 “活该!自作自受!”康静生气地说道。 “上哪弄这么多钱啊?把整个小砬子屯的钱划拉一起都没有这么多啊!”小兰犯起了愁。 第312章 李大鼻子的阴谋诡计 “老七身上带了两千来块钱,已经被收走了。我估计人家看他带了那么多钱,肯定认为他赌博赢没少赢,所以才罚那么多钱!”康静分析道。 “那还差三千呢,这么多钱上哪弄去啊?”鬼手汤接口说道。 “实在不行找找喜子哥,让他给说说情,看能不能少罚点!”小兰忽然想起了崔喜。 “今天才初五,他还没上班呢!”康静说道。 “那我跑一趟,去他们家找他,你们把地址给我!”鬼手汤说道。 “要我说就不应该管他,自己闯祸自己受,咱犯不着跟他着急上火!”康静对虎老七意见很大。 “汤哥,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我给你拿路费!”小兰装作没听见,说完就去柜子里拿钱。 “这都晌午了,哪还有车了?我骑车去,不用拿路费!”鬼手汤摆摆手。 鬼手汤骑着自行车走了,小兰担心虎老七,坐在炕上愁眉不展。 “你究竟是咋想的?你不是说自己领着孩子过吗?”康静问小兰。 “是自己过,可我也不能看着他在里面遭罪啊?”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你说他惹了多少祸,孩子都没了,你还管他?” “我怕谁都不管他,他又交不上罚款,在把他弄进去关两年,那就麻烦了!” “进去了也是活该!你说他多气人,赌博惹祸不说,还去帮田小禾干活,这不是故意败坏自己名声吗?我看他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也别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小兰默不作声。 “还有啊,我可听人说了,他和二老喂那个叫牡丹的媳妇儿走得挺近,有人看到他们俩背着人偷偷幽会,这虎老七可不是以前的虎老七了!” “那可不能,二老喂是他兄弟,他和牡丹绝对不可能有啥事,你别听他们瞎传!”小兰摇头说道。 “你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心太软了!” …… 明德屯李大鼻子家里,陶三和李大鼻子正坐在炕上喝酒。 “李哥,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和康得海有亲戚,他咋还把咱俩抓进去了?”陶三一边说,一边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 “是我让我海哥把咱俩抓进去的!”李大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陶三一愣,夹起的花生米掉到桌子上。 “你让他抓的?这是为啥啊?”陶三一脸的不理解。 “你啊就是不动脑子!只有把咱俩抓进去,才能把虎老七抓进去!要是直接把虎老七抓进去,他肯定会把咱俩供出去啊,那他立功了,咱俩就得交罚款!先抓咱俩,咱们供出虎老七,咱立功了,罚款不用交,这不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那你不跟康得海说,不是就都不用进去了吗?”陶三还是没理解。 “你真是猪脑子!他虎老七平白无故讹我三千块钱,我能让他踏踏实实花吗?那可是三千啊!我不仅让他把三千块钱吐出来,还得让他倾家荡产!哈哈哈……”李大鼻子得意地大笑。 陶三恍然大悟 ,冲李大鼻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高!实在是高!我是服了!要是能把虎老七给弄进去那就更好了!” “我海哥说了,罚虎老七五千,他肯定交不起那么多钱,那就可以把虎老七直接弄进去!”李大鼻子摸了摸鼻子,高兴地说道。 “就是昨晚关咱俩那屋子太冷了,冻得我一宿没眨眼,现在困得不行!”陶三揉了揉眼睛。 “演戏必须演真了,不能给我海哥添麻烦!要是把咱俩弄进去,随便就放了,所里其他人肯定觉得我海哥徇私,这不是给我海哥留话柄吗?崔喜那小子调到县里去了,我海哥现在是代理所长,只要不犯错误,很快就能转正,所以咱俩必须不能例外,懂不懂?” 陶三连连点头,说道:“我以后跟李哥好好干,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陶三对李大鼻子表忠心。 “那就对了!只要你小子好好听我话,不会让你吃亏的!”李大鼻子说完,一扬脖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大鼻子和陶三喝着酒聊着天,好不痛快,一旁伺候饭局的段美玉却内心焦急,如坐针毡。 段美玉听到虎老七被抓,差点把手中的碗掉到地上,她不敢表现出来,以免李大鼻子怀疑。 当段美玉知道这是李大鼻子设的局时,真恨不得把李大鼻子的鼻子割下来。她心疼虎老七,却不知道怎么去帮他,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李大鼻子和陶三吃饱喝足,陶三里倒歪斜地走了,李大鼻子也戴好棉帽子,对段美玉说道:“我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肯定是去找他相好的马婷婷,她讥讽地说道:“你在马婷婷家睡觉小心点,别让他老爷们儿赵刚子把你那点零碎给割了!” “赵刚子?他敢?他一扁担压不出一个屁来,就是个窝囊废!要是没有我,他们家买酱油的钱都没有!”李大鼻子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睡别人的老婆还理直气壮。 “我走是走,你可别到处骚弄去!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能去别人家地里播种吗?哎呀,不跟你说了,你就是个灾星,懒得搭理你!”李大鼻子用手指甲剔着牙走了。 李大鼻子一走,段美玉可犯了愁,自己的心上人关在所里,她愁肠百结,焦躁不安,在屋地上走来走去,苦思冥想。 段美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如何解救虎老七,最后决定不管咋样,不能让虎老七饿着,先给他送顿饭再说。 段美玉麻利地做好了两个好菜,拿了两个饭盒把饭菜装好,又拿出一瓶酒装到篮子里,盖上了布。 段美玉把女儿送到公公婆婆屋里,对他们说道:“爹妈,我出去一趟!” “这天都快黑了,你干啥去啊?”公婆问道。 “我去李二婶家给他们送点吃的,李二婶病了,家里没人做饭!” 李二婶是屯里的接生婆,段美玉女儿李翠就是她接生的,她和段美玉关系非常好,这是段美玉早就想好了的借口。 “你李二婶没少帮咱家忙,你赶紧去吧!”公婆点头说道。 段美玉出了家门,快步向李二婶家走去。“老七身上带了两千来块钱,已经被收走了。我估计人家看他带了那么多钱,肯定认为他赌博赢没少赢,所以才罚那么多钱!”康静分析道。 “那还差三千呢,这么多钱上哪弄去啊?”鬼手汤接口说道。 “实在不行找找喜子哥,让他给说说情,看能不能少罚点!”小兰忽然想起了崔喜。 “今天才初五,他还没上班呢!”康静说道。 “那我跑一趟,去他们家找他,你们把地址给我!”鬼手汤说道。 “要我说就不应该管他,自己闯祸自己受,咱犯不着跟他着急上火!”康静对虎老七意见很大。 “汤哥,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我给你拿路费!”小兰装作没听见,说完就去柜子里拿钱。 “这都晌午了,哪还有车了?我骑车去,不用拿路费!”鬼手汤摆摆手。 鬼手汤骑着自行车走了,小兰担心虎老七,坐在炕上愁眉不展。 “你究竟是咋想的?你不是说自己领着孩子过吗?”康静问小兰。 “是自己过,可我也不能看着他在里面遭罪啊?”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你说他惹了多少祸,孩子都没了,你还管他?” “我怕谁都不管他,他又交不上罚款,在把他弄进去关两年,那就麻烦了!” “进去了也是活该!你说他多气人,赌博惹祸不说,还去帮田小禾干活,这不是故意败坏自己名声吗?我看他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也别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小兰默不作声。 “还有啊,我可听人说了,他和二老喂那个叫牡丹的媳妇儿走得挺近,有人看到他们俩背着人偷偷幽会,这虎老七可不是以前的虎老七了!” “那可不能,二老喂是他兄弟,他和牡丹绝对不可能有啥事,你别听他们瞎传!”小兰摇头说道。 “你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心太软了!” …… 明德屯李大鼻子家里,陶三和李大鼻子正坐在炕上喝酒。 “李哥,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和康得海有亲戚,他咋还把咱俩抓进去了?”陶三一边说,一边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 “是我让我海哥把咱俩抓进去的!”李大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陶三一愣,夹起的花生米掉到桌子上。 “你让他抓的?这是为啥啊?”陶三一脸的不理解。 “你啊就是不动脑子!只有把咱俩抓进去,才能把虎老七抓进去!要是直接把虎老七抓进去,他肯定会把咱俩供出去啊,那他立功了,咱俩就得交罚款!先抓咱俩,咱们供出虎老七,咱立功了,罚款不用交,这不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那你不跟康得海说,不是就都不用进去了吗?”陶三还是没理解。 “你真是猪脑子!他虎老七平白无故讹我三千块钱,我能让他踏踏实实花吗?那可是三千啊!我不仅让他把三千块钱吐出来,还得让他倾家荡产!哈哈哈……”李大鼻子得意地大笑。 陶三恍然大悟 ,冲李大鼻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高!实在是高!我是服了!要是能把虎老七给弄进去那就更好了!” “我海哥说了,罚虎老七五千,他肯定交不起那么多钱,那就可以把虎老七直接弄进去!”李大鼻子摸了摸鼻子,高兴地说道。 “就是昨晚关咱俩那屋子太冷了,冻得我一宿没眨眼,现在困得不行!”陶三揉了揉眼睛。 “演戏必须演真了,不能给我海哥添麻烦!要是把咱俩弄进去,随便就放了,所里其他人肯定觉得我海哥徇私,这不是给我海哥留话柄吗?崔喜那小子调到县里去了,我海哥现在是代理所长,只要不犯错误,很快就能转正,所以咱俩必须不能例外,懂不懂?” 陶三连连点头,说道:“我以后跟李哥好好干,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陶三对李大鼻子表忠心。 “那就对了!只要你小子好好听我话,不会让你吃亏的!”李大鼻子说完,一扬脖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大鼻子和陶三喝着酒聊着天,好不痛快,一旁伺候饭局的段美玉却内心焦急,如坐针毡。 段美玉听到虎老七被抓,差点把手中的碗掉到地上,她不敢表现出来,以免李大鼻子怀疑。 当段美玉知道这是李大鼻子设的局时,真恨不得把李大鼻子的鼻子割下来。她心疼虎老七,却不知道怎么去帮他,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李大鼻子和陶三吃饱喝足,陶三里倒歪斜地走了,李大鼻子也戴好棉帽子,对段美玉说道:“我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肯定是去找他相好的马婷婷,她讥讽地说道:“你在马婷婷家睡觉小心点,别让他老爷们儿赵刚子把你那点零碎给割了!” “赵刚子?他敢?他一扁担压不出一个屁来,就是个窝囊废!要是没有我,他们家买酱油的钱都没有!”李大鼻子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睡别人的老婆还理直气壮。 “我走是走,你可别到处骚弄去!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能去别人家地里播种吗?哎呀,不跟你说了,你就是个灾星,懒得搭理你!”李大鼻子用手指甲剔着牙走了。 李大鼻子一走,段美玉可犯了愁,自己的心上人关在所里,她愁肠百结,焦躁不安,在屋地上走来走去,苦思冥想。 段美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如何解救虎老七,最后决定不管咋样,不能让虎老七饿着,先给他送顿饭再说。 段美玉麻利地做好了两个好菜,拿了两个饭盒把饭菜装好,又拿出一瓶酒装到篮子里,盖上了布。 段美玉把女儿送到公公婆婆屋里,对他们说道:“爹妈,我出去一趟!” “这天都快黑了,你干啥去啊?”公婆问道。 “我去李二婶家给他们送点吃的,李二婶病了,家里没人做饭!” 李二婶是屯里的接生婆,段美玉女儿李翠就是她接生的,她和段美玉关系非常好,这是段美玉早就想好了的借口。 “你李二婶没少帮咱家忙,你赶紧去吧!”公婆点头说道。 段美玉出了家门,快步向李二婶家走去。 第313章 你负我 我必死 段美玉到了李二婶家。 “美玉来了,快点上炕暖和暖和!”李二婶热情招呼美玉。 “二婶,我想单独和你说点事!”段美玉说道。 “来西屋说!”李二婶说完,拉着段美玉去了西屋。 “二婶,你知道小砬子屯的村医小兰吗?” “那咋不知道?这孩子有能耐会针灸,心眼又好,我特别得意她!” “她流产了!” “嗯?咋回事啊?” “我们当家的领人去人家闹,把小兰推倒了,结果流产了!” “哎呦,大鼻子这事干得够缺德的了!” “就是啊!他这还不算,他给小兰的丈夫虎老七设套赌博,结果被抓进去了。我一想,他干缺德事,我得替他还债啊!小兰流产了,肯定送不了饭,我就寻思着给虎老七送点饭,也算减轻点罪孽!” 李二婶是个信佛的人,听段美玉一说,连连点头。 “可你知道我们家那口子是啥样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给虎老七送饭,他能打死我,所以我就跟婆婆说你病了,我来给你送饭!”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孩子你做得对,要是他们问起来,我知道怎么说!”李二婶是个明白人。 段美玉从李二婶家里出来,又去了康得海家里。 康得海媳妇领着孩子回娘家串门去了,只有康得海一个人在家,他看到段美玉来家,觉得很意外。 “哎呦,弟妹,你是第一次上我们家吧?我给你倒杯水!”康得海热情地招呼段美玉。 段美玉特别反感康得海,因为他这人很色。按理说他的身份和工作性质不应该这样,可康得海在方面就是改不了,虽然没干什么出格过分的事,可占女性便宜的事却没少干。 段美玉长得俊俏,康得海每次见到她都眼神火热,好像要一口把她吃了一样。要不是碍于他和李大鼻子是表兄弟关系,他肯定也会找机会吃段美玉豆腐。 就是因为这个,段美玉从来不登康得海家门,就是在别的地方遇见,段美玉也是敬而远之。 “海哥,我来是想让你帮个忙!”段美玉特意和康得海拉开一段距离。 “啥帮忙不帮忙的,那还不是你弟妹一句话的事吗?”康得海色眯眯看着段美玉。 “海哥,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嫁给勇奎的,所以我特别在乎积德行善,想把自己身上的厄运尽快去除掉!” “那都是迷信,你根本就不用信!” “勇奎带人去虎老七家闹事,结果推倒了他媳妇儿小兰,还踩了一脚,结果小兰流产了!你又把虎老七抓来了,现在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我就寻思他做的恶,我得替他偿还罪孽,所以我做了点饭想送给虎老七!” “还有这事?那勇奎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你要给虎老七送饭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跟你去所里!” 段美玉没有想到康得海这么好说话,可是她可不能跟康得海直接去,因为康得海肯定会和李大鼻子说,另外段美玉还有另外的打算。 “海哥,送饭是小事,你 看你能不能把虎老七给放了?这样我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可以放啊!”康得海毫不犹豫。 “真的假的?”段美玉眼睛一亮。 “他交够罚款,我一天都不留他!”康得海的话跟没说一样。 段美玉心中暗骂康得海是个老狐狸,但面上却露出笑容来,说道:“海哥你可真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你是我弟妹,可公是公私是私,我可不能徇私舞弊!”康得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段美玉不知道,康得海和李大鼻子早就定好了计划。罚款虎老七五千块钱,所里留一千,剩下的四千以奖励举报有功为借口,他和李大鼻子平分。 所以康得海根本不可能凭段美玉一句话就放了虎老七,他必须得到钱。 段美玉内心挣扎,最后一咬牙,忍住自己对康得海的厌恶,走过去两手抓住康得海的手,不停晃动,嗲声说道:“海哥,你就帮帮忙呗!我要是因为做善事消了厄运,我不会忘记你的!” 段美玉的举动让康得海很意外,因为他这个弟妹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冷若冰霜。 康得海另一手搭在段美玉的手上,不停摩挲,他色眯眯地盯着段美玉漂亮的脸蛋,嘴里发出让段美玉直起鸡皮疙瘩的的腻声:“美玉,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段美玉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说道:“还想什么啊?那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这件事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弄不好我这所长都得撸了!帮你办了,你说你忘不了我,到时候你不认账,你还是我弟妹,我能把你怎么样啊?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很现实!” 段美玉听明白了康得海的意思,自己将来不兑现,碍于他和李大鼻子的关系,他没办法用强,言外之意,段美玉必须先给康得海甜头。 段美玉差点把银牙咬碎,可想想心上人虎老七还在受苦,为了虎老七,她豁出去了。 “海哥,我明白你啥意思,你就说现在要我怎么做?”段美玉索性摊牌,但她有自己的底限,绝不可能和康得海做苟且之事。 康得海虽然心里十分想得到段美玉的身体,可他毕竟碍于身份,怕事情败露丢了饭碗,也怕李大鼻子知道,自己没办法做人。 “我想给你嫂子买块布做衣服,她身材和你差不多,我量量你的尺寸,我心里就有数了!”康得海道貌岸然,一语双关,尤其是“心里有数”直接提醒:段美玉的态度决定虎老七事情处理的程度。 段美玉松开了手,把眼睛闭了起来。 康得海色欲熏天,开始“量”起了尺寸。 段美玉忍受着屈辱,泪珠从眼角滴落,她心中暗自呼喊着虎老七:我这是为了你,如果你要负我,我死给你看! 过了一会儿,段美玉实在忍受不了了,冷冷地说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康得海恋恋不舍地收回了魔爪。 段美玉逃一样退后数步,对康得海说道:“你是今天放人还是明天放人?” 康得海嘴巴吧嗒了几下,平静地说道:“放不了!”段美玉到了李二婶家。 “美玉来了,快点上炕暖和暖和!”李二婶热情招呼美玉。 “二婶,我想单独和你说点事!”段美玉说道。 “来西屋说!”李二婶说完,拉着段美玉去了西屋。 “二婶,你知道小砬子屯的村医小兰吗?” “那咋不知道?这孩子有能耐会针灸,心眼又好,我特别得意她!” “她流产了!” .??. “嗯?咋回事啊?” “我们当家的领人去人家闹,把小兰推倒了,结果流产了!” “哎呦,大鼻子这事干得够缺德的了!” “就是啊!他这还不算,他给小兰的丈夫虎老七设套赌博,结果被抓进去了。我一想,他干缺德事,我得替他还债啊!小兰流产了,肯定送不了饭,我就寻思着给虎老七送点饭,也算减轻点罪孽!” 李二婶是个信佛的人,听段美玉一说,连连点头。 “可你知道我们家那口子是啥样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给虎老七送饭,他能打死我,所以我就跟婆婆说你病了,我来给你送饭!”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孩子你做得对,要是他们问起来,我知道怎么说!”李二婶是个明白人。 段美玉从李二婶家里出来,又去了康得海家里。 康得海媳妇领着孩子回娘家串门去了,只有康得海一个人在家,他看到段美玉来家,觉得很意外。 “哎呦,弟妹,你是第一次上我们家吧?我给你倒杯水!”康得海热情地招呼段美玉。 段美玉特别反感康得海,因为他这人很色。按理说他的身份和工作性质不应该这样,可康得海在方面就是改不了,虽然没干什么出格过分的事,可占女性便宜的事却没少干。 段美玉长得俊俏,康得海每次见到她都眼神火热,好像要一口把她吃了一样。要不是碍于他和李大鼻子是表兄弟关系,他肯定也会找机会吃段美玉豆腐。 就是因为这个,段美玉从来不登康得海家门,就是在别的地方遇见,段美玉也是敬而远之。 “海哥,我来是想让你帮个忙!”段美玉特意和康得海拉开一段距离。 “啥帮忙不帮忙的,那还不是你弟妹一句话的事吗?”康得海色眯眯看着段美玉。 “海哥,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嫁给勇奎的,所以我特别在乎积德行善,想把自己身上的厄运尽快去除掉!” “那都是迷信,你根本就不用信!” “勇奎带人去虎老七家闹事,结果推倒了他媳妇儿小兰,还踩了一脚,结果小兰流产了!你又把虎老七抓来了,现在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我就寻思他做的恶,我得替他偿还罪孽,所以我做了点饭想送给虎老七!” “还有这事?那勇奎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你要给虎老七送饭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跟你去所里!” 段美玉没有想到康得海这么好说话,可是她可不能跟康得海直接去,因为康得海肯定会和李大鼻子说,另外段美玉还有另外的打算。 “海哥,送饭是小事,你 看你能不能把虎老七给放了?这样我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可以放啊!”康得海毫不犹豫。 “真的假的?”段美玉眼睛一亮。 “他交够罚款,我一天都不留他!”康得海的话跟没说一样。 段美玉心中暗骂康得海是个老狐狸,但面上却露出笑容来,说道:“海哥你可真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你是我弟妹,可公是公私是私,我可不能徇私舞弊!”康得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段美玉不知道,康得海和李大鼻子早就定好了计划。罚款虎老七五千块钱,所里留一千,剩下的四千以奖励举报有功为借口,他和李大鼻子平分。 所以康得海根本不可能凭段美玉一句话就放了虎老七,他必须得到钱。 段美玉内心挣扎,最后一咬牙,忍住自己对康得海的厌恶,走过去两手抓住康得海的手,不停晃动,嗲声说道:“海哥,你就帮帮忙呗!我要是因为做善事消了厄运,我不会忘记你的!” 段美玉的举动让康得海很意外,因为他这个弟妹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冷若冰霜。 康得海另一手搭在段美玉的手上,不停摩挲,他色眯眯地盯着段美玉漂亮的脸蛋,嘴里发出让段美玉直起鸡皮疙瘩的的腻声:“美玉,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段美玉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说道:“还想什么啊?那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这件事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弄不好我这所长都得撸了!帮你办了,你说你忘不了我,到时候你不认账,你还是我弟妹,我能把你怎么样啊?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很现实!” 段美玉听明白了康得海的意思,自己将来不兑现,碍于他和李大鼻子的关系,他没办法用强,言外之意,段美玉必须先给康得海甜头。 段美玉差点把银牙咬碎,可想想心上人虎老七还在受苦,为了虎老七,她豁出去了。 “海哥,我明白你啥意思,你就说现在要我怎么做?”段美玉索性摊牌,但她有自己的底限,绝不可能和康得海做苟且之事。 康得海虽然心里十分想得到段美玉的身体,可他毕竟碍于身份,怕事情败露丢了饭碗,也怕李大鼻子知道,自己没办法做人。 “我想给你嫂子买块布做衣服,她身材和你差不多,我量量你的尺寸,我心里就有数了!”康得海道貌岸然,一语双关,尤其是“心里有数”直接提醒:段美玉的态度决定虎老七事情处理的程度。 段美玉松开了手,把眼睛闭了起来。 康得海色欲熏天,开始“量”起了尺寸。 段美玉忍受着屈辱,泪珠从眼角滴落,她心中暗自呼喊着虎老七:我这是为了你,如果你要负我,我死给你看! 过了一会儿,段美玉实在忍受不了了,冷冷地说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康得海恋恋不舍地收回了魔爪。 段美玉逃一样退后数步,对康得海说道:“你是今天放人还是明天放人?” 康得海嘴巴吧嗒了几下,平静地说道:“放不了!” 第314章 一个比一个漂亮 段美玉脸色当时就变了,她怒声说道:“康得海,你什么意思啊?” “你觉得我摸一摸值五千块钱吗?五千块钱娶几个漂亮媳妇儿都够了!”康得海撇嘴说道。 “你……你……你……”段美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这人做事从来公平,我可以给虎老七减去五百块钱!” “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你兄弟吗?你连兄弟媳妇儿的便宜都占,我看你怎么向你兄弟交代!” “你也不用威胁我!你跑上门来让我摸,你说我兄弟相信谁?再说了,这事要是张扬出去,你还有脸出门吗?” “我一个农村妇女,没脸就没脸了,这事真传扬出去,我看你还怎么当这个所长?” “段美玉,你别以为你刚开始说的鬼话能骗了我!什么他妈的积德行善,我看你和虎老七就是一对破鞋!你要是敢胡咧咧,看我怎么收拾虎老七,我让他不但赔钱,还得把他弄进去!”康得海恼羞成怒。 康得海拿虎老七一威胁,正击中段美玉的软肋,虎老七如今在康得海手上,自己要是鱼死网破,康得海真有可能拿虎老七开刀。 可段美玉如果示弱,那就等于承认了她和虎老七有事,于是她冷冷地说道:“你自己不干净,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简直不要脸!” “是不是泼脏水你自己知道!你也用不着跟我翻脸,你又没缺啥又没少啥,你有啥可委屈的?我给你减五百块钱,已经给你足够的面子了!你要想去送饭,我给你写个条,你赶紧去,如果你非要胡搅蛮缠,那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康得海威胁道。 “算我瞎了眼!赶紧写吧!”段美玉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就坡下驴。 段美玉拿着康得海写的条子,气哼哼地走了,康得海看着段美玉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哼!跟我玩这套,你还嫩点!段美玉,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你把我的兴致勾起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菜,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段美玉到了派出所,把条子给值班的人一看,值班的人把他领到关押虎老七的地方,把门打开,对段美玉说道:“给你十五分钟,过十五分钟我过来锁门!” 段美玉点了点头,值班的人走了。 虎老七此时正饥寒交迫,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知道小兰不会给他送饭,本打算就这样捱过一晚上,谁知道段美玉挎着筐走了进来。 “美玉,你怎么来了?”虎老七惊喜交加。 段美玉把门关上,看着虎老七,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老七,你受苦了!是我没能耐,不能把你救出去!” 段美玉的泪水有在康得海那里受到委屈的成分,也有心疼虎老七的成分。 “美玉,你别哭啊!这是我自己惹得祸,跟你没关系!”虎老七看美玉一哭,心里很不好受。 段美玉走到虎老七身边,拿出饭盒,摆在凳子上,柔声说道:“饿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松蘑炒里脊还有洋葱炒鸡蛋,赶紧吃吧!” 段美玉打开饭盒,菜香扑面而来,虎老七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道:“真香!” “赶紧吃吧!”虎老 七带着手铐不方便进食,段美玉夹起一块里脊肉喂到虎老七嘴里。 段美玉一口口喂着,虎老七大口大口地吃着,十分钟不到虎老七就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我还给你带了瓶酒,晚上冷的时候喝一口!”段美玉神情地看着虎老七。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虎老七无比感动。 “我也没啥能耐,也就会做个饭!”段美玉边用手梳理虎老七的头发,边小声说道。 虎老七一动不动,享受着这份温柔。 “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段美玉收拾好饭盒,准备离开。 “亲一下再走!”虎老七目光殷切。 段美玉脸一红,赶紧跑到门口,打开房门看了看,然后跑到虎老七身边,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亲了虎老七一口。 “我得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美玉说完,恋恋不舍地看着虎老七,倒退着走出房门,轻轻地把门关上。 人在困境的时候是脆弱的,也是最容易感动的,在段美玉进屋送饭那一刻起,虎老七下了决定:和小兰离婚,然后娶段美玉! 段美玉刚走出大门,和两个姑娘走了个顶头碰。 这两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小兰和康静。 小兰和段美玉并不熟悉,但段美玉却认识小兰,当她看到小兰的时候,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 康静和小兰看了一眼段美玉,却没有在意,双方一错而过。 “你说你非得要来,这要是冻着了做下病根,一辈子都遭罪!”康静一边走一边埋怨小兰。 “我没那 么娇气!”小兰笑了笑。 值班的人锁好关押虎老七的房门往出走的时候,看见了和小兰和康静。 “车医生,你怎么来了?”值班的人认识小兰。 “我来给老七送饭!” “他已经吃过了!” “嗯?吃过了?谁给他送的饭?” “我也不认识!” 康得海给段美玉的条子上明确说明这件事要保密,所以值班的人不能说出段美玉。 “那你让我看看他吧?” 值班的人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康所长说了,送的饭菜可以留下,但是见虎老七必须他同意,车医生,你得体谅我!” 小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把饭菜给他吧,万一他夜里饿了好有的吃!” 值班的人接过了饭盒,点了点头。 康静和小兰刚出大门,值班的人刚要上锁,二老喂和牡丹跑了过来。 “等一下!”二老喂冲值班的人喊道。 “你们怎么来了?”小兰问二老喂。 “我们给我大哥送饭来了!”二老喂说道。 “你拿回去吧,他吃过了!”值班的人一边说一边要锁门。 “同志,麻烦你,你就把饭菜送给虎老七吧,他今天吃过了,明天用炉子热热还能吃!”牡丹媚眼看着值班的人。 “那好吧!”值班的人惊艳牡丹的魅力,不忍拒绝。 四个人走后,值班的人一边锁门,一边嘟囔道:“这虎老七什么情况,来送饭的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第315章 牲口李大鼻子 段美玉回到家,发现李大鼻子竟然也在家里。 “送点饭送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跑哪骚去了?”李大鼻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你去找马婷婷,反过来却来说我,你可真行!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是不是让赵钢子给撵出来了?”段美玉回嘴道。 “他敢?马婷婷回娘家了,这蹄子回娘家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李大鼻子说道。 段美玉懒得和李大鼻子说话,就想去婆婆屋里把孩子接过来。 李大鼻子看段美玉要出房门,赶紧说道:“你是不是去接小翠啊?她都睡着了,今晚就别折腾了,就跟她爷爷奶奶一起睡吧,你没事赶紧上炕睡觉!” 段美玉听李大鼻子让自己上炕睡觉,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马婷婷不在家,这李大鼻子无处发泄,肯定是想和自己做那事。 自从李大鼻子和马婷婷勾搭在一起后,李大鼻子很少对她有那方面的要求,就是偶尔的一两次,完事后李大鼻子都会骂她一点儿女人味也没有。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和马婷婷的不正当关系后,虽然也恨李大鼻子,但也有些窃喜,那就是不用每天晚上受到李大鼻子的折磨,她每天可以清清静静睡个好觉。 和虎老七好上以后,段美玉就更加排斥李大鼻子,现在李大鼻子有了要求,让段美玉心里膈应,于是装作没听懂李大鼻子的话,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擦擦柜子,最后干脆烧了一锅水开始洗衣服。 “你干啥呢?我不是叫你睡觉吗?”李大鼻子没好气地喊段美玉。 “那你就先睡呗,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段美玉没有抬头,继续洗衣服。 “大晚上洗什么衣服?赶紧上炕!”李大鼻子霸道地说道。 “你先睡吧,洗完了我就上炕!”段美玉推脱道。 “你是不是装糊涂?赶紧的,别惹我揍你啊!” 段美玉不吭声,继续洗衣服。 李大鼻子急了,从炕上跳下来跑到段美玉身边,一把薅住段美玉的头发,使劲往前拉。 段美玉疼得痛呼一声,骂道:“大鼻子,你怎么这么牲口啊?赶紧松手!” “我就他妈的牲口,你们老段家不是说我是猪神的儿子吗?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牲口的味道!”李大鼻子面容狰狞。 李大鼻子使劲拉段美玉的头发,段美玉吃痛,情急之下,张口咬向李大鼻子的手腕。 “啊……”李大鼻子痛叫一声,松开了手。 “你找死!”李大鼻子气急败坏,抡圆了胳膊照着段美玉的脸就是一巴掌。 盛怒之下的李大鼻子这一巴掌力气很大,直打得段美玉眼冒金星,鼻子喷血,歪倒在地上。 李大鼻子还不解气,又狠狠踢了段美玉两脚。 “你个灾星,就是个贱骨头,几天不打你皮子就痒痒!你是老子女人,睡个觉你还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大鼻子恶狠狠地骂道。 “我嫌你脏!”段美玉捂着鼻子,眼神冰冷。 “你嫌我脏?要是没有 我,你们老段家就死绝根了,你还敢嫌我脏?今天老子就脏给你看!”李大鼻子说完,薅住段美玉的脖领子就往炕边拽。 段美玉拼命挣扎,不停地喊叫。 李大鼻子的父母听到动静,开了灯。 “唉!这又打起来了,你去看看吧!”李大鼻子的爹朱二本对老伴李红慧说道。 李红慧赶紧披上衣服出了屋。 “大奎啊,赶紧松手!”李红慧一边喊一边去拉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松开手,站在一边呼哧带喘。 “这又是因为啥打仗啊?你说你们不缺吃不缺穿的,打得什么劲啊?”李红慧伸手去拉段美玉起来。 段美玉尽管挨了打,但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败家老娘们儿,不知道抽什么风,连睡觉都不干!你说你们想抱孙子,这样还怎么抱?”李大鼻子倒打一耙。 “哎呀,美玉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你要是早给我们老李家生个儿子,你们能老打架吗?”李红慧数落段美玉。 “让他找马婷婷生去!”段美玉话语生硬。 “你……”李红慧被段美玉怼得无言以对,她知道李大鼻子和马婷婷的关系,但却从未管我,因为她希望马婷婷能给李大鼻子生个儿子。 “算了,你今晚住我们屋吧,让你爹和大奎一个屋睡,省得你们打起来没完没了,我和你爹连觉都睡不消停!”李红慧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段美玉一眼,似乎打架全是段美玉的错一样。 段美玉一宿未眠,除了身体的疼痛让她辗转反侧,她也在为自己的将来做筹划。就是没有虎老七,她也一定要和李大鼻子离婚,要是李大鼻子不肯离,她就逃出这个牢笼。 第二天中午,崔喜和鬼手汤到了小砬子屯。 “兰丫头,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崔喜一进屋,看到小兰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 “喜子哥,我没事!大老远还让你跑一趟,真是太麻烦你了!”小兰歉意地说道。 “你这话不是说远了吗?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你还是我和小静的媒人呢!”崔喜一边说一边偷看一边的康静。 一直以来崔喜都是叫康静全名,如今改叫“小静”,让康静脸一红。 康静冰雪聪明,她问道:“你去秦校长家了?” 崔喜点点头,说道:“你们去西登给秦怡治病的事,我听秦叔跟我说了!感激的话我就不跟你们说了,因为这个恩情太大了,再有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媳妇儿,说多了显得关系远了!” “啥时候就成你媳妇了?我还没同意呢!”康静嘴上说不同意但却嘴角带笑。 “秦叔和我说了,出了正月他们就去南方,以后也不回来了!”崔喜说道。 “你看到秦怡了吗?”康静问道。 “没有!秦叔不让我看,他不想让秦怡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他想让秦怡去南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崔喜说道。 康静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舍得吗?” 崔喜一愣。段美玉回到家,发现李大鼻子竟然也在家里。 “送点饭送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跑哪骚去了?”李大鼻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你去找马婷婷,反过来却来说我,你可真行!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是不是让赵钢子给撵出来了?”段美玉回嘴道。 “他敢?马婷婷回娘家了,这蹄子回娘家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李大鼻子说道。 段美玉懒得和李大鼻子说话,就想去婆婆屋里把孩子接过来。 李大鼻子看段美玉要出房门,赶紧说道:“你是不是去接小翠啊?她都睡着了,今晚就别折腾了,就跟她爷爷奶奶一起睡吧,你没事赶紧上炕睡觉!” 段美玉听李大鼻子让自己上炕睡觉,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马婷婷不在家,这李大鼻子无处发泄,肯定是想和自己做那事。 自从李大鼻子和马婷婷勾搭在一起后,李大鼻子很少对她有那方面的要求,就是偶尔的一两次,完事后李大鼻子都会骂她一点儿女人味也没有。 段美玉知道李大鼻子和马婷婷的不正当关系后,虽然也恨李大鼻子,但也有些窃喜,那就是不用每天晚上受到李大鼻子的折磨,她每天可以清清静静睡个好觉。 和虎老七好上以后,段美玉就更加排斥李大鼻子,现在李大鼻子有了要求,让段美玉心里膈应,于是装作没听懂李大鼻子的话,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擦擦柜子,最后干脆烧了一锅水开始洗衣服。 “你干啥呢?我不是叫你睡觉吗?”李大鼻子没好气地喊段美玉。 “那你就先睡呗,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段美玉没有抬头,继续洗衣服。 “大晚上洗什么衣服?赶紧上炕!”李大鼻子霸道地说道。 “你先睡吧,洗完了我就上炕!”段美玉推脱道。 “你是不是装糊涂?赶紧的,别惹我揍你啊!” 段美玉不吭声,继续洗衣服。 李大鼻子急了,从炕上跳下来跑到段美玉身边,一把薅住段美玉的头发,使劲往前拉。 段美玉疼得痛呼一声,骂道:“大鼻子,你怎么这么牲口啊?赶紧松手!” “我就他妈的牲口,你们老段家不是说我是猪神的儿子吗?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牲口的味道!”李大鼻子面容狰狞。 李大鼻子使劲拉段美玉的头发,段美玉吃痛,情急之下,张口咬向李大鼻子的手腕。 “啊……”李大鼻子痛叫一声,松开了手。 “你找死!”李大鼻子气急败坏,抡圆了胳膊照着段美玉的脸就是一巴掌。 盛怒之下的李大鼻子这一巴掌力气很大,直打得段美玉眼冒金星,鼻子喷血,歪倒在地上。 李大鼻子还不解气,又狠狠踢了段美玉两脚。 “你个灾星,就是个贱骨头,几天不打你皮子就痒痒!你是老子女人,睡个觉你还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大鼻子恶狠狠地骂道。 “我嫌你脏!”段美玉捂着鼻子,眼神冰冷。 “你嫌我脏?要是没有 我,你们老段家就死绝根了,你还敢嫌我脏?今天老子就脏给你看!”李大鼻子说完,薅住段美玉的脖领子就往炕边拽。 段美玉拼命挣扎,不停地喊叫。 李大鼻子的父母听到动静,开了灯。 “唉!这又打起来了,你去看看吧!”李大鼻子的爹朱二本对老伴李红慧说道。 李红慧赶紧披上衣服出了屋。 “大奎啊,赶紧松手!”李红慧一边喊一边去拉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松开手,站在一边呼哧带喘。 “这又是因为啥打仗啊?你说你们不缺吃不缺穿的,打得什么劲啊?”李红慧伸手去拉段美玉起来。 段美玉尽管挨了打,但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败家老娘们儿,不知道抽什么风,连睡觉都不干!你说你们想抱孙子,这样还怎么抱?”李大鼻子倒打一耙。 “哎呀,美玉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你要是早给我们老李家生个儿子,你们能老打架吗?”李红慧数落段美玉。 “让他找马婷婷生去!”段美玉话语生硬。 “你……”李红慧被段美玉怼得无言以对,她知道李大鼻子和马婷婷的关系,但却从未管我,因为她希望马婷婷能给李大鼻子生个儿子。 “算了,你今晚住我们屋吧,让你爹和大奎一个屋睡,省得你们打起来没完没了,我和你爹连觉都睡不消停!”李红慧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段美玉一眼,似乎打架全是段美玉的错一样。 段美玉一宿未眠,除了身体的疼痛让她辗转反侧,她也在为自己的将来做筹划。就是没有虎老七,她也一定要和李大鼻子离婚,要是李大鼻子不肯离,她就逃出这个牢笼。 第二天中午,崔喜和鬼手汤到了小砬子屯。 “兰丫头,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崔喜一进屋,看到小兰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 “喜子哥,我没事!大老远还让你跑一趟,真是太麻烦你了!”小兰歉意地说道。 “你这话不是说远了吗?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你还是我和小静的媒人呢!”崔喜一边说一边偷看一边的康静。 一直以来崔喜都是叫康静全名,如今改叫“小静”,让康静脸一红。 康静冰雪聪明,她问道:“你去秦校长家了?” 崔喜点点头,说道:“你们去西登给秦怡治病的事,我听秦叔跟我说了!感激的话我就不跟你们说了,因为这个恩情太大了,再有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媳妇儿,说多了显得关系远了!” “啥时候就成你媳妇了?我还没同意呢!”康静嘴上说不同意但却嘴角带笑。 “秦叔和我说了,出了正月他们就去南方,以后也不回来了!”崔喜说道。 “你看到秦怡了吗?”康静问道。 “没有!秦叔不让我看,他不想让秦怡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他想让秦怡去南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崔喜说道。 康静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舍得吗?” 崔喜一愣。 第316章 你真好看 崔喜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康静的意思。他和康静本来订了婚,但是因为秦怡的回归,直接让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危机,如今秦怡的病已经治好,康静担心崔喜会放不下秦怡,这样会直接影响两个人的感情,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另一半装着别人而无动于衷。 “小静你放心,秦怡已经要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也要和你开始新的生活,以后我崔喜心里只装着你!”崔喜是个爽直的性格,直接表明了态度。 康静脸一红,说道:“这样的话你不能背着点人说吗?小兰还在这呢!还有啊,你还是叫我康静或者老丫,你叫我小静我一点不适应!”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老丫!”崔喜倒是痛快。 “我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得马上去找康得海,但是我也不能要求康得海直接放人,毕竟老七赌博触犯了法律,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我只能尽力把这件事处理妥当,如果没达到你们的预期,你们可不能怪我!”崔喜话锋一转。 “你放心喜子哥,你尽力就好了,没人会怪你!”小兰赶紧表态。 .??.?? 崔喜离开小兰家里,直接去明德找到了康得海。 “崔所长,你怎么来了?这边还有什么没有交接好的事吗?”康得海问道。 ”我现在不是所长了,你才是所长,直接叫我崔喜就行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我是为了虎老七的事来的!”崔喜直奔主题。 “你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虎老七赌博被抓无可厚非,但是罚款金额上是不是有些重呢?“ “他们赌博的数额巨大,光从虎老七身上就搜出了两千来块钱,你说罚款五千多吗?”康得海皮笑肉不笑。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咱们罚款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还是治病救人。咱们罚款五千,这么大额的罚款他肯定交不上,你看从金额上能不能削减些呢?” 崔喜调到县里,他已经不再是康得海的直接领导,所以康得海根本就不想轻饶虎老七,但崔喜开了口,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于是康得海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你开口了,我必须给你这个面子,那就减少五百,一共罚款四千五就完了,以后我到县里办事,你得照顾照顾我啊!” 康得海很阴损,他已经答应段美玉罚款减五百,如今又从崔喜身上换人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崔喜没办法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点了点头说道:“四千五就四千五吧,可这些钱他们家也一时半会凑不上,你看要么把虎老七先放了,给他点时间,让他去筹钱,不然你总关着他,他有没办法去凑钱啊!” “那不太符合规矩吧?”康得海露出为难的神情。 “问题是你总关着他也不太符合流程吧?”崔喜知道康得海有意刁难。 “如果他限期内不能把罚款交上来,那只能送到西登了!”康得海说道。 “既然虎老七涉嫌大资金赌博,那他总不会是自己跟自己赌吧?”崔喜一语点破事情的要害。 康得 海一愣,他没有想到崔喜会这么犀利,他想了想说道:“和他赌博的几个人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而且都是输家,所以教育后就放了!” “你觉得这样区别对待符合规矩吗?”崔喜又直又硬。 康得海看崔喜抓住不放,心中暗骂崔喜多管闲事,可崔喜虽然不是他的直接领导,毕竟也是上面的人,不能直接无视。 “那这样吧,放了虎老七也行,你必须给他做担保,不然他万一跑了,我上哪找他去?”康得海准备把崔喜卷进来。 崔喜犹豫了一下,因为万一虎老七不能按时交上罚款,康得海拿这件事说话,自己会很被动,甚至会影响自己在西登的工作,但一想到小兰,他立刻点头同意了。 最后康得海给了虎老七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交上罚款,就把虎老七送到西登,要是虎老七跑了,崔喜作为担保人,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崔喜签完担保书,没有等虎老七,直接回了小砬子。 崔喜把情况和小兰一说,尽管罚款金额上只少了五百,但至少虎老七不用在里面受罪了,小兰对崔喜十分感激。 虎老七的事情崔喜办完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康静说,于是他把康静叫到了西屋。 “老丫,有个事我必须得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啊?” “我从秦叔家走的时候,他交代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秦怡孩子的事情。他说他没有能力把孩子一起带走,希望我每年抽时间去看看孩子,等他和秦怡有条件的时候再去把孩子接到南方。” “这还用跟我商量吗?你应该还有别的打算吧?” “嗯!我想把孩子接回来,我怕这孩子要是一直在内蒙,恐怕熬不到秦叔把她接到南方的那一天!” 康静听到这里,没有吭声。 康静不是冷血之人,可这孩子是秦怡的,这样崔喜和秦怡就始终留着再次接触的纽带,这让康静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把孩子整回来,谁带啊?”康静问道。 “我都想好了,孩子就先让我妈带,我妈腰疼病现在好多了,带个孩子应该不是啥问题!” “你说你跟我商量,那要是我不同意呢?”康静盯着崔喜的眼睛说道。 崔喜没想到康静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尴尬地对着康静笑。 “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康静粲然一笑,犹如鲜花盛开。 “你真好看!”崔喜感动康静的善解人意,伸出手去拉康静,想和她亲昵亲昵。 “快拉倒吧,一会儿大志和小雨再跑进来!”康静笑着扒拉开崔喜的手,跑掉了。 康得海把虎老七放了,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崔喜担保的事并没有和虎老七说,只告诉虎老七半个月内不交齐罚款,就会送他去坐牢。 虎老七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放了自己,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肯定是段美玉找了康得海,于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段美玉。崔喜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康静的意思。他和康静本来订了婚,但是因为秦怡的回归,直接让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危机,如今秦怡的病已经治好,康静担心崔喜会放不下秦怡,这样会直接影响两个人的感情,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另一半装着别人而无动于衷。 “小静你放心,秦怡已经要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也要和你开始新的生活,以后我崔喜心里只装着你!”崔喜是个爽直的性格,直接表明了态度。 康静脸一红,说道:“这样的话你不能背着点人说吗?小兰还在这呢!还有啊,你还是叫我康静或者老丫,你叫我小静我一点不适应!”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老丫!”崔喜倒是痛快。 “我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得马上去找康得海,但是我也不能要求康得海直接放人,毕竟老七赌博触犯了法律,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我只能尽力把这件事处理妥当,如果没达到你们的预期,你们可不能怪我!”崔喜话锋一转。 “你放心喜子哥,你尽力就好了,没人会怪你!”小兰赶紧表态。 崔喜离开小兰家里,直接去明德找到了康得海。 “崔所长,你怎么来了?这边还有什么没有交接好的事吗?”康得海问道。 ”我现在不是所长了,你才是所长,直接叫我崔喜就行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我是为了虎老七的事来的!”崔喜直奔主题。 “你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虎老七赌博被抓无可厚非,但是罚款金额上是不是有些重呢?“ “他们赌博的数额巨大,光从虎老七身上就搜出了两千来块钱,你说罚款五千多吗?”康得海皮笑肉不笑。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咱们罚款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还是治病救人。咱们罚款五千,这么大额的罚款他肯定交不上,你看从金额上能不能削减些呢?” 崔喜调到县里,他已经不再是康得海的直接领导,所以康得海根本就不想轻饶虎老七,但崔喜开了口,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于是康得海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你开口了,我必须给你这个面子,那就减少五百,一共罚款四千五就完了,以后我到县里办事,你得照顾照顾我啊!” 康得海很阴损,他已经答应段美玉罚款减五百,如今又从崔喜身上换人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崔喜没办法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点了点头说道:“四千五就四千五吧,可这些钱他们家也一时半会凑不上,你看要么把虎老七先放了,给他点时间,让他去筹钱,不然你总关着他,他有没办法去凑钱啊!” “那不太符合规矩吧?”康得海露出为难的神情。 “问题是你总关着他也不太符合流程吧?”崔喜知道康得海有意刁难。 “如果他限期内不能把罚款交上来,那只能送到西登了!”康得海说道。 “既然虎老七涉嫌大资金赌博,那他总不会是自己跟自己赌吧?”崔喜一语点破事情的要害。 康得 海一愣,他没有想到崔喜会这么犀利,他想了想说道:“和他赌博的几个人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而且都是输家,所以教育后就放了!” “你觉得这样区别对待符合规矩吗?”崔喜又直又硬。 康得海看崔喜抓住不放,心中暗骂崔喜多管闲事,可崔喜虽然不是他的直接领导,毕竟也是上面的人,不能直接无视。 “那这样吧,放了虎老七也行,你必须给他做担保,不然他万一跑了,我上哪找他去?”康得海准备把崔喜卷进来。 崔喜犹豫了一下,因为万一虎老七不能按时交上罚款,康得海拿这件事说话,自己会很被动,甚至会影响自己在西登的工作,但一想到小兰,他立刻点头同意了。 最后康得海给了虎老七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交上罚款,就把虎老七送到西登,要是虎老七跑了,崔喜作为担保人,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崔喜签完担保书,没有等虎老七,直接回了小砬子。 崔喜把情况和小兰一说,尽管罚款金额上只少了五百,但至少虎老七不用在里面受罪了,小兰对崔喜十分感激。 虎老七的事情崔喜办完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康静说,于是他把康静叫到了西屋。 “老丫,有个事我必须得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啊?” “我从秦叔家走的时候,他交代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秦怡孩子的事情。他说他没有能力把孩子一起带走,希望我每年抽时间去看看孩子,等他和秦怡有条件的时候再去把孩子接到南方。” “这还用跟我商量吗?你应该还有别的打算吧?” “嗯!我想把孩子接回来,我怕这孩子要是一直在内蒙,恐怕熬不到秦叔把她接到南方的那一天!” 康静听到这里,没有吭声。 康静不是冷血之人,可这孩子是秦怡的,这样崔喜和秦怡就始终留着再次接触的纽带,这让康静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把孩子整回来,谁带啊?”康静问道。 “我都想好了,孩子就先让我妈带,我妈腰疼病现在好多了,带个孩子应该不是啥问题!” “你说你跟我商量,那要是我不同意呢?”康静盯着崔喜的眼睛说道。 崔喜没想到康静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尴尬地对着康静笑。 “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康静粲然一笑,犹如鲜花盛开。 “你真好看!”崔喜感动康静的善解人意,伸出手去拉康静,想和她亲昵亲昵。 “快拉倒吧,一会儿大志和小雨再跑进来!”康静笑着扒拉开崔喜的手,跑掉了。 康得海把虎老七放了,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崔喜担保的事并没有和虎老七说,只告诉虎老七半个月内不交齐罚款,就会送他去坐牢。 虎老七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放了自己,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肯定是段美玉找了康得海,于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段美玉。 第317章 厮守终生 小兰和二老喂给虎老七送的饭,因为值班的人觉得不能太惯着被关押的虎老七,所以压根就没给虎老七送去,这才让虎老七误认为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唯独段美玉没有。 所谓患难见真情,虎老七在出来的那一刻,谁都不想见,就想赶紧见到段美玉。 但他和段美玉的关系毕竟见不了光,他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段美玉,于是他想来想去,决定藏在段美玉家附近寻找机会。 崔喜来小砬子的目的全部都达到了,于是就想让康静跟他回二道梁子呆两天,可康静担心自己走后,小兰小月子期间什么活都得自己干,再落下什么病根,就没有同意。 没有办法,崔喜只能让康静留下了照顾小兰,鬼手汤也怕自己再呆下去给小兰添麻烦,于是不等虎老七回来,和崔喜结伴走了。 整个家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小兰也静下心来想怎么来筹够虎老七的罚款,她想来想去,觉得想在农村凑够这些钱势比登天还难,于是硬着头皮给远在七台河的父母还有在铁法的两个舅舅写了求助信。 虎老七藏在段美玉家附近,还真等来了机会。 下午的时候,明德屯来了秧歌队,李大鼻子还有他的父母领着孩子一起去看秧歌,段美玉因为昨晚挨了李大鼻子的打,脸上还肿着,所以就没有出门。 虎老七看李大鼻子一行人逐渐走远,悄悄溜进了段美玉家里。 段美玉打定主意要离开李大鼻子,所以第二天一早没哭没闹,默默地忍着痛干家务活,此时她正在外屋地洗昨天洗了半截的衣服,虎老七悄悄推开了门,从后面一把抱住段美玉。 段美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虎老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拧过身来,二话没说,一头扎到虎老七怀里。 “你找过康得海吧?”虎老七问道。 段美玉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你找康得海,我哪能今天就出来?美玉,委屈你了!”虎老七泪湿眼眶,动了感情。 段美玉正处于惊喜之中,脑子有些短路,她误认为虎老七知道了她让康得海占便宜的事,于是她低声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虎老七把段美玉抱得更紧。 虎老七一用力,段美玉昨天被李大鼻子踢伤的腰部传来剧痛,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虎老七赶紧松开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段美玉的左脸肿胀,上面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是他打的?”虎老七心疼至极。 段美玉点了点头。 虎老七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 段美誉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搂住虎老七的腰,说道:“你要干啥去?” “我去宰了李大鼻子这个畜生!”虎老七语气阴森。 “你可千万别胡来!”段美玉使劲搂住虎老七的腰。 以虎老七的力气,轻易就能摆脱段美玉,可是他怕用力会抻到段美玉的伤处,所以就没有动弹。 “这个畜生打你打得这么狠,我肯定不能饶他!”虎老七怒火中烧。 “你一去找他,那不是直接就告诉别人咱俩的关系了吗?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已经习惯了,你消消气,我跟你说点事!”段美玉软语温存。 虎老七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转过身来,心疼地轻抚段美玉肿胀的脸。 “疼吗?”虎老七心疼地问道。 “已经过劲了,不怎能疼了!”段美玉感受到了虎老七是真心关心她。 “你受了伤还洗衣服,你怎么一点不爱惜自己呢?”虎老七双手拢住段美玉冰凉的双手,然后举到嘴边,不停地哈着气,给段美玉暖手。 段美玉长这么大,哪里体会过男人如此的呵护和疼爱,她的内心充满了柔情蜜意,情不自禁地亲了虎老七一口。 虎老七尽管也想一亲芳泽,但却怕弄疼段美玉,于是他深情地看着段美玉,段美玉两腮酡红,眼神和虎老七碰撞交融,彼此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过了一会儿,段美玉率先清醒过来。 “你赶紧走吧,万一他们提前回来了,那就麻烦了!” “我不怕!明天我就和小兰离婚,我要娶你!”虎老七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吗?”段美玉目露惊喜。 “下辈子我要和你一起过!”虎老七掷地有声。 上次虎老七和段美玉幽会,虎老七是抱着不纯的目的去的,所以当段美玉说彼此离婚后再嫁给他,虎老七根本就没有表态。如今经过这次劫难,虎老七感受到了段美玉的真情,也是他自认为唯一得到的温暖,他决定和段美玉厮守终生。 段美玉等的就是虎老七这句话,她喜极而泣,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你赶紧走,等晚上的时候,我找机会去老地方找你!”段美玉头脑清醒,催促虎老七。 虎老七也不想节外生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段美玉家里。 虎老七刚走,李大鼻子就回来了,他瞅都没瞅段美玉,一边嘴里哼着二人转,一边又是刮胡子刮脸,还蘸水把自己的头发梳得油光铮亮。 段美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马婷婷从娘家回来了,不由得暗自高兴,马婷婷一回来,李大鼻子肯定不会在家住,他去和虎老七幽会就容易多了。 李大鼻子打扮完,从家里拎了两瓶高梁白,又拎了一桶豆油,大摇大摆地往出走。 路过段美玉身边的时候,李大鼻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滚一边去,真晦气!” 段美玉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进了里屋。 虎老七从段美玉家出来,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懒得回家自己做饭,又不可能去吃小兰做的饭,于是想了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虎老七进了小砬子屯,却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向陶三家走去。 陶三正在家里用扑克摆十二月,忽然从窗户看到虎老七,不由得愣住了。 “李哥不是说不交够罚款不放虎老七吗?难道他把钱凑齐了?”小兰和二老喂给虎老七送的饭,因为值班的人觉得不能太惯着被关押的虎老七,所以压根就没给虎老七送去,这才让虎老七误认为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唯独段美玉没有。 所谓患难见真情,虎老七在出来的那一刻,谁都不想见,就想赶紧见到段美玉。 但他和段美玉的关系毕竟见不了光,他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段美玉,于是他想来想去,决定藏在段美玉家附近寻找机会。 崔喜来小砬子的目的全部都达到了,于是就想让康静跟他回二道梁子呆两天,可康静担心自己走后,小兰小月子期间什么活都得自己干,再落下什么病根,就没有同意。 没有办法,崔喜只能让康静留下了照顾小兰,鬼手汤也怕自己再呆下去给小兰添麻烦,于是不等虎老七回来,和崔喜结伴走了。 整个家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小兰也静下心来想怎么来筹够虎老七的罚款,她想来想去,觉得想在农村凑够这些钱势比登天还难,于是硬着头皮给远在七台河的父母还有在铁法的两个舅舅写了求助信。 虎老七藏在段美玉家附近,还真等来了机会。 下午的时候,明德屯来了秧歌队,李大鼻子还有他的父母领着孩子一起去看秧歌,段美玉因为昨晚挨了李大鼻子的打,脸上还肿着,所以就没有出门。 虎老七看李大鼻子一行人逐渐走远,悄悄溜进了段美玉家里。 段美玉打定主意要离开李大鼻子,所以第二天一早没哭没闹,默默地忍着痛干家务活,此时她正在外屋地洗昨天洗了半截的衣服,虎老七悄悄推开了门,从后面一把抱住段美玉。 段美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虎老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拧过身来,二话没说,一头扎到虎老七怀里。 “你找过康得海吧?”虎老七问道。 段美玉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你找康得海,我哪能今天就出来?美玉,委屈你了!”虎老七泪湿眼眶,动了感情。 段美玉正处于惊喜之中,脑子有些短路,她误认为虎老七知道了她让康得海占便宜的事,于是她低声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虎老七把段美玉抱得更紧。 虎老七一用力,段美玉昨天被李大鼻子踢伤的腰部传来剧痛,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虎老七赶紧松开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段美玉的左脸肿胀,上面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是他打的?”虎老七心疼至极。 段美玉点了点头。 虎老七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 段美誉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搂住虎老七的腰,说道:“你要干啥去?” “我去宰了李大鼻子这个畜生!”虎老七语气阴森。 “你可千万别胡来!”段美玉使劲搂住虎老七的腰。 以虎老七的力气,轻易就能摆脱段美玉,可是他怕用力会抻到段美玉的伤处,所以就没有动弹。 “这个畜生打你打得这么狠,我肯定不能饶他!”虎老七怒火中烧。 “你一去找他,那不是直接就告诉别人咱俩的关系了吗?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已经习惯了,你消消气,我跟你说点事!”段美玉软语温存。 虎老七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转过身来,心疼地轻抚段美玉肿胀的脸。 “疼吗?”虎老七心疼地问道。 “已经过劲了,不怎能疼了!”段美玉感受到了虎老七是真心关心她。 “你受了伤还洗衣服,你怎么一点不爱惜自己呢?”虎老七双手拢住段美玉冰凉的双手,然后举到嘴边,不停地哈着气,给段美玉暖手。 段美玉长这么大,哪里体会过男人如此的呵护和疼爱,她的内心充满了柔情蜜意,情不自禁地亲了虎老七一口。 虎老七尽管也想一亲芳泽,但却怕弄疼段美玉,于是他深情地看着段美玉,段美玉两腮酡红,眼神和虎老七碰撞交融,彼此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过了一会儿,段美玉率先清醒过来。 “你赶紧走吧,万一他们提前回来了,那就麻烦了!” “我不怕!明天我就和小兰离婚,我要娶你!”虎老七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吗?”段美玉目露惊喜。 “下辈子我要和你一起过!”虎老七掷地有声。 上次虎老七和段美玉幽会,虎老七是抱着不纯的目的去的,所以当段美玉说彼此离婚后再嫁给他,虎老七根本就没有表态。如今经过这次劫难,虎老七感受到了段美玉的真情,也是他自认为唯一得到的温暖,他决定和段美玉厮守终生。 段美玉等的就是虎老七这句话,她喜极而泣,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你赶紧走,等晚上的时候,我找机会去老地方找你!”段美玉头脑清醒,催促虎老七。 虎老七也不想节外生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段美玉家里。 虎老七刚走,李大鼻子就回来了,他瞅都没瞅段美玉,一边嘴里哼着二人转,一边又是刮胡子刮脸,还蘸水把自己的头发梳得油光铮亮。 段美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马婷婷从娘家回来了,不由得暗自高兴,马婷婷一回来,李大鼻子肯定不会在家住,他去和虎老七幽会就容易多了。 李大鼻子打扮完,从家里拎了两瓶高梁白,又拎了一桶豆油,大摇大摆地往出走。 路过段美玉身边的时候,李大鼻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滚一边去,真晦气!” 段美玉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进了里屋。 虎老七从段美玉家出来,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懒得回家自己做饭,又不可能去吃小兰做的饭,于是想了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虎老七进了小砬子屯,却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向陶三家走去。 陶三正在家里用扑克摆十二月,忽然从窗户看到虎老七,不由得愣住了。 “李哥不是说不交够罚款不放虎老七吗?难道他把钱凑齐了?” 第318章 香甜的一吻 虎老七进了屋,陶三笑脸相迎:“老七,你出来了可太好了,这两天把我愁坏了,一直琢磨着怎么把你弄出来呢!” “是吗?你供出我,把我弄进去然后再想办法把我弄出来,你可真会玩!”虎老七讥讽道。 “老七,天地良心,可不是我把你供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啊!”陶三哭丧着脸,一副受冤枉的样子。 虎老七没搭理陶三,大赤赤地坐在炕桌边,用手关节一下接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老七,你还没吃饭呢吧?”陶三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你看你来的真不巧,我们家刚吃完,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陶三可不想让虎老七在自己家吃饭,他想尽快把这个瘟神弄走。 “陶三,谁在乎吃你家的饭?我今天来告诉你一件事,康得海下去了,黄铭又上来了。黄铭跟我说了,让我回家想一想,和我一起玩牌的都有谁,在场的也算!只要我交代出两个人,我就啥事也没有了。我脑子不太好使,就记得李大鼻子这个王八蛋,另外一个人是谁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问问,那个人是你吗?” 虎老七的话让陶三大吃一惊,他相信了虎老七的话。因为李大鼻子信誓旦旦地说,虎老七不拿够罚款,肯定不会放他出来,既然虎老七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凑够了罚款,那只能是康得海下去了。 “老七,那个人肯定不是我!”陶三陪着笑脸。 “哎呀,太饿了,回家吃饭去,回去好好想想那个人是谁!”虎老七站起身来。 “老七你看你,没吃饭你咋不早说呢?你等一会儿,我让我妈给你多炒几个菜!”陶三听出了虎老七的弦外之音。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越是吃好的,越是忘性大!陶三,你跟你妈说,就炒个白菜片就行了!”虎老七说着反话。 陶三心里骂娘,面上却堆着笑容,赶紧去张罗饭菜去了。 一个小时后,虎老七打着饱嗝从陶三家出来了,他看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于是就回了家。 虎老七走了,陶三可坐不住了,他顺着小道一路跑到明德,最后在马婷婷家找到了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正和马婷婷喝酒调情,陶三找到马婷婷家里,他很不高兴。 “你啥事啊,跑这儿来找我?” “李哥,不好了,虎老七被放出来了,你表哥康得海下去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虎老七怎么可能被放出来?我海哥就是下去,也得开会研究,绝对不可能昨天干得好好的,今天就下去了!你是听谁胡咧咧的?” “虎老七刚从我们家讹了一顿饭,大鱼大肉一顿撑,就是他亲口说的!” “虎老七真被放出来了?”李大鼻子动摇了。 “那我还能骗你吗?我看你还是去你海哥那问问吧!” 李大鼻子一听,酒喝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直奔康得海家里。 “海哥,我听说虎老七被放出来了?”李大鼻子一进屋,对正在吃饭的康得海说道 。 康得海点了点头。 “那你下来啦?” “你放屁!这大过年的你这不是咒我呢吗?”康得海“啪”地把筷子摔到炕桌上。 李大鼻子可不像陶三那样糊涂,他赶紧连说好话向康得海赔礼道歉。 康得海这才把脸色和缓下来,他看了看李大鼻子说道:“上面来人查这件事,问虎老七和谁一起赌博,为啥只押着虎老七,没有别人的。我是好说歹说,还给人塞了二百块钱,人家才没往下追究。可是虎老七必须放回去筹钱,半个月后筹不到钱,直接送到西登!” “哦,原来是这样啊!海哥,你为了我的事搭钱不合适,我回头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自己家人谁拿不一样,不用你还!” “那可不行,你替我们担风险,咋能还让你搭钱呢?没事我先走了,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不急!不急!” 李大鼻子一走,康得海骂道:“这个丧门星,大过年的咒我下来,我不讹你二百块钱,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李大鼻子回到马婷婷家,把陶三臭骂一顿,把他赶走了。 陶三被骂得狗血喷头,心里气得要命,既气李大鼻子当着马婷婷的面,一点不给他留面子,更气虎老七白吃了他一顿不说,还让自己挨了一顿骂。 可不管是李大鼻子还是虎老七,陶三都惹不起,所以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回了家。 虎老七回了家,被正在外面玩耍的大志看到了,他赶紧跑回去告诉了小兰。 尽管崔喜说很快就会放了虎老七,可虎老七到现在才回来,这让一直有些担心的小兰放下心来。 虎老七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出了门,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第一次和段美玉幽会的那个荒废的房子里。 段美玉伺候一家老少吃过了饭,又收拾了碗筷,这才以去李二婶家要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为名出了门。 段美玉去李二婶家要了膏药,然后偷偷摸摸地去了约会地点。 两个人一见面,紧紧搂在一起。 刚分开不久的两个人好像分别了一个世纪,把思念融入到长吻之中,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也忘记了自己,他们眼里只有对方!这一吻让月亮害羞,让冬夜不再寒冷,让彼此渴求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尽管两个人都各自结婚,但都不是自愿结婚。 虎老七被车大军用掉包计稀里糊涂娶了小兰,尽管彼此慢慢也有了感情,但虎老七对小兰更多是感激之情,远远没有和段美玉这样热烈的情感。 段美玉更不必说,她因为段家的迷信嫁给了李大鼻子,从始至终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李大鼻子,她的婚姻更像一个坟墓。 段美玉感受到了虎老七是真正地心疼她喜欢她,因为这次的感觉和上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她一边吻着虎老七,一边流下了泪水,这是欣慰的眼泪,也是幸福的眼泪。 泪水融入长吻中,让香甜的一吻加入了咸味,这眼泪流到虎老七和美玉的嘴里,也流到了他们心里。虎老七进了屋,陶三笑脸相迎:“老七,你出来了可太好了,这两天把我愁坏了,一直琢磨着怎么把你弄出来呢!” “是吗?你供出我,把我弄进去然后再想办法把我弄出来,你可真会玩!”虎老七讥讽道。 “老七,天地良心,可不是我把你供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啊!”陶三哭丧着脸,一副受冤枉的样子。 虎老七没搭理陶三,大赤赤地坐在炕桌边,用手关节一下接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老七,你还没吃饭呢吧?”陶三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你看你来的真不巧,我们家刚吃完,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陶三可不想让虎老七在自己家吃饭,他想尽快把这个瘟神弄走。 “陶三,谁在乎吃你家的饭?我今天来告诉你一件事,康得海下去了,黄铭又上来了。黄铭跟我说了,让我回家想一想,和我一起玩牌的都有谁,在场的也算!只要我交代出两个人,我就啥事也没有了。我脑子不太好使,就记得李大鼻子这个王八蛋,另外一个人是谁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问问,那个人是你吗?” 虎老七的话让陶三大吃一惊,他相信了虎老七的话。因为李大鼻子信誓旦旦地说,虎老七不拿够罚款,肯定不会放他出来,既然虎老七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凑够了罚款,那只能是康得海下去了。 “老七,那个人肯定不是我!”陶三陪着笑脸。 “哎呀,太饿了,回家吃饭去,回去好好想想那个人是谁!”虎老七站起身来。 “老七你看你,没吃饭你咋不早说呢?你等一会儿,我让我妈给你多炒几个菜!”陶三听出了虎老七的弦外之音。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越是吃好的,越是忘性大!陶三,你跟你妈说,就炒个白菜片就行了!”虎老七说着反话。 陶三心里骂娘,面上却堆着笑容,赶紧去张罗饭菜去了。 一个小时后,虎老七打着饱嗝从陶三家出来了,他看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于是就回了家。 虎老七走了,陶三可坐不住了,他顺着小道一路跑到明德,最后在马婷婷家找到了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正和马婷婷喝酒调情,陶三找到马婷婷家里,他很不高兴。 “你啥事啊,跑这儿来找我?” “李哥,不好了,虎老七被放出来了,你表哥康得海下去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虎老七怎么可能被放出来?我海哥就是下去,也得开会研究,绝对不可能昨天干得好好的,今天就下去了!你是听谁胡咧咧的?” “虎老七刚从我们家讹了一顿饭,大鱼大肉一顿撑,就是他亲口说的!” “虎老七真被放出来了?”李大鼻子动摇了。 “那我还能骗你吗?我看你还是去你海哥那问问吧!” 李大鼻子一听,酒喝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直奔康得海家里。 “海哥,我听说虎老七被放出来了?”李大鼻子一进屋,对正在吃饭的康得海说道 。 康得海点了点头。 “那你下来啦?” “你放屁!这大过年的你这不是咒我呢吗?”康得海“啪”地把筷子摔到炕桌上。 李大鼻子可不像陶三那样糊涂,他赶紧连说好话向康得海赔礼道歉。 康得海这才把脸色和缓下来,他看了看李大鼻子说道:“上面来人查这件事,问虎老七和谁一起赌博,为啥只押着虎老七,没有别人的。我是好说歹说,还给人塞了二百块钱,人家才没往下追究。可是虎老七必须放回去筹钱,半个月后筹不到钱,直接送到西登!” “哦,原来是这样啊!海哥,你为了我的事搭钱不合适,我回头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自己家人谁拿不一样,不用你还!” “那可不行,你替我们担风险,咋能还让你搭钱呢?没事我先走了,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不急!不急!” 李大鼻子一走,康得海骂道:“这个丧门星,大过年的咒我下来,我不讹你二百块钱,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李大鼻子回到马婷婷家,把陶三臭骂一顿,把他赶走了。 陶三被骂得狗血喷头,心里气得要命,既气李大鼻子当着马婷婷的面,一点不给他留面子,更气虎老七白吃了他一顿不说,还让自己挨了一顿骂。 可不管是李大鼻子还是虎老七,陶三都惹不起,所以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回了家。 虎老七回了家,被正在外面玩耍的大志看到了,他赶紧跑回去告诉了小兰。 尽管崔喜说很快就会放了虎老七,可虎老七到现在才回来,这让一直有些担心的小兰放下心来。 虎老七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出了门,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第一次和段美玉幽会的那个荒废的房子里。 段美玉伺候一家老少吃过了饭,又收拾了碗筷,这才以去李二婶家要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为名出了门。 段美玉去李二婶家要了膏药,然后偷偷摸摸地去了约会地点。 两个人一见面,紧紧搂在一起。 刚分开不久的两个人好像分别了一个世纪,把思念融入到长吻之中,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也忘记了自己,他们眼里只有对方!这一吻让月亮害羞,让冬夜不再寒冷,让彼此渴求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尽管两个人都各自结婚,但都不是自愿结婚。 虎老七被车大军用掉包计稀里糊涂娶了小兰,尽管彼此慢慢也有了感情,但虎老七对小兰更多是感激之情,远远没有和段美玉这样热烈的情感。 段美玉更不必说,她因为段家的迷信嫁给了李大鼻子,从始至终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李大鼻子,她的婚姻更像一个坟墓。 段美玉感受到了虎老七是真正地心疼她喜欢她,因为这次的感觉和上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她一边吻着虎老七,一边流下了泪水,这是欣慰的眼泪,也是幸福的眼泪。 泪水融入长吻中,让香甜的一吻加入了咸味,这眼泪流到虎老七和美玉的嘴里,也流到了他们心里。 第319章 双宿双栖 长吻结束,虎老七对段美玉说道:“我这两天就和小兰把婚离了,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要是我以后对不住你,我不得……!” “我相信你,不许你发誓!”段美玉用手堵住了虎老七的嘴。 “我明天也和李大鼻子提出离婚,只是这李大鼻子未必会同意,要是他不同意,怎么办?”段美玉面有忧虑之色。 “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虎老七毫不犹豫地说道。 虎老七的话正中段美玉的下怀,她放下心来,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现在的心早就飞了,一刻也不想留在李大鼻子身边。 “那咱们去哪里呢?”美玉歪头问道。 “天下这么大,哪里还容不下我们?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虎老七意气风发。 “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美玉小鸟依人。 “我们必须在半个月内离开这里,不然我怕交不上罚款,康得海又得把我抓进去,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能离婚最好,不能离婚咱们也尽快走!” “嗯,我明白了!” 段美玉有了虎老七的保证,心里踏实下来,对未来无限遐想。她还年轻,不想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李大鼻子家暴阴影下,她要走出这可怕的婚姻坟墓,和自己最爱的人双宿双栖,即使生活艰难,她也会甘之如饴。 段美玉抱住虎老七,身体发热,她脸红心跳脸蛋儿发烫,声如蚊蚋地说道:“你不是想要吗?我今天就给你!” 动情的段美玉面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让虎老七呼吸加速,血液沸腾。 段美玉没有了顾虑 ,所以才肯有今天的举动,但虎老七的想法却和上次截然不同,两个人的日子还长,美玉身上还有伤,所以尽管他也非常渴望,却强行让自己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 “这里这么冷,房子又破有旧,怎么能做我们的洞房呢?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最温暖的洞房!”虎老七满是憧憬。 两个人把私奔的细节仔细地研究了几遍,又温存了一会儿,段美玉才恋恋不舍地先离开了。 虎老七到家后,躺在炕上,想着怎么和小兰开口提离婚,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不伤到小兰,但为了段美玉,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天一早,康静去秧歌队商量秧歌汇演的事,小兰正在给大志补衣服,虎老七硬着头皮进了屋。 尽管小兰帮助虎老七做了很多事,可她看见虎老七时,不知为何感觉很陌生,这个和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似乎远在天边。 “小兰,咱俩离婚吧!”虎老七没有过渡直入主题。 小兰一愣,她没有想到两个人从闹矛盾到现在一共也没有多少天,虎老七居然这么快就决定离婚,尽管小兰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虎老七绝情,不由得心中难过。 虎老七看小兰默不作声,眼神黯淡,心里有了一丝不忍,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必须和小兰把婚离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尤其是四哥,要是没有你,他能不能活 到现在都不好说,更不用说是个正常人了!可咱俩现在总是闹矛盾,不管谁错谁对,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想过了,我估计你也不想过!咱好合好散,以后别相互记恨,离婚后我会离开小砬子,房子就留给你了,就当是一点点补偿吧!”这些话虎老七夜里想了很多遍。 “我同意离婚,房子我不要,那是你们老赵家的,你要是走了,你就留给四哥吧,他那边条件不好,让他们搬过来吧!”小兰平静地说道。 两个人马上要离婚了,可小兰还在替虎老七着想,这让虎老七心生愧疚,因为他把离婚的原因说得冠冕堂皇,但让他下定决心离婚的原因却是自己和段美玉搞在了一起。 “那你收拾收拾,咱们赶早不赶晚,一会儿就去把事办了,事儿办完了,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以你的条件,再找个比我强百倍的男人很容易!”虎老七想趁热打铁,以免康静知道了会横加干涉。 小兰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两个人离了婚,没有吵也没有闹,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好像一切是水到渠成,可离婚后回来的小兰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坐上炕上没来由地掉了眼泪。 两个人结婚后,磨难重重,但都艰难度过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本应该感情更好,心往一起放,劲儿往一起使,可就是因为一个没有解开的误会就让两个人分道扬镳,实在让小兰琢磨不明白,委屈又难过。 从此两个人再也没有了相互的责任,剩下的只有过去,这些过去很快也会成为过眼云烟,慢慢消散。 康静回来后,小兰没有和她说离婚的事,康静替她操 了太多的心,小兰不想让她跟着一起着急上火,所以就当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坐上炕上缝补衣服。 “小兰,明天和我们去西登参加秧歌汇演吧,有二十几个秧歌队呢,可热闹了!”康静看出小兰情绪不高,满腹心事。 “老丫姐,我不想动,再说还有三个孩子也不方便!”小兰没有心情去看秧歌汇演。 “这次崔喜也和咱们秧歌队参加汇演,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领着孩子一起去给他加油助威!”康静劝道。 “我走了,谁给我师父做饭啊?”小兰还是不想去,拿杜王母做挡箭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让我妈把饭给老神仙送过来,你就别推三阻四的了!再说,你不爱看,孩子们还爱看呢!”康静就是想让小兰出去散散心。 小兰看大志和小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待,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虎老七和小兰顺利离了婚,段美玉这边却遇到了大麻烦。 李大鼻子在马婷婷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美滋滋地回了家。 一家人吃过早饭,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段美玉看李大鼻子心情不错,走过去说道:“昨晚过得不错呗?” “那是!马婷婷可不像你,你就是个死人!”李大鼻子斜睨着段美玉说道。 “马婷婷这么好,你直接把她娶过来不就完了!” “你啥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她过来,我给她让位!” 李大鼻子一听,勃然大怒! 第320章 秧歌汇演 “段美玉,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你少他妈的拿话敲打我,你不像个女人,我就不能找个真正的女人吗?”李大鼻子误会了段美玉的意思,以为她是故意讥讽他。 “你急啥啊?我说的是真的,咱俩离婚吧,你把马婷婷娶过来,省得你每天看我不顺眼!”段美玉豁出去了。 李大鼻子看段美玉说得不像是气话,他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段美玉,琢磨着她为何忽然会提出离婚。 “我做那事像死人,又生不出儿子来,我还是给马婷婷腾地方吧!”段美玉想通过和平的方式把婚离了。 李大鼻子似乎动了心,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行,婷婷哪都好,就是太懒,连饭都做不明白,她来了还得别人伺候她!我看现在挺好,你在家干活,她给我生儿子,两下不耽误!” 李大鼻子恬不知耻,说出这样的话脸都不带红一下,这让想和平离婚的段美玉来了火气,她气愤地说道:“你的意思我就是你家的老妈子,就是给你们家扛活的呗?”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话说!”李大鼻子不以为然。 “凭什么啊?你在外面养女人,我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我怎么那么不值钱呢?” “你本来就不值钱!可不是我上赶着把你娶回来的,是你倒贴着上门的,你有啥可委屈的?再说了,谁家老娘们不干活,干点活儿能累死你啊?” “别人家老爷们儿也没出去搞破鞋!我跟你说李大鼻子,我伺候够了,不伺候了,我要离婚!”段美玉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他妈说谁搞破鞋呢?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能出去找女人吗?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李大鼻子振振有词。 “要么你和马婷婷断了,要么就离婚,我不能跟一个骚公猪过一辈子!”段美玉必须抓住李大鼻子胡搞这件事,这样她离婚才能站住脚。 “你做梦吧!断肯定不断,婚也肯定不离!你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 两人越吵越激烈,李大鼻子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打。 “你打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扎你?”段美玉手握剪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毫不畏惧。 段美玉在之前夫妻吵架时没少挨李大鼻子打,但她没有一次还手,因为她知道越还手,李大鼻子打得会越狠,至于用剪刀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离婚的念头,扎坏了李大鼻子后果会更严重。 如今段美玉铁了心要和虎老七走,她心里有了指望,再也不想任人宰割,李大鼻子敢打她,她就敢扎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被段美玉的举动吓了一跳,拳头举了几次,终究没敢落下。 “段美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疯了吧?”没等李大鼻子有所反应,李红慧忽然从段美玉后面出现,一边骂着一边去抢段美玉手里的剪刀。 “你起开,你要是再拉偏架,我对你不客气 !”段美玉摆脱李红慧,怒目而视。 “你真是疯了!你要干什么?”李红慧手指着段美玉大声呵斥道。 “你儿子在外面养女人你不管,他打我你也不管,你这样的婆婆才疯了呢!今天这婚我离定了,我再也不想受你们的窝囊气了!前天他把我打一顿,现在脸上还没消肿,我忍着痛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连个膏药都不给我买,世界上你们这样的人家都少有!”段美玉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 “媳妇熬成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现在年轻爱玩,过几年年龄大了,就收心了,你好日子在后头呢,你着什么急?再说了,要是你能生个儿子,他能出去找别的女人吗?”李红慧和儿子李大鼻子一个腔调。 “我现在还年轻,我为啥要等到熬成婆婆才能过正常的日子?我要离婚,你们放过我吧!”段美玉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个痛快。 “你赶紧走吧,你媳妇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李红慧怕情绪激动的段美玉会有过激行为,催促李大鼻子离开。 李大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李红慧也不再搭理段美玉,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吵架以段美玉大获全胜而告终,这也是她嫁到李家来第一次扬眉吐气,让李大鼻子母子退避三舍,但段美玉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因为她看出来了,想让李大鼻子同意离婚比登天还难。 第二天一早,小兰给大志和小雨换上过年的新衣服,又给小雨梳了漂亮的辫子,抱着小松,坐上秧歌队的拖拉机去了西登。 西登每年一次的秧歌汇演在西登文化站门前的广场举行。 小兰和秧歌队到达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人们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滚烫的秧歌调让整个冬日都火热起来。 在演出现场的正前方,一排铺着红布的桌子后坐着十几个评委,这些评委除了几个专业人员,剩下的都是以副县长为首的各单位头头脑脑,这其中就有县公安局新任局长朴旭。 来参赛的各支秧歌队都是代表每个公社,所以这些秧歌队队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为自己的公社争得荣誉。 这次比赛分为初赛和决赛,参赛的二十四个队伍都轮番表演一遍,最后取成绩最好的六只队伍进入决赛,最后决出冠亚季军。 小砬子的秧歌队代表明德公社,因为实力突出,进入决赛不成问题,所以崔喜并没有参加初赛,但康静却参加了。 比赛现场喇叭声欢快悦耳,锣鼓声节奏时缓时慢,参赛的队伍各显其能,精彩纷呈,惹得围观的群众时不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轮到明德公社秧歌队出场,大志在演出的红衣绿裤秧歌队队员中找到康静,他兴奋地对小兰喊道:“姑姑你看,老丫姑姑可真好看!” 康静一身彩衣,扮的是嫦娥的扮相,她水袖轻拂,顾盼生辉,明眸善睐,举手投足间仙气飘飘,真好似嫦娥下落凡间,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引来一片喝彩之声。“段美玉,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你少他妈的拿话敲打我,你不像个女人,我就不能找个真正的女人吗?”李大鼻子误会了段美玉的意思,以为她是故意讥讽他。 “你急啥啊?我说的是真的,咱俩离婚吧,你把马婷婷娶过来,省得你每天看我不顺眼!”段美玉豁出去了。 李大鼻子看段美玉说得不像是气话,他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段美玉,琢磨着她为何忽然会提出离婚。 “我做那事像死人,又生不出儿子来,我还是给马婷婷腾地方吧!”段美玉想通过和平的方式把婚离了。 李大鼻子似乎动了心,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行,婷婷哪都好,就是太懒,连饭都做不明白,她来了还得别人伺候她!我看现在挺好,你在家干活,她给我生儿子,两下不耽误!” .??.?? 李大鼻子恬不知耻,说出这样的话脸都不带红一下,这让想和平离婚的段美玉来了火气,她气愤地说道:“你的意思我就是你家的老妈子,就是给你们家扛活的呗?”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话说!”李大鼻子不以为然。 “凭什么啊?你在外面养女人,我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我怎么那么不值钱呢?” “你本来就不值钱!可不是我上赶着把你娶回来的,是你倒贴着上门的,你有啥可委屈的?再说了,谁家老娘们不干活,干点活儿能累死你啊?” “别人家老爷们儿也没出去搞破鞋!我跟你说李大鼻子,我伺候够了,不伺候了,我要离婚!”段美玉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他妈说谁搞破鞋呢?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能出去找女人吗?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李大鼻子振振有词。 “要么你和马婷婷断了,要么就离婚,我不能跟一个骚公猪过一辈子!”段美玉必须抓住李大鼻子胡搞这件事,这样她离婚才能站住脚。 “你做梦吧!断肯定不断,婚也肯定不离!你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 两人越吵越激烈,李大鼻子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打。 “你打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扎你?”段美玉手握剪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毫不畏惧。 段美玉在之前夫妻吵架时没少挨李大鼻子打,但她没有一次还手,因为她知道越还手,李大鼻子打得会越狠,至于用剪刀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离婚的念头,扎坏了李大鼻子后果会更严重。 如今段美玉铁了心要和虎老七走,她心里有了指望,再也不想任人宰割,李大鼻子敢打她,她就敢扎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被段美玉的举动吓了一跳,拳头举了几次,终究没敢落下。 “段美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疯了吧?”没等李大鼻子有所反应,李红慧忽然从段美玉后面出现,一边骂着一边去抢段美玉手里的剪刀。 “你起开,你要是再拉偏架,我对你不客气 !”段美玉摆脱李红慧,怒目而视。 “你真是疯了!你要干什么?”李红慧手指着段美玉大声呵斥道。 “你儿子在外面养女人你不管,他打我你也不管,你这样的婆婆才疯了呢!今天这婚我离定了,我再也不想受你们的窝囊气了!前天他把我打一顿,现在脸上还没消肿,我忍着痛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连个膏药都不给我买,世界上你们这样的人家都少有!”段美玉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 “媳妇熬成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现在年轻爱玩,过几年年龄大了,就收心了,你好日子在后头呢,你着什么急?再说了,要是你能生个儿子,他能出去找别的女人吗?”李红慧和儿子李大鼻子一个腔调。 “我现在还年轻,我为啥要等到熬成婆婆才能过正常的日子?我要离婚,你们放过我吧!”段美玉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个痛快。 “你赶紧走吧,你媳妇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李红慧怕情绪激动的段美玉会有过激行为,催促李大鼻子离开。 李大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李红慧也不再搭理段美玉,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吵架以段美玉大获全胜而告终,这也是她嫁到李家来第一次扬眉吐气,让李大鼻子母子退避三舍,但段美玉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因为她看出来了,想让李大鼻子同意离婚比登天还难。 第二天一早,小兰给大志和小雨换上过年的新衣服,又给小雨梳了漂亮的辫子,抱着小松,坐上秧歌队的拖拉机去了西登。 西登每年一次的秧歌汇演在西登文化站门前的广场举行。 小兰和秧歌队到达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人们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滚烫的秧歌调让整个冬日都火热起来。 在演出现场的正前方,一排铺着红布的桌子后坐着十几个评委,这些评委除了几个专业人员,剩下的都是以副县长为首的各单位头头脑脑,这其中就有县公安局新任局长朴旭。 来参赛的各支秧歌队都是代表每个公社,所以这些秧歌队队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为自己的公社争得荣誉。 这次比赛分为初赛和决赛,参赛的二十四个队伍都轮番表演一遍,最后取成绩最好的六只队伍进入决赛,最后决出冠亚季军。 小砬子的秧歌队代表明德公社,因为实力突出,进入决赛不成问题,所以崔喜并没有参加初赛,但康静却参加了。 比赛现场喇叭声欢快悦耳,锣鼓声节奏时缓时慢,参赛的队伍各显其能,精彩纷呈,惹得围观的群众时不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轮到明德公社秧歌队出场,大志在演出的红衣绿裤秧歌队队员中找到康静,他兴奋地对小兰喊道:“姑姑你看,老丫姑姑可真好看!” 康静一身彩衣,扮的是嫦娥的扮相,她水袖轻拂,顾盼生辉,明眸善睐,举手投足间仙气飘飘,真好似嫦娥下落凡间,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第321章 留下隐患 康静的出现引起了评委们的注意,主管文教的副县长王德秋说道:“这个扮演嫦娥的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农村姑娘,举手投足间好像有点书卷气!” 教育局局长卢风赶紧点头说道:“王副县长真是好眼力,这个姑娘我认识,她叫康静,恢复高考的时候她成绩非常高,但是因为政审问题最后去了师范学校,今年冬天毕业!” “哦?怪不得吗!你抽空考察考察她在学校学习的状况,要是品学兼优,倒是可以重点培养一下!”王德秋重视人才。 卢风赶紧点头应承。 所有的秧歌队都悉数表演完毕,小砬子屯的秧歌队不出意料地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能进入决赛的秧歌队都各有绝活,而且都有压箱底的能耐在预赛没有亮相,所以看表演的观众热情越发高涨,翘首期盼着进入决赛的秧歌队展示绝活。 进入决赛的秧歌队重新抽签确定顺序,结果小砬子秧歌队抽了个下签:第一个上场。 在围观群众的掌声中,小砬子秧歌队的队员抖擞精神上了场。 王德秋眼力非凡,一眼就看见了崔喜,他扭头问旁边座位的公安局长朴旭:“朴局长,我看那个挺精神的小伙子怎么像打狼的那个英雄崔喜呢?” 崔喜打狼被树立典型后,曾经受到王德秋的接待,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崔喜。 “不能吧?他怎么会跑到明德公社的秧歌队里?”朴旭一边说,一边仔细辨认。 朴旭认出了崔喜,立刻皱起眉头,恼怒地说道:“这不是瞎胡闹呢吗?一个刑警队副队长去扭秧歌,这成何体统?” 朴旭是个古板的人,所以看到崔喜穿得红红绿绿,觉得很是扎眼,他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叫崔喜退场。 “哎,你这是干什么?谁说干你们这一行的就不能扭秧歌了?坐下坐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啥能耐,居然决赛了才上场!”王德秋倒是不以为意,饶有兴趣地看着秧歌队的前期表演。 朴旭不好驳王德秋的面子,黑着脸坐了下来,紧缩眉头看着拧拧搭搭的崔喜。 最后轮到崔喜的备马压轴,崔喜抖擞精神,来到场地中央。 备马和挂鞭由秧歌小戏“张三赶庙会”演化而成的独舞。备马舞蹈由索马、拴马、取水、掸水、刮毛、备马鞍子、拉马、上马等动作组成。鞭挂舞蹈由跃马扬鞭、一马三鞭、金鸡独立、探海、磕跷、翻身等动作组成。 崔喜的表演动作幅度到位,表情生动,和锣鼓点配合得相得益彰,人物塑造惟妙惟肖。尤其是挂鞭,结合自己的身手,动作飘逸,形态逼真,幅度到位,完美而无懈可击。 崔喜的备马精彩绝伦,引来一阵又一阵的叫好之声,就连小兰也忘记了所有的心事,和大志小雨一起给崔喜呐喊加油。 “太棒了,这崔喜的备马是无人能及啊!”王德秋一边叫好,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 “强将手下无弱兵!老朴啊,你这兵可不孬!”卢风在朴旭面前竖起大拇指,丝毫没看见朴旭脸色铁青。 “这是哗众取宠,不务正业! ”朴旭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朴旭的过激行为让卢风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朴旭为啥这么激动,他看着王德秋,挠挠头说道:“王副县长,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你不了解他,老朴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古板认死理,他不是冲着你,你不用往心里去!”王德秋拍了拍卢风的肩膀。 评委席上的一幕崔喜没有看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参加了秧歌汇演,竟然会给自己留下了隐患。他表演完毕,赶紧卸妆卸高跷,来到了小兰身边。 “孩子来一趟不容易,一会儿等老丫过来,咱们一起去下馆子,我请客!”崔喜抱起小雨说道。 “可别花那些冤枉钱了,我们一会儿坐拖拉机回家吃就行了!”小兰赶紧推辞。 “那可不行,你和老丫治好了秦怡的病,我还一直没有谢谢你们呢!”崔喜诚心诚意。 这时候康静也过来了,她一拉小兰说道:“走吧,我和喜子都商量好了,去鹿鸣春饭店解解馋去!” “这刚过完年,肚子里都有油水,你们省点钱留着结婚用!”小兰不想让崔喜破费。 最后在崔喜和康静轮番劝说下,小兰终于答应了。 几个人在鹿鸣春饭店美美吃了一顿,然后赶回了汇演广场,恰好赶上王德秋宣布秧歌汇演的成绩,小砬子屯因为崔喜的加入独占鳌头,获得了第一名。 作为第一名的奖励,县里特意派了一个大客车把秧歌队送回小砬子。 崔喜第二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所以把大家送走后,就回了宿舍。 大客车到达东大河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康静忽然看到虎老七低着头正迎面往明德走,她赶紧拉了拉小兰,小声说道:“小兰,你看老七这么晚了去明德,是不是又去赌博去啊?” 小兰挺直了身体看向窗外,恰巧虎老七也抬起头向大客车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虎老七赶紧又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虎老七如同看见陌生人的表现让小兰心里五味杂陈,她叹了口气对康静说道:“以后他不管干什么都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这就对了,他一点脸都没有,你就不应该管他!” 虎老七趁夜色去明德,就是为了和段美玉相见,他们约好了今晚在老地方见面,把各自离婚的情况通个气。 虎老七到了老地方,耐心地等着段美玉赴约。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段美玉才如约而至。 虎老七拉住段美玉的手高兴地说道:“我和小兰已经离过婚了,你这边怎么样?” 段美玉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人太不是东西了,根本就不同意离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奶奶察觉了什么,大鼻子去了马婷婷家,她跟我叨叨个没完,要是我不撵她走,她还不走呢!” “没事,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咱们正月初十那天准时走!”虎老七安慰道。 “嗯,我知道,这两天我多给孩子做几双鞋,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段美玉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孩子。康静的出现引起了评委们的注意,主管文教的副县长王德秋说道:“这个扮演嫦娥的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农村姑娘,举手投足间好像有点书卷气!” 教育局局长卢风赶紧点头说道:“王副县长真是好眼力,这个姑娘我认识,她叫康静,恢复高考的时候她成绩非常高,但是因为政审问题最后去了师范学校,今年冬天毕业!” “哦?怪不得吗!你抽空考察考察她在学校学习的状况,要是品学兼优,倒是可以重点培养一下!”王德秋重视人才。 卢风赶紧点头应承。 所有的秧歌队都悉数表演完毕,小砬子屯的秧歌队不出意料地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能进入决赛的秧歌队都各有绝活,而且都有压箱底的能耐在预赛没有亮相,所以看表演的观众热情越发高涨,翘首期盼着进入决赛的秧歌队展示绝活。 进入决赛的秧歌队重新抽签确定顺序,结果小砬子秧歌队抽了个下签:第一个上场。 在围观群众的掌声中,小砬子秧歌队的队员抖擞精神上了场。 王德秋眼力非凡,一眼就看见了崔喜,他扭头问旁边座位的公安局长朴旭:“朴局长,我看那个挺精神的小伙子怎么像打狼的那个英雄崔喜呢?” 崔喜打狼被树立典型后,曾经受到王德秋的接待,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崔喜。 “不能吧?他怎么会跑到明德公社的秧歌队里?”朴旭一边说,一边仔细辨认。 朴旭认出了崔喜,立刻皱起眉头,恼怒地说道:“这不是瞎胡闹呢吗?一个刑警队副队长去扭秧歌,这成何体统?” 朴旭是个古板的人,所以看到崔喜穿得红红绿绿,觉得很是扎眼,他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叫崔喜退场。 “哎,你这是干什么?谁说干你们这一行的就不能扭秧歌了?坐下坐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啥能耐,居然决赛了才上场!”王德秋倒是不以为意,饶有兴趣地看着秧歌队的前期表演。 朴旭不好驳王德秋的面子,黑着脸坐了下来,紧缩眉头看着拧拧搭搭的崔喜。 最后轮到崔喜的备马压轴,崔喜抖擞精神,来到场地中央。 备马和挂鞭由秧歌小戏“张三赶庙会”演化而成的独舞。备马舞蹈由索马、拴马、取水、掸水、刮毛、备马鞍子、拉马、上马等动作组成。鞭挂舞蹈由跃马扬鞭、一马三鞭、金鸡独立、探海、磕跷、翻身等动作组成。 崔喜的表演动作幅度到位,表情生动,和锣鼓点配合得相得益彰,人物塑造惟妙惟肖。尤其是挂鞭,结合自己的身手,动作飘逸,形态逼真,幅度到位,完美而无懈可击。 崔喜的备马精彩绝伦,引来一阵又一阵的叫好之声,就连小兰也忘记了所有的心事,和大志小雨一起给崔喜呐喊加油。 “太棒了,这崔喜的备马是无人能及啊!”王德秋一边叫好,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 “强将手下无弱兵!老朴啊,你这兵可不孬!”卢风在朴旭面前竖起大拇指,丝毫没看见朴旭脸色铁青。 “这是哗众取宠,不务正业! ”朴旭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朴旭的过激行为让卢风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朴旭为啥这么激动,他看着王德秋,挠挠头说道:“王副县长,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你不了解他,老朴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古板认死理,他不是冲着你,你不用往心里去!”王德秋拍了拍卢风的肩膀。 评委席上的一幕崔喜没有看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参加了秧歌汇演,竟然会给自己留下了隐患。他表演完毕,赶紧卸妆卸高跷,来到了小兰身边。 “孩子来一趟不容易,一会儿等老丫过来,咱们一起去下馆子,我请客!”崔喜抱起小雨说道。 “可别花那些冤枉钱了,我们一会儿坐拖拉机回家吃就行了!”小兰赶紧推辞。 “那可不行,你和老丫治好了秦怡的病,我还一直没有谢谢你们呢!”崔喜诚心诚意。 这时候康静也过来了,她一拉小兰说道:“走吧,我和喜子都商量好了,去鹿鸣春饭店解解馋去!” “这刚过完年,肚子里都有油水,你们省点钱留着结婚用!”小兰不想让崔喜破费。 最后在崔喜和康静轮番劝说下,小兰终于答应了。 几个人在鹿鸣春饭店美美吃了一顿,然后赶回了汇演广场,恰好赶上王德秋宣布秧歌汇演的成绩,小砬子屯因为崔喜的加入独占鳌头,获得了第一名。 作为第一名的奖励,县里特意派了一个大客车把秧歌队送回小砬子。 崔喜第二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所以把大家送走后,就回了宿舍。 大客车到达东大河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康静忽然看到虎老七低着头正迎面往明德走,她赶紧拉了拉小兰,小声说道:“小兰,你看老七这么晚了去明德,是不是又去赌博去啊?” 小兰挺直了身体看向窗外,恰巧虎老七也抬起头向大客车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虎老七赶紧又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虎老七如同看见陌生人的表现让小兰心里五味杂陈,她叹了口气对康静说道:“以后他不管干什么都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这就对了,他一点脸都没有,你就不应该管他!” 虎老七趁夜色去明德,就是为了和段美玉相见,他们约好了今晚在老地方见面,把各自离婚的情况通个气。 虎老七到了老地方,耐心地等着段美玉赴约。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段美玉才如约而至。 虎老七拉住段美玉的手高兴地说道:“我和小兰已经离过婚了,你这边怎么样?” 段美玉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人太不是东西了,根本就不同意离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奶奶察觉了什么,大鼻子去了马婷婷家,她跟我叨叨个没完,要是我不撵她走,她还不走呢!” “没事,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咱们正月初十那天准时走!”虎老七安慰道。 “嗯,我知道,这两天我多给孩子做几双鞋,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段美玉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孩子。 第322章 如何是好 “你也不用犯愁,等咱们立住脚了,马上就把孩子接到咱们身边,我肯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咱三口人好好过日子!”虎老七安慰段美玉。 段美玉感激地看着虎老七说道:“你真好,我怎么早点没有遇见你!” “现在也不晚,咱们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虎老七亲了一口段美玉,段美玉热烈回应。 “我得回去了!我走的时候孩子睡着了,万一她醒过来看不到我再哭闹起来,惊动她爷爷奶奶就麻烦了!”段美玉尽管不舍得离开虎老七,却不得不走。 “那行,明天晚上还在这见面,我等你!”虎老七说道。 段美玉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走了。 段美玉一到家,发现孩子并没有在炕上睡觉,立刻有点慌了,她赶紧来到公公婆婆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问道:“妈,你睡了吗?小玲在没在你们屋里?” “她在这睡着了,今晚就跟我们睡吧!天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去睡吧!”屋里传来公爹朱二本的声音。 公爹朱二本是这个家里唯一对段美玉不打不骂的人,平时对段美玉也很和蔼,但朱二本是上门女婿,岳父岳母都去世了,这个家现在是李红慧做主,所以朱二本尽管心疼段美玉,却也不敢在段美玉受欺负的时候说上一句公道话。 段美玉知道女儿小玲睡着了,顺口应了一声,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崔喜收拾妥当就去单位上班去了。 尽管这是崔喜的新单位,但崔喜两次被借调到这里办公,所以和同事们都很熟悉,他们在门口相互打着招呼,陆陆续续走进公安局大院, 崔喜刚要进办公 楼,里面出来一个人,一把抓住崔喜的胳膊,把他拉到旁边。 拉崔喜的这个人崔喜很熟悉,正是当时专案组的同事,刑警队的刘海阳。 “崔喜,你先别进去了!”刘海阳小声说道。 “咋回事啊?”崔喜一愣。 “皇后屯来了几个人,说你担保什么柴禾的事没落实,正在大厅里吵呢!你先出去躲一躲,等我把他们打发走了,你再回来!”刘海阳说道。 崔喜一听是皇后屯的人来了,知道肯定是为了虎老七赔偿柴禾的事,他笑着说道:“这事不用躲,我去和他们说!” “那行吧,我和你一起去!”刘海阳说道。 崔喜进了大厅,以张洪军为首的皇后屯的几个人看到他,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送柴禾的期限不是到正月十五吗?这日子还没到,你们怎么就来了?”崔喜对张洪军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不要柴禾了,我们要钱!”张洪军说道。 “要钱?不是当时都商量好了吗?你们怎么又变卦了?”崔喜不解地问道。 “我们当时没想明白,虎老七现在上山砍的柴禾都是湿的,一烧直冒烟,一点也不好烧,所以我们要钱买干柴禾烧!”张洪军说道。 “哎呀,这就有点困难了,你们改了赔偿方案,我没办法替虎老七做主啊!”崔喜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们 现在又找不到他,这事是你担保的,就应该你去通知他!” …… 崔喜正和皇后屯的人交涉,局长朴旭走了进来。 朴旭一看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吵吵闹闹,不由得皱起眉头,冲着崔喜大声喊道:“崔喜,你过来!” 崔喜赶紧跑过去,朴旭阴沉着脸说道:“怎么回事?” 崔喜简单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的私事怎么弄到单位来处理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严肃的地方!你把它变成了自由市场,你还有没有点纪律性?给你两分钟,赶紧把事情处理了!”朴旭态度严厉,说完就开始看手表。 张洪军等人看崔喜因为他们挨了训,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张洪军领人边往外走边对崔喜说道:“反正事儿都跟你说明白了,你抓紧通知虎老七,我们走了!” 朴旭看皇后屯的人走了,狠狠瞪了一眼崔喜,黑着脸上楼了。 刘海阳冲朴旭的背影伸了伸舌头,然后对崔喜说道:“这黑老朴脾气是越来越大,以后可得小心点!” 崔喜点了点头,和刘海阳一起上班去了。 朴旭的办公室内。 “这个崔喜是你提议调到刑警队当副队长的,你了解这个人吗?”朴旭问副局长梁辉。 “我了解崔喜同志,这个同志头脑清晰,办案能力强,身手又好,能吃苦……” “好了好了,不用说这种套话了!”朴旭打断了梁辉的话。 “在我看来,你们在 用人方面还是欠缺考虑,我们不能光看这个人的业务能力,必须要综合考量,我就觉得崔喜不适合现在的岗位!” “您是从哪里看出来崔喜不适合的?”崔喜是梁辉的爱将,对朴旭的结论很不认可。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虎老七和段美玉约定私奔的日子。 天刚刚擦黑,虎老七锁好了大门,把钥匙偷偷放到东院的窗台,肩扛手提着大包小裹,悄悄地前往他和段美玉约定会面的地方——断肠岭。 断肠岭的路又窄又陡峭,连牛马车都走不了,所以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但是翻过断肠岭没多远就有火车站,这也是虎老七选择在断肠岭和段美玉汇合的主要原因。 因为怕段美玉拿着东西出门引起怀疑,所以两个人商定段美玉等李大鼻子的父母睡着了再偷偷溜出来,这个时间根本无法确定,所以早到断肠岭的虎老七没有着急,一边跺脚一边耐心地等待段美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虎老七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再到翘首企盼,最后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虎老七开始着急地来回走动起来。 虎老七胡思乱想:李大鼻子的爹妈睡晚了?小玲太闹不睡觉?李大鼻子回来了?天太黑美玉找不到路了?…… 虎老七一直等到半夜,段美玉还是没有出现,这时候偏偏却又下起来大雪。 大雪纷纷扬扬,像极了虎老七此刻的心情,他心里乱糟糟的,想回去找美玉,又怕走岔道美玉找不到她,可雪下得越来越大,他又怕美玉看不清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虎老七不知如何是好。 第323章 香消玉损 虎老七执着地等在断肠岭上,任凭大雪将自己身体覆盖,他和整个山岭成为一体,融进了这雪白的冰雪世界。刺骨的寒风把他的手脚冻僵,他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眼睛却始终盯着来路,期盼着段美玉美丽的身影出现。 可一直到天亮,段美玉还是没有出现。 虎老七几乎要被冻僵了,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知道他必须得回去了,因为天亮了段美玉不可能再来了。 尽管段美玉没有来,虎老七却对她一点怀疑都没有,他坚信不是段美玉改变了主意,肯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让她无法脱身。 虎老七饥寒交迫,冻得上下牙齿相碰,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艰难地在厚厚的雪地里挪动着双脸,想尽快回到家里恢复体力,然后去明德探听消息。 虎老七走了很久身体才慢慢有了热度,双脚也渐渐有了知觉,被冻过的双脚又痒又痛,说不出的难受。 虎老七刚进村口,本屯的村民蔡大宝一溜小跑跑了过来。 “老七,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浑身都是雪啊?你知道吗,明德屯有人跳井了,我去看热闹去,你去不去?”蔡大宝嚷嚷道。 虎老七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顿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把大包小裹往地上一扔,撒腿就往明德的方向狂奔而去。 蔡大宝楞楞地看着虎老七,喃喃自语道:“我老婆总说我爱看热闹,那是她没看到虎老七是啥样!” 蔡大宝刚要走,看到了地上的大包小裹,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靠!这是疯了,看个热闹连东西都不要了!” 蔡大宝无奈地捡起这些包裹,向虎老七家走去。 虎老七一边狂奔,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不是美玉!不是美玉!不是美玉!……” 明德屯有三口井,虎老七直奔离段美玉家比较近的那口井,结果到了那里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又朝村西头那口井奔去。 还没到地方,虎老七远远就看到水井旁站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什么。 虎老七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两腿发软,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膛,跌跌撞撞地奔向井边。 “谁……谁……跳……跳井……了?“虎老七不敢挤进去看,他拉住外面的一个村民结结巴巴紧张地问道。 “李大鼻子的老婆段美玉!长得这么俊,啧啧,可惜了!”这个村民回答道。 虎老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虎老七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片片破碎的声音,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咬着牙挤了进去。 井台边上结满了厚厚的冰,段美玉就躺在这冰冷的冰面上。她整个身体都冻僵了,直挺挺地躺着,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睛紧紧闭着,那张让虎老七魂牵梦绕的红唇一片青紫,曾经灵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那个巧笑嫣然,美丽如花的女子美玉毫无生机,已经香消玉损了。 虎老七又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倒,人事不省。 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虎老七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这不是小 砬子屯的虎老七吗?他是不是有啥毛病啊?他媳妇儿是医生,咱们赶紧给他推回家去,让车医生给看看吧!”有人认出了虎老七。 有人立刻回家推来了带车子,大伙七手八脚地把虎老七抬到车上,几个村民推着虎老七向小砬子方向而去。 虎老七被推走后,井边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 “段美玉为啥跳井啊?”有人问到。 “我听说大鼻子和赵婷婷整一起去了,总打媳妇儿,备不住段美玉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美玉不比赵婷婷好看多了,这大鼻子是咋想的?” “赵婷婷骚呗,你们男人不就得意这样的狐狸精吗?” “段美玉死了,怎么没看到老李家人呢?” “大鼻子来过了,说段美玉尸体有霉运,不能往家里整,他们家不肯收尸!” “这家人也太牲口了!不管咋地也得把人装棺材给殓了啊?把人往这一扔那算怎么回事?” “有人报派出所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来人!” ……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黄铭领了个民警赶到了现场。 黄铭把围观的人撵到五米开外,然后和搭档一起勘验了现场,结果一无所获。他们找了一辆推车,将段美玉拉到了公社卫生院,暂时把段美玉放到了停尸间。 康得海看黄铭回来了,问了问情况,又亲自去看了看段美玉的尸体,然后找医生查看段美玉是否有伤,结果除了一些擦伤,并没有发现其它的伤痕。 康得海当场给出结论:段美玉夜间行走,因为井边太滑,光线太暗,她失足落入井中,溺水而亡! “去把大鼻子叫来,让他把尸体拉走!”康得海吩咐一个民警。 过了好一阵子,李大鼻子才过来。 “你赶紧把你媳妇儿尸体拉走!”康得海对一脸平静的李大鼻子说道。 “我可不往回拉,她这属于横死的,不吉利!再说她本身就背着霉运,我可不敢往家整!我是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李大鼻子连连摆手。 “胡闹,你这属于封建迷信!你自己的媳妇儿你不拉走,你让我们怎么处理?别废话,赶紧拉走!”康得海一拍桌子。 “海哥,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吗?这横死的人不能入祖坟!”李大鼻子就是不想拉走。 康得海往走廊看了看,对李大鼻子说道:“把门关上!” 李大鼻子关上了门。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非得往主坟埋吗?你随便找个山头一埋不就完了!” “我不想碰他,我怕晦气!” “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花点钱找个人一埋不就完了!” “可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笨死了,赶紧找人去吧!” “那我走了!” “赶紧滚吧!” 李大鼻子走了,康得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唉!可惜啊可惜!”虎老七执着地等在断肠岭上,任凭大雪将自己身体覆盖,他和整个山岭成为一体,融进了这雪白的冰雪世界。刺骨的寒风把他的手脚冻僵,他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眼睛却始终盯着来路,期盼着段美玉美丽的身影出现。 可一直到天亮,段美玉还是没有出现。 虎老七几乎要被冻僵了,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知道他必须得回去了,因为天亮了段美玉不可能再来了。 尽管段美玉没有来,虎老七却对她一点怀疑都没有,他坚信不是段美玉改变了主意,肯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让她无法脱身。 虎老七饥寒交迫,冻得上下牙齿相碰,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艰难地在厚厚的雪地里挪动着双脸,想尽快回到家里恢复体力,然后去明德探听消息。 虎老七走了很久身体才慢慢有了热度,双脚也渐渐有了知觉,被冻过的双脚又痒又痛,说不出的难受。 虎老七刚进村口,本屯的村民蔡大宝一溜小跑跑了过来。 “老七,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浑身都是雪啊?你知道吗,明德屯有人跳井了,我去看热闹去,你去不去?”蔡大宝嚷嚷道。 虎老七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顿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把大包小裹往地上一扔,撒腿就往明德的方向狂奔而去。 蔡大宝楞楞地看着虎老七,喃喃自语道:“我老婆总说我爱看热闹,那是她没看到虎老七是啥样!” 蔡大宝刚要走,看到了地上的大包小裹,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靠!这是疯了,看个热闹连东西都不要了!” 蔡大宝无奈地捡起这些包裹,向虎老七家走去。 虎老七一边狂奔,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不是美玉!不是美玉!不是美玉!……” 明德屯有三口井,虎老七直奔离段美玉家比较近的那口井,结果到了那里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又朝村西头那口井奔去。 还没到地方,虎老七远远就看到水井旁站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什么。 虎老七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两腿发软,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膛,跌跌撞撞地奔向井边。 “谁……谁……跳……跳井……了?“虎老七不敢挤进去看,他拉住外面的一个村民结结巴巴紧张地问道。 “李大鼻子的老婆段美玉!长得这么俊,啧啧,可惜了!”这个村民回答道。 虎老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虎老七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片片破碎的声音,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咬着牙挤了进去。 井台边上结满了厚厚的冰,段美玉就躺在这冰冷的冰面上。她整个身体都冻僵了,直挺挺地躺着,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睛紧紧闭着,那张让虎老七魂牵梦绕的红唇一片青紫,曾经灵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那个巧笑嫣然,美丽如花的女子美玉毫无生机,已经香消玉损了。 虎老七又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倒,人事不省。 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虎老七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这不是小 砬子屯的虎老七吗?他是不是有啥毛病啊?他媳妇儿是医生,咱们赶紧给他推回家去,让车医生给看看吧!”有人认出了虎老七。 有人立刻回家推来了带车子,大伙七手八脚地把虎老七抬到车上,几个村民推着虎老七向小砬子方向而去。 虎老七被推走后,井边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 “段美玉为啥跳井啊?”有人问到。 “我听说大鼻子和赵婷婷整一起去了,总打媳妇儿,备不住段美玉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美玉不比赵婷婷好看多了,这大鼻子是咋想的?” “赵婷婷骚呗,你们男人不就得意这样的狐狸精吗?” “段美玉死了,怎么没看到老李家人呢?” “大鼻子来过了,说段美玉尸体有霉运,不能往家里整,他们家不肯收尸!” “这家人也太牲口了!不管咋地也得把人装棺材给殓了啊?把人往这一扔那算怎么回事?” “有人报派出所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来人!” ……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黄铭领了个民警赶到了现场。 黄铭把围观的人撵到五米开外,然后和搭档一起勘验了现场,结果一无所获。他们找了一辆推车,将段美玉拉到了公社卫生院,暂时把段美玉放到了停尸间。 康得海看黄铭回来了,问了问情况,又亲自去看了看段美玉的尸体,然后找医生查看段美玉是否有伤,结果除了一些擦伤,并没有发现其它的伤痕。 康得海当场给出结论:段美玉夜间行走,因为井边太滑,光线太暗,她失足落入井中,溺水而亡! “去把大鼻子叫来,让他把尸体拉走!”康得海吩咐一个民警。 过了好一阵子,李大鼻子才过来。 “你赶紧把你媳妇儿尸体拉走!”康得海对一脸平静的李大鼻子说道。 “我可不往回拉,她这属于横死的,不吉利!再说她本身就背着霉运,我可不敢往家整!我是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李大鼻子连连摆手。 “胡闹,你这属于封建迷信!你自己的媳妇儿你不拉走,你让我们怎么处理?别废话,赶紧拉走!”康得海一拍桌子。 “海哥,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吗?这横死的人不能入祖坟!”李大鼻子就是不想拉走。 康得海往走廊看了看,对李大鼻子说道:“把门关上!” 李大鼻子关上了门。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非得往主坟埋吗?你随便找个山头一埋不就完了!” “我不想碰他,我怕晦气!” “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花点钱找个人一埋不就完了!” “可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笨死了,赶紧找人去吧!” “那我走了!” “赶紧滚吧!” 李大鼻子走了,康得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唉!可惜啊可惜!” 第324章 给你温暖的洞房 虎老七被人送到了小兰家。 小兰和康静看到虎老七嘴角和身上都是血,两眼紧闭,昏迷不醒,不由得都吓了一大跳。 “他这是怎么了?”小兰一边帮着把虎老七往炕上抬,一边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无缘无故地吐了血,然后就晕倒在井台边上了!”有人说道。 虎老七被放好后,小兰赶紧给虎老七做了一番检查。 “怎么样?没事吧?”别看康静平时对虎老七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看到虎老七昏迷不醒,她也心里着急。 “就是急火攻心,应该没有什么事!”小兰一边说,一边给虎老七脱去棉袄。 送虎老七回来的人看帮不上忙了,就纷纷告辞,康静千恩万谢,把这些人一直送出去多远。 小兰运针如飞,麻利地给虎老七针灸治疗。 没用多久,虎老七悠悠转醒,当他看到小兰正在给他擦血的时候,有点发懵。 “小兰,我这是在哪啊?”虎老七觉得浑身难受,头痛欲裂。 “你是被人从明德水井边上给拉回来的,这是小砬子家里!”小兰轻声说道。 虎老七这才反应过来,他满面悲戚,泪流满面,吃力地往起爬。 小兰赶紧把他按住,着急地说道:“你起来干什么?你身子现在很虚,不能起来!” 虎老七推开小兰的手,胡乱穿上衣服,下了炕,跌跌撞撞往出跑。 康静从外面回来,看到虎老七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拉住他,叫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你这不是作死吗?” “美玉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劲儿啊!我要去找她,是我害了她!”虎老七像个受伤的野 兽,声音嘶哑凄凉。 “谁是美玉啊?人家死不死跟你有啥关系?”康静拉住虎老七不放。 “她是我最喜欢的人,她是我的命!”虎老七在呜咽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虽然虎老七看起来狼狈不堪,虚弱极了,但他的话还是让康静皱起了眉头,她气愤地说道:“虎老七,你也太过分了!小兰还在这呢,你就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太不要脸了!” “我们离婚了,我不用你们管,我要去找美玉,你给我滚开!”虎老七疯狂地叫喊着,一把推开康静。 康静松开手,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兰,眼睛里露出探寻的神色。 小兰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虎老七不管不顾地往明德方向跑,摔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次摔倒,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坚持着往明德方向跑。 小兰看着虎老七的样子,既心疼又心酸。 虎老七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虽然小兰和虎老七离了婚,心中还是有些难过,她不顾康静的反对,悄悄地跟在虎老七身后,生怕他再出现什么意外。 事也凑巧,癫狂状态下的虎老七过了东大河,正好碰见了陶三。 李大鼻子被康得海提醒,让他找个人把段美玉胡乱葬了,他仔细一琢磨,想起了正在赌局玩牌的陶三。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陶三同意收五十块钱把段美玉葬了。 陶三对明德的山地不熟悉,不敢随便埋段美玉,怕冲了别人家的 祖坟风水,于是就用推车推着段美玉,准备回小砬子的山上把段美玉埋了。 陶三推着车,段美玉身上胡乱盖着一个被单子,生前遭受不幸的她,就连死了还是这么悲凉,连一个陪同送葬的亲人都没有。 虎老七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正好撞到陶三的推车上,陶三猝不及防下,推车失去控制,歪倒在地上,段美玉的尸体滑落下来,被单子散落一旁。 陶三早就看见了虎老七,本来想躲开他,可虎老七大脑混乱,还是撞上了车子。 “老七,这可不怪我啊,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陶三害怕虎老七,赶紧解释。 谁知虎老七恍若未闻,痴痴地看着段美玉,喃喃地说道:“美玉,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走,这太冷了,我抱你回家!” 虎老七吃力地把段美玉横抱在胳膊上,转身就要走。 陶三被虎老七的行为吓得汗毛乍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会对段美玉的尸体感兴趣,他赶紧大声喊道:“老七,你喝多了吗?这是个死人,你抱着她上哪去啊?” 虎老七把头扭过来,冲陶三“嘘”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她睡着了,我得领她回家睡觉!” 虎老七的样子彻底吓坏了陶三,他带着哭腔说道:“老七,你别吓唬我,段美玉真死了!” “你再胡说,我拧断你的脖子!”虎老七露出凶狠的目光。 陶三不敢再说,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看着虎老七抱着段美玉往前走。 虎老七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但他生生没让段美玉落到地上,他发出野兽般的 吼声,艰难地站了起来。 陶三看虎老七没有注意自己,拉起车子飞快地往反方向拼命奔逃。 小兰目睹了这一切,她没有上前帮忙,因为她是医生,知道虎老七此刻的大脑是混乱的,而且他现在相当危险,他就像保护孩子的受伤野兽,谁敢靠近,他会舍命来攻击。 小兰看出来虎老七对段美玉用情太深,也终于明白了虎老七为什么着急和自己离婚,她没有因为两个人落到如此地步而幸灾乐祸,反而内心酸楚,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虎老七终于把段美玉抱回了家门口。 小兰叹了口气,把早上捡到的钥匙拿出来,把虎老七家里的门都打开了,然后一声不响地回了家。 虎老七把段美玉背到家里,小心翼翼地放到炕上,然后在段美玉冰冷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我说了,一定给你个温暖的洞房,今天我就能做到。我们入了洞房,过了今天,你就是我虎老七堂堂正正的媳妇儿,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虎老七说完,转身去外屋烧炕去了。 明德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内,康得海正满腹心事地喝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崔喜!” 康得海一愣,心想着崔喜怎么又来了,他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 崔喜一进屋,把一张调令递了过去,微笑着说道:“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啊,以后还得你多多照顾!” “难道电话里说从西登派下来的新所长是你?”康得海皱起眉头问道。 崔喜点了点头。 第325章 盘扣立功 “这局里搞什么名堂,把你调上去没几天,这又调回来,这不是折腾人玩吗?”康得水非常不满,但他却不是给崔喜打抱不平,他是为自己无法升任正式所长而闹心。 “服从领导安排,在哪工作都一样!”崔喜心态很好。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请个假先回去了!”康得海很沮丧。 康得海回家了,崔喜把黄铭叫过来了解情况,结果黄铭就把段美玉跳井的事汇报给了崔喜。 崔喜听完,直皱眉头。 “段美玉是什么时候跳的井?”崔喜问道。 “这可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有人打水才发现了段美玉,至于啥时候跳井溺亡还真无法判定!” “那她家里人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她离开家去干什么?” “这个我们调查过,她公公和婆婆说他们领着孩子早早就睡了,至于段美玉几点出去,去干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那她丈夫呢?” “她丈夫李勇奎整晚不在家,这个有马婷婷和她的丈夫可以作证!” 崔喜听完,陷入沉思。 “崔所,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啊?”黄铭问道。 “那段美玉的尸体呢?”崔喜没有正面回答。 “好像是李勇奎派人给拉走了!” “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把人拉走了,这不是胡闹吗?赶紧派人把尸体拉回停尸间!” 黄铭走了,崔喜又陷入沉思: 崔喜觉得段美玉嫁过来很多年了,对屯子里哪有水井肯定心知肚明,水井离路边还有两米的距离,她怎么会拐到水井边上呢? 那么段美玉落井只有几种可能,第一就 是被人追赶,慌不择路。第二就是她想着心事,根本就没有留意路面。那第三种就是被人推下井,最后一种是大家普遍认为的想不开主动寻死跳井。 但段美玉不管是意外还是被害或者轻生,必须有相应的证据,如此草率下结论那就是不负责任! 过了一会儿,黄铭回来了。 “崔所,我了解明白了,段美玉的尸体被虎老七抢走了!”黄铭说道。 崔喜一愣,皱着眉头问道:“这里有虎老七什么事?他抢人家媳妇儿的尸体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黄铭摇了摇头。 崔喜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走,去虎老七家看看!” 崔喜和黄铭先去了小兰家。 “你不是在西登上班吗?你怎么跑回来了?”康静看到崔喜很高兴。 “领导认为我不适合刑警队的工作,又把我退回来了!”崔喜笑着说道。 “真的假的?”康静有些不信。 “我怎么会骗你?是真的!” “那也挺好!”崔喜回到明德工作,康静还挺高兴,因为她毕业了基本上会分配到明德中学,这样两人人结婚后就不用两地分居了。 “兰丫头,虎老七呢?”崔喜转过来问小兰。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在他自己家呢!” 崔喜听小兰的话很奇怪,问道:“什么叫他自己家啊?” 小兰情绪低落,欲言又止。 “他们两个头几天离婚了!”康静说道。 “那你知道他抢段美玉的尸体干什么吗?”崔喜问康静。 “那还用问吗?他和段美玉早就有一腿,所以虎老七才会跟小兰离婚!”康静愤愤地说道。 崔喜抬眼看了看黄铭,那意思是:你们知道这个情况吗? 黄铭尴尬地用手摸了摸胡子,没有作声。 崔喜又仔细问了问,康静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崔喜。 “喜子哥,老七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你现在去要段美玉的尸体会很危险!”小兰提醒崔喜。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崔喜点了点头。 “你就不用跟过去了,以免惊到虎老七!”崔喜对黄铭说道。 “是!”黄铭点了点头。 虎老七家的大门上了锁,崔喜从土墙上一跃而过。 “老七开门,我是崔喜!”崔喜敲打房门。 正在屋里布置洞房的虎老七听到喊声,心里厌烦,没有吭声。 崔喜不停敲门喊叫,虎老七眼露暴戾之色,从外屋地拿起一把斧头,打开房门,劈头向崔喜头上砍去。 崔喜早有心理准备,身体一侧,躲过斧头,不等虎老七再次举起斧头,快若闪电般一脚踢在虎老七的手腕上。 斧头落地,虎老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虎老七目露凶光,挥拳再打。 崔喜身手敏捷,又精力充沛,虎老七身体极度虚弱,全靠一股猛劲儿支撑,所以没用几个回合,崔喜就把虎老七一只手铐住,把手 铐的另一边铐在门把手上。 “老七,段美玉死亡原因没有查清楚,我必须把尸体拉走!你要是喜欢段美玉,你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吧?”崔喜对张牙舞爪的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虽然头脑不太清醒,但崔喜的话他却听明白了,他大声吼道:“是不是李大鼻子害了她?我要弄死他!” “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必须调查清楚,你要是阻挠我,你不是为了段美玉好,你是害她,让她死了都不安宁!”崔喜也提高了嗓门。 “我不会害她!我在给她布置洞房,她喜欢温暖的洞房!”虎老七使劲摆手。 “那我看看你给她布置得怎么样,行不行?”崔喜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 虎老七点了点头。 崔喜进了里屋,看到了躺在被子上的段美玉。 屋里的炕烧得很热,冻僵了的段美玉缓了过来,原本青紫的脸上变得苍白如纸,两腮之上有着诡异的红晕。 崔喜仔细查看了一遍,最后眼神停留在段美玉握紧的右手上。 崔喜戴着白手套轻轻一掰段美玉握紧的拳头,结果没有掰开。崔喜慢慢揉搓着段美玉发僵的右手关节,一点点地让关节变得柔软。 过了一会儿,崔喜掰开了段美玉握紧的拳头,一颗黑色的棉袄盘扣出现在段美玉的掌心。 崔喜小心翼翼地拿起盘扣,仔细观看,他发现这颗盘扣不是新的,有些发白,好像是从谁的棉袄上生生扯下来的一样。 这个重大的发现让崔喜振奋不已,他喃喃地说道:“看来段美玉果然是被人害死的!盘扣啊盘扣,你立功了!” 第326章 盘扣犯法 崔喜把盘扣小心翼翼地放好,这才转过身去找虎老七。 “老七,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难过,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段美玉很大的可能是被害身亡!所以我必须把她带走,如果你非要阻拦而耽误了时间,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就是助纣为虐,是害段美玉的第二个凶手!”崔喜严肃对虎老七说道。 “是谁害了她?我要跟你一起去!”虎老七青筋暴起,眼睛充血。 “你去了会打草惊蛇,你好好听话,在家等我的消息,好不好?”崔喜说道。 “我还要和美玉洞房呢,她喜欢温暖的洞房!”虎老七脑袋又开始不清楚。 “唉!怎么和你说不明白呢?我再说一遍,段美玉死了,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崔喜感到头疼。 “你胡说,美玉好好的,你才死了呢!你再说一下,我拧断你的脖子!”虎老七睚眦欲裂。 崔喜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你们俩还没有结婚,暂时不能洞房,我把美玉领去开结婚证,然后我让她回来跟你拜堂,怎么样?”崔喜只能顺着虎老七的话说。 “对对对,没有结婚美玉不让我和她洞房!”虎老七想起了和段美玉第一次幽会的时候段美玉的话。 “对啊,所以我必须领她去打结婚证!”崔喜连连点头。 “你是谁?”虎老七忽然问道。 “我是……我是……我是美玉的哥哥,你好好在家等着,听见了吗?”崔喜随口编道。 “好!”虎老七终于同意了。 崔喜长吁了一口气,把虎老七腕子上的手铐打开。 崔喜和黄铭把段美玉的尸体运回了公社卫生院停尸间,并派人专门看管。 崔喜趁热打铁, 换上便装,去供销社买了些东西,然后去了李大鼻子家里。 开门接待崔喜的是李大鼻子的父亲朱二本。 “老人家,我听说你家儿媳妇不幸落井身亡了,我来看看,您老要节哀啊!”崔喜说道。 “谢谢!”朱二本眼神闪躲,不敢看崔喜的眼睛。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让段美玉入祖坟啊?”崔喜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朱二本的棉袄扣子,结果发现他棉袄扣子是缝在棉袄上的金属暗扣,于是把视线移开。 “咱这有讲究,横死和少亡人都不能入祖坟地!”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理解了!对了,孩子在哪呢?我给她买了点东西!”崔喜拿出一袋饼干。 “崔所长太客气了,孩子太闹,总是找妈妈,她奶奶没办法,领她去串门去了!” “哦,那行吧,那我就走了!”崔喜站起身来,把饼干放到炕上。 朱二本点头哈腰,把崔喜送出了门。 朱二本看崔喜走远了,这才回了屋,用钥匙把西屋门的锁头打开。 “出来吧,人走了!”朱二本叫道。 过了一会儿,李红慧抱着小玲从屋里走出来,对朱二本说道:“他来干啥来了?都说啥了?” “没说啥,就是问为啥不让美玉入祖坟!他还给孩子买了一袋饼干呢!”朱二本如实说道。 “哦,这样啊!这小子挺鬼的,咱得防着点!”李红 慧说道。 “婶子,你要防谁啊?”李红慧话音刚落,崔喜推门而入。 李红慧脸色一变,本能地退了一步,朱二本也吃惊不小,大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给孩子买了糖,我忘记拿出来了!”崔喜把手里一小袋水果糖晃了晃。 “我要吃糖!”小玲伸手小手,奶声奶气地叫道。 “小孩子不能吃糖,吃糖长虫子!”李红慧抓住小玲的手。 崔喜没有去揭穿朱二本的谎言,把手伸向小玲:“来,叔叔抱抱!” .??. 小玲为了崔喜手里的糖,在李红慧手里挣扎着要奔向崔喜的怀里。 崔喜把糖放进口袋,顺势用两只手搭住小玲的腋下,往怀里一带。 李红慧本来想拒绝崔喜抱小玲,可崔喜速度太快,她不好意思再往回拉小玲,只好无奈地放开了手。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太招人稀罕了!“崔喜眼睛看着小玲,眼角的余光却看向李红慧的棉袄盘扣。 谁知李红慧不知有意无意,一只手搭在胸前,正好挡住了两个盘扣的位置。 “这孩子真好!来,叔叔扔你高高玩!”崔喜说罢,把孩子往上一扔,然后松开了手。 崔喜的动作太突然,李红慧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又把手放回胸前。 尽管李红慧反应不慢,但是崔喜目光如电,他发现尽管李红慧的棉袄一个盘扣都不缺,但第三颗盘扣是新的,和其它盘扣截然不同。 崔喜把小玲接住,把糖放到她的手里,然后把孩子递给 朱二本。 朱二本下意识地接过孩子,崔喜以闪电般的速度把李红慧的胳膊拧到后面,一副冰冷的手铐把李红慧铐了起来。 “你干什么?”李红慧大吃一惊,高声喊道。 “崔所长,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朱二本也吓了一跳。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朱二本,你不说你老婆去串门了吗?她是从东屋串到西屋吗?”崔喜冷笑着说道。 “她这个……那个……”朱二本无言以对。 “姓崔的,你就因为这个把我铐起来?说谎也犯法吗?”李红慧怒声喊道。 “说谎不犯法,可盘扣犯法!”崔喜拿出一个旧盘扣,伸手在李红慧棉袄上的第二个盘扣上一比。 崔喜拿出的盘扣和李红慧棉袄上其它盘扣新旧、样式、大小一模一样,李红慧看了看,面露死灰之色,把头低了下来。 “我说让你把这个棉袄扔了,你偏不听!”朱二本带着哭腔说道。 “我还有第二个棉袄吗?”李红慧苦笑着说道。 “崔所长,人是我推进井里的,和老婆子没关系!”朱二本挡在李红慧前面。 “你胡说什么?赶紧滚一边去!”李红慧大声骂道。 “哦,是吗?那你也跟我走一趟吧!”崔喜说完,一只抱过小玲,另只手把朱二本也铐了起来。 “朱二本,你这个缺心眼,你这是图什么啊?”李红慧哭出声来。 “本来就没有你的事,崔所长,你把她放了吧!”朱二本哀求崔喜。 “谁都放不了,走吧!”崔喜冷冷地说道。 第327章 面如土色 崔喜抱着孩子押着朱二本两口正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李大鼻子领着陶三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了崔喜的去路。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啊?”李大鼻子伸手一指崔喜。 “李勇奎,你父母涉嫌犯罪,我带他们回去调查,你正好来了,赶紧把孩子抱走!”崔喜一边说一边把小玲递向李大鼻子。 “你没搞错吧,他们犯罪?你把他们放了,我跟你去!”李大鼻子不肯接小玲。 “大奎,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抱孩子回家!”李红慧赶紧说道。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姓崔的为啥抓你们?”李大鼻子不解地问道。 “你媳妇儿美玉是我给推井里的!”李红慧也不隐瞒。 “啊?你给推井里的?”李大鼻子傻了。 崔喜看李大鼻子蔫了,把小玲塞到他怀里,押着朱二本两人走了。 到了派出所,崔喜把两个人分别关押,又分别提审,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崔喜终于掌握了真相。 虎老七和小兰离婚那天,段美玉上午强势要和李大鼻子离婚,结果没能成功,她晚上借女儿小玲睡着的机会,偷偷跑出去幽会虎老七。结果她离开不久,小玲就醒了,她找不到妈妈,就大声哭开了。 朱二本两口子听到哭声,赶紧来到段美玉和李大鼻子的房间,结果发现段美玉根本没在家。李红慧当时就急了,她联想到一直没有提出过离婚的美玉上午反常的举动,现在又把孩子单独留在家,她马上就断定段美玉外面肯定有人了,现在肯定是见野男人去了。 李红慧气得七窍生烟,于是跑出去找段美玉,想要抓段美玉偷人的现形,结果真让她看见段美玉从废旧的房子里出来,她躲在暗处没有吭声。 段美玉回了家,发现孩子没在屋里,最后敲公公婆婆的门找小玲,结果是朱二本回的话,因为那时候李红慧还在外面,根本没在屋。 李红慧一直等到虎老七出来然后走远,她才偷偷回了家。 儿媳妇出轨偷人,这让李红慧根本无法接受,就连平时对美玉不错的朱二本也没有替段美玉说话。 不过按照朱二本的意思,干脆让儿子李大鼻子和美玉离婚就算了,可李红慧根本就不同意,她觉得段美玉败坏了他们家名声,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段美玉。 所谓捉贼捉赃,捉人捉双,尽管李红慧知道段美玉偷人,可毕竟没有抓住两人办那事的现形,所以就没有声张。 虎老七和段美玉随后的几次幽会,他们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却不知道暗处藏着李红慧,他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李红慧一忍再忍,最后把二人准备私奔的计划细节全部都听去了。 陷入热恋中的两个人太不小心,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早已经泄露得一干二净。 李红慧没有把段美玉和虎老七准备私奔的事告诉朱二本,她怕朱二本心里藏不住事儿,在段美玉跟前表现出来,因为李红慧已经动了杀心。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儿子李大鼻子,李大鼻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脾气很可能会把段美玉打死,那样他还 得偿命,得不偿失!即使不打死,虎老七和李大鼻子之间最后肯定会兵戎相见,这种事传扬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若是放任段美玉和虎老七私奔,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知道,媳妇儿跟人家跑了,这样的话题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李家人必然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瞧不起,李红慧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段美玉必须死。 到了初十的晚上,李红慧故意赖在美玉的房间不走,目的就是要等夜深人静,路上无人的时候再下手。 美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表现出来,李红慧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了自己屋子。 美玉等李红慧的屋子熄了灯,这才偷偷溜出家门。 美玉怕虎老七等得着急,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李红慧。 李红慧算好了段美玉行走的路线,当段美玉行走到屯里西头水井边上时,李红慧疯了一样冲上去,拽住段美玉的头发就往井里面拉。 李红慧忽然发难,段美玉被吓够呛,她拼命掰李红慧的手,却不敢大声呼救,毕竟私奔是见不得光的事。 井边太滑,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段美玉毕竟年轻,掰开了李红慧的手,拽住了李红慧的前胸。 正在这时候,朱二本出现了。他拉住段美玉的腿,使劲往井里面拉,段美玉拼命挣扎,抓住李红慧的手不肯松开。 朱二本毕竟是男人,而且段美玉倒在冰上,根本吃不上力,结果段美玉多半个身子进去井口。 段美玉悬空了身体,抓住李红慧的手更是不敢松开,李红慧的身子也跟着往井里滑。 朱二本死死拉住李红慧的腿,李红慧胸前的盘扣被扯掉,段美玉惊叫一声落入井中。 崔喜了解完整个过程,半天没有说话,他实在想不通李红慧为何如此偏执,居然视人命如草芥,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因为她固执的想法而凋零。 朱二本和李红慧当天就被送到了西登,崔喜因为一个盘扣顺藤摸瓜,擒拿凶手,展现了他缜密的思维和专业的办案能力,让所里的同事钦佩不已,更是让老百姓津津乐道。 凶手被抓住了,段美玉本该入土为安,但李大鼻子根本不可能领走尸体,无奈之下,崔喜决定只能无人认领尸体进行处理。 段美玉被简单安葬,谁知道当天夜里新坟就被人刨开,段美玉的尸体失踪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没有人会对一个横死的女人感兴趣,哪怕她生前是个大美人。 但还是有人知道了段美玉的去向,那就是陶三! 陶三赌博赌到后半夜才回家,当他快到东大河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看见前面一个人正吃力地往前走,而这个人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农村人睡觉都早,这个人后半夜还出来活动,让陶三很奇怪,他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个贼,于是动了讹钱的心思。 陶三快跑起来,很快接近了黑影。 “站住,干什么的?”陶三大喝一声。 黑影转过身来,陶三眯起眼仔细一看,不禁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崔喜抱着孩子押着朱二本两口正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李大鼻子领着陶三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了崔喜的去路。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啊?”李大鼻子伸手一指崔喜。 “李勇奎,你父母涉嫌犯罪,我带他们回去调查,你正好来了,赶紧把孩子抱走!”崔喜一边说一边把小玲递向李大鼻子。 “你没搞错吧,他们犯罪?你把他们放了,我跟你去!”李大鼻子不肯接小玲。 “大奎,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抱孩子回家!”李红慧赶紧说道。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姓崔的为啥抓你们?”李大鼻子不解地问道。 “你媳妇儿美玉是我给推井里的!”李红慧也不隐瞒。 “啊?你给推井里的?”李大鼻子傻了。 崔喜看李大鼻子蔫了,把小玲塞到他怀里,押着朱二本两人走了。 到了派出所,崔喜把两个人分别关押,又分别提审,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崔喜终于掌握了真相。 虎老七和小兰离婚那天,段美玉上午强势要和李大鼻子离婚,结果没能成功,她晚上借女儿小玲睡着的机会,偷偷跑出去幽会虎老七。结果她离开不久,小玲就醒了,她找不到妈妈,就大声哭开了。 朱二本两口子听到哭声,赶紧来到段美玉和李大鼻子的房间,结果发现段美玉根本没在家。李红慧当时就急了,她联想到一直没有提出过离婚的美玉上午反常的举动,现在又把孩子单独留在家,她马上就断定段美玉外面肯定有人了,现在肯定是见野男人去了。 李红慧气得七窍生烟,于是跑出去找段美玉,想要抓段美玉偷人的现形,结果真让她看见段美玉从废旧的房子里出来,她躲在暗处没有吭声。 段美玉回了家,发现孩子没在屋里,最后敲公公婆婆的门找小玲,结果是朱二本回的话,因为那时候李红慧还在外面,根本没在屋。 李红慧一直等到虎老七出来然后走远,她才偷偷回了家。 儿媳妇出轨偷人,这让李红慧根本无法接受,就连平时对美玉不错的朱二本也没有替段美玉说话。 不过按照朱二本的意思,干脆让儿子李大鼻子和美玉离婚就算了,可李红慧根本就不同意,她觉得段美玉败坏了他们家名声,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段美玉。 所谓捉贼捉赃,捉人捉双,尽管李红慧知道段美玉偷人,可毕竟没有抓住两人办那事的现形,所以就没有声张。 虎老七和段美玉随后的几次幽会,他们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却不知道暗处藏着李红慧,他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李红慧一忍再忍,最后把二人准备私奔的计划细节全部都听去了。 陷入热恋中的两个人太不小心,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早已经泄露得一干二净。 李红慧没有把段美玉和虎老七准备私奔的事告诉朱二本,她怕朱二本心里藏不住事儿,在段美玉跟前表现出来,因为李红慧已经动了杀心。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儿子李大鼻子,李大鼻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脾气很可能会把段美玉打死,那样他还 得偿命,得不偿失!即使不打死,虎老七和李大鼻子之间最后肯定会兵戎相见,这种事传扬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若是放任段美玉和虎老七私奔,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知道,媳妇儿跟人家跑了,这样的话题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李家人必然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瞧不起,李红慧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段美玉必须死。 到了初十的晚上,李红慧故意赖在美玉的房间不走,目的就是要等夜深人静,路上无人的时候再下手。 美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表现出来,李红慧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了自己屋子。 美玉等李红慧的屋子熄了灯,这才偷偷溜出家门。 美玉怕虎老七等得着急,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李红慧。 李红慧算好了段美玉行走的路线,当段美玉行走到屯里西头水井边上时,李红慧疯了一样冲上去,拽住段美玉的头发就往井里面拉。 李红慧忽然发难,段美玉被吓够呛,她拼命掰李红慧的手,却不敢大声呼救,毕竟私奔是见不得光的事。 井边太滑,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段美玉毕竟年轻,掰开了李红慧的手,拽住了李红慧的前胸。 正在这时候,朱二本出现了。他拉住段美玉的腿,使劲往井里面拉,段美玉拼命挣扎,抓住李红慧的手不肯松开。 朱二本毕竟是男人,而且段美玉倒在冰上,根本吃不上力,结果段美玉多半个身子进去井口。 段美玉悬空了身体,抓住李红慧的手更是不敢松开,李红慧的身子也跟着往井里滑。 朱二本死死拉住李红慧的腿,李红慧胸前的盘扣被扯掉,段美玉惊叫一声落入井中。 崔喜了解完整个过程,半天没有说话,他实在想不通李红慧为何如此偏执,居然视人命如草芥,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因为她固执的想法而凋零。 朱二本和李红慧当天就被送到了西登,崔喜因为一个盘扣顺藤摸瓜,擒拿凶手,展现了他缜密的思维和专业的办案能力,让所里的同事钦佩不已,更是让老百姓津津乐道。 凶手被抓住了,段美玉本该入土为安,但李大鼻子根本不可能领走尸体,无奈之下,崔喜决定只能无人认领尸体进行处理。 段美玉被简单安葬,谁知道当天夜里新坟就被人刨开,段美玉的尸体失踪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没有人会对一个横死的女人感兴趣,哪怕她生前是个大美人。 但还是有人知道了段美玉的去向,那就是陶三! 陶三赌博赌到后半夜才回家,当他快到东大河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看见前面一个人正吃力地往前走,而这个人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农村人睡觉都早,这个人后半夜还出来活动,让陶三很奇怪,他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个贼,于是动了讹钱的心思。 陶三快跑起来,很快接近了黑影。 “站住,干什么的?”陶三大喝一声。 黑影转过身来,陶三眯起眼仔细一看,不禁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 第328章 自欺欺人 陶三借着月色发现,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他怀里抱着的是段美玉的尸体!月光下的段美玉面色惨白得吓人,而虎老七看着陶三,居然嘴角带笑,这一切显得极其诡异。 大半夜的抱着尸体在路上行走,这简直太吓人了,陶三脊背发凉,汗毛乍起,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老七,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抱个死人到处走什么啊?” “她没死,她在睡觉呢,你看看她长得好看不好看?”虎老七看着段美玉,眼神温柔。 “好看!”陶三敷衍了一句,然后不等虎老七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做好了早饭,盛出来两碗,端起来就要出门。 “你是不是要给老七送饭去?”康静拦住小兰。 “我怕他不吃不喝再出点啥事!”小兰嗫嚅着说道。 “你能把我气死!他和段美玉勾搭在一起,毫不犹豫地就和你离了婚,他这么薄情寡义,你还去管他?你要记住,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离婚了!”康静气愤地说道。 “我知道离婚了,我就是给他送口吃的!”小兰小声说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虎老七和你结婚这么长时间,心里压根就没有你!段美玉死了,他快疯了,他对段美玉才是真心的,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康静真心替小兰不值。 “啥爱不爱的,我就是给他送点吃的,老丫姐,你就让我去吧!”小兰央求道。 “你就是吃一百豆不嫌腥,你爱干啥干啥,我懒得管你!”康静气得转身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小兰端着饭菜又回来了。 “是不是连门都不给你开?”康静问道。 < br>小兰点了点头。 “热脸贴冷屁股,活该!”康静生气地说道。 “关键是他要总这样,这人不就完了吗?”小兰忧心忡忡。 “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康静对虎老七失望透顶。 …… 两个人正聊着,田红山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小兰,虎老七呢?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他大半夜抱着李大鼻子死去的老婆段美玉到处溜达,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田红山问小兰。 “我不知道啊!”小兰一愣。 “他在哪呢?我去找他!” “田叔,你别去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康静接口说道。 “离婚了?啥时候的事啊?” “过完年就离婚了!”康静说道。 “离了好,这虎老七总是惹事,跟他过日子天天提心吊胆的,小兰跟他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现在都传他和李大鼻子死去的老婆搞破鞋,他俩要私奔,结果被李大鼻子的爹妈把段美玉推井里去了,你就是不离婚,我也不能让你再跟他过了!” 小兰默不作声。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段美玉现在肯定在老七的屋里呢!”康静说道。 “人家说段美玉本身就带着霉运,这横死就更晦气了,他还把尸体弄家里去,他这是疯了!”田红山根本不能理解虎老七的行为 。 田红山走后,康静带着自己织好的毛线围脖去找崔喜去了,小兰坐在炕上愁眉不展,暗自替虎老七担心。 如果虎老七一直持续这个状态,用不了多久也会跟着段美玉而去,所以必须能有人叫开房门,把段美玉重新下葬,这样才能让虎老七慢慢清醒过来。 可小兰算来算去,在小砬子屯这个人还真不好找,而且虎老七家里放个横死的人,谁能愿意沾染这样的晦气呢? 小兰思来想去,觉得黄老大应该最合适,于是抱着小松去了大队,试着打电话从总机要县里建筑队,结果还真找到了黄老大。 小兰长话短说,把虎老七目前的状况简单和黄老大说了一遍,黄老大一听就急了,告诉小兰他马上从西登出发。 ?? 黄老大借了个挎斗摩托,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小砬子,在小兰家门口看到了正等着他的小兰。 “弟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你们两口子一直挺恩爱的,老七怎么会把别人老婆尸体弄家里去?” 小兰苦笑着说道:“黄哥,我和老七离婚了!” “啊?离婚了?是不是他和别人老婆搞上了,就跟你离婚了?要是这样,这老七也太让人失望了!”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看看能不能让老七赶紧把段美玉下葬,让他接受现实!” “行,你就放心吧!” 黄老大来到虎老七家门前,一边喊叫一边使劲敲门,结果喊了半天屋里也没有动静。 黄老大本来就不是按规矩出牌的人,他看虎老七不 给他开门,直接开始使劲踹门,几脚上去就把房门踹得摇摇欲坠。 正在这时候,虎老七忽然把门打开,他满脸怒气,举起手中的斧头就要砍向黄老大。 黄老大吓了一跳,赶紧扯着嗓子喊道:“老七,是我!我是黄老大,是你大哥!” 虎老七举起的斧头停顿了一下,他瞪着眼睛看着黄老大,想了想说道:“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来抢美玉的?” 黄老大眼珠转了转,说道:“不是,我听说你和美玉要结婚,我是来祝贺的!” 虎老七把斧头放下,说道:“他们都说她死了,她根本就没有死,你信不信?” “我信!你这找新媳妇了,你得让我这当大哥的看看啊!”黄老大顺着虎老七的话茬说道。 “你来看看,美玉长得可好看了!”虎老七脸上露出笑容,拉着黄老大往屋里走。 黄老大发现虎老七并不是不认识人,他只是在段美玉死没死的上面犯糊涂,他不想承认美玉已经死亡的事实,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在逃避,在自欺欺人地构造着自己的二人世界。 黄老大一进屋,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屋内的温度很高,味道熏人,段美玉身上盖着大花的被子,脸上已经鼓胀起来。 “好看不好看?”虎老七问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你母亲认可这个媳妇吗?”黄老大问道。 “我妈都死了!”虎老七说道。 “那你是不孝心啊!这新媳妇进门必须伺候老人家一个月,这样才能算正式的媳妇呢!” 第329章 温柔如水 经过黄老大不断诱导,虎老七慢慢接受了“新媳妇”要孝敬老人的说法,并且同意了把段美玉安葬在母亲坟边,一个月后他接美玉回家。 虎老七终于同意了,这让黄老大长吁了一口气,室内味道混杂,熏得黄老大头昏脑涨,他赶紧逃出房间,蹲在院子里干呕了半天,这才缓过来。 黄老大和小兰一说,小兰非常高兴,于是去找左邻右舍帮忙给段美玉下葬。 可是大家一听是给段美玉下葬,生怕沾染上晦气,都找借口推脱,没有一个人答应帮忙。 小兰理解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二老喂帮忙,二老喂二话没说,拿起锹镐就来帮忙。 段美玉终于被下葬了,虎老七母亲的坟边又多了一个新坟。虎老七跪在坟前,叮嘱了美玉一番,又叮嘱了母亲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跟随黄老大回了家。 黄老大本想把虎老七带到西登,让姥姥好好开导他一下,可虎老七执意不去,黄老大刚去新单位,没办法再请假陪他,只好骑着摩托先走了。 以后的几天,虎老七每天一早就去坟地,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他饿了就吃小兰给炒的干粮,渴了就抓一把雪来吃,每天去的时候在坟地松树上刻一道印,盼望着一个月快点到来。 虎老七头不梳脸不洗,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路上看见他的人都远远躲着,怕引来晦气,虎老七即使听到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兰很担心虎老七会成魔怔,就去问了师父杜王母,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让虎老七清醒过来。 “他这是在自我保护,因为他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潜意识里不想醒来,我可以强行让他清醒过来,可是我担心他会受不了,会轻生,他就是所谓的情痴吧!”杜王母说出自己的看法。 小兰听到杜王母说虎老七是情痴,心中黯然,虎老七的痴给了段美玉,她却从来没有在虎老七身上体会过。 小兰求助父母和小舅的回信先后来了,父母随信汇了二百块钱,小舅随信汇了三百五十块钱。 小兰收到汇款单时心里愧疚,自己不能孝敬老人,还要让他们为难,本想退回去,可一想虎老七答应赔偿柴禾钱的期限已经到了,只好兑出钱来,送到崔喜那里,让他想办法给皇后屯的人送去。 小兰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她完全可以不管,可虎老七目前的状况,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件事,小兰若是不管,就会给崔喜这个担保人添麻烦,所以小兰还是替虎老七又擦了一回屁股。 经过开会研究,康得海因为办案漂浮,结论草率,免去了他现在副所长的职务,停职反省半个月,停发一个月工资。 而崔喜因为破获段美玉坠井的案件有功被县里嘉奖,这让一直力挺他的副局长梁辉很兴奋,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朴旭。 “朴局长,崔喜凭借一个盘扣破获段美玉坠井死亡的案件,这件事你知道吗?”梁辉问道。 朴旭点了点头。 “那之前破获柳河屯连杀两人的 大案你知道吗?”梁辉继续问道。 朴旭一皱眉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我把崔喜退回明德工作,你觉得我处理得不合理啊?” “我哪敢啊?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崔喜这样的刑侦高手,让他在农村工作,是不是有些埋没屈才啊?”梁辉人耿直,嘴里说不敢,但话里却透露着对朴旭处理崔喜问题的不满。 “埋没屈才?如果他没在农村工作,这个案子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冤案?”朴旭反问道。 朴旭的话让梁辉无法反驳。 “崔喜必须需要打磨和摔打,才能成长,他现在处理问题上还很稚嫩,我们不能光看他的业务能力,也需要看他平时的表现,至少他现在不适合刑警队副队长的工作!”朴旭坚持自己以前的看法和决定。 “就是因为参加了秧歌汇演?还是因为皇后屯的人吵到了你?”梁辉觉得朴旭太古板。 “是又怎样?这就是工作之外处理问题不成熟的表现!好了,关于崔喜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你也不用拿崔喜的一点成绩来逼宫,关于崔喜的任免,我心里有数!”朴旭有些不耐烦。 梁辉走出朴旭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对着房门小声嘟囔道:“老顽固,有你后悔那一天!” 现在整个小砬子屯,几乎都对虎老七避而远之,心里鄙视,背后唾骂,虎老七成为他们心中那个最不要脸的人。 牡丹也知道了虎老七的事,但她和大家的想法却截然不同。牡丹认为虎老七敢恨敢爱,是个情痴,绝对真男人,这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人强多了,她虽然嫉妒美玉,但美玉毕竟死了。 这天晚上,牡丹从家里装了一饭盒热气腾腾的饺子,又带了蒜酱,独自一人去了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家的门都没有锁,牡丹一路畅通进了屋,发现屋里没开灯,虎老七正头朝北,脚朝南合身躺在炕上,眼睛紧闭,似乎睡着了。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虎老七的脸上,虎老七异常憔悴,胡子很长,头发蓬乱,整个人跟年前相比瘦了一大圈。 牡丹把饭盒放到炕桌上,她坐在虎老七身边,伸手手轻轻梳理虎老七蓬乱的头发。 月光如水,牡丹的眼神比水还要温柔,她轻轻嗅着虎老七身上让她着迷的淡淡香味,不知不觉中犯了花痴。 牡丹弯下腰来,脸红心跳,轻轻亲了一下虎老七白皙的脸颊。 虎老七身子动了动,没有醒来。 牡丹轻咬嘴唇,眼波流动,再次把自己的红唇轻轻印在虎老七的唇上。 虎老七睡梦中觉出异样,他并未醒来,却伸手抱住了牡丹的头,牡丹一惊,想要逃开,却又舍不得。 也许虎老七梦中正在和美玉拥吻,他开始主动出击,热烈亲吻牡丹。 牡丹开始回应,两只手抚摸着虎老七的脸,深情献吻。 牡丹意乱情迷,不知过了多久才推开虎老七,抬起头来。 “美玉,别走!”虎老七又纠缠而来。经过黄老大不断诱导,虎老七慢慢接受了“新媳妇”要孝敬老人的说法,并且同意了把段美玉安葬在母亲坟边,一个月后他接美玉回家。 虎老七终于同意了,这让黄老大长吁了一口气,室内味道混杂,熏得黄老大头昏脑涨,他赶紧逃出房间,蹲在院子里干呕了半天,这才缓过来。 黄老大和小兰一说,小兰非常高兴,于是去找左邻右舍帮忙给段美玉下葬。 可是大家一听是给段美玉下葬,生怕沾染上晦气,都找借口推脱,没有一个人答应帮忙。 小兰理解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二老喂帮忙,二老喂二话没说,拿起锹镐就来帮忙。 段美玉终于被下葬了,虎老七母亲的坟边又多了一个新坟。虎老七跪在坟前,叮嘱了美玉一番,又叮嘱了母亲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跟随黄老大回了家。 黄老大本想把虎老七带到西登,让姥姥好好开导他一下,可虎老七执意不去,黄老大刚去新单位,没办法再请假陪他,只好骑着摩托先走了。 以后的几天,虎老七每天一早就去坟地,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他饿了就吃小兰给炒的干粮,渴了就抓一把雪来吃,每天去的时候在坟地松树上刻一道印,盼望着一个月快点到来。 .??. 虎老七头不梳脸不洗,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路上看见他的人都远远躲着,怕引来晦气,虎老七即使听到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兰很担心虎老七会成魔怔,就去问了师父杜王母,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让虎老七清醒过来。 “他这是在自我保护,因为他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潜意识里不想醒来,我可以强行让他清醒过来,可是我担心他会受不了,会轻生,他就是所谓的情痴吧!”杜王母说出自己的看法。 小兰听到杜王母说虎老七是情痴,心中黯然,虎老七的痴给了段美玉,她却从来没有在虎老七身上体会过。 小兰求助父母和小舅的回信先后来了,父母随信汇了二百块钱,小舅随信汇了三百五十块钱。 小兰收到汇款单时心里愧疚,自己不能孝敬老人,还要让他们为难,本想退回去,可一想虎老七答应赔偿柴禾钱的期限已经到了,只好兑出钱来,送到崔喜那里,让他想办法给皇后屯的人送去。 小兰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她完全可以不管,可虎老七目前的状况,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件事,小兰若是不管,就会给崔喜这个担保人添麻烦,所以小兰还是替虎老七又擦了一回屁股。 经过开会研究,康得海因为办案漂浮,结论草率,免去了他现在副所长的职务,停职反省半个月,停发一个月工资。 而崔喜因为破获段美玉坠井的案件有功被县里嘉奖,这让一直力挺他的副局长梁辉很兴奋,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朴旭。 “朴局长,崔喜凭借一个盘扣破获段美玉坠井死亡的案件,这件事你知道吗?”梁辉问道。 朴旭点了点头。 “那之前破获柳河屯连杀两人的 大案你知道吗?”梁辉继续问道。 朴旭一皱眉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我把崔喜退回明德工作,你觉得我处理得不合理啊?” “我哪敢啊?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崔喜这样的刑侦高手,让他在农村工作,是不是有些埋没屈才啊?”梁辉人耿直,嘴里说不敢,但话里却透露着对朴旭处理崔喜问题的不满。 “埋没屈才?如果他没在农村工作,这个案子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冤案?”朴旭反问道。 朴旭的话让梁辉无法反驳。 “崔喜必须需要打磨和摔打,才能成长,他现在处理问题上还很稚嫩,我们不能光看他的业务能力,也需要看他平时的表现,至少他现在不适合刑警队副队长的工作!”朴旭坚持自己以前的看法和决定。 “就是因为参加了秧歌汇演?还是因为皇后屯的人吵到了你?”梁辉觉得朴旭太古板。 “是又怎样?这就是工作之外处理问题不成熟的表现!好了,关于崔喜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你也不用拿崔喜的一点成绩来逼宫,关于崔喜的任免,我心里有数!”朴旭有些不耐烦。 梁辉走出朴旭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对着房门小声嘟囔道:“老顽固,有你后悔那一天!” 现在整个小砬子屯,几乎都对虎老七避而远之,心里鄙视,背后唾骂,虎老七成为他们心中那个最不要脸的人。 牡丹也知道了虎老七的事,但她和大家的想法却截然不同。牡丹认为虎老七敢恨敢爱,是个情痴,绝对真男人,这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人强多了,她虽然嫉妒美玉,但美玉毕竟死了。 这天晚上,牡丹从家里装了一饭盒热气腾腾的饺子,又带了蒜酱,独自一人去了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家的门都没有锁,牡丹一路畅通进了屋,发现屋里没开灯,虎老七正头朝北,脚朝南合身躺在炕上,眼睛紧闭,似乎睡着了。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虎老七的脸上,虎老七异常憔悴,胡子很长,头发蓬乱,整个人跟年前相比瘦了一大圈。 牡丹把饭盒放到炕桌上,她坐在虎老七身边,伸手手轻轻梳理虎老七蓬乱的头发。 月光如水,牡丹的眼神比水还要温柔,她轻轻嗅着虎老七身上让她着迷的淡淡香味,不知不觉中犯了花痴。 牡丹弯下腰来,脸红心跳,轻轻亲了一下虎老七白皙的脸颊。 虎老七身子动了动,没有醒来。 牡丹轻咬嘴唇,眼波流动,再次把自己的红唇轻轻印在虎老七的唇上。 虎老七睡梦中觉出异样,他并未醒来,却伸手抱住了牡丹的头,牡丹一惊,想要逃开,却又舍不得。 也许虎老七梦中正在和美玉拥吻,他开始主动出击,热烈亲吻牡丹。 牡丹开始回应,两只手抚摸着虎老七的脸,深情献吻。 牡丹意乱情迷,不知过了多久才推开虎老七,抬起头来。 “美玉,别走!”虎老七又纠缠而来。 第330章 再亲芳泽 牡丹一听虎老七口中喊着美玉,不由得俏脸生寒,小声骂道:“冤家,原来你把我当成那个死人,我这活的难道还不如死的?” 虎老七睁开眼睛,透过窗棂的月光把牡丹涂抹得如梦如幻,虎老七眼中牡丹变成美玉,巧笑嫣然,亦笑亦嗔,让虎老七柔肠百转,激动万分。 “美玉你回来了?”虎老七坐起身来,伸手去搂牡丹。 牡丹知道虎老七把自己误会成段美玉,心里来气,哪肯让虎老七再亲芳泽,起身要走,却被虎老七一把搂住。 “你住手!我不是……”牡丹话没说完,却被虎老七吻住红唇,说不出话来。 牡丹紧闭檀口,虎老七舌尖扣关,强行摧城拔寨,牡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虎老七乘胜追击,热烈霸道。 牡丹媚眼如丝,满脸红晕,虎老七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这让牡丹瞬间清醒,拼命想要挣脱,却一时之间无法摆脱陷入疯狂的虎老七。 “啊!啊!啊!……”这时候屋内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虎老七停顿了一下,牡丹顺势摆脱,她从炕沿跳到地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二老喂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他双拳紧握,虎目圆睁,满面怒容。 “我不是不让你跟过来吗?你瞎喊啥啊?老七眼睛进灰了,我给老七吹一吹!”牡丹没有惊慌,瞪了二老喂一眼,风摆柳般走了。 “虎老七,你混蛋!”二老喂愚钝却不是傻子,他岂能看不出来牡丹和虎老七刚才在做什么! 二老喂冲到虎老七跟前,举起拳头大声喊道:“你拿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牡丹!” 二老喂说完,一拳打在虎老七面门上,虎老七本来就没完全清醒,结果被二老喂一拳给打懵了,他捂着被打的地方,不解地看着二老喂。 二老喂本想再打一拳,但看到虎老七憔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拳头举了几下又放下来,然后一跺脚转身追牡丹去了。 虎老七也没追赶二老喂,他坐在炕上发呆,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老喂追上牡丹,小声问道:“你怎么能让虎老七亲你呢?” “我爱让谁亲就让谁亲,你管不着!”牡丹没给二老喂好脸。 “你是我媳妇儿,不能让别人亲!”二老喂小声嘟囔。 “你要是敢管我,明天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牡丹威胁二老喂。 二老喂被牡丹拿捏得死死的,他敢打虎老七却骂都不骂牡丹一下,如今牡丹出言威胁,他立刻就蔫了,不敢再吭声。 又过了两天,康静的寒假结束了。 崔喜来送康静,康静不放心小兰,真不想离开她,可上学读书不能耽误,于是对小兰千叮咛万嘱咐,又嘱咐崔喜有时间就过来帮忙,这才一万个不放心地离开了小砬子。 虎老七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还是每天去坟地守着。生产队的活渐渐多起来,可虎老七一次都没去上工,这让小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礼拜天的时候,黄老大领着何仙儿还有小芸一起来看虎老七,当他们在坟地看到虎老七 瘦弱憔悴的样子时,小芸当时就哭出声来。 “二哥,你别吓唬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小芸哭着说道。 黄老大还有虎老七与小芸是结拜兄妹,小芸叫虎老七二哥,她把虎老七当亲人看。 “我等着接美玉回家!”虎老七说道。 三个人轮番劝解,但虎老七就跟没听见一样,嘴里就念叨这一句。 小芸看着虎老七泣不成声,她对黄老大说道:“大哥,这咋办啊?” 黄老大也束手无策,摇摇头叹了口气。 “为情所困,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他的心上人埋在这里,上哪能找到心药呢?”何仙儿也眼角湿润。 三个人陪了虎老七好久才离开坟地,然后把带来的一些吃喝放到虎老七家里,在离开前,三个人又去了小兰家里。 “弟妹,我兄弟对不起你,我给你赔不是!姥姥说你要是觉得心里委屈,她过来陪你几天!”黄老大给小兰鞠躬致歉,小芸也跟着鞠躬。 “黄哥,你们可别这样!这跟你们没关系,他也没啥对不起我的,我们俩已经离婚了,谁都不欠谁的!”小兰平静地说道。 “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知道你为虎老七都做过什么,你是个好人,你们离婚,是老七不配!”黄老大由衷说道。 “姥姥要是有时间就到我这儿待几天,我热烈欢迎!”小兰转移话题。 黄老大三人走了,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时间留在小砬子,临走之前,小芸和何仙儿把虎老七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这才一起回了西登。 又过了两天,虎老七依旧如故。小兰想来想去,这样下去将来肯定会出事,于是决定找赵老四过来,毕竟他是虎老七的亲哥哥,应该让他知道。 可让谁去找赵老四却让小兰犯了难,整个小砬子屯,没人愿意帮虎老七,无奈之下,小兰去了二老喂家。 小兰把事儿一说,出乎小兰意外的是二老喂直接摇头拒绝了。 “二老喂,你骑自行车骑得好,你和虎老七是兄弟,你就跑一趟吧?”小兰央求道。 “让我去也行,那你得让我亲你的嘴儿!”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的话很突兀,让小兰臊得满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二老喂会说出这种流氓话,况且牡丹还在屋里。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嫂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兰真生气了。 “谁让他亲我媳妇嘴儿了!他亲我媳妇儿我就得亲他媳妇儿!”二老喂觉得自己很有理。 小兰一愣,心里膈应,眼睛看向牡丹。 牡丹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玩着嘎拉哈。 “你不去就算了,我再找别人!你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了,听见了吗?”小兰知道二老喂心如白纸,对自己绝对没有调戏亵渎的意思,他只觉得这样才公平。 二老喂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不对,挠了挠头说道:“我去! 看二老喂答应了,小兰把赵老四家的地址还有路线好好和二老喂交代了一番,又怕他忘了,小兰又写到纸上,让二老喂揣到兜里,以防万一。牡丹一听虎老七口中喊着美玉,不由得俏脸生寒,小声骂道:“冤家,原来你把我当成那个死人,我这活的难道还不如死的?” 虎老七睁开眼睛,透过窗棂的月光把牡丹涂抹得如梦如幻,虎老七眼中牡丹变成美玉,巧笑嫣然,亦笑亦嗔,让虎老七柔肠百转,激动万分。 “美玉你回来了?”虎老七坐起身来,伸手去搂牡丹。 牡丹知道虎老七把自己误会成段美玉,心里来气,哪肯让虎老七再亲芳泽,起身要走,却被虎老七一把搂住。 “你住手!我不是……”牡丹话没说完,却被虎老七吻住红唇,说不出话来。 牡丹紧闭檀口,虎老七舌尖扣关,强行摧城拔寨,牡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虎老七乘胜追击,热烈霸道。 牡丹媚眼如丝,满脸红晕,虎老七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这让牡丹瞬间清醒,拼命想要挣脱,却一时之间无法摆脱陷入疯狂的虎老七。 “啊!啊!啊!……”这时候屋内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虎老七停顿了一下,牡丹顺势摆脱,她从炕沿跳到地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二老喂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他双拳紧握,虎目圆睁,满面怒容。 “我不是不让你跟过来吗?你瞎喊啥啊?老七眼睛进灰了,我给老七吹一吹!”牡丹没有惊慌,瞪了二老喂一眼,风摆柳般走了。 “虎老七,你混蛋!”二老喂愚钝却不是傻子,他岂能看不出来牡丹和虎老七刚才在做什么! 二老喂冲到虎老七跟前,举起拳头大声喊道:“你拿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牡丹!” 二老喂说完,一拳打在虎老七面门上,虎老七本来就没完全清醒,结果被二老喂一拳给打懵了,他捂着被打的地方,不解地看着二老喂。 二老喂本想再打一拳,但看到虎老七憔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拳头举了几下又放下来,然后一跺脚转身追牡丹去了。 虎老七也没追赶二老喂,他坐在炕上发呆,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老喂追上牡丹,小声问道:“你怎么能让虎老七亲你呢?” “我爱让谁亲就让谁亲,你管不着!”牡丹没给二老喂好脸。 “你是我媳妇儿,不能让别人亲!”二老喂小声嘟囔。 “你要是敢管我,明天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牡丹威胁二老喂。 二老喂被牡丹拿捏得死死的,他敢打虎老七却骂都不骂牡丹一下,如今牡丹出言威胁,他立刻就蔫了,不敢再吭声。 又过了两天,康静的寒假结束了。 崔喜来送康静,康静不放心小兰,真不想离开她,可上学读书不能耽误,于是对小兰千叮咛万嘱咐,又嘱咐崔喜有时间就过来帮忙,这才一万个不放心地离开了小砬子。 虎老七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还是每天去坟地守着。生产队的活渐渐多起来,可虎老七一次都没去上工,这让小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礼拜天的时候,黄老大领着何仙儿还有小芸一起来看虎老七,当他们在坟地看到虎老七 瘦弱憔悴的样子时,小芸当时就哭出声来。 “二哥,你别吓唬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小芸哭着说道。 黄老大还有虎老七与小芸是结拜兄妹,小芸叫虎老七二哥,她把虎老七当亲人看。 “我等着接美玉回家!”虎老七说道。 三个人轮番劝解,但虎老七就跟没听见一样,嘴里就念叨这一句。 小芸看着虎老七泣不成声,她对黄老大说道:“大哥,这咋办啊?” 黄老大也束手无策,摇摇头叹了口气。 “为情所困,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他的心上人埋在这里,上哪能找到心药呢?”何仙儿也眼角湿润。 三个人陪了虎老七好久才离开坟地,然后把带来的一些吃喝放到虎老七家里,在离开前,三个人又去了小兰家里。 “弟妹,我兄弟对不起你,我给你赔不是!姥姥说你要是觉得心里委屈,她过来陪你几天!”黄老大给小兰鞠躬致歉,小芸也跟着鞠躬。 “黄哥,你们可别这样!这跟你们没关系,他也没啥对不起我的,我们俩已经离婚了,谁都不欠谁的!”小兰平静地说道。 “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知道你为虎老七都做过什么,你是个好人,你们离婚,是老七不配!”黄老大由衷说道。 “姥姥要是有时间就到我这儿待几天,我热烈欢迎!”小兰转移话题。 黄老大三人走了,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时间留在小砬子,临走之前,小芸和何仙儿把虎老七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这才一起回了西登。 又过了两天,虎老七依旧如故。小兰想来想去,这样下去将来肯定会出事,于是决定找赵老四过来,毕竟他是虎老七的亲哥哥,应该让他知道。 可让谁去找赵老四却让小兰犯了难,整个小砬子屯,没人愿意帮虎老七,无奈之下,小兰去了二老喂家。 小兰把事儿一说,出乎小兰意外的是二老喂直接摇头拒绝了。 “二老喂,你骑自行车骑得好,你和虎老七是兄弟,你就跑一趟吧?”小兰央求道。 “让我去也行,那你得让我亲你的嘴儿!”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的话很突兀,让小兰臊得满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二老喂会说出这种流氓话,况且牡丹还在屋里。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嫂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兰真生气了。 “谁让他亲我媳妇嘴儿了!他亲我媳妇儿我就得亲他媳妇儿!”二老喂觉得自己很有理。 小兰一愣,心里膈应,眼睛看向牡丹。 牡丹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玩着嘎拉哈。 “你不去就算了,我再找别人!你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了,听见了吗?”小兰知道二老喂心如白纸,对自己绝对没有调戏亵渎的意思,他只觉得这样才公平。 二老喂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不对,挠了挠头说道:“我去! 看二老喂答应了,小兰把赵老四家的地址还有路线好好和二老喂交代了一番,又怕他忘了,小兰又写到纸上,让二老喂揣到兜里,以防万一。 第331章 知冷知热 二老喂说走就走,他带了点干粮就出发了。 小兰回到家中,大志和小雨正陪着小松玩,三个孩子看小兰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小雨更是缠着小兰给她编辫子。 小兰给小雨编好辫子,从炕柜里拿出一个书包,递给大志,说道:“明天就开学了,我给你缝了一个新书包,明天就背新书包上学去!” 大志接过书包,喜欢得不得了,可忽然又把书包放下,蔫蔫地说道:“姑姑,这个书包留给弟弟用吧!” “他还小呢,离上学年龄远着呢!”小兰笑着说道。 “姑姑,我不想去读书了,我想留在家里哄弟弟!”大志说道。 “净胡说,你一年级才上半年,这么小怎么能不上学?小松不用你哄,你上你的学,啥都不用管!” “姑姑,上学还要交两块五的学费,还要交两块钱的书费,我不想念了!”大志非常懂事。 小兰这下明白了大志的心思,毕竟小兰不是他亲姑姑,他心思重,不想给小兰添负担。 小兰叹了口气死说道:“大志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可不读书没文化将来不会有出息的!你看你老丫姑姑,人家读书多,将来就当老师,我文化少,就得爬地垄沟!你上你的学,剩下的事你不用管,听见了吗?” “可是你都离婚了,我想帮你干活!”大志说着说着就哭了。 小兰被大志弄得也红了眼睛,她心中感叹:尽管赖文夫妻心术不正,可这两孩子却只知冷知热,是个好孩子。 “你听话,要是你不听话,姑姑可生气了!”小兰一边给大志擦眼泪,一边说道。 “我想帮姑姑干活,我不想跟我大姑走!”大志口中的大姑是赖文的亲姐姐。 小兰没有想到大志还有这个心思,小兰对这两个孩子特别好,大志心里有数,他对大姑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想离开小兰去一个陌生的环境。 听了大志的话,小兰没有吭声,毕竟大志的大姑才是他的亲人,而且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的确很吃力。 “你别想太多,就想着好好读书就行了!”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关于抚养大志和小兰的问题,小兰前两天去找过小成子,可小成子因为那次误会却躲着他,小成子不好意思见小兰。 大志和小雨出去玩去了,小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需要找小成子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事情。 小兰家人口多,但是挣工分的就她一个,尽管小兰精打细算,家里的粮食也不太多了,这样下去,不用到青黄不接就会断顿,那样孩子老人都得跟着遭罪。 小成子这几天很忙,新的一年开始了,很多事需要提前筹备,去年是个灾年,他想着大家都勤快点,争取今年多打粮食,把去年的亏空弥补回来。 小成子正在小队部看账本,透过窗户忽然看见小兰正往小队部而来,他赶紧放下账本,从小队部后门出来,想躲到牛棚里。 谁知道小兰并没有奔正门,而是直接绕到了后门,把小成子堵个正着。 “唉!你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小兰说道。 “我哪有躲你啊?我是去看看昨天下牛犊子的母牛!”小成子尴尬地解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越是躲就越让人觉得你有事!”小兰说道。 “我听说虎老七的事了,我觉得要不起他误会咱俩,估计就没有后面的事,所以我就没好意思去帮忙!”小成子感觉内心有愧。 “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我今天来是想说说大志和小雨的事,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大姑还没有回信吗?”小兰直奔主题。 “哎呀,你不说我还把这件事忘了!前几天她给我来了封信,你跟我进来,看看赖文姐姐的信!”小成子一边说一边往小队部屋里走。 小成子把信递给小兰,小兰把信看了一遍,明白了赖文姐姐的意思。 赖文姐姐叫刘同美,她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对刘同美和赖文就区别对待,赖文吃好的干少的,刘同美吃孬的干重的。 刘同美小学没念完就不让念了,小小年纪就下地干活,受了不少罪,所以刘同美对父母意见很大,觉得自己就像捡来的孩子,根本享受不到一点父爱和母爱。 好容易熬到快出嫁的年龄,赖文爹为了彩礼钱,非要把她嫁给于铁匠有残疾的儿子,刘同美不同意,结果被打得下不来炕,这让刘同美恨透了爹娘。 赖文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刘同美,就连嫁人的事也和父母一个鼻孔通气。 其实刘同美当时心里有了人,这个人外村的一个木匠。小木匠知道刘同美被逼着嫁人,于是偷偷和刘同美私奔了,最后落脚在吉林。 这是家丑,所以老刘家对外宣称刘同美远嫁吉林,从那以后刘同美一次都没回门。 刘同美曾给家里写过信,试图缓解一下关系,但赖文爹却带着赖文找上门来,大闹了一场。 最后小木匠东拼西凑,给赖文爹拿了一些钱,他们才离开刘同美家,临走赖文爹无情地宣布和刘同美断绝关系,从此老刘家没有她刘同美这个人。 刘同美伤透了心,从此也断绝了和赖文家所有的联系,并且发誓不管他们生老病死,一概不管。 所以赖文的两个孩子刘同美绝对不会领走,赖文家的生死她不管。 “看来指着孩子大姑抚养是不可能的了,咱们还得想别的办法!”小成子看小兰看完了信,无奈地说道。 “能有啥办法呢?也不是没开过会!”小兰也很无奈。 “不管咋样,不能让你照顾两个孩子还得搭钱搭粮食,这个事咱们小队肯定得管,至少粮食和学费不能让你拿!”小成子说道。 “咱们小队啥情况我还不知道吗?没有一分余钱,没有一担余粮!”小兰苦笑道。 “实在不行,还是得大家轮流养,这样压力都小一点!”小成子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说吧,先在我们家吧!”小兰站起身来。 “孩子暂时在你家,不过你别着急,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拖累!”小成子死说道。二老喂说走就走,他带了点干粮就出发了。 小兰回到家中,大志和小雨正陪着小松玩,三个孩子看小兰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小雨更是缠着小兰给她编辫子。 小兰给小雨编好辫子,从炕柜里拿出一个书包,递给大志,说道:“明天就开学了,我给你缝了一个新书包,明天就背新书包上学去!” 大志接过书包,喜欢得不得了,可忽然又把书包放下,蔫蔫地说道:“姑姑,这个书包留给弟弟用吧!” “他还小呢,离上学年龄远着呢!”小兰笑着说道。 “姑姑,我不想去读书了,我想留在家里哄弟弟!”大志说道。 “净胡说,你一年级才上半年,这么小怎么能不上学?小松不用你哄,你上你的学,啥都不用管!” “姑姑,上学还要交两块五的学费,还要交两块钱的书费,我不想念了!”大志非常懂事。 小兰这下明白了大志的心思,毕竟小兰不是他亲姑姑,他心思重,不想给小兰添负担。 小兰叹了口气死说道:“大志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可不读书没文化将来不会有出息的!你看你老丫姑姑,人家读书多,将来就当老师,我文化少,就得爬地垄沟!你上你的学,剩下的事你不用管,听见了吗?” “可是你都离婚了,我想帮你干活!”大志说着说着就哭了。 小兰被大志弄得也红了眼睛,她心中感叹:尽管赖文夫妻心术不正,可这两孩子却只知冷知热,是个好孩子。 “你听话,要是你不听话,姑姑可生气了!”小兰一边给大志擦眼泪,一边说道。 “我想帮姑姑干活,我不想跟我大姑走!”大志口中的大姑是赖文的亲姐姐。 小兰没有想到大志还有这个心思,小兰对这两个孩子特别好,大志心里有数,他对大姑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想离开小兰去一个陌生的环境。 听了大志的话,小兰没有吭声,毕竟大志的大姑才是他的亲人,而且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的确很吃力。 “你别想太多,就想着好好读书就行了!”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关于抚养大志和小兰的问题,小兰前两天去找过小成子,可小成子因为那次误会却躲着他,小成子不好意思见小兰。 大志和小雨出去玩去了,小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需要找小成子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事情。 小兰家人口多,但是挣工分的就她一个,尽管小兰精打细算,家里的粮食也不太多了,这样下去,不用到青黄不接就会断顿,那样孩子老人都得跟着遭罪。 小成子这几天很忙,新的一年开始了,很多事需要提前筹备,去年是个灾年,他想着大家都勤快点,争取今年多打粮食,把去年的亏空弥补回来。 小成子正在小队部看账本,透过窗户忽然看见小兰正往小队部而来,他赶紧放下账本,从小队部后门出来,想躲到牛棚里。 谁知道小兰并没有奔正门,而是直接绕到了后门,把小成子堵个正着。 “唉!你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小兰说道。 “我哪有躲你啊?我是去看看昨天下牛犊子的母牛!”小成子尴尬地解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越是躲就越让人觉得你有事!”小兰说道。 “我听说虎老七的事了,我觉得要不起他误会咱俩,估计就没有后面的事,所以我就没好意思去帮忙!”小成子感觉内心有愧。 “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我今天来是想说说大志和小雨的事,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大姑还没有回信吗?”小兰直奔主题。 “哎呀,你不说我还把这件事忘了!前几天她给我来了封信,你跟我进来,看看赖文姐姐的信!”小成子一边说一边往小队部屋里走。 小成子把信递给小兰,小兰把信看了一遍,明白了赖文姐姐的意思。 赖文姐姐叫刘同美,她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对刘同美和赖文就区别对待,赖文吃好的干少的,刘同美吃孬的干重的。 刘同美小学没念完就不让念了,小小年纪就下地干活,受了不少罪,所以刘同美对父母意见很大,觉得自己就像捡来的孩子,根本享受不到一点父爱和母爱。 好容易熬到快出嫁的年龄,赖文爹为了彩礼钱,非要把她嫁给于铁匠有残疾的儿子,刘同美不同意,结果被打得下不来炕,这让刘同美恨透了爹娘。 赖文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刘同美,就连嫁人的事也和父母一个鼻孔通气。 其实刘同美当时心里有了人,这个人外村的一个木匠。小木匠知道刘同美被逼着嫁人,于是偷偷和刘同美私奔了,最后落脚在吉林。 这是家丑,所以老刘家对外宣称刘同美远嫁吉林,从那以后刘同美一次都没回门。 刘同美曾给家里写过信,试图缓解一下关系,但赖文爹却带着赖文找上门来,大闹了一场。 最后小木匠东拼西凑,给赖文爹拿了一些钱,他们才离开刘同美家,临走赖文爹无情地宣布和刘同美断绝关系,从此老刘家没有她刘同美这个人。 刘同美伤透了心,从此也断绝了和赖文家所有的联系,并且发誓不管他们生老病死,一概不管。 所以赖文的两个孩子刘同美绝对不会领走,赖文家的生死她不管。 “看来指着孩子大姑抚养是不可能的了,咱们还得想别的办法!”小成子看小兰看完了信,无奈地说道。 “能有啥办法呢?也不是没开过会!”小兰也很无奈。 “不管咋样,不能让你照顾两个孩子还得搭钱搭粮食,这个事咱们小队肯定得管,至少粮食和学费不能让你拿!”小成子说道。 “咱们小队啥情况我还不知道吗?没有一分余钱,没有一担余粮!”小兰苦笑道。 “实在不行,还是得大家轮流养,这样压力都小一点!”小成子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说吧,先在我们家吧!”小兰站起身来。 “孩子暂时在你家,不过你别着急,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拖累!”小成子死说道。 第332章 打醒虎老七 第二天上午,二老喂和赵老四返回了小砬子。 离开家很久了,赵老四觉得一切都很亲切,家乡的一草一木依旧如故,只是这次归来却心情复杂,虎老七如此对待小兰,他都觉得无颜面对,却又不得不见。 怀着忐忑的心情,赵老四进了屋。 “四哥,你回来啦!”小兰见到赵老四,面露微笑。 “大嫂,二老喂说得不是很清楚,你能把整个事情经过和我说一说吗?”赵老四还是叫小兰大嫂。 “以后可别这么叫了,你叫我小兰就行了!”小兰说道。 “不管你和老七离不离婚,你永远是我的大嫂!”赵老四很固执。 ?? 小兰没再纠结称呼,把过完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赵老四讲了一遍。 赵老四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他青筋暴起,两眼喷火,气得手直哆嗦。 “让你受苦了,我现在就去找这混蛋!”赵老四说完,转身就走。 “四哥,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跟老七打架啊!”小兰紧追了两步大声喊道。 赵老四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老四怒气冲冲地赶到坟地,看见虎老七正坐在坟前,不知道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就连赵老四到了跟前他都没有发现。 “老七!”赵老四大喊一声。 虎老七转过头来看到赵老四,赶紧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四哥,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知道我娶美玉了?” “你放屁!”赵老四瞪圆了眼睛。 “你还要不要脸?你居然把别人的老婆埋在咱妈坟前,你这个混蛋!”赵老四握紧了拳头。 “美玉是来伺候咱妈的, 她过几天就回家了!”虎老七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她死了!死了,你明白吗?” “你胡说,她没死!”虎老七也急了,对赵老四怒目而视! “死了就是死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兰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搞别人的老婆,还把人家的老婆埋这儿来了,我看你真是疯了!”赵老四骂道。 “我没疯,美玉就是没死,刚才还在和我说话呢!”虎老七喊道。 “死了!死了!死了!”赵老四也扯着脖子大喊。 “你再说一句?”虎老七心里忌惮赵老四,换了别人早就动手了! 赵老四看见坟前放了把铁锹,立刻拿了起来,挖起段美玉坟上的土,直接扬到虎老七的脸上。 “你要干什么?”虎老七一边喊,一边冲过去抢赵老四手里的铁锹。 “你给我滚开,我要把这个狐狸精挖出来扔沟里!”赵老四使劲推开虎老七。 “赵老四,你再动一下,我打死你!”虎老七眼睛都红了。 赵老四鼻子哼了一声,又挖起一锹土。 虎老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猱身而上,挥拳就打向赵老四。 赵老四也不甘示弱,挥拳还击。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抱在一起,滚过来滚过去,难解难分。 若是平时,赵老四肯定不是虎老七的对手,可虎老七最近悲伤过度,又不好好吃 东西,体力上跟以前相比差了太多,所以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 最后两个人从坡上一路翻滚,仍不罢手。 赵老四想打醒虎老七,也想替小兰出气,虎老七却是为了捍卫心上人,所以一奶同胞的亲兄弟都手下不留情,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到了最后,虎老七力气耗尽,被赵老四骑到身上,无法动弹。 “我打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赵老四狠狠抽了虎老七一个大嘴巴子。 “我打你个不孝心的东西!”赵老四又抽了虎老七一个耳光。 “这一嘴巴子是我替小兰打的!” “这一个嘴巴子是我替死去的老娘打的!” …… 过了一会儿,赵老四发现虎老七没了动静,停下手来仔细一看,发现虎老七已经晕了过去。 赵老四赶紧从虎老七身上下来,看着虎老七肿胀的脸,有些心疼,但想想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过了一会儿,虎老七醒了过来,他看着赵老四肿胀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呆住了。 赵老四看虎老七醒过来,似乎清醒了不少,他薅住虎老七的脖领子使劲往坟地拉去。 “你这个混蛋,你当着咱妈的面,把你干的这些埋汰事说一说!”赵老四边拽边骂。 虎老七面如死灰,一声不吭。 赵老四把虎老七拽到母亲的坟前,气喘吁吁地喊道:“妈,你快来看看你老儿子,这东西良心让狗吃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虎老七往坟前爬了爬,从坟上抓了两 把雪,躺倒在地,把雪盖在脸上,半天没有动静。 赵老四看着虎老七,喘着粗气也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虎老七开始小声啜泣,然后声音渐渐变大,最后放声大声哭起来。 这一哭把虎老七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哭声惊飞了林中鸟,也让赵老四跟着暗自垂泪。 虎老七哭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擦了擦眼泪跪在赵老四面前,哽咽着说道:“四哥,我求求你,你就让美玉葬在娘的身边吧!” 赵老四阴沉着脸不吭声。 虎老七不停哀求,赵老四最后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赵老四和虎老七一直等到天黑才回家,这期间任凭赵老四说什么,虎老七也不吭声,两眼无神,精神萎靡。 到家后,虎老七还是不吭声,直接爬到炕上就开始睡觉。 赵老四给虎老七盖好被子,又胡乱煮了点吃的,开始叫虎老七起来吃饭。 可虎老七似乎睡不醒一样,赵老四怎么喊也没能把他喊醒。 无奈之下,赵老四简单吃了一口就去了东院。 赵老四一进门,小兰看见赵老四的模样吓了一跳。 “四哥,我不是不让你动手吗?你看你这脸都肿成这样了,我给你擦点药!”小兰一边说一边去拿药箱。 谁知道赵老四“噗通”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大嫂,我们老赵家对不起你!”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小兰吃了一惊,赶紧往起拉赵老四。 “不管以后老七找不找媳妇儿,我赵老四只认你一个!” 第333章 否极泰来 “四哥,你快起来吧,你再这样,我给你跪下!”小兰一边说一边就要跪下。 “好,我起来!”赵老四赶紧站起身来。 “大嫂,我想把老七带回牤牛角!”赵老四说道。 “带回你家去?那能行吗?你丈母娘她……?”小兰的话说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担心赵老四的丈母娘张巧珍根本不会让虎老七进家门。 “自从上次老神仙去了我们家以后,她变了许多。反正我不能把老七独自扔在这里,不然我不放心!”赵老四尽管生虎老七的气,可毕竟是一奶同胞。 小兰没有说话,她已经和虎老七离婚了,不可能张口要求留下虎老七。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不知道为什么,小兰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明天一早就走,一会儿我去找小成子,老七现在这样子肯定骑不了自行车,我让小成子明天派个马车送一下!“ “那也行!”小兰点了点。 “那我现在去看看老神仙去!” 赵老四说完,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说道:“大嫂,要是老七好了,还有心跟你过,你还要他吗?” 小兰没有想到赵老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赵老四叹了口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就不该问!大嫂,不管将来你们咋样,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认你,以后不管有啥事,你找人给我捎个信儿,我赵老四随叫随到!” “我知道了,四哥,你多保重!”小兰觉得鼻子酸酸的。 赵老四出了西屋,敲了敲东屋门。 “是老四吧?快进来!”屋内传来杜王母的声音。 赵老四一进屋,跪下来就开始磕头,杜王母了解赵老四的脾气,没有作声。 赵老四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钱,放到炕桌上说道:“老神仙,我也不知道你爱吃啥,这点钱你买点吃的吧!” “你磕的头我收下了,这钱我可不要,因为钱对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杜王母摆了摆手。 “老神仙,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问问您!”赵老四转移了话题。 杜王母点点头。 “您这么大能耐,怎么能看着小兰他们离婚不管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可以教小兰的医术,可是这感情的事我却无能为力。我一辈子都未曾娶妻,哪懂得红尘中那些爱恨纠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强求不得!” “嗯,是老七没有这福分,他配不上大嫂!”赵老四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老四告辞走了。赵老四紧接着又去找了小成子,说好了马车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赵老四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昨天给杜王母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杜王母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不由得摇了摇头。 吃过早饭,小成子亲自赶马车过来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赵老四很纳闷。 “大伙都挺忙,还是我去跑一趟吧!”小成子苦笑着说道。 < br>赵老四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大家不想送虎老七,害怕招上晦气。 马车上铺好了被子,虎老七被赵老四背到马车上,却仍然睡不醒,他就像很长时间没睡过觉一样,睡得昏天暗地。 虎老七走了,没有人相送,只有小兰站在大门外,一直看到马车没了影,她才进了大门。 虎老七走了,可关于他的话题却仍未停止,人们在鄙视唾弃他的同时,都对小兰抱以同情。于是经常会有家庭妇女去小兰家,有的真心安慰,有的却是想从小兰嘴里套出点大家不知道的新鲜事。 可这些妇女发现,小兰并不是想象中的怨妇,无需安慰,她有条不紊地过着每一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只有了解小兰的人才知道,小兰善良但绝不软弱,相反她有着执拗的坚强,她就是八月的桂花,不管有没有霜降,依然努力绽放,依然散发清香。 小兰每天都忙忙碌碌,照顾老的照顾小的,上工出诊,晚上还要抽出时间学习银针技艺,她就像个的陀螺,不停转动,但从不叫苦,因为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必须坚强。 虎老七走后的第二个星期天,黄老大又来了,他这次还把姥姥也带了过来,这让小兰非常高兴。 黄老大知道虎老七已经被赵老四带走了,心情低落,把姥姥留下后就走了。 姥姥的到来让小兰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帮小兰做饭哄孩子,到了晚上还会给孩子们讲故事。 姥姥是个有学问的人,她讲得故事既生动又有趣,几个孩子都特别喜欢她,尤其是小雨,每天跟在姥姥后面,就像个小尾巴。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春到山乡,万物复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柳树抽出了鹅黄的嫩芽,河水泛起了清波,大山披上了绿色的衣裳,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放牛的半拉子把鞭子甩得“咔咔”作响,布谷鸟嘹亮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 虎老七还是没回来,他的话题也渐渐消失了,人们似乎忘记了他,只有小兰看见西院空落落的院子,还有那个有故事的水井时,偶尔还会失神。 黄老大金盆洗手,在建筑队干得很不错,再加上和何仙儿的感情日益深厚,姥姥不用再为他操心,所以黄老大两次来接姥姥,姥姥都没有和他回去。 小兰知道姥姥是想帮衬自己,可自己家里条件太差,伙食也不好,她几次提出让姥姥回去,姥姥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时不时去供销社给孩子买些饼干,让他们解馋。 也许是否极泰来,在这个春天,接连有几个好事悄然而来。 公社卫生院因为缺少人手,在院长彭家育的推荐下,小兰被调到卫生院工作,虽然没有正式的编制,但她却不用再下地干活,工分也不少,还能学到更多的医学知识,这让姥姥和杜王母都替她高兴。 本来小兰还有些犹豫,毕竟小松还小,离不开人,可姥姥给她吃了定心丸,告诉小兰自己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西登,小兰这才答应。 康静给小兰来了信,信中告诉小兰一件喜事:她的两篇发表了,还挣了几十块钱的稿费!她特意给小兰汇了三十块钱,让小兰分享这份喜悦!“四哥,你快起来吧,你再这样,我给你跪下!”小兰一边说一边就要跪下。 “好,我起来!”赵老四赶紧站起身来。 “大嫂,我想把老七带回牤牛角!”赵老四说道。 “带回你家去?那能行吗?你丈母娘她……?”小兰的话说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担心赵老四的丈母娘张巧珍根本不会让虎老七进家门。 .??.?? “自从上次老神仙去了我们家以后,她变了许多。反正我不能把老七独自扔在这里,不然我不放心!”赵老四尽管生虎老七的气,可毕竟是一奶同胞。 小兰没有说话,她已经和虎老七离婚了,不可能张口要求留下虎老七。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不知道为什么,小兰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明天一早就走,一会儿我去找小成子,老七现在这样子肯定骑不了自行车,我让小成子明天派个马车送一下!“ “那也行!”小兰点了点。 “那我现在去看看老神仙去!” 赵老四说完,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说道:“大嫂,要是老七好了,还有心跟你过,你还要他吗?” 小兰没有想到赵老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赵老四叹了口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就不该问!大嫂,不管将来你们咋样,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认你,以后不管有啥事,你找人给我捎个信儿,我赵老四随叫随到!” “我知道了,四哥,你多保重!”小兰觉得鼻子酸酸的。 赵老四出了西屋,敲了敲东屋门。 “是老四吧?快进来!”屋内传来杜王母的声音。 赵老四一进屋,跪下来就开始磕头,杜王母了解赵老四的脾气,没有作声。 赵老四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钱,放到炕桌上说道:“老神仙,我也不知道你爱吃啥,这点钱你买点吃的吧!” “你磕的头我收下了,这钱我可不要,因为钱对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杜王母摆了摆手。 “老神仙,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问问您!”赵老四转移了话题。 杜王母点点头。 “您这么大能耐,怎么能看着小兰他们离婚不管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可以教小兰的医术,可是这感情的事我却无能为力。我一辈子都未曾娶妻,哪懂得红尘中那些爱恨纠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强求不得!” “嗯,是老七没有这福分,他配不上大嫂!”赵老四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老四告辞走了。赵老四紧接着又去找了小成子,说好了马车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赵老四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昨天给杜王母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杜王母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不由得摇了摇头。 吃过早饭,小成子亲自赶马车过来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赵老四很纳闷。 “大伙都挺忙,还是我去跑一趟吧!”小成子苦笑着说道。 < br>赵老四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大家不想送虎老七,害怕招上晦气。 马车上铺好了被子,虎老七被赵老四背到马车上,却仍然睡不醒,他就像很长时间没睡过觉一样,睡得昏天暗地。 虎老七走了,没有人相送,只有小兰站在大门外,一直看到马车没了影,她才进了大门。 虎老七走了,可关于他的话题却仍未停止,人们在鄙视唾弃他的同时,都对小兰抱以同情。于是经常会有家庭妇女去小兰家,有的真心安慰,有的却是想从小兰嘴里套出点大家不知道的新鲜事。 可这些妇女发现,小兰并不是想象中的怨妇,无需安慰,她有条不紊地过着每一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只有了解小兰的人才知道,小兰善良但绝不软弱,相反她有着执拗的坚强,她就是八月的桂花,不管有没有霜降,依然努力绽放,依然散发清香。 小兰每天都忙忙碌碌,照顾老的照顾小的,上工出诊,晚上还要抽出时间学习银针技艺,她就像个的陀螺,不停转动,但从不叫苦,因为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必须坚强。 虎老七走后的第二个星期天,黄老大又来了,他这次还把姥姥也带了过来,这让小兰非常高兴。 黄老大知道虎老七已经被赵老四带走了,心情低落,把姥姥留下后就走了。 姥姥的到来让小兰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帮小兰做饭哄孩子,到了晚上还会给孩子们讲故事。 姥姥是个有学问的人,她讲得故事既生动又有趣,几个孩子都特别喜欢她,尤其是小雨,每天跟在姥姥后面,就像个小尾巴。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春到山乡,万物复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柳树抽出了鹅黄的嫩芽,河水泛起了清波,大山披上了绿色的衣裳,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放牛的半拉子把鞭子甩得“咔咔”作响,布谷鸟嘹亮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 虎老七还是没回来,他的话题也渐渐消失了,人们似乎忘记了他,只有小兰看见西院空落落的院子,还有那个有故事的水井时,偶尔还会失神。 黄老大金盆洗手,在建筑队干得很不错,再加上和何仙儿的感情日益深厚,姥姥不用再为他操心,所以黄老大两次来接姥姥,姥姥都没有和他回去。 小兰知道姥姥是想帮衬自己,可自己家里条件太差,伙食也不好,她几次提出让姥姥回去,姥姥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时不时去供销社给孩子买些饼干,让他们解馋。 也许是否极泰来,在这个春天,接连有几个好事悄然而来。 公社卫生院因为缺少人手,在院长彭家育的推荐下,小兰被调到卫生院工作,虽然没有正式的编制,但她却不用再下地干活,工分也不少,还能学到更多的医学知识,这让姥姥和杜王母都替她高兴。 本来小兰还有些犹豫,毕竟小松还小,离不开人,可姥姥给她吃了定心丸,告诉小兰自己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西登,小兰这才答应。 康静给小兰来了信,信中告诉小兰一件喜事:她的两篇发表了,还挣了几十块钱的稿费!她特意给小兰汇了三十块钱,让小兰分享这份喜悦! 第334章 色鬼安景海 小兰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小松不是虎老七的亲骨肉,小兰觉得再让小松跟虎老七的姓有些别扭,于是就去派出所把小松的姓改了过来,小松改名车延松。 说来也怪,改完名字的第二天,小松居然会叫妈妈了,当小兰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有些不信,于是就对着小松叫道:“小松,叫妈妈!叫妈妈!” “妈……妈……妈……”小松奶声奶气地叫道,尽管他叫得还有些含混,却还是让小兰高兴得又抱又亲。 天气逐渐暖和,小松脱掉棉衣后,扶着墙能走出很远,这让小兰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小松一天天健康成长,担忧的是孩子越来越离不开人,他一旦能走了,姥姥的活儿就更重了。 好在大志非常懂事,每天一放学也不出去跟同学玩,总是留在家里哄小松,这让小兰和姥姥都很欣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姥姥的启发和熏染,原本学习中等的大志一跃成为了班级的第一名,一学校还把他的学费给免除了。 黄老大又来了,还带来了何仙儿,他们给老人孩子买了不少好吃的,还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小仙儿准备五一结婚!”黄老大满脸骄傲,何仙儿有些羞涩。 两个人风风雨雨,饱受挫折,终于苦尽甘来修得正果,这个消息姥姥高兴得直掉眼泪,小兰也由衷高兴,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而另外一个好消息让姥姥和小兰都有些出乎意料,那就是康振涛和小芸也要在五一结婚,他们四个要一起办喜事。 黄老大说起康振涛和小芸的婚事,颇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小涛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是个情种!” 康振涛回沈阳后和父母提出来要娶小芸,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 尽管康振涛把小芸夸成了一朵花,可一提到小芸结婚要带着小云和小右,康振涛的母亲立刻表明:绝对不同意! 七爷倒是不置可否,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可康振涛心意已决,说什么非小芸不娶,气得老太太差点犯了心脏病,明确告诉康振涛:绝对不允许小芸登自己的家门! 七奶说不服康振涛,就把他的哥哥姐姐叫过来,对康振涛轮番轰炸,于是康振涛表面上不再坚持,这才让大家消停过了一个春节。 谁知道春节后康振涛竟然开始了秘密活动,他要把自己的户口和工作兑换到西登去。 知道这事的朋友都觉得康振涛疯了,他竟然要用大城市的指标名额兑换一个小县城的工作,于是都纷纷劝他,可康振涛主意已定,谁劝都不听。 他从高往低换,当然想换的人趋之若鹜,后来康振涛和西登水泥厂一个姓姜的小伙子做了互换,对方还给了他三千块钱。 等他把事办完了,这才告诉父母,结果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木已成舟,无法更改,气得七奶要和他断绝关系。 七爷表态支持,因为他知道不支持也改变不了事实,况且七爷觉得与其让康振涛在沈阳每天醉生梦死,还不如让他在西登积极向上。 r>小兰到了西登,找到小芸,提出了要和小芸结婚,出于为康振涛考虑,小芸再次拒绝。 当康振涛把一切告诉小芸后,小芸感动得梨花带雨,再也无法拒绝康振涛,直接扑进了康振涛的怀抱。 黄老大和何仙儿来的那天晚上,小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失眠了,她暗自想道: “不管是黄大哥与何仙儿,还是康振涛和小芸,他们都历经坎坷,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喜子哥和老丫姐也是一样,经历了秦怡的回归,本以为是死局,结果柳暗花明,两个人最终修得正果,老丫姐今年师范一毕业,两个人就会喜结连理,相守一生。 可我自己呢?我和虎老七经历了更多的磨难,简直是一步一个坎儿,可最艰难的日子熬过去了,我们却分道扬镳,彼此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兰还很年轻,她是正在盛开的花朵,可鲜花盛开,芳香满园,闻香识人的那个他在哪里呢? 今年小砬子屯的北队在小成子的精心调研和决策下,在生产队创收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养殖方面,小成子今年特意引进了放养柞蚕的技术,开辟了几个蚕场,并且培养了几个蚕把头,如今春蚕已经获得了丰收。 在种植方面,小成子打破了不是种植高粱玉米就是种植大豆土豆的传统,他引进了种植黄烟和烘烤黄烟的技术,如今黄烟苗都已经郁郁葱葱,就等移栽了。 不管是放蚕还是种烟烤烟都没有轻巧活儿,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但一旦丰收了就利润可观,北队完全可以凭这些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小兰刚到卫生院的时候,院长彭家育亲自带她,对她毫不保留,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小兰,让小兰获益匪浅,也让小兰对彭家育内心感激。 可好景不长,彭家育在一次上班途中摔断了腿,不得不接好骨头后在家修养。 副院长安景海暂时接替了彭家育的工作,小兰也自然而然地由安景海来带。 安景海年近四十,医术水平还不错,可他却有个毛病,就是有些色。 安景海知道小兰离婚了,觉得对小兰有机可乘。在他看来,离婚的女人尝过男女之事,所以单身后肯定会想这种事,只要他用些手段,他对小兰肯定是予求予取。 小兰虽然个子矮,但绝对是大美人,小兰一来,安景海对小兰就动了歪心思,可彭家育在,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如今安景海亲自带小兰,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放长线钓大鱼,除了工作上照顾小兰,生活上也表现的无微不至。 渐渐地安景海开始借工作的掩护,开始对小兰动手动脚。 当指导小兰一些手法的时候,他会抓住小兰的手来占便宜,小兰尽管觉得跟别扭,可还是没把安景海当色鬼看。 直到有一次安景海故意贴在她身后教她的时候,她察觉出了安景海的异样,这才有了警惕之心。 小兰碍于面子,当时并没有和安景海翻脸,这让安景海以为自己的“魅力”让小兰迷上了他,于是开始变本加厉!小兰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小松不是虎老七的亲骨肉,小兰觉得再让小松跟虎老七的姓有些别扭,于是就去派出所把小松的姓改了过来,小松改名车延松。 说来也怪,改完名字的第二天,小松居然会叫妈妈了,当小兰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有些不信,于是就对着小松叫道:“小松,叫妈妈!叫妈妈!” “妈……妈……妈……”小松奶声奶气地叫道,尽管他叫得还有些含混,却还是让小兰高兴得又抱又亲。 天气逐渐暖和,小松脱掉棉衣后,扶着墙能走出很远,这让小兰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小松一天天健康成长,担忧的是孩子越来越离不开人,他一旦能走了,姥姥的活儿就更重了。 好在大志非常懂事,每天一放学也不出去跟同学玩,总是留在家里哄小松,这让小兰和姥姥都很欣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姥姥的启发和熏染,原本学习中等的大志一跃成为了班级的第一名,一学校还把他的学费给免除了。 黄老大又来了,还带来了何仙儿,他们给老人孩子买了不少好吃的,还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小仙儿准备五一结婚!”黄老大满脸骄傲,何仙儿有些羞涩。 两个人风风雨雨,饱受挫折,终于苦尽甘来修得正果,这个消息姥姥高兴得直掉眼泪,小兰也由衷高兴,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而另外一个好消息让姥姥和小兰都有些出乎意料,那就是康振涛和小芸也要在五一结婚,他们四个要一起办喜事。 黄老大说起康振涛和小芸的婚事,颇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小涛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是个情种!” 康振涛回沈阳后和父母提出来要娶小芸,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 尽管康振涛把小芸夸成了一朵花,可一提到小芸结婚要带着小云和小右,康振涛的母亲立刻表明:绝对不同意! 七爷倒是不置可否,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可康振涛心意已决,说什么非小芸不娶,气得老太太差点犯了心脏病,明确告诉康振涛:绝对不允许小芸登自己的家门! 七奶说不服康振涛,就把他的哥哥姐姐叫过来,对康振涛轮番轰炸,于是康振涛表面上不再坚持,这才让大家消停过了一个春节。 谁知道春节后康振涛竟然开始了秘密活动,他要把自己的户口和工作兑换到西登去。 知道这事的朋友都觉得康振涛疯了,他竟然要用大城市的指标名额兑换一个小县城的工作,于是都纷纷劝他,可康振涛主意已定,谁劝都不听。 他从高往低换,当然想换的人趋之若鹜,后来康振涛和西登水泥厂一个姓姜的小伙子做了互换,对方还给了他三千块钱。 等他把事办完了,这才告诉父母,结果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木已成舟,无法更改,气得七奶要和他断绝关系。 七爷表态支持,因为他知道不支持也改变不了事实,况且七爷觉得与其让康振涛在沈阳每天醉生梦死,还不如让他在西登积极向上。 r>小兰到了西登,找到小芸,提出了要和小芸结婚,出于为康振涛考虑,小芸再次拒绝。 当康振涛把一切告诉小芸后,小芸感动得梨花带雨,再也无法拒绝康振涛,直接扑进了康振涛的怀抱。 黄老大和何仙儿来的那天晚上,小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失眠了,她暗自想道: “不管是黄大哥与何仙儿,还是康振涛和小芸,他们都历经坎坷,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喜子哥和老丫姐也是一样,经历了秦怡的回归,本以为是死局,结果柳暗花明,两个人最终修得正果,老丫姐今年师范一毕业,两个人就会喜结连理,相守一生。 可我自己呢?我和虎老七经历了更多的磨难,简直是一步一个坎儿,可最艰难的日子熬过去了,我们却分道扬镳,彼此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兰还很年轻,她是正在盛开的花朵,可鲜花盛开,芳香满园,闻香识人的那个他在哪里呢? 今年小砬子屯的北队在小成子的精心调研和决策下,在生产队创收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养殖方面,小成子今年特意引进了放养柞蚕的技术,开辟了几个蚕场,并且培养了几个蚕把头,如今春蚕已经获得了丰收。 在种植方面,小成子打破了不是种植高粱玉米就是种植大豆土豆的传统,他引进了种植黄烟和烘烤黄烟的技术,如今黄烟苗都已经郁郁葱葱,就等移栽了。 不管是放蚕还是种烟烤烟都没有轻巧活儿,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但一旦丰收了就利润可观,北队完全可以凭这些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小兰刚到卫生院的时候,院长彭家育亲自带她,对她毫不保留,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小兰,让小兰获益匪浅,也让小兰对彭家育内心感激。 可好景不长,彭家育在一次上班途中摔断了腿,不得不接好骨头后在家修养。 副院长安景海暂时接替了彭家育的工作,小兰也自然而然地由安景海来带。 安景海年近四十,医术水平还不错,可他却有个毛病,就是有些色。 安景海知道小兰离婚了,觉得对小兰有机可乘。在他看来,离婚的女人尝过男女之事,所以单身后肯定会想这种事,只要他用些手段,他对小兰肯定是予求予取。 小兰虽然个子矮,但绝对是大美人,小兰一来,安景海对小兰就动了歪心思,可彭家育在,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如今安景海亲自带小兰,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放长线钓大鱼,除了工作上照顾小兰,生活上也表现的无微不至。 渐渐地安景海开始借工作的掩护,开始对小兰动手动脚。 当指导小兰一些手法的时候,他会抓住小兰的手来占便宜,小兰尽管觉得跟别扭,可还是没把安景海当色鬼看。 直到有一次安景海故意贴在她身后教她的时候,她察觉出了安景海的异样,这才有了警惕之心。 小兰碍于面子,当时并没有和安景海翻脸,这让安景海以为自己的“魅力”让小兰迷上了他,于是开始变本加厉! 第335章 惩治咸猪手 安景海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小兰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开始变本加厉。 小兰在一次给病人治疗的时候,安景海趁机摸了小兰的屁股,因为有病人在,小兰无法当面发作,于是给患者看完病后,特意去了安景海的办公室。 “安院长,我不知道刚才你是不是有意的,但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所以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行为!”小兰义正言辞。 “我干啥了啊?”安景海装糊涂。 “你干啥了,你自己清楚,下回你要是还这样,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小兰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安景海一点也没觉得羞臊,他自言自语道:“还是个小辣椒,有点意思!” 小兰觉得以安景海的身份,自己警告过了,他肯定会有所收敛,毕竟这里是医院,他是现在的领导。 可小兰想错了,第二天安景海就做了一件让小兰羞愤不已的事:毫无廉耻的安景海居然拧了她的屁股! 小兰还是没有当场翻脸,她也没有去找安景海,她觉得安景海这个人不给他一些教训根本就不会长记性。 安景海占了小兰的便宜,小兰又没有反应,这让安景海很高兴,觉得小兰就是个假正经女人,很容易上手。 可第二天安景海就为自己的错误认识付出了代价。 小兰当时正在给病床上的病人做检查,她注意到了安景海进了房间,却装作不知道。 安景海悄悄走到小兰的身后,伸出了咸猪手。 “啊!……”还没等安景海的手碰到小兰,他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安院长,你这是怎么了?”小兰转过身来,故作惊讶。 安景海为了掩饰自己,眼睛看着病人,所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掌心会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咬了一下舌头!”安景海不得不撒了个谎。 安景海吃了亏,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之后安景海又想占小兰便宜,结果不光手疼,连胳膊半天都没有抬起来,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小兰搞鬼,可又不敢发作,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安景海吃了哑巴亏,知道小兰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的女人,本想就此打住,可看到小兰漂亮的脸蛋和凸凹有致的身材又心里痒痒,于是找个借口把小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车医生,来卫生院这段时间还适应吗?”安景海挤出笑容。 “挺好的,就是有只苍蝇总爱往身上落,挺遭人烦的,安院长,你看是不是应该给它拍死?”小兰看着安景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安景海知道小兰在讥讽他,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车医生,你刚调进卫生院可能不太知道,这正式医生的编制和你可不一样,我们挣的是现钱,按月发工资,你就不一样了,每月几块钱,剩下的需要年底按工分支付,赶上年景不好,到了年底连一分钱都没有!” “这些事彭院长早就和我说过了!”小兰平静地说道。 “可是老彭和你说过没有?这卫生院一定时间就会有转正名额,只要被推荐上了,再参加考试就算转正了!”安景海说道。 小兰没有吭声。 “这推荐名额都是院长说得算,现在老彭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作为副院长铁定接老彭的班,到时候这个推荐名额就是我说得算,谁要是表现好呢,这名额我就会给谁,要是谁表现不好呢,估计这临时的工作都很难保住!”安景海边诱惑边威胁。 小兰依然一脸平静。 “车医生,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安景海觉得小兰可能没有听懂,要知道临时工能变成在编的正式职工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这就意味着摆脱田间劳作,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改变,意味着挣现钱吃供应。 “我听明白了,我不是那块料也不往那上面想!安院长,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小兰说完径直走了。 安景海看小兰走了,脸色阴沉,拿起一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又狠狠地拧灭。 从那以后,安景海没有再骚扰小兰,可却开始处处找茬,小兰干这也不对,干那也不对,还总是当着其他医生的面嘲笑小兰的身高,处处打击小兰。 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做事,小兰非常难受,甚至不想干了,但想想彭院长迟早会回来,也就忍着没有提出辞职。 卫生院的这些老员工都知道安景海是什么德行,心里都为小兰抱不平,可碍于安景海在卫生院的地位,没人敢当安景海的面为小兰出头,只能私下里安慰小兰。 好在彭院长及时回了医院,这才让安景海收敛起来,卫生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虽然小兰是新人又是个不在编的医生,但小兰的医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尤其她的针灸水平更是得到了众多患者的推崇和好评,甚至开始有别的公社的患者慕名而来,小兰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彭院长非常欣赏小兰,不仅欣赏她的医术,更欣赏她的医德,所以彭院长非常想退休之前把小兰的编制解决了,好让小兰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 安景海所说的推荐名额的确存在,但几年才会有一个名额,而且也不是有了名额就可以转正,还需要和别的卫生院竞争,明德卫生院很多年都没有转正医生了,卫生院非正式编制的医生占一半以上。 巧之又巧的是彭院长回来上班没几天,县里给了卫生院一张推荐表。 推荐名额虽然是院长拍板,但每次都是论资排辈,像小兰这样的新人,按常理根本就不可能获得这个推荐名额,可安景海快退休了,没有时间等小兰够推荐资格,所以安景海不能按常理出牌,他准备把这个推荐名额给小兰。 这个名额一下来,整个卫生院都骚动起来,尤其几个年纪大资格老的医生更是整晚睡不着觉,做梦都想得到这张推荐表。 所以当彭院长公布这个名额给了小兰后,整个卫生院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安景海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小兰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开始变本加厉。 小兰在一次给病人治疗的时候,安景海趁机摸了小兰的屁股,因为有病人在,小兰无法当面发作,于是给患者看完病后,特意去了安景海的办公室。 “安院长,我不知道刚才你是不是有意的,但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所以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行为!”小兰义正言辞。 “我干啥了啊?”安景海装糊涂。 “你干啥了,你自己清楚,下回你要是还这样,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小兰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安景海一点也没觉得羞臊,他自言自语道:“还是个小辣椒,有点意思!” 小兰觉得以安景海的身份,自己警告过了,他肯定会有所收敛,毕竟这里是医院,他是现在的领导。 可小兰想错了,第二天安景海就做了一件让小兰羞愤不已的事:毫无廉耻的安景海居然拧了她的屁股! 小兰还是没有当场翻脸,她也没有去找安景海,她觉得安景海这个人不给他一些教训根本就不会长记性。 安景海占了小兰的便宜,小兰又没有反应,这让安景海很高兴,觉得小兰就是个假正经女人,很容易上手。 可第二天安景海就为自己的错误认识付出了代价。 小兰当时正在给病床上的病人做检查,她注意到了安景海进了房间,却装作不知道。 安景海悄悄走到小兰的身后,伸出了咸猪手。 “啊!……”还没等安景海的手碰到小兰,他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安院长,你这是怎么了?”小兰转过身来,故作惊讶。 安景海为了掩饰自己,眼睛看着病人,所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掌心会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咬了一下舌头!”安景海不得不撒了个谎。 安景海吃了亏,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之后安景海又想占小兰便宜,结果不光手疼,连胳膊半天都没有抬起来,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小兰搞鬼,可又不敢发作,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安景海吃了哑巴亏,知道小兰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的女人,本想就此打住,可看到小兰漂亮的脸蛋和凸凹有致的身材又心里痒痒,于是找个借口把小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车医生,来卫生院这段时间还适应吗?”安景海挤出笑容。 “挺好的,就是有只苍蝇总爱往身上落,挺遭人烦的,安院长,你看是不是应该给它拍死?”小兰看着安景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安景海知道小兰在讥讽他,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车医生,你刚调进卫生院可能不太知道,这正式医生的编制和你可不一样,我们挣的是现钱,按月发工资,你就不一样了,每月几块钱,剩下的需要年底按工分支付,赶上年景不好,到了年底连一分钱都没有!” “这些事彭院长早就和我说过了!”小兰平静地说道。 “可是老彭和你说过没有?这卫生院一定时间就会有转正名额,只要被推荐上了,再参加考试就算转正了!”安景海说道。 小兰没有吭声。 “这推荐名额都是院长说得算,现在老彭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作为副院长铁定接老彭的班,到时候这个推荐名额就是我说得算,谁要是表现好呢,这名额我就会给谁,要是谁表现不好呢,估计这临时的工作都很难保住!”安景海边诱惑边威胁。 小兰依然一脸平静。 “车医生,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安景海觉得小兰可能没有听懂,要知道临时工能变成在编的正式职工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这就意味着摆脱田间劳作,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改变,意味着挣现钱吃供应。 “我听明白了,我不是那块料也不往那上面想!安院长,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小兰说完径直走了。 安景海看小兰走了,脸色阴沉,拿起一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又狠狠地拧灭。 从那以后,安景海没有再骚扰小兰,可却开始处处找茬,小兰干这也不对,干那也不对,还总是当着其他医生的面嘲笑小兰的身高,处处打击小兰。 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做事,小兰非常难受,甚至不想干了,但想想彭院长迟早会回来,也就忍着没有提出辞职。 卫生院的这些老员工都知道安景海是什么德行,心里都为小兰抱不平,可碍于安景海在卫生院的地位,没人敢当安景海的面为小兰出头,只能私下里安慰小兰。 好在彭院长及时回了医院,这才让安景海收敛起来,卫生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虽然小兰是新人又是个不在编的医生,但小兰的医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尤其她的针灸水平更是得到了众多患者的推崇和好评,甚至开始有别的公社的患者慕名而来,小兰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彭院长非常欣赏小兰,不仅欣赏她的医术,更欣赏她的医德,所以彭院长非常想退休之前把小兰的编制解决了,好让小兰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 安景海所说的推荐名额的确存在,但几年才会有一个名额,而且也不是有了名额就可以转正,还需要和别的卫生院竞争,明德卫生院很多年都没有转正医生了,卫生院非正式编制的医生占一半以上。 巧之又巧的是彭院长回来上班没几天,县里给了卫生院一张推荐表。 推荐名额虽然是院长拍板,但每次都是论资排辈,像小兰这样的新人,按常理根本就不可能获得这个推荐名额,可安景海快退休了,没有时间等小兰够推荐资格,所以安景海不能按常理出牌,他准备把这个推荐名额给小兰。 这个名额一下来,整个卫生院都骚动起来,尤其几个年纪大资格老的医生更是整晚睡不着觉,做梦都想得到这张推荐表。 所以当彭院长公布这个名额给了小兰后,整个卫生院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336章 名额之争 为了这个推荐名额,彭院长特意组织了一场会议,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所以当他宣布完决定,就紧紧等待着大家的疾风暴雨。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副院长安景海就率先发难: “我不知道彭院长这个决定是通过什么来确定的?但不管是通过什么,都不应该是车医生,除非这里面有什么不能公开的内幕!” “是啊,虽然车医生医术不错,可是她才来多久啊?我们都快四十了,在单位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如刚来的够资格?”年近四十的谭巩医生也非常不满意。 .??. “我也不同意!推荐名额是不是得有个标准,这个决定依据是什么?难道是比谁的个子最矮吗?”另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医生冯海脾气不太好。 冯海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笑出声来。 彭院长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冯医生,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但是不要人身攻击,你要是还这样阴阳怪气,你就不用参加这个会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除了按这个定人选,我不知道车医生哪一条够资格!”冯海为了这个名额豁出去了,直接顶撞彭院长。 “还有啊,这个会车医生为什么不参加?难道是怕面对大家的质疑吗?”冯海继续说道。 彭院长知道这个会上肯定会有人说很难听的话,为了保护小兰,他没有通知小兰一起开会。 “我不说别的,我就想知道这次推荐按照什么标准,为什么车医生够资格,而我们不够资格?”女医生袁虹问道。 …… 开会的人员里,不在编的医生都提出质疑,有的情绪激动,有的说话夹枪带棒,全都表示不满,就连有编制的医生也没有一个赞成彭院长的决定。 整个过程彭院长一言不发,直到没有人再发言,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彭院长使劲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大家都别吵了,安静!” 大家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不是都质疑这次推荐有问题吗?那我现在就把我推荐车医生的原因说一下!”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都是按照工作的年限,平时工作的表现来确定这个名额,可结果呢?”彭院长说完用眼睛扫视着大家。 “冯医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推荐的名额是不是你?那你告诉大家,为什么你最后还是没能转正?”彭院长用手指了指冯海。 冯海脸一红,说道:“我这次不是为我自己争名额,我是就事论事!” “全县一共五十个名额,最后通过学习考试,只有五个医生转正!冯海,你告诉我,你最后的排名是多少?”彭院长问道。 冯海没有吭声。 “四十七名,我说的没错吧,冯医生?还有谭巩医生,你是大上次,你是多少名?具体名次我忘了,反正是中下等!你们平时不学习,总是吃老本,让你们去实际上就是浪费名额!”彭院长表情严肃。 “两三年才有一次名额,我们卫生院参加了很多次,却没有一个人通过转正考试,白白浪费了机会!你们为了这 个名额争红了眼睛,可是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啊?说实话,你们在座的诸位,我要是能看出来谁有考进前五的能力,这个名额我不会给车医生!你们现在谁敢站起来给我拍胸脯打保票,这个名额就是你的!”彭院长说完,目光在大家身上逡巡。 彭院长一较真,大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女医生袁虹和安景海眼神相遇,袁虹对安景海一个劲地咔吧眼睛。 “彭院长,我说两句吧。我承认你刚才讲得都对,可不论资排辈,那不成了一言堂,这个名额想给谁就给谁了吗?我就是论事啊,就拿袁医生和车医生相比,论资格袁医生已经工作了三年了,论能力袁医生可以独当一面,那为什么这个名额是车医生而不是袁医生呢?”安景海振振有词地说道。 “只要袁医生敢打保票,这个名额可以给她!袁医生,你有考进前五的信心吗?”彭院长问袁虹。 袁虹不敢吭声,安景海却一直给他使眼色,打手势,意思让她站起来答应。 在安景海看来,彭院长马上就要退休了,袁虹即使考不进前五,那时候是他当家做主,这个承诺也就是个儿戏。 袁虹明白了安景海的用意,站起身来说道:“彭院长,我可以考进前五!” “好好好,那这个名额就是你的了!不过咱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最后没能转正,卫生院里也没有了你的位置,也就是说,你只能回家务农了!你要是同意,就把我手里这份保证书签了,签好后我会送到郑书记那里去!”彭院长早就想好了所有的细节。 “啊?还要签保证书啊?”袁虹没有想到彭院长还有这一手。 “没有保证书的保证有啥用?我现在再和大家说一下,谁有把握进前五转正谁就来签这份保证书,那这个名额就是谁的了!” 袁虹一听,一屁股坐了回去,把嘴撅了起来,一眼一眼瞪着安景海。 “你的意思是车医生也要签这个保证书呗?”安景海问道。 “当然,一视同仁!”彭院长点头说道。 “我最后再问一遍,有没有人签这个保证书?”彭院长大声问道。 底下鸦雀无声。 卫生院里的这些不在编医生,基本都是从村医提上来的,普遍文化不高,谁也没有把握进前五,这要是贸然签了字,将来再把现在的工作弄没了,那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会议结束了,这个结果是彭院长早就预料到了,他工作了几十年,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态:骑驴找马行,把驴扔了去找马,没人会干,因为最后很可能驴和马都没有了! 安景海办公室内。 “你不是说一个名额肯定是我的吗?”袁虹满脸沮丧。 安景海过来要抱袁虹,袁虹却躲了过去。 “你放心,这个名额肯定是你的,我自有办法!不过你怎么感谢我啊?”安景海伸手去摸袁虹的脸蛋。 这次袁虹没有躲,她低声说道:“我不要什么保证书!” “那是自然,你只管要你的名额!”安景海伸手去抱。为了这个推荐名额,彭院长特意组织了一场会议,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所以当他宣布完决定,就紧紧等待着大家的疾风暴雨。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副院长安景海就率先发难: “我不知道彭院长这个决定是通过什么来确定的?但不管是通过什么,都不应该是车医生,除非这里面有什么不能公开的内幕!” “是啊,虽然车医生医术不错,可是她才来多久啊?我们都快四十了,在单位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如刚来的够资格?”年近四十的谭巩医生也非常不满意。 “我也不同意!推荐名额是不是得有个标准,这个决定依据是什么?难道是比谁的个子最矮吗?”另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医生冯海脾气不太好。 冯海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笑出声来。 彭院长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冯医生,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但是不要人身攻击,你要是还这样阴阳怪气,你就不用参加这个会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除了按这个定人选,我不知道车医生哪一条够资格!”冯海为了这个名额豁出去了,直接顶撞彭院长。 “还有啊,这个会车医生为什么不参加?难道是怕面对大家的质疑吗?”冯海继续说道。 彭院长知道这个会上肯定会有人说很难听的话,为了保护小兰,他没有通知小兰一起开会。 “我不说别的,我就想知道这次推荐按照什么标准,为什么车医生够资格,而我们不够资格?”女医生袁虹问道。 …… 开会的人员里,不在编的医生都提出质疑,有的情绪激动,有的说话夹枪带棒,全都表示不满,就连有编制的医生也没有一个赞成彭院长的决定。 整个过程彭院长一言不发,直到没有人再发言,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彭院长使劲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大家都别吵了,安静!” 大家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不是都质疑这次推荐有问题吗?那我现在就把我推荐车医生的原因说一下!”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都是按照工作的年限,平时工作的表现来确定这个名额,可结果呢?”彭院长说完用眼睛扫视着大家。 “冯医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推荐的名额是不是你?那你告诉大家,为什么你最后还是没能转正?”彭院长用手指了指冯海。 冯海脸一红,说道:“我这次不是为我自己争名额,我是就事论事!” “全县一共五十个名额,最后通过学习考试,只有五个医生转正!冯海,你告诉我,你最后的排名是多少?”彭院长问道。 冯海没有吭声。 “四十七名,我说的没错吧,冯医生?还有谭巩医生,你是大上次,你是多少名?具体名次我忘了,反正是中下等!你们平时不学习,总是吃老本,让你们去实际上就是浪费名额!”彭院长表情严肃。 “两三年才有一次名额,我们卫生院参加了很多次,却没有一个人通过转正考试,白白浪费了机会!你们为了这 个名额争红了眼睛,可是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啊?说实话,你们在座的诸位,我要是能看出来谁有考进前五的能力,这个名额我不会给车医生!你们现在谁敢站起来给我拍胸脯打保票,这个名额就是你的!”彭院长说完,目光在大家身上逡巡。 彭院长一较真,大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女医生袁虹和安景海眼神相遇,袁虹对安景海一个劲地咔吧眼睛。 “彭院长,我说两句吧。我承认你刚才讲得都对,可不论资排辈,那不成了一言堂,这个名额想给谁就给谁了吗?我就是论事啊,就拿袁医生和车医生相比,论资格袁医生已经工作了三年了,论能力袁医生可以独当一面,那为什么这个名额是车医生而不是袁医生呢?”安景海振振有词地说道。 “只要袁医生敢打保票,这个名额可以给她!袁医生,你有考进前五的信心吗?”彭院长问袁虹。 袁虹不敢吭声,安景海却一直给他使眼色,打手势,意思让她站起来答应。 在安景海看来,彭院长马上就要退休了,袁虹即使考不进前五,那时候是他当家做主,这个承诺也就是个儿戏。 袁虹明白了安景海的用意,站起身来说道:“彭院长,我可以考进前五!” “好好好,那这个名额就是你的了!不过咱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最后没能转正,卫生院里也没有了你的位置,也就是说,你只能回家务农了!你要是同意,就把我手里这份保证书签了,签好后我会送到郑书记那里去!”彭院长早就想好了所有的细节。 “啊?还要签保证书啊?”袁虹没有想到彭院长还有这一手。 “没有保证书的保证有啥用?我现在再和大家说一下,谁有把握进前五转正谁就来签这份保证书,那这个名额就是谁的了!” 袁虹一听,一屁股坐了回去,把嘴撅了起来,一眼一眼瞪着安景海。 “你的意思是车医生也要签这个保证书呗?”安景海问道。 “当然,一视同仁!”彭院长点头说道。 “我最后再问一遍,有没有人签这个保证书?”彭院长大声问道。 底下鸦雀无声。 卫生院里的这些不在编医生,基本都是从村医提上来的,普遍文化不高,谁也没有把握进前五,这要是贸然签了字,将来再把现在的工作弄没了,那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会议结束了,这个结果是彭院长早就预料到了,他工作了几十年,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态:骑驴找马行,把驴扔了去找马,没人会干,因为最后很可能驴和马都没有了! 安景海办公室内。 “你不是说一个名额肯定是我的吗?”袁虹满脸沮丧。 安景海过来要抱袁虹,袁虹却躲了过去。 “你放心,这个名额肯定是你的,我自有办法!不过你怎么感谢我啊?”安景海伸手去摸袁虹的脸蛋。 这次袁虹没有躲,她低声说道:“我不要什么保证书!” “那是自然,你只管要你的名额!”安景海伸手去抱。 第337章 假假惺惺 “还是等你把名额整到手再说吧!”袁虹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她躲开安景海。 安景海看袁虹躲开,有些不高兴。 “只要你能帮我转正,我啥都听你的!”袁虹赶紧给出承诺。 “我只能帮你弄到名额,至于你能不能通过考试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安景海哪敢答应袁虹转正。 “但是你得保证我要是没考过,我现在的工作不能丢!要是光要名额,刚才我就直接报名不就完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安院长?”袁虹说完,冲安景海抛了个媚眼。 袁虹长相一般,可她才二十多岁,身材有料,又会撒娇,对已到中年的安景海很有杀伤力。 “你太年轻,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老彭这回铁了心咱把名额给车满凰,你们就是报名了,他也会找借口把你们拿下去,所以你没看见根本没人报名吗?”安景海说道。 “所以我才来求你嘛,咱们单位就你最知道疼人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哦!”袁虹声音发嗲。 “那是自然!用不了多久老彭就退休了,这个卫生院就是我说得算,所以即使你回去当村医了,把你调上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你就放心吧!”安景海满口答应。 安景海和袁虹为了名额的事情做了交易,当事人小兰却还不知道推荐名额的事。 小兰知道大家开会,只有自己没有参加,她也没有多想,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工作,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大家散会回来,小兰发现大家对她的态度变了样,都对她爱搭不理的,那些不在编的医生更是对她都黑着脸,好像小兰欠他们钱一样。 尤其是冯海,当小兰问他一件事的时候,他直接说道:“你是院长大红人,以后啥事你别问我,你直接问院长!” 小兰不明白大家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就变了,直到彭院长把他叫到办公室她才恍然大悟。 “是不是有些医生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啊?”彭院长问小兰。 “您怎么知道?”小兰一愣。 彭院长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推荐表格递给小兰说道:“因为他们为了这个不高兴!” 小兰仔细看了看表格,纳闷地说道:“和这个有啥关系?” “因为这次推荐人我定的是你!”彭院长正色说道。 “我?我哪够资格啊?”小兰放下表格,连连摆手。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不贪心不眼红,所以这个名额给你是最正确的选择!”彭院长忍不住当面夸奖。 “哦,那我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我有意见了!院长,我来得晚,还是把名额给别人吧!”小兰的话发自内心。 “他们没人要!”彭院长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小兰不解。 彭院长把承诺书递给小兰,小兰看完后,没有说话。 “怎么,你也不敢签吗?”彭院长眉毛一挑,然后继续说道: “你非常适合做医生,所以我想在退休之前给你找个转正的机会,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 你肯定是没有资格的,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主意。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可是在承诺书上,所有人都一样,必须保证它的公平性!” “我明白,院长!”小兰点了点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你肯定能在五十个人中脱颖而出,早对自己充满信心,才能最后成功进入前五名!背水一战反而会激发人的斗志,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退路反而更容易成功!”彭院长给小兰打气。 “院长,我不是害怕考不进前五会丢了现在的工作,而是要集中学习一个月,我抽不开身啊!”小兰说出自己的难处。 “机会难得,我希望你能克服困难,不就是一个月吗?熬一熬就过去了!车医生,这没有编制的医生可是没有保障的,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两天后你给我答复!”彭院长说道。 小兰点了点头,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 小兰不是圣人,她内心也渴望能够转正。如果转正了,家里的生活条件就会有所改善,自己也可以一心一意行医治病,而不用像原来那样还得下地劳动,只有空闲时间才能给病人看病。 可这次被推荐的五十个人,要在西登进行一个月的封闭培训,中途不能请假,否则就算自动放弃。 姥姥年岁大了,帮衬着小兰还可以,要是独自一个人伺候老少一个月,小兰根本不放心,她也不好意思跟姥姥开口。 小兰内心矛盾,身边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所以下班后有些心不在焉,把饭都烧糊了。 “小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姥姥看出了小兰肯定有心事。 小兰哪肯告诉姥姥实情,于是赶紧摇头否认。 到了晚上,小兰躺在炕上,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最后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机会,尽管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小兰为了推荐名额的事情睡不着觉,安景海同样也为了这件事睡不着。 别看他答应了袁虹,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个卫生院现在还是彭院长说了算,可是他不想让袁虹小瞧,那样他想再占袁虹的便宜就根本不可能了。 安景海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从小兰身上下手,只要小兰放弃了,那这个名额肯定就是袁虹的了。 至于承诺书,安景海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要彭院长一退休,卫生院还不是他说的算,所以即使袁虹已经回到村里当村医,他还是很容易就把袁虹调上来。 安景海断定别人肯定不会有人跟袁虹抢这个名额,因为他们年纪大,去了培训班也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最后回来岗位也丢了,袁虹有他,他们下去了再上来就基本不可能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小兰上班,安景海竟然直接摸到了小兰家大门口。 安景海在大门外一叫,小兰出来看见是他,心里很反感,但出于礼貌,还是把安景海让进了屋里。 “车大夫,你别多心啊,我路过这里,顺路上你家看看!你们家生活上有啥困难没有啊?要是有就和我说,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安景海假假惺惺。 小兰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还是等你把名额整到手再说吧!”袁虹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她躲开安景海。 安景海看袁虹躲开,有些不高兴。 “只要你能帮我转正,我啥都听你的!”袁虹赶紧给出承诺。 “我只能帮你弄到名额,至于你能不能通过考试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安景海哪敢答应袁虹转正。 “但是你得保证我要是没考过,我现在的工作不能丢!要是光要名额,刚才我就直接报名不就完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安院长?”袁虹说完,冲安景海抛了个媚眼。 袁虹长相一般,可她才二十多岁,身材有料,又会撒娇,对已到中年的安景海很有杀伤力。 “你太年轻,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老彭这回铁了心咱把名额给车满凰,你们就是报名了,他也会找借口把你们拿下去,所以你没看见根本没人报名吗?”安景海说道。 “所以我才来求你嘛,咱们单位就你最知道疼人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哦!”袁虹声音发嗲。 “那是自然!用不了多久老彭就退休了,这个卫生院就是我说得算,所以即使你回去当村医了,把你调上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你就放心吧!”安景海满口答应。 安景海和袁虹为了名额的事情做了交易,当事人小兰却还不知道推荐名额的事。 .??. 小兰知道大家开会,只有自己没有参加,她也没有多想,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工作,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大家散会回来,小兰发现大家对她的态度变了样,都对她爱搭不理的,那些不在编的医生更是对她都黑着脸,好像小兰欠他们钱一样。 尤其是冯海,当小兰问他一件事的时候,他直接说道:“你是院长大红人,以后啥事你别问我,你直接问院长!” 小兰不明白大家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就变了,直到彭院长把他叫到办公室她才恍然大悟。 “是不是有些医生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啊?”彭院长问小兰。 “您怎么知道?”小兰一愣。 彭院长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推荐表格递给小兰说道:“因为他们为了这个不高兴!” 小兰仔细看了看表格,纳闷地说道:“和这个有啥关系?” “因为这次推荐人我定的是你!”彭院长正色说道。 “我?我哪够资格啊?”小兰放下表格,连连摆手。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不贪心不眼红,所以这个名额给你是最正确的选择!”彭院长忍不住当面夸奖。 “哦,那我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我有意见了!院长,我来得晚,还是把名额给别人吧!”小兰的话发自内心。 “他们没人要!”彭院长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小兰不解。 彭院长把承诺书递给小兰,小兰看完后,没有说话。 “怎么,你也不敢签吗?”彭院长眉毛一挑,然后继续说道: “你非常适合做医生,所以我想在退休之前给你找个转正的机会,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 你肯定是没有资格的,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主意。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可是在承诺书上,所有人都一样,必须保证它的公平性!” “我明白,院长!”小兰点了点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你肯定能在五十个人中脱颖而出,早对自己充满信心,才能最后成功进入前五名!背水一战反而会激发人的斗志,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退路反而更容易成功!”彭院长给小兰打气。 “院长,我不是害怕考不进前五会丢了现在的工作,而是要集中学习一个月,我抽不开身啊!”小兰说出自己的难处。 “机会难得,我希望你能克服困难,不就是一个月吗?熬一熬就过去了!车医生,这没有编制的医生可是没有保障的,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两天后你给我答复!”彭院长说道。 小兰点了点头,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 小兰不是圣人,她内心也渴望能够转正。如果转正了,家里的生活条件就会有所改善,自己也可以一心一意行医治病,而不用像原来那样还得下地劳动,只有空闲时间才能给病人看病。 可这次被推荐的五十个人,要在西登进行一个月的封闭培训,中途不能请假,否则就算自动放弃。 姥姥年岁大了,帮衬着小兰还可以,要是独自一个人伺候老少一个月,小兰根本不放心,她也不好意思跟姥姥开口。 小兰内心矛盾,身边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所以下班后有些心不在焉,把饭都烧糊了。 “小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姥姥看出了小兰肯定有心事。 小兰哪肯告诉姥姥实情,于是赶紧摇头否认。 到了晚上,小兰躺在炕上,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最后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机会,尽管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小兰为了推荐名额的事情睡不着觉,安景海同样也为了这件事睡不着。 别看他答应了袁虹,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个卫生院现在还是彭院长说了算,可是他不想让袁虹小瞧,那样他想再占袁虹的便宜就根本不可能了。 安景海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从小兰身上下手,只要小兰放弃了,那这个名额肯定就是袁虹的了。 至于承诺书,安景海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要彭院长一退休,卫生院还不是他说的算,所以即使袁虹已经回到村里当村医,他还是很容易就把袁虹调上来。 安景海断定别人肯定不会有人跟袁虹抢这个名额,因为他们年纪大,去了培训班也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最后回来岗位也丢了,袁虹有他,他们下去了再上来就基本不可能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小兰上班,安景海竟然直接摸到了小兰家大门口。 安景海在大门外一叫,小兰出来看见是他,心里很反感,但出于礼貌,还是把安景海让进了屋里。 “车大夫,你别多心啊,我路过这里,顺路上你家看看!你们家生活上有啥困难没有啊?要是有就和我说,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安景海假假惺惺。 小兰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第338章 龌龊交易 “我今天来呢,还有个事情跟你说,就是关于推荐名额的事。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和水平,应该得到这个名额,这一点上我和老院长的观点和意见不谋而合!”安景海虚伪地说道。 “可是大多数人却不认可这件事,所以就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这对要退休的老院长可不太好!”安景海一边说,一边点燃了一根烟。 “什么风言风语?”小兰秀眉轻蹙。 “唉,这些人联想太丰富!他们说你不够资格,可老院长却非要给你,那是因为你们有不正常的男女……,唉,不说了,我都说不出口。我是肯定不信这些谣言,可是还是有人相信,你说老院长临退休还要被人嚼舌根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安景海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 “这个名额我不要了!”小兰明白了安景海的意图,自己反正不准备去学习,索性直接告诉安景海算了。 “你看看,我就是闲聊,可没有让你把名额让出来的意思,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去最合适,要不你再想想!”安景海虚伪透顶。 “不用想了,安院长,你还有事吗?”小兰不想再听安景海叨唠。 安景海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很多招数没使,小兰就让出了名额,自己目的达到,立刻告辞离开了小兰家。 小兰上班后,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我想了一宿,我还是放弃这次机会,感谢您对我的培养!”小兰对彭院长说道。 “你不再想一想了?还有时间!”彭院长觉得很可惜。 “不用想了,谢谢院长!”小兰给彭院长深鞠一躬,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安景海一直盯着院长办公室,他看见小兰出来了,赶紧进了院长办公室。 “老院长,我来跟您汇报一下我最近的工作!”安景海满脸堆笑。 “你是奔这个来的吧?”彭院长太了解安景海,拿出抽屉里的推荐表。 “不是,不是!”安景海嘴里说着不是,却把推荐表拿了过去。 “你把推荐表给谁我不管,但我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个承诺书必须给我!”彭院长有些失落,自己好容易给小兰创造个机会,结果还被小兰拒绝了。 彭院长觉得反正这个推荐表给谁最后都没用,都是被淘汰的命运,所以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推荐表给安景海,这样万一谁有意见,推荐表是安景海安排的人选,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景海把推荐表拿到手,赶紧从院长办公室退出来,以免彭院长后悔。 一个小时后,袁虹来到了安景海的办公室。 袁虹把门关好,腻声说道:“海哥,你找我有事啊?” 安景海把推荐表往袁虹眼前一晃。 “海哥,你真好!”袁虹将身体靠在安景海后背,伸手去拿推荐表。 “别着急,早晚是你的!”安景海把推荐表迅速装进抽屉,袁虹抓了个空。 安景海老奸巨猾,不见兔子不撒鹰,袁虹心里暗骂,但脸上却露出妩媚的笑容:“海哥,你太坏了!” “你嫂子前天回娘家了,我衣服坏了,也没有人帮我缝一下!” “你闺女不会帮你缝吗?” “她现在住 校,啥都指不上!” “哦,那我帮你缝,不过缝好了,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我哪是那种人?要是你缝得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两个人的话要是外人听见,还以为在聊家常,安景海告诉袁虹老婆不在家,袁虹则问他的女儿在不在家,这一问一答就把两人的交易说好了。 小兰并没有受到推荐表的影响,在工作上依然保持着积极和热情。 上午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领着一位老人慕名来看颈椎病,指明让小兰来看。 小兰经过认真检查,给老人做了针灸治疗,同时又给他开了汤药。老人经过治疗后,感觉非常好,一直夸赞小兰,中年人也露出赞许的微笑。 老人的颈椎病需要针灸一周,中年人面露难色。 “车医生,我工作太忙,只能让我的父亲住院治疗,可是你们医院有没有食堂,这可怎么办呢?”中年人问小兰。 小兰想了想说道:“大爷,你要是不嫌弃,我从家里给你带饭,不过我们家伙食不好,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我能吃得下!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享福的!”老人赶紧表态。 “车医生,你放心,最后我会给你伙食费!”中年人感激地说道。 “哎呀,家里的粗茶淡饭给啥钱?只要大爷不嫌乎就行!”小兰摆手拒绝。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收钱,我只能把我爸拉回西登去了!”中年人还挺讲原则。 “你从西登过来的?”小兰很吃惊。 “哦,那个你不要钱 我真把我爸拉回去了!”中年人说漏了嘴,赶紧转移话题。 “好,要钱!”小兰笑着答应,实际上还是没想最后收老人的钱。 中年人走了,把老人留在了卫生院。 小兰下班后,做好了晚饭,特意给老人送了过去,老人边吃边赞不绝口,夸小兰是穆桂英,能文能武,把小兰夸得俏脸通红。 天渐渐黑了起来,袁虹用纱巾把自己包得让人看不出来模样,偷偷溜进了安景海家里。 安景海早就等着袁虹,见袁虹进来,一把搂住她,扯开纱巾就去亲袁虹。 袁虹一边推拒,一边说道:“急什么,赶紧把灯关了!” 灯熄了…… 事毕,袁虹穿戴整齐,伸手说道:“推荐表呢?” 安景海把包拿过来,打开后叫道:“你瞧我这记性,我把推荐表落办公室抽屉了!” 袁虹的脸当时就变了,她冷冷地说道:“姓安的,你是不是耍我?” “我哪敢啊?我明天一定把推荐表带回来,绝对不骗你!”安景海满脸堆笑。 “你的意思我明天还得来帮你缝衣服呗?”袁虹脸色难看。 安景海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杜十娘了?是不是我明天还得给你带些金银财宝啊?我告诉你,你敢耍我,你这卫生院院长就干到头了,我明天就去检举你,大不了我回家种地!”袁虹急了。 “你看你急啥啊?我将来当院长的时候,是不是缺一个副院长?”安景海不紧不慢地气说道。 袁虹一听,顿时没了脾气。 第339章 站住!道歉 袁虹不得不屈服,因为她即使转正了,还是要回到卫生院工作,还是归安景海领导。 她想上进,那必须要给安景海“缝衣服”,她有了第一次,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但是她不能让安景海得到太容易,那样安景海很快就会厌倦,她的砝码就会越来越轻,她可不想这样。 所以袁虹决定明天不过来,但是她却当着安景海的面连连点头,临走还给安景海抛了媚眼。 第二天一早,小兰就把老人的早饭送了过来,老人很高兴,告诉小兰他叫李大白,是西登公安局退休的老干部。 李大白认识崔喜,因为他曾是袁雷专案组的顾问。老人家很喜欢崔喜,喜欢这个阳光正直的小伙子,所以两个人闲暇时候总在一起聊天,也从崔喜的口中知道了小兰,知道小兰有精湛的针灸技艺。 李大白最近颈椎病很严重,甚至影响到走路,他看了很多地方,结果都不理想,这才想起崔喜口中的小兰。 儿子带着李大白到了明德一打听,才知道小兰已经调到卫生院工作,这才指名道姓让小兰来治他的病。 “小姑娘,有对象没有啊?”李大白和小兰闲聊。 “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李大爷,你晚上想吃什么啊?”小兰笑了笑,不想聊这个话题。 “你这孩子,还害羞了!晚上你做啥,我吃啥,啥都好吃!”李大白很喜欢小兰。 中午休息的时候,小兰找到了崔喜。 “哎呀,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去看小松,这个星期天我去看他,给他买点好吃的!”崔喜看见小兰不好意思地说道。 “喜子哥,你认识李大白吗?” “李大白?李大白?你是说西登退休的老局长李大白吗?” “应该是他!” “怎么?你认识他?”崔喜很奇怪。 “他就在卫生院呢,是来治颈椎病的!” “是吗?赶紧领我去找他!”崔喜很高兴。 崔喜去卫生院看望李大白,李大白看见他非常高兴,他拉住崔喜的手笑着说道:“我怕你太忙,就没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怪您啊,来明德不通知我,您这是把我当外人啊!”崔喜笑着说道。 “臭小子,学会贫嘴了!晚上要是没事,咱爷俩儿喝两盅!” “行啊,您接您到我那,喝完了就住我那里,明早再把您送回来!”崔喜热情邀请。 “那可不行,李大爷正吃中药呢,可不能喝酒!”小兰赶紧阻拦。 “好好好,不喝不喝,就聊天行不行啊,车大夫?”李大白笑着说道。 ……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崔喜把李大白接到自己的宿舍。 “有没有酒?”李大白看着桌上几个小菜说道。 “您不说你不喝吗?”崔喜笑着说道。 “这几天嘴里能淡出鸟来,你小子赶紧给我弄酒去!”李大白一点都不客气。 “你看这是什么?”崔喜从怀里掏出一瓶鹿鸣春白酒。 “还是你小子了解我!”李大白喜笑颜开。 两个忘年交一边吃喝,一边聊着。 “我看小兰那孩子不错,和你挺般 配的!”李大白乱点鸳鸯谱。 “老局长,您这可是把我难住了!”崔喜笑着说道。 “咋地?你嫌小兰个子矮吗?告诉你,秤砣小压千斤,小兰这孩子有内秀,配得上你!” “小兰是我妹妹,她结拜的姐姐康静和我才是一对,我们已经订婚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兰有没有对象呢?” “今年刚离婚!” “怪不得我今天问她,她不爱说呢!” “老局长,袁雷判了吗?”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气得我差点吐血!” “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不知道袁雷有啥硬关系,居然只判了三年半!” “什么?三年半?这不是胡闹吗?” “谁说不是呢!可惜我退了,说话不好使了,不然我非得找他们要说法去!” “不行,我明天就去西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用!梁辉找了几次了,根本没用!” “关键是凭啥判的啊?这简直太离谱了!” “这件事你根本管不了,你就别伸头了!我问你,你这次调到刑警队,怎么又给退回来了?上次我在街上碰到梁辉,我问他,他支支吾吾地也没说明白!” “我也说不明白!不管因为啥,反正回来了,在哪都是工作!来老局长,干了!” “干了!” …… 崔喜听到袁雷被判的结果,心里很窝火,而在家中等袁虹的安景海也很窝火。 > 安景海从天擦黑就开始翘首以盼,期待着袁虹的到来,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这让他抓心挠肝,心里痒痒得无处安放。 安景海一直等到半夜,袁虹也没有来,气得安景海把收音机都摔了,自言自语地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第二天一早,安景海带着黑眼圈气冲冲地去上班,想找袁虹算账,结果袁虹还没到。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背书包的半大小子,他找到安景海,脆生生地说道:“我老姑让我跟你请个假,她昨天想去缝衣服,半道把手扎了,所以让我跟你请个假!” 半大小子说完,不等安景海有所表示,直接就跑了。 “半道把手扎了?啥意思啊?袁虹这娘们儿跟我玩什么鬼画符?……”安景海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安景海昨晚没泄火,今天袁虹又请假,他心情不好,老脸拉得挺长,和人说话的时候,就跟吃了枪药一样。 小兰正在给老局长李大白针灸的时候,安景海走了过来,他抽着脸说道:“小车,你去供销社给我买盒烟去!” “我正针灸呢,离不开,你找别人吧!”小兰不卑不亢。 “我靠!你他妈的刚来几天啊,就敢直接顶撞上级?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也行,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安景海嘴巴很臭。 “这位同志,你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然后给车医生赔礼道歉!”还没等小兰说话,李大白瞪着安景海冷冷地说道。 李大白自带气场,说出话来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安景海本想怼回去,可还是有些心虚,转身就想走。 “站住!道歉!” 第340章 怀恨在心 安景海虽然有些惧怕李大白,但这里毕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如果太软了,肯定会让其他人看轻,于是他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我说老头,你是干嘛的?你看你的病,我训我的下属,跟你有啥关系?” “训下属?你这是侮辱人!这里不是你家的宅门,车医生也不是你雇的丫鬟,你们都是平等的,凭啥听你骂骂咧咧,吆五喝六的?赶紧道歉!”李大白不顾身上还有银针,坐起身来。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安景海被李大白气场震慑,想拔腿开溜。 李大白“砰”地一下抓住安景海的手腕,他的大手就像老虎钳子一样,安景海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 “道歉!”李大白不怒自威。 “跟你有啥关系?我就不道歉!”安景海看有医生护士围过来,不肯示弱。 “啊……,疼死我了,松开!“安景海的话音刚落,李大白手上一较劲,安景海立刻大声痛呼起来。 “李大爷,你身上还有银针呢,快点躺下!”小兰劝道。 “就是啊,老爷子,你消消气,把人松开再说!”有人也出言劝说。 “赶紧道歉,不然我捏碎你的骨头!”李大白不听劝说。 “快去报告派出所崔所长,就说卫生院有人捣乱!”安景海大声喊道。 “啊……啊……啊……”安景海的手被李大白攥住,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再不道歉,我可真捏碎你的骨头!”李大白再次警告。 安景海实在忍受不住,只能屈服:“我刚才说的都是放屁,对不起车医生!” “大点声,听不见!”李大白说道。 安景海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不敢不从, 只好又大声说了一遍。 “还是听不见!”李大白没有松手。 安景海只好用尽力气又喊了一遍。 李大白这才放手,安景海活动活动手指,看着周围围观的人,咆哮道:“看什么看,该干啥干啥去!” 安景海说完,眼睛露出羞愤之色,狼狈不堪地回了办公室。 安景海想要抽烟,拿起烟盒,里面一根烟都没有,他气急败坏地把烟盒摔到地上,口中骂道:“老不死的,我饶不了你!还有你,小矬子,你这工作干到头了!” 过了一会儿,崔喜被人找到了卫生院,在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后,找到安景海。 “安院长,你没啥事吧?” “怎么没啥事?我这骨头肯定折了,你必须把那个死老头抓起来!”安景海大声嚷嚷着。 “他有名字,叫李大白,是我们公安局的老局长!”崔喜皱着眉头说道。 安景海一愣,没有想到老头来头不小,但一想老头已经退休了,于是叫嚣着喊道:“那他更应该遵纪守法,崔所长,你必须把这个暴徒抓起来!” “抓不了!” “为啥啊?” “因为老局长下手有分寸,你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啊,车大夫是我妹妹,就是老局长不收拾你,我也不会饶了你!”崔喜话语冰冷。 “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安景海没有想到崔喜会说出这样话。 “我 尊重我这身制服,可脱下制服我就是老百姓,谁欺负我妹妹,我就要替她出头!”崔喜说完,不再搭理安景海,径直走了。 崔喜走了,安景海气得脸成了猪肝色,他骂道:“今天真是中了邪,袁虹给我来个鬼画符,矬子顶撞我,死老头差点把我手废了,姓崔的还来威胁我,我怎么他妈的这么倒霉啊!” 安景海刚骂我,就有人来喊他,让他去院长办公室。 “我刚从公社开会回来就听说你跟患者动手,你是怎么回事啊?”彭院长脸色很不好看。 ?? “哪是我跟患者动手,是那老头把我的骨头差点捏碎了!”安景海觉得自己冤枉极了。 “好了好了,不管谁捏谁,和患者动手就不对,回去写个检查,明早上交给我,记住写深刻点!”彭院长根本就不听安景海解释。 安景海差点哭了,他气鼓鼓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撒气地一脚踢向凳子,结果疼得他龇牙咧嘴,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安景海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么倒霉就是赖小兰。要是她痛痛快快去买烟,根本就没有后面的事,现在卫生院是彭院长说得算,他不能把小兰怎么样,可早晚他会上位,到了那时候,他岂能让小兰有好日子过。 小兰再普通不过的一次拒绝竟然让安景海怀恨在心,也为她埋下了隐患。 安景海好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拎了两瓶罐头,直接去了袁虹家里。 袁虹已经结婚两年了,丈夫名字叫林杰,是个民办老师,两个人自己单过,至今没有孩子。 袁虹看安景海来了,没有意外,她态度冷淡,连招呼都没打。 “袁虹,林杰干啥去了?”安景海问道。 “你是找我还是找他?”袁虹眼睛一翻。 “看你说的,当然是找你!听说你手扎了,我特意拎两瓶罐头来看你,你衣服没缝怎么还把手扎了?”安景海一边说一边往袁虹身边凑。 “停!”袁虹伸手一指安景海。 “干啥这么严肃啊?你到底咋地了?”安景海了露出巴结的笑容。 “我来那个了!”袁虹说道。 “那个?哪个?哦,我知道了!”安景海明白了袁虹说的是什么。 “不过那个和手被针扎了有啥关系?”安景海不解地问道。 “这还不明白吗?手扎了缝不了衣服,那个来了我还去你那有啥用?”袁虹说得很直接。 安景海四下看了看,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别的没啥关系!”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袁虹白了安景海一眼。 “啥都瞒不住你!那你那个啥时候能完事?”安景海还是关心那个问题。 “那得看心情!”袁虹说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前天把推荐表忘带回家里你生气了,今天你也不用生气了,我把推荐表给你带来了!”安景海从包里拿出推荐表。 “你还是给别人吧!”袁虹假装推了一下。 “必须是你的!”安景海又往前递去。 袁虹接过推荐表,仔细看了看,然后赶紧锁到柜子里。 安景海色眯眯地看着袁虹,刚要动手动脚,袁虹忽然用手往外一指。 第341章 奇葩约定 安景海顺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袁虹的丈夫林杰正往屋内走来。安景海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林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这一整天的运气也太差了! “那我回去了!”安景海没有心思在待下去。 “等我那个走了,我去你家找你!”袁虹一边抛媚眼一边小声说道。 “再说吧!”安景海知道过两天老婆就回来了,袁虹再去就不方便了。 “回来了!”安景海一出房门和林杰走了顶头碰,他硬着头皮打招呼。 林杰只点了点头,就直接进了屋子。 林杰看炕桌上放了两瓶罐头,皱了皱眉说道:“他拎罐头来干什么?安景海一见好看的老娘们儿就走不动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少跟他腻乎!” “我倒想跟你腻乎,你跟我腻乎吗?你要是能耐,你帮我转正,要不就少来管我!”袁虹口气很差。 “袁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你多纯洁,现在你再看看你,就差拿着手娟在大门口摇人了!”林杰的火也拱上来了。 “林杰,你骂人可够损的!你说我是卖的,那你不就是活王八头吗?告诉你林杰,我不想跟你吵,你少跟我来劲,咱俩都说好了,谁也不管谁,你现在跟我嘚瑟啥?”袁虹一点也不肯让步。 林杰没再说话,把房门使劲一摔,气鼓鼓地走了。 “自己不行,还管着我,连个孩子都要不上,真是个废物!”袁虹看着林杰远去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着。 林杰会写诗,人也文质彬彬的,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他很挑剔,但他们家条件一般,他又是个民办老师,结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两个老人一商量,就准备把袁虹嫁给林杰。 但是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林杰始终不能突破心里障碍,并不是他不行,只是跟袁虹不行,而袁虹跟林杰在一起也觉得别扭,根本没有那种意思。 两人曾商量离婚,可只是试探地在林凤武面前提了一嘴,林凤武就大发雷霆,两个人在林凤武面前心里都有阴影,都特别怕他,离婚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两个人毕竟都年轻,都会有正常的需要,于是两个人就定了一个奇葩的约定:两个人不离婚,但不限制对方和别人亲热,只要不领到家里就行。 可话是这么说,每当林杰看见袁虹和别的男人有亲昵动作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在被羞辱。 袁虹也不是胡搞的人,想和她好的人,必须是有用的人,这个女人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的目标是脱离农村,去西登县医院当一名医生。 到了那时候,她去了县城,远离林凤武,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林杰离婚,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然后相 夫教子,做一个本分居家的小女人。 所以袁虹对这个推荐表志在必得,就是安景海搞不定,她也会让另一个人帮她拿到这个推荐表。 至于到了学习班,她肯定会好好学习,而且她觉得只要进了学习班,她就会找到进入前五的机会,只要负责出题判试卷的是男人! 林杰哪知道袁虹内心这些另类的想法,他注定是袁虹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第二天中午,李大白的儿子来看他,结果正好被彭院长看见了。 彭院长很吃惊,因为李大白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县卫生局的局长李潼。 “李……”彭院长刚要打招呼,却被李潼摇头制止。 过了一会儿,李潼亲自来到彭院长办公室。 “李局长,您父亲到这来看病,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彭院长赶紧沏茶倒水。 “彭院长,我带我爸爸来看病是私事,就不应该惊动你们,以后也要这样!”李潼话语诚恳,绝对不是摆样子唱高调。 “我下午还得回去,中午我请客,就在你们公社那个饭店吃,你叫着车医生,我和我爸爸随后就到。说好了我请客,千万别争啊!”李潼说完回病房去了。 局长请客,彭院长哪敢怠慢,赶紧叫上小兰,忙不迭地去了饭店,嘱咐厨师今天做菜的时候用点心。 过了一会儿,李大白父子还有崔喜过来了。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感谢车医生,她是我见过最负责,最优秀的医生,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李潼毕恭毕敬。 小兰不知道李潼的身份,所以也很随意地和李潼碰了一杯水。 崔喜是李大白特意叫过来的,他就是喜欢这个小伙子,所以吃好吃的不能落了他。 李大白当着大家的面先把小兰一顿夸,然后又把崔喜一顿夸,弄得小兰和崔喜都有些不好意思。 彭院长忽然灵机一动,叹了口气说道:“车医生是不错,可惜还是个村医的身份,不知道哪天卫生院不缺人,她就得回去种地,可惜啊可惜!” 李潼没说话,偷偷观察小兰。 “没事,在哪不都是给人看病吗?李大爷,以后我要是回小砬子屯了,你就住我们家,我还能给您针灸!”小兰的话语如春风拂面。 “好,这丫头和喜子一个脾气,我喜欢!”李大白点头称赞。 “你们卫生院不是有推荐名额吗?我觉得这样的名额就应该给车大夫这样的大夫!”李潼问彭院长。 “可惜车医生家里负担重,一个月的封闭学习她有困难,所以这个名额给了别人!”彭院长边摇头边叹息。 崔喜听完,眉头紧皱,而李潼若有所思,也没有表态。安景海顺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袁虹的丈夫林杰正往屋内走来。安景海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林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这一整天的运气也太差了! “那我回去了!”安景海没有心思在待下去。 “等我那个走了,我去你家找你!”袁虹一边抛媚眼一边小声说道。 “再说吧!”安景海知道过两天老婆就回来了,袁虹再去就不方便了。 “回来了!”安景海一出房门和林杰走了顶头碰,他硬着头皮打招呼。 林杰只点了点头,就直接进了屋子。 林杰看炕桌上放了两瓶罐头,皱了皱眉说道:“他拎罐头来干什么?安景海一见好看的老娘们儿就走不动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少跟他腻乎!” “我倒想跟你腻乎,你跟我腻乎吗?你要是能耐,你帮我转正,要不就少来管我!”袁虹口气很差。 “袁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你多纯洁,现在你再看看你,就差拿着手娟在大门口摇人了!”林杰的火也拱上来了。 .??. “林杰,你骂人可够损的!你说我是卖的,那你不就是活王八头吗?告诉你林杰,我不想跟你吵,你少跟我来劲,咱俩都说好了,谁也不管谁,你现在跟我嘚瑟啥?”袁虹一点也不肯让步。 林杰没再说话,把房门使劲一摔,气鼓鼓地走了。 “自己不行,还管着我,连个孩子都要不上,真是个废物!”袁虹看着林杰远去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着。 林杰会写诗,人也文质彬彬的,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他很挑剔,但他们家条件一般,他又是个民办老师,结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两个老人一商量,就准备把袁虹嫁给林杰。 但是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林杰始终不能突破心里障碍,并不是他不行,只是跟袁虹不行,而袁虹跟林杰在一起也觉得别扭,根本没有那种意思。 两人曾商量离婚,可只是试探地在林凤武面前提了一嘴,林凤武就大发雷霆,两个人在林凤武面前心里都有阴影,都特别怕他,离婚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两个人毕竟都年轻,都会有正常的需要,于是两个人就定了一个奇葩的约定:两个人不离婚,但不限制对方和别人亲热,只要不领到家里就行。 可话是这么说,每当林杰看见袁虹和别的男人有亲昵动作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在被羞辱。 袁虹也不是胡搞的人,想和她好的人,必须是有用的人,这个女人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的目标是脱离农村,去西登县医院当一名医生。 到了那时候,她去了县城,远离林凤武,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林杰离婚,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然后相 夫教子,做一个本分居家的小女人。 所以袁虹对这个推荐表志在必得,就是安景海搞不定,她也会让另一个人帮她拿到这个推荐表。 至于到了学习班,她肯定会好好学习,而且她觉得只要进了学习班,她就会找到进入前五的机会,只要负责出题判试卷的是男人! 林杰哪知道袁虹内心这些另类的想法,他注定是袁虹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第二天中午,李大白的儿子来看他,结果正好被彭院长看见了。 彭院长很吃惊,因为李大白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县卫生局的局长李潼。 “李……”彭院长刚要打招呼,却被李潼摇头制止。 过了一会儿,李潼亲自来到彭院长办公室。 “李局长,您父亲到这来看病,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彭院长赶紧沏茶倒水。 “彭院长,我带我爸爸来看病是私事,就不应该惊动你们,以后也要这样!”李潼话语诚恳,绝对不是摆样子唱高调。 “我下午还得回去,中午我请客,就在你们公社那个饭店吃,你叫着车医生,我和我爸爸随后就到。说好了我请客,千万别争啊!”李潼说完回病房去了。 局长请客,彭院长哪敢怠慢,赶紧叫上小兰,忙不迭地去了饭店,嘱咐厨师今天做菜的时候用点心。 过了一会儿,李大白父子还有崔喜过来了。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感谢车医生,她是我见过最负责,最优秀的医生,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李潼毕恭毕敬。 小兰不知道李潼的身份,所以也很随意地和李潼碰了一杯水。 崔喜是李大白特意叫过来的,他就是喜欢这个小伙子,所以吃好吃的不能落了他。 李大白当着大家的面先把小兰一顿夸,然后又把崔喜一顿夸,弄得小兰和崔喜都有些不好意思。 彭院长忽然灵机一动,叹了口气说道:“车医生是不错,可惜还是个村医的身份,不知道哪天卫生院不缺人,她就得回去种地,可惜啊可惜!” 李潼没说话,偷偷观察小兰。 “没事,在哪不都是给人看病吗?李大爷,以后我要是回小砬子屯了,你就住我们家,我还能给您针灸!”小兰的话语如春风拂面。 “好,这丫头和喜子一个脾气,我喜欢!”李大白点头称赞。 “你们卫生院不是有推荐名额吗?我觉得这样的名额就应该给车大夫这样的大夫!”李潼问彭院长。 “可惜车医生家里负担重,一个月的封闭学习她有困难,所以这个名额给了别人!”彭院长边摇头边叹息。 崔喜听完,眉头紧皱,而李潼若有所思,也没有表态。 第342章 善良人运气不会差 吃完饭后李潼把账结了,小兰和彭院长先回了卫生院,崔喜还有李大白父子在饭店聊了很久才分开。 日子平淡如水,转眼又过去了几天。 这天小兰下班一进屋,看见屋里的两个人,立刻高兴地喊道:“大娘,雨琳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崔喜的母亲和他的二姑崔雨琳。 “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是不是,臭小子?”崔雨琳抱着小松又啃又亲。 “我是来串门的!自打我上回从你这走都挺长时间了,大娘都想你了!来让大娘看看,嗯,都瘦了!”崔喜娘拉着小兰手,上下打量。 “这回我可有伴了,你可得多住一阵子!”姥姥端着面盆走了进来,笑着对崔喜娘说道。 “嗯,我这次可得住够了,省得回去想你们!”崔喜娘也笑着说道。 家里来了客人,小兰赶紧张罗做饭,两个老太太也跟着忙乎,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大家边吃边聊,非常热闹。 “姥姥,大娘来了,你过两天就回去吧,你再不回去,黄大哥和小仙儿姐该有意见了!再说离五一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得帮着他们张罗结婚的事了!”小兰劝姥姥回去。 “他们现在如胶似漆的,我可不回去当电灯泡!”姥姥笑道。 “你可快回去吧,你把你的退休金都搭在孩子身上了,他们都吃馋了,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养了!”小兰跟姥姥开玩笑。 “小兰,我得跟你商量个事儿!”崔雨琳接过话茬。 “嫂子,你跟我客气啥?有事你就说呗!” “你大哥想小松想得挺厉害,可他那个破站长工作还挺忙,没时间 来看儿子,所以我想把小松领我们家待几天,我把小雨也领着!” 小兰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我不去,我要跟姥姥玩!”小雨特别黏姥姥。 “小雨,小松去我们家你放心吗?我有时候出去干活,我还得指望你帮我看小松弟弟呢!”崔雨琳柔声问小雨。 小雨内心斗争了了一会儿,脆生生说道:“让我看着弟弟,我跟你去!” “小雨可真懂事!”崔雨琳摸了摸小雨的脸蛋儿夸赞道。 “小雨,你去了婶子家要听话,好不好?”小兰叮嘱小雨。 “好!”小雨回答得很干脆。 第二天一早,小兰送崔雨琳去了明德车站,崔雨琳抱着小松领着小雨坐早上的大客走了。 又过了两天早上,李大白出院回西登了,临走的时候他把家里地址留给了小兰,嘱咐她遇到困难就去找他。 小兰送走了李大白,回来收拾病床的时候,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些钱还有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两个字——饭钱! 小兰根本就不想要饭钱,可李大白人已经走了,只能找机会再把钱还给他了。 小兰正在忙着,彭院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看看这是什么?”彭院长从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小兰。 小兰接过来一看,立刻愣住了,她纳闷地问道:“推荐表不是给袁大夫了吗?难道您给要回来了?” “她表格都填完了还要什么?你仔细看看!”彭院长摇了摇头。 小兰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她手中的表格几乎没有填写,只有姓名一栏上已经填上了她的名字。 “这是咋回事啊,彭院长?”小兰很奇怪。 “你的名字是卫生局填写的,这是特意给你补发的推荐表!”彭院长面露微笑。 “你的这张表不占用卫生院名额,你不用写承诺书!”彭院长继续说道。 “可是我还是抽不开身啊!”小兰无奈地说道。 “据我所知,你儿子还有另一个小丫头被人接走了,崔喜的妈妈在你家里,你还抽不开身吗?”彭院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兰听彭院长一说,立刻明白了:无论是崔雨琳还是崔喜的妈妈都是特意来的,她们都是崔喜叫来的,就是为了给她解决后顾之忧而来。 “崔喜这小伙子就是订婚了,要不跟你一对儿有多好,他知冷知热的,真是个好小伙子!”彭院长感叹道。 “看您说的!”小兰脸一红。 “赶紧把表填了,然后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回去把家里事处理完,后天和袁虹一起去西登报道!”彭院长替小兰高兴。 “后天就走啊?这么急啊?”小兰还没有思想准备。 “早去早回!我也没啥送你的,就送你一个日记本和一管钢笔,你要好好学,别给我丢脸!”彭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日记本和一管钢笔。 彭院长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小兰深受感动,她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院长,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小兰从卫生院里出来,看着天空上的蓝天白云,还有绿意盎然的远山,她心情舒畅,觉得生活充满希望,她彻底从和虎老七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小兰捂着包里的推荐表,跑了起来,她就像欢乐的小鸟,在春天里自由飞翔,她一直压抑的青春骤然爆发,把活力和美丽尽情挥洒。 这一刻大山是鲜活灵动的,空气是香甜的,河水是欢快的,就连青草都散发着醉人的清香,树上的小鸟也对着她欢快吟唱,似乎在分享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小兰一口气跑到了派出所,直接闯进了所长办公室。 “哪来的疯丫头,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崔喜感受到了小兰的欢乐,于是开口逗她。 小兰没有说话,深深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啥呢?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崔喜赶紧去拉小兰。 “谢谢你,喜子哥!”小兰内心感激,眼眶湿润。 “哎哎哎!你可别在我这抹眼泪,我看着受不了!”崔喜笑着说道。 “赶紧回家去,把你的喜讯告诉我妈和姥姥!”小兰一进门,崔喜就知道小兰为啥这么高兴。 崔喜在李潼面前做了保证,他肯定会解决小兰的后顾之忧,而李潼爱惜人才,特意给小兰增加了一个名额,这才让彭院长的愿望实现,让小兰的机会失而复得。 崔喜和小兰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兄妹,两个人都是内心纯洁,喜欢为对方着想,这样的情谊实在难能可贵。 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差! 第343章 同学王颖 这次培训虽然很残酷,最后只给成绩最好的五个人转正,但就是这样的机会在基层卫生院几年才有一个人能够得到,所以小兰意外获得名额,她格外珍惜这次机会,她暗下决心:不管最后能不能转正,自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学习,不让帮助她的人失望。 小兰高高兴兴回到家,把好消息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跟着高兴,姥姥更是高兴地去供销社买了一块布料,说什么也要亲手给小兰做身新衣服。 后天就要离开家了,小兰抓紧时间把能想到的活赶紧干了,然后去小队部找到小成子,把好消息告诉了他。 小成子听了打心眼里替小兰高兴,还拿出了十块钱递给小兰,说道:“穷家富路,这点钱你带上!” “培训班管吃管住,而且是封闭管理,有钱也没地方花去,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有啥重活,就得麻烦成子哥帮忙了!”小兰不肯收钱。 “家里的事有我,你就放心吧!”小成子满口答应。 从小队部回来,小兰特意来到杜王母的房间,把整个屋子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又不顾杜王母的反对,给他洗了头,剪了指甲,还烧了热水给杜王母洗脚。 “尽人事听天命,你尽力就好,无需纠结结果!”杜王母叮嘱小兰。 “我知道师父!我文化低,底子薄,我会努力学习,结果我不去想!” 时间转瞬即逝,在小兰忙忙碌碌中,到了小兰出发报到的日子。 小兰没有让大家送,一个人背着行李和包裹去了明德车站等去往西登的大客车。 小兰到了一会儿,袁虹背着行李拎了个大包也赶到了车站。 “车医生,你这是要去西登办事吗?”袁虹并不知道小兰也获得了培训的资格。 “我也是去参加培训的,咱俩马上就是同学了!”小兰挺高兴能和袁虹一起去学习,毕竟两个人熟悉,到了培训班能有个伴儿。 袁虹皱了皱眉头,她很奇怪小兰是怎么得到培训资格的,但她却没有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儿,彭院长和安景海也来了,他们是代表卫生院来送袁虹和小兰的。 小兰获得培训资格的事安景海也不知道,他还以为小兰是来送袁虹的。 “你怎么在这儿?马上就要上班了,你赶紧回去吧!”安景海看见小兰就烦。 “她回哪去啊?她是和袁虹一起去培训的,这一个月都不会来上班了!”还没等小兰说话,彭院长接过话茬。 “什么?咱们卫生院有两个名额,我为什么不知道?”安景海有些不高兴。 “我还需要向你汇报吗?”彭院长懒得和安景海解释。 安景海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但视线转到袁虹身上,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袁医生,这次培训我们卫生院就靠你撑门面了,你可要争气哦!”安景海话里有话,抬高袁虹的同时看轻小兰。 袁虹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安景海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袁虹。 “哎呀,安副院长太客气了,这不 太好吧?你还是拿回去吧!”袁虹嘴里推辞,手上却把钱拿了过去,还偷偷给安景海抛了个媚眼。 在彭院长和安景海的目送中,小兰和袁虹坐上了大客车,渐渐远去。 两个人在西登下了车,按照地址找到了这次培训的地点。 县卫生局把这次培训的地点定在了离火车站不远的老三中。 老三中新建了学校,老校区就成了各单位培训的基地,小兰和袁虹到了校门口,有个年轻的男老师把她们领到了宿舍门口。 “你们先把床铺收拾好,然后在宿舍等通知!”男老师交代完就走了。 小兰进了宿舍,发现有三个女同学在宿舍里正在闲聊。 宿舍里的床铺是上下铺,东西靠墙各放了两张床,一个宿舍看起来要住八个人。 “我是金星公社的王颖,她们是平冈公社的赵小娟和桦树公社的杨大雁!”三个女同学中一个梳五号头的圆脸姑娘站起身来做介绍。 “我是明德公社的车满凰!” “我也是明德公社的,我叫袁虹!” 小兰两人也做了自我介绍。 这些人都是来自农村的卫生院,背景都一样,所以几个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这床上都贴着名字,按照名字铺自己的床铺就行了!”王颖是个热心肠。 小兰仔细查看床铺的名字,果然每个床铺上都写着名字,她和袁虹被分到靠窗东侧上下铺,小兰是下铺,袁虹是上铺。 “车满凰,我睡觉不老实,咱俩换下位置呗?你睡上铺,我睡下铺 !”袁虹不愿意每天爬来爬去,就打上了小兰的主意。 “她个子小,上下床不方便,我觉得还是你睡上铺合适!”王颖觉得袁虹有些欺负人。 “我们自己调铺位,跟你有啥关系?我又没跟你换!”袁虹不高兴地说道。 “来了咱们就是同学,就不能搞特殊,你明明写的是上铺,为啥要睡下铺?”王颖是个较真的人。 “我都说了我睡觉不老实,掉下来怎么办?”袁虹觉得王颖纯粹是多管闲事。 “那你去找老师换啊,看看老师给不给你换?大家来是来学习的,又不是享福来了,哪那么多事啊?”王颖有些看不上袁虹。 “好了大家不用争了,我愿意睡上铺!”小兰不想看到大家刚来就发生矛盾。 “你看看,人家自己愿意,你就是多管闲事!”袁虹得意地说道。 “你……”王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心没好报,装好人!”王颖觉得小兰一点原则性没有,瞪了小兰一眼。 小兰觉得在哪睡都一样,却没有想到让王颖误会了,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于是就没有吭声。 小兰和袁虹收拾好床铺,和其他三个人一起等老师的通知。 这时候,宿舍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三个年轻的姑娘,每个人都背着行李。 王颖一打量,发现三个姑娘穿着打扮好像是城里人,脸上也露出拒人千里的表情,于是就没有主动搭腔。 三个人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床位,其中一个高个子姑娘皱眉说道:“怎么不靠窗啊?这怎么睡?” 第344章 有色眼镜 “就是啊!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把这些人分到靠窗的床铺,让咱们靠着门!”随行的一个姑娘附和道。 “行啊,咱们是来学习的,住哪都一样!吴璐,史良芹,你们俩赶紧铺床吧!”另外一个瓜子脸的姑娘说道。 “魏芳芳,你也太好说话了,这一住就是一个月,靠着门睡觉我根本睡不踏实,我高低不能住在门后边!”高个子姑娘吴璐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下铺的袁虹和小兰。 “我也睡不着!”史良芹随声应和。 魏芳芳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写着自己铺位的床上,开始铺床。 吴璐走到袁虹的铺位前,看了看上下铺上贴的名字,念道:“明德公社车满凰,明德公社袁虹!” ?? “你们谁叫车满凰,谁叫袁虹?”吴璐问道。 袁虹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吴璐,没有搭理她,小兰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于是说道:“我叫车满凰!” “哦,车满凰,你住下铺吧?咱俩换一下铺位!”吴璐说得很轻松,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我住下铺,我不换!”袁虹冷冷地说道。 “这样吧,你们俩和我们俩换一下,不让你们吃亏,一人给你们十块钱!”史良芹也凑了过来。 “给多少钱也不换,你们该干啥干啥去!”袁虹态度强硬。 “你一个农村来的老娘们儿,脾气还挺大!我们是县医院的,理所应当住靠窗的铺位,我不是跟你们商量,懂吗?”吴璐颐指气使地说道。 “你说谁是老娘们儿?你是不是有病?”袁虹横眉立目,从床铺上站起来,直视吴璐。 “你不是老娘们儿还是老 爷们儿啊?我看你才是真有病!良芹,别跟她们废话,换床!”吴璐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行李扔到袁虹的铺位上。 史良芹也将自己的行李扔到上铺,然后把小兰的被子抱到靠门的上铺上面。 王颖本来看不上袁虹和小兰,但吴璐和史良芹的霸道行为让她实在看不过眼,于是对吴璐说道:“你们俩个想要换铺位,去找班主任啊,哪能逼着人换?” “换不换跟你有啥关系?”吴璐瞪了王颖一眼。 吴璐的话音未落,袁虹已经把她的行李直接扔到了地上。 “捡起来!”吴璐的声音带着煞气。 袁虹把头拧向一边,根本不搭理吴璐。 “我打死你个乡巴佬!”吴璐伸手去揪袁虹的头发。 袁虹也不示弱,吴璐抓住她头发的同时,她也抓住了吴璐的头发,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史良芹一看两个人动了手,直接加入战团去打袁虹。 小兰对吴璐两个人的霸道行为也很反感,她看史良芹动了手,赶紧伸手去拉。 尽管小兰个子矮,但力气一点也不比史良芹小,她把史良芹使劲往外推,史良芹被推得接连后退。 “魏芳芳,赶紧帮我打这个小矬子!”史良芹大声呼喊魏芳芳。 “都一个宿舍住着,打什么架啊?赶紧都别打了!”魏芳芳赶紧从上铺下来,过去拉小兰和史良芹。 王 颖、赵小娟和王大雁也赶紧过去拉袁虹和吴璐。 小兰和史良芹很快就被拉开了,可袁虹和吴璐互相抓着头发,根本就拉不开。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魏芳芳看叫喊没用,气得一跺脚,跑出去找老师去了。 袁虹虽然没有吴璐个子高,但是她很会打架,吴璐的脸被她挠了好几条血道子,而自己的脸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打死你这个土老帽!”史良芹看魏芳芳走了,冷不丁踢了小兰一脚。 小兰虽然性格温和,不愿意和别人发生冲突,但她并不软弱,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见史良芹又冲了过来,直接一头撞向史良芹。 这一招是小兰的必杀技,史良芹大意之下,被小兰撞个正着,她被撞翻在地,脑袋撞到床角上,顿时流出血来。 史良芹下意识地一摸脑袋,看见手上有血,立刻哭了起来,她边哭边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正当宿舍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开外面看热闹的培训班同学,走进宿舍,大声喊道:“我是你们班主任邸生君,赶紧住手!再不住手,直接开除!” 邸生君的这一喊非常管用,袁虹和吴璐立刻都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互相瞪着眼睛。 ?? 半小时后,袁虹和小兰垂头丧气地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 “邸老师也太偏向了,明明是她们不讲理,咱们不但要写检查,还要赔她们医药费,真是气死人了!”袁虹小声对小兰嘟囔道。 “她们不也得写检查吗!咱把人 打伤了,可不就得赔钱吗?”小兰对处理结果倒是没啥意见。 “是她们先找茬换床铺,又先动手,打死了都活该!”袁虹气呼呼地说道。 小兰和袁虹回到宿舍刚坐下,班主任邸生君又来到宿舍。 “车满凰,袁虹,你们的铺位换到门边去!”邸生君说道。 “凭什么啊?”袁虹顿时不愿意了。 “凭什么?就凭你们俩个给人打坏了!”邸生君大声说道。 “是她们欺负人,你虽然是班主任,也不能是非不分吧?”袁虹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管谁有没有理,反正你们都动了手,你们俩个把人打坏了,就得付出代价!”邸生君说道。 “我就不换!”袁虹来了犟脾气。 “不换也行,你现在可以回家了!”邸生君态度强硬。 “我们换!邸老师,我们现在就换!”小兰赶紧表态。 邸生君看袁虹没有再吭声,这才黑着脸走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袁虹气得狠狠一拍被子。 “换就换吧,反正就一个月,咋都过去了!”小兰一边铺被子,一边劝袁虹。 “我看咱们班主任就是戴有色眼镜,瞧不起农村人!”王颖也觉得邸生君处理得不公平。 “你们就别闹脾气了,吴璐的爸爸是卫生局的副局长,你们再闹该给你们开除了!既然是来学习的,其它事就忍忍吧!”魏芳芳提醒大伙。 袁虹一听,皱起眉头想了想,站起身来开始换床铺。 第345章 用心良苦 这次培训班的食宿都是免费的,中午饭是大米饭大豆腐,小兰家里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白花花的大米饭,所以吃起了格外香甜,而头上包扎了纱布的史良芹和脸上涂满药水的吴璐却基本没怎么吃,一直在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回头回脑地看袁虹和小兰,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小兰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对史良芹和吴璐视而不见,但和小兰坐在一起吃饭的袁虹却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地吃着,默不作声。 下午两点,在班主任邸生君的主持下,在一个大教室里举行了简单的培训班开班典礼,卫生局的领导和抽调上来的五位老师分别做了讲话。 典礼结束后,卫生局的领导和五位老师离开了会场,邸生君把大家留了下来继续开班会。 “欢迎五十一位同学进入培训班学习,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离开学校,我将和大家同吃同住,朝夕相处,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 邸生君讲完一起固定套话后,话风一转,开始强调这次培训班一些铁的纪律,然后重点批评了袁虹和小兰的打架事件,并且让袁虹和小兰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做深刻检讨。 .??. 袁虹和小兰做了检讨,她们俩个也一下子成了班级里的“名人”。 可奇怪的是作为打架另一方的史良芹和吴璐,邸生君只是一带而过,连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最后还任命吴璐为这次培训班的班长,在他不在的时候,由吴璐代他行使权力。 小兰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反正自己是来学习的,谁当班长都无所谓,但对转正名额势在必得的袁虹却感到了不安,因为她看出了吴璐的势力,得罪了吴璐,对她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班会结束后,邸生君点名让小兰留了下来。 小兰觉得很奇怪,自己床铺也换了,检讨也做了,邸生君为啥偏偏把自己留了下来。 “你小名是不是叫小兰啊?”邸生君笑着问道。 “您怎么知道?”小兰吃了一惊。 “当年在县医院给大伯子看病,交不上住院费的时候,四处求人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邸生君问道。 “是啊,就是我!当年要不是邸爷爷和陆院长,四哥的命就没了!邸爷爷?邸老师?难道……?”姓邸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小兰立刻把邸爷爷和邸老师联系在一起。 邸生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那个邸爷爷就是我父亲,那个陆院长是我的姐夫,当年父亲多次提到你,你来自明德,样子和父亲的描述差不多,我这才动了好奇心!” “邸爷爷现在好吗?我真想去看看他!”小兰由衷地说道。 “他好着呢,发起脾气来还是气势如虹!”邸生君笑道。 “还有,你和卫生局李局长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邸生君忽然问道。 “李局长?我不认识啊!”小兰摇摇头。 “你不认识?李潼李局长你不认识?”邸生君追问道。 “李潼?是李大白李大爷的儿子吗?”小兰问道。 邸生君点了点头。 “我认 识,不过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小兰说道。 “不会吧?你们没来之前,李局长特意和我提到了你,让我在学习上多帮助帮助你!”邸生君说道。 小兰看邸生君不信,就把和李潼父子相识交往的过程说了一遍。 邸生君点了点头,心里对小兰暗自赞许。 换了一般人,肯定不会像小兰这么诚实,往李潼身上攀关系还来不及呢,哪能把自己摘出来。 “对了,你是不是在我今天处理你们打架的事情上有意见啊?”邸生君换了话题。 小兰没有说话。 “通过刚才和你聊天,看得出来你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就是一张白纸,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咱俩也算半个熟人,我就和你把话说清楚,咱俩的话哪说哪了,不要外传!” 小兰点了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第一个讲话的卫生局副局长吴英恺就是和你们打架的吴璐的爸爸,吴璐是独生女,所以你和袁虹必须和她换铺位!”邸生君说道。 小兰没听明白,挠了挠脑袋。 “你们来培训的这五十一个人,最后只有五个人能获得转正资格,而这五个人不完全是按照考试成绩来定的。也就是说,考试成绩前十名入围,然后根据综合评定,综合分最高的五个人最终获得转正名额,而这个综合评定由吴英恺副局长亲自把关,所以得罪了吴璐,想要转正是很难的!” “你们来了就和吴璐打架,而且还把脸抓坏了,如果我不帮她出这口气,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吴英恺,你和袁虹即使再努力,成绩再好,也很难获得转正资格,所以不一样的处罚方式,也是为了变相地保护你们,你们虽然受了委屈,但至少保留了转正的机会,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小兰一听,原来这件事如此复杂,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邸老师表面上是非不分,却是用心良苦,一片好心。 “谢谢邸老师!”小兰深深鞠了一躬。 “你也不用客气,虽然我认出了你,却不是特意照顾你,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邸生君对小兰摆了摆手。 小兰告别邸生君,回到了宿舍。 小兰一进宿舍,看见了宿舍内的情形,差点惊掉了下巴。 只见一脸倨傲的吴璐坐在床上,袁虹面带微笑正在卖力地给她肩部按摩! 看见小兰惊讶的表情,史良芹露出不屑的神情,对小兰说道:“车满凰,你的战友已经弃暗投明,你是不是还要负隅顽抗啊?” 小兰没有搭理史良芹,径直坐到自己的铺位上。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聋啊?”史良芹咄咄逼人。 “史良芹,都是同学,差不多得了!”魏芳芳有些看不过去了。 “魏芳芳,咱们三个都是县医院的,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史良芹不高兴地说道。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爱干啥就干啥!”魏芳芳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你!给我也按摩按摩,要是按得舒服,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史良芹指着小兰说道。这次培训班的食宿都是免费的,中午饭是大米饭大豆腐,小兰家里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白花花的大米饭,所以吃起了格外香甜,而头上包扎了纱布的史良芹和脸上涂满药水的吴璐却基本没怎么吃,一直在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回头回脑地看袁虹和小兰,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小兰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对史良芹和吴璐视而不见,但和小兰坐在一起吃饭的袁虹却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地吃着,默不作声。 下午两点,在班主任邸生君的主持下,在一个大教室里举行了简单的培训班开班典礼,卫生局的领导和抽调上来的五位老师分别做了讲话。 典礼结束后,卫生局的领导和五位老师离开了会场,邸生君把大家留了下来继续开班会。 “欢迎五十一位同学进入培训班学习,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离开学校,我将和大家同吃同住,朝夕相处,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 邸生君讲完一起固定套话后,话风一转,开始强调这次培训班一些铁的纪律,然后重点批评了袁虹和小兰的打架事件,并且让袁虹和小兰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做深刻检讨。 袁虹和小兰做了检讨,她们俩个也一下子成了班级里的“名人”。 可奇怪的是作为打架另一方的史良芹和吴璐,邸生君只是一带而过,连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最后还任命吴璐为这次培训班的班长,在他不在的时候,由吴璐代他行使权力。 小兰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反正自己是来学习的,谁当班长都无所谓,但对转正名额势在必得的袁虹却感到了不安,因为她看出了吴璐的势力,得罪了吴璐,对她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班会结束后,邸生君点名让小兰留了下来。 小兰觉得很奇怪,自己床铺也换了,检讨也做了,邸生君为啥偏偏把自己留了下来。 “你小名是不是叫小兰啊?”邸生君笑着问道。 “您怎么知道?”小兰吃了一惊。 “当年在县医院给大伯子看病,交不上住院费的时候,四处求人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邸生君问道。 “是啊,就是我!当年要不是邸爷爷和陆院长,四哥的命就没了!邸爷爷?邸老师?难道……?”姓邸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小兰立刻把邸爷爷和邸老师联系在一起。 邸生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那个邸爷爷就是我父亲,那个陆院长是我的姐夫,当年父亲多次提到你,你来自明德,样子和父亲的描述差不多,我这才动了好奇心!” “邸爷爷现在好吗?我真想去看看他!”小兰由衷地说道。 “他好着呢,发起脾气来还是气势如虹!”邸生君笑道。 “还有,你和卫生局李局长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邸生君忽然问道。 “李局长?我不认识啊!”小兰摇摇头。 “你不认识?李潼李局长你不认识?”邸生君追问道。 “李潼?是李大白李大爷的儿子吗?”小兰问道。 邸生君点了点头。 “我认 识,不过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小兰说道。 “不会吧?你们没来之前,李局长特意和我提到了你,让我在学习上多帮助帮助你!”邸生君说道。 小兰看邸生君不信,就把和李潼父子相识交往的过程说了一遍。 邸生君点了点头,心里对小兰暗自赞许。 换了一般人,肯定不会像小兰这么诚实,往李潼身上攀关系还来不及呢,哪能把自己摘出来。 “对了,你是不是在我今天处理你们打架的事情上有意见啊?”邸生君换了话题。 小兰没有说话。 “通过刚才和你聊天,看得出来你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就是一张白纸,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咱俩也算半个熟人,我就和你把话说清楚,咱俩的话哪说哪了,不要外传!” 小兰点了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第一个讲话的卫生局副局长吴英恺就是和你们打架的吴璐的爸爸,吴璐是独生女,所以你和袁虹必须和她换铺位!”邸生君说道。 小兰没听明白,挠了挠脑袋。 “你们来培训的这五十一个人,最后只有五个人能获得转正资格,而这五个人不完全是按照考试成绩来定的。也就是说,考试成绩前十名入围,然后根据综合评定,综合分最高的五个人最终获得转正名额,而这个综合评定由吴英恺副局长亲自把关,所以得罪了吴璐,想要转正是很难的!” “你们来了就和吴璐打架,而且还把脸抓坏了,如果我不帮她出这口气,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吴英恺,你和袁虹即使再努力,成绩再好,也很难获得转正资格,所以不一样的处罚方式,也是为了变相地保护你们,你们虽然受了委屈,但至少保留了转正的机会,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小兰一听,原来这件事如此复杂,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邸老师表面上是非不分,却是用心良苦,一片好心。 “谢谢邸老师!”小兰深深鞠了一躬。 “你也不用客气,虽然我认出了你,却不是特意照顾你,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邸生君对小兰摆了摆手。 小兰告别邸生君,回到了宿舍。 小兰一进宿舍,看见了宿舍内的情形,差点惊掉了下巴。 只见一脸倨傲的吴璐坐在床上,袁虹面带微笑正在卖力地给她肩部按摩! 看见小兰惊讶的表情,史良芹露出不屑的神情,对小兰说道:“车满凰,你的战友已经弃暗投明,你是不是还要负隅顽抗啊?” 小兰没有搭理史良芹,径直坐到自己的铺位上。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聋啊?”史良芹咄咄逼人。 “史良芹,都是同学,差不多得了!”魏芳芳有些看不过去了。 “魏芳芳,咱们三个都是县医院的,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史良芹不高兴地说道。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爱干啥就干啥!”魏芳芳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你!给我也按摩按摩,要是按得舒服,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史良芹指着小兰说道。 第346章 第十五名 “史良芹,你头上的伤我不是故意弄的!我该道歉也道歉了,该检讨也检讨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翻篇了?”小兰不卑不亢。 “翻篇?你把我的头弄出血了,然后你说翻篇,你说有这么容易的事吗?”史良芹没完没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跟你斗气的!”小兰实在不想跟史良芹纠缠下去。 “我都说了,你给我按肩膀,按舒服了,饶了你这一次,否则没完!”史良芹就是想让小兰低头。 “史良芹,你还有完没完?你不学习,我们还要学习呢!”王颖实在看不下去了。 “哎,王颖,怎么哪次都有你呢?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啊?”史良芹把矛头转向王颖。 “就是和你作对怎么着?你不就是县城里的人吗,有啥可牛的?有能耐学习上见,欺负人算啥本事?”王颖怡然不惧。 “就是啊,都是来进修的,何苦呢!”杨大雁声援王颖。 “你消消气吧,要不我给你按按!”赵小娟站起身来。 史良芹看引起了众怒,不敢再继续对小兰发难,狠狠瞪了小兰一眼,不再言语。 史良芹欺负小兰,袁虹好像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地给吴璐按摩,吴璐似乎很享受,也没有管两个人的争吵。 吃过晚饭,邸老师正在宿舍内看书,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邸老师把书放下,扶了扶眼镜。 袁虹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邸老师,我从家里给您带了一些蘑菇!”袁虹把一布袋蘑菇放到邸老师桌子上。 “咱们培训班有食堂,这蘑菇我也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这是干蘑菇,我特意挑好的拿过来的!” “哦,那你明天送到食堂吧,让大家都尝尝!” 袁虹看邸老师不肯收蘑菇,不由得有些进退两难。 “还有事吗?”邸老师问道。 “邸老师,我刚刚预习了一下新发的教材,有个地方我看不懂,您能帮我讲讲吗?”袁虹从腋下拿出教材。 “哦,哪里不懂?”邸老师问道。 袁虹拨弄了一下刘海,把教材放到桌子上,翻了几页,把头凑了过去,说道:“就是这个!” 邸老师闻到袁虹脸上的雪花膏味道,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道:“哎呀,我鼻子对雪花膏过敏!” 说完,邸老师又打了一个喷嚏。 “对不起邸老师,我不知道你对雪花膏过敏,我去洗了再来!”袁虹说道。 “没事没事,只要不离得太近就没事,你往后退退,我给你讲讲!”邸老师又揉了揉鼻子。 “不用了,反正明天还讲呢,等我听不明白了再来问您,行不行呢邸老师?您不会烦我吧?”袁虹的声音越来越娇,眼睛里好像有水要滴落下来。 袁虹长得并不漂亮,但她非常会展示自己的魅力,成熟女性的美让她通过肢体和语言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就像熟透的红苹果摇曳在枝头,等待着有人采摘。 邸老师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明白了袁虹的意图。 “以后我们晚上都有自习课,我会在自习课上为大家答疑解惑!”邸老师没有正面回答袁虹。 “我知道了邸老师,邸老师再见!”袁虹看无机可乘,赶紧告辞。 “把蘑菇带走!”邸老师把蘑菇袋子递给袁虹。 袁虹接过蘑菇袋子,退出了房间。 “你一个月不回家,我就不信你不想,现成的苹果放你嘴边,我就不信你不吃!”袁虹看着邸老师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心中暗想。 袁虹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转正机会,而小兰坐在自己铺位上,认真地看着培训班教材,心无旁骛。 第二天早上四点五十,大家就被哨子声叫醒,他们手忙脚乱地叠好被褥,穿好衣服冲出宿舍。 五点钟,大家排好队点完名,他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开始跑步。 跑步回来,大家洗漱完毕,开始到教室上早自习,七点吃过早饭,七点半开始正式上课。 上课第一天,全班来了个摸底考试。 到了中午放学,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张贴出来,大家都围着查看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小兰考了二十六分,全班第三十七名,袁虹第三十九名。 第一名是魏芳芳,但分数也只有五十三分。 让小兰意外的是,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吴璐居然考了第三名,看起来县城里的学生还是底子好,就连史良芹都进了前十名。 下午上课之前,邸老师给所有的学员分成了十个互助小组,按照成绩好坏搭配来分。 小兰分到魏芳芳当组长的一组,王颖被分到吴璐一组,她正在皱眉,袁虹经过邸老师同意,和她换了组。 培训班的五十一个人要为五个转正名单而竞争,所以相互都是竞争对手,虽然分了一个互助小组,实际上学习好的学员根本不会实打实教学习差的,这个互助组更像是为了便于管理而设定。 小兰尽管银针技术精湛,中医方面的行医水平也不错,但培训内容却中西医都有,小兰文化水平低,学习起理论知识很吃力。 但小兰有着不服输的劲头儿,从上课第一天起就绷紧了神经,她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孜孜不倦地学习,不懂就问,还不懂继续问,直到学会为止。 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期间史良芹找了小兰几次茬,小兰都没有搭理她,她实在没有时间和史良芹纠缠,她要学习再学习。 袁虹却代替史良芹,成了吴璐的跟班,两个人形影不离,袁虹为吴璐跑前跑后,却从未抱怨。 这些学员毕竟年龄差别大,文化水平参差不齐,经历了开始几天的刻苦努力后,渐渐就有人坚持不住了,开始松了下来,甚至作业都开始抄袭别人,实际上对转正名额已经放弃。 一周后的周考,小兰进步神速,一下子考到了第十五名,中医方面的题几乎一分都没丢。 第一名仍然是魏芳芳,吴璐下滑到第六名,史良芹排在第十六名,比小兰还低了一名。 袁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考进了前二十。“史良芹,你头上的伤我不是故意弄的!我该道歉也道歉了,该检讨也检讨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翻篇了?”小兰不卑不亢。 “翻篇?你把我的头弄出血了,然后你说翻篇,你说有这么容易的事吗?”史良芹没完没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跟你斗气的!”小兰实在不想跟史良芹纠缠下去。 “我都说了,你给我按肩膀,按舒服了,饶了你这一次,否则没完!”史良芹就是想让小兰低头。 “史良芹,你还有完没完?你不学习,我们还要学习呢!”王颖实在看不下去了。 “哎,王颖,怎么哪次都有你呢?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啊?”史良芹把矛头转向王颖。 “就是和你作对怎么着?你不就是县城里的人吗,有啥可牛的?有能耐学习上见,欺负人算啥本事?”王颖怡然不惧。 “就是啊,都是来进修的,何苦呢!”杨大雁声援王颖。 “你消消气吧,要不我给你按按!”赵小娟站起身来。 史良芹看引起了众怒,不敢再继续对小兰发难,狠狠瞪了小兰一眼,不再言语。 史良芹欺负小兰,袁虹好像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地给吴璐按摩,吴璐似乎很享受,也没有管两个人的争吵。 吃过晚饭,邸老师正在宿舍内看书,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邸老师把书放下,扶了扶眼镜。 袁虹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邸老师,我从家里给您带了一些蘑菇!”袁虹把一布袋蘑菇放到邸老师桌子上。 “咱们培训班有食堂,这蘑菇我也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这是干蘑菇,我特意挑好的拿过来的!” “哦,那你明天送到食堂吧,让大家都尝尝!” 袁虹看邸老师不肯收蘑菇,不由得有些进退两难。 “还有事吗?”邸老师问道。 “邸老师,我刚刚预习了一下新发的教材,有个地方我看不懂,您能帮我讲讲吗?”袁虹从腋下拿出教材。 “哦,哪里不懂?”邸老师问道。 袁虹拨弄了一下刘海,把教材放到桌子上,翻了几页,把头凑了过去,说道:“就是这个!” 邸老师闻到袁虹脸上的雪花膏味道,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道:“哎呀,我鼻子对雪花膏过敏!” 说完,邸老师又打了一个喷嚏。 “对不起邸老师,我不知道你对雪花膏过敏,我去洗了再来!”袁虹说道。 “没事没事,只要不离得太近就没事,你往后退退,我给你讲讲!”邸老师又揉了揉鼻子。 “不用了,反正明天还讲呢,等我听不明白了再来问您,行不行呢邸老师?您不会烦我吧?”袁虹的声音越来越娇,眼睛里好像有水要滴落下来。 袁虹长得并不漂亮,但她非常会展示自己的魅力,成熟女性的美让她通过肢体和语言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就像熟透的红苹果摇曳在枝头,等待着有人采摘。 邸老师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明白了袁虹的意图。 “以后我们晚上都有自习课,我会在自习课上为大家答疑解惑!”邸老师没有正面回答袁虹。 “我知道了邸老师,邸老师再见!”袁虹看无机可乘,赶紧告辞。 “把蘑菇带走!”邸老师把蘑菇袋子递给袁虹。 袁虹接过蘑菇袋子,退出了房间。 “你一个月不回家,我就不信你不想,现成的苹果放你嘴边,我就不信你不吃!”袁虹看着邸老师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心中暗想。 袁虹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转正机会,而小兰坐在自己铺位上,认真地看着培训班教材,心无旁骛。 第二天早上四点五十,大家就被哨子声叫醒,他们手忙脚乱地叠好被褥,穿好衣服冲出宿舍。 五点钟,大家排好队点完名,他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开始跑步。 跑步回来,大家洗漱完毕,开始到教室上早自习,七点吃过早饭,七点半开始正式上课。 上课第一天,全班来了个摸底考试。 到了中午放学,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张贴出来,大家都围着查看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小兰考了二十六分,全班第三十七名,袁虹第三十九名。 第一名是魏芳芳,但分数也只有五十三分。 让小兰意外的是,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吴璐居然考了第三名,看起来县城里的学生还是底子好,就连史良芹都进了前十名。 下午上课之前,邸老师给所有的学员分成了十个互助小组,按照成绩好坏搭配来分。 小兰分到魏芳芳当组长的一组,王颖被分到吴璐一组,她正在皱眉,袁虹经过邸老师同意,和她换了组。 培训班的五十一个人要为五个转正名单而竞争,所以相互都是竞争对手,虽然分了一个互助小组,实际上学习好的学员根本不会实打实教学习差的,这个互助组更像是为了便于管理而设定。 小兰尽管银针技术精湛,中医方面的行医水平也不错,但培训内容却中西医都有,小兰文化水平低,学习起理论知识很吃力。 但小兰有着不服输的劲头儿,从上课第一天起就绷紧了神经,她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孜孜不倦地学习,不懂就问,还不懂继续问,直到学会为止。 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期间史良芹找了小兰几次茬,小兰都没有搭理她,她实在没有时间和史良芹纠缠,她要学习再学习。 袁虹却代替史良芹,成了吴璐的跟班,两个人形影不离,袁虹为吴璐跑前跑后,却从未抱怨。 这些学员毕竟年龄差别大,文化水平参差不齐,经历了开始几天的刻苦努力后,渐渐就有人坚持不住了,开始松了下来,甚至作业都开始抄袭别人,实际上对转正名额已经放弃。 一周后的周考,小兰进步神速,一下子考到了第十五名,中医方面的题几乎一分都没丢。 第一名仍然是魏芳芳,吴璐下滑到第六名,史良芹排在第十六名,比小兰还低了一名。 袁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考进了前二十。 第347章 解救小土豆 就在小兰进入培训班一个星期,前进到班级第十五名的时候,崔喜也离开了明德,只身前往内蒙。 秦校长父女搬离了西登,秦怡和浑人马老嘎所生的女儿小土豆却仍然留在内蒙,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这件事崔喜始终牵挂于心,在和主管领导请好假后,踏上了解救小土豆的征程。 马老嘎居住的村子叫营房炕屯,是内蒙赤峰管辖下的一个非常偏远的小山村,交通极其不便利,崔喜几番辗转,才在一个日头偏西的傍晚到了营房炕屯。 营房炕屯是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放眼望去,群山绿意盎然,夕阳下的小山村炊烟袅袅,地里劳动了一天的社员三三两两结伴往家走,队长王耀庆在村口看见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崔喜。 王耀庆看到崔喜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这位同志,你是来屯里走亲戚的还是路过啊?”王耀庆问道。 “我是来走亲戚的,请问赵老嘎家怎么走啊?”崔喜问道。 “你是赵老嘎家亲戚啊?你是他什么人?”王耀庆上下打量着崔喜。 崔喜一想,自己没必要撒谎,于是说道:“老哥贵姓?” “免贵姓王!” “an赵老嘎是不是有个小女儿叫小土豆?我是小土豆的舅舅,我叫秦喜!”崔喜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哦?你是那个疯女人的哥哥还是弟弟?” “我是她的哥哥!” “哎呀,要说你这个外甥女可真可怜,你们家把她妈妈接走了,为啥把孩子留下遭罪?赵老嘎得了你们家一千块钱,连工也不上了,天天喝酒,高兴了给孩子扔点吃的,不高兴连门都不让进,这孩子可遭了大罪了!”王耀庆同情地说道。 “当时实在是没有钱了,不然也不会把小土豆留下!” “这赵老嘎就是个浑人,这孩子在他身边哪有好?说句不好听的,这东西要是喝多了,干出啥猪狗不如的事都有可能!你这次来赶紧把孩子接走吧,省得让大伙看着揪心!” “我这次就是特意来接她的,不过我也不瞒着老哥,我这次也没带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这赵老嘎能不能放人?”崔喜能看出王耀庆是个正直热心的人,所以没有隐瞒。 “按理说赵老嘎不应当扣着小土豆,毕竟孩子才三岁多,留在他身边也是个累赘,他应该巴不得把这个包袱甩出去!不过这赵老嘎也不能当正常人看,要是他耍起混来,根本就没理可讲!” “那等他不喝酒的时候和他谈是不是能好一些?” 王耀庆一听笑了,说道:“你可真逗人!他还有不喝酒的时候?他喝的是零酒,不管是不是吃饭,也不管是啥时候,那酒是随时喝!以前没钱的时候,方圆几十里地谁家办红白喜事,他肯定提前就去人家,吃吃喝喝一直到事情办完,大家都烦他,可谁也跟他折腾不起,他鼻子也灵,谁家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到!” 崔喜皱了皱眉,有些头痛。他这次来是私事,只能以个人名义和赵老嘎谈,不管赵老嘎多混,小土豆毕竟是他的女儿,要是赵老嘎 不同意,他就没办法硬来,可按照王耀庆的说法,和赵老嘎讲道理好像根本行不通。 “现在赵老嘎有钱了,不去蹭饭了,这酒喝得更厉害了。村里几个二流子现在总和他混一起,每天也不去上工,在一起吆五喝六的,谁看见谁烦!”王耀庆继续说道。 崔喜琢磨了一会儿,对王耀庆说道:“老哥,你看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钱也带得不多,你有啥主意吗?” “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到我们家喝点水吃口饭,咱们慢慢商量!”王耀庆和崔喜很有眼缘。 崔喜跟随王耀庆回了家。 王耀庆的媳妇儿是个腼腆的农村妇女,看王耀庆领着生人回来,吃饭的时候也没上桌,领着三个孩子就在厨房对付了,弄得崔喜很不好意思。 “我琢磨了,你要是直接说你是小土豆的舅舅,这赵老嘎肯定狮子开大口。这孩子本来是他的累赘,要是打着别人要孩子的名义去跟他谈,我寻思他要不了几个钱,毕竟小土豆送人,他倒是省心了,要是小土豆死了,他一分钱也得不到!”王耀庆比较了解赵老嘎的本性。 崔喜眼睛一亮,觉得王耀庆这个主意很不错,于是连连点头。 “那让谁去说这件事呢?”崔喜有些心急。 “赵老嘎因为不上工被我骂了几回,差点和我动手,现在跟我都不说话,我去肯定不行,我看就让我媳妇儿去吧!”王耀庆说道。 “该怎么感谢您和嫂子呢?”崔喜很庆幸遇到了王耀庆。 “这也没啥,小土豆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妈是疯子,爹是浑人,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这要是你能把她带走,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我们也算积德行善了!”王耀庆摆摆手说道。 “吕淑梅!吕淑梅!”王耀庆喊道。 王耀庆的媳妇儿进了屋,冲崔喜礼貌地笑了笑。 “找我啥事啊?”吕淑梅对王耀庆说道。 王耀庆把和崔喜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吕淑梅听完没有吭声。 “咋滴?你倒是说话啊!”王耀庆问吕淑梅。 “我不想去,赵老嘎太烦人了,我看见他就烦!”吕淑梅说道。 “这是正事,你要是谈成了,这也算功德一件!”王耀庆劝道。 “那你们跟不跟去?”吕淑梅问道。 “我们在大门口等着,有事你喊我!”王耀庆说道。 “好吧,要不是看小土豆可怜,我才不登那个牲口家的门呢!”吕淑梅点头同意了。 崔喜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吕淑梅说道:“嫂子,这次我就带了二百块钱,你把钱拿着!” 吕淑梅接过钱,说道:“我尽量去说,要是办不成你别挑理!” 崔喜赶紧说道:“嫂子,你放心,不管结果咋样,我心里都感激你们!” 事情说好了,三个人离开了家,直奔赵老嘎家。 到了大门口,王耀庆和崔喜留在大门口,吕淑梅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赵老嘎家的院子。就在小兰进入培训班一个星期,前进到班级第十五名的时候,崔喜也离开了明德,只身前往内蒙。 秦校长父女搬离了西登,秦怡和浑人马老嘎所生的女儿小土豆却仍然留在内蒙,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这件事崔喜始终牵挂于心,在和主管领导请好假后,踏上了解救小土豆的征程。 马老嘎居住的村子叫营房炕屯,是内蒙赤峰管辖下的一个非常偏远的小山村,交通极其不便利,崔喜几番辗转,才在一个日头偏西的傍晚到了营房炕屯。 营房炕屯是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放眼望去,群山绿意盎然,夕阳下的小山村炊烟袅袅,地里劳动了一天的社员三三两两结伴往家走,队长王耀庆在村口看见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崔喜。 王耀庆看到崔喜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这位同志,你是来屯里走亲戚的还是路过啊?”王耀庆问道。 “我是来走亲戚的,请问赵老嘎家怎么走啊?”崔喜问道。 “你是赵老嘎家亲戚啊?你是他什么人?”王耀庆上下打量着崔喜。 崔喜一想,自己没必要撒谎,于是说道:“老哥贵姓?” “免贵姓王!” “an赵老嘎是不是有个小女儿叫小土豆?我是小土豆的舅舅,我叫秦喜!”崔喜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哦?你是那个疯女人的哥哥还是弟弟?” “我是她的哥哥!” “哎呀,要说你这个外甥女可真可怜,你们家把她妈妈接走了,为啥把孩子留下遭罪?赵老嘎得了你们家一千块钱,连工也不上了,天天喝酒,高兴了给孩子扔点吃的,不高兴连门都不让进,这孩子可遭了大罪了!”王耀庆同情地说道。 “当时实在是没有钱了,不然也不会把小土豆留下!” “这赵老嘎就是个浑人,这孩子在他身边哪有好?说句不好听的,这东西要是喝多了,干出啥猪狗不如的事都有可能!你这次来赶紧把孩子接走吧,省得让大伙看着揪心!” “我这次就是特意来接她的,不过我也不瞒着老哥,我这次也没带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这赵老嘎能不能放人?”崔喜能看出王耀庆是个正直热心的人,所以没有隐瞒。 “按理说赵老嘎不应当扣着小土豆,毕竟孩子才三岁多,留在他身边也是个累赘,他应该巴不得把这个包袱甩出去!不过这赵老嘎也不能当正常人看,要是他耍起混来,根本就没理可讲!” “那等他不喝酒的时候和他谈是不是能好一些?” 王耀庆一听笑了,说道:“你可真逗人!他还有不喝酒的时候?他喝的是零酒,不管是不是吃饭,也不管是啥时候,那酒是随时喝!以前没钱的时候,方圆几十里地谁家办红白喜事,他肯定提前就去人家,吃吃喝喝一直到事情办完,大家都烦他,可谁也跟他折腾不起,他鼻子也灵,谁家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到!” 崔喜皱了皱眉,有些头痛。他这次来是私事,只能以个人名义和赵老嘎谈,不管赵老嘎多混,小土豆毕竟是他的女儿,要是赵老嘎 不同意,他就没办法硬来,可按照王耀庆的说法,和赵老嘎讲道理好像根本行不通。 “现在赵老嘎有钱了,不去蹭饭了,这酒喝得更厉害了。村里几个二流子现在总和他混一起,每天也不去上工,在一起吆五喝六的,谁看见谁烦!”王耀庆继续说道。 崔喜琢磨了一会儿,对王耀庆说道:“老哥,你看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钱也带得不多,你有啥主意吗?” “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到我们家喝点水吃口饭,咱们慢慢商量!”王耀庆和崔喜很有眼缘。 崔喜跟随王耀庆回了家。 王耀庆的媳妇儿是个腼腆的农村妇女,看王耀庆领着生人回来,吃饭的时候也没上桌,领着三个孩子就在厨房对付了,弄得崔喜很不好意思。 “我琢磨了,你要是直接说你是小土豆的舅舅,这赵老嘎肯定狮子开大口。这孩子本来是他的累赘,要是打着别人要孩子的名义去跟他谈,我寻思他要不了几个钱,毕竟小土豆送人,他倒是省心了,要是小土豆死了,他一分钱也得不到!”王耀庆比较了解赵老嘎的本性。 崔喜眼睛一亮,觉得王耀庆这个主意很不错,于是连连点头。 “那让谁去说这件事呢?”崔喜有些心急。 “赵老嘎因为不上工被我骂了几回,差点和我动手,现在跟我都不说话,我去肯定不行,我看就让我媳妇儿去吧!”王耀庆说道。 “该怎么感谢您和嫂子呢?”崔喜很庆幸遇到了王耀庆。 “这也没啥,小土豆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妈是疯子,爹是浑人,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这要是你能把她带走,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我们也算积德行善了!”王耀庆摆摆手说道。 “吕淑梅!吕淑梅!”王耀庆喊道。 王耀庆的媳妇儿进了屋,冲崔喜礼貌地笑了笑。 “找我啥事啊?”吕淑梅对王耀庆说道。 王耀庆把和崔喜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吕淑梅听完没有吭声。 “咋滴?你倒是说话啊!”王耀庆问吕淑梅。 “我不想去,赵老嘎太烦人了,我看见他就烦!”吕淑梅说道。 “这是正事,你要是谈成了,这也算功德一件!”王耀庆劝道。 “那你们跟不跟去?”吕淑梅问道。 “我们在大门口等着,有事你喊我!”王耀庆说道。 “好吧,要不是看小土豆可怜,我才不登那个牲口家的门呢!”吕淑梅点头同意了。 崔喜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吕淑梅说道:“嫂子,这次我就带了二百块钱,你把钱拿着!” 吕淑梅接过钱,说道:“我尽量去说,要是办不成你别挑理!” 崔喜赶紧说道:“嫂子,你放心,不管结果咋样,我心里都感激你们!” 事情说好了,三个人离开了家,直奔赵老嘎家。 到了大门口,王耀庆和崔喜留在大门口,吕淑梅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赵老嘎家的院子。 第348章 五十块钱卖女儿 吕淑梅非常讨厌赵老噶。这个酒鬼自从秦怡被救走之后,没了发泄对象,所以总爱骚扰村里的妇女,说荤话、占便宜、吃豆腐是经常的事,让村里的妇女畏之如虎,见到他总是绕道走。 吕淑梅也被赵老嘎占过便宜,她没敢和王耀庆说,怕他们打起来再出点啥事,所以吕淑梅只能忍气吞声,对赵老嘎膈应透顶。 要不是看小土豆可怜,吕淑梅说啥也不会登赵老嘎的家门,如今硬着头皮上门,心里直打鼓。 吕淑梅进了院子,就听见了吆五喝六喝酒的声音,她顺着窗户一看,真想马上抽身走人,因为赵老嘎光着膀子正和村里两个二流子喝酒,而小土豆蹲在地上正眼巴巴看着炕桌上的下酒菜。 看着瘦骨嶙峋的小土豆,吕淑梅咬了咬嘴唇,进了屋子。 “哎呦,大梅子来了?是不是想我了?”赵老嘎看吕淑梅进屋,两眼放光。 “少跟我贫嘴!你说你们有吃有喝的,怎么不让小土豆上桌吃饭?”吕淑梅伸手去抱小土豆。 小土豆衣衫褴褛,瘦得像个柴禾儿棒,她被吕淑梅抱起来,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菜。 “小孩牙子吃多了不好!大梅子,赶紧上桌,陪哥喝两盅!你要是今天能陪我喝好了,我每次吃好的都叫你!”赵老嘎一边说一边要下地要拉吕淑梅。 ”你少和我说没用的,我今天来有正事找你!”吕淑梅把脸一沉。 “啥正不正事的,喝完酒再说!”赵老嘎下了地,直接去拉吕淑梅。 “你少跟我动手动脚的!”吕淑梅打开赵老嘎的手。 “哎呀,这是不给我面子啊?我跟你说大梅子,你家老爷们儿啥也不是,你还不如跟我了,你要是不信,今晚住一宿,保证让你满意!”赵老嘎污言秽语,两个二流子跟着起哄。 “赵老嘎,你少满嘴喷粪!我今天来是有个事告诉你,我有个远房亲戚想抱养小土豆,我来问你愿不愿意?”吕淑梅抱着小土豆,闻到了她身上的馊味。 “啥?抱养小土豆?给多少钱?”赵老嘎问道。 “你要多少钱?” “小土豆的姥姥姥爷要出一千块钱呢,你家亲戚能给这个数吗?”赵老嘎满脑子就认钱和酒。 “赵老嘎,你是不是疯了?人家要是肯出一千块钱,早就来领人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家肯定不会来了!” “那你家亲戚能出多少钱?” “你怎么就认钱呢?这是你亲闺女,你这是要卖闺女吗?你看看小土豆现在都啥样了?要是再不给人,我看活不了几天,到了那时候,人都没了,更不用说钱了!” “那也是!大梅子,只要你陪我睡一觉,小土豆你爱给谁给谁,咋样?”赵老嘎死死盯着吕淑梅的胸。 “找你妈去!”吕淑梅气得手直哆嗦。 “瞅瞅你,不干就不干,急啥眼啊?”赵老嘎嬉皮笑脸。 “我也不跟你墨迹,我给你扔下五十块钱,你要觉得行,我抱孩子走,不行我转身就走!”吕淑梅冷着脸说道。 “那可不行,她长 这么大,得吃我多少东西?”赵老嘎说得很坦然。 “那行,你就等着把小土豆饿死你再收成本吧!”吕淑梅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策略,欲擒故纵。 “老嘎,我看你就把小土豆给人吧,这是个赔钱货,你留着干啥?”一个二流子说道。 “我看也是,你把小土豆给人了,你手里有钱,背不住还能找个媳妇儿呢,省得总惦记大梅子!”另一个二流子一边说一边笑。 赵老嘎想了想,又看了看瘦骨嶙峋的小土豆,伸出手来说道:“拿钱吧!” 吕淑梅把五十块钱递给赵老嘎,赵老嘎接过钱,顺势抓住了吕淑梅的手。 “臭流氓!”吕淑梅一边骂一边抽手,抽了几下才摆脱赵老嘎。 吕淑梅目的达到,赶紧抱着小土豆跑出房间,身后传来几个人肆意的笑声。 崔喜和王耀庆看吕淑梅抱着小土豆出来了,都喜出望外,赶紧一起跑回了王耀庆家里。 灯光下,崔喜看着小土豆,心如刀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老嘎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虐待成这样!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些日子,小土豆还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小土豆,我是你的舅舅,你愿意和我走吗?”崔喜柔声说道。 小土豆怯生生地看着崔喜,说道:“我要吃饭!” 崔喜鼻子一酸,从包里拿出一袋饼干,拆开后拿起一块递给小土豆。 小土豆试探着接过饼干,她看崔喜没反应,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小土豆吃得香甜,崔喜看着心酸,他试着用手去摸小土豆的蓬乱的头发,小土豆下意识一躲,眼神惊恐,像个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 小土豆的这个样子,像极了刚被救回去的秦怡,硬汉崔喜这一刻泪湿眼眶,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土豆,别怕,舅舅领你回家!” 小土豆似乎感受到了崔喜的温情,怯怯地伸出手,向崔喜讨要饼干。 崔喜轻柔地拉住小土豆的手,然后一口一口喂小土豆吃饼干,吃了一块又一块。 “别让她再吃了,吃多了该吃坏了!让你嫂子给孩子收拾收拾,你们在我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走!”王耀庆鼻子也有些发酸。 吕淑梅烧了一锅热水,给小土豆洗了个澡,又给她收拾了头发和指甲,最后找了一身自己家孩子穿小的旧衣服,给小土豆换上。 小土豆从头到脚收拾完,立刻变了模样,尽管瘦得皮包骨,但眉眼间都有秦怡的影子,有了小女孩的清秀模样。 崔喜给王耀庆和吕淑梅各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大哥大嫂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我以后一定会带着小土豆来看你们,你们多保重!” “听你的意思要连夜就走吗?”王耀庆一愣。 崔喜点了点说道:“我想连夜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那怎么行?你看外面天都黑透了,还是住一晚吧!”王耀庆挽留道。 崔喜一再感谢,坚持要走,王耀庆夫妻没有办法,只好把崔喜送到了村口,这才回了家。吕淑梅非常讨厌赵老噶。这个酒鬼自从秦怡被救走之后,没了发泄对象,所以总爱骚扰村里的妇女,说荤话、占便宜、吃豆腐是经常的事,让村里的妇女畏之如虎,见到他总是绕道走。 吕淑梅也被赵老嘎占过便宜,她没敢和王耀庆说,怕他们打起来再出点啥事,所以吕淑梅只能忍气吞声,对赵老嘎膈应透顶。 要不是看小土豆可怜,吕淑梅说啥也不会登赵老嘎的家门,如今硬着头皮上门,心里直打鼓。 吕淑梅进了院子,就听见了吆五喝六喝酒的声音,她顺着窗户一看,真想马上抽身走人,因为赵老嘎光着膀子正和村里两个二流子喝酒,而小土豆蹲在地上正眼巴巴看着炕桌上的下酒菜。 看着瘦骨嶙峋的小土豆,吕淑梅咬了咬嘴唇,进了屋子。 “哎呦,大梅子来了?是不是想我了?”赵老嘎看吕淑梅进屋,两眼放光。 “少跟我贫嘴!你说你们有吃有喝的,怎么不让小土豆上桌吃饭?”吕淑梅伸手去抱小土豆。 小土豆衣衫褴褛,瘦得像个柴禾儿棒,她被吕淑梅抱起来,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菜。 “小孩牙子吃多了不好!大梅子,赶紧上桌,陪哥喝两盅!你要是今天能陪我喝好了,我每次吃好的都叫你!”赵老嘎一边说一边要下地要拉吕淑梅。 ”你少和我说没用的,我今天来有正事找你!”吕淑梅把脸一沉。 “啥正不正事的,喝完酒再说!”赵老嘎下了地,直接去拉吕淑梅。 “你少跟我动手动脚的!”吕淑梅打开赵老嘎的手。 “哎呀,这是不给我面子啊?我跟你说大梅子,你家老爷们儿啥也不是,你还不如跟我了,你要是不信,今晚住一宿,保证让你满意!”赵老嘎污言秽语,两个二流子跟着起哄。 “赵老嘎,你少满嘴喷粪!我今天来是有个事告诉你,我有个远房亲戚想抱养小土豆,我来问你愿不愿意?”吕淑梅抱着小土豆,闻到了她身上的馊味。 “啥?抱养小土豆?给多少钱?”赵老嘎问道。 “你要多少钱?” “小土豆的姥姥姥爷要出一千块钱呢,你家亲戚能给这个数吗?”赵老嘎满脑子就认钱和酒。 “赵老嘎,你是不是疯了?人家要是肯出一千块钱,早就来领人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家肯定不会来了!” “那你家亲戚能出多少钱?” “你怎么就认钱呢?这是你亲闺女,你这是要卖闺女吗?你看看小土豆现在都啥样了?要是再不给人,我看活不了几天,到了那时候,人都没了,更不用说钱了!” “那也是!大梅子,只要你陪我睡一觉,小土豆你爱给谁给谁,咋样?”赵老嘎死死盯着吕淑梅的胸。 “找你妈去!”吕淑梅气得手直哆嗦。 “瞅瞅你,不干就不干,急啥眼啊?”赵老嘎嬉皮笑脸。 “我也不跟你墨迹,我给你扔下五十块钱,你要觉得行,我抱孩子走,不行我转身就走!”吕淑梅冷着脸说道。 “那可不行,她长 这么大,得吃我多少东西?”赵老嘎说得很坦然。 “那行,你就等着把小土豆饿死你再收成本吧!”吕淑梅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策略,欲擒故纵。 “老嘎,我看你就把小土豆给人吧,这是个赔钱货,你留着干啥?”一个二流子说道。 “我看也是,你把小土豆给人了,你手里有钱,背不住还能找个媳妇儿呢,省得总惦记大梅子!”另一个二流子一边说一边笑。 赵老嘎想了想,又看了看瘦骨嶙峋的小土豆,伸出手来说道:“拿钱吧!” 吕淑梅把五十块钱递给赵老嘎,赵老嘎接过钱,顺势抓住了吕淑梅的手。 “臭流氓!”吕淑梅一边骂一边抽手,抽了几下才摆脱赵老嘎。 吕淑梅目的达到,赶紧抱着小土豆跑出房间,身后传来几个人肆意的笑声。 崔喜和王耀庆看吕淑梅抱着小土豆出来了,都喜出望外,赶紧一起跑回了王耀庆家里。 灯光下,崔喜看着小土豆,心如刀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老嘎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虐待成这样!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些日子,小土豆还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小土豆,我是你的舅舅,你愿意和我走吗?”崔喜柔声说道。 小土豆怯生生地看着崔喜,说道:“我要吃饭!” 崔喜鼻子一酸,从包里拿出一袋饼干,拆开后拿起一块递给小土豆。 小土豆试探着接过饼干,她看崔喜没反应,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小土豆吃得香甜,崔喜看着心酸,他试着用手去摸小土豆的蓬乱的头发,小土豆下意识一躲,眼神惊恐,像个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 小土豆的这个样子,像极了刚被救回去的秦怡,硬汉崔喜这一刻泪湿眼眶,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土豆,别怕,舅舅领你回家!” 小土豆似乎感受到了崔喜的温情,怯怯地伸出手,向崔喜讨要饼干。 崔喜轻柔地拉住小土豆的手,然后一口一口喂小土豆吃饼干,吃了一块又一块。 “别让她再吃了,吃多了该吃坏了!让你嫂子给孩子收拾收拾,你们在我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走!”王耀庆鼻子也有些发酸。 吕淑梅烧了一锅热水,给小土豆洗了个澡,又给她收拾了头发和指甲,最后找了一身自己家孩子穿小的旧衣服,给小土豆换上。 小土豆从头到脚收拾完,立刻变了模样,尽管瘦得皮包骨,但眉眼间都有秦怡的影子,有了小女孩的清秀模样。 崔喜给王耀庆和吕淑梅各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大哥大嫂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我以后一定会带着小土豆来看你们,你们多保重!” “听你的意思要连夜就走吗?”王耀庆一愣。 崔喜点了点说道:“我想连夜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那怎么行?你看外面天都黑透了,还是住一晚吧!”王耀庆挽留道。 崔喜一再感谢,坚持要走,王耀庆夫妻没有办法,只好把崔喜送到了村口,这才回了家。 第349章 和狼叫板 营房炕屯距离有汽车站的黄顶山公社有三十多里山路,虽然天黑山路又不好走,但崔喜是当兵的出身,对三十几里山路一点儿都不打怵,他把小土豆背在背上,手里打着手电稳步前行。 王耀庆两口子累了一天了,收拾收拾正准备睡觉。这时候王耀庆发现吕淑梅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直接放到了炕柜里。 王耀庆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头问吕淑梅:“你哪来的钱?是不是秦喜给你的二百块钱没用完?” “是啊,我给了赵老嘎五十,咱挣了一百五,你说咋样?是不是你老婆挺厉害的?”吕淑梅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能把这钱留下来?难道你要花卖小土豆的钱吗?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怎么这么有老猪腰子?谁让你把钱匿下来的?”王耀庆火了。 .??. “你嚷嚷啥啊?孩子们都睡了!人家要花二百块钱买小土豆,我给讲下来的价格,省下来的钱可不就是我的吗?”吕淑梅觉得很委屈。 “你放屁!什么钱都能花吗?咱家就是再穷也不能贪这样的财!把钱给我!”王耀庆大声喊道。 “不给!”吕淑梅不舍得这一百五十块钱,毕竟这些钱够一家人一年的花费。 “你敢?!”王耀庆举起了拳头。 “你一天天就能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家里横,算什么老爷们儿?”吕淑梅说完,委屈得嘤嘤哭起来。 “啥也不是,就知道哭!”王耀庆一边说,一边强行把靠在柜门的媳妇儿扒拉到一边,从柜子里把钱找到。 “你要干啥去?”吕淑梅看王耀庆背起洋炮就要往外走,赶紧止住哭声喊道。 “干啥去?我去追秦喜把钱还给人家!”王耀庆气哼哼地说道。 “都这么晚了,万一碰到狼咋办?你就别去了!”刚和王耀庆吵完,吕淑梅就开始关心他的安危。 “人家秦喜都不怕,我还带着家伙,我怕啥?你领着孩子先睡吧,把门留好就行了!”王耀庆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吕淑梅不放心。 “不用!”王耀庆摆了摆手走了。 崔喜走在山路上,他走着走着感觉越走越不对劲,因为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几乎成了羊肠小路,根本就不像自己来时的路。 崔喜白天从黄顶山走到营房炕,虽然路也不好走,但是道路的宽度通过一辆牛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崔喜遇事不乱,他停下来,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最后判定自己肯定走错了路,没办法只好往回走,想重新找到通往黄顶山的路。 小土豆趴在崔喜的背上早就睡着了,崔喜怕她冻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小土豆裹起来,然后用武装带把小土豆绑在背上,继续找路。 崔喜终于找到了自己走错路的三岔路口,他拿起军用水壶喝了口水,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崔喜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危险来临,他猛然一回头,看见了两只绿滢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狼!”崔喜太熟悉这样的眼睛了。 崔喜悄悄把从不离身的军 用匕首握在手中,然后慢慢环视四周,发现这是只孤狼,放下心来。 以崔喜的身手,一两只狼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孤狼走去。 孤狼被崔喜的气势震慑,初时还一点点后退,和崔喜保持对峙的状态,等到崔喜步伐加大,逐渐逼近,它几个纵跳,快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熊包!”崔喜笑着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赶路。 可刚走了一会儿,崔喜猛一回头,看见那只孤狼隐藏在道路旁边的草丛中,绿滢滢的眼睛盯着他,这家伙不死心,居然又跟了上来。 “你这算什么?要么走,要么战,你这走又不走,战又不战,是何道理啊?哇呀呀……”崔喜没有一点畏惧,用京腔叫起板来。 叫到一半,崔喜才想起背上的小土豆,赶紧噤声。 崔喜收了声,可小土豆已经被叫醒了,她从崔喜的背上感受到了温暖,她居然没有哭闹,用两个小手搂住崔喜的脖子,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绿滢滢的眼睛。 “你醒了,小土豆?是舅舅不好,把你吵醒了!”崔喜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土豆的脑袋,柔声说道。 “舅舅!”小土豆第一次开口叫崔喜舅舅。 “真是好孩子!等我把这家伙赶走,舅舅再背你去黄顶山!”要是崔喜一个人,他会继续赶路,可小土豆在背后,狼也在后面,他不能冒险。 “秦喜,别动!” 崔喜还没行动,忽然传来王耀庆的声音。 王耀庆终于追上了崔喜,可也发现了孤狼,他靠在一块石头上,大喊一声后,对着孤狼扣动了扳机。 谁知王耀庆并没有听到应该听到的清脆的枪声,只听见了“噗”的一声。 “靠,他娘的是哑炮!”王耀庆骂了一声。 孤狼感觉到了危险,它一跃而起,直奔王耀庆而来,崔喜大惊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孤狼,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奔孤狼。 王耀庆看孤狼奔袭而至,并未惊慌,他把洋炮当成棍棒,抡圆了砸向孤狼。 谁知道王耀庆用力过猛,脚下一滑,身子后仰,摔倒在地,他骨碌碌向下滚去。 孤狼只是声东击西,并没有想要咬王耀庆,它半空中身子一扭,躲过匕首,迅速窜进灌木丛中,几个纵跃,不见了踪影。 看孤狼逃窜,并未扑向王耀庆,崔喜擦去额头的汗水,赶紧去找王耀庆。 王耀庆滚了很远才停下来,他觉得并无大碍,于是想爬起来,可右脚脖子却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又坐了下去。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崔喜跑过来,关心地问道。 “哎呦,我的脚脖子拧了!”王耀庆龇牙咧嘴。 “是吗?我看看!”崔喜用手电照向王耀庆脚脖子,发现脚脖子已经肿了起来。 “挺严重的,估计自己是没办法走路了!”崔喜说道。 “应该没事,我再试试!”王耀庆在崔喜搀扶下踮着右脚站起来。 “我是来给你送钱来了!”王耀庆掏出钱来。营房炕屯距离有汽车站的黄顶山公社有三十多里山路,虽然天黑山路又不好走,但崔喜是当兵的出身,对三十几里山路一点儿都不打怵,他把小土豆背在背上,手里打着手电稳步前行。 王耀庆两口子累了一天了,收拾收拾正准备睡觉。这时候王耀庆发现吕淑梅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直接放到了炕柜里。 王耀庆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头问吕淑梅:“你哪来的钱?是不是秦喜给你的二百块钱没用完?” “是啊,我给了赵老嘎五十,咱挣了一百五,你说咋样?是不是你老婆挺厉害的?”吕淑梅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能把这钱留下来?难道你要花卖小土豆的钱吗?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怎么这么有老猪腰子?谁让你把钱匿下来的?”王耀庆火了。 “你嚷嚷啥啊?孩子们都睡了!人家要花二百块钱买小土豆,我给讲下来的价格,省下来的钱可不就是我的吗?”吕淑梅觉得很委屈。 “你放屁!什么钱都能花吗?咱家就是再穷也不能贪这样的财!把钱给我!”王耀庆大声喊道。 “不给!”吕淑梅不舍得这一百五十块钱,毕竟这些钱够一家人一年的花费。 .??. “你敢?!”王耀庆举起了拳头。 “你一天天就能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家里横,算什么老爷们儿?”吕淑梅说完,委屈得嘤嘤哭起来。 “啥也不是,就知道哭!”王耀庆一边说,一边强行把靠在柜门的媳妇儿扒拉到一边,从柜子里把钱找到。 “你要干啥去?”吕淑梅看王耀庆背起洋炮就要往外走,赶紧止住哭声喊道。 “干啥去?我去追秦喜把钱还给人家!”王耀庆气哼哼地说道。 “都这么晚了,万一碰到狼咋办?你就别去了!”刚和王耀庆吵完,吕淑梅就开始关心他的安危。 “人家秦喜都不怕,我还带着家伙,我怕啥?你领着孩子先睡吧,把门留好就行了!”王耀庆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吕淑梅不放心。 “不用!”王耀庆摆了摆手走了。 崔喜走在山路上,他走着走着感觉越走越不对劲,因为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几乎成了羊肠小路,根本就不像自己来时的路。 崔喜白天从黄顶山走到营房炕,虽然路也不好走,但是道路的宽度通过一辆牛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崔喜遇事不乱,他停下来,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最后判定自己肯定走错了路,没办法只好往回走,想重新找到通往黄顶山的路。 小土豆趴在崔喜的背上早就睡着了,崔喜怕她冻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小土豆裹起来,然后用武装带把小土豆绑在背上,继续找路。 崔喜终于找到了自己走错路的三岔路口,他拿起军用水壶喝了口水,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崔喜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危险来临,他猛然一回头,看见了两只绿滢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狼!”崔喜太熟悉这样的眼睛了。 崔喜悄悄把从不离身的军 用匕首握在手中,然后慢慢环视四周,发现这是只孤狼,放下心来。 以崔喜的身手,一两只狼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孤狼走去。 孤狼被崔喜的气势震慑,初时还一点点后退,和崔喜保持对峙的状态,等到崔喜步伐加大,逐渐逼近,它几个纵跳,快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熊包!”崔喜笑着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赶路。 可刚走了一会儿,崔喜猛一回头,看见那只孤狼隐藏在道路旁边的草丛中,绿滢滢的眼睛盯着他,这家伙不死心,居然又跟了上来。 “你这算什么?要么走,要么战,你这走又不走,战又不战,是何道理啊?哇呀呀……”崔喜没有一点畏惧,用京腔叫起板来。 叫到一半,崔喜才想起背上的小土豆,赶紧噤声。 崔喜收了声,可小土豆已经被叫醒了,她从崔喜的背上感受到了温暖,她居然没有哭闹,用两个小手搂住崔喜的脖子,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绿滢滢的眼睛。 “你醒了,小土豆?是舅舅不好,把你吵醒了!”崔喜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土豆的脑袋,柔声说道。 “舅舅!”小土豆第一次开口叫崔喜舅舅。 “真是好孩子!等我把这家伙赶走,舅舅再背你去黄顶山!”要是崔喜一个人,他会继续赶路,可小土豆在背后,狼也在后面,他不能冒险。 “秦喜,别动!” 崔喜还没行动,忽然传来王耀庆的声音。 王耀庆终于追上了崔喜,可也发现了孤狼,他靠在一块石头上,大喊一声后,对着孤狼扣动了扳机。 谁知王耀庆并没有听到应该听到的清脆的枪声,只听见了“噗”的一声。 “靠,他娘的是哑炮!”王耀庆骂了一声。 孤狼感觉到了危险,它一跃而起,直奔王耀庆而来,崔喜大惊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孤狼,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奔孤狼。 王耀庆看孤狼奔袭而至,并未惊慌,他把洋炮当成棍棒,抡圆了砸向孤狼。 谁知道王耀庆用力过猛,脚下一滑,身子后仰,摔倒在地,他骨碌碌向下滚去。 孤狼只是声东击西,并没有想要咬王耀庆,它半空中身子一扭,躲过匕首,迅速窜进灌木丛中,几个纵跃,不见了踪影。 看孤狼逃窜,并未扑向王耀庆,崔喜擦去额头的汗水,赶紧去找王耀庆。 王耀庆滚了很远才停下来,他觉得并无大碍,于是想爬起来,可右脚脖子却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又坐了下去。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崔喜跑过来,关心地问道。 “哎呦,我的脚脖子拧了!”王耀庆龇牙咧嘴。 “是吗?我看看!”崔喜用手电照向王耀庆脚脖子,发现脚脖子已经肿了起来。 “挺严重的,估计自己是没办法走路了!”崔喜说道。 “应该没事,我再试试!”王耀庆在崔喜搀扶下踮着右脚站起来。 “我是来给你送钱来了!”王耀庆掏出钱来。 第350章 无赖的嘴脸 “送什么钱?”崔喜一愣。 王耀庆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嫂子实际给了赵老嘎五十块钱,剩下的钱她忘记还给你了!” 王耀庆胸襟坦荡,这让崔喜十分钦佩,他握住王耀庆的手说道:“大哥光明磊落,我真心佩服,不过这钱我不能收回来,这点钱就当兄弟的一点心意了!”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拿,我一辈子都会过得不安生!赶紧拿回去,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崔喜看出要是自己不把钱拿回去,王耀庆肯定不会同意,只好把钱拿了回去。 崔喜把王耀庆搀扶上了正路,王耀庆和崔喜道了别,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崔喜看王耀庆走得很吃力,受伤的右脚根本就吃不上力,要是就这样走回家,先不说什么时候能到家,这受伤的脚踝会更伤得严重,弄不好还会留下隐患。 另外崔喜也担心刚才那头孤狼找上王耀庆,于是快步追上王耀庆,把他搀扶住。 “大哥,我把你送回去,今天晚上就不走了!”王耀庆如此够意思,崔喜不能让他独自回去。 王耀庆推辞一番,崔喜执意要送,王耀庆不好意思地同意了。 王耀庆和崔喜素昧平生,他却能坦诚相对,热忱相助,崔喜也不想隐瞒,于是两个人一边慢慢走,崔喜一边把自己和秦怡的故事和王耀庆娓娓道来,王耀庆仔细聆听,不时发出感慨之声。 王耀庆和崔喜顺利回了家,王耀庆的脚脖子肿得越发厉害,吕淑梅弄了点酒,给王耀庆细心地揉搓,一直折腾了很久,大家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崔喜本想早点出发,可小土豆却睡得香甜,叫了两次都没有叫醒,崔喜 不忍再叫,只好等小土豆睡醒了再走。 王耀庆的脚脖子消了一些肿,他是队长,要去派工,所以找了个棍子,一瘸一拐上工去了。 赵老嘎早上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大声喊道:“小土豆,给我舀瓢水!” 屋内没有动静。 “小土豆,你是不是找揍啊?赶紧给我舀水!”赵老嘎提高了嗓门。 屋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败家孩子,等我起来看我削不削你!”赵老嘎一边骂一边爬起来。 赵老嘎自己喝完了水,头脑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把小土豆卖了。他赶紧跑回屋内,看到炕桌上的五十块钱,这才把昨天卖小土豆的事情全部都想了起来。 “我靠,我怎么五十块钱就把小土豆卖了?我这喝完酒,小土豆不在,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赵老嘎自言自语,有些后悔。 赵老嘎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他吧嗒吧嗒嘴,暗自琢磨起来。 王耀庆家里。小土豆终于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崔喜正坐在身边,她甜甜地叫道:“舅舅!” 小土豆一叫舅舅,崔喜的心都化了,他疼爱地摸了摸小土豆的脑袋,说道:“快起床了,小懒蛋!吃完饭,舅舅带你走!” 小土豆赶紧爬了起来,崔喜帮她穿好衣服,又给她洗了脸,把她抱到炕桌边吃饭。 小土豆刚吃了几 口,屋门忽然被撞开,赵老嘎里倒歪斜地走了进来。 小土豆看见赵老嘎,吓得赶紧躲到崔喜的后面,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赵老嘎。 “大梅子,这就是你家的亲戚啊?”赵老嘎问一脸厌恶表情的吕淑梅。 “是我们家亲戚!赵老嘎,你来干啥?”吕淑梅皱着眉头问道。 “干啥?正好你家亲戚没走,五十块钱我不干了,把钱给你!”赵老嘎说完,把五十块钱扔到炕上。 “哎?你这人咋这样啊?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转脸就不认账?我跟你说赵老嘎,这事已经谈妥了,就不能反悔!”吕淑梅不乐意了。 “我昨天喝多了,不算数!”赵老嘎一摆手。 “你看小土豆这么可怜,你就给她条生路吧!”吕淑梅说道。 “净他妈瞎扯,我是她老子,啥叫生路?不过,你要是陪我睡一觉,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赵老嘎嘴里没好话。 崔喜冷冷地看着赵老嘎,说道:“你就是赵老嘎?你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去你妈的,你算哪根葱?”赵老嘎张嘴就骂。 “小土豆,上爹这儿来,爹领你回去吃好吃的去!”赵老嘎说完,伸手去拽小土豆。 “我不回去!”小土豆使劲往后躲。 “败家孩子,不听话我打死你!”赵老嘎满脸煞气。 小土豆立刻被吓得哇哇大哭,她紧紧搂住崔喜,撕心裂肺地喊道:“舅舅!舅舅!” 崔喜把小土豆抱到怀里,柔声说道:“别怕 ,有舅舅在,谁也抢不走你!” “舅舅?你是那疯婆子的哥哥?好啊,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大梅子,你行啊你,跟我来这一手!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在你家不走了!”赵老嘎说完,直接上了炕盘腿坐起来。 崔喜强压住怒火,他看着这个虐待完秦怡又虐待小土豆的无赖,真想狠狠揍他一顿,但他毕竟身份不一样,所以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赵老嘎,你要多少钱才能让我把小土豆带走?” “一千五,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赵老嘎狮子开大口。 “赵老嘎,你以前不是要一千吗,怎么成一千五了?”吕淑梅说道。 “谁让你们骗我?涨价了!”赵老嘎说道。 “一千五我肯定没有,我可以先给你二百,剩下的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崔喜想尽量和平解决。 “欠条?快拉倒吧!我知道你是谁啊?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上哪找你去?” “我说话算数,说给你就给你!” “不行!今天少一个子儿都别想把小土豆领走!” “赵老嘎,二百块钱不少了,你别太贪心了!”吕淑梅看不过去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是和我睡一觉,啥都好说!”赵老嘎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不是人!你就是个流氓!”吕淑梅气得满脸通红。 崔喜看因为自己的事吕淑梅受到了牵连和侮辱,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把小土豆往吕淑梅身前一递,说道:“嫂子,你先领小土豆出去待会儿,我和他好好谈谈!” 第351章 暴揍赵老嘎 吕淑梅接过小土豆说道:“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嫂子放心吧!”崔喜点了点头。 “哎,大梅子,你要把小土豆抱哪去?”赵老嘎下地就要去拽吕淑梅。 “嫂子,你快出去吧!”崔喜拦住赵老嘎。 吕淑梅抱着小土豆出去了,崔喜看着赵老嘎问道:“赵老嘎,我要把小土豆带走,你究竟什么条件?” “你这人是不是和疯婆子一样,是不是傻啊?我都说了一千五,少一分都不行!”赵老嘎梗着脖子说道。 “你说话就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崔喜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 “我靠,你挺硬呗?小子,我告诉你,你那妹妹疯疯癫癫,做那事的时候可更疯!哈哈哈……”赵老嘎哈哈大笑。 赵老嘎肆无忌惮的笑声彻底将崔喜最后的理智击碎,他二话没说,一拳打在赵老嘎的下巴上,赵老嘎的笑声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崔喜真想再跟上去狠狠暴揍赵老嘎,但却生生忍住。 赵老嘎满嘴是血,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他被崔喜这暴力一拳打蒙了! “啊……!”赵老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赵老嘎伸出手,从嘴里吐出三颗带血的牙齿,他大声嚎叫道:“我*你妈!你他妈的把我牙都打掉了,我他妈弄死你!” 赵老嘎爬起来,拿起地上的一个木头板凳使劲朝着崔喜的脑袋打去。 以崔喜的身手,赵老嘎怎么可能打到他,崔喜撤步一闪,然后一个侧踢,正踢在赵老嘎的胸膛上,赵老嘎“噔噔噔”连续后退,再次摔倒在地。 赵老嘎是个滚刀肉,受到如此重创,仍然没有被打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在血流不止的嘴上一抹,叫嚣道:“我*你妈的,有能耐你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我回头把你那个疯子妹妹抓回来,让她天天伺候我,让她给我舔**!……” 崔喜本来不是冲动的人,但赵老嘎骂人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而且他侮辱的是秦怡,这让崔喜无法忍受,他大叫一声:“畜生,我宁可工作不要了,我也要替秦怡和小土豆出了这口恶气!” 吕淑梅隔着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吓得面如土色,她焦急地大声喊道:“大兄弟,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崔喜打红了眼,对吕淑梅的叫喊充耳不闻,把赵老嘎打得哭爹叫娘,四处乱窜。 吕淑梅胆子小,她吓得闭上眼睛,抱着小土豆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吕淑梅感觉屋内忽然没了动静,赶紧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摔倒。 只见崔喜一只手攥住赵老嘎的脖子,高高举起,已经把赵老嘎提了起来,赵老嘎脸色乌青,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舌头都伸了出来。 “妈呀,快放下,要不该死人了!”吕淑梅一边喊,一边赶紧把小土豆放到地上,顾不上害怕,冲进屋里,使劲拉崔喜的胳膊。 其实就是吕淑梅不进来,崔喜也不会掐死赵老嘎,他一松手,赵老嘎瘫软在 地上,半天都没有声息。 过了一小会儿,赵老嘎剧烈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嘴里的鲜血不停涌出,样子极为恐怖。 “妈呀,杀人了!”赵老嘎终于缓过气来,嘴里一边含混地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外就跑。 崔喜的狠厉让滚刀肉赵老嘎有了恐惧,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跑,很可能被崔喜弄死。赵老嘎是个光棍,又是个滚刀肉,所以平时正常过日子的村民没人愿意招惹他,更没人像崔喜这样收拾过他,所以这是赵老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服打跑。 这要是村里人谁打了赵老嘎,他肯定会赖上这家人,躺在这家人炕上不起来,直到讹到钱或者酒,他满意了才会离开,但他这次跑得义无反顾,自己的小命要紧,哪还敢想着讹诈。 这些无赖和混子就是抓住了大多数人不敢硬刚的弱点,在村里作威作福,实际上他们比谁都怕死,赵老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赵老嘎跑了,崔喜的怒火才渐渐平息。 “兄弟,你可闯祸了!你这一走,赵老嘎非讹上我们家不可,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吕淑梅看着地上的血,心有余悸。 “大嫂,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把这件事处理明白,绝对不给你们家留后患!”崔喜安慰吕淑梅。 “舅舅!舅舅!”小土豆一边喊一边跑了进来。 崔喜抱起小土豆,凌厉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他亲了一口小土豆,说道:“没事了,小土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吕淑梅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她一边往起扶凳子一边试探着说道:“大兄弟,要不你现在就走吧?” 崔喜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对我掏心掏肺,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我就在这儿等着,事情不处理明白我不会离开!” 崔喜知道,自己把赵老嘎打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把烂摊子扔下就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崔喜静下心来,把小土豆放到腿上,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小土豆讲故事,小土豆听得聚精会神,享受着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温馨。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老嘎领着两个民警进了王耀庆家里。 “我是派出所的钱峰云,他是你打的吗?”一个年长的民警一指赵老嘎,问崔喜。 “是!”崔喜点头说道。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钱峰云说道。 “好!”崔喜站起身来,用手一指躲在钱峰云后面的赵老嘎继续说道:“小土豆就留在这里,我过后来接他,你要是敢把她弄回家去,你想想后果!” ”你看他到现在还威胁我!“赵老嘎喊道。 赵老嘎的名声在外,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两个民警没有搭理他,架着崔喜走出了房门。 “舅舅!舅舅!……”小土豆一边哭喊,一边追了出来。 “小土豆乖,我很快就来接你,你在家要听话啊!”崔喜转过身来,柔声说道。 “我不要舅舅走!”小土豆声泪俱下。吕淑梅接过小土豆说道:“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嫂子放心吧!”崔喜点了点头。 “哎,大梅子,你要把小土豆抱哪去?”赵老嘎下地就要去拽吕淑梅。 “嫂子,你快出去吧!”崔喜拦住赵老嘎。 吕淑梅抱着小土豆出去了,崔喜看着赵老嘎问道:“赵老嘎,我要把小土豆带走,你究竟什么条件?” “你这人是不是和疯婆子一样,是不是傻啊?我都说了一千五,少一分都不行!”赵老嘎梗着脖子说道。 “你说话就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崔喜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 “我靠,你挺硬呗?小子,我告诉你,你那妹妹疯疯癫癫,做那事的时候可更疯!哈哈哈……”赵老嘎哈哈大笑。 赵老嘎肆无忌惮的笑声彻底将崔喜最后的理智击碎,他二话没说,一拳打在赵老嘎的下巴上,赵老嘎的笑声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崔喜真想再跟上去狠狠暴揍赵老嘎,但却生生忍住。 赵老嘎满嘴是血,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他被崔喜这暴力一拳打蒙了! “啊……!”赵老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赵老嘎伸出手,从嘴里吐出三颗带血的牙齿,他大声嚎叫道:“我*你妈!你他妈的把我牙都打掉了,我他妈弄死你!” 赵老嘎爬起来,拿起地上的一个木头板凳使劲朝着崔喜的脑袋打去。 以崔喜的身手,赵老嘎怎么可能打到他,崔喜撤步一闪,然后一个侧踢,正踢在赵老嘎的胸膛上,赵老嘎“噔噔噔”连续后退,再次摔倒在地。 赵老嘎是个滚刀肉,受到如此重创,仍然没有被打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在血流不止的嘴上一抹,叫嚣道:“我*你妈的,有能耐你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我回头把你那个疯子妹妹抓回来,让她天天伺候我,让她给我舔**!……” 崔喜本来不是冲动的人,但赵老嘎骂人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而且他侮辱的是秦怡,这让崔喜无法忍受,他大叫一声:“畜生,我宁可工作不要了,我也要替秦怡和小土豆出了这口恶气!” 吕淑梅隔着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吓得面如土色,她焦急地大声喊道:“大兄弟,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崔喜打红了眼,对吕淑梅的叫喊充耳不闻,把赵老嘎打得哭爹叫娘,四处乱窜。 吕淑梅胆子小,她吓得闭上眼睛,抱着小土豆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吕淑梅感觉屋内忽然没了动静,赶紧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摔倒。 只见崔喜一只手攥住赵老嘎的脖子,高高举起,已经把赵老嘎提了起来,赵老嘎脸色乌青,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舌头都伸了出来。 “妈呀,快放下,要不该死人了!”吕淑梅一边喊,一边赶紧把小土豆放到地上,顾不上害怕,冲进屋里,使劲拉崔喜的胳膊。 其实就是吕淑梅不进来,崔喜也不会掐死赵老嘎,他一松手,赵老嘎瘫软在 地上,半天都没有声息。 过了一小会儿,赵老嘎剧烈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嘴里的鲜血不停涌出,样子极为恐怖。 “妈呀,杀人了!”赵老嘎终于缓过气来,嘴里一边含混地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外就跑。 崔喜的狠厉让滚刀肉赵老嘎有了恐惧,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跑,很可能被崔喜弄死。赵老嘎是个光棍,又是个滚刀肉,所以平时正常过日子的村民没人愿意招惹他,更没人像崔喜这样收拾过他,所以这是赵老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服打跑。 这要是村里人谁打了赵老嘎,他肯定会赖上这家人,躺在这家人炕上不起来,直到讹到钱或者酒,他满意了才会离开,但他这次跑得义无反顾,自己的小命要紧,哪还敢想着讹诈。 这些无赖和混子就是抓住了大多数人不敢硬刚的弱点,在村里作威作福,实际上他们比谁都怕死,赵老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赵老嘎跑了,崔喜的怒火才渐渐平息。 “兄弟,你可闯祸了!你这一走,赵老嘎非讹上我们家不可,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吕淑梅看着地上的血,心有余悸。 “大嫂,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把这件事处理明白,绝对不给你们家留后患!”崔喜安慰吕淑梅。 “舅舅!舅舅!”小土豆一边喊一边跑了进来。 崔喜抱起小土豆,凌厉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他亲了一口小土豆,说道:“没事了,小土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吕淑梅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她一边往起扶凳子一边试探着说道:“大兄弟,要不你现在就走吧?” 崔喜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对我掏心掏肺,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我就在这儿等着,事情不处理明白我不会离开!” 崔喜知道,自己把赵老嘎打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把烂摊子扔下就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崔喜静下心来,把小土豆放到腿上,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小土豆讲故事,小土豆听得聚精会神,享受着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温馨。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老嘎领着两个民警进了王耀庆家里。 “我是派出所的钱峰云,他是你打的吗?”一个年长的民警一指赵老嘎,问崔喜。 “是!”崔喜点头说道。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钱峰云说道。 “好!”崔喜站起身来,用手一指躲在钱峰云后面的赵老嘎继续说道:“小土豆就留在这里,我过后来接他,你要是敢把她弄回家去,你想想后果!” ”你看他到现在还威胁我!“赵老嘎喊道。 赵老嘎的名声在外,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两个民警没有搭理他,架着崔喜走出了房门。 “舅舅!舅舅!……”小土豆一边哭喊,一边追了出来。 “小土豆乖,我很快就来接你,你在家要听话啊!”崔喜转过身来,柔声说道。 “我不要舅舅走!”小土豆声泪俱下。 第352章 护犊子 “大嫂,麻烦你照顾一下小土豆!”崔喜对吕淑梅说道。 吕淑梅把小土豆抱起来,安慰道:“小土豆听话,舅舅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崔喜和钱峰云走了,小土豆哭了半天才慢慢安静下来。 黄顶山派出所审讯室内,钱峰云听完了崔喜的陈述,点点头说道:“你和赵老嘎的陈述虽然有一些出入,但是你打人的事实是清楚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崔喜出手打赵老嘎的时候,就把后果都想好了,所以他摇了摇头。 钱峰云出了审讯室,找到了所长马书斌。 “马所长,打赵老嘎的人情况有些特殊!”钱峰云说道。 “哦?怎么个特殊法?”马书斌问道。 “这个打人的小伙子叫崔喜,是咱们的同行!” “哦?这样啊!那这小伙子也太冲动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马书斌征求钱峰云的意见。 “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须取得马老噶的谅解,可马老噶是啥样的人,咱们都清楚,难啊!” “你先和马老噶谈谈,我给崔喜的单位打个电话,一来核实一下身份,二来也沟通一下处理意见!” “好,那我把电话要过来,然后我去和赵老嘎谈!” …… 几百里外的明德派出所,康得海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内蒙赤峰黄顶山派出所所长马书斌,想和你核实一下一个人的身份!”电话另一边传来马书斌的声音, “好,核实谁的身份呢?”康得海说道。 “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叫崔喜的?” “有!崔喜同志是我们的所长!”康得海琢磨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还真是同行!崔喜同志在我们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我需要和你们沟通一下!” “什么麻烦?”康得海兴奋起来。 …… 康得海放下电话,脸上露出笑容。 “崔喜啊崔喜,这次看你倒不倒?这个所长也该轮到我了!”康得海喃喃自语。 康得海琢磨了一会儿,直接拨打了局长朴旭的电话。 朴旭听完康得海的汇报,脸色难看,叫人把副局长梁辉叫了过来。 “崔喜的假是你批的?”朴旭问道。 “是啊,他说要去内蒙接孩子!”梁辉点头说道。 “崔喜在内蒙赤峰出事了!”朴旭脸色阴沉。 “出事了?出啥事了?”梁辉一惊。 “他把人打了,打掉了人家三颗牙!你天天叨咕崔喜这好那好,还认为我大材小用,这下你这爱将知法犯法,我看你还怎么替他狡辩?”朴旭黑着脸说道。 “什么情况啊?”梁辉直皱眉。 “这是当地派出所的电话,你回去自己调查吧!”朴旭把写着电话的便签递给梁辉。 梁辉回到办公室,把电话打到黄顶山派出所。 了解完情况后,梁辉挂上电话,生气地一拍桌子骂道:“崔喜啊崔喜,你是真糊涂啊,简直就是头蠢猪!” 两个小时后,梁辉来到朴旭办公室。 “朴局长,我想去一趟黄顶山!”梁辉一边说一边看朴旭的脸色。 朴旭不置可否。 “这小子太糊涂了,我亲自去收拾收拾他!”梁辉继续说道。 “你是去收拾他,还是去替他擦屁股?” “他犯了错误就该接受惩罚,我才不给他擦屁股呢!” “哼!不去给他擦屁股,你到处借钱干什么?” 梁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都了解了,崔喜想要接回来的那个孩子特别可怜,崔喜该惩罚惩罚,这孩子不是还得接回来吗?” “去可是去,你不能偏袒崔喜,千万不能护犊子!他不吃点亏,长点教训,根本就长不大!”朴旭严肃地说道。 “那你是同意了?”梁辉心头一喜。 “还墨迹啥?该干啥干啥去!”朴旭不耐烦地挥挥手。 “谢了!”梁辉说完,扭头就走。 梁辉刚到门口,朴旭忽然喊道:“回来!” 梁辉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朴旭要变卦,他转过身来说道:“朴局长,还有啥指示啊?” 朴旭面目表情地把一个信封往前一递,说道:“拿着!” 梁辉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钱。 “谢谢局长!”梁辉一边说一边翘起大拇指。 “这是借给他的,有钱了必须还我!赶紧走吧!”朴旭挥了挥手。 梁辉乐颠颠地出了办公室,嘴里小声嘀咕道:“这老黑真讲究!” 第二天早上,梁辉和司机小孟赶到了黄顶山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内,梁辉听完马书斌的汇报,皱起眉头问道:“这赵老嘎要两千块钱才肯和解,是吗?” “对!赵老嘎这人就认钱,他说了 只要给两千块钱,以往的事既往不咎,孩子也可以带走,否则他就要往上告!”马书斌说道。 “这赵老嘎在哪里呢?我想会会他!”梁辉说道。 “他已经回营房炕等消息去了!”马书斌说道。 “那麻烦你派个人跟我去一趟!”梁辉说道。 “好,我让钱峰云跟你去一趟!”马书斌爽快答应了。 到了下午,梁辉和钱峰云回来了,而且把小土豆也带了回来。 “这是赵老嘎签的谅解书,你看看!”梁辉把一张纸递给马书斌。 马书斌接过去看了看,点头说道:“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梁局长,崔喜你们带走,回去你们怎么处理他,我就不管了!” “我带走他不会给你添麻烦吧?”梁辉问道。 “有赵老嘎的谅解书应该不会有啥问题,万一有啥问题,我打电话跟你们沟通!”马书斌说道。 “那就好!现在去看看这打人功臣去!”梁辉微笑着说道。 崔喜正在胡思乱想,门一开,梁辉和马书斌走了进来。 “梁局长,你怎么来了?”崔喜又惊又喜。 “我听说你英勇无敌,打掉人家三颗牙,我是特意来慰问你的!”梁辉冷笑着说道。 崔喜不好意识地挠了挠挠脑袋说道:“你啥都知道了?梁局长,我犯了错误,我接受惩罚,只是既然你来了,我得求你一件事!” “啥事啊?”梁辉斜睨着崔喜。 “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我求你把小土豆带回去,然后把她送到小砬子车医生家里!”崔喜说道。 “办不到!”梁辉冷冷地说道。 第353章 你给我滚 崔喜没有想到梁辉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他央求道:“梁局长,这孩子要是继续留在马老噶身边,估计用不了多久命都没了,你就帮帮她吧!”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动手?你动手不要紧,把自己搭进去不说,小土豆怎么办?你办事冲动,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梁辉敲打崔喜。 崔喜当时的想法就是要狠狠教训赵老嘎,替秦怡和小土豆出气,甚至不惜丢了工作,但还真忘了考虑自己要是进去了小土豆会怎么办。 “梁局长,我错了!”崔喜说道。 “当时朴局长认为你不适合当刑警队副队长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朴局长比我更懂你!你虽然工作能力出众,也破了几个大案,可是在个人事情处理上冲动草率,的确不适合领导工作!”梁辉现在理解了朴旭。 “我接受领导对我的任何处理,包括被开除,只是希望能把小土豆救出火坑!”相比于自己的处境,崔喜更担心小土豆。 “别说没用的了,走吧,回去再收拾你!”梁辉说道。 “走?回西登吗?”崔喜一愣,看向所长马书斌。 马书斌点了点头,说道:“梁局长亲自出马,马老噶已经签了谅解书,小土豆也被梁局长接过来了,你跟梁局长回去吧!” 崔喜这才知道刚才梁局长是在敲打自己,心中十分感激,尤其听到小土豆也被带过来,更是激动万分,他刚要说点什么,却被梁辉摆手制止:“行了,别跟我酸文假醋,这事没完呢,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马书斌等人的目送下,梁辉几人乘坐的吉普车渐渐远去。 路上,小土豆坐在崔喜的怀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大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梁局长,我知道赵老嘎这个人,他不见钱绝对不可能放过我和小土豆,你给了他多少钱啊?”崔喜问闭目养神的梁辉。 “你猜?”梁辉闭着眼睛说道。 “两千?” “我哪有那么多钱?” “那你带了多少钱?” “一千!” “一千块钱赵老嘎就同意了?没打他之前他还要一千五呢?”崔喜大感意外。 “谁说给一千了?八百!”梁辉睁开眼睛说道。 “啊?梁局长,你是怎么做到的?”崔喜打心眼里佩服梁辉。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跟他说,我只有八百块钱,他要是同意,这八百块钱就是他的了,他要是不同意,我们也只能回西登了,而你崔喜就会因此丢了工作,再也不归我们管了,等你出来的时候,再去找他就更没有了顾忌,到了那时候估计就跟钱没啥关系了!”梁辉平静地说道。 “你这样说他就同意了?”崔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身手和脾气他已经领教过了,他要是不同意,你出来后肯定会找他,他能不害怕吗?他虽然混可不像你这么傻,当然选择踏踏实实拿钱了!”梁辉说道。 “说白了,就是让你打怕了!拿完钱还让我们保证你不能回去报复他!”司机小孟笑着 说道。 崔喜也露出笑容。 “你还有脸笑?我告诉你崔喜,这些钱都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借的,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自己还钱!”梁辉狠狠瞪了崔喜一眼。 “这钱我肯定还!”崔喜点头说道。 “我的钱就不用还了,还有朴老黑的钱也不用还!”梁辉对崔喜绝对够意思。 “朴局长也拿钱了?”平时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古板的朴旭竟然会拿钱,这让崔喜十分意外。 “不光是拿钱了,要是他不同意,我能来给你擦屁股吗?朴老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们之前太肤浅,对他都有误解!”通过崔喜的这件事,梁辉开始有些喜欢朴旭。 “等回了西登,你拿点东西去看看他,你这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造化了!”梁辉提醒崔喜。 崔喜几个人到了西登,天已经黑透了,梁辉把崔喜和小土豆领回了家。 梁辉的爱人杨敏赶紧做饭,梁辉找了两瓶酒递给崔喜说道:“吃饭还得一会儿呢,你现在就把酒给朴黑子送去!” “给我办事,还得拿你的酒,好吗?”崔喜有些不好意思。 “少给我来这套,你以后少给我惹事才是真的!”梁辉把酒往崔喜手里一塞。 朴旭和梁辉住一个家属院,崔喜很容易就找到了朴旭的家。 崔喜第一次给人送礼,他内心忐忑,紧张地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出来朴旭的声音。 “朴局长,是我,我是崔喜!”崔喜挺直了身板说道。 屋内沉寂了几秒钟,忽然传出朴旭的咆哮声:“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 崔喜一听,吓得手中的酒差点脱手,他不敢停留,一溜烟地逃回了梁辉家里。 过了一会儿,朴旭把门开了一道缝往外看了看,见外面空无一人,小声嘟囔道:“梁辉办事挺扎实,这么快就把这小子整回来了!” 崔喜回到梁辉家里,梁辉看崔喜把两瓶酒又拎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没送出去?” “见都没见到,他隔着门让我滚!”崔喜无奈地说道。 “洗洗手吃饭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犯错了,不管啥处理结果,哪怕是被开除,你都要接受,不能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梁辉说道。 “我明白,我接受对我的任何处理,绝对没有意见!”崔喜由衷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崔喜带着小土豆去了百货大楼,去给小土豆买衣服和鞋子。 小土豆第一次到百货大楼,看到什么都新鲜,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个劲儿地问崔喜,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崔喜给小土豆换上新衣服和新鞋子,小土豆高兴得跑来跑去,最后抱住崔喜的脖子,在崔喜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小土豆第一次亲崔喜,也是第一次亲别人! 看着小土豆幸福快乐的样子,崔喜也非常高兴,尽管这次为了接回小土豆,自己可能会被开除,可看到小土豆甜甜的笑容,崔喜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崔喜没有想到梁辉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他央求道:“梁局长,这孩子要是继续留在马老噶身边,估计用不了多久命都没了,你就帮帮她吧!”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动手?你动手不要紧,把自己搭进去不说,小土豆怎么办?你办事冲动,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梁辉敲打崔喜。 崔喜当时的想法就是要狠狠教训赵老嘎,替秦怡和小土豆出气,甚至不惜丢了工作,但还真忘了考虑自己要是进去了小土豆会怎么办。 “梁局长,我错了!”崔喜说道。 “当时朴局长认为你不适合当刑警队副队长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朴局长比我更懂你!你虽然工作能力出众,也破了几个大案,可是在个人事情处理上冲动草率,的确不适合领导工作!”梁辉现在理解了朴旭。 “我接受领导对我的任何处理,包括被开除,只是希望能把小土豆救出火坑!”相比于自己的处境,崔喜更担心小土豆。 “别说没用的了,走吧,回去再收拾你!”梁辉说道。 “走?回西登吗?”崔喜一愣,看向所长马书斌。 马书斌点了点头,说道:“梁局长亲自出马,马老噶已经签了谅解书,小土豆也被梁局长接过来了,你跟梁局长回去吧!” 崔喜这才知道刚才梁局长是在敲打自己,心中十分感激,尤其听到小土豆也被带过来,更是激动万分,他刚要说点什么,却被梁辉摆手制止:“行了,别跟我酸文假醋,这事没完呢,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马书斌等人的目送下,梁辉几人乘坐的吉普车渐渐远去。 路上,小土豆坐在崔喜的怀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大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梁局长,我知道赵老嘎这个人,他不见钱绝对不可能放过我和小土豆,你给了他多少钱啊?”崔喜问闭目养神的梁辉。 “你猜?”梁辉闭着眼睛说道。 “两千?” “我哪有那么多钱?” “那你带了多少钱?” “一千!” “一千块钱赵老嘎就同意了?没打他之前他还要一千五呢?”崔喜大感意外。 “谁说给一千了?八百!”梁辉睁开眼睛说道。 “啊?梁局长,你是怎么做到的?”崔喜打心眼里佩服梁辉。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跟他说,我只有八百块钱,他要是同意,这八百块钱就是他的了,他要是不同意,我们也只能回西登了,而你崔喜就会因此丢了工作,再也不归我们管了,等你出来的时候,再去找他就更没有了顾忌,到了那时候估计就跟钱没啥关系了!”梁辉平静地说道。 “你这样说他就同意了?”崔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身手和脾气他已经领教过了,他要是不同意,你出来后肯定会找他,他能不害怕吗?他虽然混可不像你这么傻,当然选择踏踏实实拿钱了!”梁辉说道。 “说白了,就是让你打怕了!拿完钱还让我们保证你不能回去报复他!”司机小孟笑着 说道。 崔喜也露出笑容。 “你还有脸笑?我告诉你崔喜,这些钱都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借的,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自己还钱!”梁辉狠狠瞪了崔喜一眼。 “这钱我肯定还!”崔喜点头说道。 “我的钱就不用还了,还有朴老黑的钱也不用还!”梁辉对崔喜绝对够意思。 “朴局长也拿钱了?”平时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古板的朴旭竟然会拿钱,这让崔喜十分意外。 “不光是拿钱了,要是他不同意,我能来给你擦屁股吗?朴老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们之前太肤浅,对他都有误解!”通过崔喜的这件事,梁辉开始有些喜欢朴旭。 “等回了西登,你拿点东西去看看他,你这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造化了!”梁辉提醒崔喜。 崔喜几个人到了西登,天已经黑透了,梁辉把崔喜和小土豆领回了家。 梁辉的爱人杨敏赶紧做饭,梁辉找了两瓶酒递给崔喜说道:“吃饭还得一会儿呢,你现在就把酒给朴黑子送去!” “给我办事,还得拿你的酒,好吗?”崔喜有些不好意思。 “少给我来这套,你以后少给我惹事才是真的!”梁辉把酒往崔喜手里一塞。 朴旭和梁辉住一个家属院,崔喜很容易就找到了朴旭的家。 崔喜第一次给人送礼,他内心忐忑,紧张地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出来朴旭的声音。 “朴局长,是我,我是崔喜!”崔喜挺直了身板说道。 屋内沉寂了几秒钟,忽然传出朴旭的咆哮声:“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 崔喜一听,吓得手中的酒差点脱手,他不敢停留,一溜烟地逃回了梁辉家里。 过了一会儿,朴旭把门开了一道缝往外看了看,见外面空无一人,小声嘟囔道:“梁辉办事挺扎实,这么快就把这小子整回来了!” 崔喜回到梁辉家里,梁辉看崔喜把两瓶酒又拎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没送出去?” “见都没见到,他隔着门让我滚!”崔喜无奈地说道。 “洗洗手吃饭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犯错了,不管啥处理结果,哪怕是被开除,你都要接受,不能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梁辉说道。 “我明白,我接受对我的任何处理,绝对没有意见!”崔喜由衷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崔喜带着小土豆去了百货大楼,去给小土豆买衣服和鞋子。 小土豆第一次到百货大楼,看到什么都新鲜,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个劲儿地问崔喜,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崔喜给小土豆换上新衣服和新鞋子,小土豆高兴得跑来跑去,最后抱住崔喜的脖子,在崔喜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小土豆第一次亲崔喜,也是第一次亲别人! 看着小土豆幸福快乐的样子,崔喜也非常高兴,尽管这次为了接回小土豆,自己可能会被开除,可看到小土豆甜甜的笑容,崔喜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354章 物色下家 崔喜把小土豆带回了家。崔喜的妈妈和姥姥看见小土豆瘦得可怜,都很心疼,又是蒸鸡蛋糕,又是烙饼,好像要一下子把小土豆喂胖一样往她嘴里不停喂东西。 小土豆尽管有些认生,可大家的热情和关心让她渐渐放下了警惕,对这个新家也逐渐有了归属感,脸上洋溢着笑容,这让崔喜很欣慰。 大志放学回来,看到家里来了新成员,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拿出小人书,给小土豆讲小人书里的故事,小土豆和大志也很快熟悉起来,扬起小脸叫大志“哥哥”,问东问西。 第二天早上,崔喜怀着平静的心情去派出所上班,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局里对自己做出怎样的处罚,他都会坦然接受,哪怕是被开除。 崔喜进了办公室,看见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整理好,放到地上,而康德海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抽烟。 “小崔回来啦?听说你这次内蒙之行很英勇啊?”康得海直呼崔喜“小崔”。 “局里的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是吗?”崔喜平静地问道。 “对!我现在是代理所长,你的职务一撸到底,你把你的东西搬走!”康得海冷冷地说道。 崔喜一听把自己所长的职务撸了,心中不但没有失落,反而暗自庆幸,看来朴旭对自己还是网开一面,他答应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小样,当初还把我副所长撸了,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康得海自言自语。 康得海一上任,首先想起罚款虎老七的事,因为年后崔喜的回归,虎老七远走牤牛角,这件事一直没有处理,康得海准备就拿这件事说事,拿崔喜和虎老七开刀立威。 崔喜刚放好东西,康得海就让人把他叫过去。 “小崔,虎老七赌博的事因为你的原因,一直没有落实,距离当时我规定交罚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虎老七必须归案,我现在命令你三天内把虎老七抓回来!”康得海派头十足。 “如果要抓,是不是应该把李大鼻子和陶三一起抓回来啊?”崔喜反问道。 “崔喜,注意你的态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命令你,你知道吗?”康得海一拍桌子。 “虎老七现在精神方面有问题,而且没在家里,我上哪去抓他?”崔喜知道康得海故意刁难自己。 “那我不管,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我看不到虎老七,你就停职检查,什么时候通知你上班你再上班!出去吧!”康得海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崔喜转身刚要走,康得海又说道:“所里就一辆吉普车,我平时还要用,你不能用车!还有,现在所里人员紧张,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去办!” 崔喜走后,康得海喝了一口茶,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吐出烟雾叫道:“真他妈的爽!” 崔喜回到自己的新座位,大家都围了过来。 “崔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出去一趟,所里怎么就变天了?”黄铭问道。 “我犯了错误,现在不是所长了,你千万别这么叫了!”崔喜平静地说道。 “哎!这下所里又回到解放前喽!” 黄铭感叹道。 “你活动活动,赶紧调走吧,不然没有你好日子过!”黄铭凑到崔喜耳边小声说道。 崔喜笑了笑,没有吭声, 崔喜仔细想了想,要是不把虎老七抓回来,康得海肯定会让自己停职检查,可把虎老七抓回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来交罚款,这种情况,康得海根本不会饶了他。 可不管康得海是不是刁难自己,虎老七确实是赌博了,自己不去抓虎老七,就属于违抗命令,崔喜尽管不愿意,却不得不服从命令。 崔喜前思后想,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牤牛角,剩下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虎老七自从和赵老四回到牤牛角后,就像失语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他每天吃完就睡,睡醒了就在村里像个游魂一样瞎逛,一点活儿也不帮着干。 刚开始的时候,赵老四的丈母娘张巧珍还真没有说什么,自从受到杜王母的教诲,张巧珍脾气改了很多。 可一个月后,张巧珍不愿意了。家里本来就不宽裕,虎老七一来,光吃不干活,粮食眼看着就不够吃了,这让一家之主的张巧珍对虎老七意见很大。 “老四,你弟弟什么时候走啊?”张巧珍问赵老四。 “妈,你看老七现在的样子,也没办法让他走啊!等老七好了,我马上送他回去!”赵老四没办法说出具体时间。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都来一个多月了,饭不少吃,活儿是一点不干,这不老不小的,这么养着怎么能行呢?” “妈,老七现在脑子有点问题,等病好了,我肯定送他回去!” “不行,咱家粮食都不够吃,他这一来就更不够吃了,你这两天就把他送回去!” “妈,不行啊,他就我这一个亲哥哥,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你还管他?我现在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要是不送他走,你可别怪我跟他翻脸!” 赵老四知道张巧珍的性格,她肯定说到做到,这让他犯起愁来。 “妈,实在不行,我和老七回小砬子吧?”赵老四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那能行吗?大虎都怀孕了,你要把她扔下吗啊?”张巧珍根本不同意。 “那你说咋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兄弟回去饿死啊!实在不行,我只能领老七回小砬子!”赵老四很无奈。 张巧珍没敢再逼赵老四,因为她害怕赵老四领虎老七回小砬子后再也不回来了。 张巧珍没有和赵老四再提让虎老七走,因为她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能将虎老七这个包袱甩掉。 张巧珍的这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虎老七进寡妇门或者倒插门当养老女婿。 张巧珍想到这个办法后就开始秘密地给虎老七物色下家。 牤牛角屯有个寡妇叫唐兰,今年三十出头,她的男人是家中独子,一场意外离世后,扔下了父母和唐兰还有一儿一女。 唐兰的公公婆婆对唐兰一直很好,男人死后,唐兰不忍心让公公婆婆老了没人养,于是就没有改嫁,和公公婆婆一起生活。崔喜把小土豆带回了家。崔喜的妈妈和姥姥看见小土豆瘦得可怜,都很心疼,又是蒸鸡蛋糕,又是烙饼,好像要一下子把小土豆喂胖一样往她嘴里不停喂东西。 小土豆尽管有些认生,可大家的热情和关心让她渐渐放下了警惕,对这个新家也逐渐有了归属感,脸上洋溢着笑容,这让崔喜很欣慰。 大志放学回来,看到家里来了新成员,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拿出小人书,给小土豆讲小人书里的故事,小土豆和大志也很快熟悉起来,扬起小脸叫大志“哥哥”,问东问西。 第二天早上,崔喜怀着平静的心情去派出所上班,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局里对自己做出怎样的处罚,他都会坦然接受,哪怕是被开除。 崔喜进了办公室,看见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整理好,放到地上,而康德海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抽烟。 “小崔回来啦?听说你这次内蒙之行很英勇啊?”康得海直呼崔喜“小崔”。 “局里的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是吗?”崔喜平静地问道。 “对!我现在是代理所长,你的职务一撸到底,你把你的东西搬走!”康得海冷冷地说道。 崔喜一听把自己所长的职务撸了,心中不但没有失落,反而暗自庆幸,看来朴旭对自己还是网开一面,他答应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小样,当初还把我副所长撸了,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康得海自言自语。 .??. 康得海一上任,首先想起罚款虎老七的事,因为年后崔喜的回归,虎老七远走牤牛角,这件事一直没有处理,康得海准备就拿这件事说事,拿崔喜和虎老七开刀立威。 崔喜刚放好东西,康得海就让人把他叫过去。 “小崔,虎老七赌博的事因为你的原因,一直没有落实,距离当时我规定交罚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虎老七必须归案,我现在命令你三天内把虎老七抓回来!”康得海派头十足。 “如果要抓,是不是应该把李大鼻子和陶三一起抓回来啊?”崔喜反问道。 “崔喜,注意你的态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命令你,你知道吗?”康得海一拍桌子。 “虎老七现在精神方面有问题,而且没在家里,我上哪去抓他?”崔喜知道康得海故意刁难自己。 “那我不管,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我看不到虎老七,你就停职检查,什么时候通知你上班你再上班!出去吧!”康得海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崔喜转身刚要走,康得海又说道:“所里就一辆吉普车,我平时还要用,你不能用车!还有,现在所里人员紧张,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去办!” 崔喜走后,康得海喝了一口茶,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吐出烟雾叫道:“真他妈的爽!” 崔喜回到自己的新座位,大家都围了过来。 “崔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出去一趟,所里怎么就变天了?”黄铭问道。 “我犯了错误,现在不是所长了,你千万别这么叫了!”崔喜平静地说道。 “哎!这下所里又回到解放前喽!” 黄铭感叹道。 “你活动活动,赶紧调走吧,不然没有你好日子过!”黄铭凑到崔喜耳边小声说道。 崔喜笑了笑,没有吭声, 崔喜仔细想了想,要是不把虎老七抓回来,康得海肯定会让自己停职检查,可把虎老七抓回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来交罚款,这种情况,康得海根本不会饶了他。 可不管康得海是不是刁难自己,虎老七确实是赌博了,自己不去抓虎老七,就属于违抗命令,崔喜尽管不愿意,却不得不服从命令。 崔喜前思后想,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牤牛角,剩下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虎老七自从和赵老四回到牤牛角后,就像失语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他每天吃完就睡,睡醒了就在村里像个游魂一样瞎逛,一点活儿也不帮着干。 刚开始的时候,赵老四的丈母娘张巧珍还真没有说什么,自从受到杜王母的教诲,张巧珍脾气改了很多。 可一个月后,张巧珍不愿意了。家里本来就不宽裕,虎老七一来,光吃不干活,粮食眼看着就不够吃了,这让一家之主的张巧珍对虎老七意见很大。 “老四,你弟弟什么时候走啊?”张巧珍问赵老四。 “妈,你看老七现在的样子,也没办法让他走啊!等老七好了,我马上送他回去!”赵老四没办法说出具体时间。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都来一个多月了,饭不少吃,活儿是一点不干,这不老不小的,这么养着怎么能行呢?” “妈,老七现在脑子有点问题,等病好了,我肯定送他回去!” “不行,咱家粮食都不够吃,他这一来就更不够吃了,你这两天就把他送回去!” “妈,不行啊,他就我这一个亲哥哥,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你还管他?我现在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要是不送他走,你可别怪我跟他翻脸!” 赵老四知道张巧珍的性格,她肯定说到做到,这让他犯起愁来。 “妈,实在不行,我和老七回小砬子吧?”赵老四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那能行吗?大虎都怀孕了,你要把她扔下吗啊?”张巧珍根本不同意。 “那你说咋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兄弟回去饿死啊!实在不行,我只能领老七回小砬子!”赵老四很无奈。 张巧珍没敢再逼赵老四,因为她害怕赵老四领虎老七回小砬子后再也不回来了。 张巧珍没有和赵老四再提让虎老七走,因为她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能将虎老七这个包袱甩掉。 张巧珍的这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虎老七进寡妇门或者倒插门当养老女婿。 张巧珍想到这个办法后就开始秘密地给虎老七物色下家。 牤牛角屯有个寡妇叫唐兰,今年三十出头,她的男人是家中独子,一场意外离世后,扔下了父母和唐兰还有一儿一女。 唐兰的公公婆婆对唐兰一直很好,男人死后,唐兰不忍心让公公婆婆老了没人养,于是就没有改嫁,和公公婆婆一起生活。 第355章 我同意 公公婆婆很感激唐兰,唐兰如果改嫁,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唐兰毕竟还很年轻,带孩子改嫁无可厚非,唐兰如此仁义,公公婆婆总觉得愧疚,就想着招一个男人上门,替唐兰减轻负担,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唐兰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媳妇儿,按理说招个男人上门不是困难的事,可唐兰心气还挺高,一般人还看不上,等她看上的,人家又不愿意上门,所以唐兰的婚事一拖再拖,始终没有结果。 张巧珍上门和唐兰的公公婆婆一说,唐兰的公公婆婆当时就拒绝了。因为牤牛角屯本来也不大,虎老七一来,大伙就注意到了,虎老七这一个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背后都议论虎老七脑子肯定有毛病。 “张巧珍,你也不对啊,你说的这个虎老七脑子有毛病,你怎么能给我们家唐兰介绍呢?”唐兰的婆婆安玉华埋怨张巧珍。 “谁说他脑袋有毛病啊?这些人真能扒瞎!老七就是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不爱说话,脑子一点毛病都没有!”张巧珍赶紧解释。 “真的吗?”安玉华将信将疑。 “你要是不信,我回头把他领过来,你们看看!”张巧珍说道。 “你先别领过来,我们先跟唐兰商量完了再说!”安玉华摇摇头。 唐兰回来后,安玉华把这件事和唐兰一说,唐兰当时没有表态,安玉华也没再深问。 唐兰也遇见过虎老七,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虎老七的身高和长相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自从安玉华和唐兰说过后,她特意偷偷观察了虎老七几次。 虎老七虽然受到美玉死亡的打击,人变得颓废,但他的模样还是让唐兰很心动。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女人喜欢长得帅的男人,这是人之常情,虎老七无论是身高和长相绝对是出类拔萃,心气高的唐兰对虎老七有了心思。 唐兰的公公婆婆也对虎老七暗中观察了几次,结果老两口意见一致,那就是虎老七人样子是不错,但却是个绣花枕头,养家过日子绝对不合适。 唐兰的公公婆婆和唐兰把自己的看法一说,唐兰却没有说话,老两口知道唐兰肯定对虎老七有心思,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让唐兰和虎老七先接触接触,然后再说。 安玉华和张巧珍一说,张巧珍非常高兴,回去就和赵老四说了。 赵老四刚开始不同意让老七现在找媳妇儿,他内心里总觉得虎老七和小兰才应该是一家,所以张巧珍一说,赵老四连连摇头。 “老四,你也不是不知道唐兰,那个小媳妇儿多好啊,长得俊又能干,老七能找到这样的媳妇儿那是你们家祖上积德了!”张巧珍没想到赵老四会不同意。 “我知道唐兰这个人不错,可她比老七大三岁,而且还有两个孩子,不太合适!再说老七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找媳妇啊!”老四找出别的借口。 “你懂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再说要是唐兰没有孩子,早都嫁出去了,还能轮到老七?老七现在这样子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呢,这一结婚一冲喜,这病可能就好了!”张巧珍说道。 < br>“还是等老七好了再谈这件事吧!”赵老四还是不同意。 “这是好事,你别横扒竖挡的,再说你还没问老七同意不同意呢,你瞎做什么主?”张巧珍一心想把虎老七打发走。 赵老四一想,这事和老七说了,老七也不会同意,于是说道:“那你和老七说吧,他要是同意了,我也不拦着。” 于是张巧珍找到虎老七,把这门婚事和老七一说,虎老七没有说话。 其实这时候的虎老七脑袋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的心死了,他的心门已经关闭,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他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只是始终没有那个勇气而已。 “老七,你总是这么拖累你四哥也不是事啊,你嫂子怀孕了,这个家负担越来越重,你不帮着分担也不能当累赘吧?这个小媳妇长得可好了,你一看准能相中!”张巧珍劝虎老七。 “妈,你别这么说!”赵老四嫌张巧珍说虎老七是累赘。 “我同意!”虎老七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七,你说话了?”赵老四非常兴奋,因为这是虎老七到牤牛角后第一次说话。 虎老七说完又不再说话。 “老七,没人当你是累赘,你千万别多心!”赵老四说道。 “老四,你不说老七同意了你不拦吗?这是好事,你跟着瞎搅合什么?”张巧珍生气地说道。 “老七,你别听老四的,你跟婶子说,你到底同不同意?”张巧珍转头问虎老七。 “我同意!”虎老七又说了一遍。 赵老四看虎老七说得清清楚楚,气得一甩袖子走了。 张巧珍趁热打铁,当天吃过晚饭就把虎老七领到了唐兰家里。 唐兰的公公婆婆尽管不满意虎老七,可又心疼唐兰,于是老两口借故和张巧珍一起离开了,好给唐兰两个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虎老七低着头坐在炕沿上,一言不发。 唐兰红着脸坐在对面炕沿上,也低头不语。 两个人就这样沉闷地坐了很久,唐兰有些不高兴了,这男女相亲肯定是男方要主动一些,而虎老七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这让唐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走吧!”唐兰率先开口。 “我同意!”虎老七没有抬头,平静地说道。 唐兰差点气乐了,她气呼呼地说道:“你自打进屋,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你同意什么?” “我同意!”虎老七还是这句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再说同意不同意?”唐兰抬起头说道。 虎老七下意思地抬起头看了看唐兰,他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半天没有移开,因为唐兰和段美玉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简直太像了! 唐兰被虎老七盯住不放,羞红了脸颊,她低下头来,嗔怪地说道:“你这人真烦人,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虎老七收回目光,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同意!”公公婆婆很感激唐兰,唐兰如果改嫁,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唐兰毕竟还很年轻,带孩子改嫁无可厚非,唐兰如此仁义,公公婆婆总觉得愧疚,就想着招一个男人上门,替唐兰减轻负担,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唐兰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媳妇儿,按理说招个男人上门不是困难的事,可唐兰心气还挺高,一般人还看不上,等她看上的,人家又不愿意上门,所以唐兰的婚事一拖再拖,始终没有结果。 张巧珍上门和唐兰的公公婆婆一说,唐兰的公公婆婆当时就拒绝了。因为牤牛角屯本来也不大,虎老七一来,大伙就注意到了,虎老七这一个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背后都议论虎老七脑子肯定有毛病。 “张巧珍,你也不对啊,你说的这个虎老七脑子有毛病,你怎么能给我们家唐兰介绍呢?”唐兰的婆婆安玉华埋怨张巧珍。 .??. “谁说他脑袋有毛病啊?这些人真能扒瞎!老七就是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不爱说话,脑子一点毛病都没有!”张巧珍赶紧解释。 “真的吗?”安玉华将信将疑。 “你要是不信,我回头把他领过来,你们看看!”张巧珍说道。 “你先别领过来,我们先跟唐兰商量完了再说!”安玉华摇摇头。 唐兰回来后,安玉华把这件事和唐兰一说,唐兰当时没有表态,安玉华也没再深问。 唐兰也遇见过虎老七,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虎老七的身高和长相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自从安玉华和唐兰说过后,她特意偷偷观察了虎老七几次。 虎老七虽然受到美玉死亡的打击,人变得颓废,但他的模样还是让唐兰很心动。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女人喜欢长得帅的男人,这是人之常情,虎老七无论是身高和长相绝对是出类拔萃,心气高的唐兰对虎老七有了心思。 唐兰的公公婆婆也对虎老七暗中观察了几次,结果老两口意见一致,那就是虎老七人样子是不错,但却是个绣花枕头,养家过日子绝对不合适。 唐兰的公公婆婆和唐兰把自己的看法一说,唐兰却没有说话,老两口知道唐兰肯定对虎老七有心思,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让唐兰和虎老七先接触接触,然后再说。 安玉华和张巧珍一说,张巧珍非常高兴,回去就和赵老四说了。 赵老四刚开始不同意让老七现在找媳妇儿,他内心里总觉得虎老七和小兰才应该是一家,所以张巧珍一说,赵老四连连摇头。 “老四,你也不是不知道唐兰,那个小媳妇儿多好啊,长得俊又能干,老七能找到这样的媳妇儿那是你们家祖上积德了!”张巧珍没想到赵老四会不同意。 “我知道唐兰这个人不错,可她比老七大三岁,而且还有两个孩子,不太合适!再说老七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找媳妇啊!”老四找出别的借口。 “你懂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再说要是唐兰没有孩子,早都嫁出去了,还能轮到老七?老七现在这样子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呢,这一结婚一冲喜,这病可能就好了!”张巧珍说道。 < br>“还是等老七好了再谈这件事吧!”赵老四还是不同意。 “这是好事,你别横扒竖挡的,再说你还没问老七同意不同意呢,你瞎做什么主?”张巧珍一心想把虎老七打发走。 赵老四一想,这事和老七说了,老七也不会同意,于是说道:“那你和老七说吧,他要是同意了,我也不拦着。” 于是张巧珍找到虎老七,把这门婚事和老七一说,虎老七没有说话。 其实这时候的虎老七脑袋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的心死了,他的心门已经关闭,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他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只是始终没有那个勇气而已。 “老七,你总是这么拖累你四哥也不是事啊,你嫂子怀孕了,这个家负担越来越重,你不帮着分担也不能当累赘吧?这个小媳妇长得可好了,你一看准能相中!”张巧珍劝虎老七。 “妈,你别这么说!”赵老四嫌张巧珍说虎老七是累赘。 “我同意!”虎老七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七,你说话了?”赵老四非常兴奋,因为这是虎老七到牤牛角后第一次说话。 虎老七说完又不再说话。 “老七,没人当你是累赘,你千万别多心!”赵老四说道。 “老四,你不说老七同意了你不拦吗?这是好事,你跟着瞎搅合什么?”张巧珍生气地说道。 “老七,你别听老四的,你跟婶子说,你到底同不同意?”张巧珍转头问虎老七。 “我同意!”虎老七又说了一遍。 赵老四看虎老七说得清清楚楚,气得一甩袖子走了。 张巧珍趁热打铁,当天吃过晚饭就把虎老七领到了唐兰家里。 唐兰的公公婆婆尽管不满意虎老七,可又心疼唐兰,于是老两口借故和张巧珍一起离开了,好给唐兰两个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虎老七低着头坐在炕沿上,一言不发。 唐兰红着脸坐在对面炕沿上,也低头不语。 两个人就这样沉闷地坐了很久,唐兰有些不高兴了,这男女相亲肯定是男方要主动一些,而虎老七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这让唐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走吧!”唐兰率先开口。 “我同意!”虎老七没有抬头,平静地说道。 唐兰差点气乐了,她气呼呼地说道:“你自打进屋,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你同意什么?” “我同意!”虎老七还是这句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再说同意不同意?”唐兰抬起头说道。 虎老七下意思地抬起头看了看唐兰,他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半天没有移开,因为唐兰和段美玉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简直太像了! 唐兰被虎老七盯住不放,羞红了脸颊,她低下头来,嗔怪地说道:“你这人真烦人,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虎老七收回目光,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同意!” 第356章 惩治闯入者 “我是个寡妇,你愿意吗?”唐兰问道。 “我愿意!” “我有两个孩子要抚养,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要把公公婆婆养老送终,你愿意吗?” “我愿意!” 唐兰连续三问,虎老七连答愿意,唐兰的心立刻开始不平静起来,她看了看虎老七,又问道:“他们说你脑袋有毛病,这是真的吗?” 这是唐兰最关心的问题,感情可以培养,性格可以磨合,可要是虎老七脑袋有毛病,他就是长得再好,唐兰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没有病!”虎老七摇了摇头。 唐兰想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她心里已经认可了这门亲事,可当着虎老七的面,她可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接触一段时间,咱们互相了解一下,你看行吗?”唐兰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唐兰毕竟是女人,问完了想要问的事,也没了话,虎老七又恢复了沉默,屋里又没了动静。 最后还是唐兰憋不住了,她小声说道:“要是没啥事,要不你先过去吧!” 虎老七还是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直接就走了。 唐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这人看着哪都中,就是这闷葫芦劲头儿让人头疼!” 经过这次初步的接触,唐兰和虎老七的关系就算暂时定下来了,但远远不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可张巧珍着急把虎老七甩出去,所以直接找到安玉华。 “既然两个孩子都同意了,你就让虎老七住你家里吧!”张巧珍说道。 “那怎么行!现在两个人只是先处一处,还没说一定就行呢,这要是让虎老七住过来,最后再黄了,那不让人嚼舌根子吗?”安玉华不同意。 “那他在你家吃,在我们家住总行了吧?”张巧珍不死心。 “看你那点小心眼!”安玉华瞪了张巧珍一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巧珍不等安玉华表态,直接就走了。 “这张寡妇心眼也太多了,怕虎老七吃她们家的,赶紧给安排咱们俩来了!”安玉华对丈夫刘永贵说道。 “那咱就让虎老七过来吃几天,顺便让他干干活,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撑起家,要是不行,趁早拉倒!”刘永贵想试一试虎老七。 就这样,从第二天起,虎老七就开始在唐兰家吃饭。 经过几天的接触,刘永贵老两口发现虎老七虽然不爱说话,但干活力气大,庄稼院里的活都能拿的起来,这让老口子挺高兴。 唐兰对虎老七也很满意,虎老七平时不抽烟不喝酒,没有啥不良嗜好,这让唐兰很欣喜。 虎老七从唐兰的身上看到了段美玉的影子,一颗心有了寄托,死水终于泛起了波澜,对生活慢慢有了希望。 唐兰对虎老七很体贴,给虎老七缝缝补补,还给他做了新鞋子,虎老七也从一开始被支使着干活,慢慢开始主动找活干,俨然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 可这个家里却有人非常反感虎老七,那就是唐兰的大儿子刘谷丰。 刘谷丰今年十一岁了,上小学三年级,他对母亲唐兰再婚非常排斥,对虎老七更是视为仇敌。 唐兰还有个女儿,叫刘谷雨,今天八岁,刚上一年级,她受哥哥的影响和教唆,对虎老七也很排斥,根本不给虎老七好脸。 两个孩子对虎老七这个闯入者表现出了势同水火的态度,他们不跟虎老七一个桌子吃饭,不和虎老七说话,甚至还背地里搞小动作来治虎老七。 最为过分的一次是刘谷丰偷偷在虎老七的鞋底钉了一个小钉子,钉子在鞋里只露出个小头,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虎老七中了招,脚掌被钉子扎得血流不止,结果瘸了十多天才好。 刘谷丰和刘谷雨的做法让几个大人头疼不已,爷爷和奶奶说了他们很多次,可根本不起效果。 在虎老七的脚被钉子扎伤那次,唐兰心疼虎老七,把刘谷丰狠狠揍了一顿,结果刘谷丰跑了,夜里也没有回家。 大家慌了神,爷爷奶奶也生了气,把唐兰骂了一顿。 “唐兰,我们支持你再婚,可你也不能为了虎老七这么打孩子啊!我们老刘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活?你要是不愿意在这个家待,你和虎老七出去另过去吧!”安玉华一边哭,一边数落唐兰。 “爹,妈,我哪有单独出去过的意思啊?我也不想打谷丰,可是他也太过分了,老七的脚差点扎透了,你说不打他,他还不知道猛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呢!”唐兰也哭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吗?这要是孩子亲爹还在,他绝对不能同意你这么打孩子!”安玉华一把鼻涕一把泪。 安玉华把自己死去的儿子抬出来,让本就尴尬的虎老七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刚建立的归属感轰然倒塌。 好在刘谷丰被连夜找到了,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了,看着一家人找到刘谷丰,围在一起喜极而泣,虎老七觉得自己很多余,他泛起波澜的心开始有了变成死水的趋势。 唐兰感觉出了虎老七的变化,她很心疼虎老七,可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她根本无法当着老人和孩子去安慰虎老七,只能默默地看着虎老七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孤单的夜色里,独自回了赵老四家里。 当天晚上,唐兰一夜未眠,她觉得自己不主动和虎老七示爱,不让虎老七知道她的心思,她将很快失去虎老七。 唐兰喜欢虎老七,尤其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她痴迷,让她愿意和虎老七厮守终身,无论贫穷富贵。 第二天早上,虎老七没去唐兰家吃饭,唐兰没说什么,她的公公婆婆意识到昨天说的话可能有些过,就让唐兰去找虎老七。 唐兰也感觉委屈,她心里憋着气,没有动弹。 “我昨天的话可能让老七多心了,你去找找他吧,他要是同意,就让他住过来吧!”安玉华把昨晚老两口的决定说出来。 虎老七来唐兰家吃饭干活有一阵子了,这是老两口第一次主动提出让虎老七住过来。“我是个寡妇,你愿意吗?”唐兰问道。 “我愿意!” “我有两个孩子要抚养,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要把公公婆婆养老送终,你愿意吗?” “我愿意!” 唐兰连续三问,虎老七连答愿意,唐兰的心立刻开始不平静起来,她看了看虎老七,又问道:“他们说你脑袋有毛病,这是真的吗?” 这是唐兰最关心的问题,感情可以培养,性格可以磨合,可要是虎老七脑袋有毛病,他就是长得再好,唐兰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没有病!”虎老七摇了摇头。 唐兰想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她心里已经认可了这门亲事,可当着虎老七的面,她可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接触一段时间,咱们互相了解一下,你看行吗?”唐兰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 唐兰毕竟是女人,问完了想要问的事,也没了话,虎老七又恢复了沉默,屋里又没了动静。 最后还是唐兰憋不住了,她小声说道:“要是没啥事,要不你先过去吧!” 虎老七还是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直接就走了。 唐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这人看着哪都中,就是这闷葫芦劲头儿让人头疼!” 经过这次初步的接触,唐兰和虎老七的关系就算暂时定下来了,但远远不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可张巧珍着急把虎老七甩出去,所以直接找到安玉华。 “既然两个孩子都同意了,你就让虎老七住你家里吧!”张巧珍说道。 “那怎么行!现在两个人只是先处一处,还没说一定就行呢,这要是让虎老七住过来,最后再黄了,那不让人嚼舌根子吗?”安玉华不同意。 “那他在你家吃,在我们家住总行了吧?”张巧珍不死心。 “看你那点小心眼!”安玉华瞪了张巧珍一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巧珍不等安玉华表态,直接就走了。 “这张寡妇心眼也太多了,怕虎老七吃她们家的,赶紧给安排咱们俩来了!”安玉华对丈夫刘永贵说道。 “那咱就让虎老七过来吃几天,顺便让他干干活,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撑起家,要是不行,趁早拉倒!”刘永贵想试一试虎老七。 就这样,从第二天起,虎老七就开始在唐兰家吃饭。 经过几天的接触,刘永贵老两口发现虎老七虽然不爱说话,但干活力气大,庄稼院里的活都能拿的起来,这让老口子挺高兴。 唐兰对虎老七也很满意,虎老七平时不抽烟不喝酒,没有啥不良嗜好,这让唐兰很欣喜。 虎老七从唐兰的身上看到了段美玉的影子,一颗心有了寄托,死水终于泛起了波澜,对生活慢慢有了希望。 唐兰对虎老七很体贴,给虎老七缝缝补补,还给他做了新鞋子,虎老七也从一开始被支使着干活,慢慢开始主动找活干,俨然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 可这个家里却有人非常反感虎老七,那就是唐兰的大儿子刘谷丰。 刘谷丰今年十一岁了,上小学三年级,他对母亲唐兰再婚非常排斥,对虎老七更是视为仇敌。 唐兰还有个女儿,叫刘谷雨,今天八岁,刚上一年级,她受哥哥的影响和教唆,对虎老七也很排斥,根本不给虎老七好脸。 两个孩子对虎老七这个闯入者表现出了势同水火的态度,他们不跟虎老七一个桌子吃饭,不和虎老七说话,甚至还背地里搞小动作来治虎老七。 最为过分的一次是刘谷丰偷偷在虎老七的鞋底钉了一个小钉子,钉子在鞋里只露出个小头,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虎老七中了招,脚掌被钉子扎得血流不止,结果瘸了十多天才好。 刘谷丰和刘谷雨的做法让几个大人头疼不已,爷爷和奶奶说了他们很多次,可根本不起效果。 在虎老七的脚被钉子扎伤那次,唐兰心疼虎老七,把刘谷丰狠狠揍了一顿,结果刘谷丰跑了,夜里也没有回家。 大家慌了神,爷爷奶奶也生了气,把唐兰骂了一顿。 “唐兰,我们支持你再婚,可你也不能为了虎老七这么打孩子啊!我们老刘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活?你要是不愿意在这个家待,你和虎老七出去另过去吧!”安玉华一边哭,一边数落唐兰。 “爹,妈,我哪有单独出去过的意思啊?我也不想打谷丰,可是他也太过分了,老七的脚差点扎透了,你说不打他,他还不知道猛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呢!”唐兰也哭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吗?这要是孩子亲爹还在,他绝对不能同意你这么打孩子!”安玉华一把鼻涕一把泪。 安玉华把自己死去的儿子抬出来,让本就尴尬的虎老七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刚建立的归属感轰然倒塌。 好在刘谷丰被连夜找到了,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了,看着一家人找到刘谷丰,围在一起喜极而泣,虎老七觉得自己很多余,他泛起波澜的心开始有了变成死水的趋势。 唐兰感觉出了虎老七的变化,她很心疼虎老七,可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她根本无法当着老人和孩子去安慰虎老七,只能默默地看着虎老七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孤单的夜色里,独自回了赵老四家里。 当天晚上,唐兰一夜未眠,她觉得自己不主动和虎老七示爱,不让虎老七知道她的心思,她将很快失去虎老七。 唐兰喜欢虎老七,尤其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她痴迷,让她愿意和虎老七厮守终身,无论贫穷富贵。 第二天早上,虎老七没去唐兰家吃饭,唐兰没说什么,她的公公婆婆意识到昨天说的话可能有些过,就让唐兰去找虎老七。 唐兰也感觉委屈,她心里憋着气,没有动弹。 “我昨天的话可能让老七多心了,你去找找他吧,他要是同意,就让他住过来吧!”安玉华把昨晚老两口的决定说出来。 虎老七来唐兰家吃饭干活有一阵子了,这是老两口第一次主动提出让虎老七住过来。 第357章 唐兰的初吻 唐兰去了赵老四家里,发现家里只有虎老七一个人在家,虎老七闭着眼合身躺在炕上,受伤的脚用枕头垫起来,肿得很高。 唐兰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老七,让你受苦了!”唐兰坐到虎老七身边,一边说一边查看虎老七的脚伤。 虎老七睁开眼睛,看了看唐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去找个推车子,我推你去医院上药!”唐兰说完,转身要走。 “不用了,婶子去找碘酒去了!”虎老七平静地说道。 ?? “都怪我!昨天我光顾着找谷丰了,把你的脚给忽略了!”唐兰觉得心里愧疚。 “应该的,那是你儿子!”虎老七轻轻地说道。 虎老七的话让唐兰听出了生疏,她觉得心很痛,她想拉住虎老七的手安慰他,她想抱住虎老七表明心意,这都是她昨晚下的决心,可真正面对虎老七,她又胆怯了。 “那你吃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回家给你端过来!”唐兰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亲昵的动作。 “吃过了!”虎老七说完,把眼睛闭上不再说话。 唐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和虎老七沟通,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唐兰忽然感觉特别委屈,她不自觉地就哭了起来。她哭得很悲伤,她想起了丈夫死后那些难事,想起了遭受的那些误解和风言风语,她想起了独守空房时的落寞和孤寂,她想起了她咬牙扛起这个家的那些不容易。 虎老七睁开眼睛,看唐兰哭得梨花带雨,那一刻他觉得面前的就是美玉,他的心痛了,他坐了起来,伸手去擦唐兰的眼泪。 虎老七和唐兰相处一段时间了,可两个人从未有过碰到肌肤相亲,虎老七一伸手,哭泣中唐兰下意识一躲,虎老七的手尴尬地留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她终究不是美玉!”虎老七心中暗叹,眼神开始变得暗淡,心中的波澜偃旗息鼓。 唐兰对自己的举动后悔不已,她明明想亲近虎老七,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她无法理解自己,她开始恨自己。 看着虎老七暗淡茫然的目光,唐兰觉得虎老七正慢慢远离自己,她暗自鼓励自己,一定要冲破自己心中那道无形的阻碍,她要让虎老七能感受到自己心中那片火热,她必须付诸行动。 “拼了!”抽泣中的唐兰咬住嘴唇,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唐兰慢慢伸出手,想要拉住虎老七的手,可手指碰到虎老七的瞬间,她像触电般把手又缩了回来。 “完蛋货!”唐兰心里暗暗骂自己。 唐兰心跳骤然加剧,她终于伸手抓住了虎老七的手,她的脸红的像天边的火烧云,她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这是唐兰和第二个男人肌肤相亲,突破保守的心理障碍,这让唐兰耗尽了勇气,也让她如同初恋的少女,心脏怦怦乱跳,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 唐兰和第一任丈夫是结婚后慢慢培养的感情,她对丈夫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感 觉,这样让她只是牵手就心脏狂跳,大脑空白。 “我婆婆说,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搬到我们家!”唐兰声若蚊蚋。 虎老七从唐兰的眼睛中看到了美玉曾有的炽热,他觉得这一刻唐兰就是美玉,他一把搂住唐兰,霸道地去亲吻唐兰的红唇。 当虎老七的嘴唇碰到唐兰嘴唇的时候,唐兰如遭电击,因为这竟然是她的初吻。 她和第一任丈夫生了两个孩子,可他们之间的活动也仅限于活动,干啥就是干啥,跟别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觉得很正常,好像再干点额外的才是不正常。 虎老七轻车熟路,很快扣开了唐兰的牙关,一路索取,摧城拔寨,予求予取,尽揽芳泽。 唐兰整个人都是眩晕状态,她从未想过原来两个人亲嘴儿会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她年岁比虎老七大,可却像个小学生对上大学生,被动而笨拙,半天没喘过气来。 正当唐兰目眩神迷,虎老七热血沸腾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将两人唤醒。 ”哎呀我的妈呀,这也不背着点人,大白天就亲上了,丢死人了!”张巧珍捂着眼睛,大声嚷嚷道。 唐兰如梦初醒,慌乱中推开虎老七,双手捂住脸,踉跄着逃出张巧珍家里。 虎老七也清醒过来,看着唐兰的背影,怅然若失。 “我说老七啊,你在哪学得这一套啊?哪有正经人干这事的?只有电影里小流氓才像你这样呢!”张巧珍根本无法接受虎老七和唐兰的这种亲嘴儿方式,这哪是亲嘴啊?这分明就是用嘴打仗! 虎老七无法解释,只能默不作声。 “我看你们赶紧结婚吧,要不然干柴遇烈火,再干出啥丢人的事,我们一家人都跟着抬不起头!”张巧珍皱着眉头说道。 “我同意!”虎老七又是这句话。 唐兰回到家,没敢直接去公公婆婆屋里吃饭,她回到自己和孩子的房间,漱了好几次口,又整理整理头发,这才心虚地进了公公和婆婆的房间。 “老七怎么没来啊?”安玉华问唐兰。 “他脚肿了下不了地,就没过来!”唐兰低着头不敢看婆婆安玉华。 “唉!谷丰这孩子是有点过分,我回头好好说说他!”公公刘永贵叹了口气说道。 “兰啊,要是谷丰这孩子一直不过劲儿,就是不让你再嫁,你咋办啊?”安玉华问唐兰。 唐兰一愣,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和你爹刚才商量了,老七这小伙子不错,和你倒是挺般配,可谷丰要是不同意,你们就等等,等孩子别过劲了,你们再结婚也不迟!所以老七要是搬过来,只能先住仓房,你回头跟老七说说,别让他太心急!”安玉华说道。 “住仓房?仓房连炕都没有,那咋住啊?”唐兰满心不愿意。 “回头让你爹把仓房收拾收拾,再搭个床,天越来越暖和了,肯定冻不着!”安玉华说道。 “那你们和他说吧,我说不出口!”唐兰觉得公公婆婆有些过分。唐兰去了赵老四家里,发现家里只有虎老七一个人在家,虎老七闭着眼合身躺在炕上,受伤的脚用枕头垫起来,肿得很高。 唐兰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老七,让你受苦了!”唐兰坐到虎老七身边,一边说一边查看虎老七的脚伤。 虎老七睁开眼睛,看了看唐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我去找个推车子,我推你去医院上药!”唐兰说完,转身要走。 “不用了,婶子去找碘酒去了!”虎老七平静地说道。 “都怪我!昨天我光顾着找谷丰了,把你的脚给忽略了!”唐兰觉得心里愧疚。 “应该的,那是你儿子!”虎老七轻轻地说道。 虎老七的话让唐兰听出了生疏,她觉得心很痛,她想拉住虎老七的手安慰他,她想抱住虎老七表明心意,这都是她昨晚下的决心,可真正面对虎老七,她又胆怯了。 “那你吃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回家给你端过来!”唐兰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亲昵的动作。 “吃过了!”虎老七说完,把眼睛闭上不再说话。 唐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和虎老七沟通,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唐兰忽然感觉特别委屈,她不自觉地就哭了起来。她哭得很悲伤,她想起了丈夫死后那些难事,想起了遭受的那些误解和风言风语,她想起了独守空房时的落寞和孤寂,她想起了她咬牙扛起这个家的那些不容易。 虎老七睁开眼睛,看唐兰哭得梨花带雨,那一刻他觉得面前的就是美玉,他的心痛了,他坐了起来,伸手去擦唐兰的眼泪。 虎老七和唐兰相处一段时间了,可两个人从未有过碰到肌肤相亲,虎老七一伸手,哭泣中唐兰下意识一躲,虎老七的手尴尬地留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她终究不是美玉!”虎老七心中暗叹,眼神开始变得暗淡,心中的波澜偃旗息鼓。 唐兰对自己的举动后悔不已,她明明想亲近虎老七,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她无法理解自己,她开始恨自己。 看着虎老七暗淡茫然的目光,唐兰觉得虎老七正慢慢远离自己,她暗自鼓励自己,一定要冲破自己心中那道无形的阻碍,她要让虎老七能感受到自己心中那片火热,她必须付诸行动。 “拼了!”抽泣中的唐兰咬住嘴唇,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唐兰慢慢伸出手,想要拉住虎老七的手,可手指碰到虎老七的瞬间,她像触电般把手又缩了回来。 “完蛋货!”唐兰心里暗暗骂自己。 唐兰心跳骤然加剧,她终于伸手抓住了虎老七的手,她的脸红的像天边的火烧云,她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这是唐兰和第二个男人肌肤相亲,突破保守的心理障碍,这让唐兰耗尽了勇气,也让她如同初恋的少女,心脏怦怦乱跳,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 唐兰和第一任丈夫是结婚后慢慢培养的感情,她对丈夫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感 觉,这样让她只是牵手就心脏狂跳,大脑空白。 “我婆婆说,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搬到我们家!”唐兰声若蚊蚋。 虎老七从唐兰的眼睛中看到了美玉曾有的炽热,他觉得这一刻唐兰就是美玉,他一把搂住唐兰,霸道地去亲吻唐兰的红唇。 当虎老七的嘴唇碰到唐兰嘴唇的时候,唐兰如遭电击,因为这竟然是她的初吻。 她和第一任丈夫生了两个孩子,可他们之间的活动也仅限于活动,干啥就是干啥,跟别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觉得很正常,好像再干点额外的才是不正常。 虎老七轻车熟路,很快扣开了唐兰的牙关,一路索取,摧城拔寨,予求予取,尽揽芳泽。 唐兰整个人都是眩晕状态,她从未想过原来两个人亲嘴儿会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她年岁比虎老七大,可却像个小学生对上大学生,被动而笨拙,半天没喘过气来。 正当唐兰目眩神迷,虎老七热血沸腾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将两人唤醒。 ”哎呀我的妈呀,这也不背着点人,大白天就亲上了,丢死人了!”张巧珍捂着眼睛,大声嚷嚷道。 唐兰如梦初醒,慌乱中推开虎老七,双手捂住脸,踉跄着逃出张巧珍家里。 虎老七也清醒过来,看着唐兰的背影,怅然若失。 “我说老七啊,你在哪学得这一套啊?哪有正经人干这事的?只有电影里小流氓才像你这样呢!”张巧珍根本无法接受虎老七和唐兰的这种亲嘴儿方式,这哪是亲嘴啊?这分明就是用嘴打仗! 虎老七无法解释,只能默不作声。 “我看你们赶紧结婚吧,要不然干柴遇烈火,再干出啥丢人的事,我们一家人都跟着抬不起头!”张巧珍皱着眉头说道。 “我同意!”虎老七又是这句话。 唐兰回到家,没敢直接去公公婆婆屋里吃饭,她回到自己和孩子的房间,漱了好几次口,又整理整理头发,这才心虚地进了公公和婆婆的房间。 “老七怎么没来啊?”安玉华问唐兰。 “他脚肿了下不了地,就没过来!”唐兰低着头不敢看婆婆安玉华。 “唉!谷丰这孩子是有点过分,我回头好好说说他!”公公刘永贵叹了口气说道。 “兰啊,要是谷丰这孩子一直不过劲儿,就是不让你再嫁,你咋办啊?”安玉华问唐兰。 唐兰一愣,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和你爹刚才商量了,老七这小伙子不错,和你倒是挺般配,可谷丰要是不同意,你们就等等,等孩子别过劲了,你们再结婚也不迟!所以老七要是搬过来,只能先住仓房,你回头跟老七说说,别让他太心急!”安玉华说道。 “住仓房?仓房连炕都没有,那咋住啊?”唐兰满心不愿意。 “回头让你爹把仓房收拾收拾,再搭个床,天越来越暖和了,肯定冻不着!”安玉华说道。 “那你们和他说吧,我说不出口!”唐兰觉得公公婆婆有些过分。 第358章 食髓知味 “这男人就不能太宠着,尤其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要是让他当家作主了,这个家不得改姓啊?你不去说,我去说!”安玉华说道。 “还有啊,虎老七搬来之前,就在咱们家摆上两桌,咱们两家人再加上屯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坐在一起,就算把婚定了,这样虎老七搬过来,也就没人嚼舌根子了!”安玉华继续说道。 唐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天晚上安玉华就去了赵老四家里,把自己的安排和虎老七说了一遍,虎老七点头同意。 安玉华走后,赵老四对虎老七说道:“老七,我不能拦着你娶媳妇儿,但是我跟你说好,你不管跟谁结婚,我都不会认她!我这一辈子只认小兰,所以不管你订婚还是结婚我都不会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老七和小兰离婚了,小兰就和你们家没关系了,你钻这牛犄角尖干什么啊?”张巧珍说道。 “啥叫钻牛犄角尖啊?没有小兰,就没有我赵老四,老七可以无情无义,我做不到!老七和唐兰结婚后,我不会和老七一家来往,因为老七他根本不是人!”其实赵老四一直就没有原谅虎老七,只是因为虎老七有病,作为虎老七唯一的亲人,他不得不管,如今虎老七能正常生活了,赵老四不想再理虎老七。 虎老七听了四哥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没有吭声。 唐兰和虎老七的订婚酒席摆过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正式确定了。 关系是确定了,婆婆安玉华却郑重其事地警告唐兰:“虽然你们订婚了,可毕竟没结婚,你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那事千万不能做,你听见了吗?” 唐兰红了脸,点了点头。 安玉华说到做到,她就像个特务,时时刻刻监视着虎老七和唐兰,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安玉华肯定会及时出现,要么就会让两个孩子过去捣乱。 唐兰自从被虎老七强吻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可她毕竟是女人,怎么好意思主动去亲近虎老七,再说婆婆看得太严,她就是想主动,也根本没有机会。 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心里欲望就会越强烈,唐兰正是鲜花盛开的年龄,她越是被压制,越是被婆婆监视,反而让她越是憧憬和期待。 唐兰的眼睛和嘴巴和段美玉很神似,虎老七亲过唐兰后,对唐兰也有了一些感觉,两个人偶尔目光相聚,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渴望。 虎老七的渴望更多是荷尔蒙的原因,这时候的虎老七并非对唐兰有多大的感情,他不想回小砬子,他在逃避过去,逃避小兰,可他离开小砬子必须有安身立命的地方,赵老四家无法再住,和唐兰结婚成了唯一的办法。 这一天,村里来了放电影的,唐兰一家吃过晚饭,收拾收拾都看电影去了,虎老七不想凑热闹,找了个借口留在家里。 唐兰电影看了一会儿,心里长了草,她看公公婆婆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于是偷偷溜回了家里。 “你怎么回来了?”虎老七看唐兰独自回来了,觉得很奇怪。 唐兰没说话之前,红云飞上脸颊,她嗫嚅着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就 没有想我?” 唐兰对虎老七说话,眼睛却看着别处,话一说完,脸更红了。 “天天在一起,有啥想的!”虎老七没有理解唐兰的意思。 “你……你……”唐兰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是不是嫌弃我?”唐兰有些委屈。 “我们连婚都订了,你怎么还说这个?”虎老七觉得唐兰很奇怪。 “你不嫌弃我,为啥……为啥……”唐兰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虎老七是过来人,立刻明白了唐兰的意思,他苦笑着说道:“你婆婆天天盯着,我要是敢做点啥,她能把我撵出去!” “他们看电影呢,电影还没放到一半呢!”唐兰声若蚊蚋。 虎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唐兰如此暗示,二人又订了婚,他根本不是柳下惠,于是一把将唐兰搂到怀里,霸道地吻向唐兰的红唇。 一对相互渴望的人儿尽情地燃烧激情,释放自己,唐兰如痴如醉,虎老七不知不觉中又把唐兰当成了美玉。 “美玉!”激吻的间隙,虎老七含糊地叫道。 唐兰一愣,刚要发问,虎老七又卷土重来,唐兰再次沦陷。 两个人都成过家,原始的欲望逐渐发酵,唐兰一直保持着的那一丝理智和清醒逐渐被蚕食殆尽,眼看着就要缴械投降,一声刺耳的尖叫把她从原始的冲动拉回现实。 “啊……!”安玉华站在门口,出离愤怒,大声尖叫。 安玉华看电影入了迷,唐兰离开的时候她并未察觉,等她发现唐兰不在的时候,立刻警觉起来,她到处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唐兰的身影,联想到虎老七在家,立刻往家里跑。 安玉华一进门,看到虎老七和唐兰搂抱在一起,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 虎老七和唐兰听到叫声,赶紧分开,唐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小声地问道:“妈,你咋回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咋回来了?”安玉华气得脸色铁青。 “妈,我和老七订婚了!”唐兰觉得安玉华有些过分。 “你们是订婚了,可结婚了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结婚以前别黏在一起,你也答应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安玉华怒气冲冲地嚷道。 “虎老七,我问你,你安的什么心?”安玉华又开始攻击虎老七。 虎老七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告诉你虎老七,这个家永远得姓刘,不姓赵!”安玉华有些歇斯底里。 “妈,你怎么扯上这个了?这都哪跟哪啊?”唐兰觉得婆婆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扯上这个?你现在就开始替他说话,那等结了婚,你们还不得一个鼻孔出气?”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和老七结婚了,还得离心离德呗?”唐兰也来了气。 “我们招的是上门的男人,就是来帮衬这个家,不是让他来和你卿卿我我来了!” …… 虎老七实在听不下去了,低着头走出了房间。“这男人就不能太宠着,尤其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要是让他当家作主了,这个家不得改姓啊?你不去说,我去说!”安玉华说道。 “还有啊,虎老七搬来之前,就在咱们家摆上两桌,咱们两家人再加上屯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坐在一起,就算把婚定了,这样虎老七搬过来,也就没人嚼舌根子了!”安玉华继续说道。 唐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天晚上安玉华就去了赵老四家里,把自己的安排和虎老七说了一遍,虎老七点头同意。 安玉华走后,赵老四对虎老七说道:“老七,我不能拦着你娶媳妇儿,但是我跟你说好,你不管跟谁结婚,我都不会认她!我这一辈子只认小兰,所以不管你订婚还是结婚我都不会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老七和小兰离婚了,小兰就和你们家没关系了,你钻这牛犄角尖干什么啊?”张巧珍说道。 “啥叫钻牛犄角尖啊?没有小兰,就没有我赵老四,老七可以无情无义,我做不到!老七和唐兰结婚后,我不会和老七一家来往,因为老七他根本不是人!”其实赵老四一直就没有原谅虎老七,只是因为虎老七有病,作为虎老七唯一的亲人,他不得不管,如今虎老七能正常生活了,赵老四不想再理虎老七。 虎老七听了四哥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没有吭声。 唐兰和虎老七的订婚酒席摆过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正式确定了。 关系是确定了,婆婆安玉华却郑重其事地警告唐兰:“虽然你们订婚了,可毕竟没结婚,你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那事千万不能做,你听见了吗?” 唐兰红了脸,点了点头。 安玉华说到做到,她就像个特务,时时刻刻监视着虎老七和唐兰,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安玉华肯定会及时出现,要么就会让两个孩子过去捣乱。 唐兰自从被虎老七强吻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可她毕竟是女人,怎么好意思主动去亲近虎老七,再说婆婆看得太严,她就是想主动,也根本没有机会。 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心里欲望就会越强烈,唐兰正是鲜花盛开的年龄,她越是被压制,越是被婆婆监视,反而让她越是憧憬和期待。 唐兰的眼睛和嘴巴和段美玉很神似,虎老七亲过唐兰后,对唐兰也有了一些感觉,两个人偶尔目光相聚,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渴望。 虎老七的渴望更多是荷尔蒙的原因,这时候的虎老七并非对唐兰有多大的感情,他不想回小砬子,他在逃避过去,逃避小兰,可他离开小砬子必须有安身立命的地方,赵老四家无法再住,和唐兰结婚成了唯一的办法。 这一天,村里来了放电影的,唐兰一家吃过晚饭,收拾收拾都看电影去了,虎老七不想凑热闹,找了个借口留在家里。 唐兰电影看了一会儿,心里长了草,她看公公婆婆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于是偷偷溜回了家里。 “你怎么回来了?”虎老七看唐兰独自回来了,觉得很奇怪。 唐兰没说话之前,红云飞上脸颊,她嗫嚅着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就 没有想我?” 唐兰对虎老七说话,眼睛却看着别处,话一说完,脸更红了。 “天天在一起,有啥想的!”虎老七没有理解唐兰的意思。 “你……你……”唐兰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是不是嫌弃我?”唐兰有些委屈。 “我们连婚都订了,你怎么还说这个?”虎老七觉得唐兰很奇怪。 “你不嫌弃我,为啥……为啥……”唐兰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虎老七是过来人,立刻明白了唐兰的意思,他苦笑着说道:“你婆婆天天盯着,我要是敢做点啥,她能把我撵出去!” “他们看电影呢,电影还没放到一半呢!”唐兰声若蚊蚋。 虎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唐兰如此暗示,二人又订了婚,他根本不是柳下惠,于是一把将唐兰搂到怀里,霸道地吻向唐兰的红唇。 一对相互渴望的人儿尽情地燃烧激情,释放自己,唐兰如痴如醉,虎老七不知不觉中又把唐兰当成了美玉。 “美玉!”激吻的间隙,虎老七含糊地叫道。 唐兰一愣,刚要发问,虎老七又卷土重来,唐兰再次沦陷。 两个人都成过家,原始的欲望逐渐发酵,唐兰一直保持着的那一丝理智和清醒逐渐被蚕食殆尽,眼看着就要缴械投降,一声刺耳的尖叫把她从原始的冲动拉回现实。 “啊……!”安玉华站在门口,出离愤怒,大声尖叫。 安玉华看电影入了迷,唐兰离开的时候她并未察觉,等她发现唐兰不在的时候,立刻警觉起来,她到处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唐兰的身影,联想到虎老七在家,立刻往家里跑。 安玉华一进门,看到虎老七和唐兰搂抱在一起,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 虎老七和唐兰听到叫声,赶紧分开,唐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小声地问道:“妈,你咋回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咋回来了?”安玉华气得脸色铁青。 “妈,我和老七订婚了!”唐兰觉得安玉华有些过分。 “你们是订婚了,可结婚了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结婚以前别黏在一起,你也答应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安玉华怒气冲冲地嚷道。 “虎老七,我问你,你安的什么心?”安玉华又开始攻击虎老七。 虎老七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告诉你虎老七,这个家永远得姓刘,不姓赵!”安玉华有些歇斯底里。 “妈,你怎么扯上这个了?这都哪跟哪啊?”唐兰觉得婆婆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扯上这个?你现在就开始替他说话,那等结了婚,你们还不得一个鼻孔出气?”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和老七结婚了,还得离心离德呗?”唐兰也来了气。 “我们招的是上门的男人,就是来帮衬这个家,不是让他来和你卿卿我我来了!” …… 虎老七实在听不下去了,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第359章 扫地出门 虎老七和唐兰的这次“偷情”让安玉华耿耿于怀,她不能忍受儿媳妇唐兰把身心都别人,她有她的想法和原则。 老两口失去唯一的儿子,现在和儿媳妇唐兰相依为命,他们早就把唐兰当成他们养老的唯一靠山,所以他们很害怕失去这个靠山,他们必须想尽办法让这个靠山不倒。 若不是怕唐兰年轻守不住,他们根本就不想往家里招男人,因为招了男人,夫妻感情好,他们心就会往一处想,要是唐兰受到男人的蛊惑和挑唆,唐兰不再和他们一条心,他们就会面临失去唐兰这个靠山的危险。 所以按老两口的想法,唐兰和这个上门女婿不能太亲近,相互交心,这个男人就是个长工,偶尔满足一下他的生理需求,唐兰必须和他们一条心,这样他们才能老有所依。 唐兰哪知道公公婆婆是这样的想法,他们把唐兰当成了私有品,你可以看着,偶尔摸摸,但绝对不能属于你,他们严防虎老七得到唐兰的人又得到唐兰的心。 对虎老七,安玉华老两口子也有自己的方针策略。他们要时刻提醒虎老七是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就应该地位卑微,一切要听他们的,他只负责干活,绝对不能登堂入室,成为这家真正的男主人。 .??. 安玉华老两口的想法唐兰和虎老七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患得患失的想法也没办法和唐兰沟通交流,这就让唐兰开始有了意见,觉得老两口口是心非,根本就不是真心对自己好。 安玉华监视虎老七和唐兰的行为越来越过分,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有时候唐兰给虎老七盛饭,安玉华都会把饭再倒回去,然后让虎老七自己盛,这让唐兰慢慢接近了爆发的临界点。 终于有一次,唐兰彻底爆发了。 那是一个午后,一场意外的大雨把在外面干活的虎老七给浇了回来。 时值春季,天气还很凉,虎老七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唐兰看着心疼,也没多想,拿起一个干毛巾就给虎老七擦头发擦脸。 这时候安玉华却一把抢过毛巾,冷冷地说道:“他有手有脚,又不是小孩,用你擦啥?” 唐兰来了犟脾气,一把将毛巾又抢了回来,赌气地说道:“老七,你把湿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背!” 虎老七也一直很憋闷,反正要换干衣服,索性就顺着唐兰的话,把上身的衣服脱了。 安玉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顺手拿起扫炕笤帚,照着虎老七没头没脸地打过去。 还没等虎老七有所反应,唐兰抓住笤帚,对着安玉华使劲一推,安玉华没有准备,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安玉华推倒在地。 这下可坏了,安玉华开始以头抢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唐兰自从嫁到老刘家,从来没有和婆婆安玉华发生过正面冲突,安玉华撒起泼来,唐兰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虎老七不胜其烦,跑回了仓房。 安玉华哭够了,立刻决定唐兰和虎老七这门亲事此为止,虎老七在大雨天被扫地出门。 虎老七无处可去,灰溜溜地回了赵老四家 里。 虎老七被撵走后,性格温顺的唐兰和婆婆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口口声声说给我找对象,找来了对象你们又这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唐兰无法理解婆婆的行为。 “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哪有还没结婚的女人跟男人搂搂抱抱,又亲又啃的?平时看你像个贞洁烈女,谁知道都是装的,你骨子里就是个骚气的女人!”安玉华很在意唐兰把她推倒,索性撕破了脸皮。 “我和别人搂搂抱抱了吗?我和老七的事是你们定的,反过来你们又处处刁难,我看你们才是看不得我好,平时说为我好都是装的!” “唐兰,你要是守不住你就直说,我们也用不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你和野汉子过去吧,但是孩子姓刘,你绝对不能带走!” …… 俗话说“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原本没红过脸的婆媳之间用最尖锐的语言互相伤害,话赶话说了很多扎心的话,到最后两个人都觉得很委屈,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虎老七本来就想找个容身之地,没有想到没多长时间就被人扫地出门,他静下心来暗自琢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丧门星,和他好过的女人都没有好结果。 康静是虎老七第一个女人,最后被迫远走他乡,还打掉了孩子。小兰和他过了几年,如今流了产,也离了婚。段美玉更不用说了,为了他香消玉殒,被人害了命。如今和唐兰订了婚,原本人家和睦的家庭开始了战争,闹得鸡飞狗跳。 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在牤牛角再待下去了,小砬子他更不想回去,可他只是个农民,没有啥本领,离开了农村,他又能做什么呢? 事也凑巧,第二天铁华煤矿来农村招下井的临时工,虎老七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去报了名。 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虎老七没有再登唐兰家的大门,唐兰和虎老七只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唐兰找机会去了赵老四家,因为大虎在家,唐兰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大虎闲聊了几句就走了,从头到尾和虎老七也没说一句话。 第二次虎老七去赵老四家自留地干活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唐兰。 唐兰看四下无人,拉住一言不发的虎老七说道:“老七,咱俩去那边唠唠吧?” 虎老七没有吭声,唐兰先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虎老七过了一会儿也进了小树林。 虎老七进了小树林,唐兰没有说话,直接抱住了虎老七,闻着虎老七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唐兰眼泪止不住成双结对地掉下来。 “老七,你怪我吗?”唐兰哽咽地说道。 “这和你没关系,我不怪你!”虎老七任凭唐兰抱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 “我也不知道公公婆婆会这样,要是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你订婚,现在弄到这步田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过段时间就走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唐兰松开了手,吃惊地看着虎老七。虎老七和唐兰的这次“偷情”让安玉华耿耿于怀,她不能忍受儿媳妇唐兰把身心都别人,她有她的想法和原则。 老两口失去唯一的儿子,现在和儿媳妇唐兰相依为命,他们早就把唐兰当成他们养老的唯一靠山,所以他们很害怕失去这个靠山,他们必须想尽办法让这个靠山不倒。 若不是怕唐兰年轻守不住,他们根本就不想往家里招男人,因为招了男人,夫妻感情好,他们心就会往一处想,要是唐兰受到男人的蛊惑和挑唆,唐兰不再和他们一条心,他们就会面临失去唐兰这个靠山的危险。 所以按老两口的想法,唐兰和这个上门女婿不能太亲近,相互交心,这个男人就是个长工,偶尔满足一下他的生理需求,唐兰必须和他们一条心,这样他们才能老有所依。 唐兰哪知道公公婆婆是这样的想法,他们把唐兰当成了私有品,你可以看着,偶尔摸摸,但绝对不能属于你,他们严防虎老七得到唐兰的人又得到唐兰的心。 .??. 对虎老七,安玉华老两口子也有自己的方针策略。他们要时刻提醒虎老七是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就应该地位卑微,一切要听他们的,他只负责干活,绝对不能登堂入室,成为这家真正的男主人。 安玉华老两口的想法唐兰和虎老七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患得患失的想法也没办法和唐兰沟通交流,这就让唐兰开始有了意见,觉得老两口口是心非,根本就不是真心对自己好。 安玉华监视虎老七和唐兰的行为越来越过分,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有时候唐兰给虎老七盛饭,安玉华都会把饭再倒回去,然后让虎老七自己盛,这让唐兰慢慢接近了爆发的临界点。 终于有一次,唐兰彻底爆发了。 那是一个午后,一场意外的大雨把在外面干活的虎老七给浇了回来。 时值春季,天气还很凉,虎老七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唐兰看着心疼,也没多想,拿起一个干毛巾就给虎老七擦头发擦脸。 这时候安玉华却一把抢过毛巾,冷冷地说道:“他有手有脚,又不是小孩,用你擦啥?” 唐兰来了犟脾气,一把将毛巾又抢了回来,赌气地说道:“老七,你把湿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背!” 虎老七也一直很憋闷,反正要换干衣服,索性就顺着唐兰的话,把上身的衣服脱了。 安玉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顺手拿起扫炕笤帚,照着虎老七没头没脸地打过去。 还没等虎老七有所反应,唐兰抓住笤帚,对着安玉华使劲一推,安玉华没有准备,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安玉华推倒在地。 这下可坏了,安玉华开始以头抢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唐兰自从嫁到老刘家,从来没有和婆婆安玉华发生过正面冲突,安玉华撒起泼来,唐兰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虎老七不胜其烦,跑回了仓房。 安玉华哭够了,立刻决定唐兰和虎老七这门亲事此为止,虎老七在大雨天被扫地出门。 虎老七无处可去,灰溜溜地回了赵老四家 里。 虎老七被撵走后,性格温顺的唐兰和婆婆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口口声声说给我找对象,找来了对象你们又这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唐兰无法理解婆婆的行为。 “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哪有还没结婚的女人跟男人搂搂抱抱,又亲又啃的?平时看你像个贞洁烈女,谁知道都是装的,你骨子里就是个骚气的女人!”安玉华很在意唐兰把她推倒,索性撕破了脸皮。 “我和别人搂搂抱抱了吗?我和老七的事是你们定的,反过来你们又处处刁难,我看你们才是看不得我好,平时说为我好都是装的!” “唐兰,你要是守不住你就直说,我们也用不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你和野汉子过去吧,但是孩子姓刘,你绝对不能带走!” …… 俗话说“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原本没红过脸的婆媳之间用最尖锐的语言互相伤害,话赶话说了很多扎心的话,到最后两个人都觉得很委屈,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虎老七本来就想找个容身之地,没有想到没多长时间就被人扫地出门,他静下心来暗自琢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丧门星,和他好过的女人都没有好结果。 康静是虎老七第一个女人,最后被迫远走他乡,还打掉了孩子。小兰和他过了几年,如今流了产,也离了婚。段美玉更不用说了,为了他香消玉殒,被人害了命。如今和唐兰订了婚,原本人家和睦的家庭开始了战争,闹得鸡飞狗跳。 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在牤牛角再待下去了,小砬子他更不想回去,可他只是个农民,没有啥本领,离开了农村,他又能做什么呢? 事也凑巧,第二天铁华煤矿来农村招下井的临时工,虎老七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去报了名。 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虎老七没有再登唐兰家的大门,唐兰和虎老七只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唐兰找机会去了赵老四家,因为大虎在家,唐兰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大虎闲聊了几句就走了,从头到尾和虎老七也没说一句话。 第二次虎老七去赵老四家自留地干活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唐兰。 唐兰看四下无人,拉住一言不发的虎老七说道:“老七,咱俩去那边唠唠吧?” 虎老七没有吭声,唐兰先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虎老七过了一会儿也进了小树林。 虎老七进了小树林,唐兰没有说话,直接抱住了虎老七,闻着虎老七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唐兰眼泪止不住成双结对地掉下来。 “老七,你怪我吗?”唐兰哽咽地说道。 “这和你没关系,我不怪你!”虎老七任凭唐兰抱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 “我也不知道公公婆婆会这样,要是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你订婚,现在弄到这步田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过段时间就走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唐兰松开了手,吃惊地看着虎老七。 第360章 天使和恶魔 “我已经报名去铁华煤矿下井的临时工工作,等下了通知我就走!”虎老七说道。 “你不知道下井挖煤很危险吗?搞不好连命都没了!你不能去!”唐兰心里着急。 “不去我又能去哪呢?”虎老七喃喃地说道。 唐兰一听,眼泪含眼圈,又抱住虎老七说道:“我回去就求婆婆,让你回家!”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大男人,哪里还找不到一张床,吃不上一碗饭?唐兰,我不怪你,你走吧!” “不!你就是怪我了,要不你不会去下井!”唐兰哽咽地说道。 “你不要瞎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虎老七说道。 “你走了,我怎么办?”唐兰哭出声来。 “我没来牤牛角的时候,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那时候我的心没给别人,现在我把我的心给了你,你却要走了,你这不是想把我的心碾碎吗?”虎老七要走了,唐兰顾不上自己的脸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虎老七听到唐兰的情话,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唐兰,你不知道,我是个不详的男人,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没有好结果!” “就瞎说,都说女人妨男人,没听说男人妨女人的!”唐兰不信。 虎老七看唐兰不信,把自己和前三个女人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虎老七说完,唐兰半天没说话。 唐兰不说话不是相信虎老七妨女人,而是对虎老七居然有过三个女人而有些纠结,她在思考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虎老七身上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会不会也将是虎老七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过客。 闻着虎老七 身上淡淡的香味,唐兰的理智逐渐如潮水般退去,也许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毫无道理,有时候明知飞蛾扑火,却依然奋不顾身,唐兰紧紧抱住虎老七,喃喃地说道: “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女人,我只知道现在你只有我!我不让你去下井,你能答应我吗?”唐兰央求道。 “不去下井,我又能去哪呢?”虎老七苦笑。 唐兰一时语塞,她无法承诺让虎老七回到自己家,因为她做不了主,那个家还是公公婆婆说的算。她也狠不下心抛弃两个孩子和虎老七一起走,她和美玉不同,她骨子里终究还是保守本分的女人。 “那你合同结束了,你还会回来吗?”唐兰问了一个自己心里都有答案的问题。 虎老七摇了摇头。 “那你再亲我一次吧!”唐兰觉得心好痛。 “那又何必呢?”虎老七说道。 唐兰不管不顾地开始主动索吻,她闭着双眼,泪水止不住在眼角流淌。 虎老七终于吻住了唐兰,只是不再热烈,更多的好像是在告别,相反唐兰却更加主动,好像要把这一吻在脑海里深深刻下。 终于风平浪静,唐兰推开虎老七,眼睛盯着虎老七的眼睛,哭着说道:“你就不该出现,我恨你!” 说完,唐兰转身就跑,留下了一脸愕然的虎老七。 虎老七不明白刚才还和自己亲吻的唐兰为何忽然就变了脸,他只是个浮掠风景的 过客,哪里能体会到唐兰复杂的心情。 虎老七没来之前,唐兰尽管也抱怨过独守空房的寂寞,也羡慕别人家夫妻的成双结对,但日子大体是平淡的,她的内心也是平静的。 可虎老七就像一块大石头投入了唐兰的一池潭水中,溅起了水花,荡起了涟漪,她的心不再平静,而那块大石头惹过了潭水,却沉入了水底,不见了踪影。 以后的几天唐兰再也没有出现在虎老七面前,她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轨迹,生活平淡无奇,日子日复一日。可只有唐兰自己知道,她控制自己不去想虎老七有多难,强迫自己不去看虎老七有多痛苦,她夜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第二天还是要按部就班地继续。 虎老七知道自己要走了,开始主动帮着四哥家里干活,他不知道自己走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四哥,这次会不会是亲兄弟最后一次相聚。 就在虎老七被通知体检通过,获得下井名额的那一天,崔喜骑着自行车来了。 崔喜没有穿制服,他不想惊动屯里的人,在别人的指引下,他找到了刚到家的虎老七。 虎老七见到崔喜,有些意外,他给崔喜打了洗脸水,然后对崔喜说道:“谢谢你!” 崔喜知道虎老七说的是段美玉的事,他抓到了凶手,让段美玉能够瞑目,也算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报了仇。 崔喜洗完脸,看着虎老七说道:“现在康得海是所长,我是他的兵,他把之前罚款的事又翻出来了!” 虎老七这下子明白了崔喜来的目的。 “小兰和小松还好吗?”虎老七问道。< br> “小兰去县里进修了,要是考好了,就能转成在编医生!小松在我姑家呢,也挺好的!” “那就好!” “我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跟你走!” “不着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回去,我回去交差就说没看见你!” “不,我已经欠你太多了,我自己惹的祸,我跟你回去!” “老七,你现在也恢复正常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好久了!” “你问吧!” “兰丫头不好吗?” “好!” “那你为啥跟她离婚?然后短短几天就和段美玉好上了,你究竟喜欢过她吗?” “我也仔细想过这件事,我以为我之前喜欢她,现在我觉得我只是拿她当家里人!” “我他妈真想揍你一顿!”崔喜难得爆粗口。 “我知道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对不起小兰,你打吧,我不还手!” “我不打你,因为你们离婚离对了,因为你配不上兰丫头,她是个天使,你就是个恶魔!” “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你觉得恶魔会喜欢天使吗?” 虎老七的话让崔喜一愣,他没有想到虎老七会说出这种好像有点哲理的话。 “算了,离都离了,再说啥都没用!你跟我回去,你能拿出来三千块钱吗?”康得海交代给崔喜的罚款金额是去掉之前没收虎老七的钱,还需要缴纳三千元。 “我没有!一分钱没有!” 第361章 蓓蕾红唇 “我估计你也没有那么多钱,那你看看能不能找亲戚朋友借一借!要是交不上罚款,康得海不会善罢甘休的!”崔喜说道。 “我没地方借,事情到了这一步,爱咋地咋地吧!”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那你看我们现在就走,还是等你四哥回来咱再走啊?”崔喜问虎老七。 “我给四哥留个条咱就走!”虎老七不想让赵老四跟着着急上火。 虎老七说完,找来纸笔,给四哥留了个条子,字条上只说自己回小砬子了,其它的一概未提。 崔喜骑着自行车带着虎老七,骑骑走走,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到小砬子屯。 “我今晚就在东院住了,你就在家住吧,明天一早咱俩一起去所里!”崔喜想让虎老七晚上再想想找钱的辙。 “对了,崔喜,我欠皇后屯柴禾的事后来咋解决了?”虎老七看到院子里残留的灰烬,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是兰丫头拿了五百块钱给了皇后屯的人!真不知道兰丫头为啥对你这么好!”提到这件事,崔喜心里有气。 ?? “她哪来那么多钱?”虎老七一呆,不自觉地问道。 “借的呗!我看兰丫头就是前世欠了你的债,这辈子给你还债来了!”崔喜没好气地说道。 “没事的时候想想吧!”崔喜看虎老七面露羞愧之色,扔下一句话进了东院。 虎老七进了屋子,看到屋里屋外都很干净整洁,知道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都是东院的人给收拾的房屋,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小兰和自己都已经离婚了,却还是不计前嫌帮助自己,他不由得暗自惭愧。 虎老七把随身 的衣物放下,趁着夜色去了母亲和美玉的坟地,他坐在两个女人的坟前,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都倒出来,叨咕完了就静静地坐着,一直到深夜才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崔喜和虎老七一起去了派出所。 虎老七不出意料地被关了起来,康得海只给虎老七两天缴纳罚款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直接把虎老七送到西登。 崔喜看虎老七被关,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这也算虎老七咎由自取,可若是眼睁睁看着虎老七被送到西登最后被判刑,崔喜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崔喜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就给在县建筑队上班的黄老大打了个电话,把虎老七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黄老大听崔喜说虎老七的病好了,心里很高兴,再听到虎老七因为赌博交不上罚款被关起来又开始着急起来,他对崔喜说道:“崔所长,你放心,这笔罚款我无论如何也替老七交上,你这边帮着照顾点老七,行吗?” “那你快点凑钱,这边只给了两天时间!”崔喜提醒黄老大。 “好,我凑够钱马上过去!”黄老大说完,崔喜那边挂了电话。 黄老大放下电话,心里犯起愁来。 要是在以前,三千块钱对于黄老大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可现在他已经金盆洗手,每月只挣几十元的工资,这三千块钱对他来说也成了天文数字。 正在黄老大犯愁的时候,鬼手汤过来找他。 “你马上都快结婚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鬼手汤看出黄老大有心事。 鬼手汤不是外人,黄老大就把虎老七的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鬼手汤听完,也跟着犯起愁来。 “我现在也攒了一百多块钱,我晚上给你送家去!”鬼手汤说道。 “一百多不顶啥事,不用了!”黄老大摇了摇头。 “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思,我必须拿!”鬼手汤也想出一份力。 黄老大没心思再上班,于是请了假,直接去了鹿鸣春饭店。 “你怎么没上班?”何仙儿看黄老大上班时间来找自己觉得很奇怪。 “唉!老七出事了!”黄老大叹了口气。 “他不是去他四哥家了吗?出啥事了?”何仙儿秀眉轻蹙。 黄老大又把事情的原委和何仙儿说了一遍。 何仙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就说找我干啥吧?” “你估摸着咱俩留着结婚的钱还有多少?”黄老大硬着头皮问何仙儿。 “我就知道你惦记着这点钱!咱俩手里一共还有七百多块钱,你拿走多少你说了算!”何仙儿面带微笑,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媳妇儿,你真好!”黄老大说完,冷不丁地亲了何仙儿脸蛋一下。 “谁是你媳妇儿?你把钱拿走了,婚结不成了,我说不上是谁的媳妇儿呢!”何仙儿笑着说道。 “可这还是差很多啊?这可怎么办呢?我实在是不想找原来的那帮弟兄弄钱去!”黄老大又犯起愁来。 r>“你要是敢冲你原来那些狐朋狗友借钱,我敢保证我肯定不是你媳妇儿了!”何仙儿面容一整。 “那上哪借去啊?”曾经叱咤风云,视金钱为粪土的黄老大也因为钱犯了愁。 “我回家问问我妈家里有多少钱!”何仙儿说道。 “快拉倒吧!你们家就是有也不可能有多少,你可千万别回去张口,我丢不起那人!”黄老大连连摆手。 “实在不行,我找他借去!”黄老大皱起眉头说道。 “他是谁啊?”何仙儿疑惑地问道。 “黄禹舜!” “哎呀,你以后别这样!不管咋说,他也是你父亲,别弄得跟仇人似的!” “说实话,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愿意跟他开口!” 何仙儿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咱俩是不是把有钱人忘了啊?” “有钱人?谁啊?谁啊?”黄老大兴奋地问道。 “你的结拜妹妹!” “你说小芸啊?这不和没说一样吗?”黄老大一听泄了气。 “你傻啊!小芸现在和谁是一家啊?”何仙儿笑骂道。 “小涛呗!小涛?小涛!小涛!我怎么把这个大财主给忘了!”黄老大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瞅你那高兴那样?人家借不借还不一定呢!”何仙儿看黄老大像个孩子一样,“噗嗤”一笑。 何仙儿本就漂亮,粲然一笑犹如春花绽放,魅力横生,黄老大看痴了,不由自主地把嘴凑过去,想要亲何仙儿娇艳的蓓蕾红唇。 第362章 春夜无痕 何仙儿“咯咯”一笑,一把推开黄老大的头说道:“别闹,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看到了咋地?咱俩是两口子,怕啥?赶紧亲我一下,要不我可用强了!”黄老大指了指自己的脸。 “讨厌!”何仙儿红着脸蜻蜓点水般亲了黄老大一口。 黄老大和何仙儿在下班时间去了小芸家里,小芸和康振涛都在家里。 “大哥大嫂来啦,吃没饭吧?”小芸热情招呼。 “没吃呢!”黄老大也不客气。 “那正好,我们刚要吃饭,我再弄两菜!”小芸说道。 “正好大哥来了,我陪大哥晚上喝两盅!”康振涛一边说一边去拿酒。 “我看你是酒虫又犯了,拿大哥当挡箭牌!”小芸嗔怪地对康振涛说道。 “你看我多听你话,你不让我喝酒,我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喝酒了吧?今天要不是大哥来,我肯定还不喝!”康振涛把酒放到饭桌上说道。 ?? “嗯,表现是不错!今天大哥来了,就破例让你喝二两!”小芸笑着说道。 不大的功夫,小芸又炒了两个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喝酒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黄老大放下酒杯,把虎老七目前的处境讲了一遍。 “什么?二哥被抓进去了?”小芸着急地问黄老大。 “是啊!老七这个人死要面子,遇到啥事都自己扛,这事还是崔所长和我说的,不然我也不知道!”黄老大说道。 “现在要罚老七三千块钱,把钱交了,估计人就放出来了!”黄老大一边说一边看着康振涛。 “那还等啥啊?赶紧拿钱把二哥弄出来吧!”小芸立刻表态。 “是啊,赶紧 凑钱把老七弄出来!芸啊,咱家出五百行不行?”康振涛说道。 黄老大和何仙儿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你瞎说啥呢?这钱咱家都出了!当初小左惹了祸,是二哥留在皇后屯当人质,咱俩和孩子才能回来,而且赔偿的钱都是二哥出的,如今二哥有难了,咱们怎么能扣扣嗖嗖的呢?”小芸瞪了康振涛一眼。 “什么?还有这事?你们当时为啥不和我说?”黄老大一直被蒙在鼓里。 “是二哥不让跟你说,他说你好容易金盆洗手了,不能让你去你那帮兄弟那里张罗钱!”小芸解释道。 “我说的五百可不包括要还老七的一千二百块钱,加在一起一千七百多了,剩下的一千多,大哥就能解决了吧?”康振涛对黄老大说道。 “行,小涛,剩下的钱我来解决!”黄老大一拍胸脯。 尽管黄老大没有那么多钱,可康振涛能拿出这么多,他已经很知足了,剩下的钱他决定再想办法解决。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攀比着大哥拿钱?以大哥的脾气,他要是有钱,根本都不会和我们提这件事!这三千块钱我们出了!”小芸了解黄老大的脾气。 “我工作补差这五千块钱都是有安排的!你看咱家这房子得重新翻盖吧?结婚得花钱吧?我还想给你买个金戒指,还有……” “你别算了!就是房子不翻新,婚不结,二哥这笔钱咱也必须出!”小芸打断了康振涛的话。 “这……”康振涛露出为难的表情。 “小涛 ,咱就住这个房子结婚,你愿不愿意?”小芸看着康振涛。 康振涛看了看小芸,点头大声说道:“就是住露天地跟你结婚,我都愿意!我听你的,这钱咱都出了!” “这样,去除你们还老七的一千二百块钱,余下的一千八,我出一千,你们先替我垫上,等我手头宽裕了,立马还给你们!”黄老大很感动。 “说啥呢大哥?咱先不说谁拿多少钱的事,咱先把二哥救出来再说!明天你就和我去取钱,取完钱你赶紧去救二哥!”关键时刻,小芸一点不含糊。 钱的事说定了,黄老大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他明天还要去明德,所以没再继续喝酒,又聊了几句就和何仙儿先走了。 小左和小右明天还要上学,早早就去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小芸收拾好碗筷,看见康振涛捧着腮帮子想心事,笑着说道:“咋地涛哥?是不是心疼钱呢?” 康振涛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心疼钱的人吗?你说我现在烟不抽了,酒不喝了,我要钱有啥用?我就寻思你嫁给了我,我咋地不能让你跟我遭罪受穷,也不能让小左和小右吃穿上比别的孩子差,所以我就想这五千块钱细水长流,让你们跟我能享点福!” .??. 康振涛的肺腑之言让小芸心里温暖,她把头靠在康振涛肩头,柔声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住什么,吃什么,我都是在享福!” 小芸的情话让康振涛柔肠百转,他看着小芸清秀的脸,动情地说道:“你放心,将来不管我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我一定把你当作心肝儿来疼!” “你们大城市的人真会说!”小芸被康振涛肉麻的情话弄得两颊绯红。 康振涛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啊?”小芸媚眼如丝,柔声问道。 “什么奖励都行吗?”康振涛听出小芸的话外之音,不由得心旌神摇。 小芸羞涩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吗?你不说结婚之前我只能做和尚吗?”意外的幸福让康振涛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小芸面红心跳,声音几不可闻。 “原来我白当了这么多天和尚!”康振涛激动地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小芸嗔怪地说道。 “好嘞!” 康振涛兴奋地将小芸横抱在怀里,小芸羞怯地把脸埋在康振涛怀里,她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红得像天边的红霞。 康振涛抱着小芸往屋里走,结果因为激动,脚下拌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月色好美,春夜无痕,希望的萌芽让夜色迤逦香甜,充满幻想。 第二天上午,拿到钱的黄老大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明德派出所。 交完三千块钱的罚款,黄老大在门口等待虎老七出来,可等了很久,虎老七还是没有出来,黄老大感觉不妙,赶紧进去敲响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康得海叫道。 黄老大进了办公室,拿出一根烟给康得水递了过去。 “不抽,有事说事!”康得海摆了摆手。 “虎老七的罚款我已经交完了,他怎么还没被放出来?” “谁说交完罚款就放人?我跟你说了吗?” 第363章 暗恋田小禾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老大一愣。 “罚款是罚款,处罚是处罚,明白吗?”唐德海一边用手关节敲着办公桌,一边说道。 “怎么处罚?”黄老大皱起眉头。 “拘留十五天!” “不是说交完罚款就放人吗?怎么又拘留十五天?”黄老大很气愤,若是以前早就开始发飙了。 “谁和你说的?” “崔喜,崔所长!” “什么崔所长? 他犯错误早就被拿下来了!既然是他说的,你去找他好了,我没工夫跟你嚼嘴磨牙,你出去吧!” 黄老大强忍着没发火,冷眼看了看康得水,退出了办公室。 其实交完罚款再拘留虎老七十五天是康得海的临时决定,他就是要崔喜在别人面前言而无信,从而败坏他的名声,另外他还有赌气的成分。 他想占段美玉的便宜,却最后遭到段美玉的辱骂,而段美玉居然为了虎老七私奔送了命!唐得海想不通:虎老七只是一个老农民,怎么和他比?他真不知道段美玉哪根筋搭错了,所以他要好好收拾收拾虎老七,出出他心中的郁闷和恶气! 黄老大在所里到处都找不到崔喜,一打听才知道,崔喜被康得海派到二十多公里外的杨木林村去了,据说杨木林村被偷砍了几棵松树,康得海命令崔喜不破获偷树贼就别回来。 黄老大没了办法,想想反正也就半个月,熬一熬就过去了,也就没再折腾,赶紧回西登上班去了。 在明德派出所拘留的人,因为人少没有食堂,所以被拘留的人只能由家属送饭,可虎老七在小砬子屯没有亲属,所里只好派人通知了小队长小成子。 r>小成子也为了难,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很难找到一日送三餐的人,而且这又不是公事,没办法强行摊派,小成子没有办法,只好去和苗娜商量。 “我给虎老七做饭?我疯了?我才不给那陈世美做饭送饭呢!”苗娜生气虎老七和小兰离婚,一口回绝。 小成子商量半天,苗娜就是不同意,她和小兰感情深厚,于是就把虎老七当成了敌人。 小成子又去找老刘三婶,老刘三婶也生气虎老七和小兰离婚,找个借口也回绝了。 小成子一连找了几家,没有一家同意给虎老七送饭的,小砬子屯的人都和小兰关系好,同情小兰,自然把虎老七划到了对立面。 万般无奈之下,小成子找到了二老喂,小成子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想到二老喂一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哎哟我去!我媳妇儿回娘家保胎去了,我爹说我快要当爹了!牡丹是大哥帮我娶的,我给他送饭!”二老喂一点都不糊涂。 “你媳妇儿回娘家了?啥时候回来啊?”小成子听二老喂说才知道牡丹回了娘家。 “哎呀我去!生完孩子就回来,我要当爹了!”二老喂很兴奋。 “好,这是好事!你大哥虎老七的饭你别忘了,要是哪天有困难,赶紧提前跟我说,听见了吗?”小成子叮嘱二老喂。 “听见了!”二老喂点头的幅度很大。 又交代了二老喂几句,小成子这才放 心离开。 谁知道第一天二老喂就把送饭的事给忘了。 昨晚没派工的社员都早早来到小队部,等小成子派工,小成子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二老喂。小队上工早,这个时间派出所还没上班,所以小成子知道二老喂根本不可能把早饭送到了派出所又返回来。 “二老喂,你给虎老七送饭了吗?”小成子叫二老喂。 “哦?我昨天想一宿牡丹,我给忘了!”二老喂一边挠头,一边不好意思地憨笑。 众人听罢哄堂大笑。 “二老喂,你想牡丹哪里啊?是上面还是下面啊?”有人缺德,诱导二老喂。 二老喂不明就里,又挠了挠头说道:“上面下面都想!”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孙老铁,你损不损啊?你再嘴欠,虎老七的饭由你来送!”小成子呵斥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孙老铁故意捂住了自己的嘴。 “二老喂,你赶紧回去送饭去!”小成子撵二老喂。 “我妈去干活了,我不会做饭!”二老喂发了愁。 “原来你没告诉你妈给虎老七带出饭份啊?”小成子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我想一宿牡丹,我忘了!”二老喂知道自己错了,声音很低。 “哪位妇女同志帮忙回去做顿饭?”小成子大声喊道。 没有人应声。 “谁能回去做顿饭,做完了让二老喂送!”小成子又大声喊道。 还是没人应声。 小成子一连问了几遍,也没人说话,正当小成子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站起来说道:“我去做!以后一日三餐我来做,只是需要二老喂帮忙送!” 大家闻声一看,原来答应做饭的是寡妇田小禾。 田小禾一出头,立刻有人交头接耳,他们把当初虎老七给田小禾干活的事联系起来,看向田小禾的目光立刻有了颜色。 “那就麻烦你了!”小成子冲田小禾投去感激的目光。 田小禾对大家的议论熟视无睹,叫上二老喂,稳稳当当地走了。 有些谣言和脏水,你越是去解释,越是心浮气躁,越是解释不清,反而会适得其反,田小禾深谙此道,所以就如水中磐石,不为所动,反而议论的人自觉无趣都闭上了嘴。 小成子看着田小禾的背影,再想到她的淡雅如菊,处事得体,心中不由得再次泛起了涟漪。 田小禾长相并不出众,但身材凸凹有致,又很会穿衣服,普普通通的衣服总能让她穿出韵味来。小成子以前暗恋唐静,并没有注意到田小禾,如今他摆脱单相思,田小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田小禾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如果再嫁,肯定不会在乎对方有没有生育能力,这也是小成子动心的主要原因,因为田小禾不会嫌弃他,他不会因此感到自卑和伤自尊。 小成子虽然有了想法,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和田小禾说,他在情感方面本来就有些自卑,他害怕和田小禾说完,田小禾会鄙视他,耻笑他,所以他只能把情感放到心里,再次有了单相思的倾向。 第364章 明知相思苦 偏要苦相思 虎老七从牤牛角走后,赵老四干活回来看到了纸条,心里有些不放心,就想回小砬子看看,可当时正处于农忙阶段,赵老四去请假,队长没批,想想反正虎老七已经恢复正常,这么大人应该能够照顾自己,赵老四也就没有着急回小砬子。 唐兰两天没看到虎老七的身影,经过打听,知道去煤矿的临时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统一报道,不由得心中疑虑,于是偷偷跟赵老四打听虎老七的去向,这才知道虎老七已经回了老家小砬子屯。 唐兰心里知道和虎老七的缘分尽了,自己应该把他忘了,重新恢复往日平静的生活。可事与愿违,唐兰越是压制着自己不去想虎老七,她越是无时不刻地想他,梦里总是梦见他,这让她每日魂不守舍,恍若丢了魂一样。 唐兰的心境正如诗中所云: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欲要与君绝,岂料更相思。 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几番细思后,还是相思好。 唐兰的公公婆婆看到唐兰的样子很着急,唐兰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就难过了。 老两口一商量,既然唐兰是因为虎老七得的病,干脆就给她重新找个男人,于是四处托人,想尽快给唐兰找个男人。唐兰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女人,很快就有媒人领人来相看。 唐兰整日也不说话,公公婆婆给她找男人,她就像不知道一样,不闻不问,等相亲对象上门,她也不反对,可男人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依然魂不守舍,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傻愣愣坐着,一言不发。 相亲的男人一看唐兰的样子,立刻就不干了,他埋怨媒人给她找了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气鼓鼓地就走了。 后来又来了两个相亲的,他们也一样觉得唐兰精神有问题,都高兴而来失望而归。 没等唐兰的公公婆婆继续给唐兰张罗男人,唐兰却病倒了。 唐兰头不梳,脸不洗,躺在炕上像丢了魂一样,就连两个孩子跟她说话,她都好像听不见一样,这让安玉华彻底着了急。 “实在不行让虎老七回来吧?”安玉华对刘永贵说道。 “咱把人撵走了,还怎么好意思让人回来啊?而且我听说他回老家了!”刘永贵头疼地说道。 “那你说咋办?她不吃不喝的,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安玉华很无奈。 “这虎老七就是长得好点,也没啥过人之处啊?怎么唐兰就跟着了魔一样?要是咱一开始就不答应张巧珍就好了!”刘永贵后悔不已。 “现在说那还有啥用?老话说男爱少,女爱俏,虎老七个头大,长得好人又白,唐兰守寡多年,两个人又搂又抱的,她哪能受得了?”安玉华说道。 “实在不行找赵神婆给看看吧!”刘永贵口中的赵神婆是隔壁村的一个看邪祟病的神婆。 “唐兰是害了相思,又不是招啥了,能管用吗?”安玉华说道。 “关键咱也没啥办法啊,咱就试试吧,万一行呢?”刘永贵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 赵神 婆被请来了,她装模作样地给唐兰看了看,然后说唐兰得的是虚病,是招了没脸的东西,她可以治唐兰的病。 赵神婆煞有介事地一顿折腾,最后告诉安玉华唐兰招的不干净东西被除掉了,唐兰慢慢就好了。 赵神婆拿上好处走了,唐兰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按虚病看不好使,老两口又请来了一个老中医。 老中医给唐兰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告诉安玉华,唐兰得的是心病,他也无能无力。 这下老两口彻底没咒念了,他们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于是给远在百里外的唐兰娘家捎了信,让唐兰娘家人来看看唐兰。 老两口叫唐兰娘家人目的主要怕万一唐兰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好交代,另外也让娘家人来开导开导唐兰。 唐兰的丈夫死后,唐兰的父母来过牤牛角。 唐兰父母想把唐兰带回去,然后再给她找个婆家,可唐兰仁义,不忍心把公公婆婆扔下,另外刘永贵两口子也不允许唐兰把孩子带走,所以唐兰拒绝和父母回娘家。 唐兰的父母觉得唐兰还年轻,没有义务留下来给公公婆婆养老送终,于是苦口婆心地劝唐兰,结果引起了唐兰公公婆婆的强烈不满,双方爆发了冲突,唐兰的父母要把唐兰领走,唐兰却说啥要留下来,这下伤了她的父母的心,他们扔下狠话就走了。 这么多年唐兰父母都不肯原谅唐兰,两家人也不走动,要不是看唐兰病得严重,唐兰的公公婆婆根本不会往她的娘家捎信。 唐兰的娘家接到信,立刻急了,唐兰的父母还有唐兰的妹妹唐蕙马上赶到牤牛角。 虽然父母生气唐兰不听话,可看到唐兰的情况,哪里还有气了,立刻开始劝解唐兰。 可唐兰虽然张口说了话,可还是不肯进食,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眼窝深陷,样子很吓人。 经过了解,唐兰的父母知道了唐兰得病的原因,和刘永贵两口子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唐兰的父母认为刘永贵两口子太自私,只顾自己将来的养老,却不顾唐兰的死活。 心病还须心药医,唐兰娘家人认为既然唐兰的病是因为虎老七,那就应该成全他们,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唐兰打开心结。 双方经过几次争吵和谈判,最后刘永贵两口子做出了让步。 唐兰改嫁给虎老七,虎老七也不用做上门女婿,但是男孩刘谷丰唐兰不能带走,唐兰可以领着女儿刘谷雨嫁到小砬子屯。另外刘永贵两口子现在身体还行,可以单过,但等到没有劳动能力的那一天,唐兰和虎老七必须给他们养老送终。 唐蕙拉着姐姐的手把决定告诉唐兰,一开始唐兰还是没有反应,经过唐蕙的不停劝说,渐渐地唐兰有了反应,最后抱着唐蕙嚎啕大哭。 唐兰终于进食了,虽然吃得很少,但至少她已经开始好转,这让她的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虎老七并不知道,于是唐蕙找到赵老四,想让他去和虎老七沟通,没有想到赵老四一口回绝了!虎老七从牤牛角走后,赵老四干活回来看到了纸条,心里有些不放心,就想回小砬子看看,可当时正处于农忙阶段,赵老四去请假,队长没批,想想反正虎老七已经恢复正常,这么大人应该能够照顾自己,赵老四也就没有着急回小砬子。 唐兰两天没看到虎老七的身影,经过打听,知道去煤矿的临时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统一报道,不由得心中疑虑,于是偷偷跟赵老四打听虎老七的去向,这才知道虎老七已经回了老家小砬子屯。 唐兰心里知道和虎老七的缘分尽了,自己应该把他忘了,重新恢复往日平静的生活。可事与愿违,唐兰越是压制着自己不去想虎老七,她越是无时不刻地想他,梦里总是梦见他,这让她每日魂不守舍,恍若丢了魂一样。 唐兰的心境正如诗中所云: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欲要与君绝,岂料更相思。 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几番细思后,还是相思好。 唐兰的公公婆婆看到唐兰的样子很着急,唐兰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就难过了。 老两口一商量,既然唐兰是因为虎老七得的病,干脆就给她重新找个男人,于是四处托人,想尽快给唐兰找个男人。唐兰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女人,很快就有媒人领人来相看。 唐兰整日也不说话,公公婆婆给她找男人,她就像不知道一样,不闻不问,等相亲对象上门,她也不反对,可男人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依然魂不守舍,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傻愣愣坐着,一言不发。 相亲的男人一看唐兰的样子,立刻就不干了,他埋怨媒人给她找了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气鼓鼓地就走了。 后来又来了两个相亲的,他们也一样觉得唐兰精神有问题,都高兴而来失望而归。 没等唐兰的公公婆婆继续给唐兰张罗男人,唐兰却病倒了。 唐兰头不梳,脸不洗,躺在炕上像丢了魂一样,就连两个孩子跟她说话,她都好像听不见一样,这让安玉华彻底着了急。 “实在不行让虎老七回来吧?”安玉华对刘永贵说道。 “咱把人撵走了,还怎么好意思让人回来啊?而且我听说他回老家了!”刘永贵头疼地说道。 “那你说咋办?她不吃不喝的,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安玉华很无奈。 “这虎老七就是长得好点,也没啥过人之处啊?怎么唐兰就跟着了魔一样?要是咱一开始就不答应张巧珍就好了!”刘永贵后悔不已。 “现在说那还有啥用?老话说男爱少,女爱俏,虎老七个头大,长得好人又白,唐兰守寡多年,两个人又搂又抱的,她哪能受得了?”安玉华说道。 “实在不行找赵神婆给看看吧!”刘永贵口中的赵神婆是隔壁村的一个看邪祟病的神婆。 “唐兰是害了相思,又不是招啥了,能管用吗?”安玉华说道。 “关键咱也没啥办法啊,咱就试试吧,万一行呢?”刘永贵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 赵神 婆被请来了,她装模作样地给唐兰看了看,然后说唐兰得的是虚病,是招了没脸的东西,她可以治唐兰的病。 赵神婆煞有介事地一顿折腾,最后告诉安玉华唐兰招的不干净东西被除掉了,唐兰慢慢就好了。 赵神婆拿上好处走了,唐兰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按虚病看不好使,老两口又请来了一个老中医。 老中医给唐兰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告诉安玉华,唐兰得的是心病,他也无能无力。 这下老两口彻底没咒念了,他们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于是给远在百里外的唐兰娘家捎了信,让唐兰娘家人来看看唐兰。 老两口叫唐兰娘家人目的主要怕万一唐兰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好交代,另外也让娘家人来开导开导唐兰。 唐兰的丈夫死后,唐兰的父母来过牤牛角。 唐兰父母想把唐兰带回去,然后再给她找个婆家,可唐兰仁义,不忍心把公公婆婆扔下,另外刘永贵两口子也不允许唐兰把孩子带走,所以唐兰拒绝和父母回娘家。 唐兰的父母觉得唐兰还年轻,没有义务留下来给公公婆婆养老送终,于是苦口婆心地劝唐兰,结果引起了唐兰公公婆婆的强烈不满,双方爆发了冲突,唐兰的父母要把唐兰领走,唐兰却说啥要留下来,这下伤了她的父母的心,他们扔下狠话就走了。 这么多年唐兰父母都不肯原谅唐兰,两家人也不走动,要不是看唐兰病得严重,唐兰的公公婆婆根本不会往她的娘家捎信。 唐兰的娘家接到信,立刻急了,唐兰的父母还有唐兰的妹妹唐蕙马上赶到牤牛角。 虽然父母生气唐兰不听话,可看到唐兰的情况,哪里还有气了,立刻开始劝解唐兰。 可唐兰虽然张口说了话,可还是不肯进食,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眼窝深陷,样子很吓人。 经过了解,唐兰的父母知道了唐兰得病的原因,和刘永贵两口子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唐兰的父母认为刘永贵两口子太自私,只顾自己将来的养老,却不顾唐兰的死活。 心病还须心药医,唐兰娘家人认为既然唐兰的病是因为虎老七,那就应该成全他们,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唐兰打开心结。 双方经过几次争吵和谈判,最后刘永贵两口子做出了让步。 唐兰改嫁给虎老七,虎老七也不用做上门女婿,但是男孩刘谷丰唐兰不能带走,唐兰可以领着女儿刘谷雨嫁到小砬子屯。另外刘永贵两口子现在身体还行,可以单过,但等到没有劳动能力的那一天,唐兰和虎老七必须给他们养老送终。 唐蕙拉着姐姐的手把决定告诉唐兰,一开始唐兰还是没有反应,经过唐蕙的不停劝说,渐渐地唐兰有了反应,最后抱着唐蕙嚎啕大哭。 唐兰终于进食了,虽然吃得很少,但至少她已经开始好转,这让她的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虎老七并不知道,于是唐蕙找到赵老四,想让他去和虎老七沟通,没有想到赵老四一口回绝了! 第365章 泼辣的唐蕙 赵老四拒绝的原因很简单:他只认小兰,他绝对不可能帮虎老七娶别的女人! 唐蕙比唐兰小很多,刚二十出头,她和唐兰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唐兰性格软糯,唐蕙却是个小辣椒,极为泼辣,她把赵老四损了一顿,最后把虎老七家的地址要到,回了唐兰家里。 唐蕙认为想要大姐的病彻底能好,那唐兰就必须嫁给虎老七,所以这就不用跟虎老七商量,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所以她决定直接带着唐兰和谷雨直奔小砬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唐蕙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唐兰的公公婆婆不置可否,婚事要是成了,这本来就是和唐兰娘家定好的约定,他们能接受,要是婚事没成,唐兰就能死心,最后能回牤牛角好好过日子,他们更是巴不得。 可唐兰的父母却觉得这样太丢人,哪有主动送上门的媳妇儿?就是虎老七同意了,将来也会看轻唐兰,要是虎老七不同意,这脸就丢大了,所以唐兰的父母不同意唐蕙的主意。 “爹,妈,是不是我姐只有嫁给虎老七她的病才能彻底好?”唐蕙问父母。 “事儿是这个事儿,可那也不能上赶着啊?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和虎老七商量一下,人家同意了,再上门也不迟!”唐蕙的母亲于凤兰说道。 “就是啊,上赶着不是买卖!”唐蕙的父亲唐剑英随声附和。 “那要是去了虎老七不同意呢?”唐蕙问道。 “不同意那就拉倒呗,还能硬来啊?”于凤兰说道。 .??. “那我姐不还得像原来一样啊?那不就是等死吗?爹,妈,你们放心,有我在,肯定让这门亲事成,你们就别前怕狼后怕虎的了!”唐蕙信心十足。 “那你 跟你姐商量吧,她要是同意了,我们也不拦着!”于凤兰让了步。 唐蕙和唐兰一沟通,唐兰点头同意了。 “唉!怎么生了这么个没骨气的闺女?这还上赶着送上门去!你们去吧,我和你爹丢不起那脸,最后成与不成我们也不管了,那是她自己的命!”于凤兰不愿意和唐兰一起去小砬子。 唐蕙办事风风火火,她帮着唐兰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又逼着刘永贵去生产队借了辆马车,带着唐兰和谷雨义无反顾地去了小砬子。 唐兰的父母没法在唐兰婆婆家再待下去,唐蕙他们走后,老两口也离开了牤牛角。 马车到了小砬子屯,经过打听,最后到了虎老七家大门口,结果大门上锁,他们吃了闭门羹。 车老板着急回去干活,于是帮着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马不停蹄地返回牤牛角。 唐蕙虽然长得挺漂亮,可就像个假小子,她看大门上锁,二话没说,找了个石头就把大门的锁头给砸了。 这时候李春涛恰好路过,他看唐蕙砸开了锁,正要往里拿东西,于是走上去问道:“喂,姑娘,你们是哪的?干啥把锁砸了?” “她是虎老七媳妇儿!”唐蕙一指唐兰。 “媳妇儿?老七啥时候娶的媳妇儿?”李春涛打量了唐兰一番说道。 “在牤牛角啊!他没和你们说吗?”唐蕙理直气壮地说道。 李春涛摇了摇头。 “我是虎老七小姨子,他干啥去了?早都和他说好了,我们今天过来,他咋还把门锁上了?”唐蕙张口就来。 “他……他可能出去办事去了吧!”张春涛没有说实话。 “这位大哥你贵姓啊?你能不能找到虎老七,让他赶紧回家!”唐蕙问道。 “我姓李,我叫李春涛,是老七家的邻居!我也不知道老七上哪去了,我要是碰见他就让他回来!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李春涛怕再聊一会说漏嘴,赶紧走了。 唐蕙如法炮制,把里外屋的门锁都砸开了,然后麻利地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子,接着不见外地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起来。 小砬子屯本来不大,唐兰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人们议论纷纷,对虎老七这么快又找了媳妇儿感到好奇,有好信的人还特意去虎老七家一探究竟。 唐蕙胆子大也能说,无论是谁来了,她都应对自如,也从大家的口中得知了虎老七被拘留的事。 等大家走后。唐蕙皱着眉头问唐兰:“姐,看来这虎老七是个赌鬼啊,你怎么能相中他呢?不行咱明天回去吧!” 唐兰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那我明天去派出所看看去,看看这虎老七有啥能耐,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唐蕙说道。 “你可别去瞎胡闹,那是派出所,不是你任性的地方!”唐兰赶紧制止。 “我就去看看,看看虎老七什么时候能出来,你就放心吧!”唐蕙说道。 唐蕙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跑去了派出所。 康得海正在办公室里喝茶,唐蕙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哪来的疯丫头?怎么门都不敲?出去!”康得海大声呵斥唐蕙。 唐蕙没有出门,身子靠在门边上,用手敲了几下门说道:“谱还不小,这下行了吧?” 康得海看唐蕙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于是皱着眉头说道:“你是那个村的?找我有事啊?” “我叫唐蕙,不是你们公社的!”唐蕙一边说一边坐到椅子上。 康得海看唐蕙一点不认生,心中疑惑,他试探着问道:“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你是县城的?” 唐蕙没有说话,眼皮挑了挑。 “唐蕙?唐蕙?你是唐科长的女儿?”康得海问道。 唐蕙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唐科长最近还好吧?”康得海一边说一边观察唐蕙的神色。 “我听说虎老七被你们拘留了,我来看看!”唐蕙没有回答康得海的问题。 “是被拘留了,不过没几天就要放了,你和他有亲戚?”康得海有些摸不到头脑。 “是我爸让我来看看!”唐蕙说道。 唐蕙的话模棱两可,康得海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不敢得罪,于是陪笑道:“虎老七和唐科长要是有旧,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他!” “那敢情好,我会跟我爸爸说你的好!”唐蕙点点头。 唐蕙这么一说,康得海认定唐蕙就是唐科长的女儿,反正放不放虎老七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领着唐蕙去了关押虎老七的地方。 第366章 牙尖嘴利 唐蕙无意间冒充了唐科长的女儿,却丝毫没有紧张,神态自若地跟在康得海身后。 康得海吩咐人给虎老七开了释放手续,然后打开房门,对虎老七喊道:“赵猛林,出来吧!” 虎老七知道自己拘留的天数还没有到,听见康得海叫他,抵触地说道:“出去干啥啊?” “你被释放了,可以回家了!”康得海喊道。 虎老七一愣,不知道康得海怎么心血来潮,忽然提前把自己放了,可这是好事,他没必要去探究,于是赶紧走出拘留室。 唐蕙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暗自点头,明白了唐兰为何对虎老七念念不忘。 ?? “康所长,谢谢你,那我们就走了!”唐蕙平静地对康得水说道。 “好!替我给你爸爸带好!”康得水点头说道。 “我会的!”唐蕙冲康得海挥了挥手。 虎老七听康得水和唐蕙之间的对话,听出来自己提释放来肯定和眼前这个短头发的姑娘有关系,可自己又不认识她,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走吧!”唐蕙斜睨着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跟唐蕙走了,康得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虎老七要是和唐科长真有什么关系,为啥一开始不打招呼?还有这样的小事唐科长只要打个电话来就可以了,何必让自己的女儿亲自来一趟? 康得海赶紧回了办公室,拿起电话给唐科长打了个电话,他借着汇报工作为由,侧面打听了一下唐科长女儿的情况,结果唐科长的女儿叫唐薇根本不叫唐蕙,而且唐薇正在外地读书,根本就没在西登。 “瞧我这记性!唐科长女儿叫唐薇根本不叫唐蕙!”康 得海放下电话,懊恼地一拍脑袋。 “哪来的野丫头居然冒充唐科长的女儿,这胆子也太大了!敢跟我玩鬼画符,看我怎么收拾你!”康得海气的一拍桌子。 虎老七和唐蕙走出派出所大门,虎老七对唐蕙说道:“姑娘,你是谁啊?是你把我弄出来的?” “我是你小姨子,我叫唐蕙!”唐蕙大大方方地说道。 “小姨子?我哪来的小姨子?”虎老七吃惊地问道。 “我是唐兰的妹妹,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小姨子?”唐蕙似笑非笑地说道。 “唐兰的妹妹?你怎么来明德了?”虎老七很奇怪。 “不光我来了,我姐也来了!” “她在哪呢?” “在你们家呢!” “你们来干什么?是特意来救我的吗?”虎老七满头雾水。 “切!你赌博被关起来了,还特意救你?我说虎老七,没有想到你还是个耍钱鬼啊?真不知道我姐看上你哪里了!”唐蕙不屑地说道。 …… 两个人正一边走一边聊,康得海坐着吉普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吉普车超过唐蕙二人,车身一横,挡住他们的去路。 康得海面色阴沉地下了车,对唐蕙厉声叫道:“你是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冒充唐科长的女儿?你好大的胆子!” “你这人属狗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哪个耳朵听我说是 唐科长的女儿了?”唐蕙反唇相讥。 康得海皱着眉头想了想,唐蕙还真没说过自己是唐科长的女儿,可他不想就这么吃这个哑巴亏,于是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没明说,但你的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我也懒得跟你这个假小子掰扯,虎老七拘留的时间没到,得跟我回去!“ “你说谁是假小子呢?本姑娘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你眼睛是不是瞎啊?”唐蕙故意把胸脯一挺。 “你嘴巴放干净点,再不老实,把你一起带走!”康得海威胁道。 “康得海,跟一个小姑娘来劲算啥能耐啊?我跟你回去,不就是几天吗,有啥了不起的!”虎老七说完就要上车。 唐蕙一把拉住虎老七,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是他放的人,凭啥跟他回去?” “我说康得海,这人是你放的,凭啥再抓回去?”唐蕙转脸对康得海说道。 “凭啥?就凭日子不到!” ?? “你说日子到了就到了,你说没到就没到,这派出所是你家开的?你要是把虎老七带回去也行,那我就把你今天的事去公社、去县里好好找人评评理,为啥唐科长的女儿来了就能放人?为啥放了人还把人抓回去?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唐蕙的小嘴很能说。 “你敢?”康得海一瞪眼。 “你不信就试试,我要是不让你声名远扬,我就不叫唐蕙!”唐蕙瞪了回去。 康得海阴沉着脸想了想,他还真怕唐蕙到处去宣扬,可这个亏吃得有点太憋气了,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丢人可丢到家 了。 “小丫头片子,这次我就先饶了你,但是这件事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哼哼!”康得海威胁道。 “我才懒得说你,我怕硌牙,也怕晚上做噩梦!”唐蕙一脸不屑。 唐蕙牙尖嘴利,康得海不想继续和她纠缠,黑着脸气鼓鼓地坐车走了。 “你这嘴可真够厉害的,和你姐一点不一样!”虎老七由衷佩服唐蕙。 “我姐要是跟我一样,哪能相中你?你看你虽然长得不错,个头儿也挺高,可这脸就跟大姑娘一样,也太没有爷们儿样了!再说,你还耍钱,你说我姐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是不是你给下了什么药了?……” 虎老七嘴角一抽,不敢搭茬,赶紧快步往家走。 “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呢?等等我!”唐蕙追了过去。 虎老七到了家,推开房门,看到了唐兰正在低头缝衣服。 唐兰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虎老七轻声说道:“唐兰,你怎么来了?” 唐兰抬头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谷雨,小姨领你出去玩去!”唐蕙随后进了屋,对谷雨喊道。 唐蕙和谷雨出去了,唐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乳燕投林般冲入虎老七怀里。 “我来这儿给你做媳妇儿,你还要我吗?”唐兰扬起俏脸,轻声问道。 “那你婆婆那边怎么办?”虎老七问道。 “都说好了,他们同意我改嫁,你还愿意娶我吗?”唐兰眼中带着期盼。 第367章 不择手段的袁虹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次被罚了很多钱,都是朋友给垫付的,我必须得还给人家。可我要是留在小砬子挣工分,就是挣十年也未必能还得清这么多债,所以我还是想去下煤矿,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了,你是个好女人,可惜我虎老七没这个福分!” 唐兰听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为了我,你不能不去吗?” “我也不想去,可这么多债,不去咋办啊?” “不管你去不去,我都要嫁给你,你去一天我等你一天,你去一年我等你一年,你去一辈子,我等你一辈子!”唐兰一边说,一边把虎老七紧紧抱住。 ?? “你还年轻,何苦在我这一棵树吊死?”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绝不可能再嫁别人!” 唐兰的话深深打动了虎老七,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虎老七何德何能,能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你一个女人为了我抛家舍业,我一个大男人还有啥可说的,只要我虎老七不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唐兰听虎老七表了态,心里踏实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虎老七的脸,心疼地说道:“你在里面肯定受苦了吧?我来给你刮胡子吧!” 虎老七抓住唐兰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虎老七着急去煤矿报道,所以第二天就和唐兰去领了结婚证。 虎老七买了点吃喝,唐兰和唐蕙在家里简单做了些菜,然后请来了刘五爷和刘六爷,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证下,虎老七和唐兰成为了正式夫妻。 没有了谷丰的干预,谷雨也在唐兰的劝说下,改口管虎老七叫了“爹”,虎老七抱着谷雨,亲了又亲。 当天夜里,唐兰极尽温柔,虎老七春风几度,两个人尽情释放自己后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一早,唐蕙正在做早饭,唐兰起来后也过来帮忙。 “这爱情的力量可真大!”唐蕙看唐兰面色红润,开玩笑地说道。 “你这丫头净胡说!”唐兰脸一红。 唐蕙凑到唐兰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俩晚上能不能小点声,害得别人都睡不好!” 唐兰的脸更红了,她拧了一下唐蕙的脸蛋儿说道:“你这死丫头,你还是个姑娘,怎么啥话都说得出口?” 虎老七洗漱完过来吃早饭,唐蕙盯着虎老七一直看,虎老七被看得有些发毛,他用手在脸上摸了摸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唐蕙说道。 “别听她胡说,赶紧吃饭吧!”唐兰笑着说道。 “虎老七,你脸上写了两个字!”唐蕙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大没小的,叫姐夫!”唐兰用手指点了一下唐蕙的额头。 “写的是啥啊?”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桃花!”唐蕙一字一顿地说道。 “啥意思?”虎老七问道。 “昨天我们到小屯子的时候,你们屯子里来了好几拨人,他们都很羡慕你啊!”唐蕙夹了一天咸菜放到嘴里 。 “我有啥可羡慕的?”虎老七说道。 “你年轻的时候处了个对象叫康静,是个漂亮姑娘,康静远走黑龙江,你娶了邻居家女儿叫小兰,是个村医,长得挺好看,然后还有个叫牡丹的女人,据说长得特别水灵,跟你不清不楚。你刚离婚,就和一个叫段美玉华山美玉的有夫之妇好上了,这个女人长得也不赖,就是命短了点,然后你去牤牛角,结果我姐死活要嫁给你,你说你这么短的时间和五个美女有瓜葛,这是不是命犯桃花呢?这种桃花运谁不羡慕啊?” 唐蕙把虎老七的情史了解得很透。 虎老七脸一红,赶紧低头吃饭。 “吃饭呢,少说两句吧!”唐兰看虎老七很尴尬,瞪了唐蕙一眼。 “虎老七,我告诉你,你之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但是你已经娶了我姐,你要是敢招猫逗狗,在外面胡搞,我唐蕙绝对饶不了你!”唐蕙冷冷地说道。 “那哪能呢!我不会对不起你姐!”虎老七对这个小姨子有些发怵。 “那就最好了!我姐老实,你欺负她她就只会哭,可你要记住,她有个妹妹叫唐蕙,你要是对不起她,我敢让你做不成男人!”唐蕙表情严肃。 “我吃饱了,我去把院子扫一扫!”虎老七觉得头大,赶紧溜之大吉。 “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姐夫?”唐兰嗔怪地说道。 “姐,你不知道,这虎老七命犯桃花,一个男人身上还有香味,你闻到了吧?”唐蕙问道。 唐兰点了点。 “他这一走,说不定啥时候回来,要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不是白独守空房吗?所以我必须提醒他,他要是敢外面乱搞,我绝对饶不了他!”唐蕙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唐兰替虎老七开脱。 “但愿吧!”唐蕙没再深说。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在唐兰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小砬子,前往铁华煤矿报道。 虎老七再婚的消息在小砬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对虎老七频频繁换女人表示鄙夷和谴责,男人们更是对虎老七的女人都长得漂亮而暗叹老天不公,更是对远在西登学习的小兰报以同情。 小兰在培训班的学习已经过半,经过小兰不懈努力,在最近的一次考试中,她成功冲进前十名,在五十一个学员中,排名第七! 第一名仍然是魏芳芳,吴璐滑出前十,袁虹也没有进步,仍然排在二十名左右,而史良芹更是排到了二十名开外。 袁虹和吴璐走得越来越近,吴璐的生活起居基本都由袁虹照顾,吴璐开始和袁虹姐妹相称,这让史良芹很是不满。 袁虹不但成功和卫生局副局长的千金吴璐打成一片,而且和任课老师谭华山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谭华山年近四十,看起来文质彬彬,课讲得也不错,在袁虹一次次地请教问题中,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有几次袁虹还单独去谭华山的宿舍去请教问题,请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袁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怕“牺牲”自己,虽然她做得很隐秘,但还是引起了班主任邸老师的注意。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次被罚了很多钱,都是朋友给垫付的,我必须得还给人家。可我要是留在小砬子挣工分,就是挣十年也未必能还得清这么多债,所以我还是想去下煤矿,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了,你是个好女人,可惜我虎老七没这个福分!” 唐兰听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为了我,你不能不去吗?” “我也不想去,可这么多债,不去咋办啊?” “不管你去不去,我都要嫁给你,你去一天我等你一天,你去一年我等你一年,你去一辈子,我等你一辈子!”唐兰一边说,一边把虎老七紧紧抱住。 “你还年轻,何苦在我这一棵树吊死?”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绝不可能再嫁别人!” 唐兰的话深深打动了虎老七,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虎老七何德何能,能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你一个女人为了我抛家舍业,我一个大男人还有啥可说的,只要我虎老七不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唐兰听虎老七表了态,心里踏实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虎老七的脸,心疼地说道:“你在里面肯定受苦了吧?我来给你刮胡子吧!” 虎老七抓住唐兰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虎老七着急去煤矿报道,所以第二天就和唐兰去领了结婚证。 虎老七买了点吃喝,唐兰和唐蕙在家里简单做了些菜,然后请来了刘五爷和刘六爷,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证下,虎老七和唐兰成为了正式夫妻。 没有了谷丰的干预,谷雨也在唐兰的劝说下,改口管虎老七叫了“爹”,虎老七抱着谷雨,亲了又亲。 当天夜里,唐兰极尽温柔,虎老七春风几度,两个人尽情释放自己后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一早,唐蕙正在做早饭,唐兰起来后也过来帮忙。 “这爱情的力量可真大!”唐蕙看唐兰面色红润,开玩笑地说道。 “你这丫头净胡说!”唐兰脸一红。 唐蕙凑到唐兰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俩晚上能不能小点声,害得别人都睡不好!” 唐兰的脸更红了,她拧了一下唐蕙的脸蛋儿说道:“你这死丫头,你还是个姑娘,怎么啥话都说得出口?” 虎老七洗漱完过来吃早饭,唐蕙盯着虎老七一直看,虎老七被看得有些发毛,他用手在脸上摸了摸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唐蕙说道。 “别听她胡说,赶紧吃饭吧!”唐兰笑着说道。 “虎老七,你脸上写了两个字!”唐蕙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大没小的,叫姐夫!”唐兰用手指点了一下唐蕙的额头。 “写的是啥啊?”虎老七好奇地问道。 “桃花!”唐蕙一字一顿地说道。 “啥意思?”虎老七问道。 “昨天我们到小屯子的时候,你们屯子里来了好几拨人,他们都很羡慕你啊!”唐蕙夹了一天咸菜放到嘴里 。 “我有啥可羡慕的?”虎老七说道。 “你年轻的时候处了个对象叫康静,是个漂亮姑娘,康静远走黑龙江,你娶了邻居家女儿叫小兰,是个村医,长得挺好看,然后还有个叫牡丹的女人,据说长得特别水灵,跟你不清不楚。你刚离婚,就和一个叫段美玉华山美玉的有夫之妇好上了,这个女人长得也不赖,就是命短了点,然后你去牤牛角,结果我姐死活要嫁给你,你说你这么短的时间和五个美女有瓜葛,这是不是命犯桃花呢?这种桃花运谁不羡慕啊?” 唐蕙把虎老七的情史了解得很透。 虎老七脸一红,赶紧低头吃饭。 “吃饭呢,少说两句吧!”唐兰看虎老七很尴尬,瞪了唐蕙一眼。 “虎老七,我告诉你,你之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但是你已经娶了我姐,你要是敢招猫逗狗,在外面胡搞,我唐蕙绝对饶不了你!”唐蕙冷冷地说道。 “那哪能呢!我不会对不起你姐!”虎老七对这个小姨子有些发怵。 “那就最好了!我姐老实,你欺负她她就只会哭,可你要记住,她有个妹妹叫唐蕙,你要是对不起她,我敢让你做不成男人!”唐蕙表情严肃。 “我吃饱了,我去把院子扫一扫!”虎老七觉得头大,赶紧溜之大吉。 “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姐夫?”唐兰嗔怪地说道。 “姐,你不知道,这虎老七命犯桃花,一个男人身上还有香味,你闻到了吧?”唐蕙问道。 唐兰点了点。 “他这一走,说不定啥时候回来,要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不是白独守空房吗?所以我必须提醒他,他要是敢外面乱搞,我绝对饶不了他!”唐蕙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唐兰替虎老七开脱。 “但愿吧!”唐蕙没再深说。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在唐兰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小砬子,前往铁华煤矿报道。 虎老七再婚的消息在小砬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对虎老七频频繁换女人表示鄙夷和谴责,男人们更是对虎老七的女人都长得漂亮而暗叹老天不公,更是对远在西登学习的小兰报以同情。 小兰在培训班的学习已经过半,经过小兰不懈努力,在最近的一次考试中,她成功冲进前十名,在五十一个学员中,排名第七! 第一名仍然是魏芳芳,吴璐滑出前十,袁虹也没有进步,仍然排在二十名左右,而史良芹更是排到了二十名开外。 袁虹和吴璐走得越来越近,吴璐的生活起居基本都由袁虹照顾,吴璐开始和袁虹姐妹相称,这让史良芹很是不满。 袁虹不但成功和卫生局副局长的千金吴璐打成一片,而且和任课老师谭华山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谭华山年近四十,看起来文质彬彬,课讲得也不错,在袁虹一次次地请教问题中,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有几次袁虹还单独去谭华山的宿舍去请教问题,请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袁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怕“牺牲”自己,虽然她做得很隐秘,但还是引起了班主任邸老师的注意。 第368章 史良芹失声 袁虹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对班主任邸老师进行了试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后来袁虹又试探了两次,都无功而返,她这才把目标对准了谭华山,结果成功拿下了谭华山。 邸老师在私下找了谭华山。 “谭老师,你对袁虹这个女学生有什么看法?” “这个学生爱学习,不懂就问,虽然进步慢了点,但我相信最后的考试成绩进前十应该不成问题!” “哦,是吗?她是不是总向你请教问题啊?” “这有啥问题吗?” “也没啥大问题,只是我们这些学生都是成年人,你像袁虹就是已婚,所以走得太近很可能会让人误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学生不能问老师问题吗?” “问书本上的问题当然可以,但生活上的问题最好就不用探讨了!”邸老师拿话点谭华山。 “我不明白你说得什么意思!邸老师,你应该不是我的领导吧?你哪来的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谭华山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我只是想提醒谭老师,有些界限不能过!” “简直是莫名其妙!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谭华山说完,甩袖子走了。 邸老师看谭华山冥顽不化,不禁摇摇头。两个人不是上下级关系,邸老师怕谭华山犯错误,好心提醒,谭华山不但不领情,还惹恼了他,这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培训班时间过半,有成绩差的学生看晋级无望,开始破罐子破摔,上课睡觉,下课闲扯,基本上就是在熬时间。 邸老师多次班会上强调,这次学习的机会难得,即使转不了正,可学到了知识也不枉白来一趟,另外这次打好基础,也会为下次再来培训班打下坚实的基础。 有的学生听进去了,可有的学生自暴自弃,把邸老师的话当成耳边风,这其中就有史良芹。 史良芹自知晋级无望,所以每天就是混日子,她自己混日子还不算,她对小兰和袁虹每天都努力学习非常不爽,她觉得自己晋不了级,也不能让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晋级。 史良芹首先想针对袁虹,因为袁虹抢了她跟班的位置,所以她开始在吴璐面前说袁虹的坏话,但吴璐不但没有相信她,反而把她骂了一顿。 袁虹有吴璐罩着,史良芹不敢把袁虹怎么样,于是她把矛头对准了小兰。 她用了点手段,把自己的座位调到小兰后桌。 上课的时候,史良芹不是往小兰头上扔纸团,就是把桌子使劲往前靠,让小兰站起来都困难。 史良芹总使小动作干扰小兰认真听讲,让小兰不胜其烦,和史良芹交涉了几次,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 小兰在学习上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有时间和混日子的史良芹嚼嘴磨牙,于是小兰和别人换了位置。 谁知道史良芹得寸进尺,又换到了小兰后桌,继续搞小动作。更为过分的是,有一次史良芹在纸上写了“小矬子”三个字,然后偷偷别到小兰的后背。 小兰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师讲课上 ,根本就不知道史良芹搞鬼,等课间休息的时候,大伙看到了小兰背后的字,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小兰不明就里,不知道大家为啥对她哄笑,直到王颖气愤地把纸条拿下来,小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兰气得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她不明白史良芹为啥总针对她,而且越来越过分,现在居然写纸条侮辱自己,她没有精力和史良芹纠缠,可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自己学习,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解决。 在多半个月的学习生活中,王颖越来越喜欢小兰,两个人也成了朋友,所以史良芹欺负小兰,王颖第一个站出来打抱不平。 “史良芹,你缺不缺德?你好歹也算白衣天使,怎么能干出这么恶心人的事?”王颖看小兰趴在课桌上哭,立刻冲到得意洋洋的史良芹面前。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写的?再说这跟你有啥关系,你装什么大盘蒜?”史良芹撇嘴说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王颖是个火爆脾气。 “王颖,这没你事,你该干啥干啥去!”吴璐作为班长,这时候却替史良芹出头。 “我告诉你吴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能耐你们一起上!”王颖很霸气。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袁虹和几个巴结吴璐的人围了上来。 小兰善良但绝对不懦弱,她看王颖替自己出头,立刻擦干眼泪,和王颖并肩站在一起。 “别吵了,老师来了!”魏芳芳喊道。 大家一哄而散,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老师出现,这让史良芹非常不满。 “魏芳芳,老师在哪呢?你说你也是县医院的,你怎么总和我作对呢?”史良芹质问魏芳芳。 “你不学习,还不让别人学习,我看不惯!”魏芳芳和小兰相处得也非常好。 “我也没不让你学习,你管那么宽干啥?”史良芹不依不饶。 “你要觉得我管得宽,咱俩去让邸老师评评理!”魏芳芳不紧不慢地说道。 “懒得跟你说!”史良芹败下阵来。 这次风波之前,小兰曾经考虑把史良芹的表现汇报给邸老师,可她又觉得即使邸老师知道了,大不了批评史良芹一顿,过后史良芹还会变本加厉。 可史良芹这次赤裸裸的侮辱,让小兰不想再忍,因为培训刚过半,如果不给史良芹点教训,以后都没办法清清静静地上课听讲。 “你给我道歉!”小兰来到史良芹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 “什么?道歉?我没听错吧?车满凰,你是不是疯了?”史良芹说完,放肆地大笑。 “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道歉!”小兰态度坚决。 “滚一边去!道歉?道你娘的歉,你……”史良芹话说了半截,嘴巴张合却再也没有声音发出。 史良芹被吓得面如土色,用手捂住喉咙,眼神瞪得好大,惊恐万分。 大家看到史良芹的样子都惊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兰不再搭理史良芹,平静地走回座位,拿起书看了起来。袁虹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对班主任邸老师进行了试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后来袁虹又试探了两次,都无功而返,她这才把目标对准了谭华山,结果成功拿下了谭华山。 邸老师在私下找了谭华山。 “谭老师,你对袁虹这个女学生有什么看法?” “这个学生爱学习,不懂就问,虽然进步慢了点,但我相信最后的考试成绩进前十应该不成问题!” “哦,是吗?她是不是总向你请教问题啊?” “这有啥问题吗?” “也没啥大问题,只是我们这些学生都是成年人,你像袁虹就是已婚,所以走得太近很可能会让人误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学生不能问老师问题吗?” “问书本上的问题当然可以,但生活上的问题最好就不用探讨了!”邸老师拿话点谭华山。 “我不明白你说得什么意思!邸老师,你应该不是我的领导吧?你哪来的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谭华山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我只是想提醒谭老师,有些界限不能过!” “简直是莫名其妙!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谭华山说完,甩袖子走了。 邸老师看谭华山冥顽不化,不禁摇摇头。两个人不是上下级关系,邸老师怕谭华山犯错误,好心提醒,谭华山不但不领情,还惹恼了他,这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培训班时间过半,有成绩差的学生看晋级无望,开始破罐子破摔,上课睡觉,下课闲扯,基本上就是在熬时间。 邸老师多次班会上强调,这次学习的机会难得,即使转不了正,可学到了知识也不枉白来一趟,另外这次打好基础,也会为下次再来培训班打下坚实的基础。 有的学生听进去了,可有的学生自暴自弃,把邸老师的话当成耳边风,这其中就有史良芹。 史良芹自知晋级无望,所以每天就是混日子,她自己混日子还不算,她对小兰和袁虹每天都努力学习非常不爽,她觉得自己晋不了级,也不能让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晋级。 史良芹首先想针对袁虹,因为袁虹抢了她跟班的位置,所以她开始在吴璐面前说袁虹的坏话,但吴璐不但没有相信她,反而把她骂了一顿。 袁虹有吴璐罩着,史良芹不敢把袁虹怎么样,于是她把矛头对准了小兰。 她用了点手段,把自己的座位调到小兰后桌。 上课的时候,史良芹不是往小兰头上扔纸团,就是把桌子使劲往前靠,让小兰站起来都困难。 史良芹总使小动作干扰小兰认真听讲,让小兰不胜其烦,和史良芹交涉了几次,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 小兰在学习上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有时间和混日子的史良芹嚼嘴磨牙,于是小兰和别人换了位置。 谁知道史良芹得寸进尺,又换到了小兰后桌,继续搞小动作。更为过分的是,有一次史良芹在纸上写了“小矬子”三个字,然后偷偷别到小兰的后背。 小兰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师讲课上 ,根本就不知道史良芹搞鬼,等课间休息的时候,大伙看到了小兰背后的字,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小兰不明就里,不知道大家为啥对她哄笑,直到王颖气愤地把纸条拿下来,小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兰气得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她不明白史良芹为啥总针对她,而且越来越过分,现在居然写纸条侮辱自己,她没有精力和史良芹纠缠,可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自己学习,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解决。 在多半个月的学习生活中,王颖越来越喜欢小兰,两个人也成了朋友,所以史良芹欺负小兰,王颖第一个站出来打抱不平。 “史良芹,你缺不缺德?你好歹也算白衣天使,怎么能干出这么恶心人的事?”王颖看小兰趴在课桌上哭,立刻冲到得意洋洋的史良芹面前。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写的?再说这跟你有啥关系,你装什么大盘蒜?”史良芹撇嘴说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王颖是个火爆脾气。 “王颖,这没你事,你该干啥干啥去!”吴璐作为班长,这时候却替史良芹出头。 “我告诉你吴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能耐你们一起上!”王颖很霸气。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袁虹和几个巴结吴璐的人围了上来。 小兰善良但绝对不懦弱,她看王颖替自己出头,立刻擦干眼泪,和王颖并肩站在一起。 “别吵了,老师来了!”魏芳芳喊道。 大家一哄而散,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老师出现,这让史良芹非常不满。 “魏芳芳,老师在哪呢?你说你也是县医院的,你怎么总和我作对呢?”史良芹质问魏芳芳。 “你不学习,还不让别人学习,我看不惯!”魏芳芳和小兰相处得也非常好。 “我也没不让你学习,你管那么宽干啥?”史良芹不依不饶。 “你要觉得我管得宽,咱俩去让邸老师评评理!”魏芳芳不紧不慢地说道。 “懒得跟你说!”史良芹败下阵来。 这次风波之前,小兰曾经考虑把史良芹的表现汇报给邸老师,可她又觉得即使邸老师知道了,大不了批评史良芹一顿,过后史良芹还会变本加厉。 可史良芹这次赤裸裸的侮辱,让小兰不想再忍,因为培训刚过半,如果不给史良芹点教训,以后都没办法清清静静地上课听讲。 “你给我道歉!”小兰来到史良芹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 “什么?道歉?我没听错吧?车满凰,你是不是疯了?”史良芹说完,放肆地大笑。 “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道歉!”小兰态度坚决。 “滚一边去!道歉?道你娘的歉,你……”史良芹话说了半截,嘴巴张合却再也没有声音发出。 史良芹被吓得面如土色,用手捂住喉咙,眼神瞪得好大,惊恐万分。 大家看到史良芹的样子都惊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兰不再搭理史良芹,平静地走回座位,拿起书看了起来。 第369章 骨酥肉麻 史良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失声,惊恐之下跌坐在地上,双手不停掐动喉咙,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学员们赶紧围了过来,有人开始查看史良芹的情况。这些学员都是医护人员,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史良芹究竟得了什么怪病,于是有人赶紧跑出去找班主任邸老师。 邸老师急匆匆地赶来,看到史良芹的样子也吃了一惊,他认真地查看了一会儿,最后也无计可施,于是赶紧张罗着要把史良芹送往医院。 小兰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于是站起来说道:“她是过于激动,造成经脉瞬间堵塞,这个病我可以治!” “你会治?”邸老师有些不信。 小兰笃定地点了点头。 大伙把两个课桌拼在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史良芹抬到桌子上,小兰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挽起衣袖。 杜王母知道小兰性格温软,为了怕她日后吃亏,把自己惩治张巧珍的绝学已经传授给小兰,并且叮嘱她只可防身,不可无故炫技伤人。小兰认穴水平和银针技艺与手法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所以很快掌握了这门绝技的精髓。 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小兰没有直接收回史良芹身上极细的银针,她运针如飞,很快就在史良芹的不同穴位上施针数根。 小兰手法娴熟,手法和传统的针灸手法又不尽相同,大家看得眼花缭乱,渐渐对小兰开始刮目相看。邸老师见多识广,却也没有见到小兰这样高超的银针技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潇洒布针的小兰,心中赞叹不已。 这时候的小兰受人瞩目,几十双眼睛带着震惊、欣赏、羡慕、嫉妒等不同的情绪聚集在她灵巧的手上,小兰气定神闲,犹如舞动的精灵,旁观的学员们大气不敢出,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用不多时,小兰素手轻捻,飞快地收起银针,然后展开袖子,站在一边。 史良芹咳嗽几声,坐起身来,哭着对邸老师说道:“邸老师,我刚才是怎么了?” “好了,别哭了,没事了!你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造成经脉阻塞,所以会短暂失声,现在没事了!”邸老师安慰史良芹。 “史良芹,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宿舍休息吧!班长,找两个同学把史良芹送宿舍去!”邸老师喊吴璐。 吴璐和袁虹扶着史良芹正要离开,王颖却拦住了去路:“史良芹,你往车满凰背后贴字侮辱人,人家以怨报德救了你,你不应该道歉吗?” “王颖,怎么回事?”邸老师皱着眉头问道。 王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邸老师动了气,对史良芹说道:“你自己不学习,还拉着别人不学习,你这种行为太恶劣了!今天你有病在身,先不追究你,你先回宿舍吧,等你好了再去办公室找我!” 史良芹不敢吭声,低着头就要走。 “道歉!”王颖不肯让开。 “王颖,你让开,邸老师都让史良芹走了,你凭啥拦着?”吴璐伸手去扒拉王颖。 “道歉!”王颖打开吴璐的手。 “道歉!” “道歉!” “道歉!” …… 周围的学员目 睹了小兰的风采后,不自觉地把阵营站都站在小兰这边,同时高喊起来。 吴璐和史良芹求救地看向邸老师,邸老师好像没看见一样,低着头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去吧!”吴璐轻轻推了史良芹一下。 史良芹硬着头皮走到小兰身边,小声说道:“对不起!” “听不见!”王颖大声喊道。 “听不见!”周围的学员也随声附和。 史良芹紧咬嘴唇,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对不起!” “听不见!”王颖不想轻易放过史良芹。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邸老师适时发声。 史良芹如释重负,赶紧低着头,灰溜溜地和吴璐离开了教室。 经过这次风波,小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很多同学的印象中,小兰学习刻苦,为人随和,学习成绩稳步上升,但却没有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但小兰施展银针技艺后,很多人开始关注她,一段时间内,小兰成了大家瞩目的对象。 小兰惩治史良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踏踏实实学习,所以大家的关注她根本就无暇理会,从那天开始,不知道史良芹是良心发现还是被邸老师教育后有所收敛,她再也没有找小兰的麻烦,小兰终于可以安心地学习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培训班的学员很快迎来了正式晋级考试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 这次成绩基本上和最后的考试不会有太大出入,所以考试的成绩备受瞩目,当成绩的榜单贴到墙上的时候,大家第一 时间都跑去查看。 第一名没有任何悬念,仍然是一直稳居第一的魏芳芳,而小兰厚积薄发,一跃冲到了第三名,让很多人都很吃惊。袁虹的名次几乎没动,考了第十九名,吴璐虽然人品不行,但脑子聪明,最后十几天用了功,名次也进入前十名,考到了第八名。 这次考试过后,培训班的课程都结束了,所有的学员自由复习两天,等待最后决定晋级名额的终极考试。 因为这次考核是卫生局内部的考核,所以最终考试的试卷就由几个任课老师来出题,几个老师很快出好了题目,并且油印好了试卷,由班主任邸老师负责封存起来。 在正式考试的头天晚上,学员宿舍已经熄了灯,大家渐渐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袁虹偷偷地从宿舍溜了出来,鬼鬼祟祟地来到谭华山的单身宿舍。 谭华山宿舍的灯已经关了,袁虹轻轻一推门,门没有插,她摸黑进了宿舍。 袁虹刚关上门,还没等眼睛适应屋内漆黑的环境,耳边就听见了粗重的喘息之声,紧接着被人紧紧从后面搂住。 “你怎么才来?”耳边传来谭华山油腻的声音。 “我不得等大家都睡了才能出来吗?你先把门插上!”袁虹轻声说道。 谭华山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把房间门插上,然后一把搂住袁虹,把脸贴在袁虹的脸上,腻声说道:“过两天咱们俩就要分开了,今天晚上你不会再推三阻四了吧?” “我答应了你,肯定不会食言,不然我就不会来了!”黑夜中袁虹一脸厌恶,但声音却甜腻得让谭华山骨酥肉麻。 第370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袁虹话音刚落,谭华山兴奋地就去亲袁虹,袁虹用手堵住谭华山的嘴巴,轻笑道:“我已经来了,你着啥急?马上就考试了,我的复习提纲你准备好了吗?” “我跟你说,把这些题弄出来可费劲了,试卷数量是有数的,我只能靠记忆把题重新写下来!”谭华山和袁虹邀功。 “那你能记准吗?”袁虹不放心地问道。 “你就放心吧!我可能会忘了几道小题,但大题一点不会差,我把答案也都写上了,只要你好好背,考进前三名一点问题都没有!”谭华山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 “我还是先看看吧,不然一会儿我也不踏实!”袁虹不见兔子不撒鹰。 “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好吧,我给你就是了,省得一会儿你放不开!” 谭华山恋恋不舍地松开袁虹,摸到手电打开开关,从抽屉里拿出手抄试卷递给袁虹,袁虹在手电的照射下快速翻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没骗你吧?”谭华山讨好地说道。 袁虹把试卷叠好,放到衣服口袋里,轻声说道:“把手电关了!” “好好好!”谭华山一边答应,一边关掉手电,顺手扔在一边。 袁虹目的达到,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主动贴了过去,谭华山热血沸腾,直接把袁虹搂进怀里,嘴巴在袁虹细嫩光滑的脸上拱起来。 …… 半个小时后,袁虹偷偷溜回了宿舍。 袁虹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然后打开手电,迫不及待地开始看手抄试卷,一直看到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关上手电,安稳地睡去。 培训班最后的考试开始了,小 兰拿到试卷,快速浏览了一遍,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答起题来。 整个考试结束后,邸老师领着所有老师和学生照了集体照,最后告诉大家,笔试的成绩要在两天后公布,大家可以两天后来学校看榜,进入成绩前十名的学上,邸老师会打电话到每个人的工作单位,最终综合评定的成绩会在一周后电话通知到本人。 到了分手的时候,尽管大家只做了一个月的同学,但很多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就像小兰和王颖,还有魏芳芳,两个人在和小兰告别的时候都泪湿眼眶,告诉小兰会找时间去明德看她,小兰也依依不舍,把她们送出很远才回到学校。 袁虹没有直接回明德,而是买了一些东西,去了吴璐家里。 小兰收拾好行李后去了邸老师的办公室。 因为要判卷,所以老师们还得继续留在学校,邸老师看小兰进来了,赶紧拿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邸老师,你找我有事啊?”小兰说道。 “感觉这次考得怎么样?”邸老师关心地问道。 “我觉得正常发挥了自己的水平!” “只要你正常发挥,进入前五名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提前祝贺你!”邸老师由衷替小兰高兴。 “我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我今天把你留下,不是因为这次考试晋级的事,而是关于你针灸的手法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你看你方便吗 ?”邸老师话语中充满恭敬。 “邸老师,您别客气,有啥想问的,您就说吧!”小兰满口答应。 “你给史良芹治病的那天,我就想问你了,可又怕耽误你学习,所以今天特意把你留下了,我长话短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这件事一直压在邸老师心里。 “邸老师,您问吧!”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在我的印象里,一般针灸的时候,都会把皮肤裸露出来,可你给史良芹针灸的时候,我看你隔着衣服就可以行针,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现在的衣服单薄,我才不用她脱去上衣,要是冬天穿得多,我也不行!只要对穴位和人体经络了然于心,认穴准确,即使不裸露皮肤,一样可以认穴行针!” “哦,那我明白了!这叫像卖油翁卖油和庖丁解牛一样,熟能生巧,对吧?” 小兰点点头。 ?? “那我看你行针的手法好像和一般人也不一样,看来你是有师承的,不知道你的师父是哪位高人啊?” “我师父杜王母!”小兰没有隐瞒。 “杜王母?可是曾经在王母山行医治病的那位传奇人物?”邸老师为之一振。 “您知道我师父?”邸老师年龄并不大,居然知道杜王母,这让小兰很惊讶。 …… 邸老师和小兰的交流结束后,邸老师对小兰的了解更进了一层。所谓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小兰在针灸方面的储备和知识完全超出了邸老师的想象,所以邸老师在心里把小兰放到了很高的 位置,言语中也充满了尊重。 但关于小兰是怎么判定出史良芹病因的,小兰没有回答,邸老师也没有追问。 谈话结束后,邸老师把小兰送出学校大门,又送出去很远才回到办公室。 小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中兴屯小松的干爹干妈家里。 小兰到了崔雨琳家里,小松看见小兰,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头扎进小兰的怀抱,两只手紧紧抱住小兰的脖子,嘴里不停喊着“妈妈”。 小雨看见小兰也非常高兴,依偎在小兰肩头,叫着“姑姑”。 “这两个白眼狼,我好吃好喝伺候他们一个月,你一来立马就把我丢一边去了!”崔雨琳笑着对小兰说。 “这次多亏你和大哥了,不然我这培训班肯定是上不成了!”小兰感激地对崔雨琳说道。 “看你说的,小松不也是我儿子吗?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淘气了,也越来越招人稀罕!”崔雨琳笑着说道。 “大姑,我不招人稀罕吗?”小雨眨巴着眼睛问崔雨琳。 “这小丫头还吃醋了!你也招人稀罕!小雨最懂事了!”崔雨琳笑着把小雨抱起来。 “你在培训班住了一个月,肯定没吃着好的,你和孩子们多住两天,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解解馋!”崔雨琳看小兰明显瘦了。 “嫂子,我明早就得走,我都一个月没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小兰归心似箭。 “能看出来你心都飞了!那让你大哥找个车,明天直接给你们送到家!”崔雨琳点头说道。 第371章 当头一棒 虎老七辛辛苦苦到了铁华煤矿后,却挨了当头一棒。 虎老七到了报道的地方,工作人员查看了花名册,问道:“你叫赵猛林?” “对,我叫赵猛林!”虎老七点点头。 “你虽然体检过了,但是经过核查,你没有被录用!” “为啥啊?” “你曾经坐过牢,我们不录用有污点的人!” “下井不就是个体力活吗?我只要听安排,能干活不就行了吗?”虎老七有些激动。 “这话让你说的,我们是正式单位,不是你们生产队!要是你在井下搞破坏,那就会危及矿工的生命安全,所以凡是有污点的人,我们一概不录用!” “我大老远来的,你们就收下我吧,我肯定老老实实干活!”虎老七不死心。 “你别在这墨迹了,肯定是不行!赶紧走吧,我们挺忙的,没时间跟你磨牙!赶紧走!”工作人员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着手。 虎老七沮丧地离开了铁华煤矿,无奈地坐上了返回西登的长途客车。 虎老七闷闷不乐地回了小砬子,唐兰看见虎老七去而复返,喜出望外。 “当家的,你怎么回来了?” “唉,人家说我坐过牢,不收我!”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 “那也挺好,省得我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睡不着觉!只要咱两口子一条心,这日子肯定能过好!”唐兰安慰虎老七。 “关键是欠人家的钱太多了,这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没脸见人家!”虎老七说道。 “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唐兰拉过虎老七的手说道。 “唐蕙呢?”虎老七看了一圈,没有发 现唐蕙。 “她回家了!” 听说唐蕙走了,虎老七松了一口气,他对这个小姨子很发怵,唐蕙不仅嘴巴厉害,脑子还灵,他根本招架不住。 唐兰笑着说道:“我嫁到牤牛角的时候,这丫头才十来岁,每天跟假小子一样,现在大了,虽然长开了好看了,可脾气秉性一点都没变!” “是啊,你们是亲姐俩,她跟你性格一点儿都不一样!” “我们家就我和唐蕙两个闺女,我爹和我妈从小就把她当小子养,所以她才这样!” …… 虎老七煤矿的工作泡汤了,自己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于是就找到小成子,让小成子给自己派工。 虎老七和小兰已经离婚了,所以两个男人对于之前的误会都没有再提,小成子不计前嫌,让虎老七跟着蚕把头赵凤革学放蚕,活儿虽然累,但工分不低。 唐兰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手,她也想去生产队下地干活,可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虎老七说啥也不让她现在就去干活,让她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去上工。 虎老七去年就没分多少粮食,家里一下子又添了两口人,家里的粮食根本不够吃,最多还能撑上一个月就得断粮。 唐兰没有去生产队上工,但一点也没有闲着。虎老七走后她就领着谷雨上山采野菜,然后蒸玉米面菜饽饽,虎老七干活累,她给虎老七吃纯粮食,而自己和谷雨就吃菜饽饽。 菜饽饽油水小,偶尔吃一次还行,吃久了很难下咽, 而且又不禁饿,所以谷雨一看见吃菜饽饽就抵触,哭哭咧咧不肯下咽。 唐兰没有办法,再出去干活的时候,就逮点青蛙和河里的小鱼,回家后在灶坑烧了给谷雨吃,谷雨吃得满嘴黢黑但却吃得很香甜。 唐兰又在山里背静的地方开了几块地,种上了玉米还有花生和黄豆。 李春涛找了个吉普车,把小兰和孩子一起送回了小砬子,到了家门口,司机着急回去,拒绝了小兰吃午饭的邀请,直接开车往回返。 两个老人看小兰回来了,问长问短,对小兰考得怎么样尤为关心,小兰只说考得还行,但能不能晋级没把握。 小土豆已经适应了小砬子的生活,在两个老人悉心照料下,长胖了不少,她看家里忽然又多了好几个人,不由得好奇地看来看去。 崔喜的母亲和小兰讲了崔喜解救小土豆的过程,小兰听后唏嘘不已。 “我是小土豆,你是谁啊?”小土豆见到小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小土豆,我是小兰,是你的小姨!”小兰也特别喜欢大眼睛的小土豆。 “这个是你的弟弟叫小松!”小兰一边说一边将小松的手放到小土豆手上。 “弟弟!”小土豆拉住小松的手,甜甜地喊道。 小松还不会喊姐姐,他开心一笑,鼻子上露出小褶皱,显得格外可爱。 “嗯?小雨呢?”姥姥心细,发现同时进屋的小雨不见了。 小兰赶紧出去寻找,结果发现小雨躲在房后哭鼻子。 “小雨,你怎么还哭了?”小兰拉住小雨的手。 小雨 甩开小兰的手,继续哭泣。 小兰蹲下来,耐心地哄小雨,最后小雨终于开了口:“你们都喜欢小土豆,不喜欢我!” 小兰这才知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土豆身上,忽略了小雨,这让有些敏感的小雨感到冷落,偷偷跑出来哭鼻子。 “谁说大家不喜欢你?我们都喜欢你!”小兰把小雨抱起来,亲了她一口。 “小雨,你是姐姐,小土豆是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明白吗?”小兰一边用手给小雨擦眼泪,一边说道。 “我不要和她一家人!”小雨把头一扭。 “小雨,小土豆很可怜,她吃了很多苦,你是姐姐要知道心疼妹妹!”小兰感觉出小雨有些排外。 “我就要哥哥和小松弟弟!”小雨很倔强。 …… 大志放学后,看到小兰回来了,非常高兴。 “姑姑,你回来了?你等我一会儿!”大志高兴地对小兰说道。 大志跑进屋里,不一会儿跑了出来。 “姑姑,给你!”大志把一个小布口袋递给小兰。 小兰打开布口袋,看到里面的东西,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布口袋里有几块饼干,几块糖果还有两个鸡蛋。 小兰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姥姥平时买给孩子们吃的,大志不舍得吃,居然把东西都留给了小兰。 “傻孩子,这鸡蛋放这么久不都坏了吗?这些都是小孩子吃的,姑姑是大人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小兰很感动。 “我也是大人了!”大志把腰板挺起来。 第372章 备用计划 尽管大志是赖文和田慧的儿子,但大志的性格和心术不正的两口子截然不同,大志知道感恩,又懂得心疼人,表现出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到了晚上,小土豆一反常态,不愿意和两个老人一起睡,说啥也要和小兰挨着睡。 小土豆没来之前,小兰的两边一个睡小松一个睡小雨,如今小土豆也要挨着小兰睡,顿时引起了小雨的不满。 “你走开,你不是我们家的,不许你挨着姑姑睡!”小雨一边喊一边去拉小土豆。 小土豆有些胆怯,看着小雨恶狠狠的眼神,哭了起来。 “小雨,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大志呵斥小雨。 “我本来就一直挨着姑姑睡,她是后来的,凭什么挨姑姑睡?”小雨觉得很委屈。 “你都多大了?赶紧过来!”大志伸手去拉小雨。 .??. “你们都欺负我,我不跟你们好了!”小雨也哭了起来。 小兰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抢手,她哄了这个哄那个,可是两个小丫头都觉得很委屈,都哭得稀里哗啦。 大志气坏了,把小雨按在炕上,照着她的屁股使劲打了几下,一边打一边也掉了眼泪。 “小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咱爹和咱妈都进监狱了,要不是小兰姑姑收留咱们,咱们早都饿死了!姑姑对咱们这么好,你还给她添乱,看我不打死你!”大志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打。 小兰赶紧拦住大志,把小雨抱起来。 “大志,小雨还小,你不能打她!”小兰对大志说道。 “姑姑,小雨就是不懂事,你别拦着!”大志也哭出声来。 这时候姥姥走了 进来,对小雨说道:“小雨,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你跟我睡,我给你讲可好听的故事了,好不好?” 小雨被大志打怕了,而且她也爱听姥姥讲故事,于是一边哭一边点头,姥姥把小雨抱过去,在姥姥的故事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小兰吃过早饭,收拾妥当,走出家门去卫生院上班。 小兰一出大门,恰好碰到唐兰领着谷雨也走出大门。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唐兰露出微笑,主动和小兰打招呼:“你是小兰吧?我叫唐兰,是老七的新媳妇儿!” 姥姥已经把虎老七娶媳妇儿的事和小兰说了,小兰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直接上班去了。 小兰上班的路上心情复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段美玉刚死没几个月,虎老七就娶了唐兰。自己和虎老七过了好几年,真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对感情如此淡漠,年后还因为段美玉要死要活,转眼就娶了唐兰。 唐兰看见小兰,也心情复杂。小兰虽然个头儿小,但长得小巧玲珑,身材比例很协调,而且五官清秀,俊俏温婉,不用想她肯定是十里八村难得的美人。 看样子小兰比唐兰年龄小不少,这样一个女人虎老七都和她离婚了,这让唐兰暗生危机感,她想起妹妹唐蕙的话,说虎老七命犯桃花,看来自己真需要想些办法,不然很难和虎老七白头到老。 小兰到了单位,大家都围了过来,问东问西,彭院长把小兰直接叫到了办公室。 “考得怎么样?”彭院长期待地问道。 “我觉得正常发挥了!”小兰实话实说。 “你最后一次考试考了多少名?” “第三名!” “第三名!第三名!好好好,我果然没看走眼!”彭院长很兴奋。 “袁虹怎么没回来上班?”彭院长问道。 “她说她要等明天考试成绩公布了再回来上班,她让我和你说一声!”小兰说道。 “这个袁虹,业务水平一般,但是在其他方面倒是舍得下功夫!只是这次考试需要真才实学,靠别的手段都没有用!”彭院长很了解袁虹。 彭院长了解袁虹,认为她不可能获得转正资格,却不知道袁虹为了这次能够转正,煞费苦心,势在必得。 离开学校后,袁虹花了不少钱,买了不少东西后和吴璐去了吴璐的家里。 吴璐的父亲吴英恺在卫生局上班,母亲陆小樱在教育局上班,家里的条件很好,袁虹参观了吴璐家里后,羡慕不已。 袁虹为了给副局长吴英恺留下好印象,特意买了不少菜,亲自下厨,筹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吴英恺和陆小樱下班后,看到吴璐回来了,非常高兴。 “小璐,考得怎么样啊?”陆小樱问吴璐。 “考进前十肯定没问题!”吴璐很有把握地说道。 “那就行了!老吴,你总说咱闺女不能吃苦,你看怎么样?”陆小樱对吴英恺说道。 “你闺女厉害,行了吧?小璐,这个姑娘是谁啊?你也不给介绍介绍 !”吴英恺对吴璐说道。 “哦,这是我培训班最好的同学,叫袁虹,今天这一桌菜都是她买的,她做的,她还给你们买了不少礼物呢!”吴璐给父母介绍袁虹。 陆小樱作为女人,看到袁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因为袁虹模样一般,但身材太惹火,吴英恺偷偷看了袁虹很多次。 “怎么能让你同学破费呢?袁虹啊,你一共花了多少钱,一会儿阿姨给你!”陆小樱不想欠袁虹的人情。 “没花几个钱!”袁虹低眉顺眼。 吴璐自己说能考进前十,吴英恺心里高兴,晚上多喝了几杯,打开了话匣子。 “小璐,你这回要是真能考进前十,这转正的事基本就定了,你让爸爸奖励你什么啊?” “我不想在医院上班,我想调到你们单位!” “净胡说,你以为你想上哪就上哪啊?如果这次你没考进前十,就是转正的事我都办不了!” “爸爸,这次要是袁虹考进了前十,你能不能让她转正?”吴璐终于提到了袁虹心心念念的问题。 “这个还需要综合考量,只要袁虹综合考量进了前五,肯定会有她的名额!” “爸,我在培训班一直是袁虹照顾我,你就不能照顾照顾吗?” “你这孩子,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这最综合考量又不是我一个人,最终的结果我也决定不了!” 袁虹一听,吴英恺的话跟没说一样,她女儿吴璐考进前十就肯定能转正,轮到她就公事公办,看来走吴璐的感情路线在吴英恺这里根本行不通,袁虹开始酝酿着实施备用计划。 第373章 小兰考了第二名 第二天一早,小兰刚上班没多大会儿,彭院长高兴地把小兰喊到办公室。 “快来接电话,是你们培训班的老师的电话!”彭院长激动地对小兰说道。 “车满凰同志吗?”电话里传来邸老师的声音。 “邸老师,是我!” “恭喜获得笔试第二名的好成绩,你总分只比第一的魏芳芳少两分,成绩相当不错,你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听得出来邸老师非常高兴。 “谢谢你,邸老师!”小兰也很兴奋,拿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 “好了,你顺便通知袁虹一下,她这次成绩也很不错,考了第十名,进入了综合考量的范围!”邸老师说完,挂了电话。 “是考了第二名吧?”彭院长跟小兰又确定了一下。 小兰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我就说你行,果然如此!这下你能转正,我退休之前也算干了点事!”彭校长说道。 “还有综合考量呢!”小兰倒是没有飘飘然。 “再怎么考量,还能把第二名考量下去啊?对了,邸老师还跟我说了袁虹的名次,我一激动给忘了!”彭校长跟个老小孩一样。 “袁虹考了第十名,也进了考核范围!”小兰说道。 “这个袁虹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进入了前十名!”彭校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过咱们卫生院一共就派了两个医生去学习,居然都晋级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今天我高兴,中午我请客,去饭店吃一顿!”彭校长难得这么高兴。 身在西登的袁虹和吴璐上午直接去了学校看榜,结果一个暗道侥幸,一个人当场就哭出声来。 袁虹考了第十名,而吴璐却考了第十一名。 尽管袁虹拿到了大部分考题,但她后半夜才看题,所以考试的时候有些题的答案忘了不少,结果幸运地考到了第十名。 而信心满满的吴璐看到成绩,顿时失望地哭出声来,袁虹赶紧在旁边不停地安慰。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考进去了,结果把我顶出来了,现在和我装什么好人?”吴璐把邪火发到袁虹身上。 袁虹真想痛骂吴璐一顿,但是她还要依仗吴英恺,哪里敢对吴璐发火,她眼珠转了转说道:“你成绩一直很好,是不是老师判卷子的时候判错了!” 袁虹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耳光,因为吴璐是副局长的女儿,万一真从卷子上找回点分数,那吴璐就是第十名,被淘汰的就是她袁虹。 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而正是这句话让吴璐当了真,她立刻止住眼泪,跑进学校找到了就要离校的邸老师。 “邸老师,我怀疑我的试卷被判错了,我要求查卷!”吴璐对邸老师说道。 “我们所有的卷子都有专人复查过,根本不可能出错!”邸老师皱着眉头解释。 “复查也可能出错,我要求查卷!”吴璐不听解释。 “卷子已经封存上交了,查不了!”邸老师冷冷地说道。 “你要是不让我查,我就给我爸爸打电话!”吴璐把吴英恺搬出来压邸老师。 “你找谁也查不了!”邸老师也有了火气。 “那我用一下电话!”吴璐口气很硬。 邸老师压了压火气,对吴璐指了指电话机。 吴璐拨通了吴英恺的电话,吴璐哭着说道:“爸爸,我考了第十一名,我的试卷肯定判错了,我要查卷!” “你的成绩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吴英恺平静地说道。 .??. “不!爸爸,他们肯定看我不顺眼,故意判错了!”吴璐任性地冲着电话喊道。 “胡说,不许你胡闹,赶紧回家去!你妈妈今天下乡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呢,你这几天消停点,别给我添乱!”吴英恺口气很威严。 “我妈下乡了,你不管我,我也不回家了,我去姥姥家,你自己过吧!”吴璐生气地摔了电话,和邸老师招呼都不打,径直往外就跑。 “对不起啊,邸老师!”袁虹给邸老师赔个礼,赶紧去追吴璐。 “一个莫名其妙进了前十,一个依仗老子硬气霸道!”邸老师看着远去的二人,摇了摇头。 袁虹追上吴璐,刚要说话,吴璐忽然大声喊道:“要不是你,我就进前十了,就怪你,你给我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吴璐,你听我说,这件事不能怪我,肯定是……” 袁虹话没说完,吴璐忽然抽了袁虹一个大嘴巴,然后不管不顾地跑了。 “吴璐,本来我还觉得对不起你,看来我纯粹多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看着已经跑远的吴璐,袁虹捂住脸,目光阴冷地喃喃自语。 吴璐考了第十一名,吴英恺很生气,暗骂陆小樱平时太过宠溺,吴璐头脑聪明,要是知道用功,何苦落到今天这 步田地。 吴英恺在办公室里抽了很多烟,他把进入前十学员的报名表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眼睛一亮,想出了让吴璐获得资格的办法。 吴英恺下班后刚上二楼,就看见袁虹手里拎着菜站在门口。 “小袁啊,你怎么没回明德啊?”吴英恺知道吴璐去了姥姥家,所以看到袁虹很奇怪。 “吴叔叔,我没赶上今天回明德的大客,你看我能在你家住一宿吗?我明天一早就走!”袁虹一副害羞的样子。 吴英恺看着袁虹羞答答的样子,心脏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点头说道:“你是小璐的同学又是朋友,到这儿跟到家一样,赶紧进屋吧!” 吴英恺开了门,袁虹进了屋,把买的菜送到厨房,吴英恺关上门,犹豫了一下,最后把门从里面插上。 “吴叔叔,今天我给你做几个小菜,再陪你喝点,让你解解乏!”袁虹从厨房探出头来,冲吴英恺抛了个媚眼。 吴英恺装作没看到,满心期待地坐到沙发上,等着袁虹做好菜出来。 袁虹麻利地做好了菜,摆上饭桌,又拿了酒和酒杯。 “吴叔叔,吃饭了!”袁虹娇声喊道。 两个人对向而坐,开始推杯换盏。 喝了一会儿,袁虹端着酒杯走过了说道:“吴叔叔,这杯酒我敬你!” “好好好!”吴英恺一饮而尽。 袁虹也一饮而尽,她喝完酒,身体晃了几下,顺势坐到吴英恺的腿上。 “吴璐,我喝多了!”袁虹装作喝多认错了人,伸手搂住吴英恺的脖子。 第374章 道貌岸然 “哎呦,小袁,你这是喝多了吧?你认错人了,我是你叔叔,不是小璐!”吴英恺嘴里叨咕袁虹认错人,对袁虹的搂抱却没有一点抗拒。 “你别逗我,你不是吴璐你是谁?吴璐,我跟你说句悄悄话,你别告诉别人!我特别喜欢你爸爸,他人长得帅,还有才华,我好喜欢他!”袁虹闭着眼,嘟嘟囔囔地说道。 吴英恺四十多岁了,有像袁虹这么年轻的异性说喜欢自己,这让吴英恺有些飘飘然。 “小袁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吴英恺闻着袁虹身上年轻女人的味道,有些心猿意马。 “我要是早生二十年,我肯定嫁给你爸爸!就是现在,只要他也喜欢我,我不管他结不结婚,我都愿意跟着他!吴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袁虹继续加大攻势。 吴英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袁虹紧紧搂住,咬着袁虹的耳朵说道:“小虹,我是吴英恺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别骗人,你不是叔叔!”袁虹闭着眼睛说道。 “小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吴英恺的声音有些颤抖。 袁虹慢慢睁开眼睛,害羞地把头埋在吴英恺肩膀上,小声说道:“真是你啊,叔叔!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听见了!小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吴英恺问道。 “哪句话啊?”袁虹用手摸着吴英恺的脸。 “你和我好,但不会破坏我现在的家庭!”这是吴英恺最关心的问题。 吴英恺和很多男人一样,心里很想偷腥,但是又怕惹火烧身,怕女方缠住自己,让自己离婚,闹将起来,自己的前途就毁了。 吴英恺喜欢袁虹这样年轻性感的女人,喜欢她像小野猫一样年轻野性的身体,可如果袁虹有上位的要求,他就是再想也绝对不会动这份“有毒”的美味。 “我才不要做吴璐的后妈呢!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啥都不要,只要你也喜欢我就够了!”袁虹给吴英恺吃定心丸。 以吴英恺的阅历和地位,按理说不难猜出袁虹的假话和目的,但是他被袁虹的表白迷昏了头脑,真认为自己魅力无穷,袁虹是真的喜欢上的自己。 没有了顾虑,吴英恺岂肯做柳下惠,他憋闷许久的激情像开了闸门的洪水,奔涌而出。 吴英恺搂住袁虹,开始热烈亲吻起来,袁虹没有想到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吴英恺竟然如此疯狂,心中暗骂吴英恺道貌岸然。 袁虹攀上吴英恺,绝对不止转正这一个目的,只要两个人保持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她当卫生院院长,甚至将来调到卫生局都会变得一路坦途。 袁虹有了和吴英恺长期保持关系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吴英恺起了床,觉得神清气爽,他看着还在熟睡的袁虹,不由自主地亲向她的红唇。 袁虹被亲醒过来,她撒娇地伸了个懒腰,腻声说道:“叔叔,你要去上班啊?” “你这个小野猫,怎么还叫我叔叔?”吴英恺刮了一下袁虹的鼻子。 “我就爱叫叔叔!叔叔,今天是去定我们最后转正的事吗?我的名次好晋级吗?”袁虹把话聊到正题上。 “你就放心吧,你转正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吴英恺贪恋上了袁虹年轻的身体,满口答应。 “你对我真好!”袁虹主动亲了吴英恺一口。 “吴璐和他妈估计几天都不会回来,你今天就别走了,晚上我和你庆祝一下你转正成功!”吴英恺真不舍得让袁虹走。 “嗯,我也舍不得走,你已经让我离不开你了!”袁虹眼中好像要有水滴落。 吴英恺心一紧,他最怕的就是被缠上。 “不过我再不舍得,我明天一早必须走,我不能给你添麻烦,我只想做你背后的小女人!”袁虹太会拿捏吴英恺这样男人的脉。 吴英恺如释重负,他恋恋不舍地和袁虹又腻了一会儿,然后上班去了。 袁虹对吴英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感兴趣,但她对他的能量却很感兴趣,她不但要转正,她还有别的野心。 袁虹打定主意,今晚再留一夜,明天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西登,她不能让吴英恺太容易得到,她必须牵着他的鼻子走,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筹码,才能达到目的。 吴英恺到了卫生局,很快就召开了培训班评定小组的内部会议。 这次评定小组的成员包括吴英恺在内一共有五人,除了卫生局的四个人,邸老师作为最了解学员的老师也成为其中一员。 “今天这次会议暂时不讨论晋级名额的事,我们先讨论一个大标准的问题!”吴英恺首先发言。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吴英恺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大家可能没明白,那就是我们这批学员有人根本就不应该有培训的资格!”吴英恺说完,目光巡视了一遍。 剩下的四个人还是不明就里。 “我就明说了吧,在这次学员的招收条件中,必须加上身高这一项,也就是说身高低于一米五的女生,身高低于一米六五的男生不符合招收条件!” 吴英恺的话音刚落,邸老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兰,他皱起眉头说道:“这是什么规矩?难道说个头儿小就不能给人看病了?再说就是有这条规定,那也是在入学之前说,怎么能现在讨论呢?” “我们是卫生系统,每个在编的同志都代表我们卫生系统的形象,所以身高就是个硬性指标!我们确实应该在入学之前就公布这项标准,可我们疏忽了,那怎么办?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们只能现在纠正错误,这样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你们在座的同志都有什么看法?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想法说出啦,大家一起探讨!” “我不同意!”邸老师态度很坚决。 “邸生君同志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三位同志都是什么态度?”吴英恺语气平和。 “我同意吴英恺同志的提议!”评定小组成员孟洪宇举了手。 “我不同意吴英恺同志的提议!”评定小组成员王昭华提出反对。 ……“哎呦,小袁,你这是喝多了吧?你认错人了,我是你叔叔,不是小璐!”吴英恺嘴里叨咕袁虹认错人,对袁虹的搂抱却没有一点抗拒。 “你别逗我,你不是吴璐你是谁?吴璐,我跟你说句悄悄话,你别告诉别人!我特别喜欢你爸爸,他人长得帅,还有才华,我好喜欢他!”袁虹闭着眼,嘟嘟囔囔地说道。 吴英恺四十多岁了,有像袁虹这么年轻的异性说喜欢自己,这让吴英恺有些飘飘然。 “小袁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吴英恺闻着袁虹身上年轻女人的味道,有些心猿意马。 “我要是早生二十年,我肯定嫁给你爸爸!就是现在,只要他也喜欢我,我不管他结不结婚,我都愿意跟着他!吴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袁虹继续加大攻势。 吴英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袁虹紧紧搂住,咬着袁虹的耳朵说道:“小虹,我是吴英恺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别骗人,你不是叔叔!”袁虹闭着眼睛说道。 “小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吴英恺的声音有些颤抖。 袁虹慢慢睁开眼睛,害羞地把头埋在吴英恺肩膀上,小声说道:“真是你啊,叔叔!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听见了!小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吴英恺问道。 “哪句话啊?”袁虹用手摸着吴英恺的脸。 “你和我好,但不会破坏我现在的家庭!”这是吴英恺最关心的问题。 吴英恺和很多男人一样,心里很想偷腥,但是又怕惹火烧身,怕女方缠住自己,让自己离婚,闹将起来,自己的前途就毁了。 吴英恺喜欢袁虹这样年轻性感的女人,喜欢她像小野猫一样年轻野性的身体,可如果袁虹有上位的要求,他就是再想也绝对不会动这份“有毒”的美味。 “我才不要做吴璐的后妈呢!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啥都不要,只要你也喜欢我就够了!”袁虹给吴英恺吃定心丸。 以吴英恺的阅历和地位,按理说不难猜出袁虹的假话和目的,但是他被袁虹的表白迷昏了头脑,真认为自己魅力无穷,袁虹是真的喜欢上的自己。 没有了顾虑,吴英恺岂肯做柳下惠,他憋闷许久的激情像开了闸门的洪水,奔涌而出。 吴英恺搂住袁虹,开始热烈亲吻起来,袁虹没有想到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吴英恺竟然如此疯狂,心中暗骂吴英恺道貌岸然。 袁虹攀上吴英恺,绝对不止转正这一个目的,只要两个人保持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她当卫生院院长,甚至将来调到卫生局都会变得一路坦途。 袁虹有了和吴英恺长期保持关系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吴英恺起了床,觉得神清气爽,他看着还在熟睡的袁虹,不由自主地亲向她的红唇。 袁虹被亲醒过来,她撒娇地伸了个懒腰,腻声说道:“叔叔,你要去上班啊?” “你这个小野猫,怎么还叫我叔叔?”吴英恺刮了一下袁虹的鼻子。 “我就爱叫叔叔!叔叔,今天是去定我们最后转正的事吗?我的名次好晋级吗?”袁虹把话聊到正题上。 “你就放心吧,你转正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吴英恺贪恋上了袁虹年轻的身体,满口答应。 “你对我真好!”袁虹主动亲了吴英恺一口。 “吴璐和他妈估计几天都不会回来,你今天就别走了,晚上我和你庆祝一下你转正成功!”吴英恺真不舍得让袁虹走。 “嗯,我也舍不得走,你已经让我离不开你了!”袁虹眼中好像要有水滴落。 吴英恺心一紧,他最怕的就是被缠上。 “不过我再不舍得,我明天一早必须走,我不能给你添麻烦,我只想做你背后的小女人!”袁虹太会拿捏吴英恺这样男人的脉。 吴英恺如释重负,他恋恋不舍地和袁虹又腻了一会儿,然后上班去了。 袁虹对吴英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感兴趣,但她对他的能量却很感兴趣,她不但要转正,她还有别的野心。 袁虹打定主意,今晚再留一夜,明天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西登,她不能让吴英恺太容易得到,她必须牵着他的鼻子走,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筹码,才能达到目的。 吴英恺到了卫生局,很快就召开了培训班评定小组的内部会议。 这次评定小组的成员包括吴英恺在内一共有五人,除了卫生局的四个人,邸老师作为最了解学员的老师也成为其中一员。 “今天这次会议暂时不讨论晋级名额的事,我们先讨论一个大标准的问题!”吴英恺首先发言。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吴英恺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大家可能没明白,那就是我们这批学员有人根本就不应该有培训的资格!”吴英恺说完,目光巡视了一遍。 剩下的四个人还是不明就里。 “我就明说了吧,在这次学员的招收条件中,必须加上身高这一项,也就是说身高低于一米五的女生,身高低于一米六五的男生不符合招收条件!” 吴英恺的话音刚落,邸老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兰,他皱起眉头说道:“这是什么规矩?难道说个头儿小就不能给人看病了?再说就是有这条规定,那也是在入学之前说,怎么能现在讨论呢?” “我们是卫生系统,每个在编的同志都代表我们卫生系统的形象,所以身高就是个硬性指标!我们确实应该在入学之前就公布这项标准,可我们疏忽了,那怎么办?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们只能现在纠正错误,这样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你们在座的同志都有什么看法?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想法说出啦,大家一起探讨!” “我不同意!”邸老师态度很坚决。 “邸生君同志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三位同志都是什么态度?”吴英恺语气平和。 “我同意吴英恺同志的提议!”评定小组成员孟洪宇举了手。 “我不同意吴英恺同志的提议!”评定小组成员王昭华提出反对。 …… 第375章 以权谋私 众人把目光聚集在最后的一个小组成员王晓辉身上,王晓辉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王晓辉同志,不要有什么顾虑,畅所欲言嘛!”吴英恺说道。 王晓辉看了看吴英恺,吴英恺眼神充满鼓励,王晓辉慢慢把手举起来。 “好了,五人表决,三人赞成,两人反对,超过半数,这个提议通过!”吴英恺宣布结果。 ?? 邸老师脸上铁青,他真不明白,这个毫无道理的提议为何会有人赞成,可这是公开表决,他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好,那我们把五十一个学员里身高不够的同志从大名单里挑出来!这样,孟洪宇和邸生君同志,你们辛苦辛苦,对照报名表里的身高,把人员筛选出来!”吴英恺面带微笑说道。 “这么挑有啥意思?直接从晋级的十个学员中挑不就得了!你们也不用麻烦了,只有第二名车满凰同志不合格!”邸老师带着很大的情绪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不是针对某个人,我们要严格按照标准办事,绝对不能带有个人情绪!”吴英恺摆了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邸老师黑着脸不动弹,孟洪宇很快把身高不合格的人员挑选出来,一共有三个人,其中小兰赫然在列。 去除了这三个人,最终的考试成绩做了重新排名,除了吴璐进入了人第十名,其他入围的学员名单一点都没有变。 吴璐是吴英恺的女儿,在座的几个人心知肚明。吴英恺的这番操作极其露骨,但他却做得好像又极其公正一样,这让邸老师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把车满凰这样优秀的学员用所谓的规则拿下来,我无法理解,我宣布我退出评定小组!” “邸生君同志,我们不要带着情绪工作嘛,进入评定小组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你的荣誉,你要三思而行!”吴英恺一本正经地说道。 邸老师一言不发,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邸生君同志还是不太成熟,不能从全局考虑问题,大家要引以为戒!我会再增补一位同志进入评定小组,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明天进行综合评定。孟洪宇同志,你辛苦一下,把今天的会议结果传达下去!”吴英恺说完,率先离开了。 孟洪宇回到办公室,先拨通了明德卫生院的电话。 彭院长接完电话,把电话听筒狠狠砸向电话机,大声骂道:“简直是乱弹琴!这些人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 彭院长觉得血压上升,呼吸不畅,他平复了很久才缓过来。 “不行,我不能让这帮人把车医生的前途毁了!”彭院长喃喃自语。 彭院长拨通了卫生局局长李潼的电话,结果被告知李潼去市里开会去了,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一个星期后转正名额早已尘埃落定,彭院长不能等,他考虑再三,决定暂时不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小兰,明天他亲自去县里卫生局讨说法。 不光彭院长为了小兰名额的事闹心,邸老师也在为了小兰 的事到处找人求人。 邸老师最先去找局长李潼,结果得到了和彭院长一样的消息。邸老师明白了吴英恺肯定早就知道李潼不在,所以才敢弄这一出。等李潼回来,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李潼就是有意见,也无可奈何了。 邸老师又找了另外的一个副局长徐美燕,把情况和这位女局长汇报了一遍。 “小邸啊,吴局长的做法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是整体思路和方法还是没有问题的,都是为了工作,你不要有什么情绪!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你说的车医生要是真有本领,一样会在工作中发光发热的!”徐美燕怎肯为了不相干的小兰得罪吴英恺,所以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要是为了旁人,邸老师也就放弃了,可他非常欣赏小兰,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对小兰不公平,于是他又去了县医院,去找院长陆子明。 陆子明看小舅子邸生君来了,赶紧端茶倒水。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陆子明知道邸老师被借调回来当培训班班主任的事。 邸老师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子明讲了一遍。 “你说的这个车满凰我有印象,她现在也成医生了?”陆子明问道。 “不仅是医生,我敢说她针灸的水平在整个西登都没人能超过她!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才给活生生埋没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理是这个理,可你跟她非亲非故的,何苦趟这趟浑水呢?你是借调过来的,事情完了,你回你的市卫校一上班不就完了吗?” “我不跟你说没用的,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这个忙吧?”邸老师不太喜欢他这个姐夫,口气生硬。 “帮!你说话了,能不帮吗?我和吴局长私交不错,我给他打个电话!”陆子明知道邸老师的脾气。 陆子明说完,立刻给吴英恺打去了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半天,最后陆子明放下电话。 “我说生君啊,你就不应该让我打这个电话!吴局长的女儿这次考了第十一名你最清楚啊!”陆子明说道。 “是啊,第十一名就应该淘汰啊!” “你也是在单位上班,不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吗?要是你在吴局长的位置,你会让你家孩子淘汰吗?要是不涉及吴璐,这件事还好办,现在这种情况,我总不能求吴局长把自己女儿拿下来让这个车满凰上去吧?” “这不是以权谋私吗?”邸老师生气地说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问你,如果这次顶掉的不是车满凰而是别人,你还会这样到处求人吗?人都是有感情的,哪能啥事都按尺子卡呢?我劝你别较真,得罪了吴局长对你有啥好处?你还是赶紧回学校上班去吧!” …… 刚到下班时间,吴英恺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赶。年轻性感的袁虹在家等着他,他下午上班的时候心里就长了草,恨不得能早点回去和袁虹亲热。 吴英恺一进门,袁虹衣衫单薄,曲线毕露,像个燕子一样投入吴英恺的怀抱众人把目光聚集在最后的一个小组成员王晓辉身上,王晓辉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王晓辉同志,不要有什么顾虑,畅所欲言嘛!”吴英恺说道。 王晓辉看了看吴英恺,吴英恺眼神充满鼓励,王晓辉慢慢把手举起来。 “好了,五人表决,三人赞成,两人反对,超过半数,这个提议通过!”吴英恺宣布结果。 邸老师脸上铁青,他真不明白,这个毫无道理的提议为何会有人赞成,可这是公开表决,他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好,那我们把五十一个学员里身高不够的同志从大名单里挑出来!这样,孟洪宇和邸生君同志,你们辛苦辛苦,对照报名表里的身高,把人员筛选出来!”吴英恺面带微笑说道。 “这么挑有啥意思?直接从晋级的十个学员中挑不就得了!你们也不用麻烦了,只有第二名车满凰同志不合格!”邸老师带着很大的情绪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不是针对某个人,我们要严格按照标准办事,绝对不能带有个人情绪!”吴英恺摆了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邸老师黑着脸不动弹,孟洪宇很快把身高不合格的人员挑选出来,一共有三个人,其中小兰赫然在列。 去除了这三个人,最终的考试成绩做了重新排名,除了吴璐进入了人第十名,其他入围的学员名单一点都没有变。 吴璐是吴英恺的女儿,在座的几个人心知肚明。吴英恺的这番操作极其露骨,但他却做得好像又极其公正一样,这让邸老师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把车满凰这样优秀的学员用所谓的规则拿下来,我无法理解,我宣布我退出评定小组!” “邸生君同志,我们不要带着情绪工作嘛,进入评定小组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你的荣誉,你要三思而行!”吴英恺一本正经地说道。 邸老师一言不发,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邸生君同志还是不太成熟,不能从全局考虑问题,大家要引以为戒!我会再增补一位同志进入评定小组,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明天进行综合评定。孟洪宇同志,你辛苦一下,把今天的会议结果传达下去!”吴英恺说完,率先离开了。 孟洪宇回到办公室,先拨通了明德卫生院的电话。 彭院长接完电话,把电话听筒狠狠砸向电话机,大声骂道:“简直是乱弹琴!这些人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 彭院长觉得血压上升,呼吸不畅,他平复了很久才缓过来。 “不行,我不能让这帮人把车医生的前途毁了!”彭院长喃喃自语。 彭院长拨通了卫生局局长李潼的电话,结果被告知李潼去市里开会去了,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一个星期后转正名额早已尘埃落定,彭院长不能等,他考虑再三,决定暂时不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小兰,明天他亲自去县里卫生局讨说法。 不光彭院长为了小兰名额的事闹心,邸老师也在为了小兰 的事到处找人求人。 邸老师最先去找局长李潼,结果得到了和彭院长一样的消息。邸老师明白了吴英恺肯定早就知道李潼不在,所以才敢弄这一出。等李潼回来,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李潼就是有意见,也无可奈何了。 邸老师又找了另外的一个副局长徐美燕,把情况和这位女局长汇报了一遍。 “小邸啊,吴局长的做法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是整体思路和方法还是没有问题的,都是为了工作,你不要有什么情绪!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你说的车医生要是真有本领,一样会在工作中发光发热的!”徐美燕怎肯为了不相干的小兰得罪吴英恺,所以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要是为了旁人,邸老师也就放弃了,可他非常欣赏小兰,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对小兰不公平,于是他又去了县医院,去找院长陆子明。 陆子明看小舅子邸生君来了,赶紧端茶倒水。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陆子明知道邸老师被借调回来当培训班班主任的事。 邸老师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子明讲了一遍。 “你说的这个车满凰我有印象,她现在也成医生了?”陆子明问道。 “不仅是医生,我敢说她针灸的水平在整个西登都没人能超过她!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才给活生生埋没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理是这个理,可你跟她非亲非故的,何苦趟这趟浑水呢?你是借调过来的,事情完了,你回你的市卫校一上班不就完了吗?” “我不跟你说没用的,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这个忙吧?”邸老师不太喜欢他这个姐夫,口气生硬。 “帮!你说话了,能不帮吗?我和吴局长私交不错,我给他打个电话!”陆子明知道邸老师的脾气。 陆子明说完,立刻给吴英恺打去了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半天,最后陆子明放下电话。 “我说生君啊,你就不应该让我打这个电话!吴局长的女儿这次考了第十一名你最清楚啊!”陆子明说道。 “是啊,第十一名就应该淘汰啊!” “你也是在单位上班,不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吗?要是你在吴局长的位置,你会让你家孩子淘汰吗?要是不涉及吴璐,这件事还好办,现在这种情况,我总不能求吴局长把自己女儿拿下来让这个车满凰上去吧?” “这不是以权谋私吗?”邸老师生气地说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问你,如果这次顶掉的不是车满凰而是别人,你还会这样到处求人吗?人都是有感情的,哪能啥事都按尺子卡呢?我劝你别较真,得罪了吴局长对你有啥好处?你还是赶紧回学校上班去吧!” …… 刚到下班时间,吴英恺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赶。年轻性感的袁虹在家等着他,他下午上班的时候心里就长了草,恨不得能早点回去和袁虹亲热。 吴英恺一进门,袁虹衣衫单薄,曲线毕露,像个燕子一样投入吴英恺的怀抱 第376章 失落 吴英恺扔掉公文包,抱着袁虹亲个不停,袁虹则像个小迷妹一样,热烈回应。 吴英恺抚摸着袁虹光洁的脸蛋说道:“唉!你明天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一亲芳泽!” “那还不简单,只要我做了卫生院院长,你只要下去视察,不就只有我陪着你吗?”袁虹开始引入正题。 “你毕竟是结了婚的人,即使我去了,你也只能白天陪我,晚上你不是还得回家陪你丈夫吗?” “怎么,你吃醋了?你放心,只要我当上院长,我就和我家里那个木头离婚,而且以后我也不嫁了!” “你说的是真的?” ?? “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你说我还会让那个木头碰我吗?我不要求别的,离婚后,只要你别忘了我,抽时间能来看我就知足了!” 老谋深算的吴英恺居然被袁虹的话感动了,他忽然又来了兴致,一边动情地抚摸袁虹的脸,一边亲吻袁虹红润的嘴唇。 谁知袁虹却轻轻把吴英恺推开,麻利地把自己收拾妥当。 吴英恺被袁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看着袁虹。 “不能让你吃得太饱,不然你肯定会把我忘了!等我当上院长那天,我在明德等你!”袁虹非常会掌握火候。 “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卫生院,你想当院长,必须得有空缺啊,不然我也很难办!” “我们老院长马上就要退休了!” “要是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还有啊,我们现在的副院长安景海总是打我的主意,对我动手动脚的,以前没有你,我也就忍了,可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可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袁虹想摆脱安景海。 “我知道怎么办!” …… >第二天一早,袁虹离开了吴英恺家,坐上了回明德的大客车,而彭院长则从明德坐上了开往西登的大客车。 彭院长到了卫生局,直接去找吴英恺,结果被告知吴英恺正在开会,彭院长只能等着吴英恺散会。 吴英恺为了怕夜长梦多,当天就把转正的名额确定了下来。 晋级的五个名额中,魏芳芳综合成绩第一,袁虹第三名,吴璐第五名。 吴英恺开完会,看见了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着他的彭院长。 “吴局长,我是明德卫生院的彭家育!”彭院长自报家门。 “哦,是彭院长啊!你找我有事吗?”吴英恺问道。 “我是来问问我们卫生院的车满凰同志笔试考了第二名,为什么给刷下来了?” “没给你们通知吗?她身高不符合条件,所以没有入围!” “吴局长,这不对吧?要是身高有限制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明呢?我们的规定不应该朝令夕改吧?” “你是老同志了,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原则的话?这些规定是通过集体讨论的,是经得起推敲的!” “车满凰同志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医生,李潼局长非常看重她,最后的一个培训班名额就是李局长为她特批的!”彭院长抬出了李潼。 李潼特批小兰进培训班的事情吴英恺并不知道,所以彭院长一说,吴英恺也有了顾虑,要是他提前知道,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拿掉别人,可如今木已成舟,已经无法更改了。 “是吗?那等李局长回来,我们商量一 下,看怎么解决一下车满凰同志的问题!”吴英恺打着太极。 彭院长还想再点说什么,吴英恺却径直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彭院长看出吴英恺已经厌烦,知道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好带着失望的心情返回了明德。 第二天上午,袁虹转正的通知下达到明德卫生院,袁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却装着惊喜交加的样子,喜极而泣。 彭院长看着小兰失落的样子,心里很难受,他把小兰叫到办公室,把小兰落选的原因说了出来。 小兰不是圣人,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哭了。 “车医生,你也不用难过,等李局长回来了,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彭院长看小兰落泪,也非常难受。 “彭院长,我想请一天假!”小兰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工作。 “唉!都怪我没本事!你回去休息吧,啥时候觉得没问题了再上班!”彭院长很自责。 小兰擦了擦眼泪,刚要走,彭院长说道:“孩子,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不是你努力了就会兑现汗水,一定要学会调整自己,是金子早晚要发光的!” “我知道了彭院长!”小兰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好好休息几天,等调整好了再来上班!”彭院长觉得愧对小兰。 小兰快到家里大门口的时候,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进了院子。 小土豆和小松在崔喜母亲的看护下正在院子中玩耍,两个孩子看见小兰,都乐颠颠地跑过去。 “妈妈抱!”小松张开双臂,稚嫩地喊道。 小兰抱起小松,亲了一口。 < br>“小姨,你怎么哭了?”小土豆看小兰眼睛红肿,关心地问道。 小兰没有想到小土豆这么小的年龄居然能看出自己哭过,她微笑着说道:“小土豆真乖,小姨没哭!” 崔喜的母亲也一眼看出小兰哭过,她关心地问道:“小兰,你怎么了?” “有个患者不讲理,把我弄哭了!”小兰不想让大家跟她着急上火。 崔喜的母亲知道小兰肯定在搪塞自己,转身找姥姥去了。 魏芳芳接到自己转正的消息后很平静,因为以她的实力,最后得到转正名额早在她预料之中,但当她知道转正名额里没有小兰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锁。 魏芳芳下班回到家,母亲杜春梅早就做好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她。 “芳芳,今天的菜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你爸爸回来了咱就开饭!”杜春梅已经知道了魏芳芳获得了转正名额,特意给她庆功, “谢谢妈妈!”魏芳芳兴致不高。 “你已经转正了,怎么看不出你高兴啊?”杜春梅看魏芳芳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 “这有啥高兴的,我参加培训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肯定能转正!”魏芳芳平静地说道。 “那倒是!我闺女就是厉害,不用你爸照样转正!”杜春梅为有这样的女儿自豪。 魏芳芳的爸爸魏永年下班后,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芳芳,我怎么看你好像是有啥心事呢?”魏永年对魏芳芳说道。 “爸,我有件事想不通!”魏芳芳说道。 “哦?你不是都已经转正了吗,还有啥想不通的?”魏永年放下筷子说道。 第377章 水性杨花 “我们培训班有个叫车满凰的女同学,刚入学的时候成绩很一般,可她学习刻苦努力,人又聪敏,最后考试的时候总分只比我少了两分,考了第二名,可是最后的转正名额居然没有她!”魏芳芳皱眉说道。 “既然是综合考量,那就不能光看成绩,所以你这个同学没能获得转正名额也不奇怪!”魏永年说道。 “她人品绝对没得说,再怎么考量也不能把她考量下去啊?我们医院的吴璐本来考了第十一名,最后她竟然得到了转正名额,这也太不公平了!” “每个单位有每个单位的要求,你不了解情况,不能乱下结论!” “爸,你是县里的一把手,面对这样不公正的事情,你就不能管一管?”魏芳芳提高了声音。 “你爸连你都不管,还能管你这个女同学?”杜春梅笑着接口道。 “我从来也没想借他的光,认识我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可这件事又不是拉关系走后门,我就想知道车满凰为啥被拿下来?” “芳芳,我都跟你说了,每个单位用人的标准不一样,我没有权力干涉卫生局的用人制度!” ?? “不管怎么用人,像车满凰这样医术精湛而且人品又好的医生不被录用,这个用人制度就有问题!” “你们只是学习了一个月,最多是纸上谈兵,你怎么就给她下了医术精湛的定义?好了好了,今天你凭自己的能力转正,爸爸为你骄傲和高兴,这顿饭不谈别的,就为你庆祝!” “啥纸上谈兵?我亲眼看到车满凰现场救人,那简直就神了!我很少服人,但从那以后我非常佩服车满凰!” “夸大其词!你目的就是想让我过问这件事吧?”魏 永年笑着说道。 魏芳芳看魏永年不信,于是就把小兰如何救治史良芹的过程详细讲了一遍。 魏永年听完,沉思了片刻,说道:“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这车满凰还真是个人才!” “我能骗你吗?你们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一般人我都不愿意交往,这车满凰是我培训班最好的朋友!” “这件事和她是不是你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好了,咱好好吃饭吧!” …… 小兰在家休息了一天也没看到崔喜,于是就问崔喜娘:“婶子,我回来就没看到喜子哥,他这么忙啊?小土豆这一天念叨他好几次!” “唉!他被派到杨木林村查偷树的案子去了,这都走了好几天了,弄得我还挺担心的!”崔喜娘叹了口气说道。 “他一个所长亲自去抓偷木头的人,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小兰不解地问道。 “我还没跟你说呢,他现在不是所长了!”崔喜娘说道。 “咋回事啊?”小兰一惊。 崔喜娘把崔喜因为解救小土豆打掉赵老嘎三颗牙而犯错的事和小兰讲了一遍。 “以喜子哥的能耐,用不了多久就会官复原职!”小兰对崔喜很有信心。 “我寻思等喜子回来,把我和小土豆送回二道梁子,可他这一走好几天还不回来,我真担心他出点啥事!”崔喜娘面露担忧之色。 “你们要走啊?”小兰有些不舍。 “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们家老东西该有意见了!” “正好我放了两天假,不行我明天去杨木林!”小兰说道。 “杨木林离咱这好几十里呢,路又不好走,你可别去了!”崔喜娘摇头说道。 “没事,华山我都去过,这点儿路不算什么,你就放心吧!”小兰笑着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点!”崔喜娘实在担心崔喜,就答应了小兰。 明德卫生院医生办公室内,其他医生下班都走了,袁虹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安景海推门走了进来。 “你可想死我了!”安景海盯着袁虹凸凹有致的身材,两眼放光。 “安副院长,你找我有事啊?”袁虹语气冷淡。 袁虹的态度让安景海一愣,他本来认为袁虹能够转正肯定会把自己当成大恩人,自己来了,袁虹应该主动投怀送抱。 安景海转念一想,袁虹也许怕有人忽然闯进了,所以不敢和自己亲热,于是把赶紧房门插上。 “这回别人进不来了!”安景海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要抱袁虹。 袁虹脸带寒霜,伸胳膊挡住安景海,冷冷地说道:“安副院长,你要干什么?请你自重!” 安景海看出袁虹不是开玩笑,他立刻把脸沉下来,恼怒地说道:“袁虹,你什么意思啊?卸磨杀驴吗?你这刚转正就给我脸色看,你也太狠点了吧?”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袁虹起身就要走。 >安景海忽然一把抱住袁虹,伸嘴就去亲袁虹的脸。 “你这个流氓,赶紧松开,不然我就喊人了!”袁虹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就是个破鞋!我告诉你袁虹,你就是转正了也归我管,你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安景海恼羞成怒地叫道。 “你再胡说,别怪我跟你翻脸!”袁虹怒目圆睁。 “小样,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叫安景海!” 安景海说完,抱紧袁虹就往桌子上按。 袁虹急了,伸手朝着安景海的脸狠狠挠去! “啊……!”安景海发出痛苦的叫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袁虹趁机挣脱,赶紧往门口跑。 安景海一边捂着脸,一边骂道:“你他妈的,你真挠啊?今天老子豁出去了,说啥也把你给办了!” “你敢过来,看我敢不敢扎你?”袁虹手里握着一把医用剪刀。 安景海不是胆大的人,看着袁虹手里明晃晃的剪刀,不敢上前。 “姓安的,你是给我弄了推荐表,可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咱俩谁也不欠谁,你要是以后再敢骚扰我,你别怪我跟你不客气!”袁虹冷冷地说道。 “行行行,你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是吗?记住这个卫生院马上就姓安,你不是跟我装犊子吗?看我以后怎么好好疼你!”安景海面部狰狞。 “随便!”袁虹说完,打开房门走了。 “水性杨花!”安景海把办公桌上的听诊器盒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第378章 被她撞坏了 第二天早上,小兰带了点干粮和水壶就出发了。 小兰家没有的坤车,只有一台二八架的白山牌加重高梁自行车,这个自行车还是原来车大军骑的,老是老了点,但也没啥毛病。 小兰个子小,没办法跨过大梁骑自行车,她只能像一般半大孩子一样,一条腿从梁下穿到另一边,来了个半蹲式骑法。 这种骑法很累人,样子也难看,可小兰要是跨过自行车大梁,就是不坐在鞍座上,也够不到脚蹬子,所以只能用这个笨拙的骑法。 杨木林距离明德有四十多里地,小兰骑了一个多小时,连一半路都没有骑上,她实在太累了,就在路边找了个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 小兰正在休息,忽然看见一个半大小子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骑了过来。 半大小子虽然能跨梁骑车,但却不能坐到鞍座上,否则也没办法够到脚蹬子,饶是这样,半大小子骑得也非常快,他在小兰边上呼啸而过,很快就没了影。 “这是谁家的孩子,骑得这么快,多危险!”小兰暗自替半大小子担心。 小兰休息好了,继续赶路。 在去往杨木林的路上,有一道大岭叫做飞石岭,这道岭坡度大,而且又很长,上岭的时候,小兰根本骑不动,只能推着自行车慢慢爬行。 小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到岭上,虽然天气并不热,小兰却累得浑身是汗,她擦了擦汗水,看着蜿蜒而下又陡又长的下岭道,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下岭骑车是最省劲的,不用蹬就能跑出几里地,可是小兰担心下岭的时候速度太快,万一车闸出了毛病就危险了,于是继续推车往岭下走。 小兰走了一会儿,发现不远处路边 的草丛中居然有一个自行车车轱辘,她联想到半大小子,不由得警觉起来。 小兰仔细看了看,发现路边的一处杂草被碾压倒下,她赶紧放好自行车,跑了过去。 只见路边的深沟里,刚才的半大小子躺在地上,满脸是血,而缺了一个车轱辘的自行车倒在他的腿上。 看此情形,半大小子肯定是下岭的时候速度太快,自行车前叉螺丝松动掉落,然后前轱辘滚落,半大小子失去控制,连人带车摔到了深沟里。 小兰赶紧下到沟里,把压在半大小子腿上的自行车弄到一边,然后仔细察看他的伤情。 半大小子头部受到撞击还在昏迷,他头上有一处伤口还在流血,而他的右小腿可能别在了自行车上,已经骨折了。 小兰把外衣脱下来,扯了几个布条,把半大小子的头部包扎起来,然后找了几根粗树枝,把他的小腿固定起来。 小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半大小子从深沟里背到路上,她平复了一会呼吸,然后纤手轻动,银针刺入半大小子的不同穴位。 过了一会儿,半大小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刚醒过来,还有点发蒙,愣愣地看着小兰。 “你觉得怎么样啊?”小兰问道。 “哎呦,哎呦,疼!疼!”半大小子叫了起来。 “你看这是几?”小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又不傻,你问我这个干啥?”半大小子 带着哭腔喊道。 小兰看半大小子脑袋没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你叫啥名字?家里是哪的?”小兰问道。 “我叫马壮,是杨木林村的!”马壮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 “哎呦,好疼啊!我的腿咋地了?”马壮看自己的右小腿被树枝固定,带着哭腔问道。 “你别害怕,你的腿骨折了,不过养一段时间就能好!”小兰看马壮眼泪含眼圈,出言安慰。 “自行车废了,我爹能打死我!”马壮说完,哭出声来。 小兰这才知道马壮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心疼自行车。 “你这孩子,都摔成这样了,还惦记自行车呢!”小兰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我是偷着把自行车骑出来的,我爹对自行车可 宝贝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能把我打死,这可怎么办啊?”马壮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也是去杨木林的,我把你送回去,我和你爹说!”小兰安慰马壮。 “能把自行车一起带回去吗?”马壮对自行车念念不忘。 “你说呢?”小兰笑着说道。 “你长得这么小,肯定带不了!那你走吧,我不回去了!”马壮擦了擦眼泪。 …… 半小时后,马壮的自行车被布条和柳条绑在小兰的自行车上,小兰慢慢地推着自行车,马壮在另一边扶着自行车大梁,一瘸一拐地缓慢前行。 路上小兰知道了马壮今天十五岁,上小学五年级,父亲马长宇脾气暴躁,马壮没少挨打,所以马壮 非常怕他。 马壮今天逃了学,把马长宇的自行车偷偷骑出来玩,谁知道越骑越上瘾,居然骑过了飞石岭,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马壮,你都十五了,怎么还上小学?”小兰问道。 “还不是我爹的事!他要求我考试必须考第一,要不就给我留级!五年级我都上两次了,上课我都不愿意听了!”马壮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就争争气,每次考第一不就行了!下回可不能逃学了,你看你这次多危险,要是脑袋撞上大石头,你的命都没了!”小兰劝道。 “这回我爹就得打死我,哪还有下回?”马壮说道。 “我跟你回家,你好好承认错误,你爹不能打你!” …… 小兰推着车很吃力,几次差点摔倒,加上马壮不能走太久,两个人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太阳落山才到了杨木林屯。 杨木林屯处在林区,周围的大山耸立,落日的余晖把小山村涂抹得如梦如幻,耳边传来鸡鸣犬吠之声,炊烟在烟囱中袅袅升起。 两个人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小兰在马壮的指引下来到一个用木头做的院门前,院子里有两间草房,一条大黄狗欢叫着冲向马壮。 “大黄,别叫!”马壮摸着大黄狗的脑袋轻声说道。 这时候茅草房房门一开,一个皮肤黝黑的精壮男人走了出来,当他看见马壮时,立刻眉头拧起,他大声叫道:“你这个败家孩子,我的自行车呢?” 马壮脸色大变,忽然指着小兰说道:“被她撞坏了!” 小兰一听,愣在当场! 第379章 峰回路转 马长宇黑着脸走了过来,小兰闻到了浓重的白酒味道,知道马壮的父亲肯定没少喝,于是就没有说话。 马长宇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对小兰说道:“我也不讹你,虽然你这个车子比我的自行车旧多了,我就吃点亏,你把自行车留下你走吧!” 小兰知道马壮指认他撞坏了自行车,肯定是害怕马长宇揍他,所以也没有生马壮的气,但马长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她的自行车,她就是脾气再好,心里有气。 “马壮,你回家吧!”小兰不想当面拆穿马壮的谎言。 马壮面露羞愧之色,低着头往院子里走。 马壮怕马长宇看出自己腿受伤,所以忍着痛,咬着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里走。 “站住,小鳖犊子,你的腿咋地了?”马长宇看见马壮腿上绑着树枝,立刻看出了破绽。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马壮故意挺直身板。 马长宇走到马壮身边哈下腰,食指弯曲,照着马壮的小腿使劲敲了一下。 “哎呦!”马壮疼得叫出声来。 马长宇站起身来,看着小兰说道:“这小子把脑袋磕破了啥事不耽误,可这腿折了可就不一样了,得有人伺候,我刚才看他脑袋受伤可啥也没说,这腿坏了你得给个说法吧?” 小兰看马壮一直冲她使眼色,心里不忍,于是平静地说道:“那你看怎么办?” “你就给十块钱吧!”马长宇说道。 小兰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看了看,说道:“我身上就两块多钱,要不剩下的钱明天再给你!” “那不行,我都不认识你!”马长宇摇了摇头。 “那你说咋 整?”小兰说道。 “你家是哪的?”马长宇问道。 “我在明德卫生院上班,你回头去卫生院找我要钱也行!” “快拉倒吧,你说是哪的我也不知道啊!这样吧,你先在我们家住一宿,明天我跟你上你家拿钱去!” 小兰是个女人,怎么会贸然住在陌生人家里面,于是她摇头说道:“我今天还有事呢,不能在你们家住,我确实是卫生院的,我不会骗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把我儿子撞成这样,我就要你十块钱,你还推三阻四的,太不讲究了!今天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小兰看和马长宇说不清楚,转身就走。 “还想跑?你给我站住!”马长宇追了过来。 小兰心里害怕,拼命跑起来,马长宇紧追不舍。 小兰本来又累又饿,跑了没多远就被马长宇抓住了胳膊。 “你松开!”小兰生气地叫道。 马长宇也不说话,拉着小兰的胳膊往家里走。 小兰害怕马长宇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正想用银针限制马长宇,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你干啥呢,马长宇?有话好好说,赶紧把姑娘放开!” 小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里拎了两条鱼,肩上还扛着一把铁锹。 “刘大明,这丫头把马壮的腿撞折了,不给钱就想跑,你说我能不抓她吗?”马长宇理直气 壮地说道。 “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哪去?你把手松开,要是她跑了,我赔你!”刘大明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马长宇松开了手。 “咋回事啊,姑娘?”刘大明问小兰。 小兰本来就是替马壮挡灾,所以没办法说出前因后果,于是闭口不言。 “走,我跟你去看看马壮被撞得严重不严重,要是没啥事,就让人走吧!”刘大明看小兰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对马长宇说道。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刘大明和马长宇返回了马长宇家大门口。 ?? 刘大明围着小兰的自行车转了几圈,纳闷地说道:“马长宇,你说你儿子是被她撞的,是这个自行车吗?” “对啊,把我自行车都撞散架了!”马长宇说道。 “你可真能闹,要是这姑娘的自行车撞的,你家的自行车都这样了,她自行车能一点事没有?” 马长宇仔细看了看,挠了挠脑袋说道:“是啊,这也不可能啊?” “你家马壮呢?把他叫出来不就知道了!”刘大明看出了门道。 “马壮!马壮!”马长宇大声喊道。 这时候茅草屋门一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出头来喊道:“我二哥从后窗户跑了!” “敢情让这小犊子给骗了,姑娘,对不住啊,到底是咋回事?”马长宇鲁莽但绝不是浑人。 “我说了,你可不能打马壮!”小兰说道。 “不打他?他撒谎撩屁的,我打不死他!”马长宇气哼哼地说道。 >“那我不说了!”小兰说道。 “你就知道打,你就不能好好说?姑娘,你说吧,我不会让马壮挨打!” 小兰看了看马长宇,马长宇没有反驳,于是小兰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哎呀,姑娘,你看这事整的,你是救命恩人,却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说小瘪犊子怎么能恩将仇报呢?”马长宇羞愧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搓着手。 “他怕你打他!”小兰说道。 “实在对不起啊,姑娘!你还没吃饭呢吧?赶紧进屋吃口饭,喝点水!”马长宇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来咱们屯是来找人的!”小兰连连摆手拒绝。 “姑娘,你贵姓啊?家里是哪的?”刘大明问道。 “我叫车满凰,家里是明德河西小砬子屯的!”小兰对刘大明很有好感。 “你会针灸?”刘大明眼睛一亮。 “你怎么知道?”小兰一愣。 “你小名叫小兰,你要找的人是崔喜,对不对?”刘大明笑着说道。 “你怎么啥都知道?”小兰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真是你啊!真是太巧了,崔喜就住我们家!”刘大明笑着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上哪找他呢!”小兰非常高兴。 “马长宇,赶紧把你破自行车卸下来,我领小兰找崔喜去!”刘大明对马长宇叫道。 “这事整的,原来是崔喜的媳妇儿啊!姑娘,我明天领马壮给你磕头谢恩去!”马长宇一边解绳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 第380章 重色轻友 “我不是崔喜的媳妇儿,我是他妹妹!”小兰脸一红,赶紧解释道。 “我们走了,等马壮回来,你可千万别再打他了!”刘大明临走的时候嘱咐马天宇。 路上,马天宇问小兰:“你这次来找喜子有事啊?” “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他走得时间有点长,他家婶子有点不放心!” “他现在是我的御用厨师,每天可忙了!”马天宇笑着说道。 “他哪会做饭啊?”小兰也笑着说道。 “一会儿你跟我到家就知道了!”马天宇说道。 马天宇家的房子只有一间草房,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是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觉得很舒服。 ?? “喜子,饭做好没有啊?家里来客人了!”马天宇一进院子就大声喊道。 “好了!”屋内传来崔喜的声音,然后屋门一开,崔喜穿着便装走了出来。 “兰丫头,你怎么来了?”崔喜看见小兰,喜出望外。 “喜子哥,你看你脸上!”小兰看到崔喜身上和脸上都沾着面,莞尔一笑。 “这小子强拉硬拽让我做饭,我哪会做饭啊?我这好容易才贴了一锅大饼子,弄得哪都是面!”崔喜一边用手擦脸一边笑着说道。 “赶紧进屋吧,尝尝崔大厨的手艺!”刘大明笑着把小兰往屋里让。 小兰进了屋,发现屋内虽然简陋,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为数不多的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炕桌上放着半盆贴饼子,还有一盘咸菜丝。 “不知道你来,家里也没啥菜,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我去给你炒一盘,然后再炖个鱼!”刘大明说道。 “不 用麻烦了,这就挺好了!”小兰饥肠辘辘,看见啥都想吃。 “那哪能行呢?你是贵客,怎么也不能光吃咸菜条啊?”刘大明边说边往外走。 “行了大明,你可真虚伪,你家有鸡蛋吗?你是不是想上别人家借去啊?”崔喜笑道。 “你这家伙怎么净说实话?小兰难得来一次,我去借几个鸡蛋!” “你家有鸡吗?你借完了拿啥还?小兰不是外人,赶紧吃饭吧!” “你管我拿啥还呢?用不着你管!”刘大明说完,推门走了。 “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我来这么多天了,我连鸡蛋皮都没看到,你一来又是炖鱼又是炒鸡蛋的!兰丫头,别站着了,快上炕歇歇腿!”崔喜看出小兰的疲态。 小兰看到崔喜,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没有客气,脱鞋上了炕,拿起一个大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崔喜看小兰吃得香甜,笑着说道:“兰丫头,我这大饼子贴得咋样?好不好吃?” “你这不是发面的,是死面的,饼子太硬了,而且都糊了!”小兰夹了点咸菜放进嘴里。 “我哪会发面啊?就是把大饼子贴锅里都费了我老大劲儿了!”崔喜笑道。 “虽然不咋好吃,但是我喜欢!”小兰说完,咬了一大口贴饼子。 “兰丫头,我跟你说个笑话啊!我刚开始贴饼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得把锅先烧热啊,我怎么贴它怎么往水里出溜,害得我用手挡着不敢动弹,最 后一松手还是出溜水里去了!”崔喜说完哈哈大笑。 “哈哈哈……,锅不烧热根本固定不住,可不就往水里出溜吗?你后来咋贴上的?”小兰笑得肚子疼。 “后来没办法,我去问的邻居才算把这饼子给贴上了,你说我笨不笨?” 小兰因为转正名额的事,这两天心情很不好,可一见到崔喜,那些烦恼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光顾着说贴饼子了,忘了问你干啥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崔喜问道。 “家里啥事没有,就是你走的时间有点长,小土豆天天念叨你,婶子也有点担心你!” “对了,你转正的事咋样了?”崔喜关心地问道。 说到转正的事,小兰叹了口气,把自己因为身高问题被淘汰的过程讲了一遍。 “这简直就是胡闹!”崔喜有些生气。 “没事,不转正就不转正吧,反正也不耽误我给人看病!”小兰反过来安慰起崔喜来。 崔喜沉思片刻,心里有了决定,却没有和小兰继续聊这个话题。 “我回来了!”刘大明推开门,两只手各抓了三个鸡蛋,得意地对崔喜晃了晃。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赶紧炒去吧,别得瑟了!”崔喜笑道。 “是,将军!”刘大明说完,笑着炒鸡蛋去了。 “还是我去炒吧!”小兰边说边要下炕。 “不用,他可比我强多了,他炒菜水平高着呢!”崔喜冲小兰连连摆手。 “喜子哥,我看你和 大明哥很熟,不是这次来认识的吧?”小兰看得出来崔喜和刘大明关系非同一般。 崔喜点了点头,把和刘大明的渊源讲了一遍。 崔喜和刘大明是同一年在西登入伍的兵,最后被分到一个连队一个班,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是关系莫逆的战友。 后来崔喜立功提了干留在部队,刘大退伍转业回了西登,两个人就此分了手。 刘大明退伍后,崔喜给刘大明写过几封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刘大明始终也没有回信,这次崔喜来杨木林查案,居然碰到了刘大明,两个人这才又聚到了一起。 “喜子哥,偷木头的案子是不是还没破啊?”崔喜一直没回家,小兰觉得肯定是崔喜查案遇到了困难。 “这哪是什么案子啊?就是有人砍了几棵松树盖了仓房,实际上罚点钱就完了,当地的大队就能处理,根本用不着我来!康得海这是故意整我,让我不把人抓回去就不用回去,他不让我回去,我就在这清静几天,正好和大明叙叙旧!你就是不来,我也准备明天回去了!” “那你不把人抓回去,康得海能放过你吗?”小兰有些担心。 “我这正和这小子商量呢,让他跟我回去交差!”崔喜指着端着鸡蛋进屋的刘大明说道。 “我才不跟你回去背锅呢!鸡蛋好了,兰丫头,你尝尝我的手艺!”刘大明把鸡蛋放到炕桌上。 “兰丫头也是你叫的?你和她熟吗?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崔喜笑骂道。 “瞅你那样,一点也不大气!你看这是什么?”刘大明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瓶白酒。 第381章 拉帮套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弄瓶酒!”崔喜笑道。 “你不是明天要走吗?不然我哪会累了一天了还去给你抓鱼买酒?咱先喝着,鱼已经炖锅里了,一会儿就好!”刘大明说完,用牙齿咬开酒瓶盖,给崔喜和自己各倒了一小碗酒。 三个人边吃边聊,过了一会儿,刘大明把鱼也端了上来,崔喜刚伸出筷子要夹鱼,却被刘大明用筷子把他的筷子打开。 “兰丫头,你先吃!”刘大明把鱼盘往小兰一边挪了挪。 “不是,刘大明,你这也太明显了吧?你是不是相中兰丫头了?”崔喜举着筷子说道。 “别搭理他,赶紧尝尝味道咋样?”刘大明看小兰不好意思先动筷,赶紧给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小兰碗里。 小兰不好拒绝刘大明的好意,夹起鱼肉放到嘴里。 “这也太鲜了!”小兰由衷赞叹。 小兰觉得刘大明炒的鸡蛋还有炖鱼的水平比自己都要高,她没有想到一个小伙子居然能用简单的食材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 “这回能吃了吧?”崔喜斜睨着刘大明问道。 “喜子,咱俩多少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你原来的功夫扔没扔下,要不咱俩先比划比划,比划完了再吃?” “快拉倒吧,有好吃的不吃,瞎比划啥?” “你明天就走了,说不定啥时候再见呢,我今天手痒,咱出去比划一下,怎么样?” “不去!不去!”崔喜一边说,一边吃鱼。 “这样,你陪我比划,我跟你回去交差!”刘大明用手把鱼挡住。 “真跟我回去交差?”崔喜眼睛一亮。 “真的!”刘 大明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去让我收拾收拾你!”崔喜一边说一边下炕穿鞋。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撸胳膊挽袖子,小兰看两人跟小孩一样,一边饶有兴趣地观看一边抿嘴笑。 两个人简单活动活动,交起手来。 小兰知道崔喜的能耐,在两人没动手之前她认为刘大明肯定不是崔喜的对手,谁知道两人一交手,小兰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先入为主了。 两个人拳来腿往,刘大明居然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刚开始还占了一丝上风。 两个人身手矫健,打得难解难分。 “喜子,你不用留余地,这样没意思!”刘大明叫道。 “好,那我不客气了!”崔喜话音刚落,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接连踢出几脚。 “这样才有味!”刘大明大喝一声,见招拆招。 两个人斗了好一阵,最后刘大明被崔喜制住,服气得认输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大笑,然后勾肩搭背地接着回去喝酒。 两个人越喝越高兴,喝完了一瓶白酒都觉得不过瘾,崔喜叫道:“来酒!” “就知道一瓶不够喝!”刘大明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又拿出一瓶白酒。 “都喝一瓶了,别喝了!”小兰怕两人喝多,出言劝阻。 “没事,今儿高兴,肯定喝不多!”崔喜一边说一边拿过酒瓶,咬开瓶盖后把两 人酒碗倒满。 两人边喝边聊起在部队的点点滴滴,最后两人都眼眶湿润,干了碗中酒, “大明,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啥离开部队就没了信儿?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难道你没收到吗?”崔喜趁酒劲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唉!一言难尽啊!”刘大明叹了口气。 “你的信我都收到了,可那时候心情太差了,谁都不想联系!”刘大明一边说一边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分了。 “啥事让你这个硬汉子变得娘唧唧的?”崔喜问道。 “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磕碜了,今儿就和你们说说!” 刘大明说完,喝了一口酒,讲起了往事。 刘大明有两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在他入伍前,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大姐刘大雪嫁到了外地,二姐刘大霜嫁给了本村姓马的一户人家。 刘大明的父亲叫刘文龙,母亲叫阎彩凤,刘大明入伍之前夫妻感情很好,生活虽然清苦,但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可在刘大明入伍第二年,家里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什么原因,阎彩凤患上了蛇盘疮,而且越来越严重,父亲刘文龙和二姐刘大霜找了很多偏方给阎彩凤治疗,但都不理想。 蛇盘疮是个让人很遭罪的病,又痒又痛,阎彩凤遭了很多罪,有时候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可为了不让刘大明分心,大家谁都没告诉他。 在阎彩凤得病初期,刘文龙很关心,一直想办法给媳妇儿治病,可 大半年后,该试的偏方都试过了,阎彩凤的病没有一点好转,刘文龙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阎彩凤因为有病,刘文龙没有了夫妻生活,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有些受不了了,有时候阎彩凤可怜他,想和他过夫妻生活,可刘大龙看到她身上的蛇盘疮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甚至开始嫌弃。 欲望得不到解决和释放,刘文龙就动起了歪心思。 杨木林屯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黄顺,几年前伐木的时候,因为跑错了方向,结果被大树砸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瘫痪在炕上。 黄顺有四个孩子,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老娘,他一倒下,这个家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黄顺的媳妇儿叫郑远秋,是个挺能干的小媳妇,可她又要照顾瘫痪的母子,还要抚养四个年幼的孩子,她就是再能干,也根本解决不了家里的糟心处境。 刘文龙看到了机会,于是就找黄顺商量,他愿意拉帮套,但是郑远秋必须和他睡觉。 郑远秋才三十出头,刘文龙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和黄顺一提,黄顺当场痛骂了他一顿,要是他能站起来,肯定会把刘文龙揍一顿。 黄顺虽然觉得刘文龙在羞辱自己,但他瘫痪的老娘却不这样认为。 黄顺的老娘觉得,要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郑远秋看不到奔头,早晚会跑,那样这家人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刘文龙拉帮套,等孩子大了,再撵走他就是了。 黄顺经过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屈服了命运,同意了刘文龙给家里拉帮套。 第382章 鹊巢鸠占 黄顺和媳妇儿一说,郑远秋当时就哭了,她一来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二来也嫌弃刘文龙年纪大,当然不愿意让刘文龙上门拉帮套。 郑远秋一哭,黄顺也哭了,他恨自己拖累了这个家,要不是顾忌老娘,他真恨不得寻短见死了。 黄顺娘苦口婆心地劝,劝郑远秋为了孩子只能委屈自己,等到孩子大了出手了,再把刘文龙扫地出门。 郑远秋没有办法,只得憋屈地答应了。 郑远秋颇有姿色,而且又年轻,所以刘文龙知道黄顺一家都答应后,喜出望外,当天就上了门。 黄顺的老娘怕郑远秋占完便宜再跑了,所以又提出刘文龙不能回家住,而且必须和媳妇儿离婚。 其实刘文龙还真有占便宜的打算。在他的想法里,黄顺已经是个废物,但郑远秋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两个人好了以后,郑远秋肯定离不开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再上黄顺的家门,不用做让人瞧不起的拉帮套。 黄顺老娘提出条件后,刘文龙心里也斗争了半天,犹豫不决,最后他看看年轻的郑远秋,再想想人老珠黄还有病的阎彩凤,欲望终究战胜了良知,他同意了。 刘文龙回家和阎彩凤一提离婚,阎彩凤哭得昏天暗地,说啥也不同意。知道刘文龙要离婚的消息后,刘大霜气得牙根直痒痒,回娘家和刘文龙理论起来。 刘文龙不知羞耻,翻来覆去地说自己不想四十多岁就当和尚,气得刘大霜动了手,把刘文龙脸上抓了很多血道子,刘文龙发了疯,用烧火棍把刘大霜的腿给打瘸了。 刘大雪得知消息后,也匆忙赶回了娘家,结果也根本不起作用,刘文龙就跟中了邪一样,说啥也要离婚。 阎彩凤来了犟脾气,你刘文龙越是要离婚,我就越是不离。 从那以后,刘文龙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阎彩凤非打即骂,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揍,把本来有病的阎彩凤打得伤痕累累,几天下不了炕。 两个女儿一商量,与其母亲让刘文龙活活打死,还不如跟他离婚,于是在两个女儿的劝说下,阎彩凤和刘文龙离了婚。 刘文龙得偿所愿,离婚的当天就搬到了黄顺家里,组建了一个新的畸形家庭。 从此,刘大霜小两口每次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让两个人抬不起头来,最后两个人实在丢不起人,商量商量搬到外地去了。 刘大霜搬走的时候,想把母亲阎彩凤一起带走,可是阎彩凤说想留在杨木林看刘文龙的下场,说什么也不肯跟二女儿走,刘大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搬走了。 刘大雪也不放心母亲一个人过,也来接过阎彩凤两次,可倔强的阎彩凤同样拒绝了。 阎彩凤本来受蛇盘疮的折磨就有些神经衰弱,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开始整晚整晚地不睡觉,慢慢开始变得精神恍惚,最后精神上出了问题。 本来刘大霜想把家中的变故写信告诉刘大明,可 大姐刘大雪认为告诉他也于事无补,反而还影响他的工作,所以一直没回家探亲的刘大明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刘文龙进了黄顺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郑远秋,每天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地干活,而且绝口不提和郑远秋一起睡觉的事。 刘文龙对郑远秋知冷知热,悉心照顾,但绝不和郑远秋提任何要求。郑远秋从开始抵触刘文龙,慢慢开始接受他,最后开始在情感上慢慢有了变化。 郑远秋毕竟年轻,虽然不会主动红杏出墙,但刘文龙毕竟填补了黄顺不能给的东西,这让郑远秋和黄顺走得越来越近,两个人相互关心,成双入对,俨然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黄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于是对郑远秋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刘文龙也说骂就骂。常年卧床的黄顺本来性格上就有些敏感偏激,如今受到刺激,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黄顺的霸道没有收回郑远秋的心,反而把郑远秋加速推向刘文龙,两个人终于在一次一起出去干活的时候,在野外做了一回夫妻。 两个人有了第一次,捅破了窗户纸,以后的事就变得顺理成章,最后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黄顺有一次得了肺病住进了医院,郑远秋没有办法只能去陪护,留下刘文龙照顾一家老小。 结果黄顺还没出院,家里就传来了噩耗:黄顺的老娘去世了! 黄顺没有太过悲伤,毕竟老娘瘫痪多年,这一走也算摆脱病痛,不用再活受罪了。 黄顺的老娘死了,刘文龙忙里忙外地张罗,风风光光地把老人送走了,这让一直鄙视他的村民对他的印象有所转变,觉得刘文龙虽然对阎彩凤绝情,但对黄顺一家还算仁义。 黄顺出院回来后,听说了这些事,对刘文龙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再没事就指桑骂槐地骂刘文龙,但一件事的发生让黄顺本来平和的心再次激烈起来。 不知道刘文龙和郑远秋是有意还是无意,郑远秋竟然怀孕了! 本来郑远秋不想告诉黄顺,结果刘文龙说漏了嘴,黄顺知道后暴跳如雷,闹了两天。 自己的媳妇儿怀了拉帮套的孩子,黄顺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不吃不喝连骂两天,最后嗓子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才偃旗息鼓。 刘文龙和郑远秋为了躲避黄顺的锋芒,两个人搬到仓房住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黄顺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面,炕上散落了不少止疼片。 黄顺因为卧床,身上积累了不少毛病,所以止疼片是他的常用药,他的死因最后定为吞食大量止疼片自杀而亡。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黄顺的死让郑远秋很伤心,因为她觉得黄顺之所以会自杀,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是觉得没脸见人才走上了绝路。 安葬好黄顺,刘文龙彻底摆脱了拉帮套的角色,他鹊巢鸠占,一跃成为这家正式的男主人,黄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刘家。黄顺和媳妇儿一说,郑远秋当时就哭了,她一来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二来也嫌弃刘文龙年纪大,当然不愿意让刘文龙上门拉帮套。 郑远秋一哭,黄顺也哭了,他恨自己拖累了这个家,要不是顾忌老娘,他真恨不得寻短见死了。 黄顺娘苦口婆心地劝,劝郑远秋为了孩子只能委屈自己,等到孩子大了出手了,再把刘文龙扫地出门。 郑远秋没有办法,只得憋屈地答应了。 郑远秋颇有姿色,而且又年轻,所以刘文龙知道黄顺一家都答应后,喜出望外,当天就上了门。 黄顺的老娘怕郑远秋占完便宜再跑了,所以又提出刘文龙不能回家住,而且必须和媳妇儿离婚。 其实刘文龙还真有占便宜的打算。在他的想法里,黄顺已经是个废物,但郑远秋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两个人好了以后,郑远秋肯定离不开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再上黄顺的家门,不用做让人瞧不起的拉帮套。 黄顺老娘提出条件后,刘文龙心里也斗争了半天,犹豫不决,最后他看看年轻的郑远秋,再想想人老珠黄还有病的阎彩凤,欲望终究战胜了良知,他同意了。 刘文龙回家和阎彩凤一提离婚,阎彩凤哭得昏天暗地,说啥也不同意。知道刘文龙要离婚的消息后,刘大霜气得牙根直痒痒,回娘家和刘文龙理论起来。 刘文龙不知羞耻,翻来覆去地说自己不想四十多岁就当和尚,气得刘大霜动了手,把刘文龙脸上抓了很多血道子,刘文龙发了疯,用烧火棍把刘大霜的腿给打瘸了。 刘大雪得知消息后,也匆忙赶回了娘家,结果也根本不起作用,刘文龙就跟中了邪一样,说啥也要离婚。 阎彩凤来了犟脾气,你刘文龙越是要离婚,我就越是不离。 从那以后,刘文龙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阎彩凤非打即骂,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揍,把本来有病的阎彩凤打得伤痕累累,几天下不了炕。 两个女儿一商量,与其母亲让刘文龙活活打死,还不如跟他离婚,于是在两个女儿的劝说下,阎彩凤和刘文龙离了婚。 刘文龙得偿所愿,离婚的当天就搬到了黄顺家里,组建了一个新的畸形家庭。 从此,刘大霜小两口每次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让两个人抬不起头来,最后两个人实在丢不起人,商量商量搬到外地去了。 刘大霜搬走的时候,想把母亲阎彩凤一起带走,可是阎彩凤说想留在杨木林看刘文龙的下场,说什么也不肯跟二女儿走,刘大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搬走了。 刘大雪也不放心母亲一个人过,也来接过阎彩凤两次,可倔强的阎彩凤同样拒绝了。 阎彩凤本来受蛇盘疮的折磨就有些神经衰弱,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开始整晚整晚地不睡觉,慢慢开始变得精神恍惚,最后精神上出了问题。 本来刘大霜想把家中的变故写信告诉刘大明,可 大姐刘大雪认为告诉他也于事无补,反而还影响他的工作,所以一直没回家探亲的刘大明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刘文龙进了黄顺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郑远秋,每天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地干活,而且绝口不提和郑远秋一起睡觉的事。 刘文龙对郑远秋知冷知热,悉心照顾,但绝不和郑远秋提任何要求。郑远秋从开始抵触刘文龙,慢慢开始接受他,最后开始在情感上慢慢有了变化。 郑远秋毕竟年轻,虽然不会主动红杏出墙,但刘文龙毕竟填补了黄顺不能给的东西,这让郑远秋和黄顺走得越来越近,两个人相互关心,成双入对,俨然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黄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于是对郑远秋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刘文龙也说骂就骂。常年卧床的黄顺本来性格上就有些敏感偏激,如今受到刺激,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黄顺的霸道没有收回郑远秋的心,反而把郑远秋加速推向刘文龙,两个人终于在一次一起出去干活的时候,在野外做了一回夫妻。 两个人有了第一次,捅破了窗户纸,以后的事就变得顺理成章,最后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黄顺有一次得了肺病住进了医院,郑远秋没有办法只能去陪护,留下刘文龙照顾一家老小。 结果黄顺还没出院,家里就传来了噩耗:黄顺的老娘去世了! 黄顺没有太过悲伤,毕竟老娘瘫痪多年,这一走也算摆脱病痛,不用再活受罪了。 黄顺的老娘死了,刘文龙忙里忙外地张罗,风风光光地把老人送走了,这让一直鄙视他的村民对他的印象有所转变,觉得刘文龙虽然对阎彩凤绝情,但对黄顺一家还算仁义。 黄顺出院回来后,听说了这些事,对刘文龙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再没事就指桑骂槐地骂刘文龙,但一件事的发生让黄顺本来平和的心再次激烈起来。 不知道刘文龙和郑远秋是有意还是无意,郑远秋竟然怀孕了! 本来郑远秋不想告诉黄顺,结果刘文龙说漏了嘴,黄顺知道后暴跳如雷,闹了两天。 自己的媳妇儿怀了拉帮套的孩子,黄顺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不吃不喝连骂两天,最后嗓子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才偃旗息鼓。 刘文龙和郑远秋为了躲避黄顺的锋芒,两个人搬到仓房住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黄顺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面,炕上散落了不少止疼片。 黄顺因为卧床,身上积累了不少毛病,所以止疼片是他的常用药,他的死因最后定为吞食大量止疼片自杀而亡。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黄顺的死让郑远秋很伤心,因为她觉得黄顺之所以会自杀,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是觉得没脸见人才走上了绝路。 安葬好黄顺,刘文龙彻底摆脱了拉帮套的角色,他鹊巢鸠占,一跃成为这家正式的男主人,黄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刘家。 第383章 细思极恐 刘文龙得偿所愿,和小媳妇儿郑远秋过上了日子,可阎彩凤的日子却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 阎彩凤的精神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她一犯病就到处乱跑,要不是街坊邻居看她可怜,时常给她些吃的,她早就饿死了。 刘大雪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把阎彩凤接到了家里,可时间一长,刘大雪的婆家人不干了,因为阎彩凤犯病后具有攻击性,经常见谁打谁,这让刘大雪家人苦不堪言。 最后刘大雪婆家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把阎彩凤送回家,要么两口子离婚! 刘大雪知道,要是把阎彩凤送回杨木林,自己的老娘活不了多长时间。刘大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忍把阎彩凤单独送回杨木林放任不管,最后只好无奈地离了婚。 刘大雪领着阎彩凤回了杨木林,为了怕自己出去干活的时候阎彩凤乱跑,她只能出门的时候把阎彩凤用绳子拴在家里,回来后再解开。 刘大明退伍回来的时候,三十多岁的刘大雪看起来就像五十多岁一样,非常显老,而且身上布满伤痕,这些伤都是阎彩凤犯病的时候打的。 刘大明看到母亲和姐姐的样子,心如刀绞,抱着母亲痛哭失声,而母亲已经不认识他了,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刘大明转业后被分到武装部,可他想了一夜,决定放弃这个工作,因为大姐牺牲太大了,他回来了,就该由他照顾母亲。 大姐坚决不同意刘大明放弃正式工作回来种地,因为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刘大明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她已经这样了,不能把刘大明的前途也毁了。 刘大明嘴上答应了,可迟迟不去武装部报道,最后过了报道期限,武装部的工作就这样丢了。 刘大明知道刘文龙的所作所为后,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刘文龙。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刘大明把刘文龙打个半死,要不是看五个可怜巴巴的孩子面上,刘大明真想把他打死。 刘大明和刘文龙断绝了父子关系,在他的心里,刘文龙已经死了。而刘文龙害怕刘大明以后再来找麻烦,居然偷偷地搬家离开了杨木林,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刘大明转业回来的时候,本来意气风发,想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和谁也不愿意联系,就连崔喜的信他都没有回。 刘大明转业回来的第二年,再次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二姐刘大霜因为搬家搬得远,对母亲阎彩凤照顾得少,所以一直心怀愧疚,于是在孩子放暑假的时候回到杨木林,想接母亲去自己家住一段时间。 大姐刘大雪和刘大明都不同意,因为母亲犯病后会伤人,他们怕阎彩凤去了会伤到孩子。刘大霜哭了,她觉得大姐因为母亲都离婚了,大姐为母亲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只是接母亲住一段日子,这点孝心都不能尽,等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会后悔一辈子。 大姐和崔喜看二姐刘大霜哭得很伤心,只好答应了。 结果阎 彩凤在二姐家只住了几天就出事了。阎彩凤趁二姐在园子里摘豆角的功夫,她跑了出去,最后掉到河里淹死了。 阎彩凤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断气了,二姐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哭晕了过去。 噩耗传来,刘大明和刘大雪悲痛欲绝,他们把母亲的尸体拉回来,给她下了葬。 二姐刘大霜对母亲的死深深自责,尽管大姐和弟弟都没有怪罪她,但她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她竟然拿着绳子去了母亲坟地,就在坟地边一棵树上上了吊。 好在刘大霜命不该绝,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刘大明怕二姐回家后再做傻事,就让大姐跟二姐回去住一段时间,最后大姐不想再回到杨木林这个伤心地,就在二姐的屯子里找了个老实人嫁了。 如今刘大明在杨木林没有了亲人,只剩下自己,至今都没有成家。 刘大明讲完,崔喜和小兰半天都没有说话。小兰觉得自己命运就够坎坷了,可和刘大明一比,自己那些挫折和磨难就不算什么了。 “老战友,啥也不说了,干了!”崔喜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口把碗里剩下的酒干了。 刘大明也一饮而尽,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 “大明,听你刚才讲黄顺和他娘的死,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呢?”崔喜犯了职业病。 “怎么了?”刘大明一愣。 “刘文龙一进黄家,母子就接连死亡,这也太巧了!”崔喜皱着眉头说道。 “你继续说!”刘大明说道。 “黄顺娘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黄顺住院的时候死了,而黄顺骂了两天,气也应该消了一大半,反而服药自杀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啥问题呢?” “你是说刘文龙害了他们?”刘大明说完,自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我只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我是这么想的,刘文龙虽然和郑远秋过着夫妻生活,但这家的主人还是黄顺,他和郑远秋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他过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需要看黄顺母女的脸子过日子。而且他和郑远秋有了孩子,按理说他想要隐瞒,根本不可能说漏嘴!” “有道理!”刘大明点头说道。 “咱们假设一下,如果刘文龙想和郑远秋过上正常的日子,他应该怎么办?那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除掉黄顺母子!因为刘文龙毕竟是拉帮套的角色,黄顺母子哪天撵他走,他哪天就必须走,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细思极恐,崔喜说完,小兰越想越恐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刘文龙为啥要告诉黄顺郑远秋怀孕了?那就是制造黄顺无法接受现实,没脸见人而自杀的假象!吃止疼片过量肯定会致人死亡,但它的药效没有那么快,所以黄顺即使服药自杀,也达不到拿不稳药瓶,药片洒到炕上的程度,感觉这散落的药片好像是故意布局一样!”刘文龙得偿所愿,和小媳妇儿郑远秋过上了日子,可阎彩凤的日子却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 阎彩凤的精神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她一犯病就到处乱跑,要不是街坊邻居看她可怜,时常给她些吃的,她早就饿死了。 刘大雪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把阎彩凤接到了家里,可时间一长,刘大雪的婆家人不干了,因为阎彩凤犯病后具有攻击性,经常见谁打谁,这让刘大雪家人苦不堪言。 最后刘大雪婆家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把阎彩凤送回家,要么两口子离婚! 刘大雪知道,要是把阎彩凤送回杨木林,自己的老娘活不了多长时间。刘大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忍把阎彩凤单独送回杨木林放任不管,最后只好无奈地离了婚。 刘大雪领着阎彩凤回了杨木林,为了怕自己出去干活的时候阎彩凤乱跑,她只能出门的时候把阎彩凤用绳子拴在家里,回来后再解开。 刘大明退伍回来的时候,三十多岁的刘大雪看起来就像五十多岁一样,非常显老,而且身上布满伤痕,这些伤都是阎彩凤犯病的时候打的。 刘大明看到母亲和姐姐的样子,心如刀绞,抱着母亲痛哭失声,而母亲已经不认识他了,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刘大明转业后被分到武装部,可他想了一夜,决定放弃这个工作,因为大姐牺牲太大了,他回来了,就该由他照顾母亲。 大姐坚决不同意刘大明放弃正式工作回来种地,因为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刘大明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她已经这样了,不能把刘大明的前途也毁了。 刘大明嘴上答应了,可迟迟不去武装部报道,最后过了报道期限,武装部的工作就这样丢了。 刘大明知道刘文龙的所作所为后,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刘文龙。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刘大明把刘文龙打个半死,要不是看五个可怜巴巴的孩子面上,刘大明真想把他打死。 刘大明和刘文龙断绝了父子关系,在他的心里,刘文龙已经死了。而刘文龙害怕刘大明以后再来找麻烦,居然偷偷地搬家离开了杨木林,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刘大明转业回来的时候,本来意气风发,想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和谁也不愿意联系,就连崔喜的信他都没有回。 刘大明转业回来的第二年,再次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二姐刘大霜因为搬家搬得远,对母亲阎彩凤照顾得少,所以一直心怀愧疚,于是在孩子放暑假的时候回到杨木林,想接母亲去自己家住一段时间。 大姐刘大雪和刘大明都不同意,因为母亲犯病后会伤人,他们怕阎彩凤去了会伤到孩子。刘大霜哭了,她觉得大姐因为母亲都离婚了,大姐为母亲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只是接母亲住一段日子,这点孝心都不能尽,等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会后悔一辈子。 大姐和崔喜看二姐刘大霜哭得很伤心,只好答应了。 结果阎 彩凤在二姐家只住了几天就出事了。阎彩凤趁二姐在园子里摘豆角的功夫,她跑了出去,最后掉到河里淹死了。 阎彩凤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断气了,二姐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哭晕了过去。 噩耗传来,刘大明和刘大雪悲痛欲绝,他们把母亲的尸体拉回来,给她下了葬。 二姐刘大霜对母亲的死深深自责,尽管大姐和弟弟都没有怪罪她,但她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她竟然拿着绳子去了母亲坟地,就在坟地边一棵树上上了吊。 好在刘大霜命不该绝,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刘大明怕二姐回家后再做傻事,就让大姐跟二姐回去住一段时间,最后大姐不想再回到杨木林这个伤心地,就在二姐的屯子里找了个老实人嫁了。 如今刘大明在杨木林没有了亲人,只剩下自己,至今都没有成家。 刘大明讲完,崔喜和小兰半天都没有说话。小兰觉得自己命运就够坎坷了,可和刘大明一比,自己那些挫折和磨难就不算什么了。 “老战友,啥也不说了,干了!”崔喜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口把碗里剩下的酒干了。 刘大明也一饮而尽,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 “大明,听你刚才讲黄顺和他娘的死,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呢?”崔喜犯了职业病。 “怎么了?”刘大明一愣。 “刘文龙一进黄家,母子就接连死亡,这也太巧了!”崔喜皱着眉头说道。 “你继续说!”刘大明说道。 “黄顺娘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黄顺住院的时候死了,而黄顺骂了两天,气也应该消了一大半,反而服药自杀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啥问题呢?” “你是说刘文龙害了他们?”刘大明说完,自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我只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我是这么想的,刘文龙虽然和郑远秋过着夫妻生活,但这家的主人还是黄顺,他和郑远秋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他过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需要看黄顺母女的脸子过日子。而且他和郑远秋有了孩子,按理说他想要隐瞒,根本不可能说漏嘴!” “有道理!”刘大明点头说道。 “咱们假设一下,如果刘文龙想和郑远秋过上正常的日子,他应该怎么办?那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除掉黄顺母子!因为刘文龙毕竟是拉帮套的角色,黄顺母子哪天撵他走,他哪天就必须走,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细思极恐,崔喜说完,小兰越想越恐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刘文龙为啥要告诉黄顺郑远秋怀孕了?那就是制造黄顺无法接受现实,没脸见人而自杀的假象!吃止疼片过量肯定会致人死亡,但它的药效没有那么快,所以黄顺即使服药自杀,也达不到拿不稳药瓶,药片洒到炕上的程度,感觉这散落的药片好像是故意布局一样!” 第384章 相中田小禾 “你这一分析,我也觉得黄顺娘俩死得有点不明不白,还真有可能是那老东西把他们害了!”刘大明说道。 “那也太可怕了!”小兰的脸都白了。 “这也都是我的推理,没有证据一切只能是假设!”崔喜说道。 “那怎么办?”刘大明问道。 “我明天回去向上面汇报一下,看能不能立案!”崔喜觉得应该查一查真相。 ……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收拾妥当正要一起赶往明德,马长宇领着马壮赶了过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赶紧给恩人跪下赔罪!”马长宇厉声呵斥马壮。 “可不能这样,他腿都断了,下什么跪?”小兰看马壮拄着一根棍子,赶紧阻拦。 “小兰姑姑,我是怕我爹打我才冤枉你的,你能原谅我吗?”马壮满脸羞愧地对小兰说道。 “没事,我原谅你!”小兰面带微笑。 “你看我昨天喝了点马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把你一顿冤枉,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救了这小犊子的命,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篮子鸡蛋你拿上,以后有用到我马长宇的地方,你尽管吩咐!”马长宇把手中一篮子鸡蛋递向小兰。 小兰清楚,马长宇自己家肯定没有这么些鸡蛋,这些鸡蛋肯定从别人家借了不少,于是连连摆手,拒绝接受。 马长宇看小兰不收,直接把篮子放到地上。 “我也不会说啥,这筐鸡蛋你要是不拿,回家我揍死这兔崽子!”马长宇看着马壮立起了眉毛。 “你就收下吧,毕竟这是老马的一番心意!”刘大明了解马长宇的脾气,这篮子鸡蛋他是肯定不会拿回去的。 马长宇没再停留,和大家 打了声招呼,领着马壮走了。 三个人在中午之前到了明德,小兰直接回了小砬子,崔喜和刘大明去了派出所。 崔喜领着刘大明去找康得海复命,康得海斜眼看了看两个人,冷冷地说道:“咋滴,就是这个小子偷的木头啊?” “是我砍的木头,可我不是偷的,我是替生产队砍树!”刘大明说道。 “替生产队砍树?砍树干啥了?”康得海问道。 “盖猪圈了!”刘大明平静地说道。 “是这么回事吗?”康得海问崔喜。 崔喜点了点头。 “那就这点事你查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康得海黑着脸训斥崔喜。 崔喜一声不吭。 “马上写份检查,明天交给我!”康得海实际上根本不关心是谁砍的树,他就是想打压崔喜。 崔喜和刘大明出了所长办公室,刘大明和崔喜告辞后直接回杨木林了。 崔喜给梁辉打去了电话,把黄顺娘俩蹊跷死亡的事做了汇报,梁辉知道崔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就同意了崔喜负责调查这个案子。 梁辉撂下电话后,直接给康得海去了电话,让他配合崔喜的调查,康得海满口答应,放下电话却直接把崔喜叫到了办公室。 “你行啊,崔喜!你有案情不跟我说,居然越级上报,我看你是想贪功啊!你不是能耐吗?所里的人你一个不能用,你自己去破案吧!”康得海非常生气。 对于 康得海的反应,崔喜早就预料到了,他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了。 小兰回到家里,告诉崔喜娘崔喜已经回明德派出所了,崔喜娘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小兰去了一趟杨木林,对失去转正名额的事不再纠结,她抓紧时间屋里屋外地忙活,想着干完活,明天就回卫生院上班去。 吃过晚饭,小成子来了。 小兰知道小成子没事肯定不会来,可问了半天,小成子支支吾吾也没说出啥来。 小兰知道小成子肯定是看屋里有人不好意思直说,于是就把小成子叫到了外面。 “现在没人了,有啥话就直说吧!”小兰笑着说道。 小成子挠了挠脑袋,话还没说,脸先红了。 “我还真有事求你!你和田小禾关系不错,你看她一个人养三个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帮我问问,她有心往前迈一步吗?”小成子的声音很小。 ?? 小兰立刻明白了小成子的意思,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田小禾家串门去!” “你先别提我,你先问问她有没有这个打算!”小成子叮嘱道。 “你就别管了!”小兰说道。 小成子走后,小兰去了田小禾家。 “小兰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闲着呢?”田小禾看见小兰很高兴。 “我这出门一个月了,还真有点想你了!”小兰笑道。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小兰步入正题:“嫂子,你就打算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吗?就没想着往前迈一步?” “我都克死了三个男人了,我还敢往前迈步吗?就是我想 ,有男人敢要我吗?”田小禾自嘲道。 “这你是迷信!” “迷不迷信我也怕了,这要是找个人再死了,我还咋活啊?” “那要是有人相中了你,不怕呢?” “咱姐俩这关系我也不跟你说假话,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想找些歪瓜裂枣还有岁数大的将就!” “跟你岁数差不多,还是个小伙子!” “你别逗我了,谁家小伙子愿意娶走了三家的女人?除非这人有毛病!” “身体健康,啥毛病没有,就是相中你了!” “我才不信呢!”田小禾摇了摇头。 “那要是真的,你同意吗?” 田小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也不能同意,我不能耽误人家!” “人家不怕耽误,就想和你一起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 “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苗小成!” 小成子以前的名声不太好,但是这几年他彻底变了,北队的社员现在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因为他现在不仅品行端正,而且一心一意地想带领大家摆脱贫穷,更是在今年引进了柞蚕和黄烟,让大家有了奔头。 田小禾半天没说话。 要是别的小伙子,田小禾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任何人和她结婚,肯定会要求要自己的孩子,而田小禾却不想再生了,因为她怕对方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三个女儿不好。 小成子不能生育的毛病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毛病,反而让田小禾动心了,小成子不能生育,为了自己将来老有所养,肯定对三个女儿不会差。 第385章 新院长是袁虹 小兰看田小禾不说话,知道她肯定是动了心,于是说道:“嫂子,你和成子哥彼此都知根知底,你就别犹豫了!” “那就先处处看吧!”田小禾小声说道。 小兰任务完成,又和田小禾聊了几句,离开田小禾家,连夜就给小成子报了喜信。 小兰走后,小成子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应该和父母说一下,虽然他和苗大见面连句话都不说,但毕竟这是婚姻大事,还是应该让他们知道。 小成子回了苗大家,苗大看见他,黑着脸没有搭理他。 小成子把要娶田小禾的决定和母亲一说,母亲还没等说什么,苗大立刻就急了。 “苗小成,你想媳妇儿想疯了吧?苗小禾克死了三个男人,你是要做第四个男人吗?再说她作风不正,屯子里谁不知道?”苗大大声嚷嚷道。 “谁看见她作风不正了?咱屯就是有些人爱造谣,胡说八道!”苗大的话小成子非常不爱听。 “造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娶了她就等着戴绿帽子吧!” “你怎么这么能埋汰人?我不想跟你说话!” “不想跟我说话就别踏进我的门,我已经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给我滚,你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 小成子气得脸色铁青,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你爷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这是要干啥啊?”苗大老婆埋怨苗大。 “我跟他不是爷俩,我们上辈子是仇人!我告诉你老婆子,这犊子要是真跟田小禾结婚,你们谁也不许去,听见了吗?” “唉!小成子怎么相中了一个寡妇呢?”苗大老婆也 不满意小成子找田小禾做老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成子就起来了,他打了两桶水,挑进了田小禾家。 田小禾也起来了,隔着窗户看小成子进了院,不由得脸红心跳,开门出了屋。 “来啦!”田小禾轻声说道。 “来了!”小成子一边说,一边把水挑到外屋,把水倒进水缸里。 小成子一连挑了三趟,这才把水缸倒满。 田小禾看小成子额头见汗,赶紧拿出手绢递了过去。 小成子年纪不小了,但从来没有正式和女人交往过,他拿过手绢,脸都红了。 田小禾虽然是个寡妇,但很会穿衣服,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舒服,她虽然嫁了三个丈夫,年龄并不大,身材一点没有走样,体态匀称,凸凹有致。 小成子擦完汗,看着田小禾,眼睛再也不舍得离开了。 “看啥呢?傻乎乎的!”田小禾嗔怒地瞪了一眼小成子。 小成子这才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把眼睛从田小禾身上移开,他挑起扁担,一边走一边说道:“以后家里的重活我包了!” 小成子走了,田小禾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人的心理很奇怪,在没有确立关系之前,田小禾对小成子和对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如今小成子进了家门,田小禾不知不觉地就心里就有了依靠。 崔喜昨天刚回家门,可因为黄顺母子的案子,不得不一大 早又踏上了去往杨木林的路上。 小兰早上一上班,就发现卫生院的气氛不对,因为安景海比她来得还早,他笑容可掬地站在卫生院门口,看见小兰,难得地微笑着说道:“来啦,车医生!” 小兰不知道安景海抽了什么疯,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进了卫生院门里。 过了一会儿,卫生院的其他人也都到齐了,大家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兰本就不爱八卦,也没有在意。 “车医生,你这两天没来,你还不知道吧?老院长退休了!”一个医生小声对小兰说道。 “退休了?”小兰知道彭院长快退休了,可没有想到这么突然。 “本来还没到退休时间,可上面因为他身体不好,就让他提前退了!” 小兰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安景海一反常态地站住门口迎接大家,他这是在为上任院长做准备。 彭院长对小兰有知遇之恩,对她帮助很大,他忽然一退,小兰还有些不适应,心里很不是滋味。 袁虹来得最晚,她穿得很性感,脸上还涂了脂抹了粉,一看就经过精心打扮。 安景海看向袁虹,袁虹冲他妩媚一笑。 安景海心中暗道:“小样,知道今天宣布我当院长,这是特意给我打扮的吧?哼!我今天就晾晾你,谁让你前几天跟我装蒜了!”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社长黄丰年陪同卫生局副局长吴英恺来了卫生院。 黄丰年让安景海把卫生院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 “占用大家一点休息的时间,吴局长宣 布一下卫生院人员任命,大家欢迎!”黄丰年对大家说道。 大家一起鼓掌。 吴英恺对大家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一些套话。 套话说完,吴英恺说道:“经过我们的调研,会上集体讨论,经局领导研究决定,彭院长退休后,明德卫生院的新院长是……” 吴英恺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视众人。 “好!”安景海抑制不住兴奋,一边叫好一边鼓起掌来。 吴英恺脸一沉,皱起了眉头,安景海赶紧消停了。 “新院长是袁虹同志!”吴英恺高声宣布。 安景海以为听错了,他大声喊道:“吴局长,您宣布的是谁啊?” “有的同志没听清,我再宣布一次,新院长是袁虹同志!”吴英恺又宣布了一遍。 吴英恺说完,地下一片哗然,大家对这个任命都毫无思想准备,毕竟袁虹刚刚转正,谁也不会想到新院长是袁虹。 “我不服!”安景海如丧考妣,差点哭了。 袁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吴局长,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你看是不是把这个院长让安副院长来当更合适呢?” “胡闹!这是局里研究决定的,哪能按你们个人意愿决定!”吴英恺板起脸说道。 安景海失望极了,但是他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更改,他心中暗自琢磨,只要自己多用点心,肯定会抓到袁虹的错误,袁虹一下去,到那时候怎么也轮到自己当院长了。 可安景海不知道,他这个心思根本就行不通! 第386章 不咬人膈应人 吴英恺宣布完了,坐在座位上喝茶,社长黄丰年又宣布了一个人事调动,就是这个调动,让安景海如坠冰窖。 “我再宣布一个任免通知,免去安景海同志卫生院副院长职务,安景海同志调离卫生院,任职公社计生助理一职,三天内办理入职,过期不去,按辞职处理!” 计生助理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职务,需要到处去宣传计划生育的政策,一般都是妇女任职这样的工作,所以大家听到这个任命,很多人都捂住嘴偷偷地笑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安景海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红着眼睛就往外走。 “安景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三天内不去报道,你就回家种地去吧!”黄丰年冲安景海呵斥道。 安景海就像没听见一样,气呼呼地走了。 .??.?? 任命会议结束了,吴英恺还有黄丰年和袁虹一起去饭店吃饭,黄丰年下午有事,没有喝酒,吃完饭就先走了。 “英恺,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袁虹嘟着嘴和吴英恺撒娇。 “嘘!”吴英恺看饭店里还有别的吃饭的人,赶紧发出嘘声制止袁虹往下说。 “你下午去我们家休息吧,我先给你送回家,我下班就立马回家!”袁虹小声说道。 “那能方便吗?要是你丈夫回来了,那多尴尬!”吴英恺心有顾忌。 “他现在在学校宿舍住,根本就不回家!” “可让别人看见也不好啊!”吴英恺想偷腥,又怕被人发现。 “那咋办?这乡下又没有招待所,你只能住家里啊!” 吴英恺看袁虹今天打扮得尤为性感,他心里充满渴望,他咽了一下口水,想了想说道:“你送我回去太扎眼,你给我画张你家的位置图,再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所谓色胆包天,吴英恺食髓知味,为了能和袁虹亲热,他要自己上门。 袁虹和吴英恺吃喝完毕,把钱记到卫生院的账上,袁虹回卫生院上班去了,而吴英恺拿着位置图,摸到了袁虹家大门口。 吴英恺蹲下装作系鞋带,然后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直到确定四周没有人,这才鬼鬼祟祟溜到了袁虹家里。 袁虹搬进了院长办公室,她舒服地把自己靠在椅背上,像个领导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用手指敲了敲办公桌,自言自语地说道:“车医生,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就回你小砬子!” 袁虹说完,自己“噗嗤”一乐,对自己的领导范很满意。 明德卫生院医疗条件差,治疗一些普通的小病还行,遇到一些重病和顽疾病人,就只能转到县医院。可自从小兰来到卫生院中医科,经常会来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都指名点姓让小兰治疗,这让同科室的另外两个大夫乔安平和冯海都很有意见。 彭院长没退休之前,两个人知道彭院长很器重小兰,所以虽然嫉妒,却也不敢怎么样,如今袁虹上任,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给小兰点颜 色看看。 下午的时候,有个张姓老人指名道姓让小兰给他治疗肩周炎,小兰告诉老人,等她看完手头上的病人就给他看病。 这时候冯海说话了,他看了看老人说道:“我来给你看吧!” “不用了,我等车大夫!”老张头摇了摇头。 “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你说让谁看就让谁看吗?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能耐,直接把我和乔大夫开除得了,那样所有的病人都由你一个人看!”冯海冷着脸说道。 小兰听出了冯海的弦外之音,为了不破坏团结,她对老人说道:“老人家,冯大夫和乔大夫都是老中医了,比我看得好,你就让冯大夫给你看吧!” 小兰这样一说,冯海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也和缓下来,谁知道老张头一句话把他的火又拱起来。 老张头是个直脾气,他听完小兰的话,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都是一个公社的,我又不是没找他看过病,他啥样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这次就是特意扑奔你来的,别人我信不着!” “哎,我说老头,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告诉你老头,这医院不是你家开的,你让谁看谁就得给你看,今天你要看就是我给你看,不看你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冯海冷冷地说道。 “就是,看个病还挑大夫,你以为你是县长啊?除了冯大夫,我看今天谁敢给你看?”乔安平替冯海帮腔,话语中直接和小兰叫号。 “你两个啥态度?自己啥也不是还管别人,我看你们真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老张头脾气挺倔,直接开怼。 “你再说一遍?”冯海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圆睁。 “我说几遍能咋滴?我这么大岁数还怕你啊?你就是啥也不是!啥也不是!有你能耐你打我啊!”老张头大嗓门嚷嚷开了。 冯海气坏了,跑过去把老张头往诊室外面拽,小兰赶紧劝阻道:“冯医生,你看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别生气了,要不还是让我给大爷看吧?” “你跟我装什么好人?滚一边去!”冯海直接把小兰扒拉了一个趔趄。 这时候陪老张头看病的老张头的儿子在走廊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一把薅住冯海的脖领子,骂不绝口。 有人给袁虹报了信儿,袁虹赶紧跑了过来,好说歹说才把互相纠缠的冯海和老张头的儿子劝开。 “这工作没法干了!”冯海把医生白大褂脱了下来,气呼呼地走了。 “车医生牛,这个诊室让她一个人干吧!”乔安平火上浇油,也脱下白大褂走了。 小兰不知道冯海和乔安平为啥今天要针对自己,她眼泪含眼圈,心里很委屈。 “你把这位老同志的病看完,上我办公室来一趟!”袁虹说完,黑着脸回办公室去了。 小兰偷偷擦去了眼泪,认真地给老张头看完了病,然后去了袁虹办公室。 “车医生,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就回你小砬子!”吴英恺宣布完了,坐在座位上喝茶,社长黄丰年又宣布了一个人事调动,就是这个调动,让安景海如坠冰窖。 “我再宣布一个任免通知,免去安景海同志卫生院副院长职务,安景海同志调离卫生院,任职公社计生助理一职,三天内办理入职,过期不去,按辞职处理!” 计生助理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职务,需要到处去宣传计划生育的政策,一般都是妇女任职这样的工作,所以大家听到这个任命,很多人都捂住嘴偷偷地笑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安景海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红着眼睛就往外走。 “安景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三天内不去报道,你就回家种地去吧!”黄丰年冲安景海呵斥道。 安景海就像没听见一样,气呼呼地走了。 任命会议结束了,吴英恺还有黄丰年和袁虹一起去饭店吃饭,黄丰年下午有事,没有喝酒,吃完饭就先走了。 “英恺,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袁虹嘟着嘴和吴英恺撒娇。 “嘘!”吴英恺看饭店里还有别的吃饭的人,赶紧发出嘘声制止袁虹往下说。 “你下午去我们家休息吧,我先给你送回家,我下班就立马回家!”袁虹小声说道。 ?? “那能方便吗?要是你丈夫回来了,那多尴尬!”吴英恺心有顾忌。 “他现在在学校宿舍住,根本就不回家!” “可让别人看见也不好啊!”吴英恺想偷腥,又怕被人发现。 “那咋办?这乡下又没有招待所,你只能住家里啊!” 吴英恺看袁虹今天打扮得尤为性感,他心里充满渴望,他咽了一下口水,想了想说道:“你送我回去太扎眼,你给我画张你家的位置图,再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所谓色胆包天,吴英恺食髓知味,为了能和袁虹亲热,他要自己上门。 袁虹和吴英恺吃喝完毕,把钱记到卫生院的账上,袁虹回卫生院上班去了,而吴英恺拿着位置图,摸到了袁虹家大门口。 吴英恺蹲下装作系鞋带,然后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直到确定四周没有人,这才鬼鬼祟祟溜到了袁虹家里。 袁虹搬进了院长办公室,她舒服地把自己靠在椅背上,像个领导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用手指敲了敲办公桌,自言自语地说道:“车医生,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就回你小砬子!” 袁虹说完,自己“噗嗤”一乐,对自己的领导范很满意。 明德卫生院医疗条件差,治疗一些普通的小病还行,遇到一些重病和顽疾病人,就只能转到县医院。可自从小兰来到卫生院中医科,经常会来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都指名点姓让小兰治疗,这让同科室的另外两个大夫乔安平和冯海都很有意见。 彭院长没退休之前,两个人知道彭院长很器重小兰,所以虽然嫉妒,却也不敢怎么样,如今袁虹上任,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给小兰点颜 色看看。 下午的时候,有个张姓老人指名道姓让小兰给他治疗肩周炎,小兰告诉老人,等她看完手头上的病人就给他看病。 这时候冯海说话了,他看了看老人说道:“我来给你看吧!” “不用了,我等车大夫!”老张头摇了摇头。 “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你说让谁看就让谁看吗?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能耐,直接把我和乔大夫开除得了,那样所有的病人都由你一个人看!”冯海冷着脸说道。 小兰听出了冯海的弦外之音,为了不破坏团结,她对老人说道:“老人家,冯大夫和乔大夫都是老中医了,比我看得好,你就让冯大夫给你看吧!” 小兰这样一说,冯海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也和缓下来,谁知道老张头一句话把他的火又拱起来。 老张头是个直脾气,他听完小兰的话,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都是一个公社的,我又不是没找他看过病,他啥样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这次就是特意扑奔你来的,别人我信不着!” “哎,我说老头,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告诉你老头,这医院不是你家开的,你让谁看谁就得给你看,今天你要看就是我给你看,不看你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冯海冷冷地说道。 “就是,看个病还挑大夫,你以为你是县长啊?除了冯大夫,我看今天谁敢给你看?”乔安平替冯海帮腔,话语中直接和小兰叫号。 “你两个啥态度?自己啥也不是还管别人,我看你们真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老张头脾气挺倔,直接开怼。 “你再说一遍?”冯海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圆睁。 “我说几遍能咋滴?我这么大岁数还怕你啊?你就是啥也不是!啥也不是!有你能耐你打我啊!”老张头大嗓门嚷嚷开了。 冯海气坏了,跑过去把老张头往诊室外面拽,小兰赶紧劝阻道:“冯医生,你看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别生气了,要不还是让我给大爷看吧?” “你跟我装什么好人?滚一边去!”冯海直接把小兰扒拉了一个趔趄。 这时候陪老张头看病的老张头的儿子在走廊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一把薅住冯海的脖领子,骂不绝口。 有人给袁虹报了信儿,袁虹赶紧跑了过来,好说歹说才把互相纠缠的冯海和老张头的儿子劝开。 “这工作没法干了!”冯海把医生白大褂脱了下来,气呼呼地走了。 “车医生牛,这个诊室让她一个人干吧!”乔安平火上浇油,也脱下白大褂走了。 小兰不知道冯海和乔安平为啥今天要针对自己,她眼泪含眼圈,心里很委屈。 “你把这位老同志的病看完,上我办公室来一趟!”袁虹说完,黑着脸回办公室去了。 小兰偷偷擦去了眼泪,认真地给老张头看完了病,然后去了袁虹办公室。 “车医生,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就回你小砬子!” 第387章 你的野男人是谁 小兰被袁虹的话弄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袁虹这样说自己。 “袁大夫,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你是榆木疙瘩吗?一个单位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团结!你自私狂妄,和你一起工作的两个大夫被你逼得无法工作,你说你犯的错误还不严重吗?还有,以后叫我袁院长!” “我也没做什么啊?”小兰觉得很委屈。 “没做什么?车满凰,就凭你不知悔改的态度我就应该停了你的工作,把你退回小砬子去!” 小兰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袁虹这无头无脑的训斥让她摸不到头脑。 “以前你犯错误,有老彭给你撑腰,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当了院长,必须一视同仁,所以对你犯的错误绝不姑息!念在我们做过一个月同学的份上,这次我就先不把你退回去,但是你必须给冯大夫和乔大夫认错,然后明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在所有人面前作检讨!”袁虹官威十足。 “我没做错事,我凭什么给他们赔礼道歉!”小兰善良但绝不软弱。 “我再说一遍,你破坏团结,必须道歉!”袁虹态度强硬。 小兰沉着脸不说话。 “车满凰,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明天中午之前,道歉和检讨一样不能少,否则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小砬子继续做你的赤脚医生了!你出去吧!”袁虹说完,冲小兰不耐烦地挥挥手。 小兰回到诊室,越想越憋屈,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小同志,不给人看病怎么哭起鼻子来了?”小兰正在哭,忽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兰抬起头,赶紧把眼泪擦干。 “你是车大夫吧?”一个看起来 文质彬彬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是!”小兰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是特意找你看病的!”中年人面带微笑。 “你哪里不舒服?”小兰问道。 “我的腰最近总是感觉到酸胀,有时候隐隐作痛!” …… 一个小时后,中年人满意地从针灸床上爬起来。 “我再给你开几副汤药,你要记着吃。”小兰说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车大夫,能不能告诉你刚才为啥哭鼻子啊?” “没啥事,就是有点心里不痛快!”小兰不想和患者说单位的事情。 正在这时候,一个护士拿着一张纸贴到诊室门上。 中年人好奇地看了一遍。 这是一张告示,告示的主要内容是告知患者不允许挑选医生看病,否则医院不接诊。 “你这科室不就你一个大夫吗?还挑什么?”中年人不解地问小兰。 “我们诊室还有两个大夫!”小兰也看了告示,她知道这肯定是袁虹针对她制定的。 “那我明白你为啥哭鼻子了!是不是患者总点你的名看病,结果同事和领导都不满意了?”中年人一语中的。 小兰很佩服中年人的洞察力,点了点头。 “我们总是有些同志自己不学习不努力,却爱嫉妒打击别人,这种思想实在是害人害己!”中年人感慨 道。 这时候又来了一个患者,小兰赶紧细致耐心地给患者看病,而中年人一直没走,饶有兴趣地看小兰熟练地给患者针灸。 小兰一直忙到下班,中年人一直看到小兰治疗完最后一个患者,这才微笑着和小兰打了招呼,离开了卫生院。 袁虹下了班,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吃喝,然后回了家。 吴英恺在袁虹家正待得百无聊赖,忽然听见敲门声,他透过门缝看见袁虹,赶紧兴奋地把门打开。 袁虹放好东西进了里屋,把前后窗户的窗帘拉好,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吴英恺说道:“你是先吃饭呢,还是先吃我?” 吴英恺一把将袁虹抱到怀里,用行动做了回答。 “小虹,你可想死我了!自从你走后,我天天想你,白天想晚上也想!”四十多岁的吴英恺说着肉麻的情话。 袁虹媚眼如丝,双手挂在吴英恺的脖子上,直接把性感的红唇献上。 吴英恺完全倾倒在袁虹的魅力之下,他纵情激吻,袁虹热情迎合,吴英恺彻底沦陷。 正当两人激情难耐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吴英恺吓得一激灵,松开了袁虹。 “谁啊?”袁虹的手没有松开。 “我!赶紧开门!” 袁虹听出来这是丈夫林杰的声音。 袁虹整理好衣服,走到外屋,把门开了一道缝,厌烦地看着林杰说道:“你回来干啥?” “你这是啥意思?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这天还没黑,你拉着窗帘干 啥?是不是和野汉子胡搞呢?”林杰脸色很难看。 “我爱干啥干啥,用你管!”袁虹冷冷地说道。 “咱可有言在先,你可以胡搞,但不能领家里来,你忘了吗?”林杰提醒袁虹。 “你现在家都不回,你还管我领不领家里来?”袁虹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你让我进去,我看看你找了个什么山猫野兽?”林杰开始推门。 袁虹用肩膀顶住门,不耐烦地说道:“你回来拿啥我给你拿,你就别进来了!” “你不让我进,我偏进来,我倒要看看你的野男人是谁!”林杰动了气。 吴英恺听到袁虹和林杰争吵之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袁虹可以和林杰公开自己有野男人,可他却不能让林杰看见自己,不然传出去,他这副局长位置就不稳了。 吴英恺知道袁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挡住林杰,他急中生智,跳到炕上,从后窗户跳了出去。由于紧张,跳下去的时候摔了个狗啃屎,下巴都蹭掉了皮,他也无暇顾及,把后窗户推上,躲了起来。 吴英恺刚藏好,林杰就闯了进来,他进了里屋,看四下无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袁虹也赶紧跟了进来,看吴英恺不在屋里,知道他一定躲起来了,立刻有了底气,大声骂道:“你这个废物,就知道瞎怀疑,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杰冷哼一声,从炕桌上拿起吴英恺的公文包,冷冷地说道:“这个公文包不错,看来你这个野男人是个有身份的人啊?” 林杰说完,就要打开公文包,袁虹赶紧上去就抢。 第388章 一声尖叫 林杰一把推开袁虹,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粗略浏览了一下,冷哼道:“袁虹,你够能耐的,连卫生局的干部你都能勾搭上,你比潘金莲还能耐啊!” “你胡说什么?”袁虹呵斥道。 “我胡说?这文件有签名,你的姘头叫吴英恺没错吧?” “赶紧把文件放里面!”袁虹急了。 “我还是留个心眼吧,我把证据放起来,省得我死得比武大郎还惨!”林杰把文件叠了几下放进口袋里,然后把公文包扔在炕上。 林杰紧接着到柜子里翻出几本书,转身就要走。 “林杰,有话好好说,赶紧把文件给我!”袁虹的口吻有了哀求之意。 “袁虹,咱俩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人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心狠手辣,我必须防着你!” “你放屁!你要是能像个爷们儿,我能找别人?林杰,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咱俩赶紧离婚!”袁虹看林杰根本没有归还的意思,动了怒。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顶着绿帽子?要不是怕老头拦着,我早跟你离了,这次你不跟我离,我还跟你离呢!”林杰说完,扬长而去。 袁虹看林杰走了,赶紧把门重新插好,回到里屋,把吴英恺的公文包整理好,又放到炕桌上原来的位置。 袁虹看到炕席上的鞋印,知道吴英恺肯定是跳后窗户藏起来了,于是打开后窗户轻轻呼唤吴英恺。 吴英恺作为一个副局长,居然像做贼一样,又从后窗户爬了回来。 “你不说你丈夫不会回来吗?”吴英恺摔了跤,下巴也磕破了,衣服上也都是土,看起来很狼狈。 “我哪知道他今天抽风回来拿书啊?哎呀,你下巴都出血了,真让人心疼,我给你处理一下!”袁虹露出心疼的表情。 袁虹给吴英恺的下巴消了毒,然后温柔地说道:“亲爱的,让你受惊了!” “没事!为了你,这根本不算什么!”吴英恺看着身姿曼妙的袁虹,开始蠢蠢欲动。 “要是你把我调到县里去就好了,到那时候,谁也打扰不到我们!”袁虹开始为自己的下一步做铺垫。 “把你调到县里是早晚的事,但是你刚上任院长,怎么也得做出点成绩来,不然我找不到调动你的借口啊?”吴英恺拉住袁虹的手。 “你对我真好!”袁虹投入吴英恺的怀抱,两个人再次相互亲吻起来。 吴英恺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他在欲望的天堂里迷失了自己, …… 崔喜到了杨木林,找到了在地里干活的刘大明。 “大明,局里已经同意立案了,并且同意了我的请求,把你借调到这次专案组!” “专案组?就咱两个人?”刘大明笑着问道。 “康得海不肯给我派人,不过就咱俩已经足够了!” “给工资不?我这是抓亲老子,不给工资我可不干!”刘大明开玩笑。 “你别说,我还真想了这件事,梁局长说了,会特批给你补助!” “我是开玩笑的!就是一分不给,我也要把 这个狠毒的老东西绳之以法!”刘大明对亲爹刘文龙恨之入骨。 “咱们先在屯子里秘密走访一下,然后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这么长时间了,还能管用吗?” “我已经和老法医邵群沟通过了,他说可以从尸身上找证据!” “那就好!” “不过开馆前必须经过家属的同意,这黄顺有没有什么直系亲属?” “没有!要是有的话,怎么会让刘文龙这混蛋去拉帮套?” “那就行了,只要和村里打上招呼就可以了,只是挖坟的人不好找,谁都不愿意招晦气!” “这个你放心,我来安排!” …… 小兰下班回到家,发现崔喜娘和小土豆都不见了。 “你是找小土豆和崔喜娘吧?”姥姥看小兰四处张望,笑着问道。 “是啊,她们干啥去了?”小兰点头。 “崔喜娘惦记老伴,崔喜还没有时间送她,她今天领着小土豆回二道梁子了!” 小兰听完,心里愧疚,崔喜娘为了自己能踏踏实实去培训班,特意来小砬子帮忙,可自己连送都没有送一下,这一老一小就走了。 “你都不知道,这小土豆根本不愿意走,一直哭着喊舅舅和小姨,她是不舍得你和崔喜啊!” “等喜子哥有时间了,再把小土豆接回来!”小兰很喜欢小土豆。 到了晚上,三个孩子都睡着了,小兰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 姥姥来小砬子有段时间了,为了照顾小兰,连黄老大筹备婚礼都没回去,可马上就五一了,黄老大和何仙儿结婚,小兰必须得让姥姥回去,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黄老大是虎老七的朋友,按理说她和虎老七离婚了,她和黄老大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黄老大从来没有追姥姥回去过,而且姥姥怕小兰多心,也从来不提黄老大的事。 姥姥和小兰无亲无故,却替小兰照顾着几个孩子和师父杜王母,搭着人还搭着钱,却从未有过怨言。她本身也是老人,身体也不是很好,但她每天脚不沾地,干完这个干那个,这些小兰都心里有数。 姥姥没做什么惊人之举,但就是这默默的付出能有几人做到?小兰是个感恩的人,虽然嘴上不说感谢姥姥的话,但心里对姥姥充满感激,也心怀愧疚。 姥姥五一之前必须走,可小兰家里又离不开人,这把小兰愁坏了,却一直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今天袁虹的一番训斥,小兰觉得很委屈,可现在想起来,袁虹还真无意中提醒了她,那就是她离开卫生院,回到小砬子继续做赤脚医生,这样才能解决姥姥走后的问题。 白天小兰上地里干活,就把小雨和小松一起领着,然后让小雨在地头看着小松玩,虽然这样孩子会很遭罪,可小砬子的孩子不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小兰舍不得卫生院的工作,可卫生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没办法把孩子带到卫生院去,所以小兰尽管不舍,也只能忍痛割爱。 夜深人静,小兰想着这些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第389章 入室的淫贼 虽然尖叫声并不大,但夜深人静,小兰听得还是很真切,她赶紧胡乱穿上衣服,跑到院子里仔细聆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回屋,却又听到了呼叫的声音。 “救命!”呼叫的声音从虎老七家方向传来。 小兰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胆跑到了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家的东屋亮着灯挂着窗帘,窗帘上有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小兰犹豫了,她怕这两个身影是虎老七和唐兰,也许呼叫声是人家夫妻在打情骂俏,自己就这样贸然闯进去,看到不该看到的场景不合适。 “救命!”房间里再次传来呼叫声。 小兰听出来这是被人捂住嘴巴挣脱时候含混的叫声,这声音充满惊恐,绝对不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应该发出的声音。 小兰来不及多想,从墙根操起一把锄头就冲了进去。 结果屋内房门被从里面插上了,小兰撞了两下都没有撞开。 “是谁在里面?赶紧开门,要不我喊人了!”小兰大声喊道。 屋里没有动静,小兰不停地撞门,并且大声呼叫。 片刻功夫,房门被打开了,唐兰衣裳不整,披头散发冲了出来,抱住小兰嚎啕大哭,身体还不停地颤抖。 唐兰过门后,尽管唐兰每次见到小兰都会主动打招呼,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兰对唐兰还是很排斥,如今唐兰抱住小兰,小兰身子僵直,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小兰问道。 “有人……有人要……要对我……”唐兰受到惊吓,泣不成声,话都说不清楚。 小兰看唐兰衣衫不整,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赶紧问道:“人呢?” r>“从后窗户跑了!”唐兰身体仍然在瑟瑟发抖。 “你没事吧?”小兰问道。 “你一撞门,他害怕了就跑了,我没事!”唐兰哽咽地说道。 “你认识吗?” 唐兰哭着说道:“他蒙着面,我认不出来!” 小砬子虽然穷,偶尔会有人打架,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入室凌辱妇女的事,所以唐兰的遭遇让小兰有些疑惑。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小兰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呼救声惊动了周围邻居。 “小兰,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唐兰泪眼婆娑地看着小兰。 小兰看了看唐兰祈求的眼神,点了点头。 小兰出了门,看见李春涛手里拿着铁锹跑过来。 “我听见是你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呢?你没事吧?”李春涛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 “我还以为是虎老七欺负你呢!” 小兰听出了李春涛的关心,歉意地说道:“是老七媳妇儿看见了一个大耗子,她害怕了就叫了起来,我就跑过来了,结果门还从里面插上了,我以为她有啥危险呢,就喊了几声。” “她是城里人咋地?连个耗子都怕!你也是的,老七那么对你,你还过来帮忙,你真是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李春涛说完,转身往大门外就走,迎面碰见了几个邻居,李春涛一解释,大家都各自回家了。 小兰看唐兰没事了,就想直接回家,结果唐兰面脸泪痕地走出来,小声说道:“我害怕,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小兰看唐兰可怜的样子,心顿时软了,就陪着唐兰回了里屋。 小兰看后窗户还开着,就去把窗户关上了。 唐兰的情绪平复了不少,但脸色苍白,仍然在颤抖。 “这么晚了,老七干啥去了?”小兰坐到唐兰身边。 “谷雨这几天一直闹,要回牤牛角看她哥哥谷丰,老七看她闹得厉害,就把她送回牤牛角了,顺便也告诉四哥我们结婚的事!” “那家里就你自己怎么不锁好门呢?” “老七说无论多晚他都回来,我怕我睡着了他进不来屋,所以给他留的门,谁知道……”说到这里,唐兰又哭开了。 “明天早上让老七领你去报警吧?” “我不想让老七知道!” “你是咋想的啊?老七不在家,这人就来了,说明他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不把这人抓住,以后他再来怎么办?” “我这次没有准备,以后随身带把剪子就行了!” “你报警多好啊,省得让坏蛋逍遥法外!” “我怕老七知道了,说我不干净,再不要我了怎么办?” 唐兰的话让小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奇怪:老七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让唐兰如此迷恋和在乎他? “这人就没留下啥把柄吗?”小兰问道。 “他说过一句话!” “说的什么?” “这个人满嘴酒味,他说要让虎老七 做活王八!” “能听出来谁的声音吗?” “我对这边的人也不熟悉啊,我听不出来!” 小兰仔细一琢磨,想来想去觉得李大鼻子的嫌疑最大。 虎老七和段美玉搞在一起,让李大鼻子戴了绿帽子,最后段美玉死了,他的父母也被抓进了监狱,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孩子,他岂能不恨虎老七? 可怀疑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所以小兰并没有和唐兰说。 唐兰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把被扯掉扣子的衣服换下,又梳了头洗了脸,整个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唐兰祈求地对小兰说道:“你千万别和老七说,行吗?” 这一刻小兰觉得唐兰很可怜,于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 虎老七推着自行车在院子里碰见小兰,他有些奇怪,刚想对小兰说点什么,小兰却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而过,他直接被无视了! 虎老七一进屋,唐兰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带着哭腔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路上自行车链子断了,我是推回来的!” “我去给你热饭!” …… 第二天小兰一上班,袁虹就把小兰叫到了办公室。 “车大夫,快坐下!”袁虹一反常态,热情地让小兰坐下。并且给小兰倒了一杯水。 小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没有坐下,看着面带笑容的袁虹说道:“袁院长,我没有向乔大夫和冯大夫道歉!” “你也没做错什么,道啥歉啊?” 第390章 败露 袁虹忽然的转变让小兰有点不适应。 “袁院长,我的检查也没写!”小兰说道。 “我都说了,你没有错,写啥检查?另外我准备让你做中医科的负责人,那个新规定也撤销了,你看你还有啥要求,尽管提!”袁虹笑容可掬。 小兰本来是想和袁虹提出辞职的,没成想袁虹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这让小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袁虹的转变主要是因为吴英恺的提醒。 吴英恺告诉袁虹,想要调到县里工作,首先就要做出点成绩来,这样他才能有由头把她调到县里。 一个公社卫生院的成绩,最重要的一个考核指标就是群众的表扬信,表扬信得到多少,直接证明卫生院在老百姓心中的口碑如何。 在明德卫生院所有大夫中,小兰进院最晚,但得到的表扬信却最多,最近院里收到的表扬信几乎都是给小兰的。袁虹在吴英恺的提示下,立刻意识到了小兰的重要性,所以袁虹对小兰才有了今天态度上的转变。 ?? “袁院长,我不想在卫生院干了,我想回小砬子继续做赤脚医生!”小兰昨晚就想好了辞职,所以尽管袁虹改变了态度,她还是提出了辞职。 “你干得好好的,这是为啥啊?你要是因为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给你道个歉!”不得不说袁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家里有具体的困难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小兰说道。 袁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多,没人照顾啊?” 小兰点了点头。 袁虹心中很不爽,自己刚想好靠小兰混点成绩,结果小兰就提出了辞职,她没有办法去解决小兰实际生活中的困难,却又不想让小兰现在辞职,于是陷入两难之中,迟迟没有表态。 “你这样,你先别着急辞职,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你生活中的困难,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不用了袁院长,我已经想好了,今天上最后一天班,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小兰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说车满凰同志,你这不是在玩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是在做革命工作,你要有点责任心!谁家没有点困难?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家里有点事,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不是乱套了吗?”袁虹心里有气,开始批评小兰。 袁虹话讲得虽然有点空,但是却有一定的道理,小兰居然没办法反驳。 “你先回去工作吧,三天后咱俩再碰这件事!”袁虹看小兰没有说话,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起了作用。 小兰走后,袁虹阴沉着脸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为了去县里,就是你不辞职,我也会把你从卫生院扫地出门!我先哄着你来,等我调走了,你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 吴英恺返回了西登,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单位。 “吴副局长,你可回来了!”孟洪宇看到吴英恺说道。 “我下乡刚回来,局里有啥事啊?”吴英恺问道。 “徐副局长都找你好几次了,看样子很着急!”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吴英恺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喝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去了徐美燕办公室。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找你好几次了!”徐美燕说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王德秋副县长打电话找你找不到,给我打了好几个!” “王副县长找我?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王副县长让你去汇报一下关于这次卫生局培训医生转正的事,让你一回来赶紧带好所有的材料去找他!” 吴英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吴英恺说完,转身要走。 “我探了王副县长的口风,这件事是魏永年书记责成他办的,你得加点小心!”徐美燕提醒吴英恺。 半小时后,吴英恺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王德秋办公室的门。 “进来!”屋内传来王德秋的声音。 吴英恺进了办公室,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副县长,您找我?” 王德秋点点头说道:“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听一下你们局关于培训班转正名额的工作汇报,你喝点水,一会儿详细地跟我汇报一下。” 二十分钟后,王德秋听完吴英恺的汇报,皱起眉头问道:“你说的都是实情吗?” “是!” “那我问你,有个叫车满凰的医生在最后的笔试中考了多少名啊?” “笔试是第二名,可是她因为……” “不用可是,我就问你笔试第二名,最后的综合考量是第几名?”王德秋打断了吴英恺的话。 “她没进入综合考量的范围,因为她不符合这次转正的条件,所以被取消资格了!” “不符合什么条件?” “身高!”吴英恺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胡闹!”王德秋气得一拍桌子。 “按理说你们局里的培训和考量我们不参与,可你们做事也得靠点谱啊!一个笔试第二的学生居然因为身高取消了综合考量的资格,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再说了,即使有身高的限制,那也是在培训之前来衡量,怎么会培训后考试完了才实行?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吴英恺额头冒了汗,他支支吾吾东扯西扯地解释了一番。 “吴英恺啊吴英恺,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我们不会调查吗?我问问你,这个吴璐跟你是什么关系?” 吴英恺彻底慌了神,他拼命解释,越解释越难以自圆其说。 “魏书记亲自去了明德卫生院做了私访,他对车满凰医生评价非常高,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医生,居然被你们以身高为借口给淘汰了,你的原则去哪了?你这个副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王德秋脸色很难看。 吴英恺害怕了,他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引起魏书记的重视,如今事情败露,他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于是他开始打起了同情牌。袁虹忽然的转变让小兰有点不适应。 “袁院长,我的检查也没写!”小兰说道。 “我都说了,你没有错,写啥检查?另外我准备让你做中医科的负责人,那个新规定也撤销了,你看你还有啥要求,尽管提!”袁虹笑容可掬。 小兰本来是想和袁虹提出辞职的,没成想袁虹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这让小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袁虹的转变主要是因为吴英恺的提醒。 吴英恺告诉袁虹,想要调到县里工作,首先就要做出点成绩来,这样他才能有由头把她调到县里。 一个公社卫生院的成绩,最重要的一个考核指标就是群众的表扬信,表扬信得到多少,直接证明卫生院在老百姓心中的口碑如何。 在明德卫生院所有大夫中,小兰进院最晚,但得到的表扬信却最多,最近院里收到的表扬信几乎都是给小兰的。袁虹在吴英恺的提示下,立刻意识到了小兰的重要性,所以袁虹对小兰才有了今天态度上的转变。 “袁院长,我不想在卫生院干了,我想回小砬子继续做赤脚医生!”小兰昨晚就想好了辞职,所以尽管袁虹改变了态度,她还是提出了辞职。 “你干得好好的,这是为啥啊?你要是因为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给你道个歉!”不得不说袁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家里有具体的困难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小兰说道。 袁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多,没人照顾啊?” 小兰点了点头。 袁虹心中很不爽,自己刚想好靠小兰混点成绩,结果小兰就提出了辞职,她没有办法去解决小兰实际生活中的困难,却又不想让小兰现在辞职,于是陷入两难之中,迟迟没有表态。 “你这样,你先别着急辞职,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你生活中的困难,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不用了袁院长,我已经想好了,今天上最后一天班,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小兰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说车满凰同志,你这不是在玩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是在做革命工作,你要有点责任心!谁家没有点困难?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家里有点事,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不是乱套了吗?”袁虹心里有气,开始批评小兰。 袁虹话讲得虽然有点空,但是却有一定的道理,小兰居然没办法反驳。 “你先回去工作吧,三天后咱俩再碰这件事!”袁虹看小兰没有说话,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起了作用。 小兰走后,袁虹阴沉着脸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为了去县里,就是你不辞职,我也会把你从卫生院扫地出门!我先哄着你来,等我调走了,你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 吴英恺返回了西登,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单位。 “吴副局长,你可回来了!”孟洪宇看到吴英恺说道。 “我下乡刚回来,局里有啥事啊?”吴英恺问道。 “徐副局长都找你好几次了,看样子很着急!”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吴英恺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喝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去了徐美燕办公室。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找你好几次了!”徐美燕说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王德秋副县长打电话找你找不到,给我打了好几个!” “王副县长找我?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王副县长让你去汇报一下关于这次卫生局培训医生转正的事,让你一回来赶紧带好所有的材料去找他!” 吴英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吴英恺说完,转身要走。 “我探了王副县长的口风,这件事是魏永年书记责成他办的,你得加点小心!”徐美燕提醒吴英恺。 半小时后,吴英恺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王德秋办公室的门。 “进来!”屋内传来王德秋的声音。 吴英恺进了办公室,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副县长,您找我?” 王德秋点点头说道:“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听一下你们局关于培训班转正名额的工作汇报,你喝点水,一会儿详细地跟我汇报一下。” 二十分钟后,王德秋听完吴英恺的汇报,皱起眉头问道:“你说的都是实情吗?” “是!” “那我问你,有个叫车满凰的医生在最后的笔试中考了多少名啊?” “笔试是第二名,可是她因为……” “不用可是,我就问你笔试第二名,最后的综合考量是第几名?”王德秋打断了吴英恺的话。 “她没进入综合考量的范围,因为她不符合这次转正的条件,所以被取消资格了!” “不符合什么条件?” “身高!”吴英恺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胡闹!”王德秋气得一拍桌子。 “按理说你们局里的培训和考量我们不参与,可你们做事也得靠点谱啊!一个笔试第二的学生居然因为身高取消了综合考量的资格,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再说了,即使有身高的限制,那也是在培训之前来衡量,怎么会培训后考试完了才实行?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吴英恺额头冒了汗,他支支吾吾东扯西扯地解释了一番。 “吴英恺啊吴英恺,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我们不会调查吗?我问问你,这个吴璐跟你是什么关系?” 吴英恺彻底慌了神,他拼命解释,越解释越难以自圆其说。 “魏书记亲自去了明德卫生院做了私访,他对车满凰医生评价非常高,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医生,居然被你们以身高为借口给淘汰了,你的原则去哪了?你这个副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王德秋脸色很难看。 吴英恺害怕了,他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引起魏书记的重视,如今事情败露,他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于是他开始打起了同情牌。 391章 杜王母要远行 吴英恺开始在王德秋面前细数他如何不容易,又声泪俱下地检讨自己在工作中的疏忽,他说了半天,但绝口不提如何处理问题,他还心存侥幸,妄图被王德秋训诫一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行了,说完了吗?”王德秋打断了吴英恺的话。 吴英恺赶紧闭上了嘴。 “我把我的处理意见说一下:取消吴璐的转正资格,其他四个转正名额不作调整,把车满凰和剩下进入前十的五个学员重新进行综合考量,考量成绩最好的学员获得最后一个转正名额!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请王副县长放心!” 吴英恺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哪敢反驳。 .??. “你把这件事处理完了,直接过来汇报,我看你处理结果再谈你的问题,你可以走了!” 吴英恺离开了王德秋办公室,心中暗想:是谁到魏书记那里告了我的状?那个邸老师一直对我不满,肯定是他搞的鬼!邸生君,你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弄不死你!还有这车满凰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仅和李潼认识,居然还让魏书记亲自考察她?看来我得和袁虹打个招呼,千万别得罪她! 吴英恺回到单位后,暗自琢磨:所谓的六个人重新综合考量就是个过场,这车满凰要是最后没评上,自己根本无法交差,自己得速战速决,赶紧把这件事办明白了,也好在领导面前挽回一些坏印象。 吴英恺现在最头疼的是回家后如何和吴璐解释,吴璐刁蛮任性,她要是知道了自己转正名额被取消后,肯定会炸锅,家里又要不得安宁。 小兰下班回到家,饭菜做好以后,和往常一样,她端着饭菜给师父杜王母送去。 >师父杜王母的精神头大不如以前,他脸上的皱纹多了,原本一直清亮的眼睛也有了一丝浑浊,而且觉也比以前多了,看来华山和杜马骝一战对杜王母消耗很大。 师徒二人闲聊了几句,小兰说起了小成子和田小禾的事,杜王母随口问道:“小成子不能生育的毛病你给治好了吗?” 小兰摇了摇头。 “是没有掌握针法还是药方没有掌握?” “这些您都教给我了!” “那是为什么?” 小兰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你是对针法中特殊穴位的施针有顾忌是吗?”杜王母问道。 “我总感觉不好意思!”小兰之所以迟迟没给小成子看病,就是因为这个。 “医者眼里没有性别,没有亲近远疏,也没有好人坏人,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能做到这点,你的医心还远远不够!” “我懂了,师父!”小兰连连点头。 其实小兰对陌生人可以达到无视性别,但她和小成子被人传出过很多谣言,虎老七就是因为误会了她和小成子,最后两个人离了婚,所以小兰对给小成子治病顾虑颇多。 “我最近要离开小砬子,出一趟远门!”杜王母说道。 “什么?您要出远门?”小兰一惊。 “您现在身体状态和精神头都不是很好,您出门我也不放心啊!您出 门要干什么去啊?” “我可能真的老了,最近总是梦到我的爹娘,所以我要去看看他们去,现在不走,我怕以后我就走不动了!” “那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安排,我领着小松和你一起去!”小兰根本不放心杜王母一个人出远门。 “我本是闲云野鹤,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悖离了修行的本心,你跟着我反而让我受到束缚,心不自由了,远行的意义又何在啊?” “关键你走了,我也放心不下啊!” “一切都有因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不必挂怀!” 小兰知道杜王母的脾气,所以没有再坚持。 “我回头给您准备些路费,您走的时候我送送您!”小兰实在舍不得让杜王母走。 “我随时就走,归期不定,无须相送,也无需盘缠!”杜王母说道。 “那怎么行?”小兰眼泪含眼圈。 “我最怕的就是你哭哭咧咧,所以我随时就走,也许白天也许晚上,也许黎明,也许夜半!” 小兰听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真怕杜王母一去再也不回来。 “我都和你说了,我将来就葬在小砬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回不来!”杜王母知道小兰的心思。 小兰吃过晚饭后,直接去小队部找小成子,结果扑了个空,她刚要准备回家,小成子回来了。 “你干啥去了,成子哥?”小兰问道。 “我去吃饭去了!”小成子有些不好意思。 “去田小禾家吃饭?”小兰高兴 地问道。 “啥田小禾,叫嫂子!”小成子心情不错,难得开玩笑。 “对,我说错了,是嫂子!”小兰笑呵呵地说道。 “你特意找我,肯定有事啊?” 小兰把来意说了,并且把治疗过程也说了一遍。 “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孩子!”小成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 袁虹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刚进办公室,有人随后推门就跟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袁虹一看,来人正是吴英恺。 吴英恺脸色不太好看,袁虹把门插好,一把抱住吴英恺,眼波流动,娇声说道:“你昨天刚走,今天就想我了?” “小虹,你把我松开,我有正经事和你说!”吴英恺第一次面对袁虹的投怀送抱没有回应。 “你今天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袁虹看出吴英恺有心事,赶紧松开手。 “我问你,你们卫生院的那个车满凰究竟是什么来头?”吴英恺皱眉问道。 “车满凰?她就是个赤脚医生出身,哪有什么背景!” “估计你也不了解她,她能得到额外的培训资格,还能让魏书记亲自来你们卫生院考察她,她怎么能没有背景?” “魏书记来过?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有人通知我啊!” “魏书记是暗访,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车满凰可把我害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英恺把他昨天回西登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第392章 突然的幸福 袁虹听完,暗道侥幸,她若不是提前布局,拿到试卷内容,考进了前十名,否则很可能得到和吴璐一样的结局。 “你也不用上火,吴璐虽然这次没能转正,有你在,有的是机会!”袁虹安慰吴英恺。 “你都不知道,璐璐知道后,闹了半宿,弄得我脑袋现在都疼!我估计她还得闹几天,我现在都怕回家!” “那你就住在我这里呗,我好好安慰安慰你!”袁虹眼波流动。 “我倒是想啊,可我得有借口啊!”吴英恺叹了口气。 “那就抓紧把我调到西登去,到了那时候我啥都听你的!”袁虹不失时机地说道。 “等等吧,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 当吴英恺当着全院的员工面,宣布小兰获得转正名额后,小兰惊呆了,下面的人也有些发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恭喜你,车满凰同志!”吴英恺主动下来和小兰握手。 小兰被忽然降临的幸福砸得不知所措,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吴英恺和她握手她都没有反应。 对于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能够得到正式在编的工作,吃上供应粮,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小兰也是如此,她转正后,就不再由小队开资,而是每月开始挣现钱,吃供应粮,她自己倒无所谓,可几个孩子的生活就会得到很大的改善,这是她人生中重大的转折。 如果小兰的名额和袁虹一起下来,她考了第二,会觉得水到渠成,所以不会太过惊喜,可明明丧失了名额,居然又失而复得,这让一向淡泊的小兰也刹那间被意外的幸福包围,忘了跟吴英恺握手。 “吴局长跟你握手呢!”袁虹小声提醒 小兰。 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和吴英恺握手表示感谢。 按理说,小兰得到转正的名额,吴英恺根本不用亲自来明德卫生院宣布,并且还当场指导小兰填写转正表格,主要是吴英恺一来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跟王副县长交差,另外也想探听一下小兰究竟是什么背景。 可吴英恺和小兰单独聊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听出来小兰和魏书记有啥瓜葛,可越是这样,在吴英恺心里小兰越神秘,联想到他和袁虹的关系,吴英恺甚至龌龊地认为魏书记和小兰也有那种关系。 吴英恺着急回西登复命,没有和袁虹腻歪,办完事直接离开了明德卫生院。 吴英恺走后,袁虹把小兰叫到办公室。 “车大夫,恭喜你啊!” “谢谢袁院长!” “吴局长走的时候提出一个建议,想让你当卫生院的副院长,这样我们两个老同学联手,肯定能让卫生院走向辉煌!” 小兰没有想到今天的好事连在一起,她很高兴,但她却不失冷静,直接拒绝了袁虹的提议。 小兰了解自己,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管理工作,所以别人趋之若鹜的机会,直接让小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也别着急拒绝,你啥时候想通了再找我!”袁虹为了讨好小兰,下了本钱。 小兰从袁虹办公室出来,冷静下来,不由得又犯起了愁。 她转正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可姥 姥走后没人带孩子的问题依然存在,如果她没转正,回去当赤脚医生损失不大,可如今转正了,她实在不舍得丢掉现在的工作。 姥姥回西登势在必行,小兰又想不出办法来,所以这一整天小兰都不在状态。 “车大夫,你转正是大好事,怎么没看出你高兴呢?这要是我转正了,我非得请全院的人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冯海话里有话。 “哦,等我发工资了请大家吃糖!”小兰说道。 冯海和乔安平觉得小兰太抠门,嘴一撇,把头拧向一边。 小兰下班后,刚进院,姥姥从屋内的窗户看见她,赶紧迎了出来。 “小兰,大志和小雨的爹回来了!”姥姥说道。 “谁?姥姥说的是赖文吗?”小兰一愣。 “我不知道他叫啥,反正是刚从牢里出来的,他把大志和小雨接回家去了!” “他刚回来,家里有吃的吗?再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会做饭啊?小雨和大志能吃惯吗?” 姥姥听小兰说完,“噗嗤”一乐。 “我说小兰啊,你可真是操心的命!你是大志和小雨的什么人?那个赖文又是他们什么人?孩子回自己爹身边你还不放心,你可真是操不完的心!”姥姥笑着说道。 姥姥这么一说,小兰也笑了,觉得自己的担心是有些多余。 晚上在西院吃饭的只有小兰、姥姥还有小松三个人,家里一直很热闹,一下子又少了两个人,小兰多少还有些不适应。她边吃边看姥姥给小松喂饭,小松吃得很香甜,小兰忽然就有了解决 问题的办法。 小雨和大志回家了,只要小松有人哄,小兰就不会耽误上班,所以她决定去找老刘三婶商量一下。 老刘三婶一直没在生产队上工,她在家连做饭再带两个孙子,如果每月给老刘三婶十块钱,让她帮着带小松,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小兰吃过饭就去了老刘三婶家,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老刘三婶一点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你能转正是天大的好事,你放心,小松在我这儿肯定受不到委屈!”老刘三婶喜欢小兰也喜欢小松。 “我每月给你十块钱,要是不够,您再跟我说!”小兰看老刘三婶答应了,非常高兴。 “啥钱不钱的,你要是宽裕了就给两个,要是不宽裕,一分不用给!”老刘三婶说道。 “妈,看你说的!小兰现在挣现钱,一个月十块钱对她来说没啥压力,你要是不要,她能放心让你哄小松吗?”老刘三婶的大儿媳妇儿杨小玲接过话茬。 “你就认钱!这没你事,该干啥干啥去!”老刘三婶板着脸说道。 “都听你的,你爱要不要,这下行了吧?”杨小玲有些不高兴,说完扭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别搭理她,她就那样!”老刘三婶怕小兰多心。 “三婶,那我明天就把小松送过来,让她适应适应!”小兰决定不管老刘三婶要不要,每月都给十块钱,所以对杨小玲的话也没往心里去。 今天对小兰来说,绝对是个好日子,她不仅转正了,还解决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所以她从老刘三婶家出来,高兴地小声哼唱起来。 393章 危言耸听 小兰的转正名额失而复得,又解决了照看小松的问题,心情愉悦,一边走一边小声哼唱起来。 小兰正走着,虎老七迎面走了过来,两个人走了个对头碰。 自从虎老七从牤牛角回来,两个人碰到后,都是相互躲避,从来没说过话。这次相遇小兰也不想和虎老七说话,她把头扭向一边,加快脚步想离开。 “小兰!”虎老七轻声叫了一声。 小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皇后屯柴禾钱是你拿的,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有钱了我就还给你!”这笔钱是两个人离婚后小兰从父母和亲戚借的,虎老七觉得应该还给小兰。 “不用了!”小兰说完就要走。 “还有,你和小成子是清白的,是我错怪了你!” 虎老七和小兰离婚几个月了,虎老七知道,要是两个人真有私情,早就在一起了,而且小成子现在和田小禾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这更能说明小兰和小成子啥事没有。 小兰没有说话,快步离开了。 尽管小兰和虎老七离婚了,可虎老七这番话还是触动了小兰的泪点,不管两人还有没有关系,毕竟小兰洗净了身上的脏水,这让小兰有种沉冤得雪后莫名的委屈。 虎老七看小兰走远,心里五味杂陈,小兰为他和四哥付出了太多,结果现在却形单影只,他心中觉得非常愧疚,可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小兰回到家,姥姥正在给小松讲故事,尽管小松还小,却听得聚精会神,小兰看着这一老一小,心中温暖。 “姥姥,我和老刘三婶说好了,明天开始由她带小松,我明天送你去坐大客,你赶 紧回西登吧,黄大哥和何仙儿的婚礼你可不能缺席!” “你这孩子真没礼貌,哪有撵客人走的道理?”姥姥笑着说道。 姥姥用睿智、慈祥和善良帮助小兰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小兰真舍不得让姥姥走,她从姥姥身后将姥姥轻轻抱住,将头靠在姥姥肩头,动情地说道:“姥姥,你不是客人,你是我的亲姥姥!” 姥姥用手抚摸着小兰的秀发,眼圈有些发红,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孙女,你和小方子一样,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回去后,你要有需要姥姥的地方,你就去找姥姥,姥姥一定过来!” “嗯!”小兰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小兰把小松送到老刘三婶家,老刘三婶已经到小兰家接小松来了。 “三婶,你怎么来了?我送小松过去就行!”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你事情多工作忙,我天天来接小松就行!”老刘三婶说完,抱起了小松。 “跟妈妈再见!”老刘三婶拿起小松的胳膊轻轻晃动。 “妈妈再见!”小松乖巧地和小兰告别。 老刘三婶走后,小兰拉着姥姥的手,一起去了明德的大客车站点。半小时后,在小兰依依不舍的不停挥手中,载着姥姥的大客车渐渐消失在小兰的视野中。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兰心情愉悦,用饱满的热情投入到 一天的工作中。 小兰否极泰来,翻来了崭新的一页,而唐兰却陷入到麻烦当中。 虎老七上工后,唐兰像往常一样,上山采了一筐山菜,然后又去了开荒地,开始拔草。 唐兰正低着头拔草,忽然发现垄沟里出现了一双黄胶鞋,她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唐兰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看见一只眼的苗大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是苗叔吧?”唐兰尽管不认识苗大,但虎老七曾经给她介绍过苗大,让她躲着点苗大。 “你怎么认识我?是不是虎老七跟你吹过,我这只眼睛是他打瞎的?”苗大指了指自己瞎掉的眼睛。 “没有,老七说苗叔人特别好!”唐兰挤出一丝笑容。 “哼!他要能说我好,那就见鬼了!”苗大冷哼一声。 唐兰不知道怎么接苗大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你叫唐兰吧?”苗大翻了翻眼皮。 唐兰点了点头。 “你都种了些什么啊?” “就种了点苞米和花生!” “你别说,虎老七这个活土匪每次找的女人都不错,要能耐有能耐,要模样有模样!” 苗大一边说,一边用独眼打量着唐兰,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 唐兰看苗大的眼神有些淫邪,又羞又恼。 “你忙吧,我走了!”唐兰转身就走。 “你要是现在就走,我就把你开荒的事报上去!”苗大冷冷地说道。 r>唐兰身子一僵,转过身来。 “你说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怎么就嫁给虎老七了呢?” 唐兰非常厌恶苗大的眼神,苗大的眼神就像毒蛇,让唐兰觉得发冷,而且被苗大独眼盯住不放,让唐兰浑身不自在。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唐兰不是火爆的脾气,却也动了肝火。 “虎老七和康老丫,康老丫跑北大荒流产了,虎老七跟小兰,小兰流产离婚了,虎老七和段美玉,段美玉死了,你看看跟虎老七这些女人的下场,哪有一个好的?你说你跟谁不好,偏偏跟虎老七!” “虎老七再不好也比你强百套!你命好,怎么眼睛还瞎了?”唐兰最不喜欢别人说虎老七。 “那不还是拜虎老七所赐!我跟你说,虎老七他爹是土匪被枪毙了,没人收尸,最后葬在乱坟岗了,你想他家的风水能好吗?谁跟虎老七,最后都没好下场!所以你赶紧跟虎老七离婚,这样你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苗大危言耸听。 “死了我也是虎老七的人,我愿意!”唐兰气得俏脸发白。 苗大看挑唆不成,老脸顿时拉了下来。 “私自开荒,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啥后果?” “把开荒地没收,然后抓走判刑!” 唐兰知道不允许开荒,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僻静人迹罕至的山坳,没有想到还是被苗大发现了。 “你啥意思吧?”唐兰知道苗大要是真想告密,根本不会现身。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你平安无事!” 第394章 苗大得了脑血栓 “按你说的应该怎么做?”唐兰秀眉轻蹙。 “很简单!你看这里只有你和我,平时也没人来,只要你和我好一次,我保证守口如瓶!”苗大猥琐地说道。 唐兰一听,顿时又羞又怒,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骂道:“苗大,你岁数都赶上我爹了,居然还有这种牲口想法?你简直不是人!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最后就是把这块地都刨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这个畜生干那种事,你这种人不得好死,活该让我们家老七打瞎你的狗眼!” 唐兰性格绵软,很少和人冲突,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苗大说出这种龌龊的条件,让唐兰彻底火了。 “你以为我是真稀罕你啊?我告诉你,我就想恶心虎老七,每次我想起我这只眼睛,我就想弄死这个王八蛋!你不同意可以,你就等着蹲监狱吧!”苗大说话的样子很狰狞。 “随便!”唐兰很硬气。 唐兰俏脸含霜,她再也不想看见苗大,拎起装满山菜的筐转身就走。 苗大看唐兰走了,也随后下了山。 苗大没有回家,直接到小队部找到了小成子,小成子看见苗大,冷着脸不说话。 “苗队长,有人开荒种地,你管不管?”苗大问小成子。 “我一天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管这些事,我不管!”小成子态度坚决。 去年是个灾年,粮食不够吃,所以小砬子有不少人偷偷开了小片荒地,小成子心知肚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行,你不是不管吗?那我上大队告去,到时候处理你,别说我没跟你说!”苗大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能给儿女积点德吗?你这一辈子,不是告这个就是告那个,你有瘾咋地?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我没工夫搭理你这些破事!”小成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苗大被小成子一顿数落,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一赌气,又跑到了大队部。大队长虽然没有怼他,但只是敷衍了他几句,就不再搭理他了。 苗大不服气,又跑到了派出所,结果被接待的黄铭也训斥了一顿:“我说苗大,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这种事你找小队和大队啊,你找我们找得着吗?赶紧走,没看我们都挺忙吗?” 苗大气呼呼地从派出所出来,越想越来气,又跑到了公社,结果被告知这种事去找大队,公社直接把球踢回去了。 这些部门都不爱管私自开荒的事,其实都和小成子想法差不多,粮食不够吃,农民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总不能眼睁睁地把人饿死! 而且随着政策越来越好,以前那些批人斗人的做法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苗大这样爱打小报告的小人市场也越来越小。 苗大费了很大劲跟踪唐兰才发现了她的秘密,本来他想好好拿捏唐兰和虎老七一下,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肚子气。 苗大垂头丧气地从明德往回走,忽然感觉有些眩晕,四肢无力,连走路都变得艰难,他缓缓栽倒在地,嘴角流出口水,昏了过去。 苗大被路过的村民发现,送到了卫生院。 经过卫生院的医生初步判断,苗大得了脑血栓,需要送往县医院进行治疗。苗小涛得到消息赶到卫生院,得知病情后赶紧把苗大送往县医院。 小成子和苗娜也得到了消息,尽管苗大和两个人都口头断绝了关系,但苗大毕竟是他们的生身父亲,他们两个也结伴去了县医院。 唐兰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很解恨,苗大得了脑血栓,再也没有办法去威胁自己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虎老七很晚才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唐兰把苗大得病的消息告诉了他,却没有告诉虎老七自己被苗大威胁的事。 吃过晚饭,唐兰看虎老七不爱说话,似乎有心事,于是问道:“老七,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没事!”虎老七不想说。 “咱是两口子,不管啥事你说出来,咱俩一起商量!”唐兰把头靠在虎老七肩头说道。 “后天就是五一了,是黄哥和小仙儿,小涛和小芸结婚的正日子,我必须得去啊!”虎老七说道。 “那你和队长请个假,就去一趟呗!” “我当初被拘留罚款的时候,是黄哥和小芸他们拿钱把我弄出来的,他们结婚,我总不能空手去啊?”虎老七面露愁容。 虎老七和唐兰结婚的时候,身无分文,还是唐兰带过了一点钱,这点钱也就够平时买个油盐酱醋。 虎老七把心里话说出来,唐兰也没了主意,她叹了口气说道:“唉!实在不行,咱家有多少钱拿多少钱吧,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应该不会挑你的理!” “嗯,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老七,你别怪我多嘴,就咱家这种情况,没必要非得讲个面子,等咱们家条件好了,咱再补上!” “我知道了!我想明天就去西登,咱钱拿不出来,就去给出出力吧!” …… 第二天早上,虎老七和师父赵凤革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虎老七虽然昨晚答应了唐兰随礼量力而行,但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和黄老大还有小芸是结拜的兄妹,他要是空手去参加婚礼,他觉得面子上根本过不去,可他又没有来钱道,于是又动了去赌博的念头。 虎老七为了随礼的份子钱绞尽脑汁,远在杨木林的崔喜为了黄顺母子的案子也在耗费心神。 崔喜和刘大明经过秘密走访,还真获得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黄顺娘去世的当天傍晚,黄顺家的邻居赵二狗曾去过黄顺家借簸箕,他和黄顺娘还聊了一会儿,当时黄顺娘思路清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当天晚上黄顺娘就死了。 黄顺娘死的时候,刘二狗去帮着给黄顺娘穿装老衣服,他发现黄顺娘一点都没有脱相,而且她脸部发青,鼻孔里还有轻微的血迹。 尽管赵二狗觉得黄顺娘死得有些突然,死后的样子也有点不正常,但赵二狗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声张。“按你说的应该怎么做?”唐兰秀眉轻蹙。 “很简单!你看这里只有你和我,平时也没人来,只要你和我好一次,我保证守口如瓶!”苗大猥琐地说道。 唐兰一听,顿时又羞又怒,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骂道:“苗大,你岁数都赶上我爹了,居然还有这种牲口想法?你简直不是人!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最后就是把这块地都刨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这个畜生干那种事,你这种人不得好死,活该让我们家老七打瞎你的狗眼!” 唐兰性格绵软,很少和人冲突,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苗大说出这种龌龊的条件,让唐兰彻底火了。 “你以为我是真稀罕你啊?我告诉你,我就想恶心虎老七,每次我想起我这只眼睛,我就想弄死这个王八蛋!你不同意可以,你就等着蹲监狱吧!”苗大说话的样子很狰狞。 “随便!”唐兰很硬气。 唐兰俏脸含霜,她再也不想看见苗大,拎起装满山菜的筐转身就走。 苗大看唐兰走了,也随后下了山。 苗大没有回家,直接到小队部找到了小成子,小成子看见苗大,冷着脸不说话。 “苗队长,有人开荒种地,你管不管?”苗大问小成子。 “我一天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管这些事,我不管!”小成子态度坚决。 去年是个灾年,粮食不够吃,所以小砬子有不少人偷偷开了小片荒地,小成子心知肚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行,你不是不管吗?那我上大队告去,到时候处理你,别说我没跟你说!”苗大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能给儿女积点德吗?你这一辈子,不是告这个就是告那个,你有瘾咋地?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我没工夫搭理你这些破事!”小成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苗大被小成子一顿数落,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一赌气,又跑到了大队部。大队长虽然没有怼他,但只是敷衍了他几句,就不再搭理他了。 苗大不服气,又跑到了派出所,结果被接待的黄铭也训斥了一顿:“我说苗大,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这种事你找小队和大队啊,你找我们找得着吗?赶紧走,没看我们都挺忙吗?” 苗大气呼呼地从派出所出来,越想越来气,又跑到了公社,结果被告知这种事去找大队,公社直接把球踢回去了。 这些部门都不爱管私自开荒的事,其实都和小成子想法差不多,粮食不够吃,农民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总不能眼睁睁地把人饿死! 而且随着政策越来越好,以前那些批人斗人的做法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苗大这样爱打小报告的小人市场也越来越小。 苗大费了很大劲跟踪唐兰才发现了她的秘密,本来他想好好拿捏唐兰和虎老七一下,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肚子气。 苗大垂头丧气地从明德往回走,忽然感觉有些眩晕,四肢无力,连走路都变得艰难,他缓缓栽倒在地,嘴角流出口水,昏了过去。 苗大被路过的村民发现,送到了卫生院。 经过卫生院的医生初步判断,苗大得了脑血栓,需要送往县医院进行治疗。苗小涛得到消息赶到卫生院,得知病情后赶紧把苗大送往县医院。 小成子和苗娜也得到了消息,尽管苗大和两个人都口头断绝了关系,但苗大毕竟是他们的生身父亲,他们两个也结伴去了县医院。 唐兰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很解恨,苗大得了脑血栓,再也没有办法去威胁自己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虎老七很晚才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唐兰把苗大得病的消息告诉了他,却没有告诉虎老七自己被苗大威胁的事。 吃过晚饭,唐兰看虎老七不爱说话,似乎有心事,于是问道:“老七,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没事!”虎老七不想说。 “咱是两口子,不管啥事你说出来,咱俩一起商量!”唐兰把头靠在虎老七肩头说道。 “后天就是五一了,是黄哥和小仙儿,小涛和小芸结婚的正日子,我必须得去啊!”虎老七说道。 “那你和队长请个假,就去一趟呗!” “我当初被拘留罚款的时候,是黄哥和小芸他们拿钱把我弄出来的,他们结婚,我总不能空手去啊?”虎老七面露愁容。 虎老七和唐兰结婚的时候,身无分文,还是唐兰带过了一点钱,这点钱也就够平时买个油盐酱醋。 虎老七把心里话说出来,唐兰也没了主意,她叹了口气说道:“唉!实在不行,咱家有多少钱拿多少钱吧,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应该不会挑你的理!” “嗯,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老七,你别怪我多嘴,就咱家这种情况,没必要非得讲个面子,等咱们家条件好了,咱再补上!” “我知道了!我想明天就去西登,咱钱拿不出来,就去给出出力吧!” …… 第二天早上,虎老七和师父赵凤革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虎老七虽然昨晚答应了唐兰随礼量力而行,但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和黄老大还有小芸是结拜的兄妹,他要是空手去参加婚礼,他觉得面子上根本过不去,可他又没有来钱道,于是又动了去赌博的念头。 虎老七为了随礼的份子钱绞尽脑汁,远在杨木林的崔喜为了黄顺母子的案子也在耗费心神。 崔喜和刘大明经过秘密走访,还真获得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黄顺娘去世的当天傍晚,黄顺家的邻居赵二狗曾去过黄顺家借簸箕,他和黄顺娘还聊了一会儿,当时黄顺娘思路清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当天晚上黄顺娘就死了。 黄顺娘死的时候,刘二狗去帮着给黄顺娘穿装老衣服,他发现黄顺娘一点都没有脱相,而且她脸部发青,鼻孔里还有轻微的血迹。 尽管赵二狗觉得黄顺娘死得有些突然,死后的样子也有点不正常,但赵二狗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声张。 第395章 两副空棺 村里另外一个叫何春峰的村民看到了黄顺死后的样子。据他所说,他从黄顺的身上闻到了敌敌畏的味道,而且黄顺嘴唇乌青,死前大小便失禁,整个人散发着臭味,地上还有没有收拾利索的呕吐物。 据何春峰说,因为农村为了驱赶蚊蝇,家里洒些敌敌畏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闻到敌敌畏的味道也没有在意,只是还有一个细节让他记忆犹新。 因为止疼片不是药瓶装的,而是塑料封制的散包装,黄顺要是抠掉药片,肯定会留下空塑料散包装,但何春峰只见到散落的药片,包装却不见踪影。 何春峰之所以注意这个细节,就是想通过空塑料包装来确定黄顺吃了多少药片,结果却没有找到。 还有一个细节也让何春峰觉得奇怪。黄顺死的时候,除了炕上的散落药片,还有一个水碗,水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的水。他觉得黄顺要是吞服大量的止疼片,一小碗水都没喝完实在是不合常理。 何春峰和赵二狗一样,尽管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毕竟只是怀疑,也就没有声张。 “赵二狗和何春峰要是当时就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刘文龙这个恶魔早就伏法了!”刘大明暗访后对崔喜说道。 “他们一说,那就等于直接说刘文龙是凶手,就把自己放在了刘文龙的对立面上,万一自己的怀疑错了,再惹来刘文龙的报复就得不偿失了!” “嗯,那倒是!而且黄顺娘俩都瘫痪在床,丧失了劳动能力和社交能力,人活得卑微,不是亲人,又有谁能在乎他们的生死呢?” “最关键的是人死了,黄顺没有亲人,没人提出异议,直接就下葬了,这才也让刘文龙钻了空子!” “喜子,有赵二狗和 何春峰作证,咱赶紧抓人吧?” “不行,这些毕竟都是证言,物证早就没有了,根本没办法定罪!但有了他们的陈述,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黄顺母子不是正常死亡,刘文龙就是杀人凶手!” “这混蛋太恐怖了,心肠也太歹毒了,你说我和他生活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刘文龙之前不是这样,因为那时候你们家庭和睦,而刘文龙进了黄顺家,为了郑远秋,也为了改变自己家庭的角色,心态发生了变化,这才会起了杀心!”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去找两个壮劳力,咱们开棺!这两个人一定要可靠,开棺也要秘密进行,以免走漏了风声!” “你就放心吧!” …… 老法医邵群在开棺之前秘密到了杨木林。 一行五人在天刚蒙蒙亮就往黄顺娘俩的坟地进发,路上邵群小声问崔喜:“喜子,你想好了吗?毕竟这是刨坟开棺,这要是弄错了,传出去可不太好。而且你现在处境尴尬,要是再白折腾一场,让人抓住把柄,你再想提上去就难了!” “邵哥,我前期做了深入调查,以我的判断不会有错!再说了,就是搞错了,后果我也想了,我能承受!”崔喜的心态很好。 “嗯,那就行!”邵群和崔喜的私交也不错。 几个人爬了很长一段山路,最后到了黄顺家的祖坟地。 黄顺是黄家这一辈的独苗,他一死,这个祖坟地再也没人打理,坟地杂草丛生,就连坟上也长满蒿草,看起来一片荒凉。 刘大明和他找来的两个壮劳力首先开始挖黄顺娘的坟头,三个人很快就挖出了棺材。 “不对啊,这棺材上的钉子怎么没有了?”老法医邵群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棺材盖子上的棺材钉都不翼而飞! “麻烦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棺材里应该没有尸体!”邵群皱起了眉头。 棺材被打开了,结果和邵群说的一样,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啊?”刘大明有些发蒙。 ?? 崔喜皱着眉头想了想,对刘大明说道:“大明,你们再辛苦一下,把黄顺的坟也刨开看看!” “我估计这个棺材里也是空的!”邵群对崔喜说道。 崔喜点了点头。 黄顺的坟也挖开了,结果和邵群的估计一样,棺材内空无一物。 “不用想,肯定是刘文龙做了后手,把尸体挖走了!”崔喜说道。 “那怎么办?光有证言没有物证抓不了刘文龙,现在直接物证也没有了,难道就这样让这个恶人逍遥法外吗?”刘大明脸色铁青,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抓住刘文龙。 “喜子,我是帮不了你了,你打算怎么办?”邵群对崔喜说道。 “虽然尸体失踪了,但是这更能证明黄顺母子肯定不是正常死亡,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撬刘文龙的嘴了!”崔喜没有气馁。 “啥证据没有,他哪会承认?”刘大明说道。 “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结果?这个案子的难度很大,可不管多难,咱们也要尽全力让受害者沉冤得雪!这个案子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过程肯定也会很艰难,我们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崔喜准备打持久战。 “我们首先得找到刘文龙才行啊!”刘大明说道。 “是啊,我们就从第一步开始入手!我们待在杨木林已经没用了,我们先回明德,我顺便申请点费用!” …… 虎老七溜达到李枫的场子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观察进出李枫场子的人,结果一上午都没看到人,一直到下午才发现陆陆续续有人往李枫的场子里进。 虎老七没着急进去,一直等了一个小时后才从隐蔽处出来。 虎老七轻轻一敲门,大门内出来一个年轻人。 “你找谁?”年轻人警惕地看着虎老七。 “我找大疯子!” 年轻人四处查看了一下,小声说道:“进来吧!” 虎老七进了赌场,赌场内正在推牌九,他一眼就看见了络腮胡子大彪子。 大彪子看了看虎老七,皱眉想了想说道:“是七哥吧?,少见啊,今天来试试手气?” 虎老七点了点头。 大彪子给虎老七找了个位置就去忙去了,虎老七没有着急下注,一声不响地看了很多把。 虎老七看明白了这个局没有鬼,于是掏出兜里的十块钱,准备下注,可还没等他把钱放下,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第396章 相约发大财 虎老七一回头,看见一个一头黄毛的小青年正看着他。 “我从后面看就像你,七哥,还真是你啊?”小青年笑着说道。 “幺鸡,好久不见!”虎老七拍了拍幺鸡的肩膀。 “七哥,你咋有时间跑西登玩来了?” “哦,来试试手气!”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你玩吧!” 虎老七点了点头,开始下注。 虎老七带的钱少,很快就要输光了,他目的是为了赢出份子钱,所以尽管赌局的筹码很小,他还是开始动了手法。 虎老七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每次下注的金额不大,他想一点一点凑够份子钱。 幺鸡站在虎老七后面,一直看着虎老七下注,他发现虎老七有个特点,只要鼻子抽动一下,他肯定赢钱。 .??. 幺鸡又看了一会儿,见虎老七赢了几十块钱,他把嘴凑到虎老七耳边,小声说道:“七哥,你等一会儿再玩,我有话跟你说!” 虎老七停止下注,跟着幺鸡出了赌场,幺鸡在院子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七哥,你不能再玩了,你没看到大彪子一直盯着你吗?”幺鸡小声说道。 “他也没看我啊?”虎老七一愣。 “他是斜视,他好像看着别人,实际上是盯着你呢!” “哦,我把这茬给忘了!”虎老七恍然大悟。 “你手上有活,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大疯子和大彪子没点你,那是因为他们的局小,但是你要真赢多了,他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虎老七知道幺鸡说得没毛病,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兄弟提醒,我再去赢点,凑够二百块钱我就不玩了!” < br>“还去啊?算了吧!七哥,你是不是着急用钱啊?”幺鸡问道。 “不瞒兄弟说,我明天要去给黄老大和钱五的妹妹随礼去,我每家怎么也得随一百块钱吧?” 幺鸡没有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数出一部分,递给虎老七说道:“这是三百块钱,你拿着,别再进去赌了!”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虎老七不肯接钱。 “七哥,实不相瞒,我有事求你,你把这钱拿着!”幺鸡不由分说地把钱硬塞到老七裤子口袋里。 “啥事啊?”虎老七疑惑地问道。 “七哥,你知道袁雷就判了三年半吗?” “我知道!也不知道为啥这个王八蛋判得这么轻?你上次在沈阳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呢!” “我太了解袁雷了,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他要是出来,肯定饶不了我,所以我准备在他出来之前,全家搬走,搬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嗯,你临时反水,他肯定会记恨你!我估计这个狗东西出来,肯定也会找我报复!”虎老七点头说道。 “你离西登远,他轻易不会去屯子里找你去!可是我家住哪,家里有谁他都知道,所以我必须搬走!可要搬走,我得多弄点钱带走,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咱哥俩一起发点财!” “怎么发财?”虎老七一屁股外债,非常渴望能发财。 幺鸡四下看了看,趴在虎老七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虎老七听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 看我还是算了吧,我就请了两天假,时间长不回去也不行啊!” “你在生产队就是一个人当两个人干,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七哥,机会难得,你就别犹豫了!” 虎老七心动了,他现在太想挣钱了,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我就跟你去一趟,后天一早我们在长途客车站集合,不见不散!”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幺鸡很高兴。 虎老七和幺鸡分手后,直接去了黄老大家。黄老大正在家里忙,看到虎老七来了很高兴。 “老七,你来得正好,你赶紧去小芸他们家帮小忙乎忙乎,我这边事完了,赶紧过去!” “你们要在小芸家里办酒席吗?” “对啊,他们家平房地方大,屋里和院子里都能摆桌子,另外街坊邻居都有地方!” “那行,那我就去了!” 虎老七离开黄老大家,直奔小芸家。 小芸家很热闹,来了不少帮忙的,小芸和康振涛忙得脚打后脑勺,他们看虎老七来了,非常高兴,小芸对虎老七说道:“二哥,你来了,我正好有个事想跟你说!” “你随便吩咐!”虎老七笑着说道。 小芸把虎老七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想让你去把大哥的父亲给请过来!” “没请吗?”虎老七问道。 “大家都说要请,可大哥说啥也不同意,我和仙儿还有姥姥一商量,觉得这是大事,怎么也得把黄叔叔请过来,可打电话又怕他不来,所以你就跑一趟吧,然后明早和黄叔叔一起回来!” 虎老七去过黄老大父亲黄禹舜的家里,于是点头答 应了。 虎老七说走就走,坐上了去往市里最后的一班大客车,两个小时后到了西岭市。 虎老七到西岭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按照记忆找到了黄禹舜家门口。 虎老七一敲门,黄禹舜打开门,他看了看虎老七,想了想说道:“你叫虎老七,对不对?” “黄叔记性真好,我叫虎老七!” “进来吧!”黄禹舜把虎老七让进屋里。 “我正准备烧水煮面条呢,你还没吃呢吧?” “没吃!”虎老七也没客气。 “那行,一会儿咱就吃过水面拌鸡蛋酱!”黄禹舜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二十分钟后,黄禹舜和虎老七一人盛了一大碗面,虎老七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虎老七一连吃了三碗,这才放下碗筷。 “吃饱了?”黄禹舜问虎老七。 “嗯,吃得好饱!”虎老七摸着肚子说道。 “你肯定不是特意来吃面的,说吧,找我有啥事?”黄禹舜一边吃一边问。 “明天是黄哥大喜的日子,他和新娘子何仙儿让我请您过去参加婚礼!”虎老七面带微笑。 黄禹舜没有吭声,又吃了几口面条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撒谎了?” “我没撒谎啊?明天的确是黄哥和何仙儿的结婚正日子!” “我不是问的你这个!你说是他请我参加婚礼,这是不是假话?”黄禹舜放下筷子说道。 虎老七尴尬挠了挠脑袋,说道:“黄哥是没说,可何仙儿和姥姥都说了,就是她们让我来的!” 第397章 赖文跑了 “你和我说说小方子现在都在干些什么?他要娶的这个何仙儿又是做什么的?”黄禹舜问道。 虎老七把黄老大金盆洗手,现在在建筑队上班还有何仙儿的情况详细讲给了黄禹舜。 虎老七讲完,黄禹舜面露欣慰之色,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个婚礼我不管小方子愿不愿意,我还必须去参加!” 虎老七一听,心里高兴,就把黄老大想要和何仙儿处对象,何仙儿要求黄老大必须金盆洗手,找一份正经工作的经过和黄禹舜说了一遍。 “那好,明天早上我和你去西登!”黄禹舜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坐着黄禹舜的专车和黄禹舜一起赶往西登。 小兰一早也抱着小松坐上了去往西登的客车。 小兰感恩姥姥的帮助,也感激黄老大的宽厚,所以趁着五一休息,她领着小松去参加婚礼。 小兰到西登下了车,根据姥姥留给她结婚的地址,找到了小芸家。 小兰刚到,何仙儿一眼就看见了小兰,赶紧跑到小兰身边。 “嫂子,你也来了,赶紧屋里坐!”何仙儿一身红衣,显得格外的喜庆和漂亮。 “仙儿,你看我能帮忙干点什么?”小兰问道。 “你是小芸和我的娘家人,你啥都不用干,你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何仙儿笑着说道。 小兰进了屋,看屋内的人也很多,于是就抱着小松出了屋子,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看热闹。 过了一会儿,小芸和黄老大还有康振涛也看见了小兰,都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虎老七和黄禹舜半个小时后也到了婚礼现场,黄老大看见 黄禹舜,招呼都没打,好像没看见一样去招待其他来宾,倒是何仙儿跑到黄禹舜跟前问长问短,非常热情。 黄禹舜一眼就看出何仙儿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好姑娘,而且何仙儿长得又漂亮,黄禹舜非常满意。 最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康振涛的父母也赶了过来,虽然七奶一直黑着脸,对小芸爱搭不理,但他们能过来,至少说明七爷和七奶都认可了这门亲事,虽然七奶现在还转不过来这个弯,但早晚会接受小芸这个儿媳妇儿。 姥姥和何仙儿的父母也来了,几个家长凑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姥姥发现了小兰,赶紧走过去和小兰打招呼,小兰拉着姥姥的手,一老一少聊得很开心。 虎老七也看见了小兰,他看小兰和姥姥聊得正欢,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小兰,我参加完婚礼还有点事情要办,估计几天内回不了家,你回去的时候帮我给唐兰带个话儿!” 小兰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到了吉时,结婚典礼正式举行,人们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 小兰随完礼,吃完酒席,和大家打了招呼,坐车回了小砬子。 小兰还没到家里大门口,就看见大志和小雨蹲在大门口。小雨眼睛尖,一眼看到小兰,立刻跑了过去。 “小雨,你们怎么在大门口蹲着?中午吃饭了吗?” 小雨摇了摇头,说道:“姑姑,我爹走了!” “ 你爹走了?干啥去了?”小兰一愣。 “我也不知道,你问我哥吧!”小雨说道。 大志也跑了过来,他面带悲伤之色,把一张纸递给小兰。 小兰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赖文留给她的,留言写道: “小兰:我实在没办法养活两个孩子,我走了,混不出模样我不回来!我和虎老七有仇,对你我心里感激,等我回来了,我会好好报答你!……” 小兰看完留言,半天没说话。 小兰知道,赖文家现在徒有四壁,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是上工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他根本做不到,于是选择了逃避!可自己刚把照顾小松的问题解决了,大志和小雨一回来,她又陷入了人两难的境地。 可不管怎样,这些困难都没办法和孩子们说,她把两个孩子领到家里,开始给他们做饭。 大志是个懂事的孩子,赖文不负责任地把他和妹妹甩给小兰,这让大志很难过,而小雨年纪还小,她对回到小兰身边非常开心,一进屋就和小松玩在一起,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 小兰知道,要是留下大志和小兰,必须要照顾大志和小雨到赖文的媳妇儿田慧回来,这个过程需要一年多时间,这让小兰很为难。 小兰做好饭菜,在家琢磨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解决办法,于是就去小队部找小成子去了。 小成子听小兰一说,骂道:“自己的孩子不养,把包袱甩给了你,这赖文也太缺德了!他离开小砬子能干啥?也就混成个盲流子!还说什么报答?纯粹胡扯!” “我现在不愁 大志,他自己上学放学都没问题,可小雨还小,把她自己扔家里,我也不放心啊!”小兰很发愁。 “实在不行白天让小禾带吧,反正她三个孩子都带了,就不差小雨一个人!”小成子想出了解决办法。 “那能行吗?本来小禾嫂子带三个孩子就够累的了,再把小雨送过去,她能照顾过来吗?”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这就不是你自己的事,你都能照顾他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能照顾小雨!”小成子说道。 “成子哥,你和小禾嫂子什么时间办喜事啊?”小兰听小成子话里话外已经把自己和田小禾当成了一家。 “我听她的!”小成子脸红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兰虽然觉得把小雨让田小禾带有些强人所难,可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也就同意了小成子的提议。 到了晚上,小成子忙完手里的事,离开小队部去了田小禾家。 田小禾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看小成子来了,说道:“饿了吧?赶紧洗手吃饭!” 小成子看田小禾三个女儿围坐在炕桌前,尽管她们很饿,却没人一个人先动筷。 “以后不用等我,你和孩子先吃就行!”小成子说道。 “那怎么行?这孩子必须从小就得立规矩,你是一家之主没动筷,她们就是再饿也不能吃!”田小禾说道。 小成子看着穿得朴素,但很有韵味的田小禾,眼含深情地说道:“小禾,你对我真好!” “别啥都当着孩子面说!”田小禾羞红了脸,艳若桃花。 第398章 有种你别跑 小成子吃过饭,把小雨的事和田小禾一说,田小禾面露为难之色,半天没说话。 “没事小禾,你不用为难,我再想别的办法吧!”小成子不想让田小禾太为难。 “你可能误会我了!老大花语上小学了,就算脱手了,老二花容和老三花颜每天都跟着我去上工,这要是晴天还行,她们就在地头玩,可碰到刮风下雨,这孩子也跟着遭罪!她们都是我的孩子,咋地都好说,可要是小雨也这样,我怕别人说闲话,说我良心眼子不好使!”田小禾平静地解释道。 “哦,你原来是担心这个啊?小雨就是跟自己爹妈在一起,不也一样吗?你放心,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善良的!”小成子的话有巴结的味道。 “你要是觉得小雨来了不会受委屈,我倒是无所谓!”田小禾说道。 “那这事就说定了?”小成子很高兴。 田小禾点了点头。 “小禾,你看咱俩彼此知根知底,没必要在长时间相互了解了,要不咱俩结婚吧?”小成子话锋一转。 “啥时候?” “越快越好,我在小队部住够了!” “最近肯定不行啊!你爹得脑血栓还在县医院住院呢,咱们哪能这期间结婚呢?” 小成子一想,觉得田小禾心思细腻,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就等我爹出院,他一出院,我们就结婚!” “看情况吧!” “那我今晚能留下吗?”小成子看孩子都没在屋,厚着脸皮问道。 “不行!没结婚之前你就在小队部将就住吧!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田小禾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 …… 小兰吃过 晚饭,去了虎老七家里,她把虎老七几天内不能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唐兰后,唐兰问道:“他没说不回家要去干什么吗?” 小兰摇了摇头。 小兰走后,唐兰害怕蒙面人再次闯进家里,于是把大门和房门都上了锁,又检查了一遍窗户,这才放下心来,坐到炕上发呆,暗自琢磨:老七要几天不回家能去哪?究竟干什么去了? 唐兰一个人守着一个大房子,不免有些害怕,每当外面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紧张得心脏怦怦乱跳,直到动静消失。 唐兰稀里糊涂地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敲后窗户的声音惊醒。 “谁?”唐兰坐起来,像受惊吓的兔子,声音颤抖地问道。 窗外没有人回答。 唐兰以为听错了,刚要躺下,又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唐兰心惊肉跳。 “我是虎老七的鬼魂,我死在外面了,赶紧把窗户打开,让我进去!”窗外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你不是老七,你是谁?”唐兰带着哭腔喊道。 “我真是虎老七的鬼魂,回来看你来了,你把窗户开个小缝儿,让我进去!” 唐兰吓得瑟瑟发抖,尖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唐兰的尖叫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就连小兰也跑了过来。 唐兰泪水涟涟地把遭遇一说,大家赶紧在虎老七家房前屋后四处搜寻,结果却一无所获。大家七嘴八舌地 探讨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会是谁,最后都把猜疑的对象指向了李大鼻子。 大家猜的一点儿都没错,上次的蒙面人和这次装神弄鬼的人的确是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凄惨。 自从段美玉被害身亡,他的父母锒铛入狱,李大鼻子就和原来风流潇洒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李大鼻子的父母一入狱,家里的生活就乱了套。他既然当爹又要当妈,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李大鼻子被搞得焦头烂额,赌局也没精力开了,每天借酒浇愁,对虎老七的恨意越来越深。 李大鼻子的相好马婷婷是个非常现实的女人,李大鼻子在她身上没钱搭了,她立刻又勾搭上一个肯为她花钱的男人,对李大鼻子一点好脸都不给,李大鼻子几次上门都被她轰了出来。 李大鼻子觉得窝囊透顶,生活变得一团糟,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虎老七。要是没有虎老七,段美玉就不会红杏出墙,最后也不会死,自己的父母也不可能犯下重罪。 既然自己过不好,李大鼻子也不想让虎老七过好。 虎老七从牤牛角回来,不但病好了,居然又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这让李大鼻子无法接受,于是他准备开始报复虎老七。 李大鼻子知道,自己要是直接和虎老七硬刚,他根本不是对手。他暗自琢磨:既然你虎老七给我戴绿帽子,那我就从你新媳妇儿身上下手,要么还给你虎老七一顶绿帽子,要么就把你媳妇儿整走,让你也成为孤家寡人。 李大鼻子住在明德,想要监视虎老七家的动向很不方便,于是就找到了陶三,想让陶三给他通风报信。 r> 陶三也很现实,现在李大鼻子落魄了,他从李大鼻子身上得不到好处,早就开始不搭理李大鼻子,所以李大鼻子让他通风报信,他立刻拒绝了。 李大鼻子真想揍陶三一顿,可他还是压住了火气,告诉陶三,只要他能把虎老七家有用的消息告诉他,他每次给陶三二十块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的诱惑,陶三立刻答应了,所以虎老七只要出远门,李大鼻子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李大鼻子第一次对唐兰图谋不轨的时候,被小兰惊跑了。他第二天醒酒后,开始后悔和后怕,他怕唐兰报警,也后悔喝多了酒不应该蛮干,这要是因此被抓了,那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李大鼻子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对唐兰霸王硬上弓,那样很可能会让自己锒铛入狱,于是他改变了策略,准备装神弄鬼吓唬唐兰。 要是唐兰被吓出精神病,或者因此离开虎老七,李大鼻子报复虎老七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得到虎老七去了西登的消息后,他开始实施计划。 李大鼻子知道唐兰一叫喊,周围邻居肯定会来,他提前就藏了起来,所以大家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大家在唐兰家待了一会儿,唐兰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大家总不能一直陪着唐兰,于是安慰了唐兰几句,都陆续回家了。 唐兰把一把剪刀放到枕头底下,胡思乱想中慢慢又睡着了。 唐兰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被敲后窗户的声音惊醒,她心情紧张,坐了起来,把剪刀摸出来握到手中。 “李大鼻子,我知道是你,我把窗户打开,有种你别跑!” 第399章 擒获李大鼻子 窗外的李大鼻子听到唐兰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唐兰怎么猜到是自己在装神弄鬼。他想赶紧离开,可转念一想,唐兰又没有看见他,她肯定是在诈自己,于是捏着嗓子继续叫道: “我就是虎老七的鬼魂,赶紧把窗户打开,放我进去!……” 唐兰把屋内的灯打开,仗着胆子下了地,她手里紧紧握着剪刀,爬到北炕上,颤抖着把窗户的插销拨开,然后猛地把窗户推开。 唐兰忽然推开窗户,李大鼻子来不及躲开,直接暴露在唐兰的视线之下。 只见李大鼻子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头上戴着高高的孝帽,脸上戴着令人惊悚的面具,嘴边一条长长的红色软舌头随风而动,在夜色下极为恐怖。 “啊!”唐兰吓得心胆俱裂,尖声大叫。 “啊!”李大鼻子看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唐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之声。 唐兰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拉严窗帘,她手脚冰凉,后背靠在窗台上,双腿不停颤抖,心脏也剧烈跳动,好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李大鼻子毕竟是男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开始继续敲窗户,并且捏着嗓子叫道:“老婆,赶紧放我进去,我是老七的鬼魂,我死得好惨啊!……” 唐兰明知道窗外的白袍人是人不是鬼,可她还是吓得惊叫连连,两腿发软,想要逃回南炕去,双腿却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 李大鼻子听到唐兰惊恐的叫声,很是兴奋,敲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还发出瘆人的鬼叫声。 “砰!”李大鼻子注意力都集中在窗户上,没有想到脑袋上忽然挨了一棒子。 李大鼻子惊叫一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举着手中的棒子又打了过来。 李大鼻子被吓得不轻,他忍着头上的剧痛,撒腿就跑。 “你个鳖犊子,让你装神弄鬼,我打死你!”李春涛拎着棒子一边喊一边追赶。 李大鼻子拼命奔逃,结果被自己的长袍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李春涛赶了上来,一棒子又打在李大鼻子的肩膀上。 李大鼻子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长袍用手搂起来,玩命地奔逃。 李大鼻子跑到土墙边,一跃爬上墙头,跳了下去。 李大鼻子刚跳下去,结果被墙外埋伏的李春波从后面拦腰抱住,然后一个脚绊将他摔倒在地,李春涛将李大鼻子的胳膊拧到背后,李大鼻子肩膀吃痛,无法动弹分毫。 很快唐兰的街坊邻居又跑来几个,有人把李大鼻子捆绑起来,李春波一把将李大鼻子的面具扯掉,有人把手电光直接照在李大鼻子的脸上,李大鼻子被晃得睁不开眼睛,连连扭头躲避手电光亮。 “我靠,还真是你这个王八蛋!”李春波踢了李大鼻子一脚。 “你们把我松开,这是我跟虎老七之间的恩怨,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大鼻子缓过一口气,不停喊叫。 李春涛也从土墙上跳了过来,他发现李大鼻子的鼻子下红色舌头原来是一条红布, 然后用铁丝固定,最后挂到耳朵上。 “大鼻子,你挺有才啊?这红舌头做得不错!”李春涛把舌头摘下来,讥讽地说道。 “你们把我松开,我又没犯法!”李大鼻子叫道。 “你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害得老子睡不着觉,你觉得我会把你放了吗?”李春涛一边说,一边又狠狠踢了李大鼻子一脚。 其他几个街坊邻居一边骂,一边不停踢打李大鼻子。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把李大鼻子绑得结结实实,抬到李春涛家仓房,扔到地上,他们准备明天早上就把李大鼻子送到派出所去。 其实这几个人在第一次从唐兰家出来就暗自商量好了,准备守株待兔,等李大鼻子再次出现就把他抓住,结果还真把李大鼻子抓住了。 小兰也一直没有睡,听到动静后也赶了过来,李大鼻子被抬走后,她和李春涛媳妇儿去了唐兰屋里,告诉她已经抓住了李大鼻子。 唐兰被吓得不轻,身子一直在发抖,在小兰的不停抚慰下才慢慢缓过来。李大鼻子被抓住了,唐兰哭着向小兰和李春涛媳妇儿不停道谢,在她情绪稳定后,小兰和李春涛媳妇儿才一起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大鼻子被大家扭送到了派出所。 康得海知道自己的表弟被抓后,遣散了众人。然后亲自审问李大鼻子。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这装神弄鬼的丢不丢人?”康得海一边给李大鼻子松绑,一边埋怨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被绳子捆得浑身酸痛,他龇牙咧嘴地说道:“你就先别埋怨了,赶紧给我弄点水,我嗓子都渴冒烟了!” 李大鼻子喝完水,摸着头上的青包骂道:“这几个孙子也太狠了,我他妈的饶不了他们!” “你快拉倒吧,都让人给抓住了,还逞啥能?我问你,你是咋想的?”康得海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鼻子对康得海也没隐瞒,就把自己的复仇计划讲了一遍。 “你就是个猪脑子,虎老七还有他媳妇儿现在只要出事,肯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报仇就得有长远的计划,像你这样干,纯粹是胡来!” “反正我都混成这样了,我不好过,我也不能让虎老七舒服了!” 康得海眼珠转了转,趴在李大鼻子耳边耳语了一番,李大鼻子听完后,频频点头。 “哥,我现在可穷了,我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就是上次罚款虎老七的那些钱啥时候分给我那份啊?”李大鼻子问道。 “哦,你问那笔钱啊?那笔钱都被充公了,我自己那份也没得到!你要是实在缺钱,回头我借给你一百二百的!”康得海说得心安理得。 “唉,那行吧,充公就充公吧!哥,我现在浑身疼,我就先回家了!”李大鼻子知道康得海在说谎,却不敢揭穿。 康得海看李大鼻子起身要走,赶紧叫住他说道:“你先别走,你要干啥去啊?” “我回家啊!” “你回啥家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和大伙交代?”窗外的李大鼻子听到唐兰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唐兰怎么猜到是自己在装神弄鬼。他想赶紧离开,可转念一想,唐兰又没有看见他,她肯定是在诈自己,于是捏着嗓子继续叫道: “我就是虎老七的鬼魂,赶紧把窗户打开,放我进去!……” 唐兰把屋内的灯打开,仗着胆子下了地,她手里紧紧握着剪刀,爬到北炕上,颤抖着把窗户的插销拨开,然后猛地把窗户推开。 唐兰忽然推开窗户,李大鼻子来不及躲开,直接暴露在唐兰的视线之下。 只见李大鼻子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头上戴着高高的孝帽,脸上戴着令人惊悚的面具,嘴边一条长长的红色软舌头随风而动,在夜色下极为恐怖。 “啊!”唐兰吓得心胆俱裂,尖声大叫。 “啊!”李大鼻子看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唐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之声。 唐兰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拉严窗帘,她手脚冰凉,后背靠在窗台上,双腿不停颤抖,心脏也剧烈跳动,好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李大鼻子毕竟是男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开始继续敲窗户,并且捏着嗓子叫道:“老婆,赶紧放我进去,我是老七的鬼魂,我死得好惨啊!……” 唐兰明知道窗外的白袍人是人不是鬼,可她还是吓得惊叫连连,两腿发软,想要逃回南炕去,双腿却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 李大鼻子听到唐兰惊恐的叫声,很是兴奋,敲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还发出瘆人的鬼叫声。 “砰!”李大鼻子注意力都集中在窗户上,没有想到脑袋上忽然挨了一棒子。 李大鼻子惊叫一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举着手中的棒子又打了过来。 李大鼻子被吓得不轻,他忍着头上的剧痛,撒腿就跑。 “你个鳖犊子,让你装神弄鬼,我打死你!”李春涛拎着棒子一边喊一边追赶。 李大鼻子拼命奔逃,结果被自己的长袍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李春涛赶了上来,一棒子又打在李大鼻子的肩膀上。 李大鼻子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长袍用手搂起来,玩命地奔逃。 李大鼻子跑到土墙边,一跃爬上墙头,跳了下去。 李大鼻子刚跳下去,结果被墙外埋伏的李春波从后面拦腰抱住,然后一个脚绊将他摔倒在地,李春涛将李大鼻子的胳膊拧到背后,李大鼻子肩膀吃痛,无法动弹分毫。 很快唐兰的街坊邻居又跑来几个,有人把李大鼻子捆绑起来,李春波一把将李大鼻子的面具扯掉,有人把手电光直接照在李大鼻子的脸上,李大鼻子被晃得睁不开眼睛,连连扭头躲避手电光亮。 “我靠,还真是你这个王八蛋!”李春波踢了李大鼻子一脚。 “你们把我松开,这是我跟虎老七之间的恩怨,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大鼻子缓过一口气,不停喊叫。 李春涛也从土墙上跳了过来,他发现李大鼻子的鼻子下红色舌头原来是一条红布, 然后用铁丝固定,最后挂到耳朵上。 “大鼻子,你挺有才啊?这红舌头做得不错!”李春涛把舌头摘下来,讥讽地说道。 “你们把我松开,我又没犯法!”李大鼻子叫道。 “你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害得老子睡不着觉,你觉得我会把你放了吗?”李春涛一边说,一边又狠狠踢了李大鼻子一脚。 其他几个街坊邻居一边骂,一边不停踢打李大鼻子。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把李大鼻子绑得结结实实,抬到李春涛家仓房,扔到地上,他们准备明天早上就把李大鼻子送到派出所去。 其实这几个人在第一次从唐兰家出来就暗自商量好了,准备守株待兔,等李大鼻子再次出现就把他抓住,结果还真把李大鼻子抓住了。 小兰也一直没有睡,听到动静后也赶了过来,李大鼻子被抬走后,她和李春涛媳妇儿去了唐兰屋里,告诉她已经抓住了李大鼻子。 唐兰被吓得不轻,身子一直在发抖,在小兰的不停抚慰下才慢慢缓过来。李大鼻子被抓住了,唐兰哭着向小兰和李春涛媳妇儿不停道谢,在她情绪稳定后,小兰和李春涛媳妇儿才一起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大鼻子被大家扭送到了派出所。 康得海知道自己的表弟被抓后,遣散了众人。然后亲自审问李大鼻子。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这装神弄鬼的丢不丢人?”康得海一边给李大鼻子松绑,一边埋怨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被绳子捆得浑身酸痛,他龇牙咧嘴地说道:“你就先别埋怨了,赶紧给我弄点水,我嗓子都渴冒烟了!” 李大鼻子喝完水,摸着头上的青包骂道:“这几个孙子也太狠了,我他妈的饶不了他们!” “你快拉倒吧,都让人给抓住了,还逞啥能?我问你,你是咋想的?”康得海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鼻子对康得海也没隐瞒,就把自己的复仇计划讲了一遍。 “你就是个猪脑子,虎老七还有他媳妇儿现在只要出事,肯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报仇就得有长远的计划,像你这样干,纯粹是胡来!” “反正我都混成这样了,我不好过,我也不能让虎老七舒服了!” 康得海眼珠转了转,趴在李大鼻子耳边耳语了一番,李大鼻子听完后,频频点头。 “哥,我现在可穷了,我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就是上次罚款虎老七的那些钱啥时候分给我那份啊?”李大鼻子问道。 “哦,你问那笔钱啊?那笔钱都被充公了,我自己那份也没得到!你要是实在缺钱,回头我借给你一百二百的!”康得海说得心安理得。 “唉,那行吧,充公就充公吧!哥,我现在浑身疼,我就先回家了!”李大鼻子知道康得海在说谎,却不敢揭穿。 康得海看李大鼻子起身要走,赶紧叫住他说道:“你先别走,你要干啥去啊?” “我回家啊!” “你回啥家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和大伙交代?” 第400章 她就是我对象 “不是,表哥,你还真要把我关起来啊?”李大鼻子觉得很意外。 “你就在这待几天吧,不然人家问起来,我没办法交代!” “我蹲拘留不要紧,小玲怎么办?” “这你就别管了,我让你嫂子把小玲接我们家住几天吧!” “哥,我现在又困又饿,浑身还疼,你给我弄点吃的,再弄点酒,吃完喝完我睡一觉!” “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啊?忍着吧,谁让你让人抓住了,活该!”康得海说完,不再理会李大鼻子,直接走了。 小兰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结果早上睡过了头,等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大志已经起来了,正在烧火做饭。 “姑姑,我把饭都焖上了!”大志一边烧火一边对小兰说道。 “你还会焖饭?”小兰有些不相信大志会焖饭。 “我平时总看你做饭,放多少米和水我都记住了,我和我爹在家的那几天,都是我焖的饭!”大志扬起稚气的脸说道。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儿不用你了,你快去帮你妹妹穿好衣服,吃完饭你把她送到小禾婶子家去!”小兰摸着大志的头说道。 大志答应一声,进里屋叫小雨起床去了。 小兰做好饭菜,盛出了一份,和大志一前一后给杜王母送去。 小兰推开门,看见屋内空无一人,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兰四处一看,发现炕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已离开,归期不定,自会保重,无须挂念,师父杜王母留。 小兰知道杜王母最近肯定会走,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如今杜王母真走了,她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师父杜王母留下的字条,小兰泪湿眼眶。 杜王母在小兰心里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甚至超过自己的父母。小兰今天能够得到编制内的医生工作,都源于杜王母费尽心思将她收为徒弟,又毫无保留将一身本领传授给她,这才让一无所长的小兰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领,也让小兰获得了更多的机会和他人的尊重。 就连小兰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杜王母从苗大手里弄过来的,要是没有这处房子,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杜王母不仅教小兰银针技艺,也教会她如何做个真正的医者,所以杜王母对小兰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杜王母就这样走了,怎能不让小兰情绪低落,心里惦记? 小兰上班的时候,因为杜王母的离开,心情很不好,她和大志分了手,大志上学去了,她独自前往卫生院。 谁知道越是心情低落,越是碰到遭人烦的人。 小兰心事重重,低着头正往前走,一辆自行车忽然拐到她的正前方,小兰差点撞上,她抬起头一看,骑自行车的人正是温金祥,这让小兰眉头皱起,大声呵斥道:“温金祥,这么宽的路你不走,干嘛往我前面骑?你要干什么?” “哼!你这人真是奇怪,我骑我的,你走你的,你管我怎么骑呢?”温金祥冷哼一声。 小兰不想和温金祥斗嘴,于是躲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温金祥得寸进尺,骑着自行车追上小兰,再次把自行车横在小兰身前,等小兰站住,他再次骑走,等小兰继续往前走,他又拐到小兰身前。 温金祥挑衅的行为让小兰很厌烦,这个温金祥死性不改,曾经因为骚扰小兰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就在大街上欺负起小兰来。 温金祥之所以敢纠缠小兰,还是因为小兰现在是单身,他觉得即使欺负了小兰,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这才让他肆无忌惮,一次次用自行车挡住小兰的去路。 “温金祥,你是不是有病?”小兰再次被自行车挡住后,气得俏脸生寒,大声斥责温金祥。 “你才有病呢!你要是没病,你怎么让虎老七给休了?我看你就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光会咯咯叫,就是不下蛋!”温金祥用言语侮辱小兰。 “她不会下蛋,你会下蛋?今天你要是不下出蛋来,我捏碎你的蛋!”一个霸气的声音在温金祥脑后响起。 温金祥话音刚落,后脖领子忽然被人薅住,直接拽下自行车,自行车倒在地上。 “大明哥,你怎么在这?”小兰看到薅住温金祥的人正是刘大明,情不自禁地叫道。 “你他妈是谁啊?赶紧给我松开!”温金祥看不到刘大明,大声骂道。 “我是你大爷刘大明!你不是会下蛋吗?赶紧下!”刘大明一脚把温金祥踹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温金祥恼羞成怒,爬起来挥拳打向刘大明。 刘大明身子一侧,麻利的一个侧踢把温金祥再次踢倒在地。 温金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再次爬起来,冲向刘大明,结果被刘大明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缓过劲来。 路上的行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是哪个村的?怎么当街打人?”上班路过的供销社主任康得水一边往起扶温金祥,一边呵斥刘大明。 “姐夫,这个王八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你让派出所来人把他抓走!”温金祥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向姐夫康得水告状。 刘大明根本不理康得水,对小兰说道:“走吧,我送你上班去!” 小兰刚要和刘大明离开,康得水却拦住刘大明,黑着脸说道:“站住!你打完人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大街上就耍流氓,我出手制止有什么问题吗?”刘大明不卑不亢。 “我跟车大夫闹着玩,跟你有啥关系?你他妈算老几?”温金祥虽然骂得很凶,却不敢靠近刘大明。 “闹着玩?车大夫是我的对象,你在大街上骚扰我对象,我能饶了你吗?我不让你下蛋就算便宜你了,赶紧滚开!”刘大明怒声说道。 小兰听刘大明说自己是他对象,脸一红却没有说什么。 “她是你对象?”温金祥指着小兰,不相信地问道。 “对,她就是我对象!”刘大明大方地揽住小兰的腰。 小兰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为了配合刘大明,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不是,表哥,你还真要把我关起来啊?”李大鼻子觉得很意外。 “你就在这待几天吧,不然人家问起来,我没办法交代!” “我蹲拘留不要紧,小玲怎么办?” “这你就别管了,我让你嫂子把小玲接我们家住几天吧!” “哥,我现在又困又饿,浑身还疼,你给我弄点吃的,再弄点酒,吃完喝完我睡一觉!” “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啊?忍着吧,谁让你让人抓住了,活该!”康得海说完,不再理会李大鼻子,直接走了。 .??. 小兰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结果早上睡过了头,等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大志已经起来了,正在烧火做饭。 “姑姑,我把饭都焖上了!”大志一边烧火一边对小兰说道。 “你还会焖饭?”小兰有些不相信大志会焖饭。 “我平时总看你做饭,放多少米和水我都记住了,我和我爹在家的那几天,都是我焖的饭!”大志扬起稚气的脸说道。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儿不用你了,你快去帮你妹妹穿好衣服,吃完饭你把她送到小禾婶子家去!”小兰摸着大志的头说道。 大志答应一声,进里屋叫小雨起床去了。 小兰做好饭菜,盛出了一份,和大志一前一后给杜王母送去。 小兰推开门,看见屋内空无一人,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兰四处一看,发现炕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已离开,归期不定,自会保重,无须挂念,师父杜王母留。 小兰知道杜王母最近肯定会走,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如今杜王母真走了,她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师父杜王母留下的字条,小兰泪湿眼眶。 杜王母在小兰心里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甚至超过自己的父母。小兰今天能够得到编制内的医生工作,都源于杜王母费尽心思将她收为徒弟,又毫无保留将一身本领传授给她,这才让一无所长的小兰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领,也让小兰获得了更多的机会和他人的尊重。 就连小兰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杜王母从苗大手里弄过来的,要是没有这处房子,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杜王母不仅教小兰银针技艺,也教会她如何做个真正的医者,所以杜王母对小兰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杜王母就这样走了,怎能不让小兰情绪低落,心里惦记? 小兰上班的时候,因为杜王母的离开,心情很不好,她和大志分了手,大志上学去了,她独自前往卫生院。 谁知道越是心情低落,越是碰到遭人烦的人。 小兰心事重重,低着头正往前走,一辆自行车忽然拐到她的正前方,小兰差点撞上,她抬起头一看,骑自行车的人正是温金祥,这让小兰眉头皱起,大声呵斥道:“温金祥,这么宽的路你不走,干嘛往我前面骑?你要干什么?” “哼!你这人真是奇怪,我骑我的,你走你的,你管我怎么骑呢?”温金祥冷哼一声。 小兰不想和温金祥斗嘴,于是躲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温金祥得寸进尺,骑着自行车追上小兰,再次把自行车横在小兰身前,等小兰站住,他再次骑走,等小兰继续往前走,他又拐到小兰身前。 温金祥挑衅的行为让小兰很厌烦,这个温金祥死性不改,曾经因为骚扰小兰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就在大街上欺负起小兰来。 温金祥之所以敢纠缠小兰,还是因为小兰现在是单身,他觉得即使欺负了小兰,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这才让他肆无忌惮,一次次用自行车挡住小兰的去路。 “温金祥,你是不是有病?”小兰再次被自行车挡住后,气得俏脸生寒,大声斥责温金祥。 “你才有病呢!你要是没病,你怎么让虎老七给休了?我看你就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光会咯咯叫,就是不下蛋!”温金祥用言语侮辱小兰。 “她不会下蛋,你会下蛋?今天你要是不下出蛋来,我捏碎你的蛋!”一个霸气的声音在温金祥脑后响起。 温金祥话音刚落,后脖领子忽然被人薅住,直接拽下自行车,自行车倒在地上。 “大明哥,你怎么在这?”小兰看到薅住温金祥的人正是刘大明,情不自禁地叫道。 “你他妈是谁啊?赶紧给我松开!”温金祥看不到刘大明,大声骂道。 “我是你大爷刘大明!你不是会下蛋吗?赶紧下!”刘大明一脚把温金祥踹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温金祥恼羞成怒,爬起来挥拳打向刘大明。 刘大明身子一侧,麻利的一个侧踢把温金祥再次踢倒在地。 温金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再次爬起来,冲向刘大明,结果被刘大明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缓过劲来。 路上的行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是哪个村的?怎么当街打人?”上班路过的供销社主任康得水一边往起扶温金祥,一边呵斥刘大明。 “姐夫,这个王八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你让派出所来人把他抓走!”温金祥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向姐夫康得水告状。 刘大明根本不理康得水,对小兰说道:“走吧,我送你上班去!” 小兰刚要和刘大明离开,康得水却拦住刘大明,黑着脸说道:“站住!你打完人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大街上就耍流氓,我出手制止有什么问题吗?”刘大明不卑不亢。 “我跟车大夫闹着玩,跟你有啥关系?你他妈算老几?”温金祥虽然骂得很凶,却不敢靠近刘大明。 “闹着玩?车大夫是我的对象,你在大街上骚扰我对象,我能饶了你吗?我不让你下蛋就算便宜你了,赶紧滚开!”刘大明怒声说道。 小兰听刘大明说自己是他对象,脸一红却没有说什么。 “她是你对象?”温金祥指着小兰,不相信地问道。 “对,她就是我对象!”刘大明大方地揽住小兰的腰。 小兰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为了配合刘大明,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第401章 你根本不是男人 刘大明和小兰不再理会康得水和温金祥,径直离开现场,往卫生院方向走去,温金祥刚要追,却被康得水叫住:“行了,别追了!” “那我这顿打就白打了?”温金祥不服气。 “你要是不嫌丢人你就去追吧,我不管了!”康得水说完,黑着脸走了。 康得水一走,温金祥哪敢自己去追刘大明和小兰,他气哼哼地扶起自行车,也郁闷地上班去了。 “刚才我是为了气气那个混蛋,你别介意啊!”刘大明和小兰离开大家的视线后,刘大明松开手对小兰说道。 ?? “我知道,大明哥!你不是和喜子哥办案去了吗,你怎么还在明德啊?”小兰也把手从刘大明的胳膊上拿开,纳闷地问道。 “我们已经从郑远秋的亲戚那里打听到了刘文龙现在居住的地址,喜子怕我去刘文龙家里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就让我回来待命了!”刘大明解释道。 “那你现在住哪啊?” “我住喜子宿舍!” 听刘大明说完,小兰本想让刘大明去自己家里住,可又怕传出来闲言碎语,于是对刘大明说道:“派出所没有食堂,得自己做饭,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们家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正愁吃饭的事呢!”刘大明没有客气。 两人分手后,小兰去了卫生院。她刚到中医诊室,却看见老院长彭家育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彭院长,你怎么来了?”小兰站起身来,高兴地问道。 “组织上让我回来再干一段时间!”彭院长笑呵呵地说道。 “那太好了!”小兰喜出望外。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彭院长离开了诊室。彭院长已经提前退休却又被请了回来,小兰尽管没问彭院长是什么原因,却一直很纳闷:不知道彭院长为什么会被找回来当院长,彭院长回来了,袁虹会怎么安排? 小兰哪里知道,卫生院的人事变动根源竟然出在林杰身上。 袁虹当上院长后,林杰和她一直在闹离婚,而且首先提出离婚的是林杰。 按照袁虹的打算,她不想现在就离婚,她本想自己调到西登后再解决这件事,可林杰却说啥要马上离婚。 林杰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和本校的一个女老师王丹好上了,他不想以现在的婚姻状态和王丹交往,所以他离婚的态度很坚决。 计划没有变化快,袁虹看林杰态度坚决,也只好答应,但前提是他们现在住的两间瓦房子归她,林杰净身出户。 林杰当然不肯同意,因为他将来和王丹结婚也需要房子。可袁虹知道林杰是因为想和王丹结婚才着急离婚后,借此要挟林杰,所以林杰不放弃房子,她绝不离婚。 林杰和袁虹吵闹了几次,袁虹一点不让步,林杰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袁虹的条件,两个人这才离了婚。 谁知道林杰把离婚的事情和王丹一说,王丹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开始不再搭理他,弄得林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在一天王丹下班的路上林杰拦住了她,追问原因。 “你连房子都没有,我怎么和你结婚 ?结婚了住露天地吗?”王丹很现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我好好攒钱,等有钱了我就盖房子!”林杰说道。 “就你那点工资,啥时候能攒够盖房子的钱?等你攒够钱盖上房子,我都成老太太了!” “那你之前怎么没说这件事?”林杰有些生气。 “是你说可以随时离婚我才和你交往的,谁知道你竟然把房子给了袁虹!我看你还是对她有感情,你这么心疼她,你继续跟她过吧!”王丹说完就走了。 林杰非常生气,既生气王丹太物质,又生气袁虹心太狠,他心情郁闷之下喝了点酒,然后借着酒劲跑回了家。 “你回来干什么?我们都离婚了,以后不经我允许,你不许进我的家门!”袁虹闻到林杰的酒味,反感地对林杰说道。 “袁虹,你早晚到调到西登去,这处房子你要了也没啥用,你就把房子给我吧!”林杰和袁虹商量。 “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你要离婚的,如今离婚了,你又跑回来找旧账,你还是不是男人?”袁虹嗤之以鼻。 林杰压住火气,把自己目前的境况和袁虹说了一遍,恳求袁虹能看在两个人一起长大,又曾经是夫妻的情分上,把房子让给他。 “这和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自己无能,王丹才不跟你的!”袁虹不但没有答应,反而出口伤人。 “你再说一遍!”林杰眼睛喷火。 “我说八百遍也一样,你就是无能,根本不是男人!”袁虹继续讥讽林杰。 “你他妈 总说我不是男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林杰彻底被激怒了。 “呸!”袁虹轻蔑地把头扭到一边。 林杰眼珠子都红了,一把抱住袁虹,把她压在炕上。 “你干什么?你把我松开,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弄这死出干啥?”袁虹一边挣扎,一边叫喊。 林杰跟疯了一样,不管袁虹如何喊叫,根本不停手。 …… 事后,袁虹很诧异,她一直以为林杰不行,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林杰本来对袁虹没有一点兴趣,刚才的行为只是他愤怒下的一种证明和情绪发泄,所以完事后他收拾妥当,面无表情地就要离开。 “王八蛋,咱俩已经离婚了,你刚才就是qj,我要到派出所告你去!”袁虹哪是肯吃亏的人。 听袁虹一说,林杰清醒过来,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知道袁虹的德行,要是自己一走了之,袁虹很有可能去派出所告自己。 最后林杰同意把家里祖传的翡翠算盘由袁虹继承,并且立下了字据,林杰这才得以抽身。 林杰回到学校宿舍,越想越生气,他让袁虹拿捏成这样,实在窝囊透顶,他最后自言自语道:“袁虹,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 林杰连夜写好了实名检举信,检举卫生局副局长吴英恺和明德卫生院院长袁虹乱搞男女关系,并且把手中那份吴英恺的签名文件作为证据一起放到了信封里。 林杰的检举信最后到了学习回来的卫生局局长李潼手里,立刻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第402章 互撕 李潼学习回到局里后,陆续有人跟他反映吴英恺主持工作的这段时间处理事情诸多问题,同时他还收到了邸老师的信,信中把吴英恺关于转正名额分配的违规做法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李潼特意看了关于转正名额的整改文件,发现吴璐已经被取消了资格,小兰获得了转正资格。他考虑再三,觉得这件事经过领导过问,已经整改过了,不好再继续追究下去,所以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不再深究。 李潼和吴英恺同事多年,觉得吴英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还达不到处理他的程度,所以就找吴英恺谈了一次话,对他进行了诫勉。 李潼看林杰的实名举报信有理有据,这让李潼非常恼火,他立刻通知停止吴英恺的工作,并成立调查组对他进行调查,同时免去了袁虹卫生院院长的职务,她也要同时接受调查。 彭院长就这样又被请回了卫生院,在没有合适的新院长人选前,暂时由彭院长主持卫生院的工作。 卫生局的这些决定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不光小兰不明就里,其他的医生也不知道卫生院为啥又变了天。 袁虹接到停职的通知后,觉得事情不妙,班也没上,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袁虹头脑很聪明,她没有大张旗鼓地去卫生局找吴英恺,而是通过侧面打听到了吴英恺也被停职在家,于是买了点东西,直奔吴英恺家。 袁虹一敲门,吴英恺把门开了一道缝,看到敲门的是袁虹,立刻把门又关上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敢上我们家?你赶紧走,以免被人看到!”吴英恺隔着门撵袁虹走。 “英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是小虹啊,你让我进去呗!”袁虹撒娇。 “有人举报咱俩关系不正常,你还敢来?我侧面打听了,就是你那个丈夫举报的!就怪你,要不是你说他不回家,哪有今天的事?从今天起,咱俩一刀两断,以后我不认识你,也不许你再来找我!”吴英恺语气冰冷。 袁虹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对吴英恺根本就没有真感情,所以吴英恺说完,她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 袁虹知道,吴英恺这棵大树倒了,她的前途再也指不上他了。其实就是吴英恺求她不要断绝关系,她都不会答应,因为她还要想办法攀附到另外的大树上,吴英恺可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吴英恺主动提出断绝关系,这就让袁虹抓住了把柄,她立刻开始酝酿情绪,很快她就变得泪流满面。 “英恺,你也太狠心了!我刚刚因为你离了婚,你就要抛弃我,我可咋办啊?”袁虹哭着说道。 “你在这哭哭咧咧的,万一让人看到,影响多不好,你赶紧走!”吴英恺心里厌烦。 “我现在净身出户,房子也没有了,你也不要我了,院长也被撸了,我可怎么活啊?”袁虹直接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别嚎了,你把我害得还不够吗?赶紧给我滚!”吴英恺恼羞成怒地骂道。 袁虹不为所动,开始一边哭一边提起两人交往的细节。 吴英恺“砰”地打开房门,粗鲁地把袁虹拽进屋里,然后关上房门。 “你究竟要干什么?”吴英 恺铁青着脸对袁虹吼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离不开你!”袁虹一把抱住吴英恺,可怜兮兮地说道。 吴英恺一把推开袁虹,大声呵斥道:“你还有没有点廉耻?我们结束了,结束了,明白吗?” “我没有廉耻?我和你女儿年龄差不多,你都下得去手,你说谁没有廉耻?”袁虹也变了脸。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吗?” “我勾引你?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我再勾引你有啥用?”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现在滚出我们家,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吃完了抹嘴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究竟要怎样?” …… 半小时后,袁虹不紧不慢地离开吴英恺家。 经过谈判,吴英恺答应给袁虹两千块钱作为分手费,只是吴英恺现在没有那么多,给了袁虹三百,剩下的一年内给清。 袁虹离开吴英恺家后,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去鹿鸣春饭店吃饭去了。 袁虹一边吃饭,一边暗自琢磨,琢磨怎样才能重新搭上靠山,她知道,要是西登没人,她一辈子不可能离开农村,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靠山。 袁虹停了职,彭院长回来主持工作,原来遭人烦的副院长安景海也被调走了,所以整个卫生院的气氛开始变得和谐,小兰感受到变化,身心愉悦。 中午一下班,小兰叫上刘大明,赶紧回家做饭。 小兰在厨房做饭,刘大明也不闲着,又是挑水又是扫院子,一刻也不闲着。 “大明哥,你快别干了,我是让你来家吃饭的,可不是让你来干活的!”小兰赶紧出言制止。 “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别管了!”刘大明笑着说道。 这时候大志也中午放学回来了,他看见刘大明在院子里干活,好奇地问道:“叔叔,你是谁啊?” “我叫刘大明,你是谁啊?”刘大明语气和善。 “我叫大志,你是姑姑的对象吗?”大志对刘大明很有好感。 “我不是姑姑的对象,我是姑姑的朋友!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刘大明弯腰冲大志伸出了手。 “我愿意!”大志高兴地把手放到刘大明的大手上。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刘大明轻轻握住大志的手,摇了摇。 大志非常高兴,本来有些内向的他滔滔不绝地和刘大明聊起来。 大志的话语围绕的都是小兰,他用自己有限的词汇赞美着小兰姑姑,也和刘大明聊了很多小兰的不容易。 “你哪像十来岁的孩子?我看你就是个小大人!你把姑姑夸得这么好,有啥目的啊?”刘大明笑着对大志说道。 “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我想让你和姑姑处对象!”大志诚恳地说道。 “我看你这个孩子就是个人精!你姑姑是吃供应粮的,我就是个农民,我和你姑姑不合适!”刘大明这句话说给大志,却好像也是对自己说一样。李潼学习回到局里后,陆续有人跟他反映吴英恺主持工作的这段时间处理事情诸多问题,同时他还收到了邸老师的信,信中把吴英恺关于转正名额分配的违规做法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李潼特意看了关于转正名额的整改文件,发现吴璐已经被取消了资格,小兰获得了转正资格。他考虑再三,觉得这件事经过领导过问,已经整改过了,不好再继续追究下去,所以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不再深究。 李潼和吴英恺同事多年,觉得吴英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还达不到处理他的程度,所以就找吴英恺谈了一次话,对他进行了诫勉。 李潼看林杰的实名举报信有理有据,这让李潼非常恼火,他立刻通知停止吴英恺的工作,并成立调查组对他进行调查,同时免去了袁虹卫生院院长的职务,她也要同时接受调查。 彭院长就这样又被请回了卫生院,在没有合适的新院长人选前,暂时由彭院长主持卫生院的工作。 卫生局的这些决定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不光小兰不明就里,其他的医生也不知道卫生院为啥又变了天。 袁虹接到停职的通知后,觉得事情不妙,班也没上,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袁虹头脑很聪明,她没有大张旗鼓地去卫生局找吴英恺,而是通过侧面打听到了吴英恺也被停职在家,于是买了点东西,直奔吴英恺家。 .??. 袁虹一敲门,吴英恺把门开了一道缝,看到敲门的是袁虹,立刻把门又关上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敢上我们家?你赶紧走,以免被人看到!”吴英恺隔着门撵袁虹走。 “英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是小虹啊,你让我进去呗!”袁虹撒娇。 “有人举报咱俩关系不正常,你还敢来?我侧面打听了,就是你那个丈夫举报的!就怪你,要不是你说他不回家,哪有今天的事?从今天起,咱俩一刀两断,以后我不认识你,也不许你再来找我!”吴英恺语气冰冷。 袁虹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对吴英恺根本就没有真感情,所以吴英恺说完,她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 袁虹知道,吴英恺这棵大树倒了,她的前途再也指不上他了。其实就是吴英恺求她不要断绝关系,她都不会答应,因为她还要想办法攀附到另外的大树上,吴英恺可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吴英恺主动提出断绝关系,这就让袁虹抓住了把柄,她立刻开始酝酿情绪,很快她就变得泪流满面。 “英恺,你也太狠心了!我刚刚因为你离了婚,你就要抛弃我,我可咋办啊?”袁虹哭着说道。 “你在这哭哭咧咧的,万一让人看到,影响多不好,你赶紧走!”吴英恺心里厌烦。 “我现在净身出户,房子也没有了,你也不要我了,院长也被撸了,我可怎么活啊?”袁虹直接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别嚎了,你把我害得还不够吗?赶紧给我滚!”吴英恺恼羞成怒地骂道。 袁虹不为所动,开始一边哭一边提起两人交往的细节。 吴英恺“砰”地打开房门,粗鲁地把袁虹拽进屋里,然后关上房门。 “你究竟要干什么?”吴英 恺铁青着脸对袁虹吼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离不开你!”袁虹一把抱住吴英恺,可怜兮兮地说道。 吴英恺一把推开袁虹,大声呵斥道:“你还有没有点廉耻?我们结束了,结束了,明白吗?” “我没有廉耻?我和你女儿年龄差不多,你都下得去手,你说谁没有廉耻?”袁虹也变了脸。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吗?” “我勾引你?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我再勾引你有啥用?”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现在滚出我们家,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吃完了抹嘴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究竟要怎样?” …… 半小时后,袁虹不紧不慢地离开吴英恺家。 经过谈判,吴英恺答应给袁虹两千块钱作为分手费,只是吴英恺现在没有那么多,给了袁虹三百,剩下的一年内给清。 袁虹离开吴英恺家后,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去鹿鸣春饭店吃饭去了。 袁虹一边吃饭,一边暗自琢磨,琢磨怎样才能重新搭上靠山,她知道,要是西登没人,她一辈子不可能离开农村,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靠山。 袁虹停了职,彭院长回来主持工作,原来遭人烦的副院长安景海也被调走了,所以整个卫生院的气氛开始变得和谐,小兰感受到变化,身心愉悦。 中午一下班,小兰叫上刘大明,赶紧回家做饭。 小兰在厨房做饭,刘大明也不闲着,又是挑水又是扫院子,一刻也不闲着。 “大明哥,你快别干了,我是让你来家吃饭的,可不是让你来干活的!”小兰赶紧出言制止。 “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别管了!”刘大明笑着说道。 这时候大志也中午放学回来了,他看见刘大明在院子里干活,好奇地问道:“叔叔,你是谁啊?” “我叫刘大明,你是谁啊?”刘大明语气和善。 “我叫大志,你是姑姑的对象吗?”大志对刘大明很有好感。 “我不是姑姑的对象,我是姑姑的朋友!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刘大明弯腰冲大志伸出了手。 “我愿意!”大志高兴地把手放到刘大明的大手上。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刘大明轻轻握住大志的手,摇了摇。 大志非常高兴,本来有些内向的他滔滔不绝地和刘大明聊起来。 大志的话语围绕的都是小兰,他用自己有限的词汇赞美着小兰姑姑,也和刘大明聊了很多小兰的不容易。 “你哪像十来岁的孩子?我看你就是个小大人!你把姑姑夸得这么好,有啥目的啊?”刘大明笑着对大志说道。 “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我想让你和姑姑处对象!”大志诚恳地说道。 “我看你这个孩子就是个人精!你姑姑是吃供应粮的,我就是个农民,我和你姑姑不合适!”刘大明这句话说给大志,却好像也是对自己说一样。 第403章 兵不厌诈 小兰来到外屋门口,正要叫刘大明和大志吃饭,不经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没往心里去,赶紧叫两人赶紧趁热吃饭。 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后,也有人给小兰提亲,但都被她拒绝了。小兰一心一意跟虎老七过日子,可最后孩子流了产,婚也离了,这让小兰心里留下了阴影,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再婚的打算。 吃过中午饭,刘大明看小兰家里还有些重体力活,自己现在待命又没有什么事,于是就留在了家中,小兰和大志吃完饭一个上班一个上学走了。 下午两点多钟,刘大明正在园子里铲地,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喂,铲地的,你知道虎老七家的人都干啥去了?” 刘大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短发姑娘,一身草绿色的衣服,正站在墙外看着他。 “你是问我吗?”刘大明问道。 “这里还有别人吗?不是问你还能问谁?”短发姑娘模样俊俏,说话却很冲。 “我不认识虎老七!”刘大明说完,继续铲地。 “虎老七就是你们家邻居,你怎么会不认识?”短发姑娘眉头一皱。 “我也是来串门的,你问问别人吧!”刘大明没有抬头,继续干活。 “我就不问别人了,我中午还没吃饭呢,你们家有没有吃的?”短发姑娘问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这家的主人!”刘大明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家的主人,这家的主人是小兰,是我姐夫原来的媳妇儿!我自己进去找东西吃吧,不用你管了!” 短发姑娘说完,跑进了院子里。 刘大明不知道,这个姑娘就是让虎老七都头疼不已的小辣椒唐蕙,他看唐蕙不拿自己当外人,马上就要进屋找吃的,赶紧从园子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你姐夫以前的媳妇儿,你就应该回避回避,怎么还要自己进屋找东西吃?”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事?我在家的时候,路过我们家的人,不管是渴了还是饿了,只要张口,我都热情招待!”唐蕙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屋里进。 刘大明知道虎老七和小兰离婚的事,所以对虎老七一家先入为主地没有好感,如今唐蕙如此霸道,让刘大明暗自生气,觉得唐蕙是故意挑衅,目的就是想欺负小兰。 “站住!”刘大明大声叫道。 “你还有完没完了?”唐蕙转过身来,瞪着刘大明。 “要吃回你们自己家吃去,这儿没有你吃的!”刘大明也横眉立目。 “我姐家要不是锁了门,我才不稀罕来你家找吃的呢!”唐蕙说完,不再理会刘大明,转身就要进屋。 刘大明动了气,伸手拉住唐蕙的后衣襟。 “别碰我,赶紧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唐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哈哈哈!你还不客气?要不是看你是个姑娘,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刘大明气乐了,没有松手。 唐蕙忽然右膝盖弯曲,一脚向后蹬去。 刘大明没有想到唐蕙一个姑娘家说动手就动手,猝 不及防下被唐蕙踹中小腿,唐蕙没有过多准备动作,力道却不小,刘大明直接被踹了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把手也松开了。 “本姑娘三岁习武,你根本就不是对手,赶紧一边去!”唐蕙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房门。 刘大明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他大声喝道:“你简直就是个土匪!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去,否则你就是一介女流,我也得教训教训你!” “一介女流?臭小子,你今天要是能打过我,我跪下管你叫师父!”唐蕙转过身来,面露不屑。 “这可是你说的!”刘大明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唐蕙本来就是个男孩子性格,几步来到院子中间,一手前一手后做了个起手式。 要是一般的女人,刘大明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动手,但他看唐蕙的架势像个练家子,于是收起轻视之心,和唐蕙动起手来。 两个人拳来脚往,斗在一起。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刘大明暗自吃惊,唐蕙果然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很有章法,自己若不是气力上比唐蕙大,一开始他就会落入下风。 “臭小子,有两下子啊!”唐蕙没有想到刘大明竟然也身手了得,一时半会竟然奈何他不得。 两个人又缠斗了一会儿,唐蕙打出了火气,高声叫道:“臭小子,我要动真格的了,你小心挨揍!” 唐蕙说罢,一改之前大开大合的招式,身体滴溜溜乱转,就像个油滑的泥鳅,刘大明被唐蕙牵着走,无处发力,很快落入下风。 刘大明清楚,自己的优势是力量,必须近身,所以他宁可挨了几下,开始逐渐逼近唐蕙。 谁知唐蕙发现了他的意图,一个旋转就绕到刘大明身后,身体腾空,接连两脚踢在刘大明后背上,刘大明向前冲去,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服不服?”唐蕙走到刘大明身边,趾高气扬地问道。 刘大明忽然抱住唐蕙的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往后一拉。 唐蕙大意之下被刘大明拉倒在地,刘大明顺势将唐蕙压在身下,双手将唐蕙的手腕子抓住。 唐蕙拼命挣扎,可两个人变成了近身,唐蕙的优势消失殆尽,根本无法挣脱刘大明的控制。 “你欺负人!呜呜呜……”唐蕙忽然小声哭起来。 刘大明这才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不雅,同时也感觉到了唐蕙胸前的异样,顿时变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吧地说道:“姑……姑娘,你别哭,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欺负人!”唐蕙的眼泪滴滴落下。 刘大明慌了手脚,赶紧松开唐蕙的手腕,爬了起来。 唐蕙忽然使了个锁拌,两只脚呈剪刀形把刘大明的脚踝使劲一绞,刘大明立刻摔倒在地,唐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直接骑到刘大明后背上,用胳膊把刘大明的脖子紧紧锁住。 “服不服?”唐蕙面带得意之色。 “你使诈!”刘大明看唐蕙的眼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 “兵不厌诈,你懂不懂?”小兰来到外屋门口,正要叫刘大明和大志吃饭,不经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没往心里去,赶紧叫两人赶紧趁热吃饭。 小兰和虎老七离婚后,也有人给小兰提亲,但都被她拒绝了。小兰一心一意跟虎老七过日子,可最后孩子流了产,婚也离了,这让小兰心里留下了阴影,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再婚的打算。 吃过中午饭,刘大明看小兰家里还有些重体力活,自己现在待命又没有什么事,于是就留在了家中,小兰和大志吃完饭一个上班一个上学走了。 下午两点多钟,刘大明正在园子里铲地,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喂,铲地的,你知道虎老七家的人都干啥去了?” 刘大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短发姑娘,一身草绿色的衣服,正站在墙外看着他。 “你是问我吗?”刘大明问道。 “这里还有别人吗?不是问你还能问谁?”短发姑娘模样俊俏,说话却很冲。 “我不认识虎老七!”刘大明说完,继续铲地。 “虎老七就是你们家邻居,你怎么会不认识?”短发姑娘眉头一皱。 “我也是来串门的,你问问别人吧!”刘大明没有抬头,继续干活。 “我就不问别人了,我中午还没吃饭呢,你们家有没有吃的?”短发姑娘问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这家的主人!”刘大明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家的主人,这家的主人是小兰,是我姐夫原来的媳妇儿!我自己进去找东西吃吧,不用你管了!” 短发姑娘说完,跑进了院子里。 刘大明不知道,这个姑娘就是让虎老七都头疼不已的小辣椒唐蕙,他看唐蕙不拿自己当外人,马上就要进屋找吃的,赶紧从园子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你姐夫以前的媳妇儿,你就应该回避回避,怎么还要自己进屋找东西吃?”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事?我在家的时候,路过我们家的人,不管是渴了还是饿了,只要张口,我都热情招待!”唐蕙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屋里进。 刘大明知道虎老七和小兰离婚的事,所以对虎老七一家先入为主地没有好感,如今唐蕙如此霸道,让刘大明暗自生气,觉得唐蕙是故意挑衅,目的就是想欺负小兰。 “站住!”刘大明大声叫道。 “你还有完没完了?”唐蕙转过身来,瞪着刘大明。 “要吃回你们自己家吃去,这儿没有你吃的!”刘大明也横眉立目。 “我姐家要不是锁了门,我才不稀罕来你家找吃的呢!”唐蕙说完,不再理会刘大明,转身就要进屋。 刘大明动了气,伸手拉住唐蕙的后衣襟。 “别碰我,赶紧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唐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哈哈哈!你还不客气?要不是看你是个姑娘,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刘大明气乐了,没有松手。 唐蕙忽然右膝盖弯曲,一脚向后蹬去。 刘大明没有想到唐蕙一个姑娘家说动手就动手,猝 不及防下被唐蕙踹中小腿,唐蕙没有过多准备动作,力道却不小,刘大明直接被踹了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把手也松开了。 “本姑娘三岁习武,你根本就不是对手,赶紧一边去!”唐蕙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房门。 刘大明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他大声喝道:“你简直就是个土匪!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去,否则你就是一介女流,我也得教训教训你!” “一介女流?臭小子,你今天要是能打过我,我跪下管你叫师父!”唐蕙转过身来,面露不屑。 “这可是你说的!”刘大明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唐蕙本来就是个男孩子性格,几步来到院子中间,一手前一手后做了个起手式。 要是一般的女人,刘大明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动手,但他看唐蕙的架势像个练家子,于是收起轻视之心,和唐蕙动起手来。 两个人拳来脚往,斗在一起。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刘大明暗自吃惊,唐蕙果然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很有章法,自己若不是气力上比唐蕙大,一开始他就会落入下风。 “臭小子,有两下子啊!”唐蕙没有想到刘大明竟然也身手了得,一时半会竟然奈何他不得。 两个人又缠斗了一会儿,唐蕙打出了火气,高声叫道:“臭小子,我要动真格的了,你小心挨揍!” 唐蕙说罢,一改之前大开大合的招式,身体滴溜溜乱转,就像个油滑的泥鳅,刘大明被唐蕙牵着走,无处发力,很快落入下风。 刘大明清楚,自己的优势是力量,必须近身,所以他宁可挨了几下,开始逐渐逼近唐蕙。 谁知唐蕙发现了他的意图,一个旋转就绕到刘大明身后,身体腾空,接连两脚踢在刘大明后背上,刘大明向前冲去,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服不服?”唐蕙走到刘大明身边,趾高气扬地问道。 刘大明忽然抱住唐蕙的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往后一拉。 唐蕙大意之下被刘大明拉倒在地,刘大明顺势将唐蕙压在身下,双手将唐蕙的手腕子抓住。 唐蕙拼命挣扎,可两个人变成了近身,唐蕙的优势消失殆尽,根本无法挣脱刘大明的控制。 “你欺负人!呜呜呜……”唐蕙忽然小声哭起来。 刘大明这才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不雅,同时也感觉到了唐蕙胸前的异样,顿时变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吧地说道:“姑……姑娘,你别哭,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欺负人!”唐蕙的眼泪滴滴落下。 刘大明慌了手脚,赶紧松开唐蕙的手腕,爬了起来。 唐蕙忽然使了个锁拌,两只脚呈剪刀形把刘大明的脚踝使劲一绞,刘大明立刻摔倒在地,唐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直接骑到刘大明后背上,用胳膊把刘大明的脖子紧紧锁住。 “服不服?”唐蕙面带得意之色。 “你使诈!”刘大明看唐蕙的眼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 “兵不厌诈,你懂不懂?” 第404章 五姑娘 “小蕙,你这是干什么呢?”唐蕙正得意洋洋地问刘大明服不服,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她抬头一看,发现喊她的正是自己的姐姐唐兰。 “没事,我和他闹着玩呢!”唐蕙很自然地站起来,快步跑到唐兰身边。 “姐,你干啥去了?我中午还没吃饭呢,我现在都快饿死了!”唐蕙抓住唐兰的胳膊。 “不像话!你一个大姑娘骑人家背上,像什么样子?”唐兰板起脸训斥唐蕙。 “我都跟你说闹着玩呢,你就别说我了,赶紧回去给我弄吃的!”唐蕙拉起唐兰就走。 刘大明被一个姑娘骑到背上,心里郁闷,他起来后,看唐蕙走了,也不好再去追唐蕙,气呼呼进屋去了。 “你怎么来了?”唐兰一边给唐蕙弄吃的,一边问唐蕙。 “你爹和你妈不放心你,说啥让我来看看!”唐蕙说道。 “你这丫头,这话让你说的,我爹妈不是你爹妈咋地?”唐兰拧了唐蕙脸蛋儿一下。 “姐,你和虎老七过得咋样?”唐蕙问道。 “一天天没大没小的,那是你姐夫,怎么还叫外号?” “好,你和姐夫过得咋样?” “挺好的!” “不好你也不能说!等姐夫晚上回来了,我拷问拷问他!” “你姐夫出门了,过两天才能回来呢!” “出门了?干啥去了?” “哎呀,你打听那么细干啥?赶紧吃饭吧!”唐兰把热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唐蕙饿坏了,风卷残云地吃起来。 “姐,刚才那个臭小子是谁啊?”唐蕙一边吃一边问道。 “你是说刚才你骑背上那个 小伙子吗?” “对,就是他!” “我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唐兰摇摇头。 “这臭小子会两下子,哪天高兴了我再收拾收拾他!” “快拉倒吧!你都多大了,还一天疯疯癫癫的,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能让我看上的人还没出世呢!” “一天天跟个假小子似的,谁要你?” “本姑娘如花似玉,还有一身本领,只有旷世英雄才能和我相配!” …… 唐蕙问唐兰虎老七的去向,唐兰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虎老七现在究竟在哪里。 唐兰哪里会知道,此时的虎老七正陷入危机当中。 黄老大婚礼的第二天,虎老七和幺鸡早早坐上大客车,直奔省城沈阳。 按照幺鸡的说法,他曾将在沈阳混过一段时间,结识了一个外号叫“秀才”的人。秀才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个攒局的人,他经常会寻来肥羊,然后和别人做局,通过赌局将肥羊的钱财赢过来,然后几个人再分赃。 这次秀才又找到一个大肥羊,可这个肥羊运气实在是好,尽管他们依然耍鬼,可几天下来,肥羊不但没输,还把他们的家底差点赢光。 于是秀才联系上幺鸡,让他物色个老千高手前往沈阳和肥羊对赌,赌资由他来出,赢来的钱二一添作五,双方平分。 虎老七总惦记把康振涛和小兰的钱还了,所以幺鸡一番鼓动,他就动了 心,这才和幺鸡一路奔波,赶到了沈阳。 两个人找到秀才,秀才先热情款待了两个人,然后安排两人住进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秀才来到了招待所。 “老七,你会玩麻将吗?”秀才很沉得住气,昨天一点都没谈做局的事。 “我没玩过麻将,但是我会玩老家的麻将纸牌!”虎老七实话实说。 “那就行了!这两天让幺鸡教你这边麻将的打法!”秀才点了点头。 秀才把幺鸡叫出房间,两个人在房间外聊了一会儿,然后秀才没有进屋,直接就走了。 “你们谈什么了?”虎老七看幺鸡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他就让你这两天好好练练麻将,别的没什么!” 虎老七知道幺鸡没有说实话,可幺鸡不愿意说,他也不能深问,于是按照幺鸡的指导,开始学习麻将。 到了第三天,秀才带了一个人来到招待所。 “老七,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这个肥羊不好对付,今天你就把你的手艺亮出来,让我开开眼,也让我心里踏实踏实!”秀才要亲自考一考虎老七。 四个人围坐一起,开始打麻将。 结果虎老七的表现让秀才很满意,因为虎老七把把胡牌,有时候还是天胡,而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虎老七动手脚。 考验结束,幺鸡又教了虎老七一些赌桌上的非牌技技巧,比如要输小的赢大的,千万不能把把胡,而且不能表现得胸有成竹,偶尔要垂头丧气,要骂娘。 第二天虎老七和幺鸡按照事先的约定,准 时来到了赌局。 赌局设在一个隐蔽的一处独立楼房里,房间很多,装修得很豪华,虎老七和幺鸡到的时候,秀才已经到了,而且客厅内还有一个白胖子正在喝茶。 秀才给双方做了介绍,但只介绍了称呼,没有介绍双方的身份。虎老七知道了白胖子叫“白虎”,而秀才给虎老七介绍的称呼叫侯司令。 “五姑娘,人齐了,您大驾出来吧!”秀才笑着喊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出来。 这个姑娘长得非常漂亮,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红粉色,薄薄的双唇犹如玫瑰花娇艳欲滴。 “五姑娘,人到齐了!”白虎有些谄媚地对五姑娘说道。 “那大家按照规矩亮亮货吧!”五姑娘平静地说道。 白虎拿过身边的一个箱子,打开后,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映入大家的眼帘。 “三万!”白虎说道。 这边秀才和幺鸡也把携带的皮箱打开,每个皮箱里都是三万块钱。 “我的还用看吗?”五姑娘扫视大家。 “不用,这点钱对于五姑娘说那是小菜一碟!”白虎首先表态。 “按规矩是应该看一下,但是白虎兄已经发话了,我们再说啥就小气了!”秀才也表了态。 “我和大家都不熟悉,我看还是都亮亮货吧!”虎老七不同意,因为这是秀才提前和他交代好的。 五姑娘一皱眉,看了看虎老七说道:“既然有人不相信,那我也别例外了!小七,把货拿出来!” 第405章 你是不是找死 五姑娘话音刚落,从五姑娘刚才出来的房间又走出了一个姑娘。 这个被五姑娘叫“小七”的姑娘让虎老七吃了一惊,因为她实在是太瘦了,整个人就是个皮包骨,胳膊细得像麻秆儿,脸上没有二两肉,但眼睛却大得出奇,让人觉得非常突兀。 幺鸡看小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秀才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七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虎老七被她看过,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发凉,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样。 小七虽然看起来弱不惊风,但她提着一个大皮箱却感觉一点都不受力,她把皮箱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皮箱。 虎老七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箱子里装满了钱,这些钱至少有几十万,虎老七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钱,眼神瞬间凝固了。 虎老七不仅对钱的数量吃惊,对小七的表现也暗自心惊,因为这一箱子钱少说有几十斤,但小七信手拈来,却看不出一点受力的样子,这个小七绝对不简单,虎老七暗自警觉起来。 “侯司令,这下可以了吧?五姑娘富可敌国,你刚才就瞎操心!”秀才假意埋怨虎老七。 “得罪了,五姑娘,我是对事不对人!”虎老七冲五姑娘抱拳说道。 五姑娘冷着脸,根本没理会虎老七。 大家的钱验过了,秀才说道:“咱还是老规矩,三天为限,每天打四个小时,三万输光了可以再续,只要有一家清空,如果不再续钱,这个局自动解散,大家没有意见吧?” .??. 秀才看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领着大家进入了麻将室。 幺鸡刚要跟着进去,却被秀才直接拦下了。 “为了避嫌,咱四个人都不许带人进入麻将室!这位小兄弟,你在外面等或者去房间休息都行,就不要进来了!”秀才的话明面上说给幺鸡更像是提醒小七。 小七本来就没有跟随进入的意思,秀才说完,她径直回房间了,幺鸡尽管非常想进去旁观,却只好留在外面等候。 秀才、白虎、虎老七和五姑娘四个人进入麻将室,秀才把房门反锁上,然后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上午八点半,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散场吃午饭!” 四个人根据打色子确定了座次,第一把由白虎先坐庄,麻将就算正式开始了。 虎老七是第一次打麻将赌博,因此刚开始很紧张,码牌的速度比其他三个人慢了不少,白虎看了看对面的虎老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侯司令,看你码牌的样子,感觉很手生啊,你以前玩过麻将吗?” 虎老七刚要说话,秀才把话茬接了过来:“白虎,你管他玩过没玩过呢,只要他给钱不就得了!时间有限,抓紧出牌吧!” “你们格局太小了,打麻将棋逢对手才刺激呢!咱们四个就五姑娘技高一筹,咱们就是输,也要输得有水平,不然都对不起五姑娘的牌技!”白虎想尽办法巴结五姑娘。 五姑娘秀眉轻蹙说道:“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明白了,五姑娘!”白虎一边说,一边打出了第一张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虎老七慢慢放松下来,在没动用手法的情况下,竟然连胡了几把,这让白虎很不服气,嘴里叨叨个没完: “打麻将的生手牌点子就是好,要啥来啥,就是打丢了,转过来还能摸回来!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啊!”白虎对虎老七很有敌意,因为五姑娘和他说话总是带刺儿,但是和虎老七说话却是和风细雨,这让他很不舒服。 虎老七目的是来赢钱的,根本就没心思和白虎争风吃醋,所以根本就不接白虎的话茬。 按照秀才之前给虎老七制定的策略,他上半场只要保本就行,可让虎老七没想到的是他根本没动用手法,半场过后,他居然赢了好几千。 秀才不知道虎老七没动手脚,还以为虎老七不听自己的安排,于是话里话外敲打虎老七:“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呢!” 虎老七明白秀才话里的含义,可他的牌太兴,总不能摸到胡牌再打出去,于是装作听不明白,依旧该胡牌就胡牌。 虎老七胡牌的次数多了,心态上有了变化,他觉得这个肥羊五姑娘的牌技也不过如此,即使不动手段,也能把她的钱赢过来,于是虎老七开始有了轻视之心。 其实虎老七根本不明白,他们所玩的麻将规矩很多,有很多种大牌,他胡得次数是不少,但都不是大胡,这和秀才让他每局末端胡一把大牌的方针背道而驰,于是秀才对虎老七开始不满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剩下最后一把了,这时候虎老七已经赢了一万多,而白虎输了一万多,剩下的两人基本上没有大输赢。 虎老七最后一把牌也非常好,转过一圈就听牌了,他以为第一天会以自己胡牌赢钱而结束,谁知道结果却让他傻眼了。 五姑娘在虎老七听牌的同一圈,把牌一推,竟然自摸了。 虎老七刚开始没觉得怎样,认为只不过是胡了一把牌,可当他看到五姑娘胡的牌形时,脑袋嗡嗡直响,因为五姑娘胡的是他们规矩里特别大的一把牌,这把牌居然直接把白虎的钱清空了。 “五姑娘,你太厉害了!这钱要是输给土鳖,我肯定窝囊,可是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白虎输光了钱,居然一点没有沮丧,反而拍起了五姑娘的马屁来。 白虎把皮箱里的钱全部倒到桌子上,五姑娘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拿,白虎顺势往前一推,却借机摸了一下五姑娘的手。 五姑娘像触电般快速把手撤回来,她充满厌恶地看了一眼白虎,语气冰冷地说道:“白虎,你是不是找死?” “五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白虎嬉皮笑脸地说道。 “跪下!”五姑娘对白虎娇喝一声。 白虎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没有想到五姑娘居然当着虎老七和秀才的面羞辱自己,于是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七仙女啊?摸一下手还得给你跪下?我就不跪!” “小七!”五姑娘大声喊道。五姑娘话音刚落,从五姑娘刚才出来的房间又走出了一个姑娘。 这个被五姑娘叫“小七”的姑娘让虎老七吃了一惊,因为她实在是太瘦了,整个人就是个皮包骨,胳膊细得像麻秆儿,脸上没有二两肉,但眼睛却大得出奇,让人觉得非常突兀。 幺鸡看小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秀才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七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虎老七被她看过,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发凉,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样。 小七虽然看起来弱不惊风,但她提着一个大皮箱却感觉一点都不受力,她把皮箱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皮箱。 虎老七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箱子里装满了钱,这些钱至少有几十万,虎老七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钱,眼神瞬间凝固了。 .??.?? 虎老七不仅对钱的数量吃惊,对小七的表现也暗自心惊,因为这一箱子钱少说有几十斤,但小七信手拈来,却看不出一点受力的样子,这个小七绝对不简单,虎老七暗自警觉起来。 “侯司令,这下可以了吧?五姑娘富可敌国,你刚才就瞎操心!”秀才假意埋怨虎老七。 “得罪了,五姑娘,我是对事不对人!”虎老七冲五姑娘抱拳说道。 五姑娘冷着脸,根本没理会虎老七。 大家的钱验过了,秀才说道:“咱还是老规矩,三天为限,每天打四个小时,三万输光了可以再续,只要有一家清空,如果不再续钱,这个局自动解散,大家没有意见吧?” 秀才看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领着大家进入了麻将室。 幺鸡刚要跟着进去,却被秀才直接拦下了。 “为了避嫌,咱四个人都不许带人进入麻将室!这位小兄弟,你在外面等或者去房间休息都行,就不要进来了!”秀才的话明面上说给幺鸡更像是提醒小七。 小七本来就没有跟随进入的意思,秀才说完,她径直回房间了,幺鸡尽管非常想进去旁观,却只好留在外面等候。 秀才、白虎、虎老七和五姑娘四个人进入麻将室,秀才把房门反锁上,然后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上午八点半,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散场吃午饭!” 四个人根据打色子确定了座次,第一把由白虎先坐庄,麻将就算正式开始了。 虎老七是第一次打麻将赌博,因此刚开始很紧张,码牌的速度比其他三个人慢了不少,白虎看了看对面的虎老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侯司令,看你码牌的样子,感觉很手生啊,你以前玩过麻将吗?” 虎老七刚要说话,秀才把话茬接了过来:“白虎,你管他玩过没玩过呢,只要他给钱不就得了!时间有限,抓紧出牌吧!” “你们格局太小了,打麻将棋逢对手才刺激呢!咱们四个就五姑娘技高一筹,咱们就是输,也要输得有水平,不然都对不起五姑娘的牌技!”白虎想尽办法巴结五姑娘。 五姑娘秀眉轻蹙说道:“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明白了,五姑娘!”白虎一边说,一边打出了第一张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虎老七慢慢放松下来,在没动用手法的情况下,竟然连胡了几把,这让白虎很不服气,嘴里叨叨个没完: “打麻将的生手牌点子就是好,要啥来啥,就是打丢了,转过来还能摸回来!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啊!”白虎对虎老七很有敌意,因为五姑娘和他说话总是带刺儿,但是和虎老七说话却是和风细雨,这让他很不舒服。 虎老七目的是来赢钱的,根本就没心思和白虎争风吃醋,所以根本就不接白虎的话茬。 按照秀才之前给虎老七制定的策略,他上半场只要保本就行,可让虎老七没想到的是他根本没动用手法,半场过后,他居然赢了好几千。 秀才不知道虎老七没动手脚,还以为虎老七不听自己的安排,于是话里话外敲打虎老七:“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呢!” 虎老七明白秀才话里的含义,可他的牌太兴,总不能摸到胡牌再打出去,于是装作听不明白,依旧该胡牌就胡牌。 虎老七胡牌的次数多了,心态上有了变化,他觉得这个肥羊五姑娘的牌技也不过如此,即使不动手段,也能把她的钱赢过来,于是虎老七开始有了轻视之心。 其实虎老七根本不明白,他们所玩的麻将规矩很多,有很多种大牌,他胡得次数是不少,但都不是大胡,这和秀才让他每局末端胡一把大牌的方针背道而驰,于是秀才对虎老七开始不满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剩下最后一把了,这时候虎老七已经赢了一万多,而白虎输了一万多,剩下的两人基本上没有大输赢。 虎老七最后一把牌也非常好,转过一圈就听牌了,他以为第一天会以自己胡牌赢钱而结束,谁知道结果却让他傻眼了。 五姑娘在虎老七听牌的同一圈,把牌一推,竟然自摸了。 虎老七刚开始没觉得怎样,认为只不过是胡了一把牌,可当他看到五姑娘胡的牌形时,脑袋嗡嗡直响,因为五姑娘胡的是他们规矩里特别大的一把牌,这把牌居然直接把白虎的钱清空了。 “五姑娘,你太厉害了!这钱要是输给土鳖,我肯定窝囊,可是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白虎输光了钱,居然一点没有沮丧,反而拍起了五姑娘的马屁来。 白虎把皮箱里的钱全部倒到桌子上,五姑娘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拿,白虎顺势往前一推,却借机摸了一下五姑娘的手。 五姑娘像触电般快速把手撤回来,她充满厌恶地看了一眼白虎,语气冰冷地说道:“白虎,你是不是找死?” “五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白虎嬉皮笑脸地说道。 “跪下!”五姑娘对白虎娇喝一声。 白虎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没有想到五姑娘居然当着虎老七和秀才的面羞辱自己,于是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七仙女啊?摸一下手还得给你跪下?我就不跪!” “小七!”五姑娘大声喊道。 第406章 断指惩罚 五姑娘清空了白虎的钱,牌局早早就结束了,秀才计划落空,他脸色阴沉,正琢磨着如何挽回损失,结果五姑娘和白虎却发生了冲突,这两个人他都不想得罪,所以他赶紧赔着笑脸对五姑娘说道: “五姑娘,你别动气,白虎不是纯心占你的便宜,你消消火,还是算了吧!” “跪下赔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五姑娘面沉似水。 “五姑娘,我一直对你恭恭敬敬的,可是你可别拿我当棒槌,给你跪下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你可以摸回去!”白虎不肯示弱。 “秀才,把门打开!”五姑娘冷冷地对秀才说道。 “五姑娘,你消消气!白虎,还不快点给五姑娘赔罪!”秀才继续劝说。 “小七,进来!”五姑娘不再理会秀才,高声喊道。 “砰!”五姑娘话音刚落,房门传来巨大的响声。 “别踹啊!”秀才大声喊道。 “砰!”又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房门被大力踹开,小七犹如黑面阎罗,带着煞气走了进来。 虎老七暗自咋舌,就是自己想踹开这个房门估计一时半会儿都难以踹开,但小七只用两下就踹开了房门,可见她的爆发力有多恐怖。 白虎被小七的声势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秀才身后躲。 “他右手摸了我,你让这死人长长教训!”五姑娘一指白虎,然后稳稳当当地出了房门。 “你们都出去!”小七指了指虎老七和秀才。 “唉!兄弟,我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秀才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出了门,虎老七也赶紧跟了出去。 白虎看情况不妙,赶紧跟在虎老七身后往出走,却被小七挡住去路,小七用脚后跟将房门踢上,一脚踹在白虎的小腿上,白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五姑娘好像没事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屋里传出白虎撕心裂肺的叫声,声音凄惨,让人心惊。 片刻功夫,小七像个幽灵一样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抓着一个断指,断指还流着血,虎老七和幺鸡都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声不敢吭。 秀才脸色非常难看,赶紧冲进了麻将室,只见白虎用左手攥着右手食指的断指处,满地翻滚哀嚎,他脸色苍白,浑身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凄惨至极。 “你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五姑娘,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秀才一边埋怨白虎,一边扶白虎起来。 十分钟后,秀才安排了人把白虎送去了医院。 “小七,你下手也太重了!”秀才埋怨小七。 小七面色平静,根本没搭理秀才。 “局也散了,我就走了!”五姑娘站起身来。 “别啊,五姑娘!这次才玩几个小时,也太不尽兴了,你和小七先去房间休息,我再找个人凑手,咱们再开一局!”秀才不死心,开口挽留五姑娘。 “我还是别在这等了,你找好人再通知我!”五姑娘一边说,一边拿起几沓钱扔到茶几上。 “这几千块钱你给白虎,就当给他看病的钱!”五姑娘说完,冲小七一使眼色,两人前后脚离开了。 五姑娘和小七走后,秀才对虎老七大声骂道:“虎老七,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为啥不听我的指挥?” 虎老七一听秀才爆了粗口,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他怒视着秀才说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本来以为要玩三天,今天不可能会出这么大的牌呢!我怎么知道五姑娘最后能把白虎清空了?” “放屁!我都跟你说了最后一把做个大牌,你他妈前面就瞎胡小的,我的话你根本就不听,这下倒好,本来想赢几万,现在输了快两万块钱了,你说怎么办吧?” “哥,你别着急,再把五姑娘约过来不就行了吗?七哥也是第一次玩麻将,你就消消火吧!”幺鸡赶紧过来打圆场。 “你他妈少跟我废话!看你找了个什么傻不啦叽的东西?我之前跟你说了,赢钱咱们二一添作五,输钱咱们也是一家一半,现在你们俩把输的钱添上吧!”秀才黑着脸说道。 “什么?输钱还用咱们拿?幺鸡,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是说了,我根本就不会来!”虎老七一听,顿时急了。 “你是我爹啊?只管赢了分钱,输了钱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样的好事!”秀才说道。 “幺鸡,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虎老七非常生气。 “七哥,我之前也不知道,也是咱俩到了之后他才跟我说的!我寻思凭你的手段,咱根本输不了钱,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幺鸡赶紧解释。 虎老七回想起在招待所的时候,秀才在门外和幺鸡说完话后,幺鸡进屋后脸色很难看,估计就是因为秀才和他说了输钱共同承担的约定,幺鸡为了发财,就没有和虎老七说实话。 “哥,我们就是想承担一半,我们也没有钱啊!”幺鸡满面愁容地对秀才说道。 “你呢?”秀才瞪着虎老七问道。 “我也没有!”虎老七脖子一梗。 “既然你们没有,你们就留在这里给我挣钱吧,啥时候把钱挣够了,啥时候放你们走!”秀才冷冷地说道。 “这么多钱,我们怎么挣啊?”幺鸡如丧考妣。 “我给你们攒局,你们抓紧机会给我把钱挣出来!”秀才说道。 虎老七和幺鸡一商量,觉得要是虎老七动用手法,挣够这些钱也不是有多难,于是两个人就答应了。 “口说无凭,你们把欠条给我打了!”秀才一边说,一边找来纸笔。 秀才在纸上写了一会儿,对虎老七和幺鸡说道:“签字按手印吧!” 虎老七刚要签字,忽然看到欠款金额居然是五万块钱,立刻停下手问道:“我说秀才,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一共才输了两万吗?一家一万,你怎么写成五万了?你这不是讹人吗?我不签!” 幺鸡一听赶紧凑过来一看,立刻也急了:“秀才,咱俩关系一直不错,我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坑我呢?” “什么叫坑你?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赌桌上借钱都是借一还五!”五姑娘清空了白虎的钱,牌局早早就结束了,秀才计划落空,他脸色阴沉,正琢磨着如何挽回损失,结果五姑娘和白虎却发生了冲突,这两个人他都不想得罪,所以他赶紧赔着笑脸对五姑娘说道: “五姑娘,你别动气,白虎不是纯心占你的便宜,你消消火,还是算了吧!” “跪下赔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五姑娘面沉似水。 “五姑娘,我一直对你恭恭敬敬的,可是你可别拿我当棒槌,给你跪下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你可以摸回去!”白虎不肯示弱。 “秀才,把门打开!”五姑娘冷冷地对秀才说道。 ?? “五姑娘,你消消气!白虎,还不快点给五姑娘赔罪!”秀才继续劝说。 “小七,进来!”五姑娘不再理会秀才,高声喊道。 “砰!”五姑娘话音刚落,房门传来巨大的响声。 “别踹啊!”秀才大声喊道。 “砰!”又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房门被大力踹开,小七犹如黑面阎罗,带着煞气走了进来。 虎老七暗自咋舌,就是自己想踹开这个房门估计一时半会儿都难以踹开,但小七只用两下就踹开了房门,可见她的爆发力有多恐怖。 白虎被小七的声势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秀才身后躲。 “他右手摸了我,你让这死人长长教训!”五姑娘一指白虎,然后稳稳当当地出了房门。 “你们都出去!”小七指了指虎老七和秀才。 “唉!兄弟,我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秀才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出了门,虎老七也赶紧跟了出去。 白虎看情况不妙,赶紧跟在虎老七身后往出走,却被小七挡住去路,小七用脚后跟将房门踢上,一脚踹在白虎的小腿上,白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五姑娘好像没事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屋里传出白虎撕心裂肺的叫声,声音凄惨,让人心惊。 片刻功夫,小七像个幽灵一样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抓着一个断指,断指还流着血,虎老七和幺鸡都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声不敢吭。 秀才脸色非常难看,赶紧冲进了麻将室,只见白虎用左手攥着右手食指的断指处,满地翻滚哀嚎,他脸色苍白,浑身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凄惨至极。 “你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五姑娘,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秀才一边埋怨白虎,一边扶白虎起来。 十分钟后,秀才安排了人把白虎送去了医院。 “小七,你下手也太重了!”秀才埋怨小七。 小七面色平静,根本没搭理秀才。 “局也散了,我就走了!”五姑娘站起身来。 “别啊,五姑娘!这次才玩几个小时,也太不尽兴了,你和小七先去房间休息,我再找个人凑手,咱们再开一局!”秀才不死心,开口挽留五姑娘。 “我还是别在这等了,你找好人再通知我!”五姑娘一边说,一边拿起几沓钱扔到茶几上。 “这几千块钱你给白虎,就当给他看病的钱!”五姑娘说完,冲小七一使眼色,两人前后脚离开了。 五姑娘和小七走后,秀才对虎老七大声骂道:“虎老七,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为啥不听我的指挥?” 虎老七一听秀才爆了粗口,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他怒视着秀才说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本来以为要玩三天,今天不可能会出这么大的牌呢!我怎么知道五姑娘最后能把白虎清空了?” “放屁!我都跟你说了最后一把做个大牌,你他妈前面就瞎胡小的,我的话你根本就不听,这下倒好,本来想赢几万,现在输了快两万块钱了,你说怎么办吧?” “哥,你别着急,再把五姑娘约过来不就行了吗?七哥也是第一次玩麻将,你就消消火吧!”幺鸡赶紧过来打圆场。 “你他妈少跟我废话!看你找了个什么傻不啦叽的东西?我之前跟你说了,赢钱咱们二一添作五,输钱咱们也是一家一半,现在你们俩把输的钱添上吧!”秀才黑着脸说道。 “什么?输钱还用咱们拿?幺鸡,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是说了,我根本就不会来!”虎老七一听,顿时急了。 “你是我爹啊?只管赢了分钱,输了钱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样的好事!”秀才说道。 “幺鸡,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虎老七非常生气。 “七哥,我之前也不知道,也是咱俩到了之后他才跟我说的!我寻思凭你的手段,咱根本输不了钱,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幺鸡赶紧解释。 虎老七回想起在招待所的时候,秀才在门外和幺鸡说完话后,幺鸡进屋后脸色很难看,估计就是因为秀才和他说了输钱共同承担的约定,幺鸡为了发财,就没有和虎老七说实话。 “哥,我们就是想承担一半,我们也没有钱啊!”幺鸡满面愁容地对秀才说道。 “你呢?”秀才瞪着虎老七问道。 “我也没有!”虎老七脖子一梗。 “既然你们没有,你们就留在这里给我挣钱吧,啥时候把钱挣够了,啥时候放你们走!”秀才冷冷地说道。 “这么多钱,我们怎么挣啊?”幺鸡如丧考妣。 “我给你们攒局,你们抓紧机会给我把钱挣出来!”秀才说道。 虎老七和幺鸡一商量,觉得要是虎老七动用手法,挣够这些钱也不是有多难,于是两个人就答应了。 “口说无凭,你们把欠条给我打了!”秀才一边说,一边找来纸笔。 秀才在纸上写了一会儿,对虎老七和幺鸡说道:“签字按手印吧!” 虎老七刚要签字,忽然看到欠款金额居然是五万块钱,立刻停下手问道:“我说秀才,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一共才输了两万吗?一家一万,你怎么写成五万了?你这不是讹人吗?我不签!” 幺鸡一听赶紧凑过来一看,立刻也急了:“秀才,咱俩关系一直不错,我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坑我呢?” “什么叫坑你?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赌桌上借钱都是借一还五!” 第407章 幺鸡暴走 “秀才,你竟然给我们设套,你也太阴了!这字儿我肯定不签,你爱咋咋地!幺鸡,我们走!”虎老七本来是为了挣大钱而来,谁知道钱没挣到,反而和幺鸡一起欠了五万块钱巨债,这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立刻翻了脸。 幺鸡也气得脸色铁青,跟在虎老七身后就要离开。 “想耍无赖?你当我这是旅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秀才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滚开!”双方撕破了脸,虎老七再也没有顾忌,一把推开秀才。 虎老七力气惊人,秀才被虎老七推了个趔趄,秀才看自己难以阻挡虎老七二人离开,立刻高声喊道:“龙哥,有人耍狠!” 话音刚落,一个青年从一个房间内快步走出来,面带微笑叫道:“虎老七,别来无恙啊?既然来了,着急走干嘛啊?” 虎老七听声音似曾相识,赶紧转过身来,当他看到青年的时候,顿时呆呆地看着青年,傻愣在当场。 “怎么,不认识我了?”青年眉毛一挑。 “马龙,你怎么在这里?”虎老七认出青年就是马龙,心中暗暗叫苦。 在西登黄老大的赌场,虎老七见识过马龙的身手,他曾以一敌五,打得大秃子等人落花流水,更是断了袁雷两根手指,如果马龙是敌非友,他和幺鸡想要离开,堪比登天。 “西登一别,我和文哥都很想念你!你既然来了,就踏踏实实住上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叙叙旧!”马龙表面上很客气,言语中却透露出要留下虎老七。 “文哥?他也在这里?这是你们的场子?”虎老七一惊。 到了现在,虎老七立刻明白了:这个场子真正的主人不是秀才而是文哥! “有些事情文哥不方面出面,只要你能踏踏实实留下,文哥不会亏待你!”马龙说道。 “我明白了,这是你们下的套!什么肥羊不肥羊的,你们就是想把我弄过来,好报西登之仇,对不对?”虎老七恍然大悟。 “报仇?你觉得你够分量吗?如果真想收拾你,你虎老七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文哥是看重你的一身本领,所以想带你一起发财!”马龙说道。 虎老七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怒视着幺鸡说道:“幺鸡,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七哥,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啥也不知道!”幺鸡赶紧连连摆手。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这个字我肯定不签!幺鸡,我们走!”虎老七说完,伸手就去开门。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马龙变了脸,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虎老七的后脖领子。 “去你妈的!”幺鸡忽然一拳打向马龙的脑袋。 马龙似乎早有防备,看都没看幺鸡,快若闪电地对着幺鸡就是一脚,幺鸡的拳头还没打到马龙,直接被马龙一脚踹飞,他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摔倒在地,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虎老七看马龙一脚就让幺鸡丧失了战斗力,知道自己想要战胜马龙几乎不可能,但 他骨子里的匪气让他明知道不能取胜,仍然悍不畏死地冲着马龙,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马龙身体向后一侧,轻巧地躲过拳头,然后一个扫堂腿扫向虎老七,虎老七一跃而起,躲过扫堂腿,对着马龙来了个双峰贯耳。 “哎呀,不错啊!”马龙没有和虎老七交过手,如今见虎老七有守有攻,顿时来了兴致。 两个人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虎老七就接连中招,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能力。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字签了,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马龙游刃有余,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加快了进攻节奏。 虎老七不是练家子,只能胡乱招架,结果被马龙一拳打在面门,鼻口喷血,险些摔倒。 “你空有一身力气,就是个莽夫,不过瘾啊!”马龙暂时收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停摇头。 虎老七得到喘息机会,偷偷从兜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石头,一扬手,一块石子直奔马龙的面门。 马龙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用石子当暗器偷袭,事发突然,他有了一丝慌乱,结果被石子打中脑门,顿时流出血来。 “我靠,玩了一辈子鹰,居然被鹰啄瞎了眼睛!虎老七,我看你是找死!”马龙伸手一摸脑门,看见了鲜血,立刻怒了。 马龙觉得被虎老七打破了头很屈辱,立刻展开旋风般的攻击,虎老七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马龙如潮水般地攻击中左右飘摇,随时有被淹没的危险。 好在虎老七手里有石子,时不时抽空攻击马龙,否则就是完全被虐,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马龙忌惮虎老七的石子,虽然完全占据上风,却因为虎老七抗击打能力非常强,一时之间也拿虎老七没有办法。 幺鸡躺了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他看秀才悠闲地看着马龙虐虎老七,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蹑手蹑脚地来到秀才身边,一把搂住秀才的脖子,把匕首顶在他的喉咙上。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幺鸡面目狰狞。 秀才注意力都集中在马龙和虎老七身上,大意之间被幺鸡制住,他不敢动弹,说道:“幺鸡兄弟,有话好好说,赶紧把匕首放下!”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敢坑我们,今天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幺鸡两眼血红,面脸煞气。 “龙哥,快停手!”秀才感觉到幺鸡已经暴走,随时可能动手杀了他,赶紧大声喊叫。 马龙看秀才情况岌岌可危,无奈之下停了手,皱着眉头对秀才说道:“你可真没用,怎么让这个小崽子给制住了?” “幺鸡,有话好好说,你赶紧把我松开!”秀才央求幺鸡。 “马龙,你赶紧滚回屋里去!”幺鸡冲马龙大声喊道。 马龙根本就没把幺鸡放在眼里,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幺鸡说道:“小崽子,赶紧把秀才放了,我饶你不死,不然我弄死你!” “就是我死了,也会让秀才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幺鸡将匕首加力,秀才的脖子流出血来。“秀才,你竟然给我们设套,你也太阴了!这字儿我肯定不签,你爱咋咋地!幺鸡,我们走!”虎老七本来是为了挣大钱而来,谁知道钱没挣到,反而和幺鸡一起欠了五万块钱巨债,这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立刻翻了脸。 幺鸡也气得脸色铁青,跟在虎老七身后就要离开。 “想耍无赖?你当我这是旅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秀才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滚开!”双方撕破了脸,虎老七再也没有顾忌,一把推开秀才。 虎老七力气惊人,秀才被虎老七推了个趔趄,秀才看自己难以阻挡虎老七二人离开,立刻高声喊道:“龙哥,有人耍狠!” 话音刚落,一个青年从一个房间内快步走出来,面带微笑叫道:“虎老七,别来无恙啊?既然来了,着急走干嘛啊?” 虎老七听声音似曾相识,赶紧转过身来,当他看到青年的时候,顿时呆呆地看着青年,傻愣在当场。 “怎么,不认识我了?”青年眉毛一挑。 “马龙,你怎么在这里?”虎老七认出青年就是马龙,心中暗暗叫苦。 在西登黄老大的赌场,虎老七见识过马龙的身手,他曾以一敌五,打得大秃子等人落花流水,更是断了袁雷两根手指,如果马龙是敌非友,他和幺鸡想要离开,堪比登天。 “西登一别,我和文哥都很想念你!你既然来了,就踏踏实实住上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叙叙旧!”马龙表面上很客气,言语中却透露出要留下虎老七。 “文哥?他也在这里?这是你们的场子?”虎老七一惊。 到了现在,虎老七立刻明白了:这个场子真正的主人不是秀才而是文哥! “有些事情文哥不方面出面,只要你能踏踏实实留下,文哥不会亏待你!”马龙说道。 “我明白了,这是你们下的套!什么肥羊不肥羊的,你们就是想把我弄过来,好报西登之仇,对不对?”虎老七恍然大悟。 “报仇?你觉得你够分量吗?如果真想收拾你,你虎老七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文哥是看重你的一身本领,所以想带你一起发财!”马龙说道。 虎老七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怒视着幺鸡说道:“幺鸡,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七哥,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啥也不知道!”幺鸡赶紧连连摆手。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这个字我肯定不签!幺鸡,我们走!”虎老七说完,伸手就去开门。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马龙变了脸,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虎老七的后脖领子。 “去你妈的!”幺鸡忽然一拳打向马龙的脑袋。 马龙似乎早有防备,看都没看幺鸡,快若闪电地对着幺鸡就是一脚,幺鸡的拳头还没打到马龙,直接被马龙一脚踹飞,他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摔倒在地,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虎老七看马龙一脚就让幺鸡丧失了战斗力,知道自己想要战胜马龙几乎不可能,但 他骨子里的匪气让他明知道不能取胜,仍然悍不畏死地冲着马龙,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马龙身体向后一侧,轻巧地躲过拳头,然后一个扫堂腿扫向虎老七,虎老七一跃而起,躲过扫堂腿,对着马龙来了个双峰贯耳。 “哎呀,不错啊!”马龙没有和虎老七交过手,如今见虎老七有守有攻,顿时来了兴致。 两个人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虎老七就接连中招,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能力。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字签了,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马龙游刃有余,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加快了进攻节奏。 虎老七不是练家子,只能胡乱招架,结果被马龙一拳打在面门,鼻口喷血,险些摔倒。 “你空有一身力气,就是个莽夫,不过瘾啊!”马龙暂时收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停摇头。 虎老七得到喘息机会,偷偷从兜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石头,一扬手,一块石子直奔马龙的面门。 马龙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用石子当暗器偷袭,事发突然,他有了一丝慌乱,结果被石子打中脑门,顿时流出血来。 “我靠,玩了一辈子鹰,居然被鹰啄瞎了眼睛!虎老七,我看你是找死!”马龙伸手一摸脑门,看见了鲜血,立刻怒了。 马龙觉得被虎老七打破了头很屈辱,立刻展开旋风般的攻击,虎老七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马龙如潮水般地攻击中左右飘摇,随时有被淹没的危险。 好在虎老七手里有石子,时不时抽空攻击马龙,否则就是完全被虐,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马龙忌惮虎老七的石子,虽然完全占据上风,却因为虎老七抗击打能力非常强,一时之间也拿虎老七没有办法。 幺鸡躺了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他看秀才悠闲地看着马龙虐虎老七,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蹑手蹑脚地来到秀才身边,一把搂住秀才的脖子,把匕首顶在他的喉咙上。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幺鸡面目狰狞。 秀才注意力都集中在马龙和虎老七身上,大意之间被幺鸡制住,他不敢动弹,说道:“幺鸡兄弟,有话好好说,赶紧把匕首放下!”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敢坑我们,今天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幺鸡两眼血红,面脸煞气。 “龙哥,快停手!”秀才感觉到幺鸡已经暴走,随时可能动手杀了他,赶紧大声喊叫。 马龙看秀才情况岌岌可危,无奈之下停了手,皱着眉头对秀才说道:“你可真没用,怎么让这个小崽子给制住了?” “幺鸡,有话好好说,你赶紧把我松开!”秀才央求幺鸡。 “马龙,你赶紧滚回屋里去!”幺鸡冲马龙大声喊道。 马龙根本就没把幺鸡放在眼里,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幺鸡说道:“小崽子,赶紧把秀才放了,我饶你不死,不然我弄死你!” “就是我死了,也会让秀才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幺鸡将匕首加力,秀才的脖子流出血来。 第408章 胁迫 “龙哥,我求求你,赶紧回屋去!”秀才真害怕了,赶紧央求马龙。 马龙脸色阴沉,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慢慢走进了一个房间。 “幺鸡兄弟,这下你们安全了,赶紧把我放了吧!”秀才说道。 “七哥,赶紧开门我们走!”幺鸡没有理会秀才,大声喊虎老七。 虎老七打开房门,幺鸡挟持着秀才,和虎老七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刚走下楼,忽然看到五姑娘和小七和几个人迎面走来。 虎老七看见几个人中间的一个中年人,不由得心里一沉,因为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马龙的老大——文哥! .??.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拿枪动刀的这是干什么??”马龙看到幺鸡挟持着秀才,平静地说道。 “你是谁?给我滚开!”幺鸡一心想逃离,大声呵斥文哥。 “文哥,救我!”秀才对文哥大声呼救。 “虎老七,别来无恙啊!”文哥没有搭理秀才,微笑着和虎老七打招呼。 “五姑娘和小七都是你的人吧?这一切肯定都是你策划的,为了报复我,你这场面弄得有些隆重啊!这件事和我兄弟幺鸡一点关系没有,你们放他走,我留下和你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虎老七知道他和幺鸡想全身而退,几不可能。 “老七,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瞒你!这个局的确是我做的,但不是要报复你,而是爱惜你的人才,想让你跟我合作挣大钱!至于五姑娘和小七可不是我的手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起挣点钱而已!” “你们告诉幺鸡有肥羊,这肥羊根本就不是五姑娘,而是白虎吧?”虎老七看出了门道。 “兄弟果然聪明!这件事秀才都不知道,就是怕他露出马脚,所以秀才是被冤枉的,你让你兄弟把秀才放了!”文哥爽快承认了。 “五姑娘,看你和小七都不是一般的人,你们还那么有钱,干嘛跟他们狼狈为奸?”虎老七怎么也想不到五姑娘和小七居然和文哥是一伙的。 “我有选择吗?”五姑娘眼神冰冷地看了看文哥。 “五姑娘,你放心,只要你完成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肯定保证你父母的安全!老七,我还知道你新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她如今自己在家,可不太安全啊,实在不行,我还是派人把她接到沈阳来享福吧?”文哥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虎老七明白文哥的用意,他以五姑娘的父母威胁五姑娘,言外之意他也会用家人来要挟虎老七就范,这让虎老七立刻有了投鼠忌器之感。 虎老七知道,以马龙和小七的身手,想要把唐兰挟持到沈阳简直是小菜一碟,他非常后悔自己禁不住诱惑,陷入到现在的境地,如今的他被文哥牢牢抓住七寸,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七哥,跟他们废啥话啊?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赶紧走!”幺鸡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小七,帮我一个忙,让这黄毛小子安静一下!”文哥平静地对小七说道。 小七没有吭声,看了看五姑娘。 “小七,你 是我安排保护五姑娘的,我才是你的老板,你明白吗?”文哥看小七不听自己的指令,眼神冰冷。 谁知道小七还是不理文哥,静静地站在五姑娘身边,纹丝不动。 “五姑娘,你的魅力真是大啊,连女人都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你跟小七说吧!”文哥两手一摊。 五姑娘清楚文哥的阴险狠辣,知道如果小七不出手,他会有一百种方法收拾小七,于是轻轻对小七点了点头。 小七于是平静地向幺鸡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站住,你这个痨病鬼!你再往前走,我立刻要了秀才的命!”幺鸡知道小七的身手和狠辣,立刻有些惊慌地大声呵斥。 小七听幺鸡管她叫痨病鬼,眉头一挑,面露怒意,继续向前。 “唉!幺鸡,把他放了吧!”虎老七知道秀才根本就无法当作威胁文哥的筹码,叹了口气对幺鸡说道。 “就是这王八蛋把我们骗了,要死一起死!”幺鸡拿匕首的手开始加力,鲜血顺着秀才的脖子往下流。 “文哥,让小七退下去!”秀才惊慌地冲文哥大喊。 文哥恍若未闻,小七伸手去抓幺鸡的手腕。 幺鸡胆子不大,根本不敢杀人,他只是想用秀才做挡箭牌,谁知道文哥和小七根本就不顾秀才的死活,这让他心里冰凉,他一边架着秀才下意识往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喊道:“痨病鬼,滚开!” 谁知道小七缓慢的动作忽然快若闪电,幺鸡还没反应过来,小七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结果任凭幺鸡使出吃奶劲来,他手中的匕首还是一点点离开了秀才的脖子。 幺鸡感觉手腕好像被捏碎了一样,疼痛难忍,他嘴里发出吃痛的喊叫声,手一松,匕首落到地上,秀才趁机摆脱幺鸡,心有余悸地躲到文哥的身后。 “你刚才叫我什么?”小七眼露戾气。 虎老七看小七似乎要对幺鸡痛下杀手,赶紧对五姑娘求救地说道:“五姑娘,我们都是可怜人,幺鸡不但要抚养自己的妹妹还要赡养生病的爷爷!” 五姑娘看了一眼虎老七,对小七轻声叫道:“小七,回来!” 小七眼中戾气未消,听见五姑娘叫她,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将幺鸡的手腕松开,眼神冰冷地看了看幺鸡,走回到五姑娘身边。 幺鸡如释重负,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站到虎老七身边,警惕地看着文哥几个人。 “好了,误会解除了!大家都上楼去,等老七签完字儿,咱们一起庆祝庆祝!”文哥拍着巴掌笑着说道。 虎老七和幺鸡在几个人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楼上。 “小兔崽子,你他妈的不狂了?我说了,我要弄死你,你还敢回来?”马龙见幺鸡蔫头蔫脑地进了屋,立刻就要动手。 “马龙,大家现在都是朋友!”文哥对马龙摆了摆手。 “今天先饶了你!”马龙不敢不听文哥的话,余怒未消地说道。 “老七,把字儿签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文哥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龙哥,我求求你,赶紧回屋去!”秀才真害怕了,赶紧央求马龙。 马龙脸色阴沉,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慢慢走进了一个房间。 “幺鸡兄弟,这下你们安全了,赶紧把我放了吧!”秀才说道。 “七哥,赶紧开门我们走!”幺鸡没有理会秀才,大声喊虎老七。 虎老七打开房门,幺鸡挟持着秀才,和虎老七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刚走下楼,忽然看到五姑娘和小七和几个人迎面走来。 虎老七看见几个人中间的一个中年人,不由得心里一沉,因为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马龙的老大——文哥!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拿枪动刀的这是干什么??”马龙看到幺鸡挟持着秀才,平静地说道。 “你是谁?给我滚开!”幺鸡一心想逃离,大声呵斥文哥。 “文哥,救我!”秀才对文哥大声呼救。 “虎老七,别来无恙啊!”文哥没有搭理秀才,微笑着和虎老七打招呼。 “五姑娘和小七都是你的人吧?这一切肯定都是你策划的,为了报复我,你这场面弄得有些隆重啊!这件事和我兄弟幺鸡一点关系没有,你们放他走,我留下和你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虎老七知道他和幺鸡想全身而退,几不可能。 “老七,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瞒你!这个局的确是我做的,但不是要报复你,而是爱惜你的人才,想让你跟我合作挣大钱!至于五姑娘和小七可不是我的手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起挣点钱而已!” “你们告诉幺鸡有肥羊,这肥羊根本就不是五姑娘,而是白虎吧?”虎老七看出了门道。 “兄弟果然聪明!这件事秀才都不知道,就是怕他露出马脚,所以秀才是被冤枉的,你让你兄弟把秀才放了!”文哥爽快承认了。 “五姑娘,看你和小七都不是一般的人,你们还那么有钱,干嘛跟他们狼狈为奸?”虎老七怎么也想不到五姑娘和小七居然和文哥是一伙的。 “我有选择吗?”五姑娘眼神冰冷地看了看文哥。 “五姑娘,你放心,只要你完成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肯定保证你父母的安全!老七,我还知道你新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她如今自己在家,可不太安全啊,实在不行,我还是派人把她接到沈阳来享福吧?”文哥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虎老七明白文哥的用意,他以五姑娘的父母威胁五姑娘,言外之意他也会用家人来要挟虎老七就范,这让虎老七立刻有了投鼠忌器之感。 虎老七知道,以马龙和小七的身手,想要把唐兰挟持到沈阳简直是小菜一碟,他非常后悔自己禁不住诱惑,陷入到现在的境地,如今的他被文哥牢牢抓住七寸,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七哥,跟他们废啥话啊?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赶紧走!”幺鸡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小七,帮我一个忙,让这黄毛小子安静一下!”文哥平静地对小七说道。 小七没有吭声,看了看五姑娘。 “小七,你 是我安排保护五姑娘的,我才是你的老板,你明白吗?”文哥看小七不听自己的指令,眼神冰冷。 谁知道小七还是不理文哥,静静地站在五姑娘身边,纹丝不动。 “五姑娘,你的魅力真是大啊,连女人都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你跟小七说吧!”文哥两手一摊。 五姑娘清楚文哥的阴险狠辣,知道如果小七不出手,他会有一百种方法收拾小七,于是轻轻对小七点了点头。 小七于是平静地向幺鸡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站住,你这个痨病鬼!你再往前走,我立刻要了秀才的命!”幺鸡知道小七的身手和狠辣,立刻有些惊慌地大声呵斥。 小七听幺鸡管她叫痨病鬼,眉头一挑,面露怒意,继续向前。 “唉!幺鸡,把他放了吧!”虎老七知道秀才根本就无法当作威胁文哥的筹码,叹了口气对幺鸡说道。 “就是这王八蛋把我们骗了,要死一起死!”幺鸡拿匕首的手开始加力,鲜血顺着秀才的脖子往下流。 “文哥,让小七退下去!”秀才惊慌地冲文哥大喊。 文哥恍若未闻,小七伸手去抓幺鸡的手腕。 幺鸡胆子不大,根本不敢杀人,他只是想用秀才做挡箭牌,谁知道文哥和小七根本就不顾秀才的死活,这让他心里冰凉,他一边架着秀才下意识往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喊道:“痨病鬼,滚开!” 谁知道小七缓慢的动作忽然快若闪电,幺鸡还没反应过来,小七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结果任凭幺鸡使出吃奶劲来,他手中的匕首还是一点点离开了秀才的脖子。 幺鸡感觉手腕好像被捏碎了一样,疼痛难忍,他嘴里发出吃痛的喊叫声,手一松,匕首落到地上,秀才趁机摆脱幺鸡,心有余悸地躲到文哥的身后。 “你刚才叫我什么?”小七眼露戾气。 虎老七看小七似乎要对幺鸡痛下杀手,赶紧对五姑娘求救地说道:“五姑娘,我们都是可怜人,幺鸡不但要抚养自己的妹妹还要赡养生病的爷爷!” 五姑娘看了一眼虎老七,对小七轻声叫道:“小七,回来!” 小七眼中戾气未消,听见五姑娘叫她,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将幺鸡的手腕松开,眼神冰冷地看了看幺鸡,走回到五姑娘身边。 幺鸡如释重负,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站到虎老七身边,警惕地看着文哥几个人。 “好了,误会解除了!大家都上楼去,等老七签完字儿,咱们一起庆祝庆祝!”文哥拍着巴掌笑着说道。 虎老七和幺鸡在几个人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楼上。 “小兔崽子,你他妈的不狂了?我说了,我要弄死你,你还敢回来?”马龙见幺鸡蔫头蔫脑地进了屋,立刻就要动手。 “马龙,大家现在都是朋友!”文哥对马龙摆了摆手。 “今天先饶了你!”马龙不敢不听文哥的话,余怒未消地说道。 “老七,把字儿签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文哥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 第409章 实力派演员 有马龙和小七两个高手在场,虎老七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签了五万块钱的欠条。 “字儿也签了,你让幺鸡走吧!”虎老七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不想让幺鸡跟他受牵连。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的话好使!马龙,去把这个小兄弟送出去!”文哥点头同意。 “七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你是我找来的,你不走我也不走!”幺鸡眼眶湿润。 “你赶紧回去吧,你在这儿一点作用都没有!等你回到西登,抽空上我们家去一趟,给我媳妇儿报个平安!”虎老七说道。 “我不走!”幺鸡执拗地把头转向一边。 “赶紧滚!你要是现在不走,我让你一辈子都走不了!”马龙不耐烦地说道。 “听我的,你先走吧,我肯定没事!”虎老七把幺鸡从沙发上拉起来。 幺鸡眼含泪水,对虎老七说道:“七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保重!” “走吧!”虎老七挥了挥手。 “真他妈的墨迹!”马龙一把薅住幺鸡的脖领子,向外拉去。 “你们要把他安全送走,要是你们半路对我兄弟不利,我拼死也要和你们鱼死网破!”虎老七警告马龙。 “文哥说让他走就啥事没有,你就踏踏实实的吧!”秀才安慰虎老七。 幺鸡和马龙下了楼,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马龙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幺鸡说道:“文哥说你是个实力派演员,这次事情办得非常棒,赏你一万块钱!另外文哥说了,让你再找个会活儿的高手,找到了文哥不会亏待你!” “谢谢文哥和龙哥!”幺鸡把信封拿过来揣到怀里。 “走吧!”马龙冲幺鸡挥了挥手。 “龙哥,你们在袁雷那里的时候,就是我伺候你们,看在我一直对你们忠心耿耿的份上,你们别太难为七哥,等他挣够了钱,你们就放他回去吧!”虎老七对自己掏心掏肺,幺鸡却一直在算计虎老七,幺鸡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他听话,好好挣钱,我们会放他走的!”马龙点头说道。 幺鸡看马龙渐渐走远,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七哥,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必须拿到这笔钱领妹妹和爷爷远走他乡,等我真发迹那天,我再回来给你赔礼道歉,赔偿你的损失!” 幺鸡走后,虎老七心情复杂地和文哥等人一起喝酒吃饭。 文哥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对五姑娘说道:“五姑娘,你说你长得花容月貌,可就是太冷了,白虎那么喜欢你,送了这么多钱给咱们,你怎么就把人家的手指头给断了呢?这可是难得的肥羊,你这一冲动,这个肥羊就彻底没了!” “给咱们送钱?是给你送钱吧?”五姑娘冷冷地说道。 “看你这话儿说的,你挣得越多,债务还得就越快,债务还完了,你就恢复自由之身,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文哥说完又干了一杯酒。 “我吃饱了!”五姑娘似乎不愿意再听,站起身来回房间了,小七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回了房间。 “文哥,小七这是要 脱缰啊?”秀才小声对文哥说道。 文哥点了点头说道:“小七这是对五姑娘动了情,你看五姑娘对男人冷冰冰的,看来这两个女人关系有些特别啊!” “那还不把小七弄到别处去?”秀才说道。 “五姑娘手上的活虽然很细,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五姑娘是咱们的摇钱树,很多肥羊就是奔她的美色来的,所以她不能出事,有小七在五姑娘安全就有保证!”文哥说道。 “养虎为患啊!我看还不如让龙哥保护五姑娘呢!”秀才看了一眼马龙说道。 “别说五姑娘不会同意,就是马龙也不会同意!”文哥笑了笑说道。 “我只负责保护文哥的安全,怎么会保护一个娘们儿?”马龙露出不屑的神色。 “小七翻不起风浪!来,大家举杯,欢迎老七的加入!”文哥转移了话题。 “干!”秀才随声附和。 …… 第二天上午,秀才给虎老七做了一番培训,虎老七想尽快还完五万块钱债务,所以听得很仔细。 到了晚上,虎老七正在屋内休息,秀才敲了敲门走进屋里。 “老七,来活了!”秀才说道。 “是肥羊吗?”虎老七真希望一下子就还清债务。 “不肥也不瘦,赶紧的吧!”秀才轻声说道。 虎老七进了麻将室,看见里面五姑娘和一个中年女人已经落座,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这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体态丰腴,皮肤很白,保养得很好,眼型似若桃花,水汪汪的,眼尾呈平行、微垂、微翘,笑起来则像月牙一样下弯,眼睛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这是黄娜姐!黄娜姐,这是秦英俊!”秀才给虎老七和黄娜做引荐,秦英俊是秀才给虎老七起的名字。 黄娜看了看虎老七,眼睛瞬间一亮,站起身来主动和虎老七握手。 虎老七出于礼貌,握住了黄娜白嫩的手,黄娜微微一笑,看向虎老七的眼睛好像汪了一潭水,微波荡漾。 “秦英俊?真是人如其名啊!”黄娜手指在虎老七的掌心不露痕迹轻轻挠了几下,然后松开了手。 麻将开始后,黄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接连点炮,而胡牌的都是五姑娘。 “真烦人,怎么都是你胡?你是不是会点啥啊?”黄娜有些不高兴。 五姑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黄娜坐在虎老七下家,在五姑娘再一次胡牌后,她把嘴凑到虎老七耳边,小声说道:“英俊,你说她是不是会点啥?要不怎么一直是她自己胡牌?” “不能吧?我看不出来!”黄娜的呼吸让虎老七耳朵很痒,下意识把头向后撤了撤。 “英俊,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啊?这味道真好闻!”黄娜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迷醉地说道。 五姑娘看黄娜一把岁数还在虎老七面前搔首弄姿,不由得心里膈应,于是冷冷地说道:“还玩不玩了?赶紧码牌啊!” “换人!我不想跟你一起玩!”黄娜忽然变了脸色。有马龙和小七两个高手在场,虎老七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签了五万块钱的欠条。 “字儿也签了,你让幺鸡走吧!”虎老七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不想让幺鸡跟他受牵连。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的话好使!马龙,去把这个小兄弟送出去!”文哥点头同意。 “七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你是我找来的,你不走我也不走!”幺鸡眼眶湿润。 “你赶紧回去吧,你在这儿一点作用都没有!等你回到西登,抽空上我们家去一趟,给我媳妇儿报个平安!”虎老七说道。 “我不走!”幺鸡执拗地把头转向一边。 “赶紧滚!你要是现在不走,我让你一辈子都走不了!”马龙不耐烦地说道。 “听我的,你先走吧,我肯定没事!”虎老七把幺鸡从沙发上拉起来。 幺鸡眼含泪水,对虎老七说道:“七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保重!” “走吧!”虎老七挥了挥手。 “真他妈的墨迹!”马龙一把薅住幺鸡的脖领子,向外拉去。 “你们要把他安全送走,要是你们半路对我兄弟不利,我拼死也要和你们鱼死网破!”虎老七警告马龙。 “文哥说让他走就啥事没有,你就踏踏实实的吧!”秀才安慰虎老七。 幺鸡和马龙下了楼,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马龙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幺鸡说道:“文哥说你是个实力派演员,这次事情办得非常棒,赏你一万块钱!另外文哥说了,让你再找个会活儿的高手,找到了文哥不会亏待你!” “谢谢文哥和龙哥!”幺鸡把信封拿过来揣到怀里。 “走吧!”马龙冲幺鸡挥了挥手。 “龙哥,你们在袁雷那里的时候,就是我伺候你们,看在我一直对你们忠心耿耿的份上,你们别太难为七哥,等他挣够了钱,你们就放他回去吧!”虎老七对自己掏心掏肺,幺鸡却一直在算计虎老七,幺鸡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他听话,好好挣钱,我们会放他走的!”马龙点头说道。 幺鸡看马龙渐渐走远,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七哥,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必须拿到这笔钱领妹妹和爷爷远走他乡,等我真发迹那天,我再回来给你赔礼道歉,赔偿你的损失!” 幺鸡走后,虎老七心情复杂地和文哥等人一起喝酒吃饭。 文哥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对五姑娘说道:“五姑娘,你说你长得花容月貌,可就是太冷了,白虎那么喜欢你,送了这么多钱给咱们,你怎么就把人家的手指头给断了呢?这可是难得的肥羊,你这一冲动,这个肥羊就彻底没了!” “给咱们送钱?是给你送钱吧?”五姑娘冷冷地说道。 “看你这话儿说的,你挣得越多,债务还得就越快,债务还完了,你就恢复自由之身,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文哥说完又干了一杯酒。 “我吃饱了!”五姑娘似乎不愿意再听,站起身来回房间了,小七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回了房间。 “文哥,小七这是要 脱缰啊?”秀才小声对文哥说道。 文哥点了点头说道:“小七这是对五姑娘动了情,你看五姑娘对男人冷冰冰的,看来这两个女人关系有些特别啊!” “那还不把小七弄到别处去?”秀才说道。 “五姑娘手上的活虽然很细,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五姑娘是咱们的摇钱树,很多肥羊就是奔她的美色来的,所以她不能出事,有小七在五姑娘安全就有保证!”文哥说道。 “养虎为患啊!我看还不如让龙哥保护五姑娘呢!”秀才看了一眼马龙说道。 “别说五姑娘不会同意,就是马龙也不会同意!”文哥笑了笑说道。 “我只负责保护文哥的安全,怎么会保护一个娘们儿?”马龙露出不屑的神色。 “小七翻不起风浪!来,大家举杯,欢迎老七的加入!”文哥转移了话题。 “干!”秀才随声附和。 …… 第二天上午,秀才给虎老七做了一番培训,虎老七想尽快还完五万块钱债务,所以听得很仔细。 到了晚上,虎老七正在屋内休息,秀才敲了敲门走进屋里。 “老七,来活了!”秀才说道。 “是肥羊吗?”虎老七真希望一下子就还清债务。 “不肥也不瘦,赶紧的吧!”秀才轻声说道。 虎老七进了麻将室,看见里面五姑娘和一个中年女人已经落座,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这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体态丰腴,皮肤很白,保养得很好,眼型似若桃花,水汪汪的,眼尾呈平行、微垂、微翘,笑起来则像月牙一样下弯,眼睛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这是黄娜姐!黄娜姐,这是秦英俊!”秀才给虎老七和黄娜做引荐,秦英俊是秀才给虎老七起的名字。 黄娜看了看虎老七,眼睛瞬间一亮,站起身来主动和虎老七握手。 虎老七出于礼貌,握住了黄娜白嫩的手,黄娜微微一笑,看向虎老七的眼睛好像汪了一潭水,微波荡漾。 “秦英俊?真是人如其名啊!”黄娜手指在虎老七的掌心不露痕迹轻轻挠了几下,然后松开了手。 麻将开始后,黄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接连点炮,而胡牌的都是五姑娘。 “真烦人,怎么都是你胡?你是不是会点啥啊?”黄娜有些不高兴。 五姑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黄娜坐在虎老七下家,在五姑娘再一次胡牌后,她把嘴凑到虎老七耳边,小声说道:“英俊,你说她是不是会点啥?要不怎么一直是她自己胡牌?” “不能吧?我看不出来!”黄娜的呼吸让虎老七耳朵很痒,下意识把头向后撤了撤。 “英俊,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啊?这味道真好闻!”黄娜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迷醉地说道。 五姑娘看黄娜一把岁数还在虎老七面前搔首弄姿,不由得心里膈应,于是冷冷地说道:“还玩不玩了?赶紧码牌啊!” “换人!我不想跟你一起玩!”黄娜忽然变了脸色。 第410章 债台高筑 “你不想跟我玩,我还不想跟你玩呢!”五姑娘脾气挺大,直接站起身来径直出了麻将室。 “秀才,你从哪找来的人啊?脾气够大的!”黄娜很不爽。 “娜姐,你别生气,我再给你找个人手,肯定不会惹你生气!”秀才陪着笑脸。 过了一会儿,秀才又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牌局重新开始。 .??.?? 虎老七按照之前的计划,一副生手的样子,很少胡牌,甚至还有一次自摸诈和,赔了大家的钱后,黄娜心疼地说道:“英俊啊,你是刚学麻将吧,怎么还能诈和啊?不过你也别着急上火,等打完牌你输多少,姐给你拿!” “娜姐,那我输了怎么办啊?”秀才故意逗黄娜。 “你输了活该,我才不管你呢!”黄娜瞪了秀才一眼。 “我说娜姐,你是不是看上秦英俊了!”秀才一边打牌一边笑着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英俊长得帅,我就是看上了有问题吗?”黄娜也不遮掩,一边说一边偷偷看虎老七的反应。 若不是想赢黄娜的钱,虎老七早就和五姑娘一样起身走了,可他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一门心思想挣够钱回家,所以笑了笑没有吭声。 黄娜看虎老七没有反驳还对自己笑了笑,顿时犯起了花痴,一边打牌,一边给虎老七抛媚眼,还时不时在抓麻将的时候偷偷摸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强忍着没有发作,暗暗期盼牌局快点结束。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把,虎老七早就把大牌做好,等到他抓牌的时候,他信心满满地把牌抓到手里,说道:“六条,自摸!” 虎老七说完把自己的牌推倒,顺势把手中的牌翻了过来,结果却不知道让他大吃一惊,冷汗都流了出来! 因为他最后拿到的牌不是六条而是九条! 虎老七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放好的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牌,半天没有说话。 “哎呦,英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诈和可胡大赔多大,这下可输得太多了!”黄娜面露惋惜之色,却绝口不提虎老七输多少她给多少的话。 虎老七输光了秀才给他准备的钱,黄娜把赢来的钱收好,又拿出了一千块钱,放到虎老七面前说道:“英俊啊,你别上火,这一千块钱你留着买点好吃的!” 黄娜说完,扭动着丰满的身姿,再也没看虎老七一眼,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走了。 黄娜走了,虎老七如丧考妣,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袋嗡嗡作响,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动窝。 “我说老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别上火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再赢回来吧!”秀才没有挖苦虎老七,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按照规定,虎老七输光了三万的本钱,输一赔五,他又多了十五万的债务,现在总共欠了文哥二十万的巨额债务。债台高筑,这让虎老七心如死灰,一宿都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开始, 虎老七开始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打麻将将近十五个小时的日子,他不仅在文哥的场子玩,还被秀才领到其他的场子玩,每天都不消闲。 如果累点能早点还完债务虎老七也认了,可自从他诈和那天起,他再也没碰到大场,别说一场输赢几万,就是上千都难。 他几乎场场赢钱,可是即使每天赢一千,想要还上二十万也得多半年,这让虎老七心急如焚,几次让秀才找肥羊,结果秀才每次都说正在找,然后就没了下文。 马龙和秀才对虎老七看管并不严,但虎老七却不敢跑,因为他知道他跑了,文哥绝对不会放过他,即使他不怕他们,可他怕连累唐兰,如果唐兰因此遭受什么不测,他百死莫赎。 虎老七可以领着唐兰远走他乡,可虎老七也怕文哥查到四哥的住址,他更不能允许因为自己让四哥受到牵连和伤害。 虎老七也想过去报警,但是自己每天在赌博,真报警了,估计文哥几个人没事,自己得先搭进去。 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虎老七只能寄希望文哥他们能给自己快点找个肥羊,让自己尽快还清债务,赶紧回家和唐兰团聚。 虎老七在沈阳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远在小砬子的唐兰也度日如年,她每天都在担心虎老七,就连睡觉也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唐蕙本来想看看唐兰就回家,可看到姐姐这种状态,她根本不放心直接离开,所以就留了下来。 “姐,这虎老七这么不靠谱,你干脆和我回家算了,等他回来,赶紧跟他离婚!”唐蕙对虎老七非常有意见。 “你姐夫肯定是被什么事给牵绊住了,他对我很好,我不跟你回去!你也不能总在小砬子陪我,实在不行,你先回家吧!”唐兰对虎老七一往情深。 虎老七一走多日不回来上工,这让他的蚕把头师父赵凤革很生气,于是就找到小成子,让他重新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帮手。 小成子没有办法,就去了虎老七家找唐兰询问虎老七什么时候能回来上工,结果唐兰也无法说出准确时间。 “老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只能给赵凤革师傅再找个帮手了!”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队长,你别找人了,我给赵师傅当帮手!”唐兰主动请缨。 “放蚕的活可累了,早出晚归不说,移场子的时候特别累,你一个女人家根本干不了!再说即使我答应了。赵师傅肯定也不能同意!”小成子连连摇头。 “我能干,不行我去跟赵凤革师傅说!”唐兰不想虎老七回来丢了这个工种。 “那你去跟赵师傅说吧,要是他同意了,我也没意见!”小成子这边算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唐兰就跑到蚕场找到赵凤革,说明了来意。 “不行,这活儿你根本干不了!”赵凤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就让我试两天,要是两天后你还觉得我不行,我啥也不说,立马走人!”唐兰不死心。 经过唐兰的软磨硬泡,赵凤革最后答应了唐兰试用两天的请求。“你不想跟我玩,我还不想跟你玩呢!”五姑娘脾气挺大,直接站起身来径直出了麻将室。 “秀才,你从哪找来的人啊?脾气够大的!”黄娜很不爽。 “娜姐,你别生气,我再给你找个人手,肯定不会惹你生气!”秀才陪着笑脸。 过了一会儿,秀才又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牌局重新开始。 虎老七按照之前的计划,一副生手的样子,很少胡牌,甚至还有一次自摸诈和,赔了大家的钱后,黄娜心疼地说道:“英俊啊,你是刚学麻将吧,怎么还能诈和啊?不过你也别着急上火,等打完牌你输多少,姐给你拿!” “娜姐,那我输了怎么办啊?”秀才故意逗黄娜。 ?? “你输了活该,我才不管你呢!”黄娜瞪了秀才一眼。 “我说娜姐,你是不是看上秦英俊了!”秀才一边打牌一边笑着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英俊长得帅,我就是看上了有问题吗?”黄娜也不遮掩,一边说一边偷偷看虎老七的反应。 若不是想赢黄娜的钱,虎老七早就和五姑娘一样起身走了,可他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一门心思想挣够钱回家,所以笑了笑没有吭声。 黄娜看虎老七没有反驳还对自己笑了笑,顿时犯起了花痴,一边打牌,一边给虎老七抛媚眼,还时不时在抓麻将的时候偷偷摸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强忍着没有发作,暗暗期盼牌局快点结束。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把,虎老七早就把大牌做好,等到他抓牌的时候,他信心满满地把牌抓到手里,说道:“六条,自摸!” 虎老七说完把自己的牌推倒,顺势把手中的牌翻了过来,结果却不知道让他大吃一惊,冷汗都流了出来! 因为他最后拿到的牌不是六条而是九条! 虎老七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放好的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牌,半天没有说话。 “哎呦,英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诈和可胡大赔多大,这下可输得太多了!”黄娜面露惋惜之色,却绝口不提虎老七输多少她给多少的话。 虎老七输光了秀才给他准备的钱,黄娜把赢来的钱收好,又拿出了一千块钱,放到虎老七面前说道:“英俊啊,你别上火,这一千块钱你留着买点好吃的!” 黄娜说完,扭动着丰满的身姿,再也没看虎老七一眼,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走了。 黄娜走了,虎老七如丧考妣,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袋嗡嗡作响,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动窝。 “我说老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别上火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再赢回来吧!”秀才没有挖苦虎老七,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按照规定,虎老七输光了三万的本钱,输一赔五,他又多了十五万的债务,现在总共欠了文哥二十万的巨额债务。债台高筑,这让虎老七心如死灰,一宿都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开始, 虎老七开始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打麻将将近十五个小时的日子,他不仅在文哥的场子玩,还被秀才领到其他的场子玩,每天都不消闲。 如果累点能早点还完债务虎老七也认了,可自从他诈和那天起,他再也没碰到大场,别说一场输赢几万,就是上千都难。 他几乎场场赢钱,可是即使每天赢一千,想要还上二十万也得多半年,这让虎老七心急如焚,几次让秀才找肥羊,结果秀才每次都说正在找,然后就没了下文。 马龙和秀才对虎老七看管并不严,但虎老七却不敢跑,因为他知道他跑了,文哥绝对不会放过他,即使他不怕他们,可他怕连累唐兰,如果唐兰因此遭受什么不测,他百死莫赎。 虎老七可以领着唐兰远走他乡,可虎老七也怕文哥查到四哥的住址,他更不能允许因为自己让四哥受到牵连和伤害。 虎老七也想过去报警,但是自己每天在赌博,真报警了,估计文哥几个人没事,自己得先搭进去。 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虎老七只能寄希望文哥他们能给自己快点找个肥羊,让自己尽快还清债务,赶紧回家和唐兰团聚。 虎老七在沈阳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远在小砬子的唐兰也度日如年,她每天都在担心虎老七,就连睡觉也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唐蕙本来想看看唐兰就回家,可看到姐姐这种状态,她根本不放心直接离开,所以就留了下来。 “姐,这虎老七这么不靠谱,你干脆和我回家算了,等他回来,赶紧跟他离婚!”唐蕙对虎老七非常有意见。 “你姐夫肯定是被什么事给牵绊住了,他对我很好,我不跟你回去!你也不能总在小砬子陪我,实在不行,你先回家吧!”唐兰对虎老七一往情深。 虎老七一走多日不回来上工,这让他的蚕把头师父赵凤革很生气,于是就找到小成子,让他重新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帮手。 小成子没有办法,就去了虎老七家找唐兰询问虎老七什么时候能回来上工,结果唐兰也无法说出准确时间。 “老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只能给赵凤革师傅再找个帮手了!”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队长,你别找人了,我给赵师傅当帮手!”唐兰主动请缨。 “放蚕的活可累了,早出晚归不说,移场子的时候特别累,你一个女人家根本干不了!再说即使我答应了。赵师傅肯定也不能同意!”小成子连连摇头。 “我能干,不行我去跟赵凤革师傅说!”唐兰不想虎老七回来丢了这个工种。 “那你去跟赵师傅说吧,要是他同意了,我也没意见!”小成子这边算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唐兰就跑到蚕场找到赵凤革,说明了来意。 “不行,这活儿你根本干不了!”赵凤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就让我试两天,要是两天后你还觉得我不行,我啥也不说,立马走人!”唐兰不死心。 经过唐兰的软磨硬泡,赵凤革最后答应了唐兰试用两天的请求。 第411章 刘文龙归案 唐兰是个能干的女人,而且干活有窍门,她跟着赵凤革干了两天,赵凤革都暗暗佩服,他没有想到唐兰长得漂亮却一点不娇气,于是第二天下午他同意了唐兰做他的帮手。 唐兰很高兴能替虎老七保留这个工种。她每天早出晚归,一到家就累得直不起腰,这让唐蕙很心疼,就劝姐姐离开小砬子和自己回家,但每次都遭到唐兰的拒绝,唐蕙没有办法,只能在家帮姐姐操持家务,一日三餐尽量做得可口一些。 彭院长回到卫生院主持工作,小兰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她一心铺在工作上,每天找她看病的人非常多,但她一点怨言都没有,竭尽所能地去看好每一个患者,这让她的名声越来越大,附近公社的一些社员也特意跑过来让她看病,小兰每天几乎满负荷在运转。 彭院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外公社的社员找小兰看病,每天只能看两个,多了卫生院不收治。 彭院长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外公社社员的不满,于是开始有人在卫生院闹事,还有人去公社大院闹事,甚至还惊动了西登卫生局的领导。 ?? 李潼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得知这是个幸福的烦恼后暗自感慨:基层的卫生院要是多一些像小兰一样的优秀医生,外乡的社员何必辛辛苦苦跑到明德卫生院专门去找小兰看病? 李潼也很欣慰,欣慰自己当时特意给小兰加了一个培训班的名额,如果像小兰这样优秀的医生都不能得到转正,那就说明他这个局长的工作做得肯定不到位。 因为林杰的实名举报,吴英恺的生活作风问题被查清楚了,他的副局长被撤了,袁虹也受到了相应的处分。 吴英恺的媳妇知道后,和吴英恺大闹了一顿,两个人差点离了婚,吴璐也觉得吴英恺和自己培训班同学搞在一起实在丢人,她再也不肯叫吴英恺爸爸,而且搬到姥姥家住去了。 吴英恺被搞得焦头烂额,最后觉得没脸在卫生局继续工作下去,于是动用了一些关系,然后他被调到了县中药厂当科长去了,这场风波才慢慢平息下来。 袁虹虽然受到了处分,但她本来就是一个基层的医生,所以工作上倒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作风问题被传得沸沸扬扬,好在袁虹不在乎这些,每天依然衣衫靓丽地去卫生院上班,然后利用休息的时间去西登活动。 崔喜走了一段日子,费了很多周折,终于把刘文龙缉拿归案。 最终打开这个案件缺口的并不是刘文龙本人,而是郑远秋! 刘文龙害死黄顺娘的过程郑远秋并不知道,但是她却无意间看到了刘文龙用枕头活活捂死黄顺的过程。 刘文龙事先就给黄顺的茶缸里放了药,然后趁黄顺筋疲力竭药劲发作而熟睡的时候,偷偷把黄顺双手绑起来,最后骑到黄顺身上,用枕头捂住了黄顺的口鼻。 黄顺拼命挣扎,可他双手被绑,下肢又瘫痪,哪里是身强力壮刘文龙 的对手,黄顺被刘文龙活生生给捂死了! 郑远秋本来要给黄顺送补好的衣服,她从门缝看见了可怕的过程,但是她却没有阻止。 郑元秋本来不是个心狠的女人,可她受够了黄顺的折腾和毒骂,而且她还怀了刘文龙的孩子,如果黄顺不死,这个孩子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当她看见刘文龙行凶的时候,她只是跌坐到地上,捂住嘴无声的哭泣,却没有阻止刘文龙,也没有大声叫喊。 刘文龙不知道郑元秋看见了他行凶的过程,否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都不好说,他伪装了现场,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仓房。 郑远秋偷偷提前跑回仓房后,因为心里害怕,她假装睡着了,所以刘文龙没有发现郑元秋的异样。 当刘文龙假意发现黄顺服药自杀后,郑元秋哭得非常伤心,外人都觉得郑远秋对黄顺感情深,有情有义,但只有郑元秋知道是因为什么。 刘文龙和郑远秋搬走后,如果刘文龙对她一直特别好,估计崔喜也很难破获这件尘封多年的案子。 刘文龙和郑元秋搬到陌生的环境后,受到了当地人的排挤,加上家里五个孩子,负担太重,这让刘文龙慢慢露出了原形。 虽然郑元秋年轻,模样也不错,可是时间久了,刘文龙就没有新鲜感了,也就不拿郑远秋当回事了。 刘文龙因为生活压力大,开始酗酒排压,终于在一次郑元秋的斥责声中他动了拳头。家暴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郑元秋开始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到另一个世界找黄顺娘俩团聚去了。 即使郑元秋经常受到家暴,她也没有离开刘文龙的意思,也根本没有想告发刘文龙的想法,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可刘文龙对孩子的做法,让郑远秋开始恨上了刘文龙。 郑元秋和黄顺有四个孩子,和刘文龙有一个孩子,刘文龙对自己的孩子非常宠爱,但对另外四个孩子却良心不正,经常虐待。 在郑远秋心里,五个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都一样心疼,所以当刘文龙虐待另外四个孩子的时候,她都像个母兽一样冲上去和刘文龙撕打,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结果是她和孩子都会遭到一番毒打才算完。 郑元秋越来越觉得刘文龙像个恶魔,当他没轻没重打孩子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这恶魔杀了,可她终究没有这个胆量。 崔喜以县里派下来的农业技术员身份安排住进了刘文龙的家里,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从郑元秋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刘文龙被崔喜抓获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慌张,他觉得崔喜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因为他连黄顺娘俩的尸体都偷偷埋到了别处,所以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可郑元秋的证言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元秋居然亲眼目睹了他杀害黄顺的全过程,也没有想到郑元秋能把他供出来。唐兰是个能干的女人,而且干活有窍门,她跟着赵凤革干了两天,赵凤革都暗暗佩服,他没有想到唐兰长得漂亮却一点不娇气,于是第二天下午他同意了唐兰做他的帮手。 唐兰很高兴能替虎老七保留这个工种。她每天早出晚归,一到家就累得直不起腰,这让唐蕙很心疼,就劝姐姐离开小砬子和自己回家,但每次都遭到唐兰的拒绝,唐蕙没有办法,只能在家帮姐姐操持家务,一日三餐尽量做得可口一些。 彭院长回到卫生院主持工作,小兰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她一心铺在工作上,每天找她看病的人非常多,但她一点怨言都没有,竭尽所能地去看好每一个患者,这让她的名声越来越大,附近公社的一些社员也特意跑过来让她看病,小兰每天几乎满负荷在运转。 彭院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外公社的社员找小兰看病,每天只能看两个,多了卫生院不收治。 彭院长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外公社社员的不满,于是开始有人在卫生院闹事,还有人去公社大院闹事,甚至还惊动了西登卫生局的领导。 ?? 李潼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得知这是个幸福的烦恼后暗自感慨:基层的卫生院要是多一些像小兰一样的优秀医生,外乡的社员何必辛辛苦苦跑到明德卫生院专门去找小兰看病? 李潼也很欣慰,欣慰自己当时特意给小兰加了一个培训班的名额,如果像小兰这样优秀的医生都不能得到转正,那就说明他这个局长的工作做得肯定不到位。 因为林杰的实名举报,吴英恺的生活作风问题被查清楚了,他的副局长被撤了,袁虹也受到了相应的处分。 吴英恺的媳妇知道后,和吴英恺大闹了一顿,两个人差点离了婚,吴璐也觉得吴英恺和自己培训班同学搞在一起实在丢人,她再也不肯叫吴英恺爸爸,而且搬到姥姥家住去了。 吴英恺被搞得焦头烂额,最后觉得没脸在卫生局继续工作下去,于是动用了一些关系,然后他被调到了县中药厂当科长去了,这场风波才慢慢平息下来。 袁虹虽然受到了处分,但她本来就是一个基层的医生,所以工作上倒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作风问题被传得沸沸扬扬,好在袁虹不在乎这些,每天依然衣衫靓丽地去卫生院上班,然后利用休息的时间去西登活动。 崔喜走了一段日子,费了很多周折,终于把刘文龙缉拿归案。 最终打开这个案件缺口的并不是刘文龙本人,而是郑远秋! 刘文龙害死黄顺娘的过程郑远秋并不知道,但是她却无意间看到了刘文龙用枕头活活捂死黄顺的过程。 刘文龙事先就给黄顺的茶缸里放了药,然后趁黄顺筋疲力竭药劲发作而熟睡的时候,偷偷把黄顺双手绑起来,最后骑到黄顺身上,用枕头捂住了黄顺的口鼻。 黄顺拼命挣扎,可他双手被绑,下肢又瘫痪,哪里是身强力壮刘文龙 的对手,黄顺被刘文龙活生生给捂死了! 郑远秋本来要给黄顺送补好的衣服,她从门缝看见了可怕的过程,但是她却没有阻止。 郑元秋本来不是个心狠的女人,可她受够了黄顺的折腾和毒骂,而且她还怀了刘文龙的孩子,如果黄顺不死,这个孩子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当她看见刘文龙行凶的时候,她只是跌坐到地上,捂住嘴无声的哭泣,却没有阻止刘文龙,也没有大声叫喊。 刘文龙不知道郑元秋看见了他行凶的过程,否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都不好说,他伪装了现场,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仓房。 郑远秋偷偷提前跑回仓房后,因为心里害怕,她假装睡着了,所以刘文龙没有发现郑元秋的异样。 当刘文龙假意发现黄顺服药自杀后,郑元秋哭得非常伤心,外人都觉得郑远秋对黄顺感情深,有情有义,但只有郑元秋知道是因为什么。 刘文龙和郑远秋搬走后,如果刘文龙对她一直特别好,估计崔喜也很难破获这件尘封多年的案子。 刘文龙和郑元秋搬到陌生的环境后,受到了当地人的排挤,加上家里五个孩子,负担太重,这让刘文龙慢慢露出了原形。 虽然郑元秋年轻,模样也不错,可是时间久了,刘文龙就没有新鲜感了,也就不拿郑远秋当回事了。 刘文龙因为生活压力大,开始酗酒排压,终于在一次郑元秋的斥责声中他动了拳头。家暴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郑元秋开始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到另一个世界找黄顺娘俩团聚去了。 即使郑元秋经常受到家暴,她也没有离开刘文龙的意思,也根本没有想告发刘文龙的想法,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可刘文龙对孩子的做法,让郑远秋开始恨上了刘文龙。 郑元秋和黄顺有四个孩子,和刘文龙有一个孩子,刘文龙对自己的孩子非常宠爱,但对另外四个孩子却良心不正,经常虐待。 在郑远秋心里,五个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都一样心疼,所以当刘文龙虐待另外四个孩子的时候,她都像个母兽一样冲上去和刘文龙撕打,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结果是她和孩子都会遭到一番毒打才算完。 郑元秋越来越觉得刘文龙像个恶魔,当他没轻没重打孩子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这恶魔杀了,可她终究没有这个胆量。 崔喜以县里派下来的农业技术员身份安排住进了刘文龙的家里,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从郑元秋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刘文龙被崔喜抓获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慌张,他觉得崔喜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因为他连黄顺娘俩的尸体都偷偷埋到了别处,所以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可郑元秋的证言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元秋居然亲眼目睹了他杀害黄顺的全过程,也没有想到郑元秋能把他供出来。 第412章 你愿意吗? 刘文龙心理防线被击破后,不仅交代了捂死黄顺的过程,同时也交代了下药害死黄顺娘的过程,在他的带领下,黄顺娘俩的尸骨也被找到了,这段沉冤多年的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刘文龙锒铛入狱,等待着最后死刑的到来,而郑远秋虽然没有制止和举报刘文龙,却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最后被免于刑事处罚,她领着五个孩子搬回了杨木林,住进了破败不堪的黄顺家老房子里。 崔喜嗅觉灵敏,思维缜密,破获了大案,受到了局里的表彰,他也顺利地官复原职,重新成为了明德派出所的所长,而代理所长康得海又从代理所长变成了副所长。 崔喜为了刘大明能进入公安系统,把很多功劳都归功于刘大明,又在局领导面前不停地替刘大明说好话,希望局里能把这个优秀的退伍军人纳入公安队伍。 副局长梁辉对爱将崔喜喜爱有加,所以崔喜的推荐他用了心,特意从武装部调来了刘大明的档案,拿给局长朴旭看,并且在朴旭面前替刘大明说好话。 可朴旭却没有同意这件事。 朴旭没有批准刘大明进入公安系统出于几点考虑。一是刘大明复原后已经安排了工作,是他主动放弃了组织的分配,直接调入公安系统恐怕不合适。 第二虽然刘大明大义灭亲,协助崔喜抓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毕竟刘文龙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刘大明进入公安系统的政审方面很难过关。 另外公安系统的正式编制很短缺,现在根本就没有编制来安排刘大明,所以朴旭考虑再三,直接拒绝了梁辉的提议。 .??. 朴旭面冷心热,也非常爱惜人才,他觉得像刘大明这样优秀的退伍军人在生产队干农活实在有些埋没人才,所以就暗地里和其他几个局的领导沟通,看哪个局里有编制能安排刘大明的工作。 事也凑巧,正好教育局有个体育老师的编制,于是经过朴旭的运作,刘大明成了明德中学的一名正式体育老师。 崔喜为了捉拿刘文龙吃了很多苦,而且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局里为了奖励崔喜,特意给崔喜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崔喜先回二道梁子和母亲报了平安,然后又特意跑到了师范学校去看望康静。 崔喜特意来看自己,这让康静非常高兴,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崔喜依依不舍地告别康静返回了明德,重新走马上任。 康静听了崔喜破案的经过,文思泉涌,于是就写了一篇文章,投稿到报社,结果很快就发表出来,这让崔喜和刘大明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公安局也接到了很多让崔喜去做英雄报告的邀请信,这让梁辉非常高兴,拿着这些邀请信就去找朴旭。 “朴局长,你看看这些邀请信,都是邀请英雄崔喜做报告的!”梁辉把邀请信放到朴旭的办公桌上,自豪地说道。 “你的爱将破获了大案,你是不是也跟着高兴啊?”朴旭打开了一封信,边看边问梁辉。 “那肯定的啊,有谁能接连破获三个命案?这个崔喜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梁辉眉飞色舞地夸奖崔 喜。 “你啥意思啊?”朴旭放下邀请信问道。 “我觉得崔喜在派出所发挥不了他全部的能力,你看是不是把他调到刑警队?”梁辉说出了的意图。 “难道他破获这三个命案不是在派出所破获的?”朴旭反问梁辉。 “咱们现在技术手段有限,县里还有几个没有破获的案子,要是崔喜来了,他肯定能大显身手!” “崔喜能力是不错,这个我也承认,但是当领导不光要会破案,还需要很多相应的能力,崔喜还需要磨练,派出所所长这个职务正好可以磨磨他的性子!” “崔喜办事沉稳,我看就没必要了吧?” “你别忘了,他在内蒙打人那次还欠我的钱没还呢!” “他现在挣得少,等有钱了,肯定就还你了!” “你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英雄报告不许去,调到刑警队也不批准!没啥事,你先走吧!”朴旭下了逐客令。 梁辉出了朴旭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后,冲着门小声嘟囔道:“老顽固!” “谁在门口骂我呢?”屋内传来朴旭的声音,梁辉吓得赶紧走了。 朴旭又抽出一封邀请信,一边看一边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刘大明得知自己被安排进中学当体育老师后,非常高兴,也知道这肯定是崔喜暗中使劲,但他和崔喜见面后却根本没有表示感谢,因为他和崔喜用不着说感谢,而崔喜也压根没有提这件事。 刘大明拿着派遣证去明德中学报道,受到了书记兼校长任永华的热情接待,并且还拿出了报纸给刘大明看康静的那篇文章,言语中对这个军人出身的英雄很是尊重。 任永华给刘大明办完了手续,通知他下个月一号开始正式上班,刘大明和任永华告辞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明德中学。 刘大明出了学校的大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刘大明在杨木林是个孤家寡人,回不回杨木林都无所谓,而自己已经当上了体育老师,再回崔喜的宿舍也有些说不过去,他一边想一边走,居然不知者不觉中到了小砬子小兰家的大门口。 刘大明在待命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兰家吃饭干活,所以他走顺了脚,下意识地来到了小兰家门口。 “臭小子,呆头呆脑看啥呢?”唐蕙正要出门,看见了刘大明。 “唐蕙,我有大名!”刘大明和唐蕙现在很熟悉。 “我听说你当体育老师了,是真的吗?”唐蕙问道。 刘大明点了点头。 唐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把胸脯挺起来,笑盈盈地对刘大明说道:“我好看吗?” 唐蕙一反常态的问话让刘大明一愣,他上下打量了唐蕙一番,点头说道:“好看!” 唐蕙眨着大眼睛,脸颊忽然有红晕升起,她难得露出小女人的扭捏,羞答答地说道:“你看我当你对象,你愿意吗?”刘文龙心理防线被击破后,不仅交代了捂死黄顺的过程,同时也交代了下药害死黄顺娘的过程,在他的带领下,黄顺娘俩的尸骨也被找到了,这段沉冤多年的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刘文龙锒铛入狱,等待着最后死刑的到来,而郑远秋虽然没有制止和举报刘文龙,却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最后被免于刑事处罚,她领着五个孩子搬回了杨木林,住进了破败不堪的黄顺家老房子里。 崔喜嗅觉灵敏,思维缜密,破获了大案,受到了局里的表彰,他也顺利地官复原职,重新成为了明德派出所的所长,而代理所长康得海又从代理所长变成了副所长。 崔喜为了刘大明能进入公安系统,把很多功劳都归功于刘大明,又在局领导面前不停地替刘大明说好话,希望局里能把这个优秀的退伍军人纳入公安队伍。 副局长梁辉对爱将崔喜喜爱有加,所以崔喜的推荐他用了心,特意从武装部调来了刘大明的档案,拿给局长朴旭看,并且在朴旭面前替刘大明说好话。 可朴旭却没有同意这件事。 朴旭没有批准刘大明进入公安系统出于几点考虑。一是刘大明复原后已经安排了工作,是他主动放弃了组织的分配,直接调入公安系统恐怕不合适。 第二虽然刘大明大义灭亲,协助崔喜抓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毕竟刘文龙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刘大明进入公安系统的政审方面很难过关。 另外公安系统的正式编制很短缺,现在根本就没有编制来安排刘大明,所以朴旭考虑再三,直接拒绝了梁辉的提议。 朴旭面冷心热,也非常爱惜人才,他觉得像刘大明这样优秀的退伍军人在生产队干农活实在有些埋没人才,所以就暗地里和其他几个局的领导沟通,看哪个局里有编制能安排刘大明的工作。 事也凑巧,正好教育局有个体育老师的编制,于是经过朴旭的运作,刘大明成了明德中学的一名正式体育老师。 崔喜为了捉拿刘文龙吃了很多苦,而且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局里为了奖励崔喜,特意给崔喜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崔喜先回二道梁子和母亲报了平安,然后又特意跑到了师范学校去看望康静。 崔喜特意来看自己,这让康静非常高兴,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崔喜依依不舍地告别康静返回了明德,重新走马上任。 康静听了崔喜破案的经过,文思泉涌,于是就写了一篇文章,投稿到报社,结果很快就发表出来,这让崔喜和刘大明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公安局也接到了很多让崔喜去做英雄报告的邀请信,这让梁辉非常高兴,拿着这些邀请信就去找朴旭。 “朴局长,你看看这些邀请信,都是邀请英雄崔喜做报告的!”梁辉把邀请信放到朴旭的办公桌上,自豪地说道。 “你的爱将破获了大案,你是不是也跟着高兴啊?”朴旭打开了一封信,边看边问梁辉。 “那肯定的啊,有谁能接连破获三个命案?这个崔喜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梁辉眉飞色舞地夸奖崔 喜。 “你啥意思啊?”朴旭放下邀请信问道。 “我觉得崔喜在派出所发挥不了他全部的能力,你看是不是把他调到刑警队?”梁辉说出了的意图。 “难道他破获这三个命案不是在派出所破获的?”朴旭反问梁辉。 “咱们现在技术手段有限,县里还有几个没有破获的案子,要是崔喜来了,他肯定能大显身手!” “崔喜能力是不错,这个我也承认,但是当领导不光要会破案,还需要很多相应的能力,崔喜还需要磨练,派出所所长这个职务正好可以磨磨他的性子!” “崔喜办事沉稳,我看就没必要了吧?” “你别忘了,他在内蒙打人那次还欠我的钱没还呢!” “他现在挣得少,等有钱了,肯定就还你了!” “你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英雄报告不许去,调到刑警队也不批准!没啥事,你先走吧!”朴旭下了逐客令。 梁辉出了朴旭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后,冲着门小声嘟囔道:“老顽固!” “谁在门口骂我呢?”屋内传来朴旭的声音,梁辉吓得赶紧走了。 朴旭又抽出一封邀请信,一边看一边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刘大明得知自己被安排进中学当体育老师后,非常高兴,也知道这肯定是崔喜暗中使劲,但他和崔喜见面后却根本没有表示感谢,因为他和崔喜用不着说感谢,而崔喜也压根没有提这件事。 刘大明拿着派遣证去明德中学报道,受到了书记兼校长任永华的热情接待,并且还拿出了报纸给刘大明看康静的那篇文章,言语中对这个军人出身的英雄很是尊重。 任永华给刘大明办完了手续,通知他下个月一号开始正式上班,刘大明和任永华告辞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明德中学。 刘大明出了学校的大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刘大明在杨木林是个孤家寡人,回不回杨木林都无所谓,而自己已经当上了体育老师,再回崔喜的宿舍也有些说不过去,他一边想一边走,居然不知者不觉中到了小砬子小兰家的大门口。 刘大明在待命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兰家吃饭干活,所以他走顺了脚,下意识地来到了小兰家门口。 “臭小子,呆头呆脑看啥呢?”唐蕙正要出门,看见了刘大明。 “唐蕙,我有大名!”刘大明和唐蕙现在很熟悉。 “我听说你当体育老师了,是真的吗?”唐蕙问道。 刘大明点了点头。 唐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把胸脯挺起来,笑盈盈地对刘大明说道:“我好看吗?” 唐蕙一反常态的问话让刘大明一愣,他上下打量了唐蕙一番,点头说道:“好看!” 唐蕙眨着大眼睛,脸颊忽然有红晕升起,她难得露出小女人的扭捏,羞答答地说道:“你看我当你对象,你愿意吗?” 第413章 龙潭虎穴 唐蕙的直接让刘大明愣了一下,他觉得唐蕙肯定是在整蛊自己,这个像个男孩子的姑娘古灵精怪,自己可不能上当,于是笑着说道:“兄弟,你可别瞎闹了!” 听刘大明管自己叫兄弟,唐蕙心中有些失落,但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瞪了一眼刘大明说道:“谁是你兄弟?手下败将!” 唐蕙说完,不再理会刘大明,扬长而去。 刘大明感觉唐蕙今天有点怪,却也没往心里去,进了院子,拿起扁担挑水去了。 小兰中午下班回来,看到刘大明正在园子里铲地,赶紧说道:“大明哥,快别干了,赶紧歇一会儿,饭菜一会儿就做好!” “我都做好了!”刘大明放下锄头说道。 这段时间小兰的工作很忙,她白天上班,有时候晚上还要出诊,所以很少有时间照顾家里,而刘大明只要有时间,不但把屋里屋外的活都干了,还会把饭菜做好,让小兰一下班就能吃到现成的。 大志也中午放学回来后,三个人正坐在一起吃午饭,忽然大志指着窗外对小兰叫道:“姑姑,你看谁来了?” 小兰向院子里一看,只见崔喜抱着小土豆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崔喜娘,她立刻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小姨!”小土豆大大眼睛里流露出兴奋和喜悦,挣扎着要下地。 崔喜把小土豆放到地上,小土豆像风一样跑向小兰,小兰弯下腰,张开双臂,小土豆扎进小兰的怀抱,搂住小兰的脖子,把脸紧紧贴在小兰的脸上,很是亲昵。 刘大明是第一次见崔喜的母亲,赶紧过去问好。 “婶子,你们赶紧进屋,我再炒两个菜!”小兰抱起小土豆说道。 “还是我去炒菜吧!”刘大明看小土豆黏着小兰,根本就没办法做 饭。 几个人进了屋,崔喜娘看小土豆还搂着小兰的脖子不松手,笑着说道:“这孩子真是没良心,我天天伺候她,她都没和我这么亲!” “小土豆一见到兰丫头,把别人都忘了!”崔喜也笑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刘大明把菜端上来,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通过崔喜娘的讲述,小兰才知道小土豆最近总闹着要回小砬子,饭也不好好吃,每天念叨她和崔喜,崔喜娘没办法,这才领小土豆过来了。 崔喜和刘大明吃过饭,两个人来到院子里聊天。 “大明,你们学校的老师宿舍正在翻盖,你一时半会儿住不进去,你怎么打算的?” “和你挤呗!” “快拉倒吧,这天越来越热,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还不得起痱子?我看你还是住这儿吧,顺便也能帮兰丫头干干活!” 刘大明没有说话。 “咋地?帮兰丫头干点活不愿意啊?”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啥意思啊?” “我怕别人说闲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小兰受委屈!” “大明,你觉得兰丫头怎么样?” “小兰这丫头还说啥了,没挑!不对,你问这话是啥意思啊?”刘大明觉得崔喜今天话里有话。 “我觉得你和兰丫头挺有缘分的,要是怕别人说闲话,那就变成一家人呗!” 刘大明听完 摇了摇头。 “你嫌弃兰丫头是二婚?” “不是!” .??. “嫌弃她有孩子?我都跟你说过了,小松不是兰丫头的亲骨肉!” “不是!” .??. “你怎么这么墨迹,到底差啥啊?” “我现在啥都没有,不想考虑结婚的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等兰丫头被人抢走了,你该后悔了!” “你也不是保媒拉纤的人啊?今天抽什么风,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我跟你说,单位同事让我给他表弟和兰丫头保媒,他这个表弟条件不错,在粮库上班,老婆死得早,没有孩子!” “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我一个堂堂派出所所长,正事一大堆,哪有闲心干这保媒拉纤的事?” “那你刚才干啥呢?” “你是例外!你要是有心,我就让康静问问兰丫头,咋样?” “再说吧!我连个房子都没有,谈这个太早了!” “兰丫头不是有房子吗?” “哪有让女方提供房子的?” “你还挺大男子主义啊!其实你心里有兰丫头,主要就是差房子,是吗?” “你怎么下套让我往里钻呢?反正我现在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 …… 小兰收拾好碗筷后,和崔喜还有大志一起去明德去了,崔喜娘和小土豆留在了家里,刘大明休息了一会儿,又到园子里干活去了。 唐兰自从上蚕场干活,每天都早出晚归,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 天已经有些黑了,她还没到家,朦胧中看见一个陌生的瘦弱青年骑车正迎面走来。 “这位大嫂,你知道虎老七家在哪吗?”青年和唐兰相遇后,停下自行车问唐兰。 “我是虎老七媳妇儿,你是哪位啊?是不是有我们家老七的消息啊?”唐兰有些激动。 “真巧,原来是七嫂啊!我叫幺鸡,是七哥的好朋友,七哥让我给你捎信来了!”青年正是幺鸡。 幺鸡回来后,把搬家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准备明天就领着爷爷和妹妹去南方,去一个让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定居。 幺鸡觉得临走前应该把虎老七的现状通知给家属,否则对不起虎老七,于是就骑车来到了小砬子,碰巧遇到了唐兰。 唐兰把幺鸡让进了屋里,幺鸡喝了口水后,把虎老七在沈阳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有所隐瞒。 唐兰听完后,身体瘫软,脸色苍白,开始哭起来。 “你说虎老七欠了人家五万块钱,还完了才能回来是吗?”唐蕙皱着眉头问幺鸡。 “是!他现在靠打麻将赢钱还债呢!”幺鸡点头说道。 “你有没有他现在的住址?”唐蕙问道。 幺鸡想了想,本来不想说,因为他怕文哥知道了收拾他,可一想自己反正明天就远走高飞了,文哥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于是就把地址告诉了唐蕙。 “地址知道是知道了,你们可不能去,不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幺鸡提醒唐蕙。 “他们难道有三头六臂吗?”唐蕙不以为然。 “他们虽然不是三头六臂,但那地方绝对是龙潭虎穴,不是你们女人能去的地方!” 第414章 独闯龙潭虎穴 “哦?他们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唐蕙打心里不服气。 “他们有两个练家子,一个小伙子叫马龙,还有一个精瘦的姑娘叫小七,身手都非常了得,你姐夫虎老七跟马龙交手,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而姑娘小七更是深藏不露,本领不会比马龙小!”幺鸡对唐蕙说道。 “虎老七?他那点能耐能打过谁?”唐蕙面露不屑之色。 “他们的老大文哥更不好惹,这个人阴险狡诈,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对付的,我劝你小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吧,千万别去自投罗网!”幺鸡看唐蕙跃跃欲试,赶紧出言提醒。 “行了,我知道了!”唐蕙不想和幺鸡掰扯。 幺鸡看唐兰一直在哭,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就安慰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开了虎老七家里。 “姐,你别哭了,我明天就去把这个惹祸精从沈阳弄回来!”唐蕙安慰唐兰。 “那可不行,你可千万别去!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唐兰听唐蕙要去沈阳,赶紧止住哭声,出言制止。 “按道理是不应该管这虎老七,他也太能折腾了,就应该让人收拾收拾他,省得以后惹更大的麻烦!姐,这次虎老七回来,你高低和他离婚,不然你得跟他操一辈子的心,根本没有好日子过!”唐蕙打心里看不上虎老七。 “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明天就回家吧!”唐兰听唐蕙说虎老七的坏话,很不高兴。 “你怎么让虎老七迷成这样?你说他哪点好?一天天沾花惹草,还迷恋赌博,除了长得人模狗样,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唐蕙心直口快。 “不许你这样说你姐夫!不管别人怎么看老七,我都不会离开他,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你要是再说他,你就别再我们家待了!”唐兰真生气了。 “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回家!”唐蕙气得一甩袖子出了东屋。 唐兰心里惦记虎老七,晚饭都没吃,坐在炕上愁肠满结。 唐蕙根本就没有生唐兰的气,她之所以说明天回家,就是想去沈阳解救虎老七,因为怕唐兰惦记,所以才假意生气离开。 唐蕙虽然快言快语,但绝对不是鲁莽的姑娘,她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去了小兰家里。 唐蕙性格开朗,所以对小兰是虎老七前妻,而自己是虎老七现任小姨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段日子她也不避嫌,经常跑小兰家找刘大明,所以她的到来,大家都没有感到意外。 唐蕙一进屋,看刘大明正在吃饭,不见外地冲刘大明招了招手说道:“刘大明,我有事跟你说,你先出来一下,说完了你再回来吃饭!” 刘大明看崔喜和小兰都在看自己,崔喜更是露出意外的神情,于是没有动弹,说道:“啥事弄得神神秘秘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在这说吧!” “不行,这事我只能单独跟你说,我在外面等你!”唐蕙说完,径直出了屋子。 “大明,这姑娘是谁啊?我中午跟你说的事不同意是不是因为她啊?”崔喜感觉唐蕙和刘大明一点不见外,于是 似笑非笑地对刘大明说道。 “净瞎说,哪跟哪啊?”崔喜这样一说,刘大明更加不好意思出去了,于是装作如无其事地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大明哥,别吃了,别让人家唐蕙姑娘等急了!”小兰也笑着催促刘大明。 “是啊,快去吧!”崔喜娘也跟着凑热闹。 “她跟个假小子似的,哪有啥背人的事,别管她!”大家越是催促,刘大明越是不好意思出去见唐蕙。 唐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看刘大明还没有出来,于是皱着眉头来到窗前喊道:“刘大明,你墨迹啥呢?赶紧出来!” “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刘大明实在不好意思出来。 “行,刘大明,我看错你了!”唐蕙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 刘大明尽管有些过意不去,可碍于面子,终究没有追出去,吃过饭后就和崔喜回崔喜宿舍休息去了。 唐蕙本来想让刘大明很她一起去沈阳,以刘大明的身手,相互能有个照应,可刘大明竟然没有出屋,这让唐蕙有些失落,她一赌气,决定自己独自前往沈阳。 第二天一大早,唐蕙收拾利索,告诉姐姐唐兰要回家。唐蕙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唐兰总不能让唐蕙一直陪自己到虎老七回来,于是把唐蕙送到了明德汽车站,唐蕙上车后,她直接去了蚕场。 唐蕙一番舟车劳顿,在下午就到了沈阳,她按照幺鸡提供的地址,在天快黑的时候摸到了文哥的独栋楼。 唐蕙没有贸然闯进楼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情况。 唐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隐蔽的小楼根本没人进出,但是她没有心急,一边嚼着饼干,一边继续观察。 可一直快到夜半时分,唐蕙除了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和一个瘦成麻杆儿的姑娘回到小楼,虎老七根本不见踪影。 唐蕙看到的两个姑娘正是五姑娘和小七,她们今天的牌局结束了,所以回到了小楼,而虎老七因为牌局没结束,所以到了半夜还没有回来。 唐蕙折腾了一天,又困又乏,头埋在膝盖间慢慢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唐蕙猛然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到虎老七和两个男人正要进楼门中。 “虎老七!”唐蕙高声喊道。 夜深人静,唐蕙的声音非常突兀和清晰,三个人一起回过头来。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马龙和秀才。 唐蕙躲在暗处,马龙和秀才四处张扬,寻找声音的来源,而虎老七听出了唐蕙的声音,立刻脸色大变。 “谁?出来!”秀才高声喊道。 “别管了,肯定是谁认错人了,走吧!”虎老七去拉秀才。 “扯淡,明明叫你虎老七,怎么会认错?你沈阳还有熟人吗?”马龙皱着眉头说道。 “我哪有什么熟人?快走吧,困死了!”虎老七矢口否认。 “虎老七,真是你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欠我钱跑这里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唐蕙从暗处走了出来。“哦?他们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唐蕙打心里不服气。 “他们有两个练家子,一个小伙子叫马龙,还有一个精瘦的姑娘叫小七,身手都非常了得,你姐夫虎老七跟马龙交手,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而姑娘小七更是深藏不露,本领不会比马龙小!”幺鸡对唐蕙说道。 “虎老七?他那点能耐能打过谁?”唐蕙面露不屑之色。 “他们的老大文哥更不好惹,这个人阴险狡诈,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对付的,我劝你小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吧,千万别去自投罗网!”幺鸡看唐蕙跃跃欲试,赶紧出言提醒。 “行了,我知道了!”唐蕙不想和幺鸡掰扯。 幺鸡看唐兰一直在哭,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就安慰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开了虎老七家里。 “姐,你别哭了,我明天就去把这个惹祸精从沈阳弄回来!”唐蕙安慰唐兰。 “那可不行,你可千万别去!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唐兰听唐蕙要去沈阳,赶紧止住哭声,出言制止。 “按道理是不应该管这虎老七,他也太能折腾了,就应该让人收拾收拾他,省得以后惹更大的麻烦!姐,这次虎老七回来,你高低和他离婚,不然你得跟他操一辈子的心,根本没有好日子过!”唐蕙打心里看不上虎老七。 “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明天就回家吧!”唐兰听唐蕙说虎老七的坏话,很不高兴。 “你怎么让虎老七迷成这样?你说他哪点好?一天天沾花惹草,还迷恋赌博,除了长得人模狗样,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唐蕙心直口快。 “不许你这样说你姐夫!不管别人怎么看老七,我都不会离开他,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你要是再说他,你就别再我们家待了!”唐兰真生气了。 “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回家!”唐蕙气得一甩袖子出了东屋。 唐兰心里惦记虎老七,晚饭都没吃,坐在炕上愁肠满结。 唐蕙根本就没有生唐兰的气,她之所以说明天回家,就是想去沈阳解救虎老七,因为怕唐兰惦记,所以才假意生气离开。 唐蕙虽然快言快语,但绝对不是鲁莽的姑娘,她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去了小兰家里。 唐蕙性格开朗,所以对小兰是虎老七前妻,而自己是虎老七现任小姨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段日子她也不避嫌,经常跑小兰家找刘大明,所以她的到来,大家都没有感到意外。 唐蕙一进屋,看刘大明正在吃饭,不见外地冲刘大明招了招手说道:“刘大明,我有事跟你说,你先出来一下,说完了你再回来吃饭!” 刘大明看崔喜和小兰都在看自己,崔喜更是露出意外的神情,于是没有动弹,说道:“啥事弄得神神秘秘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在这说吧!” “不行,这事我只能单独跟你说,我在外面等你!”唐蕙说完,径直出了屋子。 “大明,这姑娘是谁啊?我中午跟你说的事不同意是不是因为她啊?”崔喜感觉唐蕙和刘大明一点不见外,于是 似笑非笑地对刘大明说道。 “净瞎说,哪跟哪啊?”崔喜这样一说,刘大明更加不好意思出去了,于是装作如无其事地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大明哥,别吃了,别让人家唐蕙姑娘等急了!”小兰也笑着催促刘大明。 “是啊,快去吧!”崔喜娘也跟着凑热闹。 “她跟个假小子似的,哪有啥背人的事,别管她!”大家越是催促,刘大明越是不好意思出去见唐蕙。 唐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看刘大明还没有出来,于是皱着眉头来到窗前喊道:“刘大明,你墨迹啥呢?赶紧出来!” “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刘大明实在不好意思出来。 “行,刘大明,我看错你了!”唐蕙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 刘大明尽管有些过意不去,可碍于面子,终究没有追出去,吃过饭后就和崔喜回崔喜宿舍休息去了。 唐蕙本来想让刘大明很她一起去沈阳,以刘大明的身手,相互能有个照应,可刘大明竟然没有出屋,这让唐蕙有些失落,她一赌气,决定自己独自前往沈阳。 第二天一大早,唐蕙收拾利索,告诉姐姐唐兰要回家。唐蕙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唐兰总不能让唐蕙一直陪自己到虎老七回来,于是把唐蕙送到了明德汽车站,唐蕙上车后,她直接去了蚕场。 唐蕙一番舟车劳顿,在下午就到了沈阳,她按照幺鸡提供的地址,在天快黑的时候摸到了文哥的独栋楼。 唐蕙没有贸然闯进楼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情况。 唐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隐蔽的小楼根本没人进出,但是她没有心急,一边嚼着饼干,一边继续观察。 可一直快到夜半时分,唐蕙除了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和一个瘦成麻杆儿的姑娘回到小楼,虎老七根本不见踪影。 唐蕙看到的两个姑娘正是五姑娘和小七,她们今天的牌局结束了,所以回到了小楼,而虎老七因为牌局没结束,所以到了半夜还没有回来。 唐蕙折腾了一天,又困又乏,头埋在膝盖间慢慢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唐蕙猛然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到虎老七和两个男人正要进楼门中。 “虎老七!”唐蕙高声喊道。 夜深人静,唐蕙的声音非常突兀和清晰,三个人一起回过头来。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马龙和秀才。 唐蕙躲在暗处,马龙和秀才四处张扬,寻找声音的来源,而虎老七听出了唐蕙的声音,立刻脸色大变。 “谁?出来!”秀才高声喊道。 “别管了,肯定是谁认错人了,走吧!”虎老七去拉秀才。 “扯淡,明明叫你虎老七,怎么会认错?你沈阳还有熟人吗?”马龙皱着眉头说道。 “我哪有什么熟人?快走吧,困死了!”虎老七矢口否认。 “虎老七,真是你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欠我钱跑这里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唐蕙从暗处走了出来。 第415章 我叫祖葱 唐蕙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虎老七听唐蕙没有莽撞直接相认,心中多少放下心来,他看着唐蕙,一边悄悄使眼色示意她离开,一边大声骂道:“你这个臭丫头,欠你点钱至于追到这里吗?你赶紧滚回去,你的钱我会还上的!” 秀才看了看唐蕙又看了看虎老七说道:“你欠这丫头片子钱?” “是,我是欠她的钱!”虎老七点头说道。 “你欠她多少钱?她怎么能找到这儿呢?”马龙阴沉着脸问道。 “臭丫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虎老七怕自己说露馅,赶紧把话茬留给唐蕙。 “本姑娘神通广大,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唐蕙走到虎老七跟前,伸手就去抓虎老七的胳膊。 “你想在这躲债,没门!你赶紧跟我回去,要么把钱还了,要么你们家的房子给我!”唐蕙拉着虎老七就要走。 “姑娘,你是谁?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你走不了!”马龙拦住去路,眼神冰冷地说道。 “我叫祖葱,你是谁?”唐蕙毫不畏惧。 “祖宗,祖宗?呸!你这死丫头占我便宜,我看你是想找死吧?”马龙怒目圆睁。 “你可真没文化!祖是祖冲之的祖,葱是郁郁葱葱的葱,你愿意叫我祖宗跟我有啥关系?”唐蕙面露不屑之色。 “他是叫祖葱,她没说谎!”虎老七暗自埋怨唐蕙在现在境况下还如此调皮捣蛋,赶紧给她打圆场。 “我他妈不管你叫什么,你要是不说出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今天让你后悔出现在这里!”马龙蓄势待发,只要唐蕙说不清楚,他立刻就会动手。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以为你这里是什么皇宫内院啊?我在西登碰见了幺鸡,是他告诉我的!”唐蕙俏脸生寒。 “他妈的幺鸡,竟敢胡说八道,等我看见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马龙听唐蕙说出幺鸡,立刻相信了她的话。 “你为啥欠了她的钱?欠了多少?”马龙问虎老七。 “我因为赌后犯罚款三千,她借了我一千块钱!”虎老七的话半真半假。 “给她,让她滚蛋!”马龙不想节外生枝,让秀才把钱给唐蕙。 秀才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向唐蕙说道:“丫头,拿钱赶紧走!走了以后你要忘记这个地方,要是别人因为你知道这个地方,这一千块钱你就花不上了!” 唐蕙接过一千块钱放到背包里,却再次抓住了虎老七的胳膊。 “你这丫头,钱都给你了,你不走干什么?赶紧滚!”虎老七看唐蕙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心里着急,立刻催促唐蕙离开。 “这一千是本钱,利息呢?”唐蕙理直气壮地问道。 “利息多少钱?”秀才问道。 “五千!”唐蕙回答干脆。 “我靠,你这丫头片子比我还黑,一千块钱竟然要五千利息?我看你是疯了!”秀才瞪大了眼睛。 “废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借钱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反悔晚了!” “剩下的钱我回去就给你,姑奶 奶,你赶紧回去吧!”虎老七怕唐蕙有危险,使劲推唐蕙走。 “走?哪有那么容易!我好容易才抓住你,你不把钱给我,我必须把你弄回老家,收了你家的房子,再把你媳妇儿卖了顶债!”唐蕙紧紧抓住虎老七的胳膊不松手。 “臭丫头片子,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拿一千块钱走人,另外一个我剁掉你的两只手,让你拿不了钱你再走!”马龙的忍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啊!”唐蕙忽然大声喊起来。 唐蕙的中气很足,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马龙脸色一变,就要动手,秀才却趴到他耳边说道:“龙哥,咱是求财的,尽量别惹麻烦,就把钱给这死丫头得了,反正这笔债算在虎老七身上,他挣不够钱,他也走不了!” 马龙长长呼出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点了点头。 .??. 秀才从包里又拿出五千块钱递给唐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丫头,今天算你走运,拿了钱赶紧走!” 唐蕙也不客气,麻利地把钱放进包里。 “虎老七,钱的事弄清楚了,咱再说说人的事吧!”唐蕙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我靠,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真以为我们都是纸糊泥做的?”一向沉稳的秀才也动了气。 “他把我姐姐睡了,如今我姐姐怀了孩子,他必须跟我回去!”唐蕙态度强硬地说道。 “你姐姐怀孕了?”虎老七又惊又喜。 “是啊,怀孕了!我告诉你虎老七,你必须对我姐负责任,你立马跟我 走!”唐蕙拉着虎老七就要走。 “老七,你可真是个惹祸精!”秀才感到头疼。 “我最后说一遍,你赶紧滚,否则被怪我辣手摧花!”马龙脸色铁青。 “小子,我对你一忍再忍,你以为本姑娘好欺负吗?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你要是赢了,虎老七留在这儿,你要是输了,虎老七跟我走!”唐蕙指着马龙说道。 “哈哈哈……”马龙听完大笑了起来。 “好,既然你要凭本事决定虎老七的去留,那我就成全你!”马龙笑罢,轻蔑地说道。 “君子一言!”唐蕙说道。 “驷马难追!”马龙接口说道。 虎老七根本不知道唐蕙会功夫,所以看她要跟马龙动手,立刻变了脸色,对唐蕙大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龙哥功夫天下第一,我在龙哥手下都走不过三招,何况你一个啥也不是的丫头?你姐的事我会负责,你赶紧滚回家去!” 虎老七在提醒唐蕙,马龙会功夫,让她赶紧走,可唐蕙就像没听见一样,率先来到空旷的地方。 马龙根本没把唐蕙放到眼里,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对着唐蕙勾了勾食指。 虎老七眉头紧锁,暗暗抓了一把小石头,准备在唐蕙有危险的时候,豁出命也要掩护唐蕙逃命。 “小子,看招!”唐蕙也不客气,率先向马龙面门就是一拳。 马龙毫不慌张,等唐蕙拳头快到面门的时候,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唐蕙的拳头。 “啊!好疼!”唐蕙大声喊道。 第416章 光明磊落 马龙嘴角露出讥讽的嘲笑,冷冷地说道:“就这点能耐,还敢来比划?看你是个女人,今天就饶了你,赶紧滚吧!” 马龙把唐蕙的拳头使劲往前一送,唐蕙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很多步,差点摔倒。 “走吧,上楼!”马龙冲秀才和虎老七一挥手,转身就要走。 虎老七暗自松了口气,偷偷冲唐蕙连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走,可唐蕙却一个助跑,身体腾空,双脚踹向马龙的后背。 “小子,没分出胜负,你走什么?”唐蕙一声娇喝。 马龙没有想到唐蕙会忽然发难,仓促之间身体快速向旁边移动,想要避开唐蕙的攻击,谁知唐蕙半空中身子一拧,再次踹向马龙,马龙想要再次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被唐蕙结结实实踹到肩膀处。 唐蕙这一脚力度很大,马龙被踹的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你这死丫头居然背后伤人,我看你是找死!”马龙肩右膀疼痛难忍,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肩关节已经脱臼了。 唐蕙占得先机,立刻开始抢攻,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马龙脸色铁青,只能用左手疲于招架,很快就落入下风。 这忽然的变化让虎老七和秀才都大吃一惊,尤其虎老七更是惊掉了下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蕙居然是个练家子,而且还这么厉害,打得马龙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秀才自从认识马龙以来,从来没见过马龙如此狼狈,他知道马龙要是一直用一只手迎战唐蕙,必败无疑,他眼珠转了转,偷偷掏出一把匕首,反手握住藏在袖头里,试探着慢慢向唐蕙靠近。 “死丫头,你也太阴险了!你敢不敢让我把脱臼 的胳膊复原再战?”马龙一边疲于招架,一边大声喊道。 “亏你还是个练家子,说出这种话也不拍人笑话!”唐蕙根本不给马龙喘息的机会。 马龙越打越心惊,唐蕙身手不凡,他觉得即使自己没有受伤也不见得会赢唐蕙,一向眼高过顶的他第一次有了无力和挫败感。 正在这时候,秀才偷偷摸到唐蕙身后,他露出狰狞的神色,亮出匕首,狠狠地向唐蕙后背扎去。 “小心!”虎老七看到秀才亮出匕首,吓得失声大叫。 “秀才住手!”马龙也大声喝道。 眼看着匕首就要扎到唐蕙身上,唐蕙身子忽然滴溜溜一转,诡异地跑到了秀才的身后,她立掌为刀,一掌切到秀才的后脑,秀才闷哼一声,直接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马龙趁这机会,一咬牙把右胳膊使劲往上一送,脱臼的胳膊立刻复原归位,马龙鼻尖的汗水滴落下来。 虎老七看马龙居然自己治好了脱臼的胳膊,心中一惊,大声喊道:“臭丫头,你伤了我们的人,龙哥现在治好了胳膊,他不会饶了你,你还不赶紧滚蛋!” 虎老七拿话提醒唐蕙,马龙已经复原,让她赶紧跑。 “来吧,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唐蕙不理虎老七,摆好了架势。 “我输了,你把虎老七领走吧!”马龙沮丧地说道。 “还没决出胜负,你为啥认输?”唐蕙大感意 外。 “要不是秀才偷袭,我根本就没时间治伤,所以必败无疑!”马龙很诚实。 “光明磊落,佩服!”唐蕙由衷赞叹。 “丫头,这次你赢得侥幸,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你领虎老七走吧!”马龙说完,也不拖泥带水,将秀才扛到肩膀上,往楼里走去。 唐蕙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把事情解决了,她冲马龙喊道:“谢了!” 马龙没有回头,举起胳膊摆了摆手,进了楼里。 虎老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唐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唐蕙怕夜长梦多,赶紧冲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这才恍然大悟,撒腿向唐蕙的方向跑去,可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你墨迹啥啊?”唐蕙眉头皱起。 “不行啊,我走了没用啊!”虎老七哭丧着脸说道。 “到底咋回事?”唐蕙走了过来,生气地问道。 “我给他们打了二十万的欠条,上面有我的签字画押,他们要是去告我,我还不上钱,不得坐牢吗?”虎老七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是五万吗?怎么又成了二十万啊?”唐蕙真想揍虎老七一顿。 “一言难尽,你走吧!”虎老七很失落。 “你是不是有病?二十万什么时候能还完?你赶紧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回去再商量!”唐蕙脸色难看。 “我就怕他们会对你姐姐下手,所以我不能走!”虎老七觉得这样 走了,后患无穷。 唐蕙一下子也没了主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虎老七直运气。 “你快走吧,文哥今天在上面呢,马龙一回去,他知道了就麻烦了,你赶紧走!”虎老七催促唐蕙。 “文哥?他就是这里的老大吗?那我倒要会一会他!”唐蕙觉得就这样走了,等于白来一趟。 “哎呀,你就听我的吧,赶紧走!”虎老七焦急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怂呢?这文哥难道三头六臂吗?瞅你吓这德行!”唐蕙虽然是个姑娘,胆子比窝瓜还大。 这时候,楼内传来脚步声。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虎老七使劲推唐蕙离开。 “老七,你怎么没和这个姑娘走呢?”文哥从楼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虎老七仔细一看,只见马龙和小七跟在文哥身后,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唐蕙现在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她太狠了,我不敢跟她走!”虎老七说道。 文哥点了点头,对唐蕙说道:“姑娘,听说你身手不凡,胜了马龙,你可愿意跟我一起挣大钱?” “想让我跟你,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诚意!”唐蕙气定神闲地说道。 “哦?你要什么诚意?”文哥眉毛一挑。 “你把虎老七的欠条给他,然后把他放了,我可以考虑跟你!”唐蕙说道。 “你知道他欠我多少钱吗?他欠我二十万,你不觉得这个诚意有些重吗?”文哥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第417章 唐蕙遇险 工薪阶层每个月只有几十元工资的年代,二十万绝对是天文数字,文哥当然不肯为了唐蕙放弃这笔巨款,毕竟唐蕙再能打,最多是个保镖的角色,而虎老七才是他的摇钱树,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既然你一点诚意也没有,就没啥好说的了!”唐蕙把嘴一撇。 “丫头,我这人最不愿意看女人挨揍,尤其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所以你把讹的六千块钱给我,我放你走,绝不难为你!”文哥眼神开始变得凌厉。 “是他们给我的,我凭啥给你?”唐蕙俏脸生寒。 “马龙,你再试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我看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文哥冲马龙说道。 “文哥,我已经输了,我不能出手!”马龙竟然直接回绝了文哥。 文哥了解马龙的性格,所以也没有觉得意外,他又把头转向小七说道:“小七姑娘,那就麻烦你让这姑娘见识见识什么是真功夫!” 小七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动弹。 “你把她留下,拿回来那六千块钱算五姑娘还的钱!”文哥觉得小七现在越来越难以控制,五姑娘不说话,他居然很难指挥动小七。 小七还是没有说话,却直奔唐蕙而去。 “你先动手吧!”小七冷冷地对唐蕙说道。 唐蕙听幺鸡说过小七功夫深不可测,所以尽管看小七瘦成皮包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没有一丝轻视,她也不客气,挥拳便打。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唐蕙一出手,小七露出惊异之色,不敢怠慢,躲开拳头,和唐蕙斗在一处。 马龙也是行家,他惊异地发现,唐蕙和他动手的时候身法迅捷,飘逸轻灵, 可如今和小七的打法却纵横捭阖,虎虎生风,完全是刚猛路线。 而小七本就是刚猛路线,她每一拳每一脚都势大力沉,和唐蕙的打法极为相似,两个姑娘硬碰硬,打得旗鼓相当,火花四射。 唐蕙越打心里越暗自奇怪,因为小七的套路和打法和她极为相似,而小七也同样疑惑,觉得唐蕙的功夫好像和她同出一门。 两个人又斗了一会儿,都确认对方和自己肯定有渊源,于是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地越打离旁观的众人越远。 “你师父是谁?”一向惜字如金的小七开口相问。 “你师父是谁?”唐蕙几乎和小七同时发问。 “柳长云!”小七答道。 “柳长风!”唐蕙答道。 两个人都露出惊喜之色,因为柳长云和柳长风是亲兄弟,柳长风是哥哥,柳长云是弟弟。 柳长风和柳长云出身武术世家,师从自己的父亲柳玉煌,柳玉煌在清末的名头很大,兄弟二人尽得父亲真传,年轻的时候曾名噪一时。 后来两个人都曾参军上了战场,柳长风受了重伤,瘸了一条腿,最后辗转流落到唐蕙现在居住的玉书屯,因为发现唐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于是就留在了玉书屯,收唐蕙为徒。 而柳长云也在战争中伤了脑袋,最后定居在沈阳小河沿,他无意中发现了小七,成就了一段师徒之缘。 “师父曾经说过,若是将来遇到师伯的子女 和徒弟,必须要多亲多近,你既然是师伯的徒弟,你就是我的师姐!”小七面露尊重之色。 “我叫唐蕙,今年二十一岁,应该没有你年龄大,我应该叫你师姐!”唐蕙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了师叔的徒弟,心情激动。 “我叫段小七,今年二十五岁,你既然是师伯的徒弟,就不应按年龄排序,所以我必须管你叫师姐!”小七很执拗。 “行,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就不拘泥一个称呼了,我就叫你小七师妹了!”唐蕙性格爽朗,没有再去纠结称呼的问题。 “师姐,我一会儿假装不敌,你赶紧走吧!”小七说道。 “实不相瞒,虎老七是我姐夫,我这次是为了救他才来的,我就这样走了,不是白来一趟吗?”唐蕙和小七和盘托出。 “文哥这人非常狠辣,你就是带走了虎老七,因为他手里握着虎老七的欠条,虎老七也难过上安稳的日子!反正虎老七在这儿就是给文哥挣钱,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小七了解文哥的为人。 “实在不行,我去告他去!”唐蕙说道。 “根本没用,他黑白两道通吃,你去了也是白去!”小七不同意唐蕙的方案。 “那可怎么办?我姐姐已经怀孕了,每天跟虎老七着急上火,提心吊胆,虎老七欠文哥那么多钱,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啊!”唐蕙也没了主意。 “其实这都是文哥做的局,虎老七输的那些钱都是文哥自己的人赢去了,虎老七掉进了这个陷阱,想全身而退太难了!”小七说道。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唐蕙头都 大了。 小七一边出拳,一边皱眉想了想,咬牙说道:“你今天就先走吧,我设法将虎老七的欠条偷出来,没有了欠条,文哥想要威胁虎老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唐蕙眼睛一亮。 …… 唐蕙和小七一边打一边聊,场面上立刻从原来的波澜壮阔变成了和风细雨,马龙和文哥都看出了问题。 “这个小七在搞什么鬼?难道她又相中了这个姑娘?”文哥看唐蕙和小七眉来眼去,心中起了疑心。 “我觉得也有些不对劲!”马龙也看出小七在敷衍。 文哥和马龙对视了一眼,悄悄向小七和唐蕙靠近。 “文哥和马龙过来了,你赶紧快走!”小七察觉到文哥和马龙在逐渐靠近。 “好,我等你消息!”唐蕙说完,一拳击出。 小七假意中招,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唐蕙刚要逃离,文哥却大声喊道:“姑娘,既然来了,别着急走啊!” 文哥说完,忽然腕子一抖,两个铁核桃带着风声,快若闪电地向唐蕙打去。 唐蕙听到风声,身体折叠,躲过了文哥的偷袭,铁核桃打到树上,生生镶嵌到树里,可见文哥打出铁核桃力度有多大。 唐蕙暗自咋舌,赶紧往前奔逃,结果文哥手腕连抖,接连打出几个暗器铁核桃,唐蕙尽管左躲右闪,结果还是一个核桃打到后背,她嗓子一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文哥正要继续进攻,却被虎老七从后面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第418章 唐蕙归来 唐蕙忍着疼痛,用最快的速度拼命奔逃,几个起落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虎老七,你干什么?你和这丫头是不是一伙的?”文哥面容狰狞,大声呵斥虎老七。 虎老七看唐蕙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松开手。 文哥转过身来,扬手就给了虎老七一记响亮的耳光。 虎老七双眼冒火,想要动手,又强行忍住,他眼神凶恶地盯着文哥,那眼神好像要把文哥吃了一样。 “虎老七,你是不是不服?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饶不了你!”文哥也怒目而视。 “她姐姐是我相好的,如今怀了我的骨肉,你要是把祖葱打死了,我怎么向她姐姐交代?而且我不是你的手下,以后你还敢动手打我,我宁可死了也要咬下你一块肉!”虎老七脖子上青筋暴起。 文哥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虎老七说道:“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只是一时着急才动了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虎老七狠狠瞪了文哥一眼,气哼哼转身上楼去了。 “妈的,要不是因为你能给我挣钱,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文哥看着虎老七消失的方向低声骂道。 “站住!”文哥看小七从身边走过,立刻喊住她。 小七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哥。 “小七,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什么吗?”文哥对小七说道。 “我打不过她!”小七平静地说道。 “你当我眼睛瞎吗?你这段时间就不听指挥,我是不是对你太心慈手软了?” 小七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走了。 “反了!反了!”文哥真想用 铁核桃攻击小七,但还是忍住了。 这时候马龙把铁核桃收集好后,走了过来。 “你也不让人省心,你就眼睁睁看着那个丫头跑了也不管?”文哥心情很差。 “我都说了,我已经输给她了,不能再出手!”马龙说得理直气壮。 “迂腐透顶!”文哥说完,黑着脸也上楼去了。 唐蕙逃出一段距离,看后面没人追赶,松了一口气。 唐蕙艺高人胆大,独闯龙潭虎穴,但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文哥居然会使暗器,这枚铁核桃让唐蕙感到后背疼痛,胸口发闷,看来是受了内伤。 唐蕙害怕文哥追杀自己,所以歇息片刻,赶紧忍痛赶往长途汽车站。 唐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熬到了天亮,坐上长途客车回了西登。 唐蕙回到小砬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当她咬牙坚持到大门口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刚出大门的刘大明。 “唐蕙,你这是怎么了?”刘大明看唐蕙脚步轻浮,脸色苍白,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唐蕙又渴又饿,加上又受了伤,如今看见刘大明,心里一松,立刻昏迷了过去。 刘大明看唐蕙两眼紧闭,身体歪斜,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把唐蕙抱住。 “唐蕙,你怎么了?”刘大明赶紧给唐蕙掐人中,可唐蕙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兰!小兰!”刘大明焦急地大声喊叫。 今天是 星期天,小兰正在和崔喜娘在屋内聊天,听到刘大明焦急的喊叫声,赶紧跑了出去。 “小兰,你看她这是怎么了?”刘大明对小兰说道。 小兰搭上唐蕙的脉搏,仔细诊脉一会儿,对刘大明说道:“赶紧把她抱到屋里去!” 刘大明把唐蕙横抱在怀里,赶紧进了屋,把唐蕙放到炕上。 “你出去吧!”小兰对刘大明说道。 “为啥啊?”刘大明一愣。 “我要脱掉唐蕙的上衣,你想留在这里看吗?”小兰嗔怪地说道。 “哦!”刘大明赶紧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小兰把唐蕙的上衣脱掉,看到唐蕙的雪白的后背有一片黑紫色的淤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兰运针如飞,立刻给唐蕙进行治疗。 屋外的刘大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走动。他追悔莫及,后悔前天因为碍于脸面,没有出去听唐蕙说事,如今唐蕙受伤归来,他又心疼又内疚,懊恼不已。 过了一会儿,唐蕙悠悠转醒,她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一甜,张口吐出两口浓黑的鲜血。 黑血吐完,唐蕙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才注意到旁边正要给她擦拭血迹的小兰。 “谢谢你!”唐蕙对小兰轻声说道。 “你受了内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必须静养,我一会儿给你开几副汤药,回家一定要记着喝!”小兰叮嘱唐蕙。 “我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唐蕙有些担心。 “只要你静养一段时间,别再受伤,应 该不会留下后遗症!”小兰安慰唐蕙。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兰把银针收好,帮着唐蕙穿好衣服,这才对门外喊道:“大明哥,进来吧!” 刘大明赶紧冲进来,一把抓住唐蕙的手,关切地问道:“唐蕙,你没事吧?” 唐蕙被刘大明抓住手,苍白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刘大明关心的样子让她心中一甜,可忽然又觉得非常委屈,眼泪含眼圈地说道:“都怪你!” “都怪我,是我该死!你别生气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刘大明看唐蕙眼泪含眼圈,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赶紧柔声劝慰。 小兰看刘大明和唐蕙真情流露,识趣地退了出去,把房门关好。 刘大明听到小兰关门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松开了唐蕙的手。 “我要回家!”唐蕙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大明。 “那你能走吗?你要是能走,我扶你回去!”刘大明说道。 “我要你抱我回去!”唐蕙脸色绯红,撒娇地说道。 “这……”刘大明有些犹豫。 “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回去吧!”唐蕙假意使起了小性子。 “别,你快别动了,还是我抱你回去吧!”刘大明赶紧答应下了。 唐蕙露出狡黠的笑容,向刘大明伸手双臂。 刘大明再次将唐蕙横抱在怀里,唐蕙把两只胳膊挂在刘大明脖子上,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刚才刘大明抱唐蕙进来,因为心里着急,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如今美人在怀,肌肤相亲,顿时脸红得像个大虾米。 第419章 捅破窗户纸 刘大明抱着唐蕙出了房门,看见了小兰和崔喜娘正,脸更加红了。 “记得帮她去卫生院抓药!”小兰笑着说道。 刘大明点了点头,逃一样离开了小兰家,把唐蕙抱到虎老七家里,又拿了褥子铺好,把唐蕙小心翼翼地挪到软软的褥子上。 “我饿了!”唐蕙摸着肚子说道。 “那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做好!”刘大明说完,赶紧出去做饭。 刘大明给唐蕙煮了小米粥,又切了一碟咸菜条,赶紧端进屋里。 唐蕙饿坏了,一连喝了三碗小米粥才放下碗筷。 “你做的饭真好吃!”唐蕙由衷地说道。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你究竟干什么去了?”刘大明看唐蕙脸色好看了不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唐蕙。 唐蕙把去沈阳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 刘大明越听越心惊,唐蕙讲完,刘大明埋怨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姑娘家跑沈阳去跟人家打打杀杀,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要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你会替我报仇吗?”唐蕙现在的模样就像个柔弱的小姑娘。 “不许你胡说,多不吉利!”刘大明没有直接回答。 “我让你回答我!”唐蕙看着刘大明的眼睛问道。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把碗刷了!”刘大明眼神躲闪,拿着碗筷出去了。 刘大明刷完碗筷,没有回里屋,直接出去了。 唐蕙躺在炕上胡思乱想。她是个敢恨敢爱的姑娘,刘大明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不知道刘大明究竟怎么想的,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唐蕙躺了一会儿,刘大明一直没有回来,唐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唐蕙啊 唐蕙,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唐蕙吃饱了肚子,困意袭来,渐渐睡着了。 唐蕙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刘大明的声音:“唐蕙,先起来把药喝了,喝完药再睡!” 唐蕙睁开眼睛,看见刘大明正端着一碗汤药站在炕边,她眨着大眼睛问道:“你去给我抓药熬药去了?” “对啊!”刘大明说道。 “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唐蕙眼圈忽然就红了。 “看你说的,你身上有伤,我怎么能把你扔家里不管呢?来,赶紧趁热把药喝了!” 唐蕙慢慢坐起身来,吸鼻子闻了闻,没有接药碗。 “怎么不喝药啊?”刘大明纳闷地问道。 “这味儿太苦了!”唐蕙捏着鼻子说道。 “连死都不怕还怕喝药?”刘大明笑道。 “两回事,我打小就怕吃药!” “良药苦口利于病,赶紧把药喝了!” “太苦了,我不想喝!”唐蕙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不喝病就好不了,听话!” 唐蕙眼珠一转,抿嘴一笑说道:“你喂我喝我就喝!” “我喂你喝药就不苦啦?”刘大明笑道。 “你喂我,我心里是甜的,这药就不苦了!”唐蕙说完,脸忽然就红了。 刘大明没谈过对象,没有和姑娘谈情说爱的经验,可他不是木头,唐蕙的情话像涓涓细流流入他 的心中,他看着唐蕙美丽的脸庞,娇羞的模样,也不由得红了脸庞。 刘大明没有吭声,却用行动回答了唐蕙,他对着药碗吹了一会儿,递到唐蕙的嘴边。 唐蕙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然后乖巧地喝了一大口。 “苦不苦?”刘大明关心地问道。 “不苦,甜的!”药苦在嘴里却甜在唐蕙的心里。 ?? 就这样,刘大明把一碗药一点点喂唐蕙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清水给唐蕙漱口,细致又耐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刘大明看太阳快落山了,于是对唐蕙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唐蕙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大明刚走到门口,唐蕙一咬银牙,鼓起勇气叫道:“刘大明,咱俩处对象,你愿意吗?” 刘大明停下脚步,他没有想到唐蕙直接挑破了窗户纸,于是转过身来说道:“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田无一垄,房无一间,你跟着我会受苦的!” “你看我是嫌贫爱富的人吗?”唐蕙嗔怪地瞪了刘大明一眼。 “你只要不嫌弃就行!” “那你现在是我对象了,你再陪我一会儿,等我姐回来了你再走!”唐蕙眼巴巴地看着刘大明说道。 刘大明坐到唐蕙身边,唐蕙抓住了刘大明的手,将头靠在刘大明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刘大明闻着唐蕙秀发的香味,轻声问道:“唐蕙,你说你父母会同意你嫁给我吗?” “肯定会同意!” ……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崔喜回来了。 r>“喜子,大明和虎老七小姨子好上了!”崔喜娘心里藏不住事。 “你说大明和唐蕙?”崔喜一愣。 “对!” “不能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这小子说过!”崔喜有些不信。 “我看大明这孩子有心眼!” 崔喜想起自己曾经想撮合刘大明和小兰成一对,可刘大明说自己现在不想考虑,结果没过几天,这小子居和唐蕙好上了,这让崔喜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这小子现在在哪呢?”崔喜问道。 “在虎老七家呢,你去叫他回来吃饭吧!”崔喜娘说道。 崔喜答应一声,直接出门往虎老七家里走。 “刘大明!”崔喜没有贸然进屋,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我这次真得回去了!”刘大明听见崔喜喊他,轻声对唐蕙说道。 “那你亲我一下再走!”唐蕙说完闭上眼睛。 刘大明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美艳动人的唐蕙,犹如蜻蜓戏水般亲了唐蕙的脸颊一下,然后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你小子和唐蕙好上了,是吗?”崔喜和刘大明一边往家走,一边问道。 “我饿了,赶紧回去吃饭!”刘大明顾左右而言他。 “你小子是怎么想的?兰丫头不好吗?”尽管刘大明没有正面回答,崔喜已经知道了答案。 刘大明还是不吭声,闷头一直朝前走,崔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闷葫芦?” 刘大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道:“我拿小兰就当自己的亲妹妹,你不是也一样吗?” 第420章 始料未及 听刘大明这么一说,崔喜明白自己纯粹是乱点鸳鸯谱,也就没再说什么。 一家人吃过晚饭,崔喜和刘大明前脚刚走,小成子后脚来了。 “成子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小成子好长时间了没来小兰家里了。 “我和小禾定下个星期天结婚,你跟崔所长打声招呼,你们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小成子说出喜讯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真的啊?太好了!”小兰高兴地说道。 小成子自从和苗大闹掰搬出家后,居无定所,在小兰家住过,在苗娜家也住过,现在住在生产队,如今可算有个家了,小兰打心眼里高兴。 “办酒席的钱够吗?”小兰关心地问道。 “我和小禾都张罗够了,到时候把孩子都领去!”小成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段时间小雨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小雨就不过去了,家里现在有婶子在,正好让她和小土豆一起玩!”小兰心思细腻。 “那也行,等结完婚再送过去!那我就不多待了,我还得去通知别人!”小成子说完就走了。 小成子走后,崔喜娘看着小兰叹了口气。 “你说你这边的人都找到归宿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单着了,你也别太挑剔了,差不多找个人就嫁了吧!”崔喜娘替小兰着急。 “婶子,不着急!”小兰笑着说道。 “你别怪婶子说话直,你现在的条件找对象还真不太好找!为啥呢?你看你现在是正式职工,吃商品粮,总不能找个农民吧?可要是找也是吃商品粮的,也不太容易碰到相当的,吃商品粮的小伙子都是抢手货,眼皮都往上挑,肯 定不愿意找二婚的!可你要是找个二婚年纪大的,又委屈了你!”崔喜娘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神色,怕她不愿意听。 “婶子,要是找不着合适的我就和小松过,也挺好的!”小兰知道崔喜娘替她操心,一点也没有生气。 “那哪能行呢?家里没个男人就没有主心骨,再说你才二十几岁,年纪这么小,哪能单身一辈子?有合适的赶紧找!”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小成子和田小禾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天公却有些不作美,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可这也没能阻挡社员们的热情,毕竟这是队长结婚,所以人们早早就聚拢到田小禾家,屋里屋外,院里院外都是人。 小兰早早就到了田小禾家里帮着忙乎,崔喜娘领着小土豆和小雨在院门外的大道上玩耍,崔喜被小成子安排写礼账,就连刘大明也跟着过来帮忙摆放桌椅板凳。 新娘子田小禾今天穿了一身红装,显得格外喜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礼貌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成子哥,你怎么让新娘子跟着忙乎啊?”小兰对小成子说道。 “我也想让她披着红盖头在屋里等着拜天地,可她说她又不是第一次结婚,说啥也不干,我有啥办法?”小成子喜滋滋地看着远处忙碌的田小禾说道。 “成子哥,小禾嫂子吃了太多的苦,你结婚后可要对嫂子好点!” “你就放心吧 ,我啥事都听她的!” “队长,你和小禾之前那啥没有啊?”有人逗小成子。 “哪啥啊?”小成子装糊涂。 “就是男人和女人应该干的事!” “滚,问你自己媳妇儿去!” …… 崔喜娘照看着小雨和小土豆,两个孩子正在玩气球,小土豆举着气球跑来跑去,非常开心。 小雨玩着玩着气球忽然爆了,把她吓了一大跳。 气球没有了,小雨有些郁闷,她看着兴高采烈的小土豆,忽然有了主意。 “把气球给我!”小雨拦住小土豆,伸手索要气球。 “这是我的!”小土豆紧张地看着小雨,把气球藏到身后。 “你是妹妹,你要听姐姐话!”小雨不肯放弃。 “我不给!”小土豆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小雨。 小雨看小土豆很坚决,立刻伸手去抢,小土豆赶紧掉头就跑。结果被小雨追上,霸道地把气球抢了过去。 小土豆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立刻哭着去找姥姥告状。 “别哭了,姥姥给你再去找一个!”姥姥一边给小土豆擦眼泪,一边安慰她。 “行,我要一个粉色的!”小土豆破涕为笑。 “小土豆,你怎么哭了?”大志这时候走了过来。 “小雨姐姐坏,她抢我的气球!”小土豆向大志告状。 大志一听,立刻生气了,他跑到小雨身边,一把抓住她。 “小雨,你怎 么这么不懂事呢,为啥抢小土豆的气球?”大志瞪着小雨说道。 “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就抢她的!”小雨霸道地说道。 “赶紧把气球给我!”大志板着脸。 “我不给!” 大志生气地抓住小雨的胳膊,硬生生地把气球抢过了,小雨顿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都喜欢小土豆!” “胡说!”大志呵斥小雨。 “就是!你们把我放到别人家,小土豆就可以在家里,你们都不想要我!”自从小土豆来了后,小雨心里一直纠结这件事。 “你太不懂事了!姑姑为了照顾咱俩挨了多少累?你看小松弟弟不是也不在家吗?你再这样我打你!”大志扬起手,作势欲打。 “你打死我得了!”小雨倔强地仰起头。 大志气得小脸通红,却没有舍得打小雨。 “我懒得理你!”大志说完,转身找小土豆去了。 小雨看亲哥哥也不向着自己,越想越委屈,蹲在地上哭起来没完没了。 有人看小雨哭得很伤心,就过来哄她,可小雨很犟,根本就不起来,直到放鞭炮的人挂起了鞭炮,她才被人抱到一边。 孩子们看要放鞭炮了,都聚拢过来看热闹,小土豆手里举着两个气球,也跑了过来。 鞭炮燃放起来,喜庆的气氛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越发浓郁,鞭炮的声音清脆响亮,一件让大家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一辆拴在附近的大青马听到鞭炮声受了惊吓,它挣脱缰绳,拉着马车呼啸而来…… 第421章 有悖人伦 放完鞭炮后,大人们都跑去看结婚典礼去了,只有崔喜娘看着孩子们,而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大青马发了疯一样拉着马车呼啸而来。 孩子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突发的状况,还在地上捡着没有燃放的零散小鞭,小土豆也跑了过去。 小雨看小土豆拿着两个气球眉开眼笑,越看越生气,于是跑到小土豆身后,冷不丁使劲一推,小土豆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 这时候崔喜娘和孩子们都注意到了受惊的大青马呼啸而来,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躲避,而崔喜娘看见躺在马车路线上的小土豆,吓得亡魂皆冒,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拼命奔向小土豆。 小雨也发现了马车,吓得小脸煞白,她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小土豆快跑!” 崔喜娘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那么利索,等她把小土豆拎到一边的时候,她一紧张,脚下拌蒜,跌坐到地上,结果直接被大青马踩踏而过,马车也从她的身上直接碾压了过去! 半小时后,满头汗水的小兰停下手上的动作,掩面而泣。 崔喜像傻了一样,拉着母亲的手,眼睛赤红,一声不吭,围观的人们面露悲伤之色,有的妇女小声啜泣着。 崔喜娘没了,崔喜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一遍遍擦拭着母亲脸上的血迹,却一直没有哭出声来。 刚才还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现在却静寂无声,就连新娘子田小禾都换掉了红装,看着崔喜娘,泪流不止。 刘大明尽管也很伤心,但还保持着冷静,他哽咽着对崔喜说道:“喜子,咱把娘背回家去吧!” 毕竟这里是田小禾家,人家在办喜事,崔喜娘总放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事,所以刘大明赶紧拉喜子起来。 崔喜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把母亲背到背上,一点一点地往小兰家走去,小兰和刘大明等人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而刘大明怀里的小土豆则一直哭得撕心裂肺。 “婚不结了,婚礼不办了!”崔喜几个人走后,田小禾哭着对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也很难过,但婚礼已经办成这样,不可能半途而废,所以他叹了口气说道:“其他一切都免了,大家吃完饭就散了!” “我说不跟你结婚了,你听不懂吗?”田小禾红着眼睛对小成子喊道。 “我说小禾,你要是嫌晦气,找个先生来驱除一下,这婚不能结一半啊?”刘五爷劝道。 “不是五爷,我怎么能怕晦气呢?我是个不祥的人,是我害死了婶子!”田小禾哽咽地说道。 “人的命天注定,这跟你有啥关系?”刘五爷说道。 “我要是不结婚,婶子就不能来,她不来就不会被马车撞,更不会死!我怕小成子和我结婚,也不能长寿!” “就是跟你过一天死了,也值得!”小成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给田小禾擦眼泪。 “这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呢?要怪就怪赖文家的那个小丫崽子,要不是她把小土豆推到了,哪能出这样的事?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赖文阴损,这孩子 真随根!”有人恨恨地说道。 “就是!” “这丫头惹下滔天大祸,真应该把她打死!” “她人呢?” “刚才就没看见她!” ……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矛头都指向了罪魁祸首小雨。 小雨尽管只有六七岁,但她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所以她趁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抢救崔喜娘的间隙,偷偷地溜了。 大志知道前因后果后,再去找小雨,小雨却没了身影,于是大志两眼冒火,开始四处寻找小雨,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雨的影子,于是跑回了自己家四处搜寻。 田小禾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同意把婚礼进行完。 因为崔喜娘的意外身亡,酒席间很少有人喝酒,但也有人例外,这个人就是陶三。 陶三不认识崔喜娘,一直抱着看幸灾乐祸角度看热闹,所以酒席期间,他一点没少喝,直到酒足饭饱,酒席间再无旁人的时候才离开了田小禾家里。 陶三出了大门,本想回家,可赌瘾上来了,于是摇摇晃晃出了村子,准备去柳河屯赌几把。 自从李大鼻子不再设赌局后,游手好闲懒惰成性的陶三盯上了放牛岭岭南德丰屯的一个赌局,只要手里有点钱,他就惦记去赌。 陶三为了节省时间,特意走了山路,可他走到半路,开始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声势惊人。 陶三没带任何遮雨的东西,转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无比狼狈,就连酒都醒了七八分。 雨大路滑,陶三几乎无法前行,他进退两难,气得大骂老天不长眼,专挑他出门的时候下大雨。 陶三四处看了看,忽然想起了附近有一个打石头留下的山洞,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按照记忆摸索着寻找山洞。 当陶三找到山洞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而且还伴随着冰雹降落,冰雹把陶三的脑袋打得生疼,他赶紧钻进了山洞。 陶三抹去眼睛周围的雨水,想找个干爽的地方避雨,耳边却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陶三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不由得血液沸腾,心跳加速,因为他听到的是男女之间行事的声音。 陶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所以碰到这样的事让他异常兴奋,他蹑手蹑脚地猫腰往前走,终于看到了让他血脉喷张的场面。 正在行事的男女根本就没注意到陶三的到来,陶三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看出了门道,他开始兴奋起来。 陶三适应了山洞里的光线后,认出了这对男女是德丰屯的人,男人叫郑本义,女人叫黄凤洁,他们虽然是一家人,但却不是两口子,而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 这有悖人伦的男女做着苟且之事,这让陶三欣喜若乱搞,他暗自感谢这场大雨,让他有了拿捏这对男女的资本。 要是这是一对恋人或者夫妻,陶三也就偷偷看看就完了,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想继续看下去,因为他有自己龌龊的想法。放完鞭炮后,大人们都跑去看结婚典礼去了,只有崔喜娘看着孩子们,而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大青马发了疯一样拉着马车呼啸而来。 孩子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突发的状况,还在地上捡着没有燃放的零散小鞭,小土豆也跑了过去。 小雨看小土豆拿着两个气球眉开眼笑,越看越生气,于是跑到小土豆身后,冷不丁使劲一推,小土豆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 这时候崔喜娘和孩子们都注意到了受惊的大青马呼啸而来,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躲避,而崔喜娘看见躺在马车路线上的小土豆,吓得亡魂皆冒,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拼命奔向小土豆。 .??. 小雨也发现了马车,吓得小脸煞白,她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小土豆快跑!” 崔喜娘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那么利索,等她把小土豆拎到一边的时候,她一紧张,脚下拌蒜,跌坐到地上,结果直接被大青马踩踏而过,马车也从她的身上直接碾压了过去! 半小时后,满头汗水的小兰停下手上的动作,掩面而泣。 崔喜像傻了一样,拉着母亲的手,眼睛赤红,一声不吭,围观的人们面露悲伤之色,有的妇女小声啜泣着。 崔喜娘没了,崔喜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一遍遍擦拭着母亲脸上的血迹,却一直没有哭出声来。 刚才还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现在却静寂无声,就连新娘子田小禾都换掉了红装,看着崔喜娘,泪流不止。 刘大明尽管也很伤心,但还保持着冷静,他哽咽着对崔喜说道:“喜子,咱把娘背回家去吧!” 毕竟这里是田小禾家,人家在办喜事,崔喜娘总放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事,所以刘大明赶紧拉喜子起来。 崔喜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把母亲背到背上,一点一点地往小兰家走去,小兰和刘大明等人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而刘大明怀里的小土豆则一直哭得撕心裂肺。 “婚不结了,婚礼不办了!”崔喜几个人走后,田小禾哭着对小成子说道。 小成子也很难过,但婚礼已经办成这样,不可能半途而废,所以他叹了口气说道:“其他一切都免了,大家吃完饭就散了!” “我说不跟你结婚了,你听不懂吗?”田小禾红着眼睛对小成子喊道。 “我说小禾,你要是嫌晦气,找个先生来驱除一下,这婚不能结一半啊?”刘五爷劝道。 “不是五爷,我怎么能怕晦气呢?我是个不祥的人,是我害死了婶子!”田小禾哽咽地说道。 “人的命天注定,这跟你有啥关系?”刘五爷说道。 “我要是不结婚,婶子就不能来,她不来就不会被马车撞,更不会死!我怕小成子和我结婚,也不能长寿!” “就是跟你过一天死了,也值得!”小成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给田小禾擦眼泪。 “这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呢?要怪就怪赖文家的那个小丫崽子,要不是她把小土豆推到了,哪能出这样的事?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赖文阴损,这孩子 真随根!”有人恨恨地说道。 “就是!” “这丫头惹下滔天大祸,真应该把她打死!” “她人呢?” “刚才就没看见她!” ……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矛头都指向了罪魁祸首小雨。 小雨尽管只有六七岁,但她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所以她趁人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抢救崔喜娘的间隙,偷偷地溜了。 大志知道前因后果后,再去找小雨,小雨却没了身影,于是大志两眼冒火,开始四处寻找小雨,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雨的影子,于是跑回了自己家四处搜寻。 田小禾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同意把婚礼进行完。 因为崔喜娘的意外身亡,酒席间很少有人喝酒,但也有人例外,这个人就是陶三。 陶三不认识崔喜娘,一直抱着看幸灾乐祸角度看热闹,所以酒席期间,他一点没少喝,直到酒足饭饱,酒席间再无旁人的时候才离开了田小禾家里。 陶三出了大门,本想回家,可赌瘾上来了,于是摇摇晃晃出了村子,准备去柳河屯赌几把。 自从李大鼻子不再设赌局后,游手好闲懒惰成性的陶三盯上了放牛岭岭南德丰屯的一个赌局,只要手里有点钱,他就惦记去赌。 陶三为了节省时间,特意走了山路,可他走到半路,开始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声势惊人。 陶三没带任何遮雨的东西,转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无比狼狈,就连酒都醒了七八分。 雨大路滑,陶三几乎无法前行,他进退两难,气得大骂老天不长眼,专挑他出门的时候下大雨。 陶三四处看了看,忽然想起了附近有一个打石头留下的山洞,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按照记忆摸索着寻找山洞。 当陶三找到山洞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而且还伴随着冰雹降落,冰雹把陶三的脑袋打得生疼,他赶紧钻进了山洞。 陶三抹去眼睛周围的雨水,想找个干爽的地方避雨,耳边却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陶三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不由得血液沸腾,心跳加速,因为他听到的是男女之间行事的声音。 陶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所以碰到这样的事让他异常兴奋,他蹑手蹑脚地猫腰往前走,终于看到了让他血脉喷张的场面。 正在行事的男女根本就没注意到陶三的到来,陶三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看出了门道,他开始兴奋起来。 陶三适应了山洞里的光线后,认出了这对男女是德丰屯的人,男人叫郑本义,女人叫黄凤洁,他们虽然是一家人,但却不是两口子,而是公公和儿媳的关系! 这有悖人伦的男女做着苟且之事,这让陶三欣喜若乱搞,他暗自感谢这场大雨,让他有了拿捏这对男女的资本。 要是这是一对恋人或者夫妻,陶三也就偷偷看看就完了,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想继续看下去,因为他有自己龌龊的想法。 第422章 胁迫就范 陶三不再躲藏,堂而皇之地站起来,一边拍着巴掌,一边阴阳怪气地叫道:“继续演出,真他妈的精彩!加油!” 偷欢的不伦男女立刻被叫声吸引了目光,当他们看见陶三的时候,顿时清醒过来,郑本义惊慌地爬起来,赶紧去穿衣服,而黄凤洁也顾不上羞臊,也慌乱爬起来穿衣服。 “怎么不搞了?我还没看够呢!”陶三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陶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郑本义尴尬地讪笑。 “怎么,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好事了?”陶三对着郑本义说话,眼睛却一直淫邪盯着黄凤洁。 “陶三,你可能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可他因为有病,没办法留后,实在没招了,我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来延续我们家的香火!”郑本义赶紧解释。 “我靠,你说这话也太牲口了吧?你睡自己的儿媳妇还挺有理,我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公社,让公社给你戴个大红花啊?”陶三讥讽地说道。 “我求求你,千万可别啊!”郑本义哀求道。 “我这人心比较软,你为了传宗接代,我能理解,可我这人喝完酒没有把门的,我都恨我自己嘴比棉裤腰还松!”陶三说完还叹了口气,好像说得是真的一样。 郑本义看出来陶三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也顾不上自己的老脸,“噗通”跪在地上央求道:“陶三,我给你磕头,你就放过我们吧!” 郑本义看陶三不说话,赶紧磕了三个响头,陶三也不阻拦,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郑本义磕头。 郑本义磕完头爬起来,看儿媳妇儿黄凤洁已经穿好了衣服,赶紧偷偷冲她使眼色,然后低着头往山洞外面走,黄凤洁也悄悄跟在后面 。 “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去你们公社给你送表扬信!”陶三斜睨着郑本义不紧不慢说道。 郑本义停下脚步,脸色难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在自己的衣服裤子所有口袋掏了一遍,最后掏出了几块钱,然后对黄凤洁说道:“赶紧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我也没啥钱啊!”黄凤洁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几块钱。 “陶三,我们身上就这些钱,你先拿着!”郑本义把钱递向陶三。 “你打发要饭的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去你们屯,哪次不是几十块钱输赢?你这两个钱不够我玩两把的!”陶三接过钱对着黄本义不停甩动。 “那你说要多少钱?”黄本义恨不得把陶三掐死。 “二百,少一分都不行!”陶三开出价格。 黄本义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说道:“二百就二百,不过我现在没有,回头你玩牌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那你要是不送呢?” “我说话算话,肯定给你送过去!” “口说无凭!” “那这里也没有纸笔啊,我也没办法给你打欠条啊?” “简单,你和你儿媳妇的内裤留下里=来,你要是不给钱,我就让你老婆和儿子认一认是谁的!” “陶三,你有点过分了吧?” “随你便,你要是不干,我现 在就去公社!” 黄本义脸色铁青,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陶三的条件。 陶三也不嫌脏,把两个内裤塞进兜里。 “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黄本义问道。 “你可以走了!”陶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好,那我们走了!”黄本义如遇大赦。 “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啊?我说的是你可以走了,她留下!”陶三一指黄凤洁。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本义露出怒容。 “我到现在还打着光棍,你们光顾着自己的快活不行啊,我也得凑凑热闹啊!” “陶三,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黄本义实在憋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他妈的睡自己儿媳妇儿,还说我不是人?我看你他妈的才是老畜生!我还是那句话,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直接就去公社,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干!”黄凤洁哭出声来。 “少他妈的跟我装贞洁烈女,你要是正经女人,你能跑这来跟你公公胡搞?装什么装?我告诉你,你即使留下也不许哭哭咧咧的,免得影响我的兴趣!” “爹,咱们走吧!”黄凤洁哭着对郑本义说道。 郑本义看着陶三一副无赖的嘴脸,真想一下子打死他,可自己年纪比陶三大不少,陶三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可陶三的无理要求让他难以接受,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行,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们不走我走!”陶三说完,真往洞口走去 。 郑本义知道陶三是欲擒故纵,可就是没有办法,他看了看哭哭啼啼的黄凤洁,叹了口气说道:“只能委屈你了!” “陶三,你说话算话,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跟你拼命!”郑本义对陶三大声喊道。 郑本义说完,不敢再看黄凤洁,黑着脸不管不顾地跑出洞口,冲入到大雨中。 黄凤洁追到洞口,却被陶三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拼命挣扎,哭喊声淹没在风雨声中。 “你哭啥啊,老头有啥好的?我还是个黄花小伙子呢,你跟我一点不吃亏!”陶三一边说一边把黄凤洁往山洞里面拉。 “我求求你,你把我放了吧!”黄凤洁一边挣扎一边央求陶三。 “你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我看上你这破货,是你的荣幸!你再跟我哭嚎,我立马就去公社,看你以后怎么出门?” “求你了,放了我吧!”黄凤洁还是继续挣扎抵抗。 陶三一瞪眼,伸出手在后面狠狠地给了黄凤洁一个大嘴巴! 黄凤洁被打得惨叫一声,陶三恶狠狠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还这样,我打死你!” 黄凤洁知道难逃陶三的魔爪,只好放弃抵抗,像个死人一样任由陶三拉进山洞里面。 …… 半个小时后,陶三看雨暂时停了,于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出了山洞,心满意足地去德丰屯赌博去了。 陶三刚走,郑本义水淋淋地从山洞口冒出来,他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陶三背影,眼神中露出可怕的光芒。 第423章 大志和小雨失踪了 崔喜娘的死对崔喜打击很大。他的父亲死得早,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最后崔喜娘改嫁到二道梁子,日子过得一直清贫,母亲没有享过什么福,如今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这让崔喜难以接受,“子欲孝而亲不在”的痛苦时刻折磨着这个硬汉。 康静知道噩耗后,特意请假第一时间返回了小砬子,当她看到崔喜胡子拉碴,魂不守舍的样子,非常心疼,可劝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家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把崔喜娘安葬在小砬子的后山,下葬回来后,崔喜仍然不吃不喝,让大家非常担心。 这种情况下,康静很想陪在崔喜身边,可她还要上学,只好叮嘱小兰多照看崔喜,最后带着满心牵挂上学去了。 小兰这两天更闹心,不仅因为崔喜娘的走让她心里难受,还有一件事让她牵肠挂肚,夜不能寐,那就是大志和小雨不见了! 小兰一直在忙碌崔喜娘的后事,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大志和小雨没有回家吃饭,于是赶紧四处寻找,结果却没有找到。 大家一合计,觉得因为小雨的任性导致了崔喜娘的意外离世,两个孩子肯定是害怕了,于是躲起来了。 “小兰,你也别太担心,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等饿急了就回来了!”刘大明安慰小兰。 “大志这孩子自尊心太强,小雨闯了这么大的祸,我真怕他领着小雨不回来了!”小兰了解大志的性格。 “大志明天还上学呢,今晚要是不回来,明天去学校看看!”刘大明说道。 .??.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小兰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暂时放弃寻找大志和小雨,把心思收回到崔喜娘的后事上。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小兰根本就无法去上班,于是她第二天一早去卫生院请了几天假,然后赶紧去明德小学去找大志,结果大志根本就没来上课,这让小兰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兰赶紧回去找到小成子,把大志和小雨失踪的消息告诉他。小成子听了也很着急,于是派了几个社员出去寻找,结果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找到两个孩子,这让小兰顿时乱了方寸,说啥也要自己贪黑出去寻找,大家好说歹说,才把小兰稳住。 到了第三天,小成子又加派了人手寻找大志和小雨,小兰在崔喜娘葬礼结束后,也加入了寻找大志和小雨的队伍。 到了晚上,小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饭也没心思吃,连夜写了很多张寻人启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跑出去四处张贴,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两个孩子的消息。 又过了几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兰张贴的寻人启事起了作用,有人在离小砬子几十里外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小男孩领着一个小女孩在村子里要饭吃,描述的模样就是大志和小雨。 小兰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赶紧和刘大明赶去发现大志和小雨的那个村子,等他们到了那里才知道两个孩子确实来过,但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两个孩子根 本就不在村子里,去哪里了也没人注意。 小兰觉得两个孩子年纪小,肯定不会走太远,于是就和刘大明沿着他们一路北上的路线开始寻找,结果找了两天,还是没能找到。 小兰尽管不甘心,可她请假的时间太长了,只好和刘大明返回明德,等待有了新消息后再去寻找。 等小兰一上班,结果又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彭院长正式退休了,而新院长是小兰最厌烦的安景海。 小兰不知道,安景海之所以能回卫生院当院长,那是因为县里卫生局有了重大的人事变动。 局长李潼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到了市里工作,新派来的局长叫杨福海,是安景海一个远房亲戚,安景海通过运作,堂而皇之地又回了卫生院当上了院长。 安景海调离卫生院之前一直是副院长,结果转了一圈回来后就成了正职,这让大家都很意外,尤其是袁虹更是连连叹气,暗地里骂娘。 小兰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安景海叫去了办公室,对她请假办的事好一顿批评,最后警告小兰,让她站好队伍,孤立袁虹,否则就会把她和袁虹当作同一类人处理。 小兰和袁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所以安景海的警告对她来说倒是无关痛痒,只是她知道有了安景海这样的领导,以后自己肯定不会有舒心的日子过了。 小兰是李潼栽培的,尽管李潼调走了,但却是升职,所以安景海尽管也看小兰不顺眼,却不敢太过分,而袁弘就不一样了,她的靠山吴英恺倒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收拾袁虹。 袁虹的倒霉日子开始了,她每天都要挨安景海的骂,甚至安景海当着大家的面拿她和吴英恺的丑事敲打和羞辱她,这让袁虹每天上班都处于煎熬的状态,可她又不能不要这个正式的工作,所以她决定要加快速度在西登找好靠山,赶紧离开卫生院。 崔喜休整了很多天后才正式上班,经过这次打击,崔喜瘦了不少,人也变得有些沉默,他还没有完全从母亲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崔喜刚上班,黄铭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陶三失踪了! 据陶三的爹娘讲,陶三在参加完小成子和田小禾的婚礼后就回家一次,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他的父母四处寻找过他,结果根本就没有找到,于是就来派出所报了案。 黄铭觉得陶三就是个赌鬼,说不定跑到哪里赌博去了,所以就安慰了陶三爹娘几句,让他们回家等信儿。 崔喜现在的状态不好,所以黄铭说完了这件事他也没有当回事,过了几天后就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现在崔喜最愁的是小土豆的问题,因为母亲的离世,小土豆失去了照顾她的人,小兰每天要上班根本没办法照顾她,而现在带她的刘大明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正式上班了,照顾小土豆成了压在崔喜心头的一个大石头。 康静知道这个情况后给崔喜写了封信,告诉他实在不行就把小土豆放到她娘家,让父母帮着照看小土豆。崔喜娘的死对崔喜打击很大。他的父亲死得早,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最后崔喜娘改嫁到二道梁子,日子过得一直清贫,母亲没有享过什么福,如今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这让崔喜难以接受,“子欲孝而亲不在”的痛苦时刻折磨着这个硬汉。 康静知道噩耗后,特意请假第一时间返回了小砬子,当她看到崔喜胡子拉碴,魂不守舍的样子,非常心疼,可劝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家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把崔喜娘安葬在小砬子的后山,下葬回来后,崔喜仍然不吃不喝,让大家非常担心。 这种情况下,康静很想陪在崔喜身边,可她还要上学,只好叮嘱小兰多照看崔喜,最后带着满心牵挂上学去了。 小兰这两天更闹心,不仅因为崔喜娘的走让她心里难受,还有一件事让她牵肠挂肚,夜不能寐,那就是大志和小雨不见了! 小兰一直在忙碌崔喜娘的后事,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大志和小雨没有回家吃饭,于是赶紧四处寻找,结果却没有找到。 大家一合计,觉得因为小雨的任性导致了崔喜娘的意外离世,两个孩子肯定是害怕了,于是躲起来了。 “小兰,你也别太担心,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等饿急了就回来了!”刘大明安慰小兰。 “大志这孩子自尊心太强,小雨闯了这么大的祸,我真怕他领着小雨不回来了!”小兰了解大志的性格。 “大志明天还上学呢,今晚要是不回来,明天去学校看看!”刘大明说道。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小兰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暂时放弃寻找大志和小雨,把心思收回到崔喜娘的后事上。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小兰根本就无法去上班,于是她第二天一早去卫生院请了几天假,然后赶紧去明德小学去找大志,结果大志根本就没来上课,这让小兰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兰赶紧回去找到小成子,把大志和小雨失踪的消息告诉他。小成子听了也很着急,于是派了几个社员出去寻找,结果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找到两个孩子,这让小兰顿时乱了方寸,说啥也要自己贪黑出去寻找,大家好说歹说,才把小兰稳住。 到了第三天,小成子又加派了人手寻找大志和小雨,小兰在崔喜娘葬礼结束后,也加入了寻找大志和小雨的队伍。 到了晚上,小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饭也没心思吃,连夜写了很多张寻人启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跑出去四处张贴,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两个孩子的消息。 又过了几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兰张贴的寻人启事起了作用,有人在离小砬子几十里外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小男孩领着一个小女孩在村子里要饭吃,描述的模样就是大志和小雨。 小兰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赶紧和刘大明赶去发现大志和小雨的那个村子,等他们到了那里才知道两个孩子确实来过,但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两个孩子根 本就不在村子里,去哪里了也没人注意。 小兰觉得两个孩子年纪小,肯定不会走太远,于是就和刘大明沿着他们一路北上的路线开始寻找,结果找了两天,还是没能找到。 小兰尽管不甘心,可她请假的时间太长了,只好和刘大明返回明德,等待有了新消息后再去寻找。 等小兰一上班,结果又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彭院长正式退休了,而新院长是小兰最厌烦的安景海。 小兰不知道,安景海之所以能回卫生院当院长,那是因为县里卫生局有了重大的人事变动。 局长李潼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到了市里工作,新派来的局长叫杨福海,是安景海一个远房亲戚,安景海通过运作,堂而皇之地又回了卫生院当上了院长。 安景海调离卫生院之前一直是副院长,结果转了一圈回来后就成了正职,这让大家都很意外,尤其是袁虹更是连连叹气,暗地里骂娘。 小兰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安景海叫去了办公室,对她请假办的事好一顿批评,最后警告小兰,让她站好队伍,孤立袁虹,否则就会把她和袁虹当作同一类人处理。 小兰和袁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所以安景海的警告对她来说倒是无关痛痒,只是她知道有了安景海这样的领导,以后自己肯定不会有舒心的日子过了。 小兰是李潼栽培的,尽管李潼调走了,但却是升职,所以安景海尽管也看小兰不顺眼,却不敢太过分,而袁弘就不一样了,她的靠山吴英恺倒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收拾袁虹。 袁虹的倒霉日子开始了,她每天都要挨安景海的骂,甚至安景海当着大家的面拿她和吴英恺的丑事敲打和羞辱她,这让袁虹每天上班都处于煎熬的状态,可她又不能不要这个正式的工作,所以她决定要加快速度在西登找好靠山,赶紧离开卫生院。 崔喜休整了很多天后才正式上班,经过这次打击,崔喜瘦了不少,人也变得有些沉默,他还没有完全从母亲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崔喜刚上班,黄铭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陶三失踪了! 据陶三的爹娘讲,陶三在参加完小成子和田小禾的婚礼后就回家一次,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他的父母四处寻找过他,结果根本就没有找到,于是就来派出所报了案。 黄铭觉得陶三就是个赌鬼,说不定跑到哪里赌博去了,所以就安慰了陶三爹娘几句,让他们回家等信儿。 崔喜现在的状态不好,所以黄铭说完了这件事他也没有当回事,过了几天后就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现在崔喜最愁的是小土豆的问题,因为母亲的离世,小土豆失去了照顾她的人,小兰每天要上班根本没办法照顾她,而现在带她的刘大明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正式上班了,照顾小土豆成了压在崔喜心头的一个大石头。 康静知道这个情况后给崔喜写了封信,告诉他实在不行就把小土豆放到她娘家,让父母帮着照看小土豆。 第424章 田小禾怀孕了 崔喜知道康静的两个嫂子很厉害,要是把小土豆短时间放在康静的娘家,估计两个嫂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间一长,肯定会引起她们的不满,这样无形中就会造成康静和她们之间的矛盾,所以崔喜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康静的提议。 崔喜心里很烦,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和刘大明喝了点酒,然后借着酒劲把心中的苦恼倒了出来。 其实不用崔喜说,刘大明也知道崔喜为小土豆的事情犯愁,这两天他琢磨出了一个办法,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和崔喜说,如今崔喜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刘大明索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喜子,你照看小土豆根本就不现实,所以我想了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啥时候学得这么墨迹?赶紧说!” “我大姐刘大雪改嫁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一直想抱养一个,你看不然把小土豆送大姐家咋样?” “不行!”崔喜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为啥啊?”刘大明有些不解。 ?? “你也不是不知道,秦怡早晚会回来领走小土豆,如果等她回来,小土豆结果送人了,你说我怎么和她交代啊?” “那秦怡要是不回来呢?你怎么照顾她?” “这不就是我犯愁的地方吗?其实我也可以像兰丫头一样,把孩子白天放到别人家寄养,下班了再领回来,可是我这工作性质特殊,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 小兰一直听崔喜和刘大明聊天,她看两个人大男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不由得笑了。 “你笑啥啊?”崔喜纳闷地问道。 “我笑你没事自己给自己找愁事!喜子哥,你说你跟我还那么见外,你要是出差了,不是还有我呢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小土豆我来管,不用你操心!”小兰说道。 “你一天事够多的了,咋还能给你添乱?”小兰说的办法崔喜不是没想过,可小兰为了大志和小雨已经够闹心的了,他实在不忍心让小兰再为小土豆操心。 “就是啊,小兰说的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出差了,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一个体育老师,下班了也没啥事,我来负责接送小土豆!”刘大明主动请缨。 “你现在正和唐蕙处对象,哪有时间?”崔喜逗刘大明。 “滚!你再这样说话,我跟你绝交!我平时负责接送小土豆,要是我有啥事,小兰帮着接,就这么定了!” 崔喜没有再客气,端起酒杯敬了刘大明一杯,这件事就算说定了。 三个人一商量,最后觉得还是把小土豆和小松一起送到老刘三婶家,孩子放到她那里,大家都放心。 说办就办,小兰收拾好碗筷就去了老刘三婶家。 小兰把情况一说,老刘三神满口答应下来,毕竟她不上工就在家里哄孩子做饭,多一个小土豆也不算什么,而且每月还会多些现金收入,所以老刘三婶满口应承。 小兰从老刘三婶家出来,走到田小禾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小成子坐在门口大柳树下。 “吃过饭了吗,成子哥?”小兰看小成子低着头想心事,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主动打招呼。 “唉,没吃呢!饭做好了,你嫂子不让我吃!”小成子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和小禾嫂子吵架了?你可不能欺负她!”小兰看小成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哪敢欺负她啊?”小成子摇了摇头。 “那是咋回事?”小兰纳闷地问道。 “这个……那个……”小成子忽然脸就红了,说话支支吾吾。 “到底咋回事啊?” “你还是进屋问你嫂子吧!”小成子自己不肯说。 “啥事啊,还不好意思说?我去问小禾嫂子!”小兰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走。 小兰一进屋,看见田小禾正坐在炕沿上生闷气。 ?? “嫂子,是不是成子哥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咋回事,我收拾他!”小兰一边说一边观察田小禾的脸色。 “我光顾生气了,都没看见你进来,赶紧坐下歇一会儿!”田小禾赶紧站起身来。 “成子哥是不是欺负你了?”小兰坐下后问田小禾。 “你们三个出去玩一会儿!”田小禾对正在炕上玩耍的三个女儿说道。 “你说这苗小成多缺德,跟我一点实话没有!”三个孩子离开后,田小禾对小兰说道。 小兰眉毛一挑,诧异地问道:“成子哥能有啥秘密瞒着你?” “唉!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我怀孕了!”田小禾叹了口气说道。 “怀孕了?真的假的? ”小兰又惊又喜,赶紧拉过田小禾的手,给她诊脉。 “还真有喜了!”小兰诊罢,高兴地说道。 “可不是咋的!”田小禾点了点头。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高兴呢?”小兰觉得田小禾的反应很奇怪。 “苗小成说他不能生育,我们结婚后不要孩子,所以我才嫁给他的,谁知道他竟然跟我撒谎!”田小禾恨恨地说道。 “这件事不怪成子哥,是我非要给他看病的,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好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应该是高兴的事,你怎么还生气呢?”小兰替小成子解释。 “实不相瞒,我怕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这三个孩子不好!”田小禾说出自己的担心。 “成子哥不是这样的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兰安慰道。 “他不能生育,我是个寡妇,所以我们结婚还算条件般配,可他现在没有毛病,肯定会觉得自己吃了亏,我怕他会有心理上的变化!”田小禾想得很多。 “嫂子,你想得太多了!他要是那样的人,就是病没治好,也不会安分跟你过日子,可他要是心里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和你白头到老!”小兰深有感触。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个孩子我不想留下!”田小禾还是没想通。 “我说句实话,你和成子哥年龄都不算小了,要是这个孩子不要,以后有可能要不上了,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孩子是夫妻的纽带,你们有了孩子,成子哥的心就永远留在这个家,所以这个决定可不能轻易下!” 第425章 暗算 小兰劝了半天,却仍然没有打消田小禾的顾虑。田小禾最担心的是小成子一旦有了自己亲骨肉会对田小禾的三个孩子不好,若是那样,夫妻感情肯定不会好,所以田小禾知道自己怀孕了,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变得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小兰看一时半会无法让田小禾打消不要孩子的念头,只好出门又找到小成子,把田小禾的顾虑和他说了一遍。 “我都和她说了,我肯定不会因为有了自己亲骨肉会对三个孩子不好,可她就是不相信,弄得我也没有办法,实在不行,就把孩子打掉吧,也许我就是没有孩子的命!”小成子很无奈。 小兰看出小成子很想要这个孩子,可为了夫妻感情,他会忍痛割爱。 “嫂子主要担心有了孩子后你会有所变化,那你就好好表现,让她感觉到你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嫂子会通情达理的!”小兰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想打消田小禾的顾虑,还得小成子自己努力。 小兰辞别小成子回到家后,把老刘三婶同意看孩子的事一说,崔喜非常高兴,困扰在他心头的难题可算解决了。 第二天上午,小兰接了个电话后,赶紧去了安景海的办公室。 “院长,我得请两天假!” “干啥请假?”安景海眉头一皱。 “有人打电话说大志和小雨在他家,我得去接他们回来!” “去哪接啊?” “去吉林辽源!” “不行,你这一来一回得好几天,你找别人去接吧!”安景海摇头拒绝。 “院长,我好容易才得到两个孩子的消息,你就让我去吧!”小兰央求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功夫跟你磨牙,赶紧出去!”安景海挥手让小兰离开。 小兰看和安景海说不通,只得转身就走。 “我告诉你车满凰,你要是敢偷偷去接孩子,回来我就开除你!”小兰刚走到门口,安景海警告她。 小兰回到中医诊室,根本静不下心来给人看病,她思来想去,决定不管后果如何,自己都得去接大志和小雨。 小兰本想让刘大明跟自己一起去,可一到家看刘大明和小土豆都没在家,因为心里着急,就没有去找刘大明,独自一人去往辽源。 小兰一路辗转,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到了辽源,然后又坐上大客车去往辽源管辖下的巴图公社。 给小兰打电话的人自称叫冯青林,两个人约好在巴图汽车站碰头,冯青林穿蓝衣服绿裤子,所以小兰一下车,就四处张望,看有没有穿蓝衣服绿裤子的人,结果却根本没看到人影。 小兰于是向路人打听冯青林,结果没有一个人认识,这让小兰非常后悔,后悔因为自己太心急,连冯青林住在哪个屯子都没问。 眼看着天慢慢黑了下来,小兰开始着急起来,犹豫着自己是继续在汽车站等冯青林还是先找个地方投宿。 又等了一会儿,小兰觉得冯青林今天肯定不会来了,就想着赶紧找户人家投宿,明天再过来等冯青林,于是顺路向南边走去。 小兰刚走不远,隐蔽处一个男青年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街道上空无一人,骑着自行车追向小兰。 男青年骑车挡住小兰的路,小兰紧皱眉头,以为遇到了坏人,可当她仔细打量男青年的穿着时,立刻露出惊喜之色,高兴地问道:“你是冯青林同志吗?” 男青年点点头说道:“我有 事来晚了,你坐我的自行车,我领你去见孩子!” 小兰找孩子心切,也没有多想,赶紧坐上自行车后座。 月色下,冯青林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就离开了巴图,骑到乡间的小路上。 “你们家不住巴图村吗?”小兰问道。 “不是,我们家住法榆屯,离这有三十多里路呢!”冯青林回答道。 小兰看四周一片寂静,他们所走的路很偏僻,不由得起了疑心,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 小兰曾经张贴和分发过很多寻人启事,但是她从来没有来这边发过,当初二人通话的时候,小兰因为过于兴奋,忽略了这个问题。 “你是不相信我吧?”冯青林有些不高兴,把自行车停了下来。 “我去亲戚家串门的时候,看到了寻人启事,就拿了一张,你看是不是你发的?”冯青林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递给小兰。 小兰把纸展开,借着月色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写的寻人启事,立刻放下了警惕心,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些多虑了!两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在我们家里有吃有喝,你就放心吧!”冯青林一边说一边启动自行车。 夜色越来越深,道路也越来越难走,冯青林四下看了看,下了自行车,小兰也跳了下来。 “歇一会吧!”冯青林似乎很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指了指一棵大树下的大石头。 两个人坐在大石头上休息,月光温柔地照在小兰脸上,显得绰约美丽,一边偷看小兰的冯青林眼神中露出的淫邪之色一闪而过。 “你在寻人启事上说找到孩子有重谢,你怎么重谢啊?”冯青林不不紧 不慢地问道。 “我给二百块钱!我知道这二百块钱不多,但是我家里就这么多了!你收留了孩子,我和孩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兰实话实说。 “那你先把钱给我吧!”冯青林伸出手。 小兰一愣,觉得冯青林的举动有些奇怪,自己若是到了他们家找到孩子,自然会把钱给他,可没有想到还没见到孩子他竟然就开始要钱,这让小兰的警惕心又升了起来。 小兰假意在衣兜里找钱,结果却掏出了一把锋利医用剪刀。 “我走的时候匆忙,竟然把剪刀给带出来了!”小兰说完,却没有把剪刀放回去,而是紧紧握在手里。 冯青林看小兰一脸戒备,不由得笑道:“你紧张啥啊?我又不是坏人!我是怕你见到孩子就不肯掏钱了,等那时候我也不能把你们扣住不让走,所以我才想提前把钱要出来!” 冯青林接着把大志和小雨的模样描述一番,小兰一听冯青林描述得一点没错,于是放松下来。 其实小兰也犯了糊涂,因为寻人启事上小兰把大志和小雨的体貌特征都写在上面,所以冯青林知道这些,根本就证明不了他见到了大志和小雨。 “喝点水吧,喝完水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好赶路!”冯青林把水壶递给小兰。 小兰尽管很渴,可接过水壶还是犹豫了。 “这水我是特意给你带的,我根本就没喝!”冯青林对小兰解释道。 小兰本就不是矫情的人,看冯青林这样说,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拧开水壶盖,痛快地喝了个饱。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小兰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她恍惚间看到冯青林得意的笑容,然后她慢慢倒了下去。 第426章 险遭凌辱 冯青林看小兰晕倒,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来,把小兰搜了一遍,把小兰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然后心安理得地揣进自己的腰包。 冯青林站起身来,对着昏迷的小兰说道:“对不起了,你自己在这睡吧,我得走了!” 冯青林的目光停在小兰的脸上,月色下的小兰美艳不可方物,他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刚才淫邪的想法再次升起,于是他动起了坏心思。 “你可别怪我,我本来就是想弄点钱花,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冯青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弯下腰将小兰横抱在怀来,就要往路边草丛中走。 忽然不远转弯处出现了手电的光亮,紧接着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拐了过来,手电的光亮恰好照到冯青林的身上。 冯青林本能地想跑,可转念一想,自己一跑,马上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有鬼,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来人骑到冯青林跟前,停下了自行车,上下打量着冯青林和他怀里的小兰。 冯青林看到来人也是个男青年,二十四五的样子,比自己高了一头,身材匀称,剑眉星目,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我媳妇儿生病了,我带她去医院!”冯青林对男青年说道。 “哦?啥病啊?看起来挺严重啊!用不用我帮忙?”男青年热情地问道。 “不用,谢谢你啊!我自己能行,你先走吧!”冯青林赶紧拒绝。 “真行啊?”男青年又问了一句。 “能行,你赶紧走吧!”冯青林想赶紧把青年打发走。 男青年又看了几眼,这才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骑走了。 冯青林看男青年走 远了,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把小兰放下靠到大树上,然后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 可他刚骑了几米,觉得心中不甘,于是又调转方向,回到小兰身边,扔下自行车,再次将小兰抱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往草丛里走。 冯青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这才把小兰放下,看着小兰俊俏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伸手去解小兰的衣服。 眼看着小兰就要受到冯青林的凌辱,热血沸腾的冯青林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混蛋,住手!” 随着叫喊声,手电光骤然亮起,径直照到冯青林的脸上。 冯青林吓得一激灵,一边用手挡住眼睛,一边说道:“往他妈哪照呢?这是我媳妇儿,我爱干啥干啥!你是不是吃饱撑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她昏迷不醒,根本坐不了自行车,你怎么送她去医院?再说,你既然送她医院,怎么给送到这里来了?我看你就是个流氓!”来人正是刚走的那个男青年。 冯青林恼羞成怒,大声骂道:“你他妈的敢管我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罢,冯青林掏出了一把弹簧刀,“砰”的一声,把刀身弹出。 男青年看见弹簧刀,眼睛一缩,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我花了你!”冯青林看男青年似乎害怕了,赶紧把刀在男青年面前晃了晃。 “你赶紧滚,我就当啥也没看见!”男青年尽管 有些忌惮冯青林手里的弹簧刀,却没有再后退。 “你他妈的少废话!”冯青林拿着弹簧刀向男青年慢慢逼近。 男青年一边后退,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电,准备在冯青林往上冲的时候给他一下。 “我告诉你,我认识你,你是护甲子屯的曲飞,外号鬼飞,是不是?”男青年认出了冯青林的真实身份。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曲飞大吃一惊。 “你别管我怎么认识你,你现在走我就当没看见你,要是你非要胡来,我要是真跑,你根本追不上我,到时候我就去派出所报案去!”男青年抓住了曲飞的软肋。 曲飞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今天想要再染指小兰基本是不可能了,于是说道:“行,我把这个娘们让给你!” “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男青年明白曲飞话里的意思。 .??. 曲飞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少他妈废话!既然你知道我是鬼飞,那就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我让你变成鬼!” 男青年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曲飞悻悻地往小路的方向走,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男青年认识自己,要是明天去派出所报案,自己肯定得坐牢,于是悄悄回头观看,发现月色下的男青年正蹲在小兰身边轻声呼唤。 曲飞看男青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兰身上,于是眼中露出狠厉之色,他准备一不做二不休,趁这里僻静干掉男青年和小兰,以免给自己留下后患。 曲飞猫着腰 ,手里紧握着弹簧刀,蹑手蹑脚地向男青年靠近。 男青年看喊不醒小兰,本来想把小兰抱出去,可他发现小兰的衣服扣子已经被曲飞解开了几颗,于是犹豫了一下后,开始给小兰系扣子。 曲飞慢慢摸到男青年身后,眼露凶光,恶狠狠地向男青年后腰捅去! 男青年在曲飞举起弹簧刀的瞬间,听见了动静,心中忽然有了警兆,下意识地把身体向一侧迅速歪去,结果躲开了后背,弹簧刀直接扎到他的肩头。 男青年吃痛叫出声来,他来不及回头,本能地狠狠一脚向后蹬,结果正踹在曲飞的命根子上。 曲飞发出狼哭鬼嚎的叫声,隐私处痛彻心扉,他连扎到男青年肩头的弹簧刀都没来得及拔下,双手捂住致命之处,踉跄着后退。 男青年知道曲飞肯定是动了杀心,这时候若不制服曲飞,自己就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忍着左肩膀传来的剧痛,站起身来,两步来到曲飞的面前,把手电抡圆了,照着曲飞的脑袋砸去。 曲飞大叫一声,狠狠摔到草丛中,结果太阳穴正好撞到草丛中一块尖锐的石头尖上,他两眼一翻,手脚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这块尖锐的石头隐藏在草丛中,加上手电没了光亮,男青年根本没注意石头扎进了曲飞的太阳穴,已经血流如注。 “起来,装什么死?”男青年狠狠踢了曲飞一脚。 男青年看曲飞还是没动静,以为自己一手电把曲飞砸晕了,于是赶紧来到小兰身边,咬着牙忍痛将小兰抱起来,想趁曲飞昏迷间隙,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第427章 互生好感 男青年走出灌木丛,抱着小兰又走了一段,左肩膀的刀伤让他非常吃力,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他咬紧牙关,用最快的速度向最近的丰裕屯小跑而去。 一个小时后,男青年终于到了丰裕屯,敲开了一户人家。 这家的男主人打开房门,看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男青年浑身是血,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想把房门关上。 “大哥,我是咱们中学的老师柳阳,我们遇到坏人了,麻烦你救救我们!”男青年声音虚弱。 男主人仗胆仔细打量了柳阳和小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他们引到了屋内,然后叫醒家里的大儿子,让他赶紧去找村医给柳阳治伤。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来,小兰终于醒了过来。 小兰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痛,她坐起身来,看了看陌生的环境,有些发蒙,她皱起眉头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昨晚经历的事情。 睡在小兰旁边的女主人也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对小兰说道:“你醒了?” 小兰点了点头问道:“大嫂,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遇到坏人了,要不是你遇见了柳阳老师,你就让人给那啥了……”女主人的话留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 “柳阳老师?他在哪呢?”小兰一边说一边下地穿鞋。 “他因为救你,被坏人扎了一刀,昨晚村医给简单处理了一下,今天还没亮天,当家的带他去医院了!” “受伤了?医院在哪?我去看看他!”小兰很想去见这个救命恩人。 “你别去了,柳老师去医院缝完针,包扎完伤口就回来了!” “大嫂,您贵姓啊?” “我姓温叫温井兰,我们当家的姓姬叫姬海,人家都笑话我们两口子,说我们加一起就是瘟鸡,你说这帮人多烦人!”温井兰说话挺逗人。 “嫂子,你知道整个过程吗?”小兰还想知道坏蛋冯青林最后怎么样了。 “昨天柳老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人很虚弱,我们就没有细问,所以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我听说坏人要欺负你,结果柳老师碰见了,就和坏人打起来了,最后坏人扎了他一刀,坏人被他用手电打晕了,他就抱着你跑到了我们家,我也就知道这些!” 小兰听完,不由得暗自后怕,若不是柳老师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柳老师因为救自己还受了伤,这份恩情小兰肯定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你不是辽源的人吧?你怎么会和坏蛋扯到一起去?”温井兰问道。 小兰叹了口气,把自己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这个冯青林真不是人,简直是畜生,本来孩子走丢了就够上火糟心的了,他还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不得好死!”温井兰义愤填膺。 “嫂子,你和大哥都是好人,谢谢你们收留我们!”小兰说完,给温井兰鞠了一躬。 “可使不得,你可别见外!”温井兰赶紧起身去拉小兰。 > “我是个医生,没啥大能耐,就会个针灸啥的,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大嫂尽管开口,我肯定尽我最大的力!”小兰心存感激。 “好好好,你赶紧上炕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等做好了饭,我再叫你!”温井兰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 虽然大志和小雨的下落就是个骗局,小兰留在辽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救命恩人柳阳没有回来,她不可能一走了之,所以吃过饭后,小兰一边帮温井兰干家务,一边等待柳阳回来。 一直快到中午了,姬海才带着柳阳回到家中。 尽管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柳阳昨天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他进屋看小兰已经醒了,很是高兴。 “你身体没事吧?”柳阳问小兰。 “冯青林给我喝的水里肯定放的是大剂量安眠药,药劲过了就没事了!柳老师,你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小兰看柳阳虚弱的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根本不叫冯青林,他叫曲飞,外号鬼飞,就是个混混,你怎么敢和他一起走夜路?而且道路还那么偏僻!”柳阳心中疑惑。 小兰把前因后果和柳阳又讲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曲飞实在太可恨了,我看咱俩还是去派出所报案吧,不然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不知道还得害多少人!” “嗯!”小兰点头同意。 这时候温井兰已经做好了中午饭,大家一边吃一边聊。 通过聊天小兰才知道,柳阳是因为一个孩子几天没去上学,他去家访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曲飞要对小兰欲行不轨,这才出手救下了小兰。 柳阳的舍命相救让小兰万分感激,也一再向柳阳表示感谢,但柳阳却没放在心上,柳阳的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让小兰十分敬佩,两人聊得也非常投机。 柳阳上学的时候品学兼优,但因为高考停了,只能毕业返乡,后来被推荐去了师范学校,毕业后他本来有留在城里工作的机会,但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毅然回到了家乡中学任教,如今他已经工作了三年,因为尽职尽责,他得到了师生的一致好评。 柳阳自幼丧父,母亲一个人把他和姐姐拉扯大,姐姐为了能照顾母亲,嫁给了本村一个不喜欢的人。因为她不能把全部心精力放到自己家里,所以丈夫很有意见,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也是柳阳回农村教书的原因之一,他是儿子,不想让姐姐因为母亲搞得家庭不和睦。 随着聊天的深入,两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青年男女相互钦佩,互生好感,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柳阳阳光帅气,而且正直善良,小兰很喜欢他,但却没有敢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因为柳阳从未娶妻,小兰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样优秀的男青年。 小兰尽管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模样俊俏,还是个医生,柳阳对她也很有好感,但他也没有想和小兰会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因为小兰是来找孩子的,柳阳自然认为小兰肯定已经结婚了。男青年走出灌木丛,抱着小兰又走了一段,左肩膀的刀伤让他非常吃力,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他咬紧牙关,用最快的速度向最近的丰裕屯小跑而去。 一个小时后,男青年终于到了丰裕屯,敲开了一户人家。 这家的男主人打开房门,看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男青年浑身是血,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想把房门关上。 “大哥,我是咱们中学的老师柳阳,我们遇到坏人了,麻烦你救救我们!”男青年声音虚弱。 男主人仗胆仔细打量了柳阳和小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他们引到了屋内,然后叫醒家里的大儿子,让他赶紧去找村医给柳阳治伤。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来,小兰终于醒了过来。 小兰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痛,她坐起身来,看了看陌生的环境,有些发蒙,她皱起眉头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昨晚经历的事情。 睡在小兰旁边的女主人也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对小兰说道:“你醒了?” 小兰点了点头问道:“大嫂,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遇到坏人了,要不是你遇见了柳阳老师,你就让人给那啥了……”女主人的话留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 “柳阳老师?他在哪呢?”小兰一边说一边下地穿鞋。 “他因为救你,被坏人扎了一刀,昨晚村医给简单处理了一下,今天还没亮天,当家的带他去医院了!” “受伤了?医院在哪?我去看看他!”小兰很想去见这个救命恩人。 “你别去了,柳老师去医院缝完针,包扎完伤口就回来了!” “大嫂,您贵姓啊?” “我姓温叫温井兰,我们当家的姓姬叫姬海,人家都笑话我们两口子,说我们加一起就是瘟鸡,你说这帮人多烦人!”温井兰说话挺逗人。 “嫂子,你知道整个过程吗?”小兰还想知道坏蛋冯青林最后怎么样了。 “昨天柳老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人很虚弱,我们就没有细问,所以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我听说坏人要欺负你,结果柳老师碰见了,就和坏人打起来了,最后坏人扎了他一刀,坏人被他用手电打晕了,他就抱着你跑到了我们家,我也就知道这些!” 小兰听完,不由得暗自后怕,若不是柳老师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柳老师因为救自己还受了伤,这份恩情小兰肯定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你不是辽源的人吧?你怎么会和坏蛋扯到一起去?”温井兰问道。 小兰叹了口气,把自己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这个冯青林真不是人,简直是畜生,本来孩子走丢了就够上火糟心的了,他还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不得好死!”温井兰义愤填膺。 “嫂子,你和大哥都是好人,谢谢你们收留我们!”小兰说完,给温井兰鞠了一躬。 “可使不得,你可别见外!”温井兰赶紧起身去拉小兰。 > “我是个医生,没啥大能耐,就会个针灸啥的,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大嫂尽管开口,我肯定尽我最大的力!”小兰心存感激。 “好好好,你赶紧上炕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等做好了饭,我再叫你!”温井兰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 虽然大志和小雨的下落就是个骗局,小兰留在辽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救命恩人柳阳没有回来,她不可能一走了之,所以吃过饭后,小兰一边帮温井兰干家务,一边等待柳阳回来。 一直快到中午了,姬海才带着柳阳回到家中。 尽管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柳阳昨天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他进屋看小兰已经醒了,很是高兴。 “你身体没事吧?”柳阳问小兰。 “冯青林给我喝的水里肯定放的是大剂量安眠药,药劲过了就没事了!柳老师,你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小兰看柳阳虚弱的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根本不叫冯青林,他叫曲飞,外号鬼飞,就是个混混,你怎么敢和他一起走夜路?而且道路还那么偏僻!”柳阳心中疑惑。 小兰把前因后果和柳阳又讲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曲飞实在太可恨了,我看咱俩还是去派出所报案吧,不然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不知道还得害多少人!” “嗯!”小兰点头同意。 这时候温井兰已经做好了中午饭,大家一边吃一边聊。 通过聊天小兰才知道,柳阳是因为一个孩子几天没去上学,他去家访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曲飞要对小兰欲行不轨,这才出手救下了小兰。 柳阳的舍命相救让小兰万分感激,也一再向柳阳表示感谢,但柳阳却没放在心上,柳阳的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让小兰十分敬佩,两人聊得也非常投机。 柳阳上学的时候品学兼优,但因为高考停了,只能毕业返乡,后来被推荐去了师范学校,毕业后他本来有留在城里工作的机会,但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毅然回到了家乡中学任教,如今他已经工作了三年,因为尽职尽责,他得到了师生的一致好评。 柳阳自幼丧父,母亲一个人把他和姐姐拉扯大,姐姐为了能照顾母亲,嫁给了本村一个不喜欢的人。因为她不能把全部心精力放到自己家里,所以丈夫很有意见,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也是柳阳回农村教书的原因之一,他是儿子,不想让姐姐因为母亲搞得家庭不和睦。 随着聊天的深入,两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青年男女相互钦佩,互生好感,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柳阳阳光帅气,而且正直善良,小兰很喜欢他,但却没有敢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因为柳阳从未娶妻,小兰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样优秀的男青年。 小兰尽管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模样俊俏,还是个医生,柳阳对她也很有好感,但他也没有想和小兰会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因为小兰是来找孩子的,柳阳自然认为小兰肯定已经结婚了。 第428章 柳阳被抓 大家吃过饭,小兰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给姬海夫妻留下,并且邀请他们有时间去家里做客,两个人告辞离开,姬海夫妻一直把小兰和柳阳送出很远才回去。 柳阳和小兰刚走到村口,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警车开过去后忽然又掉头转回来,横向挡住两个人的去路,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是巴图公社派出所的杨红军,柳老师,你认识曲飞吗?”中年人问柳阳。 “我认识,我胳膊上的伤就是昨晚他用弹簧刀捅的,我正要去你们那里报案呢!”柳阳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杨红军说完,掏出一副手铐麻利地将柳阳铐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柳阳大吃一惊。 “你们干什么?昨晚曲飞下药抢了我的钱,还要非礼我,是柳老师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曲飞手里救出来,为此他还受了伤,你们不去抓曲飞,为啥给柳老师戴手铐?”小兰也急了。 “这么说你昨晚也是当事人,你也在场是不是?”杨红军问小兰。 “对,我在场!”小兰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也和我们走一趟!”杨红军一边说一边冲旁边人一使眼色,旁边的民警把小兰也铐起来。 “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我是受害者!”小兰觉得这些人很奇怪,不去抓坏人,却来抓受害者和见义勇为的英雄。 “不会冤枉你们的,曲飞被人打死了,有啥事回所里再说!”杨红军说道。 柳阳和小兰大吃一惊,柳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说道:“不会吧?我就用手电砸了他一下,他就死了?” “行了,有什么话到所里说吧!”杨红军说完一挥手,两个民警过来将柳阳和小兰押到车上。 到了巴图派出所,柳阳和小兰分别进行了审问,审问过后,小兰被直接释放了,而柳阳则被羁押起来。 “为啥把刘老师关起来?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小兰问杨红军。 “他打死了人,是不是见义勇为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这需要检察院和法院来判定!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我办案!”杨红军说完,把小兰晾在一边直接走了。 小兰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啥结果,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回明德找崔喜来过问这件事,毕竟他和杨红军是同行。 小兰急三火四地往回赶,第二天一上午就赶回了明德,找到了崔喜。 小兰临走的时候留了字条,告诉刘大明和崔喜自己去了外地找大志和小雨,刘大明和崔喜知道后都替她担心,如今崔喜看小兰安全回来,放下心来。 “你说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孩子,怎么不让人跟着?还好没出什么事!对了,大志和小雨怎么没接回啊?”崔喜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问她。 “一言难尽!”小兰说完,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喝完水,小兰缓了一会儿,把这次找大志和小雨的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r> “以后你可不能单独出去找大志和小雨了,你看这次多危险?”崔喜都觉得后怕。 “我倒是没事了,我却把柳老师给连累了!喜子哥,你看你能跟我跑一趟吗?”小兰实在是担心柳阳。 “行,我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明早我就跟你去!”崔喜爽快地答应了。 “别明早了,喜子哥,你现在就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小兰心急如焚。 崔喜很少看到小兰急成这样,点头答应了。若是换了旁人,崔喜肯定不会答应,毕竟他是单位的领导,不能说走就走,可他对小兰完全没有免疫力,就不会拒绝她。 崔喜叫来黄铭,和他交代了一番,然后和小兰开着吉普车直奔辽源。 有了吉普车代步,效率果然高多了,两个人在下午就到了巴图派出所。 崔喜见到所长唐雄作了自我介绍,“人的名树的影”,唐雄居然在报纸上看到过崔喜的事迹,所以非常热情地招待了崔喜。 崔喜说明了来意,唐雄说道:“我们也知道柳阳的行为是见义勇为,可他在踹到曲飞命根子后,曲飞已经失去了再次行凶后的能力,而柳阳后来用手电击打曲飞的头部,造成他太阳穴撞到石头上死亡,这属不属于正当防卫还不好界定,所以我们也不能直接把他放了!” 崔喜知道换了自己也无法把柳阳直接释放,所以唐雄的话他很理解,于是说道:“柳阳是个老师,家里还有个卧床的老母亲需要他照顾,你看能不能给他取保候审?” “崔所长,我认识柳老师,他的人品和家庭情况大家都知道,可是他毕竟牵扯的是命案,现在取保好像有些困难!”唐雄面露为难之色。 “明白了,我不为难你!咱俩互相留个联系方式,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还得麻烦唐所长通知我一下!”崔喜说道。 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崔喜起身告辞,唐雄挽留崔喜留下吃饭,崔喜婉拒后和小兰离开了派出所。 “我相信最后柳阳肯定会没事的!”崔喜看小兰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出言安慰。 “你说柳阳要不救我,哪会摊上这无妄之灾,我太对不起柳阳了!”小兰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 “出现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你千万别自责!” “我能不自责吗?万一柳阳被判了刑,丢了教师工作,这会让我一辈子愧疚!”小兰知道要是柳阳被判刑,肯定会被学校开除。 “不会的,好人肯定有好报!咱们先回去吧,一有消息唐所长会通知我!”崔喜觉得留在巴图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喜子哥,我想去柳阳家里看看他的妈妈!” “我看你现在不适合去,柳阳的事肯定会瞒着她,你一去就会露馅,万一老人家知道了着急上火再出点啥事,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那我啥都做不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兰哭出声来。 “吉人自有天相,咱回去吧!” 没有办法,小兰只好坐上车,和崔喜回了明德。大家吃过饭,小兰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给姬海夫妻留下,并且邀请他们有时间去家里做客,两个人告辞离开,姬海夫妻一直把小兰和柳阳送出很远才回去。 柳阳和小兰刚走到村口,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警车开过去后忽然又掉头转回来,横向挡住两个人的去路,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是巴图公社派出所的杨红军,柳老师,你认识曲飞吗?”中年人问柳阳。 “我认识,我胳膊上的伤就是昨晚他用弹簧刀捅的,我正要去你们那里报案呢!”柳阳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杨红军说完,掏出一副手铐麻利地将柳阳铐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柳阳大吃一惊。 “你们干什么?昨晚曲飞下药抢了我的钱,还要非礼我,是柳老师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曲飞手里救出来,为此他还受了伤,你们不去抓曲飞,为啥给柳老师戴手铐?”小兰也急了。 “这么说你昨晚也是当事人,你也在场是不是?”杨红军问小兰。 “对,我在场!”小兰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也和我们走一趟!”杨红军一边说一边冲旁边人一使眼色,旁边的民警把小兰也铐起来。 “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我是受害者!”小兰觉得这些人很奇怪,不去抓坏人,却来抓受害者和见义勇为的英雄。 “不会冤枉你们的,曲飞被人打死了,有啥事回所里再说!”杨红军说道。 柳阳和小兰大吃一惊,柳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说道:“不会吧?我就用手电砸了他一下,他就死了?” “行了,有什么话到所里说吧!”杨红军说完一挥手,两个民警过来将柳阳和小兰押到车上。 到了巴图派出所,柳阳和小兰分别进行了审问,审问过后,小兰被直接释放了,而柳阳则被羁押起来。 “为啥把刘老师关起来?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小兰问杨红军。 “他打死了人,是不是见义勇为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这需要检察院和法院来判定!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我办案!”杨红军说完,把小兰晾在一边直接走了。 小兰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啥结果,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回明德找崔喜来过问这件事,毕竟他和杨红军是同行。 小兰急三火四地往回赶,第二天一上午就赶回了明德,找到了崔喜。 小兰临走的时候留了字条,告诉刘大明和崔喜自己去了外地找大志和小雨,刘大明和崔喜知道后都替她担心,如今崔喜看小兰安全回来,放下心来。 “你说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孩子,怎么不让人跟着?还好没出什么事!对了,大志和小雨怎么没接回啊?”崔喜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问她。 “一言难尽!”小兰说完,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喝完水,小兰缓了一会儿,把这次找大志和小雨的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r> “以后你可不能单独出去找大志和小雨了,你看这次多危险?”崔喜都觉得后怕。 “我倒是没事了,我却把柳老师给连累了!喜子哥,你看你能跟我跑一趟吗?”小兰实在是担心柳阳。 “行,我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明早我就跟你去!”崔喜爽快地答应了。 “别明早了,喜子哥,你现在就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小兰心急如焚。 崔喜很少看到小兰急成这样,点头答应了。若是换了旁人,崔喜肯定不会答应,毕竟他是单位的领导,不能说走就走,可他对小兰完全没有免疫力,就不会拒绝她。 崔喜叫来黄铭,和他交代了一番,然后和小兰开着吉普车直奔辽源。 有了吉普车代步,效率果然高多了,两个人在下午就到了巴图派出所。 崔喜见到所长唐雄作了自我介绍,“人的名树的影”,唐雄居然在报纸上看到过崔喜的事迹,所以非常热情地招待了崔喜。 崔喜说明了来意,唐雄说道:“我们也知道柳阳的行为是见义勇为,可他在踹到曲飞命根子后,曲飞已经失去了再次行凶后的能力,而柳阳后来用手电击打曲飞的头部,造成他太阳穴撞到石头上死亡,这属不属于正当防卫还不好界定,所以我们也不能直接把他放了!” 崔喜知道换了自己也无法把柳阳直接释放,所以唐雄的话他很理解,于是说道:“柳阳是个老师,家里还有个卧床的老母亲需要他照顾,你看能不能给他取保候审?” “崔所长,我认识柳老师,他的人品和家庭情况大家都知道,可是他毕竟牵扯的是命案,现在取保好像有些困难!”唐雄面露为难之色。 “明白了,我不为难你!咱俩互相留个联系方式,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还得麻烦唐所长通知我一下!”崔喜说道。 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崔喜起身告辞,唐雄挽留崔喜留下吃饭,崔喜婉拒后和小兰离开了派出所。 “我相信最后柳阳肯定会没事的!”崔喜看小兰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出言安慰。 “你说柳阳要不救我,哪会摊上这无妄之灾,我太对不起柳阳了!”小兰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 “出现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你千万别自责!” “我能不自责吗?万一柳阳被判了刑,丢了教师工作,这会让我一辈子愧疚!”小兰知道要是柳阳被判刑,肯定会被学校开除。 “不会的,好人肯定有好报!咱们先回去吧,一有消息唐所长会通知我!”崔喜觉得留在巴图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喜子哥,我想去柳阳家里看看他的妈妈!” “我看你现在不适合去,柳阳的事肯定会瞒着她,你一去就会露馅,万一老人家知道了着急上火再出点啥事,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那我啥都做不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兰哭出声来。 “吉人自有天相,咱回去吧!” 没有办法,小兰只好坐上车,和崔喜回了明德。 第429章 投奔姑姑 小兰到了家,惊喜地发现黄老大的姥姥正在家里忙着,小兰见姥姥来了,心中温暖,她拉住姥姥的手,高兴地问道:“姥姥,你怎么来了?” “我想这几个孩子了,就过来看看!”姥姥笑着说道。 “黄哥和仙儿姐刚结婚没多久,你就跑过来,黄哥他们没意见吗?” “他们新婚燕尔,整天腻在一起,我在家就是个电灯泡,我来你这儿,给他们留点空间,省得他们嫌我碍眼!” 小兰知道姥姥过来帮忙带孩子,怕自己过意不去,所以故意这样说。小兰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有姥姥这样善解人意的老人在身边,她心里踏实。 “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姥姥心疼小兰。 “哎,关键是大志和小雨还没找到,柳老师还因为我被抓起来了!”小兰眼睛湿润。 “怎么回事啊?”姥姥一惊。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和姥姥说了一遍。 姥姥拍了拍小兰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柳老师肯定会没事的!” “要是柳老师真为我坐了牢,丢了老师的工作,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小兰心里乱糟糟的。 姥姥把小兰轻轻揽在怀中,安慰道:“放心吧,柳老师是见义勇为,肯定会没事的!” 两个人正在聊天,小成子面带喜色,兴匆匆地跑进来。 “小兰,你回来啦?大志和小雨有下落了!”小成子举着手里的电报。 “他们在哪呢?”小兰激动地问道。 “你猜他们去哪了?大志竟然领着小雨摸到了他们姑姑家里,这孩子也太有主意了!”小成子说道。 “小雨闯了大祸,大志肯定觉得无法面对大家,可他们又无处可去,只好投奔自己亲姑姑去了!”小兰了解大志的性格。 “可惜啊,大志一心投奔大姑,可惜大姑不愿意收留他们,这封电报根本不是和咱们报平安,而是让咱们赶紧去接他们回来!”小成子内心感慨。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把他们接回来吧!”小兰急不可待。 “小兰,我觉得我们不能去接他们!”小成子说道。 “为啥啊?”小兰一愣。 “毕竟刘同美是大志和小雨的亲姑姑,她来照顾孩子是名正言顺,我们毕竟是外人!”小成子解释道。 “可刘同美不是不愿意照顾他们吗?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孩子接回来,毕竟孩子在我们家都习惯了。再说大志还在上学,而且学习还特别好,要是刘同美不让他上学,这不是把孩子耽误了吗?”小兰不放心把大志和小雨留在刘同美家。 “你啊,自己一堆事没解还总是替别人操心,你不嫌累吗?其实把大志和小雨接回来不是不行,可我有顾虑!”小成子说道。 “啥顾虑啊?”小兰秀眉紧蹙。 “你看这次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要是出了点啥事,赖文两口子没有 一个讲理的,他们能放过你吗?”小成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后,小兰也想过这个问题,她知道不管两个孩子是因为什么离家出走的,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赖文和田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小成子一说,小兰也没了主意,于是求救地看向姥姥。 “我觉得小成子说得对!不管做什么,不能光想出发点是好的就行了,还要考虑后果,大志和小雨两个孩子在自己亲姑姑家里,肯定渴不着饿不着,你就别操心了!”姥姥赞成小成子的想法。 小兰看姥姥也这样说,尽管心有不忍,却也没再坚持。 “你和小禾嫂子商量得怎么样了?”小兰换了话题。 小成子知道小兰问的是孩子的事情,不由得苦笑着说道:“不管我怎么说,小禾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现在还在犹豫,我也想了,既然娶她的时候就没打算要孩子,那这个孩子就让小禾做主吧,我不给她施加压力!” “等有时间我再和小禾嫂子聊一聊,你最近表现也要好一点!”小兰叮嘱小成子。 小成子点了点头。 因为姥姥的到来,整个家一下子增添了很多温馨和欢乐,小土豆和小松都和姥姥很亲,尤其是小土豆,特别粘姥姥,每天跟在她身后,晚上也是在姥姥的故事中甜甜睡去。 唐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又动起了去沈阳的念头。 唐蕙受伤回家,她没有和姐姐唐兰说是实话,只是说意外受了伤,因为她怕把实情告诉唐兰,姐姐会跟着担惊受怕。 唐兰自从替虎老七成了蚕把头赵凤革的助手后,每天起早贪黑,一段日子下来,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这让养病在家的唐蕙很心疼。 唐蕙发现,尽管姐姐从来不和她讲虎老七的事,但她总能看见姐姐看着窗外发呆,而且时常暗自落泪,唐蕙知道姐姐是思念和担心虎老七,虽然怒其不争,但还是暗下决心,一定尽快把虎老七弄回来。 唐蕙养伤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刘大明悉心照顾,唐兰察觉到唐蕙和刘大明之间关系亲密,于是问道:“小蕙,你是不是和刘大明处对象呢?” “哪有的事!”唐蕙嘴硬不承认。 “姐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吗?刘大明这个小伙子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咱爹妈未必会同意!”唐兰提醒唐蕙。 “为啥不同意啊?”唐蕙问完,才觉得自己不打自招,难得羞涩起来。 “嘴硬!”唐兰手指一戳唐兰的光洁的额头。 “你也不是不知道,爹妈就咱们两个女儿,如今我嫁到小砬子,你要是也嫁到这边,他们谁来养老送终?我听咱妈跟我说过,虽然不见得给你招个上门女婿,但是肯定不会让你远嫁!” “都啥年代了?现在婚姻自由!将来他们老了,都接过来不就完了!”唐蕙不以为然。 “故土难离,就咱爹那性格,肯定不愿意背井离乡在女婿家养老!”唐兰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 “反正我是除了刘大明不嫁!”唐蕙很坚决。小兰到了家,惊喜地发现黄老大的姥姥正在家里忙着,小兰见姥姥来了,心中温暖,她拉住姥姥的手,高兴地问道:“姥姥,你怎么来了?” “我想这几个孩子了,就过来看看!”姥姥笑着说道。 “黄哥和仙儿姐刚结婚没多久,你就跑过来,黄哥他们没意见吗?” “他们新婚燕尔,整天腻在一起,我在家就是个电灯泡,我来你这儿,给他们留点空间,省得他们嫌我碍眼!” 小兰知道姥姥过来帮忙带孩子,怕自己过意不去,所以故意这样说。小兰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有姥姥这样善解人意的老人在身边,她心里踏实。 “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姥姥心疼小兰。 “哎,关键是大志和小雨还没找到,柳老师还因为我被抓起来了!”小兰眼睛湿润。 “怎么回事啊?”姥姥一惊。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和姥姥说了一遍。 姥姥拍了拍小兰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柳老师肯定会没事的!” “要是柳老师真为我坐了牢,丢了老师的工作,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小兰心里乱糟糟的。 姥姥把小兰轻轻揽在怀中,安慰道:“放心吧,柳老师是见义勇为,肯定会没事的!” 两个人正在聊天,小成子面带喜色,兴匆匆地跑进来。 “小兰,你回来啦?大志和小雨有下落了!”小成子举着手里的电报。 “他们在哪呢?”小兰激动地问道。 “你猜他们去哪了?大志竟然领着小雨摸到了他们姑姑家里,这孩子也太有主意了!”小成子说道。 “小雨闯了大祸,大志肯定觉得无法面对大家,可他们又无处可去,只好投奔自己亲姑姑去了!”小兰了解大志的性格。 “可惜啊,大志一心投奔大姑,可惜大姑不愿意收留他们,这封电报根本不是和咱们报平安,而是让咱们赶紧去接他们回来!”小成子内心感慨。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把他们接回来吧!”小兰急不可待。 “小兰,我觉得我们不能去接他们!”小成子说道。 “为啥啊?”小兰一愣。 “毕竟刘同美是大志和小雨的亲姑姑,她来照顾孩子是名正言顺,我们毕竟是外人!”小成子解释道。 “可刘同美不是不愿意照顾他们吗?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孩子接回来,毕竟孩子在我们家都习惯了。再说大志还在上学,而且学习还特别好,要是刘同美不让他上学,这不是把孩子耽误了吗?”小兰不放心把大志和小雨留在刘同美家。 “你啊,自己一堆事没解还总是替别人操心,你不嫌累吗?其实把大志和小雨接回来不是不行,可我有顾虑!”小成子说道。 “啥顾虑啊?”小兰秀眉紧蹙。 “你看这次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要是出了点啥事,赖文两口子没有 一个讲理的,他们能放过你吗?”小成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后,小兰也想过这个问题,她知道不管两个孩子是因为什么离家出走的,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赖文和田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小成子一说,小兰也没了主意,于是求救地看向姥姥。 “我觉得小成子说得对!不管做什么,不能光想出发点是好的就行了,还要考虑后果,大志和小雨两个孩子在自己亲姑姑家里,肯定渴不着饿不着,你就别操心了!”姥姥赞成小成子的想法。 小兰看姥姥也这样说,尽管心有不忍,却也没再坚持。 “你和小禾嫂子商量得怎么样了?”小兰换了话题。 小成子知道小兰问的是孩子的事情,不由得苦笑着说道:“不管我怎么说,小禾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现在还在犹豫,我也想了,既然娶她的时候就没打算要孩子,那这个孩子就让小禾做主吧,我不给她施加压力!” “等有时间我再和小禾嫂子聊一聊,你最近表现也要好一点!”小兰叮嘱小成子。 小成子点了点头。 因为姥姥的到来,整个家一下子增添了很多温馨和欢乐,小土豆和小松都和姥姥很亲,尤其是小土豆,特别粘姥姥,每天跟在她身后,晚上也是在姥姥的故事中甜甜睡去。 唐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又动起了去沈阳的念头。 唐蕙受伤回家,她没有和姐姐唐兰说是实话,只是说意外受了伤,因为她怕把实情告诉唐兰,姐姐会跟着担惊受怕。 唐兰自从替虎老七成了蚕把头赵凤革的助手后,每天起早贪黑,一段日子下来,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这让养病在家的唐蕙很心疼。 唐蕙发现,尽管姐姐从来不和她讲虎老七的事,但她总能看见姐姐看着窗外发呆,而且时常暗自落泪,唐蕙知道姐姐是思念和担心虎老七,虽然怒其不争,但还是暗下决心,一定尽快把虎老七弄回来。 唐蕙养伤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刘大明悉心照顾,唐兰察觉到唐蕙和刘大明之间关系亲密,于是问道:“小蕙,你是不是和刘大明处对象呢?” “哪有的事!”唐蕙嘴硬不承认。 “姐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吗?刘大明这个小伙子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咱爹妈未必会同意!”唐兰提醒唐蕙。 “为啥不同意啊?”唐蕙问完,才觉得自己不打自招,难得羞涩起来。 “嘴硬!”唐兰手指一戳唐兰的光洁的额头。 “你也不是不知道,爹妈就咱们两个女儿,如今我嫁到小砬子,你要是也嫁到这边,他们谁来养老送终?我听咱妈跟我说过,虽然不见得给你招个上门女婿,但是肯定不会让你远嫁!” “都啥年代了?现在婚姻自由!将来他们老了,都接过来不就完了!”唐蕙不以为然。 “故土难离,就咱爹那性格,肯定不愿意背井离乡在女婿家养老!”唐兰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 “反正我是除了刘大明不嫁!”唐蕙很坚决。 第430章 香甜的赌法 “你和刘大明处对象,我一点意见没有,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跟爹妈先商量一下,别等到你们感情深了,彼此分不开,那时候父母再反对,那就麻烦了!”唐兰提醒唐蕙。 “我心里有数!”唐蕙根本就没有把姐姐的话放到心上。 虎老七的事情肯定要解决,所以唐蕙准备在刘大明正式上班前和刘大明一起去沈阳救回虎老七,于是就和刘大明商量,刘大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个人到了沈阳,顺利到了虎老七居住小楼附近,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小楼的情况。 两个人一直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发现虎老七和秀才还有小七从小楼里出来,看情况三个人是准备出去赶场。 唐蕙觉得很奇怪,因为小七和五姑娘一直寸步不离,可不知为什么,小七居然保护起虎老七来,而马龙却不见踪影。 唐蕙看小七走到最后,于是手指轻弹,把包着纸条的小石子打向小七。 小七警惕性很高,好像脑后长眼一样,右手向后一操,把石子抓到手里,然后不露痕迹地展开纸条,头也没回,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跟在虎老七和秀才身后往前走。 “她怎么走了?”刘大明轻声问唐蕙。 “放心吧,她肯定会回来找我们!”唐蕙很有把握地说道。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小七果然独自返回来。 “师姐,出来吧!”小七毫不遮掩,大声喊道。 唐蕙和刘大明从暗处出来,唐蕙四下环顾了一下,小声说道:“小七师妹,你怎么这么大声,楼里面没人吗?” 小七难得笑了笑说道:“你来得真是时候,文哥和五姑娘一行去了南方赶大场去了,楼里面现在根本没人!” “你怎么没跟五姑娘去啊?”唐蕙纳闷地问道。 “我估计你最近肯定会来,所以就没跟五姑娘走,文哥领马龙去了!”小七解释道。 唐蕙知道小七肯定为了特意等她才没跟五姑娘走,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师妹!” “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文哥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把欠条偷出来了!”小七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欠条递给唐蕙。 唐蕙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赶紧把欠条收起来。 “你的伤没事了吧?”小七关心地问道。 “恢复如初,生龙活虎!”唐蕙攥起拳头说道。 “那就好!等这场局完了,我让虎老七找机会跟你们汇合,你们赶紧走,等到这样的机会不容易,别出什么岔子!”小七说道。 “小七师妹,虎老七走了,你怎么办?”唐蕙担心文哥回来知道真相会找小七算账。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自有办法!”小七似乎早就想好了退路。 “小七师妹,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心里记下了,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保证随叫随到,义不容辞!”唐蕙正色说道。 “我们师出同门,不用客气!这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们就在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会让虎老七跟你们汇合!”小七说完,递给唐蕙一张纸条 。 唐蕙点了点头,小七走在前面,她和刘大明远远跟在小七后面。 小七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口,秀才正焦急地四处张望,见小七回来了,埋怨道:“我说姑奶奶,这是个大局,你怎么这么磨蹭啊?” 小七黑着脸没有回应。 秀才知道小七的脾气,不敢过多埋怨,用手捏住嘴唇,打了一个嘹亮的口哨。片刻时间,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停在三人身边,三个人上了车,吉普车引擎轰鸣,很快消失到夜色之中。 “这文哥可真够小心的,车都不让停在自己的楼前!”远远观看的唐蕙轻声说道。 “门口停车太招眼了,干他们这行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刘大明说道。 “路挺远的,他们坐车走了,咱怎么办?”唐蕙眨着大眼睛问刘大明。 “咱们坐11路!”刘大明笑着说道。 “11路?哪来的11路?”唐蕙一愣。 刘大明笑着拍了拍大腿说道:“两条腿呗!” “哦,也对!大明,咱俩打个赌呗?”唐蕙莞尔一笑。 “打啥赌?”刘大明问道。 “咱俩比赛,谁先到地方谁赢!我要是赢了,你亲我一下!”唐蕙说完,脸色微红。 “那要是我赢了呢?”刘大明心中甜蜜。 “你赢了,我亲你一下!”唐蕙深情地看着刘大明,眼波流动。 昏暗的路灯下唐蕙俏脸酡红,美艳动人,就像夜色中的夜来香,极致盛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刘大明看着小女儿态的美丽姑娘,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傻样!”唐蕙抿嘴一笑,撒腿就跑,刘大明醒过神来,随后追去。 虎老七几人到了一处隐蔽的平房,秀才敲开大门,和开门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三个人进了院子。 “今天是个大局,你打起精神,千万别失手了!”秀才一边走一边对毫无表情的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每天都要出去赶场,对每天的例行公事都已经麻木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赌徒的疯狂和热血,他只关心赢多赢少,什么时候才能把欠文哥的钱还完。 “多大的场?”虎老七平静地问道。 “这是个肥羊,要求牌九对赌,一局一万!”秀才说道。 “一局一万?”虎老七眼睛一亮。 自从虎老七成了文哥的挣钱机器,根本就没碰到过这样的大场,所以尽管每天都赢钱,可要想还清欠款,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如今碰到这样的大场,他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敢玩大场的哪个是白给的?我看你还是以保本为主吧!”小七不想虎老七节外生枝,提醒虎老七。 秀才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小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七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关心起虎老七了?你不拍五姑娘回来吃醋吗?” 小七冷冷地看了看秀才,没有应答。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赢钱,要是为了保本还来这里干什么?这个局要是搞好了,老七就能打个翻身仗,离回家的时间就近了!”秀才觉得小七有些奇怪。“你和刘大明处对象,我一点意见没有,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跟爹妈先商量一下,别等到你们感情深了,彼此分不开,那时候父母再反对,那就麻烦了!”唐兰提醒唐蕙。 “我心里有数!”唐蕙根本就没有把姐姐的话放到心上。 虎老七的事情肯定要解决,所以唐蕙准备在刘大明正式上班前和刘大明一起去沈阳救回虎老七,于是就和刘大明商量,刘大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个人到了沈阳,顺利到了虎老七居住小楼附近,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小楼的情况。 .??. 两个人一直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发现虎老七和秀才还有小七从小楼里出来,看情况三个人是准备出去赶场。 唐蕙觉得很奇怪,因为小七和五姑娘一直寸步不离,可不知为什么,小七居然保护起虎老七来,而马龙却不见踪影。 唐蕙看小七走到最后,于是手指轻弹,把包着纸条的小石子打向小七。 小七警惕性很高,好像脑后长眼一样,右手向后一操,把石子抓到手里,然后不露痕迹地展开纸条,头也没回,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跟在虎老七和秀才身后往前走。 “她怎么走了?”刘大明轻声问唐蕙。 “放心吧,她肯定会回来找我们!”唐蕙很有把握地说道。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小七果然独自返回来。 “师姐,出来吧!”小七毫不遮掩,大声喊道。 唐蕙和刘大明从暗处出来,唐蕙四下环顾了一下,小声说道:“小七师妹,你怎么这么大声,楼里面没人吗?” 小七难得笑了笑说道:“你来得真是时候,文哥和五姑娘一行去了南方赶大场去了,楼里面现在根本没人!” “你怎么没跟五姑娘去啊?”唐蕙纳闷地问道。 “我估计你最近肯定会来,所以就没跟五姑娘走,文哥领马龙去了!”小七解释道。 唐蕙知道小七肯定为了特意等她才没跟五姑娘走,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师妹!” “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文哥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把欠条偷出来了!”小七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欠条递给唐蕙。 唐蕙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赶紧把欠条收起来。 “你的伤没事了吧?”小七关心地问道。 “恢复如初,生龙活虎!”唐蕙攥起拳头说道。 “那就好!等这场局完了,我让虎老七找机会跟你们汇合,你们赶紧走,等到这样的机会不容易,别出什么岔子!”小七说道。 “小七师妹,虎老七走了,你怎么办?”唐蕙担心文哥回来知道真相会找小七算账。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自有办法!”小七似乎早就想好了退路。 “小七师妹,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心里记下了,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保证随叫随到,义不容辞!”唐蕙正色说道。 “我们师出同门,不用客气!这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们就在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会让虎老七跟你们汇合!”小七说完,递给唐蕙一张纸条 。 唐蕙点了点头,小七走在前面,她和刘大明远远跟在小七后面。 小七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口,秀才正焦急地四处张望,见小七回来了,埋怨道:“我说姑奶奶,这是个大局,你怎么这么磨蹭啊?” 小七黑着脸没有回应。 秀才知道小七的脾气,不敢过多埋怨,用手捏住嘴唇,打了一个嘹亮的口哨。片刻时间,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停在三人身边,三个人上了车,吉普车引擎轰鸣,很快消失到夜色之中。 “这文哥可真够小心的,车都不让停在自己的楼前!”远远观看的唐蕙轻声说道。 “门口停车太招眼了,干他们这行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刘大明说道。 “路挺远的,他们坐车走了,咱怎么办?”唐蕙眨着大眼睛问刘大明。 “咱们坐11路!”刘大明笑着说道。 “11路?哪来的11路?”唐蕙一愣。 刘大明笑着拍了拍大腿说道:“两条腿呗!” “哦,也对!大明,咱俩打个赌呗?”唐蕙莞尔一笑。 “打啥赌?”刘大明问道。 “咱俩比赛,谁先到地方谁赢!我要是赢了,你亲我一下!”唐蕙说完,脸色微红。 “那要是我赢了呢?”刘大明心中甜蜜。 “你赢了,我亲你一下!”唐蕙深情地看着刘大明,眼波流动。 昏暗的路灯下唐蕙俏脸酡红,美艳动人,就像夜色中的夜来香,极致盛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刘大明看着小女儿态的美丽姑娘,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傻样!”唐蕙抿嘴一笑,撒腿就跑,刘大明醒过神来,随后追去。 虎老七几人到了一处隐蔽的平房,秀才敲开大门,和开门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三个人进了院子。 “今天是个大局,你打起精神,千万别失手了!”秀才一边走一边对毫无表情的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每天都要出去赶场,对每天的例行公事都已经麻木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赌徒的疯狂和热血,他只关心赢多赢少,什么时候才能把欠文哥的钱还完。 “多大的场?”虎老七平静地问道。 “这是个肥羊,要求牌九对赌,一局一万!”秀才说道。 “一局一万?”虎老七眼睛一亮。 自从虎老七成了文哥的挣钱机器,根本就没碰到过这样的大场,所以尽管每天都赢钱,可要想还清欠款,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如今碰到这样的大场,他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敢玩大场的哪个是白给的?我看你还是以保本为主吧!”小七不想虎老七节外生枝,提醒虎老七。 秀才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小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七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关心起虎老七了?你不拍五姑娘回来吃醋吗?” 小七冷冷地看了看秀才,没有应答。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赢钱,要是为了保本还来这里干什么?这个局要是搞好了,老七就能打个翻身仗,离回家的时间就近了!”秀才觉得小七有些奇怪。 431章 朱八斤和朱三两 三个人进入房间,放局的主人胡海彪看秀才来了,把他拉到一边埋怨地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啊?人家都着急了,要不是我拦着,人家就走了!你说我攒这个局多不容易,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他们人呢?”秀才环视了一下问道。 “在旁边的屋子喝茶呢,我去叫他们!”胡海彪说完,转身出去了。 片刻功夫,胡海彪领着三个男人进了屋子。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秦英俊秦老板,这是史峰史老板!”胡海彪给双方做介绍。 小七冷眼看了看对方的三个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站在中年男人史峰身后的两个青年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表面看起来就是两个普通跟班的,可小七却从两个人身上感觉到冷意,她暗自心中警惕起来。 这两个年轻人的目光在虎老七和秀才身上一扫而过,但在小七身上却停留了下来,凌厉的目光冷冷打量着小七。 “哼!”小七觉得两个人很不礼貌,冷哼了一声。 两个人把目光收回,小声嘀咕起来。 赌局很快就开始了,虎老七不想拖泥带水,从第一局开始就动用了手法,很快就赢了第一局,一万块钱轻松到手。 史峰输了一局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好像输一万块钱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这让秀才很高兴,觉得这个肥羊实在是好宰,今天肯定能赢得盆满钵满。 第二局虎老七赢了,第三局虎老七也赢了。 这时候的史峰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眉头紧皱,一边玩牌,一边冷眼观察虎老七拿牌和看牌的一举一动。 虎老七看出史 峰已经起了疑心,于是动手脚的时候更加小心,以免被抓到自己出千的把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时间的进行,史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冷,一旁的小七从史峰后面的两个青年身上感受到了杀气,于是在一局结束后,对虎老七说道:“秦老板,今天到此为止吧!” 还没等虎老七有所表示,秀才立刻不耐烦地瞪了小七一眼,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讲好的十局没完怎么到此为止?史老板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史峰也斜睨了小七一眼,继续和虎老七对赌。 按之前的套路,虎老七不应该把把赢,这样肯定会引起怀疑,可虎老七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肥局,一把也不想输,而秀才看对方是生人,以为对方是傻肥羊,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也就没有提醒虎老七。 最后一局结束了,虎老七十局全胜,赢了十万块钱。 秀才眉开眼笑,把抽水的钱扔给胡海彪,然后把钱装到箱子里就准备和虎老七还有小七离开。 “你是叫秀才吧?”史峰忽然问道。 “我叫秀才,有时间我请史老板喝酒,咱们交个朋友!”秀才说道。 “交朋友,你配吗?”史峰忽然变了脸。 秀才以为史峰肯定是输急了,也就没跟史峰一般见识,一边打哈哈一边就要离开。 “朱八斤,朱三两,这位秀才要 走,你们还不送送?”史峰平静地对身后两个青年说道。 两人面无表情地向秀才走去,秀才赶紧说道:“史老板客气了,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了!” 胖青年朱八斤指着秀才,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见了什么极其可乐的笑话一样。 “你笑啥?”秀才有些生气。 朱八斤一边笑,一边来到秀才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能逗死我,我不送你出去,你能出去吗?” 秀才脸色一变,叫道:“你什么意思?” 朱八斤继续笑着,居然笑出了眼泪,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忽然手里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毫无征兆地直接扎到秀才的左大腿上,然后脸上的笑容未消失之前,拔出匕首,带出一蓬鲜血,紧接着快若闪电地把匕首又扎到秀才右大腿。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秀才不可置信地看着鲜血汩汩而出的大腿,忽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噗通”跌坐到地上。 秀才手一松,皮箱还没等落地,精瘦的青年朱三两似乎早有准备,一把接过皮箱,然后堵住了门口。 在场的人除了小七,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朱八斤毫无征兆地动手,小七戒备地站在虎老七身前,根本就没出手救秀才。 “小七,你他妈的,你怎么不出手?”秀才看小七没有动手的意思,顿时大声骂道。 “我只负责保护秦老板!”小七的话无疑向史峰三人表明态度,动秀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动虎老七不行。 “史老板,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海彪脸色铁青,毕竟这是在他的场子,出现输了往回抢钱的事,这让他根本下不来台,若是传出去,谁还敢来他的场子玩。 “什么意思?他出千的牌是你提供的吧?”史峰冷冷地说道。 “捉奸拿双,抓贼抓赃,你有什么证据说秦老板出千了?史老板,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今天不把这件事弄明白,你走不出这个院子!”胡海彪瞪着史峰说道。 “是吗?我史峰走南闯北数十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史峰站起身来,和胡海彪针锋相对。 “来人啊!来人……”胡海彪刚喊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喊声,因为朱八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匕首顶在他的喉咙上。 秀才痛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但他毕竟见过世面,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于是对史峰说道:“你钱也抢了,人也伤了,你还要怎么样?咱们都是在江湖混的,文哥的名号你听说过吧?今天你把你输的钱拿走,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绝对不和文哥说!” “文哥是谁?他很有名吗?”史峰问朱三两。 朱三两配合地摇摇头。 “好,我们认栽了,钱你们都留下,你让我们走!”秀才不敢再贪钱,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好去治伤。 “嗯,这还是个认错的态度!不过我还要一样东西,不知道秀才你愿意不愿意?”史峰问秀才。 “钱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秀才的声音颤抖。 “我要他两根手指!”史峰一指虎老七,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432章 激战 “只要他愿意,我不管!”秀才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去护虎老七,而且他知道虎老七有小七保护,史峰想要动虎老七可不容易。 虎老七听到史峰和秀才的对话,脸色大变,小七也眉头皱起,对虎老七说道:“我们走!” 小七走在前面,虎老七跟在后面径直向门口走去。 朱八斤和朱三两不约而同地挡住了去路,小七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根本行不通,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率先出手,化掌为刀砍向瘦子朱三两。 朱三两感受到了小七这一掌刀的凌厉,若是被砍中,必受重伤,他灵巧地躲过掌刀,出拳直奔小七的面门。 两个人瞬间打在一起,拳来脚往,身手不凡的小七竟然一时之间根本奈何不了朱三两,二人斗得旗鼓相当,而朱八斤还没出手,双方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虎老七不想坐以待毙,他一扬手,几颗石子直奔朱八斤,事发突然,朱八斤没有想到虎老七会骤然发难,由于双方距离太近,朱八斤挨了两颗石子,仓促之间手忙脚乱。 “别管我,快跑!”小七看虎老七自己创造出机会,立刻大声呼叫。虎老七知道自己留下只能是小七的累赘,所以毫不犹豫地踹开房门,风一样冲向院子中。 “有点意思!”朱八斤揉了揉头上被石子打中的地方,不急不恼,紧随虎老七冲出房门,小七也虚晃一招,随后冲向院子。 “去给他包扎一下,别一会儿血流光了死人!我告诉你,别跟我耍幺蛾子!”史峰放开胡海彪。 胡海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出门去找包扎用的东西,而史峰不慌不忙地搬了把椅子来到院子里,大剌剌地坐到椅子上看热闹。 虎老七直奔大门,谁知大门竟然上了锁,虎老七又看了看院墙,发现院墙至少有三米多高,自己不借助工具根本无法翻过去,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可能了。 既然跑不了,虎老七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逼过来的朱八斤,一扬手又打出几颗石子。 朱八斤吃了第一次亏,这次早就有所防备,身法灵活,左躲右闪躲开虎老七的袭击。 “继续,我看你有多少破石头!”朱八斤挑衅地冲虎老七勾了勾手。 看见朱八斤轻蔑的神态,虎老七血液中的匪气沸腾,他眼睛变红,不管不顾地直奔朱八斤冲去,挥拳就打。 尽管虎老七不会招数,但他天生力气大,所以这一拳挂着风声,势大力沉,朱八斤胳膊挡住虎老七拳头后,竟然退了两步。 “力气不小,可惜只是个蛮牛!”朱八斤心里吃了一惊,但仍然出言讥讽虎老七。 虎老七再次冲向朱八斤,朱八斤避其锋芒,灵活躲过,然后开始反击。 两个人交手初期,虎老七凭着一腔热血和天生神力竟然和朱八斤打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虎老七逐渐落入下风,朱八斤未使全力,仍然游刃有余。 朱八斤纯心 戏弄,接连抽了虎老七几个耳光,这让虎老七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像疯虎般不要命地冲向朱八斤,想要将朱八斤抱住,这样朱八斤就是有百般能耐也使不出来。 虎老七不要命的打法让朱八斤开始避其锋芒,利用身法躲开虎老七疯狂的进攻。 小七和朱三两缠斗的间隙,看到虎老七疯狂过后,开始力气有所不继,被朱八斤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小七心急,一招逼退朱三两直奔朱八斤,谁知朱三两犹如附骨之疽逼迫而来,小七根本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被虐。 “八斤,别玩了!”史峰看朱八斤好像猫捉老鼠般戏耍虎老七,高声提醒。 朱八斤得到指令,三下五除二就把虎老七击倒在地,并且控制住虎老七。 “大哥,这小子难得一身神力,我倒是有些喜欢这小子,你看能不能只要这小子两根小拇指?”朱八斤高声问史峰。 “你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心太软!好吧,就要他两根小拇指算了!”史峰要朱八斤切掉虎老七的手指,这么残忍的事让他说得风轻云淡,根本就不当回事。 “你敢?”小七目眦欲裂,想要摆脱朱三两,却被早有准备的朱三两死死缠住,根本无法阻止朱八斤。 朱八斤毫不拖泥带水,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白光一闪,虎老七左手的小拇指被斩断,虎老七闷哼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小七没有想到朱八斤动手之前毫无征兆,她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冲向朱八斤,结果被朱三两击中后背,险些摔倒。 “师姐!师姐!”小七一边冲向朱八斤,一边高声喊叫。 “师姐?你师父来也不好使!”朱三两又纠缠过来。 “兄弟,你别怪我,谁让你出老千呢?”朱八斤笑吟吟地看着虎老七,又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住手!”唐蕙和刘大明忽然出现在墙头上,唐蕙高声喝止。 唐蕙和刘大明忽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虎老七听见唐蕙的叫声,心中升起希望,他趁朱八斤失神的瞬间,一头撞向朱八斤,朱八斤被撞翻在地,虎老七忍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从墙头跳下来的唐蕙和刘大明跟前跑去。 朱八斤被撞翻在地,显得很狼狈,他顿时恼羞成怒,腾身而起直奔虎老七追去,却被唐蕙拦住。 朱八斤看唐蕙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不由得起了轻视之心。 “滚开,别妨碍大爷的事!”朱八斤一边说,一边一脚踢向唐蕙。 唐蕙看胡老七的左手鲜血淋漓,心里恼怒,躲开朱八斤踢过来的脚,一记简单粗暴的直拳直奔朱八斤面门。 朱八斤没有想到唐蕙居然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出拳速度极快,他躲闪得慢了一些,唐蕙的拳头正打中他的左脸,他闷哼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险些摔倒。 朱八斤感觉左脸火烧火燎,似乎颧骨都骨折了,嘴角也流出鲜血来,他面露狰狞之色,大喝一声,冲向唐蕙。“只要他愿意,我不管!”秀才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去护虎老七,而且他知道虎老七有小七保护,史峰想要动虎老七可不容易。 虎老七听到史峰和秀才的对话,脸色大变,小七也眉头皱起,对虎老七说道:“我们走!” 小七走在前面,虎老七跟在后面径直向门口走去。 朱八斤和朱三两不约而同地挡住了去路,小七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根本行不通,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率先出手,化掌为刀砍向瘦子朱三两。 朱三两感受到了小七这一掌刀的凌厉,若是被砍中,必受重伤,他灵巧地躲过掌刀,出拳直奔小七的面门。 两个人瞬间打在一起,拳来脚往,身手不凡的小七竟然一时之间根本奈何不了朱三两,二人斗得旗鼓相当,而朱八斤还没出手,双方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 虎老七不想坐以待毙,他一扬手,几颗石子直奔朱八斤,事发突然,朱八斤没有想到虎老七会骤然发难,由于双方距离太近,朱八斤挨了两颗石子,仓促之间手忙脚乱。 “别管我,快跑!”小七看虎老七自己创造出机会,立刻大声呼叫。虎老七知道自己留下只能是小七的累赘,所以毫不犹豫地踹开房门,风一样冲向院子中。 “有点意思!”朱八斤揉了揉头上被石子打中的地方,不急不恼,紧随虎老七冲出房门,小七也虚晃一招,随后冲向院子。 “去给他包扎一下,别一会儿血流光了死人!我告诉你,别跟我耍幺蛾子!”史峰放开胡海彪。 胡海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出门去找包扎用的东西,而史峰不慌不忙地搬了把椅子来到院子里,大剌剌地坐到椅子上看热闹。 虎老七直奔大门,谁知大门竟然上了锁,虎老七又看了看院墙,发现院墙至少有三米多高,自己不借助工具根本无法翻过去,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可能了。 既然跑不了,虎老七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逼过来的朱八斤,一扬手又打出几颗石子。 朱八斤吃了第一次亏,这次早就有所防备,身法灵活,左躲右闪躲开虎老七的袭击。 “继续,我看你有多少破石头!”朱八斤挑衅地冲虎老七勾了勾手。 看见朱八斤轻蔑的神态,虎老七血液中的匪气沸腾,他眼睛变红,不管不顾地直奔朱八斤冲去,挥拳就打。 尽管虎老七不会招数,但他天生力气大,所以这一拳挂着风声,势大力沉,朱八斤胳膊挡住虎老七拳头后,竟然退了两步。 “力气不小,可惜只是个蛮牛!”朱八斤心里吃了一惊,但仍然出言讥讽虎老七。 虎老七再次冲向朱八斤,朱八斤避其锋芒,灵活躲过,然后开始反击。 两个人交手初期,虎老七凭着一腔热血和天生神力竟然和朱八斤打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虎老七逐渐落入下风,朱八斤未使全力,仍然游刃有余。 朱八斤纯心 戏弄,接连抽了虎老七几个耳光,这让虎老七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像疯虎般不要命地冲向朱八斤,想要将朱八斤抱住,这样朱八斤就是有百般能耐也使不出来。 虎老七不要命的打法让朱八斤开始避其锋芒,利用身法躲开虎老七疯狂的进攻。 小七和朱三两缠斗的间隙,看到虎老七疯狂过后,开始力气有所不继,被朱八斤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小七心急,一招逼退朱三两直奔朱八斤,谁知朱三两犹如附骨之疽逼迫而来,小七根本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被虐。 “八斤,别玩了!”史峰看朱八斤好像猫捉老鼠般戏耍虎老七,高声提醒。 朱八斤得到指令,三下五除二就把虎老七击倒在地,并且控制住虎老七。 “大哥,这小子难得一身神力,我倒是有些喜欢这小子,你看能不能只要这小子两根小拇指?”朱八斤高声问史峰。 “你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心太软!好吧,就要他两根小拇指算了!”史峰要朱八斤切掉虎老七的手指,这么残忍的事让他说得风轻云淡,根本就不当回事。 “你敢?”小七目眦欲裂,想要摆脱朱三两,却被早有准备的朱三两死死缠住,根本无法阻止朱八斤。 朱八斤毫不拖泥带水,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白光一闪,虎老七左手的小拇指被斩断,虎老七闷哼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小七没有想到朱八斤动手之前毫无征兆,她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冲向朱八斤,结果被朱三两击中后背,险些摔倒。 “师姐!师姐!”小七一边冲向朱八斤,一边高声喊叫。 “师姐?你师父来也不好使!”朱三两又纠缠过来。 “兄弟,你别怪我,谁让你出老千呢?”朱八斤笑吟吟地看着虎老七,又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住手!”唐蕙和刘大明忽然出现在墙头上,唐蕙高声喝止。 唐蕙和刘大明忽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虎老七听见唐蕙的叫声,心中升起希望,他趁朱八斤失神的瞬间,一头撞向朱八斤,朱八斤被撞翻在地,虎老七忍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从墙头跳下来的唐蕙和刘大明跟前跑去。 朱八斤被撞翻在地,显得很狼狈,他顿时恼羞成怒,腾身而起直奔虎老七追去,却被唐蕙拦住。 朱八斤看唐蕙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不由得起了轻视之心。 “滚开,别妨碍大爷的事!”朱八斤一边说,一边一脚踢向唐蕙。 唐蕙看胡老七的左手鲜血淋漓,心里恼怒,躲开朱八斤踢过来的脚,一记简单粗暴的直拳直奔朱八斤面门。 朱八斤没有想到唐蕙居然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出拳速度极快,他躲闪得慢了一些,唐蕙的拳头正打中他的左脸,他闷哼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险些摔倒。 朱八斤感觉左脸火烧火燎,似乎颧骨都骨折了,嘴角也流出鲜血来,他面露狰狞之色,大喝一声,冲向唐蕙。 第433章 我有钱 还没等唐蕙出手,刘大明忽然横向杀出,截下朱八斤,两个年轻人各显身手,战在一处。 唐蕙直接冲向朱三两,和小七汇合到一处,双女齐斗朱三两,很快朱三两就难以招架,顾此失彼,接连中招。 刘大明尽管没有师承,但在部队的时候也学得一身本领,每一招每一式都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朱八斤本来就受了伤,也很快落入下风。 史峰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关键时刻唐蕙和刘大明居然赶到,而且两个人都很剽悍,朱三两和朱八斤二人根本不是对手,照此下去,二人惨败是迟早的事情。 但史峰没有一丝慌张,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忽然掏出一把枪来,朝着天上空放了一枪。 “都住手吧!”史峰叫道。 争斗的几个人听到枪声都停下了手,朱八斤和朱三两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唐蕙几人则紧张地盯着史峰。 “到此为止吧,你们走吧!”史峰淡淡地说道。 “老大,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朱八斤吃了亏,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唐蕙几人。 “我不想弄出人命,你们走吧!”史峰挥了挥手。 胡海彪赶紧命人打开大门,唐蕙几人不敢恋战,小七背上秀才,几人警惕地退出大门,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么心软啊?”朱八斤心有不甘。 “我们是来立威的,也是来求财的,目的达到了就应该适可而止,否则那几个人也是练家子,万一玩命,肯定会两败俱伤!”史峰冷静地说道。 “史哥兵强马壮,手里又有家伙,这片天下就是你的!可文哥根深蒂固,想要撼动他的地位也不容易,这次文哥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史哥你还是要提前做准备!”胡海彪忽然变了嘴脸,有些谄媚地对史峰说道。 “没有弯弯肚,别吃镰刀头,既然我做了就不怕他来寻仇!彪子,你这次配合得非常不错,以后你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史峰拍了拍胡海彪的肩膀。 “我最烦秀才牛哄哄那股劲儿,只不过是文哥一个马仔,整天跟我指手画脚的,我早就想收拾他!”胡海彪说道。 史峰点了点头,打开秀才留下的箱子,顺手拿出几叠钞票,看也没看就递给了胡海彪。 胡海彪面露喜色,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钞票。 “我看了这个秦英俊的手法,的确高明,这个人必须为我所用!”史峰说道。 “你切了他的手指,把他得罪了,他肯定不会跟你!”朱八斤摇头说道。 “这就叫下马威,让他怕我,等有机会我再给他个甜枣,肯定有机会让他跟我!你想想看,他给文哥挣钱,结果连安全都保证不了,他肯定对文哥失望,只要他离开文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史峰说道。 “恩威并施,高!”胡海彪跷起大拇指。 “你眼线多,查一查后来的这一男一女什么来历,看看他们是不是文哥的人!”史峰对胡海彪说道。 “好,我尽快查清!”胡海彪满口应承。 …… 秀才 和虎老七被连夜送去了医院。 虎老七的伤包扎完毕,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住院观察,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只把秀才扔到医院,秀才如今自顾不暇,也就任由几人离开了。 几人出了医院大门,唐蕙拉住小七的手说道:“小七师妹,这次文哥栽了这么大跟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发现丢失了欠条,你留在他身边肯定很危险,不如你跟我回农村躲一躲吧!” 小七摇了摇头说道:“我答应过五姑娘,她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你放心,文哥现在有了对手,肯定不会先窝里斗,所以我暂时肯定不会有危险!” 唐蕙又劝了小七几句,可小七很执拗,不肯和唐蕙一起走,唐蕙没有办法,只得和小七告辞,三个人和小七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了。 唐蕙三个人在候车室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坐火车离开了沈阳,一路奔波后在晚上回到了小砬子。 虎老七和唐蕙一到家,唐兰看见唐蕙身后的虎老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劲揉了揉,带着哭腔问道:“老七,你回来了?” 虎老七也红了眼睛,轻声说道:“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唐兰的思念和委屈化成泪水流下,她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蕙知道两人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虎老七和唐兰,唐兰再也没有顾忌,乳燕投林般扎到虎老七怀里,虎老七把伤手背到后面,单手搂住唐兰,闻着唐兰头发的味道,心疼地说道:“你瘦了!” “只要你能安全回来,我就是瘦成麻秆儿也无所谓!这次回来你就别走了,好好在家过日子吧!”唐兰摸着虎老七的脸说道。 “不走了,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虎老七能感受到唐兰心中那滚烫的情感。 “我听唐蕙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虎老七期待地看着唐兰。 “嗯!”唐兰说道。 “太好了,我要当爹了!”虎老七非常兴奋。 “就是啊,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可不能总让人牵肠挂肚!”唐兰嗔怪地说道。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 唐蕙离开家找到刘大明,两个人来到了小河边。 “大明,你还有几天就要上班了,趁这几天你有时间,你跟我回趟家呗?”唐蕙把头靠在刘大明肩头, “回家干啥去?”刘大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瞅你这傻样!你说领你回家能干啥?”唐蕙抿嘴一笑。 刘大明这才反应过来,他沉吟片刻说道:“还是等我正式上班了,攒够钱盖上房子再去吧?” “等你攒够钱得啥时候?估计我都成老姑娘了!”唐蕙笑道。 “可我身无分文,要啥没啥,我怎么好意思登你家的门呢?”刘大明叹了口气。 “我有钱!”唐蕙说道。 “你能有多少钱?”刘大明随口问道。 “六千!”唐蕙得意地说道。还没等唐蕙出手,刘大明忽然横向杀出,截下朱八斤,两个年轻人各显身手,战在一处。 唐蕙直接冲向朱三两,和小七汇合到一处,双女齐斗朱三两,很快朱三两就难以招架,顾此失彼,接连中招。 刘大明尽管没有师承,但在部队的时候也学得一身本领,每一招每一式都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朱八斤本来就受了伤,也很快落入下风。 史峰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关键时刻唐蕙和刘大明居然赶到,而且两个人都很剽悍,朱三两和朱八斤二人根本不是对手,照此下去,二人惨败是迟早的事情。 但史峰没有一丝慌张,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忽然掏出一把枪来,朝着天上空放了一枪。 “都住手吧!”史峰叫道。 .??. 争斗的几个人听到枪声都停下了手,朱八斤和朱三两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唐蕙几人则紧张地盯着史峰。 “到此为止吧,你们走吧!”史峰淡淡地说道。 “老大,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朱八斤吃了亏,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唐蕙几人。 “我不想弄出人命,你们走吧!”史峰挥了挥手。 胡海彪赶紧命人打开大门,唐蕙几人不敢恋战,小七背上秀才,几人警惕地退出大门,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么心软啊?”朱八斤心有不甘。 “我们是来立威的,也是来求财的,目的达到了就应该适可而止,否则那几个人也是练家子,万一玩命,肯定会两败俱伤!”史峰冷静地说道。 “史哥兵强马壮,手里又有家伙,这片天下就是你的!可文哥根深蒂固,想要撼动他的地位也不容易,这次文哥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史哥你还是要提前做准备!”胡海彪忽然变了嘴脸,有些谄媚地对史峰说道。 “没有弯弯肚,别吃镰刀头,既然我做了就不怕他来寻仇!彪子,你这次配合得非常不错,以后你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史峰拍了拍胡海彪的肩膀。 “我最烦秀才牛哄哄那股劲儿,只不过是文哥一个马仔,整天跟我指手画脚的,我早就想收拾他!”胡海彪说道。 史峰点了点头,打开秀才留下的箱子,顺手拿出几叠钞票,看也没看就递给了胡海彪。 胡海彪面露喜色,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钞票。 “我看了这个秦英俊的手法,的确高明,这个人必须为我所用!”史峰说道。 “你切了他的手指,把他得罪了,他肯定不会跟你!”朱八斤摇头说道。 “这就叫下马威,让他怕我,等有机会我再给他个甜枣,肯定有机会让他跟我!你想想看,他给文哥挣钱,结果连安全都保证不了,他肯定对文哥失望,只要他离开文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史峰说道。 “恩威并施,高!”胡海彪跷起大拇指。 “你眼线多,查一查后来的这一男一女什么来历,看看他们是不是文哥的人!”史峰对胡海彪说道。 “好,我尽快查清!”胡海彪满口应承。 …… 秀才 和虎老七被连夜送去了医院。 虎老七的伤包扎完毕,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住院观察,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只把秀才扔到医院,秀才如今自顾不暇,也就任由几人离开了。 几人出了医院大门,唐蕙拉住小七的手说道:“小七师妹,这次文哥栽了这么大跟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发现丢失了欠条,你留在他身边肯定很危险,不如你跟我回农村躲一躲吧!” 小七摇了摇头说道:“我答应过五姑娘,她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你放心,文哥现在有了对手,肯定不会先窝里斗,所以我暂时肯定不会有危险!” 唐蕙又劝了小七几句,可小七很执拗,不肯和唐蕙一起走,唐蕙没有办法,只得和小七告辞,三个人和小七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了。 唐蕙三个人在候车室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坐火车离开了沈阳,一路奔波后在晚上回到了小砬子。 虎老七和唐蕙一到家,唐兰看见唐蕙身后的虎老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劲揉了揉,带着哭腔问道:“老七,你回来了?” 虎老七也红了眼睛,轻声说道:“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唐兰的思念和委屈化成泪水流下,她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蕙知道两人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虎老七和唐兰,唐兰再也没有顾忌,乳燕投林般扎到虎老七怀里,虎老七把伤手背到后面,单手搂住唐兰,闻着唐兰头发的味道,心疼地说道:“你瘦了!” “只要你能安全回来,我就是瘦成麻秆儿也无所谓!这次回来你就别走了,好好在家过日子吧!”唐兰摸着虎老七的脸说道。 “不走了,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虎老七能感受到唐兰心中那滚烫的情感。 “我听唐蕙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虎老七期待地看着唐兰。 “嗯!”唐兰说道。 “太好了,我要当爹了!”虎老七非常兴奋。 “就是啊,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可不能总让人牵肠挂肚!”唐兰嗔怪地说道。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 唐蕙离开家找到刘大明,两个人来到了小河边。 “大明,你还有几天就要上班了,趁这几天你有时间,你跟我回趟家呗?”唐蕙把头靠在刘大明肩头, “回家干啥去?”刘大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瞅你这傻样!你说领你回家能干啥?”唐蕙抿嘴一笑。 刘大明这才反应过来,他沉吟片刻说道:“还是等我正式上班了,攒够钱盖上房子再去吧?” “等你攒够钱得啥时候?估计我都成老姑娘了!”唐蕙笑道。 “可我身无分文,要啥没啥,我怎么好意思登你家的门呢?”刘大明叹了口气。 “我有钱!”唐蕙说道。 “你能有多少钱?”刘大明随口问道。 “六千!”唐蕙得意地说道。 第434章 你猜 唐蕙第二天早上就和姐姐辞行,准备和刘大明回自己的老家。 临行前,唐蕙特意把虎老七叫到一边,好一顿训斥,警告他不许再做不靠谱的事,否则定不饶他。虎老七心中有愧,而且唐蕙两次舍命救他,所以在唐蕙面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反驳。 唐蕙和刘大明走了,虎老七因为手指有伤,没办法代替唐兰去蚕场上工,自己又不能在家闲着,于是找到小成子,希望小成子给他派个单手能干的工种。 虎老七一走就是很多天,音讯全无,这让小成子很有意见,本来不想给他派工,可看到虎老七期盼的眼神,也就心软了,就给虎老七派了个看水的活,尽管看水的活工分少,可毕竟比不干强,虎老七高高兴兴地上工去了。 虎老七回来了,唐兰很高兴,而一墙之隔的小兰却为了柳阳的事备受煎熬,整日愁眉不展,夜不能寐。 ?? 不仅如此,小兰从巴图回来后,安景海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小兰去巴图之前和安景海请假,安景海没有批准,结果她私自去了巴图,这让安景海大为光火,认为小兰折损了他的威严,所以小兰一回来上班,安景海为了惩罚小兰,居然把小兰调离了中医诊室,让她在卫生院打扫卫生,干些勤杂的事务。 小兰知道自己私自旷工安景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安景海让她干勤杂她一点没觉得意外,也没有和安景海争辩,脱下白大褂就去干活去了。 安景海为了收拾小兰,对小兰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在他的监督下,小兰不得不扫了一遍又一遍。 安景海颐指气使,看着小兰吃瘪的样子心中高兴,可他没高兴两天,麻烦事就来了。 小兰现在是明德卫生院的招牌,很多患者都是慕名而来,小兰去巴图本来就耽误几天班,如今回来后还不能在自己的岗位上,这让几次扑空的患者开始有了意见,于是安景海的办公室被一次次敲响,让安景海不胜其烦。 尽管患者和及亲属强烈要求小兰回中医诊室工作,可安景海觉得这样让小兰回去就等于打自己的脸,所以一意孤行,不肯让小兰回诊室给患者看病。 安景海为了耳根清净,干脆在卫生院门口贴了一张对小兰处理结果的通告,通告把小兰说得一无是处,好像小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患者不管小兰是否犯错误,他们只知道小兰看病看得好这就够了,于是一些患者和家属联合起来,在卫生院吵吵闹闹,要求安景海给小兰恢复工作。 安景海虽然也头痛,但依然很强势,不肯答应大家的要求。 明德公社本来就不大,论起来很多人都有些亲属关系,于是有些患者找了些有身份地位的亲戚给安景海施加压力。 安景海非常生气,认为这些人就是给自己眼罩戴,他觉得自己反正在卫生局有靠山,所以不管谁说情,他都不给面子。 安景海的态度惹恼了不少人,于是他们组织了一批人去公社大院闹事,看热闹的人也跟去了一大堆。 公社的领导得知原委后非常生气,黄丰年马上给安景海打去电话,让他赶紧给小兰恢复工作,可安景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连社长黄丰年的话也不听。 “黄社长,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实在是这个车满凰太不像话了,无组织无纪律,我行我素,若是轻易就让她恢复工作,别的医生效仿她,你让我怎么管理?”安景海振振有词。 “我不关心你怎么处理车满凰,我关心的是这些人闹事怎么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黄丰年非常生气。 “要是这些人一闹就让车满凰恢复工作,那也太没原则了!”安景海还是不肯让步。 “你少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你就说怎么解决?”黄丰年语气开始变得生硬。 “黄社长,我觉得我们必须坚持原则,一定要和这种不良现象作斗争!”安景海上纲上线。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安景海你真行,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我找人管你!”黄丰年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安景海冷静下来,有些后悔,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挺了。 可没过多久,卫生局局长杨福海亲自打来了电话,把安景海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懂得为官之道,居然连社长也得罪,更是骂他处理问题不懂变通,最后命令他立刻恢复小兰的工作,并且去给社长黄丰年道歉,否则就撤了他这个卫生院院长。 安景海放下电话,立刻就蔫了,让人传话给小兰,立刻恢复她的工作,然后硬着头皮去黄丰年办公室赔礼道歉。 黄丰年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话没说几句就把安景海连骂带损地撵出办公室,安景海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卫生院。 小兰刚恢复工作,中医诊室外就排了很长的队伍,安景海不但不引以为傲,反而对小兰恨之入骨,觉得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会得罪黄丰年,更不会挨局长杨福海的臭骂,如今他面子丢了,人也得罪了,他把这一切都归罪到小兰头上。 安景海正黑着脸准备回办公室,迎面正好碰见袁虹。 袁虹尽管和小兰关系不好,但看到安景海吃瘪,她心里高兴,于是对安景海说道:“安院长,我明天有事不来上班了,跟你请个假!” “不行!”安景海冷冷地说道。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明天不来了!”袁虹斜睨了安景海一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请假还是通知我?”安景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别人可以请不下来假不来,我怎么不行?安院长,你这一碗水要端平啊!”袁弘抓住安景海的软肋。 “你少跟我来这套!”安景海憋闷至极。 袁虹看四下无人,忽然粲然一笑,轻佻地拧了安景海脸蛋一下,腻声说道:“死鬼,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安景海一愣,不知道袁虹为什么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他摸了摸脸问道:“袁虹,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猜!”袁虹冲安景海抛了个媚眼。唐蕙第二天早上就和姐姐辞行,准备和刘大明回自己的老家。 临行前,唐蕙特意把虎老七叫到一边,好一顿训斥,警告他不许再做不靠谱的事,否则定不饶他。虎老七心中有愧,而且唐蕙两次舍命救他,所以在唐蕙面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反驳。 唐蕙和刘大明走了,虎老七因为手指有伤,没办法代替唐兰去蚕场上工,自己又不能在家闲着,于是找到小成子,希望小成子给他派个单手能干的工种。 虎老七一走就是很多天,音讯全无,这让小成子很有意见,本来不想给他派工,可看到虎老七期盼的眼神,也就心软了,就给虎老七派了个看水的活,尽管看水的活工分少,可毕竟比不干强,虎老七高高兴兴地上工去了。 虎老七回来了,唐兰很高兴,而一墙之隔的小兰却为了柳阳的事备受煎熬,整日愁眉不展,夜不能寐。 .??.?? 不仅如此,小兰从巴图回来后,安景海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小兰去巴图之前和安景海请假,安景海没有批准,结果她私自去了巴图,这让安景海大为光火,认为小兰折损了他的威严,所以小兰一回来上班,安景海为了惩罚小兰,居然把小兰调离了中医诊室,让她在卫生院打扫卫生,干些勤杂的事务。 小兰知道自己私自旷工安景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安景海让她干勤杂她一点没觉得意外,也没有和安景海争辩,脱下白大褂就去干活去了。 安景海为了收拾小兰,对小兰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在他的监督下,小兰不得不扫了一遍又一遍。 安景海颐指气使,看着小兰吃瘪的样子心中高兴,可他没高兴两天,麻烦事就来了。 小兰现在是明德卫生院的招牌,很多患者都是慕名而来,小兰去巴图本来就耽误几天班,如今回来后还不能在自己的岗位上,这让几次扑空的患者开始有了意见,于是安景海的办公室被一次次敲响,让安景海不胜其烦。 尽管患者和及亲属强烈要求小兰回中医诊室工作,可安景海觉得这样让小兰回去就等于打自己的脸,所以一意孤行,不肯让小兰回诊室给患者看病。 安景海为了耳根清净,干脆在卫生院门口贴了一张对小兰处理结果的通告,通告把小兰说得一无是处,好像小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患者不管小兰是否犯错误,他们只知道小兰看病看得好这就够了,于是一些患者和家属联合起来,在卫生院吵吵闹闹,要求安景海给小兰恢复工作。 安景海虽然也头痛,但依然很强势,不肯答应大家的要求。 明德公社本来就不大,论起来很多人都有些亲属关系,于是有些患者找了些有身份地位的亲戚给安景海施加压力。 安景海非常生气,认为这些人就是给自己眼罩戴,他觉得自己反正在卫生局有靠山,所以不管谁说情,他都不给面子。 安景海的态度惹恼了不少人,于是他们组织了一批人去公社大院闹事,看热闹的人也跟去了一大堆。 公社的领导得知原委后非常生气,黄丰年马上给安景海打去电话,让他赶紧给小兰恢复工作,可安景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连社长黄丰年的话也不听。 “黄社长,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实在是这个车满凰太不像话了,无组织无纪律,我行我素,若是轻易就让她恢复工作,别的医生效仿她,你让我怎么管理?”安景海振振有词。 “我不关心你怎么处理车满凰,我关心的是这些人闹事怎么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黄丰年非常生气。 “要是这些人一闹就让车满凰恢复工作,那也太没原则了!”安景海还是不肯让步。 “你少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你就说怎么解决?”黄丰年语气开始变得生硬。 “黄社长,我觉得我们必须坚持原则,一定要和这种不良现象作斗争!”安景海上纲上线。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安景海你真行,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我找人管你!”黄丰年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安景海冷静下来,有些后悔,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挺了。 可没过多久,卫生局局长杨福海亲自打来了电话,把安景海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懂得为官之道,居然连社长也得罪,更是骂他处理问题不懂变通,最后命令他立刻恢复小兰的工作,并且去给社长黄丰年道歉,否则就撤了他这个卫生院院长。 安景海放下电话,立刻就蔫了,让人传话给小兰,立刻恢复她的工作,然后硬着头皮去黄丰年办公室赔礼道歉。 黄丰年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话没说几句就把安景海连骂带损地撵出办公室,安景海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卫生院。 小兰刚恢复工作,中医诊室外就排了很长的队伍,安景海不但不引以为傲,反而对小兰恨之入骨,觉得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会得罪黄丰年,更不会挨局长杨福海的臭骂,如今他面子丢了,人也得罪了,他把这一切都归罪到小兰头上。 安景海正黑着脸准备回办公室,迎面正好碰见袁虹。 袁虹尽管和小兰关系不好,但看到安景海吃瘪,她心里高兴,于是对安景海说道:“安院长,我明天有事不来上班了,跟你请个假!” “不行!”安景海冷冷地说道。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明天不来了!”袁虹斜睨了安景海一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请假还是通知我?”安景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别人可以请不下来假不来,我怎么不行?安院长,你这一碗水要端平啊!”袁弘抓住安景海的软肋。 “你少跟我来这套!”安景海憋闷至极。 袁虹看四下无人,忽然粲然一笑,轻佻地拧了安景海脸蛋一下,腻声说道:“死鬼,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安景海一愣,不知道袁虹为什么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他摸了摸脸问道:“袁虹,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猜!”袁虹冲安景海抛了个媚眼。 第435章 给我个说法 自从袁虹转正以后,根本就没给过安景海好脸,就连她和吴英恺的不正当关系败露,安景海走马上任卫生院院长后,袁虹仍然对他爱答不理,所以袁虹忽然改变了态度,让安景海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狐疑地问道:“袁虹,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住!”袁虹的话没头没尾,她妩媚一笑,然后扭动着腰肢走了。 安景海虽然对袁虹反复无常、翻脸不认人的性格非常反感,但对袁虹火辣性感的身体却很留恋,袁虹就像盛开的罂粟花,安景海明知道有毒,但只要罂粟花充满蛊惑的香味散发出来,他的色心立刻蠢蠢欲动,活泛起来。 袁虹的一句“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住”让安景海觉得这就是袁虹在给他暗示,就是暗示他晚上过去,想到这点,本来心中郁闷的安景海心情好了不少,对晚上开始憧憬和期待。 在安景海看来,袁虹是个离不开男人的成熟女人,如今和林杰离了婚,又和吴英恺断了关系,她肯定耐不住寂寞,而袁虹虽然风流,但一般男人她根本看不上,所以袁虹吃回头草找到自己理所当然,安景海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回到办公室后照着镜子开始捯饬起来。 下班后,袁虹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安景海,然后骑着自行车走了。 安景海的心乱了,回到家吃过晚饭,和老婆马莲撒谎说自己要去卫生院值班,然后就离开了家。 安景海出了门,感觉时间有些早,这时候去袁虹家很可能会被人发现,于是又回到卫生院等到天黑透了,这才鬼鬼祟祟摸进了袁虹家。 袁虹家大门和房门都是虚掩的,这让安景海更加笃定袁虹这是给自己留的门,于是堂而皇之地进了屋。 屋内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朦胧中安景海发现袁虹正躺在炕上,耳边听见轻微的鼾声,看来袁虹已经睡着了。 “宝贝,我来了!”安景海小声叫道。 袁虹似乎睡得很死,根本没有反应,安景海色心已起,把鞋一脱就上了炕,侧身躺在袁虹身边,一把将袁虹搂住,直接亲向袁虹的红唇。 袁虹迷迷糊糊地本能去推安景海,想要把头移开,安景海箭在弦上,不管不顾地吻住袁虹的嘴巴,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紧接着袁虹开始拼命挣扎。 安景海没有想到袁虹居然会叫喊,不由得吓了一跳,但他色欲熏心,根本就没有停止动作。 “来人啊,抓流氓啊!”袁虹大声喊叫,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安景海这才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袁虹的,他吓得亡魂皆冒,就要起身下炕,结果这时候屋内的灯忽然亮了。 “安景海,你耍流氓!”灯下站在地上的袁虹满脸怒容。 安景海下意识地看向炕上的人,炕上的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惊恐,双手抱在胸前。 这个女人安景海认识,正是袁虹家的邻居,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齐长华! “流氓,强奸犯!”齐长华认出了安景海,羞愤交加,一把挠向 安景海。 安景海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血痕,他发出一声惨叫,光着脚跳到地上。 “齐长华,你干什么?”安景海捂着脸叫道。 “你说我干什么?我要到派出所告你去!”齐长华说完开始嚎啕大哭。 齐长华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长期的劳作让她皮肤粗糙,脸色黝黑,四十几岁看起来就像五十多岁,若是平时安景海瞅都不愿意瞅,如今他误把齐长华当场袁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根本就解释不清。 安景海晦气地往地上吐了几口,然后用手被狠狠擦了擦嘴唇,无奈地说道:“嫂子,你误会了,我不知道炕上躺着的人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齐长华带着哭腔喊道。 “我以为是袁虹呢!”安景海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 “你放屁!我是平的,她是鼓的,傻子都分得清!你要是搞错了,我推你,你怎么还不起来?你就是冲我来的,你这个天杀的,我一世清白就毁在你手里了,这要是让我当家的知道,我还怎么活啊?”齐长华还挺自信。 “嫂子,你说你这模样,你这岁数,我能对你有想法吗?我真是搞错了!”安景海头疼地解释。 “你占了便宜还埋汰我,我跟你拼了!”齐长华本来就是个泼辣的女人,光着脚跳到地上,直奔安景海而去。 安景海吓坏了,赶紧往袁虹身后藏。 “嫂子,你赶紧上炕把衣服穿好,今天这件事肯定会给你个交代!”袁虹不想惊动左邻右舍,赶紧出言劝说齐长华。 齐长华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贴身衣物,赶紧爬回炕上,用被子将自己围住。 “安景海,你说你认错了人,难道你是想来欺负我吗?”袁虹冷冷地问安景海。 “事情都到这程度了,你也就别不好意思了,你赶紧跟嫂子解释一下!”安景海希望袁虹给自己解围。 “解释什么?”袁虹眉头一皱。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安景海觉得袁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让你来的?我怎么说的!”袁虹语气冰冷。 “不是你告诉我说你晚上自己住吗?”安景海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和林杰离婚了,我平时自己住有毛病吗?我说让你来的话了吗?你自己心里龌龊,胡思乱想,怎么还赖到别人身上?”袁虹咄咄逼人。 “可你为啥和我说这个?再说你们家里还有别人住啊?”安景海这时候已经知道上了袁虹的当,但仍然想把袁虹拉进来。 “我说平时我自己住,但长华嫂子家里来了亲戚,所以今天在我们家找宿,这有啥毛病?安景海,你肯定平时就打上了长华嫂子的主意,只是她平时在家你没有机会,所以趁今天嫂子不在家你特意来的!你少把我往里面扯,你要是再不承认,我现在就领嫂子告你去!”袁虹故意恶心安景海。 袁虹的话本来是为了恶心安景海出恶气,但齐长华却觉得袁虹说得有道理,信以为真,她带着哭腔对安景海喊道:“安景海,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自从袁虹转正以后,根本就没给过安景海好脸,就连她和吴英恺的不正当关系败露,安景海走马上任卫生院院长后,袁虹仍然对他爱答不理,所以袁虹忽然改变了态度,让安景海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狐疑地问道:“袁虹,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住!”袁虹的话没头没尾,她妩媚一笑,然后扭动着腰肢走了。 安景海虽然对袁虹反复无常、翻脸不认人的性格非常反感,但对袁虹火辣性感的身体却很留恋,袁虹就像盛开的罂粟花,安景海明知道有毒,但只要罂粟花充满蛊惑的香味散发出来,他的色心立刻蠢蠢欲动,活泛起来。 袁虹的一句“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住”让安景海觉得这就是袁虹在给他暗示,就是暗示他晚上过去,想到这点,本来心中郁闷的安景海心情好了不少,对晚上开始憧憬和期待。 在安景海看来,袁虹是个离不开男人的成熟女人,如今和林杰离了婚,又和吴英恺断了关系,她肯定耐不住寂寞,而袁虹虽然风流,但一般男人她根本看不上,所以袁虹吃回头草找到自己理所当然,安景海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回到办公室后照着镜子开始捯饬起来。 .??. 下班后,袁虹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安景海,然后骑着自行车走了。 安景海的心乱了,回到家吃过晚饭,和老婆马莲撒谎说自己要去卫生院值班,然后就离开了家。 安景海出了门,感觉时间有些早,这时候去袁虹家很可能会被人发现,于是又回到卫生院等到天黑透了,这才鬼鬼祟祟摸进了袁虹家。 袁虹家大门和房门都是虚掩的,这让安景海更加笃定袁虹这是给自己留的门,于是堂而皇之地进了屋。 屋内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朦胧中安景海发现袁虹正躺在炕上,耳边听见轻微的鼾声,看来袁虹已经睡着了。 “宝贝,我来了!”安景海小声叫道。 袁虹似乎睡得很死,根本没有反应,安景海色心已起,把鞋一脱就上了炕,侧身躺在袁虹身边,一把将袁虹搂住,直接亲向袁虹的红唇。 袁虹迷迷糊糊地本能去推安景海,想要把头移开,安景海箭在弦上,不管不顾地吻住袁虹的嘴巴,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紧接着袁虹开始拼命挣扎。 安景海没有想到袁虹居然会叫喊,不由得吓了一跳,但他色欲熏心,根本就没有停止动作。 “来人啊,抓流氓啊!”袁虹大声喊叫,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安景海这才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袁虹的,他吓得亡魂皆冒,就要起身下炕,结果这时候屋内的灯忽然亮了。 “安景海,你耍流氓!”灯下站在地上的袁虹满脸怒容。 安景海下意识地看向炕上的人,炕上的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惊恐,双手抱在胸前。 这个女人安景海认识,正是袁虹家的邻居,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齐长华! “流氓,强奸犯!”齐长华认出了安景海,羞愤交加,一把挠向 安景海。 安景海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道血痕,他发出一声惨叫,光着脚跳到地上。 “齐长华,你干什么?”安景海捂着脸叫道。 “你说我干什么?我要到派出所告你去!”齐长华说完开始嚎啕大哭。 齐长华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长期的劳作让她皮肤粗糙,脸色黝黑,四十几岁看起来就像五十多岁,若是平时安景海瞅都不愿意瞅,如今他误把齐长华当场袁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根本就解释不清。 安景海晦气地往地上吐了几口,然后用手被狠狠擦了擦嘴唇,无奈地说道:“嫂子,你误会了,我不知道炕上躺着的人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齐长华带着哭腔喊道。 “我以为是袁虹呢!”安景海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 “你放屁!我是平的,她是鼓的,傻子都分得清!你要是搞错了,我推你,你怎么还不起来?你就是冲我来的,你这个天杀的,我一世清白就毁在你手里了,这要是让我当家的知道,我还怎么活啊?”齐长华还挺自信。 “嫂子,你说你这模样,你这岁数,我能对你有想法吗?我真是搞错了!”安景海头疼地解释。 “你占了便宜还埋汰我,我跟你拼了!”齐长华本来就是个泼辣的女人,光着脚跳到地上,直奔安景海而去。 安景海吓坏了,赶紧往袁虹身后藏。 “嫂子,你赶紧上炕把衣服穿好,今天这件事肯定会给你个交代!”袁虹不想惊动左邻右舍,赶紧出言劝说齐长华。 齐长华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贴身衣物,赶紧爬回炕上,用被子将自己围住。 “安景海,你说你认错了人,难道你是想来欺负我吗?”袁虹冷冷地问安景海。 “事情都到这程度了,你也就别不好意思了,你赶紧跟嫂子解释一下!”安景海希望袁虹给自己解围。 “解释什么?”袁虹眉头一皱。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安景海觉得袁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让你来的?我怎么说的!”袁虹语气冰冷。 “不是你告诉我说你晚上自己住吗?”安景海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和林杰离婚了,我平时自己住有毛病吗?我说让你来的话了吗?你自己心里龌龊,胡思乱想,怎么还赖到别人身上?”袁虹咄咄逼人。 “可你为啥和我说这个?再说你们家里还有别人住啊?”安景海这时候已经知道上了袁虹的当,但仍然想把袁虹拉进来。 “我说平时我自己住,但长华嫂子家里来了亲戚,所以今天在我们家找宿,这有啥毛病?安景海,你肯定平时就打上了长华嫂子的主意,只是她平时在家你没有机会,所以趁今天嫂子不在家你特意来的!你少把我往里面扯,你要是再不承认,我现在就领嫂子告你去!”袁虹故意恶心安景海。 袁虹的话本来是为了恶心安景海出恶气,但齐长华却觉得袁虹说得有道理,信以为真,她带着哭腔对安景海喊道:“安景海,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第436章 我想姑姑了 安景海看着袁虹丰满妖娆的身姿,再也没有一点欲望,他虽然不是聪明过顶的人,可到了现在已经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袁虹精心策划的,他怒火中烧,却根本不敢发泄。 “袁虹,你别把我当傻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安景海知道今天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不能善了。 “什么叫我有什么目的啊?你对嫂子耍流氓,是你自己做的埋汰事,怎么赖到我的头上?不过念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我倒是不愿意看到你被抓起来,你要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得拿出诚意来!”袁虹开始收网。 “什么诚意?”安景海窝囊透顶,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袁虹来到齐长华跟前,悄悄耳语了几句,齐长华狠狠地瞪了安景海几眼,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来吧,咱们到西屋谈!”袁虹对安景海说道。 安景海没有办法,只得跟袁虹去了西屋。 两个人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安景海答应给齐长华二百块钱作为补偿,袁虹提为卫生院副院长,有绝对的自主权利,同时安景海在袁虹的逼迫下将今晚的经过写下来,并且签字按了手印。 安景海离开袁虹家,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对袁虹恨之入骨,可他却没有办法收拾她,因为自己的把柄被袁虹抓住,想要翻身实在太难了。这个亏吃得太窝囊,安景海就像吃了个苍蝇,恶心至极。 “袁虹,就让安景海掏二百块钱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齐长华问袁虹。 “嫂子,这种事不能闹得太大,明白人知道安景海没把你怎么样,不明白的肯定认为安景海已经把你祸害了,这要是传出去,你还咋出门啊? 而且这件事要是被你家大哥知道了,你能解释清楚吗?”袁虹开导齐长华。 “我听你的,就这样吧!我真没想到,原来安景海这小子早就惦记上我了,以后我可得注意点,不能让这小子钻了空子!”齐长华是个绝对自信的女人。 “是,嫂子你长得好看,不少人都打你主意,你一定得小心点!”袁虹心里暗笑,却顺着齐长华的话说。 …… 第二天一上班,安景海眼圈发黑,步履轻浮,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他抽着脸宣布了对袁虹的任命,袁虹负责所有医护人员的日常管理,不再给病人看病,成了卫生院最清闲也最有实权的人。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片哗然,因为明德卫生院就是个小单位,从来没有副院长不看病的先例,而且袁虹因为作风问题丢了院长职务,如今没用多长时间竟然又爬上来,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大家知道袁虹善于利用女人的资本,而安景海又是个色鬼,大多数人都认为袁虹肯定和安景海勾搭在一起,所以安景海才会不计前嫌提拔袁虹,而安景海眼圈发黑,步履轻浮好像更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安景海宣布完就黑着脸回办公室补觉去了,而袁虹更是表现得很平静,安景海走后,她换上光鲜的衣服,直接离开卫生院去西登找靠山去了。 卫生院的人事变动让很多人背后议论纷纷,小兰却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是安景海管日常还是袁虹管日常,小兰都不关 心,因为她心里只有病人,只要她能给病人看病,谁当领导都无所谓。 另外小兰心里一直惦记柳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中午下班的时候,她到派出所找到崔喜,让他帮忙问问情况。 崔喜给巴图派出所所长唐雄打去了电话,唐雄告诉他案子已经移交了,他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崔喜放下电话,小兰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已经移交到县里了,唐所长也不清楚柳阳现在的情况,他答应我会盯着这个案子,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柳阳肯定会没事吧?” “按照我的经验,你应该提前有心理准备,柳阳很可能会被判刑入狱!”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神色。 小兰听崔喜一说,脸色顿时变了,她眉头紧锁问道:“柳阳是见义勇为,为啥会被判刑?” “柳阳很可能会被判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罪!”崔喜曾经就柳阳的案件咨询过相关人士。 “那可怎么办?”小兰眼泪在眼圈里开始打转。 “兰丫头,你先别着急,这只是我的推断,最后还是要看法院怎么判,有很大可能会被判缓刑!”崔喜安慰小兰。 小兰明白崔喜是在安慰自己,她叹了口气,和崔喜打了招呼,没有回家吃午饭,直接回了卫生院,趴在办公桌上,愁肠百结。 小兰正在为柳阳的事情犯愁,小成子派张卫军来卫生院找他去小队部。 “你知道成子哥找我什么事吗?”小兰坐在自行车后座问张卫军。 “赖文的姐姐刘同美领大志和小雨回来了!”张卫军说道。 “什么?大志和小雨回来了?”小兰兴奋地问道。 “是!不过刘同美可不是领大志和小雨回来串门的,她不想抚养这两个孩子,所以就送回来了!唉!真是一家人啊,和赖文一个德行!”张卫军感慨地说道。 小兰风风火火闯进小队部,一眼看见大志和小雨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个中年妇女身边,而中年妇女正在和小成子说着什么,情绪很激动。 多日未见,小兰发现大志和小雨又黑又瘦,身上穿得还是出走时候的衣服,只是补丁多了不少。 小兰知道两个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大志,小雨!”小兰动情地叫道。 大志和小雨听见叫声,回过头来看见了小兰,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小雨兴奋地喊道:“姑姑!” 小雨一边喊一边就要扑向小兰,却被大志拉住。 “大志,你怎么了?我是小兰姑姑!”小兰对大志反常举动非常意外。 “这是我亲姑姑!”大志拉了拉刘同美的衣角。 大志的言行让小兰内心酸楚,她以为大志肯定觉得自己没去找他们,心中有结,所以才会这样。 “大志,姑姑一直在找你们,看见你们没事,姑姑很高兴!”小兰柔声说道。 听到小兰的话,小雨想要挣脱大志奔向小兰,大志却死死拉住她,小雨无法挣脱。 “哥哥松手,我想姑姑了!”小雨流出眼泪。 第437章 胡搅蛮缠 “不行!”大志不肯松手,但已经开始眼泪含眼圈。 “你就是小兰吧?”这时候刘同美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小兰。 “我是!”刘同美出嫁的时候,小兰年纪还小,所以两个人并不熟悉。 “你小时候就长得小,现在还长不大!”刘同美口无遮拦。 “姑姑!”大志觉得刘同美说话难听,伸手去拉刘同美。 ?? “当着矬人不说短话”,李同美当面就说小兰个头小,小兰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回怼,可小成子却忍不住了,他瞪了刘同美一眼,冷冷地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兰一直照顾你的侄子侄女,你觉得你这么说好吗?” “照顾侄子侄女?她要是真对两个孩子好,他们能离家出走吗?要不是两个孩子命大,早就饿死在半路上了!”刘同美还满肚子怨气。 小兰听刘同美说起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的事,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好不好你问问孩子就知道了,小雨,小兰姑姑对你好不好?”小成子很生气。 “好!姑姑对我最好了!”孩子不会说谎,小雨的话发自内心。 “大志,你跟你亲姑姑说说,小兰姑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对你们好不好?”小成子问大志。 谁知道大志没有吭声,但却摇了摇头。 “对你们不好吗?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一个样,一点良心都没有呢?真是白眼狼!”小成子没有想到大志会否认。 “我亲姑姑对我们最好!”大志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小兰。 “那你们回来干什么?跟你亲姑姑过呗!”小成子 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 “我家里要不是困难,你以为我舍得把他们送回来?苗队长,刘同文两口子是你们生产队的社员,那就归你们管,孩子我给你带回来了,我一会儿给我爹妈上完坟就往回返!”刘同美一边说一边去掰大志拉住自己衣襟的手。 “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理呢?你弟弟和弟妹是我们社员不假,可一个在坐牢,一个不负责任地把孩子扔在家就跑了,生产队又不是福利院,凭什么让生产队来管孩子?你是孩子们唯一的亲人,就应当你来管他们!”小成子气呼呼地说道。 “李同文临走的时候把孩子是不是托付给你了?”李同美问小兰。 小兰不会说谎,点了点头。 “那这不就对了吗?既然是把孩子托付给你了,那就应该由你来管!再说孩子妈过年就出狱了,实际上你也管不了多长时间!”刘同美说得理直气壮。 “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你弟弟赖文难道是皇帝吗?说让谁照顾孩子谁就得照顾!小兰现在在卫生院上班,自己的孩子都没时间照顾,哪有时间照顾你们老刘家的骨肉?”小成子和刘同美较上了劲。 “我不跟你们废话,反正孩子我给你们送来了,你们要是不管,就把他们送福利院吧!”李同美加大力气掰开大志的手,想要离开小队部。 小成子拦住李同美,怒目圆睁地说道:“他们有爹有妈,又不是孤儿,怎么送福利院?你是他们亲姑姑,你凭啥不管他们?” “我和李同文早就断绝关系了,我能自己掏腰包把他们送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李同美说完,伸手扒拉小成子。 “你少扒拉我!”小成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算了,让她走吧!”小兰看小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于心不忍去拉小成子。 小成子本心不是让大志和小雨一定就得跟刘同美走,只是看不惯李同美不知好歹的嘴脸,所以才和李同美较劲。 如今小兰一拉他,他也就就坡下驴,让开了路。 “千万别推来推去的,让孩子听到了,还以为没人要他们,这会伤孩子自尊心的!”小兰小声在小成子耳边说道。 .??.?? 小成子恍然大悟,赶紧说道:“李同美你走吧,大志和小雨我们会照顾好,以后你也别来了,就当大志和小雨没有你这个亲人,等他们长大成人了,你也别指望他们孝敬你! “自己家孩子指望不指望得上还两说呢,还能指望他们将来孝敬我?我告诉你小兰,以后两个孩子再离家出头,别怪我跟你不客气!”李同美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小成子一边摇头一边骂道:“这简直就是混人,一点都不讲理!” “别说了,让她走吧!”小兰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时候大志拉着小雨跟了出去,小雨不愿意走,一直哭喊。 “姑姑,我不想走,我要跟你回家!”小雨哭着回头喊小兰。 “大志,你干啥去?赶紧跟我回家!”小兰赶紧跟上去。 “你不是我们亲姑 姑,我不想跟你回去!”大志拉开小兰抓住他衣服的手。 听大志这样说,小兰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志这孩子回来后变了,变得太冷血了,我看越来越像赖文了!”小成子皱起眉头。 小兰了解大志,知道大志不是这样的孩子,她觉得大志肯定心里有结,所以才会这样,于是悄悄地跟在大志和小雨后面。 “人家不愿意跟你,你还上赶着干什么?”小成子也跟了上来。 “我不跟她走,你放开我!”小雨哭得梨花带雨。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要不是你惹了这么大祸,咱们至于离家出走吗?你还嫌给小兰姑姑舔的乱少吗?赶紧跟上姑姑,你要是再闹,别说我打你啊!”大志泪水落下。 “不,我就要跟小兰姑姑住!”小雨和大志吃了一路的苦,到了刘同美家也遭到嫌弃,所以她一心想回到小兰身边。 大志一瞪眼,狠狠打了小雨屁股几下,小雨哭得更厉害了,却因为害怕,不得不跟大志走。 “等咱们长大了再回来报答姑姑!”大志打了小雨暗自心疼,一边流泪一边对小雨说道。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抽抽搭搭地跟大志跟在李同美后面。 过了一会儿,李同美忽然转过头来,大声嚷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回去!” 大志和小雨停下脚步,李同美转身继续走,大志拉着小雨又跟了上去。 李同美忽然弯下腰,捡了两块小石头,转过身来,使劲向大志和小雨打去。 第438章 你还我姥姥 刘同美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大志和小雨,不让他们跟随自己,谁知道她胡乱一扔,居然有一颗石子正打在小雨的额头,顿时打出一个小口子,流出血来,小雨顿时捂住额头哭起来。 刘同美失手打伤小雨,犹豫着是不是回去看看小雨,可一想自己若是心软,很可能就被大志缠住,于是一咬牙,不再理会两个孩子,掉头就走。 小兰远远看见刘同美用小石头打伤了小雨,刘同美却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走,小兰顿时来了气,风一样追上刘同美,拦住去路,大志抱着小雨也跑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为啥用石头打孩子?”小兰眼睛喷火,像个保护孩子的母狮子,让刘同美开始紧张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撵他们回去!”刘同美自知理亏,声音很小。 “赶紧跟孩子道歉!”小兰瞪着刘同美。 “你是不是有病?就那么大点的石头,能打啥样?给个小屁孩道歉,你可真能开玩笑!”刘同美和小兰一比又高又壮,心理上有了变化。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这两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当姑姑的不知道心疼,还打他们,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赶紧跟小雨道歉!”小兰目光很冷。 “多管闲事,滚开!”刘同美失去耐心,使劲一推小兰。 小兰没有想到刘同美会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刘同美直接推到在地。 大志看小兰摔倒,顿时眼中露出仇恨的眼神,不假思索地几步跑到刘同美身边,抓住正在发愣的刘同美的手,狠狠地张口就咬。 “啊!”刘同美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大志你这个小犊子要干啥?给我松 嘴!”刘同美使劲薅住大志的头发。 大志忍住疼痛,不管不顾地狠狠咬住刘同美的手背,鲜血顺着大志的嘴角流出,刘同美痛彻入骨,开始使劲抽打大志。 这时候小成子也跑了过来,一把攥住刘同美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刘同美疼得直跺脚,嘴角抽搐,大声骂道:“你个王八蛋,你抓我干什么?赶紧把大志这小子弄走!” 小兰这时候也爬了起来,看大志把刘同美手背咬得鲜血淋漓,赶紧对大志说道:“行了,大志别咬了!” 大志这才松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对小兰说道:“姑姑,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小成子松开刘同美,刘同美看着手背都被大志咬坏了,不停地流血,又气又恨,冲大志骂道:“你这个不分里外的东西,竟然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谁欺负我姑姑我跟谁拼命!”大志毫不畏惧。 “那我就打死你!”刘同美作势要打,结果被小成子拦下。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真不要脸!我费劲巴力地把他们送回来,你们就这样对我吗?来人啊,队长耍流氓,欺负人了!”刘同美开始大声喊叫。 刘同美开始耍泼,坐到地上拍着地不停哭骂,很快就引来很多村民围观。 大家知道原委后,不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刘同美,反而遭到很多人的讥讽和咒骂,刘 同美看情况不好,爬了起来,灰溜溜地溜走了。 “我还是给她消消毒上点药吧,不然感染了怎么办?”小兰看着刘同美的背影对小成子说道。 “你可真有闲心,她又不是小孩,自己不能去医院吗?不许你去!”小成子坚决反对。 “就是啊,搭理这种人干啥?”有人接口说道。 “一点人性没有,死了才好呢!” “这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不是咋的,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小兰把大志和小雨领回了家。 经过小兰耐心询问,小兰终于明白了大志为什么非要和刘同美走的真正原因。 大志觉得小雨惹了大祸,造成了崔喜娘不幸离世,这肯定会让崔喜和康静恨上小雨。大志知道小兰和崔喜还有康静亲如手足,要是小兰收留他们,肯定会让他们不高兴,就会影响小兰和他们的关系,这会让夹在中间的小兰为难,而这不是大志想看到的。 另外大志觉得小雨太不听话,以后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事,他心疼小兰姑姑,不想让她太操心。尽管刘同美不想收留他们,毕竟她是亲姑姑,只要赖在他们家,肯定不会让他们饿死冻死,所以大志才会坚持跟刘同美走。 另外小兰通过大志的描述,了解到刘同美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酷无情,她也是被逼无奈。 赖文爹和赖文曾经去刘同美家大闹一场,还讹了一笔钱,这让刘同美的丈夫小木匠对他们恨之入骨,所以坚决反对收留大志和小雨 。 刘同美虽然也恨自己的爹和弟弟,但大志和小雨毕竟是她的亲侄子侄女,他们一路要饭千里迢迢投奔自己,她于是动了留下大志和小雨的心思。 刘同美和丈夫一商量,小木匠顿时就急了,和刘同美打了一架,最后小木匠给刘同美下了通牒:留下大志和小雨,两个人就离婚! 刘同美也是没有办法,只好骗大志说回老家上坟,将两个孩子带回小砬子。 刘同美没有文化,说话不过脑子又难听,所以让大家认为她和赖文一样,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小兰听完大志的叙说,心疼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心疼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里都是你们的家!小雨还小,喜子叔叔和康静姑姑不会责怪,不过小雨毕竟犯了错,所以见到喜子叔叔要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姑姑!”小雨又哭了起来。 “我和小雨一起给喜子叔叔磕头赔礼道歉!”大志觉得心里有愧。 “大志这一走耽误了很多功课,回来了赶紧补上,今天下午就上课去,不能再耽搁了!”小兰对大志说道。 大志懂事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姥姥领着小土豆回来了,小土豆看见小雨,小脸忽然涨红了,对着小雨喊道:“我不想看见你,你还我姥姥!” 小雨自知理亏,躲到小兰身后,大志也满面羞愧,对小土豆说道:“小土豆,是哥哥姐姐不好,你过来打我们几下出出气吧!” “我不想跟你们玩了!”小土豆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第439章 大志被开除了 小兰没有想到小土豆这么小,居然明白崔喜娘的死和小雨有直接关系,并且记了仇,当她看到小雨的时候反应强烈,嚷嚷过后竟然直接跑了出去。 “你收拾收拾上班吧,我来开导小土豆!”姥姥看小兰要出去追小土豆,赶紧拦住她。 姥姥说完,赶紧出去追小土豆。 小兰知道姥姥善于和孩子沟通,有她来开导小土豆,小兰很放心,于是简单弄了些吃的,吃过午饭后,和大志一起去了明德。大志上学她去上班。 谁知道小兰上班没多久,大志背着书包过来找她。 “你不上课跑这儿干啥来了?”小兰看大志来了很奇怪。 “姑姑,我被开除了!”大志说完,眼睛蓄满了泪水。 “开除了?为啥啊?”小兰大吃一惊。 “主任说我旷课时间太长了,按规定把我开除了!”大志难过地说道。 “都怪姑姑,忘了去学校给你请假!”小兰自责地说道。 “姑姑,我不读书了,我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大志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净胡说,你年纪这么小,生产队哪有你的活干?”小兰说道。 “我以前问过小成子叔叔,他说我可以放猪!”大志笃定地说道。 “你小成子叔叔逗你玩呢!你别瞎想,我这就跟你去学校找于主任!”小兰说完,拉着大志的手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小兰和大志走到门口,正好碰见袁虹回来。 “学校把大志开除了,我去学校找主任!”小兰和袁虹解释。 “车大夫,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说走就走,跟谁 打招呼了?”袁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去去就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小兰很着急,说完就要领着大志离开。 “我告诉你车大夫,卫生院的日常归我管,你要是想干啥,必须跟我请假,知道吗?”袁虹斜睨着袁虹。 “我知道了,下次肯定跟你请假!”小兰示弱。 “这次就不处分你了,要是有下次,你可别怪我不念同学之情!”袁虹说完,不再搭理小兰扬长而去。 小兰领着大志来到学校,找到了教导主任于庆春,说明了来意。 “车大夫,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可是还是不能让刘大志回来上学!”于庆春说道。 “于主任,大志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名,你不让他上学,这不是把孩子耽误了吗?”小兰没有想到于庆春这么难说话。 “看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气人,怎么是我们把孩子耽误了?他这么长时间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学校有学校的规定,这种情况必须开除,开除的我们早就贴出来了!”于庆春不高兴地说道。 “大志你出去等我一会儿!”小兰对大志说道。 大志懂事地离开了办公室。 “于主任,没给孩子请假是我的错,不过这孩子挺可怜的,爹跑了妈妈还在坐牢,你就网开一面吧!”小兰恳求于庆春。 “我知道刘大志家庭情况,也知道是你一直照顾他,我佩服你也很同情这个孩子 ,可规定就是规定,我也没办法啊!”于庆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于主任,只要你让他回来上学,我跟你保证大志期末考试肯定还能考第一!”小兰不死心。 “不是担心刘大志跟不上学习进度,我都和你说好几遍了,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要是每个学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学校还怎么管理学生?要是我今天为你开了这个口子,那别的学生出现这种情况,你说我怎么办?”于庆春两手一摊。 小兰磨破了嘴皮子,于庆春就是不松口,最后于庆春有些不耐烦了,黑着脸说道:“车大夫,我敬重你的为人,所以才跟你说了这么多,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赶紧走吧,你要是不走我走!” 小兰看和于庆春说不通,只得离开了办公室。 大志看小兰失落的样子,立刻明白于庆春没有同意自己回来上学,他尽管也心里难过,却故意装作轻松的口气说道:“姑姑,你别难过,不上学就不上学,我喜欢放猪!” 小兰看大志这么懂事,自己难过还要安慰自己,叹了口气,摸了摸大志的头说道:“大志你放心,姑姑肯定不会让你辍学!” “不用了姑姑,我不上学还能帮着照看小雨和小土豆,咱们走吧!”大志伸手去拉小兰的手。 “你踏踏实实在这儿等我,我去找校长,肯定让你有学上!”小兰安慰大志。 小兰敲响了校长任永华办公室的门。 “进来!”任永华一边低头写东西一边喊道。 小兰推门进了办公室 ,任永华抬头看进来的的是小兰,立刻起身热情接待。 小兰把大志的情况和任永华讲了一遍。 “这件事还真难办!”任永华面露为难之色。 “任校长,实在不行就给大志个处分,只要他能回来上学就行!”小兰退而求其次。 “你是不知道,于主任是个原则性很强的老师,当初要开除刘大志的时候,我曾经反对过,可他拿规章制度给我看,弄得我也哑口无言毫无办法!” “你是书记又是校长,主任不也得听你的吗?”小兰很奇怪。 “于主任是个例外,他只听规章制度的!”任永华无奈地说道。 “那怎么办啊?大志这么小不能没学上啊?”小兰犯了愁。 “我要是硬来,刘大志也能回来上学,可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领导班子就会出现矛盾,而且按于主任的性格,他肯定会到教育局去告我!”任永华苦笑。 小兰看任永华都没有办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着急起来。 任永华看小兰都快急哭了,于心不忍,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要想解决,只能从于主任身上下功夫,他原则性强为人刻板,但是却非常孝心,你不妨去他们家找他父母碰碰运气!” 任永华的主意让小兰眼前一亮,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小兰告别了任永华,让大志回家等消息,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些东西,赶紧回卫生院上班去了。 下班的时候,小兰借了个自行车,把礼物挂到自行车车把上,骑车去往大兴屯。 第440章 她是蜘蛛精变的 小兰到了大兴屯,找人一打听,很快找到了于庆春父母家。 于庆春的父亲叫于大奎,母亲叫李敏芝,他们一共育有五个子女,于庆春排行老二,已经分家另过,住在父母家后院,两位老人现在和还没有结婚的老儿子于庆东一起过,于庆东二十大几了还没结婚。 小兰的意外到访让于大奎老两口非常高兴,他们把小兰让进屋里问长问短。 “车大夫,你认识我不?”于大奎笑着问小兰。 “大爷对不起啊,我想不起来了!”小兰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事情多,记不住很正常,有人想给我老儿子做媒,女方就是你!”于大奎说道。 小兰一愣,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媒人传话,你没同意,所以就没见着面!”于大奎解释道。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再婚的事!”小兰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我还找你治过病,治颈椎病!”于大奎继续说道。 小兰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点印象,她试探着问道:“你是有个小伙子牵毛驴驮过去的那个大爷?” “对,那个老头就是我,牵毛驴的就是我老儿子于庆东,他是饲养员!”于大奎面露笑容。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于大奎总是把话题扯到于庆东身上,看来老人有意想让小兰多了解于庆东,弄得小兰哭笑不得。 小兰怕于大奎误会自己登门的意图,赶紧把大志的事情和于大奎讲了一遍。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于大奎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是来看庆东的呢!”于大奎有些失望。 r>“大爷,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不想考虑个人问题!我就是为了大志来求您的!”小兰感觉到于大奎对自己的热情在渐渐消失,不由得有些忐忑。 “行,我回头就去跟老二说!”于大奎还是答应下来,只是小兰不知道于大奎是真的想帮忙还是在敷衍自己。 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小兰就准备告辞回家,这时候于庆东却回来了。 于庆东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儿,有些偏瘦,模样清秀,不像农民的样子,人也很外向热情,他见到小兰,没有一丝忸怩,热情地留小兰在家里吃晚饭。 小兰哪肯留下吃晚饭,和于庆东闲聊了几句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天都快黑了,你去送送车大夫!”于大奎对于庆东一使眼色。 “我知道!”于庆东说完返回院子,推出了一辆自行车。 “不用送,我自己能行!”小兰摆手拒绝。 小兰说完,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骑上自行车就走,结果于庆东也跟了上来。 “你赶紧回去吧,我真的不用送!”小兰不想让人误会。 “你骑你的,就当我不存在!”于庆东笑着说道。 小兰看于庆东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自己有求于于大奎,不好反应太激烈,也就任由于庆东骑车跟在后面。 “车大夫,你这么骑自行车不累吗?”于庆东看小兰双腿在自行车大梁下面骑车感到奇怪。 “没办 法啊,个子矮!跨过大梁够不着脚蹬子!”小兰倒也不避讳自己的先天不足。 “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现在有女士的坤车,你可以买一个坤车骑!”于庆东赶紧解释。 “我很少出远门,平时就从明德到小砬子,根本不用骑自行车!”小兰解释。 于庆东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小兰身后,一直把小兰送过了东大河才掉头回家。 小兰回到家,崔喜正在逗小松玩。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崔喜问道。 小兰叹了口气,把大志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讲了一遍。 “还真是个麻烦事,不行我明天去和于主任说说!”崔喜皱起眉头。 “算了吧,于主任连任校长的话都不听,你去了根本就是碰钉子!”小兰摇头说道。 “我回家的时候,大志领着小雨给我磕头赔罪,把我吓了一大跳,是不是你叫他们这么做的?”崔喜问道。 “还真给你磕头赔罪了?我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可没让他们给你下跪!他们去哪了?”小兰一边说一边四处查看。 “他们吃完饭去小成子家了!”崔喜说道。 “唉!大志这孩子心思重,我知道他去找成子哥干啥去了!”小兰知道大志肯定是去问小成子关于放猪的事去了。 小兰简单吃过饭,见大志和小雨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不放心,于是抱着小松去小成子家找两个孩子。 小兰一进屋,果然发现大志和小雨在屋里面, “你可来了,大志 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啥要去生产队放猪,我不答应他不走,这都磨我一个多小时了!”小成子有些哭笑不得。 “姑姑,我愿意放猪!”大志见到小兰,根本没问自己上学的事。 “放什么猪?你将来要上中学,上高中上大学,哪能放猪呢?”小兰觉得大志懂事得让人心疼。 “就是,你这么小不上学怎么能行?”田小禾接口说道。 “姑姑我知道了,咱们回家吧!”大志也不争辩。 小兰把两个孩子领回了家,又给大志讲了半天,让他别有心理负担,他只管好好上学,剩下的事不用他操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土豆和小雨因为都要挨着小兰睡,最后两个小丫头都觉得委屈,哭了起来,气得大志当场就要揍小雨,被小兰拦下了。 大志和小雨没有回来之前,小土豆一直跟着姥姥睡,谁知道小雨一回来,一向听话的小土豆处处和小雨作对,不知道是为了争宠还是为了崔喜娘的死不肯原谅小雨。 最后还是大志把小雨训了一通,小雨才放弃了争夺位置,和哥哥一起去西屋和姥姥睡去了。 “小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土豆趴在小兰耳边说道。 “什么秘密啊?”小兰捏了捏小土豆的小鼻子。 “小雨是坏人!”小土豆小声说道。 “你为啥这么说啊?你们是小姐妹,都是好人!”小兰觉得自从崔喜娘走后,小土豆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她就是坏人,她是蜘蛛精变的!”小土豆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第441章 油盐不进 小兰费了很大劲才让小土豆相信小雨不是蜘蛛精,但无论小兰怎么解释,小土豆都固执地把小雨划到坏人堆里,小兰知道想要改变小土豆的看法,只能慢慢来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土豆会改变看法。 第二天一早,小兰领着大志又去了明德小学,结果于主任毫不客气地将两个人撵出校门,小兰明白于大奎昨天肯定是敷衍自己,压根就没跟自己二儿子说。 小兰有些生气,自己上门求助,于大奎礼物收了,也答应自己会和于主任说,结果这个老头根本就不办事,实在是让人生气。 小兰没了主意,于是就直接去派出所找崔喜商量对策。崔喜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跑到学校找于主任给大志求情,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于主任对崔喜的态度还不如对小兰。 崔喜看小兰直上火,于是安慰她道:“我给我们梁副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在教育局找找人,让教育局的人给于主任打电话,这样他不敢不听吧?” 崔喜说办就办,当着小兰的面给梁辉去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梁辉损了崔喜几句,却还是答应了。 梁辉办事效率很高,不大的功夫就回了电话,告诉崔喜他已经和教育局副局长赵福志取得了联系,赵福志答应帮忙办这件事,估计一个小时后,大志就可以去上学了。 小兰听完非常高兴,索性没去上班,领着大志等在学校外面,想一个小时后再进学校找于主任。 小兰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领着大志在办公室找到了于庆春。 于庆春脸色铁青,对小兰说道:“车大夫,你挺有能耐啊?居然连教育局副局长都搬出来了!”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小兰有些尴尬。 “你们这是在搞不正之风,你明白吗?”于庆春表情严肃。 小兰觉得于庆春有些太死板和教条,却不敢和他顶嘴,只能尴尬地笑而不语。 “我原来还挺敬佩你的人品,如今一看你也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的人,你真太让我失望了!”于庆春似乎憋了一肚子火。 小兰不敢接话,沉默不语。 “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于庆春下了逐客令。 “那我把大志送到教室去,谢谢你于主任!”不用于庆春撵,小兰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去教室?谁跟你说去教室?我告诉你车大夫,你就是找来县长书记,只要我还是这个主任,开除刘大志的决定就收不回来!”于庆春又臭又硬。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人情味没有啊?你自己家没孩子吗?”小兰实在压不住火气,大声斥责于庆春。 “就是我自己的孩子犯了同样的错误,一样开除!我不想跟你吵,赶紧出去!”于庆春也气够呛。 小兰尽管气得不行,却没有再和于庆春理论,她知道于庆春不是针对大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固执而油盐不进,再说多少话都不会有用,反而会适得其反。 小兰和大志分手后去了卫生院,结果被袁虹看到,袁虹当着大家的 面把小兰好一顿训斥,然后让她写检查交给自己。 柳阳被抓,大志被开除,这两件事让小兰本来就焦头烂额,所以袁虹施展官威让小兰非常抵触和反感,虽然她没有直接和袁虹硬怼,但却直接告诉袁虹,这份检查她绝对不会写。 “你犯了错误,为什么不写检查?”袁虹冲小兰瞪眼睛。 “咱们都是农村人,谁家没个大事小情?我这是给孩子办上学的事,这事能耽误吗?”小兰憋了一肚子火。 “谁让他离家出走的,活该!”袁虹说话很损。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没有孩子吗?要是你们家孩子没有学上,你会撒手不管吗?”小兰上了头,口无遮拦。 “你……你……你气死我了!”袁虹和林杰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袁虹认为小兰这是拿这件事故意恶心她。 小兰看有的医生在偷着乐,知道自己刚才无心的话伤到袁虹,有些后悔,于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忘了你没有孩子了!” 小兰说得很诚恳,可在袁虹听来却更像嘲讽,她两眼冒火,嘴唇直哆嗦,大声叫道:“车满凰,你太过分了!你现在被停职了,滚回小砬子去!” 小兰也来了脾气,直接把白大褂脱了,然后扬长而去。 安景海一直旁观没有吭声,他看自己最烦的两个女人掐起来,他心里高兴,他看小兰走了,已经没戏可看,于是回了办公室。 安景海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根烟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给社长黄丰年打去了电话。 “黄社长,今天车满凰上班迟到了,结果被袁虹撵回家去了,这次我没有参与,要是有人去公社闹,可跟我没关系!”安景海特别想看袁虹吃瘪。 “跟你没关系?你是卫生院院长,是一把手,你们单位的事怎么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安景海,要是再有人来公社闹事,第一个先撤了你的职!”黄丰年说完,不等安景海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跟我有啥关系啊?”安景海听着电话忙音,欲哭无泪。 小兰回到家,冷静下来后有些后悔。 虽然袁虹是故意整她,但毕竟自己迟到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说出去还是自己理亏,如今家里人口多,要是自己被停职停薪,家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小兰索性不去想它,她现在最着急的是赶紧把大志上学的事情解决了,不能让大志总耽误课。 小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得去大兴屯找于大奎,不从根上解决,于庆春肯定不会让大志回去上学,于是小兰决定吃过晚饭再跑一趟大兴屯。 小兰赶到大兴屯于大奎家的时候,于大奎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吃饭了吗,车大夫?一起吃点吧!”于庆东热情地和小兰打招呼。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小兰说完准备出去到院子里等。 “车大夫,你这次来有事啊?”于大奎明知故问,故意装糊涂。小兰费了很大劲才让小土豆相信小雨不是蜘蛛精,但无论小兰怎么解释,小土豆都固执地把小雨划到坏人堆里,小兰知道想要改变小土豆的看法,只能慢慢来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土豆会改变看法。 第二天一早,小兰领着大志又去了明德小学,结果于主任毫不客气地将两个人撵出校门,小兰明白于大奎昨天肯定是敷衍自己,压根就没跟自己二儿子说。 小兰有些生气,自己上门求助,于大奎礼物收了,也答应自己会和于主任说,结果这个老头根本就不办事,实在是让人生气。 小兰没了主意,于是就直接去派出所找崔喜商量对策。崔喜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跑到学校找于主任给大志求情,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于主任对崔喜的态度还不如对小兰。 崔喜看小兰直上火,于是安慰她道:“我给我们梁副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在教育局找找人,让教育局的人给于主任打电话,这样他不敢不听吧?” 崔喜说办就办,当着小兰的面给梁辉去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梁辉损了崔喜几句,却还是答应了。 梁辉办事效率很高,不大的功夫就回了电话,告诉崔喜他已经和教育局副局长赵福志取得了联系,赵福志答应帮忙办这件事,估计一个小时后,大志就可以去上学了。 小兰听完非常高兴,索性没去上班,领着大志等在学校外面,想一个小时后再进学校找于主任。 小兰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领着大志在办公室找到了于庆春。 于庆春脸色铁青,对小兰说道:“车大夫,你挺有能耐啊?居然连教育局副局长都搬出来了!”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小兰有些尴尬。 “你们这是在搞不正之风,你明白吗?”于庆春表情严肃。 小兰觉得于庆春有些太死板和教条,却不敢和他顶嘴,只能尴尬地笑而不语。 “我原来还挺敬佩你的人品,如今一看你也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的人,你真太让我失望了!”于庆春似乎憋了一肚子火。 小兰不敢接话,沉默不语。 “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于庆春下了逐客令。 “那我把大志送到教室去,谢谢你于主任!”不用于庆春撵,小兰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去教室?谁跟你说去教室?我告诉你车大夫,你就是找来县长书记,只要我还是这个主任,开除刘大志的决定就收不回来!”于庆春又臭又硬。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人情味没有啊?你自己家没孩子吗?”小兰实在压不住火气,大声斥责于庆春。 “就是我自己的孩子犯了同样的错误,一样开除!我不想跟你吵,赶紧出去!”于庆春也气够呛。 小兰尽管气得不行,却没有再和于庆春理论,她知道于庆春不是针对大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固执而油盐不进,再说多少话都不会有用,反而会适得其反。 小兰和大志分手后去了卫生院,结果被袁虹看到,袁虹当着大家的 面把小兰好一顿训斥,然后让她写检查交给自己。 柳阳被抓,大志被开除,这两件事让小兰本来就焦头烂额,所以袁虹施展官威让小兰非常抵触和反感,虽然她没有直接和袁虹硬怼,但却直接告诉袁虹,这份检查她绝对不会写。 “你犯了错误,为什么不写检查?”袁虹冲小兰瞪眼睛。 “咱们都是农村人,谁家没个大事小情?我这是给孩子办上学的事,这事能耽误吗?”小兰憋了一肚子火。 “谁让他离家出走的,活该!”袁虹说话很损。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没有孩子吗?要是你们家孩子没有学上,你会撒手不管吗?”小兰上了头,口无遮拦。 “你……你……你气死我了!”袁虹和林杰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袁虹认为小兰这是拿这件事故意恶心她。 小兰看有的医生在偷着乐,知道自己刚才无心的话伤到袁虹,有些后悔,于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忘了你没有孩子了!” 小兰说得很诚恳,可在袁虹听来却更像嘲讽,她两眼冒火,嘴唇直哆嗦,大声叫道:“车满凰,你太过分了!你现在被停职了,滚回小砬子去!” 小兰也来了脾气,直接把白大褂脱了,然后扬长而去。 安景海一直旁观没有吭声,他看自己最烦的两个女人掐起来,他心里高兴,他看小兰走了,已经没戏可看,于是回了办公室。 安景海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根烟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给社长黄丰年打去了电话。 “黄社长,今天车满凰上班迟到了,结果被袁虹撵回家去了,这次我没有参与,要是有人去公社闹,可跟我没关系!”安景海特别想看袁虹吃瘪。 “跟你没关系?你是卫生院院长,是一把手,你们单位的事怎么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安景海,要是再有人来公社闹事,第一个先撤了你的职!”黄丰年说完,不等安景海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跟我有啥关系啊?”安景海听着电话忙音,欲哭无泪。 小兰回到家,冷静下来后有些后悔。 虽然袁虹是故意整她,但毕竟自己迟到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说出去还是自己理亏,如今家里人口多,要是自己被停职停薪,家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小兰索性不去想它,她现在最着急的是赶紧把大志上学的事情解决了,不能让大志总耽误课。 小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得去大兴屯找于大奎,不从根上解决,于庆春肯定不会让大志回去上学,于是小兰决定吃过晚饭再跑一趟大兴屯。 小兰赶到大兴屯于大奎家的时候,于大奎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吃饭了吗,车大夫?一起吃点吧!”于庆东热情地和小兰打招呼。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小兰说完准备出去到院子里等。 “车大夫,你这次来有事啊?”于大奎明知故问,故意装糊涂。 第442章 还有一个办法 于大奎明知故问,小兰苦笑了一下说道:“大爷,大志的事情您和于主任说了吗?”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所以还没说呢!”于大奎说道。 “大爷,大志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肯定是越早回学校越好啊!”小兰很无奈。 “好,等我有时间马上和老二说!”于大奎模棱两可,根本就是敷衍。 经过上次的教训,小兰对于大奎的话根不相信,她这次来就要把大志上学的事情说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满怀希望,结果却无功而返。 “大爷,您吃过饭就去跟于主任说说吧,我在家等您信儿!”小兰说道。 “爹,车大夫让你找二哥办什么事啊?”于庆东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 小兰把大志的事情和于庆东又讲了一遍。 .??.?? “爹,这是正事,你就和二哥说一下吧!”于庆东放下饭碗对于大奎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要是那么简单,车医生直接找你二哥不就得了,还来找我干什么?”于大奎瞪了老儿子一眼。 “二哥就是一根筋,除了你的话谁的话也不听,你就跑一趟吧!你要是不爱动弹,我把二哥找过来也行!”于庆东诚心想帮小兰的忙。 “关键是我为啥要帮外人的忙呢?”于大奎话里有话,故意把“外人”两个字说得很重。 小兰一皱眉问道:“大爷,咱们都是农村人,你就别绕弯子了,你就说我怎么做才能帮这个忙?” “车大夫是爽快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只要成为我家的儿媳妇儿,那我肯定帮这个忙,而且肯定办得妥妥的!”于大奎一边说一边观察小兰的脸色。 婚姻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于大奎把大志上学的事和这件事挂在一起,这让小兰有些生气,尽管大志上学的事情很重要,但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把自己嫁给于家啊,于是小兰不想再和于大奎继续沟通下去,转身就走。 “爹,你这办的是啥事啊?哪有你这么办事的?你上次颈椎病那么严重,还不是车大夫给你治好的,这要是去大地方治,说不上得花多少钱呢!”于庆东气得直跺脚。 “你跟我喊什么?让她嫁给你还委屈她了吗?她虽然是大夫,可是你不缺胳膊不少腿,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怎么就配不上她了?这家伙把她牛的,媒人跟她一提,她连看一眼都不看就拒绝了,这不是瞧不起咱么老于家吗?她要是有能耐,就别求我头上啊!”于大奎原来一直对小兰拒绝和于庆东相亲耿耿于怀。 “不是,人家不想嫁人还不能拒绝了?爹,你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于庆东觉得老爹就是无理取闹。 “我也没说肯定就得嫁给你,可好歹相看一下吧?这样一口回绝不是打我的老脸吗?你大哥是县委副书记,你二哥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你四哥也是公社的干部,就咱家这条件,多少人想嫁过来?她离过婚我们都没嫌弃,她倒嫌弃起咱们来了,你说我能不来气吗?”于大奎觉得自己蛮有道理。 “我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能扯到一起去吗?爹,我就是个农民,人家车大夫是正式职工 ,人家看不上我不正常吗?再说我知道车大夫父母在七台河,都是正式职工,而且人家姐姐在北京上大学,人家背景一点不比咱家差,你有啥可豪横的?”于庆东对小兰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 “你这混犊子跟谁说话呢?你那三个哥哥和姐姐跟我说话都毕恭毕敬的,就你这个小犊子跟我没大没小的!都说偏疼儿女不得济,还真是那么回事!我不管这个那个的,她想让我帮忙,就必须跟你处对象,否则我肯定不管!”于大奎三个儿子有地位有身份,造成了于大奎有很强的心理优势。 “我和你真是讲不通!”于庆东气得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要去追车大夫去?”于大奎喊道。 “都是一个大队的,干嘛把事做绝了?以后你颈椎病犯了还找不找人家车大夫看了?”于庆东觉得老爹实在有些过分。 “把她昨天带的东西给她捎过去,我可不想白吃她的东西!”于大奎一指箱盖上的吃喝。 “谁收的谁还,我不管!”于庆东扔下一句,转身跑出了屋子。 小兰从于大奎家里出来,心里很难受。按理说大志回学校上学不应该是个多难的事,可现在竟然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小兰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大志能尽快上学,她心里乱糟糟的,推着车闷头想心事。 于庆东从家里跑出来,骑上自行车很快就追上了小兰。 “车大夫,等等我!”于庆东喊小兰。 “我不用你送!”小兰正生于大奎的气,所以对于庆东话语冰冷。 “车大夫,你别着急走,我有事跟你说!”于庆东没在意小兰的态度。 小兰停下来,对于庆春说道:“什么事,赶紧说吧!” 小兰转过身来,阳光透过晚霞,把绚烂的色彩洒在小兰的身上,朦胧而迷幻,小兰明眸皓齿,美轮美奂,在于庆东眼里就像下落凡尘的仙女,格外美丽。 于庆东看痴了,半天没有说话。 “你到底有事没事?”小兰看于庆东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悦。 “哦,有事!我爹不去跟我二哥说,我去帮你说去!”于庆东回过神了。 “你去?你二哥能听你的吗?”小兰眉毛一挑。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于庆东说道。 小兰正毫无头绪,见于庆春主动要去跟于主任说,心里有了期待,于是点了点头。 于庆春和小兰很快就到了于庆春家大门口,于庆东让小兰在大门口等着,自己进了院子。 小兰等着外面,心里忐忑,暗暗祈祷于庆东能马到成功,大志明天能够上学去。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从于庆春家里走了出来,小兰向前迎了几步,期盼地问道:“怎么样?” 于庆东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 小兰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但还是感激地对于庆东说道:“不管咋样,我都得谢谢你!那你回家吧,我就走了!” 于庆东看小兰失望的样子,心里莫名难受。 “你先别走,我还有一个办法!”于大奎明知故问,小兰苦笑了一下说道:“大爷,大志的事情您和于主任说了吗?”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所以还没说呢!”于大奎说道。 “大爷,大志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肯定是越早回学校越好啊!”小兰很无奈。 “好,等我有时间马上和老二说!”于大奎模棱两可,根本就是敷衍。 经过上次的教训,小兰对于大奎的话根不相信,她这次来就要把大志上学的事情说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满怀希望,结果却无功而返。 “大爷,您吃过饭就去跟于主任说说吧,我在家等您信儿!”小兰说道。 “爹,车大夫让你找二哥办什么事啊?”于庆东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 小兰把大志的事情和于庆东又讲了一遍。 “爹,这是正事,你就和二哥说一下吧!”于庆东放下饭碗对于大奎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要是那么简单,车医生直接找你二哥不就得了,还来找我干什么?”于大奎瞪了老儿子一眼。 “二哥就是一根筋,除了你的话谁的话也不听,你就跑一趟吧!你要是不爱动弹,我把二哥找过来也行!”于庆东诚心想帮小兰的忙。 “关键是我为啥要帮外人的忙呢?”于大奎话里有话,故意把“外人”两个字说得很重。 小兰一皱眉问道:“大爷,咱们都是农村人,你就别绕弯子了,你就说我怎么做才能帮这个忙?” “车大夫是爽快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只要成为我家的儿媳妇儿,那我肯定帮这个忙,而且肯定办得妥妥的!”于大奎一边说一边观察小兰的脸色。 婚姻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于大奎把大志上学的事和这件事挂在一起,这让小兰有些生气,尽管大志上学的事情很重要,但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把自己嫁给于家啊,于是小兰不想再和于大奎继续沟通下去,转身就走。 “爹,你这办的是啥事啊?哪有你这么办事的?你上次颈椎病那么严重,还不是车大夫给你治好的,这要是去大地方治,说不上得花多少钱呢!”于庆东气得直跺脚。 “你跟我喊什么?让她嫁给你还委屈她了吗?她虽然是大夫,可是你不缺胳膊不少腿,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怎么就配不上她了?这家伙把她牛的,媒人跟她一提,她连看一眼都不看就拒绝了,这不是瞧不起咱么老于家吗?她要是有能耐,就别求我头上啊!”于大奎原来一直对小兰拒绝和于庆东相亲耿耿于怀。 “不是,人家不想嫁人还不能拒绝了?爹,你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于庆东觉得老爹就是无理取闹。 “我也没说肯定就得嫁给你,可好歹相看一下吧?这样一口回绝不是打我的老脸吗?你大哥是县委副书记,你二哥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你四哥也是公社的干部,就咱家这条件,多少人想嫁过来?她离过婚我们都没嫌弃,她倒嫌弃起咱们来了,你说我能不来气吗?”于大奎觉得自己蛮有道理。 “我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能扯到一起去吗?爹,我就是个农民,人家车大夫是正式职工 ,人家看不上我不正常吗?再说我知道车大夫父母在七台河,都是正式职工,而且人家姐姐在北京上大学,人家背景一点不比咱家差,你有啥可豪横的?”于庆东对小兰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 “你这混犊子跟谁说话呢?你那三个哥哥和姐姐跟我说话都毕恭毕敬的,就你这个小犊子跟我没大没小的!都说偏疼儿女不得济,还真是那么回事!我不管这个那个的,她想让我帮忙,就必须跟你处对象,否则我肯定不管!”于大奎三个儿子有地位有身份,造成了于大奎有很强的心理优势。 “我和你真是讲不通!”于庆东气得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要去追车大夫去?”于大奎喊道。 “都是一个大队的,干嘛把事做绝了?以后你颈椎病犯了还找不找人家车大夫看了?”于庆东觉得老爹实在有些过分。 “把她昨天带的东西给她捎过去,我可不想白吃她的东西!”于大奎一指箱盖上的吃喝。 “谁收的谁还,我不管!”于庆东扔下一句,转身跑出了屋子。 小兰从于大奎家里出来,心里很难受。按理说大志回学校上学不应该是个多难的事,可现在竟然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小兰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大志能尽快上学,她心里乱糟糟的,推着车闷头想心事。 于庆东从家里跑出来,骑上自行车很快就追上了小兰。 “车大夫,等等我!”于庆东喊小兰。 “我不用你送!”小兰正生于大奎的气,所以对于庆东话语冰冷。 “车大夫,你别着急走,我有事跟你说!”于庆东没在意小兰的态度。 小兰停下来,对于庆春说道:“什么事,赶紧说吧!” 小兰转过身来,阳光透过晚霞,把绚烂的色彩洒在小兰的身上,朦胧而迷幻,小兰明眸皓齿,美轮美奂,在于庆东眼里就像下落凡尘的仙女,格外美丽。 于庆东看痴了,半天没有说话。 “你到底有事没事?”小兰看于庆东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悦。 “哦,有事!我爹不去跟我二哥说,我去帮你说去!”于庆东回过神了。 “你去?你二哥能听你的吗?”小兰眉毛一挑。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于庆东说道。 小兰正毫无头绪,见于庆春主动要去跟于主任说,心里有了期待,于是点了点头。 于庆春和小兰很快就到了于庆春家大门口,于庆东让小兰在大门口等着,自己进了院子。 小兰等着外面,心里忐忑,暗暗祈祷于庆东能马到成功,大志明天能够上学去。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从于庆春家里走了出来,小兰向前迎了几步,期盼地问道:“怎么样?” 于庆东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 小兰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但还是感激地对于庆东说道:“不管咋样,我都得谢谢你!那你回家吧,我就走了!” 于庆东看小兰失望的样子,心里莫名难受。 “你先别走,我还有一个办法!” 第443章 表白 “你还有什么办法?”小兰问道。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二哥脾气倔一根筋,除了我爹谁的话都不听,就连大哥都不好使!他这个教导主任能一直当下去,他以为是因为自己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而实至名归,实际上教育局和学校的领导都是看我大哥的面子,不然早给他拿下来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要想让大志能够回学校,就只能让我爹出面,而要想让我爹出面,那就得按他的要求来!” “按他的要求来?和你处对象吗?”小兰秀眉轻蹙,有些不高兴,因为按照于大奎的要求来,小兰就得和于庆东处对象,这个条件小兰无论如何不会答应。 “对,和我处对象!不过这是假的,只是演出戏让我爹帮着办事!”于庆东赶紧解释。 “处对象怎么弄假的?你爹又不傻!”小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 “你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于庆东问道。 小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咱俩在我爹面前做做样子,等他办完事了,他知道是假的就晚了!”于庆东真心实意为小兰着想。 “那怎么能行呢?事后他一急眼,再让你二哥把大志开除了怎么办?”小兰还是有顾虑。 “我到时候就说我看不上你,我主动和你分手的,这样我爹就说出来啥了!”于庆东豁出去了。 小兰想了想,的确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趁明天是星期天,于庆东把小兰接到自己家吃顿饭,就算两个人确定关系了。 两个人商量完,于庆东执意要送小兰回家,小兰看于庆东诚心帮自己忙,不好意思再拒绝,于是两个人都没骑自行车,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 两个人越聊小兰越奇怪,因为于庆东对自己的情况非常熟悉,可这件事之前,小兰印象里只见过于庆东一面,而且印象还不是很深,不知道于庆东为啥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呢?”小兰疑惑地问道。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看过你和崔所长在狼嘴领的事迹报告,那时候我对你就比较好奇,所以就开始留意。等你和虎老七离婚,然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善良但命不怎么好,就动了想娶你的心思!” 小兰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于庆东这么直接,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不由得有了戒备之心,她怕于庆东所说假装处对象是借口,万一假戏真做那就麻烦了。 “车大夫,你放心,我绝对就是为了帮你的忙,绝对没有别的坏心眼!”于庆东看出了小兰的心思。 “我要是真有坏心,我就不和你说实话了,你说对不对?”于庆东继续说道。 小兰一想,于庆东说得有道理,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是我想歪了!” “上次相亲也是我主动和家里提出 来的,我爹其实还不怎么愿意,认为你离过婚,我不应该娶个二婚的女人,可我就觉得你好,他没办法才张罗着找媒人跟你提亲,结果你拒绝了,我爹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才难为你!”于庆东和盘托出。 小兰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于大奎为啥嘴上说得挺好却不给办事,原来于大奎一直记恨着自己。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一个农民,而你是正式的医生,我们之间有差距,所以你拒绝我以后,我就没再妄想这件事!” “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家庭负担又重,你怎么会配不上我?只是我现在没有处对象结婚的心思,所以才回了媒人的提亲!”小兰觉得于庆东对自己掏心掏肺,自己也不好太冷漠。 “其实我总去你们卫生院,你可能没注意过我!上次为了让你恢复工作,我还找过我四哥,让他跟安景海过个话,让你恢复工作,谁知道这家伙没答应,然后三哥给我出主意,让我组织大家去公社闹,结果还真有了效果!”于庆东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小兰听完,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庆东居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小兰有过婚姻,立刻明白了于庆东的心思,可她的确没有心思处对象,所以只能装糊涂。 “真是谢谢你了!”小兰语气平静。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有心理负担,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是一个好女人,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喜欢你!”于庆东看着小兰,目光纯净。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很少有于庆东这样直接表白的人,所以小兰听到于庆东直白的话语,立刻脸上飞起红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都不知道,你给人看病时候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于庆东不吝赞美。 小兰的脸更红了,她觉得于庆东根本就不像个农民,老实巴交的农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真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好?”不管于庆东说得是真是假,小兰心里还是挺美,毕竟每个人都愿意听到赞美之词。 “我说的是真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完美的人!”于庆东由衷地说道。 “你们家哥几个都挺有出息的,看你也挺有文化的,你怎么就在生产队喂马呢?”小兰岔开话题。 “我高中毕业就回家了,恢复高考后两次参加高考都没考上,我偏科偏得太厉害了,所以以后就不考了,我没那个实力!”于庆东说道。 小兰这才明白,怪不得于庆东看起来不像农民,身上还有些书卷气,原来他读过高中,而读过高中的人在每个村子里都是凤毛麟角。 “那你可以当个民办老师啊?以你的文凭将来转正肯定没问题啊!”小兰觉得于庆东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有些可惜。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跟大家一说,我二哥坚决反对,说我的脾气不适合当老师!”于庆东苦笑道。 “你二哥脾气我也领教过!”小兰感同身受。“你还有什么办法?”小兰问道。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二哥脾气倔一根筋,除了我爹谁的话都不听,就连大哥都不好使!他这个教导主任能一直当下去,他以为是因为自己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而实至名归,实际上教育局和学校的领导都是看我大哥的面子,不然早给他拿下来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要想让大志能够回学校,就只能让我爹出面,而要想让我爹出面,那就得按他的要求来!” “按他的要求来?和你处对象吗?”小兰秀眉轻蹙,有些不高兴,因为按照于大奎的要求来,小兰就得和于庆东处对象,这个条件小兰无论如何不会答应。 “对,和我处对象!不过这是假的,只是演出戏让我爹帮着办事!”于庆东赶紧解释。 “处对象怎么弄假的?你爹又不傻!”小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 “你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于庆东问道。 小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咱俩在我爹面前做做样子,等他办完事了,他知道是假的就晚了!”于庆东真心实意为小兰着想。 “那怎么能行呢?事后他一急眼,再让你二哥把大志开除了怎么办?”小兰还是有顾虑。 “我到时候就说我看不上你,我主动和你分手的,这样我爹就说出来啥了!”于庆东豁出去了。 小兰想了想,的确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趁明天是星期天,于庆东把小兰接到自己家吃顿饭,就算两个人确定关系了。 两个人商量完,于庆东执意要送小兰回家,小兰看于庆东诚心帮自己忙,不好意思再拒绝,于是两个人都没骑自行车,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 两个人越聊小兰越奇怪,因为于庆东对自己的情况非常熟悉,可这件事之前,小兰印象里只见过于庆东一面,而且印象还不是很深,不知道于庆东为啥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呢?”小兰疑惑地问道。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看过你和崔所长在狼嘴领的事迹报告,那时候我对你就比较好奇,所以就开始留意。等你和虎老七离婚,然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善良但命不怎么好,就动了想娶你的心思!” 小兰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于庆东这么直接,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不由得有了戒备之心,她怕于庆东所说假装处对象是借口,万一假戏真做那就麻烦了。 “车大夫,你放心,我绝对就是为了帮你的忙,绝对没有别的坏心眼!”于庆东看出了小兰的心思。 “我要是真有坏心,我就不和你说实话了,你说对不对?”于庆东继续说道。 小兰一想,于庆东说得有道理,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是我想歪了!” “上次相亲也是我主动和家里提出 来的,我爹其实还不怎么愿意,认为你离过婚,我不应该娶个二婚的女人,可我就觉得你好,他没办法才张罗着找媒人跟你提亲,结果你拒绝了,我爹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才难为你!”于庆东和盘托出。 小兰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于大奎为啥嘴上说得挺好却不给办事,原来于大奎一直记恨着自己。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一个农民,而你是正式的医生,我们之间有差距,所以你拒绝我以后,我就没再妄想这件事!” “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家庭负担又重,你怎么会配不上我?只是我现在没有处对象结婚的心思,所以才回了媒人的提亲!”小兰觉得于庆东对自己掏心掏肺,自己也不好太冷漠。 “其实我总去你们卫生院,你可能没注意过我!上次为了让你恢复工作,我还找过我四哥,让他跟安景海过个话,让你恢复工作,谁知道这家伙没答应,然后三哥给我出主意,让我组织大家去公社闹,结果还真有了效果!”于庆东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小兰听完,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庆东居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小兰有过婚姻,立刻明白了于庆东的心思,可她的确没有心思处对象,所以只能装糊涂。 “真是谢谢你了!”小兰语气平静。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有心理负担,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是一个好女人,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喜欢你!”于庆东看着小兰,目光纯净。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很少有于庆东这样直接表白的人,所以小兰听到于庆东直白的话语,立刻脸上飞起红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都不知道,你给人看病时候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于庆东不吝赞美。 小兰的脸更红了,她觉得于庆东根本就不像个农民,老实巴交的农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真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好?”不管于庆东说得是真是假,小兰心里还是挺美,毕竟每个人都愿意听到赞美之词。 “我说的是真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完美的人!”于庆东由衷地说道。 “你们家哥几个都挺有出息的,看你也挺有文化的,你怎么就在生产队喂马呢?”小兰岔开话题。 “我高中毕业就回家了,恢复高考后两次参加高考都没考上,我偏科偏得太厉害了,所以以后就不考了,我没那个实力!”于庆东说道。 小兰这才明白,怪不得于庆东看起来不像农民,身上还有些书卷气,原来他读过高中,而读过高中的人在每个村子里都是凤毛麟角。 “那你可以当个民办老师啊?以你的文凭将来转正肯定没问题啊!”小兰觉得于庆东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有些可惜。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跟大家一说,我二哥坚决反对,说我的脾气不适合当老师!”于庆东苦笑道。 “你二哥脾气我也领教过!”小兰感同身受。 第44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二哥看起来不近人情又固执不合时宜,其实二哥心地很善良,他不让我去当民办老师的初衷还是想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复习考大学,这几年他在我身上搭了不少钱,只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于庆东说道。 “那你就准备一辈子在生产队当饲养员啦?”小兰问道。 “我之所以考不上大学,主要是偏科太厉害,我文科非常好,但理科就差太多了,所以我现在有时间就写,虽然只发表了几篇豆腐块文章,还没有正式发表过中篇和短篇,但是我觉得早晚会有出头的日子!”于庆东很有信心。 “原来你是个作家啊?”小兰肃然起敬。 “离作家远着呢,只是爱好而已!”于庆东听小兰称呼他为作家,还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小兰发现于庆东是个很有才华的小伙子,早晚会一飞冲天,而于庆东对于小兰的善良和执着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明德和小砬子之间的东大河河边,小兰趟水过了河,和于庆东挥手告别。 于庆东看着小兰的背影,没有动弹,直到小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于庆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于庆东回到家,于大奎皱起眉头说道:“你这是把车大夫送哪去了?人家看不上你,你干啥往上贴?一个大男人一点骨气没有,真给老于家丢脸!” “谁说看不上我?以前她是不了解我,现在她已经同意跟我处对象了!”于庆东趾高气扬。 “同意跟你处对象了?”于大奎一愣。 “你儿子这么有才,你有啥可奇怪的?”于庆东自卖自夸。 “真能吹!”于大奎笑出声来。 > “不对,肯定是你给我下的套,是不是?”于大奎反过味来。 “你连自己儿子都不信,你赶上三国里的曹操了!明天小兰要来咱家吃午饭,你让我妈多整点好吃了,人家第一次上门吃饭别太寒酸了!”于庆东一本正色。 于大奎不停地打量着于庆东的脸,想要从老儿子的脸上查看事情的真假,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第二天上午,于庆东特意打扮了一番,骑着自行车去接小兰,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母亲多炒几个菜。 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小兰不让于庆东直接去家里接自己,以免让人看见惹出是非,于是于庆东就等在东大河河边。 没用多长时间,小兰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了。 “真带劲!”于庆东看小兰穿着得体,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显得格外精神和漂亮,由衷赞叹。 小兰脸一红,嗔怪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总是当面夸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好看就是好看,干嘛腋着藏着?”于庆东笑道。 “听不懂作家说的是啥意思!”小兰也笑了。 小兰坐上自行车后坐,为了避嫌,于庆东带着小兰走了小路,小路崎岖颠簸,小兰不得已只好轻轻搂住于庆春的腰。 于庆春看小兰搂住自己,心情愉悦,一边骑着车一边唱着歌。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 小城故事真不错……” “这是什么歌,怎么这么好听?”小兰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这是电影《小城故事》里的主题曲,是邓丽君唱的!”于庆春说道。 “我怎么没看过这个电影?啥时候放的?”小兰好奇地问道。 “咱们这边还没放映呢!”于庆春解释道。 “那你怎么会唱?”小兰觉得跟于庆春比自己知道得太少了。 “我从同学那里找到的歌词和简谱,我会识谱!”于庆春说道。 “你还会识谱?你会得真多!”小兰由衷称赞。 “会一点!跟你说个笑话,我想去小学当民办老师,就是想教音乐,结果二哥说我不务正业!”于庆春边说边笑。 “这怎么能是不务正业呢?你刚才唱得多好听!” “二哥认为只有教数学和语文才是正经老师,剩下教体育教音乐和美术的都拿不到台面上,他管体育老师叫吹笛老师,管教音乐的老师叫哼哼老师,管美术老师叫划拉老师,要不是有我大哥,我估计他早挨揍了!”于庆春笑道。 “你二哥真逗!”小兰莞尔一笑。 “等《小城故事》到西登放映,我领你去县城看电影去吧?”于庆春发出邀请。 小兰一愣,虽然她也想看这部电影,但和于庆春一起去看电影,这肯定会让人误会,于是小兰说道:“我没有时间,还是等这部电影 到屯子放映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人活着不能像弓弦一样总绷着,那样时间长了,就会有问题,你得自己去寻找美好调剂生活,这样才能活得多姿多彩!”于庆春开导小兰。 “唉!谁不想轻松点呢?”小兰有感而发。 …… 到了于庆春家大门口,两个人下了自行车,于庆春把胳膊冲小兰一比划。 “干啥啊?”小兰问道。 “赶紧把我胳膊挎上,这样才像处对象,要不我爹该看出破绽了!”于庆春解释道。 “还得挎胳膊啊?”小兰的脸又红了。 “你要是想让我爹看出问题,你就不挎!”于庆春笑道。 小兰想了想,最后还是红着脸挎上了于庆春的胳膊,可两个人身高相差太多,与其说是挎着倒不如说是小兰拉着于庆春的胳膊。 “自然点!”于庆春一边说一边却抓住了小兰的手。 小兰的小手被于庆春温暖的大手包围,小兰的脸更红了,本能地想把手抽回了,可还是忍住了,任由于庆春牵着自己的手走向屋门。 “爹,妈,我和小兰回来了!”还没进屋,于庆春就大声喊起来。 屋门一开,于庆春的母亲李敏芝迎了出来。 “车大夫来啦?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呢!”李敏芝看于庆春牵着小兰的手,非常高兴。 “大娘辛苦了!”小兰礼貌地冲李敏芝点了点头。 小兰被于庆春牵着手进了里屋,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445章 鸡毛乱飞 只见间屋内炕上摆了一桌酒席,地上还有一桌酒席,两桌酒席都坐了不少人,小兰认识其中于庆东的二哥于庆春还有四哥于庆伟还有他的父母,其他人小兰根本就不认识。 “小兰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屯的队长何胜利,这是会计张成才,这是我们邻居杨二龙,这是……”于大奎开始介绍起来。 小兰蒙了,不知道于大奎为啥找来了这么多人。 “爹,你这是干啥啊?为啥来了这么多人啊?”于庆东也蒙圈了。 “干啥?你和小兰处对象,这是好事,所以我得让大家见证一下!”于大奎说得理直气壮。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整这么大声势干什么?”于庆东看小兰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开始打鼓。 .??. “这叫什么话?难道处对象还能当儿戏吗?尤其像小兰这样的姑娘,办事靠谱又是个医生,绝对不能拿处对象当儿戏,她迟早都会进咱老于家的门,所以咱也得重视一下!”于大奎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反应。 小兰天资聪慧,明白于大奎怕自己是为了给大志办上学的事才答应和于庆东处对象,所以他把有头有脸的人请过来,这样明德公社很多人就会知道这件事,小兰想事后想反悔,肯定会影响她的声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于大奎的这招杀手锏让小兰猝不及防,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进是退。 “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我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于庆东在小兰耳边小声说道。 事已至此,小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入了座。 小兰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因为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这里,大兴屯的几个人好奇心还挺重,问完小兰这个又问那个,要不是有于庆东打圆场,有些问题小兰根本就无法回答。 于庆春一直没有说话,喝了几盅酒后,他忽然开口问小兰:“车大夫,你不会是为了大志和我们家老五处对象吧?” 于庆春的话让小兰大吃一惊,其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于庆春说得是什么意思,于是把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小兰身上。 小兰不会说谎,她俏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哥,你喝多了吧?净乱说!我今天替小兰敬大家一杯,我先干了!”于庆东赶紧给小兰解围。 大家把酒喝了,于庆春却没有喝,他对于大奎说道:“爹,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于庆伟赶紧在桌子下偷偷踢了于庆春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 “你为啥反对?车大夫哪里不好?”于大奎把脸拉了下来。 “她自己知道!”于庆春没有点破。 “这是老五找对象,又不是你找,你跟着瞎搅和啥?”于大奎瞪了于庆春一眼。 “我这不也是怕老五吃亏吗?啥事都得有个规矩,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这算什么事?”于庆春说道。 “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喝酒喝酒!”于庆伟把酒盅端起来递给于庆春。 “你就知道和稀泥,你知道什么啊?”于庆春根本不接酒杯。 “这里不是你们 小学,还轮不上你给大家立规矩,也轮不上你训这个说那个,你要是不喝就回家吧!”于大奎黑着脸说道。 “回家就回家,你们爱咋整就咋整,吃亏了别来找我!”于庆春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妈了巴子!你和谁这么说话呢?你爹还没死呢,还轮不上你来当家!”于大奎怒斥于庆春。 于庆春不敢再顶嘴,站在桌子边不敢动弹。 “爹,你别生气,二哥喝多了,我先把他送回家去!”于庆伟说完,拉着于庆春出了屋子。 有了这次风波,酒席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又吃喝了一会儿,然后就都告辞回家了。 小兰也坐不住了,于是和于大奎老两口打完招呼就要走。 “小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和老五处对象,我只希望你能善始善终,最后进我们老于家的门!”于大奎拿话敲打小兰。 小兰装作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庆东和小兰走后,于大奎也离开了家,直接去了于庆春家里。 于庆春和于庆伟正在家里聊天,于大奎进了屋。 “爹,你不知道,车大夫肯定是为了大志上学才和老五处对象,你可不能犯糊涂!”于庆春说道。 “哼!我不比你傻,啥事我不明白?”于大奎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为啥还同意啊?这不是坏了规矩吗?”于庆春皱起眉头。 “别整天规矩规矩的,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了!我今天过来是告诉你,你明天就让大志回学校上课去!”于大奎步入正题。 “回去上学?那怎么行!学校有规章制度,我不能破坏!”于庆春摇头拒绝。 “我就不爱听你说规矩,哪有那么多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件事你必须给办了!”于大奎说道。 “爹,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于庆春哭丧着脸。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得先守家规才能守你们学校的规矩,不管你为难不为难,你都得让大志去上学!”于大奎很强势。 于庆春拉长了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于大奎恼怒地说道。 于庆春仍然一言不发。 “还反了你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说话都不好使了!”于大奎说完,顺手从炕上拿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打向于庆春。 “办不办?”鸡毛掸子打在于庆春脑袋上,鸡毛乱飞。 “二哥,你别犟了,赶紧说话!”于庆伟不敢拦于大奎,着急地冲于庆春喊道。 于庆春还是不说话。 “你这犟种,气死我了!你不是哑巴吗?我今天就打到你说话为止!”于大奎动了怒,加大力气又打向于庆春。 于大奎一直把鸡毛掸子都快打秃了,于庆春脑袋都被打肿了,可他就是不跑也不说话,于庆伟急得团团转,而于庆春的老婆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阻拦也不敢说什么。 “行,你真行,你真有刚,我服了,管不了你了!”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只见间屋内炕上摆了一桌酒席,地上还有一桌酒席,两桌酒席都坐了不少人,小兰认识其中于庆东的二哥于庆春还有四哥于庆伟还有他的父母,其他人小兰根本就不认识。 “小兰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屯的队长何胜利,这是会计张成才,这是我们邻居杨二龙,这是……”于大奎开始介绍起来。 小兰蒙了,不知道于大奎为啥找来了这么多人。 “爹,你这是干啥啊?为啥来了这么多人啊?”于庆东也蒙圈了。 “干啥?你和小兰处对象,这是好事,所以我得让大家见证一下!”于大奎说得理直气壮。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整这么大声势干什么?”于庆东看小兰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开始打鼓。 “这叫什么话?难道处对象还能当儿戏吗?尤其像小兰这样的姑娘,办事靠谱又是个医生,绝对不能拿处对象当儿戏,她迟早都会进咱老于家的门,所以咱也得重视一下!”于大奎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反应。 小兰天资聪慧,明白于大奎怕自己是为了给大志办上学的事才答应和于庆东处对象,所以他把有头有脸的人请过来,这样明德公社很多人就会知道这件事,小兰想事后想反悔,肯定会影响她的声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于大奎的这招杀手锏让小兰猝不及防,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进是退。 “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我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于庆东在小兰耳边小声说道。 事已至此,小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入了座。 小兰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因为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这里,大兴屯的几个人好奇心还挺重,问完小兰这个又问那个,要不是有于庆东打圆场,有些问题小兰根本就无法回答。 于庆春一直没有说话,喝了几盅酒后,他忽然开口问小兰:“车大夫,你不会是为了大志和我们家老五处对象吧?” 于庆春的话让小兰大吃一惊,其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于庆春说得是什么意思,于是把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小兰身上。 小兰不会说谎,她俏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哥,你喝多了吧?净乱说!我今天替小兰敬大家一杯,我先干了!”于庆东赶紧给小兰解围。 大家把酒喝了,于庆春却没有喝,他对于大奎说道:“爹,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于庆伟赶紧在桌子下偷偷踢了于庆春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 “你为啥反对?车大夫哪里不好?”于大奎把脸拉了下来。 “她自己知道!”于庆春没有点破。 “这是老五找对象,又不是你找,你跟着瞎搅和啥?”于大奎瞪了于庆春一眼。 “我这不也是怕老五吃亏吗?啥事都得有个规矩,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这算什么事?”于庆春说道。 “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喝酒喝酒!”于庆伟把酒盅端起来递给于庆春。 “你就知道和稀泥,你知道什么啊?”于庆春根本不接酒杯。 “这里不是你们 小学,还轮不上你给大家立规矩,也轮不上你训这个说那个,你要是不喝就回家吧!”于大奎黑着脸说道。 “回家就回家,你们爱咋整就咋整,吃亏了别来找我!”于庆春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妈了巴子!你和谁这么说话呢?你爹还没死呢,还轮不上你来当家!”于大奎怒斥于庆春。 于庆春不敢再顶嘴,站在桌子边不敢动弹。 “爹,你别生气,二哥喝多了,我先把他送回家去!”于庆伟说完,拉着于庆春出了屋子。 有了这次风波,酒席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又吃喝了一会儿,然后就都告辞回家了。 小兰也坐不住了,于是和于大奎老两口打完招呼就要走。 “小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和老五处对象,我只希望你能善始善终,最后进我们老于家的门!”于大奎拿话敲打小兰。 小兰装作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庆东和小兰走后,于大奎也离开了家,直接去了于庆春家里。 于庆春和于庆伟正在家里聊天,于大奎进了屋。 “爹,你不知道,车大夫肯定是为了大志上学才和老五处对象,你可不能犯糊涂!”于庆春说道。 “哼!我不比你傻,啥事我不明白?”于大奎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为啥还同意啊?这不是坏了规矩吗?”于庆春皱起眉头。 “别整天规矩规矩的,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了!我今天过来是告诉你,你明天就让大志回学校上课去!”于大奎步入正题。 “回去上学?那怎么行!学校有规章制度,我不能破坏!”于庆春摇头拒绝。 “我就不爱听你说规矩,哪有那么多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件事你必须给办了!”于大奎说道。 “爹,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于庆春哭丧着脸。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得先守家规才能守你们学校的规矩,不管你为难不为难,你都得让大志去上学!”于大奎很强势。 于庆春拉长了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于大奎恼怒地说道。 于庆春仍然一言不发。 “还反了你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说话都不好使了!”于大奎说完,顺手从炕上拿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打向于庆春。 “办不办?”鸡毛掸子打在于庆春脑袋上,鸡毛乱飞。 “二哥,你别犟了,赶紧说话!”于庆伟不敢拦于大奎,着急地冲于庆春喊道。 于庆春还是不说话。 “你这犟种,气死我了!你不是哑巴吗?我今天就打到你说话为止!”于大奎动了怒,加大力气又打向于庆春。 于大奎一直把鸡毛掸子都快打秃了,于庆春脑袋都被打肿了,可他就是不跑也不说话,于庆伟急得团团转,而于庆春的老婆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阻拦也不敢说什么。 “行,你真行,你真有刚,我服了,管不了你了!”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 第446章 抹脖子 于大奎忽然跑到外屋,从菜板上拿起一把菜刀,然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喊道:“我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我还哪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来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 大家听到喊声,都冲了出来。 “爹,你这是干啥啊?赶紧把刀放下!”于庆伟吓得面如土色。 “爹,你可别吓唬我啊!”于庆春的老婆也吓得双腿颤抖。 于庆春也喊了一声:“爹,你这是干啥啊?” “干啥?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你们养大成人,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我不是吹牛,整个西登没有一个人能把几个孩子都供出去,可你们翅膀硬了,我说话不好使了,我与其活着丢人现眼让人笑话,还不如死了!”于大奎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 “二哥,赶紧答应爹!”于庆伟急了。 “庆春啊,你就别犟了,万一爹出点啥事,咱还能活吗?我求求你,你就答应爹吧!”于庆春老婆也哭着求于庆春。 于庆春知道于大奎是为了逼自己,不可能真抹脖子,可他不敢冒险,他脸憋得通红,下了很大决心才大声喊道:“爹,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你说的是真的?”于大奎暗自窃喜。 “是真的!”于庆春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明天你上班就办这件事,要是你敢糊弄我,我就死在你们家!”于大奎放下了菜刀。 “唉!我答应你肯定办!”于庆春叹了口气。 于大奎大获全胜,和于庆东回家去了,留下于庆春在家里愁眉苦脸,不停地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于庆东就跑到小兰家里,告诉她大志的事情办成了。 大志上学的事情一波三折,终于有了结果,小兰非常高兴,吃过早饭就领着大志去了明德小学。 到了小学大门口,小兰看见学校的墙上贴了两张告示,于是凑过去仔细观看。 小兰看过之后才知道,这两张告示一张是给大志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的,另一张却是对于庆春的严重警告处分的告示。 看来于庆春因为破坏了规矩,自己也给了自己一个处分,也许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虽然大志受了处分,但毕竟可以重新回学校上学了,小兰看着大志背着书包高高兴兴进了校门,心里五味杂陈。 两天后,很多人都知道了小兰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就连崔喜也听说了这件事,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找到了小兰。 “兰丫头,我听说你和大兴屯的于庆东在处对象,这是咋回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人呢?”崔喜一头雾水。 这件事很复杂,若是别人问小兰,小兰都不知道怎么说,可面对崔喜,小兰根本不设防,她毫无保留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唉!为了大志可真是难为你了!”崔喜觉得小兰太不容易了,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孩子居然要受这么大的委屈。 “这也是实 在没有办法,这个于主任实在是太难说话了,不然我哪会用这种骗人的办法!”小兰不会撒谎,这次和于庆东联合起来骗于大奎,让她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家都说你是看中了于庆东的大哥是县委副书记,四哥是公社的干部,要不然你一个在编的医生怎么会相中一个饲养员!”崔喜说道。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啥说啥吧!等过几天,于庆东跟他爹说他不干了,这件事慢慢也就过去了!”小兰也听到了流言蜚语。 “我觉得于庆东这个小伙子不错,你要是真和他成了一对,倒真是一件好事!”崔喜笑道。 “喜子哥,你怎么也逗我呢?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事?柳阳如今因为我被抓进去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一想起这件事就闹心,晚上总睡不踏实!” “柳阳的事有消息了!”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他是不是没事?什么时间放出来?”小兰面露紧张之色。 “其实我昨天就得到消息了,可大志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所以就没敢告诉你!” 小兰听崔喜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她皱起眉头问道:“难道柳阳还要蹲监狱吗?” 崔喜点了点头。 “多长时间?”小兰脸色苍白,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 “一年六个月!这个是按照防卫过当来判的,很多村民一起联名保了柳阳,加上死者家属原谅了柳阳,不然会更长时间,所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崔喜安慰小兰。 “可是他出来工作就丢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兰的眼泪流出来。 “你也别太难过了,柳阳是个有能耐的小伙子,即使不当老师,他干别的也会很出色!”崔喜看小兰落泪,心里很不好受。 “要不是因为我,他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害了他!”小兰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你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想想能帮柳阳做点什么!”崔喜说道。 崔喜的话提醒了小兰,她哽咽地说道:“他还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需要照顾,我得把她接到我们家。我得替柳阳尽孝!” “兰丫头,你不要意气用事,你每天上班,哪有时间照顾老人?我看实在不行大伙凑些钱,给柳阳母亲送过去!”崔喜提醒小兰。 “就是现在的工作不要了,我也得把柳阳的母亲接过来!”小兰主意已定。 “你想一想,要是你工作没了,没有了一个月那几十块钱,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养活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解决问题一定要冷静,不然你工作丢了,老人接过来还得跟你吃糠咽菜,那就不是替柳阳尽孝而是让老人跟你遭罪!”崔喜很理智。 “总会有办法的!喜子哥,你明天就跟我跑一趟吧!”小兰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把柳阳的母亲接过来。 崔喜又劝了半天,可在这件事上小兰很执拗,不管崔喜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决定,崔喜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小兰。于大奎忽然跑到外屋,从菜板上拿起一把菜刀,然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喊道:“我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我还哪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来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 大家听到喊声,都冲了出来。 “爹,你这是干啥啊?赶紧把刀放下!”于庆伟吓得面如土色。 “爹,你可别吓唬我啊!”于庆春的老婆也吓得双腿颤抖。 于庆春也喊了一声:“爹,你这是干啥啊?” “干啥?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你们养大成人,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我不是吹牛,整个西登没有一个人能把几个孩子都供出去,可你们翅膀硬了,我说话不好使了,我与其活着丢人现眼让人笑话,还不如死了!”于大奎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 “二哥,赶紧答应爹!”于庆伟急了。 “庆春啊,你就别犟了,万一爹出点啥事,咱还能活吗?我求求你,你就答应爹吧!”于庆春老婆也哭着求于庆春。 于庆春知道于大奎是为了逼自己,不可能真抹脖子,可他不敢冒险,他脸憋得通红,下了很大决心才大声喊道:“爹,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你说的是真的?”于大奎暗自窃喜。 “是真的!”于庆春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明天你上班就办这件事,要是你敢糊弄我,我就死在你们家!”于大奎放下了菜刀。 “唉!我答应你肯定办!”于庆春叹了口气。 于大奎大获全胜,和于庆东回家去了,留下于庆春在家里愁眉苦脸,不停地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于庆东就跑到小兰家里,告诉她大志的事情办成了。 大志上学的事情一波三折,终于有了结果,小兰非常高兴,吃过早饭就领着大志去了明德小学。 到了小学大门口,小兰看见学校的墙上贴了两张告示,于是凑过去仔细观看。 小兰看过之后才知道,这两张告示一张是给大志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的,另一张却是对于庆春的严重警告处分的告示。 看来于庆春因为破坏了规矩,自己也给了自己一个处分,也许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虽然大志受了处分,但毕竟可以重新回学校上学了,小兰看着大志背着书包高高兴兴进了校门,心里五味杂陈。 两天后,很多人都知道了小兰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就连崔喜也听说了这件事,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找到了小兰。 “兰丫头,我听说你和大兴屯的于庆东在处对象,这是咋回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人呢?”崔喜一头雾水。 这件事很复杂,若是别人问小兰,小兰都不知道怎么说,可面对崔喜,小兰根本不设防,她毫无保留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唉!为了大志可真是难为你了!”崔喜觉得小兰太不容易了,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孩子居然要受这么大的委屈。 “这也是实 在没有办法,这个于主任实在是太难说话了,不然我哪会用这种骗人的办法!”小兰不会撒谎,这次和于庆东联合起来骗于大奎,让她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家都说你是看中了于庆东的大哥是县委副书记,四哥是公社的干部,要不然你一个在编的医生怎么会相中一个饲养员!”崔喜说道。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啥说啥吧!等过几天,于庆东跟他爹说他不干了,这件事慢慢也就过去了!”小兰也听到了流言蜚语。 “我觉得于庆东这个小伙子不错,你要是真和他成了一对,倒真是一件好事!”崔喜笑道。 “喜子哥,你怎么也逗我呢?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事?柳阳如今因为我被抓进去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一想起这件事就闹心,晚上总睡不踏实!” “柳阳的事有消息了!”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他是不是没事?什么时间放出来?”小兰面露紧张之色。 “其实我昨天就得到消息了,可大志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所以就没敢告诉你!” 小兰听崔喜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她皱起眉头问道:“难道柳阳还要蹲监狱吗?” 崔喜点了点头。 “多长时间?”小兰脸色苍白,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 “一年六个月!这个是按照防卫过当来判的,很多村民一起联名保了柳阳,加上死者家属原谅了柳阳,不然会更长时间,所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崔喜安慰小兰。 “可是他出来工作就丢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兰的眼泪流出来。 “你也别太难过了,柳阳是个有能耐的小伙子,即使不当老师,他干别的也会很出色!”崔喜看小兰落泪,心里很不好受。 “要不是因为我,他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害了他!”小兰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你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想想能帮柳阳做点什么!”崔喜说道。 崔喜的话提醒了小兰,她哽咽地说道:“他还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需要照顾,我得把她接到我们家。我得替柳阳尽孝!” “兰丫头,你不要意气用事,你每天上班,哪有时间照顾老人?我看实在不行大伙凑些钱,给柳阳母亲送过去!”崔喜提醒小兰。 “就是现在的工作不要了,我也得把柳阳的母亲接过来!”小兰主意已定。 “你想一想,要是你工作没了,没有了一个月那几十块钱,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养活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解决问题一定要冷静,不然你工作丢了,老人接过来还得跟你吃糠咽菜,那就不是替柳阳尽孝而是让老人跟你遭罪!”崔喜很理智。 “总会有办法的!喜子哥,你明天就跟我跑一趟吧!”小兰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把柳阳的母亲接过来。 崔喜又劝了半天,可在这件事上小兰很执拗,不管崔喜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决定,崔喜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小兰。 第447章 上钩 下午一上班,小兰就去了安景海办公室请假,安景海听完,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还是跟袁虹请假吧,你们日常的工作归她管!” 安景海很狡猾,他知道就是不准小兰的假,以小兰的性格肯定也不会来上班,到了那时候不处理小兰自己的威望就会受损,可要是处理小兰,万一惹出上次的麻烦,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既然准假不准假自己都落不到好处,安景海干脆把皮球踢给了袁虹,她们两个要是因此闹了矛盾,安景海很乐意旁观,要是两个人能打起来,安景海就更高兴了,因为整合卫生院他最恨袁虹,最烦小兰。 没办法小兰只好去和袁虹请假,让小兰感到意外的是袁虹居然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 袁虹态度上的转变让小兰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她也没心情去想其中的原因,反正假请下来了,明天就可以去巴图接柳阳的母亲了。 其实袁虹态度的转变源于小兰和于庆东处对象。于庆东本身没有这个本钱,但是他的大哥于庆国可是西登的县委副书记,她可不想因为小兰得罪于庆国,而且老四于庆伟虽然现在只是明德公社一个小干部,但有于庆国这个大哥,他成为明德公社的一把手肯定是迟早的事,所以袁虹态度上才有了大转变。 袁虹最近去西登很频繁。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利用自己性感年轻的身体做本钱为自己谋一个前程,可她和吴英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很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而影响自己的前程。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抵抗住袁虹的性感诱惑,其中一个人在和袁虹几次接触后,心理防线慢慢被蚕食,袁虹发现这个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热烈,她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r>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邸生君老师的姐夫,西登县医院的一把手陆子明。 陆子明今年四十多岁,妻子邸生云比他大一岁,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已经提前到了更年期,所以对于还在壮年的陆子明来说,家庭生活实在是枯燥难熬,袁虹的出现立刻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只是他和吴英恺是朋友,知道这个女人有毒,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袁虹保持着警惕心。 袁虹善于察言观色,对男人很了解,所以当她看见陆子明总是偷瞄自己的时候,她就会故意挺起胸脯,把自己火辣的身材尽情展示。 打麻将的时候,袁虹会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摸摸陆子明的手,有时候还会把在桌子下的鞋子脱掉,然后把脚放到陆子明的腿上,但麻将桌上的她却谈笑风生,神色自若,好像什么也没做。 陆子明在袁虹的柔情攻势下,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对袁虹的小动作开始回应,他也会趁洗牌的时候摸袁虹的手,也会假装把麻将碰到地上,然后去捏一下袁虹的脚。 袁虹知道陆子明已经上钩了,她很会拿捏尺度,给陆子明点甜头,但却是浅尝辄止,让陆子明心里痒痒,几天见不到她就会百爪挠心,盼望和她见面。 袁虹为了这样的效果,,,最近有几天没去西登了,她要等陆子明主动找自己,那样就说明陆子明已经把钩吞进肚子里,她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鱼竿了。 小兰从袁虹办公室刚走没多久,陆子明果然主动给袁虹打来了电话。 “是袁虹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县医院的陆子明!” “是陆院长啊,好久没看见你了,我都上火了!” “为啥上火啊?” .??.?? “因为我心里装了个人,晚上做梦都是他!” “那你怎么不来西登啊?” “我虽然是个乡下卫生院的小副院长,可每天事情挺多的,不能总脱岗啊,不然大家该有意见了!” “这事简单,我现在就通知你,明天到县医院来学习,时间一个月,我一会儿就给安景海打个电话,你准备准备,明天就来报到!” “我要是好好学,能不能留在县医院啊?”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放心,我肯定让你满意!” “嗯,我会给你分个宿舍,条件最好的,就你一个人住!” “你对我可真好!” “明天早点来,到了后直接到办公室找我!” “好!” “有人敲门,我挂了!” “明天见!” “明天见!” 过了一会儿,安景海接到陆子明电话,简短通话后,陆子明挂了电话。 “什么狗屁安排!凭啥啊?为啥不是我去学习,而是让副院长去学习?混蛋!”安景海很不高兴,对着忙音的电话筒骂道。 公社卫生院直接归县医院领导,县医院又归卫生局领导,虽然安景海在卫生局有关系,可县官不如现管,这种小事 他总不能去找局长杨福海,所以也只能发发牢骚。 小兰因为柳阳的事一直心神不宁,好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卫生院大门外走,谁知道她刚一出大门,就看见于庆东正在大门外等她。 “你怎么跑单位来了?”小兰有些不高兴,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和于庆东在一起。 “你看这是什么?”于庆东往身后一指。 小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崭新的斜梁女士坤车! “飞鸽牌!”于庆东拍了拍车鞍座。 “你从哪弄来的自行车票?这辆自行车得一百多吧?”小兰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羡慕地问道。 “我去找我大哥了,这是他帮我买的!”于庆东说道。 “嗯,这个自行车真好看!”小兰非常喜欢。 “你试试!”于庆东期待地看着小兰说道。 “算了,我万一给摔了就麻烦了!”小兰摇了摇头。 “摔了就摔了,本来就是你的,有啥麻烦?”于庆东说道。 “给我的?太贵重了,我可不要!”小兰连连摆手。 “这是大哥特意给你买的!我去找大哥,让他帮我买自行车,一开始他根本不管,直到我说是给我对象买,他才同意!你不要我也骑不了,所以你必须要!” 小兰刚要说话,袁虹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她也被自行车吸引,围着车转了几圈,然后对于庆东说道:“你就是车大夫的对象吧?” “我是!”于庆东回答得很自然。 “不错!”袁虹这句“不错”不知道说自行车还是于庆东。 第448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卫生院的职工陆陆续续地走出大门,他们看见自行车后都品评了一番,顺便也都知道了这个带着书卷气的小伙子就是小兰的对象,这让小兰如芒在背,真想一走了之。 “你是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走后,小兰生气地问于庆东。 “你说啥呢?什么故意的?”于庆东装糊涂。 “你故意跑到我们单位送自行车,就是告诉大家你是我对象是吗?”小兰脸色不好看。 “你本来就是我对象啊,我用得着告诉他们吗?”于庆东还挺理直气壮。 “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准备跟你爹说了是吗?”小兰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于庆东的圈套。 “唉,你是真不了解我啊,我能是那样的人吗?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差不了,只是我不能现在就和我爹说,不然一看就是假的!我过几天肯定和我爹说,我要是不说天打雷劈!”于庆东居然诅咒发誓。 “谁让你发誓了?我相信你!”小兰知道自己误解了于庆东,有些不好意思。 ?? “那就好,赶紧骑车回家吧,我就走了!”于庆东点了点头。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我怎么还能要你的自行车?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你把自行车送给你姐姐吧!”小兰虽然特别喜欢这辆自行车,可她不能收。 “既然我还没和我爹说咱俩黄了,这段时间你就是我的对象,所以我送给你自行车天经地义,你就别推三阻四了!” “你怎么这么赖皮,谁是你对象?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肯定不能收这辆自行车!”小兰态度坚决。 “你可真够犟的!你说你骑二八架的自行车多费劲,而且还有危险,我这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忍心往我这热情如火的心上泼冷水吗?我跟你说,你骑这个自行车肯定老好带劲了,不信你试一试!” “不管你说啥,反正我不能收!” “实在不收也行,那你骑一圈试一试,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试一试!”小兰动了心。 “试一试!”于庆东用眼神鼓励小兰。 “那我就试一圈,试完了你赶紧骑走!”小兰终于答应了。 “好,都听你的!”于庆东笑着说道。 小兰上了自行车,向前骑去。 这是小兰有生以来第一次屁股坐到鞍座上骑自行车,她也第一次感受到骑自行车不光是为了赶路,它还是一种享受,是心情愉悦的体验。 飞鸽牌自行车是名牌,骑起来省力轻便,比小兰以前骑的自行车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小兰一骑上,就喜欢得不得了,暗想着以后有条件了,自己高低也买上一辆。 小兰因为兴奋,就多骑了一段,等她返回卫生院门口的时候,于庆东已经没了身影。 小兰喊了几声,结果也没有回应,小兰知道于庆东肯定是怕自己不收自行车,所以偷偷溜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小兰不想谈婚论嫁,可于庆东实心实意地对她好,她岂能不受感动?若是没有柳阳的事,小兰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于庆东的感情。 r>可柳阳因为自己入狱,小兰实在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所以她决定先把自行车骑家里去,等有时间再还给于庆东。 小兰骑上自行车,轻快地向家里骑去,她以前觉得卫生院离东大河挺远,结果今天她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东大河。 小兰心疼自行车,所以没有推自行车过河,而是把自行车扛到肩上,生生把自行车扛到了对岸。 小兰过了河,在落日余晖下向家的方向骑去。 小兰不知道,就在她过了河骑上车的时候,于庆东出现在东大河的对岸,他痴痴地看着小兰远去的背景,内心惆怅,他叹了口气,楠楠地念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于庆东捡了一块薄薄的石片,用巧劲儿顺着河面使劲一打,石片不停跳跃,在水面留下一连串的涟漪,最后落入了水中。 “小兰,你就是这石片,你在我心里留下了一连串的涟漪,而你却沉入水底,要离我而去,我该继续坚守,还是默默走开呢?” “我是不是太傻了?” “我要是总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惹她烦?” …… 于庆东喃喃自语,患得患失,一直到日落西山,他仍然坐在河边发呆,好像忘了时间的流逝。 第二天一早,崔喜开车来接小兰,小兰上了车,汽车引擎轰鸣,直奔辽源巴图公社的方向。 柳阳在巴图中学任教,但是家却不在巴图,而是在离巴图二十几里路的九里堡屯。 两个人经过打听,在中午之前就到了九里堡,找到了柳阳家。 可两人一下车,发现柳阳家大门和房门都上了锁,他们正纳闷的时候,有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见了他们,主动上前问道:“你们找谁啊?” “大爷,柳阳柳老师家是住这儿吗?”小兰问道。 “唉,你们可能是外地的,不知道情况,柳阳因为救一个姑娘,失手打死了流氓,被判了一年半,所以你们要是找他,你们是白跑一趟了!”老人很健谈。 “我听说他妈妈常年卧床,她怎么也没在家?” “柳阳没进去前,一直和他妈妈一起生活,他白天上班,她姐姐柳月帮着照顾,晚上他照顾。这两个孩子都特别孝心,柳阳妈妈卧床多年,身上一点外味儿都没有,也没有褥疮,我每次去,她都穿得干干净净。可柳阳进去了,柳月也不能晚上过来住,于是就把她妈妈接家里去了!” “哦!那柳阳姐姐是哪一家?” “你们是干什么的?到底找柳阳还是找他妈?”老人忽然警觉起来,不停打量。 “大爷,我就是柳阳救下来的那个姑娘,我是来看老人的!”小兰赶紧解释。 “那你还算有良心!柳月家就住在道东北头倒数第三家,门口有两棵大柳树!”老人往北边一指。 崔喜二人谢过了老人,按照老人所指,很快就找到了柳月家。卫生院的职工陆陆续续地走出大门,他们看见自行车后都品评了一番,顺便也都知道了这个带着书卷气的小伙子就是小兰的对象,这让小兰如芒在背,真想一走了之。 “你是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走后,小兰生气地问于庆东。 “你说啥呢?什么故意的?”于庆东装糊涂。 “你故意跑到我们单位送自行车,就是告诉大家你是我对象是吗?”小兰脸色不好看。 ?? “你本来就是我对象啊,我用得着告诉他们吗?”于庆东还挺理直气壮。 “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准备跟你爹说了是吗?”小兰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于庆东的圈套。 “唉,你是真不了解我啊,我能是那样的人吗?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差不了,只是我不能现在就和我爹说,不然一看就是假的!我过几天肯定和我爹说,我要是不说天打雷劈!”于庆东居然诅咒发誓。 “谁让你发誓了?我相信你!”小兰知道自己误解了于庆东,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赶紧骑车回家吧,我就走了!”于庆东点了点头。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我怎么还能要你的自行车?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你把自行车送给你姐姐吧!”小兰虽然特别喜欢这辆自行车,可她不能收。 “既然我还没和我爹说咱俩黄了,这段时间你就是我的对象,所以我送给你自行车天经地义,你就别推三阻四了!” “你怎么这么赖皮,谁是你对象?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肯定不能收这辆自行车!”小兰态度坚决。 “你可真够犟的!你说你骑二八架的自行车多费劲,而且还有危险,我这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忍心往我这热情如火的心上泼冷水吗?我跟你说,你骑这个自行车肯定老好带劲了,不信你试一试!” “不管你说啥,反正我不能收!” “实在不收也行,那你骑一圈试一试,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试一试!”小兰动了心。 “试一试!”于庆东用眼神鼓励小兰。 “那我就试一圈,试完了你赶紧骑走!”小兰终于答应了。 “好,都听你的!”于庆东笑着说道。 小兰上了自行车,向前骑去。 这是小兰有生以来第一次屁股坐到鞍座上骑自行车,她也第一次感受到骑自行车不光是为了赶路,它还是一种享受,是心情愉悦的体验。 飞鸽牌自行车是名牌,骑起来省力轻便,比小兰以前骑的自行车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小兰一骑上,就喜欢得不得了,暗想着以后有条件了,自己高低也买上一辆。 小兰因为兴奋,就多骑了一段,等她返回卫生院门口的时候,于庆东已经没了身影。 小兰喊了几声,结果也没有回应,小兰知道于庆东肯定是怕自己不收自行车,所以偷偷溜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小兰不想谈婚论嫁,可于庆东实心实意地对她好,她岂能不受感动?若是没有柳阳的事,小兰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于庆东的感情。 r>可柳阳因为自己入狱,小兰实在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所以她决定先把自行车骑家里去,等有时间再还给于庆东。 小兰骑上自行车,轻快地向家里骑去,她以前觉得卫生院离东大河挺远,结果今天她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东大河。 小兰心疼自行车,所以没有推自行车过河,而是把自行车扛到肩上,生生把自行车扛到了对岸。 小兰过了河,在落日余晖下向家的方向骑去。 小兰不知道,就在她过了河骑上车的时候,于庆东出现在东大河的对岸,他痴痴地看着小兰远去的背景,内心惆怅,他叹了口气,楠楠地念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于庆东捡了一块薄薄的石片,用巧劲儿顺着河面使劲一打,石片不停跳跃,在水面留下一连串的涟漪,最后落入了水中。 “小兰,你就是这石片,你在我心里留下了一连串的涟漪,而你却沉入水底,要离我而去,我该继续坚守,还是默默走开呢?” “我是不是太傻了?” “我要是总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惹她烦?” …… 于庆东喃喃自语,患得患失,一直到日落西山,他仍然坐在河边发呆,好像忘了时间的流逝。 第二天一早,崔喜开车来接小兰,小兰上了车,汽车引擎轰鸣,直奔辽源巴图公社的方向。 柳阳在巴图中学任教,但是家却不在巴图,而是在离巴图二十几里路的九里堡屯。 两个人经过打听,在中午之前就到了九里堡,找到了柳阳家。 可两人一下车,发现柳阳家大门和房门都上了锁,他们正纳闷的时候,有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见了他们,主动上前问道:“你们找谁啊?” “大爷,柳阳柳老师家是住这儿吗?”小兰问道。 “唉,你们可能是外地的,不知道情况,柳阳因为救一个姑娘,失手打死了流氓,被判了一年半,所以你们要是找他,你们是白跑一趟了!”老人很健谈。 “我听说他妈妈常年卧床,她怎么也没在家?” “柳阳没进去前,一直和他妈妈一起生活,他白天上班,她姐姐柳月帮着照顾,晚上他照顾。这两个孩子都特别孝心,柳阳妈妈卧床多年,身上一点外味儿都没有,也没有褥疮,我每次去,她都穿得干干净净。可柳阳进去了,柳月也不能晚上过来住,于是就把她妈妈接家里去了!” “哦!那柳阳姐姐是哪一家?” “你们是干什么的?到底找柳阳还是找他妈?”老人忽然警觉起来,不停打量。 “大爷,我就是柳阳救下来的那个姑娘,我是来看老人的!”小兰赶紧解释。 “那你还算有良心!柳月家就住在道东北头倒数第三家,门口有两棵大柳树!”老人往北边一指。 崔喜二人谢过了老人,按照老人所指,很快就找到了柳月家。 第449章 我让你跟我装 “家里有人吗?”崔喜站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片刻功夫,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是个典型的车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皮肤黝黑,样子有点凶。 “你们找谁啊?”车轴汉子警惕地打量着崔喜和小兰。 “这是柳月家吗?”小兰问道。 “对,这是柳月家,我是她丈夫我叫韩山河,你们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生?”车轴汉子说道。 “我是柳阳救的那个姑娘,我们来看看大婶!”小兰说道。 “我小舅子就是为了救你打死了人?”韩山河上下打量着小兰。 “是,柳老师是为了救我才打死了流氓!”小兰实话实说。 “就你这个小个头儿,鬼飞怎么打上了你的主意?”韩山河说话很不中听。 崔喜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老丈母娘是在你家里吗?” “是,进来吧!”韩山河说完自己先进了屋。 “这家伙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崔喜安慰小兰。 “我害柳阳蹲监狱,他们家里人就是骂我打我也是应该的,我能受得了!”小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崔喜和小兰随后进了屋,只见屋内有南北两铺炕,南炕炕桌边围坐三个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饭,北炕上有个老太太斜倚在炕柜上,一个穿碎花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在喂她吃饭。 “柳月,有人找你!”韩山河喊了一声,然后坐到南炕的炕沿上,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 柳月转过头来,看着崔喜和小兰,疑惑地问道:“你们是找我吗?” 柳月模样清秀,和柳阳很连像,她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看起来好像挨过打,看着小兰和崔喜的眼神也带着些怯懦和闪躲。 小兰把自己和崔喜介绍了一下,柳月听小兰就是柳阳救下的姑娘,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然后眼睛湿润,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知道吗?你是没事了,柳阳却因为你进去了,等他回来后,工作也丢了,你说这个代价大不大?” 小兰点了点头。 “我比我弟弟大了十几岁,我妈快到四十岁才有了他,他从小身体弱,有几次差点死了,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还有了老师这个稳定工作,结果现在却全都毁了,你说柳阳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柳月边说边流眼泪,一边的老母亲也面露悲伤之色,眼眶湿润。 “是我害了柳老师!”小兰心如刀绞。 “其实我知道这不怪你,换了别人他肯定也会去救,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该着有这一劫!”柳月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有啥用啊?我这人直,我小舅子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啊?”南炕的韩山河插嘴说道。 “我想把婶子接我们家去,我来伺候她!”小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韩山河一听兴奋得饭也不吃了,走了过来。 “我这次是特意来接婶子的!我知道柳老师没抓进去之前,一直是他跟婶子一起住, 现在他没办法照顾老人了,我来替他照顾婶子!”小兰说道。 “那怎么能行?不行不行!”柳月连连摆手。 “柳月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婶子照顾好的,而且我还会针灸,要是婶子的病不严重,还有可能重新站起来呢!”小兰一边说一边把老人的手拉过来,给她诊脉。 “我妈都瘫痪好几年了,小腿都萎缩了,根本不可能站起来了!”柳月边说边摇头。 小兰诊完脉,暗自同意了柳月的观点,老人站起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就是不能站起来,我能保证柳老师出来之前,婶子的身体不会变差,只会比现在更好!”小兰有这个信心。 “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妈儿女双全,柳阳进去了,不是还有我吗?”柳月说道。 小兰又劝了一会儿,柳月始终不同意小兰把老人接走。 韩山河越听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盯着柳月,大声骂道:“你这个败家老娘们儿,你装什么装啊?咱家啥情况你没点数吗?以前你白天回娘家伺候老人,我没说啥吧?现在倒好,你还把老人接家里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再说我的老娘还没养呢,倒先养上了丈母娘,这传出去不丢人吗?” “我养自己妈有啥丢人的?”柳月声音很小,不敢看韩山河。 “放屁!哪有不养自己妈养别人妈的?我告诉你柳月,人家一番好意要替柳阳尽孝,你要是把这件事搅黄了,我扒了你的皮!”韩山河说完,举起手冲柳月比划了一下。 柳月吓得一哆嗦,眼神中露出恐惧之色。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照顾我妈天经地义!”柳月虽然害怕韩山河,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看你就是欠打,几天没打你,你皮子痒痒了吧?”韩山河面露戾气,握紧拳头往柳月跟前凑。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跟自己媳妇儿动粗呢?”崔喜怕韩山河动手,挡在了柳月前面。 “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韩山河直瞪眼。 “把自己妈让外人养,这种事我做不来!”柳月不合时宜地又来了一句。 “你他妈的真是想挨揍了,我他妈的打死你,我看你怎么养老人?你这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儿女,教出一对犟种,你不会教育,我替你教育教育!”韩山河彻底怒了,使劲扒拉崔喜,想把崔喜扒拉开。 韩山河使了劲,崔喜却纹丝不动。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能骂人呢?你老丈母娘就在你身边,你当着她的面骂你媳妇儿妈,你也太不像话了!”崔喜有些忍不住了。 崔喜娘意外离世,崔喜一直没有完全走出来,如今看比自己母亲年龄还大的老人被韩山河当外人面骂,心里冒火。 “你装什么孙子?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韩山河的事儿谁敢管?你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韩山河被崔喜训斥,顿时挂不住了脸了。 崔喜不动也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蕴含着轻蔑和厌恶。 “我让你跟我装!”韩山河大喊一声,挥拳便打。“家里有人吗?”崔喜站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片刻功夫,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是个典型的车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皮肤黝黑,样子有点凶。 “你们找谁啊?”车轴汉子警惕地打量着崔喜和小兰。 “这是柳月家吗?”小兰问道。 “对,这是柳月家,我是她丈夫我叫韩山河,你们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生?”车轴汉子说道。 “我是柳阳救的那个姑娘,我们来看看大婶!”小兰说道。 “我小舅子就是为了救你打死了人?”韩山河上下打量着小兰。 “是,柳老师是为了救我才打死了流氓!”小兰实话实说。 “就你这个小个头儿,鬼飞怎么打上了你的主意?”韩山河说话很不中听。 崔喜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老丈母娘是在你家里吗?” “是,进来吧!”韩山河说完自己先进了屋。 “这家伙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崔喜安慰小兰。 “我害柳阳蹲监狱,他们家里人就是骂我打我也是应该的,我能受得了!”小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崔喜和小兰随后进了屋,只见屋内有南北两铺炕,南炕炕桌边围坐三个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饭,北炕上有个老太太斜倚在炕柜上,一个穿碎花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在喂她吃饭。 “柳月,有人找你!”韩山河喊了一声,然后坐到南炕的炕沿上,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 柳月转过头来,看着崔喜和小兰,疑惑地问道:“你们是找我吗?” 柳月模样清秀,和柳阳很连像,她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看起来好像挨过打,看着小兰和崔喜的眼神也带着些怯懦和闪躲。 小兰把自己和崔喜介绍了一下,柳月听小兰就是柳阳救下的姑娘,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然后眼睛湿润,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知道吗?你是没事了,柳阳却因为你进去了,等他回来后,工作也丢了,你说这个代价大不大?” 小兰点了点头。 “我比我弟弟大了十几岁,我妈快到四十岁才有了他,他从小身体弱,有几次差点死了,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还有了老师这个稳定工作,结果现在却全都毁了,你说柳阳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柳月边说边流眼泪,一边的老母亲也面露悲伤之色,眼眶湿润。 “是我害了柳老师!”小兰心如刀绞。 “其实我知道这不怪你,换了别人他肯定也会去救,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该着有这一劫!”柳月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有啥用啊?我这人直,我小舅子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啊?”南炕的韩山河插嘴说道。 “我想把婶子接我们家去,我来伺候她!”小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韩山河一听兴奋得饭也不吃了,走了过来。 “我这次是特意来接婶子的!我知道柳老师没抓进去之前,一直是他跟婶子一起住, 现在他没办法照顾老人了,我来替他照顾婶子!”小兰说道。 “那怎么能行?不行不行!”柳月连连摆手。 “柳月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婶子照顾好的,而且我还会针灸,要是婶子的病不严重,还有可能重新站起来呢!”小兰一边说一边把老人的手拉过来,给她诊脉。 “我妈都瘫痪好几年了,小腿都萎缩了,根本不可能站起来了!”柳月边说边摇头。 小兰诊完脉,暗自同意了柳月的观点,老人站起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就是不能站起来,我能保证柳老师出来之前,婶子的身体不会变差,只会比现在更好!”小兰有这个信心。 “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妈儿女双全,柳阳进去了,不是还有我吗?”柳月说道。 小兰又劝了一会儿,柳月始终不同意小兰把老人接走。 韩山河越听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盯着柳月,大声骂道:“你这个败家老娘们儿,你装什么装啊?咱家啥情况你没点数吗?以前你白天回娘家伺候老人,我没说啥吧?现在倒好,你还把老人接家里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再说我的老娘还没养呢,倒先养上了丈母娘,这传出去不丢人吗?” “我养自己妈有啥丢人的?”柳月声音很小,不敢看韩山河。 “放屁!哪有不养自己妈养别人妈的?我告诉你柳月,人家一番好意要替柳阳尽孝,你要是把这件事搅黄了,我扒了你的皮!”韩山河说完,举起手冲柳月比划了一下。 柳月吓得一哆嗦,眼神中露出恐惧之色。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照顾我妈天经地义!”柳月虽然害怕韩山河,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看你就是欠打,几天没打你,你皮子痒痒了吧?”韩山河面露戾气,握紧拳头往柳月跟前凑。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跟自己媳妇儿动粗呢?”崔喜怕韩山河动手,挡在了柳月前面。 “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韩山河直瞪眼。 “把自己妈让外人养,这种事我做不来!”柳月不合时宜地又来了一句。 “你他妈的真是想挨揍了,我他妈的打死你,我看你怎么养老人?你这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儿女,教出一对犟种,你不会教育,我替你教育教育!”韩山河彻底怒了,使劲扒拉崔喜,想把崔喜扒拉开。 韩山河使了劲,崔喜却纹丝不动。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能骂人呢?你老丈母娘就在你身边,你当着她的面骂你媳妇儿妈,你也太不像话了!”崔喜有些忍不住了。 崔喜娘意外离世,崔喜一直没有完全走出来,如今看比自己母亲年龄还大的老人被韩山河当外人面骂,心里冒火。 “你装什么孙子?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韩山河的事儿谁敢管?你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韩山河被崔喜训斥,顿时挂不住了脸了。 崔喜不动也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蕴含着轻蔑和厌恶。 “我让你跟我装!”韩山河大喊一声,挥拳便打。 第450章 暴打柳月 以崔喜的身手,韩山河怎么可能打到他,崔喜三下五除二就把韩山河制住,韩山河两只胳膊被崔喜拧到后面,动弹不得。 “喜子哥,快松开!”小兰怕把事情弄僵,赶紧劝说。 “你服不服?还动手不动手?”崔喜问韩山河。 “我服你娘个腿,有能耐你整死我!”韩山河骂道。 崔喜厌恶韩山河嘴巴不干净,他把韩山河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架,韩山河疼得龇牙咧嘴,弯着腰脑袋都要碰到地上了。 “柳月,你这个败家老娘们儿,你就看着你老爷们儿被人欺负就不管吗?赶紧去派出所报案,他们私闯民宅还打人,让公安把他抓起来坐牢!”韩山河知道柳月不会去报警,他只是想吓唬崔喜。 “你不用报警了,我是明德派出所的所长,你涉嫌故意伤害,应该把你抓起来才对!”崔喜冷冷说道。 “你真是公安?”韩山河问道。 崔喜冷哼了一声。 “那你不早点说?把我放开,我保证不动手了!”韩山河转变得还挺快。 “喜子哥,快放开吧!”小兰也劝崔喜。 崔喜身手不凡,所以也不怕韩山河弄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就松开了手。 “你贵姓啊?”韩山河一边揉肩膀一边问崔喜。 “崔喜!” “崔所长,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要早说你是所长,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跟你动手啊!”韩山河看起来简单粗暴,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崔喜看韩山河有所收敛,气也消了一大半,他对韩山河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骂脏话,更不能跟女人动手,知道吗?” “是是是,你说得对!”韩山河连连点头。 “可崔所长你不知道啊,柳月看起来性子挺软的,可做起事情来能把你气死!你也看了我们家情况,我没啥能耐,就靠挣点工分维持家,三个孩子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家里的口粮都不够吃,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经常揭不开锅,这日子过得别提多难了,这时候再把丈母娘接过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当初柳月要接老人,我不同意,人家招呼也没打,就私自把老人给接过来了,你说她眼里还有我吗?”韩山河开始诉苦。 “你这话说得丧不丧良心?我弟弟这几年挣的工资是不是都贴补咱们家了?现在我弟弟出事了,我能看着我妈扔在家里没人管吗?可你倒好,我接来我妈以后,挨了你多少顿打?你家里老人是老人,我的老人就不是老人了吗?”柳月听不下去了。 “那也得量力而行啊!自己都吃不上穿不上,你拿啥养老人?现在老人弄家里来了,你说你得少干多少活?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干活养家,你这是想累死我啊?而且虽然我不愿意,我把老人扔出去了吗?现在人家崔所长他们来接老人去享福,你横扒拉竖挡着,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韩山河振振有词。 “是啊柳月姐,你就让我把婶子接走吧!”小兰也趁机劝柳月。 “你说我弟弟刚进去,我就把我妈甩给一个外人,这让人知道 了,不得把我脊梁骨戳破吗?我弟弟回来了,他得怎么看我?柳阳为了照顾我妈,能留在辽源工作他都没留,你说都是一样的儿女,我能这么干吗?再说我也不放心别人伺候我妈,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知道怎么伺候她,她吃啥喝啥,怎么擦身子,什么时候揉腿,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弄,换了外人能行吗?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们把我妈接走!”柳月态度很坚决。 “你们看看她多拧巴,总说我打她,不打她能行吗?”韩山河生气地说道。 小兰听明白了柳月的意思,她最担心的还是别人伺候不好她的母亲,于是小兰就把照顾父亲车大军的经历和柳月讲了一遍,想借此打消柳月的担心。 “车大夫,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妈就在我家,除非我死了!”柳月不为所动。 “你说什么?除非你死了是吗?”韩山河又听不下去了。 “对,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妈就在我们家!”柳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你牛!”韩山河一边说一边往柳月身边走。 “那我就打死你!”韩山河靠近柳月,骤然发难,一拳打在柳月的鼻子上,柳月的鼻子顿时血如泉涌,看起来很恐怖。 大家都没有想到韩山河会忽然动手,等崔喜反应过来,韩山河又一拳打在柳月的嘴角上,柳月被打倒在炕上,老人受惊,嚎啕大哭。 韩山河还想继续殴打,结果被崔喜几下制服,崔喜气得七窍生烟,掏出一把手铐直接把韩山河铐起来了。 小兰赶紧给柳月止血,柳月头有些发晕,精神恍惚,但从始至终也没有哭。 “你怎么这么混啊?就你刚才的举动,已经够拘留了,只要柳月愿意,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巴图派出所去!”崔喜气愤地对韩山河说道。 “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受!”韩山河生气柳月坚持不送老人走。 “柳月,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韩山河送到巴图派出所去!”崔喜看柳月清醒过来,直接征求她的意见。 柳月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柳月开始下逐客令。 “走吧!”崔喜看再留在柳月家里也没什么用了,于是拉了小兰一下。 小兰也很无奈,于是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到炕上,崔喜把手铐打开,两个人准备离开柳月家里。 小兰刚要出门,却听见老人喊道:“姑娘你别走,我跟你们走!” 老人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柳月更是意外,她皱起眉头问道:“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跟他们走!”老人说得很清楚。 “为啥啊?我是你闺女儿,你怎么要跟别人走?”柳月不解。 “你们家条件太差了,我都一个月没吃到肉了!他们是挣现钱的,条件比你们家好,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我想去享享福!”老太太说道。 “妈,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柳月很心酸,带着哭腔问道。 “是真心话!”老太太说得斩钉截铁。以崔喜的身手,韩山河怎么可能打到他,崔喜三下五除二就把韩山河制住,韩山河两只胳膊被崔喜拧到后面,动弹不得。 “喜子哥,快松开!”小兰怕把事情弄僵,赶紧劝说。 “你服不服?还动手不动手?”崔喜问韩山河。 “我服你娘个腿,有能耐你整死我!”韩山河骂道。 崔喜厌恶韩山河嘴巴不干净,他把韩山河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架,韩山河疼得龇牙咧嘴,弯着腰脑袋都要碰到地上了。 “柳月,你这个败家老娘们儿,你就看着你老爷们儿被人欺负就不管吗?赶紧去派出所报案,他们私闯民宅还打人,让公安把他抓起来坐牢!”韩山河知道柳月不会去报警,他只是想吓唬崔喜。 “你不用报警了,我是明德派出所的所长,你涉嫌故意伤害,应该把你抓起来才对!”崔喜冷冷说道。 “你真是公安?”韩山河问道。 崔喜冷哼了一声。 “那你不早点说?把我放开,我保证不动手了!”韩山河转变得还挺快。 “喜子哥,快放开吧!”小兰也劝崔喜。 崔喜身手不凡,所以也不怕韩山河弄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就松开了手。 “你贵姓啊?”韩山河一边揉肩膀一边问崔喜。 “崔喜!” “崔所长,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要早说你是所长,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跟你动手啊!”韩山河看起来简单粗暴,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崔喜看韩山河有所收敛,气也消了一大半,他对韩山河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骂脏话,更不能跟女人动手,知道吗?” “是是是,你说得对!”韩山河连连点头。 “可崔所长你不知道啊,柳月看起来性子挺软的,可做起事情来能把你气死!你也看了我们家情况,我没啥能耐,就靠挣点工分维持家,三个孩子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家里的口粮都不够吃,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经常揭不开锅,这日子过得别提多难了,这时候再把丈母娘接过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当初柳月要接老人,我不同意,人家招呼也没打,就私自把老人给接过来了,你说她眼里还有我吗?”韩山河开始诉苦。 “你这话说得丧不丧良心?我弟弟这几年挣的工资是不是都贴补咱们家了?现在我弟弟出事了,我能看着我妈扔在家里没人管吗?可你倒好,我接来我妈以后,挨了你多少顿打?你家里老人是老人,我的老人就不是老人了吗?”柳月听不下去了。 “那也得量力而行啊!自己都吃不上穿不上,你拿啥养老人?现在老人弄家里来了,你说你得少干多少活?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干活养家,你这是想累死我啊?而且虽然我不愿意,我把老人扔出去了吗?现在人家崔所长他们来接老人去享福,你横扒拉竖挡着,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韩山河振振有词。 “是啊柳月姐,你就让我把婶子接走吧!”小兰也趁机劝柳月。 “你说我弟弟刚进去,我就把我妈甩给一个外人,这让人知道 了,不得把我脊梁骨戳破吗?我弟弟回来了,他得怎么看我?柳阳为了照顾我妈,能留在辽源工作他都没留,你说都是一样的儿女,我能这么干吗?再说我也不放心别人伺候我妈,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知道怎么伺候她,她吃啥喝啥,怎么擦身子,什么时候揉腿,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弄,换了外人能行吗?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们把我妈接走!”柳月态度很坚决。 “你们看看她多拧巴,总说我打她,不打她能行吗?”韩山河生气地说道。 小兰听明白了柳月的意思,她最担心的还是别人伺候不好她的母亲,于是小兰就把照顾父亲车大军的经历和柳月讲了一遍,想借此打消柳月的担心。 “车大夫,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妈就在我家,除非我死了!”柳月不为所动。 “你说什么?除非你死了是吗?”韩山河又听不下去了。 “对,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妈就在我们家!”柳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你牛!”韩山河一边说一边往柳月身边走。 “那我就打死你!”韩山河靠近柳月,骤然发难,一拳打在柳月的鼻子上,柳月的鼻子顿时血如泉涌,看起来很恐怖。 大家都没有想到韩山河会忽然动手,等崔喜反应过来,韩山河又一拳打在柳月的嘴角上,柳月被打倒在炕上,老人受惊,嚎啕大哭。 韩山河还想继续殴打,结果被崔喜几下制服,崔喜气得七窍生烟,掏出一把手铐直接把韩山河铐起来了。 小兰赶紧给柳月止血,柳月头有些发晕,精神恍惚,但从始至终也没有哭。 “你怎么这么混啊?就你刚才的举动,已经够拘留了,只要柳月愿意,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巴图派出所去!”崔喜气愤地对韩山河说道。 “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受!”韩山河生气柳月坚持不送老人走。 “柳月,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韩山河送到巴图派出所去!”崔喜看柳月清醒过来,直接征求她的意见。 柳月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柳月开始下逐客令。 “走吧!”崔喜看再留在柳月家里也没什么用了,于是拉了小兰一下。 小兰也很无奈,于是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到炕上,崔喜把手铐打开,两个人准备离开柳月家里。 小兰刚要出门,却听见老人喊道:“姑娘你别走,我跟你们走!” 老人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柳月更是意外,她皱起眉头问道:“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跟他们走!”老人说得很清楚。 “为啥啊?我是你闺女儿,你怎么要跟别人走?”柳月不解。 “你们家条件太差了,我都一个月没吃到肉了!他们是挣现钱的,条件比你们家好,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我想去享享福!”老太太说道。 “妈,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柳月很心酸,带着哭腔问道。 “是真心话!”老太太说得斩钉截铁。 第451章 这是大家的事 “妈,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你亲姑娘,你在我们家是天经地义,去别人你家算怎么回事啊?”柳月无法理解。 “小阳是因为这个姑娘进了监狱,她养我到小阳回来不是理所应当吗?我主意已定,你不用说了,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老太太说道。 “还是老太太明事理!”韩山河竖起了大拇指。 “妈,你还是跟着我吧!”柳月不死心。 “都说我打你,怨我吗?你就是个犟种,老太太都说跟人家去享福,你还拦着,你说你多气人?”韩山河非常生气。 “山河啊,你也别生气了,我没有别的要求,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再吵架了,你也别打柳月了行不行?”老太太对韩山河说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打了!你先去车大夫家住一段,等有时间我们带着孩子去看你,你要是住不惯再把你接回来!”韩山河对老太太挺和气,只是他所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月,你也别纠结了,孩子一天天大了,总打仗对孩子不好,你和山河好好过日子,你们日子过好了,当妈的就高兴!”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试探着摸了摸柳月嘴角的淤青。 “疼吗?”老太太眼睛蓄满了泪水。 柳月摇摇头,大声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韩山河把老太太背到车上,崔喜和小兰分别和柳月告了别,也上了车。 吉普车缓缓启动,柳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 “别哭了,回家吧,你中午还没吃饭呢!”韩山河伸手去拉柳月。 “我不用你管!”柳月打开韩山河的手,看着渐渐远去的吉普车泪流不止。 “婶子,你大名叫什么啊?”小兰问柳阳的母亲。 “姑娘,我叫何玉,你小名是叫小兰吧?” “嗯,我大名叫车满凰,小名叫小兰!” “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太不是东西,不在自己闺女家住却把你讹上了?”何玉问道。 “婶子,看你说哪去了?我这次就是特意来接你的!你儿子柳阳救了我的命,我照顾你一段时间能算什么呢?婶子,你别多想,到了我们家就当你自己的家,有啥事你就直说!”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这个姑娘心眼好,小阳救你没有救错!孩子,我之所以跟你走,实在是看不得小月因为我总挨揍,当妈的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挨揍,那个心啊就像针扎的一样,太疼了!我真恨不得马上死了,不让小月跟着我遭罪受苦!”何玉说到这里,眼泪流了出来。 “婶子,你也别难过了,你和我们走了,他们两口子没有矛盾就不能再打了,你就放心吧!”小兰掏出手绢给何玉擦眼泪。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坚持和你们走!我知道你是个大夫,每天都要上班,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我也不想拖累你,等你们再走一段时间,就把我扔下车,我现在也活够了!”何玉语出惊人。 小兰看何玉所说并不像意气用事,不由得心如刀绞,这个老人为了不拖累女儿 ,居然动了轻生的念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婶子,你怎么会拖累我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自己的爹妈没在身边,你就是我的老人,我还指望着你帮我看孩子呢!”小兰拉住何玉的手,动情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我站都站不起来了,哪能帮你看得了孩子?我刚才说的是我心里话,我活着也没啥意思,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你也不用心里不好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婶子,你千万别这样想,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都碎了!你不为别的,为了等柳阳回来,你都应该好好活着!” “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活着太不容易了,我已经累了!” “婶子,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会针灸,你现在这个病我能治好!”为了让何玉放弃轻生的念头,小兰不得不说了谎。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根本就治不好!” “我师父叫杜王母,我爹当年也瘫痪在床,结果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我师父治好了,所以只要我师父出手,保证让你在柳阳回来之前能下地走路!” “你说的是真的吗?”何玉重新燃起希望。 “的确是真的,不信你问喜子哥!” “婶子,兰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她师父杜王母被人称作老神仙,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崔喜接过话茬。 …… 太阳没下山之前,崔喜和小兰赶回了小砬子。 为了方便照顾,何玉被安排和小兰住在东屋,被子褥子都是家里最好的,何玉虽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但因为和小兰聊了一路,对小兰的善良和淳朴有了了解,所以到了小兰家没有太多的局促和不安。 柳阳的母亲被接回来了,小兰算了解了一件心事,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救命恩人柳阳做的事。 不过人虽然接回来了,如何照顾何玉成了新问题。 现在姥姥在家里帮忙,暂时可以白天帮着伺候何玉,可姥姥毕竟年龄大了,而且也不可能一直在小兰家,所以小兰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吃过晚饭后,小兰收拾好碗筷,然后给何玉做了针灸,何玉身体虚弱,加上路上奔波,针灸过后,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候,小成子两口子来了。 小成子看何玉睡着了,就把小兰叫了出去。 “你把柳老师的母亲接过来,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小成子问道。 “我现在正琢磨这件事呢,实在不行卫生院的工作我不要了!” “什么?卫生院的工作不要了?这不是胡闹吗?”小成子吃了一惊。 “姥姥年纪大了,而且也不可能一直在我们家,家里总得有人啊!”小兰实在没有办法。 “我就知道你有啥事都想自己扛!这件事就不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能让你把工作丢了?” “怎么不是我自己的事?柳阳是因为救我入狱的,伺候老人肯定是我的事啊!” “不,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大家的事!”“妈,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你亲姑娘,你在我们家是天经地义,去别人你家算怎么回事啊?”柳月无法理解。 “小阳是因为这个姑娘进了监狱,她养我到小阳回来不是理所应当吗?我主意已定,你不用说了,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老太太说道。 “还是老太太明事理!”韩山河竖起了大拇指。 “妈,你还是跟着我吧!”柳月不死心。 “都说我打你,怨我吗?你就是个犟种,老太太都说跟人家去享福,你还拦着,你说你多气人?”韩山河非常生气。 “山河啊,你也别生气了,我没有别的要求,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再吵架了,你也别打柳月了行不行?”老太太对韩山河说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打了!你先去车大夫家住一段,等有时间我们带着孩子去看你,你要是住不惯再把你接回来!”韩山河对老太太挺和气,只是他所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月,你也别纠结了,孩子一天天大了,总打仗对孩子不好,你和山河好好过日子,你们日子过好了,当妈的就高兴!”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试探着摸了摸柳月嘴角的淤青。 “疼吗?”老太太眼睛蓄满了泪水。 柳月摇摇头,大声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韩山河把老太太背到车上,崔喜和小兰分别和柳月告了别,也上了车。 吉普车缓缓启动,柳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 “别哭了,回家吧,你中午还没吃饭呢!”韩山河伸手去拉柳月。 “我不用你管!”柳月打开韩山河的手,看着渐渐远去的吉普车泪流不止。 “婶子,你大名叫什么啊?”小兰问柳阳的母亲。 “姑娘,我叫何玉,你小名是叫小兰吧?” “嗯,我大名叫车满凰,小名叫小兰!” “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太不是东西,不在自己闺女家住却把你讹上了?”何玉问道。 “婶子,看你说哪去了?我这次就是特意来接你的!你儿子柳阳救了我的命,我照顾你一段时间能算什么呢?婶子,你别多想,到了我们家就当你自己的家,有啥事你就直说!”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这个姑娘心眼好,小阳救你没有救错!孩子,我之所以跟你走,实在是看不得小月因为我总挨揍,当妈的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挨揍,那个心啊就像针扎的一样,太疼了!我真恨不得马上死了,不让小月跟着我遭罪受苦!”何玉说到这里,眼泪流了出来。 “婶子,你也别难过了,你和我们走了,他们两口子没有矛盾就不能再打了,你就放心吧!”小兰掏出手绢给何玉擦眼泪。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坚持和你们走!我知道你是个大夫,每天都要上班,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我也不想拖累你,等你们再走一段时间,就把我扔下车,我现在也活够了!”何玉语出惊人。 小兰看何玉所说并不像意气用事,不由得心如刀绞,这个老人为了不拖累女儿 ,居然动了轻生的念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婶子,你怎么会拖累我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自己的爹妈没在身边,你就是我的老人,我还指望着你帮我看孩子呢!”小兰拉住何玉的手,动情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我站都站不起来了,哪能帮你看得了孩子?我刚才说的是我心里话,我活着也没啥意思,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你也不用心里不好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婶子,你千万别这样想,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都碎了!你不为别的,为了等柳阳回来,你都应该好好活着!” “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活着太不容易了,我已经累了!” “婶子,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会针灸,你现在这个病我能治好!”为了让何玉放弃轻生的念头,小兰不得不说了谎。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根本就治不好!” “我师父叫杜王母,我爹当年也瘫痪在床,结果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我师父治好了,所以只要我师父出手,保证让你在柳阳回来之前能下地走路!” “你说的是真的吗?”何玉重新燃起希望。 “的确是真的,不信你问喜子哥!” “婶子,兰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她师父杜王母被人称作老神仙,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崔喜接过话茬。 …… 太阳没下山之前,崔喜和小兰赶回了小砬子。 为了方便照顾,何玉被安排和小兰住在东屋,被子褥子都是家里最好的,何玉虽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但因为和小兰聊了一路,对小兰的善良和淳朴有了了解,所以到了小兰家没有太多的局促和不安。 柳阳的母亲被接回来了,小兰算了解了一件心事,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救命恩人柳阳做的事。 不过人虽然接回来了,如何照顾何玉成了新问题。 现在姥姥在家里帮忙,暂时可以白天帮着伺候何玉,可姥姥毕竟年龄大了,而且也不可能一直在小兰家,所以小兰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吃过晚饭后,小兰收拾好碗筷,然后给何玉做了针灸,何玉身体虚弱,加上路上奔波,针灸过后,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候,小成子两口子来了。 小成子看何玉睡着了,就把小兰叫了出去。 “你把柳老师的母亲接过来,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小成子问道。 “我现在正琢磨这件事呢,实在不行卫生院的工作我不要了!” “什么?卫生院的工作不要了?这不是胡闹吗?”小成子吃了一惊。 “姥姥年纪大了,而且也不可能一直在我们家,家里总得有人啊!”小兰实在没有办法。 “我就知道你有啥事都想自己扛!这件事就不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能让你把工作丢了?” “怎么不是我自己的事?柳阳是因为救我入狱的,伺候老人肯定是我的事啊!” “不,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大家的事!” 第452章 胖头鱼和花大姐的战争 “这件事从根本上说还是赖文两口子留下的麻烦。当时生产队开会,没人愿意收留大志和小雨,最后你把大志和小雨领回了家,然后小雨惹了祸,两个孩子离家出走,随后才有柳老师为了救你入狱的事,所以这根本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咱们北队所有社员的事!”小成子把事情的先后顺序说了一遍。 “可老人毕竟是我接过来的,这跟大家没关系!”小兰不想让小成子为难。 “我和你嫂子合计了,队里出一个干不动体力活的女同志来照顾柳老师的母亲,然后生产队给计工分,估计不会有人有意见!”小成子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婶子下不了地,大小便都要在炕上解决,谁能愿意伺候啊?”小兰有些担忧。 ?? “如果没人愿意,我来伺候婶子,只是我不能先说,省得有人觉得我是队长媳妇儿,专挑轻巧活儿!”田小禾笑着说道。 “嫂子,你们对我真好,每次有事你们都替我操心!!”田小禾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能主动提出伺候何玉,让小兰非常感动。 “谁没有老的时候,这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你还是我们家孩子的大恩人呢,这点事不算啥!”小成子接口道。 “大恩人?啥意思啊?”小成子的话让小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你嘴快!”田小禾嗔怪地瞪了小成子一眼。 “小兰,我们决定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田小禾摸了摸肚子,露出温柔之色。 “太好了!”小兰由衷高兴。 “我们两个商量了,让孩子认你当干妈,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田小禾拉住小兰的手。 “愿意!怎么能不愿意 呢?”小兰满口答应。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小成子和田小禾回家了。 最近一段时间,小兰一直处在煎熬中。崔喜娘意外离世,大志和小成子离家出走,小兰被鬼飞蒙骗,柳阳失手打死鬼飞入狱,大志被开除,五人照顾柳阳母亲等一系列的事情让小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好在这些事都一个一个地都解决了,所以这一晚小兰睡得很香甜,一觉睡到了公鸡报晓。 小兰起来把饭做好,把何玉伺候完,又把几个孩子叫起来吃饭,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来不及休息就到了上班时间。 小兰临上班前对姥姥说道:“姥姥,生产队会派人来伺候婶子,这两天就辛苦你了!” “这有啥辛苦的?何玉来了我还有个说话的,你就踏踏实实上班吧,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姥姥在小兰最艰难的时期雪中送炭,一把年纪脚不沾地,却毫无怨言。 小兰出了房门准备去上班,看见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骑步行上班去了。 没有了后患之忧,小兰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她细致耐心地接待每一位患者,尽自己最大的能耐为病人解除病痛。 整个卫生院最忙的医生就是小兰,很多诊室门可罗雀,只有她的诊室排着队,尽管小兰竭尽所能,抓紧时间给病人看病,但每天都有人排队看不上病的情况,今天的情况看起来更不容乐观,小兰看了看,估计得有不少人今天看不上。 小兰怕大家白等,于是就让后面的几个人明天再来,可这些人都抱着侥幸心理,所以谁也不肯离开,小兰没有办法,只能努力工作,争取能看上更多的病人。 小兰正专心致志地给病人看病,诊室外忽然传来的吵闹声,于是她让同一个诊室的冯海医生看看什么情况。 因为培训班名额的事,冯海曾经对小兰很有意见,也故意刁难过小兰,两个人在诊室还爆发过冲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兰善良淳朴的性格和精湛的医术让冯海消除了对小兰的误解,他平时自己没事就给小兰打下手,再也不以老资格自居了。 冯海对小兰的针灸水平倍加推崇,经常会问小兰一些针灸方面的问题,小兰也不保守,除了一些特殊的手法,她都会教给冯海,所以冯海基本上算是小兰的半个徒弟。 冯海出了诊室门,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看着小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欲言又止。 “冯大夫,怎么回事啊,外面怎么那么吵?”小兰问冯海。 “有人排队夹塞,所以吵起来了!”冯海说道。 “那你跟夹塞的人说一下,让他明天早点来,大家排队都不容易,夹在谁前面谁都不愿意!”这种事以前也有过,每次都是冯海去解决。 “这次我可管不了!”冯海一摊手,想笑又不敢笑。 “为啥啊?”小兰一愣。 “因为那个老头说是你的老公公!”冯海憋不住笑了出来。 “老公公?我哪来的老公公?”小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 说他姓于,是于庆东的爹!”冯海说道。 小兰一听,顿时一阵头大,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于大奎! 既然是于大奎,小兰不得不自己亲自出去处理,于是跟冯海交代了几句,就出了中医诊室。 小兰一出门,就看见于大奎正在和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中年妇女唇枪舌战。 “老于头,你是不是仗着你几个儿子有权有势就想欺负人啊?我告诉你老不正经,今天你要敢夹到我前面,我挠你满脸花!”中年妇女生气地喊道。 “花大姐,这事跟我儿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少血口喷人!你满嘴跑火车,我告诉我儿媳妇不给你看病!” “你管谁叫花大姐呢?你个胖头鱼!你就吹吧,还说车大夫是你儿媳妇,你咋不说她是你姑奶奶呢?”中年妇女嘴巴很厉害。 “花大姐,你嘴怎么这么臭呢?我夹你前面是不是跟你小声商量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怎么满嘴喷粪!”于大奎也动了气。 “你拉拉扯扯,还把嘴凑我耳朵边上,你啥意思啊?是不是想耍流氓?”花大姐骂道。 两个人越说声越大,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小兰赶紧跑过来。 “叔,你怎么来了?”小兰赶紧隔开两个人。 “我昨天就觉得颈椎不得劲儿,所以我就来找你来看看,可这个花大姐满嘴喷粪,张口就骂,简直就是泼妇!”于大奎气呼呼地说道。 “你放屁!你说话就说话呗,干嘛拉拉扯扯,我是个正经女人,你想对我耍流氓,没门儿!”花大姐嘴不饶人。 第453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们都消消火,别吵了!叔,今天人太多,你肯定看不上了,要不你明天早点来?”小兰试探着问于大奎。 “还吹牛让我看不上病,我看你看不上才是真的!”花大姐一撇嘴,轻蔑地说道。 花大姐这么一说,于大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带着情绪对小兰说道:“我不管多少人,我今天还必须得看上病!” “叔,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呢,总得一个一个来吧,你还是明天早上早点来吧!”小兰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给于大奎看病。 “你还没进门,我说话就不好使了,那以后你进了门我肯定就更不好使了!”当着这么多人,于大奎有些下不来台。 “呸!还吹牛说车大夫是你儿媳妇,连婚都没结,算什么儿媳妇?明德公社的牛全都让你给吹死了!”花大姐还火上浇油。 “小兰,你找我办事我头拱地给你办了,我就让你给我看看颈椎病,你都不好使,你这是根本就没拿我当回事啊?”于大奎很激动。 小兰知道就这样让于大奎走了,于大奎肯定不会走,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于是想了想说道:“叔,这样吧,等我下班直接上你们家,我上门给你好好看看!” 小兰的话让于大奎很受用,他趾高气扬地对花大姐说道:“听见了吗?我回家躺在炕上就能看病,哪像你跟个傻子一样在这儿排队,然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你不说明德公社的牛都是我吹死的吗?现在你看看那些死牛在哪呢?” “呸!不要脸,倚老卖老!”花大姐眼皮一翻,使劲朝地上吐了口水。 .??.?? 小兰看于大奎脸红脖子粗,还想跟花大姐理论,赶紧连哄带劝地把于大奎拉了出去。 “叔,你消消火,我一下班就去你家给你瞧病去!”小兰说道。 “这个花大姐太气人了,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我非揍她一顿不可!行,我看你的面子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先走了,在家等你!”要论吵架骂人,十个于大奎都不是花姐的对手,于大奎只好就坡下驴。 于大奎走后,小兰抓紧时间给患者看病,但还是有几个患者在下班之前没能看上。要是小兰没有后顾之忧,可能会加班尽量把所有的病人都看完,可她家里有老有小,还要去大兴屯给于大奎看病,所以只好让看不上病的患者明天早点过来。 小兰急匆匆回到家,想骑于庆东送给她的自行车去大兴屯,可她刚进院子,姥姥从窗户看见了她,赶紧走出房门。 “小兰,你快来看看吧,我看何玉有点不对劲!”姥姥焦急地说道。 小兰一惊,赶紧进了屋。 何玉躺在炕上,紧闭双眼。 “我去接小松之前她还和小土豆说话呢,我接小松回来,看她有点不对劲,怎么叫她也不出声,刚想找人去喊你,你就回来了!”姥姥说道。 小兰赶紧给何玉做了检查,焦急地说道:“婶子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送县医院去!” “那我去喊喜子开车跟你一起去!”姥姥也跟着着急起来。 “婶子,你别去了,喜子哥出去办案去了,中午的时候跟我说了,要很晚才能回来!”小兰拦住姥姥 。 “姥姥,我先给婶子简单治疗一下,防止病情恶化,你去找一下成子哥,让他赶紧赶马车过来!”小兰心急如焚。 姥姥赶紧跑去了小队部,结果小成子根本没在,和别人一打听,才知道小成子也出门了,她又不认识别人,不知道找谁说这件事,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她看见了虎老七。 “老七,你赶紧套辆马车去小兰家,着急去医院!”姥姥大声喊虎老七。 “小兰怎么了?”虎老七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 “不是小兰!”姥姥说道。 “那是哪个孩子,不会是小松吧?” “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这个孩子这么啰嗦呢?赶紧套车去!”姥姥因为连跑带颠,腿有些发软。 “哦,我知道了!”虎老七答应一声,赶紧去套车。 虎老七的小手指被切断,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也顾不上了,麻利地套好了一辆车。 虎老七把姥姥抱上了车,把鞭子使劲一甩,大红马嘶叫一声,车轮滚滚向前。 马车很快到了小兰家门口,虎老七和姥姥一起进了屋。 小兰一看来的人是虎老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纠结,于是赶紧把被子抱到了车上,虎老七随后把何玉背上了马车。 “姥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几个孩子就得拜托你了!”小兰对姥姥说道。 “给何玉看病要紧,家里有我你不用惦记!老七啊,你稳当点儿赶车,千万别出差错!”姥姥有些不放心。 “行,我知道了!”虎老七点头。 正在这时候,唐兰下工回来了,她远远看见虎老七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而车厢内坐着小兰,不由得愣住了,她刚想跑过去看看情况,却见马车已经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唐兰的心不由得揪起来,虎老七和小兰一起出门,而且没有跟她打招呼,这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虎老七赶马车是个好手,大红马在他的驾驭下又快又稳,他一边赶车一边问小兰:“这老太太是谁啊?” 小兰担心何玉的病,哪有心思和虎老七解释原委,于是淡淡地说道:“一个亲戚!” 虎老七看小兰没心和自己说话,于是就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着急套车,虎老七小手指的伤口崩开了,纱布外开始渗出血来,而且越来越多,弄得满手都是血。 “你的手怎么了?”小兰不经意间发现了虎老七手指在流血。 “没事!”虎老七把血在裤子上擦了擦。 虎老七不说,小兰也没了话,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场面很沉闷,这对曾经的夫妻也恩爱过,如今却各怀心事,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大奎回家后,特意让老婆多炒两个菜。 “不年不节的,炒那么多菜干啥?”于大奎老婆很纳闷。 “小兰下班要过来!”于大奎解释道。 “小兰要来啊?那我去接她!”于庆东听小兰要来,喜出望外。“你们都消消火,别吵了!叔,今天人太多,你肯定看不上了,要不你明天早点来?”小兰试探着问于大奎。 “还吹牛让我看不上病,我看你看不上才是真的!”花大姐一撇嘴,轻蔑地说道。 花大姐这么一说,于大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带着情绪对小兰说道:“我不管多少人,我今天还必须得看上病!” “叔,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呢,总得一个一个来吧,你还是明天早上早点来吧!”小兰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给于大奎看病。 “你还没进门,我说话就不好使了,那以后你进了门我肯定就更不好使了!”当着这么多人,于大奎有些下不来台。 “呸!还吹牛说车大夫是你儿媳妇,连婚都没结,算什么儿媳妇?明德公社的牛全都让你给吹死了!”花大姐还火上浇油。 “小兰,你找我办事我头拱地给你办了,我就让你给我看看颈椎病,你都不好使,你这是根本就没拿我当回事啊?”于大奎很激动。 ?? 小兰知道就这样让于大奎走了,于大奎肯定不会走,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于是想了想说道:“叔,这样吧,等我下班直接上你们家,我上门给你好好看看!” 小兰的话让于大奎很受用,他趾高气扬地对花大姐说道:“听见了吗?我回家躺在炕上就能看病,哪像你跟个傻子一样在这儿排队,然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你不说明德公社的牛都是我吹死的吗?现在你看看那些死牛在哪呢?” “呸!不要脸,倚老卖老!”花大姐眼皮一翻,使劲朝地上吐了口水。 小兰看于大奎脸红脖子粗,还想跟花大姐理论,赶紧连哄带劝地把于大奎拉了出去。 “叔,你消消火,我一下班就去你家给你瞧病去!”小兰说道。 “这个花大姐太气人了,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我非揍她一顿不可!行,我看你的面子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先走了,在家等你!”要论吵架骂人,十个于大奎都不是花姐的对手,于大奎只好就坡下驴。 于大奎走后,小兰抓紧时间给患者看病,但还是有几个患者在下班之前没能看上。要是小兰没有后顾之忧,可能会加班尽量把所有的病人都看完,可她家里有老有小,还要去大兴屯给于大奎看病,所以只好让看不上病的患者明天早点过来。 小兰急匆匆回到家,想骑于庆东送给她的自行车去大兴屯,可她刚进院子,姥姥从窗户看见了她,赶紧走出房门。 “小兰,你快来看看吧,我看何玉有点不对劲!”姥姥焦急地说道。 小兰一惊,赶紧进了屋。 何玉躺在炕上,紧闭双眼。 “我去接小松之前她还和小土豆说话呢,我接小松回来,看她有点不对劲,怎么叫她也不出声,刚想找人去喊你,你就回来了!”姥姥说道。 小兰赶紧给何玉做了检查,焦急地说道:“婶子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送县医院去!” “那我去喊喜子开车跟你一起去!”姥姥也跟着着急起来。 “婶子,你别去了,喜子哥出去办案去了,中午的时候跟我说了,要很晚才能回来!”小兰拦住姥姥 。 “姥姥,我先给婶子简单治疗一下,防止病情恶化,你去找一下成子哥,让他赶紧赶马车过来!”小兰心急如焚。 姥姥赶紧跑去了小队部,结果小成子根本没在,和别人一打听,才知道小成子也出门了,她又不认识别人,不知道找谁说这件事,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她看见了虎老七。 “老七,你赶紧套辆马车去小兰家,着急去医院!”姥姥大声喊虎老七。 “小兰怎么了?”虎老七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 “不是小兰!”姥姥说道。 “那是哪个孩子,不会是小松吧?” “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这个孩子这么啰嗦呢?赶紧套车去!”姥姥因为连跑带颠,腿有些发软。 “哦,我知道了!”虎老七答应一声,赶紧去套车。 虎老七的小手指被切断,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也顾不上了,麻利地套好了一辆车。 虎老七把姥姥抱上了车,把鞭子使劲一甩,大红马嘶叫一声,车轮滚滚向前。 马车很快到了小兰家门口,虎老七和姥姥一起进了屋。 小兰一看来的人是虎老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纠结,于是赶紧把被子抱到了车上,虎老七随后把何玉背上了马车。 “姥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几个孩子就得拜托你了!”小兰对姥姥说道。 “给何玉看病要紧,家里有我你不用惦记!老七啊,你稳当点儿赶车,千万别出差错!”姥姥有些不放心。 “行,我知道了!”虎老七点头。 正在这时候,唐兰下工回来了,她远远看见虎老七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而车厢内坐着小兰,不由得愣住了,她刚想跑过去看看情况,却见马车已经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唐兰的心不由得揪起来,虎老七和小兰一起出门,而且没有跟她打招呼,这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虎老七赶马车是个好手,大红马在他的驾驭下又快又稳,他一边赶车一边问小兰:“这老太太是谁啊?” 小兰担心何玉的病,哪有心思和虎老七解释原委,于是淡淡地说道:“一个亲戚!” 虎老七看小兰没心和自己说话,于是就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着急套车,虎老七小手指的伤口崩开了,纱布外开始渗出血来,而且越来越多,弄得满手都是血。 “你的手怎么了?”小兰不经意间发现了虎老七手指在流血。 “没事!”虎老七把血在裤子上擦了擦。 虎老七不说,小兰也没了话,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场面很沉闷,这对曾经的夫妻也恩爱过,如今却各怀心事,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大奎回家后,特意让老婆多炒两个菜。 “不年不节的,炒那么多菜干啥?”于大奎老婆很纳闷。 “小兰下班要过来!”于大奎解释道。 “小兰要来啊?那我去接她!”于庆东听小兰要来,喜出望外。 第454章 你怎么来了? 于庆东说完就兴匆匆地跑了出去,骑上自行车直奔明德卫生院。 “完蛋货,一点抻头都没有!”于大奎透过窗户看于庆东跑远了,摇头说道。 于庆东到了卫生院扑了个空,然后又赶紧跑到小兰家,这才知道小兰送何玉去了县医院。 于庆东想都没想,骑车直奔西登。 小兰和虎老七到了县医院,何玉经过急诊检查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何玉的病情很重,小兰心情更加沉重。把何玉拉过来之前,老太太在柳月家里啥事没有,结果只在自己家住了一宿就被拉到医院抢救,如果何玉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将百口莫辩,不知道怎么和柳月交代,柳阳回来后自己更是无法面对。 小兰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祈祷何玉能渡过难关,转危为安。何玉送到了医院,虎老七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于是小兰让虎老七回去,可小兰催促了几次,虎老七也没动弹,满腹心事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手术结果。 除了担心手术室内何玉的安危,还有一件事让小兰愁眉不展。 何玉手术之前,医院让小兰交五百元押金,可小兰身上总共才几十块钱,她好说歹说,医院才同意明天上午把钱补齐,可小兰根本不知道去哪借这笔钱去。 虎老七也在琢磨去哪借这笔钱来解燃眉之急,他还欠小兰五百块钱,这笔钱是他和小兰离婚后小兰替他还皇后屯的债欠下的,如今小兰着急用钱,他必须想办法把钱还了。 虎老七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得厚着脸皮去找黄老大和康振涛帮忙,于是就想在县医院熬一宿,天一亮就去找黄老大和康振涛借钱。 三个小时后,何玉被推了出来,万幸的是因为小兰之前的紧急救治起了作用,人送来的又 及时,所以手术很成功。 何玉脱离了危险,但人还没有醒过来,还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在何玉转入病房的时候,于庆东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小兰很意外。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于庆东说得自己来医院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回去吧!”小兰心里温暖,却还是让于庆东回去。 “你真能闹!我现在就回去,我大老远跑来干啥?我回去也惦记你,根本睡不着觉,所以我就在医院陪你,有啥事我还能帮帮忙!”于庆东话语中透着亲昵。 “你胡说啥呢?”小兰脸一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虎老七。 “小兰,我先走了,钱的事你别操心,明天一早我就送过来!”虎老七看于庆东来了,自己留在这里有些尴尬。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我还欠你五百块钱呢,正好还给你交住院费!” “你哪有钱还我?算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就别争了,我明天一早就过来!”虎老七说完,不等小兰再说什么就径直离开了。 虎老七离开医院,想步行去黄老大家找宿,可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自己是赶马车来的,于是又返回到拴马的地方。 虎老七看马车上有被子,索性放弃了半夜去黄老大家的打算,直接躺在马车上,准备明天早上再 去找黄老大。 虎老七累了一天,身体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何玉在手术后两个小时后清醒过来,小兰非常高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于是来到走廊,对等着走廊的于庆东说道:“婶子已经醒过来了,你回去吧!” “我陪你,万一有啥事,我还能帮点忙!”于庆东打着哈欠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小兰看何庆东有疲惫之色,有些心疼。 “那我可真走了!”于庆东居然没有坚持。 小兰点了点头,于庆东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小兰没有想到于庆东毫不犹豫地走了,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失落,虽然她撵于庆东走,可潜意识里却又希望他能留下来,这种矛盾的心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虎老七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他揉了揉眼睛,想马上去黄老大家。于是爬下了马车,可刚走了几步,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拴着的大红马居然不见了! 虎老七四处找了找,大红马踪迹皆无。虎老七琢磨了一下,估计因为来的时候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给大红马带草料,大红马肯定是饿急了,挣开缰绳跑去出吃草去了。 .??. 虎老七心急如焚,这要是把生产队的大红马丢了,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于是赶紧一路小跑,四处寻找着大红马的踪迹。 早上,小兰喂何玉喝了点米粥,何玉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小兰看着何玉苍白的脸,不由得犯起愁来。 看何玉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自己要是一直留在医院照顾何玉,家里的几个孩子 可够姥姥喝一壶的,毕竟姥姥年岁大了,白天累 一天,晚上再休息不好,肯定熬不住。 而且今天早上还要交手术费和住院费,虽然虎老七答应会还五百块钱,可万一他借不来钱,那可就麻烦了。 到了医院上班的时间,医生过来催小兰缴费,小兰看虎老七还没有来,估计他肯定没借到钱,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小兰想来想去,决定找培训班时候的同学魏芳芳,看看魏芳芳能不能帮自己一把,谁知道小兰找到魏芳芳的诊室,结果魏芳芳串休今天没来,小兰皱眉不展地往病房走,结果却碰见了袁虹。 “咦,你怎么跑县医院来了?”袁虹碰见小兰,奇怪地问道。 小兰把何玉住院的事和袁虹讲了一遍。 “你这一天天的事情可真多,不是孩子就是老人,不够你忙的了!”袁虹觉得小兰就是个滥好人。 小兰没有争辩,试探着问袁虹:“我来得匆忙,钱没带够,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多少啊?”袁虹皱着眉头问道。 “四百五十块钱!” “多少?四百五十块钱?我上哪给你弄这么多钱去?我这就有二十块钱!”袁虹说完,掏出二十块钱递向小兰。 二十块钱杯水车薪,根本于事无补,所以小兰没有伸手。 “要饭还嫌馊,你到底借不借?”袁虹盛气凌人。 “你装什么大盘蒜?就是要饭也不管你要!”忽然有人把袁虹手中的钱抢过去,扔到地上,大声呵斥袁虹。 小兰定睛一看,欣喜地叫道:“你怎么来了?” 第455章 队长,我闯祸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于庆东! “于庆东,你啥意思?”袁虹怒视于庆东。 “啥意思?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小兰老实,我可不是老实人!”于庆东也立起了眉毛。 袁虹不想和于庆东发生正面冲突,于是悻悻地把钱捡起来,嘟嘟囔囔地走了。 “你不是走了吗?”小兰鼻子有些发酸。 “我去大哥家借钱去了,嫂子刚从银行取完钱,我怕你着急,赶紧赶过来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擦汗。 在小兰孤立无援,陷入困境的时候,于庆东及时赶到雪中送炭,这让小兰深受感动,一颗不易觉察的情愫种子在小兰心中浅埋深种,只要经过雨水的滋润,阳光的亲吻,早晚会发芽抽枝,最后花香满园。 “走吧,我跟你去交住院费!”于庆东很自然地揽住小兰的腰,小兰脸一红,却没有摆脱。 小兰和于庆东交完住院费回到病房,却发现小成子和田小禾在病房里。 “成子哥,小禾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小兰很高兴。 “我昨天出门办事去了,回来才知道婶子住院的事!”小成子说道。 “小兰,我们家也没多少钱,这点钱你别嫌少,先拿着!”田小禾掏出几十块钱递给小兰。 “嫂子不用,住院的钱都交完了!”小兰知道这些钱是田小禾全部家当,孩子上学和柴米油盐全靠这些钱。 “我们守家在地怎么都好说,在医院不知道哪里就用钱,你要是不嫌少,就赶紧收着!”田小禾一边说一边往小兰兜里塞。 “嫂子,真不用,你们家用钱地方多了,赶紧收起来!”小兰不肯收。 “你要 是不收,那我就撕了!”田小禾佯装要撕。 “赶紧收了,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呢!”小成子也劝小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兰只好把钱收了,想着何玉出院回家后再还给他们。 “刚才那个小伙子就是于庆东吧?”小成子趁于庆东打水的时候问小兰。 “嗯!住院费就是他从他大哥那里借钱帮我交的!”小兰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说完就有些后悔。 “嗯,这个小伙子不错!”小成子连连点头。 “我刚才看他瞅你的眼神可深情了,小兰你要抓住啊!”田小禾笑着说道。 “嫂子真能逗!”小兰俏脸通红。 “反正比虎老七强多了!”小成子忽然冒出一句。 虎老七答应早上来给小兰送钱,可到现在也不见他的踪影,现在小成子一提虎老七,小兰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成子和田小禾和小兰告辞,准备回小砬子。 “你就踏踏实实在医院照看婶子,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今天开始就去你们家,保证让几个孩子吃好睡好!”临走的时候,田小禾给小兰吃定心丸。 有了田小禾帮忙照顾孩子,小兰很放心。 小成子和田小禾刚要走,虎老七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你们也来啦?”虎老七冲小成子点了点头。 “你干啥去了?怎么弄得满头大汗?”小成 子问道。 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队长,我闯祸了!” “怎么了?”小成子一惊。 “大红马丢了!”虎老七沮丧地说道。 “什么?大红马丢了?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活物也能整丢?”小成子急了。 “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说!小兰,我光顾找马了,还没去借钱,你跟医院说一说,下午再补上住院费,我现在就去借钱去!”虎老七怕小兰着急,找马找了一半就跑医院来了。 “钱的事已经解决了,你赶紧找马去吧!”小兰听虎老七丢了马,也很着急,毕竟虎老七是为了送何玉才赶马车来的西登。 “真解决了?要是真解决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得赶紧找马去!”虎老七说完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找,要是大红马丢了那可麻烦了!”小成子是队长,大红马丢了他也有责任。 田小禾也跟着小成子和虎老七找马去了,于庆东一夜未归,怕家里着急,于是也和小兰告别回明德去了。 何玉的病情一点点好转,到了下午她已经完全清醒。 “我真是太拖累人了!”何玉拉着小兰的手泪水涟涟。 “婶子,快别这么说,谁愿意得病啊?” “这得花不少钱吧?你就不应该送我来,我是早死早享福,也少拖累别人!”何玉过意不去。 “婶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得把身体养棒棒的,等柳阳回来,你必须站着迎接他!”小兰给何玉打气。 “就我这情况,我还能站起来吗?”何玉很悲 观。 “能,肯定能!” “我知道你是宽我的心,你这孩子心真好,也不知道谁有福分能娶到你?要是我们家小阳有你这个媳妇儿,我就是死了心也安了!”何玉越看小兰越喜欢。 “婶子,中午你想吃点啥?”小兰岔开话题。 …… 虎老七三人一直找到下午也没有找到大红马,他们又累又饿,小成子越看虎老七越生气,于是气呼呼地问道:“到底是大红马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偷走了?要是自己跑了,不会跑太远,早就应该找到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觉醒过来,大红马就不见了!”虎老七自知理亏,声音很小。 “要是真丢了,就得照价赔偿,那可不少钱呢!”小成子头疼地说道。 “得多少钱啊?”虎老七觉得真是雪上加霜,小兰的钱还没还上,自己还要赔偿大红马的钱。 “我记得集体财产上大红马标的是七百六十块钱!”生产队集体财产都有登记标价造册。 “这么多啊?”虎老七顿时头大起来。 “你先自己再四处找一找,我们先回去,再派个马车来把这里这挂马车先拉回去,今天你要是找不到,那就报案吧!”生产队还有很多事,根本离不开小成子。 虎老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听从小成子的安排。 虎老七又找到日落西山,也没有找到大红马,只好返回放马车的地方,结果看到小成子派来的社员贾英明正等着他。 “找到了吗?”贾英明问道。 虎老七摇了摇头。 第456章 性感毒饵 “苗队长说不管找到没找到都先回去,然后明天去报警!”贾英明说道。 虎老七一走了之,和唐兰也没打招呼,他有心明天再找一天,却怕唐兰惦记,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坐马车回去了。 袁虹白天遭于庆东一顿损,心情郁闷,晚饭也没有在食堂吃,早早就回了单身宿舍。 陆子明给袁虹安排的宿舍远离其他员工的宿舍区,位置隐蔽,条件很好,而且有独立的洗澡和洗漱的地方,还备了一台风扇,并且还准备好了一应俱全的床上用品。 袁虹正躺在床上想心事,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袁虹不慌不忙地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用手抹了抹红唇,这才把门打开。 “你怎么穿成这样啊?我差点没认出来!”袁虹看陆子明带着口罩,头上还带了顶鸭舌帽,笑着问道。 陆子明摘掉帽子和口罩,低声说道:“还是小心点好,你赶紧把门锁好!” 袁虹扭动腰肢,极力展示着自己性感的身材,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陆子明看着袁虹凸凹有致的身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从后面一把将袁虹搂住,把脸贴到袁虹的脸上。 “你可想死我了!”陆子明腻声说道。 “你真能骗人,我都来两天了你今天才来,还说想我,鬼才信你的话呢!”袁虹嘟起嘴巴。 “这两天有应酬,实在抽不开身,不然我早就来了!”陆子明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 袁虹扭过头来,闭上眼睛,把性感红唇献上。 陆子明早就期待着这一刻,尽情索取,袁虹予取予求,极尽配合。 陆子明迷失在袁虹温柔乡 里无法自拔,正当他想要完全释放自己的时候,袁虹却推开了他,泪水流满腮边。 “你这是怎么了?”陆子明吓了一跳。 “这两天除了我来报道那一天你公事公办地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我扔到一边,让我自生自灭,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袁虹哽咽地说道。 陆子明一把将袁虹搂住怀里说道:“我发誓,我是真心喜欢你,如要撒谎,灯灭我就灭!” “谁让你发誓了?”袁虹撒娇地用手捂住陆子明的嘴。 “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在医院受老气了!”袁虹继续说道。 “嗯?谁敢欺负你?”陆子明问道。 “都欺负我!他们看我是农村来的都瞧不起我,对我冷言冷语,就连食堂打饭的师傅给我打菜和别人都不一样!”袁虹又嘟起嘴巴。 “这些人就欠收拾,回头我收拾他们!”陆子明打着太极。 “收拾管啥用?只要我是农村卫生院的身份,我肯定就得受歧视!唉,真难啊!”袁虹叹了口气。 “这件事好办,只要你这次学习合格了,我想办法把你调过来!”陆子明明白了袁虹的真实意图。 “你让我跟着魏芳芳学习,可她根本就不搭理我,我怎么能合格啊?我看你应该把她调走,让她去药房抓药去!”袁虹嫉妒魏芳芳,开始在陆子明耳边上眼药。 “魏芳芳啊?她可动不了!”陆子明苦笑了一下。 “为啥啊?是不是你跟魏芳芳有一腿?”袁虹假意吃醋。 “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我这院长是干到头了!”陆子明正色说道。 “那你和她究竟有没有事啊?”袁虹轻轻地拧着陆子明的耳朵。 “哪跟哪啊?这魏芳芳背景不凡,不是你我能动的!”陆子明说道。 .??. “啥背景让你吓这样?难道她还能是县委书记女儿咋地?”袁虹随口一说。 “你怎么知道?我都是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陆子明惊讶地问道。 “哎呀我的妈呀,还真是啊!”袁虹没有想到被自己说中了。 “人家不想让人知道,你也不要往外乱说!”陆子明嘱咐袁虹。 “我知道!魏芳芳弄不走,你收拾车满凰应该没啥问题吧?”袁虹恨于庆东给小兰出头羞辱自己。 “车满凰?她不是你的下属吗?你自己还收拾不了她吗?”陆子明认识小兰,之前有过交集,而且邸老师曾经为了小兰转正名额求过他。 “她的家属现在就在县医院住院,她总跟我对着干,我不想让她好过!”袁虹想借刀杀人。 “哦,这事简单!你还有别的事吗?”陆子明抱着袁虹,早就心猿意马,想要和袁虹做进一步交流。 “反正我这次学习完了,我必须调到你们单位,要是调不过来,我肯定会相思而死,到时候你就去我的坟地看我吧!”袁虹始终不忘自己的目的。 “你放心吧,肯定办到!现在你没事 了吧?你再说一会儿,你没相思而死我却让心头之火给烧死了!”陆子明急不可耐。 袁陆子明吞了袁虹的饵,袁虹相信自己操纵好鱼竿,做好放线收线,陆子明跑不出自己的控制,所以今天的甜头必须给足,这样才能让陆子明迷恋自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一夜陆子明放飞了自我,好像回到了年轻时代,却不知吞了袁虹这个性感的毒饵,中毒后他将无可救药。 第二天一早,小兰正在病房给何玉擦手擦脸,魏芳芳走进病房。 “小兰!”魏芳芳张开双臂。 “芳芳!”小兰兴奋地扎到魏芳芳怀里,两人热烈拥抱。 “你不说你去明德看我吗?怎么一直没去?”小兰和魏芳芳在培训班的时候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段时间我正在复习,我想参加高考!”魏芳芳说道。 “你现在都已经是在编医生了,怎么还要考?”小兰不解。 “我原来也是觉得有个正式工作就可以了,可我做了大夫以后,发现自己不懂得太多,知识太贫乏,所以我想考军医大学,系统学习一下!”魏芳芳解释道。 “你不是一般人,你肯定能考上!”魏芳芳有远大的理想,小兰很钦佩。 “瞧你说的,我咋不是一般人?我看你才不是一般人呢!”魏芳芳有点不好意思。 “我昨天去找你,结果你休息没来上班!”小兰说道。 “是,我昨天休息,同事跟我说你找过我,所以我一听马上就过来了!小兰,这位阿姨是你什么人啊?” 第457章 变脸 小兰也没有隐瞒,就把自己被曲飞所骗,去辽源巴图寻找大志和小雨,遇险后柳阳及时出现,失手打死鬼飞,最后被判刑入狱而无法照料母亲,最后自己接来何玉的经过讲了一遍。 小兰讲完,魏芳芳唏嘘不已,小兰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坷,真是不容易,而小兰能知恩图报,将何玉当成自己老人的举动让魏芳芳对小兰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你昨天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魏芳芳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 “实不相瞒,昨天找你还真是有事,我带的钱不够,想找你借点,不过已经解决了!”小兰是个直性子,即使事情解决了,还是和魏芳芳说了实话。 “真解决了吗?要是没解决,千万别客气!虽然我没攒下什么钱,我爸妈还是有些积蓄,所谓救急不救穷,为治病救人,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你千万别跟我见外!”魏芳芳倒也爽快。 “我不跟你客气,真解决了!” “那就好!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得上班去了,等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请你吃饭!”魏芳芳说完,跟小兰摆手告别。 魏芳芳走后,小兰喂何玉吃过饭,正想休息一会儿,一个女医生却来通知小兰去续费。 “不是已经交了五百押金吗?”小兰纳闷地问道。 “那五百块钱手术费都不够,你还得续五百住院押金!”女医生说话冷冰冰的。 “手术之前我问过,用不了这些钱啊?”小兰问道。 “你钱好花是怎么的?我们还能故意给你多算不成?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去缴费,中午下班之前不缴费,下午你们就出院吧!”女医生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是明德卫生院的医生,我们是同行,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小兰恳切地问道。 “既然是同行,你就更应该知道规矩,赶紧凑钱去吧!”女医生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兰很郁闷,这个姓李的女医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昨天判若两人,昨天说话还和风细雨,今天就变成了女罗刹,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小兰本想去找魏芳芳借钱,可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不对劲,她自己就是医生,怎么算这五百块钱也不可能这么快用完了,于是她直接跑到收费处,要求查看收费明细。 收费员也没难为小兰,把收费清单给了小兰,小兰仔细一看,发现收费标准里只有一项异常,那就是开刀费非常高,就此一项就达到将近四百元。 “为什么这个费用这么高?”小兰问收费员。 “这台手术是外请医生做的,人家是名医,收费肯定高啊!”收费员解释道。 “我们也没要求外请医生啊?”小兰皱起眉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当时和医生是怎么说的?”收费员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是急诊,很快就做了手术,要是外请的医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小兰觉得这里面就是有问题。 “我都说了,这个你别问我,我只管收费!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赶紧把窗口让开,别耽误别人缴费!”收费员开始变了脸。 “你不给个合 理的解释,我哪都不去!”小兰也来了犟劲。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都跟你说了,我只管缴费,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收费员横眉立目。 “这钱是不是你收?既然是你收的,你就应该说明白!”小兰很不服气。 …… 小兰和收费员越吵声音越大,排在小兰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志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小兰的肩膀问道:“小同志,你家人的手术成功吗?” 小兰不知道戴眼镜的女同志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从农村来的吧?”戴眼镜的女同志又问了一句。 .??. “我是从明德来的!”小兰如实回答。 “怪不得呢!既然你家属手术很成功,那就说明医生的水平很高,当然收费就高,你说你没钱说没钱的事,在这儿胡搅蛮缠就不对了!你这个样子太没素质了,没看你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缴费吗?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图财害命!”戴眼镜的女同志道德绑架,振振有词。 小兰本来就不是口齿伶俐的人,所以被戴眼镜女同志一顿机关枪似的言语轰炸,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你看这位女同志多明白事理,赶紧凑钱去吧!”收费员有人支持,立刻开始趾高气扬。 “想便宜回你们农村看去!”有人跟着起哄。 “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农村人咋地?农村人就不能来看病了?你家往上数两代都是农民,瞧不起谁呢?”排队的一个农村大哥是个火爆脾气,立刻回怼。 “瞅你 那老土样,你是没见过钱吧?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 本来是小兰和收费员的争吵,结果最后排队的人站成两个阵营,互相语言攻击,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有人通知了陆子明,陆子明来到了现场。 “都别吵了,我是县医院的院长陆子明,医院重地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谁要是再吵闹,我立刻让保卫处的人赶出县医院!”陆子明气场强大,他喊完话,争吵的人都不再言语了。 陆子明假意没有看到小兰,对收费员说道:“小田,怎么回事?” 收费员一指小兰说道:“就是她在这儿闹事!” “哎呦,这不是车医生吗?”陆子明说道。 “是我,陆院长!”陆院长曾经在邸爷爷的强压下帮助过小兰,所以小兰对陆子明很尊重。 “有啥事去我办公室说!”陆子明和颜悦色。 小兰点了点头,跟在陆子明身后去了陆子明办公室。 “把门关上!”陆子明对小兰说道。 小兰把门关上,站到陆子明办公桌前。 陆子明坐到椅子上,把脸拉下来,对小兰说道:“车满凰同志,我现在以你们卫生院上级单位领导的身份跟你谈话,希望你能端正态度!” 小兰一愣,不知道陆子明怎么忽然变了脸。 “你身为一名医生,不以身作则,在医院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你还配当一个医生吗?一个医生不光要有医术,更要有医德,你恰恰就缺后者!” 第458章 步步为营 陆子明不住嘴地把小兰骂得狗血喷头,一直骂了半个小时,小兰几次想要解释,却根本插不上嘴,她满脸通红,眼泪含眼圈,委屈至极。 “你回去吧,赶紧凑钱去!别看我们认识,可越是熟人,越要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所以你要是凑不上钱,对不起了,只能强制出院!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陆子明根本不跟小兰解释收费的问题,也不听小兰解释。 “陆院长,你可能误会了!……” “我刚才是不是讲得不透彻,你要是觉悟还没提高,我就再跟你讲一遍!”陆子明直接打断了小兰的话。 “不用了!”小兰可不再想听陆子明的训斥。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去,我还一堆事呢,没有闲工夫跟你胡扯!”陆子明态度很差。 小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滴落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陆子明的办公室。 “叫袁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小兰走后,陆子明把电话打到袁虹学习诊室的分机。 不大的功夫,袁虹进了陆子明办公室,随手把门反锁上。 “过来宝贝,我跟你讲讲我是怎么给你出气的!”陆子明冲袁虹一招手。 袁虹冲陆子明妩媚地一笑,袅袅婷婷地走到陆子明身边,直接坐到陆子明怀里。 陆子明一边不老实地胡乱摸着,一边把指示收费员改价,然后又把小兰臭骂一顿的过程讲给袁虹听。 袁虹一边听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真好!干得漂亮解气,奖励你一下!”袁虹说完,“吧嗒”亲了陆子明一口。 “你只要跟着我,我肯定不让你受委屈,谁欺负我家宝贝,我让她晚上睡不着觉!”陆子明自觉很高明。 两人腻了一会儿,陆子明血液沸腾起来,他咬着袁虹的耳朵说道:“咱俩回你的宿舍交流一下呗?” “昨天还没够啊?你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厉害啊!”袁虹故意夸陆子明。 “在你跟前我就是小伙子!”陆子明四十多岁人了,在袁虹面前却像个未经世事的雏儿。 “你不是不让我来你办公室吗?今天怎么把我叫过来了,你就不怕别人说啥吗?”袁虹想试探陆子明是不是已经完全吃下了毒饵。 “我也想避人眼目,可今天给你出了气,我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陆子明还保留一些理智。 “哎,你们这些男人,想吃肉了,就得把肉放到案板上,结果哪天想吃素了,那块肉就是风干了,你们都不会瞅一眼!”袁虹继续下饵。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稀罕你一个人!一会儿你先回宿舍,我随后就到!”陆子明要已心猿意马。 “看看,你们就是这样,自己想了,别人就得配合你,你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袁虹嘟起嘴吧。 “是我不对,那你愿不愿意?”陆子明被袁虹牵着鼻子走。 “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当然愿意,你要是就想偷个腥,我当然不愿意!”袁虹准备要步入正题。 > “我当然是真心的,不信扒给你看!”陆子明嬉皮笑脸。 “还说真心的,你啥都不替我想!”袁虹说着眼睛里就有了雾水。 袁虹的眼睛本来就很勾人,如今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陆子明心都要化了,搂紧袁虹说道:“我不是答应你肯定把你调过来吗?” “调过来我住哪?你让我住宿舍吗?宿舍连饭都做不了,我就是想让你尝我的厨艺,都实现不了!”袁虹终于步入了正题。 “哦,这件事啊?现在分房都是按资排辈,可能有些困难!”陆子明尽管已经被袁虹俘虏,可还是不敢什么都答应。 “那你不用把我调过来了,我就在明德找个人嫁了就完了,省得让你费心!”袁虹挣扎着要挣脱陆子明的怀抱。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这件事虽然难办,可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放心,我肯定能把这事解决了!”陆子明妥协了。 “你也别太为难,看见你发愁我会心疼的!”袁虹软语温存。 …… 过了一会儿,袁虹走出办公室,又过了一会儿,陆子明也出了办公室。 在袁虹的宿舍,陆子明在放纵偷欢,可被陆子明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的小兰却怎么也想不通为啥会这样。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医院强行加价,结果却成了她的不是,这简直就是黑白颠倒,让人无法接受。 可不管小兰能不能想通,续费的钱也必须得缴上,否则何玉下午就会被强制出院,小兰没有选择,只好再次去找魏芳芳。 小兰没有说医院加价的事情,因为她怕魏芳芳分心,毕竟她还要复习参加高考,所以小兰只说钱不够了,医院要求续费。 魏芳芳很爽快,立刻答应小兰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家取钱。 “李医生说中午下班之前必须缴上!”小兰很不好意思,管人家借钱还得要求时间。 “没事,我一会儿跟李医生说一下,下午缴费,不过中午就请不了你吃饭了!”魏芳芳歉意地说道。 魏芳芳就像纯净的春风,吹到人心里,让人非常惬意,她不张扬不做作,就那么自然地散发着她的芳香和魅力。 小兰没有和魏芳芳过多客气,但她从骨子里已经把魏芳芳刻成了朋友,一辈子的知己。 有了魏芳芳得帮助,小兰总算度过了难关,何玉可以继续留在医院里治疗,可另一个无形的压力就像大山压在小兰的心头。 何玉这一病,小兰一下子就多了一千块钱的债务,加上之前管父母和小舅借的五百块钱,小兰已经欠下了一千五百元的巨额债务,这对于每个月只挣几十元的小兰来说,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尽快还上这些钱。 自己父母和小舅的钱还好说,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可于庆东是管他大哥借的钱,魏芳芳拿的是父母的钱,这一千块钱肯定不能拖时间太长,否则就会让于庆东和魏芳芳为难,这是小兰不想看到的。 小兰的工资勉强能维持家用,不但没有剩余还紧紧巴巴的,所以靠工资根本还不起这些钱,只能想别的办法。陆子明不住嘴地把小兰骂得狗血喷头,一直骂了半个小时,小兰几次想要解释,却根本插不上嘴,她满脸通红,眼泪含眼圈,委屈至极。 “你回去吧,赶紧凑钱去!别看我们认识,可越是熟人,越要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所以你要是凑不上钱,对不起了,只能强制出院!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陆子明根本不跟小兰解释收费的问题,也不听小兰解释。 “陆院长,你可能误会了!……” “我刚才是不是讲得不透彻,你要是觉悟还没提高,我就再跟你讲一遍!”陆子明直接打断了小兰的话。 “不用了!”小兰可不再想听陆子明的训斥。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去,我还一堆事呢,没有闲工夫跟你胡扯!”陆子明态度很差。 ?? 小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滴落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陆子明的办公室。 “叫袁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小兰走后,陆子明把电话打到袁虹学习诊室的分机。 不大的功夫,袁虹进了陆子明办公室,随手把门反锁上。 “过来宝贝,我跟你讲讲我是怎么给你出气的!”陆子明冲袁虹一招手。 袁虹冲陆子明妩媚地一笑,袅袅婷婷地走到陆子明身边,直接坐到陆子明怀里。 陆子明一边不老实地胡乱摸着,一边把指示收费员改价,然后又把小兰臭骂一顿的过程讲给袁虹听。 袁虹一边听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真好!干得漂亮解气,奖励你一下!”袁虹说完,“吧嗒”亲了陆子明一口。 “你只要跟着我,我肯定不让你受委屈,谁欺负我家宝贝,我让她晚上睡不着觉!”陆子明自觉很高明。 两人腻了一会儿,陆子明血液沸腾起来,他咬着袁虹的耳朵说道:“咱俩回你的宿舍交流一下呗?” “昨天还没够啊?你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厉害啊!”袁虹故意夸陆子明。 “在你跟前我就是小伙子!”陆子明四十多岁人了,在袁虹面前却像个未经世事的雏儿。 “你不是不让我来你办公室吗?今天怎么把我叫过来了,你就不怕别人说啥吗?”袁虹想试探陆子明是不是已经完全吃下了毒饵。 “我也想避人眼目,可今天给你出了气,我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陆子明还保留一些理智。 “哎,你们这些男人,想吃肉了,就得把肉放到案板上,结果哪天想吃素了,那块肉就是风干了,你们都不会瞅一眼!”袁虹继续下饵。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稀罕你一个人!一会儿你先回宿舍,我随后就到!”陆子明要已心猿意马。 “看看,你们就是这样,自己想了,别人就得配合你,你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袁虹嘟起嘴吧。 “是我不对,那你愿不愿意?”陆子明被袁虹牵着鼻子走。 “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当然愿意,你要是就想偷个腥,我当然不愿意!”袁虹准备要步入正题。 > “我当然是真心的,不信扒给你看!”陆子明嬉皮笑脸。 “还说真心的,你啥都不替我想!”袁虹说着眼睛里就有了雾水。 袁虹的眼睛本来就很勾人,如今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陆子明心都要化了,搂紧袁虹说道:“我不是答应你肯定把你调过来吗?” “调过来我住哪?你让我住宿舍吗?宿舍连饭都做不了,我就是想让你尝我的厨艺,都实现不了!”袁虹终于步入了正题。 “哦,这件事啊?现在分房都是按资排辈,可能有些困难!”陆子明尽管已经被袁虹俘虏,可还是不敢什么都答应。 “那你不用把我调过来了,我就在明德找个人嫁了就完了,省得让你费心!”袁虹挣扎着要挣脱陆子明的怀抱。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这件事虽然难办,可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放心,我肯定能把这事解决了!”陆子明妥协了。 “你也别太为难,看见你发愁我会心疼的!”袁虹软语温存。 …… 过了一会儿,袁虹走出办公室,又过了一会儿,陆子明也出了办公室。 在袁虹的宿舍,陆子明在放纵偷欢,可被陆子明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的小兰却怎么也想不通为啥会这样。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医院强行加价,结果却成了她的不是,这简直就是黑白颠倒,让人无法接受。 可不管小兰能不能想通,续费的钱也必须得缴上,否则何玉下午就会被强制出院,小兰没有选择,只好再次去找魏芳芳。 小兰没有说医院加价的事情,因为她怕魏芳芳分心,毕竟她还要复习参加高考,所以小兰只说钱不够了,医院要求续费。 魏芳芳很爽快,立刻答应小兰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家取钱。 “李医生说中午下班之前必须缴上!”小兰很不好意思,管人家借钱还得要求时间。 “没事,我一会儿跟李医生说一下,下午缴费,不过中午就请不了你吃饭了!”魏芳芳歉意地说道。 魏芳芳就像纯净的春风,吹到人心里,让人非常惬意,她不张扬不做作,就那么自然地散发着她的芳香和魅力。 小兰没有和魏芳芳过多客气,但她从骨子里已经把魏芳芳刻成了朋友,一辈子的知己。 有了魏芳芳得帮助,小兰总算度过了难关,何玉可以继续留在医院里治疗,可另一个无形的压力就像大山压在小兰的心头。 何玉这一病,小兰一下子就多了一千块钱的债务,加上之前管父母和小舅借的五百块钱,小兰已经欠下了一千五百元的巨额债务,这对于每个月只挣几十元的小兰来说,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尽快还上这些钱。 自己父母和小舅的钱还好说,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可于庆东是管他大哥借的钱,魏芳芳拿的是父母的钱,这一千块钱肯定不能拖时间太长,否则就会让于庆东和魏芳芳为难,这是小兰不想看到的。 小兰的工资勉强能维持家用,不但没有剩余还紧紧巴巴的,所以靠工资根本还不起这些钱,只能想别的办法。 第459章 一撮毛 一个正式在编的工作在明德公社非常让人羡慕。因为明德公社以农业为主,除了缫丝厂和铁匠炉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企业,所以除了少数人在公社、学校、卫生院等单位上班的职工能吃上供应粮,挣现钱,剩下的都是苦哈哈的农民,一年到头挣来的工分换不来几个钱,赶上灾荒年头还要挨饿,所以一千多的债务对于一般人来说,重若千金根本承受不起。 小兰尽管挣现钱,可一个月就六十多,全家就是不吃不喝一年内也还不上饥荒,可这些钱又必须还,尤其像小兰这样的性格,更是还不上钱都睡不好觉,所以何玉这一病让小兰倍感压力。 小兰着急上火,但一点没有后悔把何玉接过来,不管多难,她都要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下来,所以她在何玉面前总是面带微笑,不在何玉面前表现出一丝忧虑。 小兰因为债务着急上火,虎老七因为丢了大红马更是回家后整晚都没睡好。 虎老七辗转反侧,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背字儿,无论干什么总是麻烦不断,就连去趟县医院也能把大红马弄丢,虎老七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吃早饭的时候,唐兰看虎老七难以下咽,眼圈发黑满面愁容,很是心疼。 “你这是为了小兰才出的车,大红马丢了应该让小兰赔吧?即使不让她全赔,至少她得承担一多半吧?”唐兰说道。 “和人家小兰有啥关系啊?我一直和大红马在一起,是我睡得太死了,大红马才丢了,这怎么能让小兰赔呢?”虎老七摇头。 “你要是不帮她的忙,你会赶马车去西登吗?所以小兰肯定得承担后果啊!”唐兰觉得小兰就是应该承担责任。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也别总往小兰身上扯!”虎老七不愿意听。 “她现在不是你媳妇儿,我才是你媳妇儿,你干啥要护着她?小兰一有事,你不要命地往前冲,看见我都不说干啥去,现在倒好,出事了你自己扛着,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唐兰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可作为女人看自己的男人当自己面护着前妻,她实在接受不了。 “我够烦的了,你就别有的没的瞎说一通给人添堵!”虎老七不想和唐兰吵架。 要是虎老七为了别人丢了马,估计唐兰不会太较真儿,可她醋意已起,理智就开始后退,她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件事到哪说都应当小兰承担责任,你不说我去找队长说去,咱家可不赔大红马的钱!” “你敢?”虎老七一瞪眼睛。 “你为了小兰跟我瞪眼睛?老七你变了,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虎老七看唐兰哭了,心也软了,拉住唐兰的手说道:“媳妇儿,你也和我说过,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遇到了流氓还是小兰帮你解的围,而且唐蕙受伤也是小兰给看好的,这人啊得讲良心,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一码是一码,小兰的情我一直心领着,可这件事就是该小兰承担,咱们家一分钱没有,拿啥赔大红马的钱?”唐兰哽咽地说道。 “咱不说这件事行吗?你赶紧吃饭,吃完饭好上工去!”虎 老七不想和唐兰纠缠这件事。 “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上工了,你去和我师父说一声!”唐兰一点心气都没有,说完碗筷也不收拾,和衣躺在炕上。 虎老七叹了口气,把碗筷收拾下去,然后去找蚕把头赵凤革给唐兰请假去了。 唐兰躺在炕上,越想越生气,她怎么也想不通虎老七为啥要自己揽下全部责任,唐兰觉得虎老七心里肯定还有小兰,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背下这么大的债务? 唐兰本是个善良的女人,醋意却让她开始钻牛角尖,想想自己跟虎老七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自己省吃俭用却要为虎老七前妻背负巨额债务,这让她倍感委屈,也无法接受。 唐兰想不通,于是索性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骑上自行车直奔西登,她要找小兰当面说清楚,绝不当冤大头。 唐兰一股气顶在心里, 闷头使劲往西登骑,骑到西登郊区的时候,因为她早上没吃饭,腿有些发软,于是下了自行车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想歇息一会儿再走。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嘴边有一撮毛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唐兰心生警惕,以为一撮毛对自己起了坏心思,于是起身就要骑车离开。 “大妹子,买马肉吗?新杀的可新鲜了!”一撮毛低声问道。 唐兰一听是马肉,顿时联想到大红马,她看一撮毛不像个好人,于是先入为主地把一撮毛认定成偷马贼。 “你空着手,马肉在哪呢?”唐兰故作镇定,心脏却怦怦乱跳。 “这哪能公开卖呢?你要是准要就跟我走!”一撮毛小声说道。 “离这儿远吗?”唐兰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是个有姿色的女人,万一一撮毛起了色心那就麻烦了。 “不远!大妹子,我就是偷摸卖点马肉换点钱,我可不是啥坏人!”一撮毛看出唐兰有警惕之心。 “哪来那么多坏人?马肉多少钱一斤啊?我身上就几块钱!”唐兰故作轻松。 “新鲜的马肉,九毛钱一斤,平时根本不可能买到!”一撮买说道。 “那行,我买几斤!”唐兰决定跟一撮毛看看去。 一撮毛领着唐兰在村子里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在一个胡同口一撮毛停下了脚步。 “你就在这等着吧!你要几斤?我去给你割肉去!”一撮毛也有戒备心,不肯把唐兰直接带到家里。 “来四斤吧!” “要么你凑五斤吧,我算你八毛一斤,一共四块钱好算账!” “那也行!” 一撮毛拐进胡同,唐兰偷偷躲在墙后面,看一撮毛究竟去了哪家。一撮毛走了一会儿,拐进了一个院子,唐兰默默记下了位置。 过了一会儿,一撮毛拎着马肉走出来。 “看看新鲜不?”一撮毛炫耀地问道。 “是不错!”唐兰看出马肉是很新鲜,于是把钱给了一撮毛,一撮毛用向日葵叶子把马肉包好递给唐兰。 唐兰接过马肉,不再停留,骑上自行车赶紧离开了。一个正式在编的工作在明德公社非常让人羡慕。因为明德公社以农业为主,除了缫丝厂和铁匠炉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企业,所以除了少数人在公社、学校、卫生院等单位上班的职工能吃上供应粮,挣现钱,剩下的都是苦哈哈的农民,一年到头挣来的工分换不来几个钱,赶上灾荒年头还要挨饿,所以一千多的债务对于一般人来说,重若千金根本承受不起。 小兰尽管挣现钱,可一个月就六十多,全家就是不吃不喝一年内也还不上饥荒,可这些钱又必须还,尤其像小兰这样的性格,更是还不上钱都睡不好觉,所以何玉这一病让小兰倍感压力。 小兰着急上火,但一点没有后悔把何玉接过来,不管多难,她都要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下来,所以她在何玉面前总是面带微笑,不在何玉面前表现出一丝忧虑。 小兰因为债务着急上火,虎老七因为丢了大红马更是回家后整晚都没睡好。 虎老七辗转反侧,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背字儿,无论干什么总是麻烦不断,就连去趟县医院也能把大红马弄丢,虎老七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吃早饭的时候,唐兰看虎老七难以下咽,眼圈发黑满面愁容,很是心疼。 “你这是为了小兰才出的车,大红马丢了应该让小兰赔吧?即使不让她全赔,至少她得承担一多半吧?”唐兰说道。 “和人家小兰有啥关系啊?我一直和大红马在一起,是我睡得太死了,大红马才丢了,这怎么能让小兰赔呢?”虎老七摇头。 “你要是不帮她的忙,你会赶马车去西登吗?所以小兰肯定得承担后果啊!”唐兰觉得小兰就是应该承担责任。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也别总往小兰身上扯!”虎老七不愿意听。 “她现在不是你媳妇儿,我才是你媳妇儿,你干啥要护着她?小兰一有事,你不要命地往前冲,看见我都不说干啥去,现在倒好,出事了你自己扛着,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唐兰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可作为女人看自己的男人当自己面护着前妻,她实在接受不了。 “我够烦的了,你就别有的没的瞎说一通给人添堵!”虎老七不想和唐兰吵架。 要是虎老七为了别人丢了马,估计唐兰不会太较真儿,可她醋意已起,理智就开始后退,她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件事到哪说都应当小兰承担责任,你不说我去找队长说去,咱家可不赔大红马的钱!” “你敢?”虎老七一瞪眼睛。 “你为了小兰跟我瞪眼睛?老七你变了,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虎老七看唐兰哭了,心也软了,拉住唐兰的手说道:“媳妇儿,你也和我说过,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遇到了流氓还是小兰帮你解的围,而且唐蕙受伤也是小兰给看好的,这人啊得讲良心,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一码是一码,小兰的情我一直心领着,可这件事就是该小兰承担,咱们家一分钱没有,拿啥赔大红马的钱?”唐兰哽咽地说道。 “咱不说这件事行吗?你赶紧吃饭,吃完饭好上工去!”虎 老七不想和唐兰纠缠这件事。 “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上工了,你去和我师父说一声!”唐兰一点心气都没有,说完碗筷也不收拾,和衣躺在炕上。 虎老七叹了口气,把碗筷收拾下去,然后去找蚕把头赵凤革给唐兰请假去了。 唐兰躺在炕上,越想越生气,她怎么也想不通虎老七为啥要自己揽下全部责任,唐兰觉得虎老七心里肯定还有小兰,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背下这么大的债务? 唐兰本是个善良的女人,醋意却让她开始钻牛角尖,想想自己跟虎老七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自己省吃俭用却要为虎老七前妻背负巨额债务,这让她倍感委屈,也无法接受。 唐兰想不通,于是索性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骑上自行车直奔西登,她要找小兰当面说清楚,绝不当冤大头。 唐兰一股气顶在心里, 闷头使劲往西登骑,骑到西登郊区的时候,因为她早上没吃饭,腿有些发软,于是下了自行车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想歇息一会儿再走。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嘴边有一撮毛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唐兰心生警惕,以为一撮毛对自己起了坏心思,于是起身就要骑车离开。 “大妹子,买马肉吗?新杀的可新鲜了!”一撮毛低声问道。 唐兰一听是马肉,顿时联想到大红马,她看一撮毛不像个好人,于是先入为主地把一撮毛认定成偷马贼。 “你空着手,马肉在哪呢?”唐兰故作镇定,心脏却怦怦乱跳。 “这哪能公开卖呢?你要是准要就跟我走!”一撮毛小声说道。 “离这儿远吗?”唐兰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是个有姿色的女人,万一一撮毛起了色心那就麻烦了。 “不远!大妹子,我就是偷摸卖点马肉换点钱,我可不是啥坏人!”一撮毛看出唐兰有警惕之心。 “哪来那么多坏人?马肉多少钱一斤啊?我身上就几块钱!”唐兰故作轻松。 “新鲜的马肉,九毛钱一斤,平时根本不可能买到!”一撮买说道。 “那行,我买几斤!”唐兰决定跟一撮毛看看去。 一撮毛领着唐兰在村子里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在一个胡同口一撮毛停下了脚步。 “你就在这等着吧!你要几斤?我去给你割肉去!”一撮毛也有戒备心,不肯把唐兰直接带到家里。 “来四斤吧!” “要么你凑五斤吧,我算你八毛一斤,一共四块钱好算账!” “那也行!” 一撮毛拐进胡同,唐兰偷偷躲在墙后面,看一撮毛究竟去了哪家。一撮毛走了一会儿,拐进了一个院子,唐兰默默记下了位置。 过了一会儿,一撮毛拎着马肉走出来。 “看看新鲜不?”一撮毛炫耀地问道。 “是不错!”唐兰看出马肉是很新鲜,于是把钱给了一撮毛,一撮毛用向日葵叶子把马肉包好递给唐兰。 唐兰接过马肉,不再停留,骑上自行车赶紧离开了。 第460章 往绝路上逼 唐兰到了县医院,经过打听找到了何玉的病房。 “来啦!”唐兰的到来让小兰颇感意外。 “我来看看婶子!”唐兰说完,把两瓶罐头放到床头柜子上。 “婶子好些了吧?”唐兰问小兰。 “好多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还真挺好!” 唐兰说完再也不知道说点啥,小兰也是一样,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你找我有事吧?”小兰看出来唐兰绝对不是专门来看何玉的。 “还真有点事,要不咱们去外面聊吧!”唐兰说道。 小兰拜托旁边陪床的人照看一下何玉,然后跟随唐兰出了病房,来到医院大院中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兰,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知道大红马丢了吗?”唐兰直入主题。 “我知道!”小兰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唐兰问道。 小兰一愣,不知道唐兰为何有此一问,她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自己先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得报警了!” “那最后也找到怎么办?”唐兰追问。 “哎呀,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小兰实话实说。 “要是没找到,就得赔生产队钱,好像得赔七百多呢!你看老七是为了送婶子才套马车来的西登,所以大红马丢了,这笔赔偿是不是得你出啊?当然了,我们该找马找马,要是找不到,我们家也帮你凑点,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啊?”唐兰直入主题。 小兰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唐兰说得挺有道理,可自己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毕竟是虎老七弄丢了大红马,结果全成了她的责任。 “老七怎么说?”小兰秀眉轻蹙。 “你问他有啥用啊?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唐兰听小兰提虎老七,有些不高兴。 小兰正为一千元的债犯愁,唐兰又来火上浇油,她心情一下坏到了极点,她冷冷地问道:“你是来医院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吗?” 唐兰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昨天老七一宿没睡,这件事要是不解决,还不得把老七愁死啊?” 唐兰的这句话听起来没啥毛病,好像她在关心虎老七,可仔细品起来却很伤人,唐兰的潜台词就是让小兰赶紧把责任揽过去,这样虎老七才能睡安稳觉。 小兰咬了咬嘴唇,生气地质问唐兰:“你的意思是我愁死就活该呗?” “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觉得责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说是不是?”唐兰觉得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索性就把事情说清楚。 “按你的意思,要是老七赶马车把人压死了,我还得替人偿命呗?大红马丢了,你们家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小兰感觉唐兰有些咄咄逼人,心里很窝火。 “你怎么还咒上老七了?”唐兰也有了火气。 “我是咒他吗?我不是打个比喻吗?你今天是特意来医院跟我吵架的吧?”小兰很少和人发生冲突,唐兰今天的表现实在让她难以心平气和。 “我跟你吵架有意思吗?我只是就事论事!大红马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唐兰咬住不放。 “行,你们说咋办就咋办,不过要是让我一个人赔,你家虎老七欠我的五百块钱必须还我!”小兰很心寒。 “老七欠你五百块钱?我怎么不知道?”唐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回去问你家老爷们儿去吧!”小兰惹了满肚子气,不想和唐兰再交谈下去。 “行,这件事我回去问他,那大红马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来赔偿!”今天的唐兰因为醋意变得很有杀伤力。 “我赔行了吧?”小兰大声喊道。 “那行,你忙去吧,我走了!”唐兰目的达到,准备打道回府。 “你跟我回去把罐头拿走!”小兰对唐兰的印象急转直下。 “那是我给婶子买的!再说你以前也帮我们姐俩不少忙,两瓶罐头就是一点心意!”唐兰说得很自然。 小兰实在不想再听唐兰说话,扭头就走。 小兰不想让何玉看见自己的坏情绪,于是蹲在医院门口,越想越憋屈,她不知道唐兰是擅自作主来医院找她,所以她觉得虎老七实在太无情了,这两口子心都够狠的,这是想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正在小兰生闷气的时候,崔喜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她。 “我今天才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崔喜看小兰瞧见他也没有笑模样。 “不是!”小兰说完,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哎呀,你怎么还哭上了?我这两天手头有个案子,实在是抽不开身!”崔喜赶紧解释。 “跟你没关系!”小兰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那是谁把兰丫头惹哭了?是不是于庆东那小子?要是那小子,我去替你出气,揍他满地找牙!”崔喜想逗小兰开心点。 “你就瞎说,和他也没关系!”小兰还在抹眼泪。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兰对崔喜没有隐瞒,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崔喜听完,也很生气,再看小兰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 “兰丫头,钱的事你不用犯愁,我来解决!”崔喜和小兰亲如兄妹,小兰有难,他必须挺身而出。 “你也不比我多挣多少,而且救回小土豆那次你欠领导的钱还没还上呢吧?”小兰知道崔喜也没啥钱。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放心,有我在啥事都不是事!你中午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领你下馆子去!”崔喜面对困难永远不会低头。 “我哪有心思出去吃饭啊?”小兰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垂头丧气,你越对困难低头,困难越缠着你,你把困难踩到脚下,什么困难都不是事!赶紧把眼泪擦了,咱吃饭去!”崔喜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 崔喜的一番话让小兰犹如醍醐灌顶,事情已经出了,那就想办法面对,积极面对困难和被动地被困难牵着走结果会截然不同。 何玉有隔壁床陪护的人看着,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事,于是小兰擦干眼泪,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引擎轰鸣,开出了医院大院。唐兰到了县医院,经过打听找到了何玉的病房。 “来啦!”唐兰的到来让小兰颇感意外。 “我来看看婶子!”唐兰说完,把两瓶罐头放到床头柜子上。 “婶子好些了吧?”唐兰问小兰。 “好多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还真挺好!” 唐兰说完再也不知道说点啥,小兰也是一样,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你找我有事吧?”小兰看出来唐兰绝对不是专门来看何玉的。 “还真有点事,要不咱们去外面聊吧!”唐兰说道。 小兰拜托旁边陪床的人照看一下何玉,然后跟随唐兰出了病房,来到医院大院中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兰,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知道大红马丢了吗?”唐兰直入主题。 “我知道!”小兰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唐兰问道。 小兰一愣,不知道唐兰为何有此一问,她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自己先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得报警了!” “那最后也找到怎么办?”唐兰追问。 “哎呀,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小兰实话实说。 “要是没找到,就得赔生产队钱,好像得赔七百多呢!你看老七是为了送婶子才套马车来的西登,所以大红马丢了,这笔赔偿是不是得你出啊?当然了,我们该找马找马,要是找不到,我们家也帮你凑点,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啊?”唐兰直入主题。 小兰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唐兰说得挺有道理,可自己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毕竟是虎老七弄丢了大红马,结果全成了她的责任。 “老七怎么说?”小兰秀眉轻蹙。 “你问他有啥用啊?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唐兰听小兰提虎老七,有些不高兴。 小兰正为一千元的债犯愁,唐兰又来火上浇油,她心情一下坏到了极点,她冷冷地问道:“你是来医院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吗?” 唐兰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昨天老七一宿没睡,这件事要是不解决,还不得把老七愁死啊?” 唐兰的这句话听起来没啥毛病,好像她在关心虎老七,可仔细品起来却很伤人,唐兰的潜台词就是让小兰赶紧把责任揽过去,这样虎老七才能睡安稳觉。 小兰咬了咬嘴唇,生气地质问唐兰:“你的意思是我愁死就活该呗?” “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觉得责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说是不是?”唐兰觉得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索性就把事情说清楚。 “按你的意思,要是老七赶马车把人压死了,我还得替人偿命呗?大红马丢了,你们家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小兰感觉唐兰有些咄咄逼人,心里很窝火。 “你怎么还咒上老七了?”唐兰也有了火气。 “我是咒他吗?我不是打个比喻吗?你今天是特意来医院跟我吵架的吧?”小兰很少和人发生冲突,唐兰今天的表现实在让她难以心平气和。 “我跟你吵架有意思吗?我只是就事论事!大红马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唐兰咬住不放。 “行,你们说咋办就咋办,不过要是让我一个人赔,你家虎老七欠我的五百块钱必须还我!”小兰很心寒。 “老七欠你五百块钱?我怎么不知道?”唐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回去问你家老爷们儿去吧!”小兰惹了满肚子气,不想和唐兰再交谈下去。 “行,这件事我回去问他,那大红马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来赔偿!”今天的唐兰因为醋意变得很有杀伤力。 “我赔行了吧?”小兰大声喊道。 “那行,你忙去吧,我走了!”唐兰目的达到,准备打道回府。 “你跟我回去把罐头拿走!”小兰对唐兰的印象急转直下。 “那是我给婶子买的!再说你以前也帮我们姐俩不少忙,两瓶罐头就是一点心意!”唐兰说得很自然。 小兰实在不想再听唐兰说话,扭头就走。 小兰不想让何玉看见自己的坏情绪,于是蹲在医院门口,越想越憋屈,她不知道唐兰是擅自作主来医院找她,所以她觉得虎老七实在太无情了,这两口子心都够狠的,这是想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正在小兰生闷气的时候,崔喜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她。 “我今天才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崔喜看小兰瞧见他也没有笑模样。 “不是!”小兰说完,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哎呀,你怎么还哭上了?我这两天手头有个案子,实在是抽不开身!”崔喜赶紧解释。 “跟你没关系!”小兰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那是谁把兰丫头惹哭了?是不是于庆东那小子?要是那小子,我去替你出气,揍他满地找牙!”崔喜想逗小兰开心点。 “你就瞎说,和他也没关系!”小兰还在抹眼泪。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兰对崔喜没有隐瞒,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崔喜听完,也很生气,再看小兰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 “兰丫头,钱的事你不用犯愁,我来解决!”崔喜和小兰亲如兄妹,小兰有难,他必须挺身而出。 “你也不比我多挣多少,而且救回小土豆那次你欠领导的钱还没还上呢吧?”小兰知道崔喜也没啥钱。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放心,有我在啥事都不是事!你中午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领你下馆子去!”崔喜面对困难永远不会低头。 “我哪有心思出去吃饭啊?”小兰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垂头丧气,你越对困难低头,困难越缠着你,你把困难踩到脚下,什么困难都不是事!赶紧把眼泪擦了,咱吃饭去!”崔喜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 崔喜的一番话让小兰犹如醍醐灌顶,事情已经出了,那就想办法面对,积极面对困难和被动地被困难牵着走结果会截然不同。 何玉有隔壁床陪护的人看着,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事,于是小兰擦干眼泪,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引擎轰鸣,开出了医院大院。 第461章 偷马贼滚出来 唐兰赶回了家,正做午饭的时候,虎老七回来了。 “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到处跑?你干啥去了?”虎老七问道。 “我去找小兰了!”唐兰现在的心情很好,面带笑容。 虎老七一愣,皱起眉头问道:“你跑西登找小兰去了?你找她干啥?” “你说我找她干啥?明知故问!”唐兰白了虎老七一眼。 “你去找小兰谈赔偿大红马的事是吗?”虎老七瞪起了眼睛。 “是啊,她答应由她自己赔偿大红马,这事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了!”唐兰话语中透着骄傲。 “唐兰,你太过分了!你这么做还有点人情味吗?小兰为了手术费和住院费的钱都愁坏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虎老七怒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唐兰对小兰很有敌意。 “你干这事也太缺德了,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冷血动物呢?”虎老七气得手直哆嗦。 虎老七误会小兰和小成子有一腿,所以和小兰离了婚,小兰还因为他惹祸流产了,可经过时间的检验,虎老七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对小兰一直心怀愧疚,小兰有了困难,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可唐兰竟然擅自跑到县医院,把丢失大红马的责任全归到小兰头上,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让虎老七很难接受。 “我让小兰赔钱,你心疼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她?”唐兰的话醋味十足。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净扯这没用的!”虎老七有些腻歪。 “你就是心里还有她!小兰有点啥事,看把你急的!咱屯那么多车老板,为啥你非要往前冲?你就不知道背着点人吗?” 唐兰一直纠结这件事。 “我就是心里有她,怎么的吧?”虎老七故意呛唐兰。 “你……你……你终于承认了!”唐兰说完,开始哭起来。 虎老七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他看着唐兰微微隆起的腹部,不由得心软了。 “别哭了,我那不是气话吗?我就是觉得亏欠小兰,哪有啥别的想法?我现在就想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别的心思一点都没有!”虎老七一边说一边给唐兰擦眼泪。 在虎老七不断地安抚下,唐兰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我别的都能忍,就是不能忍你跟别的女人近乎,我告诉你老七,以后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好,我就死在你面前!” “快别瞎想了,我都饿了,赶紧做饭吧!” “你一说做饭我想起来了,你看这是什么?”唐兰拎起马肉给虎老七看。 “这不是马肉吗?你在哪里买的?”虎老七狐疑地问道。 唐兰把去县医院路上碰见一撮毛的事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大红马肯定是他们偷的,你领我去找他!”虎老七有些激动。 “你找人家人家能承认吗?”唐兰说道。 “生产队的马除非死了,不然谁会杀马?再说就是分马肉,一家也分不多少,哪能出去卖?是他偷的大红马,肯定错不了!” “那咱们还是报派出所吧,让派出所去抓他! ”唐兰不想让虎老七自己去找一撮毛,害怕会出什么危险。 虎老七也赞成唐兰的建议,饭也没吃就拎着马肉去了明德派出所,结果崔喜没在,康得海听完虎老七的讲述,皱起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卖的马肉是你们生产队的大红马?” “马是大牲口,除非特殊原因,根本就不会杀马,而且就是杀了也不会由个人来卖,我刚在西登丢了马,西登郊区就有卖马肉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虎老七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康得海说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虎老七很着急。 “吉普车让崔所长开走了,这么远的路等吉普车回来再去!”康得海可不想大热天骑自行车去。 “那他今天不回来怎么办?”虎老七很着急。 “你听不明白我说话吗?吉普车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去!”康得海开始不耐烦了。 “万一去晚了,一撮毛把马肉卖光了,证据就没有了,那人家还能承认吗?” “你是干嘛吃的,还管破案吗?赶紧走吧,我还没吃中午饭呢!”康得海变了脸,扔下虎老七自己走了。 虎老七气得真想骂康得水一顿,这种人除了搞阴谋诡计,什么都不是。 虎老七回到家里,暗自一琢磨,觉得这件事指康得水肯定不行,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他让唐兰把一撮毛家的位置画出来,然后拿着图纸去找小成子,结果小成子出门买化肥去了,虎老七心里着急,于是暗自找了几个关系好的社员,约定吃过晚饭就去找一 撮毛。 虎老七让唐兰炒了几个菜,又备了酒,等着大家到来。 下工后,几个社员来到虎老七家里,吃喝完毕后,每个人骑了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面绑上镐把,在虎老七的带领下,直奔一撮毛家。 两个小时候,几个人到了一撮毛家墙外,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早熄灯睡觉了,四周一片安静,一撮毛家里也熄了灯。 “一会儿进一撮毛家里,大家千万别乱,一切听我的指挥!”虎老七小声和大家交代。 几个人纷纷点头,然后一起摸到了一撮毛家大门口。 “赵小子,咱们这些人你最灵巧,你先从墙上翻过去,然后把大门打开,我们再进去!”虎老七小声说道。 赵小子点了点头,助跑了几步,身体往上一窜,双手敏捷地攀上墙头,没费多大劲就翻了进去,他蹑手蹑脚地到了大门前,轻轻地拔开门闩,打开了大门。 几个人鱼贯而入,悄悄地来到窗户前。 大家手里都攥着镐把,齐齐举起,虎老七右手往下一挥,几个人手里的镐把同时重重地撞击到地面上。 “偷马贼,滚出来!”随着镐把撞击地面的声响,大家齐声呐喊。 镐把继续撞击地面,大家的喊声也再次同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大家整齐划一,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喊着同样的话语。 屋内传出女人的惊叫声,随后屋内的灯亮起来。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男人叫声,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第462章 临阵脱逃 “偷马贼滚出来!”虎老七等人继续大喊。 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片刻时间房门一开,一个男青年披着衣服,手里还拎了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干嘛跑我们家来?”男青年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两条腿抖个不停。 虎老七用手电直接照在男青年的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愣住了。 唐兰和虎老七说卖马肉的男人嘴边有一撮毛,而这个男青年皮肤黝黑,但脸上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那一撮毛。 “这不是一撮毛的家吗?”虎老七问道。 “一撮毛?什么一撮毛?我叫黄奇,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大半夜跑我们家干啥?”男青年拿刀的手也在颤抖,看起来很害怕。 “那个男的三十多岁,嘴边有一撮毛,他不是你们家的吗?”虎老七皱着眉头问道。 “三十多岁?嘴边一撮毛?”黄奇一边重复,一边琢磨。 “嘴边一撮毛,你说的是周二本吧?他住我后面那趟街!”男青年说道。 虎老七看男青年不像说谎的样子,知道肯定是自己搞错了,赶紧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兄弟,我们找错地方了!” 虎老七七说罢,冲大家一摆手就要离开。 “有你们这样的吗?大半夜的差点把人吓死!”黄奇如释重负,带着浓重的鼻音叫道。 “实在对不起!”虎老七陪了个笑脸。 “对不起就完事了吗?”黄奇看自己没有危险了,胆子也大起来。 “没偷没抢,也没打你骂你,你还想咋地?”有人依仗自己人多,呵斥黄奇。 黄奇不敢再说什么,站在门口没动,他在等虎老七几人走后好关大门。 < br>虎老七看黄奇不再言语,赶紧领着大伙迅速离开了黄奇家里。 黄奇刚要去关大门,屋内却传来媳妇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黄奇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立刻被屋内的情景吓得面如土色! 他发现媳妇儿坐在炕上,双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屁股下一片鲜血,鲜血在灯光的照射下猩红而刺眼。 “田芳,你这是怎么了?”黄奇带着哭腔喊道。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赶紧去医院!”田方大声哭喊着。 黄奇赶紧拿了床被子,跑到外面铺到推车上,然后跑回来把田芳背到车上,疯了一样推着车跑进夜色之中。 虎老七按照黄奇所说,领着大家来到黄奇家后面那条街。 “老七,你这回看准点,可别再整错了!”赵小子看虎老七用手电照着唐兰画的位置图,赶紧提醒他。 虎老七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最后照到面前的大门小声说道:“这回肯定错不了!” 赵小子如法炮制跳了院子,然后顺利地将几个人放进了院子。 虎老七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于是更加笃定这肯定是一撮毛的家。 “老七你看!”有人小声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顺着手电光一看,只见院内一棵李子树上挂着长长的马尾,马尾颜色正是红色。 “错不了了!这个狗东西,那么好的一匹大红马,他也忍心下杀手!”虎老七小声骂道。 证据确凿,大家底气更足 了,他们一起把镐把砸到地面上,砸出了很大的动静,然后齐声呐喊:“偷马贼滚出来!” “偷马贼滚出来!” “偷马贼滚出了!” …… 随着喊叫声,东西屋的灯都亮了起来,一会功夫出来了三个男人。为首的男人耳边有一撮毛,长得尖嘴猴腮,后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嘴边一撮毛,一个额下一撮毛,长得非常相像,一看就是亲兄弟。 “你们是干啥的,大半夜在这瞎嚎啥?”为首的男人横眉立目,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你是周二本吧?”虎老七把手电光照到嘴边一撮毛的男人脸上,大声喊道。 .??.?? “你他妈的往哪照呢?我是周二本,你想咋地?”周二本用手挡住手电光,大声骂道。 “我们找周二本,跟你们两个没关系!”虎老七冲另外两个人喊道。 “你这不是放屁吗?我是周大本,那是周三本,我们是亲兄弟,能和我们没关系吗?”周大本叫道。 “那就是你们三个一起偷了我们的马,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虎老七大声喊道。 “放屁!你有啥证据证明我们偷马了?你们私闯民宅,那就是犯法,我们打死你们属于正当防卫!老二,老三,进屋操家伙!”周大本很蛮横。 周二本和周三本跑进屋子,片刻时间周二本手里拿了一把斧头和一把杀猪刀先跑出来,他把斧头递给了周大本,周三本拎着一把镰刀也冲了出来。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方圆百里谁敢跟我们三兄弟瞎嘚瑟?我数五个数,你们赶紧滚出去,我就当你们没来过,要是五个数后你们不走,那就别走了,来年的 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周大本面露狠厉之色。 “一!”周大本大声喊道。 虎老七几个人没人动弹,但已经有人露出胆怯之色。 “二!”周大本继续喊道。 “老七,他们手里都是杀人的家伙,咱这镐把太吃亏了,不行咱们先走吧?”有人在虎老七耳边低声说道。 “别听他们瞎咋呼,他们根本不敢动手!”虎老七不为所动。 “三!”周大本提高了声音。 “老七,走吧!”又有人叫老七走。 “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小呢?他们是偷马贼,害怕的应该是他们!别看他们喊得凶,其实啥也不是!”虎老七还真没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只要他们心齐,三个人肯定不敢动手。 “四!”周大本声音有些阴森,虎老七带来的人互相看了看,悄悄后退。 “五!”周大本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鬼喊啥啊?纯粹瞎耽误工夫!你们只要把马钱赔给我们,我们既往不咎!”虎老七霸气地喊道。 “你一个人就是想追究可有那个能耐吗?”周大本面露嘲笑,用可怜的眼光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本能地四下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他带来的几个人趁他注意力集中在周大本身上,居然都临阵脱逃了! “真是一群熊包!”虎老七低声骂道。 “你还不滚?”周大本开始慢慢向虎老七逼近,周二本和周三本紧随其后。 有那么一瞬间,虎老七想拔腿就跑,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所谓邪不压正,他不信他们会把他怎么样! 第462章 还是你聪明 周家三兄弟把虎老七围在中间,虎老七面色不改,怡然不惧,他对周大本说道:“你们偷了我的马杀了卖肉,怎么还这么横?你们要是杀了我,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的逃不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马了?这匹马是我们买的!再说了,你凭啥说我们杀的这匹马就是你们队里的?”周大本没有动手,反而和虎老七讲起了道理。 “你看李子树上挂的马尾是不是红色的?我们丢的那匹马就是红色的!”虎老七把手电照到李子树上挂着的马尾上。 “红色的马多了,你怎么证明这就是你们的马?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周二本一瞪眼睛。 “我看跟你们讲道理也没有用,你们想动手随便,反正不赔我马钱我肯定不走!”虎老七脖子一梗。 “哎哟我去,你挺硬啊?”周二本说道。 “从来也没软过啊!”虎老七气势上一点不落下风。 兄弟三人互相看了看,周大本说道:“这匹马的确是我们买的,要不是因为不让私自卖马肉,害怕受处理,我还真懒得跟你废话,就冲你夜闯民宅,就让你站着进来,趟着出去!” “说那么多废话有啥用?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去派出所!”虎老七看出兄弟三人没有动手的意思,刚才就是虚张声势罢了,结果把自己带来的人全吓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大队的?”周大本语气和缓下来。 “明德公社,小砬子屯的赵猛林,外号虎老七!”虎老七报出名号。 “虎老七?虎老七!原来是他妈的你啊?你是不是跟黄老大混的那个虎老七?我们老大袁雷就是你这个王 八蛋给害进监狱的,要不是你,我们哥仨能过得这么难吗?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虎老七报出名号,周大本立刻变了脸。 虎老七一听三个人居然是袁雷的手下,心头一凛,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无法善了,可现在自己被三个人包围,如果硬来,自己的镐把肯定无法和镰刀斧头抗衡,看来今天只能想办法全身而退,剩下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你们怎么又来了?”虎老七冲着大门大声喊道。 周家兄弟下意识地看向大门,虎老七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推开挡在前面的周三本,拔腿就往门外跑。 “别让他跑了,今天必须把他弄死,然后咱们一起跑路,等老大出来知道咱们替他报仇,肯定不会亏待咱们!”周大本动了杀机。 周二本和周三本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杀猪刀和斧头,追赶虎老七。 虎老七人高马大,腿长速度快,很快拉开了几米的距离,正当他要冲出大门的时候,结果因为天太黑,没有注意到大门的门槛,一下子绊到上面,重重地摔倒在地。 周家兄弟大喜,一起冲了过来。 虎老七因为逃跑的时候速度太快,所以摔得很结实,脸都破了,流出血来。 虎老七毕竟经历过很多大场面,他忍住疼痛,翻身坐起,双手一扬,几块石头快若闪电直奔周家兄弟打去。 事发突然,加上天又黑,周家兄弟躲避不 及,纷纷中招,惨叫连连。 “这兔崽子太阴了,竟然会打石子,老三你用手电晃他的眼睛!”周大本的脑袋被打了个青包,但头脑很清醒。 周三本一只手揉着额头上的包,另一个手将手电光照向虎老七的眼睛。 周大本这招果然管用,虎老七的眼睛被手电照到,瞬间看不清周家兄弟的位置,打出的石头也失去了准头。 虎老七赶紧把头向一边躲,想躲开手电光,结果周三本轻动手电,手电光如影随形追着虎老七的眼睛。 “老三,你继续照!老二,咱俩动手!”周大本面露狰狞之色,举起斧头冲向虎老七,周二本也把镰刀高高举起,随后冲向虎老七。 斧头和镰刀的在清淡的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危险的光芒,虎老七来不及爬起来,他今天第一次有些慌乱,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虎老七胡乱地将石子打出,却根本没有击中周大本和周二本的要害,两个人马上就到了虎老七的跟前,就要对虎老七下狠手。 要看着虎老七就要遭受毒手,黑暗中一个苗条的身影快若闪电般出现,她身体腾空而起,双脚就像长了眼睛,踢在周大本和周二本的腕子上,两个人手中的斧头和镰刀同时脱手,掉落到地上。 周三本被意外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电照向来人。 “是个小娘们儿!”周三本大声喊道。 虎老七趁机爬起来,当他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姨子唐蕙! 唐蕙的能耐虎老七见识过,虎老七知道她收拾 不会功夫的周家三兄弟绰绰有余,所以虎老七完全放下心来。 虎老七知道唐蕙是练家子,周家三兄弟可不知道,当他们看到唐蕙是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姑娘的时候,以为刚才就是意外,都没把唐蕙当回事。 “你怎么来了?”虎老七问唐蕙。 “惹祸精,我不爱跟你说话!”唐蕙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 虎老七不敢回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周二本看唐蕙旁若无人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偷偷捡起镰刀,直接砍向唐蕙。 唐蕙恍若不知,根本没有反应。 “唐蕙,镰刀!”虎老七大声提醒唐蕙。 还没等唐蕙动手,唐蕙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青年,一拳打在周二本的手上,周二本惨叫一声,镰刀脱手,因为惯性飞出去很远才落地。 虎老七仔细一看,青年正是刘大明! “大明,我有点累了,你自己收拾他们吧!”唐蕙微笑着对刘大明说道。 “行!”刘大明点了点头,然后不慌不忙地走向周大本和周二本。 盏茶时间后,周家三兄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都爬不起来了。 “怎么处理这三个人?”唐蕙问刘大明。 “送派出所去!”虎老七说道。 “我和你说话了吗?”唐蕙瞪了一眼虎老七,然后温柔地对刘大明说道:“大明,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刘大明想了想说道:“送到派出所吧!” “还是你聪明!”唐蕙冲刘大明翘起了大拇指。 第464章 美艳不可方物 周家三兄弟被连夜送到了西登郊区的西关派出所。 虎老七三人骑车回到明德,刘大明直接回了学校的员工宿舍,唐蕙和虎老七回了小砬子,他们到家的时候,唐兰还没有睡觉,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来。 “怎么样?”唐兰一边把洗脚水放到虎老七脚下,一边问道。 “抓住了,你买的马肉就是大红马的!”虎老七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很高兴,毕竟有惊无险地抓住了周家三兄弟。 “行,有能耐!”唐兰夸奖虎老七。 “姐,你可真行,就这个惹祸精差点把命都丢了,你还夸他?”唐兰不屑地说道。 “啊?差点把命丢了,咋回事啊?”唐兰大吃一惊。 虎老七脸一红,尴尬地低下头不吭声。 “困死了,我睡觉去了!”唐蕙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东屋。 “小惠说得是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啊?”唐兰看唐蕙走了,追问虎老七。 虎老七也没隐瞒,就把在周家的遭遇讲了一遍,但却隐瞒了误入黄奇家的经过,因为在他看来,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有必要和唐兰说。 唐兰听完虎老七的叙述脸色苍白,半天没说话,她把头靠在虎老七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这次要不是小惠和大明去了,我还能见到你吗?” 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 虎老七伸手把唐兰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道:“别哭了,你怀着孩子不能总哭,那样对孩子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答应我,以后可别干这危险的事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活啊?”唐兰自从嫁给虎老七后,经常为虎老七提心吊胆,她真怕虎老七会出意外,把她和肚子的孩子扔下。 “好,以后我注意点!对了,小惠和大明怎去了?”虎老七一直想问唐蕙,却怕这个小辣椒挖苦他。 唐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虎老七走后,唐蕙和刘大明从老家回来了,闲聊中得知了大红马丢失,虎老七和几个村民一起去找一撮毛的事。 “你怎么能他们自己去呢?这种事就应该派出所出面来处理!”唐蕙埋怨唐兰。 “老七去了派出所,康得水不想管,你姐夫怕夜长梦多,一撮毛万一卖光了马肉就没有证据了,所以才领大伙去的!”唐兰解释道。 “你还是不了解虎老七啊!虎老七就是个惹祸的根苗,哪一次都是把自己扔到危险境地,然后让别人擦屁股!我看这次也好不了,说不定惹多大的祸呢!”唐蕙看不上虎老七。 “不会吧?他们一起去了好几个人,不会有啥事吧?”唐兰被唐蕙说得心里发毛。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七不惹点事不会回来!”唐蕙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让大明去看看吧?”唐兰心里开始没底了。 “不去!我们俩折腾一天了,累死了!”唐蕙不爱动弹。 “大明?”唐兰求救地看向刘大明。 “姐,你把地址给我,我去一趟!”刘大明可不好意思拒绝未来的大姨姐。 刘大明要去,唐蕙又不舍得让他一个人走夜路,于是就和刘大明一起去了西登。 两个人摸到周家的时候,找了个隐蔽的时候藏住身形,观察情况,结果就看到虎老七带的几个人仓皇逃窜,最后在虎老七面临危险的关键时刻,唐蕙出手救下了虎老七。 “小惠嘴是厉害,但心肠可是热的,她说你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唐蕙对虎老七冷嘲热讽,唐兰怕虎老七会心生芥蒂。 “小惠救了我好几次,因为我还受过重伤,别说损我几句,就是打我我也不会有怨言!”虎老七对唐蕙心存感激。 “那就好!”唐兰可不想看到自己最亲的人之间有矛盾。 “咱爹咱妈同意大明和小惠的事了?”虎老七问道。 “据小惠说,他们一开始根本不同意。他们不同意不是看不上大明,主要是不想把唐蕙嫁得太远,他们想把小惠留到身边,后来不知道小惠用了什么办法,爹妈就同意了!”唐兰说道。 “小惠用的什么办法?”虎老七很好奇。 “我问小惠好几次,她也没告诉我,这丫头古灵精怪,有都是鬼点子!”唐兰笑道。 这几天,唐兰和虎老七闹别扭,根本没有笑模样,如今唐兰展颜一笑,顿时如春花绽放,美艳不可方物,虎老七不由得看痴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唐兰看虎老七痴痴看着自己,心中高兴,于是把脸凑到虎老七面前,主动把性感红唇献上。 唐兰动了情,灯下的她艳若桃花,虎老七很立刻热烈回应,唐兰柔弱无骨,尽情释放。 虎老七被激情点燃,想要进行下一步,唐兰虽然也渴望和虎老七进一步交流,可她还是忍住了,把虎老七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略带歉意地说道:“为了孩子,你忍忍吧!” 虎老七虽然意犹未尽,却还是忍住了,他把耳朵贴在唐兰的肚子上,轻声问道:“你说他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 “能!”唐兰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这一夜虎老七睡得很香甜,梦里仿佛看见了在阳光下,一片花海中,一个漂亮的小天使翩翩起舞,而这个小天使就是他还未出生的女儿。 虎老七享受着家庭的温暖,而远在西登县医院的黄奇却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黄奇的媳妇儿田芳被送到医院,经过医生全力抢救,田芳脱离了危险,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能保住,据医生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才造成了孩子流产。 田芳的身体弱,之前就流过一个孩子。怀上这个孩子后,医生说这个孩子如果保不住,田芳以后更难要孩子了,所以小两口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处处小心,生怕这个孩子再流产,结果还是因为田芳惊吓过度流产了。 小夫妻陷入巨大悲痛之中,这一夜田芳的泪水就没停过,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她的心被撕扯成碎片,空空落落,痛不欲生。周家三兄弟被连夜送到了西登郊区的西关派出所。 虎老七三人骑车回到明德,刘大明直接回了学校的员工宿舍,唐蕙和虎老七回了小砬子,他们到家的时候,唐兰还没有睡觉,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来。 “怎么样?”唐兰一边把洗脚水放到虎老七脚下,一边问道。 “抓住了,你买的马肉就是大红马的!”虎老七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很高兴,毕竟有惊无险地抓住了周家三兄弟。 “行,有能耐!”唐兰夸奖虎老七。 “姐,你可真行,就这个惹祸精差点把命都丢了,你还夸他?”唐兰不屑地说道。 “啊?差点把命丢了,咋回事啊?”唐兰大吃一惊。 虎老七脸一红,尴尬地低下头不吭声。 “困死了,我睡觉去了!”唐蕙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东屋。 .??. “小惠说得是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啊?”唐兰看唐蕙走了,追问虎老七。 虎老七也没隐瞒,就把在周家的遭遇讲了一遍,但却隐瞒了误入黄奇家的经过,因为在他看来,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有必要和唐兰说。 唐兰听完虎老七的叙述脸色苍白,半天没说话,她把头靠在虎老七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这次要不是小惠和大明去了,我还能见到你吗?” 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 虎老七伸手把唐兰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道:“别哭了,你怀着孩子不能总哭,那样对孩子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答应我,以后可别干这危险的事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活啊?”唐兰自从嫁给虎老七后,经常为虎老七提心吊胆,她真怕虎老七会出意外,把她和肚子的孩子扔下。 “好,以后我注意点!对了,小惠和大明怎去了?”虎老七一直想问唐蕙,却怕这个小辣椒挖苦他。 唐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虎老七走后,唐蕙和刘大明从老家回来了,闲聊中得知了大红马丢失,虎老七和几个村民一起去找一撮毛的事。 “你怎么能他们自己去呢?这种事就应该派出所出面来处理!”唐蕙埋怨唐兰。 “老七去了派出所,康得水不想管,你姐夫怕夜长梦多,一撮毛万一卖光了马肉就没有证据了,所以才领大伙去的!”唐兰解释道。 “你还是不了解虎老七啊!虎老七就是个惹祸的根苗,哪一次都是把自己扔到危险境地,然后让别人擦屁股!我看这次也好不了,说不定惹多大的祸呢!”唐蕙看不上虎老七。 “不会吧?他们一起去了好几个人,不会有啥事吧?”唐兰被唐蕙说得心里发毛。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七不惹点事不会回来!”唐蕙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让大明去看看吧?”唐兰心里开始没底了。 “不去!我们俩折腾一天了,累死了!”唐蕙不爱动弹。 “大明?”唐兰求救地看向刘大明。 “姐,你把地址给我,我去一趟!”刘大明可不好意思拒绝未来的大姨姐。 刘大明要去,唐蕙又不舍得让他一个人走夜路,于是就和刘大明一起去了西登。 两个人摸到周家的时候,找了个隐蔽的时候藏住身形,观察情况,结果就看到虎老七带的几个人仓皇逃窜,最后在虎老七面临危险的关键时刻,唐蕙出手救下了虎老七。 “小惠嘴是厉害,但心肠可是热的,她说你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唐蕙对虎老七冷嘲热讽,唐兰怕虎老七会心生芥蒂。 “小惠救了我好几次,因为我还受过重伤,别说损我几句,就是打我我也不会有怨言!”虎老七对唐蕙心存感激。 “那就好!”唐兰可不想看到自己最亲的人之间有矛盾。 “咱爹咱妈同意大明和小惠的事了?”虎老七问道。 “据小惠说,他们一开始根本不同意。他们不同意不是看不上大明,主要是不想把唐蕙嫁得太远,他们想把小惠留到身边,后来不知道小惠用了什么办法,爹妈就同意了!”唐兰说道。 “小惠用的什么办法?”虎老七很好奇。 “我问小惠好几次,她也没告诉我,这丫头古灵精怪,有都是鬼点子!”唐兰笑道。 这几天,唐兰和虎老七闹别扭,根本没有笑模样,如今唐兰展颜一笑,顿时如春花绽放,美艳不可方物,虎老七不由得看痴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唐兰看虎老七痴痴看着自己,心中高兴,于是把脸凑到虎老七面前,主动把性感红唇献上。 唐兰动了情,灯下的她艳若桃花,虎老七很立刻热烈回应,唐兰柔弱无骨,尽情释放。 虎老七被激情点燃,想要进行下一步,唐兰虽然也渴望和虎老七进一步交流,可她还是忍住了,把虎老七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略带歉意地说道:“为了孩子,你忍忍吧!” 虎老七虽然意犹未尽,却还是忍住了,他把耳朵贴在唐兰的肚子上,轻声问道:“你说他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 “能!”唐兰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这一夜虎老七睡得很香甜,梦里仿佛看见了在阳光下,一片花海中,一个漂亮的小天使翩翩起舞,而这个小天使就是他还未出生的女儿。 虎老七享受着家庭的温暖,而远在西登县医院的黄奇却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黄奇的媳妇儿田芳被送到医院,经过医生全力抢救,田芳脱离了危险,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能保住,据医生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才造成了孩子流产。 田芳的身体弱,之前就流过一个孩子。怀上这个孩子后,医生说这个孩子如果保不住,田芳以后更难要孩子了,所以小两口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处处小心,生怕这个孩子再流产,结果还是因为田芳惊吓过度流产了。 小夫妻陷入巨大悲痛之中,这一夜田芳的泪水就没停过,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她的心被撕扯成碎片,空空落落,痛不欲生。 第465章 真想掐死他 黄奇悲伤之余,想到了造成田芳因惊吓流产的罪魁祸首虎老七等人,正是这些人的贸然闯入和粗暴行为才造成了这场悲剧,黄奇恨之入骨,他虽然胆子小,但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第二天一早,黄奇就去了西关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所长陈树是黄奇的表哥,知道这件事后也很生气,他安慰了黄奇一番,然后问道:“你知道这些人是哪个公社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找周二本的,他们找错了才误闯到我们家!”黄奇说道。 “周家三兄因为偷马正关在我们所里,我马上提审他们!”黄奇想起了昨晚被扭送过来的周家三兄弟。 陈树马上提审了周家兄弟,获知了虎老七的基本情况,于是他亲自带人去了明德派出所,找到崔喜,希望明德派出所协助抓人。 崔喜知道要抓的人是虎老七几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陈树:“你们没弄错吧?” “肯定错不了,黄奇描述的几个人和偷马的周家三兄弟描述得一模一样,他们擅闯民宅,进行恐吓,造成了受害人受到惊吓而意外流产,必须捉拿归案给受害人一个交代!”陈树说道。 既然虎老七几人犯了法,崔喜不可能袒护,于是派人领着陈树等人去往小砬子抓人。 虎老七和一起同去西登的几人很快就都被抓起来,被带到了明德派出所。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抓偷马贼是我们的事,你怎么领人擅自行动?”崔喜埋怨虎老七。 .??. 虎老七苦笑一声,把自己来派出所报案,崔喜不在而负责接待的康得海敷衍自己的经过讲了一遍,崔喜听罢很生气,让人把康得海叫过来,经过证实虎老七果然所言不虚。 崔喜气的当着众人把康得海训斥了一顿,康得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 虎老七几人被带走了,家属们乱套了,小成子知道后也焦急万分,马上组织队里的骨干开会商量对策。 唐兰哭成了泪人,唐蕙心疼姐姐,劝道:“姐,你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别再哭坏了身子!” “你说你姐夫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呢?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怨小兰,要是老七不帮她的忙,哪会丢了大红马,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唐兰竟然把这件事赖到小兰头上。 “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这跟小兰有啥关系?帮忙就得丢马啊?还有去抓偷马贼是你们自己拿的主意,这也能赖上小兰?要怪只能怪虎老七自己,干事没脑子,就知道惹祸,你就说这多半年,他消停了吗?要我说,谁也不管他,自己惹祸自己圆!”唐蕙是非分明,看问题很客观。 “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夫的吗?你不管拉倒,我自己去派出所!”唐兰不爱听唐蕙说虎老七。 唐兰说完就要去西关派出所,唐蕙怕她心里着急骑车去再出意外,于是拦住唐兰,答应唐兰自己马上就去派出所。 唐蕙去中学找到刘大明,两人直奔西关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陈树却避而不见,更是没办法见到虎 老七,刘大明和唐蕙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还得从黄奇入手,只要黄奇能原谅虎老七几人,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刘达明和唐蕙买了一些营养品,赶到县医院,打听到田芳的病房,二人见到了黄奇夫妻。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黄奇虽然发问,其实已经猜出了唐蕙两人肯定是虎老七这些人的家属。 唐蕙表明了身份,并且诚恳地给黄奇赔礼道歉。 “你们要是来道歉的,你们就赶紧走吧,我不接受道歉!”黄奇正在气头上。 “黄哥,我姐夫他们不是故意去你们家,这纯属意外,我们该赔偿赔偿,你看你能不能和派出所说一说,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唐蕙说出来意。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失去的是孩子,你觉得我会替害死我孩子的凶手说话吗?”黄奇眼睛喷火。 “孩子没了,我们也很难过,可事情已经出了,就是把虎老七他们判了死刑也于事无补啊?我们愿意积极赔偿,以后嫂子好好补一补,休养一段时间,你们肯定还会有孩子的!”唐蕙苦口婆心。 “还会有孩子?我和你生啊?你要是给我生孩子,我就原谅他们!”按医生的说法,田芳很难再怀上孩子,所以黄奇听完唐蕙的话非常生气。 唐蕙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黄奇说出让她跟他生孩子的话让她非常生气,也有些难堪,她本想发火,但一想自己要是发火,肯定会火上浇油,对虎老七更加不利,于是她压住火气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考虑个屁啊!我媳妇儿以后要不上孩子了!要不上孩子了懂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绝户!我不想再看你们,你们给我滚!”黄奇彻底爆发了,把唐蕙带来的东西直接扔到门外。 唐蕙听完黄奇的话,这才知道黄奇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知道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和刘大明在黄奇的骂声中狼狈地离开了病房。 “要是虎老七在我面前,我真想掐死他!你说他怎么净惹这样的大祸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唐蕙和刘大明发着牢骚。 “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只能慢慢来!小兰也在这个医院呢,我想去看看她!”刘大明说道。 “好吧,我也想去看看她!”小兰救治过唐蕙,唐蕙心里念着小兰的好。 刘大明和唐蕙意外到来,小兰很高兴,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小兰才知道虎老七又惹了祸,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道:“要是老七不来送婶子,就根本不会有这些事,所以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这件事跟你有啥关系?别啥事都往自己头上揽!”唐蕙说道。 “关键是黄奇正在气头上,根本说不通,看来这次虎老七凶多吉少了!”刘大明接口说道。 “我听我姐说这次婶子住院,你借了不少钱,我这儿有一些钱,要不我拿给你,你还给别人!”唐蕙善解人意。 小兰连连推辞,借别人的钱也是借,借唐蕙的钱也是借,反正都得尽快还,就没必要拆东墙补西墙了。黄奇悲伤之余,想到了造成田芳因惊吓流产的罪魁祸首虎老七等人,正是这些人的贸然闯入和粗暴行为才造成了这场悲剧,黄奇恨之入骨,他虽然胆子小,但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第二天一早,黄奇就去了西关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所长陈树是黄奇的表哥,知道这件事后也很生气,他安慰了黄奇一番,然后问道:“你知道这些人是哪个公社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找周二本的,他们找错了才误闯到我们家!”黄奇说道。 “周家三兄因为偷马正关在我们所里,我马上提审他们!”黄奇想起了昨晚被扭送过来的周家三兄弟。 陈树马上提审了周家兄弟,获知了虎老七的基本情况,于是他亲自带人去了明德派出所,找到崔喜,希望明德派出所协助抓人。 崔喜知道要抓的人是虎老七几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陈树:“你们没弄错吧?” “肯定错不了,黄奇描述的几个人和偷马的周家三兄弟描述得一模一样,他们擅闯民宅,进行恐吓,造成了受害人受到惊吓而意外流产,必须捉拿归案给受害人一个交代!”陈树说道。 既然虎老七几人犯了法,崔喜不可能袒护,于是派人领着陈树等人去往小砬子抓人。 虎老七和一起同去西登的几人很快就都被抓起来,被带到了明德派出所。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抓偷马贼是我们的事,你怎么领人擅自行动?”崔喜埋怨虎老七。 虎老七苦笑一声,把自己来派出所报案,崔喜不在而负责接待的康得海敷衍自己的经过讲了一遍,崔喜听罢很生气,让人把康得海叫过来,经过证实虎老七果然所言不虚。 崔喜气的当着众人把康得海训斥了一顿,康得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 虎老七几人被带走了,家属们乱套了,小成子知道后也焦急万分,马上组织队里的骨干开会商量对策。 唐兰哭成了泪人,唐蕙心疼姐姐,劝道:“姐,你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别再哭坏了身子!” “你说你姐夫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呢?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怨小兰,要是老七不帮她的忙,哪会丢了大红马,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唐兰竟然把这件事赖到小兰头上。 “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这跟小兰有啥关系?帮忙就得丢马啊?还有去抓偷马贼是你们自己拿的主意,这也能赖上小兰?要怪只能怪虎老七自己,干事没脑子,就知道惹祸,你就说这多半年,他消停了吗?要我说,谁也不管他,自己惹祸自己圆!”唐蕙是非分明,看问题很客观。 “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夫的吗?你不管拉倒,我自己去派出所!”唐兰不爱听唐蕙说虎老七。 唐兰说完就要去西关派出所,唐蕙怕她心里着急骑车去再出意外,于是拦住唐兰,答应唐兰自己马上就去派出所。 唐蕙去中学找到刘大明,两人直奔西关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陈树却避而不见,更是没办法见到虎 老七,刘大明和唐蕙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还得从黄奇入手,只要黄奇能原谅虎老七几人,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刘达明和唐蕙买了一些营养品,赶到县医院,打听到田芳的病房,二人见到了黄奇夫妻。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黄奇虽然发问,其实已经猜出了唐蕙两人肯定是虎老七这些人的家属。 唐蕙表明了身份,并且诚恳地给黄奇赔礼道歉。 “你们要是来道歉的,你们就赶紧走吧,我不接受道歉!”黄奇正在气头上。 “黄哥,我姐夫他们不是故意去你们家,这纯属意外,我们该赔偿赔偿,你看你能不能和派出所说一说,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唐蕙说出来意。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失去的是孩子,你觉得我会替害死我孩子的凶手说话吗?”黄奇眼睛喷火。 “孩子没了,我们也很难过,可事情已经出了,就是把虎老七他们判了死刑也于事无补啊?我们愿意积极赔偿,以后嫂子好好补一补,休养一段时间,你们肯定还会有孩子的!”唐蕙苦口婆心。 “还会有孩子?我和你生啊?你要是给我生孩子,我就原谅他们!”按医生的说法,田芳很难再怀上孩子,所以黄奇听完唐蕙的话非常生气。 唐蕙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黄奇说出让她跟他生孩子的话让她非常生气,也有些难堪,她本想发火,但一想自己要是发火,肯定会火上浇油,对虎老七更加不利,于是她压住火气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考虑个屁啊!我媳妇儿以后要不上孩子了!要不上孩子了懂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绝户!我不想再看你们,你们给我滚!”黄奇彻底爆发了,把唐蕙带来的东西直接扔到门外。 唐蕙听完黄奇的话,这才知道黄奇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知道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和刘大明在黄奇的骂声中狼狈地离开了病房。 “要是虎老七在我面前,我真想掐死他!你说他怎么净惹这样的大祸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唐蕙和刘大明发着牢骚。 “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只能慢慢来!小兰也在这个医院呢,我想去看看她!”刘大明说道。 “好吧,我也想去看看她!”小兰救治过唐蕙,唐蕙心里念着小兰的好。 刘大明和唐蕙意外到来,小兰很高兴,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小兰才知道虎老七又惹了祸,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道:“要是老七不来送婶子,就根本不会有这些事,所以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这件事跟你有啥关系?别啥事都往自己头上揽!”唐蕙说道。 “关键是黄奇正在气头上,根本说不通,看来这次虎老七凶多吉少了!”刘大明接口说道。 “我听我姐说这次婶子住院,你借了不少钱,我这儿有一些钱,要不我拿给你,你还给别人!”唐蕙善解人意。 小兰连连推辞,借别人的钱也是借,借唐蕙的钱也是借,反正都得尽快还,就没必要拆东墙补西墙了。 第466章 黄奇的条件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唐蕙怕唐兰在家等得着急,于是和刘大明辞别小兰,回小砬子去了。 小兰知道虎老七几人被抓了以后一直心神不宁,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被抓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关系,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她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离开了病房去找黄奇。 “你也是替那帮混蛋来求情的吗?”黄奇态度很不友善。 “我来看看嫂子!”小兰陪着笑脸。 “谁是你嫂子?你要是替那几个混蛋求情的就赶紧走,别逼我跟你说难听的话!”黄奇脸色难看。 .??.?? “我是明德卫生院的医生,也许我能治嫂子的病!”小兰说道。 “这里的医生都治不了我媳妇儿的病,你一个乡村卫生院的医生会有这样的能耐?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原谅他们来糊弄我吧?”黄奇根本不相信小兰。 “不管我能不能治好,你让我给嫂子诊诊脉,反正对你们也不会有啥坏处,你看行不行?”小兰说道。 黄奇想了想,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同意了小兰的提议。 小兰给田芳诊完脉,又问了田芳几个问题,心里有了底,说道:“嫂子这是习惯性流产,即使不受到惊吓,估计孩子也很难保住……” “你放屁!原来你是给那几个恶人撇清关系的,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黄奇不等小兰说完就开始激动起来。 “黄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们想要孩子,必须先把嫂子的病治好了,而这个病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给嫂子治好!”小兰感激解释。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黄奇有些心动。 “我给嫂子治病,分文不收,半年后我保证把嫂子的病彻底治好,让你们将来拥有几个健康的宝宝都不是问题!”小兰在杜王母留下的药方中看到过治疗这种病的药方。 黄奇皱眉想了想,怀疑地问道:“你给我媳妇儿看病,一点条件没有吗?” “我只希望黄哥能放过我们屯的几个社员!”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来说去不还是想为那几个混蛋求情吗?要是我同意放了他们,半年后你再治不好我媳妇儿的病,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你口说无凭,我不同意!”黄奇对小兰不了解,所以顾虑重重。 小兰没办法,就把师父杜王母的传奇事迹和黄奇讲了一遍,但还是不能打消黄奇的顾虑。 “你们好好想想,我绝对不会骗你们!”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想先回去。 “不用想了,我肯定不会同意,你以后别来了!”黄奇一直怀疑小兰的目的。 小兰也没了办法,只好往病房外走,可她还没走到门口,田芳却开口叫住了她:“车大夫你别走,我同意!” “田芳,你叫她干什么?万一她是为了救那几个混蛋骗咱们怎么办?”黄奇疑心很重。 “那万一她能治好怎么办?那不是错过了我们要孩子的唯一机会?”田芳想赌一下。 黄奇想了想,觉得 田芳所说不无道理,于是对小兰说道:“我可以信你一回,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兰看事情有缓,高兴地问道:“什么条件?” “你需要押我这里五千块钱,要是半年内你治好了我媳妇儿的病,五千块钱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而且我再另备酬劳,可你要是治不好我媳妇儿的病,这五千块钱我一分钱不会还给你!”黄奇说出自己的条件。 “什么?五千块钱?这么多钱我上哪弄去?你看你能不能换个条件?”小兰被黄奇的条件吓了一跳。 “我没了孩子,难道我孩子的命不值五千块钱吗?”黄奇眼睛一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多钱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借都借不到!”小兰解释道。 “你要的太多了!”田芳捅了捅黄奇,她怕这个苛刻的条件把小兰吓跑,那样就彻底丧失了唯一的希望。 “那我不管,既然你有把握治好我媳妇儿的病,你就想办法凑呗,反正早晚会还给你!”黄奇打定了主意,根本不听田芳的话。 黄奇的条件彻底难住了小兰,可她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好说道:“这钱数实在是太多了,你给我点时间!” “你啥时候凑齐了我不管,只是你钱送得晚了,到时候你们屯子里的人被判刑了你可别怪我!”黄奇提醒小兰。 “行,我尽快凑齐!”小兰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答应。 小兰回到病房犯了愁,这么多钱就是把全体社员家里的钱凑到一起也根本不够,而且还得尽快凑齐,否则虎老七几人判了刑就晚了。 小兰琢磨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可当她准备再去找黄奇商量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她眼前一亮,有了办法。 何玉病床旁边病人家属在帮病人翻身的时候,因为怕银手镯硌到病人,就把银镯子摘了下来,结果手一滑掉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贵的东西别磕坏了!”病人埋怨家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兰看见银镯子,又听见病人的话,脑子灵光一现,立刻想到了家中还珍藏着一个珍贵的玉镯。 这个玉镯是司机杨天宇为了答谢小兰的救命之人送给小兰的,而且还曾被小红大学里保卫处处长杨德平给扣了下来,想要私吞,结果小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玉镯子弄了回来,在去年过年的时候还给了小兰。 小兰虽然不懂玉,但是从师父杜王母口中得知这个玉镯是个宝贝,所以小兰觉得这个玉镯子肯定不止价值五千,她只要把这个玉镯子抵押给黄奇,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小兰想到了解决办法非常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宝贝要抵押给黄奇而心疼,可自己要回家去取镯子,来回需要很长时间,何玉身边又不能那么久没人管,于是就想去找魏芳芳帮忙。 小兰去了魏芳芳诊室,看见魏芳芳很忙,根本没时间帮忙照顾何玉,于是和魏芳芳说了几句话,就返回病房。 小兰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找谁帮忙看何玉,当她快到病房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高兴起来。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唐蕙怕唐兰在家等得着急,于是和刘大明辞别小兰,回小砬子去了。 小兰知道虎老七几人被抓了以后一直心神不宁,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被抓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关系,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她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离开了病房去找黄奇。 “你也是替那帮混蛋来求情的吗?”黄奇态度很不友善。 “我来看看嫂子!”小兰陪着笑脸。 “谁是你嫂子?你要是替那几个混蛋求情的就赶紧走,别逼我跟你说难听的话!”黄奇脸色难看。 “我是明德卫生院的医生,也许我能治嫂子的病!”小兰说道。 “这里的医生都治不了我媳妇儿的病,你一个乡村卫生院的医生会有这样的能耐?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原谅他们来糊弄我吧?”黄奇根本不相信小兰。 “不管我能不能治好,你让我给嫂子诊诊脉,反正对你们也不会有啥坏处,你看行不行?”小兰说道。 .??. 黄奇想了想,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同意了小兰的提议。 小兰给田芳诊完脉,又问了田芳几个问题,心里有了底,说道:“嫂子这是习惯性流产,即使不受到惊吓,估计孩子也很难保住……” “你放屁!原来你是给那几个恶人撇清关系的,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黄奇不等小兰说完就开始激动起来。 “黄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们想要孩子,必须先把嫂子的病治好了,而这个病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给嫂子治好!”小兰感激解释。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黄奇有些心动。 “我给嫂子治病,分文不收,半年后我保证把嫂子的病彻底治好,让你们将来拥有几个健康的宝宝都不是问题!”小兰在杜王母留下的药方中看到过治疗这种病的药方。 黄奇皱眉想了想,怀疑地问道:“你给我媳妇儿看病,一点条件没有吗?” “我只希望黄哥能放过我们屯的几个社员!”小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来说去不还是想为那几个混蛋求情吗?要是我同意放了他们,半年后你再治不好我媳妇儿的病,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你口说无凭,我不同意!”黄奇对小兰不了解,所以顾虑重重。 小兰没办法,就把师父杜王母的传奇事迹和黄奇讲了一遍,但还是不能打消黄奇的顾虑。 “你们好好想想,我绝对不会骗你们!”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想先回去。 “不用想了,我肯定不会同意,你以后别来了!”黄奇一直怀疑小兰的目的。 小兰也没了办法,只好往病房外走,可她还没走到门口,田芳却开口叫住了她:“车大夫你别走,我同意!” “田芳,你叫她干什么?万一她是为了救那几个混蛋骗咱们怎么办?”黄奇疑心很重。 “那万一她能治好怎么办?那不是错过了我们要孩子的唯一机会?”田芳想赌一下。 黄奇想了想,觉得 田芳所说不无道理,于是对小兰说道:“我可以信你一回,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兰看事情有缓,高兴地问道:“什么条件?” “你需要押我这里五千块钱,要是半年内你治好了我媳妇儿的病,五千块钱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而且我再另备酬劳,可你要是治不好我媳妇儿的病,这五千块钱我一分钱不会还给你!”黄奇说出自己的条件。 “什么?五千块钱?这么多钱我上哪弄去?你看你能不能换个条件?”小兰被黄奇的条件吓了一跳。 “我没了孩子,难道我孩子的命不值五千块钱吗?”黄奇眼睛一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多钱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借都借不到!”小兰解释道。 “你要的太多了!”田芳捅了捅黄奇,她怕这个苛刻的条件把小兰吓跑,那样就彻底丧失了唯一的希望。 “那我不管,既然你有把握治好我媳妇儿的病,你就想办法凑呗,反正早晚会还给你!”黄奇打定了主意,根本不听田芳的话。 黄奇的条件彻底难住了小兰,可她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好说道:“这钱数实在是太多了,你给我点时间!” “你啥时候凑齐了我不管,只是你钱送得晚了,到时候你们屯子里的人被判刑了你可别怪我!”黄奇提醒小兰。 “行,我尽快凑齐!”小兰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答应。 小兰回到病房犯了愁,这么多钱就是把全体社员家里的钱凑到一起也根本不够,而且还得尽快凑齐,否则虎老七几人判了刑就晚了。 小兰琢磨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可当她准备再去找黄奇商量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她眼前一亮,有了办法。 何玉病床旁边病人家属在帮病人翻身的时候,因为怕银手镯硌到病人,就把银镯子摘了下来,结果手一滑掉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贵的东西别磕坏了!”病人埋怨家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兰看见银镯子,又听见病人的话,脑子灵光一现,立刻想到了家中还珍藏着一个珍贵的玉镯。 这个玉镯是司机杨天宇为了答谢小兰的救命之人送给小兰的,而且还曾被小红大学里保卫处处长杨德平给扣了下来,想要私吞,结果小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玉镯子弄了回来,在去年过年的时候还给了小兰。 小兰虽然不懂玉,但是从师父杜王母口中得知这个玉镯是个宝贝,所以小兰觉得这个玉镯子肯定不止价值五千,她只要把这个玉镯子抵押给黄奇,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小兰想到了解决办法非常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宝贝要抵押给黄奇而心疼,可自己要回家去取镯子,来回需要很长时间,何玉身边又不能那么久没人管,于是就想去找魏芳芳帮忙。 小兰去了魏芳芳诊室,看见魏芳芳很忙,根本没时间帮忙照顾何玉,于是和魏芳芳说了几句话,就返回病房。 小兰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找谁帮忙看何玉,当她快到病房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高兴起来。 第467章 枣红和枣红马 小兰回到病房,看到于庆东正在给何玉喂罐头,心里非常高兴。最近这段期间,每当小兰遇到困难的时候,于庆东总是能及时出现,大志上学的的事是他办的,小兰为住院费一筹莫展的时候也是于庆东雪中送炭,而现在小兰想回家取玉镯子的时候,于庆东又神奇地出现在病房里。 “你怎么来了?”小兰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一刻她把一切烦恼都忘了。 小兰粲然一笑,酒窝显现,于庆东眼睛顿时直了,半天没有回答小兰的话。 “我和你说话呢!”小兰被于庆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哦,我来看看婶子,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于庆东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好消息?”小兰问道。 “你过来看看!”于庆东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小兰赶紧凑了过去,于庆东把杂志翻到其中一页,略带骄傲的口气说道:“这个中篇就是我写的!” .??. “是吗?我看看!”小兰高兴地接过杂志。 小兰粗略看了看,这是一篇叫做《枣红和枣红马》的中篇,写的是一个叫枣红的姑娘和枣红马之间的故事。 “这本书能借给我吗?我想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小兰特别想看看于庆东笔下的枣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这就是我特意拿给你看的,你是第一个!”于庆东想把喜悦第一个和小兰分享。 “这次稿费有八十多块呢!”于庆东非常高兴。 “你真了不起!”小兰由衷地说道。 “我一会儿去给你买块手表,省得你在医院看不到时间!”于庆东的话很暖心。 “手表我可不要,你辛辛苦苦写挣来的钱,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小兰说道。 “跟我还客气啥?按照现在这种写法,我不会缺钱花的!”于庆东对未来充满信心。 “那我也不要,不过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求你!”小兰话锋一转。 “跟我还客气啥?有事尽管吩咐!”于庆东说道。 小兰于是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婶子半天,我回去取镯子去!”小兰说道。 “那也行,你回去正好在家休息一晚上,我来照顾婶子你尽管放心!”于庆东满口答应。 “我想骑你自行车回去,取完镯子我就赶回来!”小兰怎么好意思让于庆东照看一夜。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按你骑自行车的方式,这一来一回能累你好歹的,你要是相信我,还是让我回去帮你取镯子吧!” “看你说的,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你刚骑车过来,再跑一个来回,太辛苦你了!” “我一个大男人,跑点路算什么?就这么定了!你把镯子放哪里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小兰把放镯子的地方告诉于庆东,又把钥匙也给了他,于庆东说走就走,骑着自行车赶往小砬子。 于庆东走后,小兰把何玉伺候完,拿起杂志,开始 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在此之前,小兰从来不看,一来她没有时间,二来也没有兴趣,可当她一字一句地读《枣红和枣红马》时,慢慢被内容所吸引,自己的情绪也跟随着主人公枣红姑娘或喜或悲,看到悲伤之处眼睛湿润,看到高兴的地方,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 于庆东骑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小兰家,结果家里空无一人,于庆东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于庆东不知道,今天田小禾要包菜饺子,提前告诉姥姥领孩子去吃,姥姥闲不住,早早领着几个孩子帮忙去了,所以家里空无一人。 于庆东着急返回医院,于是就开门进了东屋,打开炕柜,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木箱子,正想用钥匙打开木箱子,忽然脖子被人狠狠勒住,喘不过气来。 “好啊,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盗窃,你也太猖獗了!”勒住于庆东的人冷冷地说道。 “你是谁?把我松开!”于庆东勉强发出声音。 “刘大明,专门收拾你这样败类的人!” 勒住于庆东的正是刘大明,他过来找唐蕙,想顺便问问姥姥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结果把于庆东抓个正着。 “你误会了!”于庆东憋得满脸通红。 “误会?少跟我扯!大白天跑人家柜子里翻东西能是误会吗?”刘大明去唐蕙家一段时间,所以不认识于庆东。 刘大明把于庆东拖到下屋,麻利用绳子把他捆起来,这才审视地看了看于庆东说道:“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啊?我是小兰的朋友,是她让我回来帮她拿东西!”于庆东被这个乌龙弄得哭笑不得。 “你是小兰的朋友?胡扯!我怎么不认识你?”刘大明不相信。 “我真是小兰的朋友,我叫于庆东,是大兴屯的!我还知道你马上就是中学体育老师了,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于庆春是我亲二哥!”于庆东赶紧解释。 刘大明看于庆东果然和于庆春长得很像,也就相信了一大半,可他还是觉得于庆东行为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即使认识小兰,也不能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乱翻东西啊!你到底什么情况?” 于庆东苦笑了一下,把自己去医院后小兰交代自己回家取玉镯子的事说了一遍。 刘大明这才相信了于庆东的话,赶紧给他松了绑,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没事,换了谁都会怀疑!”于庆东没有生刘大明的气,因为刘大明一片好心,也是为了小兰好。 于庆东取了玉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里怀,和刘大明挥手告别后,再次骑车返回西登。 于庆东回到病房后,把玉镯子安然无恙地给了小兰。 “累坏了吧?赶紧喝口水!”小兰赶紧给于庆东倒了杯水。 于庆东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了,这才注意到小兰有些异样,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是你的把我欺负哭了!你写的可真好!”小兰笑着说道。小兰回到病房,看到于庆东正在给何玉喂罐头,心里非常高兴。最近这段期间,每当小兰遇到困难的时候,于庆东总是能及时出现,大志上学的的事是他办的,小兰为住院费一筹莫展的时候也是于庆东雪中送炭,而现在小兰想回家取玉镯子的时候,于庆东又神奇地出现在病房里。 “你怎么来了?”小兰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一刻她把一切烦恼都忘了。 小兰粲然一笑,酒窝显现,于庆东眼睛顿时直了,半天没有回答小兰的话。 “我和你说话呢!”小兰被于庆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哦,我来看看婶子,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于庆东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好消息?”小兰问道。 “你过来看看!”于庆东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小兰赶紧凑了过去,于庆东把杂志翻到其中一页,略带骄傲的口气说道:“这个中篇就是我写的!” “是吗?我看看!”小兰高兴地接过杂志。 小兰粗略看了看,这是一篇叫做《枣红和枣红马》的中篇,写的是一个叫枣红的姑娘和枣红马之间的故事。 “这本书能借给我吗?我想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小兰特别想看看于庆东笔下的枣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这就是我特意拿给你看的,你是第一个!”于庆东想把喜悦第一个和小兰分享。 “这次稿费有八十多块呢!”于庆东非常高兴。 “你真了不起!”小兰由衷地说道。 “我一会儿去给你买块手表,省得你在医院看不到时间!”于庆东的话很暖心。 “手表我可不要,你辛辛苦苦写挣来的钱,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小兰说道。 “跟我还客气啥?按照现在这种写法,我不会缺钱花的!”于庆东对未来充满信心。 “那我也不要,不过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求你!”小兰话锋一转。 “跟我还客气啥?有事尽管吩咐!”于庆东说道。 小兰于是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婶子半天,我回去取镯子去!”小兰说道。 “那也行,你回去正好在家休息一晚上,我来照顾婶子你尽管放心!”于庆东满口答应。 “我想骑你自行车回去,取完镯子我就赶回来!”小兰怎么好意思让于庆东照看一夜。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按你骑自行车的方式,这一来一回能累你好歹的,你要是相信我,还是让我回去帮你取镯子吧!” “看你说的,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你刚骑车过来,再跑一个来回,太辛苦你了!” “我一个大男人,跑点路算什么?就这么定了!你把镯子放哪里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小兰把放镯子的地方告诉于庆东,又把钥匙也给了他,于庆东说走就走,骑着自行车赶往小砬子。 于庆东走后,小兰把何玉伺候完,拿起杂志,开始 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在此之前,小兰从来不看,一来她没有时间,二来也没有兴趣,可当她一字一句地读《枣红和枣红马》时,慢慢被内容所吸引,自己的情绪也跟随着主人公枣红姑娘或喜或悲,看到悲伤之处眼睛湿润,看到高兴的地方,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 于庆东骑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小兰家,结果家里空无一人,于庆东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于庆东不知道,今天田小禾要包菜饺子,提前告诉姥姥领孩子去吃,姥姥闲不住,早早领着几个孩子帮忙去了,所以家里空无一人。 于庆东着急返回医院,于是就开门进了东屋,打开炕柜,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木箱子,正想用钥匙打开木箱子,忽然脖子被人狠狠勒住,喘不过气来。 “好啊,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盗窃,你也太猖獗了!”勒住于庆东的人冷冷地说道。 “你是谁?把我松开!”于庆东勉强发出声音。 “刘大明,专门收拾你这样败类的人!” 勒住于庆东的正是刘大明,他过来找唐蕙,想顺便问问姥姥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结果把于庆东抓个正着。 “你误会了!”于庆东憋得满脸通红。 “误会?少跟我扯!大白天跑人家柜子里翻东西能是误会吗?”刘大明去唐蕙家一段时间,所以不认识于庆东。 刘大明把于庆东拖到下屋,麻利用绳子把他捆起来,这才审视地看了看于庆东说道:“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啊?我是小兰的朋友,是她让我回来帮她拿东西!”于庆东被这个乌龙弄得哭笑不得。 “你是小兰的朋友?胡扯!我怎么不认识你?”刘大明不相信。 “我真是小兰的朋友,我叫于庆东,是大兴屯的!我还知道你马上就是中学体育老师了,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于庆春是我亲二哥!”于庆东赶紧解释。 刘大明看于庆东果然和于庆春长得很像,也就相信了一大半,可他还是觉得于庆东行为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即使认识小兰,也不能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乱翻东西啊!你到底什么情况?” 于庆东苦笑了一下,把自己去医院后小兰交代自己回家取玉镯子的事说了一遍。 刘大明这才相信了于庆东的话,赶紧给他松了绑,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没事,换了谁都会怀疑!”于庆东没有生刘大明的气,因为刘大明一片好心,也是为了小兰好。 于庆东取了玉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里怀,和刘大明挥手告别后,再次骑车返回西登。 于庆东回到病房后,把玉镯子安然无恙地给了小兰。 “累坏了吧?赶紧喝口水!”小兰赶紧给于庆东倒了杯水。 于庆东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了,这才注意到小兰有些异样,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是你的把我欺负哭了!你写的可真好!”小兰笑着说道。 第468章 不务正业 能得到意中人的表扬,于庆东非常开心,他看着小兰说道:“我想下个就以你为原型,再写一部中篇!” “我有啥好写的?可千万别写我!你要是想写身边的人,你倒是可以写一下喜子哥,他杀过狼,还破了好几个大案子,这样的人家才爱看!”小兰觉得自己太平凡,没什么可写的。 “你们都很了不起,我写完你再写他!”于庆东打定主意要以小兰为原型写一篇。 “我先不跟你聊了,你帮我照看一会儿婶子,我去找黄奇!”小兰想赶紧把虎老七的事情解决了。 小兰离开何玉的病房,到了田芳的病房。 “钱凑够了?”黄奇见小兰隔了这么短的时间又来了很奇怪。 “钱我没凑够,不过我可以把这个押给你!”小兰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玉镯子。 黄奇接过玉镯子看了看,觉得这个玉镯子看起来的确不错,但他毕竟是个外行,不知道这个玉镯子的价值,他皱起眉头问道:“这个镯子能值五千块钱?”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人说肯定不止价值五千元!”小兰实话实说。 “我看未必,你还是拿钱吧!”黄奇觉得还是拿钱比较靠谱。 “黄哥,我真凑不上五千块钱,这个镯子肯定能值五千块钱,你就收下吧!”小兰说道。 黄奇摇了摇头,把镯子递给小兰。 小兰看黄奇不收镯子,心凉了半截,接过镯子后进退两难。 “你大舅见多识广,你让他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田芳不想失去要孩子的机会,所以想促成此事。 黄奇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 你帮我看着点我媳妇儿,我去找我大舅看看!”黄奇对小兰说道。 “嫂子有我呢,你放心去吧!”小兰满口答应。 黄奇走后。小兰和田芳聊起了家常,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彼此互生好感,田芳对小兰能治好自己的病开始深信不疑,小兰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田芳的病。 两个小时后,黄奇回来了。 “怎么样,没问题吧?”小兰期待地问道。 “我大舅说这个镯子能值五千块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黄奇点头说道。 小兰一听,非常高兴,田芳也松了一口气。 “黄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写个东西啊?”小兰有信心半年后拿回镯子。 “写东西干啥?只要你真能治好我媳妇儿的病,我不但把镯子还给你,我还得重礼答谢,你就放心吧!”黄奇摆了摆手。 小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又怕自己坚持后黄奇反悔,所以只得无奈地答应了。 小兰趁热打铁,自己留在医院照顾田芳,让黄奇马上去西关派出所,黄奇到了西关派出所,和表哥陈树说明了来意。 既然当事人原谅了虎老七几人,陈树也没有必要抓住不放,而且虎老七几人的确不是故意为之,所以陈树决定把虎老七拘留十五日,剩下的几人直接放了。 黄奇回到医院,把处理结果告诉了小兰,小兰非常高兴,并且约定田芳出院后,她每周休息的时候去黄奇家给田芳治 病,直到田芳正常怀孕为止。 小砬子的几个社员安然无恙地回了家,家属们都很激动,只有唐兰知道虎老七需要拘留十五日后,又开始抹眼泪。 “你就别哭了,虎老七半个月就回来了!要不是小兰,他肯定得坐牢!你对小兰那样,可人家小兰还是不计前嫌帮了你们家,你以后可千万别对人家那样!”唐蕙从刘大明口中得知小兰为了救出几个人,把自己的镯子抵押给了黄奇。 “这跟小兰有啥关系?”唐兰不知道细情。 “啥关系?大明听于庆东说,小兰答应给田芳治好病,并且把玉镯子抵押给了黄奇,人家黄奇才决定不追究虎老七几个人,不然的话哪能这么便宜他们?”唐蕙打心眼里佩服小兰。 唐兰一愣,她没有想到小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心里酸溜溜的,自己没有能耐救出虎老七,作为前妻的小兰却做到了。 “这件事你别和你姐夫说!”唐兰交代唐蕙。 “为啥啊?”唐蕙不解。 “为啥?小兰这么卖命保你姐夫,肯定是心里还有老七,要是让老七知道了,两个人旧情复发,我可怎么办?”唐兰患得患失。 “哎呀我的天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放心,就是虎老七跪下求小兰,小兰也不会跟他死灰复燃!也就是你把虎老七当个宝,谁稀罕他?”唐蕙觉得唐兰中虎老七的毒太深。 “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你就听我的,千万别跟你姐夫说!”唐兰坚持自己的想法。 “行,我不告诉他,你也别伤心了,赶紧给虎老七收拾点衣服啥 的,我和大明明天一早送过去!”唐兰身怀有孕,唐蕙不想惹她生气。 虎老七的事情解决了,小兰去了一块心病,何玉的病情好转得也越来越快,小兰的心情比头几天好多了,脸上也开始有了笑模样。 于庆东看小兰心情好,自己也跟着高兴,他陪小兰聊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兰,我得去一趟我大哥家,他总说我写是不务正业,我得让他看看去!” “那你赶紧去吧,让你大哥也跟着高兴高兴!” 于庆东离开医院,骑着自行车去了大哥于庆国家。 “你这几天跑西登够勤的,看来你对这个对象很中意啊?”于庆国开门看到是自己的老弟,笑着说道。 “我这次可不是特意来看小兰的,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于庆东说道。 “特意来看我的?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于庆国斜睨着于庆东。 于庆东把赶紧把杂志递给了于庆国说道:“你看看,里面有个《枣红和枣红马》是我写的,你看写得怎么样?” “是吗?我看看!”于庆国饶有情趣地接过杂志,翻到于庆东写的页面,认真读起来。 于庆国仔细地把读完,点了点头说道:“写得真不错,有点深度!” “你看我写还是不务正业吗?”于庆东骄傲地问大哥。 “即使你写得再好,没有一个正经工作,那还是不务正业!”于庆国把杂志放到桌子上说道。 “写也可以挣钱的,怎么就是不务正业了?”于庆东就不爱听大哥说他不务正业。 第469章 我不想看到你 “你是农民却去写,那就是不务正业,所以你要想摆脱别人对你的印象,你就得从事和写相关的工作!”于庆国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逗我呢?用你的话说,我现在就是农民,我倒想从事写作方面相关的工作,可我得有那能耐啊!”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要是你一直发表点豆腐块文章,我还真帮不了你!但你现在发表的这个刊物,影响力还是挺大的,所以你的机会就来了!”于庆国面露微笑。 “大哥,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于庆东很激动。 “我明天就给你们公社书记郑权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文化助理的工作!毕竟你在省级以上的刊物发表了中篇,我和郑书记推荐你也算不得任人唯亲!” 于家兄弟四个,除了老四于庆东,剩下的三兄弟都是吃商品粮的,所以老爹于大奎总是叨唠老大于庆国,说他白当了县委副书记,连自己弟弟的工作都安排不了。 于庆国为此很伤脑筋,毕竟安排人需要个由头,强行安排工作肯定影响不好,他也不会这么做。如今于庆东发表了中篇,整个明德公社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人才,所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郑权给于庆东安排工作,别人也不会说出啥来。 另外公社的文化助理虽然也是按月开工资,但却没有正式干部编制,所以郑权也不会为难。 “你要是能再发表几篇,只要有一篇获奖,我就能把你调到县城文化局来,成为真正的干部!”于庆国给出承诺。 其实就是没有于庆国,要是于庆东能在重要刊物上获奖,县里肯定也会破格提拔他到西登工作,毕竟西登县是个小地方,能出这样的人物不容易。 于庆东非常高兴,但他还保持着冷静,他知道想要获奖何其难也,所以只能把获奖当成目标和动力,最后能不能达到就顺其自然吧! “明天我休息,好久没回家了,我和你回大兴屯看看爹妈,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于庆国也很兴奋。 两个人正聊着,大嫂杨雪宁已经做好了饭菜,并且还给他们准备了一瓶好酒。 两个人都很高兴,所以不知不觉中将一瓶酒都喝光了,两个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两个人天马行空,想到哪聊到哪,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兰身上。 ”我光听你说你这个对象是卫生院的医生,医术精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她模样咋样?”于庆国问道。 “长得老带劲了!”于庆东说起小兰,眼睛中泛起了小星星。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于庆国笑道。 “大哥,我真不是跟你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所以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相中了!”于庆东说着酒话。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说的这个小兰长得又好,还是个吃供应粮的医生,人家凭啥相中你啊?”于庆国问道。 “她不是离过婚吗!”于庆东随口而出。 “什么?离过婚?”于庆国皱起了眉头。 “离过婚咋了?又不是她的错!”于庆东不以为然。 “怪不得人家同意了!虽然你是农民,可毕竟高中毕业,一表人才,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 她没有理由不同意啊!”于庆国分析道。 “大哥,你不了解小兰,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人美心更美!她捡了一个孩子收养,还照顾着仇人家的两孩子,最近又把对她有恩的柳阳老师瘫痪老娘接来家中照顾!这次老人住院,她身前身后地伺候,不怕脏不怕累,就是亲生儿女都不一定能做到,你说天底下是不是难找这样善良的女人?”于庆东对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她这不是破车好揽债吗?不管做啥都需要量体裁衣,否则就是不自量力!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同意你和小兰的婚事,你娶她不是娶一个人,你是娶了一大家子啊,我坚决反对!”于庆国和于庆东出发点不一样。 “我喜欢她心眼好,她需要帮手,我去帮她不是正好顺理成章吗?”于庆东说得很自然。 “我看你就是看看多了,竟说这虚无缥缈的话!这是生活过日子,不是可以随便写随便改!你现在就是被小兰迷住了,失去了判断力,只顾眼前不看将来,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人问问,谁愿意娶一个负担这么重的女人?”于庆国提醒于庆东。 “喜欢一个人就喜欢她的一切,我愿意和她分担!”于庆东不愿意听大哥的话。 “你醒醒吧,你也太不切合实际了!”酒精刺激下的于庆国有些激动。 “我看你是现实过头了!”于庆东也很激动。 “你们哥俩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本来庆东发表还安排了工作,这是高兴的事,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嫂杨雪宁瞪了于庆国一眼。 于庆国压了压火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庆东,嫂子也说两句!听你的话小兰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你要是不去当文化助理,你们也算般配。可你要是去了公社上班,你和小兰的自身条件就一样了,那么小兰还有这么重的负担,你们就不般配了,所以你大哥虽然说话难听点,但理儿却没错!”杨雪宁的思想和丈夫同频。 “感情的事能用般配不般配来衡量吗?我喜欢她,她喜欢我,这就够了!”于庆东根本听不进去。 杨雪宁看于庆东很执拗,于是旁征博引,苦口婆心地劝了于庆东好大一会儿,结果于庆东没有一丝动摇,反而把杨雪宁说得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你要是非和小兰在一起,我就没必要给郑权打电话了!”于庆国实在忍不住了。 “大哥,你这是威胁我吗?”于庆东脸色变得很难看。 “随你怎么想!”于庆国气鼓鼓地说道。 “那我就不劳大哥费心了,我当个饲养员挺好!”于庆东和大哥顶上牛了。 “有能耐你别管我借钱啊?”要是不喝酒,于庆国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伤人自尊的话来。 “我是没能耐,可我有自尊,于老大,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酒精让两个人情绪放大,彼此互相伤害,都无法控制自己,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最后于庆国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是农民却去写,那就是不务正业,所以你要想摆脱别人对你的印象,你就得从事和写相关的工作!”于庆国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逗我呢?用你的话说,我现在就是农民,我倒想从事写作方面相关的工作,可我得有那能耐啊!”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要是你一直发表点豆腐块文章,我还真帮不了你!但你现在发表的这个刊物,影响力还是挺大的,所以你的机会就来了!”于庆国面露微笑。 “大哥,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于庆东很激动。 “我明天就给你们公社书记郑权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文化助理的工作!毕竟你在省级以上的刊物发表了中篇,我和郑书记推荐你也算不得任人唯亲!” 于家兄弟四个,除了老四于庆东,剩下的三兄弟都是吃商品粮的,所以老爹于大奎总是叨唠老大于庆国,说他白当了县委副书记,连自己弟弟的工作都安排不了。 于庆国为此很伤脑筋,毕竟安排人需要个由头,强行安排工作肯定影响不好,他也不会这么做。如今于庆东发表了中篇,整个明德公社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人才,所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郑权给于庆东安排工作,别人也不会说出啥来。 另外公社的文化助理虽然也是按月开工资,但却没有正式干部编制,所以郑权也不会为难。 “你要是能再发表几篇,只要有一篇获奖,我就能把你调到县城文化局来,成为真正的干部!”于庆国给出承诺。 其实就是没有于庆国,要是于庆东能在重要刊物上获奖,县里肯定也会破格提拔他到西登工作,毕竟西登县是个小地方,能出这样的人物不容易。 于庆东非常高兴,但他还保持着冷静,他知道想要获奖何其难也,所以只能把获奖当成目标和动力,最后能不能达到就顺其自然吧! “明天我休息,好久没回家了,我和你回大兴屯看看爹妈,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于庆国也很兴奋。 两个人正聊着,大嫂杨雪宁已经做好了饭菜,并且还给他们准备了一瓶好酒。 两个人都很高兴,所以不知不觉中将一瓶酒都喝光了,两个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两个人天马行空,想到哪聊到哪,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兰身上。 ”我光听你说你这个对象是卫生院的医生,医术精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她模样咋样?”于庆国问道。 “长得老带劲了!”于庆东说起小兰,眼睛中泛起了小星星。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于庆国笑道。 “大哥,我真不是跟你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所以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相中了!”于庆东说着酒话。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说的这个小兰长得又好,还是个吃供应粮的医生,人家凭啥相中你啊?”于庆国问道。 “她不是离过婚吗!”于庆东随口而出。 “什么?离过婚?”于庆国皱起了眉头。 “离过婚咋了?又不是她的错!”于庆东不以为然。 “怪不得人家同意了!虽然你是农民,可毕竟高中毕业,一表人才,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 她没有理由不同意啊!”于庆国分析道。 “大哥,你不了解小兰,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人美心更美!她捡了一个孩子收养,还照顾着仇人家的两孩子,最近又把对她有恩的柳阳老师瘫痪老娘接来家中照顾!这次老人住院,她身前身后地伺候,不怕脏不怕累,就是亲生儿女都不一定能做到,你说天底下是不是难找这样善良的女人?”于庆东对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她这不是破车好揽债吗?不管做啥都需要量体裁衣,否则就是不自量力!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同意你和小兰的婚事,你娶她不是娶一个人,你是娶了一大家子啊,我坚决反对!”于庆国和于庆东出发点不一样。 “我喜欢她心眼好,她需要帮手,我去帮她不是正好顺理成章吗?”于庆东说得很自然。 “我看你就是看看多了,竟说这虚无缥缈的话!这是生活过日子,不是可以随便写随便改!你现在就是被小兰迷住了,失去了判断力,只顾眼前不看将来,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人问问,谁愿意娶一个负担这么重的女人?”于庆国提醒于庆东。 “喜欢一个人就喜欢她的一切,我愿意和她分担!”于庆东不愿意听大哥的话。 “你醒醒吧,你也太不切合实际了!”酒精刺激下的于庆国有些激动。 “我看你是现实过头了!”于庆东也很激动。 “你们哥俩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本来庆东发表还安排了工作,这是高兴的事,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嫂杨雪宁瞪了于庆国一眼。 于庆国压了压火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庆东,嫂子也说两句!听你的话小兰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你要是不去当文化助理,你们也算般配。可你要是去了公社上班,你和小兰的自身条件就一样了,那么小兰还有这么重的负担,你们就不般配了,所以你大哥虽然说话难听点,但理儿却没错!”杨雪宁的思想和丈夫同频。 “感情的事能用般配不般配来衡量吗?我喜欢她,她喜欢我,这就够了!”于庆东根本听不进去。 杨雪宁看于庆东很执拗,于是旁征博引,苦口婆心地劝了于庆东好大一会儿,结果于庆东没有一丝动摇,反而把杨雪宁说得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你要是非和小兰在一起,我就没必要给郑权打电话了!”于庆国实在忍不住了。 “大哥,你这是威胁我吗?”于庆东脸色变得很难看。 “随你怎么想!”于庆国气鼓鼓地说道。 “那我就不劳大哥费心了,我当个饲养员挺好!”于庆东和大哥顶上牛了。 “有能耐你别管我借钱啊?”要是不喝酒,于庆国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伤人自尊的话来。 “我是没能耐,可我有自尊,于老大,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酒精让两个人情绪放大,彼此互相伤害,都无法控制自己,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最后于庆国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滚,我不想看到你!” 第470章 爱情来临 于庆国盛怒之下直接让于庆东滚,于庆东也在气头上,起身就往外走,大嫂杨雪宁赶紧去起身去拦他,说道:“天都黑了,你去哪啊?你们是亲兄弟,吵过了就完了,别太较真了!” “我没事嫂子,你不用管我!”于庆东对大嫂还保持着尊重和礼貌。 “庆国!”杨雪宁一边喊于庆国一边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口留住于庆东。 于庆国正在气头上,正低头生闷气,恍若未闻。 于庆东不顾杨雪宁的阻拦,执意离开了大哥家。 “你也是的,有啥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吗?你比老四大那么多,你就不能让着点他?他喝了那么多酒,骑车再摔了,我看你怎么跟咱爹交代?赶紧下楼把他叫回来!”于庆东一走,杨雪宁开始埋怨于庆国。 “他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考虑问题,说他还不听,真是气死我了!他爱走就走,我不管他!”于庆国不肯去追于庆东。 “犟驴,你不去我去!”杨雪宁怕于庆东喝完酒骑车出事,说完赶紧下楼去找于庆东。 杨雪宁下楼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于庆东的影子,没办法只好又上楼了。 “西登离你们家好几十里地呢,这黑灯瞎火的庆东再出点啥事咋办?反正你明天休息,不行你明天回去一趟吧?”杨雪宁对皱着眉头想心事的于庆国说道。 “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办,要不你回去一趟吧?”于庆国抬头说道。 “那也行,正好孩子也很长时间没见到爷爷奶奶了,我领他们两个一起回去!”杨雪宁点头答应。 于庆东赌气骑车离开了家属院,他被风一吹,酒劲上来,自行车开始画起龙来,结果骑出去没多远,杨雪宁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于庆东的自行车直接撞到树上,他也摔倒在地。 这一下撞得不轻,于庆东鼻子血如泉涌,脸也擦破了皮,他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坐起身来。 这一撞让于庆东酒醒了不少,他这一刻什么都没想,忽然间就想见到小兰,而且想马上要见到!于是他等鼻子不出血了,胡乱擦了擦,摇摇晃晃地骑车直奔县医院。 于庆东到了住院部,值班人见于庆东满脸是血,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同志,这里是住院部,你看急诊在一楼东侧!” “我不看急诊,我去病房!”于庆东说道。 “晚上不允许探视,你明天早上再来吧!”值班人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得进去!”于庆东见小兰的心情很急迫。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不允许探视!我看你好像伤得不轻,赶紧去急诊看看吧!”值班人又解释了一遍。 “我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于庆东说完就要硬往里面闯。 “你这位同志怎么不讲道理呢?赶紧出去!”值班人挡住了于庆东的去路。 于庆东喝了酒,情绪有些激动,见值班人挡住去路,伸手就推,结果把值班人推了一个踉跄,值班人立刻不高兴了,大声喊同事过来帮忙。 值班人的喊声引来了两个同事,三个人连拉带 拽将于庆东拉到外面。 于庆东仍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往里面闯,医院的三个人一次次把他拽出去。 “你再这样,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值班人气坏了。 “我就进去说两句话,你们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于庆东也很生气。 “要不你问他找谁,实在不行你让病房里的人出来一趟得了!”三人中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对值班人小声说道。 值班人对于庆东牛皮糖的做法也很头疼,于是对于庆东说道:“你找谁?我把人给你叫出来吧!” “302病房的陪护车满凰!”于庆东说道。 “老实在这儿等着,别再闹了,我去把人给你叫下来!”值班人说道。 于庆东点点头,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值班人跑上楼去找小兰。 过了一会儿,小兰跟随值班人下了楼。 “小兰!”于庆东冲小兰使劲挥手。 “你这是怎么了?哪受伤了?严不严重?”小兰看于庆东满脸是血,心里一紧,紧张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摔了一跤!”于庆东对自己的伤满不在乎。 “什么没事?我领你去急诊看看去!”小兰根本不放心。 “我不去,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于庆东这辈子非你不娶!”于庆东借着酒劲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瞎说啥呢?”小兰听到于庆东的表白,满脸通红,心里甜蜜。 “小兰,我最后说一句我就走!”于庆东深情地看着小兰。 小兰满脸羞怯,看着于庆东没说话。 “小兰,我……我……我爱你!”于庆东鼓足勇气,终于喊出了这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于庆东说完,转身就跑,很快就没了身影。 于庆东是写的,平时博览群书,也受到西方的熏染,所以敢喊出了这句当时很少有人说出口的这句话。 小兰心脏怦怦乱跳,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她看医院的三个人正盯着自己看,更加难为情起来,赶紧也跑掉了。 “啧啧!现在这些年轻人,什么都敢说!”值班人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就是,自己满脸是血跑到医院就为了说这个,真是个疯子!”同事随声附和。 小兰跑回病房,心儿跳脸发烧,她虽然嗔怪于庆东当着大家对自己说让人难为情的情话,但心中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 小兰自己没有发现,她那颗被虎老七伤透冰封的心已经被于庆东火热的心慢慢焐热融化,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小兰和于庆东本来约定大志上学的事情解决后,于庆东尽快和父母摊牌,两人撇清关系,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于庆东根本就没和父母说,反而和小兰接触越来越频繁,而小兰也没有提这件事,也没有因为于庆东没摊牌而心中不快。 于庆东和小兰彼此心中都有了对方,于庆东心里一清二楚,小兰却还没意识到自己心里也有了于庆东,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她还懵懵懂懂。于庆国盛怒之下直接让于庆东滚,于庆东也在气头上,起身就往外走,大嫂杨雪宁赶紧去起身去拦他,说道:“天都黑了,你去哪啊?你们是亲兄弟,吵过了就完了,别太较真了!” “我没事嫂子,你不用管我!”于庆东对大嫂还保持着尊重和礼貌。 “庆国!”杨雪宁一边喊于庆国一边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口留住于庆东。 于庆国正在气头上,正低头生闷气,恍若未闻。 于庆东不顾杨雪宁的阻拦,执意离开了大哥家。 “你也是的,有啥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吗?你比老四大那么多,你就不能让着点他?他喝了那么多酒,骑车再摔了,我看你怎么跟咱爹交代?赶紧下楼把他叫回来!”于庆东一走,杨雪宁开始埋怨于庆国。 “他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考虑问题,说他还不听,真是气死我了!他爱走就走,我不管他!”于庆国不肯去追于庆东。 “犟驴,你不去我去!”杨雪宁怕于庆东喝完酒骑车出事,说完赶紧下楼去找于庆东。 杨雪宁下楼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于庆东的影子,没办法只好又上楼了。 “西登离你们家好几十里地呢,这黑灯瞎火的庆东再出点啥事咋办?反正你明天休息,不行你明天回去一趟吧?”杨雪宁对皱着眉头想心事的于庆国说道。 “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办,要不你回去一趟吧?”于庆国抬头说道。 “那也行,正好孩子也很长时间没见到爷爷奶奶了,我领他们两个一起回去!”杨雪宁点头答应。 于庆东赌气骑车离开了家属院,他被风一吹,酒劲上来,自行车开始画起龙来,结果骑出去没多远,杨雪宁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于庆东的自行车直接撞到树上,他也摔倒在地。 这一下撞得不轻,于庆东鼻子血如泉涌,脸也擦破了皮,他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坐起身来。 这一撞让于庆东酒醒了不少,他这一刻什么都没想,忽然间就想见到小兰,而且想马上要见到!于是他等鼻子不出血了,胡乱擦了擦,摇摇晃晃地骑车直奔县医院。 于庆东到了住院部,值班人见于庆东满脸是血,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同志,这里是住院部,你看急诊在一楼东侧!” “我不看急诊,我去病房!”于庆东说道。 “晚上不允许探视,你明天早上再来吧!”值班人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得进去!”于庆东见小兰的心情很急迫。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不允许探视!我看你好像伤得不轻,赶紧去急诊看看吧!”值班人又解释了一遍。 “我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于庆东说完就要硬往里面闯。 “你这位同志怎么不讲道理呢?赶紧出去!”值班人挡住了于庆东的去路。 于庆东喝了酒,情绪有些激动,见值班人挡住去路,伸手就推,结果把值班人推了一个踉跄,值班人立刻不高兴了,大声喊同事过来帮忙。 值班人的喊声引来了两个同事,三个人连拉带 拽将于庆东拉到外面。 于庆东仍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往里面闯,医院的三个人一次次把他拽出去。 “你再这样,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值班人气坏了。 “我就进去说两句话,你们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于庆东也很生气。 “要不你问他找谁,实在不行你让病房里的人出来一趟得了!”三人中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对值班人小声说道。 值班人对于庆东牛皮糖的做法也很头疼,于是对于庆东说道:“你找谁?我把人给你叫出来吧!” “302病房的陪护车满凰!”于庆东说道。 “老实在这儿等着,别再闹了,我去把人给你叫下来!”值班人说道。 于庆东点点头,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值班人跑上楼去找小兰。 过了一会儿,小兰跟随值班人下了楼。 “小兰!”于庆东冲小兰使劲挥手。 “你这是怎么了?哪受伤了?严不严重?”小兰看于庆东满脸是血,心里一紧,紧张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摔了一跤!”于庆东对自己的伤满不在乎。 “什么没事?我领你去急诊看看去!”小兰根本不放心。 “我不去,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于庆东这辈子非你不娶!”于庆东借着酒劲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瞎说啥呢?”小兰听到于庆东的表白,满脸通红,心里甜蜜。 “小兰,我最后说一句我就走!”于庆东深情地看着小兰。 小兰满脸羞怯,看着于庆东没说话。 “小兰,我……我……我爱你!”于庆东鼓足勇气,终于喊出了这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于庆东说完,转身就跑,很快就没了身影。 于庆东是写的,平时博览群书,也受到西方的熏染,所以敢喊出了这句当时很少有人说出口的这句话。 小兰心脏怦怦乱跳,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她看医院的三个人正盯着自己看,更加难为情起来,赶紧也跑掉了。 “啧啧!现在这些年轻人,什么都敢说!”值班人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就是,自己满脸是血跑到医院就为了说这个,真是个疯子!”同事随声附和。 小兰跑回病房,心儿跳脸发烧,她虽然嗔怪于庆东当着大家对自己说让人难为情的情话,但心中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 小兰自己没有发现,她那颗被虎老七伤透冰封的心已经被于庆东火热的心慢慢焐热融化,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小兰和于庆东本来约定大志上学的事情解决后,于庆东尽快和父母摊牌,两人撇清关系,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于庆东根本就没和父母说,反而和小兰接触越来越频繁,而小兰也没有提这件事,也没有因为于庆东没摊牌而心中不快。 于庆东和小兰彼此心中都有了对方,于庆东心里一清二楚,小兰却还没意识到自己心里也有了于庆东,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她还懵懵懂懂。 第471章 泼脏水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杨雪宁领着两个孩子上明德去了,于庆国去商店买了两瓶山楂罐头和一瓶麦乳精,然后骑车去了县医院。 于庆国刚进县医院大厅,迎面走来一个女医生,女医生和于庆国擦肩而过,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转身追上于庆国,试探着问道:“您是于庆国副书记吗?” 于庆国一愣,打量了女医生一番问道:“你认识我?” “您真是于副书记啊?我是办公室副主任马文海的爱人,我叫窦玉梅!”窦玉梅自我介绍。 “哦,是小马的爱人啊!你好!”于庆国主动和窦玉梅握手。 “于副书记好!您这是上医院看谁来啊?用不用我领您去?”窦玉梅赶紧和于庆国握了握手。 “不用了,我能找到,您忙去吧!”于庆国不想惊动医院的人。 “那好,您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千万别客气!”窦玉梅很热情。 “好!”于庆国礼貌地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忽然一个凸凹有致性感的年轻女医生凑了上来。 “于副书记,我叫袁虹,是明德卫生院的副院长,咱们是一个地方的,我和你弟弟于庆东是好朋友!”和于庆国打招呼的正是偶然听到二人对话的袁虹。 “你是明德卫生院的院长,怎么在县医院上班啊?”于庆国碍于面子没有直接离开,随口一问。 “我是因为工作成绩突出,所以被派县医院学习的!于副书记,您可是咱们明德公社的骄傲,我们这些年轻姑娘都很崇拜你!”袁虹露出一副敬仰的模样。 谁都爱听好听的,于庆国也不例外,他看袁虹很会说话,于是就仔细打量了一番。 袁虹很会利用机会展示自己,她故意把胸脯挺起,让凸凹有致的身材看起来更性感,让自己凸凹有致的身材看起来更性感,妩媚的双眼眼波流动,看向于庆国的眼神还故意带有暧昧的羞涩。 “你和庆东是朋友啊?你结婚了吗?”于庆国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现在是单身!”袁虹没有说自己刚离婚,而是说自己单身。 “有时间和庆东去我们家里玩!”于庆国主动发出邀请。 “好,一定去!于副书记你去哪?我陪你去吧?”袁虹觉得只要有机会,于庆国肯定也会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那时候她就会有比陆子明这个县医院院长更大的靠山,自己的前途将更加光明。 “我们是老家人,你叫我大名就行,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就行!”于庆国说完,对袁虹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庆国哥再见!”袁虹声音甜腻。 “再见!”于庆国回应了一句。 于庆国走后,袁虹想了想,直接去了陆子明的办公室。 “我没让你上来,你怎么自己上来了?是不是想我了?”陆子明贴到袁虹身后,搂住袁虹的腰。 “别闹,我来是有正事!”袁虹说道。 “啥正事有我们之间的正事更重要?”陆子明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咬袁虹的耳垂。 “于庆国副书记来了!”袁虹感觉耳根太痒,伸手推开 陆子明的脸。 陆子明一听于庆国来了,立刻放开了袁虹,紧张地问道:“他现在在哪呢?” “他好像去看望一个病人,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啊?”袁虹说道。 “那是必须的啊!还是你对我好,啥事都替我想着!”陆子明掐了袁虹脸蛋儿一下。 袁虹面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心中却在冷笑。 袁虹之所以把于庆国来县医院的消息告诉陆子明,就是想通过陆子明看看于庆国看望的人是谁,这样她好想办法去讨好这个病人,从而达到让于庆国领情,为以后接触于庆国打基础。 “我打个电话问问于副书记看望的人是谁!”陆子明说完,打了两个电话。 “真是奇怪了!”陆子明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倒是说啊,到底是看望的人是谁啊?”袁虹很好奇。 “他是去找车满凰的!”陆子明说道。 .??. 陆子明一说,袁虹也愣住了,可想了想马上就释然了。小兰和于庆东的关系,整个卫生院都知道,小兰将来很可能成为于庆国的弟媳,未来弟媳的家属生病住院,于庆国来看望是人之常情。 袁虹尽管知道,却没有和陆子明说。 “这个车满凰有点能耐,转正名额丢了,最后居然能拿回来!我那个小舅子从来不求人,为了她竟然来求我,现在于副书记又特意来看她,这个女人个子虽小,却很不简单啊!”陆子明感觉小兰有些神秘。 “切!她就是靠自己有点姿色到处讨男人喜欢罢了,说白了就是会发 骚!我跟你说,你小舅子和小兰肯定有一腿,在培训班的时候两个人就黏黏糊糊的,小兰经常去邸老师宿舍,一去就是大半天,你说他们的关系能干净吗?”袁虹自己是这样的人,却往小兰身上泼脏水。 “怪不得我小舅子为了车满凰差点跟我急了,没想到他平时一本正经的,原来是个闷骚葫芦!”陆子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不正经也认为别人不正经。 “不管咋说,我都得去看看!”陆子明整了整衣服。 “我也去!”袁虹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姑奶奶,你就别去了,你是怕于副书记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吗?”陆子明不敢让袁虹跟着。 “瞧你那小样!我和与于庆国是一个地方的,我去看看有什么不妥?”袁虹瞪了一眼陆子明。 “那也不行!你要是真想去,等我走了你再去!”陆子明真怕露出马脚。 “行,我自己去!”袁虹有些不高兴,不再搭理陆子明,扭动腰肢离开了陆子明的办公室。 于庆国的来访让小兰很意外,她因为心中有于庆东,所以当于庆国自报名号后,小兰有些局促,双手揉搓着衣角,不知道和于庆国说些什么。 于庆国见小兰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因为小兰个子太矮了,这根本不符合他给于庆东预设的媳妇标准,但他毕竟是领导,所以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车医生,咱们都是明德人,你别紧张!”于庆国看出小兰很紧张。 “我给你倒杯水!”小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想通过倒水掩饰自己的紧张。 第472章 棒打鸳鸯 于庆国喝了口水,和小兰讲起了自己当年在明德的一些往事,小兰看于庆国只是聊一些家长里短,慢慢就放松下来。 正在这时候,陆子明走进了病房。 “于副书记,不知道您来,怠慢了!”陆子明满脸赔笑。 “我只是来看一个病人,不想惊动大家!”于庆国说道。 “于副书记,您看我们能做些什么?”陆子明毕恭毕敬。 “不用了,我只是办些私事,你要是有事先忙去吧!”于庆国想和小兰谈事,不想让别人打扰。 “那您忙着,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在办公室侯着!”陆子明很会察言观色,说完赶紧出了病房。 “你知道庆东发表了一篇中篇吗?”于庆国话锋一转。 “我知道!”小兰拿起杂志给于庆国看了看。 “嗯,就是在这个杂志发表的,写得还不错!” “嗯,我已经看了两遍了,特别感人!” “以前我就想给庆东安排个工作,始终没有机会,这次他的发表了,随后他会去你们公社做文化助理!” “那太好了,庆东文笔好,这个工作很适合他!”小兰由衷替于庆东高兴。 “庆东很有才华,这个文化助理他不会干多久,只要他再发表一篇有质量的,我会想办法把他调到西登来!”于庆国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庆东肯定能写出更好的,肯定能到西登工作!”小兰当然希望于庆东有个好前程。 “嗯,你还是比较了解庆东的!他工作的事情好解决,我现在主要为了他的婚事犯愁!”于庆国慢慢把话题带入到自己来医院的目的上来。 小兰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看来,于庆国肯定知道她和于庆东的关系,他这样说小兰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他来西登工作,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成家,这样才有利于他专心创作。而且他的成绩绝对不止是写几篇,他将来肯定会成为专职作家,早晚会离开西登,到省城甚至去京城工作都有可能,所以他的婚事必须等他真正稳定下来才能考虑,可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我怕他会着急结婚而影响前程,可我说他他又不听,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于庆国老谋深算,想用于庆东的前程作为筹码让小兰主动放弃。 小兰立刻明白了于庆国的意思,自己只是个乡村卫生院的医生,根本就配不上有远大前程的于庆东,她内心五味杂陈,昨天刚刚被解冻的心开始慢慢冰冷,对爱情的希望和憧憬瞬间冰封瓦解。 “我知道你和庆东现在正在交往,我也希望你们能成为夫妻,白头到老,可为了庆东的前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要是你们真成了家,庆东一辈子在农村就毁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趁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没那么深,赶紧断了!庆东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只有你拒绝他,他才会死心,所以尽管有些残忍,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和他断绝关系!”于庆国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目的。 小兰低着头眼泪含眼圈,她的心很痛,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肯定觉得我不近人情,可是你想 想,要是你们结婚了,庆东调到西登工作,甚至更远,你们的婚姻能幸福吗?到了那时候你们双方会更痛苦!虽然你和庆东不能成为夫妻,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于庆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于庆国看小兰不说话,作出承诺。 “我知道怎么做!”小兰低声说道。 “你知道庆东的脾气,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你,你拒绝他的理由我希望也不要太牵强!”于庆国边说边站起身来。 小兰没有说话。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去家里做客!”于庆国目的达到,起身离开。 于庆国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小兰说道:“庆东从我那里拿了五百块钱,你就不用还了,你给老人家买点营养品吧!” 于庆国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就离开了。 于庆国走后,小兰心里空落落的,回想起和于庆东交往的点点滴滴,心如刀绞,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孩子别哭了,坐过来!”何玉看小兰抹眼泪,轻声叫他。 小兰擦了擦眼泪,坐到何玉身边。 何玉拉住小兰的手,心疼地说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婶子,我没事!”小兰强颜欢笑。 “我刚才根本没睡着,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看来你和庆东缘分不够啊!”何玉说道。 小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婚姻讲究的是缘分,强求不来,你和庆东缘分不够,可跟我们家小阳倒是天生一对!” “婶子,你说什么呢?这哪跟哪啊?”小兰脸一红。 “你是看不上我们家柳阳吗?” “柳老师有文化,人又好,我哪能配得上他!”其实这时候小兰根本没有心思谈这些。 “只要你能看上小阳,不会因为他坐过牢瞧不起他,你们的事就成了一多半,我跟你保证,你和小阳要是成了一对,不管将来小阳有多大出息,他都会和你白头到老,不会辜负你!”何玉是真心喜欢小兰,所以希望小兰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婶子,你知道柳老师是怎么想的?你安心养病,别操心这些事了!”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儿媳妇了!” “行,你只要安心养病,你怎么想都行!”小兰不想让何玉不高兴。 小兰正在和何玉聊天,有人通知小兰去交费处,小兰以为又让她补钱,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交费窗口。 收费员曾经和小兰争执过,所以认识小兰,她看小兰来到窗口,从里面拿出一沓钱,然后把一张单据放到台子上说道:“在这儿签个字,然后把五百块钱拿走吧!” 小兰一愣,不知道这个姓田的收费员为啥要退给她五百块钱,于是疑惑地问道:“这五百块钱是什么意思?” “上次收费算错了!”收费员说道。 “算错了?哪地方算错了?”小兰觉得很奇怪。 “管你要钱你不愿意,给你钱还不愿意,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于庆国喝了口水,和小兰讲起了自己当年在明德的一些往事,小兰看于庆国只是聊一些家长里短,慢慢就放松下来。 正在这时候,陆子明走进了病房。 “于副书记,不知道您来,怠慢了!”陆子明满脸赔笑。 “我只是来看一个病人,不想惊动大家!”于庆国说道。 “于副书记,您看我们能做些什么?”陆子明毕恭毕敬。 “不用了,我只是办些私事,你要是有事先忙去吧!”于庆国想和小兰谈事,不想让别人打扰。 “那您忙着,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在办公室侯着!”陆子明很会察言观色,说完赶紧出了病房。 “你知道庆东发表了一篇中篇吗?”于庆国话锋一转。 “我知道!”小兰拿起杂志给于庆国看了看。 “嗯,就是在这个杂志发表的,写得还不错!” “嗯,我已经看了两遍了,特别感人!” “以前我就想给庆东安排个工作,始终没有机会,这次他的发表了,随后他会去你们公社做文化助理!” “那太好了,庆东文笔好,这个工作很适合他!”小兰由衷替于庆东高兴。 “庆东很有才华,这个文化助理他不会干多久,只要他再发表一篇有质量的,我会想办法把他调到西登来!”于庆国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庆东肯定能写出更好的,肯定能到西登工作!”小兰当然希望于庆东有个好前程。 “嗯,你还是比较了解庆东的!他工作的事情好解决,我现在主要为了他的婚事犯愁!”于庆国慢慢把话题带入到自己来医院的目的上来。 小兰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看来,于庆国肯定知道她和于庆东的关系,他这样说小兰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他来西登工作,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成家,这样才有利于他专心创作。而且他的成绩绝对不止是写几篇,他将来肯定会成为专职作家,早晚会离开西登,到省城甚至去京城工作都有可能,所以他的婚事必须等他真正稳定下来才能考虑,可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我怕他会着急结婚而影响前程,可我说他他又不听,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于庆国老谋深算,想用于庆东的前程作为筹码让小兰主动放弃。 小兰立刻明白了于庆国的意思,自己只是个乡村卫生院的医生,根本就配不上有远大前程的于庆东,她内心五味杂陈,昨天刚刚被解冻的心开始慢慢冰冷,对爱情的希望和憧憬瞬间冰封瓦解。 “我知道你和庆东现在正在交往,我也希望你们能成为夫妻,白头到老,可为了庆东的前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要是你们真成了家,庆东一辈子在农村就毁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趁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没那么深,赶紧断了!庆东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只有你拒绝他,他才会死心,所以尽管有些残忍,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和他断绝关系!”于庆国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目的。 小兰低着头眼泪含眼圈,她的心很痛,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肯定觉得我不近人情,可是你想 想,要是你们结婚了,庆东调到西登工作,甚至更远,你们的婚姻能幸福吗?到了那时候你们双方会更痛苦!虽然你和庆东不能成为夫妻,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于庆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于庆国看小兰不说话,作出承诺。 “我知道怎么做!”小兰低声说道。 “你知道庆东的脾气,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你,你拒绝他的理由我希望也不要太牵强!”于庆国边说边站起身来。 小兰没有说话。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去家里做客!”于庆国目的达到,起身离开。 于庆国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小兰说道:“庆东从我那里拿了五百块钱,你就不用还了,你给老人家买点营养品吧!” 于庆国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就离开了。 于庆国走后,小兰心里空落落的,回想起和于庆东交往的点点滴滴,心如刀绞,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孩子别哭了,坐过来!”何玉看小兰抹眼泪,轻声叫他。 小兰擦了擦眼泪,坐到何玉身边。 何玉拉住小兰的手,心疼地说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婶子,我没事!”小兰强颜欢笑。 “我刚才根本没睡着,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看来你和庆东缘分不够啊!”何玉说道。 小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婚姻讲究的是缘分,强求不来,你和庆东缘分不够,可跟我们家小阳倒是天生一对!” “婶子,你说什么呢?这哪跟哪啊?”小兰脸一红。 “你是看不上我们家柳阳吗?” “柳老师有文化,人又好,我哪能配得上他!”其实这时候小兰根本没有心思谈这些。 “只要你能看上小阳,不会因为他坐过牢瞧不起他,你们的事就成了一多半,我跟你保证,你和小阳要是成了一对,不管将来小阳有多大出息,他都会和你白头到老,不会辜负你!”何玉是真心喜欢小兰,所以希望小兰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婶子,你知道柳老师是怎么想的?你安心养病,别操心这些事了!”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儿媳妇了!” “行,你只要安心养病,你怎么想都行!”小兰不想让何玉不高兴。 小兰正在和何玉聊天,有人通知小兰去交费处,小兰以为又让她补钱,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交费窗口。 收费员曾经和小兰争执过,所以认识小兰,她看小兰来到窗口,从里面拿出一沓钱,然后把一张单据放到台子上说道:“在这儿签个字,然后把五百块钱拿走吧!” 小兰一愣,不知道这个姓田的收费员为啥要退给她五百块钱,于是疑惑地问道:“这五百块钱是什么意思?” “上次收费算错了!”收费员说道。 “算错了?哪地方算错了?”小兰觉得很奇怪。 “管你要钱你不愿意,给你钱还不愿意,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第473章 神圣的爱情 小兰拿钱回了病房,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她联想到于庆国一来,陆子明赶紧就过来献殷勤,所以她觉得医院能退回这笔钱,肯定和于庆国有关系。 于庆国走的时候,告诉小兰不用还于庆东借的五百块钱,小兰却一点不还的想法也没有。既然是她借的钱,那就必须还,而且如果这笔钱不还,小兰觉得这是对她和于庆东感情的亵渎,她离开于庆东绝对不是因为于庆国给她好处,而是出于对于庆东前程的考虑,否则就是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有一丝心动。 可医院退回来的这笔钱,她却没办法退回去,毕竟自己没有证据证明这和于庆国有关,所以只能收下,正好先把魏芳芳的钱还上,于庆东的钱只能等何玉出院回家后,再想办法还上了。 于庆东的大嫂杨雪宁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大兴屯,于大奎看见两个孙子乐开了花,让老伴赶紧张罗饭菜,给两个孩子多做点好吃的。 “爹,庆东回来了吗?”杨雪宁没看到于庆东,心里打鼓,生怕他昨晚会出点啥事。 “别提了,他后半夜到的家,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问他他也不说,能把人活活气死!”于大奎既疼老儿子又生他的气。 “他受伤了?严重吗?他人现在在哪呢?”杨雪宁的心提起来,若是于庆东受了伤,她们两口子肯定会落下埋怨。 “没啥大事,就是脸上蹭破点皮,他早上就去小队部了,估计中午能回来!” 听于大奎这么一说,杨雪宁的心才放下来。 “爹,庆东没说他大哥要把他安排到公社当文化助理吗?”杨雪宁问道。 “是吗?还有这好事?这混犊子回来啥也没说!你说这么大的好事他都不告诉我们,他脑子里一天也不知道想的啥?”于大奎面露喜色。 “我知道老儿子想的是啥,他现在心里就惦记着小兰,两天见不到抓心挠肝,看来老儿子是动真格的了,他一结婚,咱们就算彻底解放喽!”于大奎的老伴李敏芝知道于庆东的心思。 “按庆国的意思,庆东肯定要调到县里工作,所以不赞成庆东在农村找媳妇儿,况且那个小兰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家庭负担还特别重!”杨雪宁一边说一边看公爹的脸色。 于大奎捋了捋胡须,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还是老大有远见,这件事就得按他说的办,我以前总说老大不管老疙瘩,看来是我误会老大了!” 在于大奎看来,若是于庆东还是个农民,小兰和他还算般配,倘若于庆东去公社上班,以小兰的条件就配不上于庆东,更不用说以后于庆东调到县里工作了,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于庆东必须和小兰断绝关系。 “可庆东挺犟的,他能听大伙的意见吗?”杨雪宁昨天晚上就领教了于庆东的犟劲儿。 “不听?还反了他了!这事他没有发言权,必须按照老大的意思办!”于大奎强势地说道。 “等中午庆东回来,你好好跟他说,别动不动就急眼!”李敏芝对于大奎说道。 “净瞎操心,赶紧做饭去得了,我两个大孙子都饿了!”于大奎瞪了老伴一眼。 李敏芝做好了饭,等了很久于庆东也没回来,两个孩子饿坏了,一直嚷嚷肚子饿,杨雪宁却不肯让他们先吃,于大奎向窗外看了看说道:“我大孙子都饿了,让他们先吃,不用等庆东了,我现在去找他!” 于大奎去小队部找到于庆东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地写东西,连于大奎进屋他都没注意。 “你大嫂领两个孩子来了,赶紧回家吃饭!”于大奎叫道。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于庆东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脯说道:“爹,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冷不丁一说话吓我一跳!” “还走路没声音?我是鬼啊?别写了,赶紧回家吃饭!”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去抢于庆东手里的笔。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大嫂和孩子来了?”于庆东把笔藏到身后。 “是,年纪轻轻耳朵还不好!”于大奎没好气地说道。 “我昨天见到他们了,我就不回去了!”于庆东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大哥大嫂。 “这叫什么话?你大哥把你安排到公社上班,你大嫂特意来给报喜信儿,你不回去算怎么回事?没良心!”于大奎瞪了于庆东一眼。 “除了说这件事,她就没说点别的?”于庆东问道。 “还有你和小兰必须断!”于大奎没有隐瞒。 “这是他们两口子的意见,还是大伙的意见?”于庆东的脸拉了下来。 “跟谁耍脸子呢?信不信我抽你?你大哥大嫂说得对,当然都同意他们的看法!以前你和小兰算勉强般配,可你去公社上班,那就门不当户不对了,更不用说你将来还有机会去西登工作了!”于大奎说得理直气壮。 “门当户对?啥叫门当户对?咱家就是农民,不是啥高门大户!再说这是我找老婆,跟别人没关系!”于庆东心情变得很坏。 “你放屁,谁是别人?我告诉你于庆东,你大哥把你安排到公社上班,这件事就必须听他的,你没有发言权!”于大奎动了气。 “我都想好了,他安排我去公社上班我不去,我还做我的农民,这样我和小兰就门当户对了,我也不用听他于庆国的了!”于庆东为了小兰,居然要放弃文化助理的工作。 “你敢?于庆东,你别以为你写了个破就有能耐了,你和你大哥差远了!你要是敢把工作的事搅黄了,我扒了你的皮!”于大奎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和于庆国比,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眼里除了权利,懂得爱情吗?爱情是神圣的,不允许别人的亵渎!”于庆东现在对大哥很有成见。 “还爱情呢?真不害臊!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于大奎青筋暴起,要看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回去!”于庆东态度坚决。 于大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抽了于庆东一个耳光,只是他的手举得挺高,打到于庆东脸上却很轻。 于大奎对这个老儿子跟偏疼,几个孩子从小到大除了于庆东都没少挨打,所以也只有于庆东敢跟他顶嘴。 “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于庆东来了犟劲儿。小兰拿钱回了病房,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她联想到于庆国一来,陆子明赶紧就过来献殷勤,所以她觉得医院能退回这笔钱,肯定和于庆国有关系。 于庆国走的时候,告诉小兰不用还于庆东借的五百块钱,小兰却一点不还的想法也没有。既然是她借的钱,那就必须还,而且如果这笔钱不还,小兰觉得这是对她和于庆东感情的亵渎,她离开于庆东绝对不是因为于庆国给她好处,而是出于对于庆东前程的考虑,否则就是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有一丝心动。 可医院退回来的这笔钱,她却没办法退回去,毕竟自己没有证据证明这和于庆国有关,所以只能收下,正好先把魏芳芳的钱还上,于庆东的钱只能等何玉出院回家后,再想办法还上了。 于庆东的大嫂杨雪宁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大兴屯,于大奎看见两个孙子乐开了花,让老伴赶紧张罗饭菜,给两个孩子多做点好吃的。 “爹,庆东回来了吗?”杨雪宁没看到于庆东,心里打鼓,生怕他昨晚会出点啥事。 “别提了,他后半夜到的家,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问他他也不说,能把人活活气死!”于大奎既疼老儿子又生他的气。 “他受伤了?严重吗?他人现在在哪呢?”杨雪宁的心提起来,若是于庆东受了伤,她们两口子肯定会落下埋怨。 “没啥大事,就是脸上蹭破点皮,他早上就去小队部了,估计中午能回来!” 听于大奎这么一说,杨雪宁的心才放下来。 “爹,庆东没说他大哥要把他安排到公社当文化助理吗?”杨雪宁问道。 “是吗?还有这好事?这混犊子回来啥也没说!你说这么大的好事他都不告诉我们,他脑子里一天也不知道想的啥?”于大奎面露喜色。 “我知道老儿子想的是啥,他现在心里就惦记着小兰,两天见不到抓心挠肝,看来老儿子是动真格的了,他一结婚,咱们就算彻底解放喽!”于大奎的老伴李敏芝知道于庆东的心思。 “按庆国的意思,庆东肯定要调到县里工作,所以不赞成庆东在农村找媳妇儿,况且那个小兰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家庭负担还特别重!”杨雪宁一边说一边看公爹的脸色。 于大奎捋了捋胡须,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还是老大有远见,这件事就得按他说的办,我以前总说老大不管老疙瘩,看来是我误会老大了!” 在于大奎看来,若是于庆东还是个农民,小兰和他还算般配,倘若于庆东去公社上班,以小兰的条件就配不上于庆东,更不用说以后于庆东调到县里工作了,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于庆东必须和小兰断绝关系。 “可庆东挺犟的,他能听大伙的意见吗?”杨雪宁昨天晚上就领教了于庆东的犟劲儿。 “不听?还反了他了!这事他没有发言权,必须按照老大的意思办!”于大奎强势地说道。 “等中午庆东回来,你好好跟他说,别动不动就急眼!”李敏芝对于大奎说道。 “净瞎操心,赶紧做饭去得了,我两个大孙子都饿了!”于大奎瞪了老伴一眼。 李敏芝做好了饭,等了很久于庆东也没回来,两个孩子饿坏了,一直嚷嚷肚子饿,杨雪宁却不肯让他们先吃,于大奎向窗外看了看说道:“我大孙子都饿了,让他们先吃,不用等庆东了,我现在去找他!” 于大奎去小队部找到于庆东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地写东西,连于大奎进屋他都没注意。 “你大嫂领两个孩子来了,赶紧回家吃饭!”于大奎叫道。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于庆东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脯说道:“爹,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冷不丁一说话吓我一跳!” “还走路没声音?我是鬼啊?别写了,赶紧回家吃饭!”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去抢于庆东手里的笔。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大嫂和孩子来了?”于庆东把笔藏到身后。 “是,年纪轻轻耳朵还不好!”于大奎没好气地说道。 “我昨天见到他们了,我就不回去了!”于庆东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大哥大嫂。 “这叫什么话?你大哥把你安排到公社上班,你大嫂特意来给报喜信儿,你不回去算怎么回事?没良心!”于大奎瞪了于庆东一眼。 “除了说这件事,她就没说点别的?”于庆东问道。 “还有你和小兰必须断!”于大奎没有隐瞒。 “这是他们两口子的意见,还是大伙的意见?”于庆东的脸拉了下来。 “跟谁耍脸子呢?信不信我抽你?你大哥大嫂说得对,当然都同意他们的看法!以前你和小兰算勉强般配,可你去公社上班,那就门不当户不对了,更不用说你将来还有机会去西登工作了!”于大奎说得理直气壮。 “门当户对?啥叫门当户对?咱家就是农民,不是啥高门大户!再说这是我找老婆,跟别人没关系!”于庆东心情变得很坏。 “你放屁,谁是别人?我告诉你于庆东,你大哥把你安排到公社上班,这件事就必须听他的,你没有发言权!”于大奎动了气。 “我都想好了,他安排我去公社上班我不去,我还做我的农民,这样我和小兰就门当户对了,我也不用听他于庆国的了!”于庆东为了小兰,居然要放弃文化助理的工作。 “你敢?于庆东,你别以为你写了个破就有能耐了,你和你大哥差远了!你要是敢把工作的事搅黄了,我扒了你的皮!”于大奎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和于庆国比,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眼里除了权利,懂得爱情吗?爱情是神圣的,不允许别人的亵渎!”于庆东现在对大哥很有成见。 “还爱情呢?真不害臊!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于大奎青筋暴起,要看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回去!”于庆东态度坚决。 于大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抽了于庆东一个耳光,只是他的手举得挺高,打到于庆东脸上却很轻。 于大奎对这个老儿子跟偏疼,几个孩子从小到大除了于庆东都没少挨打,所以也只有于庆东敢跟他顶嘴。 “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于庆东来了犟劲儿。 第474章 刹那恍惚 “那我就打死你!”于大奎真急了,扬起手劈头盖脸向于庆东打去。 于庆东不躲不闪,于大奎下手越来越重,于庆东的脸都肿了起来,饶是如此,于庆东仍然倔强地硬挺着,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捍卫自己的爱情。 “我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有能耐你一辈子别回家!”于大奎打在手上疼在心里,看到于庆东的脸肿起来,再也下不去手了。 “你们一天不同意,我一天不回去,你们一辈子不同意,我一辈子不回去!”于庆东态度强硬。 “你这混犊子是想气死我啊!都是你那个没正事的妈打小就给你惯坏了,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回不回?”于大奎对自己的老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回!”于庆东还是那一句。 ?? 于大奎实在办法了,只能气哼哼地回了家。 杨雪宁看于大奎单独回来,问道:“爹,庆东怎么没有回来啊?” “哦,有匹马要生小马,他回不来!”于大奎没说实话,因为他怕自己说了实话,大儿子于庆国一生气之下再不管于庆东。 “看看,把我大孙子都饿坏了,赶紧吃饭吧!”于大奎看桌上的饭菜没动,赶紧张罗吃饭。 杨雪宁很聪明,看于大奎眼神闪躲,结合自己所了解的于庆东的性格,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说出了。 明德到西登的大客车一天只有一趟,早上去西登,下午回明德,所以杨雪宁当天没有回西登,等吃晚饭的时候,于庆东还没有回来,杨雪宁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吃过晚饭,于庆东的三姐于庆秋和丈夫过来了。于庆秋是于家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本屯的田胜利,田胜利非常能干但是脾气暴躁,两口子经常吵架 。 于庆秋和大嫂杨雪宁聊了一会儿,被母亲李敏芝悄悄叫了出来。 “妈,啥事啊?神神秘秘的!”于庆秋问道。 “你老弟中午就没回来吃饭,晚上还没回来,这一天不回来吃饭还不饿死了?我要给他送饭去,你爹死活不让,你一会儿回去给他送点饭去!”李敏芝惦记于庆东。 “庆东这么忙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于庆秋很纳闷。 “唉,哪是忙得没有时间啊?”李敏芝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婚姻的事就该让老五自己做主,我就是听你们的嫁给了田胜利,你看现在我过得是啥日子?”于庆秋很后悔当初听从了父母的安排。 “别发牢骚了,你赶紧回家吧!”李敏芝怕于庆东饿坏了,开始撵于庆秋走。 于庆秋和大嫂打了招呼回到家,弄了些吃的去了小队部。 于庆东和父亲赌气,中午和晚上都没回家吃饭,饿得前心贴后心,正琢磨着上哪弄点吃的,于庆秋正好送饭来了。 “三姐,你咋来了?”于庆秋和三姐特别亲。 “你说干啥来了?饿坏了吧?”于庆秋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还是三姐疼我!”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饭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和家里闹成这样,以后怎么办啊?总不能天天不回家吃饭吧?”于庆秋说道。 “姐,我真的特别喜欢小兰,也从来 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我绝对不能屈服爹和于老大,这是我自己的事!” “是啊,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多难啊!姐支持你,以后你就去姐家吃去!”于庆秋颇有感触。 “三姐最疼我了!”于庆东有了和家里抗衡的底气。 “你去可是去,千万别大张旗鼓地去,要不让爹知道了,他能打死我!”于庆秋了解于大奎的脾气,别看他不舍得打于庆东,对她可不会客气,结婚了也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大哥一生气,不给你办工作的事,你一辈子当农民,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于庆秋怕弟弟是一时冲动。 “三姐,只要我能写出好作品来,工作的机会肯定还会有,可是我要是把小兰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再说即使没有机会脱离农业,做一辈子农民又有啥不行的?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糠咽菜也香甜!” “我就怕你现在是这种想法,将来激情没了会后悔,毕竟人人都想脱离农村,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姐,那你是小瞧我了,我绝对不会后悔!” “那姐支持你!” …… 西登县城于庆国家里,于庆国吃过饭正在看报纸,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于庆国随口一问。 “于书记,我是袁虹!”门外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 “袁虹?”于庆国想了想,这才想起了上午去医院碰见的那个明德卫生院的年轻女医生。 于庆国打开了门,把袁弘让进了屋。 袁虹特意精 心打扮过,穿着高跟鞋,衣服搭配得非常得体,既不暴露又把自己婀娜丰满的身材显露无遗,脸上抹了粉,还抹了性感的红嘴唇,就像熟透的苹果香甜诱人。 “庆国哥,我没打扰你吧?”袁虹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礼物放到茶几上。 于庆国没有想到上午自己一句客套话,袁虹竟然当了真,当天就来自己家做客来了。 “不打扰,坐吧!”于庆国尽管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礼貌。 “嫂子和孩子呢?”袁虹看只有于庆国自己在家。 “他们回明德了,明天回来!” 袁虹一听只有于庆国自己在家,心中窃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庆国哥,我今天来主要是来认认门,我这次学习结束可能会调到西登工作,我在西登也没有亲戚朋友,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袁虹眉目含情,媚眼如丝。 于庆国点了点头说道:“都是家乡人,好说好说!” “庆国哥,你是我的偶像,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袁虹声音甜腻。 “我给你倒杯水!”于庆国没有接话茬。 “哪能让你给我倒水呢?我自己去倒!”袁虹赶紧站起身来,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水杯。 于庆国也没客气,袁虹拿着水杯往厨房走,走到于庆国身边,忽然高跟鞋鞋跟一偏,她“哎哟”一声倒向于庆国。 于庆国下意识地伸手搂住袁虹的腰,袁虹顺势倒入于庆国的怀抱。 温香软玉入怀,于庆国闻到袁虹身上特有的香味,看着袁虹红颜性感的红唇,不由得有了刹那的恍惚。 第475章 各怀心腹事 但于庆国毕竟和陆子明不一样,他把袁虹身体扶正,皱起眉头说道:“你穿着高跟鞋走路还是小心点好!” 袁虹看于庆国没有被自己迷住,有些失望,而且他发现于庆国看她的眼神中没有淫邪之色,所以她知道于庆国是个硬骨头,想要尽快拿下于庆国根本就不可能。 袁虹明白了这个道理,马上收敛起来,不再施展自己的魅惑之能,正襟危坐地和于庆国聊着天。 “你过段时间调到西登,庆东将来也会调到西登工作,你和庆东是朋友,看来缘分不浅啊!” “他也要调到西登吗?”袁虹知道于庆东就是个农民,居然也能调到西登工作,可见于庆国的能耐有多大,这让她对于庆国这个猎物更加感兴趣。 “他文笔非常好,将来调到西登就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对了,我在医院听你说你现在还是单身,为啥到现在还没成家啊?” 袁虹眼珠转了转,觉得自己不能隐瞒自己离婚的事实,毕竟这件事不可能瞒住,于是面带悲伤之色说道:“不瞒庆国哥,我结过婚又离了!” “为啥啊?” “真实原因还真不好意思跟外人说出口,可我拿您当亲人,就不瞒着您了!我和原来的丈夫也没啥大矛盾,主要矛盾就在夫妻生活上,他那方面有毛病,所以我们就是搭帮过日子,根本就没在一起住过,所以也不怕大哥笑话,我到现在还是个……”袁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露出娇羞的神态。 袁虹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看看于庆国的反应,毕竟自己要是个处女再色诱于庆国,肯定能增添很重的砝码,而二人真在一起,她也有办法让于庆国相信。 “庆军也没对象呢!”于庆国有自己的想法,对袁虹根本没兴趣。 袁虹很聪明,立刻明白了于庆国的意思,于庆国这是有意撮合她和于庆东。 于庆东相貌英俊,要是能调到西登工作,袁虹当然愿意嫁给他,毕竟她和于庆东结婚,有了于庆国这个大伯子做靠山,自己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可袁虹和吴英恺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架在她和于庆东之间的障碍,至于小兰和于庆东正打得火热,袁虹还真没放在心上,袁虹在俘获男人上有极强的自信心。 “大哥,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虽然离了婚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可毕竟是嫁过男人的女人,所以很多人总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原来的丈夫更过分,因为离婚他特别恨我,无中生有地到处告我,说我作风不正,我的日子过得可难了!”袁虹边说边抹眼泪。 其实袁虹想多了,于庆国根本不在乎她有什么历史,也没想过让袁虹真嫁给于庆东,他只是想利用袁虹的身份和自身条件,拆散小兰和于庆东,因为他发现袁虹很会讨男人喜欢,只要她能把于庆东的心从小兰身上转移,然后于庆东顺顺当当地到西登工作,袁虹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但现在的想法却出奇地一致,袁虹想通过于庆东抱到于庆国这条大腿,于庆国想通过袁虹拆散于庆东和小兰,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袁 虹和于庆东搞对象的基础上,所以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到了最后袁虹俨然开始以于庆东的对象自居,好像她让于庆东把感情转移到她身上手拿把掐一样。 半小时后,袁虹离开于庆国家,高高兴兴地回了单身宿舍。 袁虹一进屋,发现陆子明正郁闷地在屋里抽烟,不由得用手把口鼻遮掩,厌烦地说道:“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呛死我了!” “你去哪了?”陆子明脸色难看。 “我出去溜达去了!”袁虹不以为然。 “哼!有拎着礼品出去溜达的吗?那些礼品让你溜达丢了吗?”陆子明冷哼一声。 “你让人监视我?”袁虹眉头一挑, “你要是没有啥事,还怕人监视吗?你是不是和别人鬼混去了?”陆子明醋意十足。 “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跟谁鬼混去了!”袁虹有绝对信心可以控制陆子明,不怕他脱钩,所以说话很不客气。 “你……你……你……”陆子明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要是跟你老婆离婚跟我结婚,我就守着你一个人!”袁虹理直气壮。 袁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即使陆子明离婚她也不可能嫁给他,毕竟陆子明的权力不够大,她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陆子明绝对不可能离婚,因为他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老丈人邸老爷子。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可能离婚!可这也不耽误我疼你啊?”一提离婚,陆子明没了底气。 “那我还能一辈子不结婚守着你啊?我也得找一个对象,这样才能让人不怀疑我,我们才能好一辈子!”袁虹把理由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有了丈夫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好吗?要是你有了新欢忘了我,我怎么办啊?”陆子明已经完全沦陷,开始患得患失。 “我只是找个丈夫当幌子,我当然不会忘了你,这辈子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袁虹在没调到西登以前,绝对不会得罪陆子明。 袁虹说完,直接坐到陆子明的怀里,索性把性感红唇献上,陆子明刚才的气烟消云散,他把袁虹抱住,心潮澎湃地开始和袁虹做进一步交流。 几天后,何玉出院了,崔喜特意开车来接她和小兰。 小兰临走的时候把五百块钱还给了魏芳芳,魏芳芳一直等吉普车开出了县医院才转身回去。 小兰到了家,孩子们把她围住,她离开家好多天,几个孩子都特别想她,都想让小兰抱,小兰抱了这个抱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小兰,想没想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兰身后响起。 “老丫姐!”小兰听出来这是康静的声音,立刻转过身。 小兰和康静抱住一起,小兰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嗔怪地说道:“老丫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之所以没和喜子去接你,就想着在家准备些好吃的给你接风!”康静给小兰擦去眼角的眼泪。但于庆国毕竟和陆子明不一样,他把袁虹身体扶正,皱起眉头说道:“你穿着高跟鞋走路还是小心点好!” 袁虹看于庆国没有被自己迷住,有些失望,而且他发现于庆国看她的眼神中没有淫邪之色,所以她知道于庆国是个硬骨头,想要尽快拿下于庆国根本就不可能。 袁虹明白了这个道理,马上收敛起来,不再施展自己的魅惑之能,正襟危坐地和于庆国聊着天。 “你过段时间调到西登,庆东将来也会调到西登工作,你和庆东是朋友,看来缘分不浅啊!” “他也要调到西登吗?”袁虹知道于庆东就是个农民,居然也能调到西登工作,可见于庆国的能耐有多大,这让她对于庆国这个猎物更加感兴趣。 “他文笔非常好,将来调到西登就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对了,我在医院听你说你现在还是单身,为啥到现在还没成家啊?” 袁虹眼珠转了转,觉得自己不能隐瞒自己离婚的事实,毕竟这件事不可能瞒住,于是面带悲伤之色说道:“不瞒庆国哥,我结过婚又离了!” “为啥啊?” “真实原因还真不好意思跟外人说出口,可我拿您当亲人,就不瞒着您了!我和原来的丈夫也没啥大矛盾,主要矛盾就在夫妻生活上,他那方面有毛病,所以我们就是搭帮过日子,根本就没在一起住过,所以也不怕大哥笑话,我到现在还是个……”袁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露出娇羞的神态。 ?? 袁虹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看看于庆国的反应,毕竟自己要是个处女再色诱于庆国,肯定能增添很重的砝码,而二人真在一起,她也有办法让于庆国相信。 “庆军也没对象呢!”于庆国有自己的想法,对袁虹根本没兴趣。 袁虹很聪明,立刻明白了于庆国的意思,于庆国这是有意撮合她和于庆东。 于庆东相貌英俊,要是能调到西登工作,袁虹当然愿意嫁给他,毕竟她和于庆东结婚,有了于庆国这个大伯子做靠山,自己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可袁虹和吴英恺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架在她和于庆东之间的障碍,至于小兰和于庆东正打得火热,袁虹还真没放在心上,袁虹在俘获男人上有极强的自信心。 “大哥,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虽然离了婚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可毕竟是嫁过男人的女人,所以很多人总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原来的丈夫更过分,因为离婚他特别恨我,无中生有地到处告我,说我作风不正,我的日子过得可难了!”袁虹边说边抹眼泪。 其实袁虹想多了,于庆国根本不在乎她有什么历史,也没想过让袁虹真嫁给于庆东,他只是想利用袁虹的身份和自身条件,拆散小兰和于庆东,因为他发现袁虹很会讨男人喜欢,只要她能把于庆东的心从小兰身上转移,然后于庆东顺顺当当地到西登工作,袁虹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但现在的想法却出奇地一致,袁虹想通过于庆东抱到于庆国这条大腿,于庆国想通过袁虹拆散于庆东和小兰,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袁 虹和于庆东搞对象的基础上,所以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到了最后袁虹俨然开始以于庆东的对象自居,好像她让于庆东把感情转移到她身上手拿把掐一样。 半小时后,袁虹离开于庆国家,高高兴兴地回了单身宿舍。 袁虹一进屋,发现陆子明正郁闷地在屋里抽烟,不由得用手把口鼻遮掩,厌烦地说道:“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呛死我了!” “你去哪了?”陆子明脸色难看。 “我出去溜达去了!”袁虹不以为然。 “哼!有拎着礼品出去溜达的吗?那些礼品让你溜达丢了吗?”陆子明冷哼一声。 “你让人监视我?”袁虹眉头一挑, “你要是没有啥事,还怕人监视吗?你是不是和别人鬼混去了?”陆子明醋意十足。 “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跟谁鬼混去了!”袁虹有绝对信心可以控制陆子明,不怕他脱钩,所以说话很不客气。 “你……你……你……”陆子明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要是跟你老婆离婚跟我结婚,我就守着你一个人!”袁虹理直气壮。 袁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即使陆子明离婚她也不可能嫁给他,毕竟陆子明的权力不够大,她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陆子明绝对不可能离婚,因为他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老丈人邸老爷子。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可能离婚!可这也不耽误我疼你啊?”一提离婚,陆子明没了底气。 “那我还能一辈子不结婚守着你啊?我也得找一个对象,这样才能让人不怀疑我,我们才能好一辈子!”袁虹把理由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有了丈夫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好吗?要是你有了新欢忘了我,我怎么办啊?”陆子明已经完全沦陷,开始患得患失。 “我只是找个丈夫当幌子,我当然不会忘了你,这辈子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袁虹在没调到西登以前,绝对不会得罪陆子明。 袁虹说完,直接坐到陆子明的怀里,索性把性感红唇献上,陆子明刚才的气烟消云散,他把袁虹抱住,心潮澎湃地开始和袁虹做进一步交流。 几天后,何玉出院了,崔喜特意开车来接她和小兰。 小兰临走的时候把五百块钱还给了魏芳芳,魏芳芳一直等吉普车开出了县医院才转身回去。 小兰到了家,孩子们把她围住,她离开家好多天,几个孩子都特别想她,都想让小兰抱,小兰抱了这个抱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小兰,想没想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兰身后响起。 “老丫姐!”小兰听出来这是康静的声音,立刻转过身。 小兰和康静抱住一起,小兰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嗔怪地说道:“老丫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之所以没和喜子去接你,就想着在家准备些好吃的给你接风!”康静给小兰擦去眼角的眼泪。 第476章 隔着一道门 康静把饭菜都做好了,崔喜把刘大明和唐蕙也找了过来,大家团团围坐,高高兴兴地边吃边聊,气氛热烈而温馨。 正在这时候,崔喜偶然间透过窗户看见于庆东进了院子,他笑着说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小子鼻子够灵的,闻着香味就来了!” 小兰也看见了于庆东,脸上的笑模样瞬间消失了,她虽然对于庆东心心念念,可于庆国的那番话让她决定把自己的情感隐藏,于是她对崔喜说道:“喜子哥,他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不在!” “为啥啊?你和庆东吵架了?”崔喜一愣。 “你就别管了,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小兰说完,赶紧跑去了西屋,还把门给插上了。 小兰的表现让大家都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她为啥要躲着于庆东。 这时候于庆东进了屋,崔喜起身跟他打招呼:“庆东来啦?赶紧坐下一起喝两杯!” 于庆东没有看见小兰,对崔喜说道:“崔所长,小兰呢?” 崔喜刚要说话,小土豆眨巴着大眼睛却抢先开口:“小姨说她不在!” 小土豆的话让唐蕙当时就笑出了声,崔喜赶紧说道:“这孩子说话颠三倒四,她的意思是小兰没在家!” “那她去哪里了?”于庆东根据小土豆的回答,感觉小兰好像在有意躲他,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好像出诊去了!”崔喜硬着头皮撒谎。 大志非常喜欢于庆东,也希望于庆东能和小兰在一起,所以偷偷给于庆东使眼色,并偷偷指了指西屋。 于庆东立刻明白了,小兰果然在躲自己,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他不知道小兰为啥要这样,他心中胡乱猜测:难道是小兰心里根本就 没有我?是不是上次酒后在医院向她表白,把她吓住了?她不愿意和我处对象,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才躲着我?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于庆东都想让小兰直接告诉他,所以他直接来到西屋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叫道:“小兰,我是庆东,你把门开开!” 小兰背靠在门上,面带悲伤之色,一言不发。 “小兰,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你都应该让我清楚,你这样躲着算怎么回事啊?”于庆东心里乱糟糟的。 “我虽然向你表白了,可是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能不能打开门,当面和我说清楚?” “小兰,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兰,你把门打开!” …… 于庆东敲了半天门,也说了半天,小兰还是没有动静,他心情沮丧,难过极了。 于庆东为了能和小兰在一起和家里闹翻了,面对大哥和父亲施加的压力,他没有一丝动摇,为了小兰他可以舍弃前程,宁可做一辈子农民也无怨无悔。 可如果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小兰根本就不喜欢他,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无的放矢,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于庆东的心慢慢变冷,小兰既然不肯见他也不肯跟他说话,那就证明小兰肯定是不喜欢自己,那他的坚持就变得毫无意义, 他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这气候他忽然听见了小兰的啜泣声,声音虽小,但于庆东听到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因为若是小兰心里没有他,根本不会因为他而哭泣。 “小兰,你打开门,你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小兰泣不成声。 小兰的哭声让于庆东的心都碎了,他知道小兰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头脑聪明,仔细一想猜到了原因。 “是不是我大哥去医院找过你?”于庆东问道。 “没有!”小兰答应了于庆国不告诉于庆东他去过医院。 “什么没有?肯定是他捣鬼!”于庆东笃定地说道。 “你先走吧,我会帮你问清楚原因!”康静在旁边看了半天,对于庆东说道。 “你是……?”于庆东不认识康静。 “我是康静,是小兰的朋友!” “老丫姐?你是老丫姐!小兰提起你很多次!” “你今天先回去吧,当着这么多人她肯定没办法告诉你原因!” “那就拜托你了!” 于庆东走了,康静敲门:“他走了,把门打开!” 小兰打开了房门,唐静进了屋,把门关上。 “你上次写信不是说于庆东人人不错吗?怎么今天躲着他?”康静看小兰满脸泪痕,很是心疼。 这世上能让小兰毫无保留吐露心声的人只有康静,小兰平复了一下情绪,把和于庆东之间的点点滴滴讲给康静。 r>小兰讲完,康静半天没说话。 “我要是和庆东在一起,肯定会耽误他的前程,他很有才华,一辈子待在农村太可惜了!”小兰的出发点是为了于庆春好。 “你不敢说出原因就是怕他不肯放弃是吗?” “嗯!我必须找个别的理由,可我到现在都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才能让他死心!” “按理说我应该支持你们在一起,毕竟你们是两情相悦,这一辈子找到相互对眼的人多难啊!可是我觉得你和他结婚存在很大的风险!!” “是啊,那样肯定会耽误他的前途!” “他现在是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放弃,可一旦结婚后,每天都要为了家庭而忙碌,根本就不会有时间写作,等激情过去了,他还能接受这庸庸碌碌的生活吗?到时候他万一后悔了,就会认为是你拉了他的后腿,就会有怨言,心态就会失衡,要是那样,你们的婚姻根本就不会有幸福可言!”康静考虑得很长远。 “他的那篇我看过,的确写得很好,他也很有才气,文人多数心中怀有浪漫,也很多情,可很难做到情感专一,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康静继续说道。 “唉,我们不是一路人!”小兰长叹一声。 “可万一我说的情况他都不会出现,那错过了于庆东就太可惜了!”康静也很纠结,无法替小兰做出选择。 “错过就错过吧,至少这样不会耽误他的前程!”小兰还是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正在这时候,房门一开,唐蕙闯了进来。 “我在门口听半天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不同意你们的观点!” 第477章 酒龙王 康静和唐蕙不熟悉,只知道她是虎老七的小姨子,刘大明的对象。她见这个姑娘在门口听声还直接闯进来,有些不高兴,皱起眉头问道:“你知道我们说什么呢,你就不同意?” “不就是小兰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啥前怕狼后怕虎的?遇到事解决事,想那么远有啥用?”唐蕙脾气耿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吗?”康静因为唐蕙是虎老七小姨子,内心有些排斥她。 “你们文化人把啥事都整得那么复杂,喜欢就去追,这也怕那也怕啥事都弄不成!小兰你听我的,不管谁说啥,你喜欢于庆东就跟他在一起!”唐蕙觉得小兰和于庆东两情相悦就应该无所畏惧。 “那要是将来于庆东变了心,小兰怎么办?要是因为和小兰结婚于庆东将来后悔,埋怨小兰怎么办?”康静觉得唐蕙头脑过于简单。 “这些不都是假设吗?要是这么想,我看你连门都别出,万一出门让树叶把脑袋砸了怎么办?走路踩到钉子上怎么办?”唐蕙的话语犀利。 “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凡事都要三思而行,这有啥毛病?况且还是婚姻大事,小心点有错吗?”康静动了气。 “既然心里都有对方,那就应该排除万难,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而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唐蕙本身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渐渐有了火药味,小兰想劝开二人,却根本插不上嘴。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崔喜和刘大明,两人跑过来,刘大明赶紧把唐蕙拉走,唐蕙气得俏脸通红,饭也不吃了跑回了家。 唐静也很生气,也不肯过去吃饭了,好好的一顿饭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你回去哄哄唐蕙吧!”崔喜无奈地对刘大明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是领教了!”刘大明也无奈地笑了笑,说完离开小兰家找唐蕙去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恋爱观,唐蕙敢爱敢恨,康静却考虑得长远,而小兰更多是为了对方考虑,所以唐蕙爱得无忧无虑,康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小兰却爱得有些卑微,有些怯懦。 “你知道明德屯的李海龙吗?”康静问小兰。 “我知道,他常年身上带着酒瓶子,没事就喝两口,经常打媳妇儿!”李海龙外号“酒龙王”,酗酒如命,每天都醉醺醺的。 “酒龙王是沈阳知青,后来跟张艳芬好上了,张艳芬长得好看,一条大辫子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小伙子,两个人好上后爱得死去活来,所以知青返城后酒龙王为了张艳芬留在了农村,气得他家里跟他断绝了关系。两个人刚结婚时候感情挺好,可慢慢情况就变了!” “嗯,我听说酒龙王打媳妇儿总下狠手,你说他们是自己处的对象,又不是别人介绍的,为啥还这样?”小兰不解。 “你说为啥?就是心态变了!返城的知青回城后慢慢都有了工作,日子越来越好,而酒龙王每天要脸朝黄土背朝天,时间长了就开始不平衡了,觉得自己受张艳芬拖累了,开始有怨言,而张艳芬自己也觉得对 不起酒龙王,所以逆来顺受,这就慢慢有了酗酒如命,家里蛮横无理的酒龙王!你说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谁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估计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 小兰听完,立刻明白了康静为啥要提起酒龙王,康静想通过酒龙王和张艳芬失败的婚姻提醒小兰,于庆东要是和小兰结婚,长期留在农村,很可能成为第二个酒龙王。 “老丫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兰说道。 “要是别的事我可以帮你做主,感情上的事我也只能提供参考,最后决定权还在你自己手上!”康静不能深说,否则万一小兰和于庆东真成了,她就成了搅局人。 “老丫姐,你们这次放假比去年早啊,是不是该去学校实习了?”小兰转移了话题。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我的毕业单位已经定好了,不是明德中学!” “不是明德中学?那去哪个学校啊?我还想你毕业回来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呢!”康静要是去了别的中学,就会离明德很远,所以小兰有些失落。 “不是当老师!” “不当老师?那是什么工作?”小兰很意外,因为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基本都回原籍当老师。 “我不是经常发表文章吗?其中还获过奖,所以县里特意去学校要人,毕业后我会去县委办公室当秘书!” “老丫姐,你太厉害了,你要到县里当官了? 太了不起了!”小兰兴奋地叫道。 “嘘!小点声,喜子还不知道呢!”康静赶紧制止小兰。 “为啥啊?这么高兴的事为啥不告诉喜子哥?”小兰一愣,小声问道。 “我在想,我去了西登工作,喜子又在农村派出所,我们将来怎么办呢?”康静说道。 “喜子哥总破大案,迟早会调进刑警队,到时候你们不就团聚了吗?”小兰觉得康静想的有点多。 “那万一他调不回去呢?我听说他们局里领导换了,原来的朴旭局长调走了,据说是换了个闲职等待退休了,现在的局长正是袁雷的舅舅张永武,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转了一圈他又回来当局长了,你说张永武会把喜子调去西登吗?”康静说道。 “老丫姐,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小兰不明白康静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让喜子主动去和张永武处好关系,不然他想调到西登势必登天!” “那你更应该告诉他你分到县里去了,这样他才能去找张永武,不然以喜子哥的脾气,打死他都不会去!有一次他和我说了,只要你回明德工作,他就不会去县里,现在你去了县里,他肯定要跟着啊!”尽管小兰舍不得喜子和康静离开明德,但她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前程。 “我这不是想跟你先商量吗?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喜子找张永武不行,那怎么办?”康静有些犯愁。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结婚后一直两地分居,你说这样的婚姻会长久吗?” 小兰一愣,没有想到唐静会这么想,在她看来,崔喜和康静感情深厚,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康静和唐蕙不熟悉,只知道她是虎老七的小姨子,刘大明的对象。她见这个姑娘在门口听声还直接闯进来,有些不高兴,皱起眉头问道:“你知道我们说什么呢,你就不同意?” “不就是小兰和于庆东处对象的事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啥前怕狼后怕虎的?遇到事解决事,想那么远有啥用?”唐蕙脾气耿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吗?”康静因为唐蕙是虎老七小姨子,内心有些排斥她。 “你们文化人把啥事都整得那么复杂,喜欢就去追,这也怕那也怕啥事都弄不成!小兰你听我的,不管谁说啥,你喜欢于庆东就跟他在一起!”唐蕙觉得小兰和于庆东两情相悦就应该无所畏惧。 “那要是将来于庆东变了心,小兰怎么办?要是因为和小兰结婚于庆东将来后悔,埋怨小兰怎么办?”康静觉得唐蕙头脑过于简单。 “这些不都是假设吗?要是这么想,我看你连门都别出,万一出门让树叶把脑袋砸了怎么办?走路踩到钉子上怎么办?”唐蕙的话语犀利。 “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凡事都要三思而行,这有啥毛病?况且还是婚姻大事,小心点有错吗?”康静动了气。 “既然心里都有对方,那就应该排除万难,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而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唐蕙本身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渐渐有了火药味,小兰想劝开二人,却根本插不上嘴。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崔喜和刘大明,两人跑过来,刘大明赶紧把唐蕙拉走,唐蕙气得俏脸通红,饭也不吃了跑回了家。 唐静也很生气,也不肯过去吃饭了,好好的一顿饭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你回去哄哄唐蕙吧!”崔喜无奈地对刘大明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是领教了!”刘大明也无奈地笑了笑,说完离开小兰家找唐蕙去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恋爱观,唐蕙敢爱敢恨,康静却考虑得长远,而小兰更多是为了对方考虑,所以唐蕙爱得无忧无虑,康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小兰却爱得有些卑微,有些怯懦。 “你知道明德屯的李海龙吗?”康静问小兰。 “我知道,他常年身上带着酒瓶子,没事就喝两口,经常打媳妇儿!”李海龙外号“酒龙王”,酗酒如命,每天都醉醺醺的。 “酒龙王是沈阳知青,后来跟张艳芬好上了,张艳芬长得好看,一条大辫子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小伙子,两个人好上后爱得死去活来,所以知青返城后酒龙王为了张艳芬留在了农村,气得他家里跟他断绝了关系。两个人刚结婚时候感情挺好,可慢慢情况就变了!” “嗯,我听说酒龙王打媳妇儿总下狠手,你说他们是自己处的对象,又不是别人介绍的,为啥还这样?”小兰不解。 “你说为啥?就是心态变了!返城的知青回城后慢慢都有了工作,日子越来越好,而酒龙王每天要脸朝黄土背朝天,时间长了就开始不平衡了,觉得自己受张艳芬拖累了,开始有怨言,而张艳芬自己也觉得对 不起酒龙王,所以逆来顺受,这就慢慢有了酗酒如命,家里蛮横无理的酒龙王!你说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谁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估计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 小兰听完,立刻明白了康静为啥要提起酒龙王,康静想通过酒龙王和张艳芬失败的婚姻提醒小兰,于庆东要是和小兰结婚,长期留在农村,很可能成为第二个酒龙王。 “老丫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兰说道。 “要是别的事我可以帮你做主,感情上的事我也只能提供参考,最后决定权还在你自己手上!”康静不能深说,否则万一小兰和于庆东真成了,她就成了搅局人。 “老丫姐,你们这次放假比去年早啊,是不是该去学校实习了?”小兰转移了话题。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我的毕业单位已经定好了,不是明德中学!” “不是明德中学?那去哪个学校啊?我还想你毕业回来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呢!”康静要是去了别的中学,就会离明德很远,所以小兰有些失落。 “不是当老师!” “不当老师?那是什么工作?”小兰很意外,因为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基本都回原籍当老师。 “我不是经常发表文章吗?其中还获过奖,所以县里特意去学校要人,毕业后我会去县委办公室当秘书!” “老丫姐,你太厉害了,你要到县里当官了? 太了不起了!”小兰兴奋地叫道。 “嘘!小点声,喜子还不知道呢!”康静赶紧制止小兰。 “为啥啊?这么高兴的事为啥不告诉喜子哥?”小兰一愣,小声问道。 “我在想,我去了西登工作,喜子又在农村派出所,我们将来怎么办呢?”康静说道。 “喜子哥总破大案,迟早会调进刑警队,到时候你们不就团聚了吗?”小兰觉得康静想的有点多。 “那万一他调不回去呢?我听说他们局里领导换了,原来的朴旭局长调走了,据说是换了个闲职等待退休了,现在的局长正是袁雷的舅舅张永武,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转了一圈他又回来当局长了,你说张永武会把喜子调去西登吗?”康静说道。 “老丫姐,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小兰不明白康静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让喜子主动去和张永武处好关系,不然他想调到西登势必登天!” “那你更应该告诉他你分到县里去了,这样他才能去找张永武,不然以喜子哥的脾气,打死他都不会去!有一次他和我说了,只要你回明德工作,他就不会去县里,现在你去了县里,他肯定要跟着啊!”尽管小兰舍不得喜子和康静离开明德,但她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前程。 “我这不是想跟你先商量吗?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喜子找张永武不行,那怎么办?”康静有些犯愁。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结婚后一直两地分居,你说这样的婚姻会长久吗?” 小兰一愣,没有想到唐静会这么想,在她看来,崔喜和康静感情深厚,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第478章 恋爱的感觉 “我以前觉得只要两个人感情深,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可是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人不得不屈服现实!比如我和喜子,如果只是三年两年两地分居还能克服,可时间太久了,问题就会出现!”康静说道。 “能有啥困难啊?”小兰不太赞成康静的观点。 “比如说房子,是在明德买还是在县城里买?等将来有孩子了,是跟我在西登还是跟喜子在明德?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反正事情太多了!”康静比以前现实了。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小兰感觉康静这次回来有些变化,可具体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清。 “我都想了,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是喜子调到西登去,所以就得去和张永武搞关系,可我知道喜子的性格,让他去和张永武低三下四拉关系,他肯定不会干,我跟他说他也未必能听,所以我想让你侧面也跟喜子谈谈!” “行,我会跟他说!你分配到县里工作的事情是不是也得告诉他啊?这是好事,没必要瞒着啊?”小兰问道。 “嗯,我会跟他说!我这次实习就在咱们公社,这次时间比较长,正好能帮你照顾照顾家里,我看你都瘦了,这一桩桩事可真够你受的!” “那太好了!”小兰非常高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康静回家看父母去了,小兰收拾完碗筷,赶紧又开始缝缝补补,一直忙了一下午。 崔喜下班回来后,康静把崔喜从屋里叫了出来。 “是不是有啥心里话不好意思当着大伙面说吧?”崔喜逗康静。 “还真有心里话跟你说!”康静莞尔一笑。 “好,我洗耳恭听!”崔喜故意搓了搓耳朵。 “我毕业分配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这还用定吗?你们毕业了不都是回到原籍的学校当老师吗?” “我们班只有我特殊,分到县委办公室当秘书!” “哦?为啥啊?”崔喜没有兴奋,在他心里倒觉得康静作个老师挺好。 康静和崔喜解释了原因,然后问道:“你们局里领导换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就行的,谁当领导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要是想调到刑警队,肯定得领导批准啊,所以必须和领导搞好关系!以前的朴局长要是不走,这件事还好办一些,可张永武一来,你要是不跟他搞好关系,想要进刑警队根本不可能!” “朴局长走之前就把我的工作安排好了,还是去刑警队当副队长,可我没去,还让这黑老头给我骂了一顿!” “为啥不去啊?你怎么没跟我说呢?”康静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一来我觉得你毕业了肯定会回明德,二来我要是去了西登,小土豆怎么办?还有就是小兰最近事太多了,我就这样走了,放心不下!”崔喜如实回答。 崔喜是个直性子,不会甜言蜜语,倘若他只说为了康静留在明德,康静跟 肯定会很感动,可他又提到了小土豆和小兰,这让康静有些不高兴,毕竟小土豆是他初恋情人的孩子,而小兰虽然和康静情同手足,可唐静还是不希望崔喜和小兰太亲近。 “你作出决定前应该问问我,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商量吗?”康静明显不高兴了。 “我寻思你肯定和我想法一样,我就没告诉你!”崔喜陪着笑脸。 “过去的事就算了,这周休息的时候,我跟你去张永海家!”康静一边说一边看崔喜的脸色。 “上他家干啥去?”崔喜眉头拧起。 “干啥?送礼走关系啊,不然你能调到西登去吗?” “送礼走后门,我做不出来,尤其是给张永海送礼,更不可能!”崔喜直接拒绝。 “那你还想进刑警队吗?”康静预料到崔喜会拒绝,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不进就不进,反正我不能讨好一个包庇家人犯罪的领导,绝对不会跟他低三下四!”崔喜态度坚决。 “那你想过结婚以后我们日子怎么过吗?”唐静觉得崔喜哪都好,就是不够圆滑,也不会变通。 “我每周末就回西登!” “那以后有了孩子呢?怎么照顾?” “实在不行你就别去县里上班了,回明德中学当老师也挺好,咱这里山清水秀,而且你还有寒暑假,挺美!” “你宁可让我放弃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也不肯放下你的脸面吗?去给张永武送点礼,说点好话有那么难吗?你跟我去就行,不用你说话,也不用你低三下四!” “我肯定不会登他的门!”崔喜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不欢而散,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嫌隙,尤其是康静对崔喜很不满意。 到了晚上,何玉和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怕自己把何玉弄醒,索性披了件衣服,来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皎洁的月亮发起呆来。 小兰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他和虎老七阴差阳错成了夫妻,根本就没有序曲,她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也不清楚她和于庆东之间究竟算不算谈恋爱。 小兰不懂爱情,但是每当她想到就要和于庆东分手的时候,她都心乱如麻,就像要失去珍贵的东西一样痛彻心扉。 小兰数着天上的星星,可数着数着泪水竟然从腮边悄悄滑落,他和于庆东交往的画面不停在眼前显现,她悲伤得不能自已。 此时的于庆东正在昏黄的灯下奋笔疾书,他要给小兰写封信,把他的思念,他的心意都写进信里,他要告诉小兰,她就是他的一切,她就是他的女神,为了她他愿意放弃一切,即使因此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 这一夜这对彼此思念的恋人注定无眠,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思念,体会着爱情所带来的喜怒哀乐。 第二天一早,于庆东干完活,骑上自行车直奔东大河,他藏在河边的树林中,等待着早上小兰上班经过,他不想让小兰看见,他只想远远看她一眼,看看她还好吗?“我以前觉得只要两个人感情深,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可是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人不得不屈服现实!比如我和喜子,如果只是三年两年两地分居还能克服,可时间太久了,问题就会出现!”康静说道。 “能有啥困难啊?”小兰不太赞成康静的观点。 “比如说房子,是在明德买还是在县城里买?等将来有孩子了,是跟我在西登还是跟喜子在明德?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反正事情太多了!”康静比以前现实了。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小兰感觉康静这次回来有些变化,可具体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清。 “我都想了,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是喜子调到西登去,所以就得去和张永武搞关系,可我知道喜子的性格,让他去和张永武低三下四拉关系,他肯定不会干,我跟他说他也未必能听,所以我想让你侧面也跟喜子谈谈!” “行,我会跟他说!你分配到县里工作的事情是不是也得告诉他啊?这是好事,没必要瞒着啊?”小兰问道。 “嗯,我会跟他说!我这次实习就在咱们公社,这次时间比较长,正好能帮你照顾照顾家里,我看你都瘦了,这一桩桩事可真够你受的!” “那太好了!”小兰非常高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康静回家看父母去了,小兰收拾完碗筷,赶紧又开始缝缝补补,一直忙了一下午。 崔喜下班回来后,康静把崔喜从屋里叫了出来。 “是不是有啥心里话不好意思当着大伙面说吧?”崔喜逗康静。 “还真有心里话跟你说!”康静莞尔一笑。 “好,我洗耳恭听!”崔喜故意搓了搓耳朵。 “我毕业分配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这还用定吗?你们毕业了不都是回到原籍的学校当老师吗?” “我们班只有我特殊,分到县委办公室当秘书!” “哦?为啥啊?”崔喜没有兴奋,在他心里倒觉得康静作个老师挺好。 康静和崔喜解释了原因,然后问道:“你们局里领导换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就行的,谁当领导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要是想调到刑警队,肯定得领导批准啊,所以必须和领导搞好关系!以前的朴局长要是不走,这件事还好办一些,可张永武一来,你要是不跟他搞好关系,想要进刑警队根本不可能!” “朴局长走之前就把我的工作安排好了,还是去刑警队当副队长,可我没去,还让这黑老头给我骂了一顿!” “为啥不去啊?你怎么没跟我说呢?”康静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一来我觉得你毕业了肯定会回明德,二来我要是去了西登,小土豆怎么办?还有就是小兰最近事太多了,我就这样走了,放心不下!”崔喜如实回答。 崔喜是个直性子,不会甜言蜜语,倘若他只说为了康静留在明德,康静跟 肯定会很感动,可他又提到了小土豆和小兰,这让康静有些不高兴,毕竟小土豆是他初恋情人的孩子,而小兰虽然和康静情同手足,可唐静还是不希望崔喜和小兰太亲近。 “你作出决定前应该问问我,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商量吗?”康静明显不高兴了。 “我寻思你肯定和我想法一样,我就没告诉你!”崔喜陪着笑脸。 “过去的事就算了,这周休息的时候,我跟你去张永海家!”康静一边说一边看崔喜的脸色。 “上他家干啥去?”崔喜眉头拧起。 “干啥?送礼走关系啊,不然你能调到西登去吗?” “送礼走后门,我做不出来,尤其是给张永海送礼,更不可能!”崔喜直接拒绝。 “那你还想进刑警队吗?”康静预料到崔喜会拒绝,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不进就不进,反正我不能讨好一个包庇家人犯罪的领导,绝对不会跟他低三下四!”崔喜态度坚决。 “那你想过结婚以后我们日子怎么过吗?”唐静觉得崔喜哪都好,就是不够圆滑,也不会变通。 “我每周末就回西登!” “那以后有了孩子呢?怎么照顾?” “实在不行你就别去县里上班了,回明德中学当老师也挺好,咱这里山清水秀,而且你还有寒暑假,挺美!” “你宁可让我放弃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也不肯放下你的脸面吗?去给张永武送点礼,说点好话有那么难吗?你跟我去就行,不用你说话,也不用你低三下四!” “我肯定不会登他的门!”崔喜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不欢而散,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嫌隙,尤其是康静对崔喜很不满意。 到了晚上,何玉和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怕自己把何玉弄醒,索性披了件衣服,来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皎洁的月亮发起呆来。 小兰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他和虎老七阴差阳错成了夫妻,根本就没有序曲,她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也不清楚她和于庆东之间究竟算不算谈恋爱。 小兰不懂爱情,但是每当她想到就要和于庆东分手的时候,她都心乱如麻,就像要失去珍贵的东西一样痛彻心扉。 小兰数着天上的星星,可数着数着泪水竟然从腮边悄悄滑落,他和于庆东交往的画面不停在眼前显现,她悲伤得不能自已。 此时的于庆东正在昏黄的灯下奋笔疾书,他要给小兰写封信,把他的思念,他的心意都写进信里,他要告诉小兰,她就是他的一切,她就是他的女神,为了她他愿意放弃一切,即使因此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 这一夜这对彼此思念的恋人注定无眠,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思念,体会着爱情所带来的喜怒哀乐。 第二天一早,于庆东干完活,骑上自行车直奔东大河,他藏在河边的树林中,等待着早上小兰上班经过,他不想让小兰看见,他只想远远看她一眼,看看她还好吗? 第479章 人比人气死人 小兰刚吃过早饭,田小禾来了。 “嫂子,你怎么有闲工夫过来啊?”小兰问道。 “我来伺候婶子啊,你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田小禾笑着说道。 小兰这才想起了小成子曾经决定让田小禾来伺候何玉,她最近事情太多,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成子哥派你来,别的社员不会有意见吧?”小兰问道。 “队里开过会了,对于派人来伺候婶子大家没有意见,毕竟我挣的工分不是从他们手里拿的,可问谁愿意来,却没人愿意,所以我来伺候婶子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田小禾来照顾何玉,小兰非常放心,这样自己上班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小土豆也不用送到老刘三婶家了,这也减轻了老刘三婶的负担。 姥姥看田小禾来了,就想回西登看看,毕竟离开家挺长时间了,有些惦记黄老大和何仙儿。 在小兰犯难的时候,姥姥每次都如及时雨般出现,这让小兰对这位知性善良的老人心存感念,可偏偏又无法报答,所以小兰对姥姥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一听姥姥要走,赶紧去园子里摘了一些新鲜蔬菜,又把家里的鸡蛋都装起来,要给姥姥带上。 “菜我拿着,鸡蛋我高低不要!”姥姥不肯拿鸡蛋走。 “姥姥,你就拿着吧,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忙,也没办法报答,这点鸡蛋你拿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谁让你报答?你人好心善,我愿意在你家生活,你不嫌弃我年岁大笨手笨脚,我就挺高兴了!家里孩子多,鸡蛋留给他们!”姥姥打心眼里喜欢小兰。 小兰又让了几次,姥姥说啥也不拿鸡蛋,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挎着筐和姥姥一起去明德的客车站。 守在河边树林的于庆东看小兰和姥姥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赶紧把自己藏好,眼睛跟随着小兰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小兰挎着筐和姥姥有说有笑地过了河,于庆东好想过去帮小兰拎菜,却强行忍住,他不知道小兰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不敢贸然出现。 直到小兰和姥姥消失在视线之中,于庆东才从树林中走出来,骑上车往大兴屯走。 于庆东骑车骑得飞快,刚过明德屯发现前面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慢悠悠地骑着车,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动感飘逸,背影看起来性感而美丽。 在农村很难见到打扮得这么漂亮的女子,于庆东动了好奇之心,脚下猛蹬,很快就和女子并驾齐驱。 女子转头看向于庆东,于庆东看清女子容貌,顿时像吃了苍蝇,刚才女子背影给他留下的美好印象彻底烟消云散,因为这个后面看着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是袁虹! “庆东!”袁虹见骑车上来的人是于庆东,立刻亲热地叫起来。 于庆东好像没听见一样,把车骑得飞快,很快就冲了过去。 “庆东,你等等我,我就是来找你的!”袁虹在后面喊于庆东。 于庆东头也不回,也不应声,很快就消失在袁虹的视野当中。 袁虹把自行车停下,脸上阴晴不 定,低声骂道:“呸!装什么啊?要不是因为于庆国是你大哥,谁搭理你?” 袁虹放了两天假,今天特意来找于庆东,谁知道于庆东对她竟然视而不见,这让袁虹很郁闷,但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袁虹看上的男人,别想跑出她的手掌心。 袁虹到了大兴屯,经过打听来到了于大奎家里。 袁虹忽然来访,于大奎很意外,他也听说过袁虹作风不正,所以对袁虹很冷淡,爱答不理。 “叔,是大哥于庆国让我过来的!”袁虹搬出了靠山。 “是老大让你来的?他让你捎口信是吗?” “嗯,是关于庆东工作的事情!”袁虹说道。 于大奎一听袁虹是来捎口信的,立刻变得热情起来,一边让袁虹坐,一边去给她倒水。 半个小时后,袁虹凭借着巧舌如簧居然完全取得了于大奎的信任,袁虹在于大奎心中成了一个苦命的女人,至于作风不正的那些传言都是子虚乌有。 于大奎听说袁虹马上会调到西登工作,而且于庆东将来也会去西登上班,对于庆国钦点的这门亲事于大奎居然也欣然接受了。 “你婶子出去干活去了,我去把她找回来,中午你就在我们家吃!”于大奎已经将袁虹看成了准儿媳妇。 “叔,我去找庆东去!”拿下于大奎不是目的,拿下于庆东才是袁虹此行的目的。 “他在小队部呢,我正好路过,你跟我去就行了!” 袁虹跟随于大奎到了小队部,于大奎走了,袁虹进了小队部。 “这不是袁大夫吗?你怎么来了?”小队部里正有几个社员在商量事,有人认识袁虹。 袁虹妩媚一笑,说道:“我来找我对象!” 不得不说袁虹很会展示自己的魅力,袁虹眼波流动,妩媚一笑,立刻吸引了几个男人的目光,还有人偷偷咽了口水。 袁虹虽然生在农村,但穿着打扮和农村妇女有天壤之别,她通过穿戴把自己的魅力完全释放,这让看惯了皮肤粗造、脸色黑黄女人的男人们顿时眼前一亮,心中的欲望瞬间升起。 “你的对象是谁啊?不会是我吧?”一个高个子社员开着玩笑。 “你能和我对象比吗?我对象是文曲星下凡,怎么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袁虹斜睨着高个子社员说道。 “你说的是庆东吧?”有人问道。 袁虹骄傲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在哪呢?” “他喂马呢!” “我领你去!”高个子社员自告奋勇。 高个子社员领袁虹找于庆东去了,剩下的几个社员议论纷纷。 “庆东怎么换对象了?他对象不是车大夫吗?怎么变成了这个狐狸精?” “车大夫是个正经姑娘,肯定是庆东想干点啥车大夫不干,袁大夫肯定啥都答应,庆东肯定是得到甜头了,这才换了对象!” “你说庆东也够厉害的了,自己是个农民每次都找正式职工,还都挺漂亮!” “人比人气死人!”小兰刚吃过早饭,田小禾来了。 “嫂子,你怎么有闲工夫过来啊?”小兰问道。 “我来伺候婶子啊,你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田小禾笑着说道。 小兰这才想起了小成子曾经决定让田小禾来伺候何玉,她最近事情太多,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成子哥派你来,别的社员不会有意见吧?”小兰问道。 “队里开过会了,对于派人来伺候婶子大家没有意见,毕竟我挣的工分不是从他们手里拿的,可问谁愿意来,却没人愿意,所以我来伺候婶子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田小禾来照顾何玉,小兰非常放心,这样自己上班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小土豆也不用送到老刘三婶家了,这也减轻了老刘三婶的负担。 姥姥看田小禾来了,就想回西登看看,毕竟离开家挺长时间了,有些惦记黄老大和何仙儿。 ?? 在小兰犯难的时候,姥姥每次都如及时雨般出现,这让小兰对这位知性善良的老人心存感念,可偏偏又无法报答,所以小兰对姥姥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一听姥姥要走,赶紧去园子里摘了一些新鲜蔬菜,又把家里的鸡蛋都装起来,要给姥姥带上。 “菜我拿着,鸡蛋我高低不要!”姥姥不肯拿鸡蛋走。 “姥姥,你就拿着吧,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忙,也没办法报答,这点鸡蛋你拿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谁让你报答?你人好心善,我愿意在你家生活,你不嫌弃我年岁大笨手笨脚,我就挺高兴了!家里孩子多,鸡蛋留给他们!”姥姥打心眼里喜欢小兰。 小兰又让了几次,姥姥说啥也不拿鸡蛋,小兰没有办法,只好挎着筐和姥姥一起去明德的客车站。 守在河边树林的于庆东看小兰和姥姥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赶紧把自己藏好,眼睛跟随着小兰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小兰挎着筐和姥姥有说有笑地过了河,于庆东好想过去帮小兰拎菜,却强行忍住,他不知道小兰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不敢贸然出现。 直到小兰和姥姥消失在视线之中,于庆东才从树林中走出来,骑上车往大兴屯走。 于庆东骑车骑得飞快,刚过明德屯发现前面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慢悠悠地骑着车,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动感飘逸,背影看起来性感而美丽。 在农村很难见到打扮得这么漂亮的女子,于庆东动了好奇之心,脚下猛蹬,很快就和女子并驾齐驱。 女子转头看向于庆东,于庆东看清女子容貌,顿时像吃了苍蝇,刚才女子背影给他留下的美好印象彻底烟消云散,因为这个后面看着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是袁虹! “庆东!”袁虹见骑车上来的人是于庆东,立刻亲热地叫起来。 于庆东好像没听见一样,把车骑得飞快,很快就冲了过去。 “庆东,你等等我,我就是来找你的!”袁虹在后面喊于庆东。 于庆东头也不回,也不应声,很快就消失在袁虹的视野当中。 袁虹把自行车停下,脸上阴晴不 定,低声骂道:“呸!装什么啊?要不是因为于庆国是你大哥,谁搭理你?” 袁虹放了两天假,今天特意来找于庆东,谁知道于庆东对她竟然视而不见,这让袁虹很郁闷,但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袁虹看上的男人,别想跑出她的手掌心。 袁虹到了大兴屯,经过打听来到了于大奎家里。 袁虹忽然来访,于大奎很意外,他也听说过袁虹作风不正,所以对袁虹很冷淡,爱答不理。 “叔,是大哥于庆国让我过来的!”袁虹搬出了靠山。 “是老大让你来的?他让你捎口信是吗?” “嗯,是关于庆东工作的事情!”袁虹说道。 于大奎一听袁虹是来捎口信的,立刻变得热情起来,一边让袁虹坐,一边去给她倒水。 半个小时后,袁虹凭借着巧舌如簧居然完全取得了于大奎的信任,袁虹在于大奎心中成了一个苦命的女人,至于作风不正的那些传言都是子虚乌有。 于大奎听说袁虹马上会调到西登工作,而且于庆东将来也会去西登上班,对于庆国钦点的这门亲事于大奎居然也欣然接受了。 “你婶子出去干活去了,我去把她找回来,中午你就在我们家吃!”于大奎已经将袁虹看成了准儿媳妇。 “叔,我去找庆东去!”拿下于大奎不是目的,拿下于庆东才是袁虹此行的目的。 “他在小队部呢,我正好路过,你跟我去就行了!” 袁虹跟随于大奎到了小队部,于大奎走了,袁虹进了小队部。 “这不是袁大夫吗?你怎么来了?”小队部里正有几个社员在商量事,有人认识袁虹。 袁虹妩媚一笑,说道:“我来找我对象!” 不得不说袁虹很会展示自己的魅力,袁虹眼波流动,妩媚一笑,立刻吸引了几个男人的目光,还有人偷偷咽了口水。 袁虹虽然生在农村,但穿着打扮和农村妇女有天壤之别,她通过穿戴把自己的魅力完全释放,这让看惯了皮肤粗造、脸色黑黄女人的男人们顿时眼前一亮,心中的欲望瞬间升起。 “你的对象是谁啊?不会是我吧?”一个高个子社员开着玩笑。 “你能和我对象比吗?我对象是文曲星下凡,怎么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袁虹斜睨着高个子社员说道。 “你说的是庆东吧?”有人问道。 袁虹骄傲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在哪呢?” “他喂马呢!” “我领你去!”高个子社员自告奋勇。 高个子社员领袁虹找于庆东去了,剩下的几个社员议论纷纷。 “庆东怎么换对象了?他对象不是车大夫吗?怎么变成了这个狐狸精?” “车大夫是个正经姑娘,肯定是庆东想干点啥车大夫不干,袁大夫肯定啥都答应,庆东肯定是得到甜头了,这才换了对象!” “你说庆东也够厉害的了,自己是个农民每次都找正式职工,还都挺漂亮!” “人比人气死人!” 第480章 祸水东移 于庆东正在喂马,袁虹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 “庆东,我来帮你吧?”袁虹一点都不见外,直接凑到于庆东身边。 于庆东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呢?竟然追到马号来了!” “看你说的,我是你对象,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袁虹声音甜腻。 “你千万可别胡说,你是谁对象?赶紧走,从哪来的回哪去!”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和袁虹拉开距离。 “你家叔已经认可我这个儿媳妇了,你大哥也同意了!”袁虹并不生气。 “谁同意你找谁去,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于庆东语气冰冷。 “你干啥对我跟对敌人一样?我哪点不比小兰强?论能力,我是她的上级,而且马上就调到县城了,论身高容貌,她更是跟我没办法比,她个子那么小肯定会影响下一代!”袁虹跟在于庆东身后说道。 “跟小兰比,你配吗?我不想说难听的话,你赶紧走!”于庆东不耐烦地冲袁虹挥手。 袁虹心中暗骂于庆东不识抬举,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她快走两步,拦住于庆东的去路。 “你看我好看吗?”袁虹挺起胸脯,尽情展示着引以为傲的身材。 “滚!”于庆东眼睛一瞪。 袁虹没有想到于庆东居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自认为拿下于庆东根本不成问题,但却碰了一鼻子灰。 袁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一走了之,可想想自己好容易找到了于庆国这个靠山,就这样败下阵来实在不甘心,于是她装作委屈的样子,挤出几滴眼泪,抽噎着说道:“人家对你一心一意,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你滚 不滚?”于庆东横眉立目。 袁虹紧咬嘴唇,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就想陪你呆一会儿,你别凶我行不行?” 于庆东彻底失去了耐心,使劲一扒拉袁虹,想夺路而走,结果袁虹直接被扒拉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于庆东看都不看袁虹一样,扬长而去。 袁虹爬起来,气得脸色铁青,冲着于庆东的背影小声骂道:“真以为老娘好欺负吗?你等着于庆东,早晚你会跪着求老娘!” 袁虹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队部,回到了于大奎家里。 “小虹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土?”袁虹故意没有拍打自己身上的土,于大奎一见吃了一惊。 袁虹没有说话,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是不是庆东那混犊子欺负你了?”于大奎问道。 袁虹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这小犊子就是欠收拾,我现就收拾他去!”于大奎看袁虹哭得梨花带雨,立刻要去给袁虹出气。 “叔,你别去了,他心里装着小兰,你去也是白去!”袁虹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别管了,我让他回来给你赔礼!”于大奎说完,转身就走。 于大奎气呼呼地到了生产队,找到了于庆东。 “于庆东,你是不是不想好了?你大哥帮你找的对象你都敢打,你还想让你大哥帮你吗?” “找对象?袁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们不知 道吗?再说了,除了小兰,我谁都不要!”于庆东真不知道大哥和自己老爹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作风不正的袁虹当自己的对象。 “你懂个屁?外面都是瞎传,袁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马上就调到县里上班了,和你正合适!” “谁觉得她合适谁要,反正我除了小兰谁都不娶!”于庆东态度坚决。 “你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大哥考虑问题不比你强吗?你赶紧跟我回家,好好给袁虹赔礼道歉!” “给她赔礼道歉?门儿都没有!”于庆东一声冷笑。 “我打死你这个犟种!”于大奎又要动手。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非小兰不娶!”于庆东梗起了脖子。 于大奎把手举在空中,半天也没有落下,他知道老儿子于庆东的脾气,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屈服,而且他上次打过于庆东后,很是后悔心疼,所以他又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 “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能打人家啊?你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回去跟袁虹道个歉,其他事以后再说!”于大奎看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 “我不回去,你们一天不认可小兰,我就一天不回去,一辈子不认可了,我就一辈子不回去!” “小兰给你吃了什么药,怎么让你迷成这样?我也告诉你,想让我同意你和小兰,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你爱回不回,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于大奎气得脸色铁青。 “没别的事了吧?没有别的事儿我干活去了!” “小犊子,你这是想气死我啊!” 于庆东不想和于大奎继 续争辩下去,把于大奎丢子原地,径直走了。 于大奎拿于庆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气鼓鼓地回家去了。 “庆东活太忙,抽不出时间回来,不过他已经知道错了!”于大奎没有和袁虹说实话。 “叔,其实我一点不生庆东的气,他是被车满凰蒙蔽了眼睛,所以说罪魁祸首是车满凰!”袁虹想要祸水东移。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小兰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庆东弄得五迷三道的!”于大奎也觉得小兰是最大的障碍。 “叔,其实车满凰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她最不正经!您知道她是怎么转正的吗?” “怎么转正的?” “她和一个姓邸的老师有那种关系,所以才能通过考试!” “是吗?原来她是这样的人!” “还有她为啥离婚?那是因为她和野男人抱在一起被虎老七发现了,所以虎老七不要她了!” “哎呀我的天啊,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她老实本分,原来都是装的!” …… 袁虹无中生有,在于大奎面前污蔑小兰,于大奎信以为真,对小兰的印象越来越差,更加坚定了不让于庆东娶小兰的决心。 小兰今天一上班,就被安景海叫到了办公室。 “车满凰,你还能不能干了?你今天这事明天那事,你以为卫生院是你家开的吗?” 小兰自知理亏,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这次必须处理你!”安景海一拍桌子。 第481章 情书 “家里老人病了,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小兰小声说道。 “你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这次扣除你半个月工资,三个月没有奖金,免除你年底先进工作者的评选资格!”安景海这次动真格的了。 小兰尽管心有不甘,可自己最近确实请了很多次假,所以也只能接受。 小兰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所以今天特别忙,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好容易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正要回家,一个半大小子却拦住了她。 “你是车大夫吗?”半大小子问道。 “我是,你是谁啊?找我有事吗?” “我叫于国栋,我来给你捎封信!”半大小子掏出一封信递向小兰。 小兰疑惑地接过信,问道:“谁让你捎的信?” “我老叔!”于国栋说完,转身就跑。 “你老叔是谁啊?”小兰喊道。 “于庆东!”于国栋没有回头,大声回应了一声。 小兰听说是于庆东的信,神色复杂,她看了看信封,犹豫了片刻,转身又回了中医诊室。 小兰拆开信封,把信纸展开,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小兰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很纳闷,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信,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来我怕你不肯见我,另外我怕当着你的面太紧张,有些话说不出来口,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你写信为好。 我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真心爱着你,可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昨天夜里,我实在睡不着,于是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星星眨着眼睛,远远地看着我,她好美啊,可我却摸不着够不到,她是不是和你很像呢? 我知道大哥肯定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猜想他肯定是觉得我到公社有了正式工作,将来还可能去县里,所以认为你会拉我的后腿,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我今天就跟你表个态。 如果你为了我的前程拒绝和我继续交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即使你放弃了我,我也不会去公社上班,不会屈服他们对我的安排,人这一辈子能爱几回?为了你,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农民,而且绝不后悔。 说句实话,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在事业和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究竟会选择什么?我的心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你要是因为怕耽误我的前程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你就太傻了,因为即使你放弃了,我依然不会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你别觉得这样是为了我好,就是品德高尚,这样的你就是迂腐,就是不折不扣的逃兵。 如果真是上面所说的情况,我还是幸福的,因为说明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解释开了,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我最怕的是我只是一厢情愿,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如果真是那样,你也要告诉我,不要让我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痛苦煎熬,告诉我结果,我就不会再缠着你,我会远远地看着你,默默地为你祝福。 r> 我心中早已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这辈子非你不娶,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我宁愿孤独到老。 爱如果是相互的,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和解决,如果爱只是一厢情愿,注定会纠结和痛苦,但最让人痛苦的却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这种煎熬会让人发疯。 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思?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我爱你,你呢?幸福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勇敢面对一切压力,逃避肯定不会换来幸福! 只要你肯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小心翼翼呵护一辈子,永远不会让它受伤,我会给它温暖,一辈子不会背叛。 我愿意做一棵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夏天的时候送给你阴凉,冬天的时候把你拥入怀里,为你驱赶寒冷,不离不弃,守护一生。 …… 小兰读完信,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湿眼眶,她能感受到于庆东那颗炽热而热烈的心,也能体会到于庆东现在的心情,她本来关闭的心门开始慢慢开启。 小兰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觉得于庆东说得对,幸福是靠争取来的,消极的等待和逃避绝对不可能收获幸福,只有自己勇敢面对一切,才能守得云开见日出,爱情之花只有尽情绽放,最后才能硕果累累。 小兰暗暗下定决心,决定接受于庆东的感情,自己要和于庆东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即使再难也要勇敢面对,绝不退缩。 小兰想通了一切,感觉一身轻松,想到就要和于庆东在一起,小兰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这笑容很甜,因为它发自内心。 小兰高高兴兴回到家,看见康静正满腹心事地坐在炕沿上,她眉头紧锁,连小兰进屋都没有察觉到。 “老丫姐,想什么心事呢?”小兰拍了康静肩膀一下。 “你吓我一跳!想啥心事?你说呢?”康静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喜子哥调进刑警队的事?”小兰问道。 康静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想了,喜子调到刑警队最大的障碍还是小土豆,至于张永武那边,即使他不去,我也能想办法解决!” “你们去了西登不方便,就把小土豆留在这里就行了!”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小土豆送人吧!” 小兰一听康静的话,吓了一跳。 “那可不行,喜子哥根本不会同意!”小兰连连摆手。 “你说他养着前对象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大明的大姐现在还没有孩子,可以把小土豆送给她,知根知底咱们也放心!”康静似乎早就有了主意。 “这件事以前也提起过,喜子哥根本就不同意,其实我也舍不得,小土豆这孩子多乖啊,真不舍得让她走!” “你这上有老下有小已经够你喝一壶了,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事了,小土豆去了大明大姐家,毕竟是个健全的家庭,有父有母,这样对孩子也好,免得以后上学了人家叫她野种!” “反正我觉得这事必须得让喜子哥同意!” “我知道!”“家里老人病了,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小兰小声说道。 “你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这次扣除你半个月工资,三个月没有奖金,免除你年底先进工作者的评选资格!”安景海这次动真格的了。 小兰尽管心有不甘,可自己最近确实请了很多次假,所以也只能接受。 小兰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所以今天特别忙,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好容易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正要回家,一个半大小子却拦住了她。 “你是车大夫吗?”半大小子问道。 “我是,你是谁啊?找我有事吗?” “我叫于国栋,我来给你捎封信!”半大小子掏出一封信递向小兰。 .??. 小兰疑惑地接过信,问道:“谁让你捎的信?” “我老叔!”于国栋说完,转身就跑。 “你老叔是谁啊?”小兰喊道。 “于庆东!”于国栋没有回头,大声回应了一声。 小兰听说是于庆东的信,神色复杂,她看了看信封,犹豫了片刻,转身又回了中医诊室。 小兰拆开信封,把信纸展开,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小兰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很纳闷,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信,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来我怕你不肯见我,另外我怕当着你的面太紧张,有些话说不出来口,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你写信为好。 我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真心爱着你,可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昨天夜里,我实在睡不着,于是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星星眨着眼睛,远远地看着我,她好美啊,可我却摸不着够不到,她是不是和你很像呢? 我知道大哥肯定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猜想他肯定是觉得我到公社有了正式工作,将来还可能去县里,所以认为你会拉我的后腿,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我今天就跟你表个态。 如果你为了我的前程拒绝和我继续交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即使你放弃了我,我也不会去公社上班,不会屈服他们对我的安排,人这一辈子能爱几回?为了你,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农民,而且绝不后悔。 说句实话,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在事业和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究竟会选择什么?我的心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你要是因为怕耽误我的前程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你就太傻了,因为即使你放弃了,我依然不会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你别觉得这样是为了我好,就是品德高尚,这样的你就是迂腐,就是不折不扣的逃兵。 如果真是上面所说的情况,我还是幸福的,因为说明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解释开了,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我最怕的是我只是一厢情愿,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如果真是那样,你也要告诉我,不要让我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痛苦煎熬,告诉我结果,我就不会再缠着你,我会远远地看着你,默默地为你祝福。 r> 我心中早已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这辈子非你不娶,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我宁愿孤独到老。 爱如果是相互的,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和解决,如果爱只是一厢情愿,注定会纠结和痛苦,但最让人痛苦的却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这种煎熬会让人发疯。 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思?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我爱你,你呢?幸福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勇敢面对一切压力,逃避肯定不会换来幸福! 只要你肯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小心翼翼呵护一辈子,永远不会让它受伤,我会给它温暖,一辈子不会背叛。 我愿意做一棵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夏天的时候送给你阴凉,冬天的时候把你拥入怀里,为你驱赶寒冷,不离不弃,守护一生。 …… 小兰读完信,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湿眼眶,她能感受到于庆东那颗炽热而热烈的心,也能体会到于庆东现在的心情,她本来关闭的心门开始慢慢开启。 小兰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觉得于庆东说得对,幸福是靠争取来的,消极的等待和逃避绝对不可能收获幸福,只有自己勇敢面对一切,才能守得云开见日出,爱情之花只有尽情绽放,最后才能硕果累累。 小兰暗暗下定决心,决定接受于庆东的感情,自己要和于庆东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即使再难也要勇敢面对,绝不退缩。 小兰想通了一切,感觉一身轻松,想到就要和于庆东在一起,小兰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这笑容很甜,因为它发自内心。 小兰高高兴兴回到家,看见康静正满腹心事地坐在炕沿上,她眉头紧锁,连小兰进屋都没有察觉到。 “老丫姐,想什么心事呢?”小兰拍了康静肩膀一下。 “你吓我一跳!想啥心事?你说呢?”康静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喜子哥调进刑警队的事?”小兰问道。 康静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想了,喜子调到刑警队最大的障碍还是小土豆,至于张永武那边,即使他不去,我也能想办法解决!” “你们去了西登不方便,就把小土豆留在这里就行了!”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小土豆送人吧!” 小兰一听康静的话,吓了一跳。 “那可不行,喜子哥根本不会同意!”小兰连连摆手。 “你说他养着前对象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大明的大姐现在还没有孩子,可以把小土豆送给她,知根知底咱们也放心!”康静似乎早就有了主意。 “这件事以前也提起过,喜子哥根本就不同意,其实我也舍不得,小土豆这孩子多乖啊,真不舍得让她走!” “你这上有老下有小已经够你喝一壶了,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事了,小土豆去了大明大姐家,毕竟是个健全的家庭,有父有母,这样对孩子也好,免得以后上学了人家叫她野种!” “反正我觉得这事必须得让喜子哥同意!” “我知道!” 第482章 五个不孝子 小兰吃过午饭,骑上于庆东送给她的坤车准备去上班。她刚出大门,就听见了哭喊声,她循声看去,只见陶三的爹娘正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哭,后面跟着派出所的民警黄铭。 等到黄铭过来,小兰纳闷地问道:“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放牛岭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了,看身形和穿着好像是陶三,所以让他们去辨认一下!”黄铭小声说道。 “是吗?怎么死在山洞里了?”自从小成子和田小禾结婚后,小兰一直没见到过陶三。 “应该是被人害的!我不跟你说了,我的赶紧领他们过去!”黄铭说完,快步跟上陶三的父母。 陶三父母跟随黄铭赶到停尸间,二人一起去辨认尸体,经过仔细辨认后,二人确认尸体就是儿子陶三,陶三娘悲伤过度,当场就晕倒了,陶三爹也老泪纵横,哭得声嘶力竭。 黄铭好不容易才把二人从停尸间弄出来,陶三娘也慢慢苏醒过来,她一把抓住黄铭的衣服,哭叫道:“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还我的儿子!” “老人家你别激动,你儿子没了我知道你们伤心难过,我们也会尽快查明死因,抓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可你儿子的死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怎么是我们害死了你儿子呢?”黄铭和颜悦色地解释。 “你放屁!我们俩早就来派出所报案,告诉你们我儿子不见了,可是你们根本没人管,要是你们早点帮我们去找,我儿子能死吗?我儿子死的太惨了,就怨你们,你们赔我的儿子!”陶三娘抓住黄铭的衣服不松手。 黄铭耐心地解释了半天,陶三爹娘根本不听,陶三娘最后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r>黄铭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找崔喜,可崔喜并没在所里,他一早就去了凤贤屯,有人发现一位老人死在家中,报告了派出所,所以崔喜现在正在凤贤屯。 黄铭没有办法,只好又派人去找副所长康得海。 “你们又哭又闹的要干什么?要嚎回家嚎去,再闹把你们抓起来!”康得海一到,立刻大声呵斥陶三爹娘。 “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我去县里告你们去!”赖文爹哭叫。 康得海不明就里,就把黄铭叫到一边,问他陶三爹娘为什么会把陶三死亡的责任赖到所里,黄铭如实告诉康得海。 康得海琢磨了一会儿,对黄铭说道:“所里现在缺人手,你们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黄铭领人走后,康得海板起脸说道:“你们想要赔偿,就去县里去,在这儿闹根本就没有用!” 陶三爹娘只是因为陶三被人害死,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找派出所的麻烦,根本就没想过赔偿的事,陶三娘听康得海一说,立刻爬了起来。 “去县里找谁要赔偿?”陶三娘问康得海。 康得海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你们报案,派出所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确有责任,尤其所长崔喜责任更大,你们想要说法,在这闹根本没用,应该直接去县公安局找张永武局长,张局长铁面无私,肯定能给你们做主,而且还能给你们赔偿!” “他能见我们吗?”陶三娘一边擦眼泪 ,一边问道。 “见不到不会闹吗?只要一闹,张局长肯定就会知道,就会给你们做主!” “那我们就去县里!”陶三爹觉得陶三已经死了,要是能要来赔偿,也算给他们预备出棺材本了。 “咱家连去西登的车费都没有,怎么去啊?”陶三娘摸了摸口袋,又哭了起来。 “老不死的,真他娘的麻烦!”康得海心中暗骂。 “你们死了唯一的儿子,太惨了,这车费我给你们出了!”康得海一边说一边掏出十块钱递给陶三娘。 “你真是个好人!”陶三娘感激地说道。 “赶紧走吧!”康得海摆摆手。 陶三爹娘刚走了几步,康得海忽然叫住了他们。 “现在好人难当,我给你们指路,万一要是让崔所长知道了,我就干不成了,所以你们去县里不能提我,你们明白吗?不然你们就把我害了!”康得海说道。 “你是好人,打死我们也不说,你就放心吧!”陶三爹做了保证。 康得海看陶三爹娘走远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派出所。 “康副所长,崔所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向县里申请法医做尸检啊?另外是不是应该定一下侦破方案?”黄铭看康得海回来,赶紧问道。 “行,你把所里所有的人手召集起来,咱们开了会!”康得海想要趁崔喜不在的时候,自己领人破案立功。 所里发生的事情,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崔喜一无所知。 凤贤屯这个 偏僻的小山村是明德公社管辖范围内最北的村子,四面环山,交通非常不便利,崔喜开去的吉普车根本开不进去,吉普车只好停在了大山之外的一个村子,他和派出所民警谷森林一起爬山路爬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凤贤屯。 崔喜在凤贤屯队长佟虎的带领下来到了死去老人的家。 据佟虎讲,死去的老人叫黄钱贵,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一共有五个儿子,都住在本村,但发现老人死去的却是邻居苏和平。 崔喜经过勘察,发现老人至少死亡有十几天了,尸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屋内四处飞着绿豆蝇,随行的民警谷森林刚进屋就干呕着跑了出去。 崔喜勘察完毕,排除了老人非正常死亡的可能,于是对队长佟虎说道:“先通知家属把老人安葬了,死者为大,其他的事等丧事办完了再说。” “行,我这就去叫人”佟虎答应一声就去喊人。 “你是叫苏和平是吧?你能把发现老人前后经过跟我讲讲吗?”崔喜问苏和平。 苏和平点了点头,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老人黄钱贵一共五个儿子,分别叫黄金钱,黄银钱,黄铜钱,黄铁钱,黄豆钱,都住在本村。黄钱贵的媳妇儿死的早,但几个孩子在老人一手张罗下如今都结婚成家了,但没有一个人和老人一起住。 老人头几年开始身子骨越来越不好,最后瘫痪在床,丧失了自理能力,可没有一个儿子主动把老人接到家里养老。 于是队长佟虎把五个儿子叫到一起,商量养老的事情,结果几个儿子见面就吵,最后还动了手,谁也不愿意赡养老人。 第483章 试试就试试 五个儿子不养老人,各自说出一堆理由。 老大黄金钱说自己结婚的时候,房子是自己盖的,黄钱贵根本没出力。老二黄银钱说结婚的时候家里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老三黄铜钱说自己娶媳妇儿老人一分彩礼没给。老四黄铁钱说虽然老人给盖了房子,但盖房子都是他自己出的力气。 老五黄豆钱理由更奇葩,他说自己现在这么穷,没有几个哥哥过得好,都是老爹黄钱贵害的。他叫黄豆钱,豆子怎么能和金银铜铁比?所以自己被老爹起名字起成了烂命,自己本来烂命一条,哪有能力养老人? 这五兄弟平时不在一起还好,只要在一起就吵架,要是喝上酒,肯定会打在一起,所以队长佟虎很头疼叫他们来商量养老人的事,可总不能看着老人饿死家里,所以还是把他们召集在一起,结果事情没商量好,哥几个却闹成了一锅粥。 佟虎气坏了,把哥几个臭骂一顿,然后定出规矩:一家轮流养老人一个月,谁要不养就扣工分,不给分粮食。 养老规定在佟虎的强迫下最后终于定了下来,五个儿子都签了字画了押,而且佟虎告诉他们,他会不定期去抽查,如果看到老人受虐待,生产队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几个儿子尽管不愿意养老人,但是毕竟在生产队挣工分,不敢不听队长佟虎的安排,于是不情不愿地开始轮流赡养老人。 在赡养老人的过程中,佟虎说话算话,对照顾差的儿子果然做出了惩罚,扣工分扣口粮,这才才让几个儿子开始正常履行赡养义务。 在佟虎的监督下,尽管老人没享多大福,但毕竟能吃饱穿暖,也算老有所依了。 时间一长,佟虎看没啥问题,所以抽查的频率就少了不少,这也为老人饿死在家中留下了隐患。 这五兄弟彼此都不和,交接老人的时候,这个不愿意往下家送,那个不愿意去上家接,所以不管哪个儿子照看老人的时间到了,就把老人送到老人自己的小破屋,然后另一家再去老人破屋子去接,结果在老五和老大交接的上出了问题,导致老人被活活饿死。 要说这五个儿子里还算稍微有孝心的就是老大黄金钱,可能是他的年岁最大,最先领悟了,所以老人在他家里还算享点福。 可就是这个唯一还有点良心的儿子还被老小黄豆钱给打伤了,起因是老大黄金钱在队长佟虎面前告了他的状。 老大黄金钱去接老爹的时候,发现老人的身上有淤青,于是就问老爹怎么回事,黄钱贵本来不想说,可架不住黄金钱不停追问,于是就把黄豆钱媳妇儿打他的事告诉了老大黄金钱。 原来黄钱贵吃饭时候,因为手不稳饭碗掉到地上,饭洒了碗碎了,结果被黄豆钱的老婆用烧火棍打了一顿。 黄金钱很气愤,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佟虎,佟虎经过调查确认老人的伤就是黄豆钱老婆打的,所以按规定重罚了黄豆钱一家。 黄豆钱得知是老大黄金钱告的状,立刻不干了,跑到老大家质问黄金钱,二人越说越僵,爆发了冲突,黄豆钱下手狠,直接把黄金钱的腿给打骨折了。 后来大 队和小队出面处理了这件事,黄豆钱赔偿医药费,并且替黄金钱照顾老人一个月,这场风波才算结束。 可就是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了老人饿死家中,十几天没人知道。 轮到黄豆钱照看老人一个月结束后,他不知道是把这件事忘了还是误会了,他竟然把老人直接送回了破屋里,而老大以为老人会在黄豆钱家再住一个月,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去接黄钱贵,结果悲剧发生了:老人被活活饿死了! 老人的破屋位置很偏,只有饲养员苏和平家离他家得近一点。苏和平是饲养员,是个独自生活的老光棍,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拿点东西就走,所以没人听到黄钱贵挨饿时的呼救声。 若不是苏和平偶然间闻到尸臭味觉得奇怪,进屋查看发现了老人死在家中,黄钱贵的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苏和平把整个经过说完,崔喜气得肺都要炸了。 崔喜早年丧父,母亲又在今年意外离世,他深深体会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心痛和难过,自己想要尽孝却没有了尽孝对象,而这五个兄弟竟然能把唯一的老爹活活饿死,这种不孝的子孙让阳光善良的崔喜无法理解,也点燃了心中的怒火。 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按理说在处理问题上不应该夹杂自己的好恶感,崔喜平时做得也很好,可他在听完这件事的经过后却无法冷静,五兄弟还没到来,他已经出离愤怒。 五兄弟在队长佟虎的带领下吵吵嚷嚷一起来到了黄钱贵家院子里。 “别吵了”崔喜大声呵斥。 兄弟几个看崔喜穿着制服,暂时都住了嘴。 “我先不管老人去世的原因,把你们叫来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赶紧把老人下葬,你们赶紧研究一下!”崔喜压着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几个兄弟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都哑巴了?当初父母生你们的时候你们是哑巴吗?老人被你们活活饿死,现在等着入土为安,你们就成哑巴了?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还配不配那一撇一捺?”崔喜怒了。 “安葬老人的钱我出一半!”拄拐的老大黄金钱率先开口。 “你是老大黄金钱吧?”崔喜对黄金钱说话的语气和缓了下来。 黄金钱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也表表态!”崔喜用手一指另外四兄弟。 “我爹饿死都是因为老大和老疙瘩,老大出一半钱,剩下的一半应该老疙瘩出!”老三黄铜钱说道。 “凭啥啊?我一个月养完了,是老大没接走,跟我有啥关系?剩下一半咱四个人平摊,你们不拿,我也不拿!”黄豆钱脖子一梗。 “你不是应该替老大养一个月吗?你为啥提前把爹送走了?这个钱按理说就应该你一个人掏!”老四黄铁钱一分钱也不想出。 “那也没说是这个月啊?是他们没说明白,怎么赖我头上了?黄铁钱,你再说让我一个人掏钱试试,看我敢不敢打你?”黄豆钱脸上露出戾气。 “试试就试试,怕你咋地?”五个儿子不养老人,各自说出一堆理由。 老大黄金钱说自己结婚的时候,房子是自己盖的,黄钱贵根本没出力。老二黄银钱说结婚的时候家里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老三黄铜钱说自己娶媳妇儿老人一分彩礼没给。老四黄铁钱说虽然老人给盖了房子,但盖房子都是他自己出的力气。 老五黄豆钱理由更奇葩,他说自己现在这么穷,没有几个哥哥过得好,都是老爹黄钱贵害的。他叫黄豆钱,豆子怎么能和金银铜铁比?所以自己被老爹起名字起成了烂命,自己本来烂命一条,哪有能力养老人? 这五兄弟平时不在一起还好,只要在一起就吵架,要是喝上酒,肯定会打在一起,所以队长佟虎很头疼叫他们来商量养老人的事,可总不能看着老人饿死家里,所以还是把他们召集在一起,结果事情没商量好,哥几个却闹成了一锅粥。 佟虎气坏了,把哥几个臭骂一顿,然后定出规矩:一家轮流养老人一个月,谁要不养就扣工分,不给分粮食。 养老规定在佟虎的强迫下最后终于定了下来,五个儿子都签了字画了押,而且佟虎告诉他们,他会不定期去抽查,如果看到老人受虐待,生产队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几个儿子尽管不愿意养老人,但是毕竟在生产队挣工分,不敢不听队长佟虎的安排,于是不情不愿地开始轮流赡养老人。 在赡养老人的过程中,佟虎说话算话,对照顾差的儿子果然做出了惩罚,扣工分扣口粮,这才才让几个儿子开始正常履行赡养义务。 在佟虎的监督下,尽管老人没享多大福,但毕竟能吃饱穿暖,也算老有所依了。 .??. 时间一长,佟虎看没啥问题,所以抽查的频率就少了不少,这也为老人饿死在家中留下了隐患。 这五兄弟彼此都不和,交接老人的时候,这个不愿意往下家送,那个不愿意去上家接,所以不管哪个儿子照看老人的时间到了,就把老人送到老人自己的小破屋,然后另一家再去老人破屋子去接,结果在老五和老大交接的上出了问题,导致老人被活活饿死。 要说这五个儿子里还算稍微有孝心的就是老大黄金钱,可能是他的年岁最大,最先领悟了,所以老人在他家里还算享点福。 可就是这个唯一还有点良心的儿子还被老小黄豆钱给打伤了,起因是老大黄金钱在队长佟虎面前告了他的状。 老大黄金钱去接老爹的时候,发现老人的身上有淤青,于是就问老爹怎么回事,黄钱贵本来不想说,可架不住黄金钱不停追问,于是就把黄豆钱媳妇儿打他的事告诉了老大黄金钱。 原来黄钱贵吃饭时候,因为手不稳饭碗掉到地上,饭洒了碗碎了,结果被黄豆钱的老婆用烧火棍打了一顿。 黄金钱很气愤,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佟虎,佟虎经过调查确认老人的伤就是黄豆钱老婆打的,所以按规定重罚了黄豆钱一家。 黄豆钱得知是老大黄金钱告的状,立刻不干了,跑到老大家质问黄金钱,二人越说越僵,爆发了冲突,黄豆钱下手狠,直接把黄金钱的腿给打骨折了。 后来大 队和小队出面处理了这件事,黄豆钱赔偿医药费,并且替黄金钱照顾老人一个月,这场风波才算结束。 可就是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了老人饿死家中,十几天没人知道。 轮到黄豆钱照看老人一个月结束后,他不知道是把这件事忘了还是误会了,他竟然把老人直接送回了破屋里,而老大以为老人会在黄豆钱家再住一个月,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去接黄钱贵,结果悲剧发生了:老人被活活饿死了! 老人的破屋位置很偏,只有饲养员苏和平家离他家得近一点。苏和平是饲养员,是个独自生活的老光棍,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拿点东西就走,所以没人听到黄钱贵挨饿时的呼救声。 若不是苏和平偶然间闻到尸臭味觉得奇怪,进屋查看发现了老人死在家中,黄钱贵的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苏和平把整个经过说完,崔喜气得肺都要炸了。 崔喜早年丧父,母亲又在今年意外离世,他深深体会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心痛和难过,自己想要尽孝却没有了尽孝对象,而这五个兄弟竟然能把唯一的老爹活活饿死,这种不孝的子孙让阳光善良的崔喜无法理解,也点燃了心中的怒火。 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按理说在处理问题上不应该夹杂自己的好恶感,崔喜平时做得也很好,可他在听完这件事的经过后却无法冷静,五兄弟还没到来,他已经出离愤怒。 五兄弟在队长佟虎的带领下吵吵嚷嚷一起来到了黄钱贵家院子里。 “别吵了”崔喜大声呵斥。 兄弟几个看崔喜穿着制服,暂时都住了嘴。 “我先不管老人去世的原因,把你们叫来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赶紧把老人下葬,你们赶紧研究一下!”崔喜压着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几个兄弟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都哑巴了?当初父母生你们的时候你们是哑巴吗?老人被你们活活饿死,现在等着入土为安,你们就成哑巴了?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还配不配那一撇一捺?”崔喜怒了。 “安葬老人的钱我出一半!”拄拐的老大黄金钱率先开口。 “你是老大黄金钱吧?”崔喜对黄金钱说话的语气和缓了下来。 黄金钱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也表表态!”崔喜用手一指另外四兄弟。 “我爹饿死都是因为老大和老疙瘩,老大出一半钱,剩下的一半应该老疙瘩出!”老三黄铜钱说道。 “凭啥啊?我一个月养完了,是老大没接走,跟我有啥关系?剩下一半咱四个人平摊,你们不拿,我也不拿!”黄豆钱脖子一梗。 “你不是应该替老大养一个月吗?你为啥提前把爹送走了?这个钱按理说就应该你一个人掏!”老四黄铁钱一分钱也不想出。 “那也没说是这个月啊?是他们没说明白,怎么赖我头上了?黄铁钱,你再说让我一个人掏钱试试,看我敢不敢打你?”黄豆钱脸上露出戾气。 “试试就试试,怕你咋地?” 第484章 黄豆钱跑了 黄豆钱年龄虽然最小,但体格却是哥五个中最好的,脾气最差也是最能打的,所以他一听黄铁钱跟他叫板,立刻面容狰狞,一把薅住了黄铁钱的脖领子,举起拳头就要打。 虽然这几个兄弟都挺差劲,但崔喜觉得老小黄豆钱更胜一筹,黄钱贵的死主要就是他的责任,但他不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在老人尸骨未寒之时要动手打人,这让崔喜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崔喜跨步上前,一把抓住黄豆钱的手腕子,他的手就像老虎钳子,黄豆钱的拳头无法下落,他试图挣脱,可晃动了几次,都无法动弹分毫。 “黄豆钱,你爹的死主要就是你造成的,所以安葬老人的钱由你一个人拿,你服不服?”崔喜虎目含威。 “该!”黄铁钱幸灾乐祸。 “就该老疙瘩出!”其他几个兄弟也觉得让黄豆钱自己出钱理所当然。 “你们放屁!你们不是爹妈生的?你们没吃娘的奶吗?让我一个人出,门儿都没有!”黄豆钱不停挣扎,大声骂道。 “爹是你害死的,你就是畜生,你就是杀人犯,崔所长,你把他带走,给他枪崩了!”老二黄银钱指着黄豆钱大骂。 “你居然想让我死?你这个王八犊子,我让你骂!”黄豆钱挣不脱崔喜的控制,一口浓痰直接吐到黄银钱的脸上。 “我靠!你真够恶心的了,我踢死你!”黄银钱一边擦脸一边一脚踢向黄豆钱。 “够了,都别吵了!”崔喜用脚一挡,大声喝道。 “谷森林,你是来玩的吗?看什么热闹?赶紧让他们四个靠墙根站好,不许乱说话!”崔喜命令谷森林。 谷森林脸一红,赶紧按照崔喜的指示 去做。 崔喜松开黄豆钱的腕子,冷冷地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动手,否则我把你铐起来!” 黄豆钱揉了揉手腕,又对着手腕吹了几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崔所长,你把我腕子都快拧折了,是不起也应该赔我点看病钱啊?” “黄豆钱,你就是个滚刀肉,满嘴喷粪,胡说什么呢?”队长佟虎看不过去了,呵斥黄豆钱。 “你才知道我是滚刀肉吗?佟虎,你以为我怕你吗?要不是你会扣工分扣粮食,你早就被我打八遍了!”黄豆钱面露不屑。 “我再问你一遍,安葬老人的钱由你来出,你同意不同意?”崔喜两眼冒火。 “姓崔的,别以为你是所长我就怕你!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啥罪没有,你凭什么管我?谁埋老人谁出钱,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跟你有啥关系?你既然知道我爹不是被害死的,这就没你啥事了,你该干啥干啥去!”黄豆钱就是个滚刀肉,谁都不怕。 “你已经触犯法律了,我有权管你!”崔喜说完,直接掏出了手铐。 “我犯了哪条王法?”黄豆钱觉得自己最多是不孝顺。 “虐待老人,遗弃老人就是犯罪!”崔喜说完,直接把黄豆钱铐起来。 “那你把我抓走吧,反正进去了有人管饭!”黄豆钱一副无赖的嘴脸。 “崔所长,借一步说话!”佟虎在崔喜耳边低声说道。 崔喜长长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跟随佟虎来到院外僻静之处。 “崔所长,我看还是先把黄豆钱放了吧?死者为大,不管他们多不孝顺,老人没了,还是让他们齐整地送老人最后一程,等丧事办完了,你再怎么处理都行!”佟虎说道。 “关键是这个黄豆钱根本不出钱啊!”崔喜知道佟虎说得有道理。 “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出钱!”佟虎打保票。 “那好吧,你先张罗着把老人安葬了,然后我必须把黄豆钱带走,这样的人不惩治,天理难容!”崔喜痛恨黄豆钱这样不孝之人。 佟虎和崔喜回到院子,崔喜把黄豆钱的手铐打开,看着黄豆钱嘲弄的眼神,崔喜真想揍他一顿,可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出身,所以尽管满腔怒火,却还是忍住了。 佟虎把黄豆钱拉到外面,崔喜对其他四个兄弟说道:“谁都有老的那一天,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你们孩子都看在眼里,你们不孝,你们的孩子将来也不会善待你们!老人已经走了,我希望你们好好把老人送走,也给你们孩子树立个榜样!” “崔所长你放心吧,我们肯定让爹风风光光地走!”老大黄金钱点头说道。 “那就好!孝心这事不用比,谁孝敬谁得到,好好厚葬老人,免得将来后悔!” ?? 过了一会儿,佟虎一个人回到院子。 崔喜看佟虎一个人回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佟队长,黄豆钱呢?” “他回家张罗钱去了!你们几个赶紧找人搭灵棚,都麻溜动起来!”佟虎说道。 崔喜觉得就这样让黄豆钱走了有些不妥,可既然佟虎这样安排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等着黄豆钱回来。 在佟虎和崔喜的监督下,大家忙碌起来,很快就把灵棚搭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老大黄金钱来到崔喜身边,小声说道:“崔所长,以我对老疙瘩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回来了!” “嗯?你说他压根不是回家筹钱去了?”崔喜一惊。 黄金钱苦笑着点了点头。 “谷森林,你过来!”崔喜叫谷森林。 “你赶紧和佟队长去黄豆钱家去看看!” “是!我这就去!”谷森林说完,叫上佟虎走了。 过了没多久,佟虎和谷森林回来了。 “他妈的,让这王八犊子耍了!”佟虎脸色铁青,爆了出口。 “什么情况?”崔喜问道。 “我和佟队长去了黄豆钱家里,他根本就没回家!”谷森林说道。 “你是怎么和黄豆钱说的?”崔喜问佟虎。 “我给他讲了不少道理,并且告诉他,只要他出钱,以后我会照顾他,给他安排工分高的活,要是他不出钱,年底分钱的时候直接把钱扣了!” “你觉得他能去哪?晚上能回家吗?”崔喜继续问道。 “这还真不好说,现在野外能吃的东西多,他就是几天不回家,也饿不着渴不着!”佟虎说道。 “那你给我派个人,和我们一起去山里找他,说什么也要把他抓回来!” 第485章 抓获郑本义 “这里四处都是大山,去山里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找到黄豆钱的机率太小了!”佟虎面露为难之色。 崔喜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张罗着把老人给安葬了,黄豆钱的事往后放一放。” 佟虎点头答应,开始张罗老人的后事。 崔喜想要抓到黄豆钱,所以滞留在凤贤屯没有返回明德。 崔喜不在派出所,康得海立功心切,开始亲自过问陶三死亡的案子。 康得海知道陶三和李大鼻子走得比较近,于是找到李大鼻子,询问陶三失踪前去了哪里。 李大鼻子听说陶三死了,大吃一惊又有点幸灾乐祸,因为他落魄后,陶三立刻变了脸,不再天天跟他屁股后面,即使见了面也不再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我好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但是据我所知,这小子总去德丰屯去赌,你可以去德丰屯碰碰运气!”李大鼻子说道。 “你知道他都和哪些人一起赌博吗?”康得海问道。 “我只是听人说过陶三去总去德丰屯赌博,具体和谁赌博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是去德丰屯打听打听吧!” 康得海回到派出所,又让人把报案人马天明请到了派出所。 “马天明,你把你发现陶三尸体的相信经过详细说一遍!”康得水说道。 “我小舅子家盖房子缺一块长过门石,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合适的,后来我想起放牛岭那个石洞里好像有一块适合过门石的石头,于是我就去了放牛岭。” “等我找到那个山洞,果然发现了过门石,只是石头被土埋住了大半部分,于是我就用撬杠把石头撬起来,等我把过门石搬起来,吓得我差点尿裤子,石头下竟然埋了一具死尸!于是我连石头也没拿,赶紧来你们这儿报案了!”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康得海点点头。 马天明走后,康得海召集人手开会分析案情,负责勘验现场的民警介绍了现场情况,黄铭也介绍了法医的初步检查结果。 经过检查,陶三系被外力击打头部,造成了颅脑损伤而被害身亡,其他结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给出结论。 康得海抽调所里大部分民警作为专案组成员,他的这一举动遭到了黄铭的质疑。 “康副所长,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上报局里,然后由县刑警队来侦办啊?”黄铭觉得康得水就是个草包,根本不可能破这个命案。 “你什么意思?崔所长破获了三次命案,哪次是县里派人来破的?崔喜能破案,难道我就不行吗?”康得水把脸一沉。 “崔所长破获的案子都是机缘巧合,这次和以往的案子不一样,难度太大,我建议还是报到县里去,要么等崔所长回来再做决定也行!”黄铭不相信康得水能破案。 “人命关天能等吗?你不要说些没用的废话,你要是没底气,这个案子你就不用参加了,现在所里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康得水狠狠瞪了黄 铭一眼。 黄铭看康得水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意见,于是坐在座位上不再言语。 康得水急切想要破这个案子,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在张永武回来当局长后,康得水第一时间就去了张永武家里送礼站队,张永武也承诺有机会肯定让他当上明德派出所所长。 可崔喜有功在身,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想当上这个所长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陶三的死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 康得水鼓动陶三爹娘前往公安局闹事,这样张永武就会抓住崔喜的把柄,而自己要是再破了这个案子,崔喜下台他上位就会水到渠成。 康得水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特意把曾经的派出所所长安弘委以重任,让他领人前往德丰屯走访调查,同时承诺安弘,如果案子顺利破了,他是所长安弘就是副所长。 安弘自从被撸了后,彻底丧失了返城的机会,所以每日郁郁寡欢,如今有机会立功升迁,立刻满口答应。 安弘虽然私心很重,但和草包康得海比起来,业务能力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他在德丰屯经过细致的调查走访,终于得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据德丰屯设赌局的曹兴旺回忆,陶三失踪之前经常来德丰赌博,但每次带来的钱都不多,可就在失踪前两天,陶三腰包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鼓了起来,可赌了两天后他却再也没来过,这让曹兴旺很奇怪,还以为陶三有了钱,嫌自己的局太小跑到别处玩去了。 陶三就是个二流子赌鬼,除了赌博赢钱根本不可能从别处弄到钱,所以安弘认为只要查出来陶三为啥会忽然有钱了,距离真相就近了一步。 安弘挨家挨户进行走访,终于在杨远洋家里又得到一条重要的信息:杨远洋曾无意间发现郑本义给陶三钱,而且二人还曾激烈争吵。 “他们为啥吵架你知道吗?”安弘问杨远洋。 “他们躲在村东头树林中,我没好意思靠得太近,就听说什么钱什么裤衩子啥的,具体说的是啥我没听太清楚,后来郑本义好像气够呛,骂了陶三两句就走了!”杨远洋说道。 “郑本义也赌博吗?他是不是欠陶三钱啊?”安弘问道。 “不可能!我从来没听说郑本义赌博,也没听说他和陶三有什么交往!”杨远洋笃定地说道。 安弘从杨远洋家出来,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郑本义嫌疑很大,他给陶三钱然后两人又发生了争吵,说明他和陶三之间肯定有过节,这就具备了作案的基本条件。 安弘工作细致,在走访中又得到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有人曾在陶三遇害的山洞附近遇见过郑本义,而且据目击者称,郑本义和他交谈时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急于想离开。 安弘把走访调查结果如实向康得海做了汇报,康得海一听喜出望外,觉得这个郑本义肯定就是杀害陶三的凶手,他害怕夜长梦多,立刻亲自带队前往德丰屯捉拿郑本义,结果在郑本义家里他们兵不血刃地把郑本义抓获,立刻带回了明德派出所。“这里四处都是大山,去山里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找到黄豆钱的机率太小了!”佟虎面露为难之色。 崔喜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张罗着把老人给安葬了,黄豆钱的事往后放一放。” 佟虎点头答应,开始张罗老人的后事。 崔喜想要抓到黄豆钱,所以滞留在凤贤屯没有返回明德。 崔喜不在派出所,康得海立功心切,开始亲自过问陶三死亡的案子。 .??. 康得海知道陶三和李大鼻子走得比较近,于是找到李大鼻子,询问陶三失踪前去了哪里。 李大鼻子听说陶三死了,大吃一惊又有点幸灾乐祸,因为他落魄后,陶三立刻变了脸,不再天天跟他屁股后面,即使见了面也不再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我好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但是据我所知,这小子总去德丰屯去赌,你可以去德丰屯碰碰运气!”李大鼻子说道。 “你知道他都和哪些人一起赌博吗?”康得海问道。 “我只是听人说过陶三去总去德丰屯赌博,具体和谁赌博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是去德丰屯打听打听吧!” 康得海回到派出所,又让人把报案人马天明请到了派出所。 “马天明,你把你发现陶三尸体的相信经过详细说一遍!”康得水说道。 “我小舅子家盖房子缺一块长过门石,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合适的,后来我想起放牛岭那个石洞里好像有一块适合过门石的石头,于是我就去了放牛岭。” “等我找到那个山洞,果然发现了过门石,只是石头被土埋住了大半部分,于是我就用撬杠把石头撬起来,等我把过门石搬起来,吓得我差点尿裤子,石头下竟然埋了一具死尸!于是我连石头也没拿,赶紧来你们这儿报案了!”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康得海点点头。 马天明走后,康得海召集人手开会分析案情,负责勘验现场的民警介绍了现场情况,黄铭也介绍了法医的初步检查结果。 经过检查,陶三系被外力击打头部,造成了颅脑损伤而被害身亡,其他结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给出结论。 康得海抽调所里大部分民警作为专案组成员,他的这一举动遭到了黄铭的质疑。 “康副所长,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上报局里,然后由县刑警队来侦办啊?”黄铭觉得康得水就是个草包,根本不可能破这个命案。 “你什么意思?崔所长破获了三次命案,哪次是县里派人来破的?崔喜能破案,难道我就不行吗?”康得水把脸一沉。 “崔所长破获的案子都是机缘巧合,这次和以往的案子不一样,难度太大,我建议还是报到县里去,要么等崔所长回来再做决定也行!”黄铭不相信康得水能破案。 “人命关天能等吗?你不要说些没用的废话,你要是没底气,这个案子你就不用参加了,现在所里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康得水狠狠瞪了黄 铭一眼。 黄铭看康得水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意见,于是坐在座位上不再言语。 康得水急切想要破这个案子,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在张永武回来当局长后,康得水第一时间就去了张永武家里送礼站队,张永武也承诺有机会肯定让他当上明德派出所所长。 可崔喜有功在身,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想当上这个所长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陶三的死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 康得水鼓动陶三爹娘前往公安局闹事,这样张永武就会抓住崔喜的把柄,而自己要是再破了这个案子,崔喜下台他上位就会水到渠成。 康得水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特意把曾经的派出所所长安弘委以重任,让他领人前往德丰屯走访调查,同时承诺安弘,如果案子顺利破了,他是所长安弘就是副所长。 安弘自从被撸了后,彻底丧失了返城的机会,所以每日郁郁寡欢,如今有机会立功升迁,立刻满口答应。 安弘虽然私心很重,但和草包康得海比起来,业务能力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他在德丰屯经过细致的调查走访,终于得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据德丰屯设赌局的曹兴旺回忆,陶三失踪之前经常来德丰赌博,但每次带来的钱都不多,可就在失踪前两天,陶三腰包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鼓了起来,可赌了两天后他却再也没来过,这让曹兴旺很奇怪,还以为陶三有了钱,嫌自己的局太小跑到别处玩去了。 陶三就是个二流子赌鬼,除了赌博赢钱根本不可能从别处弄到钱,所以安弘认为只要查出来陶三为啥会忽然有钱了,距离真相就近了一步。 安弘挨家挨户进行走访,终于在杨远洋家里又得到一条重要的信息:杨远洋曾无意间发现郑本义给陶三钱,而且二人还曾激烈争吵。 “他们为啥吵架你知道吗?”安弘问杨远洋。 “他们躲在村东头树林中,我没好意思靠得太近,就听说什么钱什么裤衩子啥的,具体说的是啥我没听太清楚,后来郑本义好像气够呛,骂了陶三两句就走了!”杨远洋说道。 “郑本义也赌博吗?他是不是欠陶三钱啊?”安弘问道。 “不可能!我从来没听说郑本义赌博,也没听说他和陶三有什么交往!”杨远洋笃定地说道。 安弘从杨远洋家出来,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郑本义嫌疑很大,他给陶三钱然后两人又发生了争吵,说明他和陶三之间肯定有过节,这就具备了作案的基本条件。 安弘工作细致,在走访中又得到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有人曾在陶三遇害的山洞附近遇见过郑本义,而且据目击者称,郑本义和他交谈时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急于想离开。 安弘把走访调查结果如实向康得海做了汇报,康得海一听喜出望外,觉得这个郑本义肯定就是杀害陶三的凶手,他害怕夜长梦多,立刻亲自带队前往德丰屯捉拿郑本义,结果在郑本义家里他们兵不血刃地把郑本义抓获,立刻带回了明德派出所。 第486章 欲擒故纵 康得海没有想到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杀害陶三的凶手捉拿归案,他兴奋地给局长张永武打去了电话汇报情况,张永武表扬了他几句,让他抓紧把郑本义的口供拿下,康得海非常兴奋,亲自审问郑本义。 “郑本义,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康得海盯着郑本义的眼睛。 郑本义面容憔悴,低着头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过去吗?赶紧交代!”康得海猛地一拍桌子。 “我都不知道你们为啥抓我,你要我交代什么?”郑本义抬起头说道。 “不知道为啥抓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我问你,你认识陶三吗?” “不认识!”郑本义摇了摇头。 康得海没有想到郑本义竟然如此顽固,居然直接否认和陶三认识,不由得心头火起,骂道:“放屁!你和陶三不认识,怎么会给陶三钱?” 安弘看康得海一点审问技巧都没有,居然直接把陶三说出来,而且还爆粗口,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越发瞧不起康得海。 “什么钱不钱的?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郑本义不为所动。 “你们屯的杨远洋亲眼看见你在小树林给陶三钱,而且你们还吵架了,你敢说没有这件事吗?”康得海直接说出了证人的名字。 “杨远洋?他算什么东西?我跟他有仇,他这是诬陷我,我还说他给陶三钱了呢,你把他也抓来吧!”郑本义不承认。 “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再问你,你们屯子的李老歪在陶三遇害的放牛岭附近看见了你,你去那里干啥去了?” “李老歪? 他眼睛都是斜的,能看清谁?再说即使他看见的真是我,我去放牛岭采山菜有啥毛病吗?”郑本义很能对付。 康得海很想趁崔喜回来之前把这个案子破了,所以心里着急,他看郑本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就急了,站起身来走到郑本义跟前,直接就给郑本义一个大嘴巴子,骂道:“我看你这王八蛋就是欠收拾!” “打人了!打人了!……”郑本义捂住脸大声喊叫。 康得海脸色铁青,举起手举要再次打向郑本义,安弘见状,赶紧过来拦住他,把他拉回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康所长,我看这个郑本义肯定提前就打算好了怎么和我们对付,你要是相信我,我来审问他,你去休息吧!” 康得海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让郑本义如实招供,于是就同意了安弘的提议,离开了审讯室。 “草包!”安弘看康得海出门后,小声骂了一句。 “郑本义,你也不用抗拒,现在并没有说你就是杀害陶三的凶手,只要你能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们立刻放你回去,你看怎么样?”安弘一边说一边把一根烟卷送到郑本义嘴里,然后把烟点着。 郑本义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 郑本义接连抽了几口,安弘把烟拿走,问道:“你和陶三之间有过节吗?” “没有!”郑本义脸色平静。 “我听说陶三这人就是好赌, 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为人也仗义,死了真有些可惜!”安弘好像在和郑本义聊家常。 “为人仗义?快拉倒吧!”郑本义嗤之以鼻。 “我没见过陶三,还真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听你的口气陶三好像人品不行啊?”安弘又把烟放进郑本义嘴里。 郑本义刚要说陶三的不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又闭上了嘴。 “可惜陶三一米八的大个子了,人长得这么好,还没娶媳妇,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安弘叹了口气。 “你们发现的死人是大个子?那肯定不是陶三!你们抓错人了!”郑本义心头一喜。 “陶三不是大个子吗?”安弘皱起眉头问道。 “他也就一米六多点,哪有什么大个子?”郑本义说道。 “哎呀,坏了,那肯定是我们弄错了!陶三失踪了,有人在放牛岭下发现了尸体,我们就以为是陶三呢!这乌龙可弄得有点大!” “你们不是在山洞发现的尸体吗?”郑本义将信将疑。 安弘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郑本义如释重负,心中升起了侥幸心理。 “那这件事跟我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放我回去吧?”郑本义说道。 “既然是乌龙,我这就放你走!”安弘掏出手铐钥匙。 “一会儿你在笔录上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安弘打开了手铐。 “小张,你让郑本义在笔录上签字,然后让他走吧!”安弘说完直接离开了审讯 室。 郑本义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被放了,尽管心中有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安弘的话,签完字后离开了派出所。 其实郑本义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他也不想想,如果死的人不是陶三,陶三的爹娘怎么会辨认不出来? 郑本义一边走一边琢磨,觉得陶三的尸体埋在山洞里是个隐患,万一到了冬天有人去那里打石头,很可能就会发现陶三的尸体,于是他决定等天黑的时候去放牛岭把陶三的尸体转移,免得留下后患。 郑本义走到放牛岭,找了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等到天黑的时候,他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掩埋陶三的山洞,钻了进去。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郑本义拿出火柴,划着了一根,向山洞深处摸了过去。 等到火柴快燃尽的时候,郑本义模模糊糊地看见掩盖陶三的长条大石头好像被移开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郑本义赶紧又划着了一根火柴,仔细观看,结果发现不仅长条石头被移开了,地上还堆了不少新土,陶三的尸体不翼而飞! 郑本义知道自己肯定中了安弘的圈套,正准备赶紧逃离,这时候几个手电忽然同时亮起,手电光齐齐照向郑本义。 “郑本义,别来无恙啊?”安弘的声音响起。 郑本义脸色苍白,直接瘫坐在地上。 “郑本义,你还有啥话说?”安弘冷冷地说道。 郑本义低下头,垂头丧气。 “把他带回去!”安弘一挥手。 第487章 小人谗言 郑本义被带回派出所,安弘连夜进行审问,郑本义无法自圆其说,最后承认是自己杀害了陶三。 据郑本义交代,他杀死陶三纯属意外,并不是蓄意谋杀。 郑本义说自己一次喝多了酒,在家门口碰见了陶三,结果受到陶三的蛊惑,两个人在郑本义家里玩起了色子,一来二去郑本义稀里糊涂输了几百块钱,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就给陶三打了欠条。 郑本义酒醒后后悔不已,第二天就找到陶三,他认为自己喝多了,这次赌博不能算数,所以他让陶三把欠条还给他。 陶三当然不会同意,还恶损了郑本义,这让郑本义非常气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陶三手里握着郑本义签字按手印的欠条,所以郑本义只能憋气吃了这个哑巴亏,因为怕说出去丢人,所以郑本义和谁也没有提这件事,他费尽千辛万苦,用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欠陶三的钱给还清了。 谁知道最后一次还钱的时候,郑本义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陶三的纠缠,谁知道陶三竟然说郑本义现在还的钱只是本金,还有不少利息需要归还,郑本义大怒,于是和陶三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们的争吵恰好被杨远洋看见了。 就在陶三死亡的当天,郑本义去放牛岭采山菜,结果恰好碰见了陶三,陶三喝了酒,骂骂咧咧地管郑本义要钱,郑本义觉得陶三骗了自己,自己偿还了赌债已经仁至义尽,谁知道陶三还得寸进尺地索要所谓的利息,所以他不甘示弱地陶三据理力争,最后两个人发生了肢体冲突,郑本义愤怒之下推了陶三一下。 陶三喝多了酒,脚下没根,结果摔下山坡,滚落过程中头部接连撞到大石头,等到郑本义赶到他身边的时候,陶三已经不行了。 郑本义越想越害怕,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说不清楚,于是就把陶三弄到山洞里埋了。 郑本义交代得很彻底,而且没有丝毫不合理的地方,所以康得海第二天早上看到口供后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实在厉害,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命案破了,于是就准备尽快把郑本义移交,然后好去张永武那里邀功。 安弘审理完郑本义,尽管他也觉得郑本义所说合情合理,可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对康得海说道:“康所长,我觉得郑本义有些口供需要核实,你看能不能晚一些移交郑本义?” “证据确凿,而且郑本义自己都承认了,还核实什么?”康得海觉得安弘节外生枝,纯属是没事找事。 “康所长,你看郑本义说陶三是酒后失足滚下山坡,这需要去现场勘验,不然无法定罪啊?”安弘心里瞧不起康得海,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说失足就是失足?很明显就是郑本义恼怒陶三管他索要利息,心生不满,所以蓄意杀害了陶三!” “可这需要核实啊!” “核实个屁?你长这脑袋是干啥用的?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就按我说的做结案!”案子已经侦破,康得海再 也没有了恭敬,对安弘一点都不客气。 安弘看康得海一副卸磨杀驴的嘴脸,心中恼怒,反正这个功劳最后肯定会划到康得海身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懒得再和康得海去据理力争,扭头走了。 康得海连蒙带骗,顺利让郑本义签了字,然后开始张罗着把郑本义移交到西登。 “康副所长,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等崔所长回来审核后再移交啊?”黄铭提出异议。 “黄铭,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你说我破不了这个案子,让我报刑警队来侦破,结果怎么样?我破没破这个案子?你打不打脸?案子已经破了,你又来瞎掺和,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崔喜要是一辈子回不来了,这个郑本义是不是就该老死在所里啊?”康得海非常烦黄铭,觉得他太多事。 “啥叫一辈子回不来啊?你这话说得也太狠了!”黄铭觉得康得海这是在诅咒崔喜,心中不快。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少跟我上纲上线!双河东屯和双河西屯因为用水两边社员打起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康得海腻烦黄铭,直接把他支走。 黄铭没有办法,只好骑着自行车走了。 康得海立功心切,亲自带人把郑本义押送到西登,做完移交手续后,他去了张永武的办公室。 康得海把案子侦破的过程和张永武讲了一遍,当然他一句都没有提安弘,所有的功劳他都揽了过去,张永武新官上任,康得海给他长脸,他当然非常高兴,于是把康得海表扬了一番。 “崔喜回来了吗?”张永武忽然问起了崔喜。 “就是一个老人病死在家中,崔喜开着车带着人去处理,结果到今天都没有回来,你说他这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康得海背后进谗言。 “他回来让他来局里一趟!”张永武面无表情。 “张局长,我能问问让崔喜来局里干什么吗?”康得海面露谄媚的笑容,试探着问道。 “你办案这个受害者陶三的家属这几天天天来局里闹,说你们所里害死了他儿子,所以跑到局里来要赔偿,这又哭又嚎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我让崔喜来解决这个事!”张永武说道。 康得海一听陶三爹娘果然按自己出的主意来局里闹事,非常兴奋,他火上浇油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陶三的父母在陶三失踪没几天就来派出所报案来了,结果崔喜根本理都没理,也没采取任何措施,所以才引起了陶三父母的强烈不满!” “哼!这个崔喜自认为破获了几起命案就了不起了,尾巴翘得多高,连老百姓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干部怎堪重用?”张永武冷哼一声说道。 康得海就是个小人,趁机在张永武面前说了崔喜不少坏话,张永武本来就对崔喜不待见,如今更是坚定了撤掉崔喜派出所所长的决心。 康得海美滋滋回到了明德,他一进派出所院子,就发现所里的吉普车停在院子里,他知道崔喜回来,于是直接去了崔喜办公室。郑本义被带回派出所,安弘连夜进行审问,郑本义无法自圆其说,最后承认是自己杀害了陶三。 据郑本义交代,他杀死陶三纯属意外,并不是蓄意谋杀。 郑本义说自己一次喝多了酒,在家门口碰见了陶三,结果受到陶三的蛊惑,两个人在郑本义家里玩起了色子,一来二去郑本义稀里糊涂输了几百块钱,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就给陶三打了欠条。 郑本义酒醒后后悔不已,第二天就找到陶三,他认为自己喝多了,这次赌博不能算数,所以他让陶三把欠条还给他。 陶三当然不会同意,还恶损了郑本义,这让郑本义非常气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陶三手里握着郑本义签字按手印的欠条,所以郑本义只能憋气吃了这个哑巴亏,因为怕说出去丢人,所以郑本义和谁也没有提这件事,他费尽千辛万苦,用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欠陶三的钱给还清了。 谁知道最后一次还钱的时候,郑本义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陶三的纠缠,谁知道陶三竟然说郑本义现在还的钱只是本金,还有不少利息需要归还,郑本义大怒,于是和陶三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们的争吵恰好被杨远洋看见了。 就在陶三死亡的当天,郑本义去放牛岭采山菜,结果恰好碰见了陶三,陶三喝了酒,骂骂咧咧地管郑本义要钱,郑本义觉得陶三骗了自己,自己偿还了赌债已经仁至义尽,谁知道陶三还得寸进尺地索要所谓的利息,所以他不甘示弱地陶三据理力争,最后两个人发生了肢体冲突,郑本义愤怒之下推了陶三一下。 陶三喝多了酒,脚下没根,结果摔下山坡,滚落过程中头部接连撞到大石头,等到郑本义赶到他身边的时候,陶三已经不行了。 郑本义越想越害怕,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说不清楚,于是就把陶三弄到山洞里埋了。 郑本义交代得很彻底,而且没有丝毫不合理的地方,所以康得海第二天早上看到口供后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实在厉害,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命案破了,于是就准备尽快把郑本义移交,然后好去张永武那里邀功。 安弘审理完郑本义,尽管他也觉得郑本义所说合情合理,可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对康得海说道:“康所长,我觉得郑本义有些口供需要核实,你看能不能晚一些移交郑本义?” “证据确凿,而且郑本义自己都承认了,还核实什么?”康得海觉得安弘节外生枝,纯属是没事找事。 “康所长,你看郑本义说陶三是酒后失足滚下山坡,这需要去现场勘验,不然无法定罪啊?”安弘心里瞧不起康得海,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说失足就是失足?很明显就是郑本义恼怒陶三管他索要利息,心生不满,所以蓄意杀害了陶三!” “可这需要核实啊!” “核实个屁?你长这脑袋是干啥用的?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就按我说的做结案!”案子已经侦破,康得海再 也没有了恭敬,对安弘一点都不客气。 安弘看康得海一副卸磨杀驴的嘴脸,心中恼怒,反正这个功劳最后肯定会划到康得海身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懒得再和康得海去据理力争,扭头走了。 康得海连蒙带骗,顺利让郑本义签了字,然后开始张罗着把郑本义移交到西登。 “康副所长,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等崔所长回来审核后再移交啊?”黄铭提出异议。 “黄铭,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你说我破不了这个案子,让我报刑警队来侦破,结果怎么样?我破没破这个案子?你打不打脸?案子已经破了,你又来瞎掺和,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崔喜要是一辈子回不来了,这个郑本义是不是就该老死在所里啊?”康得海非常烦黄铭,觉得他太多事。 “啥叫一辈子回不来啊?你这话说得也太狠了!”黄铭觉得康得海这是在诅咒崔喜,心中不快。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少跟我上纲上线!双河东屯和双河西屯因为用水两边社员打起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康得海腻烦黄铭,直接把他支走。 黄铭没有办法,只好骑着自行车走了。 康得海立功心切,亲自带人把郑本义押送到西登,做完移交手续后,他去了张永武的办公室。 康得海把案子侦破的过程和张永武讲了一遍,当然他一句都没有提安弘,所有的功劳他都揽了过去,张永武新官上任,康得海给他长脸,他当然非常高兴,于是把康得海表扬了一番。 “崔喜回来了吗?”张永武忽然问起了崔喜。 “就是一个老人病死在家中,崔喜开着车带着人去处理,结果到今天都没有回来,你说他这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康得海背后进谗言。 “他回来让他来局里一趟!”张永武面无表情。 “张局长,我能问问让崔喜来局里干什么吗?”康得海面露谄媚的笑容,试探着问道。 “你办案这个受害者陶三的家属这几天天天来局里闹,说你们所里害死了他儿子,所以跑到局里来要赔偿,这又哭又嚎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我让崔喜来解决这个事!”张永武说道。 康得海一听陶三爹娘果然按自己出的主意来局里闹事,非常兴奋,他火上浇油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陶三的父母在陶三失踪没几天就来派出所报案来了,结果崔喜根本理都没理,也没采取任何措施,所以才引起了陶三父母的强烈不满!” “哼!这个崔喜自认为破获了几起命案就了不起了,尾巴翘得多高,连老百姓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干部怎堪重用?”张永武冷哼一声说道。 康得海就是个小人,趁机在张永武面前说了崔喜不少坏话,张永武本来就对崔喜不待见,如今更是坚定了撤掉崔喜派出所所长的决心。 康得海美滋滋回到了明德,他一进派出所院子,就发现所里的吉普车停在院子里,他知道崔喜回来,于是直接去了崔喜办公室。 第488章 回马枪 康得水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崔喜办公室,发现黄铭正在跟崔喜说着什么,崔喜见康得水门都不敲就进来了,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崔喜,我刚才局里回来,张局长让你马上过去一趟!”康得水说道。 黄铭听康得水直呼崔喜的名姓,皱了皱眉头说道:“康得水,崔所长觉得你移交的这个案子有问题,我当时阻止你,让你等崔所长回来审核后再移交,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有啥问题?”康得海眉毛一挑。 “郑本义所交代的细节很多都没有核实,比如郑本义说陶三是滚落山坡脑袋撞到了石头而意外身亡,这个关键细节根本就没带郑本义去现场指认核实!”黄铭说道。 “他已经招供是他直接打死了陶三,这还用核实什么?黄铭,你是不是看我破获了杀人案心里嫉妒啊?郑本义已经认罪服法,你跟着瞎搅和什么?”康得海狠狠瞪了黄铭一眼。 “康得海同志,我觉得黄铭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命关天,咱们不能靠猜测和推理定案,必须实事求是!”崔喜有些不高兴。 “反正郑本义已经移交了,你要是觉得有问题,你当面跟张局长说,我把张局长的话传到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康得海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呸,什么人呢?典型大草包!”黄铭小声骂道。 “算了,别跟他计较!我正好要把黄豆钱送往西登,顺便和局里说一下郑本义案子的事!”崔喜摆摆手。 “我刚只顾着说陶三被害的案子了,忘了问你,不就是个老人饿死在家里吗?这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你怎么把人给带回来了?”黄铭问道。 “ 这个黄豆钱涉嫌虐待遗弃老人,已经触犯了刑法,必须惩治!”崔喜说道。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别提了,我让凤贤屯的队长佟虎给骗了!”崔喜说罢喝了一口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黄铭说了一遍。 崔喜在凤贤屯处理老人后事的时候,佟虎私自把黄豆钱放走回家筹钱,结果黄豆钱一去不复返,而佟虎也不愿意派人协助崔喜搜捕黄豆钱,崔喜没有办法,只能先处理老人的后事。 处理完老人后事,崔喜觉得黄豆钱不可能一直不回家,所以就和谷森林轮流监控黄豆钱的家,只要黄豆钱回家,崔喜就能把他缉拿归案,可一连等了两天,黄豆钱踪迹不见。 崔喜不可能一直待在凤贤屯守株待兔,于是就和佟虎交代,他们暂时先回派出所,若是黄豆钱回来,崔喜让佟虎第一时间秘密通知他。 其实崔喜这两天侧面打听出佟虎是黄豆钱的大舅哥,所以崔喜留了个心眼,故意和佟虎说自己要走,实际上他就是想让佟虎给黄豆钱通风报信,然后他和谷森林再出其不意杀个回马枪。 崔喜和谷森林走后,佟虎偷偷摸摸去了后山的山洞,把崔喜已经离开凤贤屯的消息告诉了黄豆钱,黄豆钱大摇大摆地回了家。 黄豆钱刚进家门没多大功夫,崔喜和谷森林忽然闯进屋内,把黄豆钱堵个正着,黄豆钱以为是佟虎故意阴他,破口大骂,而且负隅顽抗,不肯俯首就擒。 尽管黄豆 钱长得五大三粗,力气极大,但在崔喜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崔喜三下五除二将黄豆钱打倒在地,顺利将他擒获。 崔喜生气佟虎包庇黄豆钱,本来想把佟虎一起带走,可大队长出面求情,让崔喜暂时不要带走佟虎,因为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凤贤屯根本离不开佟虎这个队长。 大队长承诺,只要农忙一结束,他亲自把佟虎带到派出所接受处理,崔喜权衡了一下,就同意了大队长的请求,只把黄豆钱带了回来。 崔喜最恨不孝之人,所以决定自己去见张永武时顺便把黄豆钱也带去西登,看看能不能给黄豆钱移交定罪,这样也省得他还得再跑一趟西登。 为了押送黄豆钱,谷森林随崔喜一同前往西登。到了西登,崔喜直接把黄豆钱送到了刑警队,让原来的同事审讯黄豆钱,他让谷森林在刑警队等他,独自一人去了张永武办公室。 “张局长,你找我?” “你随我来!”张永武站起身来往外就走,崔喜赶紧跟上。 张永武把崔喜领到公安局接待室,停下脚步对崔喜说道:“你进去看看吧!” ?? 崔喜不明就里,不知道张永武是什么意思,于是疑惑地看着张永武。 “你看我干什么?你进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张永武冷冷地说道。 崔喜推开房门,屋内充斥着混杂难闻的气味,崔喜仔细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接待室内的长条椅上躺了两个人,地上烟头和食物残渣随处都是,屋内弥散着旱烟和臭脚丫的味道,熏得崔喜不由自主捂住了鼻子。 听见有人进屋 ,光着脊梁的男人坐了起来,大声喊道:“赔钱!赔钱!” 崔喜仔细一看,这个光着脊梁的男人正是陶三爹! “好啊,原来是你?你赔我儿子的命!”陶三爹光着脚丫子向崔喜扑过来。 “大叔,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崔喜瞬间就明白了张永武叫他来局里的目的。 “好好说?我能好好说吗?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陶三爹拽住了崔喜胸前的衣服。 陶三娘这时候也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认出了崔喜,立刻哭喊起来,也光脚扑向崔喜。 二十分钟后,陶三爹娘离开了接待室。 崔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一次去敲张永武办公室的门。 “谁啊?” “张局长,我是崔喜!” “他们人呢?” “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回明德了!” “你去把接待室打扫干净再来找我!”张永武大声说道。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找来了打扫工具去接待室做扫除。 崔喜正忙着,门忽然打开,梁辉走了进来。 “怎么弄得哪都是灰?”梁辉捂住鼻子。 “梁局长,你怎么来了?”崔喜高兴地问道。 “唉!你说我怎么来了?喜子,你这次又闯祸了!”梁辉叹了口气。 “我已经把陶三爹娘劝回去了!”崔喜说道。 “你以为你把人劝回去就没事了?要是那么简单,我早就把人劝回去了!” 第489章 背后捅刀子 “那还能怎么样?”崔喜问道。 “陶三的父母来闹了好几天了,本来我可以把他们劝回去,可张永武非要你自己来处理,看来你不但来不了刑警队,就连你这个所长的位置都难以保住了!”梁辉小声说道。 “陶三爹娘一开始是到我那里报了失踪,可陶三就是个二流子,经常好几天不回家,总不能他爹娘一报案,就动用人力物力去寻找他吧?”崔喜皱着眉头说道。 “可现在是陶三被害了,而破获这个案子的是康得水,康得水早就站队了,所以你需要早做心理准备!”梁辉提醒崔喜。 “反正我问心无愧,爱咋样就咋样吧!”崔喜有些无奈。 崔喜打扫好接待室,梁辉看了看崔喜,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能在这儿也不会多长时间了,我实在是和张永武尿不到一个壶里,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您要调到哪里去?”崔喜吃了一惊。 “如果没有意外,我可能会调到县武装部去,我在武装部稳定下来,也把你调到武装部去吧?”梁辉非常得意崔喜这员爱将。 崔喜非常喜欢现在的工作,所以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干刑侦工作得心应手,可不是你有能耐就有发挥的舞台,你是退伍军人,去武装部工作也不会埋没你,当然这需要你自己斟酌,别人做不了你的主!”梁辉了解崔喜。 “我会好好考虑!”崔喜点了点头。 “快去找张永武吧,别让他再挑出你什么事来!”梁辉替崔喜担心。 崔喜告别梁辉再一次回到张永武办公室。 张永武连坐都没让崔喜坐,劈头盖脸将崔喜一顿训斥,崔喜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差点憋不住顶撞张永武。 正在这时候,张永武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张永武接过电话,嗯哈了几句,对崔喜说道:“找你的!” 崔喜接过电话,话筒中传出刑警队队长刘志国的声音:“喜子,你带来的这个人我审了,他可够不上犯罪,最多拘留几天,我看还是把他放了吧?” “放了?谷森林没有把具体情况和你说吗?这个黄豆钱不接老人致使老人被活活饿死,这还不算犯罪吗?”崔喜很气愤。 “这个情况我知道,而且我已经跟检察院沟通了,肯定不会批捕,所以我建议还是把他放了吧?”刘志国征求崔喜的意见。 “就是判不了刑也得关他几天,让他长长教训!”崔喜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不痛不痒地把黄豆钱放了。 “你那边事情办完了赶紧过来一趟,咱们见面再说吧!”刘志国说道。 崔喜挂了电话,对张永武说道:“张局长,您看这边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去刑警队办点事!” “你走吧,等待处理结果!”张永武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崔喜赶到刑警队找到刘志国,屋内只有刘志国和谷森林在。 “黄豆钱这种情况不能入刑吗?”崔喜问道。 “我都了解过了,这几个儿子虽然不孝心,但一直轮流照顾着老人,轮到黄豆钱的时候,他也一直按时接老人回家,这次之所以老人被饿死了,那 是因为他和老大交接的时候出现了误会,所以说黄豆钱虐待遗弃老人的罪名不能成立!”刘志国说道。 “你是没看老人死得有多惨!而且老人死了,这个黄豆钱连丧葬费都不肯出,这样的人不处理真是太说不过去了!”崔喜很不甘心。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恨这样的不孝之人,可黄豆钱还是只能被道德谴责,无法入刑!而且我劝你也别拘留他了!”刘志国小声说道。 “连拘留都不拘留?不行,那也太便宜他了!”崔喜不同意。 刘志国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你是不是打黄豆钱了?” “没有啊!”崔喜一愣。 “这小子你把他的肋骨打断了一根,我检查了一下,好像是真的!我估计你肯定是抓捕他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可他毕竟没有罪,要是他追究起来也很麻烦,所以我的意思是赶紧把他放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刘志国和崔喜私下关系很好,所以善意提醒崔喜。 “肋骨断了,不可能吧?”崔喜很意外。 “好像错不了,他肋部肿得厉害,小谷也看见了!”刘志国说道。 “嗯,是好像受伤了!”谷森林点了点头。 崔喜长长出了一口气,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应。 黄豆钱被放了出来,他得意洋洋地冲崔喜竖起了中指叫嚣道:“你是不是吃饱撑的?把我弄过来还不得乖乖把我放了,我看你就是个棒槌!” “你!……”崔喜气得脸色铁青,就要冲向黄豆钱。 刘志国一 把抓住崔喜,厉声说道:“黄豆钱,你再胡说八道,立马把你拘留!” 黄豆钱撇了撇嘴,把手一摊说道:“你们把我弄到西登,我一分钱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回去?” 崔喜强忍怒火,掏出几块钱递给谷森林说道:“你送他去汽车站,给他买张车票!” 黄豆钱和谷森林走了,黄豆钱临走的时候还故意用手点了点崔喜,极为嚣张。 “别生气了,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我办公室里有好茶,咱俩喝茶去!”刘志国搂住崔喜的肩膀,和崔喜一起回了自己办公室。 谷森林和黄豆钱出了刑警队,他眼珠一转,对黄豆钱说道:“黄豆钱,你肋骨折了,你就想这样算了吗?” “你什么意思?”黄豆钱一愣。 “崔所长把你肋骨打折了,又把你弄到西登来,你不想去告他?”谷森林诱惑黄豆钱。 黄豆钱一愣,想了想说道:“你少跟我扯!你们都是一伙的,你想试探我是不是?想骗我没门儿!” “我骗你有啥意思?你要是真想出气又能拿到治病的钱,我领你去见我们局长,让他给你做主!”谷森林说道。 “你真不骗我?真能要出钱来?”黄豆钱动心了。 “我骗你有啥好处?你就放心吧!” “你背后捅刀子,整你们所长,你能有啥好处?”黄豆钱犹豫不决。 “谁违反规定都不行,所长也不例外!”谷森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黄豆钱最终被谷森林说动,跟随谷森林进了公安局大院。 第490章 倒霉的一天 崔喜一边喝茶,一边等谷森林回来,可等了很长时间谷森林也没有回来,崔喜有些着急,就想开车去汽车站找谷森林。 正在这时候,刘志国办公室直接被人推开,两个督察走了进来。 “老田,你怎么有工夫到我这来啊?来来来,我这儿有好茶!”刘志国对年龄大一点的督察说道。 “我哪有时间喝茶啊?我是来请崔所长跟我回去做调查的!”老田苦笑道。 “找喜子?你们没搞错吧?到底怎么回事?”刘志国一愣。 “刘队长,我能不说吗?”老田说道。 ?? “这儿也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为啥要调查喜子就行!”刘志国和老田很熟悉。 “有人到张局长那里告崔喜乱用私刑,打断了老百姓的肋骨!”老田说出了实情。 “我靠!这肯定是小谷背后捅刀子,不然黄豆钱怎么可能自己去找张局长?”刘志国反应很快。 “崔所长得罪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田对崔喜一摊手。 “喜子,你先跟老田走吧,我这就去找张局长!”刘志国站起身来。 崔喜被老田带走了,刘志国去找张永武,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刘志国没有办法,只好又去找梁辉。 梁辉听完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真是按下葫芦又起瓢,崔喜这小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梁局长,你看这事怎么办?”刘志国替崔喜着急。 “沉住气,等等看处理结果再说!”梁辉说道。 “那我回去等信儿了,一有消息,麻烦您马上通知我!”刘志国说道。 梁辉点了点头,刘志国回刑警队了。 快下班的时候,梁辉得到消息,崔喜承认摔打过黄豆钱,所以张永武要把崔喜关起来,梁辉急了,给刘志国打完电话后就去了张永武办公室。 张永武正准备下班,梁辉门都没敲就闯进来。 “张局长,喜子犯了多大的错,你要把他拘留?”梁辉火气很大。 张永武一皱眉说道:“他打断了人家一根肋骨,是不是构成伤害罪了?” “崔喜执行任务中,犯罪嫌疑人暴力拒捕,崔喜正常抓捕,尽管犯罪嫌疑人受了伤,可这也在所难免啊?” “在所难免?崔喜抓的人有罪吗?既然没罪,为何要暴力拘捕一个老百姓?” “有没有罪只有审过才知道,如果黄豆钱配合调查,怎么会受伤?” “老梁啊,你都要调走了,何必管我们系统内的事情?” “我一天没调走就是这个系统的人,我就有权力和义务保护我们同志不被冤枉!” “你这么说话还有没有原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崔喜怎么能例外?这件事你就不用掺和了!” “原则?我一直想问问张局长,你外甥袁雷当众杀人,结果就被判了几年,这件事你坚持原则了吗?”梁辉反正要调走了,所以为了崔喜豁出去了。 张永武一听梁辉翻出旧账, 立刻变了脸说道:“梁辉,你什么意思?咱们说崔喜的事,你扯上袁雷干什么?袁雷被抓的时候,我已经调离局里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不要觉得要调走了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你自己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知道,你为啥要打压崔喜你也心知肚明,我看你才应该做人留一线,别太过分了!”梁辉既然和张永武撕破脸也就无所顾忌了。 “放肆!梁辉,注意你的身份和地位!”张永武一拍桌子。 ……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刘志国也来到张永武办公室。 “张局长,您看要是因为这件事拘留崔喜,肯定会伤害其他同志的积极性,如果拘留崔喜,以后谁还敢和罪犯搏斗?这样畏手畏脚去办案,肯定会错过抓捕罪犯的黄金时间!”刘志国说得合情合理。 “如果不处理崔喜,大家办案就会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一旦发生更严重的后果,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你们都想做好人,难道我就不想吗?”张永武说道。 “可是崔喜并不是故意伤害黄豆钱,即使黄豆钱受了伤,崔喜也不至于被拘留啊?要是把崔喜拘留了,这就等于给他档案上留了黑底,这让他以后如何安心工作啊?”刘志国据理力争。 三个人又争论了好久,张永武终于做出了让步:崔喜可以不拘留,但要停职停薪,接受进一步调查处理。 梁辉和刘志国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啥作用,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崔喜被放出来,梁辉和刘志国赶紧过去安慰他,并且邀请崔喜下饭店喝酒,想让他放松放松。 崔喜这一天经历了两件闹心的事情,也有些郁闷,于是就和梁辉和刘志国喝酒去了。 喝酒期间,梁辉再一次让崔喜考虑调到武装部,崔喜却还是没有表态,他觉得自己光明磊落,张永武就是再不待见他,也不可能把他开除公安队伍。 “树挪死人挪活,你先去武装部,等张永武调走了你再回来呗!”刘志国也劝崔喜暂时离开。 三个人聊了很多,散场时崔喜已经有了醉意,却执意要回明德,梁辉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司机送崔喜回去。 崔喜上车后和梁辉二人挥手告别,吉普车驶进夜色中。 崔喜无意间一回头,发现谷森林正坐在后座,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小谷,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黄豆钱领去张局长那里的?” “是我领去的!”谷森林没有一丝局促和不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啥要背后捅刀子?”崔喜瞪着谷森林问道。 “这是你教我的啊!你不是总说不管谁干了违反原则的事,大家都有责任监督和举报吗?难道我做错了吗?”谷森林早就想好了对策。 谷森林的话把崔喜噎住了,他没办法反驳谷森林,只好郁闷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不再和谷森林说话。 崔喜回到明德,把司机安排好了住宿,本来他想回宿舍休息,可这一天的遭遇让他很闹心,非常想找人倾诉,于是打着手电筒去了小砬子,他要找康静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崔喜一边喝茶,一边等谷森林回来,可等了很长时间谷森林也没有回来,崔喜有些着急,就想开车去汽车站找谷森林。 正在这时候,刘志国办公室直接被人推开,两个督察走了进来。 “老田,你怎么有工夫到我这来啊?来来来,我这儿有好茶!”刘志国对年龄大一点的督察说道。 “我哪有时间喝茶啊?我是来请崔所长跟我回去做调查的!”老田苦笑道。 “找喜子?你们没搞错吧?到底怎么回事?”刘志国一愣。 “刘队长,我能不说吗?”老田说道。 “这儿也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为啥要调查喜子就行!”刘志国和老田很熟悉。 “有人到张局长那里告崔喜乱用私刑,打断了老百姓的肋骨!”老田说出了实情。 “我靠!这肯定是小谷背后捅刀子,不然黄豆钱怎么可能自己去找张局长?”刘志国反应很快。 “崔所长得罪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田对崔喜一摊手。 “喜子,你先跟老田走吧,我这就去找张局长!”刘志国站起身来。 崔喜被老田带走了,刘志国去找张永武,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刘志国没有办法,只好又去找梁辉。 梁辉听完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真是按下葫芦又起瓢,崔喜这小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梁局长,你看这事怎么办?”刘志国替崔喜着急。 “沉住气,等等看处理结果再说!”梁辉说道。 “那我回去等信儿了,一有消息,麻烦您马上通知我!”刘志国说道。 梁辉点了点头,刘志国回刑警队了。 快下班的时候,梁辉得到消息,崔喜承认摔打过黄豆钱,所以张永武要把崔喜关起来,梁辉急了,给刘志国打完电话后就去了张永武办公室。 张永武正准备下班,梁辉门都没敲就闯进来。 “张局长,喜子犯了多大的错,你要把他拘留?”梁辉火气很大。 张永武一皱眉说道:“他打断了人家一根肋骨,是不是构成伤害罪了?” “崔喜执行任务中,犯罪嫌疑人暴力拒捕,崔喜正常抓捕,尽管犯罪嫌疑人受了伤,可这也在所难免啊?” “在所难免?崔喜抓的人有罪吗?既然没罪,为何要暴力拘捕一个老百姓?” “有没有罪只有审过才知道,如果黄豆钱配合调查,怎么会受伤?” “老梁啊,你都要调走了,何必管我们系统内的事情?” “我一天没调走就是这个系统的人,我就有权力和义务保护我们同志不被冤枉!” “你这么说话还有没有原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崔喜怎么能例外?这件事你就不用掺和了!” “原则?我一直想问问张局长,你外甥袁雷当众杀人,结果就被判了几年,这件事你坚持原则了吗?”梁辉反正要调走了,所以为了崔喜豁出去了。 张永武一听梁辉翻出旧账, 立刻变了脸说道:“梁辉,你什么意思?咱们说崔喜的事,你扯上袁雷干什么?袁雷被抓的时候,我已经调离局里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不要觉得要调走了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你自己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知道,你为啥要打压崔喜你也心知肚明,我看你才应该做人留一线,别太过分了!”梁辉既然和张永武撕破脸也就无所顾忌了。 “放肆!梁辉,注意你的身份和地位!”张永武一拍桌子。 ……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刘志国也来到张永武办公室。 “张局长,您看要是因为这件事拘留崔喜,肯定会伤害其他同志的积极性,如果拘留崔喜,以后谁还敢和罪犯搏斗?这样畏手畏脚去办案,肯定会错过抓捕罪犯的黄金时间!”刘志国说得合情合理。 “如果不处理崔喜,大家办案就会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一旦发生更严重的后果,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你们都想做好人,难道我就不想吗?”张永武说道。 “可是崔喜并不是故意伤害黄豆钱,即使黄豆钱受了伤,崔喜也不至于被拘留啊?要是把崔喜拘留了,这就等于给他档案上留了黑底,这让他以后如何安心工作啊?”刘志国据理力争。 三个人又争论了好久,张永武终于做出了让步:崔喜可以不拘留,但要停职停薪,接受进一步调查处理。 梁辉和刘志国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啥作用,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崔喜被放出来,梁辉和刘志国赶紧过去安慰他,并且邀请崔喜下饭店喝酒,想让他放松放松。 崔喜这一天经历了两件闹心的事情,也有些郁闷,于是就和梁辉和刘志国喝酒去了。 喝酒期间,梁辉再一次让崔喜考虑调到武装部,崔喜却还是没有表态,他觉得自己光明磊落,张永武就是再不待见他,也不可能把他开除公安队伍。 “树挪死人挪活,你先去武装部,等张永武调走了你再回来呗!”刘志国也劝崔喜暂时离开。 三个人聊了很多,散场时崔喜已经有了醉意,却执意要回明德,梁辉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司机送崔喜回去。 崔喜上车后和梁辉二人挥手告别,吉普车驶进夜色中。 崔喜无意间一回头,发现谷森林正坐在后座,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小谷,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黄豆钱领去张局长那里的?” “是我领去的!”谷森林没有一丝局促和不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啥要背后捅刀子?”崔喜瞪着谷森林问道。 “这是你教我的啊!你不是总说不管谁干了违反原则的事,大家都有责任监督和举报吗?难道我做错了吗?”谷森林早就想好了对策。 谷森林的话把崔喜噎住了,他没办法反驳谷森林,只好郁闷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不再和谷森林说话。 崔喜回到明德,把司机安排好了住宿,本来他想回宿舍休息,可这一天的遭遇让他很闹心,非常想找人倾诉,于是打着手电筒去了小砬子,他要找康静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第491章 绝对不可能 康静回来后,领着大志和小雨住在西屋,小兰领着小土豆和小松还有何玉住在东屋,崔喜到了小兰家的时候,东西屋都已经关灯了。 崔喜看四处一片漆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进了院子,来到西屋窗下,轻轻敲了几下窗户。 “谁啊?”康静没有睡着,听到敲门声轻声问道。 “是我!”崔喜回应。 “是喜子叔叔,喜子叔叔回来了!”大志也没有睡着,一下子听出了崔喜的声音。 “你等着,我给你开门!”康静怕吵醒别人,小声说道。 “我不进去了,你出来吧!”喜子也怕惊扰到大家,想让康静出来。 “那行,你等我一会儿!”康静说完,摸着黑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康静拉住崔喜的胳膊问道:“你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让人担心死了!” 崔喜听康静关心自己,心里一暖,拉住康静的手说道:“咱俩去河边坐一会儿吧,我有话跟你说。” 康静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正好也有话对你说!” 崔喜拉着康静的手,两人来到河边,坐到岸边一棵柳树下面。 “康静……” “喜子……”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他们相视一笑,崔喜说道:“还是你先说吧!” 唐静依偎在崔喜身边,将头靠在崔喜的肩头,温柔地说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肯定有事,还是你先说吧!” 崔喜闻着康静身上好闻的味道,听着康静软语温存,心中最柔然的地方被触动,白天所遭受一切带来的愤懑立刻化解了 不少。 崔喜来找康静就是想和她倾述,所以没再推辞,就把这几天的遭遇和康静娓娓道来,唐静静静聆听,一直没有打断崔喜的话。 一直等崔喜讲完,康静依然没有作声。 “把这些事说完我轻松多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崔喜问康静。 康静最想和崔喜说的事情就是想让他跟自己去张永武家里搞好关系,她可以不用崔喜低三下四,一切由她来做,崔喜只要出面就行了,可崔喜刚刚讲完他的遭遇,让她一肚子话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梁辉可以把崔喜调到武装部,那样他们就可以在西登团聚,可崔喜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他不想离开公安系统,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去武装部,也没有考虑两个人在西登团聚的事情。 康静觉得自己再说去找张永武就是多余,所以崔喜问她,她还是没有说话。 崔喜看出康静有些不高兴,他以为康静觉得自己做事鲁莽所以生气,于是轻声说道:“我以后出去办案会小心,尽量不让你担心!” “唉!喜子,你对我们将来是怎么考虑的?”康静叹了口气问道。 “等你正式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崔喜抚摸着康静柔顺的头发说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生一个大胖小子!”崔喜借着酒劲说道。 康静脸一红,嗔怪地说道:“看你说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咱俩就一直两地分居过吗?” 崔喜 一愣,这才明白了康静刚才不高兴的原因。 “你放心,我早晚会进刑警队的!”崔喜对自己很有信心。 “唉!”康静又长叹了口气。 “你们老局长临走的时候把你调到西登你不去,梁局长要你跟着他去县武装部你也不去,其实你根本就不打算去是不是?”康静话语幽怨。 “其实你也知道,咱们都去西登上班,小土豆没人照顾,而长期扔给兰丫头也不是事儿,还有就是兰丫头现在就一个人伺候老的小的,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崔喜说出了心里话。 “我就知道心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惦记小土豆又不放心小兰,你就没替我想想吗?难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西登你就放心吗?”康静一边说一边坐直了身体,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我怎么会没想呢?我其实是这样打算的,等小土豆上学了,兰丫头也嫁出了,我再把工作调到西登去,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崔喜试探着又把康静的手拉了过来。 “你一直管我叫康静,管小兰叫兰丫头,在你心里小兰是不是更重一些啊?”康静话语里竟然有了醋味。 “你想哪去了?小兰就跟我亲妹妹一样,而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这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崔喜没有想到康静会介意他对她们的称呼。 其实康静知道崔喜和小兰绝对没有儿女私情,可崔喜不去西登有小兰的原因,让她觉得崔喜更在乎小兰,这让她心里不舒服。 “如果是因为小兰和小土豆你不去西登,我觉得很好解决!”康静说道。 “怎么解决?”< br> “你走了几天不知道,小兰和于庆东又和好了,于庆东天天往小砬子跑,两个人情投意合,所以小兰的婚事你大可不必操心!” “是吗?那太好了!于庆东这小伙子相当不错,长得俊不说,还是个大才子,也只有这样的小伙子才能配上兰丫头!”崔喜非常高兴。 “就是因为于庆东是个大才子,我才担心他将来事业有成后会变心,可两个人你情我愿,想那么远也没啥用!小兰有于庆东照顾,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肯定放心!” “那我再跟你说说小土豆的事!” “你说吧!”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别急眼!” “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觉得小土豆不能长期跟咱们一起生活!” “为啥啊?”崔喜眉毛挑了起来。 “等小土豆大了,知道她是你原来对象的女儿,她在这个家里还能待下去吗?而且说句实话,我也不想让你旧情人的孩子留在我们身边,我觉得别扭!”康静一边说一边看崔喜的脸色。 崔喜脸上没有变化,但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他答应了康静不急眼,所以他尽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的变化。 “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应该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秦怡的病是我和小兰治好的,你又把小土豆救了回来,我觉得对秦怡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所以我想把小土豆让大明的大姐抚养……” “绝对不可能!”崔喜不等康静把话说完霍然站起。 492章 夫唱妇随 康静了解崔喜,所以特意给崔喜打个预防针,让他不能急眼,谁知道崔喜还是反应如此激烈,他猛地起身,康静差点摔倒。 康静也动了气,俏脸生寒问道:“为啥不行?” “小土豆母亲远走他乡,父亲又是个酒鬼无赖,她已经够可怜了!她刚熟悉这里的环境,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怎么能忍心把她再送到一个陌生环境里?把她送走,万一她有个闪失,我怎么向秦校长交代?又怎么和秦怡交代?”崔喜情绪有些激动。 “你只担心和秦怡交代,你没考虑怎么跟我交代吗?我都和你说了,小土豆要是将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能安心吗?到了那时候出现闪失,我看你跟谁交代?把小土豆送给大明的大姐,知根知底,这样小土豆也算有个健全家庭,总比在什么没血缘的舅舅家生活好吧?”康静满肚子委屈。 “对不起啊,你一说把小土豆送人我情绪有些激动,你别生气!我是这么想的,他们在南方稳定下来,肯定会把小土豆接回去,要是把小土豆送人了,秦怡来接女儿怎么办?所以小土豆不能送人!”崔喜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己发完火立刻承认错误。 “要是他们一直不来接小土豆怎么办?秦怡很可能在南方再嫁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即使生活稳定了,也未必来接小土豆,因为看见小土豆她就会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所以不来接小土豆的概率更大一些!”康静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女?秦怡不是那样的人,肯定会接小土豆和她团圆!”崔喜坚持自己的观点。 “秦怡不是那样的人,我是那样的人呗?崔喜,你能不能理智些啊?我们毕竟要有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别总掺和别人啊?”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说你,反正我不同意把小土豆送人!”崔喜觉得康静有些敏感。 康静听崔喜态度坚决,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两个人陷入沉默,都不再说话。 河水流动的声音,青蛙的叫声,虫儿的鸣叫声混合在夏夜中,康静扯下一根青草,一点一点地撕扯,崔喜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默默发呆。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回去了!”康静率先打破沉默。 “我送你!” 康静不置可否,崔喜默默地跟在康静身后,一前一后往回走。 到了大门口,崔喜发现在屋厨房的灯亮着,房顶上的烟筒冒着烟,他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么晚了,小兰怎么会起来烧火。 二人刚进外屋,正在烧火的大志高兴地说道:“喜子叔叔,你回来了?” “喜子哥,你回来了?”小兰也高兴地和崔喜打招呼。 “这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啥呢?大志,你明天不上学吗?”崔喜点头问道。 “大志知道你回来了高兴坏了,特意去告诉了我,我不知道你吃没吃晚饭,就起来给你做点吃的,大志这孩子非要烧火,撵都撵不走!”小兰笑着说道。 温暖的话语家的感觉让崔喜鼻子有些发酸,刚才所有的不快瞬间消失,他对小兰说道:“大志这孩子真懂事!兰丫头你别忙了,我在西登吃过了!” 崔喜刚说 到这里,看见小兰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赶紧笑着说道:“不过一折腾,我现在又饿了!” “你们吃吧,我回去睡觉了!”康静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直接回了西屋。 “老丫姐咋了?我看她不高兴啊?是不是你惹到她了?”小兰小声问崔喜。 崔喜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兰丫头,你问问庆东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买点好吃的,让他过来吃饭!” 饭菜很快做好了,崔喜本来不饿,但还是吃了满满一大碗高粱米饭。 “家里有啥活没有?要是有啥活我明天过来干!”崔喜对收拾碗筷的小兰问道。 “你来干活?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干活?”小兰一愣。 “我放长假了!”崔喜苦笑着说道。 “咋回事啊?”小兰放下碗筷,皱起了眉头。 “没啥事,就是领导看我太累了,让我歇一段时间!”崔喜不想让小兰跟着操心。 崔喜越不说,小兰心里越没底,所以拦住要走的崔喜,说啥让崔喜说明白,崔喜没有办法,就把最近的遭遇简单和小兰说了一遍。 “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跟着着急上火,我先走了,明天过来干活!”崔喜说完就走了。 崔喜走了,小兰却一宿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起来都有了黑眼圈。 小兰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正准备去上班,于庆东来了。 “我就从家里到卫生院,一共也就三里地,你就别天天早上往这儿跑了,你不累啊?”小兰心疼于庆东。 r>“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必须天天来!”于庆东笑着贫嘴。 “听不懂你说得啥意思!”小兰确实不太明白于庆东说得是啥。 “你怎么眼圈都黑了?是不是想我想得没睡好啊?”于庆东发现了小兰的黑眼圈。 “唉!别提了,喜子哥最近可倒霉了,现在被停职停薪了!”小兰叹了口气。 “咋回事啊?”于庆东一愣。 “边走边说吧,要不然我该迟到了!” 在去卫生院的路上,小兰把崔喜的遭遇说了一遍。 “陶三爹娘的事好办,毕竟乡里乡亲的我去求求他们,估计他们不会再去闹事了,可是喜子哥打断人家肋骨的事情可不好弄!” 于庆东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舅爷就住在凤贤屯,他今年快八十了,在屯里德高望重,让他出面去找黄豆钱,黄豆钱把状子撤了不就解决了吗?” “是吗?那可太好了,正好我明天休息,你能不能跟我跑一趟!”小兰高兴地说道。 “路太远了,而且去凤贤屯的路又不好走,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于庆东心疼小兰。 “我必须跟你去!”小兰想陪着于庆东。 “你就别去了,在家等我胜利的消息就行!” “不行,你要是不让我去,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小兰假意生气。 “那行,咱俩一起去,来他个夫唱妇随!” “呸!谁跟你夫唱妇随?”小兰脸上飞起红霞。 第493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小兰和于庆东最后商量好,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于庆东把小兰送到卫生院大门口,就是不舍得走。 “赶紧走吧,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小小子谈恋爱,黏黏糊糊的让人看见了不好!”小兰催促于庆东。 “这话说的,咱俩都是二十出头,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谈恋爱有啥不好意思的?”于庆东说着说着就去拉小兰的手。 “都快成秋苞米了,还含苞待放呢?”小兰一边笑一边打开于庆东的手。 “快走吧,明天早上见!”小兰看自己不进去于庆东根本不会走,于是挥了挥手跑进了卫生院院子里。 自从小兰敞开心扉和于庆东正式交往后,小兰感受到于庆东炽热的爱,也受到于庆东乐观生活态度的影响,每天都心情愉悦,脸上总挂着甜甜的微笑。 于庆东的情书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他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小兰,也让自己逐渐走进小兰的心中。 于庆东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回到小队部,开始一天的忙碌。 于庆东和小兰的正式交往让于大奎非常恼火,于庆国知道后也火冒三丈,坚决不同意给于庆东安排工作。 四哥于庆伟因为这件事特意来劝于庆东,可于庆东根本就不听。于庆伟没有办法,就去找二哥于庆春,于庆春虽然古板,对小兰也有些意见,但出乎所有人预料,他竟然公开支持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 于庆东的三姐也支持自己的老弟,她觉得自己就是听父母的话,所以婚姻不幸福,她不希望于庆东走自己的老路。 于庆东的母亲魏敏芝因为惧怕于大奎不敢公开支持于庆东,但她却总是偷偷给于庆东送吃的,而且当于庆东说起小兰的好,魏敏芝也会夸奖小兰几句,这也就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庆春有三个家人的支持,底气更足了,至于能不能因此丧失去公社上班的机会,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你千方百计想得到它,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它却不期而遇。 快到中午的时候,于庆伟来到小队部。 “四哥,你要是聊别的我欢迎你,你要是又来劝我和小兰吹,我可没工夫搭理你!”于庆东对四哥说道。 “你这臭小子真够拧的!老五我问你,我为啥反对你和车医生处对象?我肯定不是对车医生本人有啥意见吧?”于庆伟笑着问道。 “你不就是怕不听大哥的话,得罪了大哥他不给我安排工作吗?我都跟你们说一百遍了,在小兰面前,什么工作都不值一提!”于庆东再次表明态度。 “你真不愿意去公社工作?”于庆伟表情促狭。 “不愿意,喂马的活挺适合我!” “那要是不用你和车医生分手,还能去当你的文化助理呢?” “你啥意思啊?大哥同意我和小兰的事了吗?”于庆东一愣。 “你觉得大哥会让步吗?” 于庆东摇了摇头,他太了解于庆国了,于庆国 非常强势,他绝对不可能示弱。 “你都愁死我了,你快说啊,到底咋回事啊?”于庆东看四哥笑呵呵看着他就是不把事挑明,心里着急。 “不逗你了,老弟你时来运转了!你那篇获得大奖了,县里非常重视,特意打电话到公社,看能不能破格给你安排工作!” “还有这好事?四哥,你不是逗我呢吧?”于庆东将信将疑。 “逗你干啥?你获得了二等奖,整个西登县从来没人得到过这个荣誉,估计获奖证书和奖金马上就会发给你!” “什么二等奖?我也没参赛啊?”于庆东还是有些不相信。 “具体是啥奖我也不知道,等证书到了你自然明白了!我是郑权书记特意让我来的,他让你跟我去公社见他!” 于庆东这才相信四哥的话。他拒绝于庆国为他安排工作,那是因为于庆国为他安排工作的前提是他必须和小兰分手,如今这份工作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他当然非常高兴。 “穿这身衣服去可不行,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 “我不想回家,要不你帮我回家找身衣服吧?”于庆东很打怵见于大奎。 “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啊?爹之所以反对你和车医生,那也是因为怕大哥不给你安排工作,如今你自己凭本事得到这份工作,咱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其实我和爹想法都一样,我那天不是都给你出招了吗?让你假装先答应大哥,等工作安排完了,你再和车医生在一起,那时候大哥也没办法了,可你就是不听啊,你就是个犟驴!”于庆伟笑骂道。 于庆东想了想,觉得于庆伟说得有道理,于是向队上的人打了招呼,和于庆伟一起回家去了。 于庆伟分析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当于大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果然没再说小兰的事,他碍于脸面没有在于庆东面前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可出去抱柴禾的时候偷偷乐了好几回。 于大奎四个儿子,只有于庆东务农,所以于大奎总是心有不甘,如今于庆东要去公社上班,他怎能不心里乐开了花? 魏敏芝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和面擀面条,好让小儿子吃得美美地去见郑权。 于庆东吃过饭和三哥一起去了公社,于庆伟把于庆东领到郑权办公室后退了出去。 于庆东刚开始有点紧张,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庆东啊,你赶紧坐!”郑权亲自给于庆东倒了杯水。 随着谈话的进行,于庆东逐渐放开了,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郑权没有想到于庆东知识如此渊博,对这个小伙子非常看好。 在于庆东没来之前,郑权给于庆东安排工作多少有巴结于庆国的意思,毕竟于庆国曾经跟他提过这件事,虽然最后被于庆国叫停了,可郑权相信他给于庆东安排工作,于庆国肯定会领情,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经过和于庆东交谈,即使没有于庆国这层关系,郑权出于爱才的目的,也会给于庆东安排工作。 郑权最后告诉于庆东,让他尽快交接好生产队的工作,争取早点来公社上班。小兰和于庆东最后商量好,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于庆东把小兰送到卫生院大门口,就是不舍得走。 “赶紧走吧,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小小子谈恋爱,黏黏糊糊的让人看见了不好!”小兰催促于庆东。 “这话说的,咱俩都是二十出头,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谈恋爱有啥不好意思的?”于庆东说着说着就去拉小兰的手。 “都快成秋苞米了,还含苞待放呢?”小兰一边笑一边打开于庆东的手。 “快走吧,明天早上见!”小兰看自己不进去于庆东根本不会走,于是挥了挥手跑进了卫生院院子里。 自从小兰敞开心扉和于庆东正式交往后,小兰感受到于庆东炽热的爱,也受到于庆东乐观生活态度的影响,每天都心情愉悦,脸上总挂着甜甜的微笑。 于庆东的情书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他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小兰,也让自己逐渐走进小兰的心中。 于庆东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回到小队部,开始一天的忙碌。 于庆东和小兰的正式交往让于大奎非常恼火,于庆国知道后也火冒三丈,坚决不同意给于庆东安排工作。 四哥于庆伟因为这件事特意来劝于庆东,可于庆东根本就不听。于庆伟没有办法,就去找二哥于庆春,于庆春虽然古板,对小兰也有些意见,但出乎所有人预料,他竟然公开支持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 于庆东的三姐也支持自己的老弟,她觉得自己就是听父母的话,所以婚姻不幸福,她不希望于庆东走自己的老路。 于庆东的母亲魏敏芝因为惧怕于大奎不敢公开支持于庆东,但她却总是偷偷给于庆东送吃的,而且当于庆东说起小兰的好,魏敏芝也会夸奖小兰几句,这也就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庆春有三个家人的支持,底气更足了,至于能不能因此丧失去公社上班的机会,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你千方百计想得到它,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它却不期而遇。 快到中午的时候,于庆伟来到小队部。 “四哥,你要是聊别的我欢迎你,你要是又来劝我和小兰吹,我可没工夫搭理你!”于庆东对四哥说道。 “你这臭小子真够拧的!老五我问你,我为啥反对你和车医生处对象?我肯定不是对车医生本人有啥意见吧?”于庆伟笑着问道。 “你不就是怕不听大哥的话,得罪了大哥他不给我安排工作吗?我都跟你们说一百遍了,在小兰面前,什么工作都不值一提!”于庆东再次表明态度。 “你真不愿意去公社工作?”于庆伟表情促狭。 “不愿意,喂马的活挺适合我!” “那要是不用你和车医生分手,还能去当你的文化助理呢?” “你啥意思啊?大哥同意我和小兰的事了吗?”于庆东一愣。 “你觉得大哥会让步吗?” 于庆东摇了摇头,他太了解于庆国了,于庆国 非常强势,他绝对不可能示弱。 “你都愁死我了,你快说啊,到底咋回事啊?”于庆东看四哥笑呵呵看着他就是不把事挑明,心里着急。 “不逗你了,老弟你时来运转了!你那篇获得大奖了,县里非常重视,特意打电话到公社,看能不能破格给你安排工作!” “还有这好事?四哥,你不是逗我呢吧?”于庆东将信将疑。 “逗你干啥?你获得了二等奖,整个西登县从来没人得到过这个荣誉,估计获奖证书和奖金马上就会发给你!” “什么二等奖?我也没参赛啊?”于庆东还是有些不相信。 “具体是啥奖我也不知道,等证书到了你自然明白了!我是郑权书记特意让我来的,他让你跟我去公社见他!” 于庆东这才相信四哥的话。他拒绝于庆国为他安排工作,那是因为于庆国为他安排工作的前提是他必须和小兰分手,如今这份工作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他当然非常高兴。 “穿这身衣服去可不行,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 “我不想回家,要不你帮我回家找身衣服吧?”于庆东很打怵见于大奎。 “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啊?爹之所以反对你和车医生,那也是因为怕大哥不给你安排工作,如今你自己凭本事得到这份工作,咱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其实我和爹想法都一样,我那天不是都给你出招了吗?让你假装先答应大哥,等工作安排完了,你再和车医生在一起,那时候大哥也没办法了,可你就是不听啊,你就是个犟驴!”于庆伟笑骂道。 于庆东想了想,觉得于庆伟说得有道理,于是向队上的人打了招呼,和于庆伟一起回家去了。 于庆伟分析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当于大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果然没再说小兰的事,他碍于脸面没有在于庆东面前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可出去抱柴禾的时候偷偷乐了好几回。 于大奎四个儿子,只有于庆东务农,所以于大奎总是心有不甘,如今于庆东要去公社上班,他怎能不心里乐开了花? 魏敏芝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和面擀面条,好让小儿子吃得美美地去见郑权。 于庆东吃过饭和三哥一起去了公社,于庆伟把于庆东领到郑权办公室后退了出去。 于庆东刚开始有点紧张,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庆东啊,你赶紧坐!”郑权亲自给于庆东倒了杯水。 随着谈话的进行,于庆东逐渐放开了,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郑权没有想到于庆东知识如此渊博,对这个小伙子非常看好。 在于庆东没来之前,郑权给于庆东安排工作多少有巴结于庆国的意思,毕竟于庆国曾经跟他提过这件事,虽然最后被于庆国叫停了,可郑权相信他给于庆东安排工作,于庆国肯定会领情,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经过和于庆东交谈,即使没有于庆国这层关系,郑权出于爱才的目的,也会给于庆东安排工作。 郑权最后告诉于庆东,让他尽快交接好生产队的工作,争取早点来公社上班。 第494章 他就是个淫棍 于庆东从公社大院出来,看向蔚蓝的天空,天空上白云朵朵,如此美好的天气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短短的时间,于庆东收获了爱情,如今又有了心仪的工作,事业爱情双丰收,这让于庆东的心情空前美好。 于庆东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接跑到了卫生院,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兰,小兰也非常高兴,为了奖励他,小兰答应他在他上班之前给他扯块布做身新衣裳,于庆东心里美滋滋的,乐得合不拢嘴。 于庆东拨云见日,一切顺风顺水,而崔喜的境遇则截然相反。 崔喜早上去了派出所,想要做一下工作上的交接,他到了派出所,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从办公室搬了出来堆到地上。 这时候康得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崔喜说道:“小崔啊,你怎么来了?没啥事你就在家玩吧,这儿暂时不需要你!” “我来做一下工作交接!”崔喜不卑不亢。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对了小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是咱们派出所的所长,这次不是代理是正式,你是不是应该祝贺我一下啊?”康得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恭喜你!”崔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切!什么态度?没素质!”康得海冲着崔喜的背影骂了一句。 .??. 崔喜尽管内心强大,可看见康得海丑陋的嘴脸还是心里有气,他没有想到张永武这么快就让康得海上任了所长,这就意味着他受打压排挤的日子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以前崔喜也被拿下过,康得海也当过所长,可这次和以往截然不同,以前康得海是代理所长,崔喜一恢复原职,康得海就又变成了副 手,如今康得海摘掉了代理,直接成了正式的所长,只要他不犯错误,崔喜就根本没有机会恢复原职了。 崔喜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内心有些悲凉,自己一心一意去做好工作,也屡立功劳,可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想想以后要在只会玩弄权术的草包所长下工作,他这一刻动了跟随梁辉去武装部的心思。 所里的同事都很同情崔喜,可因为康得海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没人敢去上前安慰崔喜,只有黄铭无所畏惧,一直把崔喜送到派出所门口。 “崔所长,陶三的案子疑点重重,你就不准备再去查一查吗?”黄铭问道。 “如今我被停职,哪有资格去查案子啊?”崔喜无奈地说道。 “你没有资格,我有资格啊!” “康得海根本就不会同意你复查这个案子!”崔喜太了解康得海了,陶三遇害的案子已经成了他的功绩,他怎会让黄铭去节外生枝。 “康得海把我派到双河解决两个屯用水的问题,其实我早就解决了,可我不爱看康得海那副小人嘴脸,就说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我有时间跟你去复查这个案子!” “那行,咱们就先去郑本义家看看!”崔喜破案有瘾,立刻同意了黄铭的提议。 两个人说干就干,各自骑了个自行车直奔德丰屯。 崔喜和黄铭到了德丰屯,直接找到郑本义家,结果家里根本没有人。 “这个时间点他们肯定在队里上工,咱们就在这儿等他们中午回来再说吧!”崔喜对黄铭说道。 黄铭点点头,二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对陶三案子中的疑点逐步分析。 “我觉得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郑本义所交代的陶三致死原因,一个人滚落时撞击到石头上的伤痕和直接被石头击打的伤痕肯定不一样,而我通过观察,觉得陶三头部的伤痕更像被外力直接击打所致!”黄铭说道。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另外我觉得如果陶三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郑本义用石头直接打死,那么郑本义的杀人动机就有问题,一个从来不赌博的人怎么会忽然赌博呢?而且一个庄户人怎么舍得一下子输了那么多钱?”崔喜也提出自己的观点。 “反正这个案子疑点太多,这个康得海立功心切,根本就不去核实疑点,这家伙就是个草包!”黄铭骂道。 “所有的证人我们都需要重新核实,另外案发地也要去看一看,看看那个山洞究竟是第一现场还是埋尸地!”崔喜办案思路清晰。 二人细致分析,寻找案件的突破口,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 正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女人进了院子,黄铭对崔喜说道:“这个妇女应该是黄本义的儿媳妇黄凤洁!” 崔喜点点头,冲黄铭一摆手,黄凤洁前脚进屋,他们也进了院子。 黄铭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外屋门,黄凤洁回身看到黄铭一身制服,苍白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眼睛怯怯地看向二人。 “你是郑本义的儿媳妇儿黄凤洁是吗?”黄铭问道 。 黄凤洁点了点头,双手捻着衣角,看起来局促不安很紧张。 “你不用紧张,我们是来核实一下情况,你认识陶三吗?”崔喜语气温和。 “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黄凤洁很抗拒。 “陶三遇害的那天,你公公是什么时间出的门?”崔喜继续问道。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赶紧走!”黄凤洁忽然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喊道。 崔喜和黄铭交换了一下眼神,退了出来。 “她这个状态不可能问出什么来,还是等郑本义的儿子郑红旗回来吧!”二人来到大门口,崔喜决定还是先和郑红旗谈完再说。 没过多久,一个精瘦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见崔喜和黄铭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找谁?” “你是郑红旗吗?”黄铭问道。 “我是郑红旗,你们找我什么事?”郑红旗边说边放下肩上扛着的锄头。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爹郑本义的一些情况,期望你能积极配合!”崔喜说道。 “有啥配合的?郑本义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走了吗?还配合啥?那个陶三就是个淫棍,死有余辜!”郑红旗也很抗拒。 崔喜从郑红旗的话语中听出了问题,郑红旗竟然直呼父亲的名讳,而且还说陶三是个淫棍,这里面包含了很大的信息量。 根据郑本义的交代,他和陶三的矛盾是因为赌博而起,根本就没提陶三生活作风的问题,所以郑红旗的话立刻引起了崔喜的警觉。 第495章 寻找真相 “你为啥说陶三是个淫棍啊?”崔喜问道。 郑红旗被崔喜问得一愣,他眼皮上翻说道:“我说了吗?” “说了!”黄铭点点头。 “我没说!”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刚说完就不承认,你……”黄铭话没说完,崔喜偷偷拉了他衣服一下,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 “郑红旗,你兄弟几个啊?几个孩子?”崔喜想通过聊家常缓和一下 气氛。 “你管我有没有孩子?这跟案子有关系吗?你们要问啥赶紧问,我还得吃饭呢,哪有工夫跟你们闲磨?”郑红旗言辞激烈。 …… 崔喜询问完郑红旗后,郑红旗进了院子。 “这个郑红旗脑子肯定有问题,动不动就急眼,还答非所问!”黄铭看着郑红旗的背影小声说道。 ??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陶三占了郑本义儿媳妇的便宜,郑本义和儿子郑红旗联手杀了陶三?”崔喜说道。 “不会吧?”黄铭觉得崔喜思维太跳跃。 “郑红旗话里话外都显露出陶三死有余辜,但是根本没提赌博的事情,反而说陶三是个淫棍,他们家只有三口人,唯一的女人就是黄凤洁,那么让郑红旗恨上陶三的原因只能是黄凤洁受了欺负,你就觉得呢?”崔喜说出自己的分析。 “嗯嗯!”黄铭连连点头,心中佩服崔喜的思维缜密。 正在这时候,郑红旗家里传出黄凤洁的哭声,夹杂着郑红旗的骂声。 “你个烂货,饭都煮不熟,要你有啥用?” “我他妈的打死你,让你找陶三那个死鬼去!” …… 黄凤洁的哭声越来越凄惨,看来郑红旗下手不轻,黄铭听不下去,想要进去阻止,却被崔喜拦住。 “别把人打坏了!”黄铭说道。 “你现在拦下了,咱们走了怎么办?”崔喜知道管一时根本没用。 “我现在基本上能确定陶三被害的原因不是赌博,很可能是因为男女之事!”崔喜小声说道。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黄铭也从郑红旗的骂声中觉察了这一点。 “走,找个老乡家混口饭吃,吃完了还有好多事呢!”崔喜一摆手。 二人找了一户人家,给了主人家一点钱,匆匆忙忙地对付了一口午饭,然后直接赶往放牛岭。 陶三埋尸的山洞很隐蔽,两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到。 崔喜一进山洞就闻到了难闻气味,而且洞内苍蝇到处乱飞,都是被腐尸留下的气味吸引而来。 崔喜忍着难闻的味道,和黄铭仔细勘验了现场。 两个人勘验完走出山洞,同时长长呼出一口污浊的空气,两个人彼此看了看,相视而笑。 “这里就是杀人第一现场肯定错不了了!”黄铭说道。 “嗯,从山洞内的喷溅血迹来看,陶三是被人用石头击打头部而亡,这个郑本义承认杀人却不肯说出作案现场,他究竟是什么目的?他死都不拍,他在隐藏什么?”崔喜皱眉说道。 “难道真是父子二人联手杀 死了陶三,而郑本义独自揽下责任就是为了保护唯一的儿子?”黄铭觉得离案件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走,咱们回德丰屯!”崔喜决定回德丰屯走访。 为了获得证据,崔喜和黄铭晚上就住在了德丰屯。 小兰下班后回到家,发现康静的东西都不见了,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田小禾领着小土豆和小雨从外面回来了。 “小禾嫂子,你知道老丫姐去哪了吗?”小兰问田小禾。 “康静说单位给她分了一个宿舍,她搬明德住去了,她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下!”田小禾说道。 康静不等小兰回来就搬走了,小兰心里很不好受,她发现这次康静回来变化了不少,跟自己似乎有了隔阂,不再无话不谈,也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小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康静变成这样。 自从康静从黑龙江回来后就和小兰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也帮了小兰很多忙,小兰打心眼里感激康静,也掏心掏肺地对康静,自己有一点好东西,自己不舍得用都留给康静,她把康静当成自己的亲姐姐。 这次康静回明德公社实习,实习结束毕业后就要去西登上班,她和小兰以后朝夕相处的日子会越来越少,所以小兰非常珍惜和康静的相处时光,也希望康静实习期间一直住在家里,所以康静不辞而别让小兰心里空落落得很难受。 “是不是舍不得康静走啊?”田小禾看出小兰的心思。 小兰点了点头。 “你别怪我多嘴,康静马上就要去县委上班了,你们的 身份和地位就会有所不同,她会有新的朋友和圈子,你和她会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你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你也不必难受!”田小禾说得很有道理。 “老丫姐不是那样的人!老丫姐写作需要安静,我们家孩子多太吵了,会影响她写作!”小兰跟田小禾解释也好像解释给自己听。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田小禾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 康静走了,大志和小雨两个孩子睡在西屋小兰有些不放心,就想让大志和小雨回东屋睡,谁知道却遭到小土豆的强烈反对,小土豆对小雨一直充满敌意,尽管没有过激的行为,但从来也不和小雨说话,即使和走在一起,也刻意和小雨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土豆认为是小雨害死了崔喜娘,所以一直不能释怀,小兰和小土豆解释了很多次,小土豆表面上接受,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原谅小雨。 “姑姑,我都是大人了,我和小雨睡一个屋一点都不怕,是不是小雨?”大志非常懂事,不想让小兰为难。 小雨实际上也想和小兰一起睡,可她敬畏大志,所以哥哥一问她,她赶紧连连点头。 孩子们都睡了,小兰想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而躺在宿舍内的康静也同样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其实康静从小兰家里搬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想避开崔喜,她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和崔喜之间的关系。崔喜不肯送走小土豆,也没有计划和她在西登团聚,她觉得崔喜心里根本就不重视她,这让她无法接受,也开始重新审视她和崔喜之间的关系。 第496章 凤求凰 康静对崔喜开始有了成见,她觉得崔喜对秦怡还是念念不忘,不然不会强烈反对把小土豆送走,另外她还认为崔喜对别人比对自己要好,比如说崔喜对小兰,他不愿意调离明德居然有小兰的因素,这让康静无法释然。 当初康静喜欢崔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崔喜正直善良阳光向上,崔喜没有变,变的是康静,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当初康静为了能和崔喜在一起煞费苦心,自编自导了一场和崔喜睡在一起的事故。那时候的她认为自己肯定会回到明德当老师,崔喜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可人心总会变化,不会一直停留在某个阶段。康静在学校是公认的校花,追求者甚多,这让她本来和崔喜之间带有卑微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不再认为自己配不上崔喜,而且她被破格分配到县委后,她的自信心进一步提高,在和崔喜的婚姻对比中潜意识里提高了自己地位,她的爱不再卑微而是自降身段有了施舍的意味。 崔喜还是那个崔喜,康静却不再是那个康静。这些心理变化康静没有自我审视,而是把问题归结到崔喜身上,这让她觉得很委屈,也对崔喜产生了意见。 康静一直把小兰看得很重,但是她受不了崔喜对小兰比对自己好,她知道两个人就是兄妹感情,可还是暗生醋意,所以她搬到宿舍想要避开崔喜,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也想看看自己故意不见崔喜,崔喜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为了她而改变。 女人心海底针,崔喜情感简单,康静的心思崔喜哪会猜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于庆东就赶过来,小兰昨晚就和田小禾说好让她早点过来,所以她简单收拾了一下,骑上心爱的小坤车和于庆东一起赶往凤贤屯。 于庆东和小兰一起出门心中高兴,一会骑在小兰左边,一会骑在右边,一会儿又把 手搭在小兰肩膀上,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你能不能好好骑车?别一会儿再摔了!”小兰嗔怪地说道。 “没事,摔不了!兰姑娘,我给你背首诗吧?”于庆东目露深情。 “怎么又叫上兰姑娘了?”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我觉得这么叫亲切,别人都叫你小兰,我再叫你小兰就显不出咱俩的亲密关系了!”于庆东笑道。 “贫嘴!”小兰莞尔一笑。 “我给你背一首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日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于庆东背完,小兰笑道:“我一句都没听懂!” “凤凰凤凰,雄为凤,雌为凰,我是凤,你是凰,无论你飞到哪里,我都会紧紧跟随,凤凰凤凰,永不分开!”于庆东热烈表达。 于庆东和一般的农民不一样,他能写善言,敢于在恋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 小兰却更传统一些,所以于庆东的情话让她耳根都红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骑了很长时间也没觉得累,最后二人来到凤贤屯外围的大山前,自行车已经没办法骑了,于庆东找了一户人家,把自行车寄存在那里。 两个人并肩而行,于庆东偷偷牵住小兰的手,小兰俏脸通红,却没有挣开。 两个人走了很久,小兰累得香汗淋淋,有点走不动了。 “庆东,咱俩歇一会吧?”小兰说道。 “咱俩今天还得赶回去呢,你累了我背你!”于庆东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 “就胡闹,我不老不小的用你背什么?我能坚持!”小兰不肯让于庆东背,走了过去。 于庆东也不说话,跑到小兰前边,又哈下腰来,小兰笑着又走了过去。 .??. 这样反复了几次,小兰笑道:“你不嫌累啊?” “你不让我背,我就一直这样!”于庆东故意板着脸说道。 小兰拗不过于庆东,说道:“那行,就背十米就行了!” “好!”于庆东高兴得满口答应。 小兰红着脸趴到于庆东背上,于庆东将小兰背起来,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放我下来!”于庆东走了十几米还没有把小兰放下,小兰赶紧喊于庆东。 于庆东脸上露出坏笑,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小兰又喊了几句,于庆东仍然不肯把小兰放下来。 “猪八戒背媳妇喽!”于庆东大声喊道。 小兰没再说话,把脸贴在于庆东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充满幸福。 两个人到凤贤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个人又累又乏,精神头却很好,于庆东还是小时候来过舅爷家,但他记性非常好,很 快就找到了舅爷家。 两个人一进院子,一个白胡须老人正好从房里走出来。 “你们找谁啊?”老人眯着眼问道。 “舅爷,你不认识我了?”于庆东大声喊道。 “喊那么大声干啥?我眼睛不好,耳朵可灵着呢!”老人瞪了于庆东一眼。 “舅爷,你仔细看看我是谁?”于庆东把脸凑到老人面前。 老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认不出来!” “我是于大奎家的老五,我是小东!” “你是大奎家小东啊?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也出息了,你小时候前奔头儿后勺子,还淌大鼻涕,可埋汰了!”老人很感慨。 于庆东被老人当着小兰的面揭短,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小兰挠了挠头。 “这是谁家的丫头孩儿啊?”老人又眯眼打量小兰。 “啥丫头孩儿啊?舅爷,这是我对象!”于庆东笑着说道。 “你对象啊?”老人又仔细打量了小兰一番。 “你对象长得可真好看,就像年画里的仙女一样,可比你强多了!”老人非常会说话,说得于庆东和小兰心里都美滋滋的。 “吃饭了吗?”老人问于庆东。 “还没有呢!”于庆东如实回答。 “没吃也没办法,中午饭吃溜干净,就饿一顿吧!” 老人的回答让于庆东哭笑不得,家里既然没饭,他问于庆东吃没吃饭有啥用呢? “逗你呢!剩饭没有了,我让你舅奶给你们擀面条,你舅奶擀面条一绝,老好吃了,能把你肚子吃歪歪!”老人非常风趣。 第497章 山猫野兽 舅爷没有夸张,于庆东和小兰吃上舅奶做的手擀面配上鸡蛋酱,都赞不绝口,于庆东一连吃了三碗才放下筷子。 “舅奶,您做得面条太好吃了!”于庆东竖起大拇指。 “我做啥都是糊弄,你是饿急眼了才觉得好吃!”舅奶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舅爷问于庆东。 于庆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啥都瞒不过舅爷,我还真有事求你!” “别的事都好说,借钱可没有啊!”舅爷逗于庆东。 于庆东笑了笑,把来的目的和舅爷讲了一遍。 “崔所长我认识,这小伙子不错!黄豆钱这小兔崽子谁都敢坑啊,连崔所长都不放过,真是欠揍!我是年岁大了,早是早几年,就凭他们几个狼犊子把老爹饿死,我就应该打断他们的腿!” “舅爷,你看你能让黄豆钱去公安局把状给撤了吗?”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给舅爷按肩膀。 “他的肋骨根本就不是崔所长弄的,他敢不去?” “您怎么知道?” “屯子就这么大,屯子东头有人放个屁,西边马上就知道是谁放的!这个混犊子肋骨是队里梨牤子给顶的,屯子里谁都知道!” 小兰听舅爷一解释,心中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于庆东也面露喜色,知道解决这件事的难度比预想会小很多。 “老婆子,你去让佟虎把黄豆钱叫家来!”舅爷冲舅奶说道。 “你告诉我佟虎住哪家,我去找他!”舅奶年纪大了,于庆东不好意思让舅奶跑腿。 “不用,你舅奶体格比我好多了,现在还满口牙呢,今年上山采山菜连小媳妇都没她采的多!”舅爷摆了摆手。 “你俩都累了半天了,赶紧 上炕歇歇腿,我去去就回来!”舅奶说完麻利地出了门。 没过多长时间,舅奶领着佟虎还有黄豆钱回来了。 “三爷,你找我们有事啊?”佟虎毕恭毕敬。 “哼!你这个妹夫干了一件长脸的事,我把他叫来夸夸他!”舅爷冷哼一声。 佟虎知道舅爷说得是反话,赶紧陪着笑脸问道:“三爷,我知道您说得是反话,到底咋回事啊?” 舅爷这才把黄豆钱状告崔喜的事说了一遍。 “有这事吗?”佟虎黑着脸问黄豆钱。 “有这事!”黄豆钱没有抵赖。 “你怎么能干这缺德事呢?”佟虎狠狠瞪了黄豆钱一眼。 “三爷,你不能听片面之词!我是把崔所长告了,可也不是平白无故讹他,我的伤本来好差不多了,可被他揍了一顿后,伤又复发了!”黄豆钱没有佟虎对舅爷那么尊重。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告得对呗?我是冤枉你了呗?”舅爷拉下了脸。 “我哪敢说你老人家啊?我只是就事论事!”黄豆钱说道。 “我不管你说得真话还是假话,我就问你能不能去公安局把状撤了?” “撤不了!”黄豆钱把脖子一梗。 “黄豆钱,你怎么和三爷说话呢?这件事你干得就是不地道,还犟啥嘴?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赶紧给崔所长洗清冤屈!”佟虎捅了黄豆钱一下。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黄豆钱根本不听佟虎的话。 “看 来我真是老了,管不了你这混犊子了!”舅爷动了气。 “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为啥要听你的?”黄豆钱很混。 “黄豆钱,你太过分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你!”佟虎呵斥黄豆钱。 “我就不去,爱咋咋地!我还有事呢,我走了!”黄豆钱说完转身就走。 佟虎伸手去拉黄豆钱,黄豆钱打开佟虎的手,扬长而去。 “真是反了,气死我了!”舅爷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三爷你别生气,这事你交给我,肯定让他去!”佟虎说完起身去追黄豆钱。 “这是个什么玩意?简直就是山猫野兽!”舅爷气得不轻。 “舅爷,你消消火,说不定佟队长能劝好黄豆钱呢!”于庆东一边给舅爷轻拍后背一边安慰他。 “佟虎?这小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个奸臣,我要是没猜错,他根本就不会去劝那个瘪犊子!看来我真是老了,他们的爹听我的,到了他们这一辈,哪还听我的了?”舅爷很感慨。 “你原来是队长,人家可不听你的?现在你就是个糟老头子,谁还听你的?”舅奶说道。 “小东啊,看来我是高估自己了,你这个忙我估计帮不上了!唉,老喽!”舅爷有些伤感。 “没事舅爷,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于庆东说道。 舅爷觉得在于庆东和小兰面前丢了脸,闷头抽着烟袋,蹲在地上不说话。 小兰给于庆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出房间。 “我看咱们直接去找黄豆钱吧,别让舅爷为难了!”小兰说道。 “你 和我想一块去了!”于庆东点头同意。 二人找到黄豆钱的家进了院子,于庆东站在院子里喊道:“黄豆钱大哥在家吗?” 屋内没人应答。 于庆东又喊了几声,屋内终于传出黄豆钱的声音:“瞎喊什么啊?不知道我睡觉呢吗?赶紧滚蛋!” 于庆东皱了皱眉,觉得这个黄豆钱实在难缠,看来想让他去西登给崔喜洗清冤屈肯定不会容易。 “我们进去了!”于庆东喊道。 “滚!”黄豆钱的回应简单粗鲁。 “你别进去了,我进去和他说!”小兰怕于庆东进屋会压不住火,再和黄豆钱发生冲突就麻烦了。 “我怎么会让你自己进去?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不会让他碰你一根毫毛!”于庆东豪气冲天。 小兰没有想到于庆东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遇到事儿时却很男人,小兰心里温暖,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于庆东把小兰护在身后,伸手拉开外屋门。 谁知道于庆东刚拉开门,黄豆钱正站在门口,手里举着烧火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妈了巴子,欺负我欺负到家了,你找死!”黄豆钱一边骂一边将烧火棍向于庆东头上打去。 事发突然,于庆东毫无准备,只能下意识地把头向旁边一躲,烧火棍直接打在于庆东肩上。 黄豆钱这一棍用了很大力气,于庆东闷哼一声,肩膀的疼痛让他也动了气,不等黄豆钱第二棍落下,直接搂住黄豆钱,想要把黄豆钱摔倒。 黄豆钱力气很大,于庆东别了几下也没把黄豆钱摔倒,反而被黄豆钱抱住了腰,落入下风。 第498章 一点儿都不冤 于庆东没有黄豆钱力气大,又不会摔跤技巧,所以被黄豆钱摔倒在地,黄豆钱压在他身上,举起拳头就打,于庆东抓住黄豆钱的手腕子,不让拳头落到自己的脸上。 “别打了!别打了!”小兰被突发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去拉黄豆钱。 “滚一边去!”黄豆钱使劲一扒拉,把小兰扒拉了一个趔趄。 “王八蛋!”于庆东看黄豆钱跟小兰动手,眼睛都红了。 于庆东来了一股激劲,一下子翻过身来,直接把黄豆钱掀翻,把他压在身下。 “你敢打她,我打死你!”于庆东挥拳欲打。 “庆东,别打!”小兰赶紧大声制止,她怕黄豆钱挨了打,崔喜的事就彻底办不成了。 于庆东眼睛赤红,喘着粗气,真想狠狠揍黄豆钱一拳,但他听到小兰的喝止,还是生生停下了拳头。 ?? 正在这时候,一个梳五号头的短发妇女走进院子,她听见黄豆钱的骂声,赶紧跑了过来。 “你们是谁?干啥打我当家的?”短发妇女看黄豆钱被于庆东压在身下,横眉立目大声喊道。 “庆东快起来!”小兰伸手去拉于庆东。 短发妇女刚才注意力都集中在于庆东和黄豆钱身上,小兰一说话,她看向小兰。 “你不是卫生院的车大夫吗?”短发妇女露出惊喜之色。 “你是?”小兰看中年妇女有些面生。 “我叫佟凤,我领我姐佟燕去你那儿看过病,自从在你那看完病,我姐的腰疼病一次都没犯过!”佟凤拉住小兰的手,热情地说道。 于庆东听佟凤认识小兰,赶紧站起身来,黄豆钱也爬了起来,捡起烧火棍就要打于庆东。 “豆子,你要干啥?”佟凤把咱一瞪。< br> “他欺负我欺负到家了,我非揍他一顿不可!”黄豆钱嘴上说打,烧火棍却停在了半空。 “车大夫,他是你什么人啊?”佟凤扭头问小兰。 “他是我对象于庆东,我们是来找黄豆钱大哥的!”小兰大大方方地介绍于庆东。 “哦,是你对象啊?”佟凤上下打量了于庆东一番。 “豆子,把烧火棍放下!”佟凤眉毛一挑,对黄豆钱叫道。 “凤啊,他都欺负到家了,我不揍他一顿,我出不了心中这口恶气!”黄豆钱说道。 “车大夫是我们家恩人,他是车大夫对象,你可不能打,赶紧把烧火棍扔了!”佟凤大声说道。 “气死我了,我不扔!”黄豆钱满肚子气。 “你扔不扔?”佟凤一瞪眼。 黄豆钱没说话,却也没扔烧火棍。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当着外人我给你点面子,赶紧把烧火棍扔了,别让我动手!”佟凤拉下脸。 “真是气死我了!”黄豆钱撒气地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摔,气冲冲往门外走。 “黄豆钱大哥,你去哪啊?我找你有事!”小兰看黄豆钱要走,赶紧喊他。 “你管我去哪呢?”黄豆钱怼了小兰一句,继续往外走。 “车大夫找你有事,你往哪走?给我回来!”佟凤冲黄豆钱喊道。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黄豆钱哭丧着脸停下了脚步。 于庆东和小兰面面 相觑,他们没有想到飞扬跋扈不讲理的黄豆钱居然是个妻管严,而且还是个重度妻管严。 “你躲啥躲?赶紧把车大夫的事办了,你爱上哪去上哪去!”佟凤说道。 黄豆钱满脸委屈,却不得不走了回来。 佟凤把小兰让进里屋,又给他们倒了两碗水。 “车大夫,你找豆子有啥事啊?”佟凤问小兰。 小兰把事情经过和佟凤讲了一遍。 “我以为是多大事呢?原来就是让豆子撤状啊!你放心,明天豆子就去公安局撤状!”佟凤满口答应。 小兰一听,非常高兴,对佟凤说道:“真是太谢谢嫂子了!” “你谢个屁啊?我还没同意呢!”黄豆钱不乐意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再说一遍试试?”佟凤用手指着黄豆钱。 “谁爱去睡去,反正我不去!”黄豆钱不敢和佟凤对视,小声嘟囔着。 “本来我想给你留面子,可你不要啊,我看你是皮子紧了,那我就给你松松!”佟凤一边说一边走到黄豆钱身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掐住黄豆钱大腿内侧,使劲一拧。 此时正值夏季,黄豆钱只穿了一件单裤,佟凤下手一拧,黄豆钱吃痛立刻叫起来。 “去不去?”佟凤瞪着黄豆钱。 “不去!”黄豆钱赌气说道。 佟凤加大力气,黄豆钱“哎呦哎呦”直叫。 “去不去?” 黄豆钱不吭声。 “去不去?”佟凤连掐带拧。 “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黄豆钱带着哭腔喊道。 “就欺负你了,去不去?”佟凤面带煞气。 …… 几分钟后,在佟凤的“酷刑”折磨下,黄豆钱没能挺住,屈服在佟凤的“淫威”之下。 “没事了,明天一早豆子就去!”刚才还冷酷无比的佟凤对小兰却面带微笑。 “去是去,我有个条件!”黄豆钱一边揉大腿一边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净事呢?你是不是想晚上睡仓房啊?”佟凤威胁黄豆钱。 “你听我说完不行吗?我去西登,一来一回得十多块钱呢,咱家哪有钱啊?”黄豆钱胆怯地看着佟凤。 “你不能骑车去啊?”佟凤说道。 “我这肋骨的伤没好,骑车再抻了就麻烦了!”黄豆钱摸着肋部解释道。 佟凤一皱眉,却没有说话。 小兰看了看于庆东,于庆东把兜里的钱掏给小兰,小兰也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我们这儿有二十多块钱,你拿着路上用!”小兰把钱递给黄豆钱。 黄豆钱看了看佟凤,见她没有表示,于是把钱接了过去。 小兰和于庆东离开黄豆钱家后,黄豆钱委屈地问佟凤:“你为了一个外人使劲收拾我,你图啥啊?” “你啊,就是个傻老爷们!咱们公社卫生院就车大夫最厉害,我姐腰疼病想了老多招了,一直没治好,人家车大夫一出手,病好了!你要是把车大夫得罪了,以后有病找谁看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凤,还是你想得周到!”黄豆钱连连点头。 “那我拧你还冤不?” “不冤,一点儿都不冤!” …… 第499章 动了杀机 小兰和于庆东达成所愿,回到舅爷家后和两位老人做了辞行,赶紧往回返。 小兰这边事情办得很顺利,崔喜这边也有了重大突破。 经过崔喜和黄铭细致耐心地工作,他们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有人曾在放牛岭附近看见过陶三和黄凤杰! 尽管目击者称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崔喜认为:郑红旗骂陶三是淫棍,而两个人又同时出现在案发地,这两个人的关系很让人生疑,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毫无瓜葛。 “崔所,我看咱们证据也采集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收网了?”黄铭问道。 “郑红旗和黄凤洁如果直接带到咱们所里,康得海肯定会横加干涉,那样就麻烦了!”崔喜皱眉说道。 .??. “那怎么办?不带回去也没办法审啊?”黄铭也觉得头疼。 崔喜想了想说道:“你在这盯着点这两个人,我去县里找梁局长,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黄铭点头答应,崔喜去了西登,直接找到梁辉。 梁辉听完崔喜的汇报,沉思片刻问道:“喜子,这件事你有把握吗?你如果判断失误,要是张永武知道了,肯定会大做文章,你想恢复工作都会很困难,可你要是判断准确,这倒是你恢复原职的好机会!” “梁局长,原来的案子肯定有问题,我有把握!”崔喜很有信心。 “那行,我这就给刘志国打电话,让他配合你工作!”梁辉说完,立刻给刑警队打去了电话。 “你现在就去找刘志国,他会配合你!”梁辉放下电话说道。 崔喜谢过梁辉,赶紧去了刑警队,刘志国亲自带人和崔喜直奔德丰屯,和黄铭汇合 后,崔喜问黄铭:“怎么样?没什么情况吧?” 黄铭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回家后我一直盯着呢,两口子都没有出门!” “那就好!刘队长,可以行动了!”崔喜对刘志国说道。 刘志国大手一挥,几个人分头行动,有人绕到郑红旗家房后,防止郑红旗跳窗从后面逃跑,剩下的人迅速冲进屋内。 “我们是警察,不许动!”崔喜冲到最前面,进屋后大声喊道。 正在炕上做针线活的黄凤洁吓得惊叫连连,可郑红旗却根本没在屋内,崔喜暗叫不好,赶紧跳出后窗,四下张望,结果根本没有郑红旗的影子。 黄凤洁被带到车上后,崔喜问黄铭:“郑红旗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盯着大门口,郑红旗根本就没有出来过,这小子肯定感觉到了危险,从后窗户跑掉了!”黄铭懊恼地说道。 崔喜打开车门,向黄凤洁询问郑红旗的去向,结果黄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郑红旗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跳后窗逃跑了! 刘志国看崔喜有些沮丧,劝慰道:“郑红旗一跑,说明他肯定有问题,你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跑不掉!” “他要是跑进山里就麻烦了,如今山上能够果腹的东西很多,他要是不下山,搜寻起来难度太大了!”崔喜很头疼,也暗自责怪自己太过轻敌。 刘志国和崔喜一商量,最后决定由崔喜单独把黄凤洁带回去审 问,刘志国领人留在德丰屯,组织民兵和群众一起搜山抓捕郑红旗。 崔喜把黄凤洁带回西登后,立刻对黄凤洁进行审问。 黄凤洁毕竟是个农村妇女,在崔喜强大的心理攻势下,黄凤洁最终交代了关于陶三被害她所知道的一切。 黄凤洁和公公郑本义在山洞中行苟且之事的时候被陶三意外撞破,结果被陶三抓住了把柄,不停恐吓勒索郑本义。 郑本义按照规定给了陶三二百块钱后,陶三却根本不肯归还作为勒索证据的内裤,提出还要二百块钱。 郑本义非常生气,却根本不敢声张,只能忍气吞声地东挪西凑弄了二百块钱,然后把陶三约到了小树林里。 陶三这次并没有再要钱,但却提出了一个让郑本义动了杀机的条件。 陶三告诉郑本义,只要黄凤洁和他再行一次男女之事,他就把内裤还给郑本义,而且诅咒发誓说只要满足他这个要求,他就不再去骚扰郑本义一家。 郑本义知道陶三就是个无赖,发誓根本就是放屁,一点约束力都没有,于是暗自动了杀机。他动了除掉陶三的念头,所以就假意很不情愿地答应了陶三的要求。 陶三本来想在屯子里找个地方和黄凤洁做男女之事,但郑本义死活不同意,他说在屯子里太危险,容易被人发现,陶三想要得到黄凤洁的身子,那就得去放牛岭那个山洞。 陶三色欲熏心,也没有过多纠缠,就答应了郑本义的提议。 郑本义回家后,趁郑红旗不在家的时候对黄凤洁说道:“小洁啊,有件事我有些说不出口,可不说又不行!”< br> “到底什么事啊?你说吧!” 郑本义把陶三勒索钱财后还要和黄凤洁再行一次男女之事的无耻要求说了一遍。 “你是怎么想的?”黄凤洁眼泪含眼圈。 “要不再委屈你一次?”郑本义看着黄凤洁的脸,试探着问道。 黄凤洁泪水落下,没有说话,却从炕上摸起来一把剪刀,就要扎向自己的咽喉。 郑本义吓坏了,赶紧冲上去抢下了剪刀。 “我被这畜生糟蹋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简直生不如死!你竟然还让我去干这种事,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黄凤洁声泪俱下。 郑本义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怕牵连你,我本来不想和你说实话,可你要死要活的,我只能和你说实话了!” “什么意思啊?”黄凤洁一愣。 “我想趁这个机会干掉陶三!”郑本义面露狰狞之色。 “你要杀人?”黄凤洁大惊失色。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郑本义赶紧捂住黄凤洁的嘴。 “这个人贪得无厌,就是这次让他占到便宜,他也不会就此罢手,与其让他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赶紧把他除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掉他的纠缠!”郑本义说道。 郑本义又解释了好一阵,黄凤洁终于同意配合郑本义除掉陶三。 郑本义告诉黄凤洁,只要黄凤洁把陶三引进山洞,剩下的事就交给郑本义来解决。 黄凤洁按照计划和陶三一前一后进了山洞,谁知道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500章 为何要逃跑? 按照计划,郑本义事先隐藏在山洞附近,黄凤洁把陶三引进山洞中后,要竭尽全力拖延时间,并且还要吸引陶三的注意力,然后郑本义偷偷溜进山洞,趁陶三不备要了陶三的命。 可黄凤洁和陶三纠缠了很久,郑本义也没有进入山洞,这让黄凤洁焦急万分,开始怀疑郑本义根本就是给她下了个套,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杀掉陶三,而是让她满足陶三后,陶三会放过他! 黄凤洁没有想到郑本义会如此薄情寡义,她本想逃跑,但她哪里是陶三的对手?事已至此,黄凤洁不由得心如死灰,她不再幻想郑本义还会进来救她,于是放弃了抵抗,她犹如一块木头,任由陶三的摆布。 陶三得偿所愿后,黄凤洁麻木地穿好衣服,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山洞,而陶三却并没有着急离开,他点了一根烟后在山洞里休息起来。 黄凤洁本想一死了之,可她却想在临死之前问问郑本义,他为何要欺骗她?为何如此薄情寡义? 黄凤洁回家后,呆呆地坐在炕上等郑本义回来,可她没有等到郑本义回来,郑红旗却先回了家。 郑红旗看见黄凤洁,一边大声辱骂她,一边把她按在炕上一顿暴揍。 黄凤洁从郑红旗的辱骂声中感觉到郑红旗已经知道了她和陶三在山洞里做了苟且之事,她怀疑是郑本义告诉郑红旗的。 和自己的公公有染,黄凤洁对郑红旗本来就有愧疚之心,加上她已经动了轻生的念头,所以任凭郑红旗如何打骂,她都一声不吭。 郑红旗把黄凤洁打了个半死,然后气哼哼地去供销社打酒去了。 郑红旗走后,黄凤洁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想要就此解脱,可下手之前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不由得悲从中来,哭 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正在这时候郑本义回来了。 郑本义看见黄凤洁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她手中的剪刀抢了下来。 郑本义跪在地上给黄凤洁诅咒发誓,他是因为碰见了熟人,所以才耽误了原定的计划,虽然黄凤洁再次受辱,但罪魁祸首陶三现在已经死了! 黄凤洁得知陶三已死,明白郑本义不是骗她。她虽然受辱,可毕竟换来了陶三的死,这让她心里平衡了不少,也打消了寻短见的念头。 “红旗怎么会知道我和那个畜生的事?是不是你说的?”黄凤洁质问郑本义。 “有人看见了你和陶三前后脚去了放牛岭,肯定是他们跟红旗嚼了舌根!”郑本义解释道。 “不管是不是你告诉的,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黄凤洁想要断了和郑本义之间畸形关系。 “我也是为了给老郑家留个后,既然没有这个命,那就算了!以后你就是我儿媳妇!”郑本义点头同意。 黄凤洁把前因后果交代完后,崔喜却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陶三是被郑本义杀死的,这里面没有郑红旗的事吗?”崔喜问道。 黄凤洁肯定地点了点头。 崔喜正想再问其他问题,黄凤洁却开始剧烈干呕起来,最后居然晕倒了。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先把黄凤洁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后经过检查和抢救, 黄凤洁苏醒过来,医生却把崔喜叫到了一边。 “她怀孕了,严重营养不良,需要住院!”医生说道。 “什么?怀孕了?不会搞错吧?”崔喜大吃一惊。 “肯定错不了!”医生笃定地说道。 崔喜摇了摇头,暗道这个孩子真不应该来,而且来得也真不是时候。 按照黄凤洁的交代,这个孩子肯定不是郑红旗的,那就有可能是郑本义或者是陶三的,不管是郑本义的根还是陶三的种,这个孩子都注定有个不光彩的爹,以后要是被人知道了,这个孩子的一生都将活得屈辱和艰难。 “先别告诉病人!”崔喜告诉医生。 医生点头同意。 黄凤洁意外住院,打乱了崔喜的计划,他不得不打电话向梁辉求助,梁辉听完崔喜的汇报,赶紧安排了女警到医院替换崔喜。 崔喜回到刑警队后,提审了郑本义。 “郑本义,你究竟为了什么要杀害陶三?” “我都说一百遍了!他贪得无厌,赢了我的钱还要高额利息,我是失手把他推倒,结果他脑袋撞到了石头,意外死亡的!” “意外死亡?哼哼!”崔喜冷笑一声。 “经过我们的侦察,陶三的死亡地点就是山洞里,根本就不是在山洞外的山坡!” “不会吧?难道是他当时没死,被我弄到山洞后才死的?”郑本义故作惊讶。 “郑本义,我看你是撒谎不打草稿啊?我告诉你,黄凤洁已经被我们抓了,你和黄凤洁究竟什么关系?”崔喜一拍桌子。 郑本义一惊,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但瞬间又恢复如初。 “什么关系?她是我儿子的老婆,你说是什么关系?”郑本义装糊涂。 “黄凤洁已经全部交代了,你用不用我把你和她在山洞里的丑事说一说?还有她和陶三的两次丑事?”崔喜喝问。 郑本义听崔喜一说,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把头低下去小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交代!” “我和小洁有那样的事,纯粹是为了传宗接代,谁知道被陶三这个鳖犊子撞见了,他贪得无厌又无耻透顶,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他打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意外?”崔喜顺口一问。 “唉!我寻思这样说我就不会被判死刑,要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呢?”郑本义长叹一声。 “那你是如何杀害陶三的?” “本来小洁稳住陶三的时候,我就应该进去打死他,可我碰见了熟人,没办法脱身,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要了这个畜生的命!熟人走了以后,我偷偷进了山洞,发现小洁已经走了,那个畜生躺在地上的草上睡着了,于是我就捡起一块大石头,直接把这混蛋砸死了!” 崔喜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郑本义一一做了回答。 郑本义被押回去后,崔喜陷入了沉思。 郑本义所交代的杀人过程和崔喜查验现场还有陶三的尸检结果很吻合,按理说没什么问题,可崔喜就是觉得不对劲。 按照郑本义所说,杀害陶三的事跟郑红旗一点关系都没有,可郑红旗若是啥事没有,为啥要逃跑?而且他是怎么知道黄凤洁和陶三关系的? 第501章 呆若木鸡 崔喜越琢磨越觉得郑本义没有如实交代,他觉得陶三的死肯定和郑红旗有关系,于是从医院回去后,再次提审郑本义。 这次提审很不顺利,郑本义根本不配合,而且态度极其恶劣。 “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已经承认陶三是我杀的,你们还问什么?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磨牙!”郑本义态度嚣张。 “郑本义我问你,你是用什么打死的陶三?”崔喜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给陶三抵命,你管我怎么打的?”郑本义眼睛一翻。 “你老实点,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崔喜一拍桌子。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地?反正都是死,我懒得跟你废话!”郑本义说完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你郑本义,这里面肯定有你儿子郑红旗的事!” 崔喜话音刚落,郑本义身体一僵,睁开了眼睛,然后把眼睛闭上,无论崔喜怎么问他,再也不说一句话。 “郑本义,黄凤洁怀孕了!”崔喜忽然说道。 .??. “什么?你说什么?”郑本义睁开了眼睛。 “黄凤洁怀孕了!”崔喜重复了一遍。 “苍天保佑,我老郑家终于有后了!”郑本义老泪纵横。 郑本义情绪激动,好半天才平复下来,等他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个……这个……这个孩子……会不会是……是那个畜生的?” “不知道!”崔喜摇了摇头。 郑本义嘴唇哆嗦,半天没有说话。 “你告诉小洁,这个孩子不能留!” 郑本义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崔喜。 “那万一是你们老郑家的根呢?” 郑本义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她在一起好几次,她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这个孩子是我的概率太小了,我不能冒险!” “郑本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为了所谓的留下后人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你做这事的时候就没考虑你的儿子郑红旗吗?若不是你有悖人伦做出见不得人的事,陶三怎么会抓住你的把柄?更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郑本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说吧,到底是谁杀害了陶三?”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陶三我愿意抵命!” “这里面没有郑红旗的事吗?” “没有,没有红旗的事!”郑本义又开始激动。 “要是没有郑红旗的事,他跑什么?你想要替他顶罪是不可能的!”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老郑家已经绝户了,你为啥还要把老郑家唯一的男人置于死地?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杀了陶三,我给他抵命,跟别人没关系!”郑本义大声喊道。 崔喜明白,想要从郑本义嘴里得到真相是不可能的,但他一提到郑红旗,郑本义就情绪激动,看起来陶三被杀和郑红旗绝对脱不了干系。 郑本义被押回去后,崔喜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德丰屯和刘志国汇合。 刘志国这边的工作很不顺利,他们发动了很多人 来搜山,但郑红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不见。 刘志国手头上的工作很多,所以和崔喜交代了一番,最后给崔喜留了两个人手后回了西登。 崔喜明白只有抓住郑红旗,陶三的案子才能真正水落石出,他打定主意,不抓住郑红旗他绝不收兵,所以他在德丰屯住了下来。 崔喜留在德丰屯,一连几天的搜山,都没有郑红旗的踪迹,刑警队的两个人撤走了,黄铭也回了明德,最后只剩下崔喜一个人孤军奋战。 崔喜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抓住郑红旗无疑是大海捞针,于是对外宣称陶三被杀的案子已经定案,杀害陶三的凶手就是郑本义,所以他也离开了德丰屯。 这实际上是崔喜的一个策略,他离开德丰屯后又趁夜色潜回了德丰屯,在郑红旗家附近潜伏下来,他准备守株待兔,等待郑红旗自投罗网。 崔喜全部精力投入到抓捕郑红旗身上,却不知梁辉为了他能早日恢复原职和局长张永武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被张永武告了一状,提前调离了公安局。 事情的起因是黄豆钱来公安局为崔喜洗清了冤屈,但张永武仍然没有撤销对崔喜的处分,梁辉知道后非常生气,跑到张永武办公室质问张永武,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张永武不肯撤销对崔喜的处分,他的理由是尽管崔喜没有殴打黄豆钱,但在处理陶三案子上存在巨大过错,所以不能撤销处分。 梁辉据理力争,言辞激烈,他想要在自己调离公安局之前为崔喜做最后一件事。 梁辉豁出去,最后还激动地抓了张永武的脖领子,结果被张 永武告到上级,梁辉得到通知,第二天不用去公安局上班去了,什么时候去武装部报道等候通知。 崔喜滞留在德丰屯几天不回家,康静不知道崔喜是去办案,还以为他在故意逃避,所以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甚至动了和崔喜彻底了断的心思。 崔喜几天没回来,小兰也很担心,于是去公社找了康静。 “喜子哥几天没回来了,他和你说去哪了吗?”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康静话里有话。 小兰没有想到康静会这样说,她愣了一下说道:“老丫姐,你和喜子哥是不是闹别扭了?到底因为啥啊?” “因为啥你不知道吗?”康静脸色不好。 “是因为小土豆的事吗?要是因为小土豆你不用心急,我和庆东商量了,你们该去西登去西登,我们来照顾小土豆!”小兰说道。 “因为啥都不重要了!”康静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啊?”小兰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我已经决定了,我和崔喜不是一路人,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什么?你要和喜子哥分手?老丫姐,你千万别冲动!”小兰大吃一惊。 “你看我是冲动的人吗?我是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康静面色平静。 “究竟是为啥啊?”小兰心里不好受。 “你不用问我为什么,崔喜自己明白!我还有很多事呢,就不和你聊了!”康静说完转身走了。 小兰看着康静的背影呆若木鸡。 第502章 鸿门宴 小兰没有想到康静和崔喜会走到这一步,她非常难受,下班后又去康静的宿舍去找她,结果康静根本不给她开门,小兰只好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小兰到家不久,于庆东来了。 “你下班不回家,总往我这里跑什么?”小兰嗔怪地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对象,我不往你这跑往哪跑?”于庆东笑着说道。 “对了庆东,喜子哥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了,你明天抽空去派出所问一问!”小兰心里惦记崔喜。 “行,我明天去问问!”于庆东满口答应。 “你去了别找别人问,直接找我表哥黄铭!” 第二天一早,于庆东就去了派出所,找到了黄铭。 崔喜被停职,黄铭怕崔喜私自办案的事传出去被康得海知道,所以没有敢告诉于庆东实情,只是说崔喜出门办事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知道。 中午休息的时候于庆东去了卫生院,把情况告诉了小兰,小兰听后越发担心起崔喜来。 崔喜的麻烦事不断,被停了职,而且康静还决定和他分手,事业和爱情同时受挫,简直就是流年不利。 崔喜走背运,刚被放出来的虎老七也霉运当头。 虎老七拘留的日子够了,被放出来后,正暗自琢磨着怎么回小砬子,忽然发现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这个人一副懒散的样子,正靠在一棵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虎老七。 “老七,出来了?里面的日子好受不好受?” “马龙,你怎么阴魂不散啊?你来干什么?”虎老七皱起了眉头。 “我来接 你,顺便给你接风洗尘!”马龙走了过来。 “我不想看到你!”虎老七冷冷地说道。 “我也不想看见你,可老大却非常想念你,所以特意派我来给你接风洗尘!”马龙说道。 “我就想好好做个农民,过我平淡的日子,你们干嘛盯住我不放?”虎老七心里腻歪。 “你可真有意思!你欠老大那么多钱,你做农民什么时候能还上?”马龙皮笑肉不笑。 “我不欠任何人钱,我没功夫和你闲扯,我还得回家呢!”虎老七说完就要离开。 马龙伸手胳膊挡住了虎老七的去路,冷笑一声说道:“老七,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媳妇儿长得不赖,还有你小姨子根本就不叫祖葱,她叫唐蕙对不对?” “你去小砬子了?王八蛋,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虎老七心里一惊,大声喊道。 马龙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你嚷嚷什么?你想再进去吗?你要想解决问题就跟我走,否则你的家人出了危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马龙说完,转身就走。 虎老七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马龙转过墙角,来到一辆挎斗摩托车前面,骑了上去,然后扭头看着虎老七。 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摩托车,摩托车引擎轰鸣,片刻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虎老七和马龙刚走没多久,刘大明和唐蕙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两个人等了很久也不见虎老七出来,于是刘大明就去和门卫打听,这才知道他们来晚了,虎老七已经走了。 “这个虎老七,也不说等咱们一会儿,要是他直接回家还行,万一他被他的狐朋狗友接走了,我姐免不得跟我一顿唠叨!”唐蕙埋怨道。 “他出来肯定得回家,毕竟你姐怀着孩子,他能不惦记吗?”刘大明接口道。 “哼!他这个人可没谱!走吧,不管他了!” 唐蕙说完骑上了自行车,和刘大明一起返回了小砬子。 “怎么就你们回来了?你姐夫呢?”唐兰正在家忙着炒菜,准备给虎老七接风。 “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估计他是坐车回来了!”唐蕙说道。 “我说让你早点去,你就磨磨蹭蹭的,你看是不是晚了?”唐兰瞪了唐蕙一眼。 “他就不能等一会儿?他以为自己是功臣啊?” “你姐夫回来你可不能乱说!赶紧给我搭把手,趁你姐夫没到家,赶紧把饭菜张罗好!” “你真能惯着虎老七!他惹祸进去了,你还给他做这么多好吃的!大明帮你干那么多活,也没见你做这么多菜,偏心眼!” “你少说两句吧!你姐夫在里面肯定遭不少罪,我得给他补一补!” …… 西登鹿鸣春饭店。 马龙给虎老七到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说道:“来老七,干了这杯酒,就当我给你接风洗尘了!” r> “你说我能吃下去喝下去吗?你还是把话说明白,你究竟来干啥来了?”虎老七知道这是鸿门宴,看着一桌子菜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还是不够男人,男人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也要该吃吃,该喝喝!”马龙说完一饮而尽。 虎老七一琢磨,觉得马龙说得有道理,自己就是饿死也于事无补,于是也把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始风卷残云般吃起来。 虎老七酒足饭饱,这才盯着马龙说道:“说吧,你这次来究竟想干什么?” 马龙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让小七偷走的欠条是假的!” “什么?假的?”虎老七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坐下!坐下!”马龙挥了挥手。 虎老七看周围的人都看自己,赶紧坐了下去。 “以老大的智商,你觉得他会让小七偷走真正的欠条吗?你们真是太幼稚了!”马龙面带嘲笑。 “我不信!”虎老七嘴里说不信,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马龙的话。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三天内不去沈阳,我敢保证你下场会很惨!”马龙冷冷地说道。 虎老七阴沉着脸不吭声。 “哼!你也不用瞎合计,你要是想跑,你老婆下场会更惨!”马龙冷哼一声。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三天后沈阳见!这些钱给你当路费!”马龙掏出一百多块钱,扔到桌子上,然后起身就走,再也不看虎老七一眼。 虎老七颓丧地坐在凳子上,马龙离开半天他也没有动弹。 第503章 难言之隐 虎老七满腹心事地回到了家,唐兰看见他,赶紧拉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老七,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赶紧洗洗手吃饭!”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虎老七神色黯然,侧身躺到了炕上。 “虎老七,你什么意思啊?我姐辛辛苦苦给你做了这么多菜,你一句话吃完了就没事了?你怎么这么没人味呢?”唐蕙看不过去了。 “别说了!”刘大明拉了拉唐蕙的衣角。 “他满身酒味,肯定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呼哈去了,你说他有心吗?一天天就知道惹祸,还不知道心疼人,啥也不是!”唐蕙一肚子气。 “小蕙,你能不说了吗?”唐兰瞪了唐蕙一眼。 “你就惯着他吧!我懒得管你!”唐蕙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刘大明也跟着她离开了家。 “老七,你多少吃点东西吧?光喝酒伤身!”唐兰轻轻推了推虎老七。 “你少烦我!”虎老七大声呵斥道。 唐兰没有想到虎老七居然用这种态度对她,心里顿时一阵委屈,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我知道你关进去觉得委屈,这事是怪我!要不是我告诉你牛肉的事,你也不可能惹这个祸!你就别生我的气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唐兰柔声劝道。 “你就是个灾星,自从娶了你我没得一天好,我要和你离婚!”虎老七霍然坐起,横眉立目。 “离婚?你要跟我离婚?”唐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我就要跟你离婚!要是跟你过下去,你肯定能把我妨死,你还是给我留条活路吧!”虎老七目光冰冷。 “你……你……”唐兰泪如雨下,说不出话来。 “明天一早咱俩就去离婚!” “老七,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唐兰泪眼婆娑,伸手去拉虎老七的手。 “别碰我,你碰我我就得倒霉!”虎老七打开唐兰的手。 “是不是你的朋友跟你说什么了?老七,咱俩都有孩子了,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就别离婚了!”唐兰心在滴血,却仍然抱有幻想。 唐兰提到孩子,虎老七身体一僵,可还是暗自一咬牙大声说道:“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这个婚我离定了!” 唐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停央求,虎老七不为所动坚持离婚。 “老七,我说过,你要是敢负我,我就去死!”唐兰止住哭声,指着虎老七说道。 “要死也等咱们离婚后你再死,别给我舔麻烦!”虎老七冷冷地说道。 “行,我明天就去跟你离婚!”唐兰似乎下了必死的决心。 正在这时候,唐蕙和刘大明从外面回来了。 “怎么回事?”唐蕙看气氛不对,皱起眉头。 “我要跟你姐离婚!”虎老七说道。 “离婚?你说得是真的吗?”唐蕙眉毛一挑。 “这事能开玩笑吗?”虎老七豁出去了。 “为啥?”唐蕙两眼冒火。 “你姐克我,和她过下去,我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虎老七说道。 “哈哈哈!这个理由不错!”唐蕙怒极而笑。 “走,咱俩去西屋唠唠!”唐蕙对虎老七一勾手。 虎老七知道唐蕙叫他 去西屋,肯定是想收拾他,可他却还是硬着头皮跟唐蕙出了东屋。 唐兰心已经死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对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姐,你想开点!”刘大明不知道怎么劝。 唐蕙看虎老七进了屋,把门直接栓上。 “说吧,究竟是为什么?”唐蕙的眼神就像两把利剑。 “有啥好说的?就是离婚!”虎老七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其实我姐和你离婚,我真挺高兴,至少她以后不用跟你提心吊胆了!不过,即使提出离婚,那也应该是我姐提出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离婚!”唐蕙怒视虎老七。 “你爱说啥说啥,反正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虎老七不看唐蕙的眼睛。 “那我就不说了!”唐蕙说完忽然出手,一拳打在虎老七鼻子上。 .??. 事发突然,虎老七毫无防备,顿时鼻子血流如注,他伸手抹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唐蕙的第二拳又到了。 刘大明在门外听到虎老七吃痛的叫声,赶紧使劲敲门。 “唐蕙,开开门!”刘大明大声喊道。 刘大明喊了半天,唐蕙也没有开门,打人的声音却持续不断,刘大明怕唐蕙把虎老七打坏了,情急之下,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等刘大明冲进屋内,唐蕙已经收手了,虎老七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你下手也太狠了,把人打坏了怎么办?”刘大明一边往起搀虎老七,一边埋怨唐蕙。 “我下手有轻重,死不了?”唐蕙说完,转身走了。 刘大明把虎老七扶到炕上,找来棉花把虎老七两个正在流血的鼻孔堵起 来,又打来一盆水,给虎老七擦拭脸上的血迹。 唐蕙下手不轻,饶是像虎老七这样的体质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不用忙乎了,我没事!”虎老七对刘大明说道。 “姐夫,不是我说你,你看大姐多疼你啊?你怎么说离婚就离婚呢?”刘大明埋怨虎老七。 “唉!”虎老七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再说你们孩子都有了,你这不是无中生事吗?”刘大明实在不明白虎老七究竟怎么想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虎老七沮丧地低下头。 刘大明一听,知道虎老七肯定有难言之隐,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和小蕙救了我两次命,我相信你不会跟别人说,你去把门关上!”虎老七心里憋闷。 刘大明把门关上,坐到虎老七对面。 虎老七长叹一声,对刘大明说道:“上次小七帮我偷回来的欠条是假的!”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刘大明一愣。 虎老七把他和马龙之间发生的事和刘大明说了一遍。 “我明白了,你是怕大姐跟你受连累是吗?”刘大明恍然大悟。 虎老七点了点头。 “有事大伙商量解决呗,也没必要离婚吧?”刘大明说道。 “咋解决?要是他们针对我一个人,我还真无所谓,可他们拿唐兰和唐蕙威胁我,你说怎么解决?”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那离婚了就能解决吗?” “离婚了至少她们安全了!” “那就不能和大姐实话实说吗?你非得把她的心伤透吗?” 第504章 不死不休 “有我和唐蕙,即使他们来了,咱们也不用怕他们!”刘大明给虎老七吃宽心丸。 虎老七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还能天天守在我们身边吗?他们想要找机会太容易了!再说万一他们拿着欠条去告我,欠条有我签字和手印,想不承认都不行,到了那时候我还不起钱,肯定得坐牢,唐兰不是更难受?” 刘大明想了想,知道虎老七所言不虚。 “我本来想领着唐兰远走高飞,可我能去哪里呢?我一无所长,又没有投奔的地方,连吃饭都成问题!而且唐兰还怀孕了,我风餐露宿没关系,哪能让她跟我遭罪?”虎老七继续说道。 “可你瞒着她也不是长远之计啊?”刘大明开始同情虎老七。 “唐兰的脾气我知道,要是我跟她说实话,她肯定不会跟我离婚!三天一到,我必须给他们说法,要么我去沈阳给文哥卖命,要么就得跟他们鱼死网破,不论哪种情况,对唐兰来说都不公平!我就是烂命一条,不值得唐兰跟我犯险!”虎老七从西登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和唐兰离婚。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刘大明也想不出除了离婚外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他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说道:“难得你一片苦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也别太难过!” “说不难过是假的,唐兰好不容易给我怀了孩子,却没办法生下来,也许我们老赵家就是这命了,我得还我那土匪爹前世欠的债!”虎老七虎目泪光闪现。 “刘大明你出来,跟那个王八蛋有啥聊的?”唐蕙看刘大明久未出来,隔着门大声喊道。 “你去吧,我没事!这件事千万别跟她们姐俩说!”虎老七对刘大明说道。 r>刘大明没有表态,出了西屋。 唐蕙把刘大明叫到外面,低声说道:“我看我姐状态不对,很可能会寻短见,我想明天她和虎老七离婚后就领她回家,让我妈看着她!你们学校反正也放假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还真让他们离婚啊?”刘大明说道。 “我一直就看虎老七不顺眼,我姐跟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现在他主动提出离婚,长痛不如短痛,不离婚还等什么?”唐蕙办事绝不拖泥带水。 “唉!不过这次你错怪他了!”刘大明叹了口气说道。 “错怪他了?什么意思?”唐蕙冰雪聪明,立刻追问道。 刘大明没有答应虎老七不告诉唐兰和唐蕙实情,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大伙坐在一起商量,如果就这样把婚离了,对唐兰打击实在太大了,于是刘大明就把虎老七面临的情况和唐蕙说了一遍。 唐蕙听完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虎老七还挺男人,关键时刻为了保护唐兰,宁愿自己背黑锅挨打的时候受委屈。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虎老七虽然干事一直不靠谱,这件事倒是干得挺像个男人!”唐蕙感慨地说道。 “你看这件事是不起也得告诉大姐啊?”刘大明问道。 唐蕙想想说道:“我觉得先别告诉她,不然她肯定担惊受怕,也不会离开虎老七,万一出点事就麻烦了!我想还是把她带回老家去,等事情都解决了再告诉她! ” “那也行!要不你领大姐回去,我和老七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刘大明说道。 “那也行,我把大姐送过去马上赶回来,我就不信了,就他们那几头烂蒜,我还治不了他们?那个文哥曾经用暗器伤过我,这回老账新账一起算!”唐蕙霸气侧漏。 “喜子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了,不然和他商量商量,肯定能想出办法来!”刘大明说道。 “他自己都被停职了,可别给他添乱了!我和大姐走后,你告诉虎老七,这件事他做得没毛病,你让他放心,大姐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给他保住!”唐蕙打了虎老七,知道真相后有些后悔。 第二天一早,唐兰和虎老七去公社离了婚。整个过程唐兰一言不发,就像个木偶一样,让她干啥她干啥。 唐兰的样子让虎老七很担心,几次忍不住想告诉唐兰真相,可一想到后果,他又强行忍住。 两个人离完婚,唐兰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跟唐蕙坐车回老家去了。 唐蕙怕唐兰想不开做傻事,一路上不停开导唐兰,最后唐兰还是开了口。 “小蕙,我会把孩子生下来,这段时间我不会干傻事!”唐兰说完再也不吭一声。 虎老七手里拿着离婚证,心情复杂,刘大明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 “老七,你准备怎么应付马龙和文哥他们?”刘大明问道。 “我家都散了,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跟他们鱼死网破!”虎老七眼睛露出狠厉之色。 “你要跟他们拼命?” >“不拼命还能有啥办法?我绝对不会再去耍老千给他们卖命了!”虎老七已经下了决心。 “你这不是蛮干吗?我觉得你应该躲出去一段时间,反正大姐已经回老家了,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要是能躲我能不躲吗?唐兰是走了,万一他们拿四哥开刀怎么办?这些我都早想过了,我不能一走了之,否则只能连累亲人!”虎老七打定主意要跟文哥硬碰硬。 “听你的意思是想直接去沈阳找他们啊?”刘大明很担心。 “对!”虎老七说道。 “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小蕙,她让我转告你,大姐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会打掉,你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吗?”刘大明劝道。 “小蕙真是这么说的?”虎老七眼睛一亮。 “那还有假?小蕙还说让我们等她回来再做决定!” 虎老七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把你们卷进来!唐兰要是能给我留下后人,我死了也值了!” “真到非拼命不可的地步了吗?” “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虎老七虽然没啥能耐,可让人骑脖子拉屎,我绝对不能忍!何况他们还拿家人威胁我,我跟他们不死不休!” “那也要等小蕙回来再做决定!” …… 在刘大明再三劝解下,虎老七终于同意等唐蕙回来后再去沈阳,刘大明多少缓了一口气。 谁知道第二天刘大明一起来,发现虎老七不见了,他暗叫不好,赶紧出去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第505章 恶汉乔大树 刘大明知道虎老七肯定是怕连累他和唐蕙,所以独自去了沈阳。刘大明思来想去,觉得虎老七一个人去找文哥,无疑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于是给唐蕙留了个字条,匆忙踏上了去沈阳寻找虎老七之路。 按道理刘大明和虎老七没有过深的交情,本来不用跟着犯险,但唐蕙临走的时候有所交代,他不能置之不理,而且这次虎老七为了唐兰煞费苦心,让刘大明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不少,所以才跟去了沈阳。 刘大明的猜测没有错,虎老七就是因为不想拖累唐蕙和刘大明,所以才不辞而别。 一路上,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把文哥除掉才能永绝后患,至于除掉文哥后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他已经顾不上了。 文哥生性狡猾,根本不住在小楼,他住的地方只有心腹马龙才知道,而马龙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他文哥的住处,虎老七想要得手就只有一条路:假意顺从文哥,在小楼住下来,然后找机会伺机下手,除掉文哥。 虎老七打定了主意,也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反而冷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可去沈阳路上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虎老七改变了主意。 虎老七乘坐绿皮火车去往沈阳。火车经停的小站上很多,在一个小站上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男孩,由于乘客太多,年轻男子没有找到座位,就抱着孩子站在虎老七座位旁边。 不知什么原因,小孩子上车后不停哭泣,青年男子面露焦急之色,一边轻拍孩子的后背,一边哄孩子:“小虎不哭,小虎不哭!一会儿到了医院就好了!” 虎老七看不下去,赶紧起身给青年让座,青年男子千恩万谢,坐了下去。 孩子似乎哭累了,在青年男子怀里睡着了。 青年再次向站在一边的虎老七表示感谢,虎老七也摆手示意青年不用介意。 “大哥,你贵姓啊?”青年问道。 “我叫赵猛林!” “我叫袁峰!”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哭?”虎老七问道。 “唉!这孩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连烧了两天,公社卫生院和县医院都没查出是什么毛病,没办法我只能去沈阳给孩子看病了!”袁峰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一个人啊?孩子妈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别提了!小虎命苦,我媳妇儿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跟我遭老罪了!” “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可真不容易!”虎老七同情地说道。 “他是我儿子,我苦点累点都不算啥,关键我笨手笨脚地伺候不好孩子,要不孩子能得病吗?小虎摊上我这个没能耐的爹可受苦了!”袁峰很自责,说到这里眼眶湿润。 火车速度提了起来,带起来的风从火车车窗钻进车厢内,闷热的车厢内顿时凉爽了不少。 靠窗而坐的是个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满脸横肉,他把胳膊伸出车窗外,感受着凉风的惬意。 这时候袁峰感到小虎打了个冷颤,他把毯子裹 紧一些,然后对中年男人说道:“大哥,我儿子发烧,你能把窗户关上吗?” 中年男人把头转过来,嫌弃地看了看袁峰,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呢?这败家孩子上车就嚎,烦死人了,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你还让我关窗户,你是想热死我吗?” “大哥,实在对不起,主要孩子发高烧,要不我也不能让你关窗户,我求求你,把窗户关上吧!”袁峰陪着笑脸,哀求中年男人。 “你是不是找病?你看整个车厢里有关窗户的吗?”中年男人瞪起了眼睛。 “大哥,都是出门在外的,你将就点行不行?”袁峰说道。 “你他妈找削吧?你再跟我叽叽歪歪,我他妈把孩子扔窗外去!”中年男人面露戾气。 袁峰看中年男人面目狰狞,有些害怕,不敢再说什么,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把自己的脸贴到孩子脸上。 中年男人轻蔑地瞟了一眼袁峰父子,把手拿了回来,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袁峰感到小虎抖得厉害,他偷偷看了看中年男人,看他似乎已经睡熟了,于是站起身来,一只手抱着孩子,探着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关车窗。 周围的人刚才听到了袁峰和中年人的争吵,尽管关了车窗会很闷热,却没有人阻拦袁峰关车窗。 对面的年轻妇女看袁峰一只手关窗户费劲,还主动起身帮袁峰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关上后,小虎果然不再颤抖,袁峰如释重负,向年轻妇女点头致谢。 可好景不长,中年男人呼噜声停了下来,他被热醒了! 中年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下意识地看向车窗,顿时勃然大怒。 “小崽子,你他妈是找死啊!”中年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把窗户又打开了。 袁峰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敢去阻拦中年男人,也不敢去看他,只好又把脸贴在儿子小虎的额头上。 “孩子有病吹不了风,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虎老七实在看不下去了。 “有他妈你啥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乔大树将就过谁?谁拉链没拉好把你露出来了?一个肉货装他妈什么金箍棒?”中年男人狠狠地骂道。 乔大树骂得实在难听,虎老七血往上撞,拳头紧紧握起,马上就要按捺不住。 “大哥,你别骂了,我不关窗户还不行吗?”袁峰看虎老七受到牵连,赶紧对乔大树示弱。 “你他妈惹完事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没你事了吗?”乔大树把手指到袁峰鼻子上。 “大哥我错了,我不敢了!”袁峰胆怯了。 “晚了!” 乔大树说完,冷不丁地把小虎从袁峰怀里夺了过去,然后两只手掐着孩子的腰,把小虎的上身伸到窗外。 事发突然,袁峰愣了几秒钟,直到周围的人发出惊呼声,袁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土老帽,我都跟你说了,你敢跟我嘚瑟,我就把这小东西扔出窗外!” 乔大树说完,作势欲扔。刘大明知道虎老七肯定是怕连累他和唐蕙,所以独自去了沈阳。刘大明思来想去,觉得虎老七一个人去找文哥,无疑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于是给唐蕙留了个字条,匆忙踏上了去沈阳寻找虎老七之路。 按道理刘大明和虎老七没有过深的交情,本来不用跟着犯险,但唐蕙临走的时候有所交代,他不能置之不理,而且这次虎老七为了唐兰煞费苦心,让刘大明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不少,所以才跟去了沈阳。 刘大明的猜测没有错,虎老七就是因为不想拖累唐蕙和刘大明,所以才不辞而别。 一路上,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把文哥除掉才能永绝后患,至于除掉文哥后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他已经顾不上了。 文哥生性狡猾,根本不住在小楼,他住的地方只有心腹马龙才知道,而马龙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他文哥的住处,虎老七想要得手就只有一条路:假意顺从文哥,在小楼住下来,然后找机会伺机下手,除掉文哥。 .??. 虎老七打定了主意,也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反而冷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可去沈阳路上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虎老七改变了主意。 虎老七乘坐绿皮火车去往沈阳。火车经停的小站上很多,在一个小站上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男孩,由于乘客太多,年轻男子没有找到座位,就抱着孩子站在虎老七座位旁边。 不知什么原因,小孩子上车后不停哭泣,青年男子面露焦急之色,一边轻拍孩子的后背,一边哄孩子:“小虎不哭,小虎不哭!一会儿到了医院就好了!” 虎老七看不下去,赶紧起身给青年让座,青年男子千恩万谢,坐了下去。 孩子似乎哭累了,在青年男子怀里睡着了。 青年再次向站在一边的虎老七表示感谢,虎老七也摆手示意青年不用介意。 “大哥,你贵姓啊?”青年问道。 “我叫赵猛林!” “我叫袁峰!”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哭?”虎老七问道。 “唉!这孩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连烧了两天,公社卫生院和县医院都没查出是什么毛病,没办法我只能去沈阳给孩子看病了!”袁峰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一个人啊?孩子妈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别提了!小虎命苦,我媳妇儿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跟我遭老罪了!” “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可真不容易!”虎老七同情地说道。 “他是我儿子,我苦点累点都不算啥,关键我笨手笨脚地伺候不好孩子,要不孩子能得病吗?小虎摊上我这个没能耐的爹可受苦了!”袁峰很自责,说到这里眼眶湿润。 火车速度提了起来,带起来的风从火车车窗钻进车厢内,闷热的车厢内顿时凉爽了不少。 靠窗而坐的是个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满脸横肉,他把胳膊伸出车窗外,感受着凉风的惬意。 这时候袁峰感到小虎打了个冷颤,他把毯子裹 紧一些,然后对中年男人说道:“大哥,我儿子发烧,你能把窗户关上吗?” 中年男人把头转过来,嫌弃地看了看袁峰,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呢?这败家孩子上车就嚎,烦死人了,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你还让我关窗户,你是想热死我吗?” “大哥,实在对不起,主要孩子发高烧,要不我也不能让你关窗户,我求求你,把窗户关上吧!”袁峰陪着笑脸,哀求中年男人。 “你是不是找病?你看整个车厢里有关窗户的吗?”中年男人瞪起了眼睛。 “大哥,都是出门在外的,你将就点行不行?”袁峰说道。 “你他妈找削吧?你再跟我叽叽歪歪,我他妈把孩子扔窗外去!”中年男人面露戾气。 袁峰看中年男人面目狰狞,有些害怕,不敢再说什么,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把自己的脸贴到孩子脸上。 中年男人轻蔑地瞟了一眼袁峰父子,把手拿了回来,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袁峰感到小虎抖得厉害,他偷偷看了看中年男人,看他似乎已经睡熟了,于是站起身来,一只手抱着孩子,探着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关车窗。 周围的人刚才听到了袁峰和中年人的争吵,尽管关了车窗会很闷热,却没有人阻拦袁峰关车窗。 对面的年轻妇女看袁峰一只手关窗户费劲,还主动起身帮袁峰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关上后,小虎果然不再颤抖,袁峰如释重负,向年轻妇女点头致谢。 可好景不长,中年男人呼噜声停了下来,他被热醒了! 中年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下意识地看向车窗,顿时勃然大怒。 “小崽子,你他妈是找死啊!”中年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把窗户又打开了。 袁峰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敢去阻拦中年男人,也不敢去看他,只好又把脸贴在儿子小虎的额头上。 “孩子有病吹不了风,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虎老七实在看不下去了。 “有他妈你啥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乔大树将就过谁?谁拉链没拉好把你露出来了?一个肉货装他妈什么金箍棒?”中年男人狠狠地骂道。 乔大树骂得实在难听,虎老七血往上撞,拳头紧紧握起,马上就要按捺不住。 “大哥,你别骂了,我不关窗户还不行吗?”袁峰看虎老七受到牵连,赶紧对乔大树示弱。 “你他妈惹完事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没你事了吗?”乔大树把手指到袁峰鼻子上。 “大哥我错了,我不敢了!”袁峰胆怯了。 “晚了!” 乔大树说完,冷不丁地把小虎从袁峰怀里夺了过去,然后两只手掐着孩子的腰,把小虎的上身伸到窗外。 事发突然,袁峰愣了几秒钟,直到周围的人发出惊呼声,袁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土老帽,我都跟你说了,你敢跟我嘚瑟,我就把这小东西扔出窗外!” 乔大树说完,作势欲扔。 第506章 父亲是一座山 其实乔大树还没混到随便把人置于死地的程度,他只是想吓唬袁峰,借此彰显自己的威风。 可大家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所以惊呼声不断。 “同志,千万别冲动,赶紧把孩子抱回来!”有人喊道。 “可千万别撒手啊!” “同志,别干傻事啊!” …… .??. 乔大树不为所动,还回头轻蔑地看了看袁峰,一副随时要把孩子扔下的样子。 刚开始不知所措的袁峰眼睛忽然变得赤红,他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之声,霍然站起来,疯了一样冲向乔大树,双手把乔大树的脖子狠狠掐住。 “我掐死你!”袁峰面部狰狞,咬牙切齿。 “快松开!”虎老七怕乔大树喘不过气来会松开抓住孩子的手。 乔大树被掐得面色通红,眼睛鼓胀,他一只手抓住孩子,另外一只手抽回来使劲去掰乔大树的手。 乔大树一只手抓住孩子,而且注意力开始集中在脖子上,小虎顿时摇摇欲坠,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 关键时刻虎老七反应敏捷,趴到小桌板上,一把抓住了小虎,乔大树这时候已经松开了手,虎老七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孩子救了回来。 众人都长出一口气,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孩子被救了回来,可袁峰却像疯了一样,仍然掐住乔大树的脖子,乔大树的脸变得青紫,眼珠向外凸起,眼看着就被袁峰掐断了气。 有人怕出人命,过来两个人去掰袁峰的手,可平时看起来有些怯懦的袁峰不知为何力气大得惊人,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掰开袁峰的手。 这时候乘警赶了过来,大家费了很大的劲才掰开袁峰的手,乔大树脖子一松,两眼一翻,瘫倒在座位上昏了过去。 r>袁峰这时候才渐渐清醒过来,看到在虎老七怀里哭泣的小虎,眼里露出怜惜之色,把小虎抱了过来。 “儿子,谁敢欺负你,我要他的命!”袁峰流出了眼泪,哽咽地说道。 有人在乔大树脸上喷了水,过了一会儿,乔大树醒了过来,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畏惧地看了一眼袁峰,小心翼翼地从袁峰身前蹭了出去。 乔大树离开袁峰一段距离,这才一把抓住乘警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道:“警察同志,这个人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你赶紧把他抓起来!” “我刚才都调查了,是你要把人家的孩子扔到窗户外,他为了救孩子,这才掐了你!”乘警严肃地说道。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我能真把孩子扔了吗?我又不傻!”乔大树大声喊冤。 “你冤不冤不是你自己说得算,你跟我走吧!”乘警麻利地给乔大树戴上了手铐。 “是他要掐死我,你不抓他抓我干啥?”乔大树都快哭出来了。 在大家的掌声中,乔大树被带走了,袁峰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当他得知是虎老七救了孩子,立刻给虎老七跪了下去,要给虎老七磕头谢恩。 虎老七赶紧把袁峰拉了起来,有些后怕地说道:“你怎么想的?你那么使劲掐她,他松手怎么办?” “我看他要害小虎,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不想,就想掐死他!唉!要不是你,孩子就被我害死了!”袁峰非常后怕。 “孩子肯定吓得不轻,你好好哄哄吧!”虎老七看小虎一直在袁峰怀里哭闹。 “没想到你看起来 胆子挺小的,发起脾气来可真吓人!”对面的年轻妇女说道。 “小虎是我的命,我虽然家里穷人也怂,可谁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和谁拼命!”袁峰这句话说得大气凛然。 这场风波平息后,虎老七陷入了沉思。 袁峰的霸气护子让虎老七想到了唐兰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自己除掉了文哥,最后就是不被判死刑,估计也得在牢里待一辈子,等孩子降生后谁来保护他? .??. 虎老七年幼丧母,土匪爹又跑路了,他经历了悲惨的童年,遭人白眼,受人欺凌,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他更懂得一个父亲对孩子的重要性。 自己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没有了自己,谁能站在孩子身前为他遮风挡雨?谁能为了他的安危不顾自己的死活?父亲是一座大山,无人能够代替。 袁峰的行为深深触动了虎老七,让他和文哥鱼死网破的决心渐渐松动,最后彻底放弃了除掉文哥的打算。 可虎老七也知道,自己不除掉文哥,自己就必须给他卖命,否则不但自己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过,就是四哥都可能受到他的牵连! 虎老七也知道,文哥阴险狡诈,不管自己给文哥挣多少钱,都不可能还完欠下的账,他不想给文哥卖命,那就必须想办法搬倒文哥,只要文哥倒了,树倒猢狲散,自己自然就解脱了。 虎老七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文哥的对手史峰来搬倒文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只要虎老七史峰里应外合,他相信肯定能搬倒文哥,让他一败涂地。 虎老七终于开窍,不再逞匹夫之勇,他终于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学会了思考。 虎老七到了沈阳后,凭借之前的记忆,摸了到胡海彪的赌局。 >虎老七的意外到来让胡海彪很吃惊,他以为虎老七是来找他算账的,毕竟虎老七在他的地盘丢了一根手指。 “秦英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史老板,找我可找错了人!”胡海彪不知道虎老七的真名。 “报仇?报什么仇?”虎老七故意装糊涂。 胡海彪一愣,纳闷地问道:“你不是来报断指之仇的吗?” “我出千被断指,这是江湖规矩,我认栽,哪来报仇一说?再说就是报仇,我一个人怎么报仇?”虎老七说道。 “你外面没埋伏人?”胡海彪见识过唐蕙和刘大明的能耐。 “你要是不信,可以先把我绑起来,然后派人去外面搜一搜,要是有埋伏,我任你发落!”虎老七伸手双手。 “那我就得罪了!”尽管胡海彪对虎老七的话相信了大半,可还是不敢冒险,于是让人绑了虎老七,然后派人去外面搜查。 胡海彪的手下仔细搜查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 “你不是来报仇的,不会是来玩的吧?”尽管搜查无果,胡海彪还是没有解开虎老七的绑绳。 “我来找史峰的!”虎老七不慌不忙地说道。 “文哥和史老板是死对头,你是文哥的人,找史老板干什么?再说我和史老板也没什么交情,你到我这找史老板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胡海彪哪会和虎老七说实话。 “我有重要的事找史峰!”虎老七说道。 “啥事啊?”胡海彪问道。 “能让他一家独大的事!” “一家独大?怎么一家独大?” “我要见史峰亲自和他说!” …… 第507章 又见秦先生 胡海彪琢磨了一会儿,答应了虎老七的要求,但是仍然没有解开虎老七的绑绳,虎老七为了搬倒文哥,啥都可以豁出去,所以就没有计较。 到了晚上,史峰带着朱八斤和朱三两来了。 史峰虽然和文哥一样混迹江湖,但没有文哥那样狡诈和多疑,他和虎老七单独聊了很久,亲自把虎老七的绑绳解开,并且让史峰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老七,只要你能帮我搬倒姓文的,以后你和我平起平坐,你就是一字并肩王!”史峰端起酒杯对虎老七说道。 “史老板,我不是吃这碗饭的,事情结束,我还是想回老家种地放牛!”虎老七说道。 “好,随你的心意!来,为了咱们能够结盟,干了这杯!”史峰非常高兴。 喝了这顿酒,虎老七和史峰的攻守同盟就算达成了,虎老七心里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晚上就睡在了胡海彪这里。 史峰之所以这么爽快和虎老七结盟,主要是他吃了文哥一个大亏。 文哥从南方回来后,秀才的腿还没有好,秀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文哥说了以后,文哥气得暴跳如雷,他不心疼损失的钱,他在乎是史峰居然敢撼动他的江湖地位,地位不保,钱就不好挣,所以文哥决定把面子找回来。 文哥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黑白两道通吃,所以他先做局把史峰算计了一次,让史峰损失了不少钱,然后又设套把史峰的几个手下弄了进去,削减了史峰的实力,最后把史峰彻底赶出来他的势力范围。 史峰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文哥背后捣鬼,可他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让他直接和文哥抗衡,所以只能暂时偃旗息鼓,暗自等待机会给文哥致命一击。 r>虎老七的意外出现让史峰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和虎老七一拍即合,达成了攻守同盟。 虎老七酒足饭饱后在胡海彪这里睡下了,而追他而来的刘大明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刘大明到了沈阳后,摸到文哥小楼附近,然后在一棵大树上隐蔽起来,偷偷观察情况,可一直到晚上,他也没有看到虎老七,心中越发焦急起来。 刘大明又渴又饿,加上到了晚上树上的蚊虫叮咬,让刘大明异常难受,他本想找个地方歇息,可又怕虎老七回来后遇到危险,所以只好咬牙坚持。 刘大明是军人出身,所以忍耐力异于常人,但熬到半夜后,他还是睡着了。 刘大明不知道睡了多久,左脚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活动,开始麻木起来,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谁知道恰巧踩断了一根树枝,落到地上。 事也凑巧,文哥正好领着几个人回小楼,其中就有拄着双拐的秀才。 其他人没有注意树枝落地,马龙听觉和视觉异于常人,目光落在刘大明隐蔽的大树上。 马龙顺手拿过旁边一个人的手电照向大树,刘大明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分毫,但还是被目力惊人的马龙看出来端倪。 马龙伸手拉了拉文哥的衣角,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文哥点了头,马龙冲随行的几个手下指了指大树,然后几个人呈扇形向大树包抄而去。 刘大明看见马龙几个人包抄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踪迹,但他 没有慌张,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马龙几人将刘大明围住,马龙打量了刘大明一番,冷冷地说道:“你鬼鬼祟祟地藏在树上要干啥?” “抓鸟!”刘大明平静地说道。 “鸟呢?” “飞了!” “哼哼!小子,你敢跟我瞎扯,是不是活腻了?你再不说实话,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上树装鸟?”马龙目光阴冷。 “你们也太霸道了,难道这棵树是你们家的,我在树上睡觉跟你们有啥关系?”刘大明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准备随时逃跑。 这时候文哥几个人也走了过来,秀才仔细看了看刘大明,大声喊道:“我认识他,他和虎老七是一伙的!” “你是虎老七妹夫,叫刘大明对吧?”马龙一口道出刘大明身份。 “是又怎么样?”刘大明知道没办法隐瞒。 “你们小砬子穷乡僻壤,倒是人才辈出啊!”文哥看刘大明临危不惧,接口说道。 文哥的话音刚落,站在文哥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风轻云淡的他仔细打量了刘大明一番。 “你姐夫虎老七没来,你来干什么?”文哥问道。 刘大明听说虎老七没来,知道虎老七还没有和文哥他们发生冲突,放下心来,暗自准备突围而去。 “老大问你呢,你是不是聋了?”有人喝问。 “他是他,我是我!”刘大明毫不畏惧。 “怎么办?”马龙问文哥。 “小子,听说你身手不错,你愿意跟我吗?”文哥动了收刘大明的念头。 刘大明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个小体育老师,干不成大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哦,你不愿意啊?那行,马上按老规矩办,最后扔河里喂鱼!秦先生,我们走!”文哥说道。 马龙几个人摩拳擦掌,就要对刘大明下手,文哥则恭敬地伸手让中年人先走。 刘大明不是小砬子人,不认识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正是和车大军有莫逆之交的秦先生! 秦先生和车大军设局骗了苗大的钱,苗大把两个人告了,结果秦先生把自己家的房子付之一炬,逃之夭夭,踪迹不见,谁知道今晚却出现在这里,还和文哥走在一起。 马龙几个人刚要动手,秦先生忽然说道:“等等,我问这个小伙子一个问题!” 马龙正要动手,听秦先生一说看向文哥。 “秦先生是我请来的世外高人,听秦先生的!”文哥恭敬地说道。 “小伙子,你住的屯子里是不是有个石头砬子?” 刘大明诧异地点了点头。 “砬子山上是否有两条大蛇?” 刘大明瞪大了眼睛,再次点了点头。 秦先生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对刘大明问道:“可否报上你的生辰八字?” 刘大明看秦先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又被他两次说中小砬子的事,非常好奇,就把生辰八字告诉了秦先生。 秦先生眉眼低垂,掐指算了一会儿,似有所悟,对文哥说道:“让他走吧!” 第508章 兔死狗烹 文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对马龙说道:“听秦先生的,让他走吧!” “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他躲在树上肯定图谋不轨,有可能是想暗算你呢!”马龙不愿意。 “听秦先生的没错,赶紧让他走!”文哥摆了摆手。 “就是放他走,也不能这么便宜,好歹也得打断他的胳膊腿!”马龙说完就要动手。 秦先生看马龙根本没有拿自己当回事,不由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秦先生留步!”文哥赶紧拦住秦先生。 “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帮你?”秦先生皱着眉头说道。 ?? “什么风水运势,我看都是瞎扯蛋!”马龙小声嘟囔道。 “放肆!赶紧给秦先生赔礼道歉!”文哥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马龙。 马龙脖子一梗,不肯道歉。 “你这是要造反吗?你要是觉得跟着我没前途,你可以现在就走!”文哥脸色铁青,动了真气。 “别犟了,赶紧去给秦先生道歉!”秀才赶紧拉了拉马龙,小声说道。 马龙拉着脸,也不看秦先生,没好气地说道:“对不起!” 马龙说完,恶狠狠地看了看刘大明,气哼哼地独自上楼去了。 “这孩子让我惯得一点人样都没有!秦先生,马龙年纪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文哥对秦先生陪着笑脸说道。 秦先生脸上没有表情,但却没有再走的意思,文哥赶紧陪着秦先生也上了楼。 “虎老七呢?”秀才留在最后小声问刘大明。 “我怎么会知道?”刘大明没好气地说道。 “你 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上次你们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只想表示感谢!” “快拉倒吧,你是第一个喊我是和虎老七一伙的人!” 秀才看所有人都上了楼,这才小声说道:“我真是好心!你不知道,五姑娘和小七逃走了,文哥现在非常缺千术高手,所以对虎老七很重视,我告诉他们你和虎老七是一伙的,我以为文哥会投鼠忌器,不敢动你!” “那他怎么还要动手?”刘大明将信将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看见虎老七,让他赶紧逃得远远的,千万可别来!秀才说道。 刘大明不知道秀才说得是真是假,没有说话。 “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明天就走了!”秀才摇了摇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开了。 刘大明巧遇秦先生,躲过了一场恶战,否则他今晚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刘大明不敢再停留在小楼附近等虎老七,只好离开重新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 秦先生和文哥上楼后,文哥把秦先生安排住下休息后,把马龙叫了过来。 “我走了以后你可千万别去惹秦先生,听见了吗?”文哥对马龙说道。 “这人有啥能耐?犯得着这些人大半夜去接他吗?”马龙说道。 “这段时间咱们诸事不顺,南方一行不但没打到食,还损失惨重,杨老二还把命丢了!回来后史峰这王八蛋竟然在咱们地盘撒野,虽然最后咱们赢了,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 没少搭钱!” “钱其实不重要,没了再挣,可是虎老七跑了不说,五姑娘和小七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没有人你说咋挣钱?总不能让我去冲锋陷阵吧?所以我才找秦先生来给看看,看看怎么才能趋吉避凶!” “这个秦先生在圈子里名头很大,很不好请,他是看在我干妈的面子上才来的,你可千万别得罪他,不然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干妈那边也不好交代!” 这也就是马龙,换了别人文哥不可能解释这么多。 “他看他的风水时运,干啥干涉我们的事?”马龙就是看秦先生不舒服。 “我刚才问了,他说这个刘大明不能动,否则会有霉运当头!”文哥说道。 “为啥啊?难道这个姓刘的是阎王爷不成?” “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很多事情不懂!据秦先生讲,咱们东北很多人家都有保家仙,而他说刘大明家的保家仙就是砬子山上的两条大蛇,这两条大蛇已经修炼多年,道行很深,所以要是杀了刘大明惹怒了保家仙,咱们就会大祸临头!”文哥对秦先生的话深信不疑。 .??. 马龙觉得秦先生的话纯属胡说八道,可文哥相信,他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就没再争辩这件事。 “大哥,真让秀才走啊?”马龙看文哥要走,问起了秀才的事。 “你知道我的规矩,那就是不养闲人!” “可秀才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他很可能落下残疾,以后怎么生活啊?”马龙尽管不待见秀才,可他觉得就这样卸磨杀驴有些于心不忍。 “妇人之仁!干大事的 怎么能拘泥这点小事?三国时候的枭雄曹操曾经说过: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他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思想,所以才做了天子!”文哥本性冷酷。 马龙无法反驳,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有种兔死狗烹的悲哀,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文哥看马龙情绪有些不对,立刻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话肯定让马龙多心了,于是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马龙的肩膀说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兄弟,打下的江山有我一半也会有你的一半!” 文哥走后,马龙久久不能入睡,他跟随文哥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可如今他的内心开始有了些许动摇。 虎老七第二天吃过早饭,不慌不忙地前往文哥的小楼,在快到小楼的时候被刘大明截下来。 刘大明的忽然出现让虎老七很意外也非常感动。 “大明,你怎么来了?” “哎呀我的天,可算找到你了!”刘大明两眼通红,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你还真准备去跟他们拼命啊?”刘大明问虎老七。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那边说!”虎老七指向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 两人个到了隐蔽之地,虎老七把自己的计划和刘大明和盘托出。刘大明仔细想了想,觉得虎老七的选择似乎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就没有说什么。 “唉,虽然你计划不错,但毕竟很危险,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再干那些没脑子的事,等我这边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接她们娘俩!” 第509章 诱人的苹果 刘大明回到小砬子的时候,唐蕙正在家焦急地等待,见他归来,唐蕙非常高兴,风一样投入他的怀抱。 “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我明天一早就去沈阳找你!”唐蕙摸着刘大明的脸说道。 “大姐没事吧?”刘大明闻着唐蕙秀发的香味,疲惫感都消失了不少。 “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说话!你这边事情办得怎么样?虎老七呢?” 刘大明把沈阳之行的经过讲了一遍。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这个虎老七还真开窍了!”虎老七的表现出乎唐蕙的预料。 “可不是咋地,他这次很沉稳,绝对爷们!”刘大明由衷夸赞。 “要不是那个秦先生,你很难全身而退!这个秦先生是谁?为啥要帮咱们?”唐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人可厉害了,看了我一眼,居然就知道我来自小砬子,还知道砬子山上有两条大蛇,真是太神了!”刘大明觉得秦先生很神奇。 “砬子山上真有大蛇吗?”唐蕙起了好奇心。 ?? “我听好几个社员说过这两条蛇,传得可神了,但他们都没亲眼见过,不过据他们说二老喂和这两条大蛇是朋友,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想去砬子山看看!”唐蕙艺高人胆大。 “快拉倒吧姑奶奶!”刘大明打小就怕蛇,他看见蛇蠕动就头皮发麻。 “我就是想看看秦先生说得是真是假!”唐蕙好奇心很重。 “你一个姑娘家,看那东西干啥?咱俩还是研究研究在哪盖房子吧,是在小砬子还是在明德?”刘大明想转移话题。 “那着啥急?”唐蕙不以为然。 “你不着急我可着急!”刘大明看着唐蕙漂亮的脸蛋儿眯眼笑道。 “你有啥可着急的?难道我还能跑了?”唐蕙拧了刘大明鼻子一下。 “你可不知道,面前摆着美味香甜的苹果只能看不能吃,那种滋味可太不好受了!”刘大明笑道。 “怎么和苹果扯上了?”唐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把地址选好,批完房号然后盖房子,盖完房子我才能把你娶到家,把你娶到家,我才能把你这个诱人的苹果吃了!”刘大明眼神热辣。 唐蕙这才明白过来,她俏脸通红,使劲拧了刘大明的耳朵一下,说道:“看你挺老实的一个人,原来一点都不老实!” “食色,性也!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刘大明自从和唐蕙在一起后,性格比以前开朗多了。 唐蕙眼珠转了转,吐气如兰,对刘大明腻声说道:“反正家里也没有人,要不现在就让你吃苹果?” 刘大明一愣,吓得赶紧松开唐蕙,唐蕙看刘大明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你是逗我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大明恍然大悟,伸手去抓唐蕙。 唐蕙身体一转,躲开刘大明,一边笑一边跑出屋子,刘大明不好意思跑到外面和唐蕙玩闹,于是止住脚步,透过窗户看着唐蕙跑到院子,然后跑出了大门。 “不好!”刘大明忽然意识到唐蕙很可能是要去砬子山看大蛇 去,于是赶紧也跑了出去。 唐蕙是的急脾气,心中好奇心一起,马上就要去砬子山看大蛇,唐蕙速度很快,刘大明跟在后面紧追,好不容易才追上唐蕙,把她拦住。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说干啥就干啥?”刘大明直喘粗气。 “我就想看看这个秦先生说得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去拜会这个高人!”唐蕙说道。 “姑奶奶,你就别去了,万一是真的多危险?现在我放暑假,正好有时间盖房子,你就别节外生枝了!”刘大明劝道。 “我就去远远看看,行不行?”唐蕙央求道。 刘大明看唐蕙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说道:“那你得说话算数,不许靠近!” .??.?? “行,我听你的!”唐蕙开心地说道。 两个人爬到砬子山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落日余晖把砬子山上那棵大树渲染得色彩斑斓,美轮美奂,唐蕙看着面前的参天大树感慨道:“远远看这棵大树时候并没觉得有多大,现在近处一看,这棵大树可真是难得一见啊,太壮观了!” 刘大明也是第一次爬到砬子山,也被大树所震撼,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砬子山山顶是方圆几百平米的平顶,大树就在山顶中央的位置,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这地方好凉快啊!”唐蕙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你干啥去?”刘大明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唐蕙的胳膊,把她拉了归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树,我去搂搂,看看它有几 抱粗?” “你不说就在远处看吗?怎么还要去跟前?我跟你说,就你胆子大,整个屯子的人都不敢爬上来,你还要去丈量大树,你就不怕大蛇出来吗?”刘大明觉得砬子山山顶虽然很凉快,但也有些阴森。 “哎呀,好容易爬上来的,你就让我看看呗?好不好?”唐蕙对刘大明眨着大眼睛。 “肯定不行,万一大蛇出来了,跑都跑不了!我听人家说大蛇根本就不用缠你,只要张嘴一吸,你就只能乖乖地被它吸到嘴边!”刘大明紧紧抓住唐蕙的胳膊,怕她挣脱。 唐蕙又央求了半天,刘大明说啥也不同意。 “那算了,咱们就远远围着大树转一圈,好好看看它的全貌,这样总行了吧。”唐蕙只好退而其次。 “好吧,天都快黑了,咱俩快点!”刘大明不好再反对。 唐蕙和刘大明顺着砬子山顶的边缘开始围着大树走,当两个人转到一个角度后,刘大明忽然惊叫一声,两腿一软,差点摔倒! 刘大明吓得亡魂皆冒,因为他发现大树下有两条巨大的黑蛇缠绕在一起,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两个巨大的蛇头高高扬起,四只鸡蛋大小的蛇眼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而两条红色的蛇头不停吞吐,极为恐怖! “快跑!”刘大明本来就怕蛇,如今看见大黑和二黑这么大,立刻被吓破了胆! 唐蕙也看见了大黑和二黑,尽管她也被吓了一大跳,但却仍然保持冷静,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唐蕙手搭凉棚仔细一看,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她挣脱刘大明,快速向大黑和二黑跑去! 第510章 命悬一线 “你干啥去?危险,赶紧回来!”刘大明吓了一跳,大声喊唐蕙。 “有人被大蛇缠住了,我去救他!”唐蕙边跑边喊。 刘大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两条乌黑的大蛇缠绕的空隙间隐隐约约有个人的脑袋,由于太阳已经下山,大树下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刘大明看不清被大蛇缠住之人的容貌。 刘大明尽管很害怕,但唐蕙已经冲了出去,他一咬牙,随后也冲了过去。 大黑和二黑见有人侵入自己的领地,顿时来了脾气,它们发出“嘶嘶”的警告之声,蛇头抬起得更高起来。 唐蕙尽管有些忌惮,但她救人心切,也有轻敌之心,她不顾大黑和二黑的警告,径直冲了过去。 大黑见警告无效,顿时来了凶性,它迅速伸展腰身,闪电般冲向唐蕙,刘大明看得真切,大声呼叫:“小蕙,危险!赶紧回来!” 唐蕙也看见大黑袭来,心头一凛,但却没有后退,身体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大黑的脑袋。 大黑非常灵活,躲开唐蕙的袭击,尾巴一卷卷向唐蕙,唐蕙身体还没落地,无法躲闪,加上大黑速度又快,蛇尾迅速把唐蕙的腰身缠住。 刘大明见唐蕙转瞬之间就被大黑缠住,再也顾不上害怕,抢步上前,双手抓住大黑的尾巴,使劲一拽。 大黑见有人竟敢抓住自己的尾巴,立刻暴怒起来,它放弃唐蕙,张开巨口向刘大明咬去。 唐蕙毕竟是练家子,身处险境临危不惧,脚尖在大黑身上一踏,再次腾空而起,挥拳直上直下打向大黑的脑袋。 大黑速度惊人,轻易就躲开了唐蕙的攻击,同时尾巴大力一甩,直接把刘大明甩倒在地,然后趁刘大明立足未稳,转瞬间将刘大明缠住,巨大的蛇口直接奔刘大明的脑袋吞去! “大明!”唐蕙吓得花容失色,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黑。 唐蕙尽管身手了得,但速度和大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大黑躲开唐蕙的攻击,再次张口向刘大明吞去。 大黑的涎水滴到刘大明脸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大明惊恐地看着大黑森森白牙,还有冷酷无情的眼睛,心头一紧居然直接昏了过去。 唐蕙见刘大明身陷险境,对自己的鲁莽行为十分后悔,她贝齿咬住嘴唇,不要命地冲向大黑,她抱定决心,就是死也要和刘大明死在一起。 没等唐蕙接触到大黑,二黑却横向拦住唐蕙,把方寸大乱的唐蕙直接卷起,然后张开巨口直接吞向唐蕙。 唐蕙挣扎不止,却根本摆脱不了二黑的钳制,她歉意地看了一眼同样身处险境的大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唐蕙一身本领,但在大黑和二黑面前就像蚍蜉撼树一样,对两条大蛇一点威胁没有。 眼见着唐蕙和刘大明就要命丧蛇口,大树下的人忽然“嘶嘶”怪叫起来,凶性十足的大黑和二黑的脑袋生生止住,它们眼中露出挣扎之色,想要放弃二人却又不舍。 怪叫声越加紧促和尖锐,二黑终于松开唐蕙,回到大树底下,但已经激起凶性的大黑却仍然不肯放开刘大明,最后再次向刘大明吞去。 < br>怪叫声更加尖锐,二黑也嘶叫起来,已经快要含住刘大明脑袋的大黑终于停下动作,冰冷的蛇眼看了一眼刘大明又看了一眼唐蕙,慢慢放松了身体,刘大明的身体解除束缚,直接瘫软在地上。 唐蕙看着眼前的情景,震撼得无以复加,她赶紧来到刘大明身边,将刘大明抱在怀里,然后呆呆地看着大树下的人,满脸不可思议。 唐蕙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她认出了大树下的人正是二老喂! 唐蕙在小砬子生活的时间很短,对屯子里的人不是很熟悉,但二老喂在虎老七在家的时候,经常去找虎老七,所以唐蕙认识二老喂。 在唐蕙的印象里,二老喂憨憨傻傻,不太懂人情世故,谁知道就是这个二老喂在关键时候却救了他和刘大明的性命,这让唐蕙很意外。 落日余晖将二老喂的身影拉得很长,大树下的二老喂显得异常高大神秘,二老喂抚摸着大黑和二黑的脑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大黑和二黑嘶叫了几声,很快消失了踪迹。 在唐蕙的呼唤和拍打下,刘大明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了摸唐蕙的俏脸,怜惜地说道:“小蕙,是我没能耐,没能保护好你,害你和我共赴黄泉!” 唐蕙眼睛湿润,抓住刘大明的手,柔声说道:“傻子,我们没有死!” “没死?”刘大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四下看了看。 “你不是二老喂吗?刚才被大蛇缠住的人是你吗?”刘大明看见二老喂正走过了,吃惊地问道。 “就是二老喂救了我们!”唐蕙低声说道。 “看来大伙传出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两条大蛇还真是二老喂的朋友,要是没有他,咱们肯定就没命了!”刘大明心有余悸。 二老喂皱着眉头来到唐蕙和刘大明跟前,怒气冲冲地喊道:“哎呀我的天啊!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 唐蕙和刘大明像犯错的孩子,讪讪地看着二老喂,不知道如何解释。 “赶紧走!”二老喂脸色难看,大声喊道。 “谢谢你二老喂!”唐蕙感激地说道。 “滚,大黑和二黑不想看见你们!”二老喂今天的脾气很大。 刘大明和唐蕙捡条命回来,哪敢计较二老喂的态度,赶紧相扶着离开了砬子山山顶。 两个人到了山脚下,唐蕙却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啊?赶紧回家吧!”刘大明被大黑和二黑吓破了胆,生怕唐蕙又起什么幺蛾子。 “我想等二老喂!”唐蕙说道。 “等明天咱们带些东西再去他们家感谢他,今天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不好?”刘大明劝道。 “我等二老喂是想拜他为师!”唐蕙说道。 “拜二老喂为师?你想和他学啥啊?小蕙,别闹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刘大明头疼地说道。 “学啥?你没看见二老喂和大蛇能沟通啊?我想拜他为师,让他教我怎么和大蛇说话,我想和这两条大蛇做朋友!” “哎呀我的天啊!”刘大明痛苦地叫道。“你干啥去?危险,赶紧回来!”刘大明吓了一跳,大声喊唐蕙。 “有人被大蛇缠住了,我去救他!”唐蕙边跑边喊。 刘大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两条乌黑的大蛇缠绕的空隙间隐隐约约有个人的脑袋,由于太阳已经下山,大树下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刘大明看不清被大蛇缠住之人的容貌。 刘大明尽管很害怕,但唐蕙已经冲了出去,他一咬牙,随后也冲了过去。 大黑和二黑见有人侵入自己的领地,顿时来了脾气,它们发出“嘶嘶”的警告之声,蛇头抬起得更高起来。 唐蕙尽管有些忌惮,但她救人心切,也有轻敌之心,她不顾大黑和二黑的警告,径直冲了过去。 大黑见警告无效,顿时来了凶性,它迅速伸展腰身,闪电般冲向唐蕙,刘大明看得真切,大声呼叫:“小蕙,危险!赶紧回来!” 唐蕙也看见大黑袭来,心头一凛,但却没有后退,身体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大黑的脑袋。 大黑非常灵活,躲开唐蕙的袭击,尾巴一卷卷向唐蕙,唐蕙身体还没落地,无法躲闪,加上大黑速度又快,蛇尾迅速把唐蕙的腰身缠住。 刘大明见唐蕙转瞬之间就被大黑缠住,再也顾不上害怕,抢步上前,双手抓住大黑的尾巴,使劲一拽。 .??. 大黑见有人竟敢抓住自己的尾巴,立刻暴怒起来,它放弃唐蕙,张开巨口向刘大明咬去。 唐蕙毕竟是练家子,身处险境临危不惧,脚尖在大黑身上一踏,再次腾空而起,挥拳直上直下打向大黑的脑袋。 大黑速度惊人,轻易就躲开了唐蕙的攻击,同时尾巴大力一甩,直接把刘大明甩倒在地,然后趁刘大明立足未稳,转瞬间将刘大明缠住,巨大的蛇口直接奔刘大明的脑袋吞去! “大明!”唐蕙吓得花容失色,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黑。 唐蕙尽管身手了得,但速度和大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大黑躲开唐蕙的攻击,再次张口向刘大明吞去。 大黑的涎水滴到刘大明脸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大明惊恐地看着大黑森森白牙,还有冷酷无情的眼睛,心头一紧居然直接昏了过去。 唐蕙见刘大明身陷险境,对自己的鲁莽行为十分后悔,她贝齿咬住嘴唇,不要命地冲向大黑,她抱定决心,就是死也要和刘大明死在一起。 没等唐蕙接触到大黑,二黑却横向拦住唐蕙,把方寸大乱的唐蕙直接卷起,然后张开巨口直接吞向唐蕙。 唐蕙挣扎不止,却根本摆脱不了二黑的钳制,她歉意地看了一眼同样身处险境的大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唐蕙一身本领,但在大黑和二黑面前就像蚍蜉撼树一样,对两条大蛇一点威胁没有。 眼见着唐蕙和刘大明就要命丧蛇口,大树下的人忽然“嘶嘶”怪叫起来,凶性十足的大黑和二黑的脑袋生生止住,它们眼中露出挣扎之色,想要放弃二人却又不舍。 怪叫声越加紧促和尖锐,二黑终于松开唐蕙,回到大树底下,但已经激起凶性的大黑却仍然不肯放开刘大明,最后再次向刘大明吞去。 < br>怪叫声更加尖锐,二黑也嘶叫起来,已经快要含住刘大明脑袋的大黑终于停下动作,冰冷的蛇眼看了一眼刘大明又看了一眼唐蕙,慢慢放松了身体,刘大明的身体解除束缚,直接瘫软在地上。 唐蕙看着眼前的情景,震撼得无以复加,她赶紧来到刘大明身边,将刘大明抱在怀里,然后呆呆地看着大树下的人,满脸不可思议。 唐蕙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她认出了大树下的人正是二老喂! 唐蕙在小砬子生活的时间很短,对屯子里的人不是很熟悉,但二老喂在虎老七在家的时候,经常去找虎老七,所以唐蕙认识二老喂。 在唐蕙的印象里,二老喂憨憨傻傻,不太懂人情世故,谁知道就是这个二老喂在关键时候却救了他和刘大明的性命,这让唐蕙很意外。 落日余晖将二老喂的身影拉得很长,大树下的二老喂显得异常高大神秘,二老喂抚摸着大黑和二黑的脑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大黑和二黑嘶叫了几声,很快消失了踪迹。 在唐蕙的呼唤和拍打下,刘大明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了摸唐蕙的俏脸,怜惜地说道:“小蕙,是我没能耐,没能保护好你,害你和我共赴黄泉!” 唐蕙眼睛湿润,抓住刘大明的手,柔声说道:“傻子,我们没有死!” “没死?”刘大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四下看了看。 “你不是二老喂吗?刚才被大蛇缠住的人是你吗?”刘大明看见二老喂正走过了,吃惊地问道。 “就是二老喂救了我们!”唐蕙低声说道。 “看来大伙传出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两条大蛇还真是二老喂的朋友,要是没有他,咱们肯定就没命了!”刘大明心有余悸。 二老喂皱着眉头来到唐蕙和刘大明跟前,怒气冲冲地喊道:“哎呀我的天啊!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 唐蕙和刘大明像犯错的孩子,讪讪地看着二老喂,不知道如何解释。 “赶紧走!”二老喂脸色难看,大声喊道。 “谢谢你二老喂!”唐蕙感激地说道。 “滚,大黑和二黑不想看见你们!”二老喂今天的脾气很大。 刘大明和唐蕙捡条命回来,哪敢计较二老喂的态度,赶紧相扶着离开了砬子山山顶。 两个人到了山脚下,唐蕙却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啊?赶紧回家吧!”刘大明被大黑和二黑吓破了胆,生怕唐蕙又起什么幺蛾子。 “我想等二老喂!”唐蕙说道。 “等明天咱们带些东西再去他们家感谢他,今天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不好?”刘大明劝道。 “我等二老喂是想拜他为师!”唐蕙说道。 “拜二老喂为师?你想和他学啥啊?小蕙,别闹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刘大明头疼地说道。 “学啥?你没看见二老喂和大蛇能沟通啊?我想拜他为师,让他教我怎么和大蛇说话,我想和这两条大蛇做朋友!” “哎呀我的天啊!”刘大明痛苦地叫道。 第511章 贪婪的眼睛 刘大明拗不过唐蕙,只好和唐蕙在山脚下等待二老喂。 天擦黑的时候,二人终于等到二老喂下来了。 “二老喂,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唐蕙恭恭敬敬地给二老喂鞠了个躬,刘大明也鞠躬致谢。 “以后你们别去惹大黑和二黑!”二老喂似乎心情不太好,阴沉着脸说完就走。 “二老喂,我能拜你为师吗?”唐蕙跟在二老喂身后。 “拜啥师?”二老喂一愣。 “你教我和蛇说话的本领,我想和大黑和二黑交朋友!” “不教!”二老喂直接拒绝。 “我不让你白教,我给你钱!”唐蕙非常羡慕二老喂能和大黑和二黑沟通。 二老喂一言不发,黑着脸继续往前走。 “那你有啥要求才能教我?”唐蕙不死心。 二老喂有些不耐烦,加快了脚步。 刘大明拉了拉唐蕙得衣角说道:“小蕙,算了!” 唐蕙不是见硬就回的性格,继续跟在二老喂身后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教我蛇语,我教你功夫?” 二老喂在砬子山顶看到了唐蕙的身手,知道唐蕙所言不虚,可他现在哪有心思学什么功夫,因为他现在闹心死了,不然也不会去找大黑和二黑倾诉心里话。 二老喂的媳妇儿牡丹自从回娘家安胎后居然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二老喂去了几趟,每次都吃了闭门羹,他被丈母娘拦在屋外,连牡丹的面都看不着。 二老喂对牡丹死心塌地,见不到牡丹,他就像丢了魂一样,吃饭不香,干活没劲,五大三粗的体格整整瘦了一大圈。 二老喂曾经求虎老七跟他去接牡丹,可虎老七自己乱事不断,而且也不想和牡丹接触, 所以就没有答应二老喂。 二老喂没有办法,就去求媒人张大美,可张大美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也找借口拒绝了二老喂。 二老喂实在没有办法,就独自又去了牡丹的娘家,结果这次不但没见到牡丹,还被屯子里的年轻人揍了一顿,连衣服都被扯坏了,最后灰头土面地被人轰出了屯子。 二老喂思念牡丹,又不敢再去桦皮屯,所以每日郁郁寡欢,可又无人倾诉,所以今天才找大黑和二黑诉苦,结果遇见了唐蕙和刘大明。 二老喂没心思听唐蕙啰嗦,撒腿就跑,等他跑了一会儿,以为摆脱了唐蕙,刚要歇息一会儿,谁知唐蕙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只见唐兰脸不红心不跳,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哎呀我的天啊!你总跟着我干啥啊?”二老喂看无法摆脱唐蕙,一屁股坐到地上,沮丧地冲唐蕙喊道。 “你教我我就不跟着你了!”唐蕙不急不恼,巧笑嫣然。 唐蕙本就漂亮,这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格外美丽,二老喂紧紧盯着唐蕙,脑海里浮现出牡丹的模样,恍惚间他伸手去拉唐蕙。 “媳妇儿,你真好看!”二老喂拉住唐蕙的手,痴痴地说道。 唐蕙没有想到二老喂会忽然拉她的手,没有防备下被二老喂把手紧紧抓住,饶是她是的不拘小节的姑娘,也瞬间羞红了脸,赶紧往出抽自己的手。 谁知道她连抽几下,竟然都没有将手抽回,不由得大吃一惊,惊叹二老喂的神力惊人。 “二老喂,你干啥呢?把手松开!”随 后赶到的刘大明怒目而视,若不是二老喂刚刚救了他和唐蕙的命,他肯定会直接动手。 刘大明的呵斥声让二老喂清醒过来,赶紧松开了手,他是太过思念牡丹,所以恍惚间把唐蕙误认为是牡丹。 “你不是有媳妇儿吗?我听说你媳妇儿叫牡丹,长得挺带劲的!”唐蕙没有生气,因为她从二老喂眼里没有看出淫邪之色,知道他不是故意占自己的便宜。 唐蕙说起牡丹,触动了二老爷心中的痛,他竟然哭了起来。 唐蕙没有想到二老喂说哭就哭,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柔声安慰,不停劝说。 二老喂心里话一直无人倾诉,他觉得唐蕙很和善,于是一边哭一边和唐蕙说出了心里话。 唐蕙和刘大明听完,互相看了看,这才知道他们贸然登顶小砬子,打扰了二老喂和两条大蛇的倾诉。 “二老喂,这算多大的难事?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把媳妇儿领回来!”唐蕙想了想说道。 “你说得是真的吗?”二老喂将信将疑。 “我能骗你吗?我教你几招,然后你按照我说得做,保证你能把媳妇儿接回来,以后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唐蕙胸有成竹。 二老喂破涕为笑,说道:“只要能把牡丹接回来,我就让你和大黑还有二黑当朋友!” “一言为定,你吃过饭去虎老七家找我!”唐蕙非常高兴。 二老喂高高兴兴地走了,刘大明皱着眉头说道:“二老喂心眼实,你怎么能骗他呢?” “谁说我骗他了?” “你还真有办法啊?” “二老喂天生神力,我只要教他几招,谁还能把他赶走?我只要把 他信心激发起来,让他自己把自己当成英雄,没人能挡住他接回媳妇儿!” “能行吗?” “你把“吗”去掉!” …… 二老喂匆匆吃过晚饭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唐蕙。 唐蕙在教授二老喂的过程中暗自心惊,二老喂看起来憨憨傻傻,但学起拳法来却天赋极高,基本上是一学就会。 “可惜了这个练武奇才,这要是拜得名师,从小习武,我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唐蕙暗自想道。 “招数没错,但是要把你的力气运用其中!”唐蕙指导二老喂。 “对,就是这样!” “这是虚招,不要太用力,把力气用在后面的招数上!” “好!不错!” …… 三天后天刚蒙蒙亮,二老喂就踏上了去桦皮屯接回牡丹的路。 如果走大路,明德公社距离桦皮公社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而且由于前段时间发大水,有些路都被冲坏了,而走山路却能省一多半的路程,所以二老喂没有骑自行车,而是选择走山路步行去牡丹的娘家。 二老喂心里有了盼头,所以走得很快,一个多小时候就翻过了放牛岭,进入德丰的大山中。 二老喂着急赶路,所以早上没有吃饭,他越走越饿,肚子开始咕咕叫,于是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把褡裢拿了下来。 褡裢里装着唐蕙给二老喂准备的好吃的,他美滋滋地拿出来鱼罐头还有面包,开始吃起来。 二老喂吃得香甜,却不知道离他不远的树丛中,一双饥饿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他手里的面包,不停吞咽口水。 第512章 我是英雄 树丛中的年轻男人看二老喂几口就吃掉一个面包,然后又拿出了一个面包张口就咬,再也惹耐不住,手里拎着一把镰刀走了过来。 “把吃的给我!”年轻男人走到二老喂背后,二老喂都没有发现。 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二老喂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发现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镰刀,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 年轻男人胡子又乱又长,衣衫褴褛,脚上的鞋露出脚趾头。 “你是要饭的?”二老喂一边说一边试探着把手里剩下的面包递给年轻男人。 “你他妈的才是要饭的!”年轻男人接过面包,狼吞虎咽地几口吞下面包。 “把褡裢都扔过来!”年轻男人举起手中的镰刀威胁二老喂。 二老喂犹豫了一下,尽管不舍,可看了看镰刀,还是把褡裢扔了过去。 年轻男人捡起褡裢,往里面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神色。 “水壶!”年轻男人挥了挥镰刀。 “我还有挺远的路呢,吃的给你没事,水就就留给我吧?”二老喂央求道。 “我把你脑袋割下来,我看你还用啥喝水?赶紧扔过来!”年轻男人威胁道。 二老喂没有办法,只好把水壶扔了过去。 年轻男人把褡裢和水壶背到身上,转身就走,可刚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身上有钱没有?”年轻男人喝问。 “没有钱!”二老喂嘴里说没有,但却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裤兜。 “哈哈哈!原来是个傻子!”年轻男人看着二老喂哈哈一笑。 “你才是傻子!我师 父说我是英雄!”二老喂面红耳赤,大声争辩。 “行,你他妈的是英雄!大英雄,赶紧把钱掏出来!”年轻男人一边说一边举着镰刀靠近二老喂。 二老喂赤手空拳,他忌惮亮闪闪的镰刀,他一边把一百块钱掏出来,一边哭丧着脸说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她让我给我媳妇买新衣服用的!” “拿来吧!”年轻男人一把抢过二老喂手里的钱。 年轻男人看抢过来的钱不少,非常高兴,他把钱放到褡裢里,对二老喂呵斥道:“赶紧滚吧!我告诉你,别和别人说,不然我砍死你!” 二老喂惧怕镰刀,只好起身就走。 “还他妈的英雄呢?我看就是狗熊!师父更是狗熊,不然能收这个傻子?”年轻男人一边摇头一边也转身就走。 “你说谁是狗熊?”二老喂忽然转过身来。 “别找病啊!赶紧滚!”年轻男人也转过身,挥舞着镰刀。 “我听你说我师父是狗熊了,她不是!”二老喂大声喊道。 年轻男人没有想到二老喂可以给吃的给喝的,也可以给钱,却纠结一句话,所以更加笃定二老喂脑子有问题。 “我他妈就说了,你是狗熊,你师父更是狗熊!大傻子,你再跟我墨迹,我劈了你!”年轻男人一边说一边挥舞镰刀往二老喂跟前凑,试图吓跑二老喂。 “你才是狗熊!”二老喂怒目圆睁,一拳直奔年轻男人面门。 年 轻男人没有想到二老喂会忽然动手,他一咬牙,镰刀直砍二老喂出拳的手。 哪料到二老喂这一拳是个虚招,年轻男人镰刀落空,脸上直接被二老喂随后一拳击中,惨叫一声,仰面跌倒。 二老喂这一拳很重,年轻男人鼻口窜血,直接昏了过去。 二老喂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怎么也没想到年轻男人竟然被自己一拳击倒,心里对唐蕙更加信任和敬仰。 二老喂用树叶胡乱地把年轻男人脸上的血抹了抹,然后又喊了一会儿,年轻男人却血流不止,没有醒过来。 二老喂琢磨一会儿,把褡裢和水壶从年轻男人身上解下来,然后把水壶盖拧开,结果犹豫了片刻,又把水壶盖拧上了。 二老喂站起身,解开裤腰带,温热的尿水直接浇到年轻人的脸上。 “怎么还没醒?”二老喂很奇怪自己的童男子尿没能浇醒年轻男人。 二老喂挠了挠脑袋,喃喃自语道:“不会死了吧?不行,我得把他背到屯子里再去找牡丹!” 二老喂说完,也不嫌弃年轻男人又脏又味,直接把他扛到肩上,然后辨别了一下方向,直奔德丰屯的方向。 .??. 崔喜这几天倍受煎熬。他守株待兔,监控着郑红旗家,等待郑红旗忍受不住山里的生活潜回家里,结果一连几天都没有郑红旗的动静,这让崔喜内心开始动摇起来,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坚守。 最后崔喜决定再监控一天,如果郑红旗再不回来,他就重新制定抓捕郑红旗的方案。 崔喜正在监控,忽然发现村口一个人抗着一个人正走过来 ,他拿出望远镜仔细一看,不由得欣欣若狂。 因为崔喜认出走在路上的是二老喂,而他抗在肩膀上的人正是他梦里都想抓到的郑红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崔喜想尽办法抓捕郑红旗却毫无进展,谁知道竟然被二老喂抗了过来。 崔喜一跃而起,直接迎向二老喂。 “二老喂,你从哪里抓住他的?”崔喜拦住二老喂。 “怎么是你?”二老喂看到崔喜,非常高兴。 “哎呀我的天啊!他抢我东西,我好像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我不是故意的,不会坐牢吧?”二老喂一脸无辜。 “打死了?”崔喜一愣,赶紧伸手探了探郑红旗的鼻吸。 “赶紧放下吧,没死!”崔喜麻利地给郑红旗戴上了手铐。 半小时后,郑红旗在赤脚医生的救治下清醒过来,他觉得头痛欲裂,口鼻处火烧火燎,他先看见了二老喂的脸。 “你妈的大傻子,你差点打死我!我劈了你!”郑红旗一边骂一边就要往起爬,结果发现了手上的手铐,紧接着发现了崔喜。 “我靠,完了!这个大傻子害死我了!”郑红旗又瘫倒下去。 两个小时候,刑警队的警车开进了村子。 “你立了大功,你是英雄!”崔喜紧紧握住二老喂的手。 “我真的是英雄吗?二老喂很兴奋。 “如假包换,你就是英雄!”崔喜点头。 “牡丹,你听见了吗?崔所长说我是英雄!我是英雄!” 第513章 水落石出 “等我媳妇牡丹回来,你能当她的面告诉她我是英雄吗?”二老喂非常想在牡丹面前证明自己。 “没问题,不但可以在你媳妇儿面前证明你是英雄,到时候我还可以给你颁发一个奖状!”崔喜满口答应。 二老喂乐颠颠地走了,再次踏上去往桦皮屯的路,崔喜押送郑红旗也离开了德丰屯。 在回西登的路上,郑红旗鼻子肿起来很高,他也一直喊疼,崔喜直接把郑红旗拉到了县医院,经过医生诊断,郑红旗的鼻骨已经被二老喂打断了,在处理包扎后,郑红旗直接被带到了刑警队审讯室。 郑红旗的心理防线似乎已经被摧毁,所以崔喜没怎么费劲,郑红旗就交代了他杀害陶三的整个过程。 郑红旗在杀害陶三之前,已经知道了郑本义和黄凤洁之间的丑事,作为郑本义的儿子和黄凤洁的丈夫,在他证实了两个人不正当关系后,他痛苦万分,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媳妇有染,这让郑红旗甚至有了将这两个人杀掉的心思,他买来了老鼠药,想要投毒,可最后还是退缩了。 郑红旗的娘死得早,郑本义又当爹又当妈将郑红旗拉扯大,又给他娶了媳妇儿,郑红旗一直很敬畏郑本义,所以他尽管痛苦万分,还是放弃了毒死郑本义和黄凤洁的打算。 郑本义看出了郑红旗的反常举动,知道郑红旗肯定知道了他和黄凤洁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于是舍下老脸和郑红旗做了一次深聊。 郑本义一把鼻涕一把泪,告诉郑红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郑家的香火,只要黄凤洁怀孕,他就会彻底和黄凤洁结束这种不齿的关系,最后郑本义还给郑红旗下了跪,请求他为了郑家的香火做出牺牲。 郑红旗屈服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延续郑家香火,于是就做了愚孝之人,默许了郑本义和黄凤洁之间的关系。 两个男人之间的事黄凤洁根本不知道,她是个缺少主见又懦弱的女人,在被郑本义完全洗脑后,竟然逆来顺受,一心想为郑家生个一儿半女。 其实黄凤洁不顾廉耻也和她不幸的婚姻有关系,郑红旗身体有毛病,无法尽到丈夫的义务,黄凤洁守着活寡,这对于如狼似虎年龄的黄凤洁来说日子实在难熬,所以郑本义一洗脑,她就不顾廉耻地答应了郑本义。 郑红旗尽管默认了郑本义和黄凤洁的关系,但对黄凤洁还是非常愤恨,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于是开始留意黄凤洁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她和外人之间是否也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在黄凤洁和陶三去放牛岭的时候,郑红旗偷偷跟在了他们后面。 郑本义意外碰见了熟人,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想再找机会对陶三下手,这次就让陶三再白占一次便宜。 郑本义放弃了杀死陶三的计划,但郑红旗却临时起了杀死陶三的念头。 郑本义是他爹,郑红旗不能把郑本义怎么样,但陶三一个混混居然也染指黄凤洁,郑红旗不能接受。 郑红旗本来 想在陶三和黄凤洁进入山洞的时候就去干掉这对狗男女,可思来想去,觉得黄凤洁要是死了,这个家就散了,而且自己很可能受到怀疑,所以等黄凤洁事后走出山洞,郑红旗才偷偷溜进去。 陶三当时已经睡着了,郑红旗轻而易举地就用石头砸死了陶三,然后匆匆忙忙逃离了现场,躲在山上,到了晚上才偷偷回家。 郑红旗从山洞里出来,恰巧被郑本义看见了,他不知道郑红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郑红旗身上迸溅的血迹还是让郑本义觉察到事情不妙。 郑本义溜进了山洞,看见陶三的尸体,明白是郑红旗杀死了陶三,他为了掩盖郑红旗的罪行,偷偷把陶三埋起来,然后用一块大长条石头压到陶三尸体上面。 郑本义被抓后,为了保护郑红旗,承认是自己害死了陶三,但为了保命,只承认失手杀了陶三,而康得海立功心切,没有深入调查,直接结了案子。 崔喜经过细致的侦察和走访,揭穿了郑本义过失杀人的谎言。郑本义没有退路,只好承认自己蓄意杀害了陶三,他觉得言多必失,为了不露出马脚让郑红旗卷进来,他一直不肯说出杀害陶三的细节。 杀害陶三后,郑本义和郑红旗摊了牌,告诉郑红旗一旦东窗事发,自己会扛下一切,而郑红旗觉得这是郑本义欠他的,所以不置可否。 郑本义给郑红旗顶罪,黄凤洁不知道,还以为是郑本义杀了陶三,所以她交代的时候没有提到郑红旗。 郑本义被抓,郑红旗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凤洁不守妇道所致,所以开始对黄凤洁非打即骂,对陶三的死也没有任何后悔和歉疚。 郑红旗尽管知道父亲郑本义会给自己顶罪,但他不确定郑本义能不能坚持住,最后把自己供出来,所以在知道崔喜调查他的时候,郑红旗逃跑了。 陶三的死亡真相彻底查清楚了,郑本义延续香火的愚蠢想法造成了这个家庭畸形的关系,这才让陶三有机可乘,占了黄凤洁的便宜,从而导致了他惹来杀身之祸,命丧放牛岭。 正当崔喜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让崔喜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黄凤洁在医院上吊自尽了! 崔喜唏嘘不已。这个家庭家破人亡,黄凤洁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人,落到这个下场也有她自己的责任。 崔喜和刑警队长刘志国去了张永武的办公室,详细汇报了破获陶三案子的详细经过。 张永武不但没有表扬崔喜和刘志国,反而大发雷霆。 “你们侦办这个案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局长吗?”张永武避重就轻,故意抓崔喜的小辫子。 “我们和梁局长汇报过!”刘志国觉得很憋屈。 “梁辉?既然你们搞派系,那你们现在也去找他汇报去,你们找我干什么?”张永武开始给崔喜和刘志国戴帽子。 刘志国还想要解释,却被崔喜拦住,崔喜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张永武的训斥结束后,刘志国和崔喜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张永武办公室。“等我媳妇牡丹回来,你能当她的面告诉她我是英雄吗?”二老喂非常想在牡丹面前证明自己。 “没问题,不但可以在你媳妇儿面前证明你是英雄,到时候我还可以给你颁发一个奖状!”崔喜满口答应。 二老喂乐颠颠地走了,再次踏上去往桦皮屯的路,崔喜押送郑红旗也离开了德丰屯。 在回西登的路上,郑红旗鼻子肿起来很高,他也一直喊疼,崔喜直接把郑红旗拉到了县医院,经过医生诊断,郑红旗的鼻骨已经被二老喂打断了,在处理包扎后,郑红旗直接被带到了刑警队审讯室。 郑红旗的心理防线似乎已经被摧毁,所以崔喜没怎么费劲,郑红旗就交代了他杀害陶三的整个过程。 郑红旗在杀害陶三之前,已经知道了郑本义和黄凤洁之间的丑事,作为郑本义的儿子和黄凤洁的丈夫,在他证实了两个人不正当关系后,他痛苦万分,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媳妇有染,这让郑红旗甚至有了将这两个人杀掉的心思,他买来了老鼠药,想要投毒,可最后还是退缩了。 郑红旗的娘死得早,郑本义又当爹又当妈将郑红旗拉扯大,又给他娶了媳妇儿,郑红旗一直很敬畏郑本义,所以他尽管痛苦万分,还是放弃了毒死郑本义和黄凤洁的打算。 郑本义看出了郑红旗的反常举动,知道郑红旗肯定知道了他和黄凤洁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于是舍下老脸和郑红旗做了一次深聊。 郑本义一把鼻涕一把泪,告诉郑红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郑家的香火,只要黄凤洁怀孕,他就会彻底和黄凤洁结束这种不齿的关系,最后郑本义还给郑红旗下了跪,请求他为了郑家的香火做出牺牲。 郑红旗屈服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延续郑家香火,于是就做了愚孝之人,默许了郑本义和黄凤洁之间的关系。 两个男人之间的事黄凤洁根本不知道,她是个缺少主见又懦弱的女人,在被郑本义完全洗脑后,竟然逆来顺受,一心想为郑家生个一儿半女。 其实黄凤洁不顾廉耻也和她不幸的婚姻有关系,郑红旗身体有毛病,无法尽到丈夫的义务,黄凤洁守着活寡,这对于如狼似虎年龄的黄凤洁来说日子实在难熬,所以郑本义一洗脑,她就不顾廉耻地答应了郑本义。 郑红旗尽管默认了郑本义和黄凤洁的关系,但对黄凤洁还是非常愤恨,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于是开始留意黄凤洁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她和外人之间是否也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在黄凤洁和陶三去放牛岭的时候,郑红旗偷偷跟在了他们后面。 郑本义意外碰见了熟人,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想再找机会对陶三下手,这次就让陶三再白占一次便宜。 郑本义放弃了杀死陶三的计划,但郑红旗却临时起了杀死陶三的念头。 郑本义是他爹,郑红旗不能把郑本义怎么样,但陶三一个混混居然也染指黄凤洁,郑红旗不能接受。 郑红旗本来 想在陶三和黄凤洁进入山洞的时候就去干掉这对狗男女,可思来想去,觉得黄凤洁要是死了,这个家就散了,而且自己很可能受到怀疑,所以等黄凤洁事后走出山洞,郑红旗才偷偷溜进去。 陶三当时已经睡着了,郑红旗轻而易举地就用石头砸死了陶三,然后匆匆忙忙逃离了现场,躲在山上,到了晚上才偷偷回家。 郑红旗从山洞里出来,恰巧被郑本义看见了,他不知道郑红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郑红旗身上迸溅的血迹还是让郑本义觉察到事情不妙。 郑本义溜进了山洞,看见陶三的尸体,明白是郑红旗杀死了陶三,他为了掩盖郑红旗的罪行,偷偷把陶三埋起来,然后用一块大长条石头压到陶三尸体上面。 郑本义被抓后,为了保护郑红旗,承认是自己害死了陶三,但为了保命,只承认失手杀了陶三,而康得海立功心切,没有深入调查,直接结了案子。 崔喜经过细致的侦察和走访,揭穿了郑本义过失杀人的谎言。郑本义没有退路,只好承认自己蓄意杀害了陶三,他觉得言多必失,为了不露出马脚让郑红旗卷进来,他一直不肯说出杀害陶三的细节。 杀害陶三后,郑本义和郑红旗摊了牌,告诉郑红旗一旦东窗事发,自己会扛下一切,而郑红旗觉得这是郑本义欠他的,所以不置可否。 郑本义给郑红旗顶罪,黄凤洁不知道,还以为是郑本义杀了陶三,所以她交代的时候没有提到郑红旗。 郑本义被抓,郑红旗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凤洁不守妇道所致,所以开始对黄凤洁非打即骂,对陶三的死也没有任何后悔和歉疚。 郑红旗尽管知道父亲郑本义会给自己顶罪,但他不确定郑本义能不能坚持住,最后把自己供出来,所以在知道崔喜调查他的时候,郑红旗逃跑了。 陶三的死亡真相彻底查清楚了,郑本义延续香火的愚蠢想法造成了这个家庭畸形的关系,这才让陶三有机可乘,占了黄凤洁的便宜,从而导致了他惹来杀身之祸,命丧放牛岭。 正当崔喜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让崔喜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黄凤洁在医院上吊自尽了! 崔喜唏嘘不已。这个家庭家破人亡,黄凤洁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人,落到这个下场也有她自己的责任。 崔喜和刑警队长刘志国去了张永武的办公室,详细汇报了破获陶三案子的详细经过。 张永武不但没有表扬崔喜和刘志国,反而大发雷霆。 “你们侦办这个案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局长吗?”张永武避重就轻,故意抓崔喜的小辫子。 “我们和梁局长汇报过!”刘志国觉得很憋屈。 “梁辉?既然你们搞派系,那你们现在也去找他汇报去,你们找我干什么?”张永武开始给崔喜和刘志国戴帽子。 刘志国还想要解释,却被崔喜拦住,崔喜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张永武的训斥结束后,刘志国和崔喜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张永武办公室。 第514章 大英雄逞威 张永武把崔喜从派出所所长的位置拿下来,一个是因为黄豆钱的诬告,另外一个就是陶三之死引起的风波,这两件事现在都已经圆满解决,可张永武压根不提恢复崔喜职务的事,甚至连恢复崔喜工作都没有表态,可见张永武是想利用职权故意打压崔喜。 “在这个就会耍手腕的领导下工作,实在是太窝囊了,如今梁辉局长也调走了,我都不想干了!”刘志国对张永武意见很大。 “唉,那有啥办法,谁让人家嘴大呢?”崔喜也很无奈。 “喜子,你立了功,张永武都没说给你恢复原职,我看以后你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实在不行,你还是投奔梁局长去吧?”刘志国给崔喜出主意。 “我考虑考虑吧!今天晚上你有事没有?要是没啥事你和我去看望梁局长去吧?”崔喜问刘志国。 “没事,你先跟我回队里,等我忙完了,我就跟你去,今天晚上你就住我们家吧!”刘志国满口答应。 晚上下班后,刘志国和崔喜直接去了梁辉家里。 梁辉看两位爱将同时登门,非常高兴,特意让妻子多炒了几个菜,还把珍藏多年的茅台酒拿了出招待他们。 三人边喝边聊,梁辉知道崔喜圆满破获陶三被杀的案子后非常高兴,他喝了一口酒对崔喜说道:“你就是干刑侦的料,要是你和志国做搭档,我估计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能干有啥用?喜子立了功,不但没受到表扬,反而连工作都没有恢复,真能把人气死!”刘志国替崔喜鸣不平。 梁辉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不要有情绪,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在张永武手底下,能发出光吗?梁局长,我看还是让喜子跟你去武装部吧?我要 是干得憋气,我也投奔你去!”刘志国说道。 梁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张永武上面有人,我现在还没接到去武装部上班的通知,我估计我的工作都有可能会变动,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是我连累了您!”崔喜心生愧疚,若不是梁辉为了自己和张永武彻底闹翻了,梁辉不会是现在的处境。 “跟你有啥关系?倒是我不能保护你们,我心中有愧啊!”梁辉说道。 “这个张永武究竟有什么后台?为啥他犯错误调离了公安局结果又回来了?”刘志国皱眉问道。 “据我所知,他的一个亲戚在区里非常有地位,所以他才能在西登如鱼得水!” …… 二老喂和崔喜分手后,美滋滋地踏上去往桦树皮屯的路,一路跋山涉水,二老喂终于在下午到了桦树皮屯牡丹的娘家。 二老喂刚到牡丹家大门口,丈母娘顾小燕从窗户里看见了他,于是立刻拎着擀面杖迎了出去。 “你怎么又来了?”顾小燕没有好气地对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害怕丈母娘,顾小燕一瞪眼,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嗫嚅着说道:“我来看看牡丹!” “牡丹用不着你看!瞅你那样,你是杀猪了还是杀狗了?身上怎么那么血?穿成这样就来了,你是来磕碜我们家的吗?”顾小燕嫌弃地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我抓住了逃犯,我是英雄!”二老喂骄 傲地说道。 “英雄?我看你是狗熊!赶紧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你我不烦别人!”顾小燕撇嘴说道。 二老喂想了想说道:“我找我媳妇儿,不用你管!” 顾小燕一愣,她没有想到二老喂敢直接怼她,她越看二老喂越不喜欢,于是开口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有你这样和丈母娘说话的吗?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还喊人揍你!” “我今天必须把牡丹带回家,谁拦着也不好使!”二老喂一瞪眼。 二老喂强势的态度让顾小燕有些没底,她试探着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一个人!” 顾小燕一听二老喂是一个人来的,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擀面杖照着二老喂劈头盖脸打下去。 “鳖犊子,你跑这儿耍横来了,不好使!”顾小燕一边打一边骂。 二老喂本能地想后退,可想起唐蕙交待他的话,立刻打消了念头,一伸手就抓住了擀面杖,然后毫不费力地抢了过来。 “你敢还手?”顾小燕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二老喂也不搭话,胳膊抡圆了将擀面杖扔了出去,二老喂劲头太大,擀面杖在空中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不知落到谁家去了。 “气死我了,我跟你拼了!”顾小燕面子上挂不住,跳起脚去挠二老喂的脸。 二老喂使劲一扒拉,顾小燕直接被扒拉了一个趔趄,二老喂理也不理,径直奔屋子而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打死人了!”顾小燕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 二老 喂到了门口,刚要开门,房门却直接开了,牡丹出现在门口。 “媳妇儿!”二老喂欣喜若狂。 “你来干啥?”牡丹俏脸生寒,冷冷地问道。 “我来接你回家!牡丹,我都想死你了!”二老喂一边说一边去拉牡丹的手。 牡丹一把打开二老喂的手,皱眉说道:“我不回去,你赶紧走吧!” “你……你……你……”二老爷忽然发现牡丹肚子很平坦,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指着牡丹的肚子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不想见到你,你赶紧走!”牡丹面带冰霜。 “孩子呢?”二老喂终于问了出来。 “死了!”牡丹没好气地说道。 二老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扬起手抽了牡丹一记响亮的耳光。 牡丹被二老喂这一记耳光打懵了,她捂住被打的脸,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你把我大英雄的孩子弄死了,我打死你!”二老喂眼珠子通红。 二老喂像个猛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牡丹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院子里跑进了来两个男社员,顾小燕指着二老喂大声喊道:“这是个精神病,快点把他抓住!” 两个男社员立了冲向二老喂,其中一个高个子一把揪住二老喂后脖领子,使劲一拽。 二老喂内心悲愤,他反手抓住高个子的手,使劲一攥,高个子社员顿时发出哀嚎之声。另外的一个男社员看高个子吃了亏,立刻挥拳打向二老喂,试图救出高个子社员。 第515章 打屁股 二老喂一脚踢开高个子社员,躲开另一个社员的攻击,然后虚晃一拳,紧接着一拳打在男社员的下巴上。 男社员应声而倒,捂住下巴不停哀嚎。 顾小燕被二老喂的神勇表现惊呆了,牡丹也一脸错愕,不停地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十几分钟后,顾小燕家的院子里,地上躺了好几个人,剩下的几个人远远看着威风凛凛的二老喂,没人再敢靠前。 “李铁子,你们赶紧上啊!”顾小燕对其中一个壮硕的小伙子说道。 “婶子,他怎么这么厉害了?上次他来的时候,根本不敢还手,今天他吃啥药了?你看棍子打他身上,他一点事都没有,可让他打一下,骨头都能断了!”李铁子揉了揉胳膊,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们就是心不齐,这么多人能打不过他一个人吗?你们把他收拾了,我给你们炖大鹅!”顾小燕不死心。 “你先给我们拿药费吧!这是你们自己家里的事,我们外人可管不了!”李铁子被打怕了。 这是顾小燕家的事,大家凑热闹占便宜还行,让他们跟二老喂拼命,谁也不愿意。再说二老喂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非常变态,他们打中二老喂他啥事没有,可让二老喂打他们一下,没人受得了。 在桦树皮屯就属李铁子最能打,他一退却,更没人敢上前挑衅二老喂。大家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陆续往大门外退。 “马壮,你往哪躲?赶紧给我滚过来!”顾小燕看三姑爷马壮在墙头外探头探头,立刻喊道。 马壮硬着头皮走进来,陪笑道:“妈,你找我有事啊?” “人家外人不管没办法,你是自己家人,就让这瘪犊子这么欺负我们吗?你赶 紧想办法把他弄走!”顾小燕指着二老喂说道。 “妈,我打不过他啊!”马壮声音很小。 “那我不管!家里有啥好事你都少不了,现在家里有事了,你能袖手旁观吗?” “那我试试吧!我要是不好使,你可别怪我!”马壮为难地挠了挠头。 马壮仗胆往二老喂跟前凑了凑,面带笑容说道:“老妹夫,你是啥时候来的?你看你来也不打声招呼,要是提前说一声,我去割肉给你包饺子啊!” 二老喂黑着脸看着马壮,一声不吭。 二老喂讨厌马壮,因为他每次来,马壮都从中作梗,最后一次挨打,马壮也伸了手,而且下手很重。 “老妹夫,不管遇到啥事咱都不能动手,你一动手,把咱妈气够呛,那还能同意你把牡丹接走吗?你先回家冷静冷静,过几天再来,你看行不行?”马壮和二老喂保持着安全距离,一边说一边观察二老喂的脸色。 “哎呀我的天啊!我今天必须把牡丹带走,谁都不好使!”二老喂霸气十足。 “那你先去我们家吃点饭,牡丹就是回去也得准备准备!”马壮想把二老喂骗走,然后再让牡丹躲出去。 “我不想跟你墨迹!”二老喂一瞪眼,向前迈了一步。 马壮见状,扭头就跑,墙外看热闹的村民发出哄笑声。 “你干啥去?”顾小燕冲跑到大门口的马壮喊道。 “我去桦树派出所找人去,咱们 管不了他,总有人能治他!”马壮边跑边喊。 二老喂见无人再来干预,一步步向牡丹逼近。 “二老喂,我要跟你离婚!”牡丹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不离婚!”二老喂摇头说道。 “你敢打我,我不跟你过了!”牡丹看二老喂步步逼近,心里惶恐。 “我师父说了,媳妇儿不听话就得揍!孩子死了,看我打不死你!”二老喂对唐蕙深信不疑。 牡丹第一次对二老喂有了惧怕之心,她再也没有了以前把二老喂玩弄于股掌的从容,面带惊慌,步步后退! 顾小燕看牡丹情况危险,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谁知道二老喂进屋后直接把们插上了,任凭顾小燕如何咒骂呼喊,二老喂都不为所动。 二老喂一把抓住牡丹,直接扛到肩上,几步进了里屋,把门插上。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牡丹不停挣扎。 二老喂也不说话,走到炕前,把牡丹从肩头放下,然后把牡丹按在炕沿上,去解牡丹的裤腰带。 牡丹以为二老喂要霸王硬上弓,吓得花容失色,大声骂道:“二老喂,你这个牲口,赶紧住手!” 牡丹拼命挣扎,可哪里是力大无穷的二老喂对手,二老喂把牡丹的裤子褪掉一些,露出屁股,然后举起手使劲打去。 随着一声脆响,疼痛感传来,牡丹叫出声来,她又羞又恼,原来二老喂居然用教育孩子打屁股的办法打她,这让她觉得羞愤难当,欲哭无泪。 二老喂是憨人,他在屋里用教育孩子的手段打牡丹,以为别 人看不见,可趴在院墙外围观的人透过玻璃窗户还是隐隐约约看见了屋内的情形。 牡丹是个美人,男人们看不真切,反而增加了他们的兴趣和好奇心,有人开始往院子里跑去,想要看得更真切。 顾小燕透过窗户看得真切,气得差点昏过去,她不停拍打窗户,想要制止二老喂,可二老喂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抽打牡丹的屁股。 正在这时候,杏花赶了过来,她看墙外围了不少人,顿时急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滚蛋!”杏花大声嚷嚷道。 “就是好看!”有人喊道。 杏花顺着大家的视线往屋里一看,顿时脸色通红,她顺手操起一把洋叉,大声喊道:“谁再看我就跟他拼命!” 大家看杏花真急眼了,于是四下散去。 “老三,赶紧想想办法!”顾小燕焦急地冲杏花喊道。 “你现在着急了,早干啥去了?牡丹结婚了,你一直把她留在娘家,这是当妈应该干的吗?你这个老人当得一点正事没有!”杏花埋怨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赶紧把你老妹救出来!”顾小燕带着哭腔说道。 “打屁股打不死人!”杏花向屋内看了看,反而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牡丹没挨过一次打,如今被二老喂暴打屁股,她疼得哭爹喊妈。 二老喂听牡丹哭喊,开始有些不忍,可他想起唐蕙的话“一直打服为止”,于是咬牙又举起了大巴掌。 “哇哇哇……”忽然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来,二老喂停下了手,寻找声音的来源。 第516章 底限 二老喂在吊在房梁的摇车子上找到了哭声的来源,他靠近一看,顿时两只眼睛定住了。 摇车子内躺在一个婴儿,婴儿粉嫩可爱,正在哭闹,当她看见二老喂的时候,忽然就停止了哭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二老喂,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 二老喂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他颤抖着手去摸婴儿嫩嫩的脸蛋,他动作轻柔,好像生怕弄疼了婴儿,眼中充满爱意和柔情。 牡丹看二老喂对婴儿宠溺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了感动,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呆呆地看着二老喂,心中五味杂陈。 “你不说孩子死了吗?”二老喂醒过神来,回头问牡丹。 “她是个小丫头!”牡丹答非所问。 “啥丫头小子的,她是你生的,就是金豆豆!”二老喂视线又被婴儿吸引过去。 嘴笨的二老喂居然能说出这样体桖的话,牡丹心中一暖,她这一刻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她觉得二老喂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牡丹嫁给二老喂本身就是个误会,所以牡丹一直就没想和二老喂过一辈子,她之所以能在二老喂家生活几个月,只是为了给她知青的孩子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如今孩子已经生了,牡丹就动了和二老喂离婚的念头,可今天二老喂的表现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二老喂的印象,现在二老喂又对孩子如此珍爱,牡丹的想要离婚的心动摇了。 牡丹若是离婚,不管改嫁到谁家,孩子的父亲都是后爹,若是孩子大了问起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她都没办法回答。 牡丹这一刻开始有了和二老喂过日子的心思,但还有一件事她心里没底,那就是这个孩子不是二老喂的! 若是一般人,不用琢磨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 的,因为牡丹跟二老喂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可二老喂憨傻,未必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若是将来二老喂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很可能就会改变对孩子态度,所以牡丹开始犹豫起来。 “你要是早说孩子好好的,我就不会打你了!”二老喂面带歉意地对牡丹说道。 牡丹咬了咬嘴唇,狠下心说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我知道,她是你生的!”二老喂的话模棱两可。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孩子虽然是我生的,但不是我和你生的!”牡丹索性摊牌了。 “我知道!”二老喂表情平静。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牡丹一愣。 “我大哥和我说了,不睡觉就不会有孩子!”二老喂憨但并不傻。 牡丹听二老喂如此一说,眼泪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二老喂为了她居然默默承受力这么多!哪个女人不希望被人疼?这一刻,牡丹的心彻底融化了。 “二老喂,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过一辈子!”牡丹哽咽地说道。 二老喂一听,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咧着嘴笑个不停。 …… 崔喜在西登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明德。 崔喜去了派出所找到康得海,要求恢复工作。 崔喜抓到了杀死陶三的真正凶手,这个消息传到康得海耳朵里,他不但没对自己的过失感到羞愧 ,反而怨恨崔喜多管闲事,节外生枝,所以崔喜来找他,他一点好脸都没有。 “你还用我给你恢复工作吗?你还是找刘志国给你恢复工作吧!”康得海冷冷地说道。 “我又不是刑警队的,找刘队长干什么?” “你还知道你不是刑警队的啊?那你有案件的新线索,为啥不和我通气?你是看不起我吧?” “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向你汇报!” “你少跟我胡扯!来不及?谁信呢?你已经被停职,却私自调查案件,这是严重违反纪律!你得到案件的新线索,不汇报不请示,越级办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派出所所长吗?”康得海一拍桌子,大声训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铁骨铮铮的硬汉崔喜为了能回到工作岗位上,不得不违心地和康得海做了检讨。 康得海见崔喜服软了,脸色好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崔喜同志,你不能觉得自己能破几个案子就翘尾巴,瞧不起人,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你的那一点点成绩都是大家对你无私帮助和支持才取得的,你要戒骄戒躁,从内心做深刻反省,这样以后才能进步!” .??. 崔喜无奈地点了点头。 “至于恢复你的工作,我没有这个权利,因为这是局里给你的处分,我需要向张局长请示才能给你答复。你先回家休息吧,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康得海说完,冲崔喜挥了挥手。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退出了康得海办公室。 崔喜出了派出所大门,想想自己为陶三的案子奔波数日,很久没见到小土豆了,于是直接去了小兰家。 小土豆看 见崔喜,高兴得又蹦又跳,最后搂着崔喜的脖子小声在崔喜耳边说道;“舅舅,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你这么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崔喜鼻子有些发酸。 “舅舅,康静阿姨搬走了!”小土豆说道。 “搬走了?为啥搬走了?”崔喜一愣。 “我也不知道!”小土豆摇了摇头。 崔喜进西屋一看,果然发现康静的东西都不见了,这时正放暑假的大志背着装满地龙骨的背筐进了屋,他看见崔喜,高兴地和崔喜打招呼。 “你刨药根去了?这地龙骨根没少刨啊!”崔喜把背筐从大志背后卸下来。 “嗯,我都刨不少了,等晾干了卖给供销社,开学的时候学费和书费就够了!”大志一边说一边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大志哥哥说等卖钱了,给我买糖块!”小土豆兴奋地说道。 “大志可真懂事!”崔喜摸了摸大志的头。 “大志,你知道康静阿姨搬哪去了吗?”崔喜问道。 “搬公社宿舍去了!”大志说道。 崔喜一听,大概猜出了康静搬走的原因。康静因为小土豆和自己闹别扭,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搬走,很可能是向自己表明态度,那就是在小土豆问题上不会妥协。 崔喜工作上受到排挤和打压,如今康静又搬走了,一时之间有些失落,但他是个内心阳光的人,深呼吸几口,马上又变得元气满满。 崔喜觉得自己应该和康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可以做出让步,但留下小土豆这个底限绝对不能突破。 第517章 不是一路人 小兰中午下班一到家,看见崔喜正在园子里摘豆角,她非常高兴。 “喜子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兰兴奋地问道。 “刚回来没多久!我听说是你和庆东特意去找了黄豆钱,黄豆钱才肯去局里说明真相的?”崔喜问道。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小兰很奇怪。 “我是听大志说的!” “大志这孩子长大了,啥事都明白,以后有啥秘密真得背着他点儿!”小兰笑着说道。 “谢了,兰丫头!” “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喜子哥,你恢复工作了吗?” 崔喜摇了摇头。 “为啥啊?” 崔喜和小兰无话不谈,就把事情经过和小兰讲了一遍。 小兰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喜子哥,实在不行你就听老丫姐的,去西登武装部上班吧,小土豆有我和庆东呢,你还不放心吗?” “就是现在我想去,我也去不上了!好了,不聊我的事了!什么时候喝你和庆东的喜酒啊?” 小兰脸一红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哪有那么快?” “庆东这小伙子不错,你可要抓住,别让人抢跑了!”崔喜开着玩笑。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田小禾看小兰回来了,打完招呼赶紧回家做饭去了。 “我看小禾嫂子也点显怀了,过几个月行动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她来不了了怎么办?”崔喜一边洗手一边问小兰。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肯定有办法!”小兰自从和于庆东确立关系后,变得积极乐观。 “你回来去找老丫姐了吗?”小兰小声问崔喜。 崔喜摇了摇头 。 “你怎么不去找她啊?吃完饭你赶紧去找她!”小兰不愿看到崔喜和康静分道扬镳的结果。 “再说吧!”崔喜有些消极。 “那怎么行?你是男人,就应该主动点!吃完饭赶紧去!” 吃过午饭,崔喜经不住小兰的不停催促,只好骑上自行车去往明德公社。 崔喜刚过东大河,恰巧碰见了刘大明和唐蕙,崔喜和刘大明挺长时间没见了,两个人聊了起来。 直到小兰上班经过看见他们,两个人还在热聊。 小兰和刘大明还有唐蕙打完招呼,生气地对崔喜说道:“你怎么还没去啊?老丫姐这时候都上下午班了!” “那我晚上再去找她吧!”崔喜打怵去见康静。 “你可别等晚上的,现在赶紧去!”小兰看出崔喜不太积极。 “你赶紧去办事吧!”刘大明很有眼力见儿。 在小兰的逼迫下,崔喜只好和刘大明告别,和小兰一起去了明德。 小兰这几天的病人很多,所以没有陪崔喜去公社找康静,直接去卫生院上班去了。 崔喜来到康静办公的房间外面,看见社长黄丰年正在和康静交待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工作时间找康静谈私事不太好,就打算离开。 黄丰年无意间看见了崔喜,热情地招呼道:“小崔啊,是不是来找康静的?” 崔喜听黄丰年跟自己打招呼,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和黄丰年打了招呼。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黄丰年走出办公室,还特意把门带上。 康静看见崔喜,脸上很平静,还特意走到门口把房门又打开了。 “屋里烟味太重了,放一放!”康静解释道。 “哦!”康静的举动让崔喜心里一凉,他怎会看不出康静这是故意避嫌。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居然都没有话说,气氛显得很尴尬。 “啥时候回来的?”康静率先打破了僵局。 “今天!” “案子破了?” “破了!” …… 屋子内半天再也没有声音后,康静咬了咬嘴唇说道:“喜子,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能调到西登去,我一回西登上班,我就跟你结婚!” “梁局长现在自己的工作还没有结果,我去不了武装部了!” “你可以去刑警队啊!你不愿意走关系,我去找张局长!” 崔喜没有吭声,他实在不愿意去和张永武示好。 “我知道你是个耿直的脾气,不愿意和张永武同流合污,可是小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干工作如果不讲究点窍门,光闷头干根本没用,这年头没有靠山肯定不行!” 崔喜还是一言不发。 康静看崔喜不说话有些生气,皱着眉头说道:“环境影响人的一生,你在农村结交的都是农民,他们不会让你进步,也不会给你创造机会,去西登工作就不一样了,你结交的人将来都有可能用得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一辈子留在农村 ?” “除了我去西登工作,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小土豆不能带上!”康静说得很干脆。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们最终不是一路人,你没觉得你变了吗?” “崔喜,不是我变了,是你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你的格局太小了,只看到眼前的人和事,这样是没有发展前途的!” “我承认我格局小,我只想干好我的工作,其他的不归我管!” “你干好工作又怎么样?你现在不是照样被停职了吗?你瞧不起康得海,可人家现在是所长,你还是得听人家的!” “你……”崔喜觉得康静的话很噎人。 “你肯定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可这就是现实!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你就要遵从别人的规则,否则就会被孤立,甚至被清除!没有一个领导喜欢不听摆弄的人!” “你这些理论都是从哪学来的?自古邪不压正,我不信小人能一直一手遮天!” “越是小人你就越应该提防,而不是对着干,那样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做不到!” 康静面露悲伤之色,她叹了口气说道:“喜子,你说得对,咱俩的思想不在一条线上,这样在一起生活就会有很多矛盾,生活肯定不幸福!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好聚好散吧,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崔喜在来之前,觉得他和康静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小土豆的问题,可经过刚才的交谈,崔喜才知道他和康静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他和康静的感情走到头了。 第518章 揩油 崔喜从公社大院出来,他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相反他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在康静和崔喜交往的过程中,崔喜一直是被动的角色,他是因为要对康静和他睡在一起负责任,这才和康静走到了一起。 若是康静没有被破格分配到县委办公室工作,而是分配到明德小学当老师,康静不会是现在的思维方式,她和崔喜很可能一毕业就结婚了。 康静当初选择崔喜有一定的功利性。毕竟像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想要在农村找崔喜这样吃商品粮的未婚男青年实在太难了,而崔喜又阳光向上,很有人格魅力,所以崔喜是康静当初最佳的结婚对象。 如今康静选择和崔喜分手同样也有功利心在其中。时过境迁,当康静的地位提高后,她的野心和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她不想留在农村,她想拥有美好的前程,拥有舒适的城市生活。 康静对崔喜是有感情的,如果崔喜能跟上她的步伐,崔喜仍然是她结婚对象的第一选择。可她改变不了崔喜,在前程和感情方面她选择前程,所以她尽管有些不舍,但还是选择了放弃。 另外康静觉得以自己的容貌和工作,将来在西登找到比崔喜条件好的男人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她刻意去计较小土豆的存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这是她优越心理在作怪,反而觉得她是在捍卫纯洁的爱情。 康静文笔出众,读了很多中外的情感,她在内心编制了自己的理想情感梦境,对于不会罗曼蒂克的崔喜来说显然无法胜任康静心目中理想的男主人公角色。 崔喜没有变,变的是康静,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时间会改变很多的东西,包括曾经认为海枯石烂都不会改变的爱情。 小兰惦记崔喜和康静的事 ,所以一下班拒绝了和于庆东去他家吃饭的邀请,赶紧回了家。 小兰一到家,发现崔喜并没有在家,于是就问大志崔喜的去向,这才知道崔喜被刘大明找去西院喝酒去了。 没有特殊情况,小兰不想去虎老七家里,所以就没去虎老七家找崔喜,她做好了饭菜,伺候老人孩子吃完收拾好碗筷,领着小松去明德找康静去了。 小兰去了康静宿舍,结果康静并没有在宿舍,最后一打听,才知道康静和黄丰年几个人下饭店去了。 小兰领着小松来到供销饭店,隔着窗户发现康静正在和黄丰年几个男人一起喝酒,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和康静打招呼,却发现康静从饭店里面走了出来。 小兰刚要上去打招呼,却见康静快步跑到僻静之处呕吐起来。 小兰赶紧过去,一边给康静拍打后背,一边说道:“老丫姐,你怎么跟他们喝上酒了?他们都是大酒包,你能喝过他们吗?” 康静吓了一跳,回头看拍打的人是小兰,这才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说道:“是喜子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 “那你找我有事啊?” “我想问问你和喜子哥谈得怎么样!” “分手了!” “分手了?为啥啊?” “为啥你不知道吗?我不和你多说了,黄社长还等着我呢!” 康静说完, 步履轻浮地回了饭店,小兰担心地看着她的背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黄社长,我再喝一杯,我求你的事可一定帮我办了!”康静回到酒桌,举起了一杯酒。 “不就是让小崔恢复工作吗?这点事不算啥,包在我身上!虽然派出所归公安局管,可毕竟是在地方上,需要我们的支持,我打声招呼还是管用的!你喝了这杯,我明天就让小崔回去工作!”黄丰年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这杯酒我敬你!”康静说完,一饮而尽。 “好酒量!厉害厉害!再给康静倒上!”黄丰年鼓掌说道。 “黄社长,我不能再喝了!”康静俏脸通红,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 “你年轻有为,一毕业就去县委工作,将来前途无量,我们将来还得仰仗着你的提携呢!这杯酒我们大家一起敬你!”黄丰年举起了酒杯。 “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康静舌头都有些大了。 “那你是瞧不起我喽?你虽然去了县里工作,可你们家里人不是还在小砬子吗?他们有事就不用我照顾了吗?”黄丰年举起的酒杯始终不放下来。 在座的其他人跟着起哄,不停劝说康静。 ?? “那我就最后一杯酒!”康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最后一杯!”黄丰年说道。 康静一咬牙,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头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把她送回去吧?”副社长顾天鸣看康静喝多了,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她睡一会儿酒就醒了! 咱们继续喝!”黄丰年摆了摆手。 小兰本来已经到了家,可一直放心不下康静,她看小土豆和小松睡了,于是让大志照看家里,骑上自行车又跑到了明德。 小兰还没到饭店,借着饭店的灯光,看见黄丰年搂着康静走出了饭店。 小兰大吃一惊,赶紧冲了过去,把自行车支好。 和黄丰年一起喝酒的众人都走了,黄丰年搂着康静,康静两眼紧闭,看起来醉得非常厉害,整个人吊在黄丰年怀里。 夏天天气炎热,康静穿得衣衫单薄,黄丰年的手已经伸进了康静衣服里搂着康静,看起来很暧昧。 小兰非常生气,既生气黄丰年趁康静醉酒揩油,又生气康静不知道节制把自己喝醉了。 “黄社长,你把康静交给我吧,我送她回宿舍!”小兰拦住了黄丰年的去路。 黄丰年喝得也有点多,他眯眼看了看小兰,满嘴酒气地说道:“你长得这么小,能整动她吗?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黄丰年说完,把康静楼得更紧,就要继续往前走。 “不用你送!”小兰急了,一把抓住黄丰年的胳膊。 “你干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黄丰年一瞪眼。 “你这样搂着康静就成体统了吗?”小兰沉着脸说道。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康静喝多了,我送她回家有啥问题?”黄丰年一直不太待见小兰。 “把你的手拿出来!”小兰不肯让步。 黄丰年毕竟是社长,尽管不舍,还是把手拿了出来。 第519章 和公鸡拜堂 小兰好不容易才把康静弄回宿舍,回到宿舍后把康静安顿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康静喝多了酒,在床上翻来覆去,看起来非常难受,小兰不敢离开,直到康静最后安静下来,喘息也逐渐均匀,小兰这才放下心来。 小兰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她没办法留在康静宿舍照顾康静,于是敲开隔壁宿舍的门,请求宿舍内的女同志石文娟照顾康静。 石文娟是个热心肠的女干部,她认识小兰,于是答应小兰一定会照顾好康静,小兰才放心地离开了宿舍。 小兰回到家,只有大志在看书,何玉和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太晚了,赶紧睡吧!”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姑姑,康静阿姨是不是要和崔喜叔叔分手了?”大志问道。 “小孩子别啥都打听,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嗯!”大志很听话,说完收拾好书本回西屋睡觉去了。 小兰简单洗漱了一下也躺在炕上,关了灯,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崔喜和康静都是小兰心中份量很重的人,两个人闹分手,小兰心里很难受,她想来想去觉得崔喜和康静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小土豆,如果自己收养了小土豆,他们之间没有了矛盾可能就会重归于好。 小兰琢磨着明天和于庆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收养小土豆,她思来想去,过了好久才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崔喜和刘大明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两个人聊了很多,崔喜把心里的事说出来,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觉得康静根本配不上你!我回头把我师妹介绍给你!”唐蕙是个直脾气,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不会说小七吧?要是小七,你还是算了吧!”刘大明摇了摇头。 “人家小七不喜欢你们这些臭男人,我说的是我师父柳长风的关门弟子叫欧阳菲!”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师妹?你师妹长得好看吗?今年多大了?”刘大明来了兴趣。 “小菲可不像我风风火火的,人家长得又漂亮又文静,就是眼界高,一般人根本不入她的眼睛!”唐蕙说道。 “是吗?那正好和喜子凑一对!喜子,你觉得怎么样?”刘大明问道。 “以后再说吧!”崔喜没有兴趣。 “你也老大不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找康静?”刘大明劝道。 “喝酒!喝酒!”崔喜岔开话题。 …… 崔喜昨晚喝得有点多,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他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去小兰家干活。 这时候派出所的杨超过来找他,告诉他康得海让他马上回派出所。崔喜和杨超回到派出所,直接去了康得海办公室。 “康所长,你找我?” “行啊,崔喜,挺有能耐啊?”康得海说道。 “啥意思啊?”崔喜有些摸不着头脑。 “快别跟我装了,不是你去求黄社长,他能给你求情让你 恢复工作?” “黄社长?我根本没找过他!” “你就别装象了!行了,我已经答应了黄社长,你今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尽管崔喜不知道黄丰年为何会给自己求情,但毕竟可以正式上班了,他还是很高兴。 “既然上班了,你也别闲着,田家屯的郭红军和薛长利因为房子的事打起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吧,该抓抓该罚罚!”康得海给崔喜安排工作。 崔喜答应了一声,回到宿舍换上制服,骑自行车和来报信的社员田斌赶往田家屯。 路上,田斌讲述了郭红军和薛长利两家之间的恩怨。 郭家和薛家老辈有亲戚。郭家原来是地主,为了给一直卧病在床的独子郭成冲喜,郭家给了薛家一笔钱,薛家女薛梅红无奈出嫁郭家。 薛红梅和郭成拜堂成亲的时候,郭成躺在炕上没办法和薛红梅拜天地,于是薛红梅和一只大公鸡拜了堂成了亲。 郭家本来是给郭成冲喜,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能让郭成恢复健康,谁知道事与愿违,郭成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死在了洞房花烛夜。 这下郭家可炸锅了,他们觉得薛红梅是个灾星,是她妨死了郭成。到最后郭家传出来薛红梅不是处女,所以冲喜反而害了郭成。 郭家把薛红梅打得遍体鳞伤,然后一纸休书把薛红梅休了,同时向薛家索要彩礼。 薛家虽然不富裕,但人丁兴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双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最后双方均有人受伤,两家彻底从亲家亲戚变成了仇敌, 薛红梅被郭家打伤然后被休,还被污蔑姑娘的时候失身,她又羞又恼,觉得没脸见人,于是悬梁自尽了。 于是两家再次爆发冲突,双方都死了人,最后还经了官,从此两家成了世仇。 到了郭红军和薛长利这一辈,尽管过去了多年,两家仍然势同水火,总是针尖对麦芒。 两家人住前后院,矛盾的导火索就更多了。 别人家过年都喜气洋洋,这两家过年的时候却成了诅咒对方的最佳时机。 半夜接神的时候,薛家会在火上架上一口锅,然后用锤子砸碎,然后大喊:“锅漏喽!…!锅漏喽!…”! 郭家也在火上架一口锅,然后把雪放进锅里,等雪融化了,然后大喊:“雪化喽!……,雪化喽!……” 这种情形持续了很多年,两家彼此敌视,也发生过肢体冲突,但没有造成过什么严重后果,可薛家的一个举动让矛盾开始升级。 薛家最近很不顺,出了很多事,于是在寻求大神的帮助下,房梁下挂了面镜子,期望能够改变厄运。 可就因为这个举动,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郭家本来因为薛家交了坏运气,沾沾自喜,可没过几天,他们发现了薛家悬挂的镜子,认为薛家这是把厄运转给他们,所以非常气氛! 可薛家毕竟没有明面上喝郭家作对,郭家也不好直接开战,于是也找了面镜子,正对着雪家的镜子,不管是不是厄运,直接反射回去小兰好不容易才把康静弄回宿舍,回到宿舍后把康静安顿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康静喝多了酒,在床上翻来覆去,看起来非常难受,小兰不敢离开,直到康静最后安静下来,喘息也逐渐均匀,小兰这才放下心来。 小兰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她没办法留在康静宿舍照顾康静,于是敲开隔壁宿舍的门,请求宿舍内的女同志石文娟照顾康静。 石文娟是个热心肠的女干部,她认识小兰,于是答应小兰一定会照顾好康静,小兰才放心地离开了宿舍。 小兰回到家,只有大志在看书,何玉和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太晚了,赶紧睡吧!”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姑姑,康静阿姨是不是要和崔喜叔叔分手了?”大志问道。 “小孩子别啥都打听,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嗯!”大志很听话,说完收拾好书本回西屋睡觉去了。 小兰简单洗漱了一下也躺在炕上,关了灯,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崔喜和康静都是小兰心中份量很重的人,两个人闹分手,小兰心里很难受,她想来想去觉得崔喜和康静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小土豆,如果自己收养了小土豆,他们之间没有了矛盾可能就会重归于好。 小兰琢磨着明天和于庆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收养小土豆,她思来想去,过了好久才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崔喜和刘大明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两个人聊了很多,崔喜把心里的事说出来,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觉得康静根本配不上你!我回头把我师妹介绍给你!”唐蕙是个直脾气,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不会说小七吧?要是小七,你还是算了吧!”刘大明摇了摇头。 “人家小七不喜欢你们这些臭男人,我说的是我师父柳长风的关门弟子叫欧阳菲!”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师妹?你师妹长得好看吗?今年多大了?”刘大明来了兴趣。 “小菲可不像我风风火火的,人家长得又漂亮又文静,就是眼界高,一般人根本不入她的眼睛!”唐蕙说道。 “是吗?那正好和喜子凑一对!喜子,你觉得怎么样?”刘大明问道。 “以后再说吧!”崔喜没有兴趣。 “你也老大不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找康静?”刘大明劝道。 “喝酒!喝酒!”崔喜岔开话题。 …… 崔喜昨晚喝得有点多,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他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去小兰家干活。 这时候派出所的杨超过来找他,告诉他康得海让他马上回派出所。崔喜和杨超回到派出所,直接去了康得海办公室。 “康所长,你找我?” “行啊,崔喜,挺有能耐啊?”康得海说道。 “啥意思啊?”崔喜有些摸不着头脑。 “快别跟我装了,不是你去求黄社长,他能给你求情让你 恢复工作?” “黄社长?我根本没找过他!” “你就别装象了!行了,我已经答应了黄社长,你今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尽管崔喜不知道黄丰年为何会给自己求情,但毕竟可以正式上班了,他还是很高兴。 “既然上班了,你也别闲着,田家屯的郭红军和薛长利因为房子的事打起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吧,该抓抓该罚罚!”康得海给崔喜安排工作。 崔喜答应了一声,回到宿舍换上制服,骑自行车和来报信的社员田斌赶往田家屯。 路上,田斌讲述了郭红军和薛长利两家之间的恩怨。 郭家和薛家老辈有亲戚。郭家原来是地主,为了给一直卧病在床的独子郭成冲喜,郭家给了薛家一笔钱,薛家女薛梅红无奈出嫁郭家。 薛红梅和郭成拜堂成亲的时候,郭成躺在炕上没办法和薛红梅拜天地,于是薛红梅和一只大公鸡拜了堂成了亲。 郭家本来是给郭成冲喜,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能让郭成恢复健康,谁知道事与愿违,郭成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死在了洞房花烛夜。 这下郭家可炸锅了,他们觉得薛红梅是个灾星,是她妨死了郭成。到最后郭家传出来薛红梅不是处女,所以冲喜反而害了郭成。 郭家把薛红梅打得遍体鳞伤,然后一纸休书把薛红梅休了,同时向薛家索要彩礼。 薛家虽然不富裕,但人丁兴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双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最后双方均有人受伤,两家彻底从亲家亲戚变成了仇敌, 薛红梅被郭家打伤然后被休,还被污蔑姑娘的时候失身,她又羞又恼,觉得没脸见人,于是悬梁自尽了。 于是两家再次爆发冲突,双方都死了人,最后还经了官,从此两家成了世仇。 到了郭红军和薛长利这一辈,尽管过去了多年,两家仍然势同水火,总是针尖对麦芒。 两家人住前后院,矛盾的导火索就更多了。 别人家过年都喜气洋洋,这两家过年的时候却成了诅咒对方的最佳时机。 半夜接神的时候,薛家会在火上架上一口锅,然后用锤子砸碎,然后大喊:“锅漏喽!…!锅漏喽!…”! 郭家也在火上架一口锅,然后把雪放进锅里,等雪融化了,然后大喊:“雪化喽!……,雪化喽!……” 这种情形持续了很多年,两家彼此敌视,也发生过肢体冲突,但没有造成过什么严重后果,可薛家的一个举动让矛盾开始升级。 薛家最近很不顺,出了很多事,于是在寻求大神的帮助下,房梁下挂了面镜子,期望能够改变厄运。 可就因为这个举动,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郭家本来因为薛家交了坏运气,沾沾自喜,可没过几天,他们发现了薛家悬挂的镜子,认为薛家这是把厄运转给他们,所以非常气氛! 可薛家毕竟没有明面上喝郭家作对,郭家也不好直接开战,于是也找了面镜子,正对着雪家的镜子,不管是不是厄运,直接反射回去 第520章 崔喜出事了 薛家发现郭家用镜子反射后,顿时就急了,直接上门把郭家的镜子砸了,郭家岂肯示弱,两家人打成一团,双方各自有人受了伤。 两家人都觉得憋气,于是开始各自找亲戚朋友,准备来一场大战。队长马小旭害怕事情闹大,一边忙着两边劝说,一边派田斌去派出所寻求帮助。 康得海之所以派崔喜去处理这件事,就是因为处理这件事有危险。一旦两家开战,如果崔喜能控制局面,解决了争端,崔喜也不会有什么功劳,顶多是处理了一件邻里纠纷,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可如果崔喜无法控制局面,两家人打起来,在情绪激动的两家人打斗现场,崔喜夹在中间,很可能会受伤,所以这个任务很危险。可崔喜如果考虑自己的安全放任不管,两家人就极有可能会有伤亡,崔喜就要承担责任,就会给康得海留下把柄。 康得海阴险狡诈,处理这样棘手的问题居然只让崔喜一个人去解决,目的就是无论崔喜怎么做,都不会有好结果。黄丰年让他给崔喜复职,他不能不给黄丰年的面子,可如果崔喜再有把柄被他抓住,崔喜就会彻底被他踩在脚下,到时候就是黄丰年也没办法再替崔喜说话。 崔喜业务能力出众,所以康得海必须打压他,只有彻底把崔喜压制住,这样他的所长位置才会稳固,康得海业务能力稀松平常,但整人这套业务却炉火纯青,做起来得心应手。 崔喜没有想太多,他只想赶紧去把事态稳定下来,不然很可能会酿成悲剧,所以崔喜把自行车骑得飞快,把田斌落下很远。 康静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口干舌燥,头也非常疼,她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正在她起来准备洗漱的时候,石文娟推门走了进来 。 “醒了?”石文娟问道。 “石姐,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康静醉酒后彻底断片了。 “不是我送你回来的,是车大夫送你回来的!你昨天喝多少酒啊?是不是和黄社长他们喝的?”石文娟问道。 康静听是小兰送自己回来的,心中有了些许愧意。自从康静和崔喜闹别扭以后,她对小兰很冷淡,从小兰家搬走后也一直没有回去过,可小兰却没有怪她,对她始终如一。 “是和黄社长他们喝的!”康静如实回答。 “你没事我走了!”石文娟说完转身离开。 石文娟走到门口停止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转身小声说道:“以后和这些男人喝酒可别喝多了,不然出点啥事就晚了,你还没结婚,可得注意点!” “我知道,谢谢石姐!”康静知道石文娟是好心。 康静因为昨晚喝多了,上午上班很难受,一直没精神,于是和主管领导请了假,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康静经过卫生院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她想了想然后走进卫生院大门。 小兰正在给病人看病,忽然看见康静站在诊室门口。 “老丫姐,你怎么来了?”小兰高兴地问道。 “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宿舍的?”康静走进诊室问道。 “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啊?以后可别这么喝了, 多伤身体,而且还有危险!”有病人在小兰不能明说黄丰年揩油的事。 “这年头找人办事哪那么容易?我知道怎么做!” “老丫姐,你还是搬回去住吧!你说你住宿舍,吃饭都不方便,有个病啥的也没人照顾!” “不用了!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宿舍,我走了!”康静说完,冲小兰摆摆手直接走了。 康静的态度让小兰有些难受。两人自从结拜成异姓姐妹后,彼此从来没有互相说过“谢”字,如今康静特意来感谢小兰送她回宿舍,让小兰觉得康静的心和她越来越远,两颗心之间被康静刻意装了一扇门,还上了锁。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小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于庆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别收拾了,赶紧跟我走!”于庆东一把拉住小兰的胳膊。 “干啥去啊?这么着急!”小兰看于庆东满脸焦急之色。 “我跟你说你可别着急!”于庆东说道。 听于庆东这么一说,小兰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啊?” “喜子出事了!” “什么?喜子哥出事了?他怎么了?”小兰吓得脸色苍白。 “他去田家屯调节矛盾,结果被人打伤了,现在在县医院呢!” “什么时候的事啊?人现在怎么样啊?”小兰腿都软了,带着哭腔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喜子现在怎么样!你就 别问了,赶紧去县医院吧!” 小兰知道崔喜若是小伤,直接来卫生院就行了,既然被送到县医院,肯定伤轻不了,她顿时方寸大乱,撒腿就往外面跑。 于庆东赶紧追上小兰,一把抓住她说道:“你冷静点,你这样蒙头转向的,别喜子没啥事,你再出点啥事!三哥在农机站借了一辆拖拉机,咱们坐车去!” 在去往西登县医院的路上,小兰心急如焚,不停催促拖拉机驾驶员庞小勇快点开,庞小勇被追急了,不高兴地说道:“这就是个手扶拖拉机,不是轿子,你就别催了!” “师傅,我求求你开快点,喜子哥在医院不知道啥样呢!”小兰泪眼婆娑地继续央求。 “你再追你自己开吧!”庞小勇生气了,不但没提速反而开始降速。 “庞师傅,她是太着急了,你别跟她计较!你好好开车,回头我给你十块钱!”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紧紧搂住小兰的腰。 庞小勇一听有钱挣,立刻来了动力,把拖拉机提到了最快的速度。 拖拉机终于到了县医院,小兰不等拖拉机停稳,立刻跳下了车,结果摔了一跤,她爬起来,连灰尘都没拍打,直接向医院里冲去。 小兰冲进医院,迎面正遇见袁虹,她一把抓住袁虹,焦急地问道:“袁医生,喜子哥在哪呢?他人怎么样了?” “谁?你说谁?”袁虹见小兰惊慌失措的样子,拉开小兰的手,皱着眉头问道。 “崔喜,崔所长!”于庆东补充道。 “崔所长啊?唉!……”袁虹话说了一半,叹了口气。 第521章 吉人天相 袁弘故意说了半截话,小兰身体一晃,差点瘫倒,于庆东赶紧把小兰搂住,他瞪了袁弘一眼,生气地说道:“你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到底怎么回事?” “崔所长被人捅了一刀,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手术室呢!”袁弘看于庆东急了,赶紧说了实话。 于庆东架着浑身发软的小兰来到手术室门口,有几个农民装束的男人正蹲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两侧,见有人过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站起身来。 “你们是崔所长的家属吗?”络腮胡子问道。 “对!他怎么样了?”于庆东焦急地问道。 “唉!医生说崔所长失血过多,而医院的血不够了,现在正在等着往这里调血呢!” “医生呢?抽我的血!”小兰说完,开始敲打手术室的门。 片刻时间,手术室内走出来一位男医生,他把手术室的门关上后,严肃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瞎敲什么?不知道里面正在抢救呢吗?” ?? “医生,病人是需要输血吗?要是用血,抽我的血!”小兰泪眼婆娑,把胳膊袖子撸起来。 “你是型血吗?”医生眼睛一亮。 “喜子哥是型血啊?这可怎么办?”小兰知道自己是ab型血。 “不是型血捣什么乱?胡闹!别再敲门了!”男医生的脸色冷下来,转身回了手术室。 “你们几个没有型血吗?”于庆东献过血,知道自己不是型血,所以问面前的几个村民。 “我是田家屯的小队长马小旭,崔所长是为了帮我们解决事才负的伤,要是我们能给崔所长输血,缺多少我们都愿意,可我们都去验过血,没人合格!”马小旭沮丧地说道。 “那什 么时候能调来血你知道吗?”于庆东问马小旭。 “我听说市里血库的血好像也不够,需要从沈阳调血,沈阳离咱们这么远,肯定时间短不了!” 小兰自己是医生,知道若是失血过多,不能及时输血就会有生命危险,崔喜此刻正站在生死关头,她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样才能立刻解决血源的问题。 小兰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培训班的同学后来的好朋友魏芳芳应该是型血! 两个人在一次聊血型的时候,魏芳芳曾经跟小兰开玩笑,说自己是大公无私型的血型,是可以可任何人输血的型血,而小兰的ab型血是自私血型! 想到这里,小兰对于庆东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血!” “你去哪里找啊?你可别冲动!”于庆东怕小兰着急出事。 “我去给魏芳芳打电话,她是型血!”小兰说完扭头就跑,于庆东怕崔喜这边有什么事,只好留在手术室门外。 魏芳芳高考结束后曾经给小兰打电话报喜,她高考考了高分,现在就等录取通知书了。 小兰打通了魏芳芳的电话,魏芳芳听完后二话没说,立刻答应马上就去县医院救急。 “你这急三火四的要去干什么?”魏芳芳的父亲县委书记魏永年问道。 “明德派出所的崔所长因公负了重伤,现在因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他是型血,县医院没有存血,沈阳的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我去给崔所长输血!”魏芳芳一边穿鞋一边 说道。 “就是那个打狼的英雄崔喜吗?”魏永年问道。 “你是他,我不跟你啰嗦了,我得赶紧去!” “不行,不许去!”这时候魏芳芳的母亲杜春梅从卧室走出来。 “为啥啊?”魏芳芳一愣,魏永年也奇怪地看着妻子。 “我都听见了,你要去给人输血,那可不行!”杜春梅说道。 “我是去救人,你为啥拦我?”魏芳芳觉得母亲很奇怪。 “你录取通知书马上就下来了,要是你输血伤了身体,去大学体检不合格把你退回来怎么办?坚决不能去!”杜春梅挡住门。 “我是医生,适量献血不会伤害身体!再说了,我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如果我连英雄都不救,我学医还有什么用?妈,你赶紧让开!”魏芳芳一边说一边去拉杜春梅。 “快拉倒吧,你骗谁呢?给人输血肯定会大伤元气,就是不许去!”杜春梅不肯让步。 “芳芳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果连英雄都不救,学医还有啥用?春梅,你的觉悟可比闺女儿差不少啊!”魏永年起身也来到门口。 “我不要啥觉悟,我就要我女儿身体健康!”杜春梅还是堵住门口不动。 “爸,你看我妈啊!”魏芳芳求救地喊魏永年。 “你要相信女儿,更要相信科学!”魏永年一边说一边把杜春梅拉到一边去。 魏芳芳赶紧开门,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真随根!你们爷俩都是大傻子!”杜春梅赌气地说道。 “她是我女儿,不随我随谁?给我找身衣服,我也去医院!” “你去医院干啥去?难道你也要去献血吗?”杜春梅吓一跳。 “万一芳芳的献血量不够,我给凑凑!”魏永年笑着说道。 “我是真服了你们爷俩!你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你去献血不要命了吗?”杜春梅直皱眉头。 “快别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快去!”魏永年轻轻推了杜春梅一把。 “你就逞能吧!要是因为献血生病了,别来找我!” 杜春梅尽管不情愿,却还是给魏永年找来了衣服,魏永年换好衣服,也离开了家直奔县医院。 两个小时后,魏永年脸色苍白,在医生的搀扶下往手术室外走。 “尹大夫,我没事,不用扶!”魏永年对医生说道。 “魏书记,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吧?”尹医生问道。 “嘘!这里没有书记!你赶紧照顾病人,我不用你管!”魏永年不想声张。 魏永年出来后,魏芳芳看他脸色不太好,拉住他的手小声问道:“爸,你没事吧?” “他是你爸爸?”小兰认出魏永年就是自己曾经在卫生院哭鼻子时安慰她的那个人,却不知道他是魏芳芳的父亲。 “怎么?长得不像吗?”魏永年将头向魏芳芳靠了靠。 “像!真像!你们都是好人,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谢谢你们!”小兰说完深鞠一躬。 “你这是干啥?”魏芳芳赶紧拉小兰起身。 “沈阳的血袋到现在都没到,要是没有你们,喜子哥就危险了!”小兰非常感激魏永年父女。 “吉人天相!老天不收英雄!”魏永年说道。 第522章 崔喜醒来 事实证明,崔喜的确像魏永年所说一样:吉人天相!从沈阳调用的血袋直到第二天才送到,如果没有魏永年和魏芳芳父女的及时出现,崔喜当晚不可能脱离危险期。 崔喜能顺利脱离危险,除了得到及时输血的原因外,他超过常人的过硬身体素质和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是他转危为安的重要原因。 崔喜尽管还没有苏醒过来,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于是小兰让于庆东赶紧回小砬子。因为小兰走得匆忙,家里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家里有老有小,根本离不开人。 于庆东尽管想留下来陪小兰,可考虑到实际情况,只好坐田家屯社员开来的手扶拖拉机连夜赶回了小砬子。 魏永年通过和小兰的聊天,知道了崔喜最近的遭遇,他非常生气。魏永年觉得一个打狼英雄、连破命案的刑侦人才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实在是让人心寒。 魏永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在小兰面前承诺什么,但他已经暗下决定,一定要对公安系统做一番彻底整顿,好让这片天清澈高远,远离阴翳和污浊。 魏永年也知道张永武上面关系很硬,当初张永武调回公安局的时候,曾有人跟他打了招呼,他也默许了这个人事安排。 但他不知道张永武会如此专横跋扈,逼走了梁辉不说,还对没有站他队的同志进行打击和排挤。魏永年下定决心,不管张永武后台多硬,整顿工作如何艰难,他都要一查到底,哪怕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也在所不惜。 直到第二天早上,崔喜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小兰也一夜没有合眼。 快到中午的时候,公安局派人看望崔喜,并且承担了崔喜的费用,他们刚走,刘志国和梁辉也来到了县医院。 刘志国看崔喜紧紧闭着双眼,不由得泪含眼眶,他心情郁闷地跑到走廊抽烟去了。 梁辉也心情沉重,看着以前生龙活虎的崔喜憔悴的样子,他非常心疼,坐在病床边和崔喜说了很多话,也不管崔喜能不能听得见。 “他妈的,这工作干得真窝囊!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本来自己应该是所长,却让个傻缺康得海差点给玩死,活活能把人气死!”刘志国爆了粗口,对刚出门的梁辉发牢骚。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张永武这样专门耍手腕的领导,他亲自任命的所长能是什么好东西?喜子要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死了,我非找张永武拼命不可!”梁辉也满肚子气。 “我他妈这就找康得海这狗东西去,我非揍他一顿不可!”刘志国把烟头狠狠地用鞋碾灭。 “你可快拉倒吧!你还嫌事少吗?张永武正想找借口把你撤了呢,你这不是授人以柄自投罗网吗?”梁辉赶紧制止。 “撤就撤,我正好不想干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点不成熟?如果张永武把所有关键的岗位都换成他的人,西登以后还有好吗?你放心,自古邪不压正,他不会长久的!” …… 下午的时候,刘 大明和唐蕙也来了。 刘大明和崔喜情同手足,当他看到崔喜昏迷不醒,不由得眼泪含眼圈,唐蕙也眼眶湿润。 刘大明看小兰两眼布满血丝,鼻子下起了两个火泡,整个人非常憔悴,于是对小兰说道:“我现在放假,也没啥事,我来照顾喜子就行了,你回家休息休息吧!” “小蕙,你骑车把小兰带回去吧!”刘大明怕小兰现在的状态一个人回家有危险。 “好!走吧,小兰?”唐蕙非常通情达理。 “喜子哥没醒过来,我没办法休息!”小兰根本不想离开。 “那你就在医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刘大明对小兰的状态很担心。 “喜子哥没醒之前,我哪都不去!”小兰摇了摇头。 刘大明和唐蕙劝了小兰半天,小兰说什么也不肯走,因为在她心里崔喜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她自己是医生,知道尽管主治医生说崔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知道很可能会有突发状况,崔喜没醒过来的之前,还是很危险的。 下午明德派出所也来人了,他们不是康得海派来的,而是自发组织来看崔喜的,除了康得海和谷森林,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崔喜在单位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体现出来,黄铭等人无视康得海的警告,一起来看崔喜,而且在都不富裕的情况下,大家还凑了一些钱。 随后明德公社陆续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有的得到过崔喜的帮助,有的是因为感恩崔喜保卫了一方平安,他们没有钱,却都带了家里最好的东西,鸡蛋水果甚至有人带来了活鸡。 医院怕人多影响崔喜的病情,所以派专人守护在病房外,不让大家进病房探视。 让人意外的是陶三的爹娘也来了。崔喜经过不懈努力,抓住了杀害陶三的真正凶手,所以陶三爹娘一听说崔喜的事立刻赶来了。 魏芳芳休息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就过来陪小兰,当她看见这么多人来看崔喜,触动很深,她听大家细数崔喜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对崔喜由衷敬佩,更加刮目相看。 小兰很受感动,她为崔喜感到自豪,但她一直没看见康静出现,不由得对康静的冷漠感到伤心难过。 小兰觉得不管康静是不是和崔喜已经分手,这种情况下她都应该过来看望崔喜,康静的无情和冷漠让小兰无法接受,一向宽厚的她对康静开始有了意见。 其实康静尽管变了,但绝对不会知道崔喜有生命危险而不来看他,她是不知道这件事。 崔喜昨天出事,康静因为酒后难受回宿舍了,所以她并不知情,而第二天一早又和主管领导下乡了,所以对崔喜受伤的事一无所知。 也许崔喜感受到了大家的关心和祝福,他终于醒了! 崔喜睁开眼睛,渐渐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一歪头看见小兰一脸憔悴地正在和一个姑娘小声说着什么,于是虚弱地对小兰说道:“兰丫头!” “你醒了?”小兰激动地叫道。事实证明,崔喜的确像魏永年所说一样:吉人天相!从沈阳调用的血袋直到第二天才送到,如果没有魏永年和魏芳芳父女的及时出现,崔喜当晚不可能脱离危险期。 崔喜能顺利脱离危险,除了得到及时输血的原因外,他超过常人的过硬身体素质和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是他转危为安的重要原因。 崔喜尽管还没有苏醒过来,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于是小兰让于庆东赶紧回小砬子。因为小兰走得匆忙,家里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家里有老有小,根本离不开人。 于庆东尽管想留下来陪小兰,可考虑到实际情况,只好坐田家屯社员开来的手扶拖拉机连夜赶回了小砬子。 ?? 魏永年通过和小兰的聊天,知道了崔喜最近的遭遇,他非常生气。魏永年觉得一个打狼英雄、连破命案的刑侦人才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实在是让人心寒。 魏永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在小兰面前承诺什么,但他已经暗下决定,一定要对公安系统做一番彻底整顿,好让这片天清澈高远,远离阴翳和污浊。 魏永年也知道张永武上面关系很硬,当初张永武调回公安局的时候,曾有人跟他打了招呼,他也默许了这个人事安排。 但他不知道张永武会如此专横跋扈,逼走了梁辉不说,还对没有站他队的同志进行打击和排挤。魏永年下定决心,不管张永武后台多硬,整顿工作如何艰难,他都要一查到底,哪怕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也在所不惜。 直到第二天早上,崔喜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小兰也一夜没有合眼。 快到中午的时候,公安局派人看望崔喜,并且承担了崔喜的费用,他们刚走,刘志国和梁辉也来到了县医院。 刘志国看崔喜紧紧闭着双眼,不由得泪含眼眶,他心情郁闷地跑到走廊抽烟去了。 梁辉也心情沉重,看着以前生龙活虎的崔喜憔悴的样子,他非常心疼,坐在病床边和崔喜说了很多话,也不管崔喜能不能听得见。 “他妈的,这工作干得真窝囊!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本来自己应该是所长,却让个傻缺康得海差点给玩死,活活能把人气死!”刘志国爆了粗口,对刚出门的梁辉发牢骚。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张永武这样专门耍手腕的领导,他亲自任命的所长能是什么好东西?喜子要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死了,我非找张永武拼命不可!”梁辉也满肚子气。 “我他妈这就找康得海这狗东西去,我非揍他一顿不可!”刘志国把烟头狠狠地用鞋碾灭。 “你可快拉倒吧!你还嫌事少吗?张永武正想找借口把你撤了呢,你这不是授人以柄自投罗网吗?”梁辉赶紧制止。 “撤就撤,我正好不想干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点不成熟?如果张永武把所有关键的岗位都换成他的人,西登以后还有好吗?你放心,自古邪不压正,他不会长久的!” …… 下午的时候,刘 大明和唐蕙也来了。 刘大明和崔喜情同手足,当他看到崔喜昏迷不醒,不由得眼泪含眼圈,唐蕙也眼眶湿润。 刘大明看小兰两眼布满血丝,鼻子下起了两个火泡,整个人非常憔悴,于是对小兰说道:“我现在放假,也没啥事,我来照顾喜子就行了,你回家休息休息吧!” “小蕙,你骑车把小兰带回去吧!”刘大明怕小兰现在的状态一个人回家有危险。 “好!走吧,小兰?”唐蕙非常通情达理。 “喜子哥没醒过来,我没办法休息!”小兰根本不想离开。 “那你就在医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刘大明对小兰的状态很担心。 “喜子哥没醒之前,我哪都不去!”小兰摇了摇头。 刘大明和唐蕙劝了小兰半天,小兰说什么也不肯走,因为在她心里崔喜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她自己是医生,知道尽管主治医生说崔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知道很可能会有突发状况,崔喜没醒过来的之前,还是很危险的。 下午明德派出所也来人了,他们不是康得海派来的,而是自发组织来看崔喜的,除了康得海和谷森林,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崔喜在单位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体现出来,黄铭等人无视康得海的警告,一起来看崔喜,而且在都不富裕的情况下,大家还凑了一些钱。 随后明德公社陆续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有的得到过崔喜的帮助,有的是因为感恩崔喜保卫了一方平安,他们没有钱,却都带了家里最好的东西,鸡蛋水果甚至有人带来了活鸡。 医院怕人多影响崔喜的病情,所以派专人守护在病房外,不让大家进病房探视。 让人意外的是陶三的爹娘也来了。崔喜经过不懈努力,抓住了杀害陶三的真正凶手,所以陶三爹娘一听说崔喜的事立刻赶来了。 魏芳芳休息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就过来陪小兰,当她看见这么多人来看崔喜,触动很深,她听大家细数崔喜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对崔喜由衷敬佩,更加刮目相看。 小兰很受感动,她为崔喜感到自豪,但她一直没看见康静出现,不由得对康静的冷漠感到伤心难过。 小兰觉得不管康静是不是和崔喜已经分手,这种情况下她都应该过来看望崔喜,康静的无情和冷漠让小兰无法接受,一向宽厚的她对康静开始有了意见。 其实康静尽管变了,但绝对不会知道崔喜有生命危险而不来看他,她是不知道这件事。 崔喜昨天出事,康静因为酒后难受回宿舍了,所以她并不知情,而第二天一早又和主管领导下乡了,所以对崔喜受伤的事一无所知。 也许崔喜感受到了大家的关心和祝福,他终于醒了! 崔喜睁开眼睛,渐渐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一歪头看见小兰一脸憔悴地正在和一个姑娘小声说着什么,于是虚弱地对小兰说道:“兰丫头!” “你醒了?”小兰激动地叫道。 第523章 有情有义 “醒了!我以为这次真的死了,没想到还能看见兰丫头,真好!”崔喜尽管遭此大难,但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 “你都把我吓死了!”小兰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哭啥啊?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我!”崔喜无论处于什么处境,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这位姑娘是谁啊?”崔喜眼睛看着魏芳芳问小兰。 “这是我培训班的同学魏芳芳,要不是她和她爸爸给你输血,你咋能醒过来?”小兰向崔喜介绍魏芳芳。 “我记住了!”崔喜没有过多感谢的话语,却把这份恩情永远记在心里。 “病人醒了不能说太多的话,你们让病人多休息!”尹医生听说崔喜醒了,赶了过来。 崔喜醒过来,小兰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这两天高度紧张,身心俱疲,而且几乎没有吃东西,这时候人一松,顿时觉得眼前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我在县医院还有个宿舍没退呢,你赶紧跟我去宿舍睡一觉!我一会儿替你看着!”魏芳芳看小兰情况不对,赶紧让她去休息。 小兰确实顶不住了,于是跟着魏芳芳离开了病房,准备去魏芳芳的宿舍,她们刚走出医院,小兰远远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正往这边走,她仔细一看,不禁呆住了。 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志! 大志满头大汗,看见小兰后赶紧跑过来叫道:“姑姑,崔喜叔叔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他!”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是怎么来的?”小兰看大志风尘仆仆的样子,吃惊地抓住他的手。 “我走过来的!”大志小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你 一个小孩子走这么远的路多危险!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小兰掏出手绢给大志擦脸上的汗水。 “姑姑,我把我刨的药根都卖了,卖了七块多呢,我要把钱给崔喜叔叔看病!”大志伸开手,他手里的几块钱都被汗水湿透了。 大志尽管是个孩子,却有情有义,他不坐大客车选择步行而来,就是为了省下车费给崔喜看病,他人小腿短,需要几个小时才能走过来,肯定又累又饿。 小兰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把大志搂在怀里,哽咽地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魏芳芳也深受感动,眼睛也红了。 在魏芳芳的强制下,小兰去魏芳芳的宿舍睡觉去了,魏芳芳给大志买了面包和汽水,大志一口气把东西吃完,但汽水却一口没有喝。 “你怎么不喝汽水啊?你不渴吗?”魏芳芳奇怪地问道。 “我一会儿去找自来水喝就行了,崔喜叔叔受伤了,我把汽水给他喝!”大志说道。 魏芳芳摸了摸大志的头,柔声说道:“你崔喜叔叔受伤不能喝汽水,你赶紧喝了吧!” 可不管魏芳芳怎么说,大志把汽水抱在怀里,就是不肯喝,魏芳芳没有办法,只好领大志去了崔喜的病房。 “大志,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崔喜看见大志觉得很意外。 “崔喜叔叔,我把卖药根的钱给你拿来了,你看够不够看病?要是不够看病,我回去再去刨!”大 志把湿漉漉的几块钱放到崔喜枕头边。 “够了!够了!”崔喜眼睛潮湿了。 “崔喜叔叔,你怎么哭了?这是阿姨买的汽水,你喝吧!”大志把汽水也递向崔喜。 崔喜感受到了大志纯洁火热的心,他不忍心拒绝大志的好意,慢慢伸手去接汽水。 “你现在不能喝汽水!”魏芳芳赶紧出言制止。 “大志给我的汽水我怎么能不喝?”崔喜接过汽水,喝了一小口。 “好喝吗?”大志关切地问道。 “大志给的汽水真好喝!不过我只能喝一口,喝多了对伤口不好,剩下的你喝了吧!”崔喜一边说一边把汽水递给大志。 大志接过汽水,直接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 “真好喝!”大志露出幸福的笑容。 .??. 崔喜喝过的汽水,大志连瓶嘴都没擦一下就把汽水喝光了,可见大志心里对崔喜有多亲,他把崔喜当亲人看待。 第二天一早,崔喜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刘大明留在了医院照顾崔喜,小兰和唐蕙带着大志一起回了明德。 过了几天,小兰和于庆东带着小土豆又去了医院。 当他们走到崔喜病房外的时候,于庆东透过门玻璃看见魏芳芳正一边给崔喜削苹果,一边和崔喜正有说有笑地聊天,于是悄悄在小兰耳边低声说道:“小兰,你看喜子和魏芳芳多般配!” 小兰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喜子哥能和魏芳芳成一对当然好了,可人家芳芳都已经考上了大学,将来肯定会分到大城市,不太合适啊 !” “那有啥?只要两个人感情深,啥都不是事!你看咱俩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于庆东说道。 “再说吧!”其实小兰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崔喜和康静能和好。 两个人领着小土豆一进屋,小土豆撒腿就往崔喜的病床跑。 “舅舅!”小土豆激动地叫了一声,就要往崔喜床上扑。 魏芳芳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小土豆。 “你是谁?干嘛不让我亲舅舅?你是坏人!”小土豆看了看魏芳芳,大眼睛充满敌意。 “小土豆,不能没有礼貌,阿姨是舅舅的救命恩人!”崔喜说道。 小土豆大眼睛转了转,然后冲魏芳芳甜甜一笑,脆生生地说道:“阿姨,你长得可真好看!” “真是个鬼精灵!”魏芳芳抿嘴一笑。 “你是叫小土豆吧?我叫魏芳芳,咱俩做朋友吧?”魏芳芳把手伸向小土豆。 小土豆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魏芳芳手心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叫小土豆,你是舅舅的救命恩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大家看小土豆可爱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一起聊了一会儿,于庆东对崔喜说道:“伤你的那个人没有抓住,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一直忘问了,老郭家和老薛家后来打没打起来?”崔喜没有追问伤害他的人,反而关心郭薛两家是否偃旗息鼓。 “你伤成这样,他们以为出了人命,哪还敢打?” “那就好!”崔喜放下心来。 第524章 田慧跑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崔喜出院了。 其实崔喜出院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却坚持要出院,他着急回去上班,因为他已经被官复原职,所里很多事都在等他回去处理。 魏永年顶住压力,把张永武调离了公安局,然后把梁辉召回公安局任代理局长,只要梁辉在代理期间不犯错误,表现良好,最后就会自然转正。 康得海以为自己成了正式的所长就不会再下来了,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又被撸下来了!上面给出的理由是:在侦破陶三的案子中,他急功近利,程序不合规,而且案子没有侦查清楚就草率结案,差点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康得海靠陶三案子被提升为所长,结果还是因为陶三的案子被拿了下来,这一上一下充满了讽刺意味。 .??. 魏永年办事雷厉风行,他从公安局的问题上举一反三,开始着手对各个系统进行整顿,他知道这会遇见很多困难和阻力,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西登的天变得清澈蔚蓝。 各个系统开始进行整顿,清者鼓掌叫好,浊者惶恐不安。有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开始不停活动,但这次整顿是县里一把手定的调子,没人敢包庇和打马虎眼,于是有背景的人又开始在市里和省里寻求庇护,妄图蒙混过关。 魏永年每天都会接到不少说情的电话,其中还有不少省市的领导,但他顶住压力,坚决不给任何人开绿灯。魏永年的做法让有些人心中不满,联合起来想要把他拿下来,魏永年尽管满腔热血,但这时候若是没有市里领导黄禹舜的大力支持,整顿工作还真不好开展下去。 整顿工作很快就有了成效,各个部门比以前更高效运转,解决了不少以前没有解决的问题,其中赖文的妻子田慧就因此被释放了。 在检察院自查以往的案卷中,田慧的案子引起了注意,经过细致的核查,认为田慧的案子是一个冤案,田慧被关了多半年后被无罪释放了! 这个案子被检察院打回公安局重新侦查,公安局把任务下放到明德派出所,崔喜开始着手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田慧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无罪释放,同时县里还补偿了她一些钱,她百感交集喜极而泣,出狱后给孩子买了一些东西就急匆匆往家赶。 田慧不知道赖文出狱后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大志和小雨一直在小兰家里,所以她兴匆匆地赶回家,结果发现院子里杂草丛生,泥巴院墙也倒了一大片,草房上还长了不少蒿子,看起来很是凄凉。 屯子里有人看见了田慧,他奇怪田慧怎么提前回来了,于是就上前跟田慧搭话,田慧这才知道了她入狱后家里的情况。 田慧恨赖文不负责任,扔下孩子自己跑了,她站在大门口把赖文祖宗八代骂了一遍,出完了气才去了小兰家里。 两个孩子刚见到田慧的时候都有些陌生,小雨躲在大志身后不肯出来,这让田慧很伤心,坐到地上悲伤地哭起来。 大志毕竟大一些,看母亲哭泣心里难受,赶紧过去抱住田慧也哭了,小雨也慢慢和田慧熟悉起来,穿上田慧给她买的新衣服高兴得又 蹦又跳。 小雨穿着新衣服跑到小土豆跟前,转了几个圈问道:“小土豆,我的新衣服好看吗?我妈妈给我买的!” 小土豆不屑地一撇嘴说道:“有啥了不起的?凑显摆!”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你有妈妈吗?”小雨的话有些不厚道。 “我有妈妈!”小土豆涨红了脸。 “你有妈妈,那你妈妈在哪呢?我有妈妈,我妈妈给我买了新衣服!”小雨骄傲地说道。 “我最烦你了,你走开!”小土豆眼泪含眼圈。 “小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怎么能欺负小土豆?”大志听见两个人争吵跑了过来。 “小土豆别哭,这些好吃的都是给你的!”大志把手里的动物饼干和水果糖递向小土豆。 “我才不稀罕呢!”小土豆把大志手里的东西打落到地上,转身就跑。 “就怨你!”大志看小土豆跑远了,生气地踢了小雨一脚。 小雨哭咧咧地去找田慧,田慧把她搂在怀里,皱眉问大志:“你怎么为了别人打你妹妹啊?” “啥叫别人啊?小土豆也是我的妹妹!”大志不爱听田慧的话。 “你还小,有些事不懂,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真有事了还得是自己的家里人,别人都是白扯!”田慧一边给小雨擦眼泪,一边说道。 “田慧,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你的两个孩子在小兰家,小兰一视同仁,你一回来就说这样的话,你好意思吗?”田小禾手里牵着小土豆走了进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兰照顾大志和小雨,我很感激,将来两个孩子出息了,肯定不会忘了她!”田慧赶紧解释。 “你领着孩子回家吧,等小兰回来我告诉她一声!”田小禾非常不喜欢赖文夫妻。 “家里啥都没有,孩子回去连饭都吃不上,还是让两个孩子在小兰家再住几天吧,等我把屋子收拾出来,我再领他们回去!”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还是问小兰吧!”田小禾说完不再理田慧,领着小土豆转身离开了。 田慧把两个孩子留下后独自回家收拾屋子去了。 草房长时间不住人,也得不到修缮,房顶都漏了,田慧越收拾心里越悲凉,不知道自己以后如何和两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找到赖文,家里没有老爷们儿,这个家不像个家。 田慧想好后,不再收拾房屋,她跑到小兰家房后,偷偷看了一会儿大志和小雨,然后和赖文一样,偷偷地跑了。 小兰下班回到家,田小禾把田慧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小兰,小兰非常高兴,毕竟田慧回来了,两个孩子有自己亲妈照顾肯定好多了。 小兰知道田慧家的房子如果不修缮根本住不了人,而且家里也没有粮食,于是小兰决定先让田慧在自己家住上一段,等问题都解决了田慧再领孩子回去生活。 可小兰领着大志来到田慧家里,屋里屋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田慧,顿时傻眼了。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崔喜出院了。 其实崔喜出院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却坚持要出院,他着急回去上班,因为他已经被官复原职,所里很多事都在等他回去处理。 魏永年顶住压力,把张永武调离了公安局,然后把梁辉召回公安局任代理局长,只要梁辉在代理期间不犯错误,表现良好,最后就会自然转正。 康得海以为自己成了正式的所长就不会再下来了,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又被撸下来了!上面给出的理由是:在侦破陶三的案子中,他急功近利,程序不合规,而且案子没有侦查清楚就草率结案,差点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康得海靠陶三案子被提升为所长,结果还是因为陶三的案子被拿了下来,这一上一下充满了讽刺意味。 魏永年办事雷厉风行,他从公安局的问题上举一反三,开始着手对各个系统进行整顿,他知道这会遇见很多困难和阻力,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西登的天变得清澈蔚蓝。 各个系统开始进行整顿,清者鼓掌叫好,浊者惶恐不安。有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开始不停活动,但这次整顿是县里一把手定的调子,没人敢包庇和打马虎眼,于是有背景的人又开始在市里和省里寻求庇护,妄图蒙混过关。 魏永年每天都会接到不少说情的电话,其中还有不少省市的领导,但他顶住压力,坚决不给任何人开绿灯。魏永年的做法让有些人心中不满,联合起来想要把他拿下来,魏永年尽管满腔热血,但这时候若是没有市里领导黄禹舜的大力支持,整顿工作还真不好开展下去。 整顿工作很快就有了成效,各个部门比以前更高效运转,解决了不少以前没有解决的问题,其中赖文的妻子田慧就因此被释放了。 在检察院自查以往的案卷中,田慧的案子引起了注意,经过细致的核查,认为田慧的案子是一个冤案,田慧被关了多半年后被无罪释放了! 这个案子被检察院打回公安局重新侦查,公安局把任务下放到明德派出所,崔喜开始着手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田慧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无罪释放,同时县里还补偿了她一些钱,她百感交集喜极而泣,出狱后给孩子买了一些东西就急匆匆往家赶。 田慧不知道赖文出狱后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大志和小雨一直在小兰家里,所以她兴匆匆地赶回家,结果发现院子里杂草丛生,泥巴院墙也倒了一大片,草房上还长了不少蒿子,看起来很是凄凉。 屯子里有人看见了田慧,他奇怪田慧怎么提前回来了,于是就上前跟田慧搭话,田慧这才知道了她入狱后家里的情况。 田慧恨赖文不负责任,扔下孩子自己跑了,她站在大门口把赖文祖宗八代骂了一遍,出完了气才去了小兰家里。 两个孩子刚见到田慧的时候都有些陌生,小雨躲在大志身后不肯出来,这让田慧很伤心,坐到地上悲伤地哭起来。 大志毕竟大一些,看母亲哭泣心里难受,赶紧过去抱住田慧也哭了,小雨也慢慢和田慧熟悉起来,穿上田慧给她买的新衣服高兴得又 蹦又跳。 小雨穿着新衣服跑到小土豆跟前,转了几个圈问道:“小土豆,我的新衣服好看吗?我妈妈给我买的!” 小土豆不屑地一撇嘴说道:“有啥了不起的?凑显摆!”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你有妈妈吗?”小雨的话有些不厚道。 “我有妈妈!”小土豆涨红了脸。 “你有妈妈,那你妈妈在哪呢?我有妈妈,我妈妈给我买了新衣服!”小雨骄傲地说道。 “我最烦你了,你走开!”小土豆眼泪含眼圈。 “小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怎么能欺负小土豆?”大志听见两个人争吵跑了过来。 “小土豆别哭,这些好吃的都是给你的!”大志把手里的动物饼干和水果糖递向小土豆。 “我才不稀罕呢!”小土豆把大志手里的东西打落到地上,转身就跑。 “就怨你!”大志看小土豆跑远了,生气地踢了小雨一脚。 小雨哭咧咧地去找田慧,田慧把她搂在怀里,皱眉问大志:“你怎么为了别人打你妹妹啊?” “啥叫别人啊?小土豆也是我的妹妹!”大志不爱听田慧的话。 “你还小,有些事不懂,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真有事了还得是自己的家里人,别人都是白扯!”田慧一边给小雨擦眼泪,一边说道。 “田慧,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你的两个孩子在小兰家,小兰一视同仁,你一回来就说这样的话,你好意思吗?”田小禾手里牵着小土豆走了进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兰照顾大志和小雨,我很感激,将来两个孩子出息了,肯定不会忘了她!”田慧赶紧解释。 “你领着孩子回家吧,等小兰回来我告诉她一声!”田小禾非常不喜欢赖文夫妻。 “家里啥都没有,孩子回去连饭都吃不上,还是让两个孩子在小兰家再住几天吧,等我把屋子收拾出来,我再领他们回去!”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还是问小兰吧!”田小禾说完不再理田慧,领着小土豆转身离开了。 田慧把两个孩子留下后独自回家收拾屋子去了。 草房长时间不住人,也得不到修缮,房顶都漏了,田慧越收拾心里越悲凉,不知道自己以后如何和两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找到赖文,家里没有老爷们儿,这个家不像个家。 田慧想好后,不再收拾房屋,她跑到小兰家房后,偷偷看了一会儿大志和小雨,然后和赖文一样,偷偷地跑了。 小兰下班回到家,田小禾把田慧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小兰,小兰非常高兴,毕竟田慧回来了,两个孩子有自己亲妈照顾肯定好多了。 小兰知道田慧家的房子如果不修缮根本住不了人,而且家里也没有粮食,于是小兰决定先让田慧在自己家住上一段,等问题都解决了田慧再领孩子回去生活。 可小兰领着大志来到田慧家里,屋里屋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田慧,顿时傻眼了。 第525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大志得知田慧不辞而别后非常伤心,他偷偷哭了好几次,然后把小雨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道:“小雨,咱爹跑了,妈也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在姑姑家,别总给她添麻烦,你以后一定要听话,千万再惹祸了,也别再跟小土豆打仗了,听明白了吗?” “那小土豆要是惹我呢?”小雨不太懂事。 “惹你你也要让着她,听见了吗?”大志严肃地说道。 “凭什么啊?我就不!”小雨执拗地说道。 “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不打你,我就领你出去要饭去,再也不回来了!”大志生气地说道。 小雨吃过要饭的苦,所以立刻害怕了,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去要饭,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 虎老七家纵火案在崔喜的缜密调查下,终于找到真正的纵火犯,那就是已经半身不遂的苗大。 田慧的第一次放火就是受到了苗大的蛊惑,田慧放火时候被大白将军发现,结果被抓,火也被及时扑灭了,所以田慧第一次放火,虎老七家没有受到真正的损失。苗大心有不甘于是亲自放火,他想利用田慧的坏名声和人们的惯性思维进行祸水东引,结果他的计谋得逞,虎老七家的柴禾被付之一炬,田慧也成了替罪羊被抓了起来。 尽管案子破了,可苗大现在半身不遂,无法对他实行实刑,所以对苗大取保候审后又办理了保外就医,苗大的病让他躲过了牢狱之灾。 崔喜出院后,碰见过康静几次,康静每次见到他都把头低下,然后快速离开,看样子是故意躲崔喜。 其实康静下乡回来得知崔喜受伤后,本来想去医院看望崔喜,可一想自己 第一时间没去,现在去了反而让人觉得自己没有人情味,而且她也不想解释原因,所以思来想去就打消了去医院看望崔喜的想法。 崔喜回来后,康静觉得两人既然已经生分了,那就顺其自然,所以每次和崔喜相遇,她都故意低下头不和崔喜打招呼。 小兰为了能让崔喜和康静重新走到一起,尝试着和康静沟通了两次,可康静每次态度都很冷淡,一点想破镜重圆的意思也没有,小兰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努力。 小兰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日子平淡却很温馨,但一心想往上爬的袁虹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卫生系统的整顿工作临近尾声,县医院院长陆子明被查出有经济问题,直接被开除了公职,新上任的院长张金涛直接把袁虹退回明德卫生院。袁虹不惜牺牲色相,一心钻营,最后却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明德卫生院也做了人事调整,院长安景海被撤了,再次成为副院长,新院长是从公社调来的原计生干部王翠山。 王翠山三十多岁,虽然文化水平并不高,但一心扑在工作上,办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但他也有缺点,那就是过于强势,甚至有些刚愎自用。 王翠山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袁虹身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袁虹虽然去县城工作的希望破灭了,但仍然没有放弃抱大腿上位的想法,所以每天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脱脱一副交际花的样子。 王翠山上任第二天,袁虹到了单位后没有换上白大褂去诊室等候接诊,而是跑到别的诊室闲聊天,结果被王翠山看见了。 “袁大夫,跟我来办公室一趟!”王翠山黑着脸叫道。 袁虹没当回事,扭动着腰肢跟王翠山进了办公室,进屋后还故意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袁虹走到王翠山的椅子后面,把额头靠在王翠山的后脑山,开始给王翠山捏肩膀。 “王院长,是不是昨晚嫂子没伺候好你啊?怎么这么大脾气呢?”袁虹娇声说道。 “胡说什么呢?我不是地主老财,用不着你给我捏肩膀!赶紧上办公桌前面去!”王翠山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你可不知道,我捏肩膀那是一绝,一般人还享受不到呢!”袁虹嬉皮笑脸。 “我让你上办公桌前面去,你听不见吗?”王翠山的眉毛拧起来。 “王院长,我是日当你是锄禾,我们是一句诗,你怎么不解风情呢?”袁虹觉得只要自己想,没有拿不下的男人,这个王翠山也不会例外。 “锄禾日当午?”王翠山低声念了一句。 “流氓!女流氓!滚开!”王翠山脸色大变,转过身冲袁虹大声咆哮。 袁虹看王翠山面容扭曲,吓了一跳,赶紧离开规规矩矩地站在办公桌前面。 “把门打开!”王翠山大声喊道。 袁虹没想到王翠山脾气这么大,赶紧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你以后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直接把你开除, 谁求情都不好使!”王翠山一拍桌子。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吗?”袁虹心里打鼓。 “这是什么时间?这是上班时间!我跟你开玩笑了吗?我告诉你,我可没跟开玩笑,再有下次立即开除!”王翠山面若寒霜。 “王院长,我是正式职工,不是你能开除的吧?”袁虹也动了气。 “不信你就试试!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公社做计生工作的时候,啥时候说话都是唾口唾沫就是钉!柳河屯大喇叭厉害不?她想超生跑黑龙江去了,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被我抓回来了?他们家房顶的瓦是不是都都被揭了?最后她还不是得乖乖做结扎!” 袁虹听说过这件事,知道王翠山所言非虚,所以没有吭声。 “你以后上班不许化妆,不许穿高跟鞋,不许穿花花绿绿的衣服!上班后第一时间换好白大褂去诊室等待接诊,不许到处乱窜!你穿得花里胡哨,四处乱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拉客的窑姐呢!”王翠山说话非常有劲。 “有你这么说人的吗?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袁虹被骂得面红耳赤。 “不爱听可以不干!你不在卫生院上班,我都懒得理你!” 袁虹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忍住。 “你现在就去把脸洗了,把衣服换了!”王翠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袁虹刚走到门口,王翠山的声音再次从她身后传来:“为了惩罚你,你先去把公共厕所打扫完了再换衣服,给你十五分钟,一定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一会儿去检查!” 袁虹如丧考妣,愣在当场! 第526章 二八扣的姑爷 袁弘彻底怕了王翠山,她把脸洗干净,然后哭丧着脸去打扫厕所。 安景海因为被撸下来,最近心情一直不太不好,每天都没有笑模样。当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袁弘正在卖力地打扫厕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以为我就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我更惨的倒霉蛋!”安景海指着袁弘笑得前仰后合。 “滚!”袁弘本来就心里窝囊,听安景海嘲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拿起扫把打向安景海。 安景海笑着跑出厕所,他回到卫生院诊室,逢人便说,遇人就讲,有人好奇,就偷偷跑出去一看究竟。 .??. 袁弘看很多人都来看她的笑话,气得大声骂道:“有病啊?有啥好看的?回家看你妈去!” “袁弘,你是疯狗吗?怎么逮谁咬谁呢?”有人回怼。 “你才是疯狗呢!谁再看我笑话,别怪我骂他祖宗三代!”袁弘急了。 大家散去后,袁弘使劲把扫把扔到地上,低声骂道:“王翠山你个瘪犊子,你这么整我,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 崔喜回来后,一直带伤工作,这让小兰很担心,怕他不小心把伤口抻了引起感染,于是就劝说崔喜在家静养,等伤完全好了再去上班,可崔喜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把伤当回事,每天都忙到很晚才下班。 星期天的时候,小兰正在家里缝缝补补,黄奇和田芳来了,两个人都面有喜色,还带来了不少礼物。 “车大夫,谢谢你!”黄奇一进屋就给小兰深深鞠了一躬。 “嫂子有了?”小兰面露喜色。 “嗯!”田芳高兴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不过怀上了也不能太大意,一定要按我说的方法保胎!”小兰非常高兴。 “明白!要不是你,我们俩这辈子就只能孤单到老了,你让田芳怀上了孩子,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黄奇面露感激之色。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那么客气干什么?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回去的时候把东西带回去!按理说嫂子都不应该来,大老远的折腾啥?” “那可不行,这是多大的恩情啊,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手!” “中午就在我们家吃吧,我多炒几个菜,一起庆祝庆祝!”小兰边说边下了炕。 “不了,我们赶紧回去给我爹妈报信去,他们还不知道呢!对了,我把玉镯子从我大舅那里拿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那个?”黄奇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那还能错?”小兰没有打开盒子,顺手把盒子放到炕桌上。 “小兰,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当初还让你押东西!你别记恨我,当初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黄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小兰善解人意。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黄奇和田芳告辞走了,小兰把装玉的盒子放进了柜子里。 “好人有好报!你这孩子心眼好,将来肯定能享福!我们家柳阳也心眼好,可惜和你没缘分!”何玉对小兰说道。 “柳老师人好还有文化,将来 肯定能找比我强百倍的姑娘,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柳老师!对了,过几天就到探视的时间了,我去看柳老师,你有啥话让我捎给他吗?” “你就告诉他我在你这儿过得挺好,让他放心改造,争取早点回来!”何玉说道。 “嗯,放心吧,我一定把话带到!” …… 小兰和何玉正在聊天,忽然院子里有人大声喊道:“这是车大夫家吗?” 小兰顺着窗户一看,对何玉说道:“你闺女儿和姑爷来看你来了!” 院子里的人正是何玉的姑爷,柳月的丈夫韩山河。 小兰把韩山河让进屋里,韩山河喝了一瓢水,对何玉说道:“老太太,过得挺好呗?” .??. “挺好!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小月呢?”何玉没有看见柳月。 “她不好意思来,我自己来的!”韩山河说道。 “这个闺女儿算白养了,我自从来小兰家,她一趟都没来看我!再说小月不来,你怎么不把孩子领过来?我可想他们了!”何玉说着说着眼角流出了眼泪。 “来啥啊?你大外孙子金锁得病了,还挺重呢!”韩三河叹了口气。 “啊?什么病啊?去医院看没看啊?”何玉着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病,反正总咳嗽,还带血!” “听你说的症状,孩子应该是肺部的毛病,没去医院看吗?”小兰接口问道。 “家里哪有钱上医院啊?去卫生院看了两次都是借的钱,结 果啥也没看出来,白瞎那钱了!” 何玉一听,沉下脸来问道:“韩山河,你不是来看我的吧?你是不是没憋好屁?” “你这老太太咋不念我的好呢?要不是我坚持让你跟车大夫来,你能享福吗?你看你吃得又白又胖,这好嚼谷肯定没少吃吧?”韩山河嬉皮笑脸。 “我告诉你韩山河,你对我不好,打柳月这些事我都能忍,但是你别把主意打到小兰身上,听见了吗?”何玉把脸拉下来。 “你这老太太心太狠了,你外孙子得病没钱看,你想让他在家等死吗?你说咱家也没啥有能耐的亲戚,根本就借不到钱!车大夫挣现钱,肯定比我这老农民手头宽裕,所以我就寻思在车大夫这借点救命钱,结果我还没开口,你就横扒拉竖挡着,你还是孩子的亲姥姥吗?”韩山河对何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小兰的脸色。 “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假话?你说话二八扣,没几句真话!”何玉太了解韩山河了。 “我说话就是再秃噜,我也不能拿自己儿子的病来说事吧?老太太,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就消停呆会儿得了!”韩山河面露不悦之色。 “你有啥资格管小兰借钱?别说小兰没有,就是有钱,凭啥借给你?”何玉质问韩山河。 “瞅你这话说的,还凭啥?要是没有我小舅子柳阳,车大夫可能连命都没了,更不用说钱了!金锁是谁?那是柳阳的亲外甥,车大夫能忍心看着他病死在家里吗?”韩山河振振有词。 韩山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兰不可能装听不见,她对韩山河说道:“你要借多少钱?” 第527章 赌输了媳妇儿 韩山河挠了挠脑袋,伸手竖起来了食指。 小兰知道韩山河的一根手指肯定不是表示十块钱,借十块钱不至于跑这么远的路。可一百块钱小兰还真拿不出来。她虽然每月有几十块的工资,可家里除了何玉还有好几个孩子,这些钱根本不够用,要不是崔喜每月把工资大部分都补贴给她,就凭小兰一个人,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 小兰和小松都吃商品粮,每月有粮食供应,剩下的几个人只能吃生产队分配的口粮,可去年受灾,分配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何况何玉和小土豆连基本的口粮都没有,小兰精打细算,把细粮基本都换成了粗粮,一家人才勉勉强强不饿肚子。 小兰不但手头没啥钱,还有不少饥荒。除了欠父母和舅舅的钱,小兰还欠于庆东借于庆国的五百块钱,她和崔喜的钱基本上月月光,所以一直也没还上。 小兰现在手头上一共就有二十几块钱,这些钱是家里这个月的开销,所以韩山河举起一个手指头,小兰为难起来。 “别听他胡说,他说不定弄钱要干什么呢!小兰,别搭理他!”何玉说道。 “老太太,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车大夫,你说命和钱哪个更重要?”韩山河问道。 “我手头就二十多块钱,你要借一百我是真没有,要不你先拿二十块钱给孩子看病去,我这两天再想办法凑一凑!”小兰欠柳阳一个大人情,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韩山河。 “什么?一百?你打发要饭的呢?我说的是一千!”韩山河变了脸。 “一千?你就是把我们家卖了也不值一千块钱啊?我没有!”小兰听韩山河狮子开大口,饶是她脾气再好也开始生起气来。 小兰就是不吃不喝,想要攒一千块钱,那也得将近两年,韩山河一张口就是借一千块钱,不仅小兰生气,何玉更是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小兰赶紧把何玉扶着坐起来,她一边给何玉拍打后背一边对韩山河说道:“我就二十块钱,你要是要你就拿着,你要是嫌少我也没办法,你只能去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你给我滚!”何玉颤抖着手指指向韩山河。 “老太太,你是不是临死不留念想了?我又没管你借钱,你总瞎掺和什么?姓车的,你不给我拿一千块钱,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家吃,在你家住,看你给不给拿?”韩山河一副无赖的嘴脸,说完直接躺在了炕上。 “你想耍臭无赖,那你可找错了地方!”小兰善良却绝不懦弱。 “崔所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再敢在这儿放赖,他把你抓起来!”何玉搬出崔喜震慑韩山河。 韩山河和崔喜曾经交过手,知道崔喜的能耐,所以何玉一提崔喜,韩山河有些发怵,他爬下了炕,眼里挤出几滴眼泪,对何玉说道:“老太太,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实在被逼无奈才来这儿管车大夫借钱的!” “肯定不是金锁病了吧?要是我没有猜错,你肯定是赌博欠了钱,对不对?”何玉了解韩山河的为人。 “我是被赵二那个孙子给骗了,现在房子也押给人家了,要是 还不上钱,他们就会把我们家的房子和你家里的房子都收过去,而且柳月……柳月……” “你倒是说啊,这里有小月啥事啊?”何玉焦急地问道。 “柳月……柳月得陪赵二睡一个月觉!”韩山河说完,低下了头。 “畜生,你是个畜生!”何玉急火攻心,直接昏了过去。 “你干的是人事吗?”小兰也气坏了,狠狠瞪了韩山河一眼,赶紧给何玉施救。 何玉醒过来后泪流满面,她仰天长叹:“老天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我闺女摊上了这么个没人性的东西?”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们还真敢对柳月下手啊?喜子哥和你们派出所唐所长认识,让他给唐所长打个电话管管这件事!”小兰看出韩山河这次不像在说谎。 “唐所长早调走了,现在的所长和赵二是亲戚!”韩山河无奈地说道。 “我不信这种事就没人管了,你可以去你们县上反映啊!”小兰皱眉说道。 “我给他们立了字据,上面又没说赌博的事,找谁也没用啊?而且赵二放出话了,要是我敢到处嚷嚷,他就会对柳月和孩子下手,他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韩山河一个大男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我让小月跟你离婚,你是死是活以后跟我们家没关系!”何玉对韩山河失望透顶。 “我也不想连累柳月和孩子,可是柳月和孩子现在就在他们手上,要不我也不能来这儿借钱啊!”韩山河垂头丧气。 “这可怎么办啊?”何玉说完又昏了过去。 小兰又救治了好一会儿,何玉才醒过来,何玉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泪流不止。 “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上你这来弄钱啊!”韩山河说道。 “唉!可我是真没有钱啊!我就是出去借遍整个屯子,我估计都凑不上一百块钱!”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柳月就这个命了,爱啥样啥样吧,你走吧!”何玉有气无力地对韩山河说道。 韩山河看出来在小兰这儿肯定弄不到钱了,于是垂头丧气地往屋外走,何玉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最后手心里都见了血。 小兰知道何玉尽管把韩山河撵走了,但却牵挂着柳月和孩子,所以急火攻心,竟然咳出血来。 小兰要是有钱,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借给韩山河,可一千块钱实在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凑上,所以小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玉的血沾到衣服上,小兰去柜子里给何玉找衣服,无意间看见了玉盒子,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把玉盒子揣起来。 “婶子,我去给姐夫拿点干粮带上,我马上就回来!”小兰说完,转身就去追韩山河。 韩山河没走出多远,小兰一边追一边喊他。 韩山河停下脚步,等小兰跑过来,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这个东西带上吧,它肯定不止值一千!”小兰把玉盒子递向韩山河。韩山河挠了挠脑袋,伸手竖起来了食指。 小兰知道韩山河的一根手指肯定不是表示十块钱,借十块钱不至于跑这么远的路。可一百块钱小兰还真拿不出来。她虽然每月有几十块的工资,可家里除了何玉还有好几个孩子,这些钱根本不够用,要不是崔喜每月把工资大部分都补贴给她,就凭小兰一个人,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 小兰和小松都吃商品粮,每月有粮食供应,剩下的几个人只能吃生产队分配的口粮,可去年受灾,分配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何况何玉和小土豆连基本的口粮都没有,小兰精打细算,把细粮基本都换成了粗粮,一家人才勉勉强强不饿肚子。 小兰不但手头没啥钱,还有不少饥荒。除了欠父母和舅舅的钱,小兰还欠于庆东借于庆国的五百块钱,她和崔喜的钱基本上月月光,所以一直也没还上。 小兰现在手头上一共就有二十几块钱,这些钱是家里这个月的开销,所以韩山河举起一个手指头,小兰为难起来。 “别听他胡说,他说不定弄钱要干什么呢!小兰,别搭理他!”何玉说道。 “老太太,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车大夫,你说命和钱哪个更重要?”韩山河问道。 “我手头就二十多块钱,你要借一百我是真没有,要不你先拿二十块钱给孩子看病去,我这两天再想办法凑一凑!”小兰欠柳阳一个大人情,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韩山河。 “什么?一百?你打发要饭的呢?我说的是一千!”韩山河变了脸。 “一千?你就是把我们家卖了也不值一千块钱啊?我没有!”小兰听韩山河狮子开大口,饶是她脾气再好也开始生起气来。 小兰就是不吃不喝,想要攒一千块钱,那也得将近两年,韩山河一张口就是借一千块钱,不仅小兰生气,何玉更是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小兰赶紧把何玉扶着坐起来,她一边给何玉拍打后背一边对韩山河说道:“我就二十块钱,你要是要你就拿着,你要是嫌少我也没办法,你只能去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你给我滚!”何玉颤抖着手指指向韩山河。 “老太太,你是不是临死不留念想了?我又没管你借钱,你总瞎掺和什么?姓车的,你不给我拿一千块钱,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家吃,在你家住,看你给不给拿?”韩山河一副无赖的嘴脸,说完直接躺在了炕上。 “你想耍臭无赖,那你可找错了地方!”小兰善良却绝不懦弱。 “崔所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再敢在这儿放赖,他把你抓起来!”何玉搬出崔喜震慑韩山河。 韩山河和崔喜曾经交过手,知道崔喜的能耐,所以何玉一提崔喜,韩山河有些发怵,他爬下了炕,眼里挤出几滴眼泪,对何玉说道:“老太太,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实在被逼无奈才来这儿管车大夫借钱的!” “肯定不是金锁病了吧?要是我没有猜错,你肯定是赌博欠了钱,对不对?”何玉了解韩山河的为人。 “我是被赵二那个孙子给骗了,现在房子也押给人家了,要是 还不上钱,他们就会把我们家的房子和你家里的房子都收过去,而且柳月……柳月……” “你倒是说啊,这里有小月啥事啊?”何玉焦急地问道。 “柳月……柳月得陪赵二睡一个月觉!”韩山河说完,低下了头。 “畜生,你是个畜生!”何玉急火攻心,直接昏了过去。 “你干的是人事吗?”小兰也气坏了,狠狠瞪了韩山河一眼,赶紧给何玉施救。 何玉醒过来后泪流满面,她仰天长叹:“老天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我闺女摊上了这么个没人性的东西?”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们还真敢对柳月下手啊?喜子哥和你们派出所唐所长认识,让他给唐所长打个电话管管这件事!”小兰看出韩山河这次不像在说谎。 “唐所长早调走了,现在的所长和赵二是亲戚!”韩山河无奈地说道。 “我不信这种事就没人管了,你可以去你们县上反映啊!”小兰皱眉说道。 “我给他们立了字据,上面又没说赌博的事,找谁也没用啊?而且赵二放出话了,要是我敢到处嚷嚷,他就会对柳月和孩子下手,他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韩山河一个大男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我让小月跟你离婚,你是死是活以后跟我们家没关系!”何玉对韩山河失望透顶。 “我也不想连累柳月和孩子,可是柳月和孩子现在就在他们手上,要不我也不能来这儿借钱啊!”韩山河垂头丧气。 “这可怎么办啊?”何玉说完又昏了过去。 小兰又救治了好一会儿,何玉才醒过来,何玉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泪流不止。 “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上你这来弄钱啊!”韩山河说道。 “唉!可我是真没有钱啊!我就是出去借遍整个屯子,我估计都凑不上一百块钱!”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柳月就这个命了,爱啥样啥样吧,你走吧!”何玉有气无力地对韩山河说道。 韩山河看出来在小兰这儿肯定弄不到钱了,于是垂头丧气地往屋外走,何玉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最后手心里都见了血。 小兰知道何玉尽管把韩山河撵走了,但却牵挂着柳月和孩子,所以急火攻心,竟然咳出血来。 小兰要是有钱,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借给韩山河,可一千块钱实在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凑上,所以小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玉的血沾到衣服上,小兰去柜子里给何玉找衣服,无意间看见了玉盒子,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把玉盒子揣起来。 “婶子,我去给姐夫拿点干粮带上,我马上就回来!”小兰说完,转身就去追韩山河。 韩山河没走出多远,小兰一边追一边喊他。 韩山河停下脚步,等小兰跑过来,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这个东西带上吧,它肯定不止值一千!”小兰把玉盒子递向韩山河。 第528章 真假玉镯子 “什么东西这么值钱?”韩山河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看见了里面的玉手镯。 “这个镯子行家给估过价,最低能值五千块钱!”小兰说道。 “那太好了!”韩山河喜出望外,生怕小兰反悔,赶紧把盒子搂在胸前。 “你就是我们老韩家的救命恩人,我给你磕一个!”韩山河假意要下跪。 小兰往旁边一躲说道:“你抓紧把老婆孩子救回来吧,以后可别再赌了!” “我以后再赌出门就让车压死!车大夫,你回去吧!”韩山河诅咒发誓。 韩山河转身要走,却发现小兰看着他不肯离去,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郑重其事地说道:“车大夫,你放心,这镯子不管卖多少钱,我只留一千,剩下的钱我马上给你送回来!” ?? “那你赶紧走吧!”小兰点了点头。 韩山河喜滋滋地走了,小兰也回了家。 “你去找那畜生干什么去了?”何玉知道小兰肯定不是给韩山河送干粮去了。 小兰怕何玉担心柳月和孩子的安危,于是和何玉说了实话,何玉一听小兰居然把玉镯子给了韩山河,顿时急了。 “你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何玉直拍大腿。 “要是他筹不到钱,我怕柳月姐和孩子有危险!” “他这人说话二八扣,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啊?就算他说得是真的,你也应该让他立个字据啊!他要是把镯子卖了,剩下的钱不给你怎么办?”何玉懊恼地说道。 “不会吧?”小兰觉得自己雪中送炭,韩山河就是再混,也不至于私吞剩下的钱。 “你赶紧 找人把他追回了,这个东西最不靠谱了!”何玉说道。 小兰一琢磨,觉得何玉说得有道理,就是把镯子交给韩山河处理也应该让他立字据,否则空口无凭,他万一耍赖,吞掉卖镯子所有的钱,自己还真说不清楚。 小兰想到这里,赶紧骑上自行车又去追赶韩山河,谁知道她一直追到明德客车站,也没有发现韩山河的影子。 小兰骑车又四处找了一大圈,结果还是没有看见韩山河,只能无奈地回了家。为了怕何玉担心,小兰谎称找到了韩山河,拿到了字据,何玉这才放下心来。 小兰没有追上韩山河,并不是韩山河走得有多快,而是他害怕小兰反悔,于是顺着东大河直接奔南面跑下去了,小兰往东面寻找,怎么会找到他? 又过了几天,小兰忙忙碌碌,都要把这件事忘了,韩山河再次找上门来。 小兰中午下班后,正在和老人孩子一起吃饭,忽然听见一声脆响,一块石头打碎了玻璃,掉落到炕上。 小兰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只见韩山河站在院子里,正气势汹汹地骂着什么。 小兰赶紧出了门。 “韩山河,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小兰没有想到韩山河居然恩将仇报,气得俏脸发白。 “你个小矬子,实在是他妈的不是人了!”韩山河酒气熏天。 “你别满嘴喷粪!韩山河,你还有点人性吗?我这么帮你,你竟然上门砸玻璃骂人,你根本就不是人!” 小兰气急了。 “我不是人?你他妈的才不是人!你他妈的给我个破烂镯子,说什么最低值五千块钱,姥姥!连他妈的十块钱都没人要,你他妈的是不是玩我呢?”韩山河嘴里不干不净,用手指着小兰的鼻子。 小兰一听,眉头拧起来,问道:“你胡说八道,这个镯子找明白人看过,至少值五千!镯子呢?拿给我看看!” “破玩意给你!”韩山河掏出玉盒,冲小兰一扔。 小兰吓了一跳,生怕玉镯子掉地上摔坏了,赶紧小心翼翼接住玉盒。 “妈的,你看看你说的宝贝是什么破东西?”韩山河骂骂咧咧。 小兰打开盒子,把镯子拿出来,她仔细看了看,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道:“姓韩的,你真够缺德的!你是不是把真镯子卖了,然后拿假货来糊弄我?怪不得婶子说你一句实话没有,你想私吞卖镯子的钱,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损主意,你还有点人性吗?”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你给我的就是这么个破东西!”韩山河眼睛冒火,唾沫乱飞。 “你简直就是条狼,喂不熟的白眼狼!”小兰气得浑身发抖。 “我让你阴我,他们打死你这个小矬子!”韩山河眼睛瞪起多大,举手就要去打小兰。 ?? “住手!”忽然大门口有人大声喝道。 刘大明和唐蕙听见小兰和韩山河的争吵声,赶紧跑了过来,正好看韩山河想要动粗,刘大明大声喝止。 “你们想依仗人多欺负人啊?爷爷不怕!”韩山河借酒撒疯,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抓下来,光起了脊梁 。 “你是谁爷爷?欠打!”唐蕙狠狠瞪了韩山河一眼。 “我是你爷爷!”韩山河酒劲上来,天不怕地不怕。 唐蕙俏脸生寒,没等韩山河反应过来,直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让你嘴贱!”唐蕙怒视韩山河说道。 韩山河没有想到唐蕙会直接动手,自己被一个姑娘打了一耳光,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他眼珠子都红了,直奔唐蕙扑去。 刘大明知道唐蕙的身手,所以也没有去管韩山河,他问小兰:“这人是谁啊?怎么回事!” 小兰气呼呼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刘大明听完,也非常生气。 刘大明和小兰说话的时候,唐蕙已经麻利地将韩山河打倒在地,唐蕙一只脚踩到韩山河背上,冷冷地说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敢跑这儿来撒野,我看你就是欠打!” “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用假东西骗人,还合伙欺负我,我不服!”韩山河一边骂一边拼命挣扎。 “大明,去找个绳子把这狗东西捆起来!”唐蕙对刘大明说道。 几分钟后,韩山河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房檐下。 小兰渐渐冷静下来,她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对刘大明和唐蕙说道:“我觉得韩山河不像说假话,要是镯子是真的,他不来就是了,反正他也没给我立字据,没必要特意跑过来放赖啊?” “这可不好说,按你的描述,这个韩山河就是个二八扣,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刘大明说道。 第529章 谁是掉包人? 三个人最后一商量,觉得还是应该让崔喜来审韩山河,于是刘大明去明德把崔喜找了回来。 崔喜听完小兰的讲述,又仔细盘问了韩山河,韩山河对崔喜有些畏惧,所以老老实实回答了崔喜所有的提问。 崔喜审完韩山河,把小兰叫到一边说道:“虽然这个韩山河很混,可这件事上应该没有说谎!我觉得黄奇还给你镯子的时候,镯子已经被掉包了!” “不会吧?我觉得黄奇不是那样的人!”小兰治好了黄奇媳妇儿田芳的病,按理说他不应该恩将仇报。 “黄奇还给你镯子的时候你看了吗?”崔喜问道。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看!不过黄奇的确让我看了,他要是拿来的是假镯子,肯定不会主动让我看!” “人家可能就是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才这么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尽管你医好了田芳的病,可玉镯子价值不菲,也保不齐黄奇会见财起意!” “那怎么办?”小兰很头疼。 “镯子的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毕竟这镯子价值几千元,差不多顶咱们十年工资了。韩山河先放了吧,虽然他可恨,但也不能一直绑着!” 小兰点头同意。 崔喜来到韩山河跟前说道:“韩山河,你跟我说实话,你妻子和孩子是被人扣住了吗?如果真有人扣住了他们,那就是涉嫌绑架,我跟你跑一趟!” 韩山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用你去了,我自己能解决!” “你不还钱,人家能放过你吗?”崔喜嘴角露出冷笑,心中明白韩山河之前和小兰说的话都是一派胡言。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是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会连累家里人!”韩山河煮熟的鸭子嘴硬。 “我不管你赌博的事是不是胡编乱造还是确有其事,要是过后我知道你妻子和孩子因为你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饶你!” “肯定不会,不然我出门就让车撞死!”韩山河的誓言随口而出。 崔喜看出韩山河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所以老婆和孩子被人控制的桥段绝对是他杜撰出来的,这样的人实在可恨,真不知道柳月当初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韩山河被解开绑绳,小兰皱起眉头问道:“韩山河,玉镯子不是你的,即使是假的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为啥要砸我们家的玻璃?” “我不来砸你们家玻璃,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你肯定会认为镯子被我掉包了,我可不想背这么大的黑锅!其实我知道砸了玻璃,崔所长肯定饶不了我,所以我特意喝了酒壮胆才敢来!”韩山河说出心里话。 韩山河虽然没能从小兰身上弄到钱,可终归洗清了自己,他的目的达到,胡扯了几句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韩山河走后,崔喜几个人一起分析这个镯子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他们一致认为:黄奇夫妻可能没有掉包玉镯子,偷梁换柱的人很可能是替黄奇保管玉镯子的黄奇大舅! “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咱们今天就去找黄奇,看看黄奇是什么态度!”崔喜觉得事情应该尽快解决。 …… 崔喜和小兰忽 然造访让黄奇夫妻很意外,黄奇赶紧给他们端茶倒水,非常热情。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崔喜冲小兰使眼色,示意她和黄奇说明来意。 可小兰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犹豫不决。 黄奇看出来小兰有事却又不好意思说,于是主动问道:“车大夫,你肯定有事吧?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 黄奇和小兰说完又问妻子田芳:“咱家还有多少钱?给车大夫都拿上!” “咱家还有二百多块钱呢,咱把零钱留下,整钱都给车大夫拿上!”田芳感激小兰,所以很痛快。 “嫂子,我不是来借钱的!”小兰赶紧说道。 “你千万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啊?”黄奇说道。 “我真不是来借钱的,我是为了玉镯子来的!”小兰只好说出实话。 “玉镯子?玉镯子怎么了?”黄奇一愣。 小兰没有说话,掏出盒子放到炕桌上,然后拿出镯子说道:“黄哥,你看看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黄奇狐疑地拿过玉镯子,简单看了看说道:“怎么了?这也没啥问题啊!” “这个镯子不是我让你保管的那个玉镯子!” “什么?不是你让我保管的玉镯子?”黄奇皱起眉头,把镯子翻来覆去又仔细看了一遍。 “好像真不是!”黄奇喃喃地说道。 在医院的时候,黄奇曾经仔细看过玉镯子,尽管他不是行家,但他手里的这个镯子和他之前在医院看见的镯子品相差了不少,所以他看出了问题。 “车大夫,你不会认为是我掉包了吧?”黄奇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 “我们没有怀疑你会掉包,我们就是想来问问,你大舅还你镯子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拿错了?”崔喜接口说道。 “根本不可能,我大舅还我的时候我看了,根本不是这个镯子,我拿回来后直接就去还给车大夫了,而且我还让车大夫看了,她自己都说没问题!”黄奇觉得受到冤屈,嗓门很高。 “唉!你是让我看了,可我觉得不会出错,所以我根本就没看!”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车大夫,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也愿意尽力报答你,可调换玉镯子可是人品问题,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镯子还给你好几天了,有可能在你家里被人掉包了呢!”黄奇涨红了脸。 “家除了老人就是孩子,绝对不可能有人偷换了玉镯子!”崔喜摇了摇头。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黄奇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我们肯定没有掉包,如果是我们掉的包,田芳肚子里孩子保不住!”黄奇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竟然拿孩子来发重誓。 “黄哥,你别着急,我们就是来问问,我们相信你们!你们忙吧,我们走了!”小兰实在呆不下去了。 “黄奇,你别着急,我们相信你,只是你舅舅有没有可能一时马虎弄错了!”崔喜措辞很谨慎。 “绝对不可能!我舅舅是干部,你可以上文化局打听一下谭勇的人品,他能干这种事吗?”黄奇语气坚定,一口否决。三个人最后一商量,觉得还是应该让崔喜来审韩山河,于是刘大明去明德把崔喜找了回来。 崔喜听完小兰的讲述,又仔细盘问了韩山河,韩山河对崔喜有些畏惧,所以老老实实回答了崔喜所有的提问。 崔喜审完韩山河,把小兰叫到一边说道:“虽然这个韩山河很混,可这件事上应该没有说谎!我觉得黄奇还给你镯子的时候,镯子已经被掉包了!” “不会吧?我觉得黄奇不是那样的人!”小兰治好了黄奇媳妇儿田芳的病,按理说他不应该恩将仇报。 “黄奇还给你镯子的时候你看了吗?”崔喜问道。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看!不过黄奇的确让我看了,他要是拿来的是假镯子,肯定不会主动让我看!” “人家可能就是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才这么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尽管你医好了田芳的病,可玉镯子价值不菲,也保不齐黄奇会见财起意!” “那怎么办?”小兰很头疼。 “镯子的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毕竟这镯子价值几千元,差不多顶咱们十年工资了。韩山河先放了吧,虽然他可恨,但也不能一直绑着!” .??. 小兰点头同意。 崔喜来到韩山河跟前说道:“韩山河,你跟我说实话,你妻子和孩子是被人扣住了吗?如果真有人扣住了他们,那就是涉嫌绑架,我跟你跑一趟!” 韩山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用你去了,我自己能解决!” “你不还钱,人家能放过你吗?”崔喜嘴角露出冷笑,心中明白韩山河之前和小兰说的话都是一派胡言。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是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会连累家里人!”韩山河煮熟的鸭子嘴硬。 “我不管你赌博的事是不是胡编乱造还是确有其事,要是过后我知道你妻子和孩子因为你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饶你!” “肯定不会,不然我出门就让车撞死!”韩山河的誓言随口而出。 崔喜看出韩山河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所以老婆和孩子被人控制的桥段绝对是他杜撰出来的,这样的人实在可恨,真不知道柳月当初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韩山河被解开绑绳,小兰皱起眉头问道:“韩山河,玉镯子不是你的,即使是假的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为啥要砸我们家的玻璃?” “我不来砸你们家玻璃,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你肯定会认为镯子被我掉包了,我可不想背这么大的黑锅!其实我知道砸了玻璃,崔所长肯定饶不了我,所以我特意喝了酒壮胆才敢来!”韩山河说出心里话。 韩山河虽然没能从小兰身上弄到钱,可终归洗清了自己,他的目的达到,胡扯了几句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韩山河走后,崔喜几个人一起分析这个镯子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他们一致认为:黄奇夫妻可能没有掉包玉镯子,偷梁换柱的人很可能是替黄奇保管玉镯子的黄奇大舅! “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咱们今天就去找黄奇,看看黄奇是什么态度!”崔喜觉得事情应该尽快解决。 …… 崔喜和小兰忽 然造访让黄奇夫妻很意外,黄奇赶紧给他们端茶倒水,非常热情。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崔喜冲小兰使眼色,示意她和黄奇说明来意。 可小兰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犹豫不决。 黄奇看出来小兰有事却又不好意思说,于是主动问道:“车大夫,你肯定有事吧?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 黄奇和小兰说完又问妻子田芳:“咱家还有多少钱?给车大夫都拿上!” “咱家还有二百多块钱呢,咱把零钱留下,整钱都给车大夫拿上!”田芳感激小兰,所以很痛快。 “嫂子,我不是来借钱的!”小兰赶紧说道。 “你千万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啊?”黄奇说道。 “我真不是来借钱的,我是为了玉镯子来的!”小兰只好说出实话。 “玉镯子?玉镯子怎么了?”黄奇一愣。 小兰没有说话,掏出盒子放到炕桌上,然后拿出镯子说道:“黄哥,你看看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黄奇狐疑地拿过玉镯子,简单看了看说道:“怎么了?这也没啥问题啊!” “这个镯子不是我让你保管的那个玉镯子!” “什么?不是你让我保管的玉镯子?”黄奇皱起眉头,把镯子翻来覆去又仔细看了一遍。 “好像真不是!”黄奇喃喃地说道。 在医院的时候,黄奇曾经仔细看过玉镯子,尽管他不是行家,但他手里的这个镯子和他之前在医院看见的镯子品相差了不少,所以他看出了问题。 “车大夫,你不会认为是我掉包了吧?”黄奇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 “我们没有怀疑你会掉包,我们就是想来问问,你大舅还你镯子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拿错了?”崔喜接口说道。 “根本不可能,我大舅还我的时候我看了,根本不是这个镯子,我拿回来后直接就去还给车大夫了,而且我还让车大夫看了,她自己都说没问题!”黄奇觉得受到冤屈,嗓门很高。 “唉!你是让我看了,可我觉得不会出错,所以我根本就没看!”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车大夫,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也愿意尽力报答你,可调换玉镯子可是人品问题,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镯子还给你好几天了,有可能在你家里被人掉包了呢!”黄奇涨红了脸。 “家除了老人就是孩子,绝对不可能有人偷换了玉镯子!”崔喜摇了摇头。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黄奇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我们肯定没有掉包,如果是我们掉的包,田芳肚子里孩子保不住!”黄奇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竟然拿孩子来发重誓。 “黄哥,你别着急,我们就是来问问,我们相信你们!你们忙吧,我们走了!”小兰实在呆不下去了。 “黄奇,你别着急,我们相信你,只是你舅舅有没有可能一时马虎弄错了!”崔喜措辞很谨慎。 “绝对不可能!我舅舅是干部,你可以上文化局打听一下谭勇的人品,他能干这种事吗?”黄奇语气坚定,一口否决。 第530章 家贼难防 崔喜又问了几句,黄奇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生气地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是我们调换了玉镯子,你们就去告我!” 小兰看场面越快来越僵,赶紧拉了一把崔喜说道:“没了就没了吧,走吧!” 崔喜知道黄奇情绪过于激动,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只好起身和小兰离开。 黄奇脸色铁青,没有动弹,田芳把小兰和崔喜送出大门后回了屋子。 “你怎么能这么对车大夫啊?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田芳埋怨黄奇。 “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我能不生气吗?要是别的事我都能忍,说我是贼我忍不了!”黄奇的气还没有消。 “人家也没说是你掉包啊!我觉得你真应该去问问大舅,看看是不是他给弄错了!”田芳很冷静。 “你也怀疑大舅?我大舅是文化局领导,他什么身份?能干这种事?要问你去问,我可没脸去问这事!”黄奇生气地说道。 “问问怕啥?你不好意思去问,我去问!”田芳觉得不帮小兰做点什么,心中有愧。 “我告诉你田芳,你要是把我大舅惹生气了,以后有啥事,看谁帮你?” “我又不傻,我能直接问吗?” “我烦着呢,你爱干啥干啥,别跟我说!” …… 田芳知道小兰心地善良,根本不可能毫无根据地怀疑大舅谭勇,玉镯子价值不菲,小兰肯定着急上火,所以田芳换了身衣服,骑车去了谭勇家里。 田芳一敲门,大舅妈尹秀兰把田芳让进了屋内。 “你怎么自己来了?小奇呢?”尹秀兰问道。 “我上街里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们,黄奇没来!”田芳把一袋子香瓜递给尹秀兰。 “你好不容易 怀孕了,可得加点小心!来就来呗,带啥东西啊?”尹秀兰接过香瓜。 “大舅呢?”田芳在客厅没有看见谭勇。 “你大舅跟谁都不行,就喜欢他那一堆破烂!他在里屋稀罕他那堆破烂呢!”尹秀兰笑着说道。 “大舅妈真能逗!大舅收藏的都是古董啥的,都是好东西!” “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尹秀兰做饭去了,田芳轻轻推开了里屋的门。 田芳往里一看,只见谭勇正用手电照着一个玉镯子,谭勇扭头看见田芳,赶紧把玉镯子放进了抽屉里,好像害怕田芳看见一样。 谭勇反常的举动让田芳起了怀疑,她心脏怦怦直跳,笑着说道:“大舅,又淘弄到啥好东西了?让我看看!” “没啥好东西!小奇没来啊?”谭勇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屋外走。 谭勇走出门,直接把里屋门关上。 谭勇不让看还关上了门,田芳更加起疑了,可她又不能直接去里屋看抽屉里玉镯子是不是小兰的那个玉镯子,所以只好回客厅和谭勇闲聊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田芳眼珠一转说道:“大舅,我来咱家的路上,我看到有人卖李子,我带的钱都花了,想吃这口还没买上,你能帮我买点吗?” “酸儿辣女,你怀的肯定是小子!你在哪看见的?” “就在新华书店旁边!” “行,我去给你买!”谭勇说完离开了家。 田芳去厨房看尹秀兰正在忙碌,赶紧偷 偷溜进了里屋,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果然有个玉镯子,田芳刚要拿起来仔细察看,却传来了尹秀兰的声音:“小芳,赶紧帮我扒几瓣蒜!” “来了!”田芳喊完,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把玉镯子放进了口袋。 过了一会儿,谭勇空着手回来了。 “小芳,你在哪看见卖李子的?我在新华书店周围找一圈也没人卖李子啊!” “我看见的时候就剩不多了,可能人家卖完就走了!”田芳早就想好了说辞。 .??.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田芳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谭勇家。 田芳骑上自行车,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黄奇,你看看这个镯子是不是车大夫那个?”田芳掏出玉镯子小心翼翼地递给黄奇。 黄奇疑惑地接过镯子,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问道:“你哪来的镯子?不会是你从大舅家偷的吧?” “你先别管那么多,你就说是不是就得了!” “不是!”黄奇肯定地说道。 田芳露出失望的神色,把玉镯子拿回来。 “是不是从大舅家拿的镯子?”黄奇一瞪眼。 “是!我就想拿回来让你看看!” “你真是糊涂,你这叫偷!要是让大舅和大舅妈知道了,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你喊啥啊?我明天去大舅家再偷偷放回去不就完了!” “你啊你,真能闯祸!” …… 田芳前脚从谭勇家离开,谭勇就进了里屋,打开了抽屉。 谭勇看玉镯子不见了,冷哼一声,黑着脸想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喊道 :“秀兰,你过来一下!” “啥事啊?没看我忙着呢吗?” “让你来就赶紧来!” 尹秀兰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进来。 “你拿我抽屉里的玉镯子了吗?” “玉镯子?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些破烂,我拿它干什么?” “什么破烂?那是祖上传下来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能知道啥?我就问你拿没拿?” “没拿!” “那镯子肯定让田芳偷走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不会吧?小芳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再仔细找找,别冤枉了孩子!” “田芳来之前我还看这个镯子了呢,我就放在抽屉里,肯定没错!哦,我知道了,我说田芳怎么让我出去买李子?原来是想偷玉镯子,故意把我支出去!” “田芳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手脚不干净呢?现在怎么办啊?” “要回来呗!镯子不值多少钱,可那是个念想!再说小奇肯定不知道田芳手脚不干净,咱们得让他知道,平时好好管教管教!” “那好吧,吃完饭咱就去!” “吃啥饭啊?等回来再吃!” …… 黄奇和田芳正在家中吃晚饭,谭勇和尹秀兰来了。 田芳看谭勇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头低下,不敢和谭勇对视。 “大舅,大舅妈,你们怎么来了?吃饭了吗?一起吃吧?”黄奇赶紧起身招呼。 “不用了!我长话短说,我们家进贼了!”谭勇一边说一边把眼光落在田芳身上。 第531章 大志的决定 黄奇看谭勇脸色难看,知道大舅肯定是为了玉镯子而来,他脸色通红,嗫嚅着说道:“大舅,你别生气,田芳就是拿回来看看,正准备明天把玉镯子送回去呢!” “哼!拿回来看看?拿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就是偷!要是别人,我早就报警了!”谭勇冷哼一声。 “田芳啊,平时看你也不像小偷小摸的人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人要是手脚不干净,到哪都招人烦!”尹秀兰很生气。 “我平时对你们不好吗?你要是喜欢这个镯子,只要你张口我送给你们就是了,何必去偷呢?”谭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田芳没办法解释偷玉镯子的真实目的,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 “还傻坐着干什么?赶紧把镯子拿出来还给大舅!”黄奇冲田芳大声吼道。 田芳从炕柜里拿出玉镯子,放到炕桌上。 “大舅你消消火,田芳就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误,她平时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大舅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镯子?”黄奇陪着笑脸。 谭勇拿起镯子看了看,又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个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不是极品,但也能值几千块钱!” “大舅,实在对不住!你放心,田芳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大舅你消消火,就在我们家吃吧,我陪你喝两盅!”黄奇说道。 “算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谭勇说完,转身就走。 “你啊你,以后可别干这种事了,太丢人了!”尹秀兰用手指点了点田芳,跟了上去。 黄奇看大舅和大舅妈走出房间,玉镯子却放在桌子上,赶紧把玉镯子拿上,追了出去。 >“大舅,玉镯子忘拿了!”黄奇喊道。 谭勇没有回头,冲后面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心疼这个玉镯子,我是怕你媳妇儿有偷窃的毛病你不知道,以后要是偷了别人东西就不是今天这个结果了!既然田芳喜欢这个镯子,我就送给她了!” 大舅谭勇以德报怨,这让黄奇感激涕零,可他哪好意思留下玉镯子,赶紧跑过去拦住谭勇。 “大舅,这是祖传的东西,我们哪有脸要?你赶紧拿回去!” “你是我亲外甥,这个镯子传给你也很正常,你就拿着吧,回头好好和田芳说说,千万别再偷东西了!” 谭勇越是这样说,黄奇越觉得愧疚,更加不好意思收这个镯子,于是说什么也要谭勇把镯子带走。 “好吧,那我就拿回去,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就跟我说!” 谭勇收起了玉镯子,和尹秀兰走了,黄奇把他们送出去很远才返回家中。 “我大舅连祖传的镯子都舍得给你,你还怀疑我大舅掉包,你说你是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谭勇的大度和宽容让黄奇很羞愧,回屋后开始指责田芳。 “我不也是好心吗?车医生那么贵重的镯子被人掉包了,不知道多着急上火呢!”田芳觉得很委屈。 “这件事到此为止,谁再敢怀疑我大舅,我跟他玩命!”黄奇黑着脸说道。 田芳看黄奇脸色难看,没敢吭声,暗自打消了再去试探谭勇的打算。 崔喜和小兰回家后,小兰坐在炕沿上闷闷不乐,玉镯子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丢了,实在太窝囊了。 家里尽管不富裕,小兰却从来不小气,不然也不会把玉镯子交给韩山河去救急,可玉镯子丢得不明不白,任谁吃了这个哑巴亏都难以心平气和。 “我觉得黄奇大舅谭勇的嫌疑最大!”崔喜说道。 “那能不能去告他?”刘大明问崔喜。 “镯子已经还回来好几天了,中间还过了韩山河的手,我们根本说不清是在谁的手里出的问题,所以尽管谭勇嫌疑很大,只要他不承认,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谭勇是文化局的局长,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报警也不会立案!”崔喜摇头说道。 “唐唐一个局长干鸡鸣狗盗的事,简直德不配位!”刘大明说道。 “难道就个哑巴亏就吃定了吗?”唐蕙皱眉问道。 “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这个哑巴亏还真就吃定了!”崔喜也没有办法。 “就当破财免灾了,小兰,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我现在手头有钱!” “这个镯子是人家的传家宝,人家好心好意地给了我,我却给弄丢了,真对不起人家!要是黄奇还镯子的时候我仔细看看,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小兰很自责。 “看出来被掉包也没用,以你的性格,你还能让黄奇两口子赔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偷了玉镯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崔喜安慰小兰。 …… 大志听见了大家议论镯子的事儿,又看小兰一直闷闷 不乐,心里很难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暗自做了个决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大志吃过早饭对小兰说道:“姑姑,我今天去学校护校,我同学车福轩帮我带饭盒,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学校放暑假的时候,老师会安排学生轮流去学校护校,所以小兰对大志的话没有怀疑,叮嘱了他几句就上班去了。 大志把最近晒干的药根去供销社卖了,然后坐车去了西登。 大志虽然是个农村孩子,但有过领妹妹小雨要饭找姑姑的经历,所以他到了县城并不慌张,一路打听找到了文化局。 文化局的家属院在文化局办公楼后身,和文化局办公楼一个大门,大志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想要混进去,结果被传达室的大爷发现了。 “小孩,站住!你进去干什么?”传达室大爷喊住大志。 “我是局长的亲戚,我来串门的!”大志没有慌乱。 “你说你是局长的亲戚,局长姓什么?叫什么?你们是什么亲戚?”传达室大爷走出传达室问大志。 “我姓黄,谭勇是我大舅!”大志很聪明。 传达室大爷隐约记得谭勇有姓黄的亲戚,于是简单盘问了大志几句,就把大志放进去了。 大志在传达室大爷的注视着,走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故作轻松地唱起了歌。 大志转到办公楼后面,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大志进了家属院,看大树下有人下棋,于是走了过去,问出了谭勇家的位置。 第532章 我看见你了 文化局家属楼是筒子楼,谭勇家住在二楼,整个家属楼只有他们一家安装了防护栏,估计谭勇是为了自己收藏品的安全着想才安装了防护栏。 大志站在楼下看了看,发现谭勇家虽然安了防护栏,但防护栏的间隙只能防止成年人,以他年幼瘦小的身材,应该能够勉强钻过去。 更让大志高兴的是谭勇家楼下有一棵大柳树,大柳树枝繁叶茂,顺着大树就能搭上窗户栏杆。 家属楼是职工楼,上班的时间很少有人出入,所以大志看四下无人,开始爬树。 农村的孩子几乎都会爬树,大志也不例外,他身手敏捷,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大树,很快就接近了栏杆。 ?? 大志用手比了比栏杆的间隙,又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感觉栏杆的间隙似乎比脑袋小,可他没有选择,只能硬来。 大志废了好大劲才把头钻过去,耳朵都出了血,然后左转右转费力地将身体一点一点往里蹭,大志身上多处擦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钻了进去。 谭勇在文化局级别最高,所以住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大志小心翼翼地四处查找翻看,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玉手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大志除了一间上锁的房间,整个房子几乎都找遍了,就连高处的几个地方,大志都搬凳子查看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最后大志觉得玉镯子很可能就藏在上锁的房间内,因为其它房间都没锁,单单锁了这个房间,可见这个房间的重要性。 尽管大志觉得上锁的房间最可疑,可是他却没办法进去,因为这个房间不是明锁,外面的窗户也被关得严严的,大志在屋里屋外都没办法进入这个房间。 谭勇外出办事刚到传达室,就被传达室大爷叫住了。 “谭局长,你家来亲戚了!”传达室大爷说道。 “哦?知道是谁吗?” “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说姓黄,管你叫大舅!” “姓黄?外甥?”谭勇皱起了眉头。 谭勇的大姐嫁给了黄家,但只有黄奇一个儿子,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十来岁姓黄的外甥,黄奇因此起了疑心。 尽管黄奇起了疑心,却不动声色,他点了点头,对传达室大爷问道:“他来多久了?我们家现在没有人,他出来了吗?” “来了有一会儿了,我没看见他出来!” “谢谢你啊,老严!要是你看见他出来,千万把他留住!”谭勇说完走了。 谭勇没有回办公楼,而是匆忙跑回了家门口。 谭勇轻轻打开了门锁,然后轻轻把门打开了一道缝,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况。 谭勇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关上了门,咳嗽一声大声叫道:“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屋内没有动静。 “小兔崽子,竟敢偷到我们家来了?看我把你抓出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谭勇虚张声势,一边喊一边观察屋内的动静。 谭勇又试探了几句,还是没有动静,他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他打开上锁的门,进去了一会 儿,然后才一脸轻松地出了门,再次将门锁上,然后在客厅悠闲地抽了根烟,这才离开了家。 谭勇的举动被躲在大衣柜内的大志透过缝隙看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年纪小,但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上锁的房间藏有秘密。 别看大志只有十来岁,却比一般孩子成熟很多,他尽管因为打不开上锁的门心里焦急,可还是时不时跑到窗边看楼门的情况,所以谭勇一进楼门,大志立刻就警觉起来,躲在了衣柜内。 谭勇走后,大志走出衣柜,然后坐在地上看着上锁的门发呆,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能进入这个门。 这种情况下,换了一般的孩子肯定就放弃了,然后赶紧回家,可大志一想到小兰发愁的样子,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小兰收留了大志和小雨,而且对他们比赖文夫妻对他们还要好,大志是个懂事感恩的孩子,小兰为玉镯子的事发愁,那他就来找到玉镯子,以此来报答小兰的恩情。 小兰晚上下班的时候,发现大志没在家,她以为大志和同学玩去了,所以当时也没太在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志还没有回来,小兰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大志非常懂事,根本不会贪玩不回家让她担心。 小兰没心思吃饭,赶紧去找大志的同学车福轩。 “小胖,大志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小兰叫着车福轩的小名。 “我今天也没看见大志啊!”车福轩说道。 “你今天没和大志去学校护校吗?”小兰大吃一惊。 “没有啊!我们低年级学生也不用护校啊!” 小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离开车福轩家,赶紧跑去了明德小学,结果根本没有大志的身影。 小兰急坏了,赶紧找到崔喜,把情况和他讲了一遍。 “大志为啥要撒谎呢?这孩子一直特别懂事,不应该啊?”崔喜也觉得奇怪。 “你说他能去哪呢?这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小兰焦急万分。 “你先别着急,大志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所以应该不会有啥危险!”崔喜安慰小兰。 “这孩子是懂事,可就是太有主意了,上次领小雨去找他们姑姑,谁都没告诉!” “你说他能不能找田慧去了?”崔喜说道。 “有可能!不过他都不知道田慧去哪了,他上哪去找?” “咱也先别瞎猜了,赶紧多叫几个人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 …… 一个小时候,刘大明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和大志坐了同一趟大客车去了西登! “他去西登干啥去?这么晚了回来的大客都没有了,他在哪过夜啊?晚饭吃没吃啊?”小兰忧心忡忡。 “大志领着小雨一路要饭都找到了姑姑,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吃没吃,在哪住!你也别担心了,我明天一早就让给刘志国打电话,让他派人帮着找一下!”崔喜觉得大志不会有什么危险。 家里有孩子和老人,小兰没办法连夜去西登寻找大志,只好先回了家。文化局家属楼是筒子楼,谭勇家住在二楼,整个家属楼只有他们一家安装了防护栏,估计谭勇是为了自己收藏品的安全着想才安装了防护栏。 大志站在楼下看了看,发现谭勇家虽然安了防护栏,但防护栏的间隙只能防止成年人,以他年幼瘦小的身材,应该能够勉强钻过去。 更让大志高兴的是谭勇家楼下有一棵大柳树,大柳树枝繁叶茂,顺着大树就能搭上窗户栏杆。 家属楼是职工楼,上班的时间很少有人出入,所以大志看四下无人,开始爬树。 农村的孩子几乎都会爬树,大志也不例外,他身手敏捷,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大树,很快就接近了栏杆。 大志用手比了比栏杆的间隙,又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感觉栏杆的间隙似乎比脑袋小,可他没有选择,只能硬来。 大志废了好大劲才把头钻过去,耳朵都出了血,然后左转右转费力地将身体一点一点往里蹭,大志身上多处擦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钻了进去。 谭勇在文化局级别最高,所以住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大志小心翼翼地四处查找翻看,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玉手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大志除了一间上锁的房间,整个房子几乎都找遍了,就连高处的几个地方,大志都搬凳子查看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最后大志觉得玉镯子很可能就藏在上锁的房间内,因为其它房间都没锁,单单锁了这个房间,可见这个房间的重要性。 尽管大志觉得上锁的房间最可疑,可是他却没办法进去,因为这个房间不是明锁,外面的窗户也被关得严严的,大志在屋里屋外都没办法进入这个房间。 谭勇外出办事刚到传达室,就被传达室大爷叫住了。 “谭局长,你家来亲戚了!”传达室大爷说道。 “哦?知道是谁吗?” “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说姓黄,管你叫大舅!” “姓黄?外甥?”谭勇皱起了眉头。 谭勇的大姐嫁给了黄家,但只有黄奇一个儿子,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十来岁姓黄的外甥,黄奇因此起了疑心。 尽管黄奇起了疑心,却不动声色,他点了点头,对传达室大爷问道:“他来多久了?我们家现在没有人,他出来了吗?” “来了有一会儿了,我没看见他出来!” “谢谢你啊,老严!要是你看见他出来,千万把他留住!”谭勇说完走了。 谭勇没有回办公楼,而是匆忙跑回了家门口。 谭勇轻轻打开了门锁,然后轻轻把门打开了一道缝,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况。 谭勇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关上了门,咳嗽一声大声叫道:“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屋内没有动静。 “小兔崽子,竟敢偷到我们家来了?看我把你抓出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谭勇虚张声势,一边喊一边观察屋内的动静。 谭勇又试探了几句,还是没有动静,他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他打开上锁的门,进去了一会 儿,然后才一脸轻松地出了门,再次将门锁上,然后在客厅悠闲地抽了根烟,这才离开了家。 谭勇的举动被躲在大衣柜内的大志透过缝隙看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年纪小,但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上锁的房间藏有秘密。 别看大志只有十来岁,却比一般孩子成熟很多,他尽管因为打不开上锁的门心里焦急,可还是时不时跑到窗边看楼门的情况,所以谭勇一进楼门,大志立刻就警觉起来,躲在了衣柜内。 谭勇走后,大志走出衣柜,然后坐在地上看着上锁的门发呆,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能进入这个门。 这种情况下,换了一般的孩子肯定就放弃了,然后赶紧回家,可大志一想到小兰发愁的样子,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小兰收留了大志和小雨,而且对他们比赖文夫妻对他们还要好,大志是个懂事感恩的孩子,小兰为玉镯子的事发愁,那他就来找到玉镯子,以此来报答小兰的恩情。 小兰晚上下班的时候,发现大志没在家,她以为大志和同学玩去了,所以当时也没太在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志还没有回来,小兰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大志非常懂事,根本不会贪玩不回家让她担心。 小兰没心思吃饭,赶紧去找大志的同学车福轩。 “小胖,大志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小兰叫着车福轩的小名。 “我今天也没看见大志啊!”车福轩说道。 “你今天没和大志去学校护校吗?”小兰大吃一惊。 “没有啊!我们低年级学生也不用护校啊!” 小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离开车福轩家,赶紧跑去了明德小学,结果根本没有大志的身影。 小兰急坏了,赶紧找到崔喜,把情况和他讲了一遍。 “大志为啥要撒谎呢?这孩子一直特别懂事,不应该啊?”崔喜也觉得奇怪。 “你说他能去哪呢?这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小兰焦急万分。 “你先别着急,大志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所以应该不会有啥危险!”崔喜安慰小兰。 “这孩子是懂事,可就是太有主意了,上次领小雨去找他们姑姑,谁都没告诉!” “你说他能不能找田慧去了?”崔喜说道。 “有可能!不过他都不知道田慧去哪了,他上哪去找?” “咱也先别瞎猜了,赶紧多叫几个人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 …… 一个小时候,刘大明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和大志坐了同一趟大客车去了西登! “他去西登干啥去?这么晚了回来的大客都没有了,他在哪过夜啊?晚饭吃没吃啊?”小兰忧心忡忡。 “大志领着小雨一路要饭都找到了姑姑,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吃没吃,在哪住!你也别担心了,我明天一早就让给刘志国打电话,让他派人帮着找一下!”崔喜觉得大志不会有什么危险。 家里有孩子和老人,小兰没办法连夜去西登寻找大志,只好先回了家。 第533章 得手 小兰因为担心大志,整夜都没睡踏实,而远在西登谭勇家里的大志则度过了一个惊险的夜晚。 大志无法进入上锁的房间,他思来想去,决定冒险留在谭勇家里,而藏在大衣柜里显然太危险,一旦有人拿衣服挂衣服就会暴露,所以大志最后选择了谭勇上高中的儿子谭海阔的床下隐藏自己。 谭勇和尹秀兰下班回家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谭勇打开上锁的房间,进去后关上了门,而尹秀兰开始准备晚饭。 谭海阔放学回家后谭勇才出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吃晚饭。 大志闻到饭菜的香味,不停地咽口水,他除了早上吃了饭,一天没有东西下肚,他饥肠辘辘,饿得前心贴后心。 谭勇家条件不错,家里不是没有吃的,可大志怕吃了东西会被察觉,所以生生忍住没去触碰这些可以果腹的吃食,他实在饿急了就去水龙头喝自来水,灌个水饱。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肯定忍受不了,但大志曾经领小雨要过饭,经历过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所以他尽管备受煎熬,仍然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下等待时机。 大志想趁大家睡着后,偷偷溜到白天上锁的房间搜寻玉镯子,可谭勇吃完饭又回到屋子里,一直到呆了很长时间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而谭海阔更加过分,开着台灯看,一边看一边还不知道吃着什么,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惹得大志直咽口水。 大志又饿又困,眼皮直打架,可他不敢睡,因为他怕自己睡觉不老实,发出响动被谭海阔发现。 大志使劲掐自己的人中,强迫自己清醒,他好不容易听见尹秀兰催促谭海阔睡觉,谭海阔这次关了灯上床睡觉。 谭海阔是个胖子,一躺上 床把木床压得嘎吱直响,他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发出了鼾声。 大志又等了一会儿,偷偷爬出了半个身子,可木床又嘎吱响起来,大志吓得赶紧又缩了回去,谭海阔捂着肚子,打开灯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谭海阔回了房间,又睡着了,可没用多大会儿,谭海阔又爬起来,跑出房门。 谭海阔折腾了几趟,尹秀兰听见动静走出了房间。 “海阔,大晚上你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啊?”尹秀兰一边揉眼睛一边问道。 “妈,我坏肚子了!”谭海阔说道。 “叫你晚上别乱吃东西你就不听,你脾胃不和不知道吗?一天天的一点不让人省心!”尹秀兰一边埋怨,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 尹秀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药,于是对谭海阔说道:“家里没有管肠炎的药了,你忍忍,明天早上我领你上医院!” 谭海阔又折腾了几次,终于消停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尹秀兰也回屋睡觉去了。 大志等谭海阔鼾声响起来,再次偷偷爬出来,他猫着腰高抬腿轻落足,偷偷溜进了那间神秘的房间,他刚关上房门,谭海阔再次从房间跑出来,大志背靠在房门上,不敢大声喘气。 尹秀兰一直没有睡踏实,听见动静又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尹秀兰喊道:“谭勇,你起来吧,海阔发烧了!” 谭勇皱着眉头走出房间说道:“上班累一 天了,晚上也不让人消停!喊我干啥啊?” “海阔肯定犯肠炎了,不但拉肚子还发烧,家里也没有药了!” “那怎么办啊?” “赶紧上医院看急诊吧!” “坚持一下,等天亮去不行吗?” “爸,我肚子可疼了!”谭海阔咧嘴说道。 “该!谁让你一天胡吃海塞了,学习不咋地,就吃有能耐!” “行了,别说了,谁愿意得病啊?” …… 一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开门走了。 躲在门后的大志暗自高兴,这家人都走了,他找到玉镯子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谭勇家了,他正要打开屋内的灯,忽然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赶紧又靠在房门上。 去而复返的正是谭勇,他来到大志所在的房门前,拿出钥匙把房门锁上,这才放心地又离开了家。 大志等了一会儿,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赶紧打开了灯。 大志拉了拉门把手,结果发现谭勇用钥匙把门锁上后,他根本开不了门,不由得傻住了,自己竟然被谭勇锁在了屋内! 大志想了想,决定先不管出去的事,还是先把手镯找到再说。 谭勇下楼后和妻子儿子汇合后,无意间往楼上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放藏品的房间居然亮着灯。 谭勇想起白天传达室大爷的话,不由得起了疑心。 “你们再等我一会儿,我上楼看看!”谭勇说完就要往回走。 “你是不是神经了?总上楼干啥去?孩子疼得直叫你听不见吗?”尹秀兰生气地说道。 “我放东西那个屋子怎么亮着灯?我回屋睡觉的时候明明关灯了!” “我开的!”尹秀兰着急给谭海阔看病,所以随口撒了谎。 “你开我那屋子的灯干什么?”谭勇一瞪眼。 “我看你就稀罕你那堆破烂,根本不在乎我们娘俩死活,你以后和你那堆破烂过得了!”尹秀兰很委屈。 “你哪那么多牢骚?我就问你开灯干什么?” “给孩子找药!”尹秀兰不想耽搁时间,没好气地说道。 谭勇这才放下心来,一家人去了医院。 谭勇的秘密房间里收藏了不少藏品,可大志对瓶瓶罐罐的根本不感兴趣,他的目的就是找到玉镯。 大志很快找到了田芳偷走的那个镯子,大志看了看,觉得这个镯子似乎不像姑姑的那个,因为那个镯子他看过两次,比这个镯子颜色深一些,于是又开始继续寻找。 大志最后砸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从里面的一个精致的黑色木盒拿出了一个玉镯子。 大志仔细看了看,感觉这个镯子和姑姑的玉镯子一模一样,不由得心头大喜,找了个软东西包好,揣了起来。 大志看见桌子上其他两个镯子,犹豫了一下,他不敢确定怀里的镯子肯定是姑姑的,于是把这两个镯子也包好带在身上。 大志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发现这个窗户距离大树的树枝稍微远一些,他又累又饿,体力严重透支,于是想睡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再从窗户逃跑。 第534章 不知死活 大志实在是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如果困在房中的是成年人,无论如何也会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绝对不会先睡在房间里,大志毕竟是孩子,还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入室盗窃,他认为帮姑姑拿回玉镯理所应当,谭勇私吞玉镯子才是坏人。 大志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见一点动静,于是抖擞精神,费了半天劲爬出了窗户护栏。 大志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使劲,身体腾空,伸手去抓最近的树枝,谁知道他的惯性太大,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冲击力和重量,树枝“咔嚓”一声断开了。 好在谭勇家是二楼,而且大志又被其他树枝挡了一下,大志掉到地上的时候才没有受重伤,饶是如此,大志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才爬起来。 大志的右脚脚踝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传达室门卫老严上一天一夜的班休息两天,他正准备去打水洗脸,忽然看见一个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起初他没有在意,以为是家属院里谁家的孩子,可当孩子越走越近,他才看出来这个孩子是大志! 老严想起来谭局长昨天交代过他,要是看见大志一定留住,于是他拦住大志。 “你找到了你大舅了吗?”老严笑眯眯地问大志。 “找到了!”大志低着头想绕过老严。 老严一把抓住大志的胳膊说道:“你大舅说了,要是看见你,就把你留住!” 大志心里发慌,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大舅他们去医院了,我去医院找他们!” 老严马上相信了大志的话,因为他后半夜亲眼看见了谭勇一家三口出门,他还跟谭勇打了招呼,谭勇的确说自己带孩子去医院。 “你知道医院在 哪吗?你别乱跑了,等你大舅回来再说!”老严热心地说道。 “我能找到!”大志岂肯留在这里坐以待毙,说完就要走。 “你大舅有交代让我留住你,你要是走丢了,谭局长该收拾我了!”老严拉住大志的胳膊不松手。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放开我!”大志心急如焚。 “不行,你不能走!”老严还挺犟。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大志真急了,张口就咬住老严的手背。 “啊……!你这孩子属狗的啊?怎么能咬人呢?”老严痛呼一声,撒开了手。 大志摆脱老严的纠缠,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别跑了,你大舅他们回来了!”老严大声喊道。 大志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胖子,另外一个中年妇女单独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大志没见过谭勇和尹秀兰的正脸,但他一下子认出了谭海阔,赶紧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跑。 “谭局长,那是你外甥!”老严冲谭勇大声喊道。 谭勇夫妻陪谭海阔打完吊瓶才从医院回来,非常疲乏,所以老严的话让谭勇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外甥?”谭勇随口问道。 “就是你昨天让我留住的外甥!”老严喊道。 谭勇立刻警觉起来,他下了自行车,开始追赶大志。 大志人小步子小,而且脚踝还受了伤,所以很快就被谭勇抓了回来。 “说 吧,你是我哪门子的外甥?”谭勇把大志弄进了传达室,盯着大志问道。 “我瞎说着玩的!”大志把头低下来。 “说着玩的?我问你,你昨天就跑进了家属院,现在才出来,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 大志一言不发。 .??. “老严,你把他看好了,我去去就回!”谭勇感觉不妙。 老严答应一声,虎视眈眈地看着大志。 谭勇急匆匆往家里赶,当他在楼下看见自己的密室窗户大开的时候,顿时心里一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二楼。 “小子,原来你是冒充的啊?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跑家属院偷东西来了?”谭勇走后,老严审问大志。 大志低着头还是不肯吭声。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那还了得?你是哪个公社的?你父母叫啥名?” “你这个臭小子挺犟啊,就是不说话是不是?” …… 过了一会儿,谭勇黑着脸急匆匆赶回来。 “老严,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把他带走!”谭勇对老严说道。 “谭局长,他到底是不是你外甥?”老严觉得谭勇的言行很奇怪。 谭勇狠狠瞪了老严一眼,老严不敢再多事,闭上了嘴。 谭勇紧紧攥着大志的胳膊,把他拉进了一个僻静的仓库内。 “东西呢?拿出来吧!”谭勇把手伸到大志的面前。 大志把头扭到一边,还是不肯说话。 谭勇狠狠踢了大志一脚说道:“小兔崽子,你哑巴了?” 大志瞪向谭勇,眼神凌厉 。 “有你哭的时候!”谭勇一边说一边开始搜身。 “你把东西藏哪了?”谭勇从大志身上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大志打定了主意,还是不说话。 “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当啥事没发生过,立刻把你放走,你要是缺钱,我还可以给你钱!”谭勇诱惑大志。 结果大志根本不为所动,仍然不说话。 谭勇又劝了一会儿,大志还是一言不发。 “小兔崽子,我掐死你!”谭勇沉不住气了,伸手掐住大志的脖子。 谭勇面容狰狞,两眼露出凶光,使劲掐住大志的脖子不松手。 大志拼命挣扎,但他的力气怎么能跟谭勇相比,他的脸开始变红,又慢慢变紫,两眼渐渐失去光彩,神智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谭勇松开了手,大志呼吸到新鲜空气,蹲在地上,用手捂住喉咙咳嗽起来。 “你要是不说出东西的下落,我要了你的小命!”谭勇眼神非常可怕。 “镯子本来就是我姑姑的,你是坏人!”大志有些害怕了。 “你姑姑的?你姑姑是谁?” “我姑姑叫车满凰,是明德卫生院的医生!” “你把东西藏哪了告诉我,等东西找到了,让你姑姑来看一下,要是她的东西,我让她拿走,你看行不行?”谭勇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人呢?你赶紧告诉我东西放哪了?” “我不告诉你!” “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谭勇再次掐住大志的脖子,最后大志瘫软在地上,不知死活。 第535章 真正的猎人 谭勇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然不会意气用事杀死大志,他只想通过这种手段让大志内心恐惧,只要大志因为恐惧而心理崩溃,自然就会交待出镯子藏在哪里。 谭勇觉得大志毕竟是小孩,面临生死后肯定会屈服,可结果让他失望了,大志醒来后依然不肯说出镯子的下落,谭勇气得脸色铁青,但对大志却无计可施。 谭勇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报警是因为他有自己的顾虑,小兰的玉镯子的确是他掉了包,大志偷走的镯子里有个镯子是真镯子! 谭勇是个收藏迷,所以第一次看见这个玉镯子,立刻就被它深深吸引了。他告诉黄奇这个镯子价值五千左右,其实玉镯子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他之所以故意压低价格,就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动了将玉镯子据为己有的贪念,他在给自己留后手。 谭勇当初想要占有玉镯子的方法还算有点底限。他计划归还玉镯子的时候就说玉镯子失手打碎了,然后赔偿五千块钱,这样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黄奇把玉镯子放在大舅谭勇手里保存,就是因为看中谭勇有身份有地位,又是个收藏专家,玉镯子放在他这里比放在自己家里安全,谁知道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为谭勇最后竟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小兰开始给田芳治病后,田芳的病情在逐步好转,可谭勇不但不为外甥一家高兴,反而很闹心,因为田芳一旦怀孕,那就意味着必须归还玉镯子,否则就要凑齐五千块钱。 别看谭勇是文化局局长,家里还是双职工挣钱,但远没有五千块钱积蓄,当然他要是东拼西借,倒是可以凑齐这些钱,可一来妻子尹秀兰肯定不会同意,二来以他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四处借钱。 弄不 到五千块钱,谭勇还想留下玉镯子,于是贪婪的谭勇开始苦思冥想,最后决定用掉包计占有玉镯子。 黄奇上门索要玉镯子,谭勇给他验货的时候,黄奇看到的确实是真玉镯子,但他让黄奇给他倒水的时候,却偷偷掉了包。 谭勇也有顾虑,怕黄奇归还玉镯子的时候被主人发现,可贪婪还是让他选择了铤而走险。 谭勇认为万一玉镯子主人发现玉镯子不对,黄奇肯定会上门讨说法,那时候他可以解释说玉镯子被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自己是没办法才把自己收藏的玉镯子赔给了玉镯子主人,两个玉镯子价值相当。 如果玉镯子主人不同意,他再补上一两千块钱应该能平息这件事。 可黄奇把假镯子拿走后,几天都没有来找他,这样让他暗自窃喜,认为镯子主人是个棒槌,对玉镯子一点都不懂。 谭勇是个谨慎多疑的人,他从窗户看见田芳独自上门的时候,就猜到了田芳来家里的目的,于是故意在田芳面前演了一出戏。 田芳偷走的玉镯子根本不是谭勇家祖传的东西,那个玉镯子只是个普通的收藏品,但谭勇故意抬高玉镯子价值,就是营造出他不可能私吞小兰玉镯子的假象,另外也用这种办法堵住黄奇夫妻的嘴。 这样一来,一旦玉镯子主人发现玉镯子是假的,最后只能追查到黄奇那里,黄奇绝对没脸来找他对质,他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抗下,至于他们之间会不会产生矛盾,爆发冲突,就 跟谭勇没有任何关系了。 田芳以为自己很聪明,用调虎离山之计把谭勇支出家门,然后顺利偷走了玉镯子,实际上这都是谭勇给田芳设计的圈套,田芳以为自己是猎人,实际上真正的猎人是老奸巨猾的谭勇! 可谭勇千算万算,没有算出大志会上门偷玉镯子,如今大志誓死不交待玉镯子的下落,谭勇也开始乱了方寸。 谭勇虽然狡猾贪婪,但不可能杀掉大志,因为他的目的是拿回玉镯子,杀掉大志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可大志不交待他很头疼,有些束手无策。 如果谭勇报警,最后必然会让这个玉镯子成为焦点,玉镯子的主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很可能因此身败名裂,甚至丢了工作。 谭勇眉头紧锁,前思后想,最后决定报警。尽管他知道自己琢磨的办法有瑕疵,可他实在舍不得这个宝贝玉镯子,所以他准备孤注一掷赌上一把。 在报警之前,谭勇想在大志身上做最后的努力。 “小子,你入室盗窃,这是犯罪,这是要坐牢的!你年纪轻轻,一旦坐牢,一辈子就毁了!你只要如实交代东西的下落,我保证既往不咎!”谭勇语气平和了不少。 “我是小孩,小孩不用坐牢!” “谁说小孩就可以盗窃的?虽然不见得让你坐牢,但少年犯一样要劳教的,劳教几年后出来,一样没有了前途!” “你是坏人,偷姑姑的玉镯子,不抓你为啥抓我?” “胡说!什么是你姑姑的玉镯子?那是我家传的宝贝,怎么成了你姑姑的?” …… 刘志国刚上班就接到了崔喜的电话。 刘志国听崔喜讲完大志的事,为难地说道:“喜子,大志属于离家出走,没办法立案啊!” “谁让你立案了?我让你派几个人找找!”崔喜说道。 “这是私事,总不能让刑警满大街去找孩子吧?” “那我不管,谁让你是我哥们儿了!你自己想办法!” “你这个无赖!我只能让亲戚朋友帮忙找一找了!你把孩子的容貌和穿着打扮说一下!” 崔喜把大志的容貌特征还有离开家的时候穿着打扮说了一遍。 “你先安排人去找,我们几个现在就往西登赶!” “行了,我知道了!” 刘志国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刘志国拿起电话。 “刘队长吗?” “我是刑警队刘志国,你是哪位?” “我是文化局谭勇!” “是谭局长啊?您有何吩咐?” “我们家被盗了,偷东西的是个孩子,被我抓住了,现在关在仓库里!” “抓住了?那我马上派人去!” “最好麻烦你亲自来一趟,我看这个孩子是初犯,只要能把东西追回来,我看就别处理了,不然孩子的前途就毁了!” “谭局长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我得先处理一件事,处理完了,我马上过去!” “好!我等你!你到单位后在传达室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好!再见谭局长!” 第536章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刘志国安排好寻找大志的人手,然后带人直接去了卫生局。 谭勇为了不让自己家的事传出去,没让刘志国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刘志国在传达室给他打了电话,他下楼后把刘志国等人领到仓库。 刘志国到了仓库,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被捆绑起来,蜷缩在地上。 小男孩脖子上一片青紫,神情萎靡,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极其虚弱。 “谭局长,这孩子脖子怎么回事?你打他了?”刘志国皱眉问道。 “尽管他是个小偷,可他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打他?这个小子别看现在蔫头耷脑,刚才可嚣张了,我好不容易才制服他!” “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刘志国问大志。 大志好几顿没有吃饭,昨夜又高度紧张,从大树上摔落后又被刘志国打了一顿,现在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所以刘志国问他,他的脑袋低垂,没有反应。 刘志国轻轻抬起大志的头,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小男孩的容貌和崔喜描述得一模一样。 刘志国没有声张,他转头对谭勇说道:“谭局长,你领人去你们家勘察一下现场,然后把丢失的东西列个清单,我先把孩子带回刑警队!” “不用勘察了,我丢了三个玉镯子,这小子也承认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说出玉镯子藏哪去了!你们有经验,只要让这小子开口,找到玉镯子,这个孩子是抓是放你们自己斟酌就行了!”谭勇只想赶紧找到玉镯子。 “谭局长,这是程序,麻烦您配合一个,既然人都被抓住了,东西肯定丢不了!” 谭勇没有办法,只好领人去了家里,刘志国给大志松了绑,抱着大志回到车上。 刘志国在回刑警队的路上,给大志买了吃的喝的。 “你是大志吧?是不是饿坏了,赶紧吃吧!”刘志国撕了一块面包送到大志嘴边。 大志闻到面包的香味,一口就把面包吞了下去。 “别噎着,慢慢吃!”刘志国把整个面包放到大志手上。 大志饿极了,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十几分钟后,大志打了一个饱嗝,恢复了不少精神。 “谢谢叔叔!”大志看刘志国穿着制服,心里踏实了不少。 大志对崔喜很崇拜,崔喜是警察,所以大志对刘志国也很有好感,他很配合刘志国的问话。 “你是大志?” “嗯!” “你真偷了谭局长家的玉镯子?” “我不是偷,玉镯子是我姑姑的!” “你姑姑是谁?” “我姑姑大名叫车满凰,小名叫小兰,是明德卫生院的大夫!” “哦,我认识你姑姑!你把镯子藏哪里了?” 刘志国一问镯子下落,大志警觉起来,低头不语。 “你是怎么进去谭局长家的?”刘志国看大志警惕性很高,换了个话题。 “我顺着大树爬进去的!” “你今年多大了?” …… 刘志国回刑警队没多久,崔喜也赶到了,同来的还有小兰、刘大明和唐蕙。 刘志国把崔喜叫到一边说道:“大志找到了!” “行啊,真有你的!回头我请 你喝酒!大志人在哪呢?”崔喜拍了刘志国肩膀一下,高兴地说道。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大志这次惹了大祸!” “他怎么了?惹啥祸了?”崔喜吃了一惊。 “他入室盗窃,偷了文化局谭局长的玉镯子!” “偷了谁家?” “谭勇,谭局长!” “我明白大志为啥偷谭勇家玉镯子!” 崔喜把玉镯子的来龙去脉和刘志国详细讲了一遍。 “怪不得大志说谭勇的玉镯子是小兰的呢!”刘志国恍然大悟。 “不过,你们只是怀疑,你们有证据吗?” 崔喜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有证据,我们也不可能认吃了这个哑巴亏!大志听了我们说玉镯子的事情,所以才跑去谭勇家偷玉镯子!” “要是最后无法证明大志偷的玉镯子是小兰的,不光拿不回来玉镯子,大志也会有大麻烦!”刘志国面带忧虑。 “他的目的是找回小兰的镯子,又不是真去偷,再说他还是和孩子,不够刑事处罚的年龄!” “要是能证明大志偷的玉镯子是小兰的,事情还好办一些,否则大志就是入室盗窃,肯定会被劳教的!” 崔喜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刘志国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大志还真麻烦了。 “我会找到证人和证据证明玉镯子是小兰的!”崔喜说道。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大志还不能跟你们回去,你们先去看看大志吧,顺便问出玉镯子的下落!” “大志回家又跑不了,我今天把大志带回去吧?” 刘志国摇了摇头说道:“喜子,你别为难我!你也知道,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大志被你带回去,就没办法保证口供的真实性,你应该清楚!” 刘志国是个有原则的人,崔喜只好点了点头。 “喜子,兄弟是兄弟,原则是原则,你可别生我的气!”刘志国拍了拍崔喜的肩膀。 “哪能呢?我能理解!” “你放心,有我在大志受不了委屈,他的伙食我包了,等他回去的时候,他要是掉二两份量,你随你处置!” “够兄弟!” …… 崔喜把大志的情况和小兰三个人讲完之后,小兰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还爬楼去找镯子,多危险!”小兰说道。 “这孩子跟你亲,看你受委屈他受不了,这孩子真仁义!”刘大明感慨地说道。 “大志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以后有啥事不能当他的面说了!”小兰很后悔。 “走吧,去看看大志吧!”崔喜说道。 几个人见到大志的时候,大志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又困又乏,吃饱了困意来了。 小兰看大志脸上有几个树枝划的血道子,脖子上青紫一片,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大志!”小兰哽咽地喊道。 大志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他看见小兰站在面前,拉住小兰的手高兴地说道:“姑姑,我找到玉镯子了!我仔细看了,那个坏人家的玉镯子就是你的!” 小兰泪流满面,把大志搂在怀里说道:“傻孩子,玉镯子怎么能跟你比?要是你有个好歹,你让姑姑怎么活啊?” 第537章 复杂局面 大志遭了不少罪,还受了伤,小兰心疼得一直掉眼泪,大志却像个小男子汉,反过来不停安慰小兰。 崔喜也很心疼大志,他摸了摸大志的头说道:“大志比我强,我都没能帮你姑姑拿回玉镯子,你做到了,牛!” 大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开心地笑了。 “不过你以后不管干什么,一定要和姑姑说,不然姑姑该惦记你了,你这次自作主张说走就走,你姑姑一宿没合眼!” “我知道了,崔喜叔叔!”大志点头说道。 “玉镯子你藏哪了?”崔喜转入正题。 “我本来想带着玉镯子出去,可我远远看见了看门的老大爷,我怕他不让我出去,我就跑回去把三个玉镯子埋在那个坏人楼下的大柳树下面了!” “大志真聪明!”唐蕙给大志翘起了大拇指。 崔喜出门把藏玉镯子的地方告诉了刘志国。 刘志国亲自领人去了文化局家属院,顺利找到了三个玉镯子,回到刑警队后打电话通知了谭勇。 谭勇听说玉镯子找到了,欣喜如狂,赶紧赶到了刑警队。 谭勇和刘志国聊了一会儿,说道:“刘队长真是神探,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玉镯子,厉害厉害!” 刘志国谦虚了几句。 “既然玉镯子找到了,我就把它们带回去,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喜欢这些东西,看不见它们,我吃不好睡不好,为这事没少挨你嫂子说!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谭局长,东西是找到了,可你现在不能都带走,因为案子还没结案呢!” “哎呀,这个叫大志的孩子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是真被劳教了,就把这孩子的前途毁了!我这人心软,就不追究了,你把大志放了吧,我把东西带走就行了!” “谭局长,其中有两个玉镯子你能带走,有一个玉镯子还有疑点,你不能带走!” 谭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表面上却镇定自若。 “哦?那你先把我能带走的玉镯子给我吧!”谭勇心存侥幸,寄希望这两个玉镯子中有自己私吞小兰的玉镯子。 刘志国叫人取来了两个玉镯子。 “谭局长,你签个字就可以把玉镯子领走了!” 谭勇看见了两个玉镯子,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仍然不动声色。 “刘队长,我想知道剩下的那个玉镯子有什么问题,为啥不让我拿走?” “这个镯子的归属上存在异议,所以您暂时不能带走!” 谭勇沉下脸来说道;“归属权?啥意思?你的意思这个玉镯子不是我的吗?大志在我们家偷的,你们也勘验核对了,不是我的会是谁的?你是不是听大志胡说八道什么了,一个小孩子的话也能信吗?”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谁的话也不信!如果玉镯子真是你的,调查清楚了自然会还给你!” “真是笑话,在我家偷的东西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刘队长,我看这件事简单明了,你没必要节外生 枝,弄得大家都不高兴!我跟你说,政法委的黄书记和我是同学,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做,估计也不会高兴的!”谭勇话里带着威胁。 “我只是按流程办案,黄书记会理解我的!” “刘志国,你什么意思啊?我一个局长还没有一个孩子可信吗?”谭勇有些急了。 “可现在不光是大志说这个镯子不是你的,还有别人有异议!” 谭勇立刻明白了刘志国的意思,他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想避开小兰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可还是出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既然你们这么死教条,那我也只能坚持原则了!排除这个你所谓有异议的玉镯子,剩下的两个玉镯子也价值上万元,入室盗窃这么大金额,大志劳教的时间不会短吧?如果大志被劳教几年,一辈子就毁了,他毁就毁在你们的教条主意,他要是真进去了,毁了一生,他肯定会恨你们一辈子!” 谭勇表面上是和刘志国说,实际上就是想让刘志国给小兰传话:小兰要是追究玉镯子,他就追究大志! 谭勇在报警之前就想过小兰可能会掺和进来,所以早就想好了用大志来威逼小兰就范,让她主动放弃追回玉镯子。 谭勇知道这个办法有瑕疵,因为如果小兰不在乎大志,那他的这个威胁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当然即使小兰不顾大志,抓住玉镯子不放,他也有办法争到玉镯子。 “谭局长,你们文化局有文化局的规矩,我们有我们的流程,所以我希望谭局长不要为难我,我一个小小的队长没有权利给你开绿灯!”刘志国的话很有水平。 谭勇看出来刘志国现在肯定不会把玉镯子还给自己,所以拿上两个玉镯子,和刘志国招呼都没打就气哼哼地走了。 刘志国打发走了谭勇,又在小兰身上伤透了脑筋。 小兰是个善良懂礼的人,可当她知道不能把大志领走的时候却来了脾气。 “是他贪了我的玉镯子,大志只是拿回自己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把大志带走?”小兰想不通。 “就是啊,贼把自己家东西偷走了,自己找回来,你们不把贼抓起来,反而把丢东西的人扣住不放,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刘队长,你能给我们个解释吗?”唐蕙牙尖嘴利。 “问题是你们说玉镯子是你们的,谭勇说是人家的,这需要各自拿出证据!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大志还是入室盗窃的嫌疑人,所以现在不能跟你们走!” “喜子哥也认为谭勇把玉镯子掉包了!你不了解喜子哥吗?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他能搞错吗?”小兰据理力争。 “喜子也是怀疑,也是分析,他也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他认为玉镯子是你们的也没有用!” “玉镯子我们不要了,只要能让大志回家,玉镯子就当给谭勇当祭品了!”小兰虽然不舍得玉镯子,但只要大志平安无事,她舍得放弃玉镯子。 刘志国一阵苦笑,求救地看着崔喜。 “兰丫头,你要是放弃玉镯子,那大志就更说不清楚了,就更回不去家了!你听我的,咱们先回去,我保证让大志最后平安无事地回家!”大志遭了不少罪,还受了伤,小兰心疼得一直掉眼泪,大志却像个小男子汉,反过来不停安慰小兰。 崔喜也很心疼大志,他摸了摸大志的头说道:“大志比我强,我都没能帮你姑姑拿回玉镯子,你做到了,牛!” 大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开心地笑了。 “不过你以后不管干什么,一定要和姑姑说,不然姑姑该惦记你了,你这次自作主张说走就走,你姑姑一宿没合眼!” “我知道了,崔喜叔叔!”大志点头说道。 “玉镯子你藏哪了?”崔喜转入正题。 .??. “我本来想带着玉镯子出去,可我远远看见了看门的老大爷,我怕他不让我出去,我就跑回去把三个玉镯子埋在那个坏人楼下的大柳树下面了!” “大志真聪明!”唐蕙给大志翘起了大拇指。 崔喜出门把藏玉镯子的地方告诉了刘志国。 刘志国亲自领人去了文化局家属院,顺利找到了三个玉镯子,回到刑警队后打电话通知了谭勇。 谭勇听说玉镯子找到了,欣喜如狂,赶紧赶到了刑警队。 谭勇和刘志国聊了一会儿,说道:“刘队长真是神探,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玉镯子,厉害厉害!” 刘志国谦虚了几句。 “既然玉镯子找到了,我就把它们带回去,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喜欢这些东西,看不见它们,我吃不好睡不好,为这事没少挨你嫂子说!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谭局长,东西是找到了,可你现在不能都带走,因为案子还没结案呢!” “哎呀,这个叫大志的孩子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是真被劳教了,就把这孩子的前途毁了!我这人心软,就不追究了,你把大志放了吧,我把东西带走就行了!” “谭局长,其中有两个玉镯子你能带走,有一个玉镯子还有疑点,你不能带走!” 谭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表面上却镇定自若。 “哦?那你先把我能带走的玉镯子给我吧!”谭勇心存侥幸,寄希望这两个玉镯子中有自己私吞小兰的玉镯子。 刘志国叫人取来了两个玉镯子。 “谭局长,你签个字就可以把玉镯子领走了!” 谭勇看见了两个玉镯子,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仍然不动声色。 “刘队长,我想知道剩下的那个玉镯子有什么问题,为啥不让我拿走?” “这个镯子的归属上存在异议,所以您暂时不能带走!” 谭勇沉下脸来说道;“归属权?啥意思?你的意思这个玉镯子不是我的吗?大志在我们家偷的,你们也勘验核对了,不是我的会是谁的?你是不是听大志胡说八道什么了,一个小孩子的话也能信吗?”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谁的话也不信!如果玉镯子真是你的,调查清楚了自然会还给你!” “真是笑话,在我家偷的东西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刘队长,我看这件事简单明了,你没必要节外生 枝,弄得大家都不高兴!我跟你说,政法委的黄书记和我是同学,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做,估计也不会高兴的!”谭勇话里带着威胁。 “我只是按流程办案,黄书记会理解我的!” “刘志国,你什么意思啊?我一个局长还没有一个孩子可信吗?”谭勇有些急了。 “可现在不光是大志说这个镯子不是你的,还有别人有异议!” 谭勇立刻明白了刘志国的意思,他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想避开小兰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可还是出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既然你们这么死教条,那我也只能坚持原则了!排除这个你所谓有异议的玉镯子,剩下的两个玉镯子也价值上万元,入室盗窃这么大金额,大志劳教的时间不会短吧?如果大志被劳教几年,一辈子就毁了,他毁就毁在你们的教条主意,他要是真进去了,毁了一生,他肯定会恨你们一辈子!” 谭勇表面上是和刘志国说,实际上就是想让刘志国给小兰传话:小兰要是追究玉镯子,他就追究大志! 谭勇在报警之前就想过小兰可能会掺和进来,所以早就想好了用大志来威逼小兰就范,让她主动放弃追回玉镯子。 谭勇知道这个办法有瑕疵,因为如果小兰不在乎大志,那他的这个威胁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当然即使小兰不顾大志,抓住玉镯子不放,他也有办法争到玉镯子。 “谭局长,你们文化局有文化局的规矩,我们有我们的流程,所以我希望谭局长不要为难我,我一个小小的队长没有权利给你开绿灯!”刘志国的话很有水平。 谭勇看出来刘志国现在肯定不会把玉镯子还给自己,所以拿上两个玉镯子,和刘志国招呼都没打就气哼哼地走了。 刘志国打发走了谭勇,又在小兰身上伤透了脑筋。 小兰是个善良懂礼的人,可当她知道不能把大志领走的时候却来了脾气。 “是他贪了我的玉镯子,大志只是拿回自己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把大志带走?”小兰想不通。 “就是啊,贼把自己家东西偷走了,自己找回来,你们不把贼抓起来,反而把丢东西的人扣住不放,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刘队长,你能给我们个解释吗?”唐蕙牙尖嘴利。 “问题是你们说玉镯子是你们的,谭勇说是人家的,这需要各自拿出证据!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大志还是入室盗窃的嫌疑人,所以现在不能跟你们走!” “喜子哥也认为谭勇把玉镯子掉包了!你不了解喜子哥吗?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他能搞错吗?”小兰据理力争。 “喜子也是怀疑,也是分析,他也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他认为玉镯子是你们的也没有用!” “玉镯子我们不要了,只要能让大志回家,玉镯子就当给谭勇当祭品了!”小兰虽然不舍得玉镯子,但只要大志平安无事,她舍得放弃玉镯子。 刘志国一阵苦笑,求救地看着崔喜。 “兰丫头,你要是放弃玉镯子,那大志就更说不清楚了,就更回不去家了!你听我的,咱们先回去,我保证让大志最后平安无事地回家!” 第538章 花喜鹊尾巴长 小兰没有把大志带回家非常自责,她觉得要是不让大志听见玉镯子的事,大志就不会冒险去偷玉镯子,也不会有被劳教的可能,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和自己粗心大意有直接关系。 大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兰,他不仅是个知恩感恩,重情重义的孩子,学习还特别好,要是真被劳教,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所以小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志被劳教。 几个人经过分析,觉得解决这件事最关键的点是要证明大志从谭勇家偷出的玉镯子是小兰的,而最有说服力的证明人无疑是黄奇和田芳夫妻二人。 崔喜和小兰他们想到了这点,谭勇也想到了这点,而且在他们没有行动之前,他就领着自己的大姐谭红去了黄奇家里。 谭勇把大志偷盗玉镯子的事和黄奇讲了一遍,然后对黄奇说道:“我本来觉得大志是个孩子,不想追究他的责任,谁知道他的家人不知道感恩,反而倒打一耙,说其中一个玉镯子是他们的,真是恩将仇报!” “大舅,你实话实说,车医生的那个镯子是不是被你扣下了?”田芳觉得小兰绝对不是无理取闹,恩将仇报的人。 黄奇也有些怀疑,要是自己还给小兰的玉镯子是真的,大志肯定不会去偷玉镯子,所以田芳直接问谭勇,他没有说话。 还没等谭勇说话,谭红不乐意了,她瞪了田芳一眼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大舅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大舅不是那样的人,可车大夫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啊!要是这个玉镯子是大舅的,肯定和车医生的那个镯子不一样,刑警队应该很好判断啊?”田芳对谭勇一直有怀疑。 “问题是我的这个玉镯子和当初你们让我保管的那个镯子品相相近,不是行家根本分不清。玉手镯不是天然料那样具有唯一性, 过去一些老的玉器加工家族在原料相近,手法一致的情况下,会生产出一批神似的产品,我的这个玉镯子和车大夫的玉镯子应该是同一个家族,同一批雕琢出来的产品,所以外行很难分辨,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谭勇解释道。 谭勇的解释很牵强,连黄奇都有些不信,田芳更是不信,因为她觉得根本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她也从来没听谭勇提过。 谭勇看黄奇和田芳都不吭声,把一个玉镯子拿了出来,放到炕桌上。 “玉是养人的,小芳怀孕了,戴玉镯子对安胎有好处。你不是喜欢这个镯子吗?那这个镯子就送给你了!其实我上次就想留给你,就是怕你有心理负担才暂时替你保存!”黄奇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暗含威胁。 “大舅,我们也不是行家,我们也帮不了你啥忙啊?”黄奇听出了谭勇的弦外之音。 “我不用你们帮啥忙,你们别帮外人忙我就知足了!”谭勇说道。 “小奇,你大舅说了,县里化肥厂要招工,你大舅能帮你弄一个指标!”谭红说道。 “大姐,我可没打保票!要是小奇两口子认我这个大舅,我头拱地把这个指标拿下来,可他们要是眼里没有大舅,胳膊肘往外拐,我也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吧?” “那是,要是他们是白眼狼,别说你不管他们,我以后也不认他们!小奇,你们现在表态吧!”谭红接口道。 黄奇和田芳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二人没有说话。 “你们俩啥意思啊?是不是瞧不起你大舅啊?”谭勇的脸拉 下来。 “小奇,要是没有你大舅帮衬,你能有今天吗?你可不能丧良心,你要是不表态,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谭红也急了。 “妈,要是那个玉镯子是大舅的,我们肯定不会替别人做伪证!”田芳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将了谭勇一军。 “姐,咱们走吧!”谭勇黑着脸,转身就要走。 “老天爷啊,你快看看吧!都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看看咱家这花喜鹊,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撞死得了!” 谭红说完,虚张声势地要撞墙,黄奇赶紧抱住谭红,谭红一边哭喊,一边不停挣扎。 谭红闹起来,黄奇没了办法,只好大声喊道:“妈,你就别闹了,我谁都不管,行了吧?” 谭红立刻停止了哭闹,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说话可得算数,你和田芳谁都不许去帮外人对付你大舅,要是你真做了对不起你大舅的事,我就吊死在你家大门口!” …… 谭勇和谭红走后,田芳问黄奇:“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不能让我妈吊死吧?”黄奇也很郁闷。 “那咱们这么做,对得起车大夫吗?人家费心费力地让我怀了孩子,结果我们还要帮你大舅贪人家的玉镯子,咱们这样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觉得大舅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要是大志偷的玉镯子就是大舅的,他用得着来找咱们吗?”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咱们给车大夫作证,最后判定大舅贪了车大夫的玉镯子,大 舅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要是那样,我妈真有可能在咱家门口吊死!” …… 小兰和崔喜到黄奇家的时候,田芳正在和黄奇生闷气。 小兰为了大志,没有像上次一样不好意思开口,直接和黄奇两口子说明了来意。 “车大夫,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按理说我们应该帮你,可另一方是我大舅,也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帮谁都不好,所以我们两边都不帮,希望你能理解!”黄奇实际上动了心眼,他不帮小兰作证,实际上就是帮了谭勇,但他这样说却好像站在公平的角度上。 听黄奇这样一说,小兰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黄奇,要是为了玉镯子,我们根本不会来找你们,也不会让你们为难,毕竟玉镯子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可这里关系到大志的前途!要是最后判定玉镯子是你大舅的,大志就会被定为入室盗窃,肯定会被劳教,要是那样的话,他一辈子就毁了!”崔喜接过话茬。 田芳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了,因为一旦得罪谭勇,后果很严重,可她听崔喜一说这里面不光是玉镯子归属的问题,还牵扯到大志的前途,她开始不淡定了。 “黄奇,要不咱们就去看看,咱俩不偏不向,是谁的就是谁的玉镯子,你说呢?”田芳问黄奇。 “我都说了,我不想掺和这件事!”黄奇说道。 如果黄奇夫妻不能作证,小兰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玉镯子是自己的,那样大志就危险了,所以小兰听黄奇说完,眼泪流下来。 崔喜看小兰哭了,心里难受,于是又开始黄奇沟通,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沟通了半天,黄奇还是开始那句话:谁都不管。 第539章“田”字倒着写 田芳看小兰难过的样子,很不好受,于是也开始劝说黄奇,可在亲人和良心面前,黄奇还是违心地选择了前者,不肯为小兰作证。 小兰看实在说服不了黄奇,只好起身和田芳告辞,临走之前,小兰给田芳把了把脉,然后告诉她需要注意的地方。 黄奇如此对待小兰,小兰却仍然对田芳一如既往,田芳这一刻被小兰彻底感动了,她觉得如果为了利益去为虎作伥,大志最后被劳教,她的良心会受到炙烤,一辈子不会安宁。 “黄奇,我再说最后一遍,咱们出面作证不偏不向,这个玉镯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行不行?”田芳对黄奇说道。 “我都说多少遍了,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帮大舅,可车医生是咱家恩人,所以我谁都不帮,就是大舅生我的气,我都不帮他!”黄奇还是那套话。 “好吧,我说服不了你,因为送玉镯子和拿玉镯子我都没在场,所以我也帮不上忙,既然这样,车大夫的大恩也没办法报了,既然报不了恩,我就把恩情还给她!”田芳面露悲伤之色。 “你什么意思啊?”田芳的话让黄奇一愣,有些不安。 “这个孩子是车大夫给的,我今天还给她!”田芳说完,举起拳头直接打向自己的肚子。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黄奇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直接抱住田芳。 田芳只是为了威胁黄奇,所以给黄奇留出了时间,她的拳头打在黄奇的后背上。 “姑奶奶,你别闹了!”黄奇说道。 “你起来!”田芳冷冷地说道。 “你答应我别干傻事,不然我不起来!” “黄奇,你还要不要脸?既然你没办法报恩,那就还给人家,你这样算什么?无赖吗?”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也难做啊!”黄奇叹口气说道。 “我们只要向理不向亲,对得起良心就行了,有那么难吗?” “田芳,你为啥非要逼我啊?”< br> “我不逼你,反正我是没脸再要这孩子!我跟你说黄奇,要是你不答应,我肯定把孩子还给车大夫,否则我田字倒着写!” “田”字怎么倒还是“田”字,可紧张情况下,黄奇哪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你心也太狠了!”黄奇脸色苍白。 …… 在田芳的威胁下,黄奇最终妥协了,小兰不停感谢,一直紧绷的心也轻松了不少。 黄奇这边出了变化,谭勇并不知情,他除了开始筹划几天后刑警队组织的听证会,还通过自己的关系给刘志国施加压力。 梁辉第一个打电话把刘志国叫去了办公室。 “谭局长家的东西被偷了,你为啥扣住东西不给人家?”梁辉不了解大志的案子。 刘志国把案子的整个过程和梁辉详细讲了一遍,梁辉听完,半天没有说话。 “梁局,你有啥指示没有?”刘志国问道。 “唉!你和喜子就能给我找麻烦!看来我想转正困难了!”梁辉叹了口气。 “这和你局长转不转正有啥关系啊?”刘志国不解。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不是谭勇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的吗?” 梁辉摇了摇头说道:“谭局长没给我打,是政法委的黄天翼黄书记给我打的电话!” “这也不算啥大案,黄书记怎么亲自过问?” “他们是同学,关系非常好!” “我也听谭勇说过,他们是同学,可他们就是同学,那又能怎么样?” “肤浅!你干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黄书记希望谭局长能赢,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要不是 这里面有崔喜的事,我都想让谭局长赢!” 刘志国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他心里刚正不阿的梁辉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心里有点瞧不起我?我不是圣人,不会一点私心都没有!你要知道我这次如果不能扶正,以后就没有机会成正局级干部了,你说我会不会有私心?”梁辉光明磊落,和刘志国毫不隐瞒。 “可要是内定谭勇赢,先不说玉镯子归属,就说大志,他会被劳教,这辈子就有了污点,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谭局长不追究,把镯子的价格说成白菜价,大志又未成年,这件事不就解决了?” .??. “你们这些领导太可怕了!”刘志国摇了摇头。 “等你当上领导就知道了!”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咋办?就喜子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只能公事公办!” “你这么一说,看来你也认为是谭勇黑了车大夫的玉镯子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是,你没说!那要是谭勇输了,你这正局长是不是就干到头了?” “你说呢?黄书记有指示,我没按指示做,你说会咋样?” “那怎么办?”刘志国也觉得头疼。 “除非做个折中!” “怎么折中?” “玉镯子如果被认定为车大夫的,谭勇也不能背负贪扣玉镯子的罪名,他可能是当时拿错了!” “这样贪婪的人还要保他,这也太气人了!”刘志国很郁闷。 “哈哈哈哈!我就这么一说,你该咋办就咋办!去吧,我还有事!”梁辉笑道。 刘志国从梁辉办公室出来,皱着眉头回了刑警队,他一连抽了几根烟,最后决定还是要保住梁辉局长的位置。 梁辉当局长,有能力有水平,刘志国在他手下干事很舒服,一旦梁辉下去,换上像张永武这样人,刘志国会郁闷死! 一转眼听证会的时间到了。 这次听证会在公安局的礼堂举行,由刑警队长刘志国主持,黄天翼和局里的领导也参加了会议,同时还有很多旁听的同志,礼堂内几乎座无虚席。 会议开始后,刘志国把案件陈述了一遍,最后把案子的焦点——玉镯子的归属问题和大家详细做了说明。 “现在请两位当事人入座!”刘志国高声宣布。 谭勇不慌不忙地就了座,崔喜看小兰有些紧张,小声说道:“别紧张,记住邪不压正!” 小兰点点头也走向自己座位就座。 “首先由谭勇同志阐述自己的证据和观点,车满凰同志回避!” 小兰被人带到会议室后面的一个房间等候,谭勇开始发言。 “我的这个玉镯子是我从朋友杨红军交换得来的,杨红军同志今天也来了,他随时可以作证!”谭勇指了指坐在前排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道。 “我现在就把这个玉镯子介绍一下,这个玉镯子是文化期玉器。玉质坚致密润,有几处白化,这叫鸡骨白。镯子上满布白灰沁,就像蜘蛛网,颜色相间混合。这个玉镯没有纹饰,但玉料的黄色与鸡骨白错杂相间,充满美感……” 谭勇从容淡定,侃侃而谈,谭勇在讲述过程中,玉手镯在几位领导之间被来回审看,他们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 谭勇讲完后和小兰互换位置。 尽管玉手镯是小兰的,但她毕竟是外行,所以只说了玉手镯的来历和它的外形色彩等,深层次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说出来。 小兰说完后,谭勇被请回来。 “各位领导,听完两位同志的发言,你们有什么评价?”刘志国面向领导席说道。 第540章 反转再反转 黄天翼不发言,没人敢先表态。 “黄书记,您讲几句吧!”梁辉对黄天翼说道。 “我讲几句?”黄天翼扫视了一下会场。 梁辉带头鼓掌,瞬间大家的掌声也响起来。 “我觉得谭勇同志对玉镯子阐述得准确详实,没有一点错误,看起来对这个玉镯子非常熟悉,没有一定时间的陪伴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车满凰同志的介绍很简单,一般人只要看过玉镯子一眼,基本上也能说出这些来,所以我觉得相熟的人是玉镯子主人的概率更大一些!这是我的个人观点,仅供参考!”黄天翼发言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立场,又不直接判定是非。 黄天翼讲完,除了梁辉外其他的领导纷纷点头附和。 “通过刚才的对比,玉镯子的主人一目了然,我看就没必要往下进行了!”办公室主任吴永成说道。 .??. 吴永成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梁局长,你看呢?还有必要向下进行吗?”黄天翼转头问梁辉。 梁辉沉吟了一下说道:“黄书记,除了他们各自的描述,每个人还有证据提供,我们还是看完证据再做决定,您说呢?” “好吧!”黄天翼点了点头。 首先谭勇的朋友杨红军出面为谭勇作证。杨红军证明这个玉镯子原本为自己所有,后来和谭勇的一个古砚台做了交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杨红军还特意把古砚台带了过来。 “你的证人到场了吗?”刘志国问小兰。 “到了!他就是黄奇同志!”小兰站起身来,指了指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的黄奇。 “请证人黄奇到前面来!”刘志国喊道。 黄奇把头埋在膝盖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叫你上去呢!”田芳推了黄奇一下。 黄奇抬起头,正好看见大舅谭勇投来的阴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把头低下去。 “请黄奇同志上前面来!”刘志国提高了嗓音。 田芳看黄奇没有反应,使劲掐了他大腿根一下,小声说道:“你啥意思啊?你要是不给车大夫作证,肚子里的孩子我肯定打掉!” 黄奇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来,低头往前走,不敢看谭勇的方向。 “黄奇,你能证明刘志国家中所丢失的这个玉镯子是车满凰同志的吗?”刘志国问黄奇。 黄奇看向小兰,发现小兰正殷切地看着他,于是咬了咬嘴唇,一口气把玉镯子由谭勇保管的始末原由讲了一遍。 黄奇讲述过程中,谭勇眉头紧锁,面沉似水,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们的心理开始倾向玉镯子为小兰所有,因为若是谭勇把真的玉镯子还给了小兰,小兰不可能再去讹诈谭勇。 黄奇讲述完毕,刘志国把玉镯子放到黄奇面前的桌子上问道:“你看着你交给谭勇同志保存的是这个玉镯子吗?” 黄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正要说话,谭勇忽然说道:“黄奇同志,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来作证,不要因为车满凰同志治好了你媳妇的病,你为了报恩去作假证,作假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黄奇下意识地看向谭勇,谭勇尽管面色平静,但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黄勇心跳加剧,犹豫起来。 “黄奇同志,你要实事求,不要有所顾忌!”刘志国走了几 步,挡住了谭勇看向黄奇的视线。 黄奇又看向田芳,田芳冲他使劲点了点头。 “这个镯子是车满凰同志让我保管的那个玉镯子!”黄奇说完这句话,似乎耗尽了勇气。 黄奇的话音刚落,会场顿时响起来议论的声音,人们几乎都相信了黄勇的话,因为黄奇是谭勇的亲外甥,他不可能陷害自己的亲舅舅。 坐在下面的崔喜和于庆东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兰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黄书记,您看……?”梁辉问黄天翼。 黄天翼脸色阴沉,对谭勇说道:“谭勇同志,你还有何话说?” 谭勇没有一丝慌张,他对黄天翼说道:“黄书记,我能说几句吗?” “说吧!”黄天翼点了点头。 “黄奇,我来问你,你说这个镯子是车满凰的,你能说出这个玉镯子有几处鸡骨白吗?” “几处鸡骨白?好像……好像……好像是三处?不!是四处?好像也不对!” “到底是三处还是四处?”谭勇追问。 “四处!” “有黄色玉沁的地方有几处?”谭勇继续问道。 黄奇挠了挠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像……好像……好像也是四处!” 谭勇没有再问黄奇而是看向小兰问道:“车满凰同志,你实话实说,黄奇把玉镯子还给你后,这个镯子是否经过别人的手?是否一直由你保管?” 小兰不会说谎,只好实话实说。 “我不想表达我的观点,我只希望各位领导自己来判断!”谭勇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大家再 次查看玉镯子,结果发现黄奇所说没有一个能对上,加上小兰刚才的陈述,人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发生了倾斜。 “我请黄奇同志再仔细看看,这个玉镯子到底是不是你让我保管的那个?”谭勇睁开了眼睛。 黄奇拿起玉镯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所说都是错误的,不由得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偷窃和作伪证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谭勇话语冰冷,而且话里有话。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能肯定这个镯子就是你让我保管的那个玉镯子吗?”谭勇趁热打铁。 黄奇开始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这里没有舅舅和外甥,你如实回答!”谭勇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把“舅舅”咬字咬得特别重。 “你能确定吗?”谭勇提高了嗓音。 黄奇摇了摇头,颓丧地垂下了头。 唯一对小兰有利的证人黄奇如今无法提供有效的证言,让局面开始急转直下,人们再次开始议论起来。 “梁局长,你怎么看?”黄天翼问梁辉。 梁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给出结论。 “刘队长,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谭勇同志是被冤枉的,你处理完这件事后把报告给我,我要看看处理结果是否得当!”黄天翼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黄书记,我觉得有些细节还需要核对!”刘志国说道。 “一个刑警队长,做事拖拖拉拉,拖泥带水怎么能行?这件事就这儿定了!散会!”黄天翼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准备离席。 “等一等!”一个声音从礼堂的入口处传来。 小兰闻声看去,顿时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第541章 星雪戏黄昏 众人也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矮个子老头正四平八稳地往礼堂前面走,老头只有一米四左右的身高,左耳朵大右耳朵小,酒糟鼻子眯缝眼,他长得虽然其貌不扬,但步履从容,对人们异样的眼光视而不见,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小兰,眼神满是温情。 “师父!”小兰喜极而泣,离开座位直奔师父杜王母。 “师父,你可想死我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小兰跑到杜王母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崔喜看见杜王母也喜出望外,赶紧离开座位奔了过去。 崔喜来到杜王母身边问长问短,于庆东、刘大明和唐蕙也围了过来。 “胡闹!这是会场,不是认亲的地方!刘队长,把这些人请出去,散会!”黄书记沉下脸来。 “老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刘志国装作没听见,高声喊道。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先办正事要紧!”杜王母对小兰说道。 “我是有话要说!”杜王母高声回应刘志国。 杜王母和小兰一起来到会场前面,杜王母看了看谭勇说道:“小子,你说这个玉镯子是你的,你知道这个玉镯子叫什么名字吗?” 谭勇轻蔑地一撇嘴,冷哼一声说道:“哼!我的镯子,当然知道!” “叫什么名字?”杜王母不急不躁,风轻云淡。 “这个镯子叫白菊簇金英!”谭勇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来到玉镯子放置的地方,把玉镯子高高举起来。 “这些白沁遍布整个玉镯子,就像盛开的白菊花,黄色的菊花也叫金英,这几处黄沁就像盛开的金英,点缀子在白菊花之间,白菊簇拥着金英,所以这个镯子就叫白菊簇金英 !”谭勇侃侃而谈,说完得意地看了看杜王母。 谭勇所说合情合理,玉镯子的名字雅致贴切,众人纷纷点头。 “好玉镯,好名字!”黄天翼点头赞叹。 “狗屁不通!”杜王母却嗤之以鼻。 “你不要依仗自己年龄大就倚老卖老,我说得有啥问题吗?”谭勇冷冷地说道。 “你只是看其貌胡诌出来的名字而已,它真正的名字叫星雪戏黄昏!”杜王母说道。 虽然杜王母所说的名字也算贴切,但名字却没有谭勇说的名字有意境,众人纷纷摇头。 “老头,你别闹了,赶紧回家抓虱子去吧,省得浑身痒痒!”谭勇出言讥讽。 “小伙子,你能弄一盆滚开的水来吗?”杜王母没有搭理谭勇,转向刘志国。 刘志国不知道杜王母要干什么,有些犹豫。 “志国,你去安排一下吧,这就是我跟你提过几回的老神仙!”崔喜对刘志国小声说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黄书记看刘志国真按杜王母所说去安排,老脸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端来了一盆开水。 “小伙子,你把玉手镯放到盆里!”杜王母对刘志国说道。 “这老头儿纯粹是装神弄鬼!这是我的东西,不许往开水里放,要是玉镯子坏了,你们能承担起后果吗?”谭勇出言阻止刘志国。 “刘队长,他 年纪大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黄天翼看刘志国我行我素,生气地叫道。 刘志国相信崔喜,所以不为所动,把玉手镯轻轻放进盆里。 几个领导觉得好奇,纷纷走上去一看究竟,结果玉镯子放进盆里却没有一丝变化。 “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下属的?这不是胡闹吗?”黄天翼狠狠瞪了梁辉一眼。 “志国,把玉镯子捞上来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梁辉看玉镯子毫无变化,无奈地对刘志国说道。 刘志国心里也没底,看向杜王母。 “稍安勿躁!”杜王母胸有成竹。 “动了!动了!”过了一小会儿,有人激动地大声喊道。 谭勇一惊,赶紧偷眼观瞧,不由得傻愣在原地, 只见遍布玉镯子的白沁化成一颗颗犹如雪花的白色小点,慢慢移动,而黄沁部分逐渐浓郁,就像黄昏的晚霞。 惊叹声此起彼伏,人们不再关心这个玉镯子是谁的,他们都被这个奇观所震撼,有的人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黄天翼也被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玉镯子神奇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玉镯子的黄沁部分就像一块块悬浮着空中的晚霞,轻轻浮动,而白沁部分化作一颗颗洁白的雪花,降落在晚霞的周围,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座位上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往礼堂前面拥,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小伙子,收起来吧!”杜王母对刘志国说道。 刘志国也被这奇特的现象吸引而 忘了其他,听到杜王母提醒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让人打来凉水,倒入盆中。 随着水温降低,玉镯子渐渐恢复如初,人们这才醒过神来。 刘志国把玉镯子收好,众人意犹未尽,真想再看一遍,还有人看着刘志国手中的玉镯子露出火热的眼神。 “小子,你还有何话说?这个镯子应该叫白菊簇金英还是星雪戏黄昏?”杜王母面带微笑问谭勇。 “这肯定是你搞的鬼!刘队长,赶紧把这个老头儿抓起来!”谭勇有些歇斯底里。 “黄书记,您怎么看?”梁辉心中高兴,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觉得肯定是谭局长搞错了,他误把别的镯子当成是车满凰同志的玉镯子,所以我觉得这完全是个误会!”黄天翼瞪眼说瞎话,开始替谭勇开脱。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呢?”梁辉问道。 “把玉镯子还给车满凰同志吧!” “那怎么处理去谭局长家找玉镯子的孩子呢?”梁辉故意用“找”字来说大志的行为。 “既然是误会,就没必要追究下去了!你留下处理吧,我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黄天翼说完,不等梁辉有所表示就匆匆离开了。 如果这个玉镯子不是小兰的,从未见过玉镯子的杜王母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玉镯子的这个神奇之处,所以尽管谭勇一再嚷嚷杜王母是用了邪门歪道,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但碍于他的地位,也没人当面戳穿他。 梁辉按照黄天翼的交代,把玉镯子还给了小兰,放走了谭勇,同时也把大志交到了小兰手上。 第542章 好事连连 谭勇处心积虑想要把玉手镯据为己有,本来已经稳操胜券,谁知道杜王母在关键时刻出现,使整个事情出现反转,虽然因为黄天翼的袒护,会场上没有明说他贪占小兰的玉镯子,但参加会议的人很多,他的丑事势必会在西登闹得尽人皆知,他也会因为自己的贪婪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兰则是喜上加喜:大志被无罪释放,玉镯子完璧归赵,师父杜王母久别回家!这让小兰高兴得合不拢嘴,回家的路上拉着杜王母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有说不完的话。 “师父,您怎么一走就是这儿长时间?究竟干啥去了?”小兰问杜王母。 “天机不可泄露!”杜王母的回答高深莫测。 “那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事情都办完了,以后不走了!”杜王母面带笑容。 “老神仙,您能教我点能耐不?”唐蕙听过杜王母很多传奇故事,对杜王母很崇拜。 “我哪有啥能耐,我就是个糟老头子!”杜王母摇摇头,杜王母敝帚自珍,自己的本领除了教给小兰,不可能传给别人。 几个人回家后,崔喜和刘大明买了一些酒肉,于庆东烧火小兰下厨,弄了一桌子的饭菜给杜王母接风,也顺带为大志压惊。 大家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杜王母不喝酒,吃了一点就下桌了,他来到东屋对何玉说道:“丫头,你有几年下不了床了?” 何玉几十岁的人了,却被杜王母称为“丫头”,她感慨地说道:“您一叫我才想起来我小名就叫二丫头,爹娘死后再也没人叫过,我差不多都忘了!老神仙,我瘫痪在床已经有四年多了!” “哦!我来看看!”杜王母说完开始给何玉诊脉。 过了一会儿,杜王母松开何玉的手腕,说道:“你卧床太久,气血不通,经脉郁结,光靠银针只能让你的病情维持现状,不可能治好你的病,只有猛药和银针结合,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我还能站起来吗?”何玉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王母点点头说道:“这副猛药可以激发你身体的潜能,只是服用后会异常痛苦,就如蚂蚁在身体内不停噬咬一样,你可能忍受?” “能!只要能站起来,遭多大的罪我都能挺住!”何玉瘫痪多年,如今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杜王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痛苦,这副药因为药性猛烈,所以还存在着生命危险,就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现在的样子除了给小兰这孩子添麻烦,没有一点用,活着都不如死了,所以我愿意用死来赌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何玉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你有决心,这段时间先把你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然后再给你用药!” …… 晚饭后杜王母把准备给何玉治病的计划告诉了小兰,小兰听后却犹豫了。 在小兰看来,把何玉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一旦有闪失,何玉因此殒命,那就麻烦了。如果何玉有了三长两短 ,且不说柳阳和柳月会不会理解,就是韩山河这一关就很难过,他肯定会纠缠不清,以何玉的死来讹诈小兰。 另外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上报,杜王母尽管医术精湛,但毕竟不是正规医生,很可能会摊上人命官司,那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小兰把自己的担忧和杜王母一说,杜王母说道:“你讲得有道理,这件事以后再说!” 小兰不知道,杜王母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有放弃治疗何玉的打算。杜王母乃是世外高人,早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他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为小兰做最后一件事。 如果能把何玉治好,小兰还清了柳阳的人情还减轻了负担,如果何玉因此离开人世,小兰也减轻了负担,如果发生意外,他会自己扛下所有的后果。 而且在杜王母看来,如果能换到站起来的机会,何玉是值得用生命来搏一下的,毕竟杜王母是修行的世外高人,对一些世俗看法有所不同,如果他处于何玉的处境,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去争取站起来的机会。 杜王母的归来似乎给大家带来了好运气,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于庆东以小兰为原型的《兰花香》再次获奖,于庆东受邀参加了座谈会,还得到了县里的奖励。 谭勇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谭勇的主管领导迫于舆论的压力,把谭勇从局长的位置拿下来,谭勇机关算尽自食其果。 大志代表明德小学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以满分的成绩获得了第一名,并且获得了代表县里参加区里竞赛的资格。 崔喜在短短的任职期间,破获了三起命案,经过梁辉的申报,崔喜荣获了个人三等功,并且成为局里重点培养对象。 杜王母归来后,小兰心无旁骛,在杜王母的指导下,银针技艺突飞猛进,同时还掌握了杜王母亲自攥写的大部分药方,杜王母甚是欣慰。 何玉在杜王母的调理下,身体机能越来越好,脸上也开始有了红晕,她因为有了希望,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小土豆继承了母亲秦怡的运动基因,小小年纪就展现了卓越的运动天赋,刘大明发现了小土豆的天赋,专门为小土豆制定了训练计划,有条不紊地开始训练小土豆。 魏芳芳在去外地上大学之前,特意在一个星期天来了小砬子。 魏芳芳的到来得到了小兰的热情招待,崔喜和魏芳芳聊得也非常投机,魏芳芳看崔喜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内容。 趁屋内没人的时候,小兰偷偷问魏芳芳:“芳芳,你是不是还没有对象呢?” “明知故问!”魏芳芳嗔怪地瞪了小兰一眼。 “你看喜子哥这个人怎么样?”小兰边说边观察魏芳芳的反应。 魏芳芳脸一红说道:“挺好的啊!” “我看你们俩个挺合适!” “我可不着急处对象,我还要读四年书呢!” “碰见一个合适的人多难啊,遇见了就不要错过,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魏芳芳没有说话,却陷入了沉思。谭勇处心积虑想要把玉手镯据为己有,本来已经稳操胜券,谁知道杜王母在关键时刻出现,使整个事情出现反转,虽然因为黄天翼的袒护,会场上没有明说他贪占小兰的玉镯子,但参加会议的人很多,他的丑事势必会在西登闹得尽人皆知,他也会因为自己的贪婪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兰则是喜上加喜:大志被无罪释放,玉镯子完璧归赵,师父杜王母久别回家!这让小兰高兴得合不拢嘴,回家的路上拉着杜王母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有说不完的话。 “师父,您怎么一走就是这儿长时间?究竟干啥去了?”小兰问杜王母。 “天机不可泄露!”杜王母的回答高深莫测。 “那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事情都办完了,以后不走了!”杜王母面带笑容。 “老神仙,您能教我点能耐不?”唐蕙听过杜王母很多传奇故事,对杜王母很崇拜。 “我哪有啥能耐,我就是个糟老头子!”杜王母摇摇头,杜王母敝帚自珍,自己的本领除了教给小兰,不可能传给别人。 几个人回家后,崔喜和刘大明买了一些酒肉,于庆东烧火小兰下厨,弄了一桌子的饭菜给杜王母接风,也顺带为大志压惊。 大家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杜王母不喝酒,吃了一点就下桌了,他来到东屋对何玉说道:“丫头,你有几年下不了床了?” 何玉几十岁的人了,却被杜王母称为“丫头”,她感慨地说道:“您一叫我才想起来我小名就叫二丫头,爹娘死后再也没人叫过,我差不多都忘了!老神仙,我瘫痪在床已经有四年多了!” “哦!我来看看!”杜王母说完开始给何玉诊脉。 过了一会儿,杜王母松开何玉的手腕,说道:“你卧床太久,气血不通,经脉郁结,光靠银针只能让你的病情维持现状,不可能治好你的病,只有猛药和银针结合,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我还能站起来吗?”何玉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王母点点头说道:“这副猛药可以激发你身体的潜能,只是服用后会异常痛苦,就如蚂蚁在身体内不停噬咬一样,你可能忍受?” “能!只要能站起来,遭多大的罪我都能挺住!”何玉瘫痪多年,如今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杜王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痛苦,这副药因为药性猛烈,所以还存在着生命危险,就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现在的样子除了给小兰这孩子添麻烦,没有一点用,活着都不如死了,所以我愿意用死来赌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何玉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你有决心,这段时间先把你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然后再给你用药!” …… 晚饭后杜王母把准备给何玉治病的计划告诉了小兰,小兰听后却犹豫了。 在小兰看来,把何玉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一旦有闪失,何玉因此殒命,那就麻烦了。如果何玉有了三长两短 ,且不说柳阳和柳月会不会理解,就是韩山河这一关就很难过,他肯定会纠缠不清,以何玉的死来讹诈小兰。 另外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上报,杜王母尽管医术精湛,但毕竟不是正规医生,很可能会摊上人命官司,那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小兰把自己的担忧和杜王母一说,杜王母说道:“你讲得有道理,这件事以后再说!” 小兰不知道,杜王母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有放弃治疗何玉的打算。杜王母乃是世外高人,早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他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为小兰做最后一件事。 如果能把何玉治好,小兰还清了柳阳的人情还减轻了负担,如果何玉因此离开人世,小兰也减轻了负担,如果发生意外,他会自己扛下所有的后果。 而且在杜王母看来,如果能换到站起来的机会,何玉是值得用生命来搏一下的,毕竟杜王母是修行的世外高人,对一些世俗看法有所不同,如果他处于何玉的处境,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去争取站起来的机会。 杜王母的归来似乎给大家带来了好运气,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于庆东以小兰为原型的《兰花香》再次获奖,于庆东受邀参加了座谈会,还得到了县里的奖励。 谭勇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谭勇的主管领导迫于舆论的压力,把谭勇从局长的位置拿下来,谭勇机关算尽自食其果。 大志代表明德小学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以满分的成绩获得了第一名,并且获得了代表县里参加区里竞赛的资格。 崔喜在短短的任职期间,破获了三起命案,经过梁辉的申报,崔喜荣获了个人三等功,并且成为局里重点培养对象。 杜王母归来后,小兰心无旁骛,在杜王母的指导下,银针技艺突飞猛进,同时还掌握了杜王母亲自攥写的大部分药方,杜王母甚是欣慰。 何玉在杜王母的调理下,身体机能越来越好,脸上也开始有了红晕,她因为有了希望,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小土豆继承了母亲秦怡的运动基因,小小年纪就展现了卓越的运动天赋,刘大明发现了小土豆的天赋,专门为小土豆制定了训练计划,有条不紊地开始训练小土豆。 魏芳芳在去外地上大学之前,特意在一个星期天来了小砬子。 魏芳芳的到来得到了小兰的热情招待,崔喜和魏芳芳聊得也非常投机,魏芳芳看崔喜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内容。 趁屋内没人的时候,小兰偷偷问魏芳芳:“芳芳,你是不是还没有对象呢?” “明知故问!”魏芳芳嗔怪地瞪了小兰一眼。 “你看喜子哥这个人怎么样?”小兰边说边观察魏芳芳的反应。 魏芳芳脸一红说道:“挺好的啊!” “我看你们俩个挺合适!” “我可不着急处对象,我还要读四年书呢!” “碰见一个合适的人多难啊,遇见了就不要错过,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魏芳芳没有说话,却陷入了沉思。 第543章 温柔如水 崔喜送魏芳芳坐车回来后,小兰把他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问他:“喜子哥,你觉得芳芳怎么样?” “那还有啥说的,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有正义感还特别善良,绝对没得挑!”崔喜由衷夸奖。 “你和老丫姐有缘无分,你和芳芳倒是挺合适!” “可别瞎说!”崔喜连连摆手。 “咋是瞎说呢?我看芳芳对你好像也有意思!” .??. “人家是大学生,我就是个大老粗,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先别管芳芳是不是大学生,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她就行了!” “我单位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崔喜说完,落荒而逃。 魏芳芳和魏永年输血救了崔喜,崔喜十分感激,魏芳芳也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可崔喜却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在崔喜看来,魏芳芳将来肯定会留在大城市工作,前途光明,他可能会一辈子留在农村,而且还要带着小土豆,所以哪方面都配不上魏芳芳。 可让崔喜没想到的是魏芳芳开学没几天,就给他来了信,他很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芳芳会给他来信。 魏芳芳在信中描绘了大城市的繁华,紧张而充实的大学生活,也写了她对大学生活的规划和对未来的憧憬,同时也隐晦地表达了对崔喜的好感。 别看崔喜办起案子思维缜密,可对女孩子的心思却根本不懂,他暗自替魏芳芳高兴,却没有从信中读懂魏芳芳的心。 魏芳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个人平时也聊得来,所以崔喜尽管不喜欢舞文弄墨,还是用了半宿时间给魏芳芳写了回信。 1979年的秋天,小砬子迎来了一个丰收的季节。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得了大丰收,社员们勒紧裤腰带,终于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时间段,盼来了好收成。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最近二老喂的老爹兰远学却很闹心。 牡丹自从被二老喂接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尽管没有下地干活挣工分,却一边带孩子一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顿饭都能让二老喂和兰远学老两口吃上热乎饭。 牡丹带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兰远学就看出了问题。 牡丹是年底嫁到的小砬子,就算牡丹嫁过来就怀上孩子,那也得中秋节后才能生下孩子,可这个孩子居然提前了将近三个月就降临人世,兰远学不傻,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 这是大事,兰远学尽管懦弱,可还是把二老喂还有牡丹叫到自己屋里,然后关好了门。 “牡丹,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孩子是我儿子的吗?”兰远学指了指牡丹怀里的孩子。 “是!”牡丹早就知道兰远学肯定会问她。 “你是不是当我傻啊?这个孩子怀了七个月就生下了?”兰远学脸色铁青。 “爹,你没听说过吗?七活八不活!孩子是早产儿!”牡丹振振有词。 “你看这孩子像早产的样子吗?还有这孩子哪点像我儿子?我儿子虎 了吧唧的,我可不虎!”兰远学非常生气。 “爹,孩子就是我的!”二老喂声援牡丹。 “滚一边去!咱可不能替别人养孩子!”兰远学冲二老喂瞪眼睛。 “爹,那你是啥意思啊?”牡丹也沉下了脸。 “啥意思?你说呢?这个孩子不能留!”兰远学来了脾气。 “孩子要走我只能跟着走!”牡丹不是省油的灯,她服二老喂可不服兰远学。 “孩子走我也走!”二老喂把孩子从牡丹怀里抱过去。 “你这个二百五,你要气死我啊?”兰远学说完气得咳嗽起来。 “爹,你也不用生气,你要能容下这个孩子,我会踏踏实实和二老喂过日子,你要是容不下这个孩子,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抱孩子走,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牡丹平静地说道。 兰远学清楚,要是牡丹和二老喂离婚,以二老喂的条件想要再娶媳妇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尽管很憋屈,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这个孩子我可以容下,可你必须给我们老兰家生个儿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宁可让我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儿!”兰远学最终还是妥协了。 “爹,丫头小子都一样!”二老喂冷不丁来了一句。 “滚犊子!”兰远学气得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要打二老喂。 “别打着孩子!”牡丹护住二老喂。 兰远学比划了几下,笤帚疙瘩最终也没能落下。 “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兰远学声嘶力竭地喊道。 兰远学认命了,只要牡丹以后能和二老喂好好过日子,他决定不再追究孩子的事。 到了晚上,牡丹把孩子哄睡了,把被褥铺好,二老喂刚要脱鞋上自己的铺位,牡丹叫住了他。 “去把脸和脚洗了再上炕!”灯下的牡丹风姿绰约,眉目含情。 二老喂一愣,因为以前他和牡丹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梢,牡丹从来不管他。 “瞅你那傻样!”牡丹抿嘴一笑,百媚丛生。 牡丹说完,把隔在两铺被褥之间的炕桌拿到一边,然后把将铺被褥靠在一起,两个枕头并排而放。 二老喂看着牡丹,憨憨地笑起来。 “傻样,快点洗脚去!”牡丹轻轻拧了一下二老爷的脸。 “哎呦我的天啊!我去!”二老喂说完,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这一夜二老喂成了真正的男人,牡丹温柔似水,二老喂春风几度,这一夜连窗外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中。 牡丹想要和二老喂好好过日子,兰远学老两口也默认了这个孩子,牡丹征求了他们的意见,给孩子起名兰小蝶,小名小蝶,并且给孩子上了户口。 兰远学一开始根本不搭理小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远学看出牡丹的确和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也开始不再排斥小蝶,趁屋里没人的时候,经常偷偷地去逗小蝶。 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兰远学再次烦闷起来。崔喜送魏芳芳坐车回来后,小兰把他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问他:“喜子哥,你觉得芳芳怎么样?” “那还有啥说的,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有正义感还特别善良,绝对没得挑!”崔喜由衷夸奖。 “你和老丫姐有缘无分,你和芳芳倒是挺合适!” “可别瞎说!”崔喜连连摆手。 “咋是瞎说呢?我看芳芳对你好像也有意思!” “人家是大学生,我就是个大老粗,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先别管芳芳是不是大学生,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她就行了!” “我单位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崔喜说完,落荒而逃。 魏芳芳和魏永年输血救了崔喜,崔喜十分感激,魏芳芳也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可崔喜却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在崔喜看来,魏芳芳将来肯定会留在大城市工作,前途光明,他可能会一辈子留在农村,而且还要带着小土豆,所以哪方面都配不上魏芳芳。 可让崔喜没想到的是魏芳芳开学没几天,就给他来了信,他很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芳芳会给他来信。 魏芳芳在信中描绘了大城市的繁华,紧张而充实的大学生活,也写了她对大学生活的规划和对未来的憧憬,同时也隐晦地表达了对崔喜的好感。 别看崔喜办起案子思维缜密,可对女孩子的心思却根本不懂,他暗自替魏芳芳高兴,却没有从信中读懂魏芳芳的心。 魏芳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个人平时也聊得来,所以崔喜尽管不喜欢舞文弄墨,还是用了半宿时间给魏芳芳写了回信。 1979年的秋天,小砬子迎来了一个丰收的季节。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得了大丰收,社员们勒紧裤腰带,终于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时间段,盼来了好收成。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最近二老喂的老爹兰远学却很闹心。 牡丹自从被二老喂接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尽管没有下地干活挣工分,却一边带孩子一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顿饭都能让二老喂和兰远学老两口吃上热乎饭。 牡丹带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兰远学就看出了问题。 牡丹是年底嫁到的小砬子,就算牡丹嫁过来就怀上孩子,那也得中秋节后才能生下孩子,可这个孩子居然提前了将近三个月就降临人世,兰远学不傻,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 这是大事,兰远学尽管懦弱,可还是把二老喂还有牡丹叫到自己屋里,然后关好了门。 “牡丹,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孩子是我儿子的吗?”兰远学指了指牡丹怀里的孩子。 “是!”牡丹早就知道兰远学肯定会问她。 “你是不是当我傻啊?这个孩子怀了七个月就生下了?”兰远学脸色铁青。 “爹,你没听说过吗?七活八不活!孩子是早产儿!”牡丹振振有词。 “你看这孩子像早产的样子吗?还有这孩子哪点像我儿子?我儿子虎 了吧唧的,我可不虎!”兰远学非常生气。 “爹,孩子就是我的!”二老喂声援牡丹。 “滚一边去!咱可不能替别人养孩子!”兰远学冲二老喂瞪眼睛。 “爹,那你是啥意思啊?”牡丹也沉下了脸。 “啥意思?你说呢?这个孩子不能留!”兰远学来了脾气。 “孩子要走我只能跟着走!”牡丹不是省油的灯,她服二老喂可不服兰远学。 “孩子走我也走!”二老喂把孩子从牡丹怀里抱过去。 “你这个二百五,你要气死我啊?”兰远学说完气得咳嗽起来。 “爹,你也不用生气,你要能容下这个孩子,我会踏踏实实和二老喂过日子,你要是容不下这个孩子,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抱孩子走,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牡丹平静地说道。 兰远学清楚,要是牡丹和二老喂离婚,以二老喂的条件想要再娶媳妇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尽管很憋屈,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这个孩子我可以容下,可你必须给我们老兰家生个儿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宁可让我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儿!”兰远学最终还是妥协了。 “爹,丫头小子都一样!”二老喂冷不丁来了一句。 “滚犊子!”兰远学气得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要打二老喂。 “别打着孩子!”牡丹护住二老喂。 兰远学比划了几下,笤帚疙瘩最终也没能落下。 “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兰远学声嘶力竭地喊道。 兰远学认命了,只要牡丹以后能和二老喂好好过日子,他决定不再追究孩子的事。 到了晚上,牡丹把孩子哄睡了,把被褥铺好,二老喂刚要脱鞋上自己的铺位,牡丹叫住了他。 “去把脸和脚洗了再上炕!”灯下的牡丹风姿绰约,眉目含情。 二老喂一愣,因为以前他和牡丹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梢,牡丹从来不管他。 “瞅你那傻样!”牡丹抿嘴一笑,百媚丛生。 牡丹说完,把隔在两铺被褥之间的炕桌拿到一边,然后把将铺被褥靠在一起,两个枕头并排而放。 二老喂看着牡丹,憨憨地笑起来。 “傻样,快点洗脚去!”牡丹轻轻拧了一下二老爷的脸。 “哎呦我的天啊!我去!”二老喂说完,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这一夜二老喂成了真正的男人,牡丹温柔似水,二老喂春风几度,这一夜连窗外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中。 牡丹想要和二老喂好好过日子,兰远学老两口也默认了这个孩子,牡丹征求了他们的意见,给孩子起名兰小蝶,小名小蝶,并且给孩子上了户口。 兰远学一开始根本不搭理小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远学看出牡丹的确和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也开始不再排斥小蝶,趁屋里没人的时候,经常偷偷地去逗小蝶。 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兰远学再次烦闷起来。 第544章 牡丹和马莲花的战争 有一天吃过晚饭,牡丹在屋里收拾碗筷,二老喂抱着小蝶到大门口的树下纳凉,兰远学两口子也出门消化食儿。 这时候外号“大喇叭”的李云福媳妇儿马莲花恰巧经过,马莲花第一次看见小蝶,于是就凑了过来。 “啧啧!这孩子长得真俊,你看她多水灵儿!”马莲花一边用手指触摸孩子白嫩的脸蛋儿,一边夸奖小蝶。 二老喂听有人夸奖小蝶,心中高兴,乐得合不拢嘴。 “二老喂,这是谁家的孩子?”马莲花问道。 “哎呦我的天啊!这是我闺女儿小蝶!”二老喂自豪地说道。 “你闺女儿?”马莲花眉头一挑,看一眼小蝶又看了一眼二老喂,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 “你可别扯了!这孩子鼻子眼睛还有脸盘儿一点儿都不像你,能是你闺女儿?扯淡!”马莲花根本不信。 “孩子还小,能看出啥模样?等孩子大了,自然就像他爹了!”兰远学知道二老喂嘴笨,赶紧替他解围。 “那倒是!”马莲花点了点头。 “不对吧?你是去年年底娶的媳妇儿,满打满算这孩子也不应该这么大啊?”马莲花忽然反过味来。 “这孩子是早产儿!”兰远学赶紧解释。 马莲花又看了看小蝶,“噗嗤”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她要是早产儿,我也是早产儿!” “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闲放屁!”兰远学变了脸。 “我说兰老蔫,你属狗的啊?咋说急眼就急眼呢?你说这孩子是早产儿,你这不是瞪眼睛说瞎话吗?”马莲花不乐意了。 “大喇叭,你瞎叭叭啥啊?你一天天嘴里没个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你那嘴比老娘们儿棉裤腰还松!”兰远学回怼。 “兰老蔫,别人骂你,你一句扁屁都不敢回,你跟我来啥能耐?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马莲花双手叉腰,唾沫乱飞。 “走,咱别跟疯狗一样,咱回屋!”兰远学知道马莲花骂人很少有对手,哪敢跟她打嘴仗。 兰远学一家人不再理会马莲花,径直回了屋。 马莲花觉得不解气,站在二老喂家大门口,开始口吐莲花,撒起泼来。 兰远学两口子老实,二老喂不会打架,所以马莲花才敢肆无忌惮地堵在老兰家大门口骂人,换了厉害一点的人家,马莲花根本不敢。 兰远学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最后直接用手堵住了耳朵。 牡丹也听见了马莲花的叫骂声,她一开始没有说话,可马莲花越骂越难听,居然骂出二老喂是活王八,小蝶是杂种这样极为难听的话,牡丹忍不住了。 “你再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牡丹冲出去,大声呵斥马莲花。 马莲花看牡丹气势汹汹,又比她高了一头,开始有了怵意,可一看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立刻打消了见好就收的念头。 “你跟我装啥啊?看你那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狐狸精!”马莲花毫不示弱。 “我让你嘴欠!”牡丹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抽了马莲花一记响亮的耳光。 r>马莲花直接被打懵了,她捂着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牡丹。 “你敢打我?我挠死你!”马莲花醒过神来,伸手去挠牡丹的脸。 牡丹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把抓住马莲花的胳膊,顺手挠了马莲花的脸一下。 “啊……!”马莲花吃痛叫出声来。 “你个骚狐狸精,我跟你拼了!”马莲花不管不顾地冲牡丹冲过去,牡丹毫不示弱,直接抓住马莲花的头发。 这时候看热闹的村民中有人赶紧过来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个人分开。 牡丹年轻而且比马莲花高不少,所以她一点亏没吃,全身而退,而马莲花不但挨了一嘴巴,脸上被挠了几个血道子,就连头发都被扯下一绺。 牡丹被人拉回了屋,马莲花也被人强行拽回到家里。 “你这是又跟谁干起来了?”李云福看到马莲花的惨状吓了一跳。 “你说谁?就是二老喂娶的那个狐狸精!”马莲花哭道。 “你说牡丹啊?你和她也不熟,怎么和她打起来了?”李云福很奇怪。 “你别问了,你现在赶紧替我报仇去!” “算了吧,一个女人我怎么动手?” “你要是不去,你以后就别吃我做的饭,晚上也别靠我的边!”马莲花威胁道。 马莲花的这两个惩罚手段李云福很熟悉,也知道马莲花肯定说到做到,于是只好拿了一根木棒直奔二老喂家。 李云福个子不高,人偏瘦力气还小,所以要是马莲花跟别人家闹矛盾,他还不见得敢去替马莲花报仇出气,可老兰家他却没放在眼里。 在生产队,兰远学一家人最窝囊,经常受欺负。兰远学天生懦弱,不敢和人正面冲突,二老喂空有一身力气,却不会使,兰远学的老婆更窝囊,被人欺负就会蹲墙根抹眼泪。 李云福来到老兰家大门口,大声喊道:“兰老蔫,二老喂,给我滚出来!” 尽管马莲花是牡丹打的,李云福却不能找牡丹报仇。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作为一个男人不管你多占理,要是和女人动手,就会让人瞧不起,有理也变成没理。 另外牡丹长得漂亮水灵,李云福每次看见她都偷偷咽口水,他不忍心对牡丹下手,所以他决定拿兰远学和二老喂出气。 兰远学不知道二老喂已经今非昔比,听见李云福叫板,正要硬着头皮出去,却被牡丹叫住:“爹,你不用出去!” “当家的,刚才是女人你没办法出手,现在是老爷们欺负到咱家门上了,你出去教训教训他!” 牡丹冲二老喂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我去!”二老喂还挺兴奋,立刻往出走。 “你不许出去!”兰远学大声制止,结果二老喂恍若未闻,继续往出走。 “记住,千万别把人打坏了,要不还得赔钱!”牡丹叮嘱二老喂。 “你可拉倒吧,他还能把别人打坏了?他不被别人打坏就不错了!我看你就是坑他!”兰远学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所以一边埋怨牡丹一边往出跑。 等兰远学跑出大门口,不由得大吃一惊!有一天吃过晚饭,牡丹在屋里收拾碗筷,二老喂抱着小蝶到大门口的树下纳凉,兰远学两口子也出门消化食儿。 这时候外号“大喇叭”的李云福媳妇儿马莲花恰巧经过,马莲花第一次看见小蝶,于是就凑了过来。 “啧啧!这孩子长得真俊,你看她多水灵儿!”马莲花一边用手指触摸孩子白嫩的脸蛋儿,一边夸奖小蝶。 二老喂听有人夸奖小蝶,心中高兴,乐得合不拢嘴。 “二老喂,这是谁家的孩子?”马莲花问道。 “哎呦我的天啊!这是我闺女儿小蝶!”二老喂自豪地说道。 “你闺女儿?”马莲花眉头一挑,看一眼小蝶又看了一眼二老喂,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 “你可别扯了!这孩子鼻子眼睛还有脸盘儿一点儿都不像你,能是你闺女儿?扯淡!”马莲花根本不信。 .??. “孩子还小,能看出啥模样?等孩子大了,自然就像他爹了!”兰远学知道二老喂嘴笨,赶紧替他解围。 “那倒是!”马莲花点了点头。 “不对吧?你是去年年底娶的媳妇儿,满打满算这孩子也不应该这么大啊?”马莲花忽然反过味来。 “这孩子是早产儿!”兰远学赶紧解释。 马莲花又看了看小蝶,“噗嗤”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她要是早产儿,我也是早产儿!” “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闲放屁!”兰远学变了脸。 “我说兰老蔫,你属狗的啊?咋说急眼就急眼呢?你说这孩子是早产儿,你这不是瞪眼睛说瞎话吗?”马莲花不乐意了。 “大喇叭,你瞎叭叭啥啊?你一天天嘴里没个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你那嘴比老娘们儿棉裤腰还松!”兰远学回怼。 “兰老蔫,别人骂你,你一句扁屁都不敢回,你跟我来啥能耐?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马莲花双手叉腰,唾沫乱飞。 “走,咱别跟疯狗一样,咱回屋!”兰远学知道马莲花骂人很少有对手,哪敢跟她打嘴仗。 兰远学一家人不再理会马莲花,径直回了屋。 马莲花觉得不解气,站在二老喂家大门口,开始口吐莲花,撒起泼来。 兰远学两口子老实,二老喂不会打架,所以马莲花才敢肆无忌惮地堵在老兰家大门口骂人,换了厉害一点的人家,马莲花根本不敢。 兰远学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最后直接用手堵住了耳朵。 牡丹也听见了马莲花的叫骂声,她一开始没有说话,可马莲花越骂越难听,居然骂出二老喂是活王八,小蝶是杂种这样极为难听的话,牡丹忍不住了。 “你再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牡丹冲出去,大声呵斥马莲花。 马莲花看牡丹气势汹汹,又比她高了一头,开始有了怵意,可一看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立刻打消了见好就收的念头。 “你跟我装啥啊?看你那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狐狸精!”马莲花毫不示弱。 “我让你嘴欠!”牡丹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抽了马莲花一记响亮的耳光。 r>马莲花直接被打懵了,她捂着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牡丹。 “你敢打我?我挠死你!”马莲花醒过神来,伸手去挠牡丹的脸。 牡丹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把抓住马莲花的胳膊,顺手挠了马莲花的脸一下。 “啊……!”马莲花吃痛叫出声来。 “你个骚狐狸精,我跟你拼了!”马莲花不管不顾地冲牡丹冲过去,牡丹毫不示弱,直接抓住马莲花的头发。 这时候看热闹的村民中有人赶紧过来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个人分开。 牡丹年轻而且比马莲花高不少,所以她一点亏没吃,全身而退,而马莲花不但挨了一嘴巴,脸上被挠了几个血道子,就连头发都被扯下一绺。 牡丹被人拉回了屋,马莲花也被人强行拽回到家里。 “你这是又跟谁干起来了?”李云福看到马莲花的惨状吓了一跳。 “你说谁?就是二老喂娶的那个狐狸精!”马莲花哭道。 “你说牡丹啊?你和她也不熟,怎么和她打起来了?”李云福很奇怪。 “你别问了,你现在赶紧替我报仇去!” “算了吧,一个女人我怎么动手?” “你要是不去,你以后就别吃我做的饭,晚上也别靠我的边!”马莲花威胁道。 马莲花的这两个惩罚手段李云福很熟悉,也知道马莲花肯定说到做到,于是只好拿了一根木棒直奔二老喂家。 李云福个子不高,人偏瘦力气还小,所以要是马莲花跟别人家闹矛盾,他还不见得敢去替马莲花报仇出气,可老兰家他却没放在眼里。 在生产队,兰远学一家人最窝囊,经常受欺负。兰远学天生懦弱,不敢和人正面冲突,二老喂空有一身力气,却不会使,兰远学的老婆更窝囊,被人欺负就会蹲墙根抹眼泪。 李云福来到老兰家大门口,大声喊道:“兰老蔫,二老喂,给我滚出来!” 尽管马莲花是牡丹打的,李云福却不能找牡丹报仇。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作为一个男人不管你多占理,要是和女人动手,就会让人瞧不起,有理也变成没理。 另外牡丹长得漂亮水灵,李云福每次看见她都偷偷咽口水,他不忍心对牡丹下手,所以他决定拿兰远学和二老喂出气。 兰远学不知道二老喂已经今非昔比,听见李云福叫板,正要硬着头皮出去,却被牡丹叫住:“爹,你不用出去!” “当家的,刚才是女人你没办法出手,现在是老爷们欺负到咱家门上了,你出去教训教训他!” 牡丹冲二老喂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我去!”二老喂还挺兴奋,立刻往出走。 “你不许出去!”兰远学大声制止,结果二老喂恍若未闻,继续往出走。 “记住,千万别把人打坏了,要不还得赔钱!”牡丹叮嘱二老喂。 “你可拉倒吧,他还能把别人打坏了?他不被别人打坏就不错了!我看你就是坑他!”兰远学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所以一边埋怨牡丹一边往出跑。 等兰远学跑出大门口,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545章 一战成名 等兰远学跑出去的时候,发现李云福已经倒在地上,二老喂则威风凛凛地站在李云福的旁边,围观的村民露出不可以思议的表情。 “二老喂,你个王八蛋,你趁我没注意就下手,算什么东西?”李云福一边骂一边往起爬。 “他大侄子,老喂不是故意的,你别和他计较!”兰远学尽管懦弱,但他怕二老喂吃亏,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拦住李云福。 “滚一边去!”李云福使劲一扒拉兰远学,兰远学被扒拉了一个趔趄。 “王八蛋,我打死你!”李云福挥拳打向二老喂。 二老喂毫不惊慌,一把抓住李云福的手腕子,然后顺势一拧,将李云福的胳膊拧到后面,李云福吃痛不停喊叫,弯下腰来。 “哎哟我去!服不服?”二老喂喝问。 “服你娘个腿!”李云福被“怂包”二老喂制住,不禁又羞又恼。 “不服?那你再来!”二老喂说完松开了手。 李云福直起腰,揉了揉手腕子又揉了揉肩膀,忽然身体一侧,一脚踹向二老喂。 二老喂没有想到李云福会忽然动手,他毫无防备,被李云福一脚正踹中腹部。二老喂皮糙肉厚,这一脚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他不等李云福的脚撤回去,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顺势使劲一掀,一下子就把李云福掀翻在地。 李云福仰面摔倒,脑袋着地,极为狼狈,围观的村民发出哄笑之声。 “有种你等着!”李云福爬起来后,扔下一句狠话,撒腿就跑。 “赶紧回屋去!”兰远学知道李云福肯定是去找帮手去了,赶紧去拉二老喂,想让他躲起来。 “不去!”二老喂不肯躲避。 “二老喂,你赶紧躲一躲吧,那哥俩可不像大福子那样怂!”有人好心提醒二老喂。 李云福有两个亲兄弟,老二李云禄,老三李云寿,李云福瘦小枯干,但李云禄和李云寿年轻力壮,脾气也比李云福火爆,所以大家怕二老喂挨揍,纷纷劝他躲起来。 若是以前,二老喂早就逃之夭夭了,可自从他在牡丹娘家一场大战后,二老喂建立起强大的自信心,所以不管大家怎么劝他,他都不肯离开,风轻云淡地等在自己家的大门口。 过了一会儿,李云福哥三个气势汹汹地跑回来,其中李云禄和李云寿手中还拿着铁锹和锄头。 大家怕出事,于是几个人拦住三个人,不停劝说,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我们老李家要是被二老喂给欺负了,以后在屯子里还能呆吗?谁也别劝了,不然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李云禄黑着脸,目露凶光。 几个人怕惹火烧身,不再阻拦,李家三兄弟气势汹汹地把二老喂围在中间,李云禄不由分说率先动了手。 一段时间后,李家三兄弟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四周散落着折断的铁锹和锄头,二老喂威风凛凛,对着地上的三个人大声喊道:“服不服?” 三兄弟被彻底打服了,不敢吭声,因为他们只要说不服,就会再次遭到二老喂的暴揍,围观的村民都被二老喂的战斗力所震慑,看向他的目光和以往有了 不同的内容。 二老喂和李家三兄弟的一仗让他一战成名,自此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兰家人,兰远学走在路上也开始昂首挺胸,也没人敢当面对牡丹母女指指点点,想打牡丹主意的男人也收起了淫邪之心,只敢远远看着暗暗咽口水。 二老喂受唐蕙的指点才学会运用天生神力,从而一战成名,他知恩图报,特意找到唐蕙,想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你真要教我蛇语?”唐蕙很兴奋。 二老喂笃定地使劲点了点头。 唐蕙聪明伶俐,但二老喂教了她两天蛇语,唐蕙却总是不得要领,最后不得不放弃。 “师父,你怎么不学了?”二老喂听唐蕙主动放弃很纳闷。 “你这蛇语是你自创的,别人学不会!”唐蕙无奈地说道。 二老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可笨了,教不好!” “这是老天给你的天赋,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唐蕙说道。 “那怎么办?” “蛇语我就不学了,你让我和大黑和二黑做朋友就行了!”唐蕙只能退而求其次。 …… 唐蕙为了能和大黑和二黑成为朋友,特意按照二老喂的要求给两条大蛇弄了几只鸡,然后和二老喂爬上了砬子山的山顶。 在小鸡的贿赂和二老喂的沟通下,大黑和二黑对她没有了敌意,这让唐蕙激动万分。 可当唐蕙想亲近抚摸大黑和二黑的时候,大黑和二黑却非常排斥,甚至露出了攻击的倾向,而且无论二老喂如何沟通,两条大蛇都不允许唐蕙和自己“肌肤相亲”! 唐蕙不敢再去尝试,生怕惹大黑和二黑生气暴怒后攻击自己。 大黑和二黑乃是天地灵物,极为骄傲,二老喂因为天赋和淳朴的性格才得到两条大蛇的认可,所以唐蕙想要和两条大蛇成为朋友几不可能,她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大树下和大黑和二黑共度时光已经非常幸运了。 自从王翠山上任卫生院院长后,卫生院面貌一新,所有人都不敢消极怠工,生怕被这个“阎王”收拾,就连袁虹都不敢再吊儿郎当,每天穿着朴素,说话和风细雨。 王翠山惩罚分明,对袁虹这样的医生很严厉苛刻,但对小兰这样医术精湛且兢兢业业的医生却很尊重,从来不摆架子。 这天小兰刚上班,王翠山就把小兰叫到办公室。 “车医生,请坐!”王翠山很客气。 “车医生,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王院长,什么事您说吧!” “咱们县兴隆公社出了疫情,局里抽调人手组成医疗队去兴隆公社灭疫,咱们卫生院要去两名医生,我想让你去,你看有什么困难?” 小兰犹豫了一下问道:“要去多长时间呢?” “这个局里没有说明,我估计时间不会太短,怎么也要把疫情控制了才能回来吧?我知道你们家的具体情况,你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确有困难,可我琢磨来琢磨去,咱们院里只有你能胜任这个光荣的任务,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克服一下困难?”等兰远学跑出去的时候,发现李云福已经倒在地上,二老喂则威风凛凛地站在李云福的旁边,围观的村民露出不可以思议的表情。 “二老喂,你个王八蛋,你趁我没注意就下手,算什么东西?”李云福一边骂一边往起爬。 “他大侄子,老喂不是故意的,你别和他计较!”兰远学尽管懦弱,但他怕二老喂吃亏,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拦住李云福。 “滚一边去!”李云福使劲一扒拉兰远学,兰远学被扒拉了一个趔趄。 “王八蛋,我打死你!”李云福挥拳打向二老喂。 .??. 二老喂毫不惊慌,一把抓住李云福的手腕子,然后顺势一拧,将李云福的胳膊拧到后面,李云福吃痛不停喊叫,弯下腰来。 “哎哟我去!服不服?”二老喂喝问。 “服你娘个腿!”李云福被“怂包”二老喂制住,不禁又羞又恼。 “不服?那你再来!”二老喂说完松开了手。 李云福直起腰,揉了揉手腕子又揉了揉肩膀,忽然身体一侧,一脚踹向二老喂。 二老喂没有想到李云福会忽然动手,他毫无防备,被李云福一脚正踹中腹部。二老喂皮糙肉厚,这一脚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他不等李云福的脚撤回去,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顺势使劲一掀,一下子就把李云福掀翻在地。 李云福仰面摔倒,脑袋着地,极为狼狈,围观的村民发出哄笑之声。 “有种你等着!”李云福爬起来后,扔下一句狠话,撒腿就跑。 “赶紧回屋去!”兰远学知道李云福肯定是去找帮手去了,赶紧去拉二老喂,想让他躲起来。 “不去!”二老喂不肯躲避。 “二老喂,你赶紧躲一躲吧,那哥俩可不像大福子那样怂!”有人好心提醒二老喂。 李云福有两个亲兄弟,老二李云禄,老三李云寿,李云福瘦小枯干,但李云禄和李云寿年轻力壮,脾气也比李云福火爆,所以大家怕二老喂挨揍,纷纷劝他躲起来。 若是以前,二老喂早就逃之夭夭了,可自从他在牡丹娘家一场大战后,二老喂建立起强大的自信心,所以不管大家怎么劝他,他都不肯离开,风轻云淡地等在自己家的大门口。 过了一会儿,李云福哥三个气势汹汹地跑回来,其中李云禄和李云寿手中还拿着铁锹和锄头。 大家怕出事,于是几个人拦住三个人,不停劝说,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我们老李家要是被二老喂给欺负了,以后在屯子里还能呆吗?谁也别劝了,不然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李云禄黑着脸,目露凶光。 几个人怕惹火烧身,不再阻拦,李家三兄弟气势汹汹地把二老喂围在中间,李云禄不由分说率先动了手。 一段时间后,李家三兄弟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四周散落着折断的铁锹和锄头,二老喂威风凛凛,对着地上的三个人大声喊道:“服不服?” 三兄弟被彻底打服了,不敢吭声,因为他们只要说不服,就会再次遭到二老喂的暴揍,围观的村民都被二老喂的战斗力所震慑,看向他的目光和以往有了 不同的内容。 二老喂和李家三兄弟的一仗让他一战成名,自此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兰家人,兰远学走在路上也开始昂首挺胸,也没人敢当面对牡丹母女指指点点,想打牡丹主意的男人也收起了淫邪之心,只敢远远看着暗暗咽口水。 二老喂受唐蕙的指点才学会运用天生神力,从而一战成名,他知恩图报,特意找到唐蕙,想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你真要教我蛇语?”唐蕙很兴奋。 二老喂笃定地使劲点了点头。 唐蕙聪明伶俐,但二老喂教了她两天蛇语,唐蕙却总是不得要领,最后不得不放弃。 “师父,你怎么不学了?”二老喂听唐蕙主动放弃很纳闷。 “你这蛇语是你自创的,别人学不会!”唐蕙无奈地说道。 二老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可笨了,教不好!” “这是老天给你的天赋,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唐蕙说道。 “那怎么办?” “蛇语我就不学了,你让我和大黑和二黑做朋友就行了!”唐蕙只能退而求其次。 …… 唐蕙为了能和大黑和二黑成为朋友,特意按照二老喂的要求给两条大蛇弄了几只鸡,然后和二老喂爬上了砬子山的山顶。 在小鸡的贿赂和二老喂的沟通下,大黑和二黑对她没有了敌意,这让唐蕙激动万分。 可当唐蕙想亲近抚摸大黑和二黑的时候,大黑和二黑却非常排斥,甚至露出了攻击的倾向,而且无论二老喂如何沟通,两条大蛇都不允许唐蕙和自己“肌肤相亲”! 唐蕙不敢再去尝试,生怕惹大黑和二黑生气暴怒后攻击自己。 大黑和二黑乃是天地灵物,极为骄傲,二老喂因为天赋和淳朴的性格才得到两条大蛇的认可,所以唐蕙想要和两条大蛇成为朋友几不可能,她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大树下和大黑和二黑共度时光已经非常幸运了。 自从王翠山上任卫生院院长后,卫生院面貌一新,所有人都不敢消极怠工,生怕被这个“阎王”收拾,就连袁虹都不敢再吊儿郎当,每天穿着朴素,说话和风细雨。 王翠山惩罚分明,对袁虹这样的医生很严厉苛刻,但对小兰这样医术精湛且兢兢业业的医生却很尊重,从来不摆架子。 这天小兰刚上班,王翠山就把小兰叫到办公室。 “车医生,请坐!”王翠山很客气。 “车医生,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王院长,什么事您说吧!” “咱们县兴隆公社出了疫情,局里抽调人手组成医疗队去兴隆公社灭疫,咱们卫生院要去两名医生,我想让你去,你看有什么困难?” 小兰犹豫了一下问道:“要去多长时间呢?” “这个局里没有说明,我估计时间不会太短,怎么也要把疫情控制了才能回来吧?我知道你们家的具体情况,你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确有困难,可我琢磨来琢磨去,咱们院里只有你能胜任这个光荣的任务,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克服一下困难?” 第546章 及时雨 尽管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离开家里时间太长困难很多,可消除疫情是大事,所以小兰点头说道:“王院长,我能克服困难,保证不给咱们卫生院丢脸!” “好样的!”王翠山翘起了大拇指。 “对了,王院长,您不是说还有一个医生和我一起去吗?是谁啊?”小兰问道。 “袁虹!”王翠山答道。 “袁医生?”小兰一皱眉,不知道王翠山怎么会安排袁虹进入医疗队。 “袁医生是主动要求参加医疗队的,我不能打消她的积极性!” “那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早上五点会有车来卫生院接你们,具体工作安排和要求你去了医疗队就知道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实际困难需要我帮助解决的?” “没有!”小兰摇摇头。 “那你去诊室交接一下工作,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回家收拾好行李,明天去医疗队报到!” 小兰回到中医诊室,把手头工作交接了一下,然后直接回了家。 小兰不知道要离开多久,田小禾又不能早晚都留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所以小兰也很犯愁,不知道找谁晚上过来帮忙,她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找康静帮忙。 小兰到明德公社找到康静,把事情跟康静一说,康静沉吟片刻说道:“我过两天就要回学校了,你要是出门一天两天的还行,要是时间太长了,我还真没有办法!” 小兰在康静处碰了钉子,正准备回去,恰好碰见了于庆东。 “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于庆东看到小兰很高兴。 “我才不是找你呢,我是来找老丫姐的!不过我正好有件事跟你说,本来想等你下班后再告诉你,既然碰上了现在就和你说吧!” “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呢!”于庆东伸手去拉小兰的手。 小兰打开于庆东的手嗔怪地说道:“你正经点儿,这里是公社大院!你有啥事先说吧!” “公社大院能咋地?全公社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媳妇儿?女士优先,你先说!”于庆东笑道。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我要去……” “停!你先别说出来,我猜猜!你是不是要参加家县里组织的医疗队去兴隆公社?”于庆东打断小兰的话。 “你怎么知道?”小兰很诧异。 “我要说的也是这件事,因为我也要参加医疗队!”于庆东说道。 “净瞎说,你又不是医生去医疗队干啥去?”小兰根本不信。 “县里派我跟队,等任务结束后写一篇纪实!” “我还想我走了让你帮忙照顾家里呢,咱俩都走了,喜子哥又忙,经常几天不回家,家里没人照顾也不行啊!” “让唐蕙帮忙照顾几天不行吗?”于庆东说道。 “大明哥和唐蕙最近正忙着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了就结婚,她也没有时间啊!”小兰早就想过了唐蕙。 “在你们屯子找个勤快的妇女帮忙照顾一下,咱们给钱不行吗?” “现在正是农忙季节,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闲人啊?”小兰犯了愁。 “那我和郑权书记说一下,看看我不去行不行?”于庆东不想小兰犯难。 “不好吧?这毕竟是大事,临阵退缩 会让领导对你有看法的!”小兰摇头说道。 “我可不在乎领导的看法,我就在乎你的看法!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于庆东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就急匆匆离开了。 看着于庆东远去的背影,小兰心中温暖,这个男人在困难面前总会挡在小兰的身前,不管多难从不抱怨。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回来了,小兰一看于庆东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郑书记没批吧?”小兰问道。 于庆东点头说道:“郑书记说我是县里点名跟队的,我要是实在有困难去不了,让我自己去县里说明情况,他做不了主!实在不行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 “快拉倒吧,你可千万别打!我再想别的办法!”小兰不想让于庆东为难。 “你别着急,实在不行我让我妈帮着照顾一段时间!”于庆东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家叔自己根本不会做饭,你把婶子安排去了我们家,你让叔喝西北风啊?你可别乱安排了,我自己想办法!你是不是也得回家收拾行李啊?明早上卫生院门口见吧!” …… 回家的路上,满腹心事的小兰正低头往前走,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小兰扭头一看,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抱住小兰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兰的母亲——呱啦板子。 呱啦板子眼眶湿润,拉住小兰的手说道:“你说我咋来了?我想我老闺女儿就来了呗!”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你拿了这么多东西多沉啊!” “我想给你个惊喜!” “那你不上班了?”小兰也红了眼睛。 “我和别人串班攒了不少假,我都快两年没看见你了,这次又额外请了几天假,特意来看看你!” “你走了,我爹咋整?谁给他做饭?” “你爹现在自己会做饭,饿不死!”呱啦板子笑道。 “妈,你真是及时雨啊!你要是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跟你好一会了,咳嗽了好几声你都没看见我,一看你就有心事,老闺女儿,有啥事跟妈说!” “妈,你大老远来了,我应该多陪陪你,可我明天早上就得出门,还得让你帮我照顾家里!”小兰说道。 “干啥去啊?出去几天啊?” 小兰把要参加医疗队的事情和呱啦板子讲了一遍。 “你不能不去吗?”呱啦板子千里迢迢特意来看女儿,结果自己来了女儿却要走,她有些沮丧。 “这次疫情挺严重的,都死了几个人了,我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兰也舍不得呱啦板子,可情况紧急她没有别的选择。 “那你放心去吧,家里你就放心吧!” …… 呱啦板子这次回老家带了不少东西,还特意给杜王母备了几样礼品,以感谢杜王母治好车大军的恩情。 “老神仙,多亏你治好孩子爹,要不是你治好了他,我们家的日子可就累了!”呱啦板子对杜王母恭恭敬敬。 “不算啥,那是车小子自己的造化!”杜王母摆了摆手。 “孩子爹说了,让我回去的时候带上你,让你在我们家住上一段时间,我们好好孝敬孝敬你!” 第547章 火力拉 呱啦板子的意外到来让小兰十分高兴,她拉着呱啦板子的手,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呱啦板子听小兰讲述了这两年的遭遇,心里很难受。 “老闺女儿,你受苦了!这两年你可真不容易,你看你出了这么多事,我这当妈的啥都没帮上,你可别记恨妈!”呱啦板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小兰说道。 “看你说的,我怎么能记恨自己妈呢?再说你们年纪大了,还要供我姐上大学,就够不容易的,再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小兰说道。 “小兰,你跟我说实话,小松这孩子是不是你和别人生的?”呱啦板子话锋一转。 “妈,你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 “我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小松这孩子跟你长得实在太连相了,说不是你亲生的,估计别人都不会信!” “就是呗,就是因为这个惹了不少是非!” “嗯,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小松咱就不说了,赖文家两个孩子你怎么也管呢?赖文是啥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 “妈,赖文是赖文,孩子是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没吃没喝撒手不管吧?再说这两个孩子可仁义了,一点都不随他们的爹妈!” “你啊,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呢,结果身边弄了四个孩子,我看你将来结婚了,于庆东要是有意见你怎么办?” “庆东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是个心善的人!” “对了,你是不是让我这个丈母娘见见姑爷啊?” “妈。我们明天早上就去医疗队报到了,等我们回来我让他来见你吧!” “好吧!你和庆东这次去疫区一定要小心,千万要 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走这段时间就得让你受苦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兰背着行李到了刚出大门,却见大志正等在大门口。 “大志,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小兰很意外。 “姑姑,我送你,我来替你背行李!”大志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小兰后背的行李。 “不用,我自己背得动,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儿,觉睡足了才有精神上课!” 大志很固执,不管小兰怎么说,坚持要替小兰背行李,小兰怕耽误汇合的时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行李背在大志瘦弱的肩膀上。 看着大志背着行李蹒跚地走在前面,小兰很是感动,这个孩子年纪虽小,却有着超过同龄孩子的成熟和懂事,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小兰的感激和不舍。 小兰到卫生院没多大功夫,于庆东和袁虹也先后赶了过来,院长王翠山也特意赶来为他们送行。 “庆东,你也要去医疗队吗?”袁虹看于庆东也背着行李很意外,于庆东装作没听见,根本没理袁宏的话茬。 三个人坐车到了县医院,在各地的人员到齐后,两辆大客车同时开出县医院大门,直接向兴隆公社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次兴隆公社的疫情引起了县领导高度重视,医疗队在县医院和各个卫生院抽调了几十名医护人员,由卫生局局长亲自带队,同时还借调了几名医学专家加入,其 中就有卫校的邸生君老师。 小兰在医疗队里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除了邸生君老师外还有培训班时候的同学王颖和杨大雁。 三人见面都很兴奋和高兴,他们紧挨着坐在一个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于庆东看三个人聊得火热,不好意思打扰,直接坐到了大客车的后座。 于庆东刚坐好,袁虹扭动腰肢也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于庆东旁边的位置,于庆东闻到袁宏身上的胭脂味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又不是你的仇人,干嘛一看见我就跟苦大仇深一样?”袁虹轻笑道。 “车里不是有都是地方吗?你干嘛非得坐我旁边?”于庆东话语冰冷。 “你说为啥?”袁虹眼波流动。 于庆东刚想站起身来换个位置,这时候县医院的副院长田炳奎拍了拍巴掌说道:“大家坐好了都安静一下,我把这次的具体情况和大家讲一下!” .??. “这次兴隆公社的疫情很严重,染病的人上吐下泻,一般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而且严重的患者从发现到死亡只有不到一天时间,所以这是一场硬仗,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打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田炳奎讲完后,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觉得这不就是“火力拉”吗?这个病可要命!以前咱们这边流行过这种可怕的肠道感染病,据说死了很多人!”王颖小声说道。 “这种病除了用四环素好像有没啥特效药吧?”杨大雁接口道。 “咱们这次也 要注意,千万可别被传染上,人家说不管你体格多好,只要得了这种病,不死也得扒三层皮!” …… 大客车抵达兴隆公社卫生院,医疗队成员被分成了几个小组,除了一个小组留在卫生院接诊外,其余的几个小组被分别派往交通不便的几个大队,小兰随第四小组的医护人员去往羊角洼大队。 羊角洼在大山深处,极为偏僻,小兰等人坐拖拉机走了一段距离后,接下来的山路狭窄逼仄,拖拉机已经无法前行,大家只好跟随领队步行前往眼角洼。 时值深秋,大山深处层林尽染,火红一片,景色极为美丽壮观,可大家任务在身,哪有心情欣赏美景,他们用了很长时间,终于抵达了羊角洼大队的大队部。 医疗队第四小组一到大队部,来不及休息,立刻开始紧张忙碌地工作。大队部的条件很简陋,几张病床都是从村民家借来的桌子临时拼凑的,医疗队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是临时搭建四面透风的简易木头棚子。 第一个病人被送过来了,小兰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病人年纪并不大,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他表情呆滞、眼球下陷、面颊深凹、口唇干裂、皮肤弹性消失、手指皱瘪,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组长冷烟梅的指挥下,小兰和另外一名医生开始为病人紧急治疗,在他们紧张治疗的过程中,陆续有病人被送了过来。 第一个病人送过来不到两个小时,让小兰难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病人剧烈抽搐和呕吐后开始没有了生命体征,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小兰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人世! 第548章 屋漏偏逢连阴雨 随着时间的推移,送到大队部的病人越来越多,临时病床已经不够用了,大队长侯雨亭因为着急上火,鼻子上起了两个大火泡,他张罗着弄了些柴草,再铺上被褥,弄了一个大地铺,这才暂时把病人安顿下来。 因为担心疫情集中的地方水质被污染,医护人员只能吃带来的饼干,而且他们带来的清水有限,都需要节省用水,到了晚上大家都嘴唇干裂,每个人都疲惫至极。 由于病人多,第四小组的医护人员只能轮流休息,一直到午夜,小兰才得到宝贵的休息时间。 临时休息的木棚子四面透风,深秋的夜晚温度很低,小兰尽管盖着被子,还是被冻醒了好几次,休息时间结束了,小兰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留在兴隆公社的几个专家整夜未眠,他们经过反复地研究讨论,终于制定出一套切合实际的治疗方案,他们来不及休息,天刚蒙蒙亮就分头前往几个医疗小组的驻地去指导工作。 邸老师到了羊角洼,顾不上休息,抓紧时间把治疗方案传达下去,然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指导工作,一直到治疗方案起了作用才去木头棚子里打了个盹儿。 经过对症有效的治疗,除了几个危重的病人,其他病人的情况都有所好转,人们终于看到了曙光,邸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坐在一边去啃干巴巴的饼干。 “邸老师,你去棚子里再睡一会儿吧?”小兰看邸老师眼睛通红,神情疲惫,赶紧劝他去休息。 “我没事!”邸老师轻轻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 邸老师刚说完,忽然身体倾斜,慢慢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 “邸老师,你怎么了?”小兰大吃一惊,赶紧去扶邸老师。 冷烟梅等人也发现了异常,赶紧跑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邸老师抬到木棚子里,冷烟梅伸手一摸邸老师的额头,皱眉说道:“怎么这么烫?” 大家觉得邸老师肯定是太过疲劳,然后又染了风寒,所以才病倒了,于是赶紧给邸老师吃了药打了针,过了一会儿邸老师才慢慢醒过来。 “邸老师,你还是回西登看病吧,这里条件太简陋了,如果不及时消炎,再烧出肺炎就麻烦了!”小兰劝道。 “没事,死不了,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邸老师声音虚弱。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养病,还是到老乡家休息吧?”小兰看邸老师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很是担心。 “我这点病不算啥,你赶紧忙去吧!”邸老师担心病人有突发状况,不肯离开。 小兰看劝不动邸老师,只好又找了一床被子给邸老师盖上,这才离开木棚子去给患者看病。 到了傍晚,本来病情已经稳定的几个患者病情忽然又加重起来,邸老师得知消息后,强打精神爬起来,亲自查看几个患者的病情,他查看完毕后,紧锁眉头心情沉重。 “患者的病 情出现反复,说明治疗方案有问题,我必须回兴隆公社卫生院重新研究出新的治疗方案!”邸老师对组长冷烟梅说道。 “你病得这么重,回兴隆的路又不好走,还是明天早上再回去吧!”冷烟梅说道。 “重新制定有效的治疗方案万分火急,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会多死多少人,我必须回去!”邸老师心中焦急。 冷烟梅知道邸老师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时间就是生命,她尽管担心邸老师的身体,可为了挽救生命大家只能和时间赛跑,于是她找到大队长侯雨亭,让他派人连夜送邸老师回兴隆卫生院。 由于疫情严重,村民都人心惶惶,侯雨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正在他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哑巴尹卫军,于是赶紧和尹卫军连说带比划,比划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尹卫军爽快地答应送邸老师回兴隆。 邸老师和尹卫军走了没多久,忽然变了天,天空乌云密布,四周漆黑一片,紧接着狂风肆虐,电闪雷鸣后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气温开始下降得厉害,这让医疗组的医护人员都叫苦不迭,暗骂老天也跟着捣乱。 “冷组长,邸老师他们走的时候连雨具都没带,他本来就发着高烧,如果再淋了雨,那就麻烦了,你看能不能派人送雨具去?”小兰非常担心邸老师。 “是啊,本来山路就不好走,再赶上这么个缺德的天气,很容易出现危险,我去和侯大队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派人把邸老师追回来!”冷烟梅也很担心。 冷烟梅找到侯雨亭,把情况一说,侯雨亭马上离开大队部去找人,结果根本就没人愿意摸黑冒雨去追邸老师。 “你们这边的人怎么这么冷血啊?邸老师为了给你们治病,不顾自己发高烧,连夜回兴隆修改治疗方案,他连命都不要了,你们就忍心撒手不管吗?”冷烟梅急了。 “冷组长,要是平时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是特殊时期,人人自危,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别人!你放心,别人不去我去,我肯定把邸老师追回来!”侯雨亭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哪能走啊?这边缺东西都得你去张罗,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冷烟梅说道。 “我们这几个大队干部都分派到各个屯子去了,现在去找他们回来太耽误时间了,我走山路快,很快就能回来!”侯雨亭说道。 冷烟梅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让侯雨亭去追邸老师。 屋漏偏逢连阴雨,侯雨亭走了一个小时候,大队部忽然停电了,整个大队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人们的心情也像这雨夜,越发沉重起来。 这时候有个重病患者折腾了一番后撒手人寰,一个胆小的年轻女护士忽然哭出声来。 “我害怕,我要回家!”女护士哭道。 “赵玉芝,不许哭!”冷烟梅大声呵斥道。 “我又冷又饿,实在受不了,我要回家!”赵玉芝心理崩溃,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送到大队部的病人越来越多,临时病床已经不够用了,大队长侯雨亭因为着急上火,鼻子上起了两个大火泡,他张罗着弄了些柴草,再铺上被褥,弄了一个大地铺,这才暂时把病人安顿下来。 因为担心疫情集中的地方水质被污染,医护人员只能吃带来的饼干,而且他们带来的清水有限,都需要节省用水,到了晚上大家都嘴唇干裂,每个人都疲惫至极。 由于病人多,第四小组的医护人员只能轮流休息,一直到午夜,小兰才得到宝贵的休息时间。 临时休息的木棚子四面透风,深秋的夜晚温度很低,小兰尽管盖着被子,还是被冻醒了好几次,休息时间结束了,小兰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留在兴隆公社的几个专家整夜未眠,他们经过反复地研究讨论,终于制定出一套切合实际的治疗方案,他们来不及休息,天刚蒙蒙亮就分头前往几个医疗小组的驻地去指导工作。 邸老师到了羊角洼,顾不上休息,抓紧时间把治疗方案传达下去,然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指导工作,一直到治疗方案起了作用才去木头棚子里打了个盹儿。 经过对症有效的治疗,除了几个危重的病人,其他病人的情况都有所好转,人们终于看到了曙光,邸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坐在一边去啃干巴巴的饼干。 “邸老师,你去棚子里再睡一会儿吧?”小兰看邸老师眼睛通红,神情疲惫,赶紧劝他去休息。 “我没事!”邸老师轻轻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 邸老师刚说完,忽然身体倾斜,慢慢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 “邸老师,你怎么了?”小兰大吃一惊,赶紧去扶邸老师。 冷烟梅等人也发现了异常,赶紧跑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邸老师抬到木棚子里,冷烟梅伸手一摸邸老师的额头,皱眉说道:“怎么这么烫?” 大家觉得邸老师肯定是太过疲劳,然后又染了风寒,所以才病倒了,于是赶紧给邸老师吃了药打了针,过了一会儿邸老师才慢慢醒过来。 “邸老师,你还是回西登看病吧,这里条件太简陋了,如果不及时消炎,再烧出肺炎就麻烦了!”小兰劝道。 “没事,死不了,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邸老师声音虚弱。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养病,还是到老乡家休息吧?”小兰看邸老师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很是担心。 “我这点病不算啥,你赶紧忙去吧!”邸老师担心病人有突发状况,不肯离开。 小兰看劝不动邸老师,只好又找了一床被子给邸老师盖上,这才离开木棚子去给患者看病。 到了傍晚,本来病情已经稳定的几个患者病情忽然又加重起来,邸老师得知消息后,强打精神爬起来,亲自查看几个患者的病情,他查看完毕后,紧锁眉头心情沉重。 “患者的病 情出现反复,说明治疗方案有问题,我必须回兴隆公社卫生院重新研究出新的治疗方案!”邸老师对组长冷烟梅说道。 “你病得这么重,回兴隆的路又不好走,还是明天早上再回去吧!”冷烟梅说道。 “重新制定有效的治疗方案万分火急,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会多死多少人,我必须回去!”邸老师心中焦急。 冷烟梅知道邸老师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时间就是生命,她尽管担心邸老师的身体,可为了挽救生命大家只能和时间赛跑,于是她找到大队长侯雨亭,让他派人连夜送邸老师回兴隆卫生院。 由于疫情严重,村民都人心惶惶,侯雨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正在他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哑巴尹卫军,于是赶紧和尹卫军连说带比划,比划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尹卫军爽快地答应送邸老师回兴隆。 邸老师和尹卫军走了没多久,忽然变了天,天空乌云密布,四周漆黑一片,紧接着狂风肆虐,电闪雷鸣后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气温开始下降得厉害,这让医疗组的医护人员都叫苦不迭,暗骂老天也跟着捣乱。 “冷组长,邸老师他们走的时候连雨具都没带,他本来就发着高烧,如果再淋了雨,那就麻烦了,你看能不能派人送雨具去?”小兰非常担心邸老师。 “是啊,本来山路就不好走,再赶上这么个缺德的天气,很容易出现危险,我去和侯大队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派人把邸老师追回来!”冷烟梅也很担心。 冷烟梅找到侯雨亭,把情况一说,侯雨亭马上离开大队部去找人,结果根本就没人愿意摸黑冒雨去追邸老师。 “你们这边的人怎么这么冷血啊?邸老师为了给你们治病,不顾自己发高烧,连夜回兴隆修改治疗方案,他连命都不要了,你们就忍心撒手不管吗?”冷烟梅急了。 “冷组长,要是平时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是特殊时期,人人自危,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别人!你放心,别人不去我去,我肯定把邸老师追回来!”侯雨亭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哪能走啊?这边缺东西都得你去张罗,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冷烟梅说道。 “我们这几个大队干部都分派到各个屯子去了,现在去找他们回来太耽误时间了,我走山路快,很快就能回来!”侯雨亭说道。 冷烟梅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让侯雨亭去追邸老师。 屋漏偏逢连阴雨,侯雨亭走了一个小时候,大队部忽然停电了,整个大队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人们的心情也像这雨夜,越发沉重起来。 这时候有个重病患者折腾了一番后撒手人寰,一个胆小的年轻女护士忽然哭出声来。 “我害怕,我要回家!”女护士哭道。 “赵玉芝,不许哭!”冷烟梅大声呵斥道。 “我又冷又饿,实在受不了,我要回家!”赵玉芝心理崩溃,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 第549章 救命药方 别看冷烟梅是个女同志,看起来还很文弱,但处理问题却简单粗暴。 “赵玉芝。你要是临阵脱逃就是逃兵,这要是在战场上是要枪毙的!你赶紧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如果再哭闹,我保证你会丢掉你现在的工作,以后也没有任何单位会用你,我说到做到!” 赵玉芝尽管很崩溃,可还是在冷烟梅的震慑下硬生生止住哭声,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雨逐渐变小,然后又开始下起雪来,室内的气温越来越低,大家都能看见彼此呼出的白气,在漆黑阴冷的大队部内,不管是病人还是医护人员,在这种情况下都心情压抑,不知道怎么熬过这漫长的一夜。 又一个病人开始折腾起来,在手电的光亮下,小兰和另一个医生赶紧紧急救治,可最后病人还是离开了人世,小兰看着病人死不瞑目,内心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的眼泪悄悄滴落。 小兰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师父杜王母的药方中是否有治疗这种病的药方,最后她眼睛一亮,兴匆匆地来到冷烟梅身边。 “冷组长,我知道治疗这种病的中药药方,只是没有试过,不知道管不管用!”小兰说道。 “你知道药方?”冷烟梅有些不相信。 “嗯,我师父有这个药方!”小兰点点头。 “那你为啥不早点说?”冷烟梅一皱眉。 “我有些太紧张了,把这件事忘了!”小兰一到医疗队就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另外邸老师带来的治疗方案一开始效果相当不错,所以小兰就忽略了。 “你把方子写出来我看看!”冷烟梅尽管没有完全相信,但还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 > 小兰借着手电光把药方写下来递给冷烟梅。 “你这里两味药我都没听说过,即使这个药方管用,上哪找药材去?找不到药材,这药方就等于零!”冷烟梅失望地说道。 “我知道这两味药材找不到,可是根据药性,可以找替代的药材,也许最后的药效会差一些,但肯定会有效果!”小兰说道。 “你懂药材的药性吗?你知道用什么药材替代?”冷烟梅问道。 “嗯,这两种药材的综合药性可以用三味中草药代替,我觉得龙胆草、山芍药和黄芪可以替代!”小兰笃定地说道。 “这么简单?”冷烟梅看了看小兰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若是这个药方有问题,咱俩的麻烦可就大了,即使病人不是因为这味药死亡,最后也会把责任归结到这味药上,咱们不仅会受到严厉的处分,有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冷烟梅颇有顾虑。 “可是邸老师他们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新的治疗方案还不确定,要是咱们就这么等下去,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疫情凶猛,死人是很正常的,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就问心无愧,可一旦冒险使用你的偏方,一旦有问题后果很严重!”冷烟梅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去冒险,所以故意把药方说成偏方来表示药方不可信。 “医生,你把药用在我爹身上,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认,绝对不 会找你麻烦!”一个重病患者家属听见了冷烟梅和小兰的谈话,决定冒险一试。 “同志,这个药方没经过临床,很可能有危险,你还是等新的治疗方案吧!你放心,我们这次来了好几个医学专家,很快就会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冷烟梅安慰道。 “等新的治疗方案出来,我爹都死了!我可以立生死状,要是我爹死了,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患者家属眼见着刚刚有病人死亡,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搏。 “你别激动,冷静一下,你还是照顾好你父亲,耐心等待新的治疗方案!”冷烟梅劝道。 “我能冷静得了吗?我都听明白了,你就是怕摊责任,所以才不肯用车大夫的药方!大家听我说,现在医疗队有治疗的药方,却不肯给我们用,他们不管大家的死活,你们能答应吗?”患者家属情绪激动,开始煽动大家。 大家一听,顿时群情激愤,把冷烟梅围在中间进行声讨。 .??. 冷烟梅好容易把大伙的情绪稳定下来,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这个药方没有经过临床测试,存在着风险!” “我们不怕风险,与其躺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冒险试一试!” “就是,我们不怕风险!” …… 人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所以都要用小兰的药方。 “即使我答应你们,可现在去哪里找这些药材啊?大家都冷静一下,明天早上我就向上级报告,只要上级批准,马上调药材给大家治病!”冷烟梅大声说道。 >“还要等明天?等明天人都没了,那还有啥用?你现在就打电话!”有人喊道。 “现在邮局接线员早都下班了,电话根本打不过去!”冷烟梅说道。 “村里就有供销社的药材代收点,你把药方拿来,我们自己去找!”一个年轻小伙子喊道。 “对,我们自己去找!”有人附和喊道。 ……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冷烟梅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用这个药方,我也豁出去了,就让车医生跟你们去收购点选药材,不过我有言在先,一旦出现大家不想看见的后果,可别跟我哭闹!” 冷烟梅一放话,立刻有几个人领着小兰直奔药材收购点。 药材收购点的工作人员早都下班了,也没有值班人员,有人直接砸开了门锁,大家冲进了药材代收点。 也许是老天眷顾,小兰找到了这个药方的主材,而且数量还不少,剩下的药材尽管不全,但小兰熟通药理,找到了替代品。 药材找到了,大家看见了希望,都情绪高涨,找大锅的找大锅,烧火的烧火,洗药的洗药,称量的称量,在小兰的指挥下,很快就开始熬制第一锅汤药。 “要是这个药不管用,你可惹了大麻烦,我也得跟你吃瓜落儿!”冷烟梅小声对小兰说道。 小兰没有作声,她知道冷烟梅所言非虚,一旦汤药不起作用,服用后依然有人死去,尽管不是汤药的原因,最后也会算到汤药的责任上,那时候上面追究下来,她和冷烟梅责任重大,可为了能救命,小兰豁出去了! 第550章 救命恩人 在汤药熬制的过程中,于庆东竟然冒雪赶了进来,他看起来很疲惫,身上落了很多雪,冻得满脸通红, “这种天气,你怎么来了?”小兰很意外,赶紧过去拍打于庆东身上的雪花。 “你衣服都冻了,是不是先被雨淋了?赶紧过来烤烤火!”小兰发现于庆东的衣服硬邦邦的,知道他肯定淋了雨。 于庆东瑟瑟发抖,牙齿相撞,他一边烤火一边说道:“我是从大胡林村赶过来的,走的时候天还是好好的,谁知道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差点把我冻死!” “你怎么不白天来,这大晚上的出点啥事怎么办?”小兰心疼地说道。 “我本来就是来做跟踪报导的,总呆在一个地方肯定不行啊!”于庆东解释道。 于庆东冻了手脚,一烤火后手脚又麻又痒又痛。 “啥都不懂,手脚冻了哪能直接烤火,赶紧弄点雪搓,一直搓到手脚热乎了!”冷烟梅说道。 小兰赶紧弄了些雪,于庆东搓好了手脚,又换了医疗队里一个男医生的衣服,这才慢慢缓过来。 “大胡林村的情况怎么样?”冷烟梅问于庆东。 “情况不太好,本来新的治疗方案已经起了作用,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了!”于庆东摇头说道。 “唉,果然和这边情况一样!”冷烟梅叹了口气。 “对了庆东,你来的路上看见邸老师了吗?”小兰一直惦记着邸老师的安危。 于庆东摇了摇头。 “侯大队长一直也没回来,也不知道追上邸老师没有?真让人担心!”小兰说道。 “吉人天相,邸老师不会有事的!”于庆东安慰 小兰。 汤药熬好后,所有的患者按小兰的要求按剂量喝了汤药,然后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好结果。 过了一会儿,一个重病患者开始折腾起来,小兰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冷烟梅也紧张地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重病患者折腾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患者的女儿姚冰立刻放声大哭,她的哭声凄惨悲凉,让人听后不禁随之落泪。 “完了,这下完了!”冷烟梅一改平时的处事不惊,面露一丝惊慌之色。 “都怪你,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根本就没有把握,你逞什么能?我横扒竖挡,你就是不听!要是上面调查这件事,你自己的责任别往别人身上推,听见了吗?”冷烟梅瞪着小兰说道。 小兰脸色苍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她却没有解释和推诿,平静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冷组长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没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于庆东抓过小兰的手紧紧攥在手里。 姚冰被人劝起来,她擦了擦眼泪,瞪着小兰说道:“是你害死了我妈!” 小兰不知如何解释,走开也不是不走开也不是,极为尴尬。 “你赔我妈的命!”姚冰像疯了一样向小兰冲去。 于庆东赶紧把小兰挡在身后,姚冰把于庆东脸上挠了个满脸花,于庆东为了让姚冰出气消火,没有阻拦也没有还手。 “姚冰, 你还讲不讲理?是你自己愿意承担风险你妈妈才喝药的,你现在来找车大夫,刚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吗?”有患者家属替小兰打抱不平。 “我哪知道她不懂装懂?自己啥也不是还弄什么药方,这不是故意害人吗?我不能让我妈死得不明不白!”姚冰根本就不讲理。 姚冰说完又冲向小兰,大家赶紧拉住她,结果姚冰哭闹不停,于庆东护住小兰,死死盯住姚冰,防止她挣脱后袭击小兰。 就在姚冰止住哭声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让姚冰不由得身体一僵。 “老二,我要喝水!” “妈,你没死啊?”姚冰喜出望外,冲到母亲身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 “我要喝水!” “好好,我给你弄水喝!”姚冰非常激动。 事情忽然反转,冷烟梅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对小兰说道:“不好意思啊,车医生!” “没事,赶紧看看患者的情况!”小兰没把冷烟梅刚才甩锅的话放在心里。 经过仔细地检查,冷烟梅发现姚冰的母亲不但病情没有加重,反而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一发现让她欣喜若狂,对小兰也开始刮目相看。 这时候电来了,整个大队部一下子恢复了光明,每个人的心情也开始从阴翳变得明朗起来,他们摆脱了面对死亡的恐惧,心中充满希望,而带来这一切变化的功臣无疑就是小兰! “车大夫,我就是个大老粗,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姚冰主动给小兰道歉。 小兰理解姚冰当时的心情,所以摆摆手表示理解。 “你指甲是不是应该剪一剪啊?你看看你指甲里有没有二两肉?”于庆东开玩笑地说道。 姚冰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看手指甲说道:“没有肉啊?” 姚冰傻乎乎地回答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整个大队部内的气氛变得温馨而融洽。 在服用第二次汤药后,虽然患者没有立刻痊愈,但都已经稳定下来,病情慢慢开始好转,而几个重症患者也完全摆脱了生命危险,所有的家属放下心来,都把小兰当成了救命恩人,不时有人对小兰表示感谢。 小兰没有居功自傲,仍然一丝不苟地工作,可大家对小兰的态度却让冷烟梅有些不爽,她觉得大家把功劳都归给小兰有失公允,若不是自己承担风险最后放话同意用小兰的药方,岂能会有现在的局面? 冷烟梅的心思小兰不知道,她一直担心着邸老师的安危,侯雨亭和尹卫军一直没有回来,她真怕会出什么事。 于庆东又累又困,但依然挑灯奋笔疾书,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他为小兰感到骄傲和自豪,也为控制了疫情而心潮澎湃,文思泉涌。 第二天一早,冷烟梅直接把电话要到了这次疫情总指挥——卫生局局长马洪刚的临时办公室。 “冷组长,你们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马勇刚两眼通红,一夜未眠。 “马局长,我们这边患者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 “什么?基本控制?你说的是真的吗?”马永刚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接打断了冷烟梅的话。 第551章 生死不明 “我经过临床的观察研究,再结合其他医生的意见,最后研制出一个中药药方,这个中药药方虽然对病情不能立竿见影,但效果也很明显,只要服用一个疗程的汤药,这个病情完全能够治愈!”冷烟梅想要把小兰的功绩据为己有。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你就是咱们卫生系统的大功臣!不!你是我们西登人民的大英雄!”马永刚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几位专家的医疗方案的失败让马永刚心急如焚,如坐针毡,昨天专家们又一夜未眠,但依然没有研究出新的有效治疗方案,如今冷烟梅的喜讯传来让马永刚欣喜若狂,犹如打了强心针一样忘记了所有的疲乏。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撒谎?马局长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来羊角洼大队来看一下!”冷烟梅说道。 “我相信你!这样,你先把中药药方告诉我,我马上派人调集药材,你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赶紧往我这里赶,我派车在有大路的地方等你!” 小兰的药方就在冷烟梅手里,她照着药方念给马局长,马局长认真记录下来后,皱起了眉头,因为冷烟梅所念药方中有几种药材根本不是东北药材。 “冷组长,你确定你现在给患者服用的汤药就是你给我的这个药方熬制的吗?”马局长问道。 冷烟梅这两天休息严重不足,大脑缺氧,忘记了小兰曾经因地制宜修改了药方,她赶紧跟马局长做了补充。 冷烟梅不知道小兰在药材代收点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又调换了几种药材,她本来就不是中医,对药材也不熟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冷组长,真是你自己研究出这个药方的吗?”马局长起了疑心。 “马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药方里有几种药材咱们这儿山上根本就没有,你身在羊角洼,是从哪里找到药材的?我顺便再问你一句,你是中医吗?” 冷烟梅一听,顿时就懵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我指导组里的几个医生研究出来的!” 马局长见多识广,立刻明白了冷烟梅不是药方的所有人,他严肃地说道:“冷组长,在大灾大难面前,我们一定不要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冷烟梅知道瞒不住了,只能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 “赶紧把车医生叫过来!”马局长没有时间追究冷烟梅。 小兰来了以后,详细地把药方和马局长讲述了一遍,马局长非常高兴,让小兰赶紧往兴隆卫生院赶。 冷烟梅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成功冒领功劳,反而在马局长那里露出了马脚,她为了挽回不良影响,在小兰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直叮嘱小兰,让小兰说这个药方是她和小兰一起弄出来的。 小兰不置可否,收拾好东西就和于庆东一起上了路。 经过昨晚一场雨雪的洗礼,整个山路非常难走,路面结了光滑的一层冰,小兰和于庆东尽管小心翼翼,可还是摔了不少跟头,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磕磕绊绊地赶到了汇合点。 小兰一到 兴隆卫生院,马局长赶紧让她和几个专家对药方进行论证,小兰深厚的中医功底让几个专家肃然起敬,很快全员就认可通过了这个药方。 马局长临时决定,任命小兰为药方的技术总指挥,将和他还有几个专家一起前往疫情集中的几个大队指导工作,现在只要等紧急调拨的药材到位,大家立刻出发。 “车医生,你这次可立了大功,趁药材车没到之前还有点时间,赶紧去睡一会儿!”马局长看小兰非常疲惫,赶紧让她去休息。 “马局长,邸老师昨天没回来吗?”小兰一直没有看到邸生君,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唉!邸老师出事了!”马局长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马局长,邸老师怎么了?” 马局长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兰讲了一遍。 昨天晚上邸老师和尹卫军走后,天气忽然发生了变化,竟然下起了大雨,于是大队长侯雨亭亲自去追他们。 侯雨亭在雨中用最快的速度不停赶路,希望能尽快追上邸老师和尹卫军,可一直到大雨变小雨,最后开始下雪,他也没有看到邸老师和尹卫军的踪影。 侯雨亭一直追到兴隆卫生院,还是没有看到邸老师,于是立刻把情况汇报给了马局长。 马局长马上组织了一批人,开始搜寻邸老师和尹卫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家坚持不懈地搜寻,最后终于在大山里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邸老师,他一息尚存,但都快被冻僵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邸老师的病情太过严重,县医院根本治不了,于是被紧急送往沈阳大医院进行救治,如今医疗队这边也没有后继消息,邸老师生死不明。 马局长讲完,小兰立刻哭出声来。 “要是我坚持不让他带病连夜回兴隆,邸老师就不会有事!”小兰后悔不已。 “邸老师身患重病,可为了能尽快控制疫情,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冒险赶路,他绝对是个英雄!”马局长也很难过。 “那护送邸老师的尹卫军呢?”于庆东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我们从始至终也没有看见尹卫军,根据发现邸老师的现场情况,大家认为肯定这个哑巴把邸老师从山路上推了下去,然后畏罪潜逃了!”马局长说道。 “不能吧?尹卫军和邸老师无冤无仇,干嘛要害邸老师?会不会他也遭遇了不测?”于庆东疑惑地说道。 “大家发现邸老师后,留下了一些人继续搜索尹卫军,可还是没有找到尹卫军,要是尹卫军也摔下去,肯定离邸老师不会太远,不可能找不到,所以尹卫军肯定没受伤!如果他心里没鬼,邸老师受伤他自己无法救援,肯定会去求救,所以他加害邸老师的可能性很大!” “邸老师不会有事吧?”小兰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马局长。 “邸老师肯定不会有事的!”马局长安慰小兰。 邸老师的事情让小兰非常难过,非常自责,于庆东劝解了很久,她还是难以释怀。“我经过临床的观察研究,再结合其他医生的意见,最后研制出一个中药药方,这个中药药方虽然对病情不能立竿见影,但效果也很明显,只要服用一个疗程的汤药,这个病情完全能够治愈!”冷烟梅想要把小兰的功绩据为己有。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你就是咱们卫生系统的大功臣!不!你是我们西登人民的大英雄!”马永刚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几位专家的医疗方案的失败让马永刚心急如焚,如坐针毡,昨天专家们又一夜未眠,但依然没有研究出新的有效治疗方案,如今冷烟梅的喜讯传来让马永刚欣喜若狂,犹如打了强心针一样忘记了所有的疲乏。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撒谎?马局长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来羊角洼大队来看一下!”冷烟梅说道。 “我相信你!这样,你先把中药药方告诉我,我马上派人调集药材,你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赶紧往我这里赶,我派车在有大路的地方等你!” 小兰的药方就在冷烟梅手里,她照着药方念给马局长,马局长认真记录下来后,皱起了眉头,因为冷烟梅所念药方中有几种药材根本不是东北药材。 “冷组长,你确定你现在给患者服用的汤药就是你给我的这个药方熬制的吗?”马局长问道。 冷烟梅这两天休息严重不足,大脑缺氧,忘记了小兰曾经因地制宜修改了药方,她赶紧跟马局长做了补充。 冷烟梅不知道小兰在药材代收点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又调换了几种药材,她本来就不是中医,对药材也不熟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冷组长,真是你自己研究出这个药方的吗?”马局长起了疑心。 “马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药方里有几种药材咱们这儿山上根本就没有,你身在羊角洼,是从哪里找到药材的?我顺便再问你一句,你是中医吗?” 冷烟梅一听,顿时就懵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我指导组里的几个医生研究出来的!” 马局长见多识广,立刻明白了冷烟梅不是药方的所有人,他严肃地说道:“冷组长,在大灾大难面前,我们一定不要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冷烟梅知道瞒不住了,只能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 “赶紧把车医生叫过来!”马局长没有时间追究冷烟梅。 小兰来了以后,详细地把药方和马局长讲述了一遍,马局长非常高兴,让小兰赶紧往兴隆卫生院赶。 冷烟梅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成功冒领功劳,反而在马局长那里露出了马脚,她为了挽回不良影响,在小兰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直叮嘱小兰,让小兰说这个药方是她和小兰一起弄出来的。 小兰不置可否,收拾好东西就和于庆东一起上了路。 经过昨晚一场雨雪的洗礼,整个山路非常难走,路面结了光滑的一层冰,小兰和于庆东尽管小心翼翼,可还是摔了不少跟头,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磕磕绊绊地赶到了汇合点。 小兰一到 兴隆卫生院,马局长赶紧让她和几个专家对药方进行论证,小兰深厚的中医功底让几个专家肃然起敬,很快全员就认可通过了这个药方。 马局长临时决定,任命小兰为药方的技术总指挥,将和他还有几个专家一起前往疫情集中的几个大队指导工作,现在只要等紧急调拨的药材到位,大家立刻出发。 “车医生,你这次可立了大功,趁药材车没到之前还有点时间,赶紧去睡一会儿!”马局长看小兰非常疲惫,赶紧让她去休息。 “马局长,邸老师昨天没回来吗?”小兰一直没有看到邸生君,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唉!邸老师出事了!”马局长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马局长,邸老师怎么了?” 马局长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兰讲了一遍。 昨天晚上邸老师和尹卫军走后,天气忽然发生了变化,竟然下起了大雨,于是大队长侯雨亭亲自去追他们。 侯雨亭在雨中用最快的速度不停赶路,希望能尽快追上邸老师和尹卫军,可一直到大雨变小雨,最后开始下雪,他也没有看到邸老师和尹卫军的踪影。 侯雨亭一直追到兴隆卫生院,还是没有看到邸老师,于是立刻把情况汇报给了马局长。 马局长马上组织了一批人,开始搜寻邸老师和尹卫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家坚持不懈地搜寻,最后终于在大山里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邸老师,他一息尚存,但都快被冻僵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邸老师的病情太过严重,县医院根本治不了,于是被紧急送往沈阳大医院进行救治,如今医疗队这边也没有后继消息,邸老师生死不明。 马局长讲完,小兰立刻哭出声来。 “要是我坚持不让他带病连夜回兴隆,邸老师就不会有事!”小兰后悔不已。 “邸老师身患重病,可为了能尽快控制疫情,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冒险赶路,他绝对是个英雄!”马局长也很难过。 “那护送邸老师的尹卫军呢?”于庆东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我们从始至终也没有看见尹卫军,根据发现邸老师的现场情况,大家认为肯定这个哑巴把邸老师从山路上推了下去,然后畏罪潜逃了!”马局长说道。 “不能吧?尹卫军和邸老师无冤无仇,干嘛要害邸老师?会不会他也遭遇了不测?”于庆东疑惑地说道。 “大家发现邸老师后,留下了一些人继续搜索尹卫军,可还是没有找到尹卫军,要是尹卫军也摔下去,肯定离邸老师不会太远,不可能找不到,所以尹卫军肯定没受伤!如果他心里没鬼,邸老师受伤他自己无法救援,肯定会去求救,所以他加害邸老师的可能性很大!” “邸老师不会有事吧?”小兰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马局长。 “邸老师肯定不会有事的!”马局长安慰小兰。 邸老师的事情让小兰非常难过,非常自责,于庆东劝解了很久,她还是难以释怀。 第552章 哑巴暴走 药材车到来后,小兰跟随马局长直奔满景村,指导完医疗小组如何熬制汤药后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个医疗小组的驻地。 马局长和小兰顾不上休息,一个村一个村地跑,休息和吃饭只能利用吉普车行驶在路上的时间,虽然大家都身体透支,疲惫不堪,但为了和让更多的重病患者转危为安,他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跟时间赛跑。 到了第二天下午,喜讯从各个医疗小组一个连一个传来,喝过汤药的患者都基本稳定了病情,除了个别年纪大抵抗力差的重病患者,再也没有人死亡,这让马局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尽管还有很多患者没有痊愈,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毋庸置疑,小兰是打赢这场战争的最大功臣,若不是她提供药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控制疫情,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小兰回到兴隆卫生院后,马局长赶紧给她安排了一个舒适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小兰累坏了,可她担心邸老师的安危,于是请求马局长问一下邸老师现在的情况。 马局长打了一通电话后,看了看小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邸老师到底怎么样了?”小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车医生,你要有心理准备!”马局长说道。 小兰泪眼婆娑,哽咽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 “你先别哭,邸老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马局长话说了半截。 “只是什么?” “邸老师两条腿没保住!”马局长话语沉重。 “啊?截肢了?”小兰非常难过。 “左手也没能保住!”马局长接着说道。 “马局长,我能请假去沈阳看望邸老师吗?”小兰心如刀绞。 小兰文化低,没有读过多少年书,所以对培训班的生活非常珍惜,对培训班期间邸老师的照顾和教诲心存感激。小兰被取消转正资格时,邸老师为了她一怒退出了评审小组,从不求人的他四处求人为小兰奔走呼吁,他和小兰亦师亦友,如今恶运当头,小兰自责又难过。 “车医生,你看现在这个药方是你提供的,虽然现在治疗效果非常好,可万一有什么变化,你要是不在兴隆那就麻烦了!为了更多人的生命,你暂时不能离开,等这次的任务完成,我和你一起去看邸老师!”马局长委婉地说道。 小兰知道疫情的重要性,所以没有坚持,无比难过地到房间休息去了。 小兰离开后,马局长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兴隆派出所。 “哑巴尹卫军找到了!”赵元对马局长说道。 “在哪找到的?人在哪呢?”马局长非常想知道尹卫军为什么把邸老师扔下后没了踪影。 “他是被他的一个亲戚送过来的,现在就在派出所,我领你过去见他!”赵元说道。 马局长见到了尹卫军,因为尹卫军是个哑巴,马局长没办法直接和他沟通,最后还是在尹卫军的亲戚尹大力的帮助下,马局长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尹卫军和邸老师在回兴隆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走,两个人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无处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往兴隆的方向走。 邸老师本来就发着高烧,如今又淋了雨,他的病情开始加重,身体越来越虚弱,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体力开始严重不支,他神志恍惚,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身在大山之中,两个人根本无处躲雨,留在原地只能是坐以待毙,尹卫军没有办法,只好背着邸老师手脚并用地在雨中艰难前行。 大雨让尹卫军的视线模糊,加上他饥寒交迫,体力透支,在经过一处危险地段的时候,脚下一滑,两个人从陡峭的山路上滚落下去,两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尹卫军醒过来后,想把邸老师弄到山路上去,可山势陡峭,泥土湿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一人一点点慢慢往路上爬,希望能碰到路人一起搭救邸老师。 快爬到山路上的时候,尹卫军还真看见了一个路人,他拼命挥手,发出“啊啊啊”的求救之声,谁知道路人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自顾自地走了。 等尹卫军爬上来的时候,那个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了,尹卫军无比沮丧,只好寄希望还能有人经过,可一直等到天空开始下起雪来,他也没有等来奇迹,他都快被冻僵了,身体瑟瑟发抖。 尹卫军咬着牙又冒险回到邸老师身边,结果他发现邸老师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他吓坏了,以为邸老师已经死了,他从小就害怕死人,不敢再做停留,赶紧吃力地又爬回了山路上。 邸老师死了,尹卫军害怕回村里没办法交差,思来想去,他改路去了外村亲戚尹大力家里,躲了起来。 直到今天早上,尹卫军迫于心理压力太大,就和尹大力讲了实情。人命关天,尹大力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把尹卫军领到派出所自首。 马局长听完,气得真想骂娘。要是尹卫军能及时赶回村里汇报而不是躲起来,邸老师很可能就不用截肢,可尹卫军毕竟是个残疾人,心智和正常人肯定有区别,马局长尽管非常生气,却没办法冲尹卫军发火。 “你先别让他们走,我把医疗队跟踪报道员于庆东叫过来,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完整记录下来,也算给邸老师一个交代!”马局长对赵元说道。 赵元点头答应,马局长打电话到卫生院,让人通知于庆东赶紧过来。 于庆东接到通知后,急匆匆赶到派出所。 于庆东一进屋,哑巴尹卫军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忽然又抬起头开始仔细打量了于庆东,然后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直奔于庆东冲了过去。 尹卫军一把薅住于庆东的脖领子,“哇啦哇啦”地叫起来。 “你干什么?”于庆东看尹卫军面容扭曲,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掰尹卫军的手。 谁知道尹卫军好像和于庆东有深仇大恨一样,死死薅住于庆东的脖领子不松手。 其他人也被哑巴尹卫军突如其来的暴走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去拉尹卫军。药材车到来后,小兰跟随马局长直奔满景村,指导完医疗小组如何熬制汤药后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个医疗小组的驻地。 马局长和小兰顾不上休息,一个村一个村地跑,休息和吃饭只能利用吉普车行驶在路上的时间,虽然大家都身体透支,疲惫不堪,但为了和让更多的重病患者转危为安,他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跟时间赛跑。 到了第二天下午,喜讯从各个医疗小组一个连一个传来,喝过汤药的患者都基本稳定了病情,除了个别年纪大抵抗力差的重病患者,再也没有人死亡,这让马局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尽管还有很多患者没有痊愈,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毋庸置疑,小兰是打赢这场战争的最大功臣,若不是她提供药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控制疫情,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小兰回到兴隆卫生院后,马局长赶紧给她安排了一个舒适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小兰累坏了,可她担心邸老师的安危,于是请求马局长问一下邸老师现在的情况。 马局长打了一通电话后,看了看小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邸老师到底怎么样了?”小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车医生,你要有心理准备!”马局长说道。 小兰泪眼婆娑,哽咽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 “你先别哭,邸老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马局长话说了半截。 “只是什么?” “邸老师两条腿没保住!”马局长话语沉重。 “啊?截肢了?”小兰非常难过。 “左手也没能保住!”马局长接着说道。 “马局长,我能请假去沈阳看望邸老师吗?”小兰心如刀绞。 小兰文化低,没有读过多少年书,所以对培训班的生活非常珍惜,对培训班期间邸老师的照顾和教诲心存感激。小兰被取消转正资格时,邸老师为了她一怒退出了评审小组,从不求人的他四处求人为小兰奔走呼吁,他和小兰亦师亦友,如今恶运当头,小兰自责又难过。 “车医生,你看现在这个药方是你提供的,虽然现在治疗效果非常好,可万一有什么变化,你要是不在兴隆那就麻烦了!为了更多人的生命,你暂时不能离开,等这次的任务完成,我和你一起去看邸老师!”马局长委婉地说道。 小兰知道疫情的重要性,所以没有坚持,无比难过地到房间休息去了。 小兰离开后,马局长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兴隆派出所。 “哑巴尹卫军找到了!”赵元对马局长说道。 “在哪找到的?人在哪呢?”马局长非常想知道尹卫军为什么把邸老师扔下后没了踪影。 “他是被他的一个亲戚送过来的,现在就在派出所,我领你过去见他!”赵元说道。 马局长见到了尹卫军,因为尹卫军是个哑巴,马局长没办法直接和他沟通,最后还是在尹卫军的亲戚尹大力的帮助下,马局长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尹卫军和邸老师在回兴隆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走,两个人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无处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往兴隆的方向走。 邸老师本来就发着高烧,如今又淋了雨,他的病情开始加重,身体越来越虚弱,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体力开始严重不支,他神志恍惚,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身在大山之中,两个人根本无处躲雨,留在原地只能是坐以待毙,尹卫军没有办法,只好背着邸老师手脚并用地在雨中艰难前行。 大雨让尹卫军的视线模糊,加上他饥寒交迫,体力透支,在经过一处危险地段的时候,脚下一滑,两个人从陡峭的山路上滚落下去,两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尹卫军醒过来后,想把邸老师弄到山路上去,可山势陡峭,泥土湿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一人一点点慢慢往路上爬,希望能碰到路人一起搭救邸老师。 快爬到山路上的时候,尹卫军还真看见了一个路人,他拼命挥手,发出“啊啊啊”的求救之声,谁知道路人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自顾自地走了。 等尹卫军爬上来的时候,那个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了,尹卫军无比沮丧,只好寄希望还能有人经过,可一直等到天空开始下起雪来,他也没有等来奇迹,他都快被冻僵了,身体瑟瑟发抖。 尹卫军咬着牙又冒险回到邸老师身边,结果他发现邸老师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他吓坏了,以为邸老师已经死了,他从小就害怕死人,不敢再做停留,赶紧吃力地又爬回了山路上。 邸老师死了,尹卫军害怕回村里没办法交差,思来想去,他改路去了外村亲戚尹大力家里,躲了起来。 直到今天早上,尹卫军迫于心理压力太大,就和尹大力讲了实情。人命关天,尹大力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把尹卫军领到派出所自首。 马局长听完,气得真想骂娘。要是尹卫军能及时赶回村里汇报而不是躲起来,邸老师很可能就不用截肢,可尹卫军毕竟是个残疾人,心智和正常人肯定有区别,马局长尽管非常生气,却没办法冲尹卫军发火。 “你先别让他们走,我把医疗队跟踪报道员于庆东叫过来,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完整记录下来,也算给邸老师一个交代!”马局长对赵元说道。 赵元点头答应,马局长打电话到卫生院,让人通知于庆东赶紧过来。 于庆东接到通知后,急匆匆赶到派出所。 于庆东一进屋,哑巴尹卫军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忽然又抬起头开始仔细打量了于庆东,然后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直奔于庆东冲了过去。 尹卫军一把薅住于庆东的脖领子,“哇啦哇啦”地叫起来。 “你干什么?”于庆东看尹卫军面容扭曲,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掰尹卫军的手。 谁知道尹卫军好像和于庆东有深仇大恨一样,死死薅住于庆东的脖领子不松手。 其他人也被哑巴尹卫军突如其来的暴走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去拉尹卫军。 第553章 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好不容易才把哑巴尹卫军拉开,可他情绪仍然非常激动,指着于庆东“哇啦哇啦”叫个不停,若不是大家拦着,他肯定会再次冲向于庆东。 于庆东不明就里,不清楚哑巴为什么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样针对自己。 “马局长,这是谁啊?怎么回事啊?”于庆东满头雾水。 “你先回去吧,回头再跟你解释!”马局长看现在的情形,于庆东根本无法记录,于是就让于庆东先回卫生院。 于庆东走后,哑巴尹卫军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尹大力和他沟通了一会儿,对马局长说道:“马局长,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你们医疗队的吗?” 马局长点了点头问道:“他是负责跟队报道的于庆东,尹卫军认识他吗?她看见于庆东反应怎么这么强烈呢?” .??. “我刚才问卫军了,他说于庆东就是那个见死不救的人,他说要是于庆东当时帮忙,肯定能把邸老师救上来,所以对他有敌意!” “什么?当时尹卫军求救的人是于庆东?不可能吧?你问他看清楚了吗?”马局长大吃一惊。 尹大力和尹卫军又沟通一番,尹大力说道:“卫军说肯定错不了,虽然说他没有看清于庆东的脸,可他脖子上围着的红黄相间的围脖很显眼,绝对错不了!” 于庆东的围脖是小兰给织的,当时因为红色毛线和黄色毛线都不够,所以小兰就用两种颜色的毛线给于庆东织了个围脖,于庆东非常喜欢,天一冷就开始围上了。 马局长办事沉稳,又让尹大力和尹卫军核实一番,最后相信了尹卫军的话。 “这人见死不救,人性也太差了!”派出所所长赵元说道。 “也许于庆东同志没看见吧!”马局长说道。 “他在高处,尹卫军在低处,怎么会看不到?我看这人就是冷血!”赵元愤愤地说道。 “即使他看见了尹卫军,也不知道邸老师遇到了危险,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马局长摆手说道。 “就是他见死不救,这也是道德问题,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只是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伸把手有那么难吗?”赵元说道。 …… 马局长回到卫生院后,点了一根烟后陷入沉思。 马局长知道于庆东是小兰的对象,小兰是这次抗击疫情的功臣,如果直接找于庆东调查这件事,恐怕小兰会有意见影响工作,毕竟于庆东没有违法,只是道德问题。 可用这样冷血的人做跟踪报道,马局长觉得肯定不合适,但于庆东不是卫生系统的人而是文化局派来的人,他要撤了于庆东,肯定要和文化局打招呼,好让文化局再派人过来。 马局长拨通了文化局局长杨双喜的电话,结果杨双喜不在,只好打给了副局长谭勇。 一个小时后,马局长让人把于庆东叫了过来。 “于庆东同志,你们局里有新的任务给你,你这次的任务结束了!”马局长说道。 “可疫情还没有完全结束,我就这样走了,这次的报道不是半途而废吗?”于庆东很不理解。 < br>“你把你的手稿留下,然后对接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马局长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次疫情暴发,于庆东看到了很多让他感动的人和事,所以对这次的报道很有感触,也相信自己肯定能写出一篇精彩感人的文章,如今就这样半途而废,他心有不甘,于是就据理力争,希望能把自己留下。 可马局长主意已定,于庆东最后只能听从安排。 于庆东要离开医疗队,他很不舍,除了报道的事情外,他还舍不得小兰,他留在医疗队,时不时能见到小兰,也能照顾到她,可自己一走,小兰干工作这么拼命,万一累病了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心情沮丧。 于庆东收拾好行李,然后想去和小兰道别,于庆东来到小兰休息的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却又停住了。 小兰这段时间体力透支,睡眠严重不足,于庆东心疼小兰,怕把小兰敲醒了影响她睡觉,于是写了个便条,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于庆东离开兴隆后,直接去了文化局,结果被告知新的任务已经取消,让他直接回明德公社正常上班就可以了。 于庆东头脑聪明,觉得自己被调离医疗队肯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郁闷地返回了明德。 尽管心情不好,于庆东还是在返回明德的第一时间带着礼物去拜访了自己的准丈母娘——呱啦板子。 于庆东长得一表人才,有文化又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呱啦板子对这个准女婿非常满意,特意做了几个菜留于庆东吃饭。于庆东第一次见呱啦板子,有些紧张,好在吃饭的时候有崔喜作陪,这才让他没那么局促。 “庆东啊,你和小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呱啦板子给于庆东夹了一块鸡蛋问道。 “婶子,我听小兰的,她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于庆东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示尊敬,把筷子放下,规规矩矩地回答呱啦板子的问题。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等小兰从兴隆回来,你们就把事办了吧!”呱啦板子说道。 “婶子,这……这……有点太急了吧?现在结婚的东西什么都没准备呢!”于庆东很意外。 “我和你叔住七台河,离这儿实在太远了,你叔请长假又请不下来,我寻思趁我现在回来了,正好把婚事办了,不然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回不来,小兰该难受了,你们家老人也肯定会有意见!”呱啦板子说道。 “婶子,只要小兰同意,我没有问题!只是婚礼太匆忙了,有些地方肯定不会周全,我怕委屈了小兰!” “只要你们感情好,将来能把日子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觉得也是,你们早点结婚,婶子也能少点惦记!”崔喜接口道。 “我听婶子的!”于庆东点头说道。 “你和小兰结婚,我没有啥要求,只是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呱啦板子正色地说道。 “婶子,你有啥要求尽管提!” “小兰这孩子命苦,你俩结婚后,一定要对她好,要是你敢欺负她,我这个当妈的可不饶你!”众人好不容易才把哑巴尹卫军拉开,可他情绪仍然非常激动,指着于庆东“哇啦哇啦”叫个不停,若不是大家拦着,他肯定会再次冲向于庆东。 于庆东不明就里,不清楚哑巴为什么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样针对自己。 “马局长,这是谁啊?怎么回事啊?”于庆东满头雾水。 “你先回去吧,回头再跟你解释!”马局长看现在的情形,于庆东根本无法记录,于是就让于庆东先回卫生院。 于庆东走后,哑巴尹卫军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尹大力和他沟通了一会儿,对马局长说道:“马局长,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你们医疗队的吗?” ?? 马局长点了点头问道:“他是负责跟队报道的于庆东,尹卫军认识他吗?她看见于庆东反应怎么这么强烈呢?” “我刚才问卫军了,他说于庆东就是那个见死不救的人,他说要是于庆东当时帮忙,肯定能把邸老师救上来,所以对他有敌意!” “什么?当时尹卫军求救的人是于庆东?不可能吧?你问他看清楚了吗?”马局长大吃一惊。 尹大力和尹卫军又沟通一番,尹大力说道:“卫军说肯定错不了,虽然说他没有看清于庆东的脸,可他脖子上围着的红黄相间的围脖很显眼,绝对错不了!” 于庆东的围脖是小兰给织的,当时因为红色毛线和黄色毛线都不够,所以小兰就用两种颜色的毛线给于庆东织了个围脖,于庆东非常喜欢,天一冷就开始围上了。 马局长办事沉稳,又让尹大力和尹卫军核实一番,最后相信了尹卫军的话。 “这人见死不救,人性也太差了!”派出所所长赵元说道。 “也许于庆东同志没看见吧!”马局长说道。 “他在高处,尹卫军在低处,怎么会看不到?我看这人就是冷血!”赵元愤愤地说道。 “即使他看见了尹卫军,也不知道邸老师遇到了危险,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马局长摆手说道。 “就是他见死不救,这也是道德问题,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只是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伸把手有那么难吗?”赵元说道。 …… 马局长回到卫生院后,点了一根烟后陷入沉思。 马局长知道于庆东是小兰的对象,小兰是这次抗击疫情的功臣,如果直接找于庆东调查这件事,恐怕小兰会有意见影响工作,毕竟于庆东没有违法,只是道德问题。 可用这样冷血的人做跟踪报道,马局长觉得肯定不合适,但于庆东不是卫生系统的人而是文化局派来的人,他要撤了于庆东,肯定要和文化局打招呼,好让文化局再派人过来。 马局长拨通了文化局局长杨双喜的电话,结果杨双喜不在,只好打给了副局长谭勇。 一个小时后,马局长让人把于庆东叫了过来。 “于庆东同志,你们局里有新的任务给你,你这次的任务结束了!”马局长说道。 “可疫情还没有完全结束,我就这样走了,这次的报道不是半途而废吗?”于庆东很不理解。 < br>“你把你的手稿留下,然后对接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马局长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次疫情暴发,于庆东看到了很多让他感动的人和事,所以对这次的报道很有感触,也相信自己肯定能写出一篇精彩感人的文章,如今就这样半途而废,他心有不甘,于是就据理力争,希望能把自己留下。 可马局长主意已定,于庆东最后只能听从安排。 于庆东要离开医疗队,他很不舍,除了报道的事情外,他还舍不得小兰,他留在医疗队,时不时能见到小兰,也能照顾到她,可自己一走,小兰干工作这么拼命,万一累病了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心情沮丧。 于庆东收拾好行李,然后想去和小兰道别,于庆东来到小兰休息的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却又停住了。 小兰这段时间体力透支,睡眠严重不足,于庆东心疼小兰,怕把小兰敲醒了影响她睡觉,于是写了个便条,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于庆东离开兴隆后,直接去了文化局,结果被告知新的任务已经取消,让他直接回明德公社正常上班就可以了。 于庆东头脑聪明,觉得自己被调离医疗队肯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郁闷地返回了明德。 尽管心情不好,于庆东还是在返回明德的第一时间带着礼物去拜访了自己的准丈母娘——呱啦板子。 于庆东长得一表人才,有文化又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呱啦板子对这个准女婿非常满意,特意做了几个菜留于庆东吃饭。于庆东第一次见呱啦板子,有些紧张,好在吃饭的时候有崔喜作陪,这才让他没那么局促。 “庆东啊,你和小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呱啦板子给于庆东夹了一块鸡蛋问道。 “婶子,我听小兰的,她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于庆东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示尊敬,把筷子放下,规规矩矩地回答呱啦板子的问题。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等小兰从兴隆回来,你们就把事办了吧!”呱啦板子说道。 “婶子,这……这……有点太急了吧?现在结婚的东西什么都没准备呢!”于庆东很意外。 “我和你叔住七台河,离这儿实在太远了,你叔请长假又请不下来,我寻思趁我现在回来了,正好把婚事办了,不然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回不来,小兰该难受了,你们家老人也肯定会有意见!”呱啦板子说道。 “婶子,只要小兰同意,我没有问题!只是婚礼太匆忙了,有些地方肯定不会周全,我怕委屈了小兰!” “只要你们感情好,将来能把日子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觉得也是,你们早点结婚,婶子也能少点惦记!”崔喜接口道。 “我听婶子的!”于庆东点头说道。 “你和小兰结婚,我没有啥要求,只是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呱啦板子正色地说道。 “婶子,你有啥要求尽管提!” “小兰这孩子命苦,你俩结婚后,一定要对她好,要是你敢欺负她,我这个当妈的可不饶你!” 第554章 当头一棒 小兰睡醒后发现了于庆东留下了纸条,她没想到于庆东会忽然离开医疗队,尽管有些不解,倒也没往心里去,收拾了一下就去找马局长去了。 “马局长,我休息好了,要是这边没什么事,我就回羊角洼了!”小兰根本闲不下来。 “你不用回羊角洼了,就留在卫生院吧!”疫情已经基本控制了,马局长不想让小兰太辛苦。 马局长给小兰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和小兰聊起了家常。 当马局长得知这个药方是小兰师父的独家秘方后,对杜王母心生敬意,诚恳地说道:“虽然你师父没有参加医疗队在一线工作,但他的贡献却是最大的,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亲自去拜访他老人家表示感谢!” “我师父喜欢清净!”小兰不想杜王母受到打扰。 “嗯,你师父是世外高人,肯定不喜欢世俗间的繁文缛节,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把我的敬意转达给他就行了!”马局长点头表示理解。 “车医生,你是和于庆东同志怎么认识的?”马局长话锋一转。 小兰脸一红,就把因为大志上学的事而结识于庆东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婚姻是大事,一定要彼此完全了解,千万不能草率!”马局长说道。 马局长的话让小兰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地看着马局长没有说话。 马局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于庆东见死不救的事情,他微笑着说道:“你是个优秀的医生,心地善良醇厚,所以找对象也要找一个人品和你相当的人” 小兰听出来马局长好像在针对于庆东,赶紧解释道:“庆东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人品绝对没问题!” 马局长打了个哈哈说道:“这是你个人问题,我只是顺嘴一说,别多心!不过你还年轻,可能看人不是那么准,有些人善于伪装,需要你擦亮眼睛才能认清对方!” 马局长的话让小兰皱起了眉头,联想到于庆东毫无征兆地被调离医疗队,立刻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马局长,是不是庆东违反纪律了?”小兰问道。 马局长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 小兰从马局长临时办公室出来后,怎么琢磨也琢磨不出马局长为什么会对于庆东有看法。自从于庆东去了羊角洼后,小兰基本上一直和他在一起,于庆东工作热情努力,根本就没有任何让人诟病的地方,可听马局长的话于庆东好像是个道德败坏的人一样,这让小兰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上午,小兰正在工作,王颖忽然跑过来找她。 “你不是在第二医疗小组吗?怎么跑卫生院来了?”小兰很奇怪。 “现在疫情已经控制了,用不了那么多人手,所以我们是第一批可以回家的人!”王颖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你是不是想孩子了?”小兰知道王颖有个两岁多的男孩。 “那肯定想啊!我们家那口子干啥都笨手笨脚的,孩子跟他在家肯定遭罪!” “光想孩子吗?你不想你家那口子吗?”有人逗王颖。 “想!做梦都想!哈哈哈……”王颖性格豪爽。 “小兰,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王颖一拉小兰衣角。 小兰跟随王颖出了治疗室,王颖看四下无人,小声地对小兰说道:“小兰,你家于庆东呢?” “庆东?他昨天就离开医疗队了,你找他有事啊?” 王颖点点头说道:“那看来大伙说的肯定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说得是啥意思啊?” “看来你还不知道,现在都在传你家庆东见死不救的事!” “见死不救?到底怎么回事啊?” 王颖把于庆东雨夜看见哑巴尹卫军求救却冷漠离开的事告诉了小兰。 “人家都说,就是因为庆东见死不救,所以邸老师才会耽误治疗时间差点死了!”王颖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绝对不可能!庆东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小兰连连摇头,根本就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相信庆东是这样的人,可那些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他和邸老师有仇,所以才见死不救的!” “他和邸老师有仇?他们是到医疗队才认识的,他们怎么会有仇?王颖,嘴长在别人嘴里,他们爱说啥说啥吧,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小兰曾多次受到诽谤,已经有了免疫力。 “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人家说你和邸老师有一腿,在培训班的时候就不清不楚,这次更是黏糊在一起,所以庆东才因为嫉妒见死不救!” 小兰叹了口气 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样的话肯定是从袁虹嘴里传出来的,我都懒得解释!” “我也知道说你和邸老师有事纯粹是造谣,我还和乱嚼舌头的人打了一架!我这次来告诉你,就是让你有了心理准备,别一下子听见这样的话受不了!不过庆东没有出手救人这件事好像是真的,据说哑巴看见的那个人围着和庆东脖子上一模一样红黄相间的围脖,整个西登估计都没有这样的围脖!” …… 王颖走后,小兰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动弹。 邸老师出事的那个晚上,于庆东冒着雨雪去了羊角洼,那就说明他有遇见哑巴的可能,加上哑巴看见的那个人也系着红黄相间的围脖,小兰也开始怀疑于庆东碰见过哑巴尹卫军。 尽管小兰也相信于庆东遇到过哑巴,但她不相信于庆东会见死不救,小兰觉得也许于庆东没有发现哑巴,或者觉得哑巴没危险所以才没有出手相救。 小兰这时候也明白了于庆东为何会从医疗队半路离开,也理解了马局长那些意味深长的话,她了解于庆东的为人,马局长却不了解。 小兰不知道于庆东知不知道自己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她开始替于庆东担心起来,怕他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小兰的担心不无道理,于庆东今天早上一上班就挨了当头一棒。 于庆东早上一上班就被社长黄丰年叫到了办公室。 “于庆东同志,因为工作需要,从今天起你去公社文化站的夜校上班,担任夜校副校长!”黄丰年说道。 于庆东一听,立刻呆住了! 第555章 这地方闹鬼 公社的夜校归文化站管,每周组织一次村民的文化或者农业知识学习。冬天刚开办夜校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参加学习,可到了农忙季节,人们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根本没有精力去学习,所以学员越来越少,到现在就是名存实亡。 夜校现在的校长是快要退休的耿怀仁,他每天啥事没有,就等着混到退休,如今把于庆东安排到夜校当副校长,于庆东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岂能不意外而沮丧? “黄社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原来的工作干得不好吗?你们把我调去一个养老的地方,是想让我提前退休吗?”于庆东情绪有些激动。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再说夜校的工作很重要,难道我们的社员不需要进步,不需要汲取文化营养吗?”黄丰年把脸一沉,严肃地说道。 “夜校现在连一个正经学员都没有,你让我教谁啊?” “就是因为夜校的工作开展得不好,所以才让你去打开局面,如果夜校没用,我们早就撤了这个部门!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我还很忙,你抓紧时间去夜校报道!”黄丰年下了逐客令。 于庆东郁闷地离开了黄丰年办公室,他越想越憋气,于是又去找书记郑权。 “小于啊,这件事我知道,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干好组织安排的工作,只要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郑权说道。 “郑书记,我又不是小孩,你能告诉我为啥把我调到夜校的真实原因吗?” “你既然非要知道原因,我就跟你透露一点,这是县文化局的意见,原因是你在医疗队的时候出现了道德品质问题,至于具体原因需要你自我反省,反省你被医疗队开除的原因!”郑权一直很欣赏于庆东,可当他得知于庆东见死不救的事情后,对于庆东很失望。 “我有道德品质问题?我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我还一直纳闷为啥让我半路离开医疗队,原来是有人背后污蔑我!”于庆东觉得很委屈,嗓门很大。 “好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也不用激动,多做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有利于你的成长!”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就是让我死,是不是也让我死个明白啊?”于庆东没办法冷静下来。 “这件事我跟你大哥于庆国已经做了沟通,你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就问他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探讨这件事了!”郑权不想再和于庆东谈下去。 于庆东气鼓鼓地回了自己办公室,他越想越觉得窝囊,要是自己真做过什么缺德事也就算了,可就这样无中生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然后不明不白地把自己调到了夜校,他实在接受不了。 因为小兰的事情,于庆东和大哥于庆国现在关系很僵,于庆国生气于庆东不听自己的话,所以一赌气不再过问他的事,就是回家看望父母,见到于庆东也是黑着脸,不和于庆东说一句话。 于庆东发怵给大哥打电话,可自己连被调离工作原因都不知道,他实在觉得窝囊憋气,于是硬着头皮给于庆国打去了电话。 于庆国接起电话,听见对方是弟弟于庆东,心里清楚于庆东打电话的原因,冷 冷地说道:“你不是挺能耐,自己挺有主意的吗?出事了想起找我来了?” “我找你也不是让你替我干啥,我就是想问问郑书记跟你说了啥,为啥说我人品有问题?”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为啥让医疗队开除了,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于庆东满肚子气。 于庆国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于庆东,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伸把手有那么难吗?我们对于领导干部的培养,第一看重的就是人品,如果人品有问题,肯定不会成为培养对象,也不会安排在重要的工作岗位上,所以我不会替你跟郑书记和黄社长打招呼,你也不用有什么侥幸心理!” “这是谁造的谣啊?我压根就没看见什么哑巴!”于庆东得知原因后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你没碰见?真是笑话!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的事我肯定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于庆国想让于庆东受点磨难,好让他知道不听自己安排的后果。 于庆东还想解释,于庆国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庆东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慢慢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那天去往羊角洼的过程,渐渐想起了其中一个细节。 当时他冒着大雨去往羊角洼,行走在一个陡峭路段时,当时风雨交加雷声不断,他隐隐听见“哇啦哇啦”的叫声,他还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于是在一阵电闪雷鸣中加快脚步离开了。 “那个叫声肯定就是哑巴的呼救声,我当时怎么不仔细看看,到处找一找呢?要是我看见了,邸老师就不会出事,都怪我!”于庆东自言自语,非常懊恼。 于庆东正直善良,是个积极向上的青年,但他也有弱点,那就是自尊心很强,还有些小傲气,尽管这件事不是他主观所为,但他还是觉得内心有愧,心里开始有了一层阴影。 于庆东没有再去和郑权和黄丰年解释,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然后低着头去了夜校。 “咱们的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把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安排到夜校来了?”耿怀仁一边帮于庆东放东西,一边嘴里叨咕着。 于庆东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耿校长,你给我安排工作吧!”于庆东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就觉得闹心。 “安排啥工作啊?咱们这儿就是个冷宫,根本没人来,你自己看看,想干点啥干点啥!”耿怀仁说道。 “既然没有学员上课,还保留夜校有啥用?”于庆东问道。 “有些部门是没有用,可必须保留,不然像我这样老了没用的人往哪里安排?小伙子,我听说你笔杆子挺硬,这地方虽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倒是适合你写作!” 于庆东叹了口气,没有作声,按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沉不下心来写作。 “不过,你晚上不能住这里!” “为啥啊?” 耿怀仁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这地方晚上闹鬼!”公社的夜校归文化站管,每周组织一次村民的文化或者农业知识学习。冬天刚开办夜校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参加学习,可到了农忙季节,人们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根本没有精力去学习,所以学员越来越少,到现在就是名存实亡。 夜校现在的校长是快要退休的耿怀仁,他每天啥事没有,就等着混到退休,如今把于庆东安排到夜校当副校长,于庆东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岂能不意外而沮丧? “黄社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原来的工作干得不好吗?你们把我调去一个养老的地方,是想让我提前退休吗?”于庆东情绪有些激动。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再说夜校的工作很重要,难道我们的社员不需要进步,不需要汲取文化营养吗?”黄丰年把脸一沉,严肃地说道。 “夜校现在连一个正经学员都没有,你让我教谁啊?” “就是因为夜校的工作开展得不好,所以才让你去打开局面,如果夜校没用,我们早就撤了这个部门!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我还很忙,你抓紧时间去夜校报道!”黄丰年下了逐客令。 于庆东郁闷地离开了黄丰年办公室,他越想越憋气,于是又去找书记郑权。 “小于啊,这件事我知道,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干好组织安排的工作,只要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郑权说道。 “郑书记,我又不是小孩,你能告诉我为啥把我调到夜校的真实原因吗?” “你既然非要知道原因,我就跟你透露一点,这是县文化局的意见,原因是你在医疗队的时候出现了道德品质问题,至于具体原因需要你自我反省,反省你被医疗队开除的原因!”郑权一直很欣赏于庆东,可当他得知于庆东见死不救的事情后,对于庆东很失望。 “我有道德品质问题?我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我还一直纳闷为啥让我半路离开医疗队,原来是有人背后污蔑我!”于庆东觉得很委屈,嗓门很大。 “好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也不用激动,多做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有利于你的成长!”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就是让我死,是不是也让我死个明白啊?”于庆东没办法冷静下来。 “这件事我跟你大哥于庆国已经做了沟通,你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就问他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探讨这件事了!”郑权不想再和于庆东谈下去。 于庆东气鼓鼓地回了自己办公室,他越想越觉得窝囊,要是自己真做过什么缺德事也就算了,可就这样无中生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然后不明不白地把自己调到了夜校,他实在接受不了。 因为小兰的事情,于庆东和大哥于庆国现在关系很僵,于庆国生气于庆东不听自己的话,所以一赌气不再过问他的事,就是回家看望父母,见到于庆东也是黑着脸,不和于庆东说一句话。 于庆东发怵给大哥打电话,可自己连被调离工作原因都不知道,他实在觉得窝囊憋气,于是硬着头皮给于庆国打去了电话。 于庆国接起电话,听见对方是弟弟于庆东,心里清楚于庆东打电话的原因,冷 冷地说道:“你不是挺能耐,自己挺有主意的吗?出事了想起找我来了?” “我找你也不是让你替我干啥,我就是想问问郑书记跟你说了啥,为啥说我人品有问题?”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为啥让医疗队开除了,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于庆东满肚子气。 于庆国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于庆东,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伸把手有那么难吗?我们对于领导干部的培养,第一看重的就是人品,如果人品有问题,肯定不会成为培养对象,也不会安排在重要的工作岗位上,所以我不会替你跟郑书记和黄社长打招呼,你也不用有什么侥幸心理!” “这是谁造的谣啊?我压根就没看见什么哑巴!”于庆东得知原因后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你没碰见?真是笑话!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的事我肯定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于庆国想让于庆东受点磨难,好让他知道不听自己安排的后果。 于庆东还想解释,于庆国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庆东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慢慢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那天去往羊角洼的过程,渐渐想起了其中一个细节。 当时他冒着大雨去往羊角洼,行走在一个陡峭路段时,当时风雨交加雷声不断,他隐隐听见“哇啦哇啦”的叫声,他还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于是在一阵电闪雷鸣中加快脚步离开了。 “那个叫声肯定就是哑巴的呼救声,我当时怎么不仔细看看,到处找一找呢?要是我看见了,邸老师就不会出事,都怪我!”于庆东自言自语,非常懊恼。 于庆东正直善良,是个积极向上的青年,但他也有弱点,那就是自尊心很强,还有些小傲气,尽管这件事不是他主观所为,但他还是觉得内心有愧,心里开始有了一层阴影。 于庆东没有再去和郑权和黄丰年解释,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然后低着头去了夜校。 “咱们的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把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安排到夜校来了?”耿怀仁一边帮于庆东放东西,一边嘴里叨咕着。 于庆东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耿校长,你给我安排工作吧!”于庆东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就觉得闹心。 “安排啥工作啊?咱们这儿就是个冷宫,根本没人来,你自己看看,想干点啥干点啥!”耿怀仁说道。 “既然没有学员上课,还保留夜校有啥用?”于庆东问道。 “有些部门是没有用,可必须保留,不然像我这样老了没用的人往哪里安排?小伙子,我听说你笔杆子挺硬,这地方虽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倒是适合你写作!” 于庆东叹了口气,没有作声,按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沉不下心来写作。 “不过,你晚上不能住这里!” “为啥啊?” 耿怀仁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这地方晚上闹鬼!” 第556章 一张女人脸 “闹鬼?耿校长真能开玩笑!”于庆东觉得耿怀仁神经兮兮的。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以前夜校开课的时候,人多热闹,这里还没啥事,自从学员没有了,老师也被调走了,这里晚上就经常闹鬼,你没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吗?”耿怀仁说道。 “这世上哪里有鬼?耿校长,笤帚放在哪里了?”于庆东根本就不信,故意岔开了话题。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是非得晚上在这住,出啥事可别怪我没跟你说!你找笤帚干啥?” “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干,我把教室打扫打扫!” “一个学员都没有,你打扫它干啥?你会不会下棋,不如咱俩下象棋吧?” “耿校长,你还是告诉我吧!”于庆东哪有心情下象棋,只想找点事做,以免闲下来自己胡思乱想。 耿怀仁拧不过于庆东,一边暗自摇头,一边帮于庆东找来了清扫工具。 夜校一共有三间大教室,教室里长期没人打理,遍布灰尘,有的地方都挂了蜘蛛网,看起来很萧条,于庆东开始仔细打扫,不大功夫就弄得灰头土脸。 过了一会儿,耿怀仁也来到于庆东打扫的教室。 “你别弄了,弄干净了有啥用?我这有点好茶,赶紧回办公室喝茶吧!”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于庆东摆摆手说道。 “你怎么这么倔呢?我懒得管你!”耿怀仁觉得于庆东脑袋肯定有问题,摇着头走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耿怀仁看于庆东还在打扫教室,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把钥匙留给于庆东,又交代了几句就下班走了。 一直到天擦黑了,于庆东才 停止打扫回到办公室。 于庆东浑身是灰,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他也懒得洗一下,躺在办公室里的长条椅上想心事。 于庆东不想回家,害怕父母知道自己被调到夜校后问他原因,他中午在公社食堂只吃了一点东西,可现在还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于庆东心理压力很大,其中最大的压力就是如何面对小兰。如果他和小兰如实说出那个雨雪天的经过,不知道小兰会不会相信,如果小兰不相信,他以后还怎么和小兰相处? 于庆东很爱小兰,所以他非常害怕因此失去小兰。他一会儿觉得小兰肯定会相信自己,两个人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一会儿又觉得小兰不会相信,毕竟哑巴说得有理有据,小兰会因为这件事瞧不起他,最终离开他。 于庆东在患得患失中备受煎熬,最后因为实在太累了,躺在长条椅子上稀里糊涂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很冷,办公室本来生着炉子,室内还算暖和,可于庆东睡着了,没有加煤,炉子火灭了,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于庆东被冻醒了。 于庆东受了凉,打起了喷嚏,他饥寒交迫,哆嗦着开始重新生炉子。 谁知道他刚刚把炉子生着,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于庆东下意识地问道。 门外寂静无声,没人应答,于庆东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继续往炉子里添煤,谁知道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于庆东向外望去,外面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拿着手电筒纳闷地打开房门,结果外面却空无一人。 “谁?谁敲门?”于庆东一边喊一边用手电四处乱照,结果还是没有看见人。 于庆东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是不是吃饱撑的?等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于庆东认为肯定是谁故意搞恶作剧,所以非常气恼,可等于庆东冲出门,还是空无一人。 ?? 于庆东想起耿怀仁说夜校晚上闹鬼,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于庆东不迷信,可大晚上总响起敲门声还找不到人,让他还是有些害怕,坐在炉子边紧张地盯着房门。 于庆东等了半天,敲门声却没有再次响起来,于庆东又困又乏,坐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可他刚睡着,敲窗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于庆东打开手电照向窗户,不由得吓得心脏狂跳,脸色苍白,手电筒差点从手中滑落。 在手电光照射下,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出现在窗户外,女人闭着眼睛,眼角有殷红的血迹,一条血红的舌头不停飘动,样子其为恐怖。 于庆东一咬牙,拿起炉钩子,仗胆慢慢向窗户靠近。女人脸飘忽不定,忽上忽下,在于庆东靠近窗户时,忽然消失了。 不管外面的女人是人是鬼,于庆东都不想在办公室里受惊吓了,他冲出办公室,骑上自行车,大门都没锁,摸黑逃回了家里。 “老五,你这是怎么了?”于庆东跌跌撞撞回了家,于大奎看于庆东满身灰尘,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吓了一大跳。 于庆东也不说话,爬上炕把被子蒙在头上,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 “老五,你这是咋了?”于庆东的母亲带着哭腔喊道。 于庆东今天一上班就遭受打击,心理很脆弱,然后又受了风寒,加上接连受到惊吓,他发起了高烧,神志都有些不清楚起来。 于大奎拉开于庆东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见于庆东眼神空洞,赶紧伸手摸了摸于庆东的额头。 “哎呀,怎么这么烫?老五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于大奎紧皱眉头说道。 “他爹,这可咋办啊?”于庆东的母亲哭出声来。 “这大半夜的能有啥办法?先熬过今晚,我明天去请人来看看!” “老五啊,你可别吓唬妈啊!你和妈说说话啊?”于庆东母亲紧紧抓住于庆东的手哭道。 “别嚎了,大半夜让人听见不好!” …… 一直到公鸡报晓,于庆东也没说一句话,他像丢了魂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棚顶,于大奎老两口也一夜未眠,一直守在于庆东身边。 “你在家看着老五,我去找老二,让他去请人!” “你快点回来,我有点害怕!” “知道了!”于大奎说完,赶紧离开家跑去了老二于庆春家里。 “找啥看邪病的人啊?爹,你可别迷信,赶紧把庆东送医院去!”于庆春听完于大奎的话,不同意于大奎找看邪病的人。 “你懂个屁?我还不如你明白?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于大奎恼怒地呵斥于庆春。 “要上医院我去,要去找看邪病的人,我不去!” 第557章 装神弄鬼 “你老弟得了癔症,不抓紧找人看,不死也会落下毛病,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你就别犯轴了,赶紧去”于大奎担心于庆东的病情,心中火烧火燎。 “有病上医院啊,找乱七八糟的人不是瞎耽误工夫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这么迷信呢?”于庆春回嘴道。 “你个混犊子,能把我气死!你少跟我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于大奎动了怒。 “我是个老师,我不能去!”于庆春原则性很强。 “行,于主任你真行!我不是你爹,以后你也别登我的家门!”于大奎扔下狠话,使劲一摔门气呼呼地走了。 “完了,这回爹是真生气了,实在不行你就跑一趟吧?”于庆春的媳妇儿担心地说道。 “我要是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有脸去学校上班吗?我一会儿过去,要是爹不在,我就把庆东送医院去!”于庆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于大奎之所以让于庆春去请看邪病的人,是因为他不会骑自行车,可如今于庆春不肯去,他只好跑去了三女儿于庆秋家里。 于大奎把于庆东的病情一说,于庆秋也着急起来。 “胜利赶紧去跑趟腿,去林河请吴半仙过来,越快越好!”于大奎平时不待见三姑爷田胜利,可如今只能让田胜利帮忙跑腿。 “爹,我今天上午有事,你让二哥去不行吗?”田胜利露出为难的神色。 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事能比你兄弟的命重要?不白让你跑腿,回头给你两瓶好酒!” 田胜利一听有酒喝,立刻答应下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于庆秋担心于庆东的病情,于是和于大奎一起去看于庆东,两人刚到大 门口,却见于庆春背着于庆东从屋内走了出来,李敏芝跟在后面。 “你要干啥去?赶紧把人给我背回去!”于大奎怒气冲冲地拦住于庆春。 “爹,我领庆东去医院看病,你就别拦着了!”于庆春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赶紧把老五背回去,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去墙角拿锄头。 “老二,背回去吧!”魏敏芝赶紧拉了于庆春一把。 “妈,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啊?庆东得赶紧送医院,在家不是等死吗?”于庆春说道。 “你给我滚!”于大奎操起锄头奔于庆春跑过来,于庆秋赶紧死命拦住。 “你还不知道你爹的脾气啊?赶紧背回去!”魏敏芝怕于庆春挨打,赶紧往屋里拉他。 于庆春没有办法,只好把于庆东背了回去,然后在于大奎的骂声中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在于大奎一家的焦急等待中,田胜利终于把吴半仙领到家中。 吴半仙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他问完情况后,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地掐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问于大奎:“你儿子最近肯定出过远门吧?要是我没算错,他应该去了东南方向!” “你算得可真准,老五头几天去了兴隆,前天刚回来了!”于大奎对吴半仙心服口服。 “那就对了,他肯定在兴隆着了道,被没脸的脏东西缠上了!”吴半仙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可怎么办 啊?你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怎么还被没脸的东西缠上了呢?”于大奎有些紧张。 “一般来说没脸的脏东西都是愿意缠身体弱的人,很少纠缠血气旺盛的男人,可也有例外,那就是如果身强力壮的男人和阴性女人相处时间长,那就不一样了。男人后脑勺有两盏明灯,灯火旺盛,没脸的脏东西不敢近身,可因为阴性女人的原因,男人灯火黯淡,失去了明灯的威力,没脸的就会趁机缠身,我想你儿子就是这个原因!”吴半仙侃侃而谈。 于大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就对了,老五这次去医疗队是和对象一起去的,小兰肯定是阴性女人,这才让老五着了道!” 其实吴半仙早就从田胜利嘴里了解到于庆东最近的动向,所以才有刚才的一番言论,他看于大奎深信不疑,心中暗自高兴,知道自己碰到了好买卖,可以趁机大捞一笔了。 ?? “吴半仙,你看怎么才能把没脸的脏东西赶走呢?治好老五的病需要多少钱?”于大奎问道。 “要什么钱?我的师父告诫过我,驱邪去晦是我的责任,决定不能靠这个敛财!我现在就为你儿子驱赶这脏东西!” 吴半仙说完,让所有人回避,于大奎老两口和于庆秋小两口赶紧出了东屋,在外屋等候消息。 吴半仙把门栓好,然后嘴里开始叨咕起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语来。 “爹,这能行吗?”于庆秋将信将疑地问于大奎。 于大奎狠狠瞪了于庆秋一眼呵斥道:“嘘!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于大奎听见屋内传来吴半仙威严的声音:“没脸的东西,赶 紧滚开,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紧接着屋内似乎又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然后屋内没有了动静。 “进来吧!”吴半仙打开了门。 “你受伤了?”于大奎看吴半仙嘴角有红色的血迹,吃惊地问道。 吴半仙伸手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没能把这个脏东西赶出去!” “啊?没赶出去?那可怎么办啊?”于大奎大惊失色。 “这个没脸的脏东西这么厉害吗?连你都对付不了它吗?”田胜利紧跟着问道。 “嗯,他是个厉害角色,而且执念太深,不肯转世投胎,所以才拼命反抗还击!他躲在老五身体里,要是他不愿意出来,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难以驱赶啊!”吴半仙露出为难之色。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于庆秋带着哭腔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吴半仙为难地晃晃头,欲言又止。 “你就说吧,只要能救老五怎么都行!”于大奎豁出去了。 “那我就明说了!”吴半仙说道。 于大奎连连点头。 “我他交流了一番,他有大冤屈,执念太深,所以才一直不肯转世投胎!他生前是个有钱人,经常放印子钱,一次他把一笔钱放给了一个生意人,结果生意人做买卖赔了本,被他逼债逼急了,就把他活活掐死了!他被人害死又心疼钱,所以迟迟不肯转世投胎!本来害死他的人死后,他应该去转世投胎,可他是个财迷,钱没收回来,于是冤魂不散,还是不肯走奈何桥!” 第558章 两头赌 于大奎几个人听完,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还第一次听说因为钱不肯转世投胎的鬼魂,于大奎问道:“那是不是多给他烧些纸钱就行了?” 吴半仙摇了摇头说道:“要是那么容易打发就好了!” “你跟我来!”吴半仙冲于大奎一招手,率先出了房门。 于大奎纳闷地跟在吴半仙后面,吴半仙出了院门,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装模作样地在地上用一个桃木剑划了一个圈。 “你也站进来,站进圈里他就听不见了!”吴半仙说道。 .??. 于大奎进了圈里,吴半仙说道:“这是个恶鬼,必须除掉他才能没有后患!我准备布一个杀阵,然后在杀阵中间放些钱财,把恶鬼吸引进来,然后我启动阵法,就可以将他杀死,让他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那得放多少钱啊?”于大奎问道。 “肯定是越多越好啊!要是钱太少,不能诱惑他进杀阵,再打草惊蛇,那就麻烦了,很可能他一生气直接要了老五的命!”吴半仙也不知道说多少钱合适,说多了怕于大奎拿不出来,这桩买卖就黄了,说少了又自己后悔。 “那等把恶鬼杀死,那钱是不是还能拿回来啊?”于大奎问道。 “正常情况肯定能拿回来,只是这种事总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不能给你打保票!”吴半仙话里开始给自己留后路。 于大奎一琢磨,觉得不管出什么意外,钱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于是点头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做!你什么时候开始?” “肯定是越快越好啊!他缠你儿子时间越长越危险,时间久了,就是除掉了他,你儿子会不会安然无恙我也没有把握!”吴半仙想速战速 决,以免夜长梦多。 “好,我马上去凑钱,先劳烦你守护老五,别让他出事!” 两个人商量好后,吴半仙回了东屋,坐在炕桌边喝茶水,美其名曰看护于庆东,于大奎则开始想办法筹钱。 于大奎家里没有多少闲钱,划拉一起也就一百多,于是他对于庆秋和魏敏芝说道:“咱们三个分头出去借钱,两个小时候后不管借多少都回家集合!” “吴半仙不是不要钱吗?”于庆秋不解地问道。 “该你问的你问,不该你问的你别瞎打听,反正钱多少直接关系老五的命!对了,你们出去借钱不能说实话,人家要是问就说给老五娶媳妇用!还有,凡是借钱的都给二分利,不!三分!” “给这么高?”于庆秋吓了一跳。 “借的钱今天就能拿回来,然后按借一个月还回去,利息再高也没多少!”于大奎心里有数。 听于大奎说钱还能拿回来,于庆秋和魏敏芝都放下心来,于大奎跟他们说了几个他认为家里肯定有钱的人家,于是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于家因为几个儿子都有出息,所以在当地很有地位,加上高利息的诱惑,两个小时候后,三个人加一起成功借到了一千四百多块钱。 “这些能够吗?”魏敏芝问于大奎。 “没办法,时间太紧了,连老大都用不上,只能给吴半仙一千五了,听天由命吧,至于够不够只能看老五的运气了!” 在吴半仙划的圈子里,于大奎把钱恭恭敬敬递给吴半仙,吴半仙数了数,心中大喜,但面上却平静如水,不动声色。 在农村盖一个房子也就是三五百,于大奎这么多短的时间居然能凑这么多钱,远远超出了吴半仙的意料。 “你看这些钱够吗?”于大奎内心忐忑。 “正常应该够了,不过这个恶鬼很贪婪,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吴半仙这样说完全就是两头赌,不管于庆东最后好没好,他都没有责任。于庆东好了,他功不可没,要是于庆东没好,那就是于大奎钱没凑够,没能达到恶鬼满意,他还是一点责任也没有。 “不过,就是恶鬼不出来,就冲你为了孩子这份心思,我也会跟他拼命!”吴半仙的话一点养分都没有,什么都没承诺,完全就是为了安于大奎的心。 于大奎现在对吴半仙是深信不疑,所以根本就没动脑琢磨吴半仙的话。 吴半仙煞有介事地布置好了杀阵,然后让于大奎进了东屋。 吴半仙的阵法是用符纸和一些铜钱布成,于大奎没有看到阵法中纸币,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吴半仙。 吴半仙明白于大奎的意思,他用桃木剑一指中间的五个黄纸包,低声说道:“包在这里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出声!” 于大奎赶紧连连点头。 吴半仙手拿桃木剑,掐诀吟唱:“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吴半仙 吟唱完毕,手中桃木剑冲于庆东一指,大声喝道:“孽障,还不现形?” 吴半仙一顿忙乎,最后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恶鬼逼到阵中,于大奎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他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惊扰吴半仙做法。 吴半仙桃木剑不停挥舞,围着杀阵不停转动,最后他拿起一个葫芦,往嘴里猛灌了几下,然后张口一喷。 让于大奎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吴半仙口中居然喷出火来,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还不算完,于大奎紧接着看到的场景终于让他惊呼出声,因为包着钱的五个黄纸包竟然都燃烧起来! 于大奎下意识地就要去灭火,可吴半仙用桃木剑尖指向他的胸膛,狠狠瞪了他一眼。 于大奎尽管心疼钱,可还是生生忍住没有动弹,他亲眼看着黄纸包燃烧殆尽,心中非常复杂。 “你出去吧!”吴半仙把桃木剑斜抱在怀里,对于大奎说道。 “成了吗?”于大奎问道。 “一会儿再说,赶紧出去!”吴半仙的语气不可置疑。。 于大奎不敢反驳,只好离开了东屋。 吴半仙刚才让于大奎观看,就是让他亲眼看见黄纸包烧光了,黄纸包烧没了,钱自然就没了,现在目的达到,他立刻就让于大奎离开。 于大奎离开后,吴半仙来到于庆东身边,用手摸了摸于庆东的额头,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我之前给他吃的退烧药和消炎药起作用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清醒过来,这次的钱挣得非常成功!” 第559章 阴女克夫 吴半仙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那套唬人的把戏根本不可能治好于庆东的病,尽管他早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不管于庆东是死是活都找不上他,可他心中还是留有一丝善念,所以才给于庆东吃下了退烧和消炎的药,也算多多少少给自己赎罪了。 吴半仙把于大奎几人喊进来,骄傲地说道:“虽然过程艰险,可经过一番苦战,恶鬼终于被我除掉了,你们看看老五怎么样了!” 于庆秋一摸于庆东的额头,惊喜地说道:“真神了,还真退烧了!” 于大奎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来到于庆东身边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问道:“那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他被恶鬼纠缠了这么久,精力和体力透支,需要时间恢复,用不了太长时间自然就会醒过来!”吴半仙胸有成竹地说道。 于大奎不疑有假,对吴半仙千恩万谢,然后试探着问道:“吴半仙,你看我拿出来的那些钱还能拿回来吗?” 吴半仙脸一沉,冷冷地说道:“你说呢?难道你没看见那些钱都烧了吗?” “我就是问问!”于大奎讪讪地说道。 “我跟你说,多亏这个恶鬼是个财迷,三魂七魄才能进了我用钱设置的符咒机关里,我这才有机会用三味真火烧得他灰飞烟灭!你应该庆幸,用这点钱买回来你儿子的命,你不会舍命不舍财吧?”吴半仙很会拿捏说话的分寸。 “哪能呢!”于大奎已经完全认可损失了这些钱。 吴半仙见好就收,赶紧跟于大奎告辞,于大奎心存感激,诚心诚意留吴半仙吃饭,吴半仙坚决不肯,于大奎不好强求,于是把吴半仙送出去很远。 “吴半仙,我还有个事情想请教您!”于大奎毕恭毕敬。 “我不是说你儿子已经没事了吗,你还要干什么?”吴半仙有些不耐烦。 “不是这件事,我想问问老五的姻缘!” “我只净宅除邪祟,不算姻缘!”吴半仙见好就收,不想在一只羊身上薅光羊毛。 “您说我儿子的对象是阴女,那我儿子还能跟她结婚吗?”于大奎心中一直纠结着这件事。 吴半仙无心破坏别人的姻缘,可之前自己话已经说出来了,只能顺着之前的话往下编:“俗话说阴女克夫,你说能不能娶?你想想如果他们结了婚,每天朝夕相处,你儿子阳气被阴女所吸,势必让后脑两盏明灯昏暗无光,这样就太容易招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最后必定会短命,那你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于大奎连连点头,开始铁下心来要拆散于庆东和小兰。 吴半仙临走的时候忽然良心发现,对于大奎说道:“你儿子虚病被我治好了,可还有实病加身,这就得去医院看了!” 于大奎已经对吴半仙视若神明,言听计从,一回家就张罗着把于庆东送去了明德卫生院,经过医生查看,于庆东已经烧出了肺炎,卫生院条件有限,于是于庆东被送往西登县医院。 于大奎老两口年岁大了,又经 历了惊吓,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就没跟着去西登,于大奎安排于庆秋和田胜利跟着去了县医院。 吴半仙把于大奎家里的钱搜刮一空,去西登之前,于大奎给于庆国打去了电话,让他带钱去县医院大门口等人,并且叮嘱于庆秋两口子千万别跟大哥于庆国说找吴半仙的事。 于庆国虽然生于庆东的气,可到了关键时候,他不可能撒手不管,可他又不想让于庆东误会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于是没有亲自去县医院,而是派秘书替他去县医院等于庆东。 在秘书的安排下,于庆东顺利住了院,终于开始了有效的治疗。 经过几天的治疗,于庆东的肺炎基本上已经好了,可让于庆秋担心的是于庆东醒来后就不肯说话,总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庆秋很疼这个小弟,一边精心照顾,一边不停和于庆东说话,试图改变他目前的状况,可不管于庆秋是说笑话还是讲述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于庆东就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一开始于庆秋觉得于庆东招了恶鬼被驱除后,肯定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可几天过去了于庆东还是这样,这让于庆秋开始着急起来,赶紧去问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一番检查下来,结果没查出来什么原因。 于庆国得知消息后不再矜持,赶紧去医院一探究竟,最后被于庆东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于是亲自找了院长,让院长组织全医院最好的几个医生给于庆东会诊。 最后经过会诊得出结论:于庆东肯定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和别人交流。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生对于庆东的病情也无能为力,他们建议于庆国找到于庆东心病的根源,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大哥,老五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啊?”于庆秋眼泪含眼圈。 于庆国叹了口气,把于庆东见死不救的事和于庆秋讲了一遍。 “不可能,老五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于庆秋太了解于庆东了,所以根本不相信。 “我倒觉得这件事是真的!老五因为一时糊涂,所以没能伸出援手,这才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加上他被调到了夜校,觉得前途无望,一时受不了,所以才得了心病!这件事也怨我,我本来想给他点教训,让他反省自己,谁知道他这么脆弱,得了这种病!” “我不相信老五是见死不救的人!肯定是你们都冤枉他,他心中委屈,急火攻心,所以才变成了这样!大哥,别人不了解老五,你还不了解老五吗?”于庆秋埋怨着大哥。 “你怎么还能赖上我了?归根到底他还是被大家惯得太娇气,所以一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于庆国有些不高兴。 “那现在怎么办?”于庆秋看着于庆东空洞的眼神,非常揪心。 “这是心病,我也没啥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庆国沮丧地说道。 “实在不行我去把小兰找过来吧,我估计老五看见他肯定能好!”于庆秋说道。吴半仙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那套唬人的把戏根本不可能治好于庆东的病,尽管他早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不管于庆东是死是活都找不上他,可他心中还是留有一丝善念,所以才给于庆东吃下了退烧和消炎的药,也算多多少少给自己赎罪了。 吴半仙把于大奎几人喊进来,骄傲地说道:“虽然过程艰险,可经过一番苦战,恶鬼终于被我除掉了,你们看看老五怎么样了!” 于庆秋一摸于庆东的额头,惊喜地说道:“真神了,还真退烧了!” 于大奎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来到于庆东身边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问道:“那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他被恶鬼纠缠了这么久,精力和体力透支,需要时间恢复,用不了太长时间自然就会醒过来!”吴半仙胸有成竹地说道。 于大奎不疑有假,对吴半仙千恩万谢,然后试探着问道:“吴半仙,你看我拿出来的那些钱还能拿回来吗?” 吴半仙脸一沉,冷冷地说道:“你说呢?难道你没看见那些钱都烧了吗?” “我就是问问!”于大奎讪讪地说道。 .??. “我跟你说,多亏这个恶鬼是个财迷,三魂七魄才能进了我用钱设置的符咒机关里,我这才有机会用三味真火烧得他灰飞烟灭!你应该庆幸,用这点钱买回来你儿子的命,你不会舍命不舍财吧?”吴半仙很会拿捏说话的分寸。 “哪能呢!”于大奎已经完全认可损失了这些钱。 吴半仙见好就收,赶紧跟于大奎告辞,于大奎心存感激,诚心诚意留吴半仙吃饭,吴半仙坚决不肯,于大奎不好强求,于是把吴半仙送出去很远。 “吴半仙,我还有个事情想请教您!”于大奎毕恭毕敬。 “我不是说你儿子已经没事了吗,你还要干什么?”吴半仙有些不耐烦。 “不是这件事,我想问问老五的姻缘!” “我只净宅除邪祟,不算姻缘!”吴半仙见好就收,不想在一只羊身上薅光羊毛。 “您说我儿子的对象是阴女,那我儿子还能跟她结婚吗?”于大奎心中一直纠结着这件事。 吴半仙无心破坏别人的姻缘,可之前自己话已经说出来了,只能顺着之前的话往下编:“俗话说阴女克夫,你说能不能娶?你想想如果他们结了婚,每天朝夕相处,你儿子阳气被阴女所吸,势必让后脑两盏明灯昏暗无光,这样就太容易招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最后必定会短命,那你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于大奎连连点头,开始铁下心来要拆散于庆东和小兰。 吴半仙临走的时候忽然良心发现,对于大奎说道:“你儿子虚病被我治好了,可还有实病加身,这就得去医院看了!” 于大奎已经对吴半仙视若神明,言听计从,一回家就张罗着把于庆东送去了明德卫生院,经过医生查看,于庆东已经烧出了肺炎,卫生院条件有限,于是于庆东被送往西登县医院。 于大奎老两口年岁大了,又经 历了惊吓,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就没跟着去西登,于大奎安排于庆秋和田胜利跟着去了县医院。 吴半仙把于大奎家里的钱搜刮一空,去西登之前,于大奎给于庆国打去了电话,让他带钱去县医院大门口等人,并且叮嘱于庆秋两口子千万别跟大哥于庆国说找吴半仙的事。 于庆国虽然生于庆东的气,可到了关键时候,他不可能撒手不管,可他又不想让于庆东误会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于是没有亲自去县医院,而是派秘书替他去县医院等于庆东。 在秘书的安排下,于庆东顺利住了院,终于开始了有效的治疗。 经过几天的治疗,于庆东的肺炎基本上已经好了,可让于庆秋担心的是于庆东醒来后就不肯说话,总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庆秋很疼这个小弟,一边精心照顾,一边不停和于庆东说话,试图改变他目前的状况,可不管于庆秋是说笑话还是讲述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于庆东就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一开始于庆秋觉得于庆东招了恶鬼被驱除后,肯定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可几天过去了于庆东还是这样,这让于庆秋开始着急起来,赶紧去问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一番检查下来,结果没查出来什么原因。 于庆国得知消息后不再矜持,赶紧去医院一探究竟,最后被于庆东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于是亲自找了院长,让院长组织全医院最好的几个医生给于庆东会诊。 最后经过会诊得出结论:于庆东肯定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和别人交流。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生对于庆东的病情也无能为力,他们建议于庆国找到于庆东心病的根源,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大哥,老五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啊?”于庆秋眼泪含眼圈。 于庆国叹了口气,把于庆东见死不救的事和于庆秋讲了一遍。 “不可能,老五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于庆秋太了解于庆东了,所以根本不相信。 “我倒觉得这件事是真的!老五因为一时糊涂,所以没能伸出援手,这才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加上他被调到了夜校,觉得前途无望,一时受不了,所以才得了心病!这件事也怨我,我本来想给他点教训,让他反省自己,谁知道他这么脆弱,得了这种病!” “我不相信老五是见死不救的人!肯定是你们都冤枉他,他心中委屈,急火攻心,所以才变成了这样!大哥,别人不了解老五,你还不了解老五吗?”于庆秋埋怨着大哥。 “你怎么还能赖上我了?归根到底他还是被大家惯得太娇气,所以一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于庆国有些不高兴。 “那现在怎么办?”于庆秋看着于庆东空洞的眼神,非常揪心。 “这是心病,我也没啥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庆国沮丧地说道。 “实在不行我去把小兰找过来吧,我估计老五看见他肯定能好!”于庆秋说道。 第560章 桃色桥段 “她来有啥用?我找找关系吧,看能不能找到对心病有研究的医生,你别胡思乱想了,踏实等我消息吧!”于庆国说道。 于庆国一直就反对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在他看来,于庆东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又非常有才华,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怎么也不至于找一个个子矮小而且还是离过婚的乡下女人。 于庆东住进了县医院,远在兴隆公社的小兰一无所知,她现在郑因为于庆东的事情发酵而深受其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疫情得到控制后,有些人精神上的压力得到了释放,开始有了富余精力以讹传讹,于庆东的事情被传得和真相开始面目全非。 流行的版本被加入了桃色元素,而邸老师和小兰无辜躺枪,这个谣传因为有男女关系被人热议,最后被很多人认定成真相。 谣传中邸老师和小兰在培训班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他们早就突破了道德底限,有了苟且之事,只是因为邸老师是个有妇之夫,所以他们只能偷偷摸摸,不能见光。 培训班结束后,小兰因为风流成性又攀上了年轻英俊的于庆东,但和邸老师之间仍然是狗扯羊皮扯不清。 因为疫情,三个人都进了医疗队,邸老师为了和小兰偷欢,竟然直接跑去了羊角洼。 邸老师和小兰偷欢的时候被于庆东撞破,于庆东于是就动了杀死邸老师的念头。 于庆东为了报复,藏在了邸老师回兴隆的必经之路,然后偷偷把哑巴和邸老师推下了陡坡,而哑巴心智不全,还以为于庆东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有些人为了证明这个版本的真实性,还把目睹小兰和邸老师在木棚中睡觉的医护人员名字都讲得言之凿凿,让不明真相的人信以为真。 刚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小兰不屑一顾,因为她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无中生有的重伤,早就有了免疫力。 这样的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所以小兰保持沉默,而且她知道这里面的桃色桥段肯定是袁弘传出来的,只有同样去过培训班的袁弘才会编排出这样的风流韵事。 可让小兰气愤的是,她的沉默居然让有些人认为她心虚,所以不敢正面回应,于是有人居然当面问她,这让她倍感屈辱,和好几个人当面翻了脸。 最让小兰不能接受的是这些人连已经残疾的邸老师也不放过,他们居然把脏水泼到一个为了拯救百姓生命而落下残疾的英雄身上,这让小兰不能忍受,最后动手打了一个好事的女人。 小兰的性格善良温婉,如果这些人只是污蔑她,她可能不会动手,可侮辱她心中的英雄她绝不退让。 最后马局长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特意贴出了告示:医疗队内的医护人员,如果谁再传谣,一经查实,立刻开除公职,永不录用。 马局长的强势态度让医疗队内的谣言不再流传,可有些人嘴上不说心中却认定了这个谣言。 几天后,疫情已经彻底得到控制,医疗 队的任务圆满完成,医疗队剩下的医护人员在兴隆卫生院集合,准备集体撤离兴隆。 小兰在集合的队伍中发现了袁弘,她觉得对袁弘这种人不能太软弱,于是主动找上了袁弘。 “袁弘,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胡说八道,没事瞎造谣!”小兰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袁弘,语气冰冷。 袁弘装作无辜地一摊手,嗤笑道:“不是,车满凰,你哪根筋搭错了?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袁弘,你埋汰我就算了,邸老师截肢了,你还埋汰邸老师,你还有点人性吗?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绝对不饶你!”小兰眼睛喷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袁弘从来没见到过小兰如此强悍的样子,她被小兰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苒地叫道: “你抽什么疯啊?我说啥了?你有证据吗?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一个卫生院同事的面子上,今天我高低和你掰扯清楚不可!今天要回家,我心情好,不惜得跟你一样的,懒得搭理你!” 袁弘说完,躲开了小兰,直接上了大客车。 袁弘坐在大客车上,眼角余光看着小兰,脸色阴沉,暗自咬牙切齿。 袁弘这次主动请缨参加医疗队,并不是她觉悟有多高,而是她在西登傍上了新的靠山。靠山告诉她,只要她有点资本,他就会把她调到西登去,所以她才报名参加了医疗队,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上调的资本。 小兰的分析一点错没有,关于邸老师和小兰的绯闻谣言就是袁弘一手炮制的。 别看袁弘在小兰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她内心是自卑的,对小兰非常嫉妒,因为嫉妒而恨上了小兰。 在业务上,小兰是明德卫生院的金字招牌,袁弘却业务平平。 在感情上,她和小兰同样是离婚的女人,小兰收获了爱情,而且于庆东绝对是优质的男人,可和她想好的男人只是贪恋她的身体,为的只是鱼水之欢。 袁弘觉得无论从身高还是身材上都碾压小兰,而且她也自认为社会能力也比小兰强百套,所以小兰比她强,她很不平衡,于是心理扭曲,开始恨上小兰。 袁弘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觉得小兰就是运气好,所以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去打击小兰,这次也不例外。 “瞅你那矬样,于庆东竟然看上你而看不上我,他真是瞎了眼睛!我得不到的,我就去毁了他,你也别想轻易得到!”袁弘看着小兰,怨毒地想道。 人们陆陆续续地上了车,袁弘却发现小兰竟然和马局长坐上了吉普车,直接开出了卫生院。 “这叫啥事啊?同样是来疫区拼命,为啥她坐小车,咱就得坐大客车?”袁弘问县医院副院长田炳魁。 “你说的是车医生吧?她和马局长去沈阳看望邸老师去!怎么?你也想去?用不用我把车拦下来?”田炳魁不爱听袁弘的阴阳怪气,话语中充满讥讽。“她来有啥用?我找找关系吧,看能不能找到对心病有研究的医生,你别胡思乱想了,踏实等我消息吧!”于庆国说道。 于庆国一直就反对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在他看来,于庆东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又非常有才华,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怎么也不至于找一个个子矮小而且还是离过婚的乡下女人。 于庆东住进了县医院,远在兴隆公社的小兰一无所知,她现在郑因为于庆东的事情发酵而深受其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疫情得到控制后,有些人精神上的压力得到了释放,开始有了富余精力以讹传讹,于庆东的事情被传得和真相开始面目全非。 ?? 流行的版本被加入了桃色元素,而邸老师和小兰无辜躺枪,这个谣传因为有男女关系被人热议,最后被很多人认定成真相。 谣传中邸老师和小兰在培训班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他们早就突破了道德底限,有了苟且之事,只是因为邸老师是个有妇之夫,所以他们只能偷偷摸摸,不能见光。 培训班结束后,小兰因为风流成性又攀上了年轻英俊的于庆东,但和邸老师之间仍然是狗扯羊皮扯不清。 因为疫情,三个人都进了医疗队,邸老师为了和小兰偷欢,竟然直接跑去了羊角洼。 邸老师和小兰偷欢的时候被于庆东撞破,于庆东于是就动了杀死邸老师的念头。 于庆东为了报复,藏在了邸老师回兴隆的必经之路,然后偷偷把哑巴和邸老师推下了陡坡,而哑巴心智不全,还以为于庆东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有些人为了证明这个版本的真实性,还把目睹小兰和邸老师在木棚中睡觉的医护人员名字都讲得言之凿凿,让不明真相的人信以为真。 刚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小兰不屑一顾,因为她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无中生有的重伤,早就有了免疫力。 这样的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所以小兰保持沉默,而且她知道这里面的桃色桥段肯定是袁弘传出来的,只有同样去过培训班的袁弘才会编排出这样的风流韵事。 可让小兰气愤的是,她的沉默居然让有些人认为她心虚,所以不敢正面回应,于是有人居然当面问她,这让她倍感屈辱,和好几个人当面翻了脸。 最让小兰不能接受的是这些人连已经残疾的邸老师也不放过,他们居然把脏水泼到一个为了拯救百姓生命而落下残疾的英雄身上,这让小兰不能忍受,最后动手打了一个好事的女人。 小兰的性格善良温婉,如果这些人只是污蔑她,她可能不会动手,可侮辱她心中的英雄她绝不退让。 最后马局长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特意贴出了告示:医疗队内的医护人员,如果谁再传谣,一经查实,立刻开除公职,永不录用。 马局长的强势态度让医疗队内的谣言不再流传,可有些人嘴上不说心中却认定了这个谣言。 几天后,疫情已经彻底得到控制,医疗 队的任务圆满完成,医疗队剩下的医护人员在兴隆卫生院集合,准备集体撤离兴隆。 小兰在集合的队伍中发现了袁弘,她觉得对袁弘这种人不能太软弱,于是主动找上了袁弘。 “袁弘,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胡说八道,没事瞎造谣!”小兰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袁弘,语气冰冷。 袁弘装作无辜地一摊手,嗤笑道:“不是,车满凰,你哪根筋搭错了?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袁弘,你埋汰我就算了,邸老师截肢了,你还埋汰邸老师,你还有点人性吗?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绝对不饶你!”小兰眼睛喷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袁弘从来没见到过小兰如此强悍的样子,她被小兰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苒地叫道: “你抽什么疯啊?我说啥了?你有证据吗?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一个卫生院同事的面子上,今天我高低和你掰扯清楚不可!今天要回家,我心情好,不惜得跟你一样的,懒得搭理你!” 袁弘说完,躲开了小兰,直接上了大客车。 袁弘坐在大客车上,眼角余光看着小兰,脸色阴沉,暗自咬牙切齿。 袁弘这次主动请缨参加医疗队,并不是她觉悟有多高,而是她在西登傍上了新的靠山。靠山告诉她,只要她有点资本,他就会把她调到西登去,所以她才报名参加了医疗队,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上调的资本。 小兰的分析一点错没有,关于邸老师和小兰的绯闻谣言就是袁弘一手炮制的。 别看袁弘在小兰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她内心是自卑的,对小兰非常嫉妒,因为嫉妒而恨上了小兰。 在业务上,小兰是明德卫生院的金字招牌,袁弘却业务平平。 在感情上,她和小兰同样是离婚的女人,小兰收获了爱情,而且于庆东绝对是优质的男人,可和她想好的男人只是贪恋她的身体,为的只是鱼水之欢。 袁弘觉得无论从身高还是身材上都碾压小兰,而且她也自认为社会能力也比小兰强百套,所以小兰比她强,她很不平衡,于是心理扭曲,开始恨上小兰。 袁弘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觉得小兰就是运气好,所以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去打击小兰,这次也不例外。 “瞅你那矬样,于庆东竟然看上你而看不上我,他真是瞎了眼睛!我得不到的,我就去毁了他,你也别想轻易得到!”袁弘看着小兰,怨毒地想道。 人们陆陆续续地上了车,袁弘却发现小兰竟然和马局长坐上了吉普车,直接开出了卫生院。 “这叫啥事啊?同样是来疫区拼命,为啥她坐小车,咱就得坐大客车?”袁弘问县医院副院长田炳魁。 “你说的是车医生吧?她和马局长去沈阳看望邸老师去!怎么?你也想去?用不用我把车拦下来?”田炳魁不爱听袁弘的阴阳怪气,话语中充满讥讽。 第561章 小人谗言 袁虹回到明德后,得知了于庆东生病在县医院住院的消息,她琢磨了一下,决定去一趟县医院。 参加医疗队的医护人员统一放假一周,袁虹不用上班,第二天一早袁虹就坐大客车去了西登。 袁虹在县医院学习了一段时间,对县医院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于庆东的病房。 “袁大夫,你怎么来了?”于庆秋认识袁虹,看她手里拎着罐头和营养品来病房很意外。 “我听说庆东生病了,特意来看看!庆东咋样了?”袁虹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唉!老五的肺炎应该没啥问题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肯说话,都急死人了!”于庆秋叹了口气说道。 袁虹到了于庆东床边,面露悲伤之色,伸手拉住于庆东的手说道:“庆东,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 袁虹亲昵的举动让于庆秋眉头一皱,袁虹的话也让她觉得奇怪。 “袁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的意思老五的病是因为小兰引起的,是吗?”于庆秋问道。 “三姐,我还是别说了,不然让小兰知道该怪我多嘴了!”袁虹对于庆秋很亲切,完全是一副家里人的口吻。 “袁大夫,这里没有外人,肯定不会传出去的!” “还是算了吧,毕竟我和小兰是同事,背后说她坏话不太好,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不愿意背后讲人!” “袁大夫,老五得的是心病,必须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庆东是够可怜的了!好吧,为了治好庆东的病,我就说了吧!” 于 庆秋连连点头,袁虹就把在兴隆流传的谣言添油加醋跟于庆秋讲了一遍。 于庆秋对小兰印象一直不错,所以袁虹说完,她将信将疑地问道:“不会吧?小兰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说我不说你偏让我说,说完了你还不信!”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平时怎么也看不出小兰是作风不正的女人!” “谁干那事不是偷偷摸摸的?还能满大街去说去?你知道小兰现在去哪了吗?” “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们是一个医疗队去兴隆的,你回来了,她怎么没回来呢?” “医疗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昨天所有人就从兴隆撤回来了,我昨天就回明德了!” “那小兰干啥去了?怎么不来看老五?” 袁虹四下看了看,趴在于庆秋耳边小声说道:“她去沈阳找邸老师去了!你还不信我刚才的话,这下你信了吧?” “去沈阳了?老五都这样了,她不来看老五,居然去沈阳去了?”于庆秋心里很不痛快。 “县医院也有不少人参加了医疗队,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你可以侧面打听一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袁虹走后,于庆秋越想越来气,她拉着于庆东的手说道:“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没想到小兰是这样的人,你说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老五,你赶紧好起来,以你的条件,找啥样的姑娘找不到?何苦一棵树上吊死呢?” 于庆东好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唉!你就是个一根筋,真愁死我了!” …… 小兰和马局长风尘仆仆赶到了沈阳,找到了邸老师住院的医院。 ?? 小兰和马局长一进病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给邸老师喂水。老人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地回头观看。 “邸爷爷!”小兰一眼认出老人正是帮助过她的邸爷爷。 “小兰?你怎么来了?这位是……?”邸爷爷站起身来。 “这是卫生局的马局长,专程来看邸老师的!马局长,这是邸爷爷,是邸老师的父亲!”小兰给双方做了介绍。 马局长和邸爷爷寒暄了几句,邸爷爷把邸老师的病情简单做了介绍。 小兰来到邸老师的病床边,邸老师面色苍白,冲她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我听说是你提供了药方,这才把疫情控制住了!我没看错你,你是好样的!” “邸老师,你的腿?……”小兰眼眶湿润。 “腿没了,左手也没了!”邸老师轻轻说道。 小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而泣,马局长的眼睛也湿润了。 “别哭,孩子!小君腿没了,脑子不是没坏吗?再说他是为了挽回更多人的生命丢了腿和胳膊,他是好样的,没给我丢脸!”邸爷爷拍了拍小兰的肩头,安慰小兰,但他的眼睛里却也蓄满了泪水。 “邸爷爷!”小兰把头扎进邸爷爷怀里,痛哭失声。 在邸爷爷的劝慰下,小兰 逐渐平静下来。 “邸老师,都怪我,我要是坚持不让你带病回兴隆,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小兰自责地说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也许我命中就该遭此一劫!”邸老师说道。 “这段时间我都想了,我这种情况以后肯定没办法回学校上班了,所以我想拜你为师!”邸老师说道。 “拜我为师?邸老师,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你这么大学问,跟我学啥啊?”小兰吃了一惊。 “针灸啊!我可不想当个废人,我还有右手,干别的不行,给人针灸应该没问题吧?你愿意收我为徒吗?” “你是我的老师,怎么能拜我为师?不过只要你想学,我愿意教你!” …… 邸老师的爱人贺永梅也是卫校的老师,因为工作的原因,前天回学校去了,现在照顾邸老师的只有邸爷爷,所以马局长第二天要回西登的时候,小兰却坚持留了下来,她要留下来照顾邸老师,直到贺永梅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回来。 “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邸老师对小兰很感激。 “您年纪大了,照顾邸老师不方便,我们放了一星期假,正好留下来照顾邸老师!” 小兰留在了医院,马局长返回了西登后没有回家休息,直接去卫生局上班去了。 因为医疗队快速扑灭了疫情,立下了大功,所以县里决定要召开表彰大会,隆重表彰抗击疫情中有突出表现的先进集体和个人。 这次表彰的先进个人奖项中设了一个“杰出奉献奖”,马局长毫不犹豫地把小兰的名字报了上去。 第562章 小兰挨打 小兰从沈阳回来的时候,于庆东已经出院回家两天了。 于庆东出院的时候,肺炎已经完全好了,但心病却没有一丝好转。于庆国利用关系先后请了几个专业人士来给于庆东看病,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于庆东每天吃得很少,有时候一整天连一碗粥都吃不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于家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个病会要了于庆东的命,可他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如今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于家人一商量,最后决定把于庆东接回家,他们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于庆东回家后在家人的陪伴下,病情会有所好转,可于庆东出院回家后,还是没有一丝好转。 ?? 于大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着急上火嘴上起了大泡,他特意让田胜利骑车带他去找吴半仙,希望吴半仙能再次出手给于庆东治病。 于大奎把于庆东的情况一说,吴半仙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于庆东的病会这么严重。吴半仙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不可能治好于庆东的病,如果他去治病,最后于庆东死了,他就会惹上麻烦,他可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于是对于大奎说道: “我只会驱鬼净宅,你儿子身上的恶鬼已经被我用三味真火烧死了,现在这个心病我可治不了!” “既然你已经把恶鬼烧死了,那老五怎么还不好呢?吴半仙,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于大奎心急如焚,一直给吴半仙作揖。 “阴女吸走了你儿子的大部分阳气,所以尽管把恶鬼烧死了,可损失的阳气却无法恢复,所以你儿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吴半仙顺嘴胡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吗?”于大奎内心崩溃,老泪纵横。 “这就看你儿子自己的造化了,除非他自己有求生欲,否则……”吴半仙的话说了一半。 于大奎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回家后一下子也病倒了,整个于家愁云惨淡,魏敏芝终日以泪洗面,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于家的几个兄弟尽管伤心难过,却只能面对现实,他们背着父母开始商量于庆东的后事,心里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小兰坐大客车回到了明德,她心里惦记于庆东,于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社找于庆东,这才知道了于庆东的情况。 小兰听后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赶紧借了个自行车,一路猛蹬直奔于庆东家。 小兰刚进院子,于庆秋怒气匆匆地冲出屋门,拦住了小兰。 “姓车的,你来干什么?”于庆秋眼睛冒火。 “三姐,我刚回来,听说庆东病得很重,赶紧过来看看!”小兰看于庆秋语气不善,赶紧解释。 “你在沈阳和野男人逍遥快活,还管老五的死活干啥?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于庆秋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小兰。 小兰一听于庆秋的话茬,就知道于庆秋肯定听信了谣言,于是赶紧说道:“三姐,你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你听我解释!邸老师是我的老师,他受了重伤,所以我和马局长去沈阳看他,我和邸老师就是师生关系,根本没有别的关系 !” “他受了重伤你不嫌路远,跑沈阳去看他,一看就是好几天,老五都要死了你却不管,你说你们没事,你骗鬼啊?谁信啊?” “三姐,我不知道庆东病了,要是我知道庆东病了,我早就回来了!三姐,求求你,你让我看看庆东!”小兰哀求于庆秋。 “你少花言巧语!你不知道庆东病了,那你不知道他被医疗队开除的事吗?你要是心里有他,就是因为这件事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回来看他!”于庆秋心中认定小兰是个烂女人。 “三姐,你先让我看看庆东,别的事回头再说好吗?”小兰心急如焚。 “要不是因为你,老五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赶紧滚!”于庆秋正在气头上,连拉带拽把小兰推出了大门,然后把大门关上插上了门闩。 小兰没有想到于庆秋对自己这么大意见,竟然把她赶出家门,她着急见到于庆东,于是不停敲门,哀求于庆秋把门打开。 “别敲了,我肯定不会给你开门的,赶紧滚!”于庆秋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屋子。 “你跟谁嚷嚷呢?”于大奎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问于庆秋。 “还能有谁?车满凰呗!” “她还有脸来?老五就是让她害了,我打死她!”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往起爬。 “你就别折腾了,这跟人家车大夫有啥关系?”于庆春拦住于大奎。 “你知道啥?滚一边去!”于大奎一把推开于庆春。 于大奎似乎疯了一样,于庆伟过来劝他也被他骂了一顿,他拎了烧火棍,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 于大奎打开了大门,小兰看有人开门,刚要进去,结果于大奎堵住了她的去路。 “叔,我来看看庆东!” “我不是你叔!你就是个害人精,你吸光了老五的阳气,你还给他!”于大奎说完,举起烧火棍就打。 小兰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明白于大奎话中的意思,她看于大奎冲她打来,没有躲闪,咬住嘴唇闭上眼睛准备硬挨这一下。 小兰之所以没有躲闪,就是想让于家人消气,好让她见到于庆东。小兰没有第一时间回来看于庆东,尽管事出有因,但小兰还是觉得心中有愧,所以也能理解于家人的误会和怒火。 于大奎受到吴半仙的蛊惑,把于庆东的病怪罪到小兰身上,所以这一棍子他用了全力,结结实实打在小兰头上,小兰闷哼一声,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鲜血从额头流了出来。 于大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小兰会不躲不闪。 “你少跟我装可怜!”于大奎看小兰捂着脑袋,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不但没有心生怜悯,反而再次举起了烧火棍。 “爹,你这是干啥啊?”于庆伟赶过来,把烧火棍抢了下来。 “滚,你给我滚!”于大奎声嘶力竭地喊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车大夫,实在不行你先回家吧?”于庆伟于心不忍。 “我要见庆东!”小兰咬住嘴唇,擦去眼泪,倔强地不肯走。小兰从沈阳回来的时候,于庆东已经出院回家两天了。 于庆东出院的时候,肺炎已经完全好了,但心病却没有一丝好转。于庆国利用关系先后请了几个专业人士来给于庆东看病,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于庆东每天吃得很少,有时候一整天连一碗粥都吃不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于家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个病会要了于庆东的命,可他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如今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于家人一商量,最后决定把于庆东接回家,他们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于庆东回家后在家人的陪伴下,病情会有所好转,可于庆东出院回家后,还是没有一丝好转。 于大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着急上火嘴上起了大泡,他特意让田胜利骑车带他去找吴半仙,希望吴半仙能再次出手给于庆东治病。 于大奎把于庆东的情况一说,吴半仙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于庆东的病会这么严重。吴半仙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不可能治好于庆东的病,如果他去治病,最后于庆东死了,他就会惹上麻烦,他可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于是对于大奎说道: “我只会驱鬼净宅,你儿子身上的恶鬼已经被我用三味真火烧死了,现在这个心病我可治不了!” “既然你已经把恶鬼烧死了,那老五怎么还不好呢?吴半仙,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于大奎心急如焚,一直给吴半仙作揖。 “阴女吸走了你儿子的大部分阳气,所以尽管把恶鬼烧死了,可损失的阳气却无法恢复,所以你儿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吴半仙顺嘴胡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吗?”于大奎内心崩溃,老泪纵横。 “这就看你儿子自己的造化了,除非他自己有求生欲,否则……”吴半仙的话说了一半。 于大奎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回家后一下子也病倒了,整个于家愁云惨淡,魏敏芝终日以泪洗面,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于家的几个兄弟尽管伤心难过,却只能面对现实,他们背着父母开始商量于庆东的后事,心里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小兰坐大客车回到了明德,她心里惦记于庆东,于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社找于庆东,这才知道了于庆东的情况。 小兰听后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赶紧借了个自行车,一路猛蹬直奔于庆东家。 小兰刚进院子,于庆秋怒气匆匆地冲出屋门,拦住了小兰。 “姓车的,你来干什么?”于庆秋眼睛冒火。 “三姐,我刚回来,听说庆东病得很重,赶紧过来看看!”小兰看于庆秋语气不善,赶紧解释。 “你在沈阳和野男人逍遥快活,还管老五的死活干啥?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于庆秋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小兰。 小兰一听于庆秋的话茬,就知道于庆秋肯定听信了谣言,于是赶紧说道:“三姐,你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你听我解释!邸老师是我的老师,他受了重伤,所以我和马局长去沈阳看他,我和邸老师就是师生关系,根本没有别的关系 !” “他受了重伤你不嫌路远,跑沈阳去看他,一看就是好几天,老五都要死了你却不管,你说你们没事,你骗鬼啊?谁信啊?” “三姐,我不知道庆东病了,要是我知道庆东病了,我早就回来了!三姐,求求你,你让我看看庆东!”小兰哀求于庆秋。 “你少花言巧语!你不知道庆东病了,那你不知道他被医疗队开除的事吗?你要是心里有他,就是因为这件事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回来看他!”于庆秋心中认定小兰是个烂女人。 “三姐,你先让我看看庆东,别的事回头再说好吗?”小兰心急如焚。 “要不是因为你,老五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赶紧滚!”于庆秋正在气头上,连拉带拽把小兰推出了大门,然后把大门关上插上了门闩。 小兰没有想到于庆秋对自己这么大意见,竟然把她赶出家门,她着急见到于庆东,于是不停敲门,哀求于庆秋把门打开。 “别敲了,我肯定不会给你开门的,赶紧滚!”于庆秋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屋子。 “你跟谁嚷嚷呢?”于大奎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问于庆秋。 “还能有谁?车满凰呗!” “她还有脸来?老五就是让她害了,我打死她!”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往起爬。 “你就别折腾了,这跟人家车大夫有啥关系?”于庆春拦住于大奎。 “你知道啥?滚一边去!”于大奎一把推开于庆春。 于大奎似乎疯了一样,于庆伟过来劝他也被他骂了一顿,他拎了烧火棍,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 于大奎打开了大门,小兰看有人开门,刚要进去,结果于大奎堵住了她的去路。 “叔,我来看看庆东!” “我不是你叔!你就是个害人精,你吸光了老五的阳气,你还给他!”于大奎说完,举起烧火棍就打。 小兰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明白于大奎话中的意思,她看于大奎冲她打来,没有躲闪,咬住嘴唇闭上眼睛准备硬挨这一下。 小兰之所以没有躲闪,就是想让于家人消气,好让她见到于庆东。小兰没有第一时间回来看于庆东,尽管事出有因,但小兰还是觉得心中有愧,所以也能理解于家人的误会和怒火。 于大奎受到吴半仙的蛊惑,把于庆东的病怪罪到小兰身上,所以这一棍子他用了全力,结结实实打在小兰头上,小兰闷哼一声,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鲜血从额头流了出来。 于大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小兰会不躲不闪。 “你少跟我装可怜!”于大奎看小兰捂着脑袋,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不但没有心生怜悯,反而再次举起了烧火棍。 “爹,你这是干啥啊?”于庆伟赶过来,把烧火棍抢了下来。 “滚,你给我滚!”于大奎声嘶力竭地喊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车大夫,实在不行你先回家吧?”于庆伟于心不忍。 “我要见庆东!”小兰咬住嘴唇,擦去眼泪,倔强地不肯走。 第563章 下跪 小兰和于庆东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小兰非常珍惜这份感情,所以她尽管挨骂挨打,受尽委屈,但为了于庆东,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于庆东。 小兰也清楚,于庆东得的是心病,也只有自己才有可能让于庆东清醒过来。自从小兰和于庆东交往以来,每当小兰遇到难事,于庆东总是会挡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如今于庆东生命垂危,小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救于庆东,所以她径直跪在大门前,希望于家能让她见到于庆东。 “车大夫,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个大夫,让人看见你跪在这里,影响多不好啊!你先回去吧,等我劝好了我爹,你再过来!”于庆春过来劝小兰。 “二哥,你跟叔说一下,我能治好庆东的病,你让叔让我进去吧!”小兰为了于庆东,放下了自尊和面子。 “我都跟他说过了,可我爹太犟了,根本就不听!这外面这么冷,你别冻个好歹的,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于庆春也很无奈。 “那我就一直在这儿跪着!”小兰说道。 于庆春没有办法,只好摇摇头回了屋。 天气寒冷,小兰跪在地上不能活动,血液循环不好,整个人很快就被冻透了,她头上的伤口没有包扎,鲜血流到她的脸上,她固执地跪着也不去擦拭。 “这孩子都跪了两个多小时了,别再出点啥事,要不就让她进来吧?”魏敏芝试探着问于大奎。 “你敢?”于大奎一瞪眼睛。 “小秋,去把大门关上,我不想看见她!”于大奎说道。 于庆秋尽管对小兰有意见,可她毕竟是个女人,看见小兰凄惨的样子有些心软,偷偷拿了个大衣出了房门。 “穿上吧,别冻死了!”于庆秋把大衣往小兰身上一扔,转 身把大门关上了。 小兰跪在大门口,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车大夫这是干了啥对不起于家的事啊,竟然跪在大门口赔罪?”有人说道。 “车大夫这人多好啊,能干啥错事?我看老于家就是欺负人!” “好像老于头不让车大夫看于庆东,车大夫这是没办法了!” “车大夫对于庆东可真够意思,要是我,我才不给他们下跪呢!” “要我看,肯定是车大夫干了对不起于家的事,要不她一个大夫会给别人下跪?” “可不是咋地,下跪多掉价啊!我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事!” ……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看不过眼来劝小兰起来,可小兰却一言不发,不肯起身。 小兰医术精湛,大兴屯很多人都找小兰看过病,所以小兰在大兴屯的口碑非常好,有人生气于家人太没人情味,于是敲门要替小兰讨说法,可于家人好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人出来开门。 “这也太欺负人了,谁去小砬子给车大夫家里人捎个信吧,让她家里人把她弄回去!”有人出主意。 “我正好去明德办事,顺便去趟小砬子!”一个年轻人接口说道。 …… 一个多小时后,崔喜开车拉着呱啦板子赶了过来。 “老闺女,你这是咋地了?你脑袋是谁打的?”呱啦板子看见小兰凄惨的样子,心疼得掉了眼泪。 “兰丫头,你 这是干啥?赶紧起来!”崔喜也很心疼,伸手去拉小兰起来。 “妈,喜子哥,你们别管我!”小兰不肯起身。 “你怎么不嫌丢人呢?你是找不到男人了吗?你说你回来不回家,跑这儿给人下跪,你是不是傻了?”呱啦板子一边哭一边数落小兰。 “我也来看过庆东两次,知道他病得很重,可你跪在这里也没用啊!赶紧起来,有啥事咱们一起商量!”崔喜劝道。 “喜子哥,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一定要见到庆东,你就别劝了!”小兰说道。 呱啦板子和崔喜劝了半天,小兰就是不肯起来,呱啦板子急了,不由分说就去拉小兰。 “妈,你别拽我,你要是拽我起来,我就一头撞死!”小兰挣扎着说道。 呱啦板子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只好停下手。 “你这败家孩子,你把老车家的脸都丢光了!”呱啦板子气得直跺脚。 “开门,我是派出所崔喜!”崔喜使劲敲大门。 “崔所长,你有啥事吗?”于庆秋在大门里问道。 “你把大门打开,让小兰进去看庆东!”崔喜大声说道。 “崔所长,我们家又没犯法,看不看人应该不归你管吧?”于庆秋说道。 “你们老于家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一点人情味没有啊?我闺女儿在你们家门口下跪,你们家面子好看是咋地?赶紧把门打开!”呱啦板子生气地喊道。 “谁让她跪了?她自己愿意跪跟我们家有啥关系?你们有能耐把她弄走,她赖着不走,我们还嫌烦呢!”于庆秋嘴不饶人。 于庆秋的话把呱啦板子怼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于庆秋胡糙理不糙,小兰不肯起来,的确和于家没关系,是她自己太犟了。 “你起不起来?你不起来我也不管你了,我可跟你丢不起人!”呱啦板子生气地问小兰。 小兰没有作声,摇了摇头。 “你跪吧,跪死我也不心疼!眼不见心不烦,我回七台河去!”呱啦板子说完,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婶子,你消消气!”崔喜赶紧去拉呱啦板子。 呱啦板子挡开崔喜的手,头也不回往前走。 “喜子哥,你跟我妈回家吧,你劝劝她,别让她回七台河!”小兰对崔喜说道。 “我把婶子送回去就回来!”崔喜点点头。 崔喜和呱啦板子走后没多久,一辆轿车开了过来,轿车停稳后,于庆国从车上走了出来。 于庆国看家门口围了很多人,小兰满脸是血地跪在大门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乡亲们,没啥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 大兴屯的人都认识于庆国,县委副书记开了口,大家不能不给面子,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于庆国阴沉着脸,冷冷地看了小兰一眼,没有说话,敲开了大门进去了。 “咋回事啊?她跪在外面要干什么?”于庆国一进屋就问于庆秋。 于庆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顺便骂了小兰几句。 “你别听别人胡说,即使她是那样的人,邸老师也不是!庆东在兴隆的情况我已经和卫生局马局长核实了,跟车大夫没啥关系!”于庆国尽管不喜欢小兰,但还是说了公道话。 第564章 爱情的魔力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我错怪小兰了,我赶紧去把她请进来!”于庆秋是个直肠子。 “站住!”于大奎瞪了于庆秋一眼。 “爹,小兰都跪了好几个小时了,你就让她看看老五吧?”于庆秋说道。 “不行,老五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她害的,她愿意跪就跪去!”于大奎说道。 于大奎不发话,于庆秋不敢动弹,看着于庆东掉眼泪。 于庆国看完于庆东,心情沉重,别看他平时对于庆东不苟言笑,实际上很疼这个老兄弟,如今于庆东生命垂危,他却无能为力,心里很是难过。 “大哥,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于庆春小声对于庆国说道。 于庆国跟随于庆春出了东屋,去了西屋。 “都是自己家里人,有啥事还要背着大家说?”于庆国皱眉说道。 “大哥,你劝劝爹让车大夫进来看庆东吧!”于庆春说道。 “她看不看有啥用?你叫我出来就这事啊?”于庆国没好气地说道。 “车大夫说能看好庆东的病,与其就这么干挺着,还不如让她试一试呢!”于庆春说道。 “哦?她真是这样说的?”于庆国动了心。 “嗯!车大夫本身就是医生,而且庆东心里有她,我觉得这事靠谱!” 于庆国想了想,觉得是应该让小兰试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试一试。 “那你没和爹说吗?”于庆国问道。 “说了!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吗?家里除了你,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我都被他骂了好几次了!” “行,那我跟他说!”于庆国满口答应。 于庆国回到东屋,把想 法和于大奎一说,于大奎虽然没有骂于庆国,却还是不同意。 “爹,老五现在这样,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让车大夫试一试,说不定庆东就好了呢!”于庆国劝道。 “不行,就是她把老五害成这样的!”于大奎一直记着吴半仙的话。 “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庆东就这样走了?你让她看看,要是她看不好再把她撵走不就完了吗?”于庆国继续劝道。 “是啊,老头子,你就让小兰看看吧!”魏敏芝也开口劝说道。 魏敏芝说完,其他人也纷纷劝说。 “你们爱咋整就咋整,我不管了!”于大奎松了口气,说完下了炕去了西屋。 “你去把车大夫叫进来吧,我们去西屋等着!”于庆国对于庆秋说道。 于庆秋赶紧跑出去打开大门,对小兰说道:“小兰,我错怪你了,你去看看老五吧!” 小兰一听,心情激动,赶紧往起站。因为小兰跪的时间太长了,猛一起来,脑袋眩晕,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于庆秋赶紧扶住小兰,歉意地说道:“小兰,我没文化脾气不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小兰摆了摆手,赶紧跑着进了东屋。 “庆东!”小兰看于庆东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目光呆滞,不由得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小兰坐到于庆东身边,把于庆东的脑袋放到自己膝盖上,然后抓住于庆东的手,哭道:“庆东,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于庆秋看着难受,她一边擦眼泪 一边退出了东屋,然后把门关上。 “庆东,我知道你在兴隆受了委屈,他们说你见死不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我相信你!” “你不是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吗?你赶紧醒过来啊!” “你说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咱俩一起渡过难关,你怎么当了逃兵?是不想管我了吗?” …… .??. 小兰不知道和于庆东说了多久,忽然发现于庆东原本空洞呆滞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她激动地摸着于庆东消瘦的脸颊说道:“庆东,你能听见我说话,是吗?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你就眨眨眼!” 于庆东把眼睛慢慢闭上,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然后于庆东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兰喜极而泣,哽咽地说道:“庆东,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于庆东慢慢把胳膊抬起来,颤抖着手去擦小兰的眼泪,小兰抓住于庆东的手,把于庆东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你想吃点东西吗?”小兰问道。 于庆东微微点了点头,小兰小心地让于庆东躺好,然后赶紧冲出东屋。 “三姐,庆东要吃东西,你赶紧煮点粥!”小兰兴奋地大声喊道。 小兰话音刚落,于家人都先后冲了出来,就连于大奎也跟了出来。 “小兰,老五醒了?”于庆秋紧张地问道。 小兰使劲点了点头。 魏敏芝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下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老泪纵横,于大奎也不停地用袖头擦着眼睛。 “二哥,赶紧帮我烧火!”于庆秋一边喊于庆春,一边赶 紧去淘米。 小兰回到于庆东身边,慢慢喂于庆东喝水,于庆东的眼睛一直盯着小兰看,好像怕小兰丢了一样。 “你放心,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小兰面带微笑。 于庆东眼睛露出心疼的神色,慢慢抬起手指向小兰的脸,小兰冲炕柜上的镜子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都是血迹。 “没事,不小心撞门框上了!”小兰笑了笑。 于庆东吃了粥后,精神上好了不少,也有了些力气,他紧紧抓住小兰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于家人除了于大奎都过来看过于庆东,大家看于庆东脱离了危险,都心中高兴,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去看看啊?”魏敏芝看于大奎总是和大伙打听于庆东的情况,却一直不过去看他,于是开口问道。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于大奎说道。 “你这个人就是个犟眼子,要是早点让小兰进屋,是不是早好了?”魏敏芝埋怨于大奎。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这是把阳气还给了老五,算她还有点良心!”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 “啥意思啊?什么阳气?”于庆国没听懂于大奎话里的意思。 于大奎看魏敏芝要跟于庆国解释,赶紧用眼神制止了她,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瞎说的!” “爹,通过这回事就能看出小兰在老五心头有多重!咱们谁都不好使,人家小兰一来,他就醒了,这可能就是电影里说的爱情的魔力!依我看,等老五好利索了,就让他们结婚吧!”于庆秋想趁热打铁。 “哼!不可能!”于大奎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565章 初吻 小兰衣不解带地守了于庆东一夜,于庆东总算从封闭的心门中走了出来,他打开心扉,和小兰有说不完的话。这次因为哑巴的误会和谣言给于庆东造成的伤害是灾难性的,若不是小兰下跪坚持,于庆东很可能就此撒手人寰,和小兰阴阳两隔了, 于庆东的心病好了,笼罩在于家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于家几个兄弟也各自回单位上班去了,只留于庆秋在家照顾于庆东。 “庆东,我得回家去了,我妈来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陪过,还有我也想这几个孩子了,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小兰和于庆东告辞。 “就不能再呆一会儿吗?”于庆东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小兰的手不愿意松开。 “听话,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陪你!”小兰柔声说道。 “对了,咱妈说等你一回来就让咱俩结婚!”于庆东说道。 ?? “还没结婚,这就叫上妈了?你的病虽然好了,身体恢复还得有一段时间呢,你先安心养好身体,别胡思乱想!”小兰嗔怪地说道。 “不行,我怕夜长梦多,别人把你抢走了!”于庆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谁抢我干啥?也就你稀罕我!我得回去了,我妈都生我气了,我还不知道她走没走呢!”小兰担心呱啦板子会不等她回去就回了七台河。 “走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条件啊?” “你亲我一下!”于庆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别闹!一会儿三姐看见了多丢人!”小兰憔悴的脸上升起两片红云。 “我不管!你不亲我一下,我就不让你走!”于庆东紧紧拉着小兰的手不肯松开。 “你真 赖皮!”小兰说完,犹如小鸡啄米般在于庆东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算,你也太能糊弄人了!亲这儿!”于庆东又指了指嘴唇。 小兰的脸更红了,她四下看了看,然后把红唇印在于庆东的嘴唇上。 小兰刚要把红唇离开,于庆东却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小兰伸手去推,于庆东却开始热烈亲吻,小兰眼神逐渐迷离,慢慢将手也搂住了于庆东的脖子。 小兰和于庆东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但从来没有正式接过吻,今天这一吻也是于庆东的初吻,他笨拙而热烈,摧城拔寨不停叩关,完全迷失在这美妙的香吻中。 小兰尽管结过婚,但和虎老七也从未这样亲昵过,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接吻的对象又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她尽管很害羞却也慢慢开始回应,品尝着爱情的甜蜜。 两个人正如胶似漆不能自己,房门忽然打开,于庆秋端着一碗鸡蛋糕走了进来,当她看见这热烈的场面,顿时羞红了脸。 “我啥也没看见!”于庆秋慌张地退了出去,赶紧把门关上。 小兰听见声音,赶紧使劲推开于庆东。 “就怪你!”小兰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嗔怪地说道。 “真好!”于庆东意犹未尽,脸上写满了幸福。 小兰逃一般冲出了房间,找到自行车,头也不回地骑跑了。 “你把鸡蛋糕怎么又端回来了?”魏敏芝看于庆秋满脸通红,慌里慌张 地回了西屋很奇怪。 “哎呀,他俩在屋里亲嘴呢,我能留在屋里吗?”于庆秋是个直肠子,看见啥就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亲嘴?她肯定是在吸老五的阳气呢!这还了得!”于大奎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趿拉着鞋就奔东屋而去。 “爹,你这是干啥啊?”于庆秋觉得这样的场面,长辈根本不合适在场。 于大奎怒气匆匆地进了东屋,发现只有于庆东躺在炕上,小兰却不见踪影,他本来想和于庆东说点什么,可考虑到于庆东大病初愈,还是忍住了。 “爹,你也真是的!这种场合你去不尴尬吗?”于大奎回到西屋,于庆秋埋怨道。 “你懂啥?她这是在吸老五的阳气,阳气吸光了,老五还有命在吗?”于大奎理直气壮。 “你听谁说的啊?是不是那个吴半仙说的?”于庆秋觉得于大奎的理由太不着边际。 “你别管谁说的,这事肯定是真的!”于大奎不是糊涂的人,偏偏就是迷信吴半仙。 .??. “要真是那么回事,小兰救老五干啥?爹,他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就是啊!你看小兰这孩子衣不解带地照顾老五,对老五实心实意!要不是她,老五可能都没了!”魏敏芝对小兰很满意。 “头发长见识短,你们懂啥?她救老五就是为了以后能长期吸老五的阳气!” “她又不是妖精,吸阳气干啥?”于庆秋觉得于大奎实在是不可理喻。 “她不是妖精,可她是阴女!” “啥阴女不阴女的,只要他们结婚后日子 能过好就行了呗!你看你给找的田胜利,是个啥东西?我过的是啥日子?” “放屁,你日子没过好还赖在我头上了?你自己啥也不是想找啥样的?老五的事你们别跟着瞎咧咧,我自己心里有数!” …… 小兰刚到家中大门口,只见院子里一个女人正拄着拐棍,低着头来回溜达,她仔细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试探着喊道:“婶子?是婶子吗?” 女人抬起头,高兴地叫道:“小兰回来啦?” “真是婶子啊?你能走了?”小兰兴奋地把自行车一扔,跑到何玉身边左看看右瞧瞧。 “能走了!是老神仙给我治好的!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还有站起来的这一天!”何玉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真是太好了!”小兰笑得合不拢嘴。 “孩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头上怎么还有个包?”何玉心疼地问道。 “婶子,我没事!我马上就给柳阳哥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小兰很兴奋。 这时候屋门一开,呱啦板子走了出来。 “你还知道回家啊?在人家跪着多好,回来干什么?”呱啦板子尽管看小兰憔悴的样子很心疼,但嘴巴却不饶人。 “妈,你怎么还在生我气啊?是我不对,你就别生气了!”小兰看母亲没走,心里高兴,跑到呱啦板子身边拉住她的手,撒娇地晃来晃去。 “都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呱啦板子瞪了小兰一眼。 “我多大不都是你女儿吗?妈,有啥吃的没有?我都饿坏了!” 第566章 挑衅 一路走来,小兰历经坎坷,也慢慢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成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她照顾一家老小,有苦偷偷咽,有难暗自抗,弱小的身躯为老人和孩子撑起了一片天,可她毕竟才二十出头,在母亲面前她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部分。 也许这就是母女天性,无论你多大年纪,在母亲面前你依然是个孩子,你不用考虑自己的年龄,在母亲面前也无须伪装,可以想说啥说啥,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母亲面前撒娇耍赖。 小兰一喊饿,呱啦板子立刻母爱泛滥,跑进厨房给小兰做吃的去了,哪还有一点生小兰气的样子。 孩子们跟小兰感情都很深,她一回来,几个孩子就像她的小尾巴,跟在她身后黏着她,尤其是小土豆,拉着小兰的衣角,不停地喊小姨。 小松虽然还小,但毕竟是个男孩子,所以反而没有小土豆和小雨那样黏人,小土豆对小雨依然有敌意,她拉着小兰的衣角却不让小雨离小兰太近,小雨尽管生气,但害怕大志收拾她,所以不敢和小土豆直接冲突,只是看小土豆的眼神中流露出愤恨和怨气。 小兰这次回来,发现杜王母看起来苍老了不少,精神头儿也比以前差了不少,在她心里,杜王母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不会老不会死,可看着杜王母也变得有些老态龙钟,她内心惶恐,害怕师父会和普通人一样老去,也会离她而去。 这次医疗队在兴隆公社抗疫成功,追根溯源来说最大的功臣就是杜王母,没有他的药方,不知道还要经过多长时间,死多少人才能把疫情扑灭。 小兰把经过和杜王母一说,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因地制宜,调整药方的药材成分,说明你已经学会动脑子了,不过你不能停留在使用药方的阶段,而是要学会创造药方!” “师父,我脑子笨,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您一样自创药方,我让您失望了!”小兰觉得愧对师父。 “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如你,只要你能坚持学习,有一天肯定能超过我!”杜王母鼓励小兰。 何玉在小兰家已经住过一段时间了,在杜王母没有回来之前,小兰一直坚持给何玉治疗,可治疗效果却一直不理想,而杜王母没用多长时间就让何玉站了起来,这让小兰感受到自己和师父医术上的巨大差距,更是觉得杜王母底蕴深厚,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偷偷钻进了母亲呱啦板子的被窝。 “都多大了,还往我被窝里跑?”呱啦板子嘴上说着,手上却把被子把小兰盖得严严实实。 母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两个人聊到了小兰的婚事。 “庆东这孩子我喜欢,可他们家人太没人情味,我怕你嫁过去会受气!”呱啦板子对小兰跪在于家大门口,于家置之不理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他们才生了我的气,他们平时对我都挺好的!” “哼!你是我闺女儿,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你这孩 子总是替别人着想,可人太软弱了也不行,那样就会挨欺负!你说你还没过门呢,你公公就用烧火棍打你,你要是过门了,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呢,所以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不是和庆东说等我回来就让我们结婚吗?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也不知道庆东家里人那么操蛋啊!你说你在人家大门口一跪,自己作践自己,老于家看你这么上赶着,肯定轻视你!打下这么个底子,你在老于家就难有出头的日子,得看人家一辈子脸子!” “妈,其实庆东家里人都挺好的!” “你和虎老七的婚事是你爹安排的,结果你和虎老七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所以再找人家,可一定得看准了,我是不同意你嫁到于家去!除非……” “除非什么啊?” “除非你和庆东不跟老人一起过,庆东来小砬子!” …… 小兰第二天一上班,就被院长王翠山叫去了办公室。 “车大夫,赶紧坐!”王翠山热情地招呼小兰。 “你这次可给咱们卫生院长脸了!局里来通知了,后天召开表彰大会,你是唯一获得《杰出奉献奖》的医生,你准备一下发言稿,明天下午去西登,后天上午跟你一起去领奖!” “我能不去吗?”小兰的付出得到肯定,心中当然高兴,可她惦记于庆东,又想在呱啦板子回七台河之前多陪陪她,所以有些犹豫。 “那可不行,局里反复强调,你一定要参加!”王翠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行吧!”王翠山态度坚决,小兰只好答应。 小兰从院长办公室刚出来,正好碰见了袁虹,小兰对袁虹很厌烦,所以不想和她说话,就想直接无视她径直走过去。 “小兰,听说你在老于家门口跪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真的?”袁虹挡住小兰的去路,面带讥讽之色。 “我跪不跪跟你有啥关系?”面对袁虹的挑衅,小兰狠狠瞪了她一眼。 “跪不跪是和我没啥关系,不过你这么着急找男人可以告诉我啊,我帮你找一个,你看大老杆怎么样?” 大老杆虽然是一个傻子,但却很好色,经常骚扰妇女,袁虹拿大老杆说事,就是想羞辱小兰,因为她也知道了小兰得奖的消息,心里很是不爽。 “袁虹,你干了多少缺德事你自己知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是怕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不信你可以试试!”小兰俏脸生寒,怒目而视。 袁虹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兰如此强势,不由得心里打鼓,可她嘴上却不肯认怂,嗤笑一声说道:“还撕烂我的嘴,你够得着吗?” 袁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从小兰的头上比到自己的胸口,以此来嘲讽小兰的身高。 小兰善良但绝对不懦弱,她看袁虹欠打的模样,顿时就动了收拾袁虹一顿的想法。一路走来,小兰历经坎坷,也慢慢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成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她照顾一家老小,有苦偷偷咽,有难暗自抗,弱小的身躯为老人和孩子撑起了一片天,可她毕竟才二十出头,在母亲面前她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部分。 也许这就是母女天性,无论你多大年纪,在母亲面前你依然是个孩子,你不用考虑自己的年龄,在母亲面前也无须伪装,可以想说啥说啥,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母亲面前撒娇耍赖。 小兰一喊饿,呱啦板子立刻母爱泛滥,跑进厨房给小兰做吃的去了,哪还有一点生小兰气的样子。 孩子们跟小兰感情都很深,她一回来,几个孩子就像她的小尾巴,跟在她身后黏着她,尤其是小土豆,拉着小兰的衣角,不停地喊小姨。 小松虽然还小,但毕竟是个男孩子,所以反而没有小土豆和小雨那样黏人,小土豆对小雨依然有敌意,她拉着小兰的衣角却不让小雨离小兰太近,小雨尽管生气,但害怕大志收拾她,所以不敢和小土豆直接冲突,只是看小土豆的眼神中流露出愤恨和怨气。 小兰这次回来,发现杜王母看起来苍老了不少,精神头儿也比以前差了不少,在她心里,杜王母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不会老不会死,可看着杜王母也变得有些老态龙钟,她内心惶恐,害怕师父会和普通人一样老去,也会离她而去。 这次医疗队在兴隆公社抗疫成功,追根溯源来说最大的功臣就是杜王母,没有他的药方,不知道还要经过多长时间,死多少人才能把疫情扑灭。 小兰把经过和杜王母一说,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因地制宜,调整药方的药材成分,说明你已经学会动脑子了,不过你不能停留在使用药方的阶段,而是要学会创造药方!” ?? “师父,我脑子笨,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您一样自创药方,我让您失望了!”小兰觉得愧对师父。 “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如你,只要你能坚持学习,有一天肯定能超过我!”杜王母鼓励小兰。 何玉在小兰家已经住过一段时间了,在杜王母没有回来之前,小兰一直坚持给何玉治疗,可治疗效果却一直不理想,而杜王母没用多长时间就让何玉站了起来,这让小兰感受到自己和师父医术上的巨大差距,更是觉得杜王母底蕴深厚,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偷偷钻进了母亲呱啦板子的被窝。 “都多大了,还往我被窝里跑?”呱啦板子嘴上说着,手上却把被子把小兰盖得严严实实。 母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两个人聊到了小兰的婚事。 “庆东这孩子我喜欢,可他们家人太没人情味,我怕你嫁过去会受气!”呱啦板子对小兰跪在于家大门口,于家置之不理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他们才生了我的气,他们平时对我都挺好的!” “哼!你是我闺女儿,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你这孩 子总是替别人着想,可人太软弱了也不行,那样就会挨欺负!你说你还没过门呢,你公公就用烧火棍打你,你要是过门了,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呢,所以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不是和庆东说等我回来就让我们结婚吗?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也不知道庆东家里人那么操蛋啊!你说你在人家大门口一跪,自己作践自己,老于家看你这么上赶着,肯定轻视你!打下这么个底子,你在老于家就难有出头的日子,得看人家一辈子脸子!” “妈,其实庆东家里人都挺好的!” “你和虎老七的婚事是你爹安排的,结果你和虎老七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所以再找人家,可一定得看准了,我是不同意你嫁到于家去!除非……” “除非什么啊?” “除非你和庆东不跟老人一起过,庆东来小砬子!” …… 小兰第二天一上班,就被院长王翠山叫去了办公室。 “车大夫,赶紧坐!”王翠山热情地招呼小兰。 “你这次可给咱们卫生院长脸了!局里来通知了,后天召开表彰大会,你是唯一获得《杰出奉献奖》的医生,你准备一下发言稿,明天下午去西登,后天上午跟你一起去领奖!” “我能不去吗?”小兰的付出得到肯定,心中当然高兴,可她惦记于庆东,又想在呱啦板子回七台河之前多陪陪她,所以有些犹豫。 “那可不行,局里反复强调,你一定要参加!”王翠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行吧!”王翠山态度坚决,小兰只好答应。 小兰从院长办公室刚出来,正好碰见了袁虹,小兰对袁虹很厌烦,所以不想和她说话,就想直接无视她径直走过去。 “小兰,听说你在老于家门口跪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真的?”袁虹挡住小兰的去路,面带讥讽之色。 “我跪不跪跟你有啥关系?”面对袁虹的挑衅,小兰狠狠瞪了她一眼。 “跪不跪是和我没啥关系,不过你这么着急找男人可以告诉我啊,我帮你找一个,你看大老杆怎么样?” 大老杆虽然是一个傻子,但却很好色,经常骚扰妇女,袁虹拿大老杆说事,就是想羞辱小兰,因为她也知道了小兰得奖的消息,心里很是不爽。 “袁虹,你干了多少缺德事你自己知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是怕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不信你可以试试!”小兰俏脸生寒,怒目而视。 袁虹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兰如此强势,不由得心里打鼓,可她嘴上却不肯认怂,嗤笑一声说道:“还撕烂我的嘴,你够得着吗?” 袁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从小兰的头上比到自己的胸口,以此来嘲讽小兰的身高。 小兰善良但绝对不懦弱,她看袁虹欠打的模样,顿时就动了收拾袁虹一顿的想法。 第567章 掷地有声 袁弘比小兰高了一头,若是比力气拼蛮劲,小兰肯定不是袁弘的对手,但小兰有银针刺穴的本领,她要是想收拾袁弘易如反掌。 当初在培训班,史良芹欺负小兰,小兰忍无可忍出手惩治史良芹,让她瞬间失声,吓个半死。 史良芹比袁弘好斗彪悍,小兰都在大家毫无察觉中让她栽了大跟头,所以说小兰想要收拾袁弘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小兰以前觉得自己和袁弘在一个单位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了脸以后在一起工作太别扭,所以她一再忍让。 谁知道袁弘竟然得寸进尺,自己造谣生事不知悔改竟然还因为嫉妒小兰侮辱她,这让小兰无法再忍,决定让袁弘吃点亏长点教训。 袁弘比比划划,小兰正要出手,让她胳膊无法动弹,可院长王翠山恰好推门而出,小兰只好罢手。 “袁弘,你昨天怎么没来上班?你和谁请假了?”王翠山黑着脸呵斥道。 “院长,我昨天不舒服,所以就没来。你看,这一上班我就来跟你说明情况来了吗?”袁弘惧怕王翠山铁面无私,所以说话的时候陪着笑脸。 王翠山皱起眉目看了看袁弘,冷冷说道:“我看你是真没拿我当回事啊?不来上班不请假,不让你上班化妆,你给我抹个大红嘴唇子,抹得跟猴腚似的,你要吃人咋地?既然你不拿我当回事,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你现在就给我打扫厕所去,啥时候打扫干净,我检查合格了,啥时候回诊室!” “又让我打扫厕所?院长,你做事不公平,我不服!”袁弘刚才跟小兰还趾高气扬,现在却哭丧着脸,郁闷至极。 “我哪里不公平了?”王翠山问道。 “她昨天也没来 ,你怎么不罚她?”袁弘一指小兰。 “你跟她比?你要是也能得个《杰出奉献奖》,我打个祖宗板给你供起来!要是你没那能耐。赶紧扫厕所去!” 袁弘在小兰面前挨王翠山训斥和惩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赌气地说道:“我就不去,你能把我咋地?” “我没权利把你开除,可我有权利扣你工资!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去,我扣你两个月工资!”王翠山说完就开始数数。 “别数了,我去还不行吗?”当王翠山数到二的时候,袁弘服了。 袁弘哭丧着脸,沮丧地打扫厕所去了,但她临走的时候,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小兰一眼,好像是小兰让她去打扫厕所一样。 小兰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了大兴屯于庆东家里。 “你怎么才来啊?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去了!”于庆东靠墙坐在炕上,看见小兰进来非常高兴。 “我不是昨天才走吗?”小兰嗔怪地瞪了于庆东一眼。 “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庆东笑嘻嘻地说道。 “这病刚好点,就开始耍贫嘴!”小兰笑道。 两个人说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儿,于庆东问道:“你昨天问咱妈了吗?咱俩啥时候结婚合适?” “没结婚叫啥妈?你病还没好,着急结啥婚?你要想早点结婚,就赶紧把病养好!” “其实我现在就是身 体虚点,其它啥事都没有!我本来想下地溜达溜达,三姐说啥也不让!” “适当活动活动是对的,别总在炕上坐着!” …… 到了小兰该走的时候,于庆东又开始耍赖。 “你要走也行,得按规矩来!”于庆东嘴角带着坏笑。 “规矩?啥规矩?”小兰一愣。 于庆东嘟起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小兰立刻明白了于庆东的意思,俏脸立刻变红了。 “啥时候立的规矩?我不知道!”小兰说完,转身就走。 于庆东赶紧伸手去抓小兰,小兰身子一扭,躲开于庆东的手,留下银铃般的笑声逃走了。 于庆东透过窗户看见小兰骑上了自行车,他痴痴地看着小兰窈窕的背影,心中充满甜蜜,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小兰刚出大门没多远,看见于大奎正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烟袋,见她过来,于大奎把烟袋锅在鞋底敲了几下,站起身来。 “叔!”小兰下了自行车,低声和于大奎打招呼。 “你以后别来了!”于大奎说道。 “啥?叔你说啥?”小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以后别来了!”于大奎又重复了一句。 “为啥啊?”小兰一愣。 “不为啥,反正我不同意你和老五处对象!你是个大夫,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以后你就别来了,不然我说啥难听的话,你可下不来台!”于大奎拉下脸说道。 小兰 尽管不知道于大奎为啥会是这种态度,可她和于庆东已经说好了,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挫折,两个人都要共同面对,绝不分开,所以她平静地说道:“叔,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反对我和庆东在一起,你能告诉我吗?” “老五是个小伙子,你离过婚还有孩子,你觉得你们合适吗?这个理由够吗?”于大奎早就想好了说辞。 小兰点点头说道:“叔,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不过这话得庆东跟我说,只要他亲口说我们不合适,我以后肯定不和庆东来往,不然我不会离开庆东!” “你这人咋死心眼呢?孩子的婚姻大事不得听父母的吗?我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于大奎急了。 “叔,我下午还要上班,我先走了!”小兰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你以后还敢来,我还用烧火棍打你!”于大奎冲小兰的背影喊道。 于大奎进了院子,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去了东屋。 “老五啊,好点没?”于大奎问道。 于庆东装作没听见,没有吭声。今天早上他听三姐说了小兰被于大奎打了一烧火棍的事,心里来气,所以不想和于大奎说话。 于大奎对子女很霸道,若不是考虑于庆东病没好利索,怕他病情反复,就凭于庆东不说话,他肯定早急了,甚至会动手。 “哼!你别装聋作哑,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和小兰来往,听见了吗?”于大奎尽量让语气平和。 “凭啥啊?不可能!这辈子除了小兰我不会娶别人!”于庆东声音不大,却态度坚决,掷地有声。 第568章 非她不娶 “我是你爹,我能害你吗?你非要和小兰结婚,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这小兰有啥好的?个头小还是二婚,家里负担还重,你还是个大小伙子,找个黄花大姑娘不好吗?”于大奎说道。 “这结婚咋就能要了我的命?小兰什么条件,你早就知道,以前你不反对,怎么现在又来提这些?小兰朴实善良,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非她不娶!”其实于庆东挺怕他这个强势老爹,要是别的事他可能不敢顶嘴,可关系到小兰,他豁出去了。 “你知道你这次为啥差点死了吗?”于大奎觉得应该和于庆东摊开了说。 “为啥啊?” “那是因为小兰是个阴女,他吸光了你的阳气,所以你才差点死了!” “哎呀我的妈呀!”于庆东头疼地拍了拍脑门。 “爹啊,你是从哪听的这些没影的东西啊?还阴女,还吸收阳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讲的是聊斋里的鬼故事呢!”于庆东哭笑不得。 “放屁!你懂个啥?我都找人算了,小兰就是阴女,谁和她在一起就是短命鬼!”于大奎对吴半仙深信不疑。 “你找谁算的啊?纯粹胡说八道!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看我不打死他!”于庆东终于明白为啥于大奎之前默许了他和小兰的交往,现在却强烈反对的原因。 “你别管谁说的,听我的肯定没错!”于大奎不肯说出吴半仙,是因为他怕于庆东找吴半仙算账,如果得罪了吴半仙,万一吴半仙做法害他们家,他们老于家就完了。 于大奎在培养孩子方面比一般的农民有远见。他意识到想要摆脱种地的命运,在农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努力读书考出去,所以很多父母为了工分,早早就让孩子辍学下地干活,可他却勒紧裤腰带,拼老命供孩子读书,这才让于家几个孩子都端上了铁饭碗,于庆国更是当上了县委副书记。 可于大奎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迷信。孩子们出息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相反认为是于家的坟茔地风水好,而家里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都会去找吴半仙这样的人去化解,他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爹,不是我跟你犟嘴!你琢磨琢磨,要是小兰是你说的会吸阳气的阴女,那虎老七和小兰结婚好几年,他怎么没死?”于庆东想要说服于大奎。 “哼,你知道啥?过年的时候虎老七得了跟你差不多的病,差点死了,后来他和小兰离婚了,然后去了他四哥家,避开了小兰,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于大奎早就想过这件事,所以说得理直气壮。 “那和小兰有啥关系?虎老七那是因为段美玉才那样的!”于庆东据理力争。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于大奎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 魏敏芝和于庆秋听到激烈的争吵声,赶紧跑了过来,连拉带拽地把于大奎拉去了西屋。 “你拽我干啥?我这是为他好!”于大奎冲魏敏芝吹胡子瞪眼睛。 于大奎是个大男子主义,魏敏芝轻易不敢惹他,可她怕于大奎跟于庆东动手,于庆东大病初愈 ,再打犯病了就麻烦了。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他的病还没好利索呢,万一再犯病可咋整?你等他好利索了再说不行吗?”魏敏芝劝道。 其实于大奎也担心这一点,不然早就跟于庆东动手了,所以魏敏芝一劝,他冷静了不少,没有再嚷嚷,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蹲在墙角生闷气。 “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吗?爹是顺毛驴,你不能硬来!”于庆秋小声对于庆东说道。 “唉!三姐,这件事没办法顺着他,他是铁了心要搅黄我和小兰,我能顺着吗?”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可也是,咱爹认准小兰是阴女了,他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于庆秋太了解自己老爹了。 于庆东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爹一直不吐口,你准备咋办?”于庆秋问道。 “那我就偷着和小兰结婚,我不告诉他!” “爹早就把户口本藏起来了,没有户口本你咋结婚?” “我让咱妈给我偷!” “爹就怕有这一手,他才不会告诉咱妈户口本放哪了呢!” 看于庆东沮丧不吭声,于庆秋说道:“老弟,我倒是有个办法!” “啥办法?”于庆东眼睛一亮。 于庆秋趴在于庆东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于庆东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第二天中午,小兰又来看于庆东,结果还没到大兴屯村口,就被于大奎拦住了。 于大奎知道小兰只有中午下班的时候有时间来看于庆东,所以早早就来到村口接小兰。 于大奎打定主意不让小兰过去,小兰怎么商量也不行,她又不能直接和于大奎冲突,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一连好天于庆东都没见到小兰,他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于大奎从中作梗,但他却没有问于大奎,只是每顿都尽量多吃,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复原。 刮啦板子回七台河的日子到了,娘俩都哭得稀里哗啦,大客到站的时候,小兰拉着刮啦板子的手不舍得放开。 “老闺女儿,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爹未必能来,你就让你师父坐父母之位吧!”刮啦板子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妈,那你还啥时候能回来看我啊?”小兰俏脸上布满泪痕。 “我和你爹早都商量过了,等我们退休了就回来,我们帮你带孩子,这些年我们亏欠你太多了!” “妈,快别这么说,我都这么大了,一点孝心都没尽到,等我条件好了你们过来,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妈等着!” “那位女同志,你还上不上车?”售票员对挂啦板子喊道。 “我得走了!”挂啦板子掰开小兰的手,上了车。 “老闺女儿,东屋炕席底下有一百块钱,记着拿出来!”在车门关上的瞬间,挂啦板子大声对小兰喊道。 大客车缓缓驶离车站,小兰哭着跟大客跑了很远,一直到跟不上了,小兰才停下脚步。“我是你爹,我能害你吗?你非要和小兰结婚,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这小兰有啥好的?个头小还是二婚,家里负担还重,你还是个大小伙子,找个黄花大姑娘不好吗?”于大奎说道。 “这结婚咋就能要了我的命?小兰什么条件,你早就知道,以前你不反对,怎么现在又来提这些?小兰朴实善良,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非她不娶!”其实于庆东挺怕他这个强势老爹,要是别的事他可能不敢顶嘴,可关系到小兰,他豁出去了。 “你知道你这次为啥差点死了吗?”于大奎觉得应该和于庆东摊开了说。 “为啥啊?” “那是因为小兰是个阴女,他吸光了你的阳气,所以你才差点死了!” “哎呀我的妈呀!”于庆东头疼地拍了拍脑门。 “爹啊,你是从哪听的这些没影的东西啊?还阴女,还吸收阳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讲的是聊斋里的鬼故事呢!”于庆东哭笑不得。 “放屁!你懂个啥?我都找人算了,小兰就是阴女,谁和她在一起就是短命鬼!”于大奎对吴半仙深信不疑。 “你找谁算的啊?纯粹胡说八道!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看我不打死他!”于庆东终于明白为啥于大奎之前默许了他和小兰的交往,现在却强烈反对的原因。 “你别管谁说的,听我的肯定没错!”于大奎不肯说出吴半仙,是因为他怕于庆东找吴半仙算账,如果得罪了吴半仙,万一吴半仙做法害他们家,他们老于家就完了。 .??. 于大奎在培养孩子方面比一般的农民有远见。他意识到想要摆脱种地的命运,在农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努力读书考出去,所以很多父母为了工分,早早就让孩子辍学下地干活,可他却勒紧裤腰带,拼老命供孩子读书,这才让于家几个孩子都端上了铁饭碗,于庆国更是当上了县委副书记。 可于大奎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迷信。孩子们出息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相反认为是于家的坟茔地风水好,而家里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都会去找吴半仙这样的人去化解,他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爹,不是我跟你犟嘴!你琢磨琢磨,要是小兰是你说的会吸阳气的阴女,那虎老七和小兰结婚好几年,他怎么没死?”于庆东想要说服于大奎。 “哼,你知道啥?过年的时候虎老七得了跟你差不多的病,差点死了,后来他和小兰离婚了,然后去了他四哥家,避开了小兰,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于大奎早就想过这件事,所以说得理直气壮。 “那和小兰有啥关系?虎老七那是因为段美玉才那样的!”于庆东据理力争。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于大奎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 魏敏芝和于庆秋听到激烈的争吵声,赶紧跑了过来,连拉带拽地把于大奎拉去了西屋。 “你拽我干啥?我这是为他好!”于大奎冲魏敏芝吹胡子瞪眼睛。 于大奎是个大男子主义,魏敏芝轻易不敢惹他,可她怕于大奎跟于庆东动手,于庆东大病初愈 ,再打犯病了就麻烦了。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他的病还没好利索呢,万一再犯病可咋整?你等他好利索了再说不行吗?”魏敏芝劝道。 其实于大奎也担心这一点,不然早就跟于庆东动手了,所以魏敏芝一劝,他冷静了不少,没有再嚷嚷,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蹲在墙角生闷气。 “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吗?爹是顺毛驴,你不能硬来!”于庆秋小声对于庆东说道。 “唉!三姐,这件事没办法顺着他,他是铁了心要搅黄我和小兰,我能顺着吗?”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可也是,咱爹认准小兰是阴女了,他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于庆秋太了解自己老爹了。 于庆东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爹一直不吐口,你准备咋办?”于庆秋问道。 “那我就偷着和小兰结婚,我不告诉他!” “爹早就把户口本藏起来了,没有户口本你咋结婚?” “我让咱妈给我偷!” “爹就怕有这一手,他才不会告诉咱妈户口本放哪了呢!” 看于庆东沮丧不吭声,于庆秋说道:“老弟,我倒是有个办法!” “啥办法?”于庆东眼睛一亮。 于庆秋趴在于庆东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于庆东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第二天中午,小兰又来看于庆东,结果还没到大兴屯村口,就被于大奎拦住了。 于大奎知道小兰只有中午下班的时候有时间来看于庆东,所以早早就来到村口接小兰。 于大奎打定主意不让小兰过去,小兰怎么商量也不行,她又不能直接和于大奎冲突,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一连好天于庆东都没见到小兰,他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于大奎从中作梗,但他却没有问于大奎,只是每顿都尽量多吃,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复原。 刮啦板子回七台河的日子到了,娘俩都哭得稀里哗啦,大客到站的时候,小兰拉着刮啦板子的手不舍得放开。 “老闺女儿,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爹未必能来,你就让你师父坐父母之位吧!”刮啦板子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妈,那你还啥时候能回来看我啊?”小兰俏脸上布满泪痕。 “我和你爹早都商量过了,等我们退休了就回来,我们帮你带孩子,这些年我们亏欠你太多了!” “妈,快别这么说,我都这么大了,一点孝心都没尽到,等我条件好了你们过来,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妈等着!” “那位女同志,你还上不上车?”售票员对挂啦板子喊道。 “我得走了!”挂啦板子掰开小兰的手,上了车。 “老闺女儿,东屋炕席底下有一百块钱,记着拿出来!”在车门关上的瞬间,挂啦板子大声对小兰喊道。 大客车缓缓驶离车站,小兰哭着跟大客跑了很远,一直到跟不上了,小兰才停下脚步。 第569章 人尽可夫 小兰从车站去卫生院的时候,迎面正好碰见了康静,小兰犹豫了一下,正想去跟康静打招呼,可兰康静却低下了头,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快步和她擦肩而过。 小兰转过身来,还是叫了一声:“老丫姐!” 康静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内心在挣扎,结果还是没有回头,脚步越来越快,渐渐走远。 小兰看着康静远去的背景,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她和康静还有小红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小红考上大学后远离了她们的生活,可她和康静却情同手足,无话不谈,康静在小兰有困难的时候,总是为小兰出谋划策,遮风挡雨,小兰对康静也视为手足,掏心掏肺,有一口好吃的都要给康静留着。 可自从康静这次回明德公社实习后,她和小兰就开始渐行渐远,如今居然到了视若无睹的地步,小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和康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兰看着康静的背影正在发呆,忽然听到有人勒着嗓子喊她,她顺着声音一看,发现不远处于庆东正在墙角冲她招手。 “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好利索了吗?”小兰赶紧跑了过去,关心地问道。 于庆东一把将小兰拉过去,躲在墙角内侧,并让小兰和他一起蹲下。 “你咋了?怎么跟做贼一样?”小兰纳闷地问道。 “小点声!你看看就知道了!”于庆东冲马路上一指。 小兰顺着于庆东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于大奎正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 “看见我们家于庆东了吗?”于大奎问一个路人。 路人摇摇头走了。 于大奎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问,渐渐走远 了。 “哎呀我的妈呀,我爹都赶上特务了!”于庆东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到底咋回事啊?你没好利索到处瞎跑啥啊?”小兰不解地问道。 “你先别管这些,我就问问你,这几天你去我们屯没有?我爹拦没拦你?” “我是去过两回,中间我去西登开会去了两天,那两次你家叔都没让我进屯子!”小兰实话实说。 “我就说嘛,肯定是我爹从中作梗,不然你不可能不来看我!”于庆东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来看我,我都快憋疯了,我今天跟我爹和我妈说我得来明德邮局寄稿件,晚了就错过投稿时间了,我这才跑出来!” “谁知道我爹跟个特务似的跟踪我,我装没看见他,好容易才把他给甩掉了!” “你没好利索瞎跑啥啊?没啥事赶紧回去吧!”小兰说道。 “我好容易跑出来的,你陪我待一会呗!”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拉住小兰的手。 “快到上班时间了,我就能陪你十分钟!” “十分钟也行!”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将小兰拥入怀中。 小兰把耳朵贴在于庆东的胸膛上,听着于庆东强有力的心跳声,幽幽地说道:“叔要是不同意咱俩的事,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啊?” “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过几天就不用躲躲藏藏了!”于庆东安慰小兰,却没有告诉小兰于大奎反对他们在一起 的原因,因为他怕“阴女”这个称呼会伤小兰的心。 于庆东几天没见到小兰,就像几个月没看见一样,他闻着小兰的发香,看着她秀气的脸庞和诱人的红唇,不由自主地把嘴湊了过去。 “不行,别让人看见了!”小兰知道于庆东要干什么,把脸埋在于庆东的怀里。 自从于庆东上次和小兰接吻后,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所以他用手轻轻把小兰的脸扳过来,柔声道:“就亲一小下!” “不许耍赖,就一小下!”小兰俏脸通红,闭上了眼睛,于庆东吻了过去。 “咳咳咳!”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来。 小兰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赶紧从于庆东的怀里挣脱出来。 于庆东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打断,心中恼怒,他刚要发火,可当他看见不远处背身而站的人时,顿时就蔫了。 “叔!”小兰低着头和于大奎打了声招呼,飞快地跑远了。 “爹,你咋什么都看啊?”于庆东头疼地问道。 ?? “放屁!我哪知道你一屁两谎?你不说你邮稿件吗?这里有邮筒啊?”于大奎冲于庆东直瞪眼。 “人家爹妈恐怕儿子娶不上媳妇,你倒好,处处搅和!”于庆东心里有气,埋怨道。 “你要是找别人,我能拦着你吗?我刚才看见袁弘了,我觉得袁弘就比小兰强,要工作有工作,要个头有个头,屁股还大,肯定能生小子!” “你提谁不行,你提她干啥?”于庆东没好气地说道。 “提她干啥?你说 提她干啥?袁弘相中你了,只要你同意,她一点说头儿都没有!你大哥也同意你和袁弘的事!” “你提她我都觉得恶心!你不知道她是啥样人吗?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们让我娶她,你们都是咋想的?”于庆东气呼呼地说道。 “啥夫?”于大奎没听懂。 “人尽可夫!”于庆东没好气地说道。 “人尽可夫?啥意思?外国词啊?是不是苏联词?”于大奎直发懵。 “对!外国词!”于庆东不想解释,说完扭身就走。 “这小犊子,还跟我拽上洋词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于大奎嘴里一边嘟囔,一边赶紧跟上于庆东。 小兰到了卫生院感觉脸还在发烧,她用冷水洗了两把脸,这才觉得恢复了正常。 “车大夫,又有好事了!”院长王翠山走了过来。 “啥好事啊?”小兰一愣。 “经过研究,准备让你担任卫生院的副院长,你说这是不是好事?”王翠山笑着说道。 “副院长?不行不行!我给病人看病还行,哪会管人啊?”小兰连连摆手。 要是换了别人,有这样的好事,找都找不到,哪里会拒绝?王翠山暗自点头,对小兰的人品更加认可。 “你不用谦虚,谁天生会做领导?你适应一段时间就行了!”王翠山说道。 “王院长,我真不是谦虚,我真胜任不了!” “这可不是我定的,是马局长亲自打电话向我推荐的!你要是不同意,你亲自跟马局长说!” 第570章 谁来救救我? 小兰觉得自己来卫生院工作时间太短,资历又浅,若是自己当副院长,肯定会有人不服气,而且她对当官一点欲望都没有,只想好好给病人看病,所以当着王翠山的面给马局长打去了电话。 小兰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马局长一说,结果马局长却说这是局里开会决定的,让她服从安排。小兰知道一个小小的卫生院副院长根本不需要局里开会研究,这肯定是马局长个人意思,于是坚持不当这个副院长。 “车满凰同志,这是鉴于你在抗击疫情中的突出表现,所以才提拔你担任副院长,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先干着,如果干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不能胜任,那时候我批准你辞去副院长职务!我还有个会要开,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挂了!”马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不是马局长不同意?”王翠山笑着问小兰。 小兰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定了,你要服从组织安排!” ?? 小兰无法再推辞,只好勉强答应了。 中午下班之前,王翠山把大家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了对小兰的任命。 小兰医术高,人品好,所以大多数人都支持小兰担任卫生院副院长,王翠上宣布完,这些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可有几个资格老的人却非常不满,认为小兰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但毕竟资历太浅,如果论资排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小兰当这个副院长。 虽然几个老资格心里不爽,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有袁弘不但没有鼓掌,反而面带不屑,冷笑着道:“哼!这个副院长是怎么选出来的?恐怕不是凭真本事当上的吧?” “袁弘,你嘀咕什么呢?你要是有意见,你大声说出来!”王翠山冲袁弘喊道。 “说就说!王院长,她凭啥当副院长?这里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比她资格老?”袁弘说道。 “就凭车大夫在兴隆的优异表现,可以吗?”王翠山声音洪亮。 “我也随医疗队去兴隆了,也是最后一批撤离兴隆的医护人员,而且我在卫生院工作好几年了,她才多长时间?她哪点比我强?这个任命我不服!” 要是任命别人当副院长,袁弘不会公开反对,可这个人是小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王翠山罚她扫厕所丢尽了脸,然后又把小兰提拔成副院长,这强烈的反差让袁弘心中怨恨,不管不顾地公开反对。 “你跟车医生比?哼哼!你不服就憋着,我这是宣布任命,不是跟你商量!”王翠山很强势。 袁弘被怼得满脸通红,她没有敢再吭声,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看王翠山又看了看小兰,默默地在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现在的于庆东正处于热恋的阶段,所以每天见不到小兰都抓心挠肝,可他却因为于大奎的干预只能饱受相思之苦。 于大奎一门心思要拆散于庆东和小兰,所以把于庆东看得死死的,就连于庆东去厕所他都跟着,这让于庆东不胜其烦,可又无可奈何。 “爹,你这是何苦的?你看得了我一时,你还能看我一世啊?我过两天就去上班了,你还能跟我去上 班啊?”于庆东无奈地对于大奎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我是怕你丢了小命!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于大奎态度坚决。 “哎呦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我亲爹啊!”于庆东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第二天晚上,于庆秋来了。 “三姐,咋样?”于庆东小声问道。 “唉!这个吴半仙油盐不进,根本不同意!”于庆秋叹了口气说道。 “你没说他要是不同意,就去告他搞封建迷信吗?”于庆东皱起了眉头。 “我能不说吗?我让他去跟爹说他算错了,小兰根本不是啥阴女,他要是不去说,我就去公社告他搞封建民信肯,骗人钱财!可是他说他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没义务去跟爹解释!” “我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跟爹说自己算错了,那爹还不得管他要钱啊?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还去找他看邪病?这种人实在太可恨了!” “可不是咋地,我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吴半仙就是不干,气的我把他骂了一顿,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挠他个满脸花!” “我看咱真去告他算了,把他抓起来,看他说不说实话?” “可千万不能去!把吴半仙抓起来,他肯定会把爹供出来,这要是让人知道咱爹搞封建迷信,对你们几个影响可不好,毕竟你们都是吃公家饭的!尤其大哥是县委副书记,要是受到了影响,大哥不得疯啊?爹找吴半仙都瞒着他,咱可别惹事!”于庆秋连连摇头。 于庆东本来对于庆秋这个主意抱很大希望,结果还是落空了,这让他非常郁闷,半天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啊?”于庆秋问道。 “婚姻自由,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没办法说服爹改变主意,那我也只能起义造反了!” 于庆秋“噗嗤”一乐,说道:“还起义造反?你是李闯王啊?你还不了解爹的脾气啊?你越对着干,他越犟,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看这事咱得慢慢来,总会想到办法的!” “唉!摊上这么个顽固的爹可真要命!”于庆东发出无奈的感慨。 在于大奎的严密监视下,于庆东没办法和小兰相见,他倍受煎熬,度日如年。这样过了几天,于庆东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在他再三请求下,于大奎同意他可以去上班了。 于庆东非常高兴,觉得自己上班去,于大奎肯定不能再跟着了。第二天早上,于庆东就像要出笼的小鸟,一边往出走,一边高兴地唱起来。 于庆东刚把自行车推出大门,于大奎跟了上来。 “爹,你不会要跟我去上班吧?”于庆东心里忐忑,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对啊!”于大奎回答得很自然。 “哪有你这样的爹?我上班你还跟着?”于庆东头都大了。 “我早就打算好了,啥时候你有新对象,我啥时候不跟着你!”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于庆东仰天长叹。小兰觉得自己来卫生院工作时间太短,资历又浅,若是自己当副院长,肯定会有人不服气,而且她对当官一点欲望都没有,只想好好给病人看病,所以当着王翠山的面给马局长打去了电话。 小兰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马局长一说,结果马局长却说这是局里开会决定的,让她服从安排。小兰知道一个小小的卫生院副院长根本不需要局里开会研究,这肯定是马局长个人意思,于是坚持不当这个副院长。 “车满凰同志,这是鉴于你在抗击疫情中的突出表现,所以才提拔你担任副院长,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先干着,如果干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不能胜任,那时候我批准你辞去副院长职务!我还有个会要开,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挂了!”马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不是马局长不同意?”王翠山笑着问小兰。 ?? 小兰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定了,你要服从组织安排!” 小兰无法再推辞,只好勉强答应了。 中午下班之前,王翠山把大家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了对小兰的任命。 小兰医术高,人品好,所以大多数人都支持小兰担任卫生院副院长,王翠上宣布完,这些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可有几个资格老的人却非常不满,认为小兰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但毕竟资历太浅,如果论资排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小兰当这个副院长。 虽然几个老资格心里不爽,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有袁弘不但没有鼓掌,反而面带不屑,冷笑着道:“哼!这个副院长是怎么选出来的?恐怕不是凭真本事当上的吧?” “袁弘,你嘀咕什么呢?你要是有意见,你大声说出来!”王翠山冲袁弘喊道。 “说就说!王院长,她凭啥当副院长?这里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比她资格老?”袁弘说道。 “就凭车大夫在兴隆的优异表现,可以吗?”王翠山声音洪亮。 “我也随医疗队去兴隆了,也是最后一批撤离兴隆的医护人员,而且我在卫生院工作好几年了,她才多长时间?她哪点比我强?这个任命我不服!” 要是任命别人当副院长,袁弘不会公开反对,可这个人是小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王翠山罚她扫厕所丢尽了脸,然后又把小兰提拔成副院长,这强烈的反差让袁弘心中怨恨,不管不顾地公开反对。 “你跟车医生比?哼哼!你不服就憋着,我这是宣布任命,不是跟你商量!”王翠山很强势。 袁弘被怼得满脸通红,她没有敢再吭声,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看王翠山又看了看小兰,默默地在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现在的于庆东正处于热恋的阶段,所以每天见不到小兰都抓心挠肝,可他却因为于大奎的干预只能饱受相思之苦。 于大奎一门心思要拆散于庆东和小兰,所以把于庆东看得死死的,就连于庆东去厕所他都跟着,这让于庆东不胜其烦,可又无可奈何。 “爹,你这是何苦的?你看得了我一时,你还能看我一世啊?我过两天就去上班了,你还能跟我去上 班啊?”于庆东无奈地对于大奎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我是怕你丢了小命!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于大奎态度坚决。 “哎呦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我亲爹啊!”于庆东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第二天晚上,于庆秋来了。 “三姐,咋样?”于庆东小声问道。 “唉!这个吴半仙油盐不进,根本不同意!”于庆秋叹了口气说道。 “你没说他要是不同意,就去告他搞封建迷信吗?”于庆东皱起了眉头。 “我能不说吗?我让他去跟爹说他算错了,小兰根本不是啥阴女,他要是不去说,我就去公社告他搞封建民信肯,骗人钱财!可是他说他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没义务去跟爹解释!” “我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跟爹说自己算错了,那爹还不得管他要钱啊?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还去找他看邪病?这种人实在太可恨了!” “可不是咋地,我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吴半仙就是不干,气的我把他骂了一顿,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挠他个满脸花!” “我看咱真去告他算了,把他抓起来,看他说不说实话?” “可千万不能去!把吴半仙抓起来,他肯定会把爹供出来,这要是让人知道咱爹搞封建迷信,对你们几个影响可不好,毕竟你们都是吃公家饭的!尤其大哥是县委副书记,要是受到了影响,大哥不得疯啊?爹找吴半仙都瞒着他,咱可别惹事!”于庆秋连连摇头。 于庆东本来对于庆秋这个主意抱很大希望,结果还是落空了,这让他非常郁闷,半天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啊?”于庆秋问道。 “婚姻自由,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没办法说服爹改变主意,那我也只能起义造反了!” 于庆秋“噗嗤”一乐,说道:“还起义造反?你是李闯王啊?你还不了解爹的脾气啊?你越对着干,他越犟,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看这事咱得慢慢来,总会想到办法的!” “唉!摊上这么个顽固的爹可真要命!”于庆东发出无奈的感慨。 在于大奎的严密监视下,于庆东没办法和小兰相见,他倍受煎熬,度日如年。这样过了几天,于庆东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在他再三请求下,于大奎同意他可以去上班了。 于庆东非常高兴,觉得自己上班去,于大奎肯定不能再跟着了。第二天早上,于庆东就像要出笼的小鸟,一边往出走,一边高兴地唱起来。 于庆东刚把自行车推出大门,于大奎跟了上来。 “爹,你不会要跟我去上班吧?”于庆东心里忐忑,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对啊!”于大奎回答得很自然。 “哪有你这样的爹?我上班你还跟着?”于庆东头都大了。 “我早就打算好了,啥时候你有新对象,我啥时候不跟着你!”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于庆东仰天长叹。 第571章 抹脖子 于庆东哭丧着脸用自行车带着于大奎去了夜校。 “庆东,你好了?我本来想看你去了,结果老婆子病了,始终没腾出时间来!”耿怀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耿校长有这份心就够了!”于庆东说道。 “这位是?……”耿怀仁看着于大奎问道。 “我是他爹!”于大奎指了指于庆东。 “我以后每天都跟于庆东来上班,你不会烦我吧?”于大奎接着说道。 “那怎么会呢?你会不会下象棋?”耿怀仁一天啥事没有,巴不得有人陪他。 ?? “会下,就是水平一般!” “我水平也不咋地!你要是没事,咱俩下几盘?”耿怀仁是个象棋迷。 “好啊!”于大奎点头答应。 两个人一拍即合,摆好棋子就开始厮杀起来。 “你这象棋水平挺高啊?”下了一会儿,耿怀仁发现于大奎象棋下得非常不错。 “你这水平也不简单啊!”于大奎由衷地说道。 于大奎和耿怀仁棋逢对手,下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于庆东却愁眉不展,如坐针毡。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看两个人激战正酣,注意力都在棋盘上,于是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 “你干啥去?”于庆东刚把门开了一道缝,于大奎就发现了他。 “能干啥?我上厕所去!”于庆东没好气地说道。 “我跟你去!”于大奎站起身来。 于庆东狠狠地把门关上,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咋不去了?”于大奎问道。 “我现在没尿了不行吗?”于庆东恼火地说道。 “你少跟我扯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想干啥?我告诉你,没门!” 于大奎和耿怀仁继续下棋,于庆东看没办法摆脱于大奎,只好拿出稿纸想写东西,可他根本静不下心来,中午下班的时候,地上扔 了不少揉成团的稿纸。 于庆东拎着饭盒往公社大院走,于大奎背着手紧紧跟随。 “我去公社食堂吃饭,这是内部食堂,你干啥去?”于庆东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人民公社是人民的,你能吃,我咋不能吃?再说你不管我,还有老四呢!”于大奎理直气壮。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公社大门口门卫室,于庆东径直走进大院,门卫老黄却把于大奎拦住了。 “你找谁啊?”老黄问道。 “我是他爹!”于大奎指了指于庆东的背影。 “于校长,你认识他吗?”老黄大声喊道。 于庆东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我不认识他!” 于庆东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于校长说不认识你,你不能进去!”老黄对于大奎说道。 “我这么大岁数,我能撒谎吗?我真是他爹!” “他说不认识你,我也没办法!” 于大奎和老黄又解释了半天,老黄就是不让他进。 “那我找于庆伟!” “你和于庆伟什么关系?” “我是于庆伟的爹!” “你这老头是不是觉得我傻啊?于庆东和于庆伟是亲哥俩,于庆东不认识你,你怎么能是于庆伟的爹呢?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就愿意占人便宜?” “啥叫占人便宜啊?我就是他俩的爹!” “你爱是谁爹是谁爹,反正我不让你进去!” “你一个看大门的怎么这么牛啊?你有啥可牛的?” “我看大门的咋的了?吃你家饭了?喝你家水了?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和你媳妇儿有一腿了?…… ”老黄嘴不饶人,越说越难听。 于大奎是个暴脾气,气得脸色铁青,不等老黄说完,冲着老黄胸口就是一拳。 老黄哪里肯吃亏,立刻反击,两个人吵吵嚷嚷,撕扯在一起。 有人发现了大门口有人打架,立刻报告给社长黄丰年,黄丰年领了两个人赶了过来。 于大奎和老黄被拉开。 “黄社长,这个人有毛病,冒充是于庆东和于庆伟的爹,不让他进去他还打人!”老黄向黄丰年告状。 黄丰年一听,仔细一看,立刻训斥老黄说道:“什么冒充?这就是他们的爹!你啊你,整天迷迷糊糊的,让我说你啥好?” 黄丰年训完老黄,满脸堆笑地对于大奎说道:“叔,你怎么来了?” “我饿了,来人民食堂吃饭,行不行?”于大奎说道。 “太行了!叔,我领你去!”黄丰年连连点头。 于大奎趾高气扬地和黄丰年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冲老黄唾了一口,而黄丰年更是命令老黄以后于大奎来公社不能阻拦,态度也要好,老黄听完,气得直翻白眼。 老黄心里纳闷,尽管于大奎是于庆东和于庆伟的爹,可他们毕竟是黄丰年的下属,有必要对于大奎点头哈腰吗?其实他哪里知道,黄丰年冲的是于庆国,他可不想得罪县委副书记的爹。 于庆东摆脱了于大奎,正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琢磨一会儿从哪里跳墙出去,然后去找小兰,结果一抬头看见黄丰年领着于大奎进了食堂,心里顿时就凉了。 于大奎得意地看了看于庆东,然后在黄丰年的陪同下,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于庆东一下子一点食欲都没有了,站起身来刚要走,却被黄丰年给叫住了。 黄丰年把于庆东叫到饭桌前,给于庆东上了一堂孝道课,于庆东无比郁闷,于大奎却心情舒畅,吃得很香。 之后一连三天,于大奎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于庆东,这让于庆东很崩溃,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和于大奎摊牌。 两个人下班回到家,一家人吃过晚饭,于庆东对于大奎说道:“爹,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除了你和小兰的事,随便谈!”于大奎一边说一边装烟袋。 “我就是想说这件事!爹,我今天就跟你表个态,明天是星期天,我去小兰家,你不能跟着!” “不可能!”于大奎喷出浓浓的烟雾。 “你是我爹,我不能跟你动手,可是你要是非要拆散我和小兰,我只能不孝了!” “咋地?为了阴女,你还要跟我动手不成?”于大奎瞪起了眼睛。 “我不会跟你动手,可我会跟自己动手!”于庆东说道。 “跟自己动手?怎么动手?”于大奎一愣。 “既然你死活不让我跟小兰在一起,我只能抹脖子了!”于庆东面露悲伤之色。 于大奎觉得于庆东是装腔作势拿死吓唬自己,逼自己就范,肯定不会真去抹脖子,所以冷笑一声说道:“你吓唬谁呢?你可真有出息,为了一个阴女,拿死来吓唬你爹!” “我吓唬你干啥?我说的是真的!” 其实于庆东还真是吓唬于大奎,根本就没有真去抹脖子的意思。 “你愿意抹脖子就去抹吧,菜刀就在外屋地,可快了,抹脖子一点不疼!”于大奎根本没把于庆东的话当回事。 “死老头子,你咋说话呢?”魏敏芝怕于庆东真去抹脖子。 于庆东骑虎难下,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知道你没那个刚!”于大奎用烟袋锅点了点于庆东。 “行,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刚!”于庆东说完,转身冲向外屋。 第572章 服软 于大奎自认为了解自己的老儿子,于庆东不是烈性子,绝对不会去抹脖子,所以坐在炕沿上纹丝没动,可魏敏芝却吓坏了,赶紧去追于庆东。 “老疙瘩,你可别吓唬妈啊,赶紧回来!”魏敏芝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 “你别管他,他爱抹脖子让他抹去!”于大奎喊道。 于庆东跑到厨房,操起菜刀,直接架在脖子上。 “你这是干啥啊?赶紧把刀放下!”魏敏芝吓得哭出声来,拼命去抢于庆东手里的菜刀。 “我爹不让我娶小兰,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妈,你别管我!”于庆东一边嚷嚷,一边听着于大奎的动静。 “老头子,你赶紧出来帮我把菜刀抢下来!要是老五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魏敏芝一边抢刀,一边冲里屋的于大奎呼救。 “你瞎嚷嚷什么,他根本就没那个胆!”于大奎还是没有动弹。 于庆东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于大奎,谁知道于大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但不过来劝阻,反而说起了风凉话,这让他骑虎难下,最后一咬牙,拿菜刀往脖子上割去。 魏敏芝拼命去拉于庆东拿刀的胳膊,在他的阻挠下,菜刀把于庆东的脖子表皮划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老东西,快点出来啊,老五抹脖子了!”魏敏芝不知道于庆东的伤势轻重,她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于大奎听见魏敏芝的凄厉的喊叫声坐不住了,赶紧跑了出来。 于大奎看于庆东脖子上鲜血淋漓,也吓了一大跳,可他仔细一看,发现于庆东只是划破了脖子的表皮,不由得放下心来, “于庆东,你这是作啥妖啊 ?”于大奎直呼于庆东的大名。 “你不答应我和小兰的事,我就只能抹脖子了!”于庆东又把菜刀横在脖子上。 “我都说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会让你娶阴女!你要是真有刚,你就直接割气嗓头子,别光拉皮,弄得血呼啦的,吓唬谁呢?”于大奎根本就不相信于庆东会真去抹脖子。 于大奎的话让于庆东没办法下台,他被逼上了死胡同,男人的自尊让他心一横牙一咬,眼中露出决绝之色,他大叫一声:“妈。儿子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 于庆东说完,手上加力,就要真正地去抹脖子。 魏敏芝吓得亡魂皆冒,哭喊着拼命去拽于庆东的胳膊,于大奎也看出了事情不妙,也开始伸手去夺于庆东手里的菜刀。 菜刀将于庆东的喉结侧面割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而出,于大奎也把菜刀抢了下来。 “你这个老冤种,有你这么逼孩子去死的吗?”魏敏芝一边手忙脚乱地替于庆东止血,一边大骂于大奎。 于大奎在家里说一不二,若不是逼急了,魏敏芝根本不敢骂于大奎,于大奎也没有想到于庆东真会去抹脖子,夺下菜刀后,一时间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爹,你答应不答应我和小兰的事?”于庆东不顾脖子不停流血,大声问于大奎。 “老东西,赶紧答应孩子!我求求你,赶紧答应!”魏敏芝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于大奎。 “我还真小看你了,你还真来真格的啊?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吗?”于大奎问于庆东。 “对!”于庆东的回答斩钉截铁。 “唉!我都说了,你要娶阴女,除非我死了,既然你非要娶她,男人吐口唾沫就是钉,我成全你,给你俩腾道!” 于大奎长叹一声,说完拿起菜刀,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向脖子抹去。 于庆东被于大奎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坏了,赶紧伸手去夺刀,魏敏芝接连受到惊吓,她瘫倒在地,抱住了于大奎的双腿不停哭喊。 于庆东终于抢下了于大奎手中的刀,于大奎尽管没割中要害,但伤势比于庆东的伤势严重多了,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裳。 “爹,你这是干啥啊?”于庆东也哭出声来。 “我这是成全你,既然你非要和阴女在一起,我只能给你们腾道了!”于大奎绝对是个狠人,脖子上鲜血直流,但他脸上居然面带微笑。 “我背你去医院!”于庆东不敢再说别的,蹲下身子要去背于大奎。 .??. “我死了就没人挡着你了,我哪也不去!”于大奎说完,踉踉跄跄走进了东屋。 魏敏芝缓过神来,赶紧找出了一些棉花,然后把棉花烧成灰,用棉花灰这个土办法给于大奎和于庆东止血,然后又找了点布条,手忙脚乱地给爷俩包扎好伤口。 半小时后,得到消息的于庆春两口子和于庆秋两口子都来到了于大奎家里。 于大奎斜靠在炕柜上,眼睛紧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于庆东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坐在炕沿 上一声不吭。 魏敏芝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经过和大伙讲了一遍。 “爹,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去医院吧?”于庆秋问于大奎。 于大奎闭着眼睛说道:“我上医院干啥去?老五铁了心要娶小兰,我必须成全他,今天没死成,明天我去小树林找个歪脖树上吊去!” 几个孩子了解于大奎的脾气,都认为于大奎肯定不是吓唬大家,于是轮番劝说于大奎,可于大奎嘴上却一直坚持要寻短见。 “老五,你出来一下!”于庆春冲于庆东喊道。 两个人到了西屋,于庆春说道:“老五,我一直支持你和车大夫的事,可现在因为这件事爹都要去寻短见了,看来你和车大夫是有缘无份,只能分手了,一会儿你赶紧和爹服个软!” 于庆东眼神迷茫,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爹把咱们养大不容易,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让爹寻死吧?爹为了供咱们读书,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好容易把咱们都供出去了,要是就这样走了,你会心安吗?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爹就这么一个,虽然他脾气不好,可心里却是为了我们好!” 这时候于庆秋也来了西屋,也开始劝说于庆东。 “你们别说了,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吗?”于庆东说完,泪流满脸。 于庆东来到东屋,跪在了地上,悲伤地说道:“爹,你别去寻短见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于大奎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你说话算数吗?” 于庆东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第573章 斗智斗勇 “那你发个誓吧!”于大奎说道。 于庆东表情痛苦,几次欲言又止,两只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算了,你别勉强了,等我死了你就不用为难了!”于大奎看于庆东迟迟不肯发誓,又把眼睛闭上了。 “老五,快点!”于庆春催促于庆东。 于庆东咬破了嘴唇,眼露悲怆之色,颤声说道:“我在此立誓,以后不会去见小兰,如违背誓言,我……” “等一下!”于大奎打断了于庆东的话。 “你不用以你立誓,你按我说的立誓:如违背誓言,我爹于大奎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托生!”于大奎接着说道。 于大奎说的这个誓言实在是太狠了,于庆秋赶紧说道:“爹,老五立誓就得用自己来立誓,用你来立誓算咋回事啊?” “你别管,要立誓就从我说的立,要是不立就赶紧滚蛋!”于大奎态度强硬。 于庆东没有选择,只好按照于大奎的说法立了誓言,然后站起身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回了西屋。 于大奎目的达到,也不哼哼了,跟着于庆春去找村医重新包扎伤口去了。 于庆秋知道于庆东肯定非常难过,赶紧去敲于庆东的房门,可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由得慌了神,赶紧去东屋喊人。 几个人连敲门带喊,可屋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魏敏芝急了,让田胜利赶紧把门踹开。 田胜利踹开了门,几个人冲进屋内,发现于庆东正在炕桌上写着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弟啊,你说你咋不吭声呢?你差点把我们吓死!”于庆秋长出了一口气。 “你让姐看看,你写啥呢?”于庆秋怕于庆东写的是遗书,赶紧凑过去看。 “我要和小兰分手,总得跟人说清楚吧?”于庆东说道。 “那倒是!”于庆秋点了点头。 “老五啊,你没事吧?”魏敏芝看于庆东很平静,隐隐有些不安。 “妈,我没事!我也想通了,我跟小兰发过誓,这辈子非她不娶,现在我又跟爹发了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不过这样也好,我能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于庆东眼睛通红。 “你别想不开,剩下的事以后再说!”于庆秋说道。 “你们出去吧,我需要安静!”于庆东说道。 几个人出了西屋回到东屋,魏敏芝皱紧眉头说道:“我感觉老疙瘩有点不对劲呢,总觉得他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觉得他应该特别伤心难过,哭得死去活来?”于庆秋说道。 “嗯!按理说他不应该跟个没事人一样啊!”魏敏芝点点头。 “也许老五想明白了呗,他立了誓和小兰的事就无法挽回了,再伤心难过也没啥用了!唉!我的婚事爹非要做主,到老五了,他还是跟着掺和,真是没办法!”于庆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于庆秋猜对了,于庆东的确想明白了,不过不是他认命了,而是想明白了怎样才能让于大奎自己吐口让他和小兰在一起。 r>于庆东不是烈性子的人,做不到用死来捍卫自己的爱情,他读过很多书,知道和自己的老爹之间的博弈不能蛮干,只能智取。 于大奎抹脖子时候,于庆东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于大奎认准小兰是阴女,他对着干一点用都没有,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忽然就有了主意。 之后于庆东的言行和情绪都是他本色出演,他表现得伤心欲绝却又无可奈何,这就为他之后的计划打下了基础。 于庆东把信写好,把三姐夫田胜利叫了过去。 “三姐夫,你明天去卫生院把信交给小兰,回来我给你两瓶好酒!”于庆东把封好的信递给田胜利。 “行,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田胜利一听有酒喝,立刻来了精神。 于庆东之所以让田胜利送信,就是因为田胜利大字不识,不怕他会半路偷看。 于大奎回来后悄悄问魏敏芝:“小犊子没事吧?没要死要活的?” 魏敏芝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他说了要打一辈子光棍!” “这个不用担心!时间一长他就把小兰就忘了,到了那时候有合适的姑娘和他介绍一个,他自然就成家了!” “这孩子不哭不闹的,别憋出啥病来!”魏敏芝担心地说道。 “一个大小伙子哪有那么多事!”于大奎不以为然。 “你说你也是的,和自己孩子还来真格的,你说你这一菜刀要是割破了气嗓子,那不完了吗?” “你以为我傻啊?我还没活够呢,能真抹脖子吗?你都忘了吧?我以前可是咱们队里杀猪匠,手头有分寸!” “你这老东西,和自己孩子还耍心眼,你可真够损的!” “不这样老五能和小兰彻底断了吗?我这都是为他好!” …… 第二天小兰刚到卫生院大门口,田胜利就迎了上来。 “我小舅子给你的信!”田胜利把信递给小兰。 小兰接过信,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挺好!信送到了,我就走了!”田胜利不想多说,说完就骑上自行车走了。 小兰好几天都没看见于庆东了,心里非常惦记,如今收到于庆东的信,一到诊室就赶紧拆开信封,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小兰读着信,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等她把信读完,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庆东,这回你可受苦了!” 于庆东早上吃饭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而且只喝了半碗粥就放下碗筷回西屋去了。 “他怎么不去上班啊?”于大奎皱起眉头问道。 “他脖子上有伤,怎么上班?”魏敏芝说道。 “哼!那点小伤算什么?我看他就是不求上进!”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 “他现在这个班去了也啥事没有!你抽空跟老大说说,把老五工作调动调动,总在夜校也不行啊!” “这还用你说?我和老大早就说了,老大说现在不是时候,先让老五在夜校磨磨性子再说!”“那你发个誓吧!”于大奎说道。 于庆东表情痛苦,几次欲言又止,两只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算了,你别勉强了,等我死了你就不用为难了!”于大奎看于庆东迟迟不肯发誓,又把眼睛闭上了。 “老五,快点!”于庆春催促于庆东。 于庆东咬破了嘴唇,眼露悲怆之色,颤声说道:“我在此立誓,以后不会去见小兰,如违背誓言,我……” “等一下!”于大奎打断了于庆东的话。 “你不用以你立誓,你按我说的立誓:如违背誓言,我爹于大奎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托生!”于大奎接着说道。 于大奎说的这个誓言实在是太狠了,于庆秋赶紧说道:“爹,老五立誓就得用自己来立誓,用你来立誓算咋回事啊?” “你别管,要立誓就从我说的立,要是不立就赶紧滚蛋!”于大奎态度强硬。 于庆东没有选择,只好按照于大奎的说法立了誓言,然后站起身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回了西屋。 于大奎目的达到,也不哼哼了,跟着于庆春去找村医重新包扎伤口去了。 于庆秋知道于庆东肯定非常难过,赶紧去敲于庆东的房门,可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由得慌了神,赶紧去东屋喊人。 几个人连敲门带喊,可屋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魏敏芝急了,让田胜利赶紧把门踹开。 田胜利踹开了门,几个人冲进屋内,发现于庆东正在炕桌上写着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弟啊,你说你咋不吭声呢?你差点把我们吓死!”于庆秋长出了一口气。 “你让姐看看,你写啥呢?”于庆秋怕于庆东写的是遗书,赶紧凑过去看。 “我要和小兰分手,总得跟人说清楚吧?”于庆东说道。 “那倒是!”于庆秋点了点头。 “老五啊,你没事吧?”魏敏芝看于庆东很平静,隐隐有些不安。 “妈,我没事!我也想通了,我跟小兰发过誓,这辈子非她不娶,现在我又跟爹发了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不过这样也好,我能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于庆东眼睛通红。 “你别想不开,剩下的事以后再说!”于庆秋说道。 “你们出去吧,我需要安静!”于庆东说道。 几个人出了西屋回到东屋,魏敏芝皱紧眉头说道:“我感觉老疙瘩有点不对劲呢,总觉得他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觉得他应该特别伤心难过,哭得死去活来?”于庆秋说道。 “嗯!按理说他不应该跟个没事人一样啊!”魏敏芝点点头。 “也许老五想明白了呗,他立了誓和小兰的事就无法挽回了,再伤心难过也没啥用了!唉!我的婚事爹非要做主,到老五了,他还是跟着掺和,真是没办法!”于庆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于庆秋猜对了,于庆东的确想明白了,不过不是他认命了,而是想明白了怎样才能让于大奎自己吐口让他和小兰在一起。 r>于庆东不是烈性子的人,做不到用死来捍卫自己的爱情,他读过很多书,知道和自己的老爹之间的博弈不能蛮干,只能智取。 于大奎抹脖子时候,于庆东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于大奎认准小兰是阴女,他对着干一点用都没有,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忽然就有了主意。 之后于庆东的言行和情绪都是他本色出演,他表现得伤心欲绝却又无可奈何,这就为他之后的计划打下了基础。 于庆东把信写好,把三姐夫田胜利叫了过去。 “三姐夫,你明天去卫生院把信交给小兰,回来我给你两瓶好酒!”于庆东把封好的信递给田胜利。 “行,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田胜利一听有酒喝,立刻来了精神。 于庆东之所以让田胜利送信,就是因为田胜利大字不识,不怕他会半路偷看。 于大奎回来后悄悄问魏敏芝:“小犊子没事吧?没要死要活的?” 魏敏芝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他说了要打一辈子光棍!” “这个不用担心!时间一长他就把小兰就忘了,到了那时候有合适的姑娘和他介绍一个,他自然就成家了!” “这孩子不哭不闹的,别憋出啥病来!”魏敏芝担心地说道。 “一个大小伙子哪有那么多事!”于大奎不以为然。 “你说你也是的,和自己孩子还来真格的,你说你这一菜刀要是割破了气嗓子,那不完了吗?” “你以为我傻啊?我还没活够呢,能真抹脖子吗?你都忘了吧?我以前可是咱们队里杀猪匠,手头有分寸!” “你这老东西,和自己孩子还耍心眼,你可真够损的!” “不这样老五能和小兰彻底断了吗?我这都是为他好!” …… 第二天小兰刚到卫生院大门口,田胜利就迎了上来。 “我小舅子给你的信!”田胜利把信递给小兰。 小兰接过信,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挺好!信送到了,我就走了!”田胜利不想多说,说完就骑上自行车走了。 小兰好几天都没看见于庆东了,心里非常惦记,如今收到于庆东的信,一到诊室就赶紧拆开信封,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小兰读着信,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等她把信读完,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庆东,这回你可受苦了!” 于庆东早上吃饭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而且只喝了半碗粥就放下碗筷回西屋去了。 “他怎么不去上班啊?”于大奎皱起眉头问道。 “他脖子上有伤,怎么上班?”魏敏芝说道。 “哼!那点小伤算什么?我看他就是不求上进!”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 “他现在这个班去了也啥事没有!你抽空跟老大说说,把老五工作调动调动,总在夜校也不行啊!” “这还用你说?我和老大早就说了,老大说现在不是时候,先让老五在夜校磨磨性子再说!” 第574章于庆东吐血 到了冬天,农民基本上没有体力活了,所以开始吃两顿饭,可魏敏芝看于庆东早上没吃多少东西,于是中午的时候给他下了面条,还特意卧了两个鸡蛋。 “老儿子,我给你煮了热汤面,还卧了两个鸡蛋,可香了,赶紧趁热吃!”魏敏芝把大碗放到桌子上,大声喊躺在炕上的于庆东。 “妈,我不想吃!”于庆东声音有气无力。 “咋地?是不是病了?”魏敏芝伸手去摸于庆东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烧啊?老儿子,赶紧起来,趁热把面吃了!”魏敏芝一边说一边往起掫于庆东。 于庆东不情愿地坐起来,挑了两根面条,如同吃药一样勉强吃完,然后就放下筷子,再次躺了下去。 “你多少再吃点呗?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身子骨受不了啊!”魏敏芝心疼儿子。 “妈,我不饿!”于庆东声音虚弱。 “儿子,听妈一句劝,你和小兰命里注定不是夫妻,你就想开点吧!” “妈,我没事,我就想睡觉!”于庆东说完闭上了眼睛。 “那你啥时候饿了跟妈说,我给你做好吃的!”魏敏芝没有办法,只好端着面条回了东屋。 “你吃吧!”魏敏芝把碗放到炕桌上,对于大奎说道。 “他没吃?”于大奎看面条似乎没动过。 “唉!就吃了两根,还跟吃药似的!”魏敏芝叹了口气说道。 “没事啊,大小伙子一顿不吃饿不死!咦?怎么还有鸡蛋呢?你把鸡蛋吃了吧!” “还是你吃吧,你抹脖子有功!” “这话说的,好 像我愿意抹脖子似的!不吃拉倒,我正好饿了!”于大奎说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会儿功夫就把一碗面吃了个精光。 到了晚饭的时候,任凭魏敏芝如何劝说,于庆东也不肯起来,魏敏芝没有办法,只好把饭菜端过来,想要喂于庆东吃。 魏敏芝把饭菜都送到了于庆东嘴边,于庆东嘴巴却闭得严严的,不肯吃东西。 魏敏芝无可奈何地回了东屋。 “完了,老五总不吃饭,早晚不得饿死吗?”魏敏芝愁眉苦脸地对于大奎说道。 “他这是跟我绝食抗议呢!别管他,等他饿急眼了自然就吃了!”于大奎毕竟是男人,心比较大。 “就怨你!要是老疙瘩饿出个好歹的,我跟你没完!”魏敏芝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还让不让人吃饭?一天天总哭咧咧的,真他娘的丧气!我还没死呢,掉啥猫崽?”于大奎眉毛立起来,把筷子往炕桌上使劲一摔。 魏敏芝怕于大奎,于是背过身去,委屈地抹眼泪。 第二天早上,于庆东还是没起来吃早饭,他两只眼睛呆滞地看着屋顶,一声不吭。 魏敏芝害怕了,赶紧把于庆秋找了过来,于庆秋和于庆东平时关系最好,她想让于庆秋劝劝于庆东,结果于庆秋嘴皮子都磨破了,于庆东还是老样子。 “妈,坏了,老五这是又犯了上次那个毛病了吧?”于庆秋一拍大腿说道。 “哎呀妈呀,这可咋办啊?”魏敏芝哭出声来 。 两个人回东屋和于大奎一说,于大奎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没事!上次老五是被恶鬼附身了,这次他是没转过弯来,他把这个劲儿过了就好了!” 于庆东一整天没有吃饭,第二天早上,于大奎坐不住了,也跑到西屋去看于庆东。 “看这情形应该是老五又召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怪小兰,她肯定是把老五的阳气吸光了,这才让老五又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于大奎又开始往迷信上去想。 “他这几天也没见到小兰啊!”于庆秋觉得于大奎不讲理,啥事都往小兰身上赖。 “你懂了屁?上次她来看老五,肯定把阳气给吸光了!”于大奎认定了小兰是阴女。 “那咋办啊?是不是还得去请吴半仙?”魏敏芝又开始抹眼泪。 “你嚎丧呢?一天天就知道哭!”于大奎有些心烦意乱,火气很大。 “爹,我让田胜利再跑一趟?”于庆秋问道。 “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吧!”于大奎怕吴半仙来了还要钱,他现在一屁股债呢,已经没地方借钱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于庆秋慌里慌张地跑进东屋,哭着说道:“爹,妈,快想想办法吧,老五吐血了!” “什么?吐血了?”于大奎大惊失色,赶紧起身直奔西屋。 “可要了命了!”魏敏芝跌跌撞撞地跟在于大奎后面。 两个人一进屋,只见于庆东眼神空洞地看着顶棚,嘴角和枕头上都有殷红的血迹。 “老五,你怎么还吐血了?你别吓唬妈啊!”魏敏芝腿都软了 。 “赶紧让你家田胜利去请吴半仙!”于大奎也急了。 于庆秋不敢耽搁,赶紧跑回家去找田胜利。 “你家事也太多了,天天给你家跑腿干活!你让二哥去吧,我不去!”田胜利喝了酒,躺在炕上不爱动弹。 “二哥不是上班去了吗?我爹说了,不让你白跑,给你两瓶酒!”于庆秋说道。 “你家事真他妈的多!娶了你这个败家老娘们我是倒了血霉了,一点光没借着,净给你娘家抗活了!”田胜利一边不情愿地往起爬,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不去拉倒,我去找别人!”于庆秋心急如焚。 “你敢?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两瓶酒够我喝两天呢!”田胜利看在酒的面子上,终于骑上自行车走了。 在于大奎等人焦急的等待中,田胜利终于回来了。 “怎么就你自己啊?”于大奎看田胜利一个人进屋,皱起眉头问道。 “吴半仙让我先走,他说他随后就到!”田胜利说道。 大家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吴半仙的影子,于大奎没好气地对田胜利说道:“你一天天就知道喝酒,人呢?” “我跑腿还跑出错了?他说随后就到,我哪知道怎么还没到啊?”田胜利委屈地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吴半仙的踪影,于大奎坐不住了,对田胜利说道:“你带着我去迎迎吴半仙!” 田胜利用自行车带着于大奎,一直迎吴半仙迎到了他家里,也没有看见吴半仙,于大奎一问吴半仙的媳妇儿,不由得心凉了半截。 第575章 过河拆桥 吴半仙的老婆告诉于大奎,田胜利走后吴半仙刚要出门去于大奎家,这时候家里来了一辆轿车,吴半仙被车里的人请走了。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于大奎沮丧地问道。 “他跟我说他要出趟远门,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吴半仙的老婆说道。 于大奎气得当场踢了田胜利一脚,埋怨他不和吴半仙一起走,然后对吴半仙的老婆说道:“要是吴半仙今天回来,你让他赶紧去我们家一趟!” 吴半仙老婆满口答应,于大奎满面愁容地跟田胜利回家去了。 于大奎走后,吴半仙老婆敲了敲屋内的一口大缸说道:“人走了,出来吧!” 吴半仙从大缸里爬出来,他的老婆一边帮他拍打灰尘一边埋怨道:“你没偷又没抢,躲他们干啥?再说活来了有钱赚,你怎么还把财神爷往外推?” “你不懂,这个活烫手,不能接啊!”吴半仙说道。 “上次不就是在这家挣了一大笔吗?这回咋就烫手了?” “就是因为上次把老于家掏空了,他们家现在已经没有油水了!薅羊毛不能可着一只薅,万一薅过了,那就有祸了!” .??. “我不懂,你爱咋整咋整吧!” 于大奎回到家,魏敏芝看他脸色难看,小心地问道:“怎么没迎到吴半仙吗?” “让别人截胡了!”于大奎垂头丧气。 “那可咋办啊?”魏敏芝问道。 “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先生来给看看,不过这一片就吴半仙厉害,剩下的都不太行!” “那赶紧找吧,老五都吐血了,找晚了就来不及了!” 于大奎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 交代田胜利出去请先生,田胜利不情不愿地走了。 田胜利先后请来了两个先生,可他们见了于庆东后,都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胡乱对付了几句就都走了。 “老头子,咋办啊?”魏敏芝看于庆东如同丢了魂的样子,心都碎了。 “把他们都叫回来吧,看看谁还有啥办法!”于大奎实在没辙了。 除了于庆国出差在外,于家人都回来了,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整个于家人都愁眉不展,魏敏芝不停擦眼泪,于大奎蹲在墙角一声不吭,不停抽烟袋,把于庆秋呛得直咳嗽。 “他爹,你别抽了,你倒是说话啊!”魏敏芝说道。 “我要是有啥办法能把大伙都叫回来吗?”于大奎蔫了。 “爹,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于庆伟说道。 “你有啥办法?”于大奎眼睛一亮。 “其实这个办法大家都知道,就是没人敢说!”于庆伟一边说一边看于大奎的脸色。 于大奎知道于庆伟的办法是什么,沉着脸没有说话。 “你们都不直说,我说!爹,要想治好老五的病,必须把小兰请过来!”于大奎还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老五发过誓,要是他去见小兰,你不得好死……”于庆春话没说完,媳妇儿使劲掐了他一下。 “你别管我,都啥时候了,再不说老五的命都没了!说要是违背誓言,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可这不就是一句话吗?能真 应验吗?爹,为了老五,还是把小兰请过来吧!”于庆春为了救于庆东,豁出去了。 “就是啊,爹!还是把小兰请过来吧!”于庆秋趁热打铁。 “要是能用我的命换老五的命,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这是两回事,你们不懂!”于大奎固执地说道。 “啥懂不懂的,能救老五的命就行!”魏敏芝说道。 “爹,我都琢磨了,老五去见小兰算他违背誓言,可小兰来见他,那就不算他违背誓言了!”于庆伟脑子灵活,从字面来解读誓言内容。 于庆伟话音刚落,大家纷纷赞同。 “那样不算违反誓言吗?”于大奎想给自己台阶下。 “肯定不能算啊!”于庆伟连连点头。 ?? “我老了,啥事你们做主吧!”于大奎就是不肯亲口说出请小兰过来的话。 于大奎说完,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门。 “谁去啊?”于庆伟问大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人家小兰刚把老五治好,然后老五就和人家提出分手,这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我是不好意思去!”于庆秋看魏敏芝盯着她看,赶紧说道。 大家的想法和于庆秋一样,觉得于庆东已经提出和小兰分手,再去找人家实在难以开口,所以魏敏芝的目光在大家脸上逡巡了一圈,也没人说话。 “你们的面子那么重要吗?你们的老弟要死了,你们就忍心见死不救吗?”一向好脾气的魏敏芝发火了。 于庆秋咬了咬嘴唇说道:“妈,你别说了,我去 !不过我要是请不来,你们别埋怨我!” “你去吧,请不来不怨你!”魏敏芝点头说道。 于庆秋走了,大家留在家里焦急等待。 当大家看于庆秋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明白了结果。 “人家小兰说了,于庆东已经和她分手了,她不想再踏进于家半步!”于庆秋无奈地说道。 “你没好好求求她吗?”魏敏芝问道。 “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咱家把小兰的心伤透了,人家不想管老于家的事了!”于庆秋说道。 “那可咋办?实在不行我去给她下跪,求她来看老五!”魏敏芝又开始流眼泪。 “你去有啥用啊?我从小兰的话里听出来了,她主要是对我爹有意见,我看要想让小兰来,只有让我爹亲自去请!唉!可爹能去吗?” “我去跟你爹说!”魏敏芝说完出门找于大奎去了。 于大奎正蹲在大门口抽烟,看魏敏芝过来,低声问道: “是不是她不来?”于大奎看见了于庆秋一个人回来就知道了结果。 魏敏芝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请她?”于大奎知道魏敏芝的心思。 “只有小兰能救老五的命了,你就委屈点吧!” “行,我去请!”于大奎很痛快地答应了,这让魏敏芝很意外。 “不过,我只求她一次,她要是不来,我转身就走,老五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于大奎很强势,低三下四去求一个阴女,他觉得很丢人也很憋屈,可这关系到于庆东的命,他再不愿意也得去。 第576章 极致绽放 为了表示诚意,于家人只留下于庆秋照顾于庆东,剩下的人一起浩浩荡荡去了小砬子。 于庆秋来求小兰的时候,小兰差点就跟于庆秋去了,可想起于庆东信里的嘱咐,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于庆秋。于庆秋走后,小兰忐忑不安,她怕于家人不来找她了,如果那样,于庆东的计划就全落空了,他的罪就白受了,他们想在一起就更困难了。 正在小兰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从窗户看见于家人进了院子,这才放下心来。 “咱们人太多了,就别都进屋去了!二哥,大哥没来,还是你进去说吧!”于庆伟对于庆春说道。 于庆春平生最不爱求人,可为了于庆东,他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于主任来啦?大志,你们学校的于主任来了,赶紧倒水!”小兰大声喊大志。 大志从西屋跑出来,赶紧给于庆春倒水。 “不用忙乎了!车大夫,我们一家子都来了,你看你能跟我们去一趟吗?”于庆春说道。 “我去不了啊,你家叔不让我登你家的门啊!”小兰按照于庆东信里的交代对于庆春说道。 ?? “以前我爹对你可能有点误会,他年纪大了,你别跟他一样的!你看我爹也过来请你来了,你能不能现在就跟我们走?” “我和于庆东已经分手了,我再去你们家算咋回事?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我和于庆东现在啥关系都没有了,我再去见他名不正言不顺啊!”小兰平静地说道。 于庆春听出了小兰话中的意思,可他不敢承诺小兰,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跟小兰说些什么,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下子冷场了,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于主任,你看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做晚饭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小兰打破了沉默,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于庆春本来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听小兰这么一说,他不好意思待下去,垂头丧气地出了房门。 于庆春把小兰的意思和大家一说,大家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于大奎。 于大奎眉毛拧成了疙瘩,生气地说道:“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女人太有心眼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老五提出的分手,人家心里能没气吗?我看你就答应她和老五的事!”魏敏芝劝道。 “老大嘴笨,让老四去说说!”于大奎一百个不愿意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 于庆伟没有办法,只好进了屋。 老于家这几个孩子,就属于庆伟最会说话,他和小兰说了很多,说到动情之处,还流下了眼泪,小兰本来就心软,差点就答应了于庆伟,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想起于庆东的嘱咐,还是生生忍住了。 “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现在跟你去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啊!于庆东和我分手了,我还像上次一样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肯定说贱,赖着要嫁给你们老于家,这显得我也太不值钱了,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我还年轻,不想坏了名声!” 于庆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再会说,小兰不打开心结也没有用,于是没再多说,无功而返。 r>于家人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于家必须同意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小兰才有可能去看于庆东。 于家人除了于大奎,对小兰印象都很好,所以症结就在于大奎这里,只有他吐口了,事情才会有转机。 “他爹,你就松口吧,要是小兰不去,老五肯定就活不成了,你还抓着阴女不阴女的不放有啥用?”魏敏芝小声在大奎耳边说道。 于大奎内心煎熬,他既不想于庆东就这么走了,又不想让小兰嫁给于庆东,可事到如今让小兰把于庆东救活是迫在眉睫的事,他没办法让两件事都如意。 “我只能暂时先答应他们的事,等老五病好了,再想办法把他们搅黄!”于大奎心里有了打算。 “老四,你去跟她说,我同意他和老五来往,让她赶紧跟我们走!”于大奎留了心眼,只说同意他们来往。 于庆伟高高兴兴地进了屋,片刻功夫又出来了。 “怎么,她还是不肯去?”于大奎心中火起。 “她说要听你亲口跟她说!”于庆伟一边说一边看于大奎的脸色。 于大奎拍了拍胸膛,强压住心中的火气,黑着脸进了屋。 “我以后不管你和老五的事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我不会求你!”于大奎话说得很硬气,说完掉头就走。 小兰哭笑不得,于大奎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她心里惦记于庆东,既然于大奎吐口了,于庆东的目的达到了,她没心思去纠结于大奎的态度,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小兰到了于家,按照于庆东信里的交代,小兰一个人进了屋子,插上了门。 尽管小兰知道于庆东不是真的生病,可为了装病肯定两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她看于庆东憔悴的样子,心疼极了。 “庆东,你受苦了!”小兰眼角湿润,抓住了于庆东的手。 于庆东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了?”小兰看于庆东没有反应,大吃一惊,伸手去摸于庆东的额头。 “不热啊!”小兰秀眉轻蹙,探下身去,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于庆东的额头。 于庆东刚才还僵硬的面部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悄悄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吻上了小兰的红唇。 小兰被于庆的举动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却被于庆东紧紧抱住,小兰俏脸通红,没有挣扎。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两个彼此深爱的人迷醉在这一吻当中,于庆东尽情索取,小兰极致绽放,房间里弥散着迤逦的气息。 长吻之后,小兰像喝醉了一样,脸色酡红,于庆东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如花般的美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小兰嗔怪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于庆东的额头。 “我没事,精神着呢!”于庆东笑着说道。 “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还能没事?”小兰说道。 “我跟你说,三姐是打入敌方内部的奸细,她是我们的人,平时主要是她照顾我,你说我能饿着吗?”于庆东得意地说道。为了表示诚意,于家人只留下于庆秋照顾于庆东,剩下的人一起浩浩荡荡去了小砬子。 于庆秋来求小兰的时候,小兰差点就跟于庆秋去了,可想起于庆东信里的嘱咐,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于庆秋。于庆秋走后,小兰忐忑不安,她怕于家人不来找她了,如果那样,于庆东的计划就全落空了,他的罪就白受了,他们想在一起就更困难了。 正在小兰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从窗户看见于家人进了院子,这才放下心来。 “咱们人太多了,就别都进屋去了!二哥,大哥没来,还是你进去说吧!”于庆伟对于庆春说道。 于庆春平生最不爱求人,可为了于庆东,他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 “于主任来啦?大志,你们学校的于主任来了,赶紧倒水!”小兰大声喊大志。 大志从西屋跑出来,赶紧给于庆春倒水。 “不用忙乎了!车大夫,我们一家子都来了,你看你能跟我们去一趟吗?”于庆春说道。 “我去不了啊,你家叔不让我登你家的门啊!”小兰按照于庆东信里的交代对于庆春说道。 “以前我爹对你可能有点误会,他年纪大了,你别跟他一样的!你看我爹也过来请你来了,你能不能现在就跟我们走?” “我和于庆东已经分手了,我再去你们家算咋回事?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我和于庆东现在啥关系都没有了,我再去见他名不正言不顺啊!”小兰平静地说道。 于庆春听出了小兰话中的意思,可他不敢承诺小兰,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跟小兰说些什么,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下子冷场了,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于主任,你看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做晚饭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小兰打破了沉默,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于庆春本来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听小兰这么一说,他不好意思待下去,垂头丧气地出了房门。 于庆春把小兰的意思和大家一说,大家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于大奎。 于大奎眉毛拧成了疙瘩,生气地说道:“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女人太有心眼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老五提出的分手,人家心里能没气吗?我看你就答应她和老五的事!”魏敏芝劝道。 “老大嘴笨,让老四去说说!”于大奎一百个不愿意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 于庆伟没有办法,只好进了屋。 老于家这几个孩子,就属于庆伟最会说话,他和小兰说了很多,说到动情之处,还流下了眼泪,小兰本来就心软,差点就答应了于庆伟,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想起于庆东的嘱咐,还是生生忍住了。 “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现在跟你去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啊!于庆东和我分手了,我还像上次一样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肯定说贱,赖着要嫁给你们老于家,这显得我也太不值钱了,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我还年轻,不想坏了名声!” 于庆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再会说,小兰不打开心结也没有用,于是没再多说,无功而返。 r>于家人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于家必须同意于庆东和小兰在一起,小兰才有可能去看于庆东。 于家人除了于大奎,对小兰印象都很好,所以症结就在于大奎这里,只有他吐口了,事情才会有转机。 “他爹,你就松口吧,要是小兰不去,老五肯定就活不成了,你还抓着阴女不阴女的不放有啥用?”魏敏芝小声在大奎耳边说道。 于大奎内心煎熬,他既不想于庆东就这么走了,又不想让小兰嫁给于庆东,可事到如今让小兰把于庆东救活是迫在眉睫的事,他没办法让两件事都如意。 “我只能暂时先答应他们的事,等老五病好了,再想办法把他们搅黄!”于大奎心里有了打算。 “老四,你去跟她说,我同意他和老五来往,让她赶紧跟我们走!”于大奎留了心眼,只说同意他们来往。 于庆伟高高兴兴地进了屋,片刻功夫又出来了。 “怎么,她还是不肯去?”于大奎心中火起。 “她说要听你亲口跟她说!”于庆伟一边说一边看于大奎的脸色。 于大奎拍了拍胸膛,强压住心中的火气,黑着脸进了屋。 “我以后不管你和老五的事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我不会求你!”于大奎话说得很硬气,说完掉头就走。 小兰哭笑不得,于大奎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她心里惦记于庆东,既然于大奎吐口了,于庆东的目的达到了,她没心思去纠结于大奎的态度,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小兰到了于家,按照于庆东信里的交代,小兰一个人进了屋子,插上了门。 尽管小兰知道于庆东不是真的生病,可为了装病肯定两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她看于庆东憔悴的样子,心疼极了。 “庆东,你受苦了!”小兰眼角湿润,抓住了于庆东的手。 于庆东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了?”小兰看于庆东没有反应,大吃一惊,伸手去摸于庆东的额头。 “不热啊!”小兰秀眉轻蹙,探下身去,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于庆东的额头。 于庆东刚才还僵硬的面部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悄悄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吻上了小兰的红唇。 小兰被于庆的举动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却被于庆东紧紧抱住,小兰俏脸通红,没有挣扎。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两个彼此深爱的人迷醉在这一吻当中,于庆东尽情索取,小兰极致绽放,房间里弥散着迤逦的气息。 长吻之后,小兰像喝醉了一样,脸色酡红,于庆东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如花般的美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小兰嗔怪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于庆东的额头。 “我没事,精神着呢!”于庆东笑着说道。 “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还能没事?”小兰说道。 “我跟你说,三姐是打入敌方内部的奸细,她是我们的人,平时主要是她照顾我,你说我能饿着吗?”于庆东得意地说道。 第577章 我想再亲你一下 “我也给你带了吃的!”小兰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袋饼干。 于庆东拿了一块饼干,却直接递到小兰的嘴边。 “我不饿,你吃吧!”小兰轻轻推开了于庆东的手。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有苦一起吃,有福一起享吗?你不吃我也不吃!”于庆东说道。 小兰在于庆东的坚持下,只好先吃了饼干,于庆东咬了一口饼干,闭上眼睛,满足地说道:“饼干真好吃!” “油嘴滑舌!”小兰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绽放。 “小兰,我想再亲你一下!”于庆东痴痴地看着小兰,伸手去拉她的手。 “你快老实点吧!”小兰把于庆东的手打开。 “对了,小兰,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你让我带户口本干啥啊?”小兰从包里拿出户口本,不解地问道。 “干啥?结婚用啊!”于庆东把户口本接了过去。 “什么?结婚?啥时候结婚?”小兰一愣。 “咱们得趁热打铁,明天就结婚!”于庆东说道。 “这么急?我都没准备好呢!”小兰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我太了解我爹了,这次不趁热打铁,以后想结婚可就难了!” 于庆东看小兰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说道:“小兰,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等!” “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心里没有准备好!”小兰幽幽说道。 “咱俩先把结婚证扯了,然后找个好日子再把婚礼补上,这样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爹就是想反对也晚了!” “你家叔能同意吗?” “你一切听我的,肯定能成!”于庆东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小兰把头靠在于庆东的肩膀上。 >小兰进屋很长时间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于大奎着急了,对于庆秋说道:“这么长时间还没动静,也不知道咋样了,你过去看看!” 于庆秋答应一声,下炕穿鞋,去了西屋。 “小兰,开一下门,我是三姐!”于庆秋叫门。 “是三姐,赶紧开门!”于庆东小声对小兰说道。 小兰开了门,于庆秋进了屋。 “三姐,你早就知道庆东是装病,你去找我的时候怎么没说呢?”小兰对于庆秋心存感激。 “我要是跟你说了,我怕你看见我不自然,再让爹看出马脚来就麻烦了!你俩商量得咋样了?”于庆秋小声说道。 “我们商量好了,明天早上就结婚!”于庆东兴奋地说道。 “你病了好几天,明天要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去领结婚证,爹肯定怀疑你是装病,那就坏事了!”于庆秋紧皱眉头。 “我当然不能和小兰去公社领结婚证!” “你们不去怎么领结婚证?”于庆秋不解地问道。 “四哥拿着我们两个人户口本去办就行!” “那能行?”于庆秋问道。 “四哥在公社人缘好,认识人多,办这点事根本不成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于庆秋问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 “你这小子,心眼还挺多!小兰,以后和老五结婚,把他看住了,他心眼太多,别让他给你骗了!”于庆秋笑道。 “三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我是向理不向亲,你和小兰结婚后,你要是敢欺负小兰 ,我肯定收拾你!你可别学你姐夫,在外面啥也不是,就能回家耍威风!” “我心疼还不够呢,我怎么能欺负她呢?”于庆东看小兰的眼神装满了爱意。 …… 于庆秋回到东屋,魏敏芝紧张地问道:“小秋,老五说话了吗?” 于庆秋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行还是不行啊?不行赶紧让她走!胜利赶紧再去吴半仙家看看他回来没有!”于大奎从墙角站起身来。 “爹,现在天都黑透了,骑车都看不见道!”田胜利面露为难之色。 “你带着老四,让老四打手电给你照亮!”于大奎对小兰失去了耐心。 “我一个人骑车都费劲,还带人?那回来不得亮天啊?”田胜利小声嘟囔。 “找啥吴半仙啊?老五得的是心病,找阴阳先生有啥用?”于庆伟出言反对。 “就是啊!爹,你别太心急了,你得给车大夫点时间!”于庆春声援于庆伟。 “你们懂个屁?我还没老糊涂呢,这个家我做主!”于大奎瞪起了眼睛。 “哎呀,你们吵吵啥啊?老五虽然没说话,可他眼睛可比之前活泛了不少,而且攥着小兰的手不松开!我看老五是不想醒过来,他是怕自己好了,小兰就走了!”于庆秋按照于庆东教他的话说道。 “你没跟老五说爹同意他和小兰交往了吗?”于庆春问道。 “我说了,不管用!”于庆秋说道。 “那可咋办?”魏敏芝眼泪窝浅,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什么主意。 “我倒是有个主意,肯定能让老五彻底醒过来,只是……”于庆秋欲言又止。 “只 是啥啊?你倒是说全啊!”于庆春着急地说道。 “我不敢说,我怕爹揍我!”于庆秋一边说一边看于大奎。 “你说吧,我不揍你!”于大奎说道。 “那我可说了!光拿嘴说,老五肯定不信,要是他和小兰把结婚证扯了,老五马上就能好!”于庆秋说完躲到了魏敏芝身后。 “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我看你是想害死老五!你一天疯疯癫癫的,就是欠揍!”于大奎气的涨红了脸,就要奔于庆秋去。 “你要干啥?说好不动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魏敏芝把于大奎拦住。 “我觉得三姐说得有道理!”于庆伟为了于庆东豁出去了。 于庆伟带头赞成,剩下的人也纷纷表态支持于庆秋的看法。 “哼!有屁的道理!老五醒不过来,怎么去扯结婚证?”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 “这倒不是难事,只要有户口本我就能把这件事办了!”于庆伟说道。 “你……”于大奎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反驳于庆伟。 “等等再说吧!胜利,出来一下!”于大奎说完冲田胜利一招手,先出了屋子。 田胜利跟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田胜利阴沉着脸回了屋,拿上手套和棉帽子一声不吭地出了屋。 于庆秋眼珠转了转,拿起自己的围脖跟了出去。 “你干啥去?”于庆秋一出屋和于大奎差点撞上,于大奎怀疑地问道。 “天太冷了,我把围脖给胜利拿上!”于庆秋把手上的围脖晃了晃。 于庆秋在大门外追上了田胜利。 “你是不是去找吴半仙去?”于庆秋小声问道。 “你知道还问?”田胜利没好气地说道。 第578章 只可智取 不可力敌 “这天又冷又黑,路又不好走,不去不行吗?”于庆秋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去啊?我不去你爹能饶了我吗?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总得替你们老于家扛活!”田胜利满腹牢骚。 “那你就别去呗!” “不去你给我酒啊?我要是不看在三瓶酒的面子上,你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你说你爹自己儿子不用,就能使唤我,他良心眼子是不是不正?” “有你这样说自己老丈人的吗?咱家缺啥短啥,哪一次不是从我娘家拿?跑个道还得给你三瓶酒,你才一点良心都没有呢!”于庆秋听不下去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没功夫跟你瞎扯!”田胜利说完就要骑车走。 “其实你不用去吴半仙家,你现在就回家睡觉去,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你再回来,这样你不用辛苦来回跑,还能能得到酒,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你爹问吴半仙回没回来怎么办?”田胜利动了心。 “这还用我教你吗?你就说没回来呗!” “哎,你别说,你这招不错!嗯?不对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帮我对付你爹?平时我一说你爹,你就跟我呲牙咧嘴尥蹶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不是心疼你吗?反正我话说完了,你爱回家就回,不回拉倒!”于庆秋说完,装作生气的样子进了院子。 于庆秋太了解田胜利了,能够不劳而获他绝对不会出一点力气,所以她笃定田胜利肯定会回家睡觉。 于庆秋果然没有猜错,田胜利尽管有些怀疑于庆秋的态度,但还是骑着自行车跑回了家。 田胜利回家美美睡了一觉,然 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骑车又跑回了于家。 田胜利告诉于大奎吴半仙没在家,自己白跑了一趟,于大奎没有怀疑,他紧锁眉头追问了一句:“吴半仙没往家里捎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田胜利摇了摇头,于大奎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 夜已经很深了,于庆秋从西屋再次回到东屋。 “坏了,老五又吐血了!”于庆秋带着哭腔说道。 “他爹,你就别犟了,赶紧答应得了!老五都吐好几次血了,要是再吐血,我估计老五就活不成了,他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魏敏芝哭出声来。 大家也眼角湿润,纷纷开始劝说于大奎。 于大奎仰天长叹:“老天啊,我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让你惩罚于家娶一个不详的女人!” “这事你做主吧,我不管了!”于大奎声音中带着无奈,对魏敏芝说道。 “你赶紧过去,告诉你爹同意他们领结婚证了!”魏敏芝破涕为笑,对于庆秋说道。 于庆秋乐颠颠地去了,于大奎从炕柜上拿下一套被褥,衣服也没脱,直接躺倒在炕上,还把被子蒙到了脸上。 “三姐,多亏你了,你辛苦了!”小兰听完喜讯,由衷感谢于庆秋。 “谢我干啥?我这辈子毁田胜利手里了,不能看着老五走我的老路!你们是自己谈的恋爱,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千万别打仗,这两口子之间的仗只要打开 了头,撕破了脸,那就搂不住了,得打一辈子!”于庆秋颇有感触。 “三姐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小兰好的!”兄妹几个,于庆东和三姐最亲。 “行了,你们休息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于庆秋说完退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把灯关了。 “大伙都休息吧,老五听完信儿,呼吸平稳了,脸上还有了笑模样,我估计老五没啥事了!”于庆秋回到东屋对大家说道。 “老五好了?那赶紧把小兰送回去吧!”于大奎忽然坐了起来。 “爹,你信不信,小兰前脚走,你老儿子后脚就得犯病吐血!老五因为啥得的心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别想着反悔了!”于庆秋明白于大奎是啥心思。 “这些孩子因为老五都折腾够呛,你就让他们睡个安稳觉吧!”魏敏芝也开口劝于大奎。 于大奎看大家都熬得两眼通红,没有再说什么,蔫了吧唧地躺了下去。 除了于庆秋,剩下的人都各自回家了,于庆秋关了灯,于家恢复了以往夜里的静谧和平静。 东屋寂静无声,西屋的两个人一个人在炕头,一个人在炕梢,都没有睡意。 .??. “你就挨着我睡呗,我绝对老老实实的!”于庆东在炕头小声说道。 “我不相信你!”小兰莞尔一笑。 “明天咱俩就领结婚证了,你还怕啥?”心上人和自己睡在一个炕上,于庆东的确有些心猿意马。 “我怕你不老实!” “两口子之间啥叫老实啥叫不老实?” “现在 咱俩还不是两口子!” “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你过来我可喊三姐了!” “大美人就在身边还不让吃,这也太折磨人了!” “别贫嘴了,赶紧睡觉吧,要是让你家叔听见了就前功尽弃了!” 小兰提起于大奎,于庆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小兰,你跟我说实话,你恨我爹吗?” “不恨!”小兰没有丝毫犹豫。 “为啥啊?他三番五次搅和咱俩的事,你不恨他?” “叔以前对我挺好的,这次是信了吴半仙的鬼话才反对咱俩在一起。他们这辈人好多人都迷信,等咱俩把日子过好了,叔自然就知道吴半仙说的是鬼话了!” “你心真好,说实在的,我头几天可恨他了!你说他跟个特务似的,我走哪他跟哪,还逼我发誓不见你,你说我能不来气吗?” “可怜天子父母心!” “就是啊,所以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虽然他迷信不讲理,但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我通过这件事悟出了一个对付我爹的八字方针!” “八字方针?” “对付我爹,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小兰听完,赶紧捂住嘴怕自己乐出声来。 “不过方针容易定,执行太难了!你看我现在就是个活脱脱的一个主演,你和三姐虽然是配角,可不管谁演不好穿了帮,那就全完了!电影里的桥段可以重复拍摄,咱这戏可不行!” “你是挺适合当演员的,连吐血都能演!”小兰强忍着笑。 第579章 按下葫芦浮起瓢 第二天一早,于庆伟拿着于庆东和小兰的户口本去找人办结婚证去了。没有了于大奎的阻挠,一切都按着于庆东预想的剧本发展,于庆伟顺利拿回结婚证后,于庆东起了炕,吃了东西,慢慢恢复了正常状态。 小兰和于庆东领了证,那就是老于家儿媳妇了,魏敏芝心情大好,开始张罗晚上的饭菜,小兰工作脱不开身,答应魏敏芝下班后过来吃晚饭,然后上班去了。 看着魏敏芝和于庆秋为了晚饭在忙碌,于大奎很闹心,他百般阻挠,结果小兰还是嫁到了于家。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明知道小兰是阴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儿子于庆东被她残害,他想来想去,决定去凤贤屯去看看大舅,顺便让这个见多识广的老人给自己出出主意。 魏敏芝一听于大奎要去凤贤屯,就知道他这是为了躲避小兰,于是对于大奎说道:“老五和小兰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你躲有啥用啊?” “我躲啥躲?我老长时间没去看我大舅了,我去看看大舅有啥毛病?”于大奎嘴硬不承认。 ?? “小兰和老五虽然没办婚礼,可毕竟扯了结婚证,这婚后第一顿饭你这当老人的不在,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我看见她就闹心!你别叨唠了,烦死了!” 于大奎走后,魏敏芝看于庆东穿戴整齐也要出门,赶紧叫住他:“你病刚好,不在家老实呆着,你要干啥去?” “小兰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我去把他们接来!” “接孩子干啥啊?多闹腾啊!”魏敏芝有些不乐意。 “妈,都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说两家话呢?” “你说起孩子,我正想问你呢,小兰嫁过来,还要把几个孩子都带过来啊?小 松带过来我没意见,那几个孩子带过来我可不同意!” “谁说小兰要过来啊?”于庆东一愣。 “那你啥意思啊?你要去倒插门吗?”魏敏芝很意外。 “我岳父岳母在七台河,也不跟我们一起生活,这怎么能叫倒插门呢?” “你结婚去女方家,不叫倒插门叫什么?我告诉你老五,别的事我都能将就,你要是倒插门,我绝对不干!” “你不让我上小兰家,那四个孩子和两个老人必须跟过来!”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你听谁家女子嫁人还带着一堆人的?” “小兰家的情况你们之前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这不是刁难人吗?” “你几个哥哥都分家另过了,我们就指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呢,你去小兰家,我和你爹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你不能娶了媳妇儿就不管爹妈了吧?” “谁说我和小兰结婚就不管你们了?我和小兰商量了,等我们条件好了,再盖上几间房,然后把你们一起接过去,咱们一大家其乐融融在一起多好!” “快拉倒吧,我和你爹好几个儿子,最后跟你去小兰家,丢不丢人?这事你爹还不知道呢,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不得气死啊?” 于庆东怎么也没想到搞定了于大奎,魏敏芝又来事了,这可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他一心想着和小兰结婚,魏敏芝所说的事他都没细想过,如今魏敏芝一较真,他还真没有 办法说服母亲。 “老五,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让小兰把小松和她师父带过来,剩下的人都和她没啥关系,该去哪去哪呗!”于庆秋插嘴道。 “那肯定不行!”于庆东连连摇头。 “不行拉倒,她不来你也不许去!”魏敏芝生气地说道。 “照你的意思,我和小兰结婚了还分开过是吗?”于庆东皱起眉头。 “过不到一起去就不过!今天这事弄不明白,晚饭也别吃了!”魏敏芝一边说一边把围裙摘了下来。 “妈,你先消消火!你看咱都跟小兰说好了晚上过来吃饭,怎么着也得把这顿饭对付过去,剩下的事咱们再商量呗!”于庆秋劝道。 “哎呦,我心口疼!”魏敏芝忽然面容痛苦,手捂着胸口回屋去了。 于庆东和于庆秋面面相觑,不知道魏敏芝是真犯了心口疼的老毛病还是装的。 “要不你和小兰撒个谎,今天这顿饭就别吃了!”于庆秋对于庆东说道。 “这算什么事啊?我和小兰结个婚怎么这么难啊?最开始是大哥搅合,然后是我爹,现在我妈又来事了,真是愁死我了!”于庆东满肚子委屈。 “妈心软,她这边还好说,我最担心的是咱爹,他要是知道你准备去小兰家,肯定消停不了!”于庆秋替于庆东担心。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小兰一起生活!”于庆东来了犟脾气。 “唉!你先去和小兰说晚饭的事吧,剩下的事以后再说!”于庆秋叹了口气说道。 于庆东郁闷地离开了家,去了小砬子。 r>经过杜王母的调理和自己的锻炼,何玉已经扔掉了拐棍,于庆东来的时候,她正在炕上补衣服。 “庆东来啦?赶紧上炕暖和暖和!”何玉热情地招呼于庆东。 “婶,我不冷!” 于庆东说完就坐在炕沿上发呆,半天没有说话。 “庆东,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何玉看出于庆东有些不对劲。 “婶,我没事!” “有啥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想办法!” “婶,我真没事!”于庆东不想让何玉跟着操心。 “我把小兰当成自己亲闺女,你是小兰的对象,我可没拿你当外人,你要是把我当外人就不用跟我说!” “哪能呢?我是怕你跟着着急上火!” “你说说,没准我还能帮你想出好主意呢!” 于庆东叹了口气,就把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婶,你说人家爹妈恐怕自己儿子娶不上媳妇儿,我爹和我妈倒好,不但不帮忙,还总是拆台,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于庆东郁闷地说道。 “其实你也不能怪你妈,哪个当妈的愿意自己儿子刚结婚就多出这么多累赘?唉!是我们拖累了小兰!”于庆东的话让何玉多了心。 “婶,你可别多想,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早知道你会多心,我不跟你说就好了!”于庆东后悔和何玉说了实话。 “这还用你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不明白?庆东,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啊?” “我还没想好!” 第580章 田小禾的孩子没了 “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不管咋样,我和小兰走到今天不容易,绝对不会分开!”于庆东说道。 “是啊,小兰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吃了那么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何玉点头说道。 于庆东两个人在屋里说话,却不知道刚才放学回家的大志在门外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志虽然年纪小,但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不少,他听完于庆东和何玉的交谈,心里顿时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默默地去了西屋。 “婶子,你先忙着,我去老刘三婶家把小松接回来!”于庆东说完,起身出了门。 何玉看于庆东出了门,面露愁容,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做起针线活,谁知没缝几下,就让针把手指扎出了血,她一边把出血的手指头放到嘴里吮吸,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 大志进了西屋,看杜王母正在炕桌上写着什么,于是把书包放下,给杜王母倒了一杯水。 “放学了,大志?”杜王母放下毛笔。 “放学了,老神仙!”大志一边说一边脱鞋上炕,乖巧地给杜王母捏肩膀。 杜王母闭上双眼,似乎很享受。 “老神仙,我听谁要是能吃上百家鸡蛋,这个人就能消灾去难,是真的吗?”大志一边给杜王母揉捏肩膀,一边问道。 “哈哈哈,你这是听谁说的?”杜王母笑道。 “我听我同学说的,他说他奶奶身体不好,然后他爹要了一百个鸡蛋,他奶奶吃完后,病都好了!” “民间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不是随便讨来一百个鸡蛋就行了,而是这一百个鸡蛋要从一百个不同姓氏的人家讨来!” “一百个姓?有这么多姓吗?”大志一愣。< br>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就是个民间说法,没啥根据!” “不干啥,老神仙,我就是想知道我这个同学是不是吹牛!” “好了,不用捏了,赶紧写作业去吧!” 大志答应一声,把书包拿到北炕,拿出书本放到炕桌上。 大志从作业本上扯下一页,歪头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个“田”字,然后是“苗”字、“康”字`、“赵”字…… 何玉扔掉拐棍后,就和小兰商量:自己现在不用人伺候了,天气越来越冷,因为下了雪路太滑,田小禾挺着大肚子来回走容易出现危险,以后就不用田小禾来了,她自己能照顾好家里。 小兰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听何玉一说,觉得不用田小禾来也可以,只是何玉病刚好,腿脚还不是十分利索,所以小雨和小土豆不能让她照顾,于是就和田小禾商量,能不能白天让两个孩子去田小禾家,大志晚上放学再接她俩回来。 田小禾欣然同意,于是小兰每天上班前把小土豆和小雨送到小成子家里,大志放学后再去接她们回来。 大志无意间听见了于庆东和何玉的谈话,他背上了心理包袱,一心想着讨要鸡蛋的事,把接小雨和小土豆的事忘到了脑后。 小土豆乖巧懂事,田小禾的三个女儿都很喜欢她,几人人总粘在一起玩耍,而小雨却有些不合群,所以来田小禾家这几天很不适应,每天都盼望哥哥大志早点把她接回去。 小雨看田小禾大女儿放学回了家,大志却没来 接自己,不由得开始着急,田小禾忙着做饭,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小雨又等了一会儿,大志还没有来,于是开始哭闹起来,小土豆没好气地说道:“真不害臊,就知道哭!” “你真烦人,我不用你管!”小雨和小土豆一直不对付。 “你才烦人呢!有能耐自己回去!”小土豆不甘示弱。 “就是,大鼻涕鬼,蘸凉水!”田小禾家的三个女儿也嘲笑小雨。 小雨气急了,撒腿就往门外跑。 “小雨,你干啥去?”正在往灶坑添柴禾的田小禾看见小雨往门外跑,赶紧喊她。 小雨也不说话,哭着跑了出去。田小禾把柴禾使劲塞进灶坑里,赶紧起身去追小雨。 田小禾边喊边追,结果出了大门没跑多远,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到光滑的路面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可没跑几步,就觉得小腹发坠,疼痛难忍,不由得慢慢蹲下身来,双手抱着小腹,痛得叫出声来。 田小禾面容扭曲,脸色苍白,瘫坐在雪地上,忍着疼痛大声呼救。 ?? 一个小时后,小成子才知道田小禾出事去了卫生院,他立刻疯了一样跑去了卫生院。 小成子赶到卫生院,刚要进病房,小兰恰巧从里面出来。 “小兰,你嫂子怎么样了?”小成子看小兰脸色难看,泪痕未干,心中立刻升起不详的预感。 “对不起,成子哥,孩子没能保住!”小兰眼睛泪花闪现。 “你嫂子呢?”小成子声音哽咽。 “嫂子没啥大事,只是她伤心过度,一句话也不说!”小兰眼泪流 了出来。 “她没事就好!”小成子强忍着眼泪没流下来。 小成子进了病房,只见田小禾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躺在病床上,泪水顺着脸庞不停地流淌,打湿了枕头。 “小禾,你还好吧?”小成子握住田小禾的手,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成子,孩子没了!”田小禾见到小成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没事就好!”小成子安慰田小禾。 “我对不起你!”田小禾泪如雨下。 “不怨你,是我没福分!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子!” 小兰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跑出了病房,躲在墙角抹眼泪。 小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妈心口疼的病犯了,改天再去我们家吃饭吧!你饿坏了吧?饭菜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端饭!”于庆东看小兰回来了,赶紧起身要去厨房端饭菜。 “你别端了,我不饿!你去把大志和小雨给我叫过来!”小兰语气有些冷。 于庆东这才注意到小兰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兰,看你脸色不太好,出啥事了?” “你别问了,赶紧把大志和小雨叫过来!”小兰有些不耐烦。 于庆东不敢再问,赶紧去西屋把大志和小雨叫了过来。 “大志,我问你,你放学了为啥不接妹妹回家?”小兰第一次对大志如此严肃。 大志看小兰脸色难看,不由得低下头去,手指不停捻着衣角,嗫嚅地说道:“姑姑,对不起,我…我…我忘了!” 第581章 并排的枕头 “小雨,你哥哥不去接你,你就不能在成子叔家多等一会儿吗?你为啥要自己往家里跑?”小兰又开始训斥小雨。 “谁让小土豆骂我了?她们几个一起骂我是大鼻涕鬼!”小雨看不出眉眼高低,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大志,你这孩子一直让人省心,可这次是咋地了,放学接两个妹妹都能忘?你吃饭怎么不忘了呢?你这孩子怎么也开始不让人省心了?” 田小禾在小兰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不嫌累不嫌脏地帮小兰伺候一家老小,尤其给何玉接屎接尿从未抱怨过,即使因为何玉康复她不用再来了,仍然帮小兰照顾着小雨和小土豆,而且不要任何报酬。 田小禾所做的一切,小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总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可如今恩情未报,田小禾却因为追赶小雨而失去了孩子,这让小兰心如刀绞,羞愧难当,所以教训大志的话有点狠。 小兰从来没有对大志发这么大的火,即使是大志领着小雨离家出走,他们回来后小兰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话,所以大志吓坏了,立刻哭出声来。 .??. “姑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志抽噎着不停赔礼道歉。 小兰看大志双腿发抖,有些心疼,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行了,别哭了!大志,你别怪姑姑凶你,你知道吗?你小禾婶子为了追小雨,结果摔倒了,肚子里孩子没有了!” 小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大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姑姑,我错了,你打死我吧!” “起来吧!”小兰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小雨,过来,快点给姑姑跪下!”大志喊小雨。 > “我不!又不怨我!”小雨向后退去。 “你不跑,小禾婶子不追你能摔倒吗?赶紧过来!”大志大声说道。 “谁让你到点不接我了?你不接我,我才自己回来的!还有小土豆,要是她不笑话我,我也不能自己往家跑!要怪就怪你们俩,根本不赖我!”小雨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小兰一皱眉,觉得小雨这孩子虽然还小,可脾气秉性跟大志截然不同,像极了她的父母赖文和田慧,如果不及时纠正她的错误,等她长大了,就会和她的父母一样不负责任,蛮不讲理。 “小雨,你过来!”小兰语气严厉。 小雨不情愿地走到小兰身边,小兰严肃地问道:“小雨,你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小雨犟嘴。 小兰一咬牙,把小雨按到炕沿上,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知道错了吗?”小兰大声问道。 “我就是没错!”小兰刚才这一巴掌没用力气,小雨根本就没疼。 小兰加了力气,再次打了小雨一巴掌。 “你偏心眼儿,我哥错了你不打,小土豆错了你也不打,你光打我,你不是好人!”小雨吃痛,边哭边喊。 小兰觉得如果不把小雨打服,那就夹生了,以后就更难管了,于是每问一句,只要小雨不承认错误,她就狠狠打小雨屁股一巴掌。 小雨毕竟年纪 还小,最终因为疼痛还是屈服了,承认自己错了。 小兰看小雨哭得嗓子都哑了,也很心疼,但她还是忍住把小雨搂在怀里的冲动,耐心地给大志和小雨讲道理。 大志很自责,哭着连连点头,小雨不知道是真意识到了错误还是怕再挨打,也哭着承认了错误。 于庆东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敢插嘴,直到小兰教育完大志和小雨,这才领着兄妹二人去洗脸。 何玉一直不喜欢小雨,所以领着小松和小土豆躲在西屋,也没出来劝说小兰,而杜王母早就睡着了,东屋闹翻了天,他仍然酣睡不醒。 大志领着小雨回了西屋,何玉把小土豆还有小松领回了东屋。 因为小雨和小土豆一直不对付,所以大志和小雨一直和杜王母住在西屋,小雨回屋后,大志帮她脱了鞋。 “别憋屈了,赶紧睡觉吧!”大志对小雨说道。 “我恨姑姑!”小雨忽然说道。 .??. “你说什么?”大志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恨姑姑!你们错了谁都不打,她就打我,我恨她!” “你再说一句,我掐死你!”大志恼怒地说道。 小雨看大志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敢吭声。 “要不是姑姑,咱俩早就饿死了,你还恨姑姑,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大志气呼呼地说道。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小雨把被蒙到自己头上。 大志看了看蒙着头不懂事的妹妹,暗自摇了摇头。 小兰心情不好,所 以晚饭也不想吃,简单收拾洗漱了一下,就上了炕。 “你今天累一天了,这两个孩子挨着我睡吧!”何玉对小兰说道。 小兰因为田小禾流产的事心情低落,所以何玉一说,她也就点了点头。 “挺晚了,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小兰看于庆东还没有走的意思,于是下了逐客令。 “今天没有月亮,外面太黑了,我就不回家了,在这儿将就一宿算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脱鞋上了炕。 “你要在这儿睡?”小兰吃惊地问道。 “对啊!”于庆东从炕柜上拿了一个枕头,和小兰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 “你要干啥?”小兰彻底懵了。 “我不干啥,就是挨着你睡,你放心,我肯定老实!”于庆东边说边脱衣服。 “你能不能不闹?你要是不回家也行,你去西屋睡去!” “小兰,现在咱俩是两口子,我就在你身边睡,去西屋睡干啥?”于庆东理直气壮。 “你别闹,婶子和孩子都在呢,你有点正形行不行?”小兰看见何玉正在偷笑,不由得羞红了脸。 “我和媳妇儿挨着睡,咋就没正形了?婶子,你给评评理!”于庆东说道。 何玉赶紧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了没听见。 “唉!庆东,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开玩笑!”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你是不是还没进入角色啊?咱俩结婚了,是两口子!你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行不行?” 第582章 偏疼儿女不得济 小兰结过婚,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而且她和于庆东彼此相爱,还领了结婚证,按理说没必要再守身如玉,可是今晚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时间上她正因为田小禾流产而心情低落,地点上说这炕上睡着老人和孩子,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让于庆东挨着她睡。 于庆东说自己会老老实实睡觉,小兰也相信于庆东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可于庆东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万一控制不住自己,闹出什么动静,那就太尴尬了。 “庆东,你还是去西屋睡去吧!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睡!”小兰说道。 于庆东有点不舒服,觉得小兰不相信自己,可他看小兰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坚持,于是穿鞋下了地。 “我不去西屋睡了,我回家去!”于庆东有些失落。 “天太黑了,你就在西屋将就一宿得了!” “没事,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于庆东说完,戴上棉帽子,系上小兰给他织的围脖,出了屋子。 “庆东,等一下!”于庆东刚到大门口,小兰追了出来。 “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啥?”于庆东看小兰没穿外套,赶紧迎了回去。 “把手电拿上!”小兰把手电递给于庆东,又给他整理了一下围脖。 “天黑路滑,小心点!”小兰叮嘱于庆东。 于庆东看小兰很憔悴,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小兰乌黑的头发,柔声说道:“赶紧回去吧,别冻着了!” 于庆东走了,小兰回到屋中。 “小兰,我想等大志放假了,我领大志和小雨回老家看看!”何玉一直没睡。 “也行,你病 好了,柳月姐还不知道呢吧?到时候找个星期天,我送你回去!”小兰点头说道。 “不用你跟我去,我这次回去想多待一段时间!” “那你领大志和小雨干啥?”小兰知道柳月的丈夫韩山河的德行,大志和小雨在柳月家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现在病好了,他肯定不敢像以前那样对我!” “婶子,反正大志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再说吧!” …… 于庆东到家的时候,发现东屋还亮着灯,于是直接去了东屋。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魏敏芝正在灯下纳鞋底,看于庆东进来了,头也没抬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能回来了呢!小兰没留你在小砬子住啊?” “妈,三姐回家啦?”于庆东岔开话题。 “小秋为了你的事都熬了好几宿了,也该回家睡个好觉了!老五,你今天和小兰商量了吗?是她嫁过来还是你去当上门女婿?” “妈,我困了,我回屋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吧!”于庆东不想和母亲探讨这个问题,不等魏敏芝有所表示,赶紧回了西屋。 谁知道于庆东刚上炕,魏敏芝就推门而入。 “老五,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和小兰说了没有?” “说啥啊?”于庆东故意装傻。 “你说说啥?我琢磨一 晚了,绝对不允许你当上门女婿!还有,要是小兰不同意我的条件,你和她千万不能干那事!” “干哪事啊?” “你少跟我装糊涂!她要是不同意,你们只能分手,可你要是跟她干了那事,她把你赖上,死活不离婚,那就麻烦了!” “妈,你说啥呢?我和小兰刚领结婚证,你就说离婚,你是咋想的?” “老五,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他这辈子肯定不会离开这个屯子这个老屋,所以我们老了肯定指不上老大和老四。你二哥虽然在这个屯子,可是你爹和老二一直不对脾气,他也指不上,小秋是嫁出去的女,是人家老田家人,所以我和你爹最后就得靠你,你说你再去当上门女婿,我和你爹老了靠谁?” “我是儿子,肯定得给你们养老送终啊!可是你们非要把小兰家里的老人孩子撵出去,这根本行不通啊!我都说了,等我和小兰条件好了,多盖几间房,大家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不是挺好吗?” “那怎么行!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住一起,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那成什么了?老五,你就非得在小兰这棵树上吊死吗?” “妈,你也不是不知道,没有小兰我活不了!”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魏敏芝的泪水说来就来。 “你小时候身体孬,总爱闹病,你爹为了给你增加营养,三九天去水库炸鱼,差点把自己炸死!咱家孩子多,我和你爹勒紧裤腰带供你们读书,日子过得可苦了,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可只要家里有一点好吃的,你爹都偷偷给 你留着,为了这你四哥意见可大了,一直说我们偏向你,到现在有时候还说呢!都说偏疼儿女不得济,这话一点都不假啊!我和你爹费劲巴力地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可到头来还赶不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没了小兰活不了,你爹妈的死活就不管了吗?……” 魏敏芝鼻涕一把泪一把对着于庆东不停哭诉,于庆东不是不孝之人,看母亲流泪伤心,他的心也很难受,不停擦拭眼角的泪水。 “妈,你别哭了,我回头跟小兰商量商量!” 魏敏芝止住哭声说道:“我和你爹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要是小兰上门,小松和她师父带过来肯定没问题,毕竟她从小就收养了小松,不可能送人,而她师父教给了她能耐,她才有今天的工作,所以这一老一小来了,咱肯定当一家人对待!可其他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是赖文家那两个孩子,她一点抚养义务都没有,她根本就不用管!” “妈,小兰善良心眼好,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你让她把这些人都赶走,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你为了她命都差点没了,她就不能为了你做出点牺牲吗?她要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也应该替你考虑考虑!”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妈,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去吧,我也得睡觉了,明早还得去上班呢!” “你明天就去上班?你身体没好利索,在家再养几天吧!” “虽然我现在的工作是个闲职,领导碍于大哥和四哥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总请假也不是事啊!” 第583章 家庭会议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元旦,人们告别了七十年代,正式踏入了八十年代。 1979年秋天,安徽凤阳小岗村因为实行了包产到户,粮食获得了大丰市,小岗村打谷场上一片金黄,经计量,当年粮食总产量66吨,相当于全队1966年到1970年5年粮食产量的总和。 小砬子今天也迎来了丰收年,交完公粮,留下牲口粮、种子粮、战备粮等,分完口粮,竟然还卖了不少余粮,社员们根据工分多少,每人都领到了钱。 这是小砬子有史以来工分值最高的一年,每个工分达到了一块八毛二,社员们都喜笑颜开,对小成子赞不绝口。 今年的工分能破历史记录,不光是因为粮食丰收,更是因为小成子引进了烤烟和柞蚕,大大增加了收入,这才在今年打了个翻身仗。 尽管如此,因为底子薄,每家每户最后手里还是没剩多少余钱,所以他们对家庭联产承包制充满了期待,希望小砬子也能早点土地包干到户。 因为康静是1977年恢复高考第一年冬天考入的师范,所以在明德公社的实习结束后,康静结束了两年的师范学习,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县委工作,她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小兰还是过后才知道的。 于大奎从凤贤屯回来后,也不知道大舅跟他说了什么,居然没有再公开反对于庆东和小兰的婚事,这让魏敏芝和于庆东都非常意外。 但一向没有主见的魏敏芝却态度强硬,绝对不允许于庆东去小兰家生活,而小兰进于家的条件也丝毫不做让步。 于家人为此特意开了一个会,于庆国和魏敏芝态度一致,认为老人身边必须有子女在身边,于庆东没和父母分家,理所当然地应该留在老人身边。 于庆春不置可否,觉得自己家离父母家很近,他可以照顾老人,但他又觉得于庆东去女方家有些丢脸,所以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于庆伟选择支持母亲和大哥,因为他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那就必须和大哥保持高度一致。 只有于庆秋支持于庆东,可大哥于庆国的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发表意见的资格。 “你都嫁出去了,这是老于家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于庆国尽管是县委副书记,但老派的思想严重。 在于家,因为于庆国是长子,而且又是副书记,所以在于家除了于大奎,他的话分量最重,甚至超过母亲魏敏芝,如今于庆国和魏敏芝态度一致,于大奎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 可一向强势的于大奎居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你们看着办吧!” 于大奎说完,竟然直接离开了,这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 于大奎选择了弃权,于庆春也不发表意见,最后会议就成了一边倒,魏敏芝的意见就成了会议最终结论。 “你赶紧跟小兰商量,如果商量不成,趁早离婚,别拖泥带水地耗着!”于庆国对于庆东说道。 “我自己的事为啥自己做不了主?”于 庆东非常郁闷。 “你是不是老于家人?你要认为你是老于家人你就听妈的,你要是觉得是不是老于家人无所谓,你爱咋整咋整,没人管你,但是我们也不会再把你当成于家人!”于庆国的态度强硬。 于庆国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小兰不同意于家的条件,于庆东就必须在小兰和于家做出选择,于庆东选择去小兰家生活,那就等于和于家断绝关系。 于庆东郁闷至极,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机终于和小兰领了结婚证,结果两个人还是不能生活在一起,他真不明白,他和小兰彼此相爱,却为啥举步维艰,一步一个坎? 于家会议后,于庆东每次见到小兰都想和小兰说这件事,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咽了回去。 于庆东觉得让小兰把何玉、大志兄妹还有小土豆撵走,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根本没办法开口,而且他知道即使他开口了,小兰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于家会议给于庆东和小兰商量的时间到元旦,过了这个时间没有结果,于庆国会直接找小兰谈这件事。 随着时间的临近,于庆东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晚上开始失眠,甚至开始掉头发。 于庆东离不开小兰,可他也没有勇气和于家断绝关系,毕竟他生活在传统的家庭中,做不到为了爱情义无反顾。 小兰不知道这些事,于庆东一直不提什么时间办婚礼,她尽管疑惑,但考虑到反正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婚礼早点晚点也无所谓,所以也就没问。 小兰最近实在太忙了,每天都在满负荷运转。工作上她除了要给病人看病,还要肩负起副院长的职业,所以每天上班都非常忙碌。 田小禾在小砬子没有兄弟姐妹,苗娜也身怀有孕,小成子每天特别忙,田小禾坐小月子根本就没人伺候,所以小兰每天都尽量挤出时间去照顾田小禾。 刮啦板子走后没几天,因为西登发生了一起非常棘手的案子,崔喜被刘志国点名借调去了刑警队,崔喜很长时间都没回明德了,所以也没办法帮助小兰分担家务。 小兰家老的老小的小,崔喜一走,挑水劈柴的重体力活就落到了小兰身上,尽管于庆东时不时过来帮忙,可他毕竟住在大兴屯,不能每天都去小砬子,所以元旦之前这段时间,小兰家里家外地忙乎,让她每天都筋疲力竭,人也瘦了一圈。 于庆东有心事,情绪不对,小兰也看出来了,她问了两次,于庆东没办法说实话,就说没啥事,小兰精力有限,也没有细问。 于庆东看小兰每天忙忙碌碌,人也瘦了不少,他非常心疼,真想能早点和她生活在一起,替她分担压力,可却无法实现,这让他非常自责和郁闷,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人也变得有些敏感和脆弱。 于庆东心里的苦无人诉说,为了能够睡着,没有酒瘾的他开始喝起了闷酒,酒精的麻醉让他暂时忘记烦恼,可就是因为酒,让他陷入了更大的麻烦和困扰之中。 就在元旦的这天下午,于庆国给他打来了电话,这通电话也成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元旦,人们告别了七十年代,正式踏入了八十年代。 1979年秋天,安徽凤阳小岗村因为实行了包产到户,粮食获得了大丰市,小岗村打谷场上一片金黄,经计量,当年粮食总产量66吨,相当于全队1966年到1970年5年粮食产量的总和。 小砬子今天也迎来了丰收年,交完公粮,留下牲口粮、种子粮、战备粮等,分完口粮,竟然还卖了不少余粮,社员们根据工分多少,每人都领到了钱。 这是小砬子有史以来工分值最高的一年,每个工分达到了一块八毛二,社员们都喜笑颜开,对小成子赞不绝口。 今年的工分能破历史记录,不光是因为粮食丰收,更是因为小成子引进了烤烟和柞蚕,大大增加了收入,这才在今年打了个翻身仗。 ?? 尽管如此,因为底子薄,每家每户最后手里还是没剩多少余钱,所以他们对家庭联产承包制充满了期待,希望小砬子也能早点土地包干到户。 因为康静是1977年恢复高考第一年冬天考入的师范,所以在明德公社的实习结束后,康静结束了两年的师范学习,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县委工作,她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小兰还是过后才知道的。 于大奎从凤贤屯回来后,也不知道大舅跟他说了什么,居然没有再公开反对于庆东和小兰的婚事,这让魏敏芝和于庆东都非常意外。 但一向没有主见的魏敏芝却态度强硬,绝对不允许于庆东去小兰家生活,而小兰进于家的条件也丝毫不做让步。 于家人为此特意开了一个会,于庆国和魏敏芝态度一致,认为老人身边必须有子女在身边,于庆东没和父母分家,理所当然地应该留在老人身边。 于庆春不置可否,觉得自己家离父母家很近,他可以照顾老人,但他又觉得于庆东去女方家有些丢脸,所以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于庆伟选择支持母亲和大哥,因为他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那就必须和大哥保持高度一致。 只有于庆秋支持于庆东,可大哥于庆国的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发表意见的资格。 “你都嫁出去了,这是老于家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于庆国尽管是县委副书记,但老派的思想严重。 在于家,因为于庆国是长子,而且又是副书记,所以在于家除了于大奎,他的话分量最重,甚至超过母亲魏敏芝,如今于庆国和魏敏芝态度一致,于大奎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 可一向强势的于大奎居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你们看着办吧!” 于大奎说完,竟然直接离开了,这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 于大奎选择了弃权,于庆春也不发表意见,最后会议就成了一边倒,魏敏芝的意见就成了会议最终结论。 “你赶紧跟小兰商量,如果商量不成,趁早离婚,别拖泥带水地耗着!”于庆国对于庆东说道。 “我自己的事为啥自己做不了主?”于 庆东非常郁闷。 “你是不是老于家人?你要认为你是老于家人你就听妈的,你要是觉得是不是老于家人无所谓,你爱咋整咋整,没人管你,但是我们也不会再把你当成于家人!”于庆国的态度强硬。 于庆国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小兰不同意于家的条件,于庆东就必须在小兰和于家做出选择,于庆东选择去小兰家生活,那就等于和于家断绝关系。 于庆东郁闷至极,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机终于和小兰领了结婚证,结果两个人还是不能生活在一起,他真不明白,他和小兰彼此相爱,却为啥举步维艰,一步一个坎? 于家会议后,于庆东每次见到小兰都想和小兰说这件事,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咽了回去。 于庆东觉得让小兰把何玉、大志兄妹还有小土豆撵走,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根本没办法开口,而且他知道即使他开口了,小兰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于家会议给于庆东和小兰商量的时间到元旦,过了这个时间没有结果,于庆国会直接找小兰谈这件事。 随着时间的临近,于庆东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晚上开始失眠,甚至开始掉头发。 于庆东离不开小兰,可他也没有勇气和于家断绝关系,毕竟他生活在传统的家庭中,做不到为了爱情义无反顾。 小兰不知道这些事,于庆东一直不提什么时间办婚礼,她尽管疑惑,但考虑到反正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婚礼早点晚点也无所谓,所以也就没问。 小兰最近实在太忙了,每天都在满负荷运转。工作上她除了要给病人看病,还要肩负起副院长的职业,所以每天上班都非常忙碌。 田小禾在小砬子没有兄弟姐妹,苗娜也身怀有孕,小成子每天特别忙,田小禾坐小月子根本就没人伺候,所以小兰每天都尽量挤出时间去照顾田小禾。 刮啦板子走后没几天,因为西登发生了一起非常棘手的案子,崔喜被刘志国点名借调去了刑警队,崔喜很长时间都没回明德了,所以也没办法帮助小兰分担家务。 小兰家老的老小的小,崔喜一走,挑水劈柴的重体力活就落到了小兰身上,尽管于庆东时不时过来帮忙,可他毕竟住在大兴屯,不能每天都去小砬子,所以元旦之前这段时间,小兰家里家外地忙乎,让她每天都筋疲力竭,人也瘦了一圈。 于庆东有心事,情绪不对,小兰也看出来了,她问了两次,于庆东没办法说实话,就说没啥事,小兰精力有限,也没有细问。 于庆东看小兰每天忙忙碌碌,人也瘦了不少,他非常心疼,真想能早点和她生活在一起,替她分担压力,可却无法实现,这让他非常自责和郁闷,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人也变得有些敏感和脆弱。 于庆东心里的苦无人诉说,为了能够睡着,没有酒瘾的他开始喝起了闷酒,酒精的麻醉让他暂时忘记烦恼,可就是因为酒,让他陷入了更大的麻烦和困扰之中。 就在元旦的这天下午,于庆国给他打来了电话,这通电话也成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 第584章 同学耗子 于庆东一听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是大哥于庆国的,顿时就感到一阵头疼。 “老五,你和小兰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什么?”于庆国直奔主题。 “我还没和小兰说呢!大哥,小兰最近特别忙,还是等一段时间我再和她说吧!”于庆东知道于庆国打电话肯定是为了问这件事。 “一个老爷们儿必须说到做到,说好的事就不能更改,你做事拖拖拉拉的,将来能成什么大事?”于庆国训斥道。 “我本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于庆东顶嘴。 “你这事不解决,咱妈整天跟你着急上火,爹妈年纪大了,你就不为他们想想吗?” “你不得给我点时间吗?春节前我肯定给你准确答复!”于庆东想往后拖。 “算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给你一年时间你也不会跟小兰说,还是我跟她说吧!” “大哥,求你了,你千万别给她打电话,你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肯定跟她说!”于庆东怕于庆国伤了小兰。 这时候电话里传出忙音,显然于庆国已经把电话挂了,于庆东赶紧把电话打回去,结果却一直没人接听。 “于老大,你浑蛋!”于庆东歇斯底里地吼叫后,狠狠地摔了电话。 “咋地了,庆东?怎么这么大脾气?咱可就这一部电话,你可别摔坏了!”耿怀仁摘下花镜,和于庆东半开着玩笑。 “摔坏了,我赔!”于庆东冲耿怀仁大声嚷了一句,然后气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这小子吃枪药了咋地?”耿怀仁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戴上老花镜继续看报纸。 于庆东到了卫生院,发现中医诊室外排了很长的队,小兰正忙着给病人看病。 “车大夫,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于庆东冲小兰招了招手。 “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现在走不开,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小兰根本抽不开身。 “那我等你一会儿吧!”于庆东哪能把私事拿到这里说。 “那也行,等我闲下来再说!”小兰点点头。 于庆东等了很长时间小兰也没腾出时间,他再一看排队的患者还有不少,就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再回来,于是没有和小兰打招呼就离开了卫生院。 于庆东离开卫生院,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他心里烦躁,看啥都觉得不顺眼,正心烦意乱的时候,跟一个路人撞到了一起。 “走道不看人,你瞎啊?”路人是一个和于庆东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桀骜不驯地冲于庆东瞪眼睛。 于庆东一听男青年出口伤人,也来了气,狠狠地瞪向男青年。 “你瞪个大眼珠子,瞅啥啊?不服啊?”男青年骂道。 “我瞅你咋地?”于庆东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见有人挑衅,哪肯示弱。 “哎呀我去,哪来的生瓜蛋子?你挺硬呗?”男青年用手指点着于庆东。 “哼!从来也没软过啊!我告诉你,你少指我!”于庆东说道。 “是吗?那咱俩壳一下呗?” “壳就壳,谁不壳谁是孙子!” 于庆东扯下棉帽子和围脖扔到一边,对方也扔了帽子。 于庆东摘了帽子和围脖,男青年 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问道:“你是于庆东?” 于庆东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谁啊?你怎么认识我?” “哎呀,还真是你啊!老板儿,你不认识我了?”男青年兴奋地喊道。 于庆东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外号叫“老板儿”,起因是“于”字和车老板儿赶车时候喊的“吁”同音,但这个外号只有几个人知道,所以男青年一叫他的外号,他立刻就知道男青年肯定是他的初中同学。 “你是……你是……你是郝年景?耗子?”于庆东认出了男青年。 郝年景外号耗子,和于庆东初一和初二都在一个班,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初三的时候耗子转学了,如今七八年未见,于庆东差点认不出来了。 “哎呀我去,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了!”耗子很兴奋,和于庆东热情拥抱。 .??. “你家不是搬安平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于庆东问道。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老板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现在有事没有?咱找个地方好好唠唠?” “走吧,咱去供销饭店喝点去,我请客!”于庆东遇到多年未见的同学很高兴。 两个人勾肩搭背去了饭店,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聊,不知不觉中就把一瓶白酒喝完了,耗子又要了一瓶。 耗子把这几年的经历和于庆东大致讲了一遍,于庆东也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你这次回明德有事啊?能多待一段时间不?”于庆东问耗子。 “我三姨还在明德住,她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这次是来相亲的!” “是吗?给你介绍谁家的姑娘?” “曲国富家的二姑娘!” “曲国富家的二姑娘?曲北燕吧?大高个,稍微有点黑,她应该比咱俩矮两届,是不是她?” “就是她!她哪是有点黑啊?她那是掉到煤堆里,不龇牙根本找不到!”耗子说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咋地,没相中啊?”于庆东也被逗乐了。 “她黑是黑了点,不过人还挺好的,我这条件人家不挑我,我有啥可挑的?” “那啥时候结婚啊?” “暂时定来年五一结婚,到时候你得来啊!” “你要在安平办婚礼,我还真未必能去上,要是在这边办,我肯定到!” “行,就这么定了!老板儿,你咋样?结婚没呢?” 听耗子问起结婚的事,勾起了于庆东的伤心事,他叹了口气说道:“算结了,也算没结!” “这叫啥话啊?听不明白!” “唉!算了,不想说这件事!” “来,咱俩再干一杯,这酒到位了,话就拱出来了!”耗子举起酒杯。 两人碰杯后,耗子一饮而尽,于庆东喝了一大口刚要放下,耗子不乐意了,他把自己酒杯倒过来对于庆东说道:“干啥呢?养鱼啊?看看,我都干了!” “我有点喝多了,我分三口,行不行?”于庆东说道。 “你懂不懂规矩?只要碰杯就得干了,你不干就是不瞧不起我!” 耗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585章 于庆东醉酒 小兰一直忙到下班才算忙完,等她忙完了再去找于庆东,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卫生院了。小兰下班离开卫生院后,又去了夜校找于庆东,结果夜校的大门都锁了,显然于庆东也没在夜校。 尽管当地人不是很重视元旦这个节日,但元旦毕竟是阳历年,是一年的开始,还是要比平时多做几个菜,小兰着急回家做饭,所以也就没再去找于庆东,直接回了小砬子。 袁虹下班后本来应该回父母那里吃团圆饭,可她知道前夫林杰肯定会回去,她不想听林杰的冷嘲热讽,于是就打消了回父母家的念头。 袁虹尽管工资不高,但她没有负担,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她还从吴英恺那里讹了一笔钱,所以袁虹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袁虹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懒得回家做饭,于是下班后直接去了供销饭店下馆子。 袁虹一进饭店就看见了于庆东,她没有和于庆东打招呼,找了个背对着于庆东的位置,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二两酒,吃喝起来。 于庆东也就是半斤多的酒量,在和耗子喝了快两瓶酒的时候,于庆东喝多了,也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于庆东把郁结在心里的苦闷和耗子讲了一遍又一遍,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耗子酒量虽然比于庆东好,可也喝高了,嗓门开始变得特别大,不停大呼小叫,引起邻桌客人的侧目和不满。 “我说哥们儿,你能小点声吗?”邻桌一个一身蓝衣服的青年提醒耗子。 “不能!我天生大嗓门,小声不了!”耗子本来就爱打架,喝了酒更是无所顾忌。 “我靠,你挺横啊!”蓝衣服青年动了气。 “横不横你想咋地?”耗 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你说咋地?”蓝衣服青年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 “算了,赶紧坐下吧!”于庆东酒劲没有完全上来,还有点清醒。 “我到哪也没让人欺负过,我能惯着他?”耗子说完,拎起空酒瓶子就奔邻桌而去。 和蓝衣服男青年坐一桌的还有一个中年人,他看耗子要过来打架,赶紧起身拦住了他。 “小伙子,你别生气,赶紧回去喝酒,你爱多大声就多大声,行不行?”中年人不想惹事。 “你服不服?”耗子用酒瓶子指着蓝衣服青年。 蓝衣服青年被耗子的气势所震慑,看着耗子没有作声。 “还瞅?是不是不服?”耗子说完使劲要推开中年人。 “学峰,赶紧走,听见了吗?”中年人大声喊道。 蓝衣服青年没有动弹。 旁边一个热心人走到蓝衣服青年身边,一边往饭店外拉他,一边小声说道:“赶紧走吧,他喝多了,别跟酒鬼一般见识!” 蓝衣服青年打开饭店门,转过身来,冲耗子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走!” 蓝衣服男青年说完,出了饭店门,耗子刚要往外追,却被中年人拦住了,中年人好说歹说才把耗子劝回座位上,结完账也离开了饭店。 “你现在脾气怎么还这么暴呢?”于庆东舌头打卷。 “老爷们儿就得硬气,不然 在外受别人欺负,在家受媳妇儿欺负,那这一辈子活得多窝囊!要说你性子就太软,你刚才说找你媳妇儿说事,她都不理你,要是我,“咔咔”两嘴巴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耗子酒后口无遮拦。 “可不是咋地,我就是太够着她了,所以她没拿我当回事!你说我为了她受了多少气,遭了多少罪,可她对我还不如对那几个外姓的孩子!她个子小我不嫌她,家里负担重我也不在乎,现在家里人逼我,我自己扛着,可我俩都领证了,她都不让我碰她,你说我图她啥?……” 酒精能把人负面情绪扩大化,于庆东是对小兰下午的态度有点不满,但远远没有这么大的情绪,酒精的刺激下他越说越委屈,最后竟然流了眼泪。 “为了一个女人哭,你至于吗?你看我跟曲北燕才认识几天啊,我喝酒她得给我烫好,我晚上睡觉她得给我捂被窝!男人就得硬气点,不然谁能瞧得起你?”耗子酒喝大了,顺嘴胡说。 “嗯,你说得对!”于庆东嘴都瓢了。 ?? “来,老同学,再干一杯!”耗子酒杯都拿不稳了,酒杯端起来,酒洒了一半。 于庆东眼神迷离,端起酒喝了一半,酒杯失手掉到地上,然后整个人出溜到了地上。 “你酒量也不行啊,你看我的!”耗子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人呢?”耗子放下酒杯,找不到了于庆东。 “这人真差劲,自己偷摸跑了!”耗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东倒西歪地往饭店外面走。 “你先别走,还没给钱呢!”饭店女服务员拦住耗子。 >“什么钱?滚一边去!”耗子伸手去推女服务员。 “干啥?耍流氓啊?”女服务员用手挡在胸前,大声嚷嚷道。 袁虹赶紧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跑了过来。 “小双,你让他走吧,我给你结账!”袁虹经常下饭店,所以认识女服务员小双。 “呸!什么东西!”小双看耗子出了饭店,唾了一口骂道。 袁虹把于庆东和自己的两桌饭钱给了,让小双帮着她把于庆东扶起来,然后她把于庆东的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吃力地扶着于庆东出了饭店。 冬天天短,袁弘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透了。 “袁大夫,他喝了这么多,你一个人能行吗?”小双跟着出了饭店。 “没事,我一会儿叫人帮我给他弄家去!”袁虹摆了摆手。 “真没想到,袁大夫还是个热心肠!”小双看着袁虹吃力地扶着于庆东渐渐走远,不禁喃喃自语。 袁虹扶着于庆东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耗子喝多了,出了饭店没多远就蹲到路边开始呕吐,吐了一会儿,耗子清醒了不少,他慢慢直起腰,辨别了一下方向,正准备往三姨家的方向走,忽然一道手电光径直照到他的脸上。 “他在这儿呢!”有人大声喊道。 “你他妈的谁啊?往哪照呢?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啊!”耗子被手电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不由得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才找死!”有人回骂了一句,一拳打在耗子面门上,耗子直接被打倒在地。 第586章 沦陷 袁弘并没有找人把于庆东送回家,而是把于庆东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 在很多人眼里,袁弘水性杨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似乎谁都可以跟她上床,实际上袁弘每次和男人深入交流,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袁弘一开始跟安景海,那是因为袁弘想得到培训班的资格,给培训班老师袁华山甜头是为了拿到考试题,跟吴英恺是为了获得转正资格,最后和陆子明是为了能调到西登去。 袁弘每一次和男人周旋,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她只是用自己性感妖娆的身体来换取自己想要得到利益。 对这些男人,袁弘不会动一点真感情,目的达到,一旦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她会弃之如敝履,绝对不会有半分留恋和不舍。 袁弘绝对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女人,她和陆子明的关系结束后,一直独守空房,她即使想男人,也绝对不会随便找个男人上她的炕。 在明德公社,没有几个男人能让袁弘瞧得起,而让她瞧得起还有些心动的男人就只有于庆东。 袁弘一开始接触于庆东,想要嫁给她,目的就是为了攀上于庆国这个靠山,那时候袁弘根本瞧不起于庆东,因为于庆东那时候还是个农民。 后来于庆东到公社上了班,然后他的又先后获奖,这时候袁弘才真正把于庆东放在眼里。 于庆东有正式工作,年轻帅气,而且是公认的大才子,绝对是少女择偶的理想对象,袁弘是个单身女人,当然也想找于庆东这样的青年才俊共度一生。 袁弘对于庆东动了心,还曾主动送货上门。她曾想过,如果和于庆东结了婚,她有了于庆国这个靠山,有于庆东这个帅气有才华的丈夫,她不会再搭理任何男人,会好好和于庆东过日子。 可几次试探后袁弘终于灰心了,放弃了嫁给于庆东的想法,因为于庆东心里只有小兰,对她不但没一点意思,反而非常讨厌她,她清楚有小兰在,她不会有一点机会。 这次于庆东在饭店醉酒,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耗子,袁弘也全部都听见了。 袁弘心中高兴,因为她原来觉得于庆东和小兰是铁板一块,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可听了于庆东的酒话,她知道于家人给小兰设置的门槛,小兰肯定迈不过去,而且于庆东对小兰也诸多不满,这让她看到了机会,于是直接把于庆东带回了家。 袁弘费了好大劲才让于庆东躺好,她打了一盆温水,然后用毛巾给于庆东擦手擦脸。 袁弘看灯下的于庆东五官清秀,和平时经常看到的庄稼汉相比,于庆东截然不同,这让喝了酒的袁弘怦然心动,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真正动了情。 袁弘用手指在于庆东的嘴唇上轻轻抚动,于庆东舔了舔嘴唇,袁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性感红唇吻上于庆东的嘴唇。 刚开始于庆东还没有反应,但随着袁弘不停的亲吻,于庆东下意识地开始配合起来。 “小兰!”于庆东含混地叫了一声。 袁弘身体一僵,心中骂了一句:“你这冤家,这时候还想着那个矬女人!” 自从于庆东和小兰初吻后,就一直贪恋着小兰如丁香般的香吻,如今久经沙场的袁弘主动进攻,她的技巧哪是小兰能比的,于庆东很快就沦陷了。 袁弘竭尽所能,热情如火,于庆东如痴如醉,流连忘返,渐渐地袁弘满脸酡红,心中升起了和于庆东更进一步的想法。 “等我回来!”袁弘抬起头,用手轻轻摸了摸于庆东的脸。 袁弘扶于庆东回来的时候,因为腾出来手,所以大门和房门都没关好,袁弘跑出去锁好大门,然后又关好了房门,最后进屋把窗帘也都拉上了。 等袁弘把一切都准备好再看于庆东得时候,于庆东已经睡熟了,还打起了鼾声。 “你这个冤家,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袁弘嗔怪地用手指点了点于庆东的额头。 袁弘再次用红唇吻上于庆东,可她费了半天劲,于庆东毫无反应,袁弘很扫兴,却又无可奈何。 袁弘坐在于庆东身边想了想,脱掉了衣服,然后把贴身的衣服用剪刀剪了个小口,再用力扯坏,扔掉了地上。 袁弘钻进了于庆东的被窝,然后伸手拉灭了灯,整个屋内一片黑暗,只有于庆东的鼾声依然如故。 元旦的这个夜晚非常寒冷,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把农户的窗户纸刮得呼呼直响。到了午夜,忽然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整个世界涂抹成一种颜色。 小兰后半夜的时候没来由地忽然惊醒,她摸了摸炕,觉得有些凉,于是摸黑穿好衣服,出了房门,这才发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小兰把带着白雪的柴禾抱到屋里,然后把东屋和西屋的灶坑点着,灶坑里的火光照射在小兰美丽疲惫的脸上,小兰呆呆地看着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一个男社员走在明德的街道上,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凛冽的寒风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还没到三九天,怎么这么冷?”他把两只手伸到袖头里,小声嘟囔着。 男社员正走着,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什么玩意?”男社员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用脚踢了几下。 “啊!……”男社员发生一声赤耳的尖叫,被他踢开的积雪下,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于庆东醒了过来,他皱了皱眉头,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了般疼痛,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哪啊?”于庆东感觉屋内摆设很陌生。 于庆东翻身想要坐起来,可右手忽然触碰到一片细腻,他下意识地往身边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惊叫失声。 袁弘被于庆东的惊叫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柔声说道:“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你……你……你……你…”于庆东指着袁弘,说不出话来。袁弘并没有找人把于庆东送回家,而是把于庆东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 在很多人眼里,袁弘水性杨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似乎谁都可以跟她上床,实际上袁弘每次和男人深入交流,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袁弘一开始跟安景海,那是因为袁弘想得到培训班的资格,给培训班老师袁华山甜头是为了拿到考试题,跟吴英恺是为了获得转正资格,最后和陆子明是为了能调到西登去。 袁弘每一次和男人周旋,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她只是用自己性感妖娆的身体来换取自己想要得到利益。 对这些男人,袁弘不会动一点真感情,目的达到,一旦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她会弃之如敝履,绝对不会有半分留恋和不舍。 袁弘绝对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女人,她和陆子明的关系结束后,一直独守空房,她即使想男人,也绝对不会随便找个男人上她的炕。 在明德公社,没有几个男人能让袁弘瞧得起,而让她瞧得起还有些心动的男人就只有于庆东。 袁弘一开始接触于庆东,想要嫁给她,目的就是为了攀上于庆国这个靠山,那时候袁弘根本瞧不起于庆东,因为于庆东那时候还是个农民。 后来于庆东到公社上了班,然后他的又先后获奖,这时候袁弘才真正把于庆东放在眼里。 于庆东有正式工作,年轻帅气,而且是公认的大才子,绝对是少女择偶的理想对象,袁弘是个单身女人,当然也想找于庆东这样的青年才俊共度一生。 袁弘对于庆东动了心,还曾主动送货上门。她曾想过,如果和于庆东结了婚,她有了于庆国这个靠山,有于庆东这个帅气有才华的丈夫,她不会再搭理任何男人,会好好和于庆东过日子。 可几次试探后袁弘终于灰心了,放弃了嫁给于庆东的想法,因为于庆东心里只有小兰,对她不但没一点意思,反而非常讨厌她,她清楚有小兰在,她不会有一点机会。 这次于庆东在饭店醉酒,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耗子,袁弘也全部都听见了。 袁弘心中高兴,因为她原来觉得于庆东和小兰是铁板一块,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可听了于庆东的酒话,她知道于家人给小兰设置的门槛,小兰肯定迈不过去,而且于庆东对小兰也诸多不满,这让她看到了机会,于是直接把于庆东带回了家。 袁弘费了好大劲才让于庆东躺好,她打了一盆温水,然后用毛巾给于庆东擦手擦脸。 袁弘看灯下的于庆东五官清秀,和平时经常看到的庄稼汉相比,于庆东截然不同,这让喝了酒的袁弘怦然心动,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真正动了情。 袁弘用手指在于庆东的嘴唇上轻轻抚动,于庆东舔了舔嘴唇,袁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性感红唇吻上于庆东的嘴唇。 刚开始于庆东还没有反应,但随着袁弘不停的亲吻,于庆东下意识地开始配合起来。 “小兰!”于庆东含混地叫了一声。 袁弘身体一僵,心中骂了一句:“你这冤家,这时候还想着那个矬女人!” 自从于庆东和小兰初吻后,就一直贪恋着小兰如丁香般的香吻,如今久经沙场的袁弘主动进攻,她的技巧哪是小兰能比的,于庆东很快就沦陷了。 袁弘竭尽所能,热情如火,于庆东如痴如醉,流连忘返,渐渐地袁弘满脸酡红,心中升起了和于庆东更进一步的想法。 “等我回来!”袁弘抬起头,用手轻轻摸了摸于庆东的脸。 袁弘扶于庆东回来的时候,因为腾出来手,所以大门和房门都没关好,袁弘跑出去锁好大门,然后又关好了房门,最后进屋把窗帘也都拉上了。 等袁弘把一切都准备好再看于庆东得时候,于庆东已经睡熟了,还打起了鼾声。 “你这个冤家,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袁弘嗔怪地用手指点了点于庆东的额头。 袁弘再次用红唇吻上于庆东,可她费了半天劲,于庆东毫无反应,袁弘很扫兴,却又无可奈何。 袁弘坐在于庆东身边想了想,脱掉了衣服,然后把贴身的衣服用剪刀剪了个小口,再用力扯坏,扔掉了地上。 袁弘钻进了于庆东的被窝,然后伸手拉灭了灯,整个屋内一片黑暗,只有于庆东的鼾声依然如故。 元旦的这个夜晚非常寒冷,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把农户的窗户纸刮得呼呼直响。到了午夜,忽然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整个世界涂抹成一种颜色。 小兰后半夜的时候没来由地忽然惊醒,她摸了摸炕,觉得有些凉,于是摸黑穿好衣服,出了房门,这才发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小兰把带着白雪的柴禾抱到屋里,然后把东屋和西屋的灶坑点着,灶坑里的火光照射在小兰美丽疲惫的脸上,小兰呆呆地看着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一个男社员走在明德的街道上,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凛冽的寒风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还没到三九天,怎么这么冷?”他把两只手伸到袖头里,小声嘟囔着。 男社员正走着,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什么玩意?”男社员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用脚踢了几下。 “啊!……”男社员发生一声赤耳的尖叫,被他踢开的积雪下,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于庆东醒了过来,他皱了皱眉头,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了般疼痛,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哪啊?”于庆东感觉屋内摆设很陌生。 于庆东翻身想要坐起来,可右手忽然触碰到一片细腻,他下意识地往身边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惊叫失声。 袁弘被于庆东的惊叫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柔声说道:“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你……你……你……你…”于庆东指着袁弘,说不出话来。 第587章 风流快活 “你昨天喝多了,说什么也不回家,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你弄回我家来了!”袁虹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袁虹一动弹,于庆东立刻感觉到了皮肤接触的异样,他像被电到了一样,立刻从被窝里跳出来,可刚一出来,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着寸缕,赶紧把被子扯起来把自己围上。 于庆东光顾着给自己遮羞,哪想到被子扯开,袁虹立刻和他坦诚相见,他又赶紧把被子给袁虹盖上,忽然又觉得不妥,又把被子抓起来,此刻的他大脑短路,思维混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都睡了一晚上了,现在才知道害臊是不是太晚了?”袁虹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也不搭话,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最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赶紧胡乱地穿了起来。 “吃干抹净就想走吗?”袁虹用被子将自己围住,斜睨着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还是不接话,匆忙下地,趿拉着鞋就要往外走。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就喊了!”袁虹威胁道。 于庆东身体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拉门划。 “来人啊!来人啊!”袁虹忽然大声尖叫起来。 “别喊了,你要干什么?”于庆东吓坏了,赶紧跑回来用手捂住袁虹的嘴。 “袁虹,你为啥要害我?”于庆东欲哭无泪。 袁虹的嘴被于庆东堵住,没办法讲话,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把手拿开,你别喊了,行不行?”于庆东心里乱糟糟的。 袁虹使劲点了点头,于庆东把手松开。 “庆东,你能冷静点吗?你坐下!”袁虹说道。 “我冷静得了吗?你可把我害苦了!”于庆 东都快哭了。 “事情已经出了,你后悔也没用!你坐下,咱俩聊聊!” “我和你有啥聊的?袁虹,你为啥要害我?” “我害你?你这话正好说反了吧?于庆东,你昨天喝醉了酒,趴到桌子底下了,我好心好意要送你回家,可是你死活不回家,没办法我只能把你带到我们家来!谁知道我正给你擦脸的时候,你竟然……竟然……”袁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看看地下就知道你当时多疯狂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有你力气大,结果就被你……”袁虹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于庆东往地上一看,果然发现地上散落着女人的贴身衣物,而且这些贴身衣物被扯得乱七八糟,他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我撕的?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啊?我还怎么有脸见小兰啊?”于庆东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内心崩溃。 袁虹看于庆东似乎相信了,于是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 “庆东,虽然你很粗鲁,可我也不怪你,毕竟咱俩早晚是一家人!”袁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于庆东的手。 于庆东厌恶地把袁虹的手甩开,气愤地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你不想娶我,干啥上我的炕?于庆东,你是不是想赖账?”袁虹变了脸。 “我喝酒喝多了,我不知道我干啥了!”于庆东想死的心都有。 “你喝酒喝人肚子里还喝狗肚子里去了?喝了酒就可以不认账啊 ?你要是想不负责任,我就告你强奸!”袁虹冷冷地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于庆东头疼死了。 “很简单,娶我!” “绝对不可能!”于庆东不假思索地喊道。 “庆东,我就不明白了,我哪点不如小兰?你家人都不同意你娶小兰,你何苦和你爹妈作对,非要当上门女婿呢?小兰家一堆累赘,你去了就是替小兰扛活,这是何苦呢?你要是娶了我,一点负担都没有,我对咱爹娘肯定会孝顺!”袁虹劝道。 “你怎么知道我家人反对?”于庆东愣住了。 袁虹抿嘴一笑说道:“你和那个叫耗子的什么都说了,声音还那么大,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我真不明白,小兰根本不在乎你,你赖皮赖脸上赶着她干什么?” “我的天,喝点酒顺嘴胡咧咧,我真是该死!”于庆东肠子都悔青了,顺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你说吧,你怎么能放过我?”于庆东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小兰离婚,娶了我!”袁虹说道。 “你说个我能做到的条件!” “我一个单身女人,就这么被你毁了清白,你不娶我,我还有脸见人吗?” “袁虹,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我毁了你的清白?你可真能扯!我肯定娶不了你,你就别做梦了!” “你娶不了我为啥要祸害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占完便宜就想走?” …… 两个人正在争吵,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袁虹眼珠转了转,就要去开门。 “你别开!”于庆东吓坏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他在袁 虹这里,那就彻底说不清了。 “那你娶我!” “不可能!” “你不娶我,有啥资格不让我开门?” “你……你……你……” 这时候门外敲门声更响了,还传来了喊声:“袁虹,我是派出所的黄铭,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把门开开!” “你竟然报了警?”于庆东大吃一惊。 袁虹笑了笑也不解释,出了里屋门,把黄铭和另外一个民警放了进来。 黄铭一进屋,看着地上被扯坏散落的内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于庆东把头插到两腿之间,根本不敢看黄铭。 “于庆东,你真行啊!你同学被人打死了,你竟然在这里风流快活!”黄铭是小兰的远房表哥,知道于庆东和小兰的关系,他看于庆东在袁虹这里,心中有气。 “谁死了?”于庆东顾不上脸面,抬起头来吃惊地问道。 “郝年景是不是你的同学?你昨天是不是和他在供销饭店喝酒了?”黄铭冷冷地问道。 “你说郝年景被人打死了?”于庆东脑袋嗡嗡作响。 “对!你跟我走一趟!”黄铭面无表情。 “我是跟他一起喝酒了,可是我喝多了,他不是我打死的!”于庆东再次遭受打击,临近崩溃。 “你喝酒喝醉了不回家,跑这儿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打死人想藏起来啊?”黄铭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给于庆东戴上了手铐。 “我证明庆耗子不是被庆东打死了,他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一直没出去过,根本不可能杀人!”袁虹也很意外,赶紧替于庆东解释。 第588章 我不相信 “你昨天是不是也在饭店吃饭了?”黄铭问袁虹。 袁虹点了点头。 “那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黄铭说道。 “这些东西用带吗?”袁虹故意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内衣。 “你没事吧?你愿意带就带,没人管你!”黄铭没好气地说道。 “庆东,咱俩早晚都是一家人,这些东西我就不带了,不过你以后要是不认账,我可让他们给我作证!”袁虹对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一声不吭,低着头出了门,袁虹随后也跟了出去。 其实黄铭知道耗子不是于庆东打死的,可他为了给小兰出气,故意给于庆东带了手铐,于庆东大脑一片空白,麻木地走在大街上。 “小心点,别摔了!”袁虹看于庆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赶紧伸手去扶,然后顺势一只胳膊挎住了于庆东的胳膊,另外一只胳膊揽住了于庆东的腰。 “要腻乎找没人地方腻乎去!”黄铭没想到袁虹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和于庆东亲昵。 “黄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庆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很快就会嫁给他,为啥还要找没人的地方?”袁虹时刻不忘把自己和于庆东的关系宣传出去。 “你说这话不害臊吗?于庆东和小兰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你们这属于乱搞男女关系,要是以前都够游街了!”黄铭非常讨厌袁虹。 “结婚了?啥时候办的事?你喝到喜酒了?”袁虹故意装糊涂。 “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们的破事!”黄铭不想在大街上和袁虹理论。 于庆东没有甩开袁虹,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得到小兰的原谅,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任由袁虹靠在他的身上,气得黄铭直咬牙。 r> 到了派出所,黄铭先给袁虹做笔录。 人命关天,袁虹不敢胡说,她把自己在饭店看到的一切如实讲了出来。 “我本来要送庆东回家,可他说啥也不回去,到了我家,他把我的衣服都扯了,然后……”袁虹还要继续往下说。 “我问你这些了吗?这些破事和案子无关,不用你说!”黄铭打断了袁虹的叙说。 “怎么就是破事了?我这是想证明庆东不是杀人凶手,怎么就不让我说?”袁虹理直气壮。 “签完字赶紧走吧,有事再叫你!”黄铭懒得和袁虹掰扯,拿过笔录让袁虹签字。 黄铭接着给于庆东做笔录,于庆东把能想起来的细节一五一十做了交代。 “你说郝年景和人发生了冲突,和他发生冲突的人你认识吗?”黄铭问道。 于庆东摇了摇头。 “他是自己离开饭店的吗?” “我喝断片了,我不知道!”于庆东如实回答。 “你签完字可以走了!”黄铭给于庆东打开手铐,于庆东签了字。 “小谷,你去打壶开水去!”黄铭对谷森林说道。 谷森林出了门,黄铭把帽子放到桌子上,冲于庆东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于庆东走了过去,黄铭忽然暴起,一拳打在于庆东的嘴角上,于庆东被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于庆东,你对得起小兰吗?你和她都领证了 ,还跟袁虹胡搞,你还是人吗?你是不是以为小兰娘家没人啊?要不是考虑到我的身份,我打死你!”黄铭气得咬牙切齿。 于庆东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句话也没说,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黄铭经过调查走访,最后确定了蓝衣青年有重大作案嫌疑,但见过蓝衣青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就连和他一起吃饭的中年人也没人认识,案子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辖区内出了命案,黄铭不敢怠慢,赶紧上报,崔喜赶了回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于庆东和袁虹的绯闻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而小兰还蒙在鼓里。 小兰昨天没找到于庆东,心里一直惦记他,于是利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找于庆东,结果耿怀仁告诉她于庆东今天根本就没有上班。 小兰失望地回了卫生院,几个人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看见小兰,立刻都闭上嘴巴,小兰心中有事,也没有介意,就要回中医诊室。 ?? “车大夫,你是去找于庆东吗?”有人问小兰。 “是!”小兰随口说道。 “找到了吗?” “没找到,他今天没上班!” “我听人说于庆东早上被派出所抓走了!” “抓派出所去了?不可能吧?他犯啥事了?”小兰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小兰点了点头,赶紧跑去了派出所。 “喜子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兰看见崔喜,非常高兴。 “我今天上午才回来,本来想着晚上 去你家呢!”崔喜听黄铭说了于庆东和袁虹的事,所以他一边说一边查看小兰的脸色,他看小兰神色如常,就知道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同事说庆东早上被抓派出所来了,是真的吗?”小兰问道。 “哦,不是抓来的!昨天晚上有人被打死了,这个人是庆东的同学,把他叫过来是了解点情况,他早就回去了!” “我就说吗,庆东根本不可能干犯法的事!”小兰松了一口气。 “喜子哥,没事我先回去了,你下班早点回去,小土豆天天念叨你!”小兰说完转身要走。 “兰丫头,你等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崔喜一边说,一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啥事啊?还神神秘秘的?”小兰笑道。 “那个……这个……我……庆东……”崔喜不知道怎么和小兰说。 “啥事你就说呗,干啥吞吞吐吐的?” “我说了,你答应我别激动!” “到底啥事啊?”崔喜的话让小兰有些紧张。 崔喜知道于庆东和袁虹的事早晚会传到小兰的耳朵,与其让小兰听到添油加醋的说法,还不如自己把真实情况告诉小兰,于是小心翼翼地把事情的始末跟小兰讲了一遍。 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反应,令崔喜奇怪的是小兰一直很平静,好像崔喜讲的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兰丫头,你没事吧?”小兰的平静反而让崔喜有些担心。 “喜子哥,你相信庆东是这样的人吗?我不相信!这肯定是袁虹搞的鬼,这个女人实在太坏了,在医疗队的时候就造谣,现在又来这一套!” 第589章 暴揍袁虹 崔喜沉吟片刻说道:“我也不相信庆东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你表哥黄铭的确是在袁虹家找到庆东的,而且庆东也承认在袁虹家住了一宿,袁虹说庆东和她睡了,庆东也没有反驳,所以这件事好像不是空穴来风!” 小兰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是说庆东在饭店喝多了吗?肯定是袁虹趁他喝多了,把庆东弄回了家,庆东最烦袁虹了,我相信庆东绝对不会和袁虹胡搞,这肯定是袁虹的阴谋!” 崔喜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翘起了大拇指说道:“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相,这是我多年的经验,兰丫头,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我太了解庆东了,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小兰点头。 “兰丫头,你能有这样的胸怀实在难得!”崔喜夸道。 “姥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我一直记得!” “哦?姥姥是个有文化明事理的老人,她给你讲的是什么故事?” “姥姥讲得是孔子和弟子颜回的故事。有一次孔子领着弟子周游列国,因为兵荒马乱,一连七天都吃上米,只靠野菜充饥。后来颜回要到了一点米,就生火给孔子煮饭,快熟的时候,孔子从外面进来,发现颜回正从锅里抓饭往嘴里塞,孔子装作没看见,也没有责问颜回!” “饭煮好后,颜回请孔子用餐。孔子假装若有所思地告诉颜回,他刚才梦见祖先来找他,他想把干净没人吃过的饭先拿来祭祖!颜回立刻慌了,告诉孔子这锅饭他已经吃了一口,不能拿来祭祖了。孔子问颜回怎么回事,颜回说他煮饭的时候,从棚顶落下了灰掉进锅里,他觉得染灰的米饭丢了太可惜,就抓起了给吃了!” “孔子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误会了颜回,所以孔子说,我们总相信眼睛看见的,其实眼睛有时候也不能相信!” “姥姥讲得真好!”崔喜由衷说道。 “说起姥姥,我还真想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好不好!”小兰很想念姥姥。 “发生了这样的事,庆东肯定觉得没脸见你,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去找他!” “嗯,我下班就去大兴找他去,你回家跟何玉婶子说一下,我晚点回去!对了,喜子哥,你那边的案子完事了吗?你还回西登吗?” “唉!其实西登这个案子案情并不复杂,只是嫌疑人背景特殊,迟迟不能把嫌疑人抓捕归案,这边的案子结了我还得去西登!” “你说死的人是庆东同学,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是庆东初中同学叫郝年景,初三时候搬走了,这次是来相亲的,没想到被人打了一顿,他又喝多了酒,被人打了就没起来,昨晚天气又冷,给活活冻死了!” “我都没见过庆东喝醉过,昨天怎么和同学喝了这么多酒?要不是喝多了,他也不会跑袁虹家住一宿,他同学也不能冻死!我见着他,可得好好说说他!” “嗯,郝年景的死虽然和庆东没有直接关系,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他的责任!” “自打从兴隆公社回来,闹心事就特别多,刚消停点,这又出事了,也不知道庆东能不能挺住!” “ 庆东娶了你这个善解人意的老婆,真是前世积德了!对了,昨晚雪下得太大了,路上骑车不好走,等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庆东!” …… 小兰刚回到卫生院,就看见了袁虹。 袁虹上午没来上班,下午刚来就被院长王翠山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她正憋着一肚子气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碰见了小兰,立刻迎了上去。 “车满凰,从今以后你别缠着我们家庆东了,听见了吗?”袁虹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滚,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怕脏了自己!”小兰怒目而视。 “呸!还说我脏?人家庆东家里不同意你和庆东的婚事,庆东也烦你,你还恬不知耻地往上贴,还跪在人家大门口哀求,你这么不要脸还说我脏?我看你才脏呢!”袁虹的嘴巴很恶毒。 “我和庆东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小兰早就想收拾袁虹了,袁虹这种人不收拾只会蹬鼻子上脸。 “哎呦,还合法夫妻?既然你和庆东是合法夫妻,他昨晚为啥上我的炕?”袁虹说出这样的话脸都不红一下。 “不要脸!”小兰骂道。 “你才不要脸!你找庆东就是为了伺候你一家老小,你把他当驴使,你才不要脸!” ……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袁虹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小兰冷不丁跳起来抽了袁虹一个清脆的大嘴巴。 “你敢打我?”袁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喊道。 “你再满嘴喷粪,我还抽你!”小兰冷冷地说道。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袁虹人高马大,根本没把小兰放在眼里,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地直奔小兰而去。 袁虹本想把小兰挠个满脸花,谁知道胳膊忽然一麻,竟然软绵绵地耷拉下来,小兰趁机又狠狠抽了袁虹一嘴巴。 袁虹和小兰吵架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围观,见两个人动起手来,有人怕小兰吃亏,正准备过去拉架,结果却发现袁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接连被小兰抽了几个大耳光,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看起了热闹。 王翠山也听见动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刚要喝止小兰和袁虹,可仔细一看,发现小兰毫发无损,袁虹披头散发,脸都被抽肿了,立刻生生忍住了。 袁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动手,手脚就不听使唤,她被小兰打得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狼狈不堪。 王翠山看差不多了,这才分开人群,大声喊道:“都住手!这里是卫生院,是你们打仗的地方吗?你们两个一人一份检查,明早交给我!” 这时候围观的人一拥而上,把两个人隔开。 “王院长,姓车的打我,你不管吗?”袁虹哭着对王翠山喊道。 “我刚出来,我哪知道谁打了谁?这件事我会调查!”王翠山说完,憋着笑回办公室去了。 “气死我了!”袁虹气得大哭不止,小兰被人拉回了中医诊室。 袁虹怕再挨打,不敢追小兰去中医诊室,她哭着给派出所打去了电话。崔喜沉吟片刻说道:“我也不相信庆东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你表哥黄铭的确是在袁虹家找到庆东的,而且庆东也承认在袁虹家住了一宿,袁虹说庆东和她睡了,庆东也没有反驳,所以这件事好像不是空穴来风!” 小兰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是说庆东在饭店喝多了吗?肯定是袁虹趁他喝多了,把庆东弄回了家,庆东最烦袁虹了,我相信庆东绝对不会和袁虹胡搞,这肯定是袁虹的阴谋!” 崔喜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翘起了大拇指说道:“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相,这是我多年的经验,兰丫头,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我太了解庆东了,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小兰点头。 .??.?? “兰丫头,你能有这样的胸怀实在难得!”崔喜夸道。 “姥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我一直记得!” “哦?姥姥是个有文化明事理的老人,她给你讲的是什么故事?” “姥姥讲得是孔子和弟子颜回的故事。有一次孔子领着弟子周游列国,因为兵荒马乱,一连七天都吃上米,只靠野菜充饥。后来颜回要到了一点米,就生火给孔子煮饭,快熟的时候,孔子从外面进来,发现颜回正从锅里抓饭往嘴里塞,孔子装作没看见,也没有责问颜回!” “饭煮好后,颜回请孔子用餐。孔子假装若有所思地告诉颜回,他刚才梦见祖先来找他,他想把干净没人吃过的饭先拿来祭祖!颜回立刻慌了,告诉孔子这锅饭他已经吃了一口,不能拿来祭祖了。孔子问颜回怎么回事,颜回说他煮饭的时候,从棚顶落下了灰掉进锅里,他觉得染灰的米饭丢了太可惜,就抓起了给吃了!” “孔子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误会了颜回,所以孔子说,我们总相信眼睛看见的,其实眼睛有时候也不能相信!” “姥姥讲得真好!”崔喜由衷说道。 “说起姥姥,我还真想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好不好!”小兰很想念姥姥。 “发生了这样的事,庆东肯定觉得没脸见你,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去找他!” “嗯,我下班就去大兴找他去,你回家跟何玉婶子说一下,我晚点回去!对了,喜子哥,你那边的案子完事了吗?你还回西登吗?” “唉!其实西登这个案子案情并不复杂,只是嫌疑人背景特殊,迟迟不能把嫌疑人抓捕归案,这边的案子结了我还得去西登!” “你说死的人是庆东同学,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是庆东初中同学叫郝年景,初三时候搬走了,这次是来相亲的,没想到被人打了一顿,他又喝多了酒,被人打了就没起来,昨晚天气又冷,给活活冻死了!” “我都没见过庆东喝醉过,昨天怎么和同学喝了这么多酒?要不是喝多了,他也不会跑袁虹家住一宿,他同学也不能冻死!我见着他,可得好好说说他!” “嗯,郝年景的死虽然和庆东没有直接关系,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他的责任!” “自打从兴隆公社回来,闹心事就特别多,刚消停点,这又出事了,也不知道庆东能不能挺住!” “ 庆东娶了你这个善解人意的老婆,真是前世积德了!对了,昨晚雪下得太大了,路上骑车不好走,等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庆东!” …… 小兰刚回到卫生院,就看见了袁虹。 袁虹上午没来上班,下午刚来就被院长王翠山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她正憋着一肚子气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碰见了小兰,立刻迎了上去。 “车满凰,从今以后你别缠着我们家庆东了,听见了吗?”袁虹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滚,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怕脏了自己!”小兰怒目而视。 “呸!还说我脏?人家庆东家里不同意你和庆东的婚事,庆东也烦你,你还恬不知耻地往上贴,还跪在人家大门口哀求,你这么不要脸还说我脏?我看你才脏呢!”袁虹的嘴巴很恶毒。 “我和庆东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小兰早就想收拾袁虹了,袁虹这种人不收拾只会蹬鼻子上脸。 “哎呦,还合法夫妻?既然你和庆东是合法夫妻,他昨晚为啥上我的炕?”袁虹说出这样的话脸都不红一下。 “不要脸!”小兰骂道。 “你才不要脸!你找庆东就是为了伺候你一家老小,你把他当驴使,你才不要脸!” ……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袁虹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小兰冷不丁跳起来抽了袁虹一个清脆的大嘴巴。 “你敢打我?”袁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喊道。 “你再满嘴喷粪,我还抽你!”小兰冷冷地说道。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袁虹人高马大,根本没把小兰放在眼里,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地直奔小兰而去。 袁虹本想把小兰挠个满脸花,谁知道胳膊忽然一麻,竟然软绵绵地耷拉下来,小兰趁机又狠狠抽了袁虹一嘴巴。 袁虹和小兰吵架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围观,见两个人动起手来,有人怕小兰吃亏,正准备过去拉架,结果却发现袁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接连被小兰抽了几个大耳光,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看起了热闹。 王翠山也听见动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刚要喝止小兰和袁虹,可仔细一看,发现小兰毫发无损,袁虹披头散发,脸都被抽肿了,立刻生生忍住了。 袁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动手,手脚就不听使唤,她被小兰打得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狼狈不堪。 王翠山看差不多了,这才分开人群,大声喊道:“都住手!这里是卫生院,是你们打仗的地方吗?你们两个一人一份检查,明早交给我!” 这时候围观的人一拥而上,把两个人隔开。 “王院长,姓车的打我,你不管吗?”袁虹哭着对王翠山喊道。 “我刚出来,我哪知道谁打了谁?这件事我会调查!”王翠山说完,憋着笑回办公室去了。 “气死我了!”袁虹气得大哭不止,小兰被人拉回了中医诊室。 袁虹怕再挨打,不敢追小兰去中医诊室,她哭着给派出所打去了电话。 第590章 我没看见 袁虹报警的时候很夸张,派出所离卫生院又比较近,所以谷森林很快就赶到了卫生院。 “袁大夫,谁打的你?”谷森林看袁虹的脸肿得变了形,赶紧问道。 “车满凰!你赶紧把她抓起来!”袁虹哭着说道。 “车满凰?你说的是车大夫是吗?”谷森林不知道小兰的大名。 “就是这个骚狐狸!”袁虹点头说道。 别看谷森林年轻,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康得海得势的时候,他是康得海的铁杆,如今康得海被撸了,他见到康得海都不说话。 谷森林知道小兰和崔喜的关系,袁虹一说是小兰打的,立刻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也没咋地啊?同事之间闹点矛盾,至于报警吗?最近所里可忙了,哪有功夫处理鸡皮蒜毛的小事?我走了!”谷森林说完就要走。 “我脸被打成这样,你看不着吗?有你这样处理的吗?你要是不秉公处理,我就去你们派出所闹去!派出所不管,我就去公社告状去!”袁虹恼怒地说道。 谷森林不想惹麻烦,于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说车大夫打你了,你有证人吗?” “大伙都看见了!你要是不信,你去问问我们院长!”袁虹大声嚷嚷道。 谷森林没有办法,只好让人把王翠山叫了出来。 “王院长,袁大夫说车大夫打了她,你看见了吗?”谷森林问王翠山。 “我是听见吵架声音了,等我出来,她俩都被人拉开了,我啥也没看见!”王翠山说道。 “你看,王院长没看见!”谷森林把手一摊。 袁虹狠狠瞪了王翠山一眼,说道:“他眼神不好使,有眼神好使的,大伙都看见了,你随便问问都知 道!” “你看见车大夫打袁大夫了吗?”谷森林问一个护士。 护士摇了摇头。 “你看见了车大夫打袁大夫耳光了吗?”谷森林问一个男医生。 “我没看见!”男医生回答道。 谷森林一连问了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说看见小兰打袁虹,谷森林板起脸对袁虹说道:“没我人看见车大夫打了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瞪眼说瞎话,他们都在撒谎!”袁虹气得直跺脚。 “我没功夫在这儿听你胡扯!”谷森林说完,转身就走。 “有你这样断案的吗?我就白挨打啦?”袁虹大声嚷道。 “等你找到证人再说吧!”谷森林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袁虹冲着谷森林远去的背影口吐芬芳,大家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暗自偷笑。 “该!你也有今天!”安景海嘲笑袁虹。 “你这个王八蛋,我撕了你!”袁虹对安景海咬牙切齿,就要冲过去。 安景海看情况不妙,一溜烟跑没了。 袁虹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最后用围巾把脸包得严严实实回家去了。 “这个袁虹越来越不要脸了,明知道你和庆东领了结婚证,还去勾搭他,打得好!”同诊室的医生冯海对小兰说道。 小兰没有作声。 “不过袁虹可会勾引男人了,你可得把庆东看紧了,可别让庆东和她再整一起去了! ”另外一个女医生提醒小兰。 “这肯定是袁虹搞的鬼!你想想谁干不要脸的事不是偷偷摸摸的,哪有满世界嚷嚷,恐怕别人不知道的?袁虹肯定没憋好屁!”冯海是卫生院老人,非常了解袁虹。 …… 小兰下班刚出大门,崔喜正好开着吉普车来接她,小兰上了车,吉普车卷起积雪,直奔大兴屯。 两个人到了于大奎家门口,小兰对崔喜说道:“喜子哥,庆东爹对我好像有看法,我就不进去了,你去看看庆东在没在家,要是他在家了,你让他出来一下!” 崔喜点头答应,进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崔喜回到车上。 “庆东没在家吗?”小兰问道。 “庆东一直没有回家,他们家人也在找他呢!”崔喜说道。 “一直没回家?那他去哪了?他不会去我们家了吧?” “有可能,那赶紧回去看看吧!“ 崔喜点点头,发动了吉普车。 崔喜和小兰回到家,结果也没看见于庆东。 “婶子,庆东今天来过吗?”小兰问何玉。 “没有啊,我今天一直在家,没看他来过!”何玉说道。 “那他能去哪呢?”小兰犯了愁。 “咱俩再出去找找吧!”崔喜说道。 崔喜开车和小兰又找了几个地方,结果一无所获,小兰焦急万分,对崔喜说道:“你说庆东不会想不开吧?” “不能,庆东不是心路窄的人!他可能是不敢见你,特意找地方躲起来了!”崔喜安慰小兰。 “这 么冷的天,他能去哪呢?这要是在外面呆一宿,那不得冻个好歹的!”小兰眉头紧锁。 “他这么大人了,还能傻乎乎在外面冻着?咱先回去吧,说不定晚上他就回家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坐车和崔喜往家走。 谁知还没到东大河,因为崔喜驾驶的吉普车太老了,忽然就熄了火,崔喜鼓捣半天也没能再次打着火。 “关键时候掉链子!算了,先扔这儿吧,明早再找人推回去!”崔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兰下了车,帮着崔喜把吉普车推到路边,崔喜把车锁好,忽然用手一指说道:“我看那个人怎么像大志呢?” 小兰顺着崔喜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点头说道:“就是大志!我说刚才回家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呢!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着家,是不是上次我打了小雨,他记仇了呢?” “不会吧?大志这孩子懂事,哪能记仇呢?”崔喜摇摇头。 大志也发现了小兰和崔喜,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快步跑了过来。 “崔喜叔叔,姑姑,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大志打和二人招呼。 “这大冷的天,你挎个筐干啥去了?”小兰问道。 “没干啥!”大志眼神闪躲,把盖在筐上的稻草扒拉了几下。 “筐里装的是啥啊?”小兰感觉大志的举动有些奇怪。 “没啥!咱走吧!”大志说完就要走。 “拿来我看看!”小兰伸手去拿筐。 大志不情愿地把筐递给小兰,小兰把稻草扒拉开,看到筐里的东西愣住了。 第591章 大志的心思 小兰扒开稻草,几个鸡蛋显露出来。 “哪来的鸡蛋?”小兰问道。 大志没有吭声。 “大志,咱家条件是不太好,家里又没养鸡,平时很难吃到鸡蛋,可是就是再困难,那也不能偷东西!这是谁家的鸡蛋?我跟你一起给人送回去!”小兰说道。 “姑姑,鸡蛋不是偷的!”大志涨红了脸。 “大志,你是个好孩子,不能撒谎!你不是偷的,你也没有钱,还能是买的吗?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自己,你是想给弟弟妹妹吃,是吗?” “姑姑,我真没偷,我是要的!” “要的?你为啥管人家要鸡蛋?你要知道,现在是冬天,母鸡已经不下蛋了,谁家拿鸡蛋都很金贵,你张口管人家要鸡蛋,这不是难为人家吗?你管谁家要的?赶紧还给人家!” “大志,姑姑说得对,人要有志气,咱们一起去把鸡蛋还给人家,好不好?”崔喜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大志的脑袋。 “我都想了,等我以后有了钱,我买鸡蛋双倍还给他们!”大志说道。 “那也不行,你们实在想吃鸡蛋,我明天给你们买点,今天必须把鸡蛋还给人家!”小兰严肃地说道。 “咦?这鸡蛋上怎么还有字?”崔喜说完,从筐里拿出一个鸡蛋仔细观看。 “付本江?付本江不是中英屯的吗?对了,你就是要鸡蛋,怎么不在自己屯子要?为啥跑那么远要鸡蛋?”崔喜念出鸡蛋上写的字。 “史玉国?这不也是中英屯的吗?”崔喜又拿起了一个鸡蛋说道。 “大志,你在鸡蛋上写名字是为了记住,将来还给人家吗?”崔喜问道。 < br>“是,也不是!”大志说道。 “大志,你要鸡蛋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吃,你告诉叔叔,你究竟为啥跑那么远去要鸡蛋?” 大志犹豫了一下,说道:“崔喜叔叔,咱们屯没有姓付的和姓史的!” “哦?啥意思?你要鸡蛋还得挑人家姓啥吗?你要鸡蛋究竟是为了啥?” “我听人说,谁要是总倒霉,只要吃了一百个不一样姓人家的鸡蛋,那就不会再倒霉了,干啥就顺了!” “我明白了,你这是给你小兰姑姑要的,是吗?你为了区分鸡蛋是哪家姓的,所以写上了名字,对不对?”崔喜恍然大悟。 大志点了点头。 “你这段时间总不着家,就是为了给我要鸡蛋是吗?”小兰深受感动,声音都有些哽咽。 大志点了点头。 小兰把筐递给崔喜,一把搂住大志,眼泪流了出来。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每天放学都要去陌生人家要鸡蛋,肯定会遭受白眼,甚至挨打受骂,而他默默承受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姑姑能顺顺利利,这份心意让人感动,小兰的心沉甸甸的,崔喜的眼角也湿润了。 “对不起,大志,姑姑错怪你了!你心疼姑姑,姑姑心里高兴,可这个鸡蛋必须还给人家!” 大志忽然挣脱小兰的怀抱,直接跪在小兰的面前,哭道:“姑姑,我都要了快一半鸡蛋了,你就让我要够了吧!” “你这 是干啥?快起来!”小兰心疼地去拉大志。 “姑姑,你收留我和小雨,把我们当自己的孩子,我感激姑姑,可是我们除了给你添麻烦,啥也做不了,我们要走了,你就让我为你做件事吧!”大志边说边哭。 “要走了?去哪?”小兰吓了一大跳。 “奶奶说把我和小雨领回她家老屋生活,走了就不回来了!”大志说完,嚎啕大哭。 小兰明白大志口中说的奶奶肯定是何玉,联想起之前何玉说等大志放假,就领他们兄妹回老家,小兰知道大志说的肯定是真的了。 小兰哭着把大志拉起来,哽咽着说道:“小砬子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哪都不能去,奶奶也不能走,我们是一家人,不能分开!” 崔喜觉得何玉和大志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离开小砬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柔声对大志说道:“大志,你舍得离开姑姑吗?” “不舍得!” “那你跟叔叔说,你们为啥要走?” “奶奶不让说!” “大志,奶奶年纪大了,她领着你和小雨,怎么生活啊?你告诉叔叔实话,奶奶不会怪你!” 大志抽噎着看了看小兰,小兰点了点头,于是大志就把无意间听到于庆东和何玉对话的内容讲了一遍。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想拖累姑姑,所以才要走!”崔喜说道。 “真傻!你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姑姑能受得了吗?到时候还得到处找你们,不是更给姑姑添麻烦吗?”小兰一边说一边给大志擦眼泪。 “今天 太晚了,鸡蛋明天再还,咱还是先回家吧!”崔喜说道。 小兰擦了擦眼泪,紧紧拉住大志的手,和崔喜一起回了家。 三个人刚进屋,何玉一边从锅里往出端饭菜,一边说道:“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你们赶紧趁热吃!”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都没有动筷子。 “是不是没找到庆东啊?”何玉看小兰好像哭过,以为小兰是为了这件事伤心。 “婶子,我什么都知道了!”小兰说道。 “知道什么?”何玉一愣。 “你要领着大志和小雨回老屋,再也不回来了!” “大志,我不是不让你告诉姑姑吗?”何玉冲大志大声说道。 大志不敢看何玉,把脑袋低下。 “婶子,你别怪大志,是我逼他说的。婶子,你说你领大志他们走,你身体刚好,你们怎么生活啊?” “我有兄弟姐妹,每家给我凑点粮食,这个冬天也就熬过去了,来年春天我开点荒,种些粮食和蔬菜,怎么也饿不死!” “我知道婶子是为我考虑,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不回来,我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吗?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呢?” “我那天听庆东说,他父母不让他做上门女婿,你得嫁过去,你说你带着我们算怎么回事啊?我们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可不能再拖累你了!” “这些事我和庆东会解决,你们不用跟着操心!婶子,你答应我,柳阳哥没回来之前,你哪都不去!” “那你和庆东咋办?” 第592章 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 “婶子,我和庆东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一条心,一定能解决!”小兰劝道。 “唉!其实我也不想走,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人帮衬你,还不得把你累死?你们治好了我的病,这是多大的恩情啊,我理应帮你照顾家里,可要是庆东爹妈一直不同意庆东来小砬子,我们留在这里就成了累赘了!”何玉说出了心里话。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我和庆东肯定能解决,你就放心吧!婶子,你答应我,绝对不能走,不然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柳阳哥交代?” 小兰说完,崔喜也开始劝何玉,经过两个人一再挽留,最后何玉总算答应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兰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心里惦记着于庆东,怕他饿着怕他冻着,更怕他万一想不开会做傻事。 经过这次风波,小兰做了反思,觉得自己平时关心于庆东不够。于家给于庆东这么大的压力,于庆东情绪上肯定会有所变化,可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一点没看出来。如果自己细心点,不让于庆东自己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就不会让袁虹钻了空子,于庆东也不会现在不知所踪。 小兰正在胡思乱想,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叫喊声。 “这是车大夫家吗?车大夫在家吗?”叫喊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引来周围邻居家的狗叫声。 小兰赶紧穿好衣服,拿着手电出了门。 .??. 大门外停了一辆驴车,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 “我是车满凰,你找我有事吗?”小兰打量着门外的男人。 “我媳妇儿快生了,你能跟我跑一趟吗?”中年男人的话语中透着恳求的意味。 “我没接生过孩子啊!你是哪个屯子的?你们屯子没有接生婆吗?”小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大门。 “我是玉书屯的,接生婆就在我们家呢,我媳妇儿犯了抽病,接生婆弄不了,我这才来求你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哈腰,给小兰作揖。 “那你等一会儿,我收拾东西马上跟你去!”小兰没有丝毫犹豫。 玉书屯距离离小砬子可不近,有二十多里地,中年男人心急如焚,使劲抽打毛驴,可由于天黑路滑,毛驴车几次差点翻车,好不容易才赶到了玉书屯。 小兰到中年人家里的时候,孕妇已经陷入了昏迷,接生婆正急得团团转,看见小兰到来,焦急地说道:“车大夫,你可来了,你赶紧给看看!” 小兰仔细检查后问中年男人:“你媳妇儿是不是有抽羊角风的毛病?” “是!以前犯病的时候少,最近越来越频繁!” “她有这种病怎么还让她怀孕呢?这也太危险了!”小兰皱眉说道。 “车大夫,我媳妇儿没事吧?” “你媳妇儿应该没啥大事,可是孩子啥情况就不好说了!” 小兰说完,开始动作娴熟地给孕妇施针,没过多久,孕妇悠悠转醒,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 孕妇醒来后,精神状态很差,小兰怕她再出现危险 ,就和接生婆一起守在孕妇身边。 经过和接生婆聊天,小兰才知道中年人叫吴凤山,孕妇名字叫贺颖。 “说吴凤山你可能不知道,吴半仙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吧?”接生婆说道。 “谁?吴半仙?”小兰大吃一惊。 于庆东曾经告诉过小兰,就是因为这个吴半仙说她是阴女,于大奎才坚决反对于庆东娶她,所以小兰听见这个名字反应很大。 小兰不是圣人,吴半仙顺嘴胡说,给她和于庆东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小兰心里憎恨这个装神弄鬼的吴半仙,如今她不顾夜半风寒来救治的人竟然是吴半仙的老婆,这让她内心复杂,一时之间竟然有了抽身而走的想法。 但小兰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小兰拜杜王母为师的时候,杜王母就告诫她,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身份、地位、善恶等区分,这一点小兰始终牢记在心。 “怎么,你认识吴半仙?”接生婆问道。 小兰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 “这个吴半仙也是个命苦的人,自幼父母双亡,后来被一个瞎子收养,瞎子是个算命先生,他从小就跟着瞎子四处漂泊,吃了不少苦。瞎子死后,他也学会了瞎子的本事,就靠着算命生活。后来在文化***时期,他差点被打死,也因为这个他一直娶不上媳妇儿。” “他这个媳妇儿贺颖是头几年才娶的,就是因为贺颖有抽风的毛病没人敢娶才嫁给了他。吴半仙特别想有个后人,可贺颖就是怀不上,他说因为自己总是泄露天机,所以老天惩罚他没有后人,他认了!” “谁知道贺颖今年竟然就怀上了,这可把吴半仙乐屁了,好吃好喝供着贺颖,谁知道这要生了,贺颖还犯病了,这一晚都抽两回了,能把人吓死!要不是我让他去找你,我估计这大人孩子都难活命!” “羊角风这毛病不治好,就不应该让贺颖要孩子!”小兰接口说道。 “我也和吴半仙说过,可他觉得贺颖好不容易才怀上,说什么也要生下了!” …… 小兰和接生婆一直等到凌晨,贺颖折腾了几个小时后才艰难地产下一子。 接生婆剪掉脐带,顺手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婴儿立刻发出嘹亮的哭声。 “孩子还真没毛病,而且还是个带把的!”接生婆高兴地说道。 小兰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尽管表面看婴儿没有啥问题,可是不是遗传了母亲的毛病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贺颖抽羊角风造成体内缺氧,孩子大脑有没有毛病也不可知。 小兰又困又乏,于是走出房门,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车大夫,男孩还是女孩?”吴半仙一直守在屋外,见小兰出来,期待地问道。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算不出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小兰没好气地说道。 吴半仙讪讪一笑说道:“我这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 “是个男孩!”小兰说道。 “谢谢车大夫,你就是我儿子的再造父母!”吴半仙深鞠一躬。“婶子,我和庆东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一条心,一定能解决!”小兰劝道。 “唉!其实我也不想走,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人帮衬你,还不得把你累死?你们治好了我的病,这是多大的恩情啊,我理应帮你照顾家里,可要是庆东爹妈一直不同意庆东来小砬子,我们留在这里就成了累赘了!”何玉说出了心里话。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我和庆东肯定能解决,你就放心吧!婶子,你答应我,绝对不能走,不然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柳阳哥交代?” 小兰说完,崔喜也开始劝何玉,经过两个人一再挽留,最后何玉总算答应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兰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心里惦记着于庆东,怕他饿着怕他冻着,更怕他万一想不开会做傻事。 经过这次风波,小兰做了反思,觉得自己平时关心于庆东不够。于家给于庆东这么大的压力,于庆东情绪上肯定会有所变化,可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一点没看出来。如果自己细心点,不让于庆东自己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就不会让袁虹钻了空子,于庆东也不会现在不知所踪。 小兰正在胡思乱想,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叫喊声。 “这是车大夫家吗?车大夫在家吗?”叫喊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引来周围邻居家的狗叫声。 小兰赶紧穿好衣服,拿着手电出了门。 大门外停了一辆驴车,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 “我是车满凰,你找我有事吗?”小兰打量着门外的男人。 “我媳妇儿快生了,你能跟我跑一趟吗?”中年男人的话语中透着恳求的意味。 “我没接生过孩子啊!你是哪个屯子的?你们屯子没有接生婆吗?”小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大门。 “我是玉书屯的,接生婆就在我们家呢,我媳妇儿犯了抽病,接生婆弄不了,我这才来求你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哈腰,给小兰作揖。 “那你等一会儿,我收拾东西马上跟你去!”小兰没有丝毫犹豫。 玉书屯距离离小砬子可不近,有二十多里地,中年男人心急如焚,使劲抽打毛驴,可由于天黑路滑,毛驴车几次差点翻车,好不容易才赶到了玉书屯。 小兰到中年人家里的时候,孕妇已经陷入了昏迷,接生婆正急得团团转,看见小兰到来,焦急地说道:“车大夫,你可来了,你赶紧给看看!” 小兰仔细检查后问中年男人:“你媳妇儿是不是有抽羊角风的毛病?” “是!以前犯病的时候少,最近越来越频繁!” “她有这种病怎么还让她怀孕呢?这也太危险了!”小兰皱眉说道。 “车大夫,我媳妇儿没事吧?” “你媳妇儿应该没啥大事,可是孩子啥情况就不好说了!” 小兰说完,开始动作娴熟地给孕妇施针,没过多久,孕妇悠悠转醒,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 孕妇醒来后,精神状态很差,小兰怕她再出现危险 ,就和接生婆一起守在孕妇身边。 经过和接生婆聊天,小兰才知道中年人叫吴凤山,孕妇名字叫贺颖。 “说吴凤山你可能不知道,吴半仙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吧?”接生婆说道。 “谁?吴半仙?”小兰大吃一惊。 于庆东曾经告诉过小兰,就是因为这个吴半仙说她是阴女,于大奎才坚决反对于庆东娶她,所以小兰听见这个名字反应很大。 小兰不是圣人,吴半仙顺嘴胡说,给她和于庆东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小兰心里憎恨这个装神弄鬼的吴半仙,如今她不顾夜半风寒来救治的人竟然是吴半仙的老婆,这让她内心复杂,一时之间竟然有了抽身而走的想法。 但小兰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小兰拜杜王母为师的时候,杜王母就告诫她,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身份、地位、善恶等区分,这一点小兰始终牢记在心。 “怎么,你认识吴半仙?”接生婆问道。 小兰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 “这个吴半仙也是个命苦的人,自幼父母双亡,后来被一个瞎子收养,瞎子是个算命先生,他从小就跟着瞎子四处漂泊,吃了不少苦。瞎子死后,他也学会了瞎子的本事,就靠着算命生活。后来在文化***时期,他差点被打死,也因为这个他一直娶不上媳妇儿。” “他这个媳妇儿贺颖是头几年才娶的,就是因为贺颖有抽风的毛病没人敢娶才嫁给了他。吴半仙特别想有个后人,可贺颖就是怀不上,他说因为自己总是泄露天机,所以老天惩罚他没有后人,他认了!” “谁知道贺颖今年竟然就怀上了,这可把吴半仙乐屁了,好吃好喝供着贺颖,谁知道这要生了,贺颖还犯病了,这一晚都抽两回了,能把人吓死!要不是我让他去找你,我估计这大人孩子都难活命!” “羊角风这毛病不治好,就不应该让贺颖要孩子!”小兰接口说道。 “我也和吴半仙说过,可他觉得贺颖好不容易才怀上,说什么也要生下了!” …… 小兰和接生婆一直等到凌晨,贺颖折腾了几个小时后才艰难地产下一子。 接生婆剪掉脐带,顺手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婴儿立刻发出嘹亮的哭声。 “孩子还真没毛病,而且还是个带把的!”接生婆高兴地说道。 小兰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尽管表面看婴儿没有啥问题,可是不是遗传了母亲的毛病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贺颖抽羊角风造成体内缺氧,孩子大脑有没有毛病也不可知。 小兰又困又乏,于是走出房门,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车大夫,男孩还是女孩?”吴半仙一直守在屋外,见小兰出来,期待地问道。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算不出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小兰没好气地说道。 吴半仙讪讪一笑说道:“我这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 “是个男孩!”小兰说道。 “谢谢车大夫,你就是我儿子的再造父母!”吴半仙深鞠一躬。 第593章 医者仁心 “吴半仙,你认识于庆东吗?”小兰问道。 “于庆东?”吴半仙愣了一下。 “就是大兴屯于大奎的老儿子!” 吴半仙心头一紧,眼神躲闪地说道:“不认识!” “是吗?吴半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于庆东的媳妇儿,是个阴女,你把我请来看病,就不怕我吸阳气吗?”小兰拿话挤兑吴半仙。 吴半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车大夫真会开玩笑!对了,车大夫,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也累了半宿了,赶紧趁热吃点,吃完了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吴半仙说完,赶紧跑进屋内看儿子去了。 小兰离开玉书屯之前,吴半仙刻意躲着小兰,生怕小兰问起他给于庆东看病的事。小兰心里惦记于庆东,简单吃了点东西,赶紧坐驴车赶回了小砬子。 .??. “人家车大夫半夜三更地来给你媳妇儿看病,折腾了大半夜,人家走了,你怎么不送送人家?”接生婆送小兰走后,回屋埋怨吴半仙。 “我这不是一直忙着呢吗,她走的时候我没注意啊!二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我给她包了一百块钱呢!”吴半仙哪能跟接生婆说实话。 “哦,那可真不少!看你平时也不是大方人啊,这回咋舍得出血了?不过说实在的,你给车大夫多少钱都不多,要不是人家,这娘俩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 “对对对,二婶说得对!”吴半仙连连点头。 “车大夫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贺颖的病得抓紧治,不然会越来越严重,还有等孩子满月了,让你去大医院给孩子查一查,看看有啥毛病没有!” 吴半仙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小兰认出了自己,也知道是自己说她是阴女,她不但没有纠缠不休,反而还为他的妻儿在着想,这让吴半仙有了愧疚感。 “以德报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也?小兰也气愤吴半仙做完坏事不敢承认,可她毕竟是医生,不管别人怎么样,她都要做到医神仁心,问心无愧! 送小兰回家的人回来后,把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吴半仙。 “怎么拿回来了?是嫌少吗?”吴半仙很意外。 “啥嫌少?人家车大夫说出诊没用药,就没收!” 吴半仙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小兰折腾了大半宿,最后居然分文不取,这让他开始后悔之前在于家的所作所为。 小兰在做赤脚医生的时候,每次看病都会多多少少收一些钱,因为她需要靠这些收入生存,如今她有了正式工作,只要是没用成本,小兰看病基本上分文不取,这点深得杜王母的赞许,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获得了口碑。 小兰尽管对吴半仙有意见,可她觉得一码是一码,所以没收吴半仙一分钱。 小兰上门看病,让贺颖母子平安,吴半仙心存感激,可他当着小兰的面却不承认认识于庆东,那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如果吴半仙承认了这件事,小兰肯定会要求他去于大奎家,收回原来的话,那就间接承认了他原来是胡说八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的饭碗就砸了,饭碗砸了 ,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另外吴半仙知道自己如果收回原来的话,于大奎肯定会要回那一千五百块钱,这些钱已经花了不少了,他根本还不上,那时候于大奎肯定不会饶了他。 有了这些顾忌,吴半仙虽然非常感激小兰,却还是不敢承认他给于庆东看过病,本来他想多给小兰点钱买个心安,结果小兰还没收,这让他心中愧疚,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上这份良心债。 小兰到家后眯了一会儿,赶紧去了卫生院,找到了王翠山。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王翠山问小兰。 “昨晚玉书屯有个孕妇抽羊角风,我出诊早上才回来,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现在不是赤脚医生,下班了就是休息时间!你说白天忙一天,夜里还出诊,身体能吃得消吗?”王翠山关心地说道。 “王院长,我没事!我今天想请个假!” “行,你现在这状态根本没办法工作,回去休息吧!”王翠山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那个检查我还没写,我晚些给你!”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我这是给袁虹看的!”王翠山很直接。 “对了,袁虹和你家于庆东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可是院里的顶梁柱,可要挺住了,千万可别倒下了!” 小兰点了点头,王翠山的话让她心中温暖,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她工作有劲,也庆幸院长是王翠山而不是安景海和袁虹这样的人。 小兰请假根本就不是为了休息,她是想去找于庆东。她觉得不管于庆东去哪,肯定会有人看见,与其在家里牵肠挂肚,还不如出去打听打听。 小兰拖着疲惫的身体寻找于庆东,于家为了于庆东却闹翻了天。 于家人发动了不少人寻找于庆东,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依然杳无音讯,这让于家人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 “就怪你们,要是你们不搅和老五和小兰的事,老五能找不到吗?”于庆秋泪水涟涟地埋怨父母。 “他和袁虹胡搞,没脸见人,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这个败家子左一出又一出,把人都折腾惨了,这次他是自作自受,没人管他!”于大奎心里惦记于庆东,嘴上却挺狠。 “我看这次找回来老五,就让他娶了袁虹算了,反正他俩都不要脸!”于庆春很生气。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啊?赶紧去找老五啊!要是老五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魏敏芝又开始哭起来。 “嚎啥?他把老于家脸都丢尽了,不去找他了!”于大奎一瞪眼。 “老五这次干的事是不咋地,你说他怎么能跟袁虹睡一起?他弄这一出,我在公社都抬不起头!”于庆伟也很生气。 “老四,你说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老五是你兄弟,他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吗?他和小兰结婚了还不能在一起,他心里苦,所以喝多了酒,这才让袁虹钻了空子!”还是于庆秋懂于庆东。 “都别吵了,赶紧都出去找老五去,找不到老五谁也别回来!”“吴半仙,你认识于庆东吗?”小兰问道。 “于庆东?”吴半仙愣了一下。 “就是大兴屯于大奎的老儿子!” 吴半仙心头一紧,眼神躲闪地说道:“不认识!” “是吗?吴半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于庆东的媳妇儿,是个阴女,你把我请来看病,就不怕我吸阳气吗?”小兰拿话挤兑吴半仙。 吴半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车大夫真会开玩笑!对了,车大夫,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也累了半宿了,赶紧趁热吃点,吃完了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吴半仙说完,赶紧跑进屋内看儿子去了。 小兰离开玉书屯之前,吴半仙刻意躲着小兰,生怕小兰问起他给于庆东看病的事。小兰心里惦记于庆东,简单吃了点东西,赶紧坐驴车赶回了小砬子。 “人家车大夫半夜三更地来给你媳妇儿看病,折腾了大半夜,人家走了,你怎么不送送人家?”接生婆送小兰走后,回屋埋怨吴半仙。 “我这不是一直忙着呢吗,她走的时候我没注意啊!二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我给她包了一百块钱呢!”吴半仙哪能跟接生婆说实话。 “哦,那可真不少!看你平时也不是大方人啊,这回咋舍得出血了?不过说实在的,你给车大夫多少钱都不多,要不是人家,这娘俩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 “对对对,二婶说得对!”吴半仙连连点头。 “车大夫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贺颖的病得抓紧治,不然会越来越严重,还有等孩子满月了,让你去大医院给孩子查一查,看看有啥毛病没有!” 吴半仙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小兰认出了自己,也知道是自己说她是阴女,她不但没有纠缠不休,反而还为他的妻儿在着想,这让吴半仙有了愧疚感。 “以德报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也?小兰也气愤吴半仙做完坏事不敢承认,可她毕竟是医生,不管别人怎么样,她都要做到医神仁心,问心无愧! 送小兰回家的人回来后,把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吴半仙。 “怎么拿回来了?是嫌少吗?”吴半仙很意外。 “啥嫌少?人家车大夫说出诊没用药,就没收!” 吴半仙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小兰折腾了大半宿,最后居然分文不取,这让他开始后悔之前在于家的所作所为。 小兰在做赤脚医生的时候,每次看病都会多多少少收一些钱,因为她需要靠这些收入生存,如今她有了正式工作,只要是没用成本,小兰看病基本上分文不取,这点深得杜王母的赞许,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获得了口碑。 小兰尽管对吴半仙有意见,可她觉得一码是一码,所以没收吴半仙一分钱。 小兰上门看病,让贺颖母子平安,吴半仙心存感激,可他当着小兰的面却不承认认识于庆东,那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如果吴半仙承认了这件事,小兰肯定会要求他去于大奎家,收回原来的话,那就间接承认了他原来是胡说八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的饭碗就砸了,饭碗砸了 ,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另外吴半仙知道自己如果收回原来的话,于大奎肯定会要回那一千五百块钱,这些钱已经花了不少了,他根本还不上,那时候于大奎肯定不会饶了他。 有了这些顾忌,吴半仙虽然非常感激小兰,却还是不敢承认他给于庆东看过病,本来他想多给小兰点钱买个心安,结果小兰还没收,这让他心中愧疚,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上这份良心债。 小兰到家后眯了一会儿,赶紧去了卫生院,找到了王翠山。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王翠山问小兰。 “昨晚玉书屯有个孕妇抽羊角风,我出诊早上才回来,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现在不是赤脚医生,下班了就是休息时间!你说白天忙一天,夜里还出诊,身体能吃得消吗?”王翠山关心地说道。 “王院长,我没事!我今天想请个假!” “行,你现在这状态根本没办法工作,回去休息吧!”王翠山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那个检查我还没写,我晚些给你!”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我这是给袁虹看的!”王翠山很直接。 “对了,袁虹和你家于庆东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可是院里的顶梁柱,可要挺住了,千万可别倒下了!” 小兰点了点头,王翠山的话让她心中温暖,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她工作有劲,也庆幸院长是王翠山而不是安景海和袁虹这样的人。 小兰请假根本就不是为了休息,她是想去找于庆东。她觉得不管于庆东去哪,肯定会有人看见,与其在家里牵肠挂肚,还不如出去打听打听。 小兰拖着疲惫的身体寻找于庆东,于家为了于庆东却闹翻了天。 于家人发动了不少人寻找于庆东,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依然杳无音讯,这让于家人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 “就怪你们,要是你们不搅和老五和小兰的事,老五能找不到吗?”于庆秋泪水涟涟地埋怨父母。 “他和袁虹胡搞,没脸见人,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这个败家子左一出又一出,把人都折腾惨了,这次他是自作自受,没人管他!”于大奎心里惦记于庆东,嘴上却挺狠。 “我看这次找回来老五,就让他娶了袁虹算了,反正他俩都不要脸!”于庆春很生气。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啊?赶紧去找老五啊!要是老五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魏敏芝又开始哭起来。 “嚎啥?他把老于家脸都丢尽了,不去找他了!”于大奎一瞪眼。 “老五这次干的事是不咋地,你说他怎么能跟袁虹睡一起?他弄这一出,我在公社都抬不起头!”于庆伟也很生气。 “老四,你说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老五是你兄弟,他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吗?他和小兰结婚了还不能在一起,他心里苦,所以喝多了酒,这才让袁虹钻了空子!”还是于庆秋懂于庆东。 “都别吵了,赶紧都出去找老五去,找不到老五谁也别回来!” 第594章 舅爷周兴全 “你们爱谁去谁去,我是不去找了!”田胜利说完,起身就要回家。 “你敢?你要是不去找,以后别登我们老于家门!”于大奎嘴上说不去找于庆东,说的却不是真心话。 “最近为了老五的事,把我都折腾屁了,我家里还有一摊事呢,哪有时间光忙乎他啊?”田胜利不高兴地说道。 “爹,你让他走吧,他除了喝大酒,啥事都指不上!”于庆伟说道。 “老四,我是你姐夫,有你这么说姐夫的吗?你好歹也是个公家人,说话没大没小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你有素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是个窝囊废!”于庆伟一直看不上这个姐夫。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削你?”田胜利脸上挂不住了,瞪着于庆伟。 “咋地,你还敢打我啊?说多少遍你也是个窝囊废!”于庆伟也站起身来,针锋相对。 “别吵了,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在这儿大呼小叫!”于大奎急了。 找不到于庆东,一家人都很烦躁,火气都很大,田胜利气鼓鼓地开门就走,于庆秋拉了两下都没拉住。 “爹,这段时间为了老五,我都请了好多次假了,领导都有意见了,你看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实在不行我也先上班去了!”于庆伟说道。 “是啊,老五也不是孩子,他这么大人要是躲起来,咱们就是找到过年都不一定找得到!爹,学校还有事,要不我先去学校?”于庆春接口说道。 “走,你们都走!养你们有啥用?关键时候谁也指不上!”于大奎用手势哄两个人走。 正在这时候,田胜利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爹,老五回来了! ”田胜利气喘吁吁地说道。 “回来了?在哪呢?”于大奎激动地站起来。 “在外面呢!”田胜利伸手往外一指。 大家都很激动,跟着田胜利跑了出去。 于大奎出了大门,看见一辆马拉爬犁正往家门口疾驰而来,爬犁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脖子上系着红黄相间的围脖,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肯定是于庆东。 赶爬犁的人戴着狗皮帽子,呼出的哈气在帽子和脸部凝成白霜,就连眉毛和胡子也挂着白霜,一看就知道走了很远的路。 于大奎眯眼仔细看了看,立刻跑着迎向马爬犁,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吁……”马爬犁随着叫声停了下来。 “大舅,你怎么来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于大奎认出赶爬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些天去看望的大舅周兴全。 “舅爷!”几个孩子也热情地打招呼。 “大舅,你都快八十的人了,怎么还赶马爬犁?多危险啊!”于大奎一边去扶大舅一边说道。 “没事,我这身子骨还硬实着呢!”周兴全一边说一边把胡子上的白霜抹掉。 “老五,你跑凤贤屯舅爷家去了啊?你去看舅爷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可把我们急坏了,咱妈眼睛都哭肿了!”于庆秋埋怨于庆东。 于庆东也不说话,下了爬犁低着头往院子里走。 “老二,你们快领舅爷进屋!老五,你给我站住!”于大奎 大声喊于庆东。 于庆东停下脚步,于大奎黑着脸走到于庆东身边,低声问道:“老五,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把袁虹睡了吗?” 于庆东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说话。 “我他娘的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于大奎提高了嗓门。 “他爹,有啥事进屋再说呗!”魏敏芝过来劝于大奎。 “你别管!老五,我再问你一遍,你睡没睡袁虹?”于大奎拧起来眉头。 于庆东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不吭声。 “你不说话,这事肯定是真的了!你都和小兰领结婚证了,还和袁虹胡搞,你把老于家的脸都丢光了,我他妈的打死你!”于大奎一拳打在于庆东脑袋上。 于庆东挨了打,却没有跑,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你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还有理了咋地?我让你跟我犟!”于大奎看于庆东不动,觉得于庆东这是在跟自己较劲,于是又要动手。 魏敏芝赶紧抱住于大奎,于庆秋和于庆伟连拉带拽把于庆东弄到西屋,于庆东进屋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我说老五,你到底和袁虹是咋回事啊?袁虹到处嚷嚷你和她睡了,还说你要娶她,是真的吗?”于庆伟问道。 于庆东不吭声。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咋回事?”于庆春推了推于庆东。 “二哥,老四,你们先别问了,你让老五自己呆一会儿,回头我问他!”于庆秋心疼于庆东,伸手拉了拉于庆春。 于庆东不说话,几个人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于庆 东自己在西屋,大家去了东屋。 周兴全坐在炕头,喝了一碗红糖水,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大舅,老五啥时候去的你家啊?”于大奎给大舅周兴全卷了一根烟递过去,又划着了一根火柴。 周兴全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口鼻喷出烟雾,他吹了吹说道:“他是昨天晚上到的,到了什么也不说,我费了挺大劲儿,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偷着来我家的,我一想你们找不到他肯定着急啊,这才起早赶着马爬犁把他给送回来了!” “这浑小子也真是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你跟着跑一趟!”于大奎说道。 “不赖小五,我怕他自己不回家,我非要送他回来!” “这一路上我跟小五说了不少,也大概清楚了他为啥离家出走。我说大奎啊,你上次去我们家,你不是答应我不管他和小兰的事吗?小兰那孩子去过我家,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说你们当老人要是不横加干涉,小五这孩子至于离家出走吗?我这次跟他来,一个是怕他半路跑了,另外就是想替他做做主,你们两口子不会不给我面子吧?”周兴全看了看于大奎又看了看魏敏芝。 “大舅,有些事你不知道!”于大奎说道。 “你们几个小辈出去待一会儿,我和你们爹妈说会儿话!”周兴全对于庆春等人说道。 “舅爷,那我们先去上班了,等下班了再来看你!”于庆春点头说道。 周兴全摆了摆手,于庆春和于庆伟出门上班去了,于庆秋去了西屋。 “大奎,你知道你为啥反对小五和小兰,你媳妇呢?”周兴全对于大奎说道。 第595章 回来就好 在大舅周兴全面前,魏敏芝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大奎媳妇儿,你说的这些倒是合情合理,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女方家生活呢?小兰家里负担重,要是把老人和孩子都带过来,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张嘴,尤其这些人和小兰还没啥关系,一下子的确不好接受,可是你想过没有,小五死心塌地要娶小兰,不正是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吗?” “小兰对旁人都能当亲人对待,那等你们老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小兰对你们能差得了吗?两个孩子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你们当老人的应该支持,不应该拖后腿,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魏敏芝没有吭声,于大奎陪着笑脸说道:“大舅说得对!” “你啊,嘴上说得挺好,实际上根本就没想通!你总说小兰是什么阴女,啥叫阴女?我看就是算命先生胡说八道!你们两口子要是想不通,非要把这两个孩子给拆散了,小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候你们两口子哭都找不到地方!” “大舅,你说得对!”于大奎不敢反驳。 “你要是真觉得我说得对,那就听我的!我寻思我在你们家多住几天,你们给两个孩子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省得我走了还惦记!”周兴全想要趁热打铁。 “大舅,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魏敏芝忍不住开口说道。 “唉,我这是老了,没啥用了,没人把我当回事!行了,老五是你们的孩子,你们爱咋办咋办吧,我回去了!”周兴全一边说一边就要下地。 “你胡咧咧啥?赶紧做饭去!”于大奎狠狠瞪了魏敏芝一眼。 “大舅,看你说的,你是我大舅,啥时候都好使!我小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饱,要不是你总接济我们家,我能不能活着长大都不好说!我娘死的早,我爹又不出头,要是没有你和大舅妈张罗,我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娘亲舅大,你的话我们怎么敢不听,只是……” “只是什么?”周兴全一皱眉。 “只是现在老五和袁虹搅和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就是你想给老五和小兰张罗婚礼,人家小兰也不一定愿意呢!” 周兴全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小五这小子自己说喝多了,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可他毕竟让人给堵屋里去了,要是小兰不原谅他,还真是个麻烦事!” “就是啊,所以大舅你就别操心了,踏踏实实在我这儿住几天,也让我好好孝敬孝敬你!”于大奎也不想让大舅掺和于庆东和小兰的事。 “你少跟我耍心眼,我是岁数大了,可我一点都不糊涂!这样,你让人把小兰请过来,我跟她说!不,别让人家姑娘跑,我亲自去找她!”周兴全说完就要下地穿鞋。 “大舅,你别着急,你先暖和暖和,吃完饭再说!”于大奎说道。 “那也行,我早上起得早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还真饿了!”周兴全同意了于大奎的建议。 西屋内,在于庆秋的劝说下,于庆东终于开口说话了,于庆秋终于了 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啥?现在你和袁虹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小兰肯定也知道了,现在咋办?”于庆秋埋怨于庆东。 “三姐,你别说了,我死的心都有!那天从派出所出来,我真想找个歪脖树吊死,可我没那个勇气,我真恨我自己!”于庆东说完,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两拳。 “行了,别打了!那后来你怎么想起去舅爷家了?” “我寻思舅爷家远,大伙想不到我能去凤贤屯,另外我和小兰一起去过舅爷家,走在路上还能回忆回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于庆东沮丧地说道。 “我让二哥通知小兰了,她知道你回家了,要是能来看你,就说明你还有戏,要是不来,你和她的缘分就算到头了!” 周兴全吃过了饭,就要领着于庆东去找小兰,于大奎和魏敏芝不停找借口阻拦,周兴全怒了,把于大奎两口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于大奎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周兴全领着于庆东赶着马爬犁离开了家。 于庆东怕人认出自己,把整个脸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坐在爬犁上还把头藏在了两腿之间。 “你别跟做贼一样,老爷们遇到事就得面对,躲躲闪闪像什么样子?你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心事重,缺少阳刚之气!”周兴全训斥于庆东。 于庆东不敢顶嘴,只好抬起头来。 冬季的田野银装素裹,一片雪白,只有山上的黑松在大雪的覆盖下露出坚强的绿色,马爬犁飞快地行驶在这雪国世界里,不时传来周兴全呼叫马匹的叫声,偶尔清脆的甩鞭声回荡在山谷中,惊飞了在雪地里觅食的野鸟。 于庆东坐在爬犁上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小兰会原谅自己,一会儿又自我否定。他不敢想失去小兰后自己会怎样,他想马上见到小兰又怕见到小兰,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心烦意乱,倍受煎熬。 于庆东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发现远处一个女人正迎面跑来,女人跑得很急,不小心摔倒在地,她爬了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继续跑向前奔跑。 于庆东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滚烫的泪水很快就变得冰凉,慢慢凝结成霜,于庆东浑然不知,他的眼里只有在雪地里奔跑的女人。 于庆东毫无征兆地跳下了爬犁,巨大的惯性让他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女人跑去。 女人看见了于庆东那条红黄相间的围脖,停下了脚步,眼里忽然蓄满了泪水,然后再次向于庆东奔去。 于庆东跳下了爬犁,周兴全吓了一跳,当他看见两个人正向着对方奔跑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两个人终于快要汇合在一起,却双双停下了脚步,于庆东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姑娘,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小兰……” 小兰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着于庆东,柔声说道:“回来就好!”在大舅周兴全面前,魏敏芝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大奎媳妇儿,你说的这些倒是合情合理,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女方家生活呢?小兰家里负担重,要是把老人和孩子都带过来,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张嘴,尤其这些人和小兰还没啥关系,一下子的确不好接受,可是你想过没有,小五死心塌地要娶小兰,不正是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吗?” “小兰对旁人都能当亲人对待,那等你们老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小兰对你们能差得了吗?两个孩子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你们当老人的应该支持,不应该拖后腿,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魏敏芝没有吭声,于大奎陪着笑脸说道:“大舅说得对!” “你啊,嘴上说得挺好,实际上根本就没想通!你总说小兰是什么阴女,啥叫阴女?我看就是算命先生胡说八道!你们两口子要是想不通,非要把这两个孩子给拆散了,小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候你们两口子哭都找不到地方!” “大舅,你说得对!”于大奎不敢反驳。 “你要是真觉得我说得对,那就听我的!我寻思我在你们家多住几天,你们给两个孩子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省得我走了还惦记!”周兴全想要趁热打铁。 “大舅,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魏敏芝忍不住开口说道。 “唉,我这是老了,没啥用了,没人把我当回事!行了,老五是你们的孩子,你们爱咋办咋办吧,我回去了!”周兴全一边说一边就要下地。 “你胡咧咧啥?赶紧做饭去!”于大奎狠狠瞪了魏敏芝一眼。 “大舅,看你说的,你是我大舅,啥时候都好使!我小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饱,要不是你总接济我们家,我能不能活着长大都不好说!我娘死的早,我爹又不出头,要是没有你和大舅妈张罗,我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娘亲舅大,你的话我们怎么敢不听,只是……” “只是什么?”周兴全一皱眉。 “只是现在老五和袁虹搅和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就是你想给老五和小兰张罗婚礼,人家小兰也不一定愿意呢!” 周兴全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小五这小子自己说喝多了,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可他毕竟让人给堵屋里去了,要是小兰不原谅他,还真是个麻烦事!” “就是啊,所以大舅你就别操心了,踏踏实实在我这儿住几天,也让我好好孝敬孝敬你!”于大奎也不想让大舅掺和于庆东和小兰的事。 “你少跟我耍心眼,我是岁数大了,可我一点都不糊涂!这样,你让人把小兰请过来,我跟她说!不,别让人家姑娘跑,我亲自去找她!”周兴全说完就要下地穿鞋。 “大舅,你别着急,你先暖和暖和,吃完饭再说!”于大奎说道。 “那也行,我早上起得早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还真饿了!”周兴全同意了于大奎的建议。 西屋内,在于庆秋的劝说下,于庆东终于开口说话了,于庆秋终于了 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啥?现在你和袁虹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小兰肯定也知道了,现在咋办?”于庆秋埋怨于庆东。 “三姐,你别说了,我死的心都有!那天从派出所出来,我真想找个歪脖树吊死,可我没那个勇气,我真恨我自己!”于庆东说完,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两拳。 “行了,别打了!那后来你怎么想起去舅爷家了?” “我寻思舅爷家远,大伙想不到我能去凤贤屯,另外我和小兰一起去过舅爷家,走在路上还能回忆回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于庆东沮丧地说道。 “我让二哥通知小兰了,她知道你回家了,要是能来看你,就说明你还有戏,要是不来,你和她的缘分就算到头了!” 周兴全吃过了饭,就要领着于庆东去找小兰,于大奎和魏敏芝不停找借口阻拦,周兴全怒了,把于大奎两口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于大奎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周兴全领着于庆东赶着马爬犁离开了家。 于庆东怕人认出自己,把整个脸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坐在爬犁上还把头藏在了两腿之间。 “你别跟做贼一样,老爷们遇到事就得面对,躲躲闪闪像什么样子?你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心事重,缺少阳刚之气!”周兴全训斥于庆东。 于庆东不敢顶嘴,只好抬起头来。 冬季的田野银装素裹,一片雪白,只有山上的黑松在大雪的覆盖下露出坚强的绿色,马爬犁飞快地行驶在这雪国世界里,不时传来周兴全呼叫马匹的叫声,偶尔清脆的甩鞭声回荡在山谷中,惊飞了在雪地里觅食的野鸟。 于庆东坐在爬犁上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小兰会原谅自己,一会儿又自我否定。他不敢想失去小兰后自己会怎样,他想马上见到小兰又怕见到小兰,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心烦意乱,倍受煎熬。 于庆东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发现远处一个女人正迎面跑来,女人跑得很急,不小心摔倒在地,她爬了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继续跑向前奔跑。 于庆东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滚烫的泪水很快就变得冰凉,慢慢凝结成霜,于庆东浑然不知,他的眼里只有在雪地里奔跑的女人。 于庆东毫无征兆地跳下了爬犁,巨大的惯性让他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女人跑去。 女人看见了于庆东那条红黄相间的围脖,停下了脚步,眼里忽然蓄满了泪水,然后再次向于庆东奔去。 于庆东跳下了爬犁,周兴全吓了一跳,当他看见两个人正向着对方奔跑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两个人终于快要汇合在一起,却双双停下了脚步,于庆东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姑娘,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小兰……” 小兰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着于庆东,柔声说道:“回来就好!” 第596章 一抱冰雪消 “小兰,我和……”于庆东想要和小兰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小兰轻轻摆了摆手。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于庆东说完,瞬间泪崩。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压力!”小兰眼眶湿润。 “小兰……”于庆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一声后,一把将小兰拥入怀中。 小兰乖巧地把头埋在于庆东胸前,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一抱让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爱意,这一抱让于庆东埋在心头的阴翳彻底烟消云散,这一抱让小兰的焦虑转化成幸福的泪水肆意流淌,这一抱让这对多灾多难的情侣的感情得到升华,这一抱让他们定格成冰雪世界中最美的风景。 小兰无条件地相信于庆东,这种信任化成涓涓细流在于庆东体内流淌,滋润了他的心田,温暖了整个身心,抚平了他的创伤,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幸福。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幸福相拥,历经磨难的这对年轻的恋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对方,这一刻无需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于庆东牵着小兰的手,来到背身看风景的舅爷周兴全身边,一起叫道:“舅爷!” 周兴全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亲切地对小兰说道:“姑娘,让舅爷好好看看!” 小兰乖巧地转了两圈,舅爷周兴全眉开眼笑,止不住地夸赞:“啧啧!我这孙媳妇儿就是带劲儿,跟画里的仙女一样好看,以后这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舅爷,我非扒了她皮不可!” “舅爷,我才是你孙子,你跟谁一伙的啊?”于庆东心情大好,和舅爷开起了玩笑。 “我当然是跟小兰一伙的,你靠边站!”舅爷也非常开心。 “我也和小兰是一伙的,咱们都是一伙的!”于庆东再次拉住小兰的手。 “你们去溜达溜达吧,我回家给你们做主去!”舅爷周兴全说道。 “我看你眼圈都黑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于庆东揽住小兰的腰。 “舅爷,那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小兰和舅爷挥手告别。 目送着于庆东和小兰逐渐走远,周庆全把鞭子在空中摇了几摇,挽了一个鞭花,然后使劲一甩,立刻发出清脆的鞭声。 “驾!”随着舅爷一声吆喝,马爬犁调转方向,直奔大兴屯而去。 “大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五呢?”于大奎看周兴全这么快去而复返,有些奇怪。 “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的,我一个糟老头当啥电灯泡?大奎啊,小五能娶到小兰这样善解人意又漂亮的姑娘,那可真是捡到宝了,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周兴全毫不吝啬地夸奖小兰。 于大奎明白周庆全夸奖小兰的目的,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舅,你看你晚上想吃点啥?我让孩他娘张罗去!” “是不是又想跟我打马虎眼?今天小五和小兰婚礼 的事不定下来,我啥也不吃,我喝西北风!”周庆全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大舅,我忘了一件事,屯东头的老宋头捎信让我去一趟,我差点给忘了!大舅你先眯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于大奎说完就要走。 “你躲我是不是?大奎,你少跟我整没用的!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回家,以后你没有我这个大舅,我也没有你这个说话秃露反帐的外甥!”周兴全拉下了脸。 “大舅,看你说的,我哪能躲你呢?我是真有事!不过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去了!”于大奎尴尬地笑了笑,又坐到了炕沿上。 “说吧,啥时候办婚礼?”周庆全直入主题。 于大奎直嘬牙花子,吭哧半天也没说出啥来。 “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纠结阴女这件事吗?我这人就好信,你领我去那个啥半仙家里去,我问问他,这阴女究竟长啥样?怎么吸的阳气?” “哎呀,大舅,那可使不得!吴半仙可厉害了,要是把他得罪了,那可就没有消停日子了!”于大奎到现在还对吴半仙深信不疑。 “哼!还反了他了!你把我领去,你不用进去,我看他怎么让我这个老头不消停的?” “大舅,你看我自打上次从你家回来,我就没拦着他们的婚事,是老五他娘一时别不过劲来,跟我没啥关系!” “你不拦着就行了吗?你是一家之主,你得给孩子张罗!你也不用往你媳妇儿那支我,今天必须把你心里的鬼抓出来,你现在就领我去找吴半仙!” “大舅,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怎么就难为你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你要是去啥都好说,你要是不去,我还是那句话,我拍拍屁股走人!” “大舅,你别生气,我倒是想领你去,可我也没去过,找不到地方啊!” “你没去过,谁去过?” “小秋对象去过!” “把他找来,让他陪我去!” “他有事出门了,等他回来让他领你去!” “你当我老糊涂了吗?我也看出来了,你推三阻四就是不想去!行了,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这就回家,不难为你了!” 周兴全说完,下地穿上鞋子,带上狗皮帽子,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于大奎赶紧去拉周兴全,一边拦着他不让走,一边说好话挽留大舅,魏敏芝听见动静,也跑过来劝说周兴全。 正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于大奎在家吗?” 于大奎侧耳仔细听了听,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谁啊?”魏敏芝看出了于大奎已经听出了外面来人是谁。 于大奎叹了口气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吴半仙?”魏敏芝问道。 于大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下可麻烦了!”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来会一会这个吴半仙!”周兴全高兴地说道。“小兰,我和……”于庆东想要和小兰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小兰轻轻摆了摆手。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于庆东说完,瞬间泪崩。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压力!”小兰眼眶湿润。 .??.?? “小兰……”于庆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一声后,一把将小兰拥入怀中。 小兰乖巧地把头埋在于庆东胸前,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一抱让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爱意,这一抱让于庆东埋在心头的阴翳彻底烟消云散,这一抱让小兰的焦虑转化成幸福的泪水肆意流淌,这一抱让这对多灾多难的情侣的感情得到升华,这一抱让他们定格成冰雪世界中最美的风景。 小兰无条件地相信于庆东,这种信任化成涓涓细流在于庆东体内流淌,滋润了他的心田,温暖了整个身心,抚平了他的创伤,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幸福。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幸福相拥,历经磨难的这对年轻的恋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对方,这一刻无需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于庆东牵着小兰的手,来到背身看风景的舅爷周兴全身边,一起叫道:“舅爷!” 周兴全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亲切地对小兰说道:“姑娘,让舅爷好好看看!” 小兰乖巧地转了两圈,舅爷周兴全眉开眼笑,止不住地夸赞:“啧啧!我这孙媳妇儿就是带劲儿,跟画里的仙女一样好看,以后这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舅爷,我非扒了她皮不可!” “舅爷,我才是你孙子,你跟谁一伙的啊?”于庆东心情大好,和舅爷开起了玩笑。 “我当然是跟小兰一伙的,你靠边站!”舅爷也非常开心。 “我也和小兰是一伙的,咱们都是一伙的!”于庆东再次拉住小兰的手。 “你们去溜达溜达吧,我回家给你们做主去!”舅爷周兴全说道。 “我看你眼圈都黑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于庆东揽住小兰的腰。 “舅爷,那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小兰和舅爷挥手告别。 目送着于庆东和小兰逐渐走远,周庆全把鞭子在空中摇了几摇,挽了一个鞭花,然后使劲一甩,立刻发出清脆的鞭声。 “驾!”随着舅爷一声吆喝,马爬犁调转方向,直奔大兴屯而去。 “大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五呢?”于大奎看周兴全这么快去而复返,有些奇怪。 “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的,我一个糟老头当啥电灯泡?大奎啊,小五能娶到小兰这样善解人意又漂亮的姑娘,那可真是捡到宝了,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周兴全毫不吝啬地夸奖小兰。 于大奎明白周庆全夸奖小兰的目的,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舅,你看你晚上想吃点啥?我让孩他娘张罗去!” “是不是又想跟我打马虎眼?今天小五和小兰婚礼 的事不定下来,我啥也不吃,我喝西北风!”周庆全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大舅,我忘了一件事,屯东头的老宋头捎信让我去一趟,我差点给忘了!大舅你先眯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于大奎说完就要走。 “你躲我是不是?大奎,你少跟我整没用的!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回家,以后你没有我这个大舅,我也没有你这个说话秃露反帐的外甥!”周兴全拉下了脸。 “大舅,看你说的,我哪能躲你呢?我是真有事!不过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去了!”于大奎尴尬地笑了笑,又坐到了炕沿上。 “说吧,啥时候办婚礼?”周庆全直入主题。 于大奎直嘬牙花子,吭哧半天也没说出啥来。 “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纠结阴女这件事吗?我这人就好信,你领我去那个啥半仙家里去,我问问他,这阴女究竟长啥样?怎么吸的阳气?” “哎呀,大舅,那可使不得!吴半仙可厉害了,要是把他得罪了,那可就没有消停日子了!”于大奎到现在还对吴半仙深信不疑。 “哼!还反了他了!你把我领去,你不用进去,我看他怎么让我这个老头不消停的?” “大舅,你看我自打上次从你家回来,我就没拦着他们的婚事,是老五他娘一时别不过劲来,跟我没啥关系!” “你不拦着就行了吗?你是一家之主,你得给孩子张罗!你也不用往你媳妇儿那支我,今天必须把你心里的鬼抓出来,你现在就领我去找吴半仙!” “大舅,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怎么就难为你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你要是去啥都好说,你要是不去,我还是那句话,我拍拍屁股走人!” “大舅,你别生气,我倒是想领你去,可我也没去过,找不到地方啊!” “你没去过,谁去过?” “小秋对象去过!” “把他找来,让他陪我去!” “他有事出门了,等他回来让他领你去!” “你当我老糊涂了吗?我也看出来了,你推三阻四就是不想去!行了,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这就回家,不难为你了!” 周兴全说完,下地穿上鞋子,带上狗皮帽子,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于大奎赶紧去拉周兴全,一边拦着他不让走,一边说好话挽留大舅,魏敏芝听见动静,也跑过来劝说周兴全。 正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于大奎在家吗?” 于大奎侧耳仔细听了听,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谁啊?”魏敏芝看出了于大奎已经听出了外面来人是谁。 于大奎叹了口气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吴半仙?”魏敏芝问道。 于大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下可麻烦了!”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来会一会这个吴半仙!”周兴全高兴地说道。 第597章 一举三得 于大奎听大舅周兴全这么一说,真后悔刚才不应该说出吴半仙的名字,他怕周兴全对吴半仙不敬,赶紧说道:“大舅,你就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吴半仙,要是他的话,我把他领进来!” 于大奎说完,出了屋子。 “吴半仙,你怎么来了?”于大奎小声问道。 “我上次出门时间长,刚回来就听说你来找过我,所以我赶紧过来看看有啥事没有!”吴半仙说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麻烦你白跑一趟,我就不送你了!” “来你这儿的路太滑骑不了车,我是走路过来的,现在我是又冷又渴,你看我能不能让我进屋暖和暖和,顺便喝点水?”吴半仙没有走的意思。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不太方便,改日专程请你来家里吃饭!” 于大奎明显在撵吴半仙走,吴半仙有些犹豫,这时候周兴全推门而出,于大奎赶紧大声说道:“你是过路的啊?我们家没烧开水,你去别人家要水喝吧!” ?? 于大奎冲吴半仙说完,挡住周兴全说道:“大舅,路过要水喝的,咱回屋吧!” “滚一边去!”周兴全一瞪眼,一把推开于大奎。 “你是不是吴半仙?”周兴全问吴半仙。 吴半仙看于大奎偷偷地冲他晃脑袋,知道于大奎是想不让自己承认,可他这次是有目的而来,于是点头说道:“老爷子,我是吴半仙,你是哪位啊?” “我是他大舅!你不是渴了吗?屋里有茶水,赶紧进屋吧!”周兴全一边说一边去拉吴半仙。 吴半仙没有拒绝,直接跟着周兴全往屋里走,于大奎没有办法,哭丧着脸跟在后面。 三人进了屋,魏敏芝给吴半仙倒了水,吴半仙喝了几口,这才说道:“于大哥,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你不用跟他说,你跟我说就行!”周兴全说道。 吴半仙看出周兴全对自己怀有敌意,于是冲周兴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你既然是于大哥的长辈,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我听着呢!”周兴全斜睨着吴半仙说道。 “我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星位偏移,阴阳位置发生了微妙变化,使得阴位生阳,阴养阳,阳补阴,相得益彰,是个吉兆啊!”吴半仙摇头晃脑地说道。 于大奎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咋一句听不懂啊?” 周兴全冷哼一声没有作声。 “星宿阴阳有变,这就让凡人的属性也跟着有所改变,原来阳男是大凶,如今因为阴星辅阳,所以化凶为吉,原来的阴女得阳,不再需要吸收阳气,而且因为阴阳平衡,原来的阴女成为大吉之女,实为男人婚配最佳之选!”吴半仙说完,喝了口水,然后看着于大奎的反应。 “吴半仙,你这又阴又阳的我也听不明白啊,你能简单点说不?”于大奎根本就没听懂。 周兴全哈哈一笑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意思是阴女不用吸阳气了,对不对?” 吴半仙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厉害,大体是这个意思,但不是很全面。我解释一下,因为星位特殊的变化,让原来的阴 女不再是阴女了,而且谁要是娶了她,不但可以长命百岁还能辅助男人成就事业,这样的女人要是娶到家,那这户人家就会家业兴旺,遇难呈祥!” “你的意思是小兰不会吸老五的阳气,反而成了香饽饽了呗?”于大奎很意外。 周兴全本来想要等吴半仙说完后,好好和他理论一番,可听完吴半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立刻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他哈哈大笑,对吴半仙翘起了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大奎说你有能耐我还不信,现在我是彻底服了!我听老辈人说,这人都是和天上的星星对应的,现在听你一说,我真是长见识了!” “大奎,这个先生真不错,赶紧留下吃饭,我和他喝两盅!”周兴全心情大好。 于大奎对吴半仙深信不疑,如今看大舅也信了吴半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而且听说娶了小兰这个儿媳妇儿,还可以让于家更加兴旺,他心中郁结解开,顿时喜笑颜开地说道:“就是,你是我们家贵人,今天就留在我们家吃晚饭!” “心意领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媳妇儿正坐月子,家里没人照顾,我得马上回去!”吴半仙目的达到,不肯再做停留。 于大奎一直把吴半仙送到村口,才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吴半仙既没否定自己之前的说法,保留了自己的饭碗,也没有退还钱财,又报答了小兰的恩情,这一趟一举三得,所以吴半仙也非常高兴,走在路上脚步轻快,还哼上了小曲。 吴半仙一派胡言,效果却非常好,于大奎深信不疑,所以周兴全也没有拆穿吴半仙,乐呵呵地坐在炕上抽旱烟。 < br>“大舅,你说得对,老五和小兰能有今天不容易,我应该支持他们,今天咱们就找个好日子,过几天就把婚礼办了!”于大奎一回来就赶紧巴结大舅。 “你这儿是没问题了,你媳妇儿那边怎么办?”周兴全问于大奎。 “我们家我做主,还轮不上她!”现在的于大奎把小兰当成了旺家的宝,那肯定会因为魏敏芝的反对让小兰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儿。 “那行,你媳妇儿的工作就由你来做,你把阳黄历拿给我,我给两个孩子挑个良辰吉日!” 两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里又传来叫声:“这是于庆东家吗?于庆东在家吗?” “这又是谁啊?今天够热闹的!”于大奎听声音陌生,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出了门。 于庆奎一出门,发现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一个年近五旬的黑脸男人,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妇女,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你们是……?”于大奎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于庆东的家吗?”黑脸男人面带不善之色。 “是啊!你们找他有事啊?”于大奎问道。 “我是郝年景的爹,我叫郝春雷,这是我媳妇儿胡来凤,这是我闺女儿郝年华!你让于庆东出来!”郝春雷大声说道。 “你找于庆东有啥事啊?他没在家,有啥事能跟我说吗?”于大奎看这一家人神情都有些不对劲。 “啥事?他把我儿子喝死了,你能做主吗?”郝春雷冷冷地说道。 “啊?喝死了?”于大奎大吃一惊。 第598章 胡搅蛮缠 “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儿子郝年景和于庆东是初中同学,他这次回来是来相亲的,结果双方都相中了对方,结婚的日子都定了,多好的一件事!结果在饭店我儿子被于庆东一顿灌酒,最后喝多了,醉倒在外面,活活冻死了!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郝春雷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不是,大兄弟,你别着急!我听说你儿子是被人打死的,怎么成了因为我儿子灌醉你儿子,冻死的啊?”于大奎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派出所的人告诉我们,郝年景是挨了打,可是没有致命伤,他主要是因为喝多了酒,再挨了打,没起来,活活冻死了!我儿子死得太惨了!”郝春雷哭出声来,老婆和女儿也在旁边抹眼泪。 “大兄弟,你看外面挺冷的,要不你们先进屋暖和暖和,有啥事咱慢慢说!”于大奎听说过这件事,知道郝春雷不是信口胡说,所以一直陪着笑脸。 “你把于庆东交出来,他害死了我儿子,他是杀人凶手,我跟他没完!”郝春雷大声嚷嚷道。 郝春雷这么一说,于大奎不乐意了,他沉下脸说道:“大兄弟,于庆东和你儿子是同学,两个人喝点酒不是正常的吗?就是你儿子喝多了,可是他要是不挨打,根本也死不了啊!你儿子没了,你们家属心里难受,这个我能理解,可是你非得说我儿子是杀人凶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我问你,我儿子要是不跟你儿子喝酒,会和别人打架吗?你儿子要是不把我儿子灌醉了,我儿子能冻死吗?我告诉你姓于的,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家没完!”郝春雷两眼通红,样子很吓人。 “你纯粹是强词夺理!庆东要是杀人凶手,早就被派出所抓走了!我还没听说过,喝个酒还成杀人凶手了!”于大奎本来就是个强势的人,所以嗓门也提了起来。 “你要这么说,咱俩是吃冰棍拉冰棍——没话!你把于庆东交出来,我和他说!”郝春雷说完,不再理会于大奎,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于庆东的名字。 “你别喊了,于庆东没在家!”于大奎说道。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早晚都得回来,我们还不走了!”郝春雷说完,冲妻女一摆手,就要往屋子里进。 于大奎非常生气,伸手去推郝春雷,郝春雷不甘示弱,和于大奎推搡起来,眼看着两个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就要动起手来,这时候周兴全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周兴全拉开两人,听完郝春雷的讲诉,连拉带劝地把一家三口让进了屋内。 “爷们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说庆东应该为你儿子的死负责,你有什么要求啊?”周兴全问道。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把他养大成人不容易,还指着他给我们养老送终呢!现在他人走了,我和他妈将来怎么办?别的先不说,这养老钱必须于庆东给拿!”郝春雷说道。 “你儿子死了,你应该去找打他的人,你找我们要养老钱要得上吗?我看你就是讹人!”于大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放屁!”郝春雷激动起来。 “你别说话,你出去!”周兴全 怕矛盾激化,赶紧把于大奎推出屋子,关上了门。 “我理解你的心情,谁家要是摊上这种事都难受!你要管庆东要养老钱,你准备要多少啊?”周兴全想知道郝春雷的胃口。 “把儿子养大的钱就算了,于庆东必须给我们拿两万块钱养老钱,还有我们老两口没了的那一天,他得给我们送终!”郝春雷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求。 周兴全一听两万块钱吓了一跳,他压住心中的火气说道:“你也知道,庆东虽然有个班上,可每月才几十块钱,不吃不喝一年也挣不上一千块钱,你管他要两万块钱,他拿啥给你啊?我说爷们儿,你是不是说点能做到的啊?” “你们要是嫌多,我把于庆东打死,给你们家两万,怎么样?” “爷们儿,你这不是抬杠吗?”周兴全觉得郝春雷有些胡搅蛮缠。 周兴全和郝春雷在屋里谈判,被赶出门的于大奎把魏敏芝叫过来,小声说道:“你赶紧去找小秋,让她去找老五,告诉老五千万别回来!听明白了吗?” 魏敏芝答应一声,赶紧出门去找于庆秋。 于庆秋听魏敏芝讲完事情经过,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就往小砬子赶。 于庆秋到小兰家的时候,于庆东正在院子里劈木头。 “三姐,你咋来了呢?出啥事了?看你慌里慌张的!”于庆东看于庆秋进了院子,放下手中的斧头。 于庆秋呼哧带喘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于庆东呆住了。 “你可千万别回去,听见了吗?我家锅里还烀着豆馅呢,我得赶紧回去!”于庆秋说完,转身走了。 这时候小兰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刚才好像听见三姐的声音了,是她来了吗?”小兰问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 “她人呢?”小兰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寻找于庆秋。 “她走了!唉!小兰,我又摊上事了!”于庆东满面羞愧。 “啥事啊?”小兰一愣。 于庆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小兰问道。 “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躲,我得回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小兰点头说道。 “你就睡了一小会儿,你就别跟我回去了,我自己能行!”于庆东心疼小兰。 “咱俩是夫妻,遇到事咱俩得一起扛!事儿已经出了,你也别太上火,没有过不去的坎!”小兰安慰于庆东。 于庆东听完小兰的话,心里热乎乎的,他动情地说道:“小兰,嫁给我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肯定一辈子对你好!” “两口子说这话干啥?你等着,我换身衣服马上跟你回去!” 小兰换好衣服,两个人急急忙忙往于庆东家里赶,还没到大门口,远远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声。 “快走,肯定打起来了!”于庆东说完跑了起来。“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儿子郝年景和于庆东是初中同学,他这次回来是来相亲的,结果双方都相中了对方,结婚的日子都定了,多好的一件事!结果在饭店我儿子被于庆东一顿灌酒,最后喝多了,醉倒在外面,活活冻死了!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郝春雷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不是,大兄弟,你别着急!我听说你儿子是被人打死的,怎么成了因为我儿子灌醉你儿子,冻死的啊?”于大奎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派出所的人告诉我们,郝年景是挨了打,可是没有致命伤,他主要是因为喝多了酒,再挨了打,没起来,活活冻死了!我儿子死得太惨了!”郝春雷哭出声来,老婆和女儿也在旁边抹眼泪。 “大兄弟,你看外面挺冷的,要不你们先进屋暖和暖和,有啥事咱慢慢说!”于大奎听说过这件事,知道郝春雷不是信口胡说,所以一直陪着笑脸。 “你把于庆东交出来,他害死了我儿子,他是杀人凶手,我跟他没完!”郝春雷大声嚷嚷道。 郝春雷这么一说,于大奎不乐意了,他沉下脸说道:“大兄弟,于庆东和你儿子是同学,两个人喝点酒不是正常的吗?就是你儿子喝多了,可是他要是不挨打,根本也死不了啊!你儿子没了,你们家属心里难受,这个我能理解,可是你非得说我儿子是杀人凶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我问你,我儿子要是不跟你儿子喝酒,会和别人打架吗?你儿子要是不把我儿子灌醉了,我儿子能冻死吗?我告诉你姓于的,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家没完!”郝春雷两眼通红,样子很吓人。 .??. “你纯粹是强词夺理!庆东要是杀人凶手,早就被派出所抓走了!我还没听说过,喝个酒还成杀人凶手了!”于大奎本来就是个强势的人,所以嗓门也提了起来。 “你要这么说,咱俩是吃冰棍拉冰棍——没话!你把于庆东交出来,我和他说!”郝春雷说完,不再理会于大奎,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于庆东的名字。 “你别喊了,于庆东没在家!”于大奎说道。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早晚都得回来,我们还不走了!”郝春雷说完,冲妻女一摆手,就要往屋子里进。 于大奎非常生气,伸手去推郝春雷,郝春雷不甘示弱,和于大奎推搡起来,眼看着两个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就要动起手来,这时候周兴全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周兴全拉开两人,听完郝春雷的讲诉,连拉带劝地把一家三口让进了屋内。 “爷们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说庆东应该为你儿子的死负责,你有什么要求啊?”周兴全问道。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把他养大成人不容易,还指着他给我们养老送终呢!现在他人走了,我和他妈将来怎么办?别的先不说,这养老钱必须于庆东给拿!”郝春雷说道。 “你儿子死了,你应该去找打他的人,你找我们要养老钱要得上吗?我看你就是讹人!”于大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放屁!”郝春雷激动起来。 “你别说话,你出去!”周兴全 怕矛盾激化,赶紧把于大奎推出屋子,关上了门。 “我理解你的心情,谁家要是摊上这种事都难受!你要管庆东要养老钱,你准备要多少啊?”周兴全想知道郝春雷的胃口。 “把儿子养大的钱就算了,于庆东必须给我们拿两万块钱养老钱,还有我们老两口没了的那一天,他得给我们送终!”郝春雷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求。 周兴全一听两万块钱吓了一跳,他压住心中的火气说道:“你也知道,庆东虽然有个班上,可每月才几十块钱,不吃不喝一年也挣不上一千块钱,你管他要两万块钱,他拿啥给你啊?我说爷们儿,你是不是说点能做到的啊?” “你们要是嫌多,我把于庆东打死,给你们家两万,怎么样?” “爷们儿,你这不是抬杠吗?”周兴全觉得郝春雷有些胡搅蛮缠。 周兴全和郝春雷在屋里谈判,被赶出门的于大奎把魏敏芝叫过来,小声说道:“你赶紧去找小秋,让她去找老五,告诉老五千万别回来!听明白了吗?” 魏敏芝答应一声,赶紧出门去找于庆秋。 于庆秋听魏敏芝讲完事情经过,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就往小砬子赶。 于庆秋到小兰家的时候,于庆东正在院子里劈木头。 “三姐,你咋来了呢?出啥事了?看你慌里慌张的!”于庆东看于庆秋进了院子,放下手中的斧头。 于庆秋呼哧带喘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于庆东呆住了。 “你可千万别回去,听见了吗?我家锅里还烀着豆馅呢,我得赶紧回去!”于庆秋说完,转身走了。 这时候小兰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刚才好像听见三姐的声音了,是她来了吗?”小兰问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 “她人呢?”小兰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寻找于庆秋。 “她走了!唉!小兰,我又摊上事了!”于庆东满面羞愧。 “啥事啊?”小兰一愣。 于庆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小兰问道。 “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躲,我得回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小兰点头说道。 “你就睡了一小会儿,你就别跟我回去了,我自己能行!”于庆东心疼小兰。 “咱俩是夫妻,遇到事咱俩得一起扛!事儿已经出了,你也别太上火,没有过不去的坎!”小兰安慰于庆东。 于庆东听完小兰的话,心里热乎乎的,他动情地说道:“小兰,嫁给我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肯定一辈子对你好!” “两口子说这话干啥?你等着,我换身衣服马上跟你回去!” 小兰换好衣服,两个人急急忙忙往于庆东家里赶,还没到大门口,远远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声。 “快走,肯定打起来了!”于庆东说完跑了起来。 第599章 真实目的 于庆东一溜小跑进了院子,只见田胜利正和一个男人撕打在一起,旁边还有两个邻居在拉偏架,两个女人一边哭一边试图拉开田胜利,结果却被于家的邻居挡在外面,根本靠不上前。 “姐夫,别打了!”于庆东赶紧过去拉架。 正在一边观战的于大奎看于庆东回来了,赶紧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不是不让你回来吗?你回来干啥?赶紧走!” “爹,有事说事呗,打啥架啊?”于庆东说道。 .??. “这个人真不讲理,根本说不通,纯粹就是讹人来的!”舅爷周兴全摇头说道。 于庆东挣脱于大奎,冲进人群,拼命把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和姐夫田胜利拉开。 “叔,你是郝年景的父亲吧?我是他的同学于庆东,有啥事你跟我说!”于庆东说道。 “你就是于庆东啊?你家人仗着人多欺负人,把我打成这样,今天这事没完!”郝春雷一边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隔着于庆东要打田胜利。 田胜利本来就是个打仗精,何况现在还有很多帮手,所以他看郝春雷动手,立刻开始还击。 “叔,你快让他们别打了,要是把人打坏了,那就麻烦了!”小兰看于庆东没办法控制局面,赶紧向于大奎求助。 吴半仙给小兰“平反”后,于大奎对小兰格外高看一眼,小兰向他一求助,他立刻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于大奎一发话,田胜利不敢不听,悻悻地停了手,其他人也自动退开了,于庆东抱着郝春雷的腰,好说歹说把他弄进了西屋。 “爹,你们出去吧,我和郝叔谈谈!”于庆东怕再起争端,赶紧让于大奎等人离开。 “小舅子,这家伙可不是好饼, 他就是来讹人的!我们要是不在屋里,你可容易吃亏!”田胜利大声嚷嚷道。 “小瘪犊子,有能耐你再说一句!”郝春雷指着田胜利骂道。 “姐夫,求你了,你们赶紧出去吧!”于庆东使劲往外推田胜利。 田胜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嘴里骂骂咧咧不肯走。 “叔,我和庆东和叔好好谈谈,你领他们出去吧!”小兰又开始求助于大奎。 “能行吗?”于大奎怕小兰和于庆东吃亏。 “叔,你放心,肯定没事!”小兰说道。 “有事喊我!还有老五,别瞎答应人家,听见了吗?”于大奎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了!”于庆东点头说道。 于大奎等人离开了房间,于庆东把门给插上了。 “叔,你消消火!”小兰对郝春雷说道。 “消火?我能消火吗?你小子把我儿子喝死了,家里人蛮不讲理还动手打人,你说我能消火吗?!”郝春雷怒气未消。 小兰好言好语劝了半天,郝春雷总算冷静下来。 “叔,我和你家郝年景是初中最好的同学,他就这么走了,我也特别难过!……” 还没等于庆东说完,郝春雷冷哼一声说道:“哼!你难过?我咋没看出来?我看你就是索命的小鬼,我儿子刚见你一面,你就把他喝死了,你说你是不是催命鬼?” “叔,你可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你听我跟你解 释一下!”于庆东说道。 “你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郝春雷斜睨着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点点头,把和郝年景偶然相逢,然后一起去饭店喝酒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和郝春雷讲了一遍。 “叔,不是我不送年景回家,实在是我也喝多了,都钻桌子底下了,年景什么时候走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于庆东解释道。 “按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灌你酒,你一点责任没有呗?用不用我赔你两个钱?”郝春雷又要发脾气。 “叔,不管咋说,是我让年景跟我去饭店喝酒的,要是没有我,他不可能喝多,也不会遭遇不测,所以我承认我有一定的责任!”于庆东说道。 “这还叫句人话!”郝春雷说道。 “叔,年景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看我能帮点什么忙,你尽管开口!”于庆东态度诚恳。 “很简单,我们老两口没了那天,你替年景披麻戴孝给我们送终,另外赔偿我们养老费两万块钱!”郝春雷条件不变。 于庆东一听条件直咧嘴,他陪着笑脸说道:“叔,我要是有钱,这两万块我认拿,毕竟多少钱都买不回来年景的命,可是两万块钱实在太多了,我不吃不喝得二十年才能挣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拿点?” “你都说了,多少钱也买不回来我儿子的命,你还讲什么价?你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多难受吗?你婶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心脏病犯了差点跟年景一起走了!”郝春雷说完,眼泪差点流出来。 于庆东一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叔,我们短期内实 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先少拿点?”小兰说道。 “你是老于家的吗?”郝春雷问道。 “叔,我是庆东的媳妇儿!” “看在你刚才帮我解围的份上,我就让你两千块钱,一万八绝对不能少了!” …… 小兰和于庆东发自肺腑地和郝春雷聊了很长时间,郝春雷看两个人很实在,又不推卸责任,他态度好了很多,但钱数上却一直咬住不放。 于庆东知道,即使自己一分钱不赔,郝春雷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耗子的死让他非常愧疚,所以不好意思和郝春雷翻脸,可这么多钱他实在难以承受,谈判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爹,庆东哥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就少要点吧?”郝年华曾经是于庆东和郝年景的跟屁虫,对于庆东印象深刻。 “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郝春雷狠狠瞪了郝年华一眼。 “孩子,要不是我们着急用钱,我们也不能来找你!年华的病实在是太遭罪了,再不及时治疗人都可能没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跟你张口!”郝春雷的老婆胡来凤泪眼婆娑地说道。 “你瞎说什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郝春雷听老婆竟然说了实话,顿时恼了,胡来凤吓得不敢再吭声。 “叔,妹妹得的是什么病?”小兰问道。 “你别听她胡说,啥病没有!”郝春雷不肯承认。 郝春雷心里清楚自己管于庆东要钱,本来就有些不合情理,如果再承认要钱是为了给郝年华看病,那就真成了讹诈,所以他坚决予以否认。 第600章 得寸进尺 其实郝年华身体的确有病,而且要治疗郝年华的病需要花很多钱。在郝年景没死之前,郝春雷已经放弃了治疗郝年华的想法,他不想因为女儿把整个家都拖垮,更不想因为郝年的拖累,让景郝年华娶不上媳妇儿,成不了家。 郝春雷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可是郝年景却意外死亡了。郝年景的起对郝春雷打击太大,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郝年华的病情来,因为儿子走了,这个女儿再没了,他们老两口就彻底没了依靠,所以他才铁下心来管于庆东要钱来给郝年华看病。 “叔,小兰就是大夫,而且针灸技术远近闻名,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她的师父杜王母更厉害,瘫痪几年的病人经过他治疗,现在和正常人一样!要是年华妹妹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你就和小兰说说,保不齐她就能治好!”于庆东似乎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郝春雷看了看小兰,有些动心,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爹,庆东哥说得是真的!”郝年华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这孩子总是替别人说话!”郝春雷瞪了女儿一眼。 “爹,我说的是真的!我老姨跟我说好几回了,咱领走去找车大夫看看,可这几天净忙乎哥的事了,一直没倒出功夫!” 郝春雷用探寻的眼神看了看老婆胡来凤,胡来凤点了点头。 “你跟他们说吧,我抽根烟!”郝春雷说完,转过身去,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年华这孩子去年得了一种怪病,不犯病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可一犯病头疼得就特别厉害,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犯病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犯病厉害的时候,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子,可揪心了!”胡来凤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 “没领她去医院看看吗?”于庆东问道。 “咋没去?大大小小医院可去了不少,连沈阳都去了!可没有一家医院说出具体是啥毛病的,药没少吃,钱没少花,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后来我们打听到上海一家医院能治疗这种毛病,可听说手术费得一万多,我们上哪整那么多钱去?所以就一直拖着!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能咬住一万八不松口,年景没了,年华要是没钱看病也没了,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可咋活啊?” “年华,你介意让我帮你看看吗?”小兰对郝年华面带微笑地说道。 “嫂子,你看吧!”郝年华乖巧地把手递给小兰。 小兰给郝年华诊完脉,眉头紧锁,又问了问郝年华一些发病前后的症状,然后陷入了沉思。 “还是拉倒吧,省城大医院都看不好,一个乡村医生能看好?别的也不用扯了,你们还是快点张罗钱去吧!”郝春雷看小兰半天没说话,不由得泄了气。 “爹,你少说两句吧!”郝年华怕郝春雷打扰到小兰思考。 过了一会儿,小兰忽然眼睛一亮,她拉着郝年华的手说道:“妹妹,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保证三个月治好你的病!” “太好了!我信得过嫂子!”郝年华喜极而泣, 直接搂住了小兰的脖子。 “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想拖我们吧?”郝春雷有些将信将疑。 “郝叔,你放心!小兰说能看好就绝对能看好!”于庆东非常高兴。 “你就让车大夫试试吧?”胡来凤劝说丈夫。 郝春雷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这要是三个月没治好,那离死就不远了,再去哪看都没用了!我觉得还是去上海把握,你们还是凑钱吧!” “爹,我不去上海,我就让小兰嫂子给我看!”郝年华说道。 “傻孩子,去上海多把握啊!”郝春雷说道。 “我就信小兰嫂子的,我哪都不去!”郝年华铁了心让小兰看病。 郝春雷又劝了半天,郝年华坚持己见。 “你就听闺女儿的吧!你管庆东要一万八,就是他认这个钱数,他拿啥给你?到时候不是还去不上上海吗?”胡来凤趴在郝春雷耳边小声说道。 郝春雷一琢磨,觉得胡来凤说得似乎挺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行,我同意你给年华看病,这钱我就不要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要是三个月你看不好年华的病,你赔我双倍的钱!” “爹,你这是干啥啊?”郝年华觉得郝春雷太过分了。 “就这条件,要是行咱就立个字据,要是不行,你们赶紧给我弄钱去,我们一家三口就在你家吃喝,啥时候把钱凑够了,我们啥时候走!”郝春雷态度强硬。 郝春雷有自己的小九九,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响。要是小兰能把女儿的病看好了,皆大欢喜,要是看不好,最后郝年华也撒手人寰,他手里握着几万块钱,老了心里不发慌,也不用为钱犯愁了!至于于庆东一下子能不能拿出这些钱不是问题,只要有字据在手,这钱就黄不了,早晚都得给他。 “行,我答应你!”小兰没有丝毫犹豫。 “还有啊,给年华看病的钱我一分不出,而且我和你婶没了那一天,庆东必须给我们送终!”郝春雷说道。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条件,要是你们同意了,咱们现在就找个保人立字据!”郝春雷得寸进尺,还要增加条件。 “爹,你这是干啥啊?还没完没了了!”郝年华为父亲郝春雷的做法感到臊得慌。 “他爹,差不多就得了!”胡来凤也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少说话!庆东,你也知道年华老姨家条件不好,就两间房一铺炕,家里两个小子也都不小了,年华要是住几天还行,时间长了不方便,所以你得给年华安排住的地方!”郝春雷说道。 “我还以为啥事呢?这事好办,只要年华妹妹不嫌弃,就住在小砬子家里,这样小兰给她看病也方便!”于庆东松了一口气。 “那有啥嫌弃的?我没事还能帮小兰嫂子忙乎忙乎!”郝年华很高兴。 “那可不行!我闺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住你家里,你再给祸害了怎么办?”其实郝年华身体的确有病,而且要治疗郝年华的病需要花很多钱。在郝年景没死之前,郝春雷已经放弃了治疗郝年华的想法,他不想因为女儿把整个家都拖垮,更不想因为郝年的拖累,让景郝年华娶不上媳妇儿,成不了家。 郝春雷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可是郝年景却意外死亡了。郝年景的起对郝春雷打击太大,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郝年华的病情来,因为儿子走了,这个女儿再没了,他们老两口就彻底没了依靠,所以他才铁下心来管于庆东要钱来给郝年华看病。 “叔,小兰就是大夫,而且针灸技术远近闻名,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她的师父杜王母更厉害,瘫痪几年的病人经过他治疗,现在和正常人一样!要是年华妹妹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你就和小兰说说,保不齐她就能治好!”于庆东似乎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郝春雷看了看小兰,有些动心,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爹,庆东哥说得是真的!”郝年华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这孩子总是替别人说话!”郝春雷瞪了女儿一眼。 “爹,我说的是真的!我老姨跟我说好几回了,咱领走去找车大夫看看,可这几天净忙乎哥的事了,一直没倒出功夫!” 郝春雷用探寻的眼神看了看老婆胡来凤,胡来凤点了点头。 “你跟他们说吧,我抽根烟!”郝春雷说完,转过身去,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年华这孩子去年得了一种怪病,不犯病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可一犯病头疼得就特别厉害,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犯病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犯病厉害的时候,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子,可揪心了!”胡来凤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 “没领她去医院看看吗?”于庆东问道。 “咋没去?大大小小医院可去了不少,连沈阳都去了!可没有一家医院说出具体是啥毛病的,药没少吃,钱没少花,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后来我们打听到上海一家医院能治疗这种毛病,可听说手术费得一万多,我们上哪整那么多钱去?所以就一直拖着!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能咬住一万八不松口,年景没了,年华要是没钱看病也没了,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可咋活啊?” “年华,你介意让我帮你看看吗?”小兰对郝年华面带微笑地说道。 “嫂子,你看吧!”郝年华乖巧地把手递给小兰。 小兰给郝年华诊完脉,眉头紧锁,又问了问郝年华一些发病前后的症状,然后陷入了沉思。 “还是拉倒吧,省城大医院都看不好,一个乡村医生能看好?别的也不用扯了,你们还是快点张罗钱去吧!”郝春雷看小兰半天没说话,不由得泄了气。 “爹,你少说两句吧!”郝年华怕郝春雷打扰到小兰思考。 过了一会儿,小兰忽然眼睛一亮,她拉着郝年华的手说道:“妹妹,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保证三个月治好你的病!” “太好了!我信得过嫂子!”郝年华喜极而泣, 直接搂住了小兰的脖子。 “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想拖我们吧?”郝春雷有些将信将疑。 “郝叔,你放心!小兰说能看好就绝对能看好!”于庆东非常高兴。 “你就让车大夫试试吧?”胡来凤劝说丈夫。 郝春雷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这要是三个月没治好,那离死就不远了,再去哪看都没用了!我觉得还是去上海把握,你们还是凑钱吧!” “爹,我不去上海,我就让小兰嫂子给我看!”郝年华说道。 “傻孩子,去上海多把握啊!”郝春雷说道。 “我就信小兰嫂子的,我哪都不去!”郝年华铁了心让小兰看病。 郝春雷又劝了半天,郝年华坚持己见。 “你就听闺女儿的吧!你管庆东要一万八,就是他认这个钱数,他拿啥给你?到时候不是还去不上上海吗?”胡来凤趴在郝春雷耳边小声说道。 郝春雷一琢磨,觉得胡来凤说得似乎挺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行,我同意你给年华看病,这钱我就不要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要是三个月你看不好年华的病,你赔我双倍的钱!” “爹,你这是干啥啊?”郝年华觉得郝春雷太过分了。 “就这条件,要是行咱就立个字据,要是不行,你们赶紧给我弄钱去,我们一家三口就在你家吃喝,啥时候把钱凑够了,我们啥时候走!”郝春雷态度强硬。 郝春雷有自己的小九九,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响。要是小兰能把女儿的病看好了,皆大欢喜,要是看不好,最后郝年华也撒手人寰,他手里握着几万块钱,老了心里不发慌,也不用为钱犯愁了!至于于庆东一下子能不能拿出这些钱不是问题,只要有字据在手,这钱就黄不了,早晚都得给他。 “行,我答应你!”小兰没有丝毫犹豫。 “还有啊,给年华看病的钱我一分不出,而且我和你婶没了那一天,庆东必须给我们送终!”郝春雷说道。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条件,要是你们同意了,咱们现在就找个保人立字据!”郝春雷得寸进尺,还要增加条件。 “爹,你这是干啥啊?还没完没了了!”郝年华为父亲郝春雷的做法感到臊得慌。 “他爹,差不多就得了!”胡来凤也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少说话!庆东,你也知道年华老姨家条件不好,就两间房一铺炕,家里两个小子也都不小了,年华要是住几天还行,时间长了不方便,所以你得给年华安排住的地方!”郝春雷说道。 “我还以为啥事呢?这事好办,只要年华妹妹不嫌弃,就住在小砬子家里,这样小兰给她看病也方便!”于庆东松了一口气。 “那有啥嫌弃的?我没事还能帮小兰嫂子忙乎忙乎!”郝年华很高兴。 “那可不行!我闺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住你家里,你再给祸害了怎么办?” 第601章 着手治疗 “爹,你说啥呢?”郝年华满脸通红,气得直跺脚。 “叔,你想哪去了?我和年景情同手足,年华跟我亲妹妹一样,怎么会干这种畜牲不如的事?”于庆东也直皱眉头。 “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你和袁虹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你喝了酒能跟袁虹去人家,你咋就不能送送年景?这不是典型的见色忘义吗?要不是因为这事,我还真不见得来找你!你看我家年华长得多带劲儿,要不是因为她有病,媒人都得把我们家门槛踏破,你结婚了还跟袁虹勾搭在一起,你说我能放心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放你身边吗?”郝春雷振振有词。 小兰一听哭笑不得,她赶紧说道:“叔,外面的谣言你可千万别信,庆东可不是那样的人!” “又不是一个两个人说,很多人都在说!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年华和他不能同时在你家住!”郝春雷说道。 “要不你让年华住我们家吧,行不行?”于庆东不想跟郝春雷解释他和袁虹之间的事。 “拉倒吧,就你爹那不讲理的劲头,年华住你家不得天天受气啊?不行不行!”郝春雷连连摆手。 “那咋办?”于庆东没辙了。 “啥咋办?啥时候把年华的病治好了,咱俩再办婚礼,你再搬过来!”小兰笑道。 “那不是得三个月吗?时间太长了!”于庆东恨不得马上就搬小砬子去。 “你自己惹的祸,你就将就点吧!”小兰嗔怪地说道。 于庆东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条件都谈好了,剩下的事就很容易多了,于庆东在村里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人做了保人,郝春雷拿上了字据,对小兰说道:“从现在起年华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客气!” “老郝啊,你就放心吧,你可以随便打听,问问车大夫的人品咋样?这也就是车大夫,换了别人,这么多钱,我们才不敢做保人呢!”其中一个保人替小兰说话,另外一个保人连连点头。 郝春雷两口子走了,一场风波总算结束了。 “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个滚刀肉可不好对付!”于大奎现在看小兰哪哪都顺眼。 “叔,小点声,年华还在西屋呢!”小兰小声说道。 “哦,我把这茬给忘了!”于大奎连连点头。 于大奎现在心情舒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于庆东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小兰被吴半仙正了名,郝春雷索赔的风波被小兰化解了,这三件事让于大奎心中高兴,于是让魏敏芝赶紧张罗晚饭,好好招待大舅和小兰。 于大奎和魏敏芝说了好几遍,魏敏芝也不动弹,于大奎小声对魏敏芝说道:“你磨蹭啥啊?怎么还不动弹?” “我问你,你真准备让老五当上门女婿啊?”魏敏芝脸脸色难看。 “什么上门女婿?小兰的父母又没和她一起生活,怎么会是上门女婿呢?” “老五去小砬子,咱俩老了怎么办?”魏敏芝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咱们四个儿子呢,还怕没人养啊?这事以后再说,赶紧张罗晚饭去!还有你别拉 着脸子给小兰看,听见了没有?” 魏敏芝把头扭到一边不吭声。 “大舅还在家呢,你别找不自在!”于大奎狠狠瞪了魏敏芝一眼。 魏敏芝平时就有些惧怕于大奎,她看于大奎直瞪眼,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张罗晚饭去了。 饭菜做好后,小兰着急回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要领着郝年华回家,于庆东赶紧放下碗筷,出门送小兰去了。 “告诉你别拉着脸,你偏偏就给小兰脸色看,好像谁欠你八百吊一样!你看小兰都没怎么吃,你这老东西真不像话!”于大奎黑着脸训斥魏敏芝。 “你打个板儿给她供起来得了!你让我做饭我就做饭,你还不满意,我给她磕两个,你就满意了呗?”魏敏芝委屈地说道。 “屁话!小兰嫁过来那就是一家人了,你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哪像个婆婆样?” “不像就不像!儿子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一点力没借上就给人家出苦力扛活去了,搁谁谁能愿意?” “行了,别吵了,你们两口子还让不让我吃饭?有啥话吃完饭再说!”大舅周兴全重重地把酒盅墩在炕桌上。 周兴全一发话,于大奎和魏敏芝都不敢再吭声,魏敏芝更是放下了碗筷跑西屋生闷气去了。 “都说她脾气好,大舅你看看,她是不是不懂事?你说你还在桌子上坐着呢,她就弄这一出!大舅,你别多心,她不是针对你!”于大奎赶紧安慰周兴全。 “你也别怪她,她这是心疼小五,当妈的不就这样吗?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周兴全深解人意。 …… 小兰一回家,赶紧把郝年华领到杜王母屋里,把她的情况向师父杜王母详细讲了一遍。 杜王母听完,给郝年华诊了诊脉,然后对小兰说道:“你准备怎么给这丫头治呢?” 小兰把自己的治疗方案讲了一遍,杜王母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嗯,你虽然用了我的方子,但是你却做了调整,把药方中难以买到的药材做了调换,虽然药效不如原来的方子快,但却是最实用的方法。银针的手法基本上也没有问题,你的整套方案治疗丫头的病没有问题,不过,有两个地方如果变化一下,那就完美了!” 小兰听完杜王母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杜王母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小兰的悟性很满意。 小兰的治疗方案得到杜王母的认可心里更有底了,马上就开始着手给郝年华进行治疗。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醒来后发现郝年华的被窝里空无一人,赶紧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地出了门。 “年华,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多冷啊,赶紧回屋再睡一会儿!”小兰一出门,发现郝年华正在扫院子。 “嫂子,你昨天给我针灸完,我睡得可香了,我好久都没睡过好觉了!我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出来扫扫院子!”郝年华说道。 “别扫了,赶紧回屋暖和暖和!”小兰伸手去抢郝年华手中的笤帚。 “嫂子,你别拿我当外人,你该干啥干啥去,不用管我!”郝年华一边说一边把笤帚藏到身后。“爹,你说啥呢?”郝年华满脸通红,气得直跺脚。 “叔,你想哪去了?我和年景情同手足,年华跟我亲妹妹一样,怎么会干这种畜牲不如的事?”于庆东也直皱眉头。 “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你和袁虹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你喝了酒能跟袁虹去人家,你咋就不能送送年景?这不是典型的见色忘义吗?要不是因为这事,我还真不见得来找你!你看我家年华长得多带劲儿,要不是因为她有病,媒人都得把我们家门槛踏破,你结婚了还跟袁虹勾搭在一起,你说我能放心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放你身边吗?”郝春雷振振有词。 小兰一听哭笑不得,她赶紧说道:“叔,外面的谣言你可千万别信,庆东可不是那样的人!” “又不是一个两个人说,很多人都在说!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年华和他不能同时在你家住!”郝春雷说道。 “要不你让年华住我们家吧,行不行?”于庆东不想跟郝春雷解释他和袁虹之间的事。 “拉倒吧,就你爹那不讲理的劲头,年华住你家不得天天受气啊?不行不行!”郝春雷连连摆手。 “那咋办?”于庆东没辙了。 “啥咋办?啥时候把年华的病治好了,咱俩再办婚礼,你再搬过来!”小兰笑道。 “那不是得三个月吗?时间太长了!”于庆东恨不得马上就搬小砬子去。 “你自己惹的祸,你就将就点吧!”小兰嗔怪地说道。 于庆东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条件都谈好了,剩下的事就很容易多了,于庆东在村里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人做了保人,郝春雷拿上了字据,对小兰说道:“从现在起年华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客气!” “老郝啊,你就放心吧,你可以随便打听,问问车大夫的人品咋样?这也就是车大夫,换了别人,这么多钱,我们才不敢做保人呢!”其中一个保人替小兰说话,另外一个保人连连点头。 郝春雷两口子走了,一场风波总算结束了。 “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个滚刀肉可不好对付!”于大奎现在看小兰哪哪都顺眼。 “叔,小点声,年华还在西屋呢!”小兰小声说道。 “哦,我把这茬给忘了!”于大奎连连点头。 于大奎现在心情舒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于庆东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小兰被吴半仙正了名,郝春雷索赔的风波被小兰化解了,这三件事让于大奎心中高兴,于是让魏敏芝赶紧张罗晚饭,好好招待大舅和小兰。 于大奎和魏敏芝说了好几遍,魏敏芝也不动弹,于大奎小声对魏敏芝说道:“你磨蹭啥啊?怎么还不动弹?” “我问你,你真准备让老五当上门女婿啊?”魏敏芝脸脸色难看。 “什么上门女婿?小兰的父母又没和她一起生活,怎么会是上门女婿呢?” “老五去小砬子,咱俩老了怎么办?”魏敏芝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咱们四个儿子呢,还怕没人养啊?这事以后再说,赶紧张罗晚饭去!还有你别拉 着脸子给小兰看,听见了没有?” 魏敏芝把头扭到一边不吭声。 “大舅还在家呢,你别找不自在!”于大奎狠狠瞪了魏敏芝一眼。 魏敏芝平时就有些惧怕于大奎,她看于大奎直瞪眼,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张罗晚饭去了。 饭菜做好后,小兰着急回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要领着郝年华回家,于庆东赶紧放下碗筷,出门送小兰去了。 “告诉你别拉着脸,你偏偏就给小兰脸色看,好像谁欠你八百吊一样!你看小兰都没怎么吃,你这老东西真不像话!”于大奎黑着脸训斥魏敏芝。 “你打个板儿给她供起来得了!你让我做饭我就做饭,你还不满意,我给她磕两个,你就满意了呗?”魏敏芝委屈地说道。 “屁话!小兰嫁过来那就是一家人了,你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哪像个婆婆样?” “不像就不像!儿子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一点力没借上就给人家出苦力扛活去了,搁谁谁能愿意?” “行了,别吵了,你们两口子还让不让我吃饭?有啥话吃完饭再说!”大舅周兴全重重地把酒盅墩在炕桌上。 周兴全一发话,于大奎和魏敏芝都不敢再吭声,魏敏芝更是放下了碗筷跑西屋生闷气去了。 “都说她脾气好,大舅你看看,她是不是不懂事?你说你还在桌子上坐着呢,她就弄这一出!大舅,你别多心,她不是针对你!”于大奎赶紧安慰周兴全。 “你也别怪她,她这是心疼小五,当妈的不就这样吗?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周兴全深解人意。 …… 小兰一回家,赶紧把郝年华领到杜王母屋里,把她的情况向师父杜王母详细讲了一遍。 杜王母听完,给郝年华诊了诊脉,然后对小兰说道:“你准备怎么给这丫头治呢?” 小兰把自己的治疗方案讲了一遍,杜王母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嗯,你虽然用了我的方子,但是你却做了调整,把药方中难以买到的药材做了调换,虽然药效不如原来的方子快,但却是最实用的方法。银针的手法基本上也没有问题,你的整套方案治疗丫头的病没有问题,不过,有两个地方如果变化一下,那就完美了!” 小兰听完杜王母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杜王母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小兰的悟性很满意。 小兰的治疗方案得到杜王母的认可心里更有底了,马上就开始着手给郝年华进行治疗。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醒来后发现郝年华的被窝里空无一人,赶紧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地出了门。 “年华,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多冷啊,赶紧回屋再睡一会儿!”小兰一出门,发现郝年华正在扫院子。 “嫂子,你昨天给我针灸完,我睡得可香了,我好久都没睡过好觉了!我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出来扫扫院子!”郝年华说道。 “别扫了,赶紧回屋暖和暖和!”小兰伸手去抢郝年华手中的笤帚。 “嫂子,你别拿我当外人,你该干啥干啥去,不用管我!”郝年华一边说一边把笤帚藏到身后。 第602章 搔首弄姿 郝年华非常勤快,打扫完院子又帮着小兰做早饭,一刻也不闲着,弄得小兰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让她去休息,可郝年华却一直不肯歇着,而且吃早饭的时候还主动请缨: “嫂子,你要是信得过我,不怕我做饭难吃,以后做饭的活我包了!” “你是来看病的,哪能总让你干活?”小兰摇头说道。 “我不老不小,可不能吃闲饭!再说我根本闲不住,你要是不让我干点活,我就该长毛病了!”郝年华笑道。 “那你可千万别累着!”小兰说道。 “放心吧,家里又没啥重活,哪能累着?” 小兰真是没有想到,郝春雷这么难说话,女儿郝春华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勤劳又特别懂事,实在难得,小兰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 于庆东早上刚到夜校,袁虹扭动着腰肢进了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于庆东语气冰冷。 ?? “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人家担心你嘛!你这几天连班也不上,干啥去了?害得人家晚上都睡不着觉!”袁虹声音软腻。 “庆东,你不是要去公社办事吗?赶紧去吧!”耿怀仁给于庆东解围。 “耿校长,我想和袁虹谈点事!”于庆东和小兰早就商量好了,面对袁虹绝不逃避,一定要把事情解决掉。 “好,那我替你去公社跑一趟!”耿怀仁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庆东,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屋内没有外人,袁虹更加肆无忌惮,对着于庆东搔首弄姿。 “袁虹,你究竟要干什么?”于庆东语气冰冷。 “不干什么呀,我就是想你了!”袁虹走到于庆东身边,伸手去搂于庆东的脖子。 于庆东 赶紧躲开,厉声说道:“你少动手动脚的,你究竟什么目的?” “哎呦,现在装起正经来了?你扯人家衣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袁虹一撇嘴。 “你少扯没用的!姓袁的,你有啥条件才肯不再纠缠我?” “很简单,娶了我!” “胡扯,我和小兰已经结婚了,怎么娶你?而且就是我没有结婚,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 “你不想娶我,为啥占我的便宜?你想吃干抹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现在整个公社都知道你和我的事,你败坏了我的名声,我以后怎么嫁人?”袁虹也变了脸。 “我怎么去的你家里,你心知肚明,至于名声,你觉得你有名声吗?你少扯没用的,赶紧说我能做到的!” “我也不难为你,我给你两条路,一个娶我,另一个就是把我调到西登去,两条路你选一个吧!” “娶你想都别想!把你调西登去?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袁虹,你别狮子开大口!” “你没这个能力,你大哥有这个能力啊!” “我不会去找大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白占我便宜吗?于庆东,你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袁虹,你还是现实点吧!我给你二百块钱,以后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二百块钱?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都说了,两条路你选一个,否则免谈!” “你要是非得胡搅蛮缠,我还不 解决了,你爱咋地咋地!” “哼!你想跟我耍光棍,你可别后悔!”袁虹恼羞成怒。 “你能咋地?反正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完了,我也不怕你再四处宣传去了!”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上班时间到了,明天我还来,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你就等着哭吧!”袁虹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王八蛋!”于庆东气得把一本书狠狠摔到办公桌上。 中午休息的时候,小兰来了夜校,于庆东把袁虹来夜校的事跟小兰讲了一遍。 .??.?? “你说她也太不要脸了,还想要挟我让大哥把她调西登去!”于庆东气愤地说道。 “袁虹这个人做人没有底线,你真得加点小心!”小兰知道袁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能把我咋地?不就是到处造谣吗?只要你相信我,别人爱说啥说啥!”于庆东拉住小兰的手说道。 “嗯!晚上回家吃饭吧,喜子哥和大明哥也去!” “行,下班我就去小砬子!” …… 晚上小兰家很热闹,不光崔喜和于庆东来了,刘大明也来了。 晚饭由小兰主厨,郝年华和何玉做帮手,很快就做好了两桌菜。杜王母不喜欢热闹,小兰把每样菜盛出一些端去了西屋,何玉和孩子们坐一桌,剩下的大人坐一桌。 菜虽然不少,但素菜居多。炒白菜片、炖干豆腐、炖酸菜、土豆丝、溜豆腐、白菜心拌干豆腐都是素菜,肉菜只有一个猪肉炖粉条,肉还是崔喜买来的。 “大明,你鼻子挺灵啊!”崔喜逗刘大明。 “那 可不!好长时间没吃小兰做的菜了,今天好好解解馋!”刘大明笑着说道。 “大明哥,唐蕙回老家挺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小兰问刘大明。 “可不是咋地!她说回家去拿户口本然后开介绍信,几天就回来,谁知道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我给她们大队打过两次电话,人家说她没在家,到现在她也没给我回电话!” “唐蕙聪明又能打,不会出啥事!”崔喜安慰刘大明。 “我就担心她为了大姐,去沈阳找虎老七,虎老七身边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她要是去了,那就麻烦了!”刘大明担心地说道。 “这个虎老七在沈阳也不知道咋样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呢?”崔喜说道。 “我也不知道!”刘大明摇了摇头。 “学校老师明天也放假了,我想后天找唐蕙去,不然我心里不踏实!”刘大明喝了一口酒说道。 “嗯,我觉得你也应该去一趟!”崔喜点头说道。 “庆东,真一口酒不喝了?”崔喜转头问于庆东。 “还喝啥啊?上次喝酒喝成那样,我哪还有脸喝酒?”于庆东不好意思地说道。 “兰丫头,是不是你不让庆东喝啊?这男人喝点酒没关系,只要不喝多就行!”崔喜笑着问小兰。 “喜子哥,不是小兰不让我喝,是我自己要戒酒的!”于庆东说道。 几个人边吃边聊,很是热闹,郝年华和大家不是很熟,所以一直默默地吃饭,小兰怕她拘束,一直给她夹菜。 郝年华偷偷看了崔喜几次,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崔所长,打我哥的那伙人抓住了吗?” 第603章 现代陈世美 “经过调查,打你大哥的这几个人就是我在西登侦办案子的嫌疑人,你哥的案子已经并案了。这些人有车,还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们已经扑空了好几次,现在还没抓住他们!”崔喜说道。 “你放心,有喜子哥在,这些人肯定跑不了!”小兰安慰郝年华。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让你这个神探都抓不到他们?”刘大明问道。 “大明,这个案子很棘手,案子没破之前,还真不能说!” “明白,这是纪律!”刘大明点头说道。 几个男人吃饱喝足,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了。 “小兰,我跟你说个事!”何玉一边捡碗筷一边对小兰说道。 “婶子,有啥事你就说!”小兰说道。 “你看年华这姑娘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家里有她照应,我想明天回九里堡去看看柳月!” “婶子,你不会又想走了不回来了吧?”小兰一惊。 “那哪能呢?你和庆东的事庆东家都同意了,我还走啥?你也知道,我这个姑爷韩山河不是个东西,对柳月一直不好,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惦记着柳月,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哦,是应该回去看看柳月姐!后天我休息,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现在腿脚都挺麻利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我和大志说好了,他陪着我,你就放心吧!” “你们一个老人,一个孩子,我也不放心啊!” “那有啥不放心的?大志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啥事都懂,又认字儿,他领我坐车肯定没问题!” 小兰又劝了半天,让何玉等她休息的时候送她,可何玉说什么也不肯,非要明天就走,小兰拗不过她,只好给她拿了一些钱, 又帮他收拾好明天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小兰把何玉和大志送到了车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叮嘱两个人,大志连连点头后说道:“姑姑,有我你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奶奶!” “大志最懂事了!”小兰摸了摸大志的头。 “你这次期末考试又考了全年级第一,等你回来,姑姑好好奖励你!”小兰接着说道。 “姑姑,我不要奖励!对了,姑姑,一百个鸡蛋我都凑够了,鸡蛋就放在仓房的缸里,你别忘了吃!”大志说道。 “我不是不让你去要鸡蛋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姑姑,你放心,这些鸡蛋不是白要的,喜子叔叔给我钱了,没有白拿人家的鸡蛋!我和喜子叔叔拉勾了,等我明年夏天刨药材挣到钱了,就把他给我的钱还给他!” “大志!……”小兰把大志揽在怀里,眼角湿润。 “姑姑,等我长大了,我挣好多好多的钱,我给姑姑买新衣服还有好吃的!”大志说道。 “行,姑姑等着!”小兰泪眼模糊。 …… 于庆东刚上班,袁虹又来了。 “怎么样?想好选哪条路了吗?”袁虹斜靠着门问道。 “哪条路都不选!”于庆东掷地有声。 “行,于庆东你有种!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不义!”袁虹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便!”于庆东冷冷说道。 “你等着,有你后悔的那一天!”袁 虹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庆东,袁虹这个女人就是条蛇,你招惹上她,你可得小心点!”耿怀仁摘下花镜说道。 “没事,我不怕她!对了,耿校长,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啥事啊?” “你看我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事啊,我想把夜校重新办起来!” “重新办起来可不容易,要请老师,还得下村去动员,一大堆事呢!” “我想先不请老师,我先教文化,等人多了再请老师!现在是冬天,社员们活少,晚上都有时间,招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年轻有活力,想办就办吧,我没啥意见,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告诉我就行!” ?? 得到了耿怀仁的同意,于庆东很高兴,他找了一间玻璃没有破损的教室,认真打扫起来,等打扫干净,他又开始找材料弄炉子,忙得热火朝天。 “庆东,别忙乎了,赶紧去公社一趟,郑书记找你呢!”于庆东正忙着,耿怀仁推门而入。 “郑书记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能等我把炉子弄好再去行不行?”于庆东直起腰来。 “听郑书记的口气好像很生气,你赶紧去吧!” 于庆东一听,不敢怠慢,赶紧洗了手,匆匆赶往公社大院。 于庆东刚到公社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很多人,有人见于庆东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于庆东走近一看,立刻明白了郑权让自己去找他的原因。 人群正中,袁虹手中举着一个纸壳做成的牌子,正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于庆东仔细观看,只见牌子上写着:夜校副校长,现 代陈世美,毁我清白,不负责任,始乱终弃,求公社领导给我做主! 袁虹眼角余光也看见了于庆东,却装作没看见,更加卖力地讲着于庆东那晚干的“丑事”,有的人就喜欢听这样的风流韵事,不停地叫好起哄。 “老五,你还看啥啊?郑书记都急了!”人群中的于庆伟看见于庆东,赶紧跑了过来。 “她这么闹,怎么没人管啊?”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人家没犯法,能把她咋地?刚才黄社长叫人把她弄走了,结果又跑回来了!你先别管这事了,赶紧去找郑书记吧!老五,你可真不让人省心!”于庆伟埋怨道。 于庆东没有想到袁虹居然会来这么一手,她这么一闹,公社领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对于庆东施加压力,从而迫使于庆东同意她的条件。 于庆东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对袁虹毫无办法,只得低下头,快步去了郑权的办公室。 郑权脸色铁青,看于庆东进来半天没说话。 “郑书记,你找我?”于庆东小心翼翼地问道。 “于庆东我问你,袁虹说你在她家住了一宿,有没有这么回事?”郑权皱眉问道。 于庆东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也听到了风言风语,我还以为是袁虹造谣,原来确有其事!于庆东,你太让我失望了!” “郑书记,你听我说,那天我喝多了,怎么去的袁虹家我都不知道!”于庆东解释道。 “无稽之谈!按你的意思喝完酒办错事就理所应当呗?杀人不用偿命吗?放火不犯法吗?于庆东,你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这么肤浅呢?” 第604章 要挟 郑权的话让于庆东无法反驳,毕竟他的确在袁虹家睡了一宿,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做没做出格的事。 “你说你刚刚因为见死不救的事调去了夜校,如今又闹出作风问题,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车大夫医术高超,医德又好,长得也不错,你说你守着这样的好媳妇儿,你还和袁虹搅在一起,这不是自毁前程吗?”郑权非常生气。 于庆东有苦说不出,只能默不作声。 “你虽然有才华,可道德品质这块,你怎么不像你三个哥哥?为了挽回影响,决定暂停你的工作,你先处理好和袁虹的事,什么时候上班另行通知,不排除永不召回的可能,从今天起停发工资,你有意见吗?” “停发工资?我们家好几口人,把我的工资停了,家里怎么办?”于庆东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这件事我已经跟你大哥做了汇报,他也同意我的处理意见!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没有工资你自己想别的办法吧!行了,你走吧!”郑权说完,挥了挥手。 ?? 于庆东黑着脸走出了郑权办公室,他如今对袁虹恨之入骨,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毒蛇,心肠狠毒,被她咬一口,不死也要扒层皮。 于庆东到公社大门口的时候,袁虹还在那里卖惨,于庆东怒火中烧,扒开人群,来到袁虹面前。 “袁虹,你不是让我负责吗?你跟我走吧!”于庆东说完就去抓袁虹的胳膊。 “我不去!”袁虹看于庆东杀气腾腾,哪敢跟他走。 “袁虹,拜你所赐,我现在停职停薪了,你不是想跟我过日子吗?那好,我现在就去你们家,吃你的喝你的,我好好跟你过日子!”于庆东说完开始拉拽袁虹。 “停职停薪了?那也跟我没关系!你松手,我不跟你走!”袁虹使劲挣扎。 “行了,老五,别闹了!”于庆伟去拉于庆东。 “四哥,你别管,反正我工作都没了,我怕啥?我跟她没完!”于庆东不肯松手。 “快来人啊,于庆东耍流氓了!”袁虹大声呼喊。 “别在这儿闹了,你还嫌丢人丟得不够吗?”于庆伟使劲掰开了于庆的手。 袁虹脱困,不敢再做停留,一溜烟地跑走了。 袁虹一走,围观的人都散了,于庆伟对于庆东说道:“工作没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老天饿不死瞎家鸟儿,我大不了还做我的农民,没啥大不了的!”于庆东不肯在于庆伟面前示弱。 “你回头去西登找一趟大哥,让大哥跟郑书记还有黄社长说说,用不了几天你就能回来工作!”于庆伟给于庆东出招。 “我才不去求他呢!”于庆东把头一扭。 “你就犟吧,没人管你!”于庆伟说完,生气地走了。 于庆东走到夜校门口,刚要进去却忽然又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拿自己的东西。 “庆东,干啥呢?赶紧进来!”耿怀仁恰巧出门看见了于庆东。 “耿校长,你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于庆东心情很差。 “赶紧进来,我跟你说点事!”耿怀仁不停招手。 于庆东进了办公室,耿怀仁给他倒了一杯水。 “刚才社里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这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别遇到点事就垂头丧气的!”耿怀仁安慰于庆东。 “其实有没有这份工作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老老少少好几口人 ,就靠小兰的工资,哪够啊?”于庆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放心,用不了几天你就能回来工作!”耿怀仁面带微笑。 “嗯?耿校长,你怎么这么肯定?”于庆东一愣。 “我明天就去跟黄社长说,我身体不好,要提前退休!你想,谁愿意来夜校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一退休,自然就把你招回来了!” “那怎么行?你原来不想提前退休,不就是因为退休前和退休后差不少钱吗?”于庆东连连摆手。 “说句实话,你今天要是没张罗重新启动夜校的事,我还真不见得帮你!我岁数大了,不愿意折腾了,你要是能把夜校办起来,让有的社员能多认几个字,不当睁眼瞎,不也是功德一件吗?再说我离退休就剩几个月,差不了几个钱!” “哎呀,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于庆东深受感动。 “你只要好好把夜校办起来就行了!你这几天也别在家呆着,好好忙一忙夜校的事!” “好,我现在就去弄炉子!”刚才还内心沮丧的于庆东又来了干劲。 袁虹从公社跑了以后,没敢回卫生院,她怕黑脸王翠山收拾她,她琢磨了一会儿,搭了个拖拉机去西登去了。 ?? 今天的结果完全出乎袁虹的意料。袁虹本以为自己一闹,于庆东在领导的压力下为了保住工作,肯定会求于庆国给她办工作,谁曾想郑权完全不顾于庆国的面子,直接给于庆东停职停薪了,于庆东没有了顾虑,她再闹下去就一点意义没有了。 袁虹既然撒了饵,就这么草草收兵,她肯定不干。既然无法从于庆东那里打开缺口,她决定铤而走险,直接找关键人物于庆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庆国下班后没有骑车,他一边往家的方向 走,一边想心事。 “大哥!”于庆东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于庆东扭过头,看跟他打招呼的人是袁虹,顿时沉下脸来。 “你来干什么?你把于庆东的工作弄没了,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那天是庆东强暴了我,要不是考虑到大哥,我早就去告他了!” “哼!庆东年轻阅历浅,你骗他行,你能骗得了我吗?”于庆国冷哼一声。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给明德派出所的黄铭打电话,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还有那天我还留了证据,只要我去告,庆东就得去坐牢!” “你威胁我?你要想去告你就去告吧!”于庆国说完,不想和袁虹纠缠,转身就走。 “我知道你们县领导正在换届,要是于庆东坐了牢,我再举牌子去你们单位门口站几天,你说会不会影响你的仕途呢?”袁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于庆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你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件事对你很简单,我要调到卫生局去,我本来就是正式职工,对你来说不难吧?” “你一个乡村医院的小大夫要调卫生局去,你胃口不小啊?”于庆国眼神冰冷。 “小不小的我不知道,如果三天后我接不到调令,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于庆国用手连点了袁虹几下,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大哥,我提醒你一下,我曾参加过兴隆公社的医疗队,一直到疫情结束我才回来,我有破格提拔的资本!”袁虹大声说道。 于庆国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袁虹看着于庆国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605章 贵客魏芳芳 小兰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于庆东才回来。 “你咋整的,怎么弄一身泥?连头发上都有!”小兰一边给于庆东兑温水,一边问道。 “我想把夜校重新开起来,打扫卫生,弄炉子,整整干了一天!”于庆东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啊,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我就去每个屯子发通知,只要够十个人,就开课!” “那你上完课天都晚了,天这么冷,你再往家跑,那可够辛苦的了!” “辛苦点总比没事干强!”于庆东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那也是!赶紧吃饭吧!”小兰把饭菜端到炕桌上。 “你也没吃啊?”于庆东看小兰盛了两碗饭。 “他们都吃完了,就剩咱俩了!” “以后做好饭你们就吃,你也别等我!” “看你说的,你是家里顶梁柱,你没回来,我能先吃吗?”小兰笑道。 “唉!啥顶梁柱啊?我现在被停职停薪了,不知道哪天才能恢复工作呢!” “咋回事啊?咋就停职停薪了呢?”小兰一愣。 于庆东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小兰讲了一遍,小兰听完,给于庆东碗里夹完菜说道:“我早就知道袁虹不会善罢甘休,她竟然跑公社闹去了,也太不要脸了!庆东,你做的对,对袁虹这种人,就不能软弱!” “要是公社不批耿校长退休,我啥时候恢复工作都不一定呢!咱家这么多人,要是光指你一个人工资,肯定不行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啥苦日子没过过?这点事不算啥!你放心,肯定饿不着!”小兰安慰于庆东。 “你说你嫁给我,一点福没享着,净替我操心了,真是对不住你! ” “一家人咋还说两家话?你今天累一天了,多吃点!” 于庆东吃过饭,穿戴整齐就要回大兴,小兰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就别往家跑了,就在西屋住一宿得了!” 小兰一边说一边看正在炕上给孩子们讲故的郝年华,郝年华不知道听没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算了,我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说到做到,我还是回去吧!”于庆东说完,和小兰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门。 “年华,你也累一天了,赶紧休息吧!”小兰收拾完碗筷对郝年华说道。 “我哥不在家,我害怕,我要阿姨陪我睡!”小雨拉着郝年华的手说道。 “不行,阿姨在我们这屋睡!”小土豆拉住了郝年华的另一只手。 “要不你也和我去西屋睡咋样?”郝年华不知道小雨和小土豆一直不对付。 “我才不跟坏蛋一起睡呢!”小土豆一撇嘴。 “你才是坏蛋呢!”小雨瞪了小土豆一眼。 “小土豆,要么你跟年华阿姨睡,要么跟我睡,你只能选一个!”小兰对小土豆说道。 “只能选一个吗?”小土豆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对,只能选一个!”小兰肯定地说道。 “那我还是跟姑姑睡!”小土豆不情愿地松开了郝年华的手。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兰就开始收拾屋子,等屋子收拾好了,赶紧穿戴好就要出门。 “嫂子,你今天 不是休息吗?”郝年华问小兰。 “今天家里有客人来,我去车站接一下!” “我说你怎么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呢!” “今天这个客人可不简单,是个大学生!我走了,接到人我就回来!”小兰说完就出了门。 小兰在明德车站等了很长时间,从西登始发的大客车才缓缓驶来。 “芳芳!”小兰看魏芳芳下了车,高兴地拉住了她的手。 “小兰,今天车晚点了,你等挺长时间了吧?”魏芳芳看见小兰,也非常开心。 两个人边走边聊,有聊不完的话,魏芳芳把这半年的大学生活和小兰做了介绍,小兰也把这半年发生的事讲给魏芳芳听。 “小兰,你真了不起,居然能研究出消灭疫情的方子!”魏芳芳由衷地说道。 “哪是我研究的?那是我师父的方子,我只不过换了几味药而已!” “你还是这么谦虚!”魏芳芳笑道。 “芳芳,你毕业了是不是就留在大城市了?” “现在还说不好,我还是先学东西再说吧!我以前也当过医生,觉得自己还有两下子,等我到了大学才知道自己只会皮毛,以前就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芳芳,你在大学处没处对象啊?”小兰问道。 “处啥对象啊?每天学习时间可紧了,哪有时间想这事?” “那你这次来喜子哥知不知道?” “他咋会知道?你这孩子学坏了,学会套话了!”魏芳芳笑道。 “不过我可告诉他了,他上午有点事处理,估计中 午就能过来!” “我就是来看你的,跟他有啥关系?”魏芳芳嘴上说没关系,脸却红了。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没关系你脸红啥啊?” “天冷冻红的!” 魏芳芳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又是个大学生,但她却没有一点架子和傲气,她聪明好学,正义善良,内敛醇厚,小兰真希望崔喜能和魏芳芳成为一对,可她又隐隐有一丝顾虑,那就是魏芳芳如果将来留就在大城市工作,她和崔喜在一起将困难重重。 魏芳芳给孩子们带了饼干和糖果,还给杜王母买了两盒糕点,孩子们难得吃上饼干和糖果,都非常开心。 “姐,我听嫂子说你是大学生,你真了不起!”郝年华对魏芳芳说道。 “不是大学生一样可以了不起,你看你小兰嫂子,能治好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是不是一样了不起?”魏芳芳说道。 “嗯,嫂子也了不起!”郝年华点头说道。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学习也挺好的,可是我爹重男轻女,我小学毕业就不让我念了,所以我可羡慕有文化的人了!”郝年华感慨道。 “你小兰嫂子也是小学文化,现在不也成了医生吗?你还年轻,只要现在肯学习,一样可以成为有文化的人!”魏芳芳鼓励郝年华。 “嫂子,庆东哥夜校开学,我能报名吗?”郝年华被魏芳芳点燃了学习的欲望。 “那咋不行?肯定行!”小兰点头说道。 “说起庆东我才想起来,他不是休息吗?怎么没在家?”魏芳芳问小兰。 “他今天去附近几个屯子发通知去了,估计挺晚才能回来!” 第606章 爱情不期而至 中午的时候,崔喜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硬汉崔喜见到魏芳芳,竟然有些腼腆和局促,一边说一边搓手。 “我刚到没多久,你事情办完了?”魏芳芳一个姑娘家反而落落大方。 “其实也没啥事,我寻思你来了,怎么也得做点好的招待你,所以我开车去西登买了一些菜回来!”崔喜说道。 “哈哈哈!喜子哥,你上午开车去西登就是为了买菜招待芳芳?”小兰笑出声来。 小兰一笑,崔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脑袋对小兰说道:“兰丫头,你笑啥啊?芳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买点菜招待她有啥不对吗?” “招待芳芳当然没问题啊!可是你既然开车去西登,直接把芳芳接上多好,干嘛还让她坐大客来?”小兰笑道。 “可不是咋地,我咋没想到呢?”崔喜也笑了。 “年华,帮嫂子去外屋摘菜去!”小兰想给魏芳芳和崔喜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 屋内只剩下崔喜和魏芳芳后,崔喜有些紧张,半天都没说出一句整话。 魏芳芳看崔喜像个小学生听课一样,规规矩矩坐在炕沿上,不由得“噗嗤”一笑说道:“你好歹也是个所长,怎么话都不敢说?你平时不是这样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一看到你,一紧张都忘了!”崔喜实话实说。 魏芳芳莞尔一笑说道:“我有那么吓人吗?难道比你抓的坏人还吓人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崔喜赶紧连连摆手。 “我知道你不是!” “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了吗?”魏芳芳的声音忽然变 低,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都收到了,每封信我都看了好几遍!”崔喜的声音也很小。 “那你怎么就给我回两封信呢?” “我文化不高,满肚子话就是写不出来,而且有时候工作特别忙,就没来得及写回信!” “你要是总不给我回信,以后我可不给你写了!”魏芳芳嗔怪地说道。 “别,以后我肯定回!”崔喜着急了。 “逗你呢!”魏芳芳粲然一笑。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呢,咱俩出去走走吧?”魏芳芳说道。 “好!”崔喜欣然应允。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魏芳芳指着远处小砬子山顶上那棵巨树说道:“你看这棵大树多神奇啊,整个世界都是白色,只有她仍然迎风傲雪,苍翠欲滴,咱俩去看看吧?” “现在山上的雪太大了,而且山顶还有两条大蛇,咱们就到山底下看看吧!”崔喜担心近距离欣赏大树会有危险。 “好!”魏芳芳点点头。 “崔所长,这是你对象啊?”一个村民碰见崔喜和魏芳芳,打着招呼。 “不是!”崔喜脸都红了。 “还不是呢?你脸都红了!崔所长,你对象长得可真好看!” “谢谢!”魏芳芳大大方方地表示感谢。 魏芳芳没有否认,让崔喜心里一甜,真想去拉魏芳芳的手,可却没有勇气,而魏芳芳这时候 却自然地挽住了崔喜的胳膊,白雪映衬着魏芳芳略带红晕的脸庞,显得格外美丽。 幸福感在崔喜心中油然而生,这个硬汉真切地感受到了两情相悦的美好。 两个人越走越远,渐渐离开了村庄,虽然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没有互诉衷肠,情话绵绵,但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情意。 崔喜喜欢魏芳芳,可是他却一直把这份情感藏在心里,甚至在给魏芳芳的信中都不敢流露分毫,因为不论从家庭背景还是自身条件,两个人都有很大的差距,崔喜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敢去触碰这份情感,也不敢奢望能得到魏芳芳的爱。 可爱情就这样不期而至,它真正到来的时候,隔在两人心中那层薄膜悄然消融,崔喜的理性和顾虑也随之消失。崔喜和康静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崔喜也喜欢过康静,可他从没有今天这种感觉,这一刻他心中只有美好,眼中只有魏芳芳。 一直到快要开饭了,于庆东才回来。 “你正好回来了,喜子哥和芳芳出去溜达去了,饭要好了,你去把他们找回来呗?”小兰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对于庆东说道。 “好嘞!”于庆东痛快地答应一声,立刻又出了门。 于庆东刚出大门,崔喜和魏芳芳正好回来,于庆东和魏芳芳寒暄了几句,三个人正要进院,却见谷森林骑着车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崔所,刑警队刘队长打电话过来,让你马上赶去刑警队!”谷森林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值班吧!”崔喜点头说道。 “芳芳,我得马上走!”崔喜面带歉意地对魏 芳芳说道。 “吃完饭再走不行吗?”魏芳芳有些不舍。 “真对不起,我必须马上走!”崔喜尽管舍不得走,可任务来了不能耽搁。 崔喜说完,赶紧去发动吉普车,小兰听见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喜子哥,饭都做好了,你要去哪啊?” “不吃了,我得马上去西登!”崔喜连连摆手。 “那你等我一下!”小兰说完,赶紧跑进屋里。 片刻时间,小兰把一个小布包递给崔喜说道:“拿几个糖饼路上吃!” “今天能回来吗?”魏芳芳低声问崔喜。 “够呛!你在这儿多住几天,我一回来马上过来!” 魏芳芳点了点头,崔喜上了车,引擎轰鸣,吉普车渐渐消失在魏芳芳的视线之外。 第二天早上小兰刚上班,王翠山就把小兰叫去了办公室。 “王院长,看你脸色不咋好,出啥事了?”小兰问道。 “你说卫生局这些人都是咋想的?竟然把袁虹调卫生局去了!”王翠山气愤地说道。 “调卫生局去了?她调走也好,她一走就消停了!” “调动的理由是因为她在兴隆医疗队时期表现突出,你说这不是笑话吗?要是调动也该把你调上去啊,她凭啥啊?”王翠山替小兰打抱不平。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去西登!” “你去不去是你的事,让不让你去局里的事!不行,我越想越别扭,这事我得跟局里掰扯掰扯!”王翠山想不通。 第607章 料事如神 “我去趟卫生局,院里有啥事你处理一下!”王翠山是个急脾气,说走就走。 “对了,先别和袁虹说调动的事,等我回来再说!”王翠山出门前交代小兰。 王翠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局里把袁虹调到卫生局他根本想不通,所以他到西登后没有去县医院找院长,而是直接去了卫生院找到了马局长。 “你是明德卫生院的院长?”马局长到任卫生局时间不长,不认识王翠山。 “马局长,我是明德卫生院的王翠山!” “你们卫生院上级主管部门是县医院,有事你应该去县医院,你怎么直接来卫生局了?” “马局长,这件事是你们局里的决定,我只好越级找你来了!” “别着急,喝点水!”马局长没有责怪王翠山,给王翠山倒了一杯水。 “你是明德卫生院的院长?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你们单位袁虹工作调动的事来的,对吗?”马局长面带微笑。 王翠山暗自佩服马局长的料事如神,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真要调动,也应该把车满凰同志调上来,而不是袁虹同志,是不是?” “马局长真是神了!”王翠山由衷赞叹。 “按理说局里的决定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可是既然你来了,我就简单跟你说几句!”马局长一边说一边示意王翠山坐下。 “袁虹的工作调动不是卫生局的决定,而是县领导的安排,别说你有意见,就是我也想不通!如果说这次调上来的是车满凰同志,我举双手赞成,可说袁虹因为在医疗队表现突出而调进卫生局,我觉得缺少事实依据,因为去兴隆公社抗击疫情是我带的队, 谁表现如何我一清二楚!” “就是啊,所以我根本想不通!”王翠山接口道。 “可不管想通想不通,都要服从组织安排,这是对我们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好了,我就能说这么多,你就回去吧!” “可是……” “好了,就这样了!你回去给车大夫带个话,什么时候来西登,我请她吃饭!”马局长挥了挥手。 马局长下了逐客令,王翠山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卫生局回了明德。 王翠山回到卫生院后,尽管心里不情愿,还是通知了袁虹调动的事。 袁虹得知消息,欣喜若狂。她一门心思想要离开农村,为了这个目的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如今梦想成真,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王院长,你替我通知一下,今晚我请单位所有人去饭店吃饭!”袁虹很兴奋,有些得意忘形。 “我替你通知?袁虹,你还没去卫生局报道呢,就摆上谱了?这是你个人的事,你自己说去!”王翠山黑着脸说道。 “王院长,你怎么这么死性呢?你看这个破卫生院是不是归县医院管?县医院是不是归我们管?以后咱们打交道的地方还有呢!有可能哪天我和县医院领导就下来视察了,到了那时候你听不听我的呢?”袁虹觉得自己调走了,再也不用惧怕王翠山了,所以口无遮拦。 “真有那一天,说明局里的人眼睛瞎了,我宁可回家种地,我也不听你的!”王翠山说完, 再也不理袁虹,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真有那一天,就是你想继续干,我也不让你干!”袁虹冷哼一声,心中暗想。 晚上下班的时候,袁虹等在大门口,挨个通知大家去饭店吃饭,结果大家都找借口去不了,没有一个人给袁虹面子,这让袁虹非常难堪,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赌气独自跑饭店吃饭去了。 魏芳芳一连等了三天,崔喜也没有回来,于是她向小兰辞行。 “你回家不是也没啥事吗?就再住几天呗!我估计喜子哥这两天就能回来!”小兰舍不得魏芳芳走。 “我得回去了,我放假回来就在家住了一宿,就跑你这儿来了,我再不回去,爸妈该有意见了!”魏芳芳笑着说道。 “真舍不得让你走!”小兰拉住魏芳芳的手。 “等过几天我要是没事再过来!”魏芳芳说道。 “那好吧,过几天喜子哥就回来了!”小兰笑道。 “我是来看你的,他回不回来跟我有啥关系?”魏芳芳嘴硬。 …… 于庆东这几天的工作很不顺利,他把通知分发到各个屯子,结果一个报名的也没有。于庆东没有气馁,从明德屯开始,挨家挨户做动员,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终于凑够了十个名额。 农村冬天两顿饭,一般每家吃完饭都在四五点钟,于庆东于是把上课时间定在晚上五点半,每周三次,时间两个小时。 于庆东第一天开课,心情有点激动,晚饭都没回小砬子吃,早早就把教室的炉子烧得旺旺的,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夜校大门口等待学 员的到来。 “还有一个小时呢,你出来这么早干什么?”为了支持于庆东的工作,耿怀仁回家吃了口饭又回来了。 “在屋里坐不住!”于庆东说道。 “我的退休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我估计过几天你就能恢复工作!”耿怀仁说道。 “为了我的事可真是让你费心了,谢谢你,耿校长!”于庆东非常感激。 “以后别叫我校长了,叫耿叔!”耿怀仁笑着说道。 “耿叔!” “唉,还真来人了!”耿怀仁忽然说道。 于庆东仔细一看说道:“这是年华,她肯定是给我送饭来了!” 来的人正是郝年华,她怀里揣着两个饭盒,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庆东哥,饭菜还热乎着呢,你赶紧趁热吃吧!”郝年华说道。 “等上完课再吃吧!”于庆东摆摆手。 “快去吃吧,不然讲课没有劲儿,我替你迎接学员!”耿怀仁劝于庆东。 于庆东跑了一天,还真饿了,他接过饭盒跑进办公室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天都擦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太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快点回去吧!”于庆东看郝年华看着他吃饭,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我和小兰嫂子说好了,我听完课再回去!”郝年华说道。 “小砬子屯我还没去做动员,暂时没有学员,你回屯子没有伴儿不安全啊!等小砬子有学员了,你再来听课好不好?” “不!我一堂课也不想缺席!” 第608章 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 在郝年华的坚持下,于庆东同意了她留下了听课,郝年华第一个跑到了教室里,兴奋的样子像个孩子。 由于于庆东工作扎实,答应来听课的十个人竟然一个不少地来到了夜校,加上郝年华一共十一个人,耿怀仁也坐到了教室里,他想听听于庆东的课讲得怎么样。 于庆东站在讲台上,看下面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大声喊道:“杨大美,你家报名的不是你丈夫贾保林吗,怎么是你来了?” 穿着一身花棉袄的杨大美把瓜子壳扔到地上,大声说道:“我家老爷们儿喝多了,又不好意思冷了你的场,就让我来了!” “张桃红,你家李国也喝多了吗?”于庆东问一个俊俏的小媳妇儿。 “李国没下午就去玩牌去了,我看快到点了他也没回来,我只好来了!”张桃红说道。 于庆东下去做工作的时候,报名几乎都是男的,结果这些人一个没来,他看着座位上清一色的娘子军,真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冬季,白天短夜间长,猫冬的男人晚饭喜欢喝点酒,然后玩玩牌,都不愿意大冷天出来听课,妇女们则惦记着凑在一起聊聊家常,扯扯闲篇,所以这些人里面真正想听课的只有郝年华一个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于庆东看大家瓜子皮乱扔,吵吵嚷嚷,不由得一阵头大。 “行了,大家都别吵了,瓜子也别磕了!大家既然来了,就听我讲讲,要是我讲得好,你们就继续听,要是讲得不好,你们可以随时走!”于庆东把黑板擦使劲往讲桌上一拍,大声喊道。 ?? 底下的声音小了不少,可还是三三两两地说着悄悄话,于庆东又连喊两遍,也没什么效果。 “上课不说话的,下课到我那领一根麻花,说话的啥都没有! ”耿怀仁看于庆东无法控制场面,站起来大声说道。 耿怀仁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于庆东没有想到耿怀仁还有这一手,立刻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于庆东清了清嗓子,开始按照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提纲开始讲课。他毕竟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讲课,所以刚开始有些紧张,课讲得生硬而不流畅。 大家散漫惯了,于庆东讲的东西没有吸引力,有人又开始小声聊起来。 “刘红菊,你再说话,麻花没有了,你也可以回家了!”耿怀仁大声说道。 教室里再次恢复安静,耿怀仁冲于庆东竖起大拇指,鼓励他继续往下讲。 于庆东也知道自己刚才讲得不好,没有吸引力,于是想了想,把提纲合上,开始自由发挥。 于庆东能写,看了很多书,所以肚子里有货,他把想要教的生字融入到绘声绘色的故事中,然后把拼音、比划、部首等再融入进去,顿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于庆东吸引了过去。 于庆东一开始还没有完全放开,最后越讲越生动,就连耿怀仁都开始津津有味地认真听起来。 “大家知道咱们管男孩叫小子,女孩叫丫头,过去取名字的人很有生活,通过观察男女的区别,取了这样的名字!”于庆东说完,把“小”和“丫”字写到黑板上, “大家仔细看看字形,是不是这样?”于庆东说道。 郝年华想了想,脸上升起红云。 “张桃红,你上来把这两个字写一遍!”于庆东擦去 黑板上两个字,叫张桃红上讲台。 张桃红走上讲台,在黑板上不假思索地写出了两个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但完全正确。 “说起小,咱再说大,谁能说说你印象里什么是最大?”于庆东继续讲课。 “天!” “地!” “大象!” “你们说得都对,可我要说眼睛最大,大伙同意吗?”于庆东问道。 “不同意!”几个人喊道。 “你们想想,再大的东西都会被眼睛装进去,是不是眼睛最大?” …… 两个小时的课圆满结束了,大家都意犹未尽,于是有人提议再讲半个小时,于庆东嗓子有点哑,可看大家情绪很高,于是又讲了起来。 于庆东讲得精彩,大家听得起劲,正在这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了教室门,冷风瞬间刮进了教室内,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教室门口。 “李国,你干什么?赶紧把门关上!”耿怀仁大声叫道。 “你不是玩牌去了吗?你怎么来了?”张桃红看丈夫李国来了很意外。 “你个败家老娘们儿,你把孩子扔家里就不管啦?”李国冲张桃红大声嚷嚷。 “不是孩子奶奶看着呢吗?你答应人家来听课,结果你去打牌去了,我再不来,那成什么事了?”张桃红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说七点半就完事吗?这都快八点了,怎么还不回家?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李国大声说完,环视了一下教室,冲于庆东大声嚷道: “行啊,于庆东,怪不得你要开课呢,原来你把大姑 娘小媳妇儿弄到你这里来,是给自己选美呢吧?咋地,一个袁虹不够你祸害,还想祸害别人媳妇儿啊?” “你胡说啥啊?”于庆东气得手直哆嗦。 “你是不是打完牌喝酒了?你在这儿胡咧咧啥啊?走,咱俩赶紧回家!”张桃红赶紧跑到李国身边,使劲往门外推他。 “哎呀,姓于的厉害啊,这不到一天时间,你就开始护着他了?我说你蹦高要来听课呢,原来是想接袁虹的班啊?我告诉你张桃红,别看我是个大老粗,可是我行得正,走得端,不像有些人满肚子花花肠子!你记住我的话: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李国吵吵闹闹不肯走。 来听课的女人都是明德屯的,彼此都很熟悉,有人赶紧过来劝李国,郝年华看于庆东脸都气白了,赶紧跑到于庆东身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于老师,李国喝多了,你别跟他一样的!这个李国也真是的,喝点猫尿就没人形了,白瞎桃红这模样了,嫁给他真是白瞎了!”杨大美过来劝于庆东。 “杨大美,你说啥呢?你愿意给你家贾保林戴绿帽子我不管,可你别把我们家桃红给拐带坏了!”李国扯嗓门喊道。 “你走不走?”张桃红觉得很丢脸,狠狠瞪着李国。 “我还没说完呢!”李国不依不饶。 “那行,你不是不走吗?你不是说我和于老师有事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张桃红说完,气呼呼地跑到于庆东身边,拉住于庆东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是想当活王八吗?我成全你!”张桃红对李国喊道。 “气死我了,我打死你!”李国大脑充血,直奔张桃红,结果被一群女人死死拉住。 第609章 歪心思 于庆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大家识字,结果李国闹出这么一出,他赶紧躲开张桃红,把黑板擦使劲往讲桌上一摔,大声喊道:“别闹了!” 于庆东这一嗓子让大家吓了一跳,就连李国也停止了动作。 “我就是为了帮大家认识点字,别当睁眼瞎,出门能认识路,能给亲人写封信,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李国,你要是不愿意让你媳妇儿来学,下次不来就是了,何必出口伤人?”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李国刚想再说些什么,耿怀仁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拽出了教室,张桃红也跟了出去。 “还有麻花分吗?”有人看耿怀仁回到教室,小心地问道。 “当然有!去办公室领!”耿怀仁说道。 剩下的人一窝蜂地跟着耿怀仁领麻花去了,郝年华劝于庆东说道:“庆东哥,你就别生气了,李国就是喝多了,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走,我送你回家!” ??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快走吧!” 于庆东和郝年华刚出教室门,耿怀仁迎了上来。 “庆东,后天还开课吗?”耿怀仁问于庆东。 “开啊!耿叔,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一定要把夜校办下去!”于庆东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样的!我以为李国一闹,你会打退堂鼓呢!” “你为了夜校能重新开起来都提前退休了,要是遇见点事我就摔耙子,不说别的,我能对得起你吗?你放心耿叔,我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 于庆东和郝年华回到家,于庆东把今 天发生的事和小兰讲了一遍,小兰安慰了于庆东一番,于庆东连夜回大兴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兰做好早饭就去了小成子家里。 “小兰来啦?是不是有啥事啊?”小成子看小兰这么早登门,就知道她肯定有事。 小兰点了点头,把于庆东在夜校开班的事和小成子讲了一遍。 “我也接到庆东的通知了,可是我问了几个人,都不愿意去,我就没再问别人!”小成子说道。 “成子哥,你能跟我挨家挨户上门去说这件事吗?”小兰问道。 “没问题,等你下班了,我跟你去!”小成子满口答应。 …… 于庆东没有受到昨天事情的影响,一上班就骑车下屯子动员去了。 于庆东热情很高,但效果却不理想,跑了一天只有两个人报了名。 到了第二次开课的时候,于庆东内心忐忑,生怕来的人太少,正当他站在大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成子带了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成子哥,我还没去小砬子屯做动员,你们怎么就来了?”于庆东又惊又喜。 “他们在家也没啥事,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来夜校学点东西挺好的!”小成子笑着说道。 “欢迎欢迎!”于庆东由衷高兴。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教室里坐了二十多个人,这让于庆东情绪高涨,讲课的时候比第一次更加生动有趣,经常妙语连珠,课堂 气氛非常热烈。 小砬子屯的社员很多是冲着小兰和小成子面子来了,本来没想学什么,就是想给于庆东捧捧场,可他们听了一会儿课后,都来了兴趣,不知不觉融入到于庆东的课程中去。 两堂课结束后,大家都觉得学到了知识,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很多人临走的时候表示下次课还会来,这让于庆东非常欣慰,觉得自己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于庆东打开了局面,他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几天后的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人越多于庆东劲头越足,他的课讲得也越来越好,越来越精彩。 张桃红听了第一次课后,总惦记再去听课,可是因为李国的胡闹,她不好意思再去,于是每天找李国的毛病,甚至断了李国的酒。 .??.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上次去夜校找你的事跟我怄气,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李国被张桃红制服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咱屯这些媳妇儿当中,不管干啥,我啥时候落后过?我学点知识有啥坏处,你非要去捣乱?现在倒好,人家一堂课没落下,都学了不少字了,就我还是个睁眼瞎!”张桃红埋怨道。 “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去就去吧!”李国说道。 “你说的不是屁话吗?你上次那么一闹,我还有脸去夜校吗?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谁都知道袁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把我跟她放在一起说事,你说你不是缺心眼?我是啥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上次不是喝多了吗,要不我能那么说吗?”李国小声嘟囔。 “你明天就去给于校长赔礼 去,不然你以后别想沾我的边!” “还得赔礼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别说没用的,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吧?” “去!姑奶奶,我去还不行吗?” …… 几天后,于庆东恢复了工作,正式成为夜校的校长,同时郑权高度肯定了他的工作,并且承诺会给他派个助手。 袁虹在于庆东恢复工作的当天去了卫生局报道,结果被告知分配到了县中药厂。 “我不是调到卫生局吗?怎么还要去企业?”袁虹大失所望。 “中药厂就归卫生局管,你去中药厂工作不是合情合理吗?再说,你是从农村调上来的,哪来那么多事?你要是不干,现在就把你退回原单位!”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一点好脸都不给。 “我就是问问,我也没说我不去啊?”袁虹欲哭无泪。 袁虹沮丧地又去中药厂报道,结果被告知分配到洗药车间,袁虹差点哭了。 “我们厂长说你一来报道,就赶紧找他一趟!”负责接待的人告诉袁虹。 “厂长是男的还是女的?”袁虹又动起了歪心思。 “男的!” 袁虹一听是男的,顿时又来了精神,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找到了厂长办公室。 “进来!”袁虹一敲门,里面传出的声音让袁虹一愣,因为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袁虹推门而入,当她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时,顿时傻眼了! 第610章 老相好吴英恺 袁虹怎么也没有想到,坐在办公室里的药厂厂长不是别人,竟然是她原来的老相好——吴英恺! “你来报道啦?欢迎欢迎!”吴英恺看袁虹进来,满面笑容。 袁虹对吴英恺友好的态度有些意外。奸情败露后,两个人撕破了脸,袁虹还讹诈了吴英恺两千块钱,按理说吴英恺恨她,见面应该咬牙切齿,但吴英恺却不计前嫌,春风满面。 “把门关上吧!”吴英恺语气温柔。 “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我的魅力无敌!”袁虹一边心里琢磨,一边关上了门,然后把门反锁上。 “英恺,我都想死你了!”袁虹媚眼如丝,扭动身姿走到吴英恺身边。 “我也想你啊,我的小宝贝!”吴英恺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袁虹一屁股坐到吴英恺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性感红唇吻向吴英恺。 吴英恺忽然眼神阴翳,露出厌恶的神情,却没有拒绝,任凭袁虹主动献吻。 “好了,这是办公室,万一有人看见了不好!”过了一会儿,吴英恺轻轻推开袁虹。 “没事,我把门锁上了!”袁虹把脸又贴了过来。 “你已经来中药厂上班了,咱们不在这一时半会儿,晚上我去宿舍找你!”吴英恺说道。 “那好吧!”袁虹不情愿地从吴英恺怀里离开,整理了一下衣服。 “英恺,我被分到了洗药车间,你看我的手细皮嫩肉的,要是每天都泡在水里,手就变形了,到时候你该不稀罕我了!”袁虹把白嫩的手伸向吴英恺。 “宝贝,这是局里定的,我也没办法更改啊!除非……”吴英恺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你跟我还有啥不好说的?”袁虹的声音酥软。 “除非 走走后门,花点钱!” “那得花多少钱?”袁虹收起了笑容。 “为了给你以后铺路,这钱得多拿些,钱到了,以后把你提到副厂长就水到渠成了!”吴英恺正色说道。 “唉!我现在是太穷了,要不这笔钱我就替你拿了!”吴英恺看袁虹没有吭声继续说道。 “拿多少合适呢?”袁虹问道。 “咋也得两千!” “这么多?”袁虹吓了一跳。 “你拿不出了吗?我记得我曾经就给你过两千吧?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吗?”吴英恺不高兴地说道。 袁虹想了想,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咬牙说道:“英恺,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啊,你看拿一千行不行?” “一千也就能换车间,想要再往上走就难了!要不你先凑合干着,以后有机会再换工作吧!” “两千就两千,我豁出去了!什么时候用?”尽管袁虹有些怀疑吴英恺是想套回去那两千块钱,但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钱要是今天能到位,你就不用下车间了!” “那我现在就去信用社去取,行不行?” “去吧,不过这事得避人,你小心点!”吴英恺点头说道。 …… 两个小时后,袁虹又来到吴英恺办公室,头疼地从包里拿出两捆钱放到吴英恺办公桌上。 “这就行了!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办这件事!你今天不用上班,我派人领你去宿舍,晚上记着留门啊!”吴英恺 摸了摸袁虹的手说道。 “好,晚上我等你!”袁虹冲吴英恺抛了个媚眼。 袁虹走后,吴英恺“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袁虹,真没想到你会落我手里,你的好日子来了!” 一个中年人把袁虹领到宿舍区,打开了把头的一间宿舍门,然后把钥匙递给袁虹说道:“行了,你就住这间吧!” 袁虹答应一声,推开了宿舍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头问中年人说道:“这屋怎么这么冷啊?” “这间宿舍的暖气片坏了,过两天就能修好!” “天这么冷,这咋睡啊?能不能换间暖和的?” “其他宿舍都是四个人一间,只有这间宿舍是单间,还是上面打招呼特意照顾你才给你的,你要是不要,就去四个人合住的宿舍,不过定好了就不能调换了!” 袁虹一琢磨,觉得要是想和吴英恺做深入交流,肯定住单间合适,于是决定自己先将就一宿,明天再去找吴英恺,让他派人赶紧把暖气片修好。 “我就住这间了,辛苦你了!”袁虹点头示意。 中年人走后,袁虹把宿舍打扫了一遍,然后铺好了床铺。 “这也太冷了!”袁虹一边搓手一边嘟囔着。 袁虹坐了一会儿,浑身冰冷,于是走出宿舍,一边走一边查看其它宿舍的情况。 “你是新来的?”一个姑娘出门倒水看见了袁虹。 “对,我是刚调来的,我叫袁虹!” “哦,我说看你眼生呢,我叫李春蕊!” “我能去你宿舍呆一会儿吗?我的宿舍太冷了!” “你住哪间宿舍?”李春蕊问道。 “就把头那间!”袁虹伸手一指。 李春蕊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我能去你宿舍暖和暖和吗?”袁虹觉得李春蕊有些奇怪。 “我们宿舍都是上夜班的,不太方便!”李春蕊说完,把水往地上一扬,赶紧回了宿舍。 “有病!”袁虹看李春蕊关上了宿舍门,小声骂了一句。 “马娟,144宿舍有住人了!”李春蕊小声对同宿舍的一个姑娘说道。 “住人了?是谁啊?”马娟问道。 “新来的,叫袁虹!” “你回头指给看,究竟是哪个人,我可得躲着点她!” …… 袁虹吃过晚饭,回了宿舍,她哆哆嗦嗦地上了床,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好长时间才算暖和了一点。 “姑奶奶忍一宿,明天就好了!”袁虹自我安慰。 “本来想在西登买个房子呢,这一下就花了两千块钱,剩点钱啥都干不了,这要是当不上副厂长,我非扒了吴英恺的皮不可!”袁虹一想到拿出去的两千块钱心疼得不行。 “等吴英恺来了,我得好好拿捏他!……” 袁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因为折腾了一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袁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了过来。 “怎么还没电了?”袁虹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袁虹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熬着时间,等待吴英恺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袁虹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房门一开,一个人走进了宿舍。 冷风让袁虹打了个寒颤,她娇声说道:“死鬼,快点关门!” 第611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人没有说话,把门轻轻关上,摸索着走到床边,袁虹不顾寒冷,像一蛇一样缠住来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正在这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两道手电光照向袁虹和男人。 袁虹吓得惊慌失措,用手挡住刺眼的手电光,大声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赶紧出去!” “我们是保卫科的!你们竟然在工厂宿舍胡搞,真是胆大包天!”有人大声说道。 这时候宿舍忽然来电了,袁虹这才发现她搂着的人根本不是吴英恺,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赶紧松开手,用被子把自己蒙上。 “把这对狗男女带走!”有人大声喊道。 两个人来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把袁虹从床上拽到地上,然后命令袁虹穿好衣服,把她和男人带到了保卫科。 “张明军,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她勾搭在一起的?”保卫科长田小波喝问。 “田科长,我是冤枉的!你也知道,我是咱厂后勤电工,有人告诉我宿舍没电了,宿舍的闸箱在144宿舍,所以我就去检查,谁知道这个女人直接抱住我就亲,我刚要推开,你们就进来了!”张明军满脸委屈的样子。 “袁虹,是这么回事吗?”田小波问道。 “我正在屋里睡觉,他偷摸进来后图谋不轨,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住,想要……”袁虹说到这里,捂住脸哭出声来。 “你这个婆娘胡说八道,你说我图谋不轨有啥证据?”张明军对袁虹怒目而视。 “你说我主动抱你,你又有啥证据?”袁虹哭道。 “张婉婷可以给我作证,是她找我说宿舍 停电了!”张明军说道。 “你来我屋里查电,你怎么不敲门?你肯定看我容貌出众,所以才起了歹意!” “我哪知道144住了人?再说屋里黑咕隆咚的,我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我怎么会有别的想法?你这个女人自己发骚还来讹我,真不要脸!” 袁虹还想狡辩,田小波冷笑一声说道:“我相信张明军同志是清白的,是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 “你们看我是新来的,又是个女同志就欺负我!我和吴厂长是亲戚,明天我就让他给我做主,给你们处分!”袁虹把吴英恺搬出来。 “别扯没用的!你说张明军动了歪心思,没有一点证据,而你却留下了铁证!”田小波冷笑一声说道。 “啥铁证?”袁虹有些慌了。 “你自己看张明军脸上的口红,难道是他自己涂上的吗?”田小波指了指张明军的脸。 袁虹仔细一看,只见张明军脸上和脖子上都留了不少口红印迹,她顿时蔫了。 “你刚进厂子就弄出个桃色新闻,你可真够可以的!你就那么想男人吗?”田小波挖苦袁虹。 袁虹默不作声,盘算着即使被保卫科抓住了她的把柄,只要明天和吴英恺解释清楚,肯定也不会有啥事。 袁虹把田小波和张明军的名字记在心里,心想着只要她升任副厂长,一定让这两个人好看。 袁虹挨了一顿臭训,最后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这才灰溜溜地回到了冰冷的宿舍。 袁虹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她越来越觉得肯定有人故意害她,甚至想到了幕后指使人是吴英恺,然后又自欺欺人地否定了。 袁虹好容易熬到了上班时间,赶紧直奔办公楼想去找吴英恺,可她经过药厂公示栏的时候,发现围了不少人,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袁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赶紧凑了过去,有人看见了她,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她。 “呸!不要脸!”有人冲她吐口水, “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一股骚味!”有人骂道。 袁虹忍受着人们的侮辱,挤进了人群,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袁虹脑袋嗡嗡作响,差点晕倒! 公示栏上是关于给袁虹留厂查看的处分通告,上面添油加醋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写了出来,而且居然把她的一张照片张贴在上面,这让袁虹刚进药厂,就成了众人皆知的“名人”! 袁虹疯了一样跑到吴英恺办公室门口,连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去。 “吴英恺,你究竟要干什么?”袁虹怒气冲冲地喊道。 “你是不是有病?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滚出去!”吴英恺和昨天的态度判若两人。 袁虹不傻,从吴英恺的态度上就明白了自己昨天的猜测是真的,她强忍住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嗲声说道:“英恺,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大脾气呢?” 袁虹一边说一边把胸脯挺起,扭动腰肢奔吴英恺走去。 “恶心!你站住!”吴英恺冷冷地说道。 袁虹在心里把吴英恺 十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一遍,但她仍然面带笑容,一边走一边说道:“英恺,你别听保卫科的人胡说八道,你听我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你都被人捉奸在床了,还有啥可解释的?袁虹,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吴英恺看袁虹吃瘪,心中解气。 袁虹压住火气,跟吴英恺解释了一通。 “说完了?”吴英恺皱眉问道。 袁虹点了点头。 “说完出去吧!”吴英恺像赶苍蝇一样冲袁虹挥了挥手。 “吴英恺,你玩我?”袁虹终于变脸了。 “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玩你!”吴英恺故意装糊涂。 “好,吴英恺,算你狠!你把钱还我,我不办了!”袁虹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钱?你胡说什么呢?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叫保卫科人了!”吴英恺冷冷地说道。 “我*你妈,吴英恺,我*你八辈祖宗!你吃人不吐骨头,你不得好死!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你是怎么骗我的!”袁虹恼羞成怒,爆了粗口。 “随你便,看谁信你?还有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是留厂查看,如果公然污蔑厂领导,可以直接把你开除!你不一门心思想留在西登吗?你要是被开除了,正好留在西登要饭,要是我碰见了,我给你两块大骨头!哈哈哈…” 吴英恺哈哈大笑,心中畅快无比。 袁虹知道吴英恺所言非虚,如果自己一闹,真可能被立即开除,因为她给吴英恺的钱一点证据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即使有人相信,谁又肯为了她得罪厂长? 第612章 肆无忌惮地揩油 袁虹能从一个不在编的乡村医生最后来到西登工作,全靠她牺牲色相,处处算计别人,如今却被吴英恺算计,不但两千块钱打了水漂,而且还背了一个留厂查看的处理,这让她怒火中烧,对吴英恺恨之入骨,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吴英恺是厂长,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行,钱我不要了,工作给我调换一下总可以吧?”袁虹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哼!你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你调换工作合适吗?”吴英恺斜睨着袁虹说道。 “算你狠!”袁虹知道再跟吴英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于是头也不回地走出厂长办公室。 袁虹清楚,有吴英恺这个厂长在,她在中药厂肯定举步维艰,很难有出头之日。她真想一甩袖子不干了,可转念一想,要是她丢了这份工作,积蓄也没了,就彻底失去了生活来源,吃饭都会成问题,所以她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洗药车间报道。 袁虹报道后,车间主任何东来领着她去了车间,把她介绍给其他工人,何东来简单介绍完,结果只有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工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冲她热情鼓掌,其他人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袁虹没有在洗药车间工作过,谁愿意带这个徒弟?”何东来问大家。 大家都露出嫌弃的眼神,没有一个人吭声。 “张凤,你是班长,你带一下袁虹!”何东来看大家都不说话,只好点名。 “我自己一摊事都忙不完,我带不了!”张凤直接拒绝。 “曲春燕,你带吧?”何东来指着一个圆脸女工说道。 “主任,你可饶了我吧!我怕我带了她,在厂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曲春燕连连摆 手。 何东来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袁虹,袁虹尴尬地站在前面,羞臊难当。 “你们什么意思啊?都不带,难道让我带徒弟吗?”何东来来了气。 “主任,我带行不行?”吊儿郎当的男工大声说道。 “殷正武,你带可以,但不许给我惹麻烦,听明白了吗?”何东来知道殷正武的德行,要是别人肯带袁虹,绝对不会同意他来带女徒弟。 “你就放心吧,主任,我肯定把这个徒弟培养成才!”殷正武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都是个废材,还培养别人?你不给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何东来骂道。 就这样袁虹成了殷正武的徒弟,殷正武领着袁虹在车间转了一圈,然后带着她领了工装和劳保用品,最后领袁虹到了工作岗位。 殷正武给袁虹做了示范,然后让袁虹自己操作。 其实袁虹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在粗洗池子内用软刷把药材的杂物洗净,然后进入下一个流程就行了,可袁虹刚刷了几根就被班长张凤训斥了一顿: “你以为这是你们农村刷胶皮鞋啊?你看你刷掉了多少须子?你脑子里是不是想的都是男人?干活毛手毛脚的,真不像话!” 袁虹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强忍着没顶嘴。 “张姐,她不是刚来吗?你得给点时间!你放心,我教她,肯定几天就能成手!”殷正武赶紧给袁虹打圆场。 “看我干什么?干活!真是笨死了!”张凤狠狠瞪了一眼袁虹,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她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殷正武看袁虹眼泪含眼圈,赶紧安慰她。 “谢谢你,师父!”袁虹小声说道。 “谢啥?我是你师父,应该的!来,我手把手教你!”殷正武说完,来在袁虹身后,身体紧紧贴在袁虹身上,然后将两只胳膊环绕到袁虹身前,两只手抓住袁虹的手,教袁虹如何用软刷。 袁虹心里清楚,殷正武这是趁机占她便宜,可是她如今处处被针对,没人给她好脸,不能把殷正武也得罪了,所以只能装糊涂,任凭殷正武肆无忌惮地揩油。 袁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骑上新买的自行车直奔县政府。 “徒弟,你干啥去啊?”殷正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 袁虹心里暗骂殷正武不要脸,下班了还来纠缠,可脸上却堆满笑容说道:“是师父啊?我去亲戚家!” “我本来有话跟你说,结果我换完衣服一看,你没影了!” “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吧!”袁虹停下了自行车。 “我听说你住144宿舍,是不是?”殷正武小声问道。 “我也不记得是哪间了!”袁虹怕殷正武去宿舍骚扰自己,所以没敢说实话。 “我都问过了,就是144!袁虹,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把你分到了144宿舍?” “144宿舍怎么了?”袁虹一愣。 “还怎么了?144宿舍死过两 个姑娘,都是在屋里上吊死的,所以这间宿舍一直空着,结果你住进去了,你胆子真够大的!” “啊?死过人?”袁虹吓得花容失色。 “那可不!都说那间宿舍闹鬼,谁都不敢住!” 听殷正武一说,袁虹恍然大悟。她想起昨天她要去别人宿舍暖和一下,结果人家一听她住144宿舍,立刻像见了鬼一样躲着她,看来人家是怕惹上晦气,这才找接口拒绝了她。 “吴英恺,你真够阴损的,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袁虹知道这肯定也是吴英恺的安排,不由得骂出声来。 “我就说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原来你得罪的是厂长啊?这下可麻烦了!”殷正武说道。 “师父,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袁虹有事在身,不想和殷正武过多纠缠。 “你那间宿舍闹鬼,还没有暖气,你咋住啊?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住我们家,等换好了宿舍你再搬出去!”殷正武热心地说道。 袁虹知道殷正武的用心,她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但必须有所回报,哪能就这样便宜了殷正武,于是她摇头说道:“谢谢师父了,我可以先住亲戚家!” 袁虹说完骑车要走,殷正武也没阻拦,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纸条,往袁虹兜里一塞,说道:“这是我家的地址,你要是在亲戚家住不惯,你随时来找我!” 殷正武说完,轻佻地拧了袁虹屁股一下,然后骑上自行车,吹着口哨走了。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袁虹再落魄,也轮不上你这样的小瘪三!”袁虹冲着殷正武远去的背影唾了一口。 第613章 孤魂野鬼 袁虹赶到于庆国单位的时候,于庆国已经下班走了,她一边暗骂殷正武耽误事,一边骑着自行车往于庆国家里赶。 袁虹一敲门,于庆国打开门,看见敲门的人是袁虹,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你怎么找到家里来了?”于庆国话语中透着腻烦的情绪。 “大哥,我能进去说吗?”袁虹满脸堆笑。 “不能!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吧!”于庆国一点不给袁虹面子。 “大哥,我被分到中药厂了,你知道吗?”袁虹直奔主题。 “那又怎么了?”于庆东语气冰冷。 “不是说好去卫生局吗?怎么把我分到企业去了?” “袁虹,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分到中药厂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分到中药厂我认了,可到中药厂后把我分到最艰苦的洗药车间,这活儿我也干不了啊!你能不能打个招呼,给我换个岗位啊?” “不能!”于庆国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给我换个单位也行,要不把我调到县医院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去哪就去哪?袁虹,我奉劝你脚踏实地,干好当前的工作,这样你还是有救的,如果你拈轻怕重,挑三拣四,去哪都是个废物!” 袁虹听完,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地说道:“大哥,那我回明德还不行吗?” “你要是想回明德,我倒是可以帮你协调一下!”袁虹一哭,于庆国似乎心软了。 “那你把我调回卫生院吧,我在这儿实在受不了了!”袁虹哭出声来。 “你可能没理解我的话,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 回到卫生院上班了,你回明德就只能是当农民!” “于庆国,我尊重你才管你叫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好歹咱们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就不念一点家乡情吗?”袁虹恼羞成怒。 “你威胁我的时候,你念同乡情了吗?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你怨不得任何人!你走吧,以后也不欢迎你来!”于庆国说完就要关门。 “姓于的,你既然不念旧情,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明天就去你们单位门口举牌子!”袁虹擦去眼泪,恶狠狠地说道。 “你愿意去就去吧,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只要去闹,肯定会被单位开除!”于庆国毫不在意。 “我就是被开除也不让你好过!”袁虹状若疯狂。 “我忘了告诉你,换届工作已经结束了,你好自为之吧!”于庆国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袁虹呆呆地看着冰冷的房门,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袁虹失魂落魄地下了楼,等她去取自行车的时候,却发现自行车的鞍座不翼而飞,竟然被人偷走了。 一连串的打击让袁虹彻底崩溃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引来路人围观。 “老天啊,你为啥这么对我?我啥都没有了,可咋活啊?”袁虹泣不成声。 “姑娘,别哭了!你遇到什么难事了?”有好心人过来问袁虹。 “滚开!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假惺惺地关心我,不就是想跟我睡觉吗?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袁虹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人气得直骂。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用你问了吗?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袁虹丧失理智,破口大骂。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好心人扬起巴掌。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这就是个精神病,别搭理她!”有人劝道。 …… 袁虹哭够了,思维慢慢回归到现实。她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可想一想那个冰冷闹鬼的宿舍,根本就不敢回去,可不回宿舍又能去哪呢? ?? 袁虹推着没有鞍座的自行车走进漆黑冰冷的夜晚,她就像个孤魂野鬼无处安身,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不知游荡了多久,饥饿和寒冷最终打碎了袁虹最后一点尊严,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了衣兜里的那张纸条,看完后辨认了一下方向,推着自行车,渐渐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袁虹机关算尽,结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到如此下场。她本以为到了西登就能过上让人羡慕的好日子,结果却成了无处安身的孤魂野鬼。 袁虹走后,没有厌烦的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小兰心情舒畅,她每天都很忙碌,但却很充实,小兰的脸上挂着微笑,像一朵流动极致绽放的花朵,尽情释放着青春的魅力和芳香。 于庆东的工作越来越顺利,他的课程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和赞许。郑权兑现诺言,果然给他派了 一个助手,于庆东计划着每周再增加一次课程,所以只要有一点时间,就和助手黄小灵下屯子作动员。 郝年华的病在小兰的精心治疗下也逐渐好起来,她犯病的频率越来越少,而且即使犯病也不像以前一样非常痛苦。郝年华随着病情的好转也变得越来越开朗,这个勤快美丽的姑娘感恩知礼,每天忙里忙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大减少了小兰和于庆东的后顾之忧。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唯独何玉和大志迟迟未归让小兰每日都惦记在心。 晚饭后,小兰对于庆东说道:“庆东,我想抽空去趟九里堡把婶子和大志接回来!” “是该接回来了,可你自己去可不行!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和你一起去!”于庆东说道。 “不用,又不是办啥大事,我自己就行!”小兰知道于庆东很忙,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 “你又不是不知道韩山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你去了,他跟你耍无赖怎么办?你自己去接肯定不行!”于庆东连连摇头。 “喜子哥一直没回来,要是他在就好了!”于庆东接着说道。 “是啊,大明哥和唐蕙也没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小兰接口说道。 两个人正在商量着去接何玉和大志的事情,外面忽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是不是喜子哥回来了?我去看看去!”于庆东说完赶紧出了门。 于庆东出了大门,看见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虎老七家门口,一个人从副驾驶位置推门而下,于庆东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614章 衣锦还乡 从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 虎老七一副城里人打扮,穿着时尚,脚上穿着锃亮的大皮鞋,他下车后冲于庆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从车上又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刘大明和唐蕙,还有一个又黑又瘦的青年从驾驶室位置下了车。 “大明哥,唐蕙,你们回来啦?”于庆东看见刘大明和唐蕙,赶紧上去打招呼。 “回来了!庆东,吃饭了吗?”刘大明问道。 “吃过了,你们这是从哪回来的?”于庆东问道。 “从沈阳回来的!”刘大明说道。 “不让你们回来你们偏回来,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屋里又没烧火,怎么住人啊?”虎老七对唐蕙说道。 “才离开农村几天啊?你就成城里人啦?一会儿多烧烧炕,屋里不就暖和了吗?你赶紧走吧,看见你我不烦别人!”唐蕙没好气地对虎老七说道。 “那我们就不进屋了,你姐现在一个人在招待所,我还真不放心!我明天白天再过来!”虎老七说完,冲于庆东摆了摆手。 “七哥,好容易回来一趟,你不进去看看啊?”黑瘦青年笑着对虎老七说道。 “这破房子有啥好看的?走吧!”虎老七摆了摆手。 吉普车开走了,唐蕙对刘大明说道:“大明,你烧炕吧,我去小兰家看看几个孩子,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他们,我都想他们了!” 刘大明点头答应,赶紧抱柴禾烧火去了。 唐蕙和于庆东一进屋,唐蕙笑着说道:“小兰,我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想没想我啊?” “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我和庆东还念叨你和大明哥呢!赶紧上炕暖和暖和!”小兰看见唐蕙非常高兴 ,赶紧招呼唐蕙上炕。 “这个姑娘是谁啊?长得可真带劲儿!”唐蕙笑呵呵地打量着郝年华问道。 小兰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对郝年华说道:“年华,叫嫂子!” “嫂子!”郝年华脆生生地叫道。 “叫啥嫂子啊?叫姐!叫姐比嫂子亲!”唐蕙笑道。 “姐!”郝年华莞尔一笑,俏脸上露出两个大酒窝。 唐蕙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拿出糖果和饼干分给了几个孩子,又拿出了两盒糕点亲自给杜王母送了过去,这才不见外地上了炕,和小兰聊了起来。 头些日子,唐蕙准备和刘大明结婚,所以回了老家去开介绍信。唐蕙回家后,姐姐唐兰竟然没有在家,唐蕙一问父母,这才知道虎老七已经把唐兰接去了沈阳。 “你们怎么能让虎老七把大姐接走呢?你们不知道虎老七不靠谱吗?”唐蕙埋怨父母。 “我们也知道老七干的不是啥正当的事,随时都有危险,你说我们能同意吗?”父亲无奈地说道。 “那大姐怎么还跟他走了?” “你还不了解你姐的脾气吗?不让她跟着去,她要死要活的,根本就拦不住!” 唐蕙也知道唐兰对虎老七就像着魔了一样,她要是非要跟虎老七走,父母还真拦不住。 唐蕙办完了事,因为心里惦记唐兰,看望完师父柳长风后,没有回明德而是去了沈阳。 唐蕙到了沈阳,结果发现文哥的小楼已经被查封了,她费了很大劲儿才在胡海彪 那里打听到虎老七的下落,这才找到了虎老七。 虎老七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和唐兰住在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里,家里还有一个妇女专门伺候大肚子的唐兰。 在唐蕙的再三追问下,虎老七才把他来沈阳后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虎老七和史峰经过精密策划,虎老七在文哥那里卧薪尝胆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利把文哥送进了监狱,马龙侥幸逃脱,正在被通缉。 虎老七和史峰取代文哥,组合成实力雄厚的新势力,虎老七当仁不让地成了新势力中的二号人物,基本上和史峰平起平坐。 唐蕙听虎老七讲完后不喜反忧,苦口婆心地劝虎老七赶紧收手,回小砬子过安稳日子,可日进斗金的虎老七根本听不进去,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唐蕙还动手揍了虎老七一顿。 唐蕙本来想不管虎老七直接把唐兰带走,可唐兰死活要跟着虎老七,气得唐蕙真想一走了之,可她来沈阳还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寻找师妹小七,所以暂时留在了沈阳。 唐蕙这次回玉书老家看望师父柳长风的时候,这才知道他的弟弟柳长云已经撒手人寰。柳长云一辈子未曾婚娶,只有小七这一个徒弟,师徒情同父女,所以他临终前拜托哥哥柳长风照顾小七,柳长风含泪应允。 小七和五姑娘从文哥那里逃离后,偷偷给师父柳长云留了一笔钱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柳长风瘸了一条腿,行动不便,只好把寻找小七的任务交给了唐蕙。 偌大的沈阳城,如果一个人刻意隐藏起来,寻找起了无异于大海捞针,唐蕙一连寻找了很多天,结果一无所获。 刘大明去唐 蕙的老家寻找唐蕙扑了个空,于是也去了沈阳,他也是通过胡海彪的指引,最后和唐蕙在沈阳得以团聚。 唐蕙不可能一直留在沈阳寻找小七,所以就决定和刘大明返回明德,于是就再次劝说唐兰和她走,结果唐兰依旧不肯,唐蕙没办法,只好放弃了把唐兰带走的想法。 虎老七和唐兰是离婚状态,唐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为了不耽误给孩子上户口,于是虎老七决定和唐蕙一起回明德,一来跟唐兰重新办结婚证,二来顺便办几件事。 虎老七如今财大气粗,他怕唐兰回小砬子冻着,就在西登找了个招待所开了房间,让唐兰住下,这才和朱三两送唐蕙和刘大明回了家。 刘大明把炕烧得热热乎乎,隔着院墙喊唐蕙回家。 “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我回去睡觉了,明天再来找你!”唐蕙一边穿鞋下炕一边对小兰说道。 “好,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小兰点头说道。 唐蕙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一边铺褥子一边对刘大明说道:“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宿舍吧!” “我回宿舍还得现烧炕,要不我就将就在你这儿住一宿,行不行?”刘大明看灯下的唐蕙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实在不愿意走。 “好啊,你住下吧!”唐蕙笑道。 “真的?太好了!”刘大明信以为真,脱鞋就要上炕。 “你还真信啊?没结婚之前,你还是睡你的宿舍吧!”唐蕙一边说,一边一脚踹在刘大明身上。 刘大明没有防备,被唐蕙一脚踹到地上,唐蕙看他狼狈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第615章 有钱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小兰刚做好早饭,虎老七就进了屋。 小兰见虎老七不请自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虎老七掏出一个纸袋放到炕桌上,纸袋没有封口,露出纸币的边缘,信封很鼓,一看就知道装了不少钱。 “这些钱你拿着!”虎老七说道。 “你给我这么多钱是啥意思?”小兰拿起纸袋问道。 “我不是欠你五百块钱吗?这些钱是还你的!” “这是多少钱?” “五千!” “你欠我五百,你给我五千干啥?” .??. “你跟我一回,一点福没享着,剩下的钱你留着贴补家用吧!” 小兰没有吭声,从纸袋中数出五百块钱,然后把纸袋递给虎老七说道:“你欠我的钱我收下,剩下的你拿走!” “你就收下吧!小松这孩子是咱俩没离婚时候你捡到的,按理说就应该我们共同抚养,剩下的钱就当是我给小松的生活费!” “小松是我捡到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拿上钱赶紧走,不然让别人看见不好!” 虎老七又让了几次,小兰急了,大声说道:“老七,咱俩离婚了,你给我钱算咋回事?我和庆东已经领离婚证了,你别给我添麻烦!” 虎老七了解小兰的性格,只好把纸袋收起来,说道:“你这脾气一点没改,还是这么犟!行,我先把钱收起来,以后你要用钱随时吱声!” 虎老七环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摇摇头说道:“你和于庆东这日子过得也不太好吧?家里啥都没添置啊!我看你让于庆东跟我混得了,我保证让你们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你赶紧走吧,我们要吃饭了!”虎老七颐指 气使的样子让小兰非常反感。 “行,那我先走了,有啥事让唐蕙给我捎信吧!”虎老七说完,推门往外走。 “老七!”小兰犹豫了一下,叫住了虎老七。 虎老七停下脚步,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小兰。 “我听唐蕙说了,知道你在沈阳靠什么发的财。俗话说三穷三富过到老,人不能太贪心,差不多就得了,我劝你还是听唐蕙的,趁早收手吧!” “行了,我知道了!”虎老七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离开了小兰家。 虎老七没有回家,直接又去了二老喂家里。 “哎哟我去!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二老喂见到虎老七,非常激动。 “大哥来啦!”牡丹也跟虎老七打招呼。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兄弟,这段时间过得咋样啊?”虎老七对二老喂很有感情。 “挺好!大哥我告诉你个秘密,牡丹现在和我一个被窝里睡觉!”二老喂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可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牡丹一跺脚,羞红了脸。 “我没告诉别人,就告诉大哥了!”二老喂说完,憨憨地笑着。 “大哥回来得匆忙,也没给孩子和老人买东西,这五百块钱你们留着用吧!”虎老七出手大方,直接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二老喂。 “这么多钱?那可不行,赶紧收回去!”兰远学吓了一跳。 “叔,这点钱不算啥!我这次回来想带我兄 弟一起去沈阳发财,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虎老七问兰远学。 “我不去!”没等兰远学表态,二老喂一口回绝。 “兄弟,你在家种地能有啥出息?你跟大哥干,保你挣大钱!”虎老七说道。 “我不去,我可不能离开牡丹!”二老喂一边说一边冲牡丹傻笑。 .??. “我们商量商量吧,商量好了给你回话!”牡丹有些动心。 “那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虎老七把钱往炕上一扔,转身走了。 虎老七衣锦还乡的消息在小砬子屯不胫而走。俗话说,人敬有的,狗咬丑的,尽管虎老七在小砬子人缘一般,可当大家得知虎老七在沈阳发财开车返乡的消息后,虎老七家里就开始不断来人,陆陆续续有人来看虎老七。 “从小我就看你有出息,你看你现在混得多好,社长的车都没有你的车好!”老李头围着吉普车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 “就是啊,老七脑袋好使,人还仗义,不发财都难!”有人接口说道。 “七哥,你能带我去沈阳吗?我给你跑腿你看行不行?” “他大侄子,有空上我们家坐坐,我让你婶杀只鸡,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七哥,你能开车带我们溜一圈不?我想让别屯人看看,咱小砬子有车了!” …… 虎老七知道这些人在奉承自己,没几个人是真心替他高兴,他虽然心里有数,可偏偏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心里非常爽。 虎老七倒也大方,只要来人有张口借钱的,他多多少少都借给了对方,就连厚脸皮的苗小涛 媳妇儿张秀珍张口借钱,他都不计前嫌,拿出十块钱借给了对方。 送走了最后一批人,虎老七去了姬老道家里。 “师父,我来看你来了!”虎老七推门而入,发现姬老道正在盘膝打坐。 “我就教会了你二胡,以后你还是别叫我师父了!”姬老道睁开眼睛说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你叫师父叫啥?”虎老七恭敬地说道。 “你如今不比从前,浑身都是钱味,我高攀不起啊!”姬老道话里有话。 “师父,我有钱了你不替我高兴吗?这是我应该孝敬你的!”虎老七掏出五百块钱放到炕桌上。 “我穷惯了,怕这么多钱烧死我,你还是拿走吧!”姬老道说道。 “师父,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你生气了?”虎老七问道。 “你没有做啥不对的事,只是我不想跟短命之人接触!” “短命之人?师父你是说我吗?”虎老七吓了一跳。 “贪图富贵,猪油蒙心,欺诈害人,命不久矣!”姬老道说道。 虎老七没有说话,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我都想好了,我再干上一年半载就洗手不干了!” “只怕到时候你就不是你了,悬崖勒马尚可回头,执迷不悟终将大祸临头!老七,你把钱拿走,我就不送你了!” 姬老道说完,闭目打坐,再也不理虎老七。 虎老七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赶紧把钱拿走,不然我也会把它当柴禾烧了!”姬老道没有睁眼,但语气坚定。 第616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 虎老七也清楚自己现在走的不是正道,危险随时存在,甚至因此丢了性命也未可知,可他穷怕了,面对日进斗金,他舍弃不了这巨大的诱惑。他一直盘算着等钱赚够了就收手,和唐兰过平淡悠闲的日子,可他从来没认真算过:赚多少算赚够?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姬老道给虎老七敲的警钟并没有让他幡然醒悟,他了解姬老道的脾气,只好无奈地拿上钱,离开了姬老道家里。 虎老七有钱了,当然不会忘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赵老四,唐兰很久没有见到她的一双儿女了,也趁机和虎老七一起去了牤牛角。 吉普车一进牤牛角,立刻引起屯子里人的注意,孩子们跟在吉普车后面奔跑呼喊,很多大人听见叫嚷声,也跑出大门察看,猜测着吉普车要去哪家哪户,是哪家有这样有钱有势的亲戚。 张巧珍远远看见吉普车缓缓开过来,忽然停在她前面,紧接着虎老七下了车。 “同志,你想去哪家啊?”张巧珍以为虎老七是下来问路的,热情地打招呼。 “婶子,是我!我是老七,四哥在家吗?”虎老七说道。 “你是老七?你真是老七?”张巧珍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婶子,可不是我吗!”虎老七笑道。 “啧啧!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这一身打扮我都没看出来!怎么,发财了老七?”张巧珍围着虎老七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挣了点小钱,婶子,四哥在家吗?”虎老七问道。 “老四啊,快点出来,你老弟来看你了,他发财了!”张巧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片刻功夫,赵老四和媳妇儿大虎跑了出来。 “小叔子,你来啦?”大虎和虎老七打招呼 。 “你怎么来了?”赵老四看见虎老七很平静。 “我来看看你!”虎老七说道。 “我有啥可看的?”赵老四说道。 “婶子,我给你拿一百块钱,你去买点吃喝行不行?”虎老七掏出一百块钱递向张巧珍。 “哪用得了这么多钱?三块两块就够了,剩下的钱?……”张巧珍一把将钱拿到手中。 “剩下的钱归你了!”虎老七毫不在乎地说道。 “妈,把钱还给他!老七,你要是在我们家吃饭,我们吃啥你就吃啥,你要是吃不惯,你就去别处吃!”赵老四说道。 “这是啥话?老七是你亲兄弟,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不好好招待一下!你别管了,我现在就去买肉回来包饺子!”钱到了张巧珍兜里,那会舍得再拿出了。 “妈,你别去!”赵老四大声制止张巧珍。 “你赶紧把老七让屋里去,我走了!”张巧珍怕赵老四阻拦,说完就连跑带颠地跑走了。 虎老七打开车后门,扶着唐兰下了车。 “一会儿让嫂子把孩子接过来吃饭,吃过饭你再回去看看吧!”虎老七对唐兰说道。 “我听你的!”唐兰点头说道。 虎老七扶着唐兰就要往院子里走,赵老四却拦住了去路。 “我早就说过了,我只认小兰,你带别的女人就别进家门!”赵老四一脸正色地说道。 唐兰听赵老四这样 说,停下了脚步,面露尴尬之色,看向虎老七。 “四哥,现在她是我的媳妇儿,还有了咱老赵家骨肉,小兰已经改嫁了,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虎老七对赵老四说道。 “她为啥会改嫁?还不是你忘恩负义?我再说一遍,你娶谁我不管,但我这辈子只认小兰!”赵老四说道。 “四哥,我和唐兰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们吗?我这段时间挣了点钱,唐兰寻思你家困难,特意让我来给你送些钱来,她拿你当亲哥对待,你就不能把她当家里人吗?”虎老七替唐兰说好话。 “哼!你挣多少钱是你的,我不稀罕!”赵老四冷哼一声说道。 “我还是先去看孩子吧,你啥时候办完事再去接我!”唐兰不想让虎老七为难。 “那好吧,我让三两陪你去!”虎老七只能无奈地答应。 唐兰和朱三两走了,赵老四头也不回地径直回了屋,大虎赶紧把虎老七让进了屋子。 “四哥,我给你和嫂子买了几身衣服!”虎老七从提包里拿出几件衣服说道。 “这么多新衣服?”大虎兴奋地拿起一件衣服说道。 赵老四一把将大虎手里的衣服抢过来,扔到提包上。 “四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看你和嫂子的衣裳补丁落补丁,该换身新衣裳了!”虎老七皱眉说道。 “我们都是老农民,穿这样的衣服刺挠,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赵老四说道。 “四哥,你怎么这么犟呢?嫂子,快点把衣服收起来!” 大虎答应一声,就要去拿衣服。 < br>“我看你敢拿?”赵老四对大虎瞪起了眼睛。 “小叔子,他不让我拿,我不要了!”大虎憨憨地笑了笑。 虎老七长出一口气,强忍住没有发作,他掏出一个纸袋放到炕桌上,对赵老四说道:“衣服你不要就烧了吧!这是两千块钱,你留着来年开春把房子翻盖一下吧!我走了,就不在你家吃饭了!” 虎老七觉得赵老四总呛着说话,留在家里吃饭实在尴尬,所以就想离开。 “把钱拿走,我们家不缺钱!”赵老四拦住虎老七。 “你怎么穷犟穷犟的呢?你看你家日子都过成啥样了?还装啥啊?”虎老七有些压不住火了。 “过啥日子无所谓,至少我过得踏实!”赵老四反唇相讥。 “赵老四,你够了!你说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欠你的啊?我告诉你,赵老四,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自从你傻了以后,是我一直照顾你,你为我做啥了?”虎老七彻底爆发了。 “你是不欠我的,可你欠小兰的!”赵老四也提高了嗓门。 “那是你欠小兰的,跟我有啥关系?小兰照顾你,治好了你的病,你感激她我不反对,可是你干嘛强加到我头上?”虎老七怒目而视。 “你真是忘恩负义!你说自从小兰嫁给你,你惹了多少祸?哪一次不是小兰给你擦屁股?你可以无情无义,我做不到!” “我是亏欠她,可是我这次回来也给她送钱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天天给她磕头赔罪,你就高兴了吗?” “你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了吗?你还有点人性吗?” 第617章 气人有笑人无 虎老七和赵老四两个人越吵越激动,相互都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大虎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却不知道如何劝解。 “行,赵老四,我不会再登你家的门,以后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虎老七气坏了,说完把门使劲一摔,出了房门。 “把你的东西和钱拿走!”赵老四把衣服和钱袋使劲扔了出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拉倒!”虎老七脸色阴沉,捡起地上的东西,气呼呼地走了。 虎老七从牤牛角回来后,又特意去了趟西登,找黄老大和康振海吃了顿饭,在酒桌上把欠康振海的钱也还了。 “大哥,要不你跟我去沈阳得了,挣钱咱俩对半分,你看咋样?”席间虎老七对黄老大说道。 “老七,你觉得我会去吗?我要是去沈阳干,我又何必金盆洗手呢?而且现在姥姥岁数大了,小仙儿又怀孕了,我哪都不能去!老七,我刚才也和你说半天了,你现在和我以前一样,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挣钱,我劝你赶紧见好就收吧!”黄老大劝虎老七。 “是啊,老七,你现在把所有的饥荒都还完了,手头还有一些钱,就别去沈阳折腾了!”康振涛也跟着劝说。 “嗯,我心里有数,不会一直干下去!”虎老七敷衍地说道。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沈阳,毕竟你现在每天日进斗金,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出点啥事,钱有啥用?我提醒你,文哥绝对不是好惹的,虽然他进去了,保不准哪天就回来了,他出来后能不报复你吗?还有马龙那小子,功夫了得,万一哪天跑回来,你就危险了!”黄老大替虎老七担心。 “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黄老大的话虎老七还是没往心里去。< br> “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说得再多,你不往心里去也没用!”黄老大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哥的话我听进去了!来,大哥,我敬你一杯!”虎老七举起了酒杯。 两个人喝了一杯酒,虎老七问黄老大:“鬼手汤现在怎么样?” “鬼手汤现在在我们单位,虽然不是正式职工,但养活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日子过得挺稳定的,老七,我提醒你,你千万别打他的主意!”黄老大警觉地说道。 “好好好,喝酒喝酒!”虎老七没有明确表态。 三个人酒足饭饱,相互道别后各自离开了。 第二天黄老大上班后,发现鬼手汤没有来上班,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中午的时候,鬼手汤还是没来,黄老大立刻去了鬼手汤的住处,结果发现房门上了锁。 “老七啊老七,要是鬼手汤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黄老大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道。 虎老七走了,但小砬子对他的热议却没有结束,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嫉妒,还有些人拿了他的钱却在人前人后说他的坏话。 这世上总是有不少气人有笑人无的人,苗大就是典型这样的人,而他的大儿子苗小涛完美地继承了他的这个“优良传统”。 晚上,苗小涛两口子睡不着觉,聊起了虎老七。 “虎老七这样的愣头青都能发财,真是老天不长眼睛!”苗小涛对 媳妇儿张秀珍说道。 “就是啊,一个土匪的儿子还成气候了,你说上哪讲理去?”张秀珍随声附和。 “我跟你说,虎老七这钱不是好道来的,早晚都得出事,到时候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对!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早死早好!” “你说,沈阳的钱那么好挣吗?我现在反正也没啥事,要不我去沈阳看看?看看虎老七是咋挣的钱!我只要一看我就能整明白,回头咱也干,虎老七那熊样都能挣到钱,咱差啥啊?”苗小涛和张秀珍商量。 “咱家和虎老七都结仇了,你去了虎老七能搭理你吗?”张秀珍摇头。 “我肯定不能自已去,我再忽悠几个人去,我和他们一起去,虎老七怎么也不好意思单独把我轰出来吧?” “嗯,这倒是个办法!我听说二老喂有虎老七的地址,而且虎老七对他的这个磕头傻兄弟挺不错,你要去就带着二老喂去!”张秀珍给苗小涛出主意。 “别看你平时傻啦吧唧的,关键时候脑袋还挺好使,就这么定了!”苗小涛说道。 “虎老七手散,你去了别忘了把来回的盘缠弄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赶紧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二老喂去!” 第二天一早,苗小涛就去了二老喂家里。 苗小涛和兰远学瞎扯了一会儿,进入了主题:“叔,虎老七这次回来挺仗义,搭了不少钱,也没少给你家钱吧?” “这些钱是留着翻盖房子用的,不能动!”兰远学以为苗小涛是来借钱的,赶紧 封住口。 苗小涛嘿嘿一笑,说道:“看把你吓的,我不是管你借钱来的!” “不是借钱啊?那就好!”兰远学松了一口气。 “你看虎老七对你们家这么够意思,你就没想着给人家回回礼?” “人家现在连吉普车都有,啥都不缺,咱农村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啊!” “叔,这你就不懂了!虎老七现在有钱了,肯定天天大鱼大肉,可这些东西总会吃腻,这时候肯定就会想吃老家的东西,比如小鸡啊、粘豆包啊、酸菜啊,这些东西他肯定想吃!” “还是你想得周全,你说我咋就没想到呢?不过他都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了!” “他走了,不能给送去吗?你看现在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家二老喂把东西当年货一送,虎老七得多感动?那还不给二老喂三头五百的?” 兰远学一琢磨,虎老七现在的确出手大方,要是二老喂真给虎老七送年货,虎老七肯定不会让二老喂空手而归,去一趟沈阳肯定划算。 “我倒是不图虎老七给钱,主要是想给他送点老家的吃食,省得他在外面想家,不过你主意挺好,可还是行不通!” “为啥啊?” “你也不是不了解我儿子,他能找到地方吗?他要是去沈阳,没找到虎老七,能把自己弄丢了!” “哦,那也是,那怎么办呢?我帮你琢磨琢磨!”苗小涛说完,装模作样地紧皱眉头,低头思考。 “叔,谁让咱爷俩关系好呢,我就辛苦一下,跟二老喂兄弟跑一趟!” 第618章 有种再说一遍 “要是你跟着去,那当然好了,不过你有啥条件啊?”兰远学太了解苗大父子了,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帮助别人。 “也没啥条件,就是虎老七要是给二老喂钱,分给我点就行了!”苗小涛说出这样的话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分多少啊?”兰远学直皱眉。 “三七分!”苗小涛说道。 兰远学合计了一会儿,点头说道:“行,就依你,你三我七!” “叔,你理解错了,是我七你三!”苗小涛正色说道。 “什么?你七我三?苗小涛,你是不是拿谁不识数啊?虎老七给我们家的钱,你就陪着去一趟,你就拿大头,你这不是抢劫吗?算了,我们不去沈阳了,你赶紧走吧!”兰远学气得手直哆嗦。 “叔,你怎么这么爱生气啊?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你看我跟你算笔账:假如虎老七给一百块钱,你得了三十,可是你要是不去,是不是一分钱没有?假如虎老七一分不给,我白搭路费,一分钱得不到,你却把虎老七交下了,以后他肯定会帮衬你家,这里外都是你划算,你看是不是这个理?”苗小涛给兰远学算账。 兰远学想了想,觉得苗小涛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还是觉得苗小涛分的多,于是说道:“一家分一半,你要是同意就去,不同意就拉倒!” 苗小涛装作为难的样子抽了几口烟,然后一拍大腿说道:“谁让咱爷俩投缘呢,我就吃点亏,就这么定了!” “行,我把东西准备好就去找你,然后你们就走!”兰远学还挺高兴。 苗小涛从兰远学家里出来,又去了事先想好的三户人家,凭借他的巧嘴如簧,这三家人都同意带东西去看虎老七,然后和苗小涛分虎 老七的赏钱。 没过两天,苗小涛和二老喂等一行五人就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小兰这几天特别忙,因为到了年底,小兰除了坐诊看病外,还要履行副院长的职责,所以一直没倒出功夫去接何玉和大志,而于庆东一周四节课,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一天晚饭后,小兰和于庆东聊起接何玉和大志的事。 “小兰,我看实在不行让大明哥跑一趟吧?咱俩现在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实在腾不出时间去接婶子和大志!”于庆东和小兰商量。 “那也行,正好大明哥现在放假了,应该有时间!”小兰觉得也只能如此。 “大明哥应该还没回宿舍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于庆东说完就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回来了。 “怎么样?大明哥答应了吗?”小兰问道。 “大明哥今早就走了,他去看他两个姐姐去了,顺便商量结婚的事!”于庆东说道。 “大明哥父母都不在了,婚姻大事是得找两个姐姐商量!”小兰点头说道。 两个人正聊着,唐蕙推门而入。 “庆东,你找大明是不是有事啊?问你还不说,害得我还得专门跑一趟!”唐蕙说道。 “也没啥事,就是想让大明哥帮忙去接婶子和大志,他有事出门了,我们再找别人!”小兰接过话茬。 “你两口子可真逗,是不是拿我当外人?我去接他们不就完 了吗?”唐蕙笑道。 “你不知道,婶子的姑爷韩山河可操蛋了,你一个姑娘家去了我们也不放心啊!”于庆东说道。 “切!别说一个韩山河,就是十个韩山河,本姑娘也能把婶子和大志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唐蕙根本就没把韩山河当回事。 …… 第二天一早,唐蕙就坐上大客去了西登,然后又转车去往辽源,等她到了辽源,天已经快黑了,于是唐蕙找了个旅社住了下来。 唐蕙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办理好入住后,唐蕙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跟服务员一打听,得知旅社旁边就有个饭店,于是就去了饭店。 正值饭口时候,这家饭店的生意却不是不好,只有零散的两三桌,唐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一碗饭,然后看着窗外发呆。 “服务员,过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把唐蕙的目光吸引到一桌客人身上。 这桌客人一共有四个人,三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桌子上有两个空酒瓶,看起来这桌客人已经吃了有一阵了,大声喊服务员的是个身穿蓝色衣服的青年。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啥事啊?”一个体态丰腴的年轻服务员不耐烦地走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蓝衣青年从一盘菜里挑起一根头发。 “啥啊?”女服务员凑上去看了看。 “不就一根头发吗?有啥大惊小怪的!”女服员撇嘴说道。 “你放屁,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找抽啊?”蓝衣青年勃然大怒。 “你抽我一下试试?”女服务员毫不示弱。< br> “我抽你咋地?”蓝衣青年目露凶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中年男人赶紧也站了起来,按住蓝衣青年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军,别惹事,赶紧坐下!” “王叔,你别管!”叫做大军的青年把王叔的手从肩膀拉下来。 “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大军目露凶光,用手直着女服务员的鼻子。 女服务员被大军的气势所震慑,心中有些胆怯,但嘴巴却不饶人:“你嚷嚷什么啊?这点事用叫经理吗?给你们换一盘菜不就行了吗?” 女服务员说完,端起带头发的菜盘子就要走。 “我让你端走了吗?”大军大声喝斥道。 王叔赶紧使劲把大军按坐到凳子上,冲女服员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把菜端走。 “说不定是谁的头发呢?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吃不起别吃?”服务员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往前走。 “站住,有种你再说一遍!”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站起来大声喊道。 “小雷,坐下!”王叔冲小雷一个劲儿地做着向下的手势。 小雷恍若未闻,他看女服务员继续前行,一脚踢开凳子,几步来到女服员身后,一把薅住她的辫子,使劲一扽。 女服务员“哎呀!”一声,盘子跌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女服务员大声呼救,一会儿功夫就来了好几个人。 “这位同志,我是这里的经理马传辉,有啥事好好说,别动手!”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去拉小雷。 第619章 羞愤难当 “你这是什么破饭店?菜炒得难吃也就算了,里面还有头发,这他妈的怎么吃?还有这个服务员,嘴巴跟吃屎了一样,满嘴喷粪!你说今天的事怎么解决?”小雷一把推开马经理,拽住女服务员的辫子不松手。 “吕玉梅,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让你跟客人吵架,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马经理看小雷几个人气势汹汹,不敢硬刚,只好先训斥女服务员来缓和气氛。 “我说同志,你先把她松开,有话好好说!”马经理对小雷赔着笑脸。 “杨大国,你就看着别人欺负我不管是吗?你平时的能耐哪去了?”吕玉梅忽然大声喊道。 一个厨师打扮的男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狠心冲到小雷跟前,一把薅住小雷的脖领子,露出凶狠的眼神说道:“小兔崽子,赶紧把手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你怎么不客气?”小雷嘴角露出冷笑。 “大国,你揍他!”吕玉梅大声喊道。 杨大国一咬牙,举起拳头直奔小雷的面门打去,这时候一只胳膊挡住了杨大国的拳头。吃饭客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个子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跟前,他挡住杨大国拳头后,直接一拳打在杨大国的面门上。 杨大国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抓住小雷的手,鼻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大军趁机一脚把杨大国踹倒在地上,然后抓住杨大国的头发,把杨大国的脸部对着自己的膝盖连撞了几下,杨大国捂住脸部,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杨大国身体强壮,却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收拾了,饭店的几个人顿时傻了,另外的一个女服务员吓得惊叫连连,跑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马经理不敢靠前,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小雷把吕玉梅的头强行拧过来,不由分说就抽了她几个耳光,吕玉梅嘴角流出鲜血,立刻哭得撕心裂肺。 “你姓马是不是?”大军问马经理。 “对,我行马!”马经理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 “你说现在怎么处理?”大军眼神凌厉。 “我说兄弟,服务员是有错,可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的气也该出了吧?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马经理唯唯诺诺。 “你们家菜里有头发,然后服务员骂人,最后这个厨子还动手打人,你们这么欺负人,你说就这样算了,我能同意吗?”大军冷冷地说道。 “行了,大军,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赶紧走吧!”王叔赶紧过来劝道。 “王叔,这段时间我们哥几个都快憋疯了,这回又不是我们主动惹事,是他们不长眼,不能就这样完了!”大军不肯罢休。 “就是啊,哪能这么便宜这帮孙子?”高个子青年似乎没打过瘾。 “大坤,你赶紧回去坐着去!”王叔瞪了高个子青年一眼。 “我跟你说马经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后果会很严重,你好好掂量一下!”大军威胁马经理。 “你们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行不行 ?”马经理哭丧着脸对大军说道。 “靠,你说呢?我们吃不起饭吗?”大军冷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马经理差点哭了。 大军正琢磨着提什么样的条件,小雷看了看吕玉梅,脸上露出淫邪的微笑,凑到大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军点了点头,对马经理说道:“我也不难为你,你再重新给我们上一桌菜,然后这两个得罪我们的人陪我们喝顿赔礼酒,今天这件事就算完了!” 马经理不敢得罪几个瘟神,只好点头答应。 马经理害怕几个年轻人再发脾气,赶紧亲自去厨房张罗饭菜,而杨大国和吕玉梅被打怕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敢动弹。 唐蕙目睹了整个经过,她觉得饭店和客人都有毛病,所以一直默默旁观,没有作声。 “服务员,我的菜能不能快点?”唐蕙饿坏了,于是催着上菜。 另外一个女服务员赶紧跑过来,小声说道:“老妹,你再等一会儿吧,先把这几个人的菜上齐了就给你上菜,行不行?” 唐蕙不想让服务员为难,只好点了点头。 大军几个人的菜很快就上了好几道,大军每样尝了尝,点头说道:“这他妈的才像回事,刚才那些菜是不是你这个孙子炒的?” 杨大国鼻青脸肿,左眼肿得快睁不开了,他听大军问他,吓得赶紧连连点头。 “你就是头猪!”大军忽然把一杯水泼在杨大国脸上,水有些烫,杨大国惊叫出声。 杨大国的叫声引起一桌客人的侧目。 “你瞅啥呢?几个意思?”小雷忽然站起身来,冲看热闹的客人喊道。 这桌客人赶紧收回目光,彼此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一起悄悄走了,另外一桌客人也怕惹来无妄之灾,也悄悄走了,最后饭店内就剩下唐蕙和大军这两桌客人。 “你别说,虽然你嘴巴臭,小模样还不错!来,过来给我倒酒!”小雷对着吕玉梅淫邪地笑道。 吕玉梅不敢反抗,只好拿起酒瓶,来到小雷身边去给他倒酒。 吕玉梅正在倒酒,忽然身体一僵,脸上露出羞愤之色,此时的小雷正毫不顾忌地把手放到吕玉梅的屁股上,捏了几下。 “好好倒,酒都洒了!”小军看吕玉梅把酒都倒洒了,大声说道。 吕玉梅咬住嘴唇,泪水夺眶而出,她擦了一把眼泪,把面前的酒杯倒满,就要离开。 “凳子太硬,我腿上软乎!”小雷说完,一把将吕玉梅抱到腿上,顺势把手放到了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吕玉梅哭出声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不识抬举,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小雷眼神凶狠地看向吕玉梅。 “你啥意思?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啊?”大军看杨大国紧握双拳,立刻大声喝问。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跟你们拼了!”愤怒战胜了恐惧,杨大国拍案而起。 “有点意思!”大军面带笑容,晃了晃脑袋,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抓起一个饭碗,就要砸向杨大国。“你这是什么破饭店?菜炒得难吃也就算了,里面还有头发,这他妈的怎么吃?还有这个服务员,嘴巴跟吃屎了一样,满嘴喷粪!你说今天的事怎么解决?”小雷一把推开马经理,拽住女服务员的辫子不松手。 “吕玉梅,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让你跟客人吵架,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马经理看小雷几个人气势汹汹,不敢硬刚,只好先训斥女服务员来缓和气氛。 “我说同志,你先把她松开,有话好好说!”马经理对小雷赔着笑脸。 “杨大国,你就看着别人欺负我不管是吗?你平时的能耐哪去了?”吕玉梅忽然大声喊道。 一个厨师打扮的男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狠心冲到小雷跟前,一把薅住小雷的脖领子,露出凶狠的眼神说道:“小兔崽子,赶紧把手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你怎么不客气?”小雷嘴角露出冷笑。 “大国,你揍他!”吕玉梅大声喊道。 杨大国一咬牙,举起拳头直奔小雷的面门打去,这时候一只胳膊挡住了杨大国的拳头。吃饭客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个子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跟前,他挡住杨大国拳头后,直接一拳打在杨大国的面门上。 杨大国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抓住小雷的手,鼻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大军趁机一脚把杨大国踹倒在地上,然后抓住杨大国的头发,把杨大国的脸部对着自己的膝盖连撞了几下,杨大国捂住脸部,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杨大国身体强壮,却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收拾了,饭店的几个人顿时傻了,另外的一个女服务员吓得惊叫连连,跑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马经理不敢靠前,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小雷把吕玉梅的头强行拧过来,不由分说就抽了她几个耳光,吕玉梅嘴角流出鲜血,立刻哭得撕心裂肺。 “你姓马是不是?”大军问马经理。 “对,我行马!”马经理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 “你说现在怎么处理?”大军眼神凌厉。 “我说兄弟,服务员是有错,可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的气也该出了吧?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马经理唯唯诺诺。 “你们家菜里有头发,然后服务员骂人,最后这个厨子还动手打人,你们这么欺负人,你说就这样算了,我能同意吗?”大军冷冷地说道。 “行了,大军,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赶紧走吧!”王叔赶紧过来劝道。 “王叔,这段时间我们哥几个都快憋疯了,这回又不是我们主动惹事,是他们不长眼,不能就这样完了!”大军不肯罢休。 “就是啊,哪能这么便宜这帮孙子?”高个子青年似乎没打过瘾。 “大坤,你赶紧回去坐着去!”王叔瞪了高个子青年一眼。 “我跟你说马经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后果会很严重,你好好掂量一下!”大军威胁马经理。 “你们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行不行 ?”马经理哭丧着脸对大军说道。 “靠,你说呢?我们吃不起饭吗?”大军冷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马经理差点哭了。 大军正琢磨着提什么样的条件,小雷看了看吕玉梅,脸上露出淫邪的微笑,凑到大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军点了点头,对马经理说道:“我也不难为你,你再重新给我们上一桌菜,然后这两个得罪我们的人陪我们喝顿赔礼酒,今天这件事就算完了!” 马经理不敢得罪几个瘟神,只好点头答应。 马经理害怕几个年轻人再发脾气,赶紧亲自去厨房张罗饭菜,而杨大国和吕玉梅被打怕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敢动弹。 唐蕙目睹了整个经过,她觉得饭店和客人都有毛病,所以一直默默旁观,没有作声。 “服务员,我的菜能不能快点?”唐蕙饿坏了,于是催着上菜。 另外一个女服务员赶紧跑过来,小声说道:“老妹,你再等一会儿吧,先把这几个人的菜上齐了就给你上菜,行不行?” 唐蕙不想让服务员为难,只好点了点头。 大军几个人的菜很快就上了好几道,大军每样尝了尝,点头说道:“这他妈的才像回事,刚才那些菜是不是你这个孙子炒的?” 杨大国鼻青脸肿,左眼肿得快睁不开了,他听大军问他,吓得赶紧连连点头。 “你就是头猪!”大军忽然把一杯水泼在杨大国脸上,水有些烫,杨大国惊叫出声。 杨大国的叫声引起一桌客人的侧目。 “你瞅啥呢?几个意思?”小雷忽然站起身来,冲看热闹的客人喊道。 这桌客人赶紧收回目光,彼此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一起悄悄走了,另外一桌客人也怕惹来无妄之灾,也悄悄走了,最后饭店内就剩下唐蕙和大军这两桌客人。 “你别说,虽然你嘴巴臭,小模样还不错!来,过来给我倒酒!”小雷对着吕玉梅淫邪地笑道。 吕玉梅不敢反抗,只好拿起酒瓶,来到小雷身边去给他倒酒。 吕玉梅正在倒酒,忽然身体一僵,脸上露出羞愤之色,此时的小雷正毫不顾忌地把手放到吕玉梅的屁股上,捏了几下。 “好好倒,酒都洒了!”小军看吕玉梅把酒都倒洒了,大声说道。 吕玉梅咬住嘴唇,泪水夺眶而出,她擦了一把眼泪,把面前的酒杯倒满,就要离开。 “凳子太硬,我腿上软乎!”小雷说完,一把将吕玉梅抱到腿上,顺势把手放到了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吕玉梅哭出声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不识抬举,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小雷眼神凶狠地看向吕玉梅。 “你啥意思?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啊?”大军看杨大国紧握双拳,立刻大声喝问。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跟你们拼了!”愤怒战胜了恐惧,杨大国拍案而起。 “有点意思!”大军面带笑容,晃了晃脑袋,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抓起一个饭碗,就要砸向杨大国。 第620章 死性不改 大军正想拿碗砸杨大国,谁知道手腕子却被人牢牢抓住。 “谁啊?找死啊?”大军脸上露出戾气,扭头一看,不由得一愣,因为抓住他手腕的人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都看半天了,你们差不多得了!”制止大军的正是唐蕙,她本来不想多事,可实在看不下去了。 “哎哟,小妞长得不赖啊!”大军嬉皮笑脸,伸手去捏唐蕙的脸蛋。 “找死!”唐蕙俏脸生寒,将大军手腕往反关节方向使劲一拧,大军立刻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松手!”大坤立刻站了起了,用手指着唐蕙高声叫道。 “你们赶紧走!”唐蕙根本没搭理大坤,对杨大国和吕玉梅大声说道。 吕玉梅趁小雷注意力集中在唐蕙身上,赶紧从小雷怀里挣脱出来,杨大国也站起身来想要逃离。 吕玉梅刚要跑,却被小雷一把抓住。 “我让你走了吗?”小雷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吕玉梅的脖子上。 “你今天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我把你脸蛋划个十字架!”小雷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在吕玉梅脸上来回比划。 吕玉梅不敢动弹,恐惧地闭上眼睛,眼泪簌簌而落,小雷张狂地在吕玉梅脸上亲了又亲,最后亲住吕玉梅的嘴巴,吕玉梅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打闹的动静让饭店的人都跑了过来,但他们看见小雷手里的匕首,都不敢靠前,就连杨大国和马经理都没敢吭声。 “你让他们放他们走!”唐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手上加大了力气,大军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他妈的找死!”大坤目露凶光,一脚踹向唐蕙。 r> 唐蕙一招就制住了大军,大坤觉得大军肯定是一时疏忽,所以并没有把唐蕙放在心上,他这一脚阴损狠辣,直奔唐蕙的小腹而去。 唐蕙嘴角露出冷笑,身体快速一转,轻松躲开大坤的攻击。 大坤看唐蕙虽然躲过自己的一脚,但却后背朝向了自己,心中大喜,挥肘就要去勒住唐蕙的脖子,谁知道唐蕙仿佛脑后长眼,右脚直接从身前向上快速踢出。 唐蕙年少开始习武,身体柔韧性远超常人,这一脚越过她的肩膀,狠狠踢在大坤的面门上,大坤闷哼一声,向后踉跄几步后摔倒在地,鼻血顿时流了出来。 唐蕙一守一攻,潇洒自如,干净利落,小雷看后大吃一惊,再也顾不上轻薄吕玉梅,手持匕首,杀气腾腾直奔唐蕙而去。 “小雷,冷静!”王叔大吃一惊,拦住小雷。 “王叔,你起开!”小雷厉声说道。 王叔一把抱住小雷,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雷听完打量了唐蕙几眼,垂下了拿刀的手。 王叔看稳住了小雷,赶紧对吕玉梅和杨大国喊道:“你们还瞅啥?赶紧走啊!” 被唐蕙的身手惊呆的二人听见王叔的叫喊,这才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饭桌,跑到马经理身后。 “姑娘,他们走了,你把他放了吧!”王叔对唐蕙赔笑着说道。 唐蕙有事在身,也不想节外生枝,她见吕玉梅和杨大国已经逃走了,于是冷哼一声,把手一松放开了大军。 “我弄死你!”大军解开束缚,立刻羞怒交加,就要再次动手。 王叔赶紧拦住大军不停劝说,唐蕙理都没理大军,风轻云淡地回到自己座位,然后冲马经理说道:“我的菜还能不能上来了?” “马上就来!”马经理面带感激之色,连连点头,然后亲自跑去了后厨。 也不知道王叔和大军几个人说了什么,几个人没有再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饭店。 大军临出饭店门之前,冲唐蕙一指,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你死定了!” “赶紧走吧!”王叔怕再生事端,赶紧把大军推了出去。 几个煞星一走,饭店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吕玉梅又来了能耐,指着大家哭诉道:“你们可真行,那群流氓欺负我,你们都看热闹,竟然一个屁都不敢放,你们平时的能耐都哪去了?” “玉梅,我可没看热闹,你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杨大国捂着眼睛说道。 “你是没看热闹,可你有啥用?我还不是让流氓给欺负了?就你这熊样,还想让我嫁给你,趁早死心吧!”吕玉梅哭道。 “大国,这亏不能就这么吃了,我看你还是去报案吧?”有人给杨大国出主意。 “现在派出所都下班了,等他们明天过来,黄瓜菜都凉了!”另外一个人出言反对。 “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好惹,要是知道咱们去告他们,万一他们再来找麻烦,那就完了!”另外一个女服务员心有余悸。 …… 不大的功夫,唐蕙桌子上就上了四个菜。 “我就要了两个菜,给我上这么多干什么?”唐蕙问服务员。 “马经理说了,多亏你出手帮忙,这几个菜是送你的,不要钱!”女服务员感激地说道。 唐蕙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了,唐蕙饿坏了,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这才放下碗筷。 唐蕙吃饱喝足,偷偷在盘子下放了饭钱,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马经理等人看唐蕙要走,赶紧过来送她,几个人不停表示感谢,一直把唐蕙送出门外才回到饭店。 “马经理,刚才那姑娘把饭钱留下了!”服务员发现了唐蕙留下的钱,举起钱冲马经理喊道。 “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侠女!”马经理看向窗外,喃喃自语。 唐蕙刚推开旅社的门,忽然警觉地扭头看向黑暗之处,黑暗之处一个人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蕙是习武之人,眼力超过常人,一眼就看出暗中监视自己的黑影正是小雷,不由得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死性不改!要是你们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我定让你们后悔!” 唐蕙进入旅社后不久,小雷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旅社,进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军哥,那丫头和咱住一个旅社!”小雷对和衣躺在床上的大军说道。 大军一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你看准了吗?” “肯定没错!”小雷点了点头。 “你一会儿去前台查一下她住哪间房!”大军说道。 “好!大军哥,收拾她之前,能不能让我爽一下?好久没见过这么正点的妞了!” 第621章 唐蕙智擒三淫贼 “等把她迷晕了,咱们不是爱干啥干啥吗?”大军淫邪一笑。 “还有这件事千万别让王叔知道,不然他肯定又要管咱们!”大军接着说道。 “可不是咋地,自从咱们从西登出来,他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可把我憋坏了!”小雷点头说道。 “你去王叔房间,想办法把大坤叫过来,好兄弟得有福同享!” “好,我这就去!”小雷说完,出了房间,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明天起早咱们就走,我不是让你们早点睡觉吗?”王叔正准备休息,看小雷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王叔,我和大军哥实在睡不着,想叫大坤打一会儿扑克!”小雷说道。 “别折腾了,赶紧睡吧,明早好起早走!”王叔不同意。 “求你了,王叔,就让我们就玩一会儿吧,肯定不会耽误事的!”小雷央求道。 “就是啊,王叔,反正也睡不着,你就让我们玩一会儿吧!”大坤也跟着说道。 王叔一想,反正三个人就在旅社里,也闹不出什么事,于是点头说道:“你们打牌的时候小点声,玩一会儿就睡觉!” 大坤跟小雷回了房间,三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扑克玩了起来。 王叔睡了一小觉,发现同房间的大坤还没有回来,于是披了一件衣服出了房间,敲开了小雷所在的房间门。 “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在玩?赶紧睡去!”王叔打着哈欠说道。 “王叔,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们正玩到兴头上,就差几把牌,一会儿就睡了!”大军说道。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心真大,在西登惹了那么大的事,怎么还有心玩牌呢?你们玩几把就别玩了,我就不过来了,大坤回去睡觉的 时候把灯关了!”王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又玩了一会儿,大军对大坤说道:“你悄悄回去,看王叔睡着没有!” 大坤答应一声出了房间,很快又返回了房间。 “王叔睡着了,都打呼噜了!”大坤说道。 “那行,咱们赶紧行动,大坤你望风,我和小雷进去收拾那个丫头!”大军看了看手表说道。 唐蕙累了一天,早早就睡着了。 唐蕙正在熟睡中,这时候一把匕首顺着门缝伸了进来,匕首来回撬压,唐蕙没有反应,但耳朵却动了几下。 用不多时,小雷撬开了房门,他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一边仔细听着动静,一边向房间内观察。 房间内很黑,小雷看不清楚室内什么情况,但却听见了唐蕙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小雷小声对大军说道。 大军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情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短香,点燃后顺着门缝扔进了门内,然后把门关严实。 “五分钟!五分钟后咱们就进去!”大军看了看手表说道。 五分钟转瞬即逝,大军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小雷紧随其后也进了房间。 大军来到唐蕙的床边,小雷手拿匕首在旁边严阵以待。 “姑娘!姑娘!”大军一边小声叫着,一边推了唐蕙几下,结果唐蕙一点反应都没有。 “妥了,已经晕了!”小雷放心地说道。 “你先出去吧,等一会儿你再进来!”大军对小雷说道。 “军哥,这丫头是我先看中的,怎么又是你先来?”小雷有些不满。 “下次肯定先让你先尝鲜!”大军轻声说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小雷很不高兴,却不敢反驳,嘟嘟囔囔出了房间。 “丫头,你不是挺能耐吗?最后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等我们玩够了,就把你的手筋脚筋挑了,看你还多管闲事不?”大军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哈腰去揭唐蕙身上的被子。 大军刚抓住被子,唐蕙忽然霍然坐起,还没等大军有任何反应,一掌快若闪电地切在大军的脖颈之上,大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你们还真来了,要不是我早有准备,就着了你们的道了!”唐蕙心中暗道。 唐蕙跳下床,麻利地将床单扯成布条,很快就把大军绑上了手脚,然后轻手轻脚来在门边,等待着其他人进来。 小雷刚才出门后找到大坤,把情况说了一遍,告诉他一会儿就换他进房间,然后又返回唐蕙的房间外,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 “怎么没有动静?难道完事睡着了?”小雷自言自语道。 小雷把门开了一道缝,小声地叫道:“军哥,完事了吗?” 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小雷皱起眉头,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打开房门,试探着往屋内走去。 躲在门后的唐蕙如法炮制,一掌快若闪电地切在小雷的脖颈之上,小雷瘫倒在地,唐蕙把他拖到床边,捆绑起来。 望风的大坤等了好 久也没看见大军和小雷来换自己,不由得心里暗骂道:“这两个孙子也太不够意思了,还没完没了,老子也很长时间没碰女人了,气死我了!” 大坤又等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下了,于是鬼鬼祟祟地来到唐蕙的房间之外。 “军哥,小雷,你们完事没有?”大坤把门打开一条缝,压低声音叫道。 大坤没有听到回应,于是狐疑地进了房间,结果可想而知,步了大军和小雷的后尘。 唐蕙把房间的灯打开,把三个人背对背捆在一起,然后打了一盆水,直接泼到三个人的头上。 三个人先后醒来,不停挣扎。 “臭丫头,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军被唐蕙抓住仍然态度嚣张。 “你话太多了!”唐蕙狠狠踢了大军一脚,然后把小雷的袜子扯下来,塞到大军嘴里。 大军面露狰狞之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丫头,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小雷牛哄哄地问道。 “得罪的是什么人啊?”唐蕙斜睨着小雷说道。 “我告诉你,我们都是西登人,爸爸都是县里的领导,大军的叔叔大爷是市里和省里的大领导,你根本得罪不起!”小雷撇嘴说道。 “哦,原来你们也是西登人啊?你们可真给西登人丢脸!你们的爸爸更给西登人丢脸,教育出你们这些败类,根本就不配当领导!”唐蕙冷冷说道。 唐蕙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小雷说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在阳历年的时候去过明德,还在饭店吃过饭?” “你怎么知道的?”小雷一愣。 第622章 老狐狸王叔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唐蕙冷冷地说道。 “去过怎样,没去又怎样?”小雷说道。 “你废话也太多了!”唐蕙用袜子把小雷的嘴堵上,踢了他两脚。 “你要是不想吃臭袜子,就好好说话!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把在明德供销饭店吃饭的人给打了?”唐蕙问大坤。 “那个生瓜蛋子跟军哥叫板,不打死他就算便宜他了!丫头,你现在把我们放了啥事没有,要是一意孤行,那小子就是你的下场!”大坤也很嚣张。 “你话也太多了!”唐蕙说完也用袜子堵住了大坤的嘴。 三个人被堵住了嘴,屋内清静下来,唐蕙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决定明天还是先给崔喜打个电话,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三个人。 唐蕙知道,除了这三个年轻的混蛋,还有一个王叔也需要解决,她紧锁眉头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守株待兔,要是王叔来了,那就一网打尽,要是他不来,剩下的事就交给崔喜去解决。 唐蕙一直没有真正休息,经过一番折腾,感觉有些乏累,于是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铃铛,绑在门把手上,然后把灯关上,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被绑的军哥三个人试图挣脱绳索,谁知道他们越是挣扎,捆绑得越结实,最后只好放弃了挣扎。 唐蕙睡得正香,忽然被敲门声惊醒,唐蕙把门打开,王叔出现在门口。 “我还以为你也会偷偷溜进来呢!”唐蕙说道。 “这几个孩子没规律,是我没管教好,让姑娘受惊了!”王叔满脸堆笑。 “你来是救他们的吗?”唐蕙冷冷地说道。 “你能让我进去 吗?”王叔问道。 唐蕙艺高人胆大,让王叔进了屋,关上了门。 “你们三个兔崽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王叔看着大军三人骂道。 “姑娘,这三个浑小子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王叔给唐蕙鞠了一躬。 “别,我受不起!”唐蕙往旁边一躲。 “我这人不会拐弯抹角,他们三个得罪了姑娘,就该受到惩罚,这五千块钱就当给姑娘赔罪了!”王叔说完,把一捆钱放到床上。 “你啥意思啊?”唐蕙眉头一皱。 “姑娘,你看事情已经出了,咱就得解决,他们冒犯了你,可你毕竟没受到什么损失,这五千块钱你收下,把他们三个放了吧!” “哼!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姑娘,他们得逞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啊?”唐蕙冷哼一声说道。 “他们三个虽然顽劣,可还是有分寸的!他们可能因为饭店的事觉得窝囊,所以来吓唬姑娘,绝对不会真干出过分的事!” “你可真能护犊子!他们用迷香害人,这种下三滥的事都能干,你居然还替他们开脱?你拿上钱赶紧走,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吧!”唐蕙下了逐客令。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几个是谁,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王叔话语中充满威胁的意味。 “不就是县里领导的孩子吗?对了,他还有市里和省里的亲戚,对不对?”唐蕙指了指大军,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放了他们,你要是没有工作可以给你安排工作,要是要钱可以给你钱,可是你要是准备一条道跑到黑,嘿嘿……!”王叔变了脸色。 “本姑娘就一条道跑到黑了!拿上你的臭钱赶紧滚!”唐蕙不惧威胁。 “行,姑娘,那你好自为之吧!”王叔说完,伸手去拿床上的钱。 王叔拿起钱来,忽然将钱砸向大军骂道:“让你们消停点你们就是不听,这回老实了吧?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也不管你们了!” 唐蕙没有想到王叔会用钱砸大军,不由得一愣,就在她注意力在大军身上的时候,王叔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向唐蕙刺来。 事发突然,饶是唐蕙身手敏捷,仓促间躲开了要害,匕首还是刺到了肩膀,顿时就流出血来。 “老狐狸,无耻!”唐蕙临危不惧,忍住疼痛,一掌切向王叔的脖颈。 王叔用拳一挡,匕首横向一划,直奔唐蕙的脖子。 .??.?? “你会功夫?”唐蕙躲开攻击,吃惊地问道。 “没点功夫能让我来保护他们吗?臭丫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来历,今天你就休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王叔面露狰狞之色。 “走狗,一丘之貉!”唐蕙骂道。 王叔目露凶光,匕首闪着寒光,直奔唐蕙而去,唐蕙灵巧躲过,一脚踹向王叔。 两个人各尽所能,打斗在一起。 王叔越打越心惊。唐蕙肩膀受伤,实力大打折扣,而且她还是赤手空拳,可王叔 竭尽全力,才和唐蕙打了个平手。 唐蕙也很吃惊,她没有想到王叔居然是个练家子,他攻守平衡,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她短时间内竟然奈何不了他。 唐蕙知道自己肩膀受伤,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流血过多,就会陷入被动,所以她施展绝学,加快了进攻节奏,王叔顿时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唐蕙瞅准机会,一脚踢飞了王叔的匕首,没有了兵器,王叔更加被动,很快乱了阵脚,挨了几下拳脚,差点摔倒。 “姑娘,别打了,我不管他们了行不行?”王叔喘着粗气喊道。 “晚了!”唐蕙攻势不减。 王叔在挨了唐蕙一脚后,终于被打翻在地,唐蕙抓向王叔的左手腕,想要控制住他,谁知王叔的右手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蕙。 “丫头,这是你逼我的!”王叔坐起身来,枪口不离唐蕙的脑袋。 尽管唐蕙武功高强,可枪口距离太近,她根本不敢冒险,只好停止动作,死死盯着王叔拿枪的手。 “去把他们三个解开!”王叔命令唐蕙。 唐蕙不敢不从,只好走到三人旁边,慢吞吞地去解绑在三人外面的绑绳。 “快点,再磨蹭我打死你!”王叔恶狠狠地叫道。 唐蕙知道王叔肯定不敢贸然开枪,否则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于是一边慢慢地解绑绳,一边大脑高速旋转,思考着怎样才能扭转局面。 正在这时候,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王叔紧张地问道。 第623章 令人发指 “你们瞎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传来。 王叔松了一口气,知道肯定是他和唐蕙打斗的声音惊扰到了住店的客人,于是赶紧说道:“不好意思啊!你放心吧,不会再有动静了!” “不好意思就完了?老子睡眠不好,你们一折腾,我这宿都睡不成了,你们得赔我住店的钱!”门外的人不依不饶。 “行,我给你十块钱!”王叔不想节外生枝。 “你给我老实点!”王叔低声对唐蕙说道。 王叔一边用枪指着唐蕙,一边后退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小缝隙,把十块钱伸了出去。 “这还差不多!”门外的人嘟囔了一句,伸手去拿钱。 王叔刚要关门,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王叔猝不及防,被房门撞了一个趔趄。 唐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一捆钱砸向王叔拿枪的手,唐蕙这一砸又准又狠,王叔手中的枪落到了地上。 房门大开后,几个人蜂拥而进,为首的正是崔喜。 “喜子!”唐蕙又惊又喜。 几个人很快就把王叔制服,戴上了手铐。 “唐蕙?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啊?”崔喜这才倒出功夫,看着唐蕙惊讶地问道。 “这三个人是你抓的?”崔喜继续问道。 “是我抓的!”唐蕙语气里有点小骄傲。 “志国,这就是我跟提起过的唐蕙!唐蕙,这是刑警队刘志国队长!”崔喜对刘志国说道。 “久闻大名啊!没有想到唐姑娘武功高强,竟然还是个大美人!”刘志国对唐蕙翘起了大拇指。 大军三人也被铐了起来,和王叔 一起被押上了车。 “喜子,唐蕙受伤了,你领她去医院看看,我先把这几个浑蛋押回去!”刘志国看唐蕙的肩头还在流血,对崔喜说道。 “不用,小伤而已,别耽误你们的正事!”唐蕙摆了摆手。 “你立了大功,带你看伤就是正事!”刘志国说道。 “就是!”崔喜随声附和。 唐蕙也没有再客气,坐车去往医院,刘志国把崔喜和唐蕙放到医院后没有停留,连夜押送王叔几人回了西登。 唐蕙的伤并不严重,在急诊包扎好后,和崔喜一起往旅社走。 “你怎么跑辽源来了?”崔喜这才有时间问唐蕙。 唐蕙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太危险了,要是我们来晚一点,你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崔喜听完,有些后怕。 “别看那个姓王的挺狡猾,其实他也犯了错,他根本伤不了我!”唐蕙说道。 “他手里有枪啊!”崔喜说道。 “他保护的是大军三个人。我都想好了,我只要拿大军当挡箭牌,他根本不敢开枪!”唐蕙笃定地说道。 “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巧出现在旅社呢?”唐蕙问崔喜。 “昨天有人去派出所报案,说有人在饭店闹事耍流氓,值班的人通过报案人的描述,觉得闹事几个人的体貌特征和我们协查通报的犯罪嫌疑人很像,于是就打电话通知了我们,我们这才赶了过来!” “我 们查了饭店附近的几个旅社,费了好大劲,在你住的旅社查到了他们的踪迹,这才碰到了你!” “我听他们说,那三个混蛋都是县领导的儿子,而且那个大军的叔叔和大爷还是市里和省里的领导!”唐蕙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内部总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们好多次都扑空了!这次的行动因为是临时的紧急行动,加上不在省内,内鬼来不及通知他们,这才成功把他们抓住!” “我都问了,郝年景被打就是他们几个干的!”唐蕙说道。 “这个情况我们也知道,已经并案了!”崔喜点头。 “他们几个究竟犯了什么案子?你方便说吗?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唐蕙问道。 “他们已经归案了,告诉你也没啥不方便的!” “这三个人都是纨绔子弟,仗着老子有钱有势,无恶不作,尤其是胡大军,更是因为家里有背景,干了很多令人愤恨的事!” “只要是被胡大军看上的女人,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他肯定想尽办法弄到手。有人受到胡大军的凌辱,事后还要受到威胁,她们因为惧怕他家的权势,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有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去告他,志国就抓了他好几次,可每次他都没能得到制裁,不是受害人改口,就是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因为这事,志国都快气死了!” “这次他们犯的事更是令人发指,简直畜牲不如!他们三个看中了一个技校的小姑娘,连哄带骗地把小姑娘带到了胡大军的住处,不顾小姑娘的苦苦哀求和挣扎 ,轮流把小姑娘凌辱了!” “简直是畜牲!”唐蕙听到这里,气得骂出声来。 “这还不算,他们完事后竟然在姑娘肚子上打扑克,在姑娘手上捻烟头,把小姑娘折磨得死去活来,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他们把小姑娘折磨了两天,等他们玩腻了,就开跨斗摩托把小姑娘拉到胜利水库边上扔了下去,然后扬长而去!” “小姑娘好不容易回到家,告诉父母自己的遭遇,谁知道这对胆小窝囊的父母竟然不敢去报案,选择了忍气吞声,实在让人气愤!” “小姑娘受尽凌辱,身心受到双重打击,却不能把三个恶棍绳之以法,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可怜小姑娘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因为这三个畜牲香消玉殒,而且还死不瞑目!” “我要是知道他们畜牲不如,真应该好好揍他们一顿!”唐蕙握紧拳头说道。 “要不是小姑娘的舅舅知道了真相报了案,这对窝囊的父母还不准备去给女儿讨回公道呢!” “小姑娘的舅舅刚在派出所报完案,就有人给胡大军他们通风报信,等志国带人抓捕的时候,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一共找到了二十几个受害者,可让人气愤的是,只有两个人愿意作证,其他人无论怎么做工作,都不肯作证指认三个人!” “胡大军的父辈兄弟三人,下一辈只有胡大军这一个男丁,所以事情出了以后,他们一边派人派车协助胡大军逃跑,一边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给梁局和志国施加压力,试图再一次让胡大军逃脱法律的制裁!” 第624章 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样的人渣要是不受到惩罚,简直天理不容!”唐蕙义愤填膺。 “放心吧,自古邪不压正,不管他们有什么靠山,肯定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崔喜点头说道。 崔喜和唐蕙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地就回到了旅社,崔喜又开了一间房,两个人都很疲惫,各自回到房间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崔喜和唐蕙在汽车总站分了手,崔喜赶回西登,唐蕙一路辗转,终于赶到了九里堡屯。 “大志!”唐蕙刚到柳月家大门口,就看见大志在院子里劈木头。 “唐蕙姑姑,你怎么来了?”大志看见唐蕙非常高兴,扔下斧头就奔唐蕙跑了过来。 “你怎么劈上木头了?你这么小,能劈动吗?”唐蕙看大志小手冻得通红,心疼地把他的手握到自己手里,给他暖手。 “姑姑,我劈得动!”大志懂事地说道。 “奶奶呢?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去?你小兰姑姑担心死了!”唐蕙问道。 “奶奶受伤了!”大志低声说道。 “受伤了?怎么回事?”唐蕙一惊。 “柳月阿姨和那个坏蛋打架,那个坏蛋把柳月阿姨腿打折了,奶奶去拉架,被坏蛋推倒了,现在直不起腰了!”大志难过地说道。 “这个韩山河,就是个混蛋!”唐蕙骂道。 “他在家吗?”唐蕙问大志。 “没在家,他去赌钱了!”大志摇摇头。 “走,进屋看奶奶去!”唐蕙说完,拉着大志进了屋。 唐蕙一进屋,看见何玉和柳月都在炕上。 “小蕙,你咋来了?”何玉看见唐蕙,挣扎着要坐起来。 r> “快别动了!”唐蕙赶紧制止何玉。 “赶紧上炕暖和暖和!总听我妈说起你,这回算见到本人了,你长得可真俊!”柳月对唐蕙说道。 “柳月姐,听大志说你的腿受伤了,严不严重啊?”唐蕙关心地问柳月。 “没啥大事,就是下不了炕,啥都干不了,要不是大志,我们娘俩都能饿死!”柳月说着说着掉下了眼泪。 “听说婶子也受伤了,到底咋回事啊?”唐蕙看柳月落泪,心里也不好受。 “你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丢人,我的腿是我们家那个畜牲打的,我妈也被他推倒了,可能闪了腰,现在都直不起腰来!”柳月哭道。 “因为啥啊?”唐蕙问柳月。 柳月哭着把事情经过和唐蕙讲了一遍。 韩山河赌博成瘾,尤其入冬后生产队没什么活后,他更是泡在了赌桌上。他们家本来就不富裕,韩山河赌光了钱,就偷偷把柳家老房子给卖了,柳月知道后,韩山河已经把卖房子的钱输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打了一架,柳月还挨了一顿打。 何玉回来后,柳月没敢告诉母亲,可纸里包不住火,何玉去看老房子的时候,房子已经易主了。 何玉气得差点背过气,回家后把柳月骂了一顿,柳月也觉得愧疚,自己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韩山河回来后,何玉质问韩山河为啥把柳阳唯一的房子给卖了,结果韩山河不但没有一丝歉意,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柳月实在气 不过,就和韩山河撕打在一起,结果被韩山河用擀面杖打断了腿,还把拉架的丈母娘推了个跟头,害得何玉现在都直不起来腰。 柳月讲完,泣不成声,何玉也一直抹眼泪。 “小阳过年出来,工作肯定没有了,如果连房子也没有了,他可怎么活啊?”何玉难过地说道。 “妈,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柳月哭道。 “这样的人你还跟他过什么啊?趁早离婚算了!”唐蕙听完一肚子气。 “要不是有三个孩子,我早跟他离婚了!就他那德行,要是我和他离婚了,孩子可就遭罪了,都能饿死!”柳月说道。 “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唐蕙问道。 “我大姑姐看我腿断了,就把孩子接她家去了!”柳月说道。 “你要是怕孩子受虐待,你离婚后就把孩子领着呗!”唐蕙觉得柳月太软弱。 “离婚了,我连个窝都没有,孩子跟我咋办啊?唉!没办法,我只能把孩子将就大了,我再跟他离婚!”柳月说道。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男人一旦赌博成瘾,就啥都不顾了,跟这种人过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唐蕙摇头说道。 “他就是冬天赌得多些,平时干活啥的还行!这女人嫁人就命,摊上啥样的都得受着!”柳月竟然还替韩山河开脱。 唐蕙叹了口气,觉得柳月传统思想太重,像韩山河这样的丈夫,她还是选择逆来顺受,没有一点想离婚的意思,这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月腿断了,何玉直不起腰来,这段时间就靠大志凑合着做饭 ,勉强维持着几个人的温饱,面对这样的情况,唐蕙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要是直接把大志带走,剩下的娘俩连饭都吃不上,可“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是等柳月痊愈,大志早都开学了,再说大志这么小,哪能让他一直照顾两个大人。 “你是不是来接我妈和大志的?要是那样,你赶紧把他们接走,别跟我受罪!”柳月说道。 “我们走了,你咋办?”唐蕙问道。 “韩山河再混,他也不能看着我饿死吧?” “关键是婶子直不起腰,也坐不了车啊?”武艺高强的唐蕙碰到这样的事情也犯了难。 “你不用管我,把大志带回去就行了,大志这孩子在这儿遭了罪了,手脚都冻了!”何玉难过地说道。 “奶奶,在小砬子我总吃你做的饭,现在你生病了,我做饭给你吃,我不走!”大志说道。 大志小小年纪,却懂事的让人心疼,他的话让何玉顿时破防,拉着大志的手,泣不成声。 唐蕙犯了愁,不知道怎么解决目前的问题,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和小兰商量一下,于是决定明天早上去巴图公社邮局给小兰打电话,然后再做决定。 晚饭是唐蕙做的,她刚把菜做好,韩山河回来了。 韩山河在小兰家耍无赖的时候,见识过唐蕙的能耐,所以当他看见唐蕙,有些畏惧,打了声招呼就想溜之大吉。 “站住,你干啥去?”唐蕙看见韩山河,气不打一处来。 “我去撒尿!”韩山河一咧嘴。 “憋着!”唐蕙狠狠瞪了韩山河一眼。 第625章 你饶了我吧 韩山河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老妹,我真憋不住了!” “谁是你老妹?”唐蕙把眼一瞪。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韩山河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都三十多岁了,管谁叫大姐呢?你还要不要脸?”唐蕙扬起手,作势欲打。 “姑奶奶,那我叫你什么啊?”韩山河哭丧着脸说道。 唐蕙看韩山河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把脸一沉说道:“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孙子!韩山河,我问你,你把你媳妇儿和丈母娘打伤了,你出去赌博不管她们的死活,你还是不是人?” “家里不是还有大志吗?”韩山河小声说道。 “你可真不要脸,你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烧火做饭,你还是个站着撒尿的老爷们吗?”唐蕙骂道。 “我不是想把我小舅子的房子赢回来吗?等我把房子赢回来,我就不玩了!”韩山河说道。 “我怕柳阳的房子没赢回来,你会把这个房子再输出去!赌博就是个陷阱,永远填不满,你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你就不能把赌戒掉吗?” ?? 韩山河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真懒得说你!”唐蕙也很无奈。 如果韩山河是虎老七,唐蕙真可能揍他一顿,可她毕竟是外人,不可能管得太深,而且韩山河赌瘾很大,根本就不是教训一顿就能解决的。 “走吧,爱干啥干啥去!”唐蕙挥了挥手。 韩山河如释重负,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第二天一早,唐蕙骑车去了巴图,在邮局给小兰打了电话,小兰听完,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了主意,她想了想说道:“要不把柳月姐也接过来吧?” “我看柳月肯定不会去,她这个人看起来性子挺软的,实际上挺犟的!”唐蕙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在这边找个车过去接你们,要是柳月姐肯来,就一起拉过来,要是不愿意来,就只能把婶子和大志拉回来了!” “那也行,我回去再做做柳月的工作!”唐蕙说道。 “那你们收拾收拾,下午车就能到!” “好,就这么定了!”唐蕙说完,挂了电话。 小兰放下电话后给于庆东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于庆伟帮忙借车。 于庆伟人缘好,交际广泛,很快就在缫丝厂借到了一辆半截美货车,小兰又回家拿了两床被子放到车上,司机黄贤东收了小兰一条烟,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唐蕙回到柳月家后就开始劝柳月跟着一起去小砬子,可柳月惦记三个孩子,说啥也不答应。何玉舍不得柳月,可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留在这里只能给柳月添累赘,所以就答应和唐蕙一起回小砬子。 别看唐蕙办事风风火火,但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打听到柳月大姑姐韩山杏家的住址,直接找上门来。 唐蕙说明来意,告诉韩山杏自己要把何玉和大志接走,以后柳月的一日三餐就拜托她来照顾。 “说句实话,我们家三个孩子,还有老人,也挺困难的!我弟弟家的三个孩子在我这儿又吃又住的,孩子爹都不愿意了,每天不给好脸,可我弟弟不成器,我总不能看着自己亲侄子饿死吧?所以孩子爹每天甩脸子我就假装看不见!可要是每天再给柳月送饭,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孩子爹肯定不能干,我怕他一生气再把三个孩子也给撵走了!”韩山杏面露难色。 “那你就不能管管你弟弟吗?”唐蕙说道。 “要是管得了,我能不管吗?我也心疼柳月,可又有啥办法呢?”韩山杏无奈地说道。 唐蕙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炕桌上,说道:“我给你留五十块钱,就当是柳月的伙食费了,你看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我找柳月家邻居问一问!” “不用麻烦外人!其实用不了这么多,要不你拿回去点?”韩山杏嘴上说着,钱已经被她揣了起来。 “钱收了,你一定要给柳月送饭!”唐蕙有些不放心,她觉得韩山杏和韩山河姐弟有些地方很像。 “你放心吧,我要是做不到,出门就让车撞死,喝水噎死!”韩山杏诅咒发誓。 唐蕙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能做得也就这些了,于是又叮嘱了几句,就回了柳月家。 黄贤东下午到了柳月家,柳月看邻居背着何玉往外走。不由得泪如雨下,哽咽地说道:“妈,女儿不孝,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以后就别回来了!” 何玉也泪流满面,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惦念,可还是不得不走,她哽咽地说道:“月啊,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等你弟弟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回来看你!韩山河脾气不好,你别跟他对着干,要不又得挨打,听见了吗?” “妈,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柳月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唐蕙看到这种情形,眼睛也湿漉漉的,对于柳月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路还需要柳月自己走,是苦是甜只能柳月一个人去品尝,别人无法改变。 小兰下班后,和郝年华做了几个菜,然后站在大门口等待半截美货车的到来。 天快黑的时候,黄贤东开车安全返回。 “小兰啊,婶子对不起你,这回又给你添累赘了!”何玉抓着小兰的手,很是愧疚。 “婶子,看你说的,一家人怎么净说两家话呢?柳月姐你也看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住着,什么也别想!”小兰安慰何玉。 黄贤东任务完成,和小兰打了招呼就要走,小兰拦住他,说啥也要留他在家吃饭,黄贤东看盛情难却,就留了下来。 吃过饭后,小兰送黄贤东,黄贤东上车之前犹豫了一下,对小兰说道:“车大夫,我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啊?说吧!”小兰看黄贤东还没说事儿,脸却先红了。 “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个姑娘是谁啊?有没有对象啊?”黄贤东小声问道。 “她叫唐蕙,都快结婚了,她对象就是刘大明,学校的体育老师,你应该认识吧?” “哎呀,我说的不是她,是那个一笑两酒窝的姑娘!”黄贤东说完,满脸通红。韩山河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老妹,我真憋不住了!” “谁是你老妹?”唐蕙把眼一瞪。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韩山河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都三十多岁了,管谁叫大姐呢?你还要不要脸?”唐蕙扬起手,作势欲打。 “姑奶奶,那我叫你什么啊?”韩山河哭丧着脸说道。 唐蕙看韩山河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把脸一沉说道:“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孙子!韩山河,我问你,你把你媳妇儿和丈母娘打伤了,你出去赌博不管她们的死活,你还是不是人?” “家里不是还有大志吗?”韩山河小声说道。 “你可真不要脸,你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烧火做饭,你还是个站着撒尿的老爷们吗?”唐蕙骂道。 “我不是想把我小舅子的房子赢回来吗?等我把房子赢回来,我就不玩了!”韩山河说道。 “我怕柳阳的房子没赢回来,你会把这个房子再输出去!赌博就是个陷阱,永远填不满,你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你就不能把赌戒掉吗?” 韩山河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真懒得说你!”唐蕙也很无奈。 如果韩山河是虎老七,唐蕙真可能揍他一顿,可她毕竟是外人,不可能管得太深,而且韩山河赌瘾很大,根本就不是教训一顿就能解决的。 “走吧,爱干啥干啥去!”唐蕙挥了挥手。 韩山河如释重负,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第二天一早,唐蕙骑车去了巴图,在邮局给小兰打了电话,小兰听完,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了主意,她想了想说道:“要不把柳月姐也接过来吧?” “我看柳月肯定不会去,她这个人看起来性子挺软的,实际上挺犟的!”唐蕙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在这边找个车过去接你们,要是柳月姐肯来,就一起拉过来,要是不愿意来,就只能把婶子和大志拉回来了!” “那也行,我回去再做做柳月的工作!”唐蕙说道。 “那你们收拾收拾,下午车就能到!” “好,就这么定了!”唐蕙说完,挂了电话。 小兰放下电话后给于庆东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于庆伟帮忙借车。 于庆伟人缘好,交际广泛,很快就在缫丝厂借到了一辆半截美货车,小兰又回家拿了两床被子放到车上,司机黄贤东收了小兰一条烟,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唐蕙回到柳月家后就开始劝柳月跟着一起去小砬子,可柳月惦记三个孩子,说啥也不答应。何玉舍不得柳月,可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留在这里只能给柳月添累赘,所以就答应和唐蕙一起回小砬子。 别看唐蕙办事风风火火,但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打听到柳月大姑姐韩山杏家的住址,直接找上门来。 唐蕙说明来意,告诉韩山杏自己要把何玉和大志接走,以后柳月的一日三餐就拜托她来照顾。 “说句实话,我们家三个孩子,还有老人,也挺困难的!我弟弟家的三个孩子在我这儿又吃又住的,孩子爹都不愿意了,每天不给好脸,可我弟弟不成器,我总不能看着自己亲侄子饿死吧?所以孩子爹每天甩脸子我就假装看不见!可要是每天再给柳月送饭,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孩子爹肯定不能干,我怕他一生气再把三个孩子也给撵走了!”韩山杏面露难色。 “那你就不能管管你弟弟吗?”唐蕙说道。 “要是管得了,我能不管吗?我也心疼柳月,可又有啥办法呢?”韩山杏无奈地说道。 唐蕙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炕桌上,说道:“我给你留五十块钱,就当是柳月的伙食费了,你看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我找柳月家邻居问一问!” “不用麻烦外人!其实用不了这么多,要不你拿回去点?”韩山杏嘴上说着,钱已经被她揣了起来。 “钱收了,你一定要给柳月送饭!”唐蕙有些不放心,她觉得韩山杏和韩山河姐弟有些地方很像。 “你放心吧,我要是做不到,出门就让车撞死,喝水噎死!”韩山杏诅咒发誓。 唐蕙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能做得也就这些了,于是又叮嘱了几句,就回了柳月家。 黄贤东下午到了柳月家,柳月看邻居背着何玉往外走。不由得泪如雨下,哽咽地说道:“妈,女儿不孝,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以后就别回来了!” 何玉也泪流满面,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惦念,可还是不得不走,她哽咽地说道:“月啊,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等你弟弟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回来看你!韩山河脾气不好,你别跟他对着干,要不又得挨打,听见了吗?” “妈,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柳月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唐蕙看到这种情形,眼睛也湿漉漉的,对于柳月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路还需要柳月自己走,是苦是甜只能柳月一个人去品尝,别人无法改变。 小兰下班后,和郝年华做了几个菜,然后站在大门口等待半截美货车的到来。 天快黑的时候,黄贤东开车安全返回。 “小兰啊,婶子对不起你,这回又给你添累赘了!”何玉抓着小兰的手,很是愧疚。 “婶子,看你说的,一家人怎么净说两家话呢?柳月姐你也看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住着,什么也别想!”小兰安慰何玉。 黄贤东任务完成,和小兰打了招呼就要走,小兰拦住他,说啥也要留他在家吃饭,黄贤东看盛情难却,就留了下来。 吃过饭后,小兰送黄贤东,黄贤东上车之前犹豫了一下,对小兰说道:“车大夫,我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啊?说吧!”小兰看黄贤东还没说事儿,脸却先红了。 “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个姑娘是谁啊?有没有对象啊?”黄贤东小声问道。 “她叫唐蕙,都快结婚了,她对象就是刘大明,学校的体育老师,你应该认识吧?” “哎呀,我说的不是她,是那个一笑两酒窝的姑娘!”黄贤东说完,满脸通红。 第626章 爱情的甜蜜 “你说的是郝年华吧?怎么,你对她有意思?”小兰笑着问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车大夫,她究竟有没有对象啊?”黄贤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据我所知,年华好像没有对象!”小兰说道。 “那我知道了,谢谢车大夫!”黄贤东说完,高高兴兴地上了车,鸣笛一声后把车开走了。 小兰回到屋里,郝年华正在收拾桌子,小兰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道:“年华,你觉得刚才那个小伙黄贤东怎么样?” “我第一次见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啊!嫂子,你问这个干什么?”郝年华纳闷地问道。 “黄贤东是明德屯的,是家里的独生子,家里条件不错,他还会开车,人品也不错!”小兰介绍道。 “这跟我有啥关系?”郝年华听出了小兰话里的意思,俏脸上升起红云。 “黄贤东对你很有好感,你要是也有意思,我可以帮你们牵牵线!”小兰笑道。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样!”郝年华连连摆手。 “这么说你没相中呗?你跟嫂子说说,你想找啥样的?”小兰问道。 “嫂子,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郝年华腼腆地说道。 “你说吧,我不笑话你!” “我虽然没有文化,可我喜欢有文化的,就像庆东哥那样,站在讲台上想讲什么就讲什么,可神气了!”郝年华说道。 “原来年华有自己的心思啊,喜欢有文化的!”小兰笑道。 “嫂子,你笑话我!”郝年华羞红了脸,跑了出去。 小兰收拾完碗筷后,仔细地给何玉做了检查。 “婶子,骨头没事,就是扭伤了,我给你针灸一个礼拜,再吃点药就好 了!”小兰对何玉说道。 “那就好!”何玉也放下心来。 于庆东很晚才回来,小兰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来,于庆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小兰坐在于庆东的对面,把唐蕙这两天的经历讲给于庆东听。 “终于把这些混蛋抓住了,耗子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于庆东想起郝年景,不由得心头一阵难过。 “庆东,你出来一下,我跟你商量点事!”小兰看于庆东放下了碗筷,对他说道。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于庆东笑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小兰小声对于庆东说道:“虎老七不是还了我五百块钱吗?” “这事儿我知道啊!”于庆东点了点头。 “我本来想把这笔钱还给你大哥,毕竟借了很久了,可是这笔钱暂时不能还给大哥了,我想开春盖个房子!” “盖房子?咱家的房子虽然旧点,可住起来也没啥毛病,盖房子干啥?”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韩山河把柳阳哥的房子给赌没了,来年柳阳哥就出来了,你说他工作没了,房子也没了,他回来后怎么生活啊?我寻思咱给他盖个房子,再把户口迁过来,然后帮他寻个对象,这样他也算稳定了,婶子也就放心了!” “我不同意!”于庆东冷下脸来。 “庆东,你看柳阳哥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能进去,工作也不能丢,咱不能忘恩负义,眼看着他流落街头啊,你说是不是?”小兰没有想到于庆东会一口回绝。 “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除非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于庆东表情严肃地说道。 “什么条件啊?”小兰秀眉轻蹙。 “你说答应不答应吧?”于庆东问道。 “你还没说什么条件呢,我怎么答应?我答应了,我做不到怎么办?” “你肯定能做到,而且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行,我答应你!” “好,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咱俩拉勾!”于庆东伸出手。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小兰“噗嗤”一乐,但还是跟于庆东拉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于庆东说道。 “别卖关子了,说吧!”小兰说道。 于庆东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啥啊?”小兰觉得于庆东有些莫名其妙。 “你亲我五下,我就答应你!”于庆东得意地说道。 “赖皮,不理你了!”小兰俏脸通红,转身要走。 “你才赖皮呢,刚拉完勾你就耍赖!”于庆东一把抓住小兰。 “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于庆东在自己脸上指来指去,最后指向自己的嘴。 “一会儿出来人,再让人看见!”小兰一边说一边往四处看。 “咱去房后,天黑了没人能看见!”于庆东说完,不由分说就把小兰扛起来,直奔房后。 “放我下来!”小兰嘴上叫着,心中却很甜蜜。 到了房后,小兰按照于庆东的指示,亲了于庆东几下,等到小兰亲上于庆东嘴唇的时候,于庆东一把搂住小兰,开始主动进攻起来。 两个人彼此相爱,这一吻他们都很动情,于庆东摧城拔寨,小兰予取予求,这个寒冷的夜晚,因为这两颗火热的心散发出的炽热而变得不再寒冷。 长吻结束后,小兰依偎在于庆东怀里,感受着爱情的甜蜜,于庆东抚摸着小兰柔顺的头发,轻声说道:“我连一个独处的房间都不能给你,你嫁给我让你受苦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小兰柔声说道。 “也许我一辈子都不能大富大贵,但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于庆东温柔地说着情话。 “我相信你!” …… 崔喜急急忙忙地赶回西登后,刘志国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区里要把胡大军几个人提走,让把案子移交过去!”刘志国说道。 “凭什么啊?这也不符合程序啊?”崔喜大吃一惊。 “人家嘴大,还不是人家说啥是啥!”刘志国郁闷地说道。 “我去找梁局长!”崔喜起身就要走。 “我都找过来,他也没办法!”刘志国摇头说道。 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刘志国接过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不用你主动去找梁局长了,他让咱们俩过去!”刘志国对崔喜说道。 刘志国和崔喜去了梁辉的办公室。 “梁局,区里凭啥让把案子移交啊?”一进办公室,崔喜就忍不住问梁辉。 “这还用问吗?”梁辉示意崔喜和刘志国坐下。 “我想不通!”崔喜坐下后说道。 “想不通就对了,如果让这三个败类逍遥法外,我梁辉没脸再坐在这个位置上!” 第627章 两难的选择 崔喜听梁辉这么一说,对梁辉由衷敬佩。梁辉的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因为胡大军家庭背景特殊,他若是秉公执法,将会面对巨大的压力,甚至因此丢官都未可知。 “梁局,你可以顶住压力,不把案子移交,可是咱们毕竟只负责抓人。收集证据,以后的两个阶段又不归你管,要是出现以前的情况,最后还是白忙乎一场,让这三个败类逍遥法外!”刘志国曾经几次抓获胡大军,证据也很完整,可最后胡大军一次都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刘志国很担心。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目的!这个案子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必须取得魏永年书记的支持!”梁辉点头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见魏书记吧!”崔喜一听,立刻站起身来。 “坐下!”梁辉示意崔喜坐下。 “你啊,侦破案子确实是把好手,可其他方面还是太嫩!我若是直接找魏书记汇报,那就是越级,不符合原则,就会授人以柄!”梁辉说道。 “那怎么办?”崔喜问道。 “我一会儿正好有个会儿,是由魏书记主持的,县里主要的领导都会参加,你们趁机去会上找我汇报案情,这样魏书记就能知道这件事!只是你们这样就会得罪政法委书记陶虎成,更会得罪胡大军的副县长父亲胡向飞,还有另外两个嫌疑人的局长父亲,你们有这个胆量吗?”梁辉说完,看了看刘志国又看了看崔喜。 “头几次让胡大军逍遥法外我都不想干了,如果真能替西登老百姓除去这几个败类,我宁愿去农村种地!”刘志国一点没有犹豫。 “我和志国的想法一样!”崔喜目光坚定地说道。 “那好,我马上就去参加会议,你们十五分钟后就去会议室找我!”梁辉说道。 梁辉又交代了刘志国和崔喜几句,然后开会去了。 “喜子,本来你在明德派出所干得好好的,结果我让局里把你调到专案组,现在咱俩很可能因为这个案子丢了工作,要是那样,你会不会恨我?”刘志国对崔喜说道。 “说啥呢?要是因为怕打击报复就当缩头乌龟,那还是个男人吗?干上这行,经常会有生命危险,咱们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解甲归田吗?” …… 县会议室内,魏永年正在讲话,刘志国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办公室田主任赶紧跑过去开门查看。 “刘队长?县领导正在开会,怎么跑这儿来了?”田主任皱眉说道。 “我有紧急案情向梁局长汇报!”刘志国说道。 “再紧急也得等会议结束啊!你们要么在这儿等会议结束,要么就回去等,千万别再敲门影响书记讲话了!”田主任说完就要回会议室。 “田主任,事情紧急,必须马上汇报!”刘志国拦住田主任。 田主任想了想说道:“那你们在门外等一会儿,我去把梁局长叫出来!” 田主任看刘志国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会议室,他刚要关门,刘志国和崔喜却挤了进来。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吗?”田主任有些生气。 “梁局长,我有十万火急的案情向你汇报!”刘志国不理田主任,大声向梁辉喊道。 “刘志国,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没看魏书记正在讲话吗?赶紧出去!”梁辉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刘志国。 “梁局长,这件事十万火急,必须马上汇报!”刘志国大声说道。 “梁局长,你平时是怎么教育部下的,怎么这么不懂事?”政法委书记陶虎成沉下脸对梁辉说道。 “既然十万火急,你就赶紧说吧!”梁辉装作没听见。 刘志国豁出去了,大声把胡大军三个人的案子简单讲了一遍,其间陶虎成想打断刘志军的发言,结果被魏永年用手势制止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怎么不向我汇报?”魏永年责问陶虎成。 “现在案子还在侦查阶段,还没有定性,所以我就没向您汇报!”陶虎成解释道。 “这个案子牵扯到我们县里的几个领导,如果处理不得当,就会引起社会上的不良影响,所以我提议会议结束后,除了嫌疑人涉及的家属,所有常委都留下,公检法的领导也留下,我们就这个案子开一次会!”魏永年很重视。 魏永年说完后,立刻有人提出反对。 “魏书记,既然区里要把案子移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积极配合啊?就没有必要开会研究这个案子了吧?”第一个出言反对的是陶虎成。 “我同意陶书记的意见!”副县长冷枫立刻声援陶虎成。 “顾县长,你什么意见?”魏永年问顾天顺,顾天顺正是明德公社副社长顾天鸣的二哥。 顾天顺沉吟了一下说道:“开个会倒是可以,不过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注意团结!” 顾天顺知道胡向飞的背景,所以话说得模棱两可。 “于副书记,你什么意见?”魏永年问于庆国。 “我同意魏书记的提议!”于庆国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魏永年拍了板。 刘志国和崔喜等到当前的会议结束后被叫进了会议室参加会议。 崔喜作为专案组的副组长,在会议一开始就把案件做了详细汇报。 魏永年听完,好久没有说话。 魏永年知道,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如果他选择放任不管,任凭案件被移交,就属于变相帮助了胡家,对自己的前途绝对有好处。 魏永年也知道,如果这次胡大军最后仍然逍遥法外,西登的老百姓就还会有人受到他们的荼毒,整个西登的天就会蒙上污垢,老百姓私底下就会骂娘。 魏永年更知道,如果自己扛下压力,法办了胡大军三人,最后自己有可能位置不保,政治生涯很可能就此戛然而止,这样的代价让他有了犹豫。 魏永年没有在会议上表态,只是让陶虎成和梁辉和区里交涉一下,把移交的事缓一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魏永年的表现让梁辉心里没底,他知道如果魏永年袖手旁观,他梁辉根本无法阻止案件被移交,如果胡大军最后逍遥法外,他都没脸再见刘志国和崔喜!崔喜听梁辉这么一说,对梁辉由衷敬佩。梁辉的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因为胡大军家庭背景特殊,他若是秉公执法,将会面对巨大的压力,甚至因此丢官都未可知。 “梁局,你可以顶住压力,不把案子移交,可是咱们毕竟只负责抓人。收集证据,以后的两个阶段又不归你管,要是出现以前的情况,最后还是白忙乎一场,让这三个败类逍遥法外!”刘志国曾经几次抓获胡大军,证据也很完整,可最后胡大军一次都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刘志国很担心。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目的!这个案子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必须取得魏永年书记的支持!”梁辉点头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见魏书记吧!”崔喜一听,立刻站起身来。 “坐下!”梁辉示意崔喜坐下。 “你啊,侦破案子确实是把好手,可其他方面还是太嫩!我若是直接找魏书记汇报,那就是越级,不符合原则,就会授人以柄!”梁辉说道。 “那怎么办?”崔喜问道。 “我一会儿正好有个会儿,是由魏书记主持的,县里主要的领导都会参加,你们趁机去会上找我汇报案情,这样魏书记就能知道这件事!只是你们这样就会得罪政法委书记陶虎成,更会得罪胡大军的副县长父亲胡向飞,还有另外两个嫌疑人的局长父亲,你们有这个胆量吗?”梁辉说完,看了看刘志国又看了看崔喜。 “头几次让胡大军逍遥法外我都不想干了,如果真能替西登老百姓除去这几个败类,我宁愿去农村种地!”刘志国一点没有犹豫。 “我和志国的想法一样!”崔喜目光坚定地说道。 “那好,我马上就去参加会议,你们十五分钟后就去会议室找我!”梁辉说道。 梁辉又交代了刘志国和崔喜几句,然后开会去了。 “喜子,本来你在明德派出所干得好好的,结果我让局里把你调到专案组,现在咱俩很可能因为这个案子丢了工作,要是那样,你会不会恨我?”刘志国对崔喜说道。 “说啥呢?要是因为怕打击报复就当缩头乌龟,那还是个男人吗?干上这行,经常会有生命危险,咱们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解甲归田吗?” …… 县会议室内,魏永年正在讲话,刘志国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办公室田主任赶紧跑过去开门查看。 “刘队长?县领导正在开会,怎么跑这儿来了?”田主任皱眉说道。 “我有紧急案情向梁局长汇报!”刘志国说道。 “再紧急也得等会议结束啊!你们要么在这儿等会议结束,要么就回去等,千万别再敲门影响书记讲话了!”田主任说完就要回会议室。 “田主任,事情紧急,必须马上汇报!”刘志国拦住田主任。 田主任想了想说道:“那你们在门外等一会儿,我去把梁局长叫出来!” 田主任看刘志国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会议室,他刚要关门,刘志国和崔喜却挤了进来。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吗?”田主任有些生气。 “梁局长,我有十万火急的案情向你汇报!”刘志国不理田主任,大声向梁辉喊道。 “刘志国,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没看魏书记正在讲话吗?赶紧出去!”梁辉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刘志国。 “梁局长,这件事十万火急,必须马上汇报!”刘志国大声说道。 “梁局长,你平时是怎么教育部下的,怎么这么不懂事?”政法委书记陶虎成沉下脸对梁辉说道。 “既然十万火急,你就赶紧说吧!”梁辉装作没听见。 刘志国豁出去了,大声把胡大军三个人的案子简单讲了一遍,其间陶虎成想打断刘志军的发言,结果被魏永年用手势制止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怎么不向我汇报?”魏永年责问陶虎成。 “现在案子还在侦查阶段,还没有定性,所以我就没向您汇报!”陶虎成解释道。 “这个案子牵扯到我们县里的几个领导,如果处理不得当,就会引起社会上的不良影响,所以我提议会议结束后,除了嫌疑人涉及的家属,所有常委都留下,公检法的领导也留下,我们就这个案子开一次会!”魏永年很重视。 魏永年说完后,立刻有人提出反对。 “魏书记,既然区里要把案子移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积极配合啊?就没有必要开会研究这个案子了吧?”第一个出言反对的是陶虎成。 “我同意陶书记的意见!”副县长冷枫立刻声援陶虎成。 “顾县长,你什么意见?”魏永年问顾天顺,顾天顺正是明德公社副社长顾天鸣的二哥。 顾天顺沉吟了一下说道:“开个会倒是可以,不过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注意团结!” 顾天顺知道胡向飞的背景,所以话说得模棱两可。 “于副书记,你什么意见?”魏永年问于庆国。 “我同意魏书记的提议!”于庆国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魏永年拍了板。 刘志国和崔喜等到当前的会议结束后被叫进了会议室参加会议。 崔喜作为专案组的副组长,在会议一开始就把案件做了详细汇报。 魏永年听完,好久没有说话。 魏永年知道,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如果他选择放任不管,任凭案件被移交,就属于变相帮助了胡家,对自己的前途绝对有好处。 魏永年也知道,如果这次胡大军最后仍然逍遥法外,西登的老百姓就还会有人受到他们的荼毒,整个西登的天就会蒙上污垢,老百姓私底下就会骂娘。 魏永年更知道,如果自己扛下压力,法办了胡大军三人,最后自己有可能位置不保,政治生涯很可能就此戛然而止,这样的代价让他有了犹豫。 魏永年没有在会议上表态,只是让陶虎成和梁辉和区里交涉一下,把移交的事缓一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魏永年的表现让梁辉心里没底,他知道如果魏永年袖手旁观,他梁辉根本无法阻止案件被移交,如果胡大军最后逍遥法外,他都没脸再见刘志国和崔喜! 第628章 铁骨铮铮 康辉心里没底,刘志国和崔喜更没底。他们回刑警队后聊起会上的事,觉得魏永年的态度模棱两可,不好揣摩,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面管这件事。 “喝点去吧?我请客!”下班后刘志国对崔喜说道。 “走吧,正好想喝两口!”崔喜欣然同意。 两个人刚出刑警队大门,就看见魏芳芳站在大门口,巧笑嫣然地看着崔喜。 “哎呀,我忘了家里还有点事,喜子,我先走了!”刘志国很知趣,找了个借口走了。 “芳芳,你怎么来了?”崔喜看见魏芳芳,非常高兴。 “你不去看我,我不能来看看你吗?”魏芳芳嗔怪地说道。 “最近太忙了!”崔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我还没吃饭呢!”魏芳芳笑道。 “正好我也没吃,我请你下馆子!”崔喜说道。 魏芳芳自然地挽住崔喜的胳膊,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鹿鸣春饭店走去。 “喜子,这姑娘是你朋友啊?长得可真好看!”崔喜和魏芳芳刚进饭店,何仙儿看见他们,笑着和崔喜打招呼。 “你都显怀了,怎么还上班啊?”崔喜问道。 “不上不行啊,还没到休产假的时候,领导不让歇啊!”何仙儿笑道。 “那你自己可得多加点小心!”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崔喜和魏芳芳坐下后,点了两个菜,崔喜要了二两酒。菜上来后,两个人边吃边聊,正在这时候,何仙儿对崔喜招了招手。 “啥事啊?”崔喜疑惑地来到何仙儿旁边,纳闷地问道。 “喜子,康静在包间里吃饭呢!”何仙儿小声说道。 “哦,我知道了!”崔喜点点头。 “你知道啥啊?你知道她和谁一起吃饭吗?” “和谁啊?” “和田云福,两个人还要了一个包间!” “田云福是办公室主任,是康静的领导,在一起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啥啊?田云福今年开春老婆死了,我看这家伙对康静肯定没安好心!” “我和康静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现在没有结婚,田主任丧偶,我没权干涉!” “哦?你俩分手了?我说我和她打招呼,她爱搭不理的呢!那和你吃饭的那个姑娘是你新对象吧?” “就是朋友!” “那你赶紧陪她吃饭去吧!” 崔喜回到座位,对魏芳芳说道:“芳芳,康静在包间里吃饭呢,我去打个招呼!” “去把!”魏芳芳大方地说道。 崔喜在包间门口敲了敲门。 “我不是告诉你们,我不是叫你们别打扰我吗?”包间内传来田云福霸道的声音。 崔喜没管田云福说什么,直接推开了门。 “喜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康静看见崔喜,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来这儿吃饭,听说你也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崔喜平静地说道。 “你不是闯会场的那个小警察吗?”田云福指着崔喜问道。 “你们吃吧,我出去了!”崔喜没搭理田云福,说完转身离开了。 “小静,你们认识吗?”田云福问康静。 “小静?”田云福看康静看着房门失神,又喊了一声。 “哦,你说什么?”康静回过神来,一失手筷子掉到了地上。 “刚才那个小警察是你朋友啊?” “也不算啥朋友!他是明德派出所的所长,我也是从明德出来的,所以相互认识!”康静说道。 “哦,我说你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怎么会有这样冒冒失失,不懂规矩的朋友呢?” 田云福一边说,一边把一双新筷子递给康静,然后不露痕迹地趁机摸了一下康静的手。 “我去趟厕所!”康静装作没有察觉,站起身来出了包间。 康静躲在角落里,看着崔喜和魏芳芳有说有笑的样子,心情复杂,当她看见崔喜给魏芳芳夹菜的时候,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想:“怪不得你不同意和我一起来西登,原来早已经有了相好的!崔喜,我一定要过得比你好,哪怕会付出代价!” 魏芳芳回家后,看见魏永年正坐在书房内想心事。 “爸,你怎么没休息呢?是不是有啥心事啊?”魏芳芳走进书房问魏永年。 “没啥事,就是有点累!”魏永年微笑着说道。 “我给你捏捏肩膀!”魏芳芳说完,乖巧地给父亲按肩膀。 “爸,你要是没啥事,我跟你说点事呗?”魏芳芳一边按一边问道。 “啥事啊?说吧!” “爸,你知道胡大军的事吗?我听说这个混蛋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却有人要包庇他,想把他的案子移交到区里,是不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魏永年一愣。 > “我怎么知道你就别管了,爸,你准备怎么办?” “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是局外人,就别瞎打听了!” “爸,你怎么能说我是局外人呢?你想想,要是上吊死的那个小姑娘是我,你会怎么办?这样的人渣要是不能被绳之以法,那说不定还有多少个小姑娘被他祸害呢!” “胡乱假设什么?赶紧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去了!”魏永年不想和魏芳芳讨论这件事。 “爸,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希望你能给被胡大军祸害的女性讨回公道!” “我心里有数,赶紧休息去吧!” 魏芳芳回房间休息去了,魏永年想着魏芳芳刚才的话,默默地在纸上写了一行苍劲有力的毛笔字:邪不压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二天晚上魏永年一上班,就把梁辉叫去了办公室。 “梁大局长,你昨天给我演那出戏很精彩,这出戏的名字是不是应该叫逼宫啊?”魏永年看着梁辉,表情很严肃。 “魏书记,我怎么敢跟你演戏呢?是那两个愣头青不懂深浅,这才闯了会场!”梁辉不知道魏永年的真实想法,不免心中打鼓。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你既然已经登台唱戏,就把你的戏文跟我说说!” 梁辉早已经想好,即使魏永年对这个案子置之不理,他也要用全力和胡大军后面隐藏的力量殊死一搏,哪怕那股力量暗流涌动,邪恶凶猛,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梁辉心中无畏,也就没有了顾忌,把自己的想法和魏永年和盘托出。 “好!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梁辉说完,魏永年为之叫好! 第629章 正义的宣判 魏永年交代梁辉,他只要扛住县里方方面面的压力即可,其他的压力他来抗。这个案子要速战速决,所以魏永年要求胡大军等人的口供一定要做实,证据链要完整,证人证言要完善,不给胡大军后面的势力留下任何把柄。 魏永年和梁辉一样,把自己的前途甚至安危弃之不顾,一心想要为民除害,所以他特意成立了案件的督办小组,他为督办小组组长,陶虎成为副组长,公检法的主要领导为组员,全面督办案件的进展。 督办小组一成立,立刻就有人开始反对,他们以不符合程序,破坏团结为由对魏永年成立督办小组提出抗议。 但胸襟坦荡,一心为民除害的魏永年这时候很强势,对这些反对之声置之不理,这让胡大军的父亲胡向飞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给哥哥弟弟打去电话,让他们从上至下对魏永年施加外力。 崔喜和刘志国知道,魏永年和梁辉承受着巨大压力,所以他们必须抢时间,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案件转到下一个流程,所以他们没日没夜地玩命工作,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魏永年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县里区里的压力,甚至有了来自省里的警告,于是魏永年连夜去了区里,偷偷跑到黄禹舜家里做了汇报。 黄禹舜听完汇报,气得拍案而起。 “永年,你放心,省里的压力我来扛,无论如何也要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西登一个朗朗乾坤!”黄禹舜也豁出去了。 有了黄禹舜的支持,魏永年更加信心十足,回到西登后,直接把一直起反作用的陶虎成从督办小组调离,把于庆国调入督办小组任命为副组长。 对于胡大军的案件,魏永年 让公检法的主要领导无须请示陶虎成,直接向他汇报 陶虎成立刻急了,直接跑去了魏永年的办公室。 “魏书记,你把我调离督办小组,这不符合程序,你这是要犯错误的!”陶虎成语气不善。 “你这样跟领导讲话,难道就符合程序吗?是谁给你的权利?”魏永年严肃地说道。 “魏书记,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你这样不计后果,纯粹是自毁前程,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陶虎成话语中满是威胁。 “你为虎作伥,为恶势力摇旗呐喊,我看你才是自掘坟墓,最终会成为历史的罪人!”魏永年痛斥这个跳梁小丑。 “胡向海区委副书记明天就会到西登,希望你明天在他面前也敢这么说!”陶虎成咄咄逼人。 “哼!当你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陶虎成,你给我出去!”魏永年胸襟坦荡,不惧任何威胁。 胡向海果然来了西登,魏永年接待了他。胡向海以为自己亲自到来肯定会马到成功,谁知最后他黑着脸气鼓鼓地离开了西登。 经过这几天的煎熬,魏永年精力和体力都严重透支,他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往家走,忽然从黑暗处窜出一个黑影。 黑影接近魏永年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个寒光四射的匕首,直接刺向魏永年。 黑影身手矫健,而且事发突然,魏永年来不及躲避,眼看着他·就要遭到毒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个黑影快若闪电地冲了过来,一脚踢飞匕首。 两个黑影顿时打在一处,先来的黑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接连中招,找了个机会落荒而逃,后来的黑影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犹豫了一下没有去追赶。 “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魏永年感激地问道。 “我叫唐蕙,是刘志国队长和崔喜让我暗中保护你的!” “哦?他们有心了!你是个女同志啊?” “是!”唐蕙点头说道。 .??.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看你的身手应该练过吧?” “是练过几年功夫!” “了不起!你也是刑警队的?” “魏书记,我不是刑警队的,我就是一个普通农民!” “哦?那你怎么会听从刑警队的安排?这可有危险啊!” “胡大军就是我抓的,我不想让这样的人逃脱制裁,你是书记都不怕危险,我怕啥呢?” “好样的!” ……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案子顺利过渡到检察院,刘志国和崔喜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刘志国和梁辉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但魏永年肩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魏永年一方面要督促案件快速推进,一方面还要应付来自各方面越来越大的压力。 崔喜终于有了时间,就让唐蕙回了明德,他亲自来保护魏永年的安全,晚上他就 住在了魏永年家里,二十四小时不离魏永年的身边,不让黑恶势力有机可乘。 魏永年的做法让胡家人彻底愤怒了,他们动用各种手段,阻挠案件的顺利进行,终于在案件进入到最终审理阶段的时候,魏永年被停职了。 就当胡家人以为马上要掌控一切的时候,黄禹舜的多次报告终于引起了省里一位主管大领导的重视,省里立刻派下了工作组,入驻到西登。 工作组经过调查,恢复了魏永年的工作。 正义永远不会缺席!以胡大军为首的纨绔子弟终于得到了宣判:胡大军犯多个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其余几人也得到了相应的判决。 胡大军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传出,全县的老百姓奔走相告,很多地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像过年了一样。 胡大军被执行的这一天,槐西岭人潮涌动,来自西登四面八方的老百姓要亲眼见证胡大军的下场,这个为祸一方的败类终于用死亡的代价结束了短暂罪恶的一生。 胡大军的案件登上了报纸,省里也借着这个契机,开展了为期百天的严打活动。 这次的严打活动让老百姓拍手称快,也让身在沈阳的虎老七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收敛了很多。 前段时间,二老喂和苗小成几个人去沈阳找到了虎老七,虎老七热情招待,临走的时候给他们拿了钱,这让几个人都非常高兴,苗小成计谋得逞,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屯里的人回去了,虎老七却把二老喂强行留了下来。 “我要回家,我想牡丹了!”二老喂留下的第二天就不干了。 第630章 你是女流氓 “你不是答应我暂时不回去了吗?怎么才一天就反悔了?”虎老七头疼地问道。 “晚上没有牡丹睡在旁边,我睡不着!”二老喂实话实说。 “兄弟,男人应该挣钱养家,这样的男人女人才喜欢!你要是能挣很多钱回去,牡丹肯定高兴,你要是挣不到钱,牡丹早晚会嫌弃你!”虎老七劝道。 “我挣很多钱,牡丹会高兴是吗?”二老喂问道。 “那当然了!你想一想,你挣钱回去,就可以给老婆孩子买新衣服,吃好吃的,你要是没有钱,老婆孩子只能跟着你受苦,谁能高兴?” “那行,等我挣完钱我就回去!”经过虎老七的劝说,二老喂同意留下来。 虎老七现在的收入来源一个是放局,放局除了收取抽水收入外,另外就是在局上放高利贷获利,虎老七还有一个收入就是利用千术,在赌桌上骗钱。 虎老七之所以留下二老喂,就是想让他保护使千术的人。 虎老七不顾黄老大的警告,偷偷把鬼手汤带到沈阳,目的是让鬼手汤为他培养出几个千术高手,从而获得更大的利益。 .??. 鬼手汤是一根筋,但是带徒弟绝对是一把好手,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已经有两个人可以利用千术挣钱了,这让虎老七非常高兴,他每天好吃好喝伺候鬼手汤,这让以前一直颠簸流离的鬼手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开始乐不思蜀起来。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虎老七以前一直过着贫穷的生活,忽然一下子日进斗金,他开始越来越膨胀起来,慢慢沾染了不少江湖习气,花钱大手大脚,对手下颐指气使,生活上声色犬马,纵情声色,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二老喂尽管留在了虎 老七身边,可因为思念牡丹,每日闷闷不乐,时不时念叨要回家去找牡丹,虎老七想了想,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让二老喂不再想家、想牡丹。 “兄弟,你想不想媳妇儿?”虎老七问二老喂。 二老喂想到牡丹,忙不迭地点头。 “走,大哥领你找媳妇儿去!”虎老七说道。 “牡丹来了?”二老喂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虎老七没有明说。 虎老七把二老喂领到一个平房前,对二老喂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虎老七一敲门,里面的年轻女人透过观察孔看敲门的是虎老七,就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年轻女人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嫩嫩,穿着性感妖娆,一双勾魂的眼睛打量着虎老七,娇滴滴地说道:“七哥,怎么好久不来了?是不是有了新欢把我忘了?” 女人扭动性感的腰肢,拉住虎老七的胳膊,撒娇地左右摇晃。 “凤梨,我今天带个兄弟来,这个兄弟是我结拜兄弟,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虎老七拉开凤梨的手。 “七哥,你说啥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凤梨心里就只有七哥一个人,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凤梨把嘴巴嘟起,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可快拉倒吧!”虎老七尽管身边女人不断,但绝对不会真正动心。 “真的,我心里只有七哥,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我都想死你了!”凤梨说完,就往虎老七怀里扑。 “想我?你想这个了吧?”虎老七推开凤梨,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在凤梨眼前晃了晃。 “我是真心喜欢七哥,钱不钱的无所谓!”凤梨控制住想要拿钱的冲动。 “不跟你废话了,这些钱给你,你照顾好我兄弟,你要是敢欺负他,别说我把你这个窝拆了!”虎老七把钱往凤梨手里一塞。 “你这个没良心的,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跟你说,就这一回啊!”凤梨装作不情不愿地拿过钱,迅速揣了起来。 虎老七对凤梨又交代了一番,然后从平房内出来,对二老喂说道:“你媳妇儿在屋里等你呢,赶紧进去吧!” “哎呀我的天啊!媳妇儿来了!”二老喂兴高采烈地去敲门。 “我媳妇儿呢?”二老喂看开门的是凤梨,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媳妇在屋里呢!”凤梨把二老喂拉进来,关好了门。 二老喂跟随凤梨进了里屋,四下看了看,问道:“哪有人啊?牡丹在哪呢?” “你不是找媳妇儿吗?我就是你媳妇儿啊!”凤梨把性感的身材尽情展示,还冲二老喂抛了个媚眼。 “你不是!”二老喂大声喊道。 “你看我是不是?”凤梨说完,开始把自己进一步展示。 “你不害臊,你是女流氓!”二老喂满脸通红。 “我不是女流氓,我是你媳妇儿!”凤梨极尽诱惑,像蛇一样向二老喂缠去…… > 虎老七正在车里抽烟,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虎老七吓了一跳,赶紧从车里下来,当他看见声音来源的时候,不由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只见平房的门被直接撞掉,散落到外面,二老喂怒气匆匆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怎么了,兄弟?”虎老七大吃一惊,赶紧迎了上去。 “她是女流氓,不是我媳妇儿!你骗我,你是坏人!”二老喂眼神中愤怒夹杂着委屈。 “七哥,你可坑死我了!”凤梨衣衫不整,步履蹒跚地来到门口。 “怎么回事啊?”虎老七看凤梨似乎受了伤。 “他刚才差点把我摔死,现在又拆了我的家,这可咋办啊?”凤梨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都是坏人!”二老喂指了指凤梨又指了指虎老七,然后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凤梨,你自己找人把门按上吧!”虎老七怕二老喂跑丢,随手扔了一些钱,然后赶紧上了车。 “赶紧去追!”虎老七对司机大全说道。 大全发动汽车,向二老喂追去。二老喂正在气头上,任凭大全在身后拼命按喇叭,也不肯停下脚步。 “超过去,截住他!”虎老七命令大全。 大全一脚油门超过二老喂,然后把刹车踩死,吉普车猛地把车横了过来,正好挡住二老喂的路。 “你们欺负人!”二老喂看吉普车挡住去路,两眼通红。 二老喂弯下腰去,双手扣住吉普车的地盘,随着他一声怒吼,吉普车慢慢被抬了起来! 第631章 让你变成一条蚯蚓 二老喂天生神力,把挡在面前的吉普车缓缓抬起,司机大全目瞪口呆,被差点惊掉下巴,虎老七也大惊失色,赶紧摇下了车窗。 “兄弟,赶紧停下!”虎老七大声喊道。 “你们欺负人!”二老喂两眼通红。 “兄弟,我错了,赶紧停下来!”虎老七赶紧认错。 ?? “我要回家!”二老喂叫道。 “好,我明天就派人把你送回去,行不行?”虎老七害怕二老喂把吉普车掀翻,赶紧答应下来。 “你说话算数吗?”二老喂停下了手。 “算数,肯定算数!”虎老七连连点头。 听虎老七这样一说,二老喂这才把吉普车慢慢放下。 “哎呀我的兄弟啊,你可吓死我了!”虎老七从车上出来后仍然心有余悸。 “你骗我,你说牡丹来了,她不是牡丹,她是女流氓!”二老喂心里仍然纠结刚才的事。 “好,是我不对,赶紧上车吧!”虎老七知道二老喂认死理。 二老喂瞪了虎老七一眼,撅着嘴上了车。 虎老七刚要上车,一个衣着臃肿,戴着棉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走到车边,忽然手中多了一块砖头,直接拍向吉普车的挡风玻璃。 “哗啦”一声,挡风玻璃立刻破碎,男人见状撒腿就跑。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虎老七勃然大怒,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逃一追,拐进了一个胡同。 “站住!别让我抓住你,抓住你非弄死你不可!”虎老七咬牙切齿,紧追不舍。 虎老七人高马大,本来以为轻易就能抓住男人, 可男人似乎对地形很熟悉,东拐一下,西拐一下,虎老七追出很远也没能抓住。 “兔崽子,别让我看见你!”虎老七追不动了,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喊道。 男人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摘下了口罩。 “马龙?”虎老七看清男人的容貌后,大吃一惊。 “虎老七,别来无恙啊?”马龙嘴角露出冷笑。 “朱三两,动手!”虎老七忽然大声喊道。 马龙下意识回头一看,结果巷子里却空无一人,虎老七趁机扭头就跑。 “小儿科!”马龙嘴角一撇,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向虎老七。 虎老七知道马龙的本领,所以他玩命奔逃,可他因为刚才追马龙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没跑多远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龙速度极快,很快逼近虎老七,他身体腾空而起,一个斜踹正踹到虎老七的背上,虎老七踉跄几步,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马龙,你正在被通缉,如果我喊人,你就完蛋了!”虎老七爬了起来,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马龙,色厉内荏地叫道。 “你喊吧,看看咱俩谁先完蛋!”马龙目光冰冷,面带杀气。 “马龙,朱八斤和朱三两就在附近,马上就到了!”虎老七说道。 “要是这两个货在你身边,我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了你!可惜我知道他们没跟你来,虎老七,你就认命吧!今天我不会要你命,我会把你胳膊腿都拧碎, 让你变成一条蚯蚓,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马龙说完,就要动手。 “马龙,文哥已经完了,你要是跟了我,挣了钱你和我一人一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偷偷去掏石子。 “哼!我跟你?你也配?”马龙冷哼一声,忽然一脚踢向虎老七的肩膀,虎老七闷哼一声,胳膊立刻脱臼了。 “还想用破石头偷袭我?找死!”马龙说完,又一脚把虎老七另一个肩膀也踢脱臼了。 虎老七疼得脸色苍白,他咬紧牙关,怒目而视。 “马龙,是男人就给我个痛快的!”虎老七了解马龙,知道说什么马龙也不会放过他,索性硬气起来。 “虎老七,看你还算条汉子,我下手就麻利点!”马龙说完,一把抓住虎老七的肘关节。 “大哥!”正在这时候,二老喂从旁边的胡同跑了出来。 “兄弟,快走!”虎老七知道二老喂力大无穷,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但肯定不是马龙的对手。 “放开我大哥!”二老喂一边喊一边冲马龙冲了过来。 ?? “我本来不想伤及无辜,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马龙说完,一拳直奔二老喂面门打去。 二老喂不管马龙的拳头,也一拳打向马龙。 马龙相信自己这一拳肯定会把二老喂打晕,但自己同时也可能受伤,于是身体一拧,撤拳躲开二老喂的拳头,然后化拳为掌,切向二老喂的脖颈。 谁知二老喂仍然不管不顾,再一拳直奔马龙的面门。 二老喂这种不要命的 打法是唐蕙为他量身打造的,马龙虽然功夫了得,一时半会儿却奈何不了二老喂。 二老喂力大无穷,马龙一时大意被二老喂抓住胳膊,费了好大劲才摆脱,而且二老喂皮糙肉厚,马龙几次打在他的身上,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进攻。 虎老七并不知道唐蕙传授二老喂功夫,如今他看二老喂和马龙打在一处,居然不落下风,不由得喜出望外。 “来人啊,抓逃犯啊!”虎老七怕二老喂抵挡不了多长时间,自己留下就是个拖累,于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 “混蛋!”马龙看虎老七逃跑,气得七窍生烟,虚晃一招,就要抽身去追虎老七。 可他忘了,二老喂根本就不看他是实招还是虚招,仍然挥拳就打,马龙无奈,只得躲闪。 马龙好容易摆脱二老喂的纠缠,却看见司机大全领了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跑进了胡同。 马龙知道今天想收拾虎老七是不可能了,于是也不拖泥带水,撒腿向胡同深处跑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虎老七治好脱臼回家后,仍有些心有余悸。他知道,若不是二老喂及时赶到,他肯定会被马龙弄成废人,今天虽然侥幸逃脱,但马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在明处,马龙在暗处,危险随时存在。 虽然史峰把朱三两派过来保护虎老七,但朱三两毕竟不是虎老七的人,有时候虎老七根本支使不动,今天虎老七见识了二老喂的能耐,更舍不得让二老喂走了。 虎老七知道二老喂的脾气,要是二老喂不想留下,谁也没有办法,虎老七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留下二老喂的办法。 第632章 虎老七跑路 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二老喂之所以闹着要回去,主要是为了牡丹,只要他派人把牡丹接过来,二老喂肯定会打消回家的念头。 “你要把牡丹接过来,我不同意!”唐兰知道牡丹和虎老七曾经有过纠缠,所以虎老七一说要把牡丹接过来,立刻不愿意了。 “牡丹不接过来,我兄弟二老喂就留不住!”虎老七说道。 “我现在不能跟你同房,弄一个狐狸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唐兰撅起嘴巴说道。 “今天要不是我兄弟在,我就让马龙给废了,他要是走了,马龙早晚会要了我的命,你要是觉得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无所谓,我明天就派人把二老喂送回老家!”虎老七拿话激唐兰。 唐兰想了想说道:“就是牡丹接过来,也不能和咱们一起住!” “我说你怎么想的?牡丹是我兄弟媳妇儿,我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干畜生不如的事啊!牡丹不住在家里,二老喂就不能在我身边,万一马龙在咱家附近埋伏,那该怎么办?”虎老七有些不耐烦了。 虎老七这么一说,唐兰没办法再反驳,于是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虎老七把大全叫过来,和他交代一番,让他立刻动身去小砬子接牡丹母女。 第二天上午,牡丹被大全接过来的时候,二老喂正在跟虎老七闹着要回家。 “哎呀我的天啊,你怎么来了?”二老喂看见牡丹,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小金豆,爹都想死你了!”二老喂抱过牡丹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 “你看你,胡子都给孩子扎疼了!”牡丹嗔怪地说道。 二老喂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牡丹穿着朴素,举止得体,和唐兰之前的印象判若两人,唐兰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牡丹的到来让二老喂安稳下来,他就像虎老七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加上虎老七处处小心,马龙很长时间都没有现身。 随着严打运动的开始,史峰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于是决定出去躲躲风头,临走之前,他劝虎老七也暂时收手,出去躲躲。 虎老七表面上同意了,可史峰走后,他却没有离开沈阳,只是暂时停了赌局,遇到外面的肥局,还会派人去出千骗人。 随着严打的力度越来越大,虎老七不得不停止所有活动,遣散了手下,然后准备带着鬼手汤和二老喂等人回老家避风头。 可就在要离开的头一天,虎老七获知了一个肥局,这个肥局若是拿下了,足可以弥补他躲避风头的这段时间的损失。 虎老七手下已经被遣散了,而他名声在外,肯定不能亲自出马,可他又舍不得这块大肥肉,于是就打起了让鬼手汤的主意。 在虎老七的花言巧语下,鬼手汤答应了虎老七,虎老七非常高兴,于是让二老喂跟着鬼手汤去赌局,保护他的安全。 鬼手汤的千术出神入化,在麻将赌局上大展神威,接连胡牌。 鬼手汤赢得太轻松,越赌越觉得没意思,于是自己给自 己增加了难度。 “以后我别的牌都不胡,就胡五万,你们可别点炮啊!”一根筋的鬼手汤对赌局上的人说道。 大家都没拿鬼手汤的话当回事,因为这是赌博,谁会把把去胡一张牌?可鬼手汤接下来的表现让他们都吃惊不已,开始怀疑起鬼手汤来。 鬼手汤一高兴,忘了虎老七交代他胡大输小的原则,开始把把自摸胡牌,而且每次都是胡五万! 局上的人尽管看不出鬼手汤出千,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出千,谁也不可能把把胡牌,而且只胡一张牌! 几个人都输了不少钱,鬼手汤的一根筋操作,立刻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不由分说地就把鬼手汤按在了桌子上,就要切断他的三根手指头。 在外面等候的二老喂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和几个人动起手来,二老喂如虎入狼群,把几个人揍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二老喂把钱装进袋子里,领着鬼手汤大摇大摆走出了赌局。 赌局中的一人逃出去后,立刻纠集了一大群人,把二老喂和鬼手汤堵在路上,双方发生了混战。 若是二老喂一个人,没人能阻挡他的离去,可他既要保护鬼手汤的安全,又要保护钱袋子,所以左冲右突也无法脱身。 争斗中,一个人被同伴误伤,腹部中刀后躺在地上,鲜血直流,他浑身抽搐,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围殴的人看出了大事,立刻一哄而散,而二老喂性格憨直,蹲下去用手去捂伤者的伤口,试图去救伤者。 这时候警察闻讯而来,二老喂和鬼手汤被抓走了,伤者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断了气,案件的性质骤然升级。 虎老七知道后心急如焚,花钱托人去了解情况,结果被告知不但二老喂和鬼手汤弄不出来,他也很可能会被牵连进去,虎老七顿时傻眼了。 虎老七不敢再留在沈阳,也不敢回老家,于是带着大肚子的唐兰跑路了。 虎老七临走的时候给牡丹留了一大笔钱,并且告诉了她真实情况。 “牡丹,不是我不想管我兄弟,实在是我自身难保,这些钱你留着打点用,死的人和二老喂还有鬼手汤没有关系,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出来!”虎老七愧疚地说道。 “我恨你!”牡丹说完,张口狠狠地咬在虎老七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虎老七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但他却没有挣脱,任凭牡丹把他的手背咬得鲜血淋漓。 虎老七和唐兰走了,牡丹抱着孩子放声大哭。 牡丹冷静下来后,正准备抱着孩子去打听情况,警察上门了。 虎老七留给牡丹的钱被搜走了,房子被贴了封条,牡丹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能去哪里,这一刻她无助彷徨,内心如这天气一样冰冷。 “我要冷静,二老喂还等着我去救他!”牡丹擦去眼泪,自言自语。 牡丹找到关押二老喂和鬼手汤的地方,结果根本就不让见人,牡丹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便宜的旅社住了下来。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二老喂之所以闹着要回去,主要是为了牡丹,只要他派人把牡丹接过来,二老喂肯定会打消回家的念头。 “你要把牡丹接过来,我不同意!”唐兰知道牡丹和虎老七曾经有过纠缠,所以虎老七一说要把牡丹接过来,立刻不愿意了。 “牡丹不接过来,我兄弟二老喂就留不住!”虎老七说道。 “我现在不能跟你同房,弄一个狐狸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唐兰撅起嘴巴说道。 “今天要不是我兄弟在,我就让马龙给废了,他要是走了,马龙早晚会要了我的命,你要是觉得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无所谓,我明天就派人把二老喂送回老家!”虎老七拿话激唐兰。 唐兰想了想说道:“就是牡丹接过来,也不能和咱们一起住!” “我说你怎么想的?牡丹是我兄弟媳妇儿,我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干畜生不如的事啊!牡丹不住在家里,二老喂就不能在我身边,万一马龙在咱家附近埋伏,那该怎么办?”虎老七有些不耐烦了。 虎老七这么一说,唐兰没办法再反驳,于是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虎老七把大全叫过来,和他交代一番,让他立刻动身去小砬子接牡丹母女。 第二天上午,牡丹被大全接过来的时候,二老喂正在跟虎老七闹着要回家。 “哎呀我的天啊,你怎么来了?”二老喂看见牡丹,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小金豆,爹都想死你了!”二老喂抱过牡丹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 “你看你,胡子都给孩子扎疼了!”牡丹嗔怪地说道。 二老喂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牡丹穿着朴素,举止得体,和唐兰之前的印象判若两人,唐兰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牡丹的到来让二老喂安稳下来,他就像虎老七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加上虎老七处处小心,马龙很长时间都没有现身。 随着严打运动的开始,史峰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于是决定出去躲躲风头,临走之前,他劝虎老七也暂时收手,出去躲躲。 虎老七表面上同意了,可史峰走后,他却没有离开沈阳,只是暂时停了赌局,遇到外面的肥局,还会派人去出千骗人。 随着严打的力度越来越大,虎老七不得不停止所有活动,遣散了手下,然后准备带着鬼手汤和二老喂等人回老家避风头。 可就在要离开的头一天,虎老七获知了一个肥局,这个肥局若是拿下了,足可以弥补他躲避风头的这段时间的损失。 虎老七手下已经被遣散了,而他名声在外,肯定不能亲自出马,可他又舍不得这块大肥肉,于是就打起了让鬼手汤的主意。 在虎老七的花言巧语下,鬼手汤答应了虎老七,虎老七非常高兴,于是让二老喂跟着鬼手汤去赌局,保护他的安全。 鬼手汤的千术出神入化,在麻将赌局上大展神威,接连胡牌。 鬼手汤赢得太轻松,越赌越觉得没意思,于是自己给自 己增加了难度。 “以后我别的牌都不胡,就胡五万,你们可别点炮啊!”一根筋的鬼手汤对赌局上的人说道。 大家都没拿鬼手汤的话当回事,因为这是赌博,谁会把把去胡一张牌?可鬼手汤接下来的表现让他们都吃惊不已,开始怀疑起鬼手汤来。 鬼手汤一高兴,忘了虎老七交代他胡大输小的原则,开始把把自摸胡牌,而且每次都是胡五万! 局上的人尽管看不出鬼手汤出千,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出千,谁也不可能把把胡牌,而且只胡一张牌! 几个人都输了不少钱,鬼手汤的一根筋操作,立刻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不由分说地就把鬼手汤按在了桌子上,就要切断他的三根手指头。 在外面等候的二老喂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和几个人动起手来,二老喂如虎入狼群,把几个人揍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二老喂把钱装进袋子里,领着鬼手汤大摇大摆走出了赌局。 赌局中的一人逃出去后,立刻纠集了一大群人,把二老喂和鬼手汤堵在路上,双方发生了混战。 若是二老喂一个人,没人能阻挡他的离去,可他既要保护鬼手汤的安全,又要保护钱袋子,所以左冲右突也无法脱身。 争斗中,一个人被同伴误伤,腹部中刀后躺在地上,鲜血直流,他浑身抽搐,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围殴的人看出了大事,立刻一哄而散,而二老喂性格憨直,蹲下去用手去捂伤者的伤口,试图去救伤者。 这时候警察闻讯而来,二老喂和鬼手汤被抓走了,伤者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断了气,案件的性质骤然升级。 虎老七知道后心急如焚,花钱托人去了解情况,结果被告知不但二老喂和鬼手汤弄不出来,他也很可能会被牵连进去,虎老七顿时傻眼了。 虎老七不敢再留在沈阳,也不敢回老家,于是带着大肚子的唐兰跑路了。 虎老七临走的时候给牡丹留了一大笔钱,并且告诉了她真实情况。 “牡丹,不是我不想管我兄弟,实在是我自身难保,这些钱你留着打点用,死的人和二老喂还有鬼手汤没有关系,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出来!”虎老七愧疚地说道。 “我恨你!”牡丹说完,张口狠狠地咬在虎老七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虎老七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但他却没有挣脱,任凭牡丹把他的手背咬得鲜血淋漓。 虎老七和唐兰走了,牡丹抱着孩子放声大哭。 牡丹冷静下来后,正准备抱着孩子去打听情况,警察上门了。 虎老七留给牡丹的钱被搜走了,房子被贴了封条,牡丹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能去哪里,这一刻她无助彷徨,内心如这天气一样冰冷。 “我要冷静,二老喂还等着我去救他!”牡丹擦去眼泪,自言自语。 牡丹找到关押二老喂和鬼手汤的地方,结果根本就不让见人,牡丹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便宜的旅社住了下来。 第633章 五雷轰顶 在阴冷逼仄的旅社房间里,牡丹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抽泣着说道:“小金豆,你爹让人抓起来了,现在连人都见不到,我可怎么办啊?” 小金豆哪里能听懂牡丹的话,自顾自地吃着奶。 牡丹知道,自己回小砬子根本没用,自己的公公婆婆连远门都没出过,告诉他们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他们着急上火,可自己身上的钱在沈阳撑不了几天,到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不管多难,我也不会扔下你爹不管!”牡丹擦了擦眼泪,下定了决心。 之后的几天,牡丹抱着孩子一遍遍往公安局跑,希望能见一见二老喂,可每次都无功而返。眼见着身上的钱快花完了,牡丹心急如焚,再一次遭到拒绝后,牡丹直接给办案人员跪了下来。 “同志,求求你,你就让我见见我丈夫吧!”牡丹哀求道。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一个五十左右姓唐的办案人员赶紧往起拉牡丹。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牡丹不肯起来。 唐同志连拉带劝,牡丹就是不肯起来。 唐同志看牡丹可怜,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丈夫兰大全涉嫌聚众赌博,而且赌资数额巨大,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赌博,但根据调查,他是参赌人员的保镖,所以也难逃干系。另外他参与聚众斗殴,而且还死了一个人,他不承认是他杀的,但根据现场情况,他有重大嫌疑,所以不可能让你见他!现在是严打阶段,案子要从重从严从快处理,所以你丈夫兰大全很可能会被重判,你还是回老家吧!” “我丈夫是个老实人,根本不会说谎,他说人不是他杀的就肯定不是他杀的!”牡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 么严重。 “虽然你丈夫不承认杀人,但被抓获的斗殴人员都咬定是你丈夫杀的人,而且匕首上有你丈夫的指纹,抓获他的时候他正给死者堵伤口,种种迹象都表明你丈夫的嫌疑最大,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如果是那样,他会被判死刑吗?” “如果最后确定是你丈夫杀了人,极有可能被判死刑,当然这要以最后判决为准!” 牡丹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她身体晃了晃,差点昏倒,唐同志赶紧把牡丹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按理说我都不应该和你说这些,我看你抱着孩子一趟趟跑,实在可怜,这才跟你透露了这些!我跟你说这些的目的是让你别再往这儿瞎跑了,你留在沈阳一点用也没有,孩子跟你还遭罪,赶紧回老家吧!” “我丈夫肯定没杀人,求求你救救他!”牡丹泪眼婆娑。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了,如果再来,我也不会见你!” 牡丹从公安局出来,抱着孩子走在寒风中,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牡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差点被一个骑车的男青年撞上。 “你瞎啊?走路怎么不长眼睛!”男青年大声骂道。 牡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男青年看清了牡丹的容貌,犹豫了一下,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老妹,你去哪啊 ?”男青年问牡丹。 牡丹恍若未闻,继续向前走。 “看你好像哭过,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跟哥说说!”男青年紧紧跟随。 “看你的样子不是本地的吧?你是哪里的?” “老妹,我叫何旭,就住在附近,你要是没地方去先去我们家吧?” …… 牡丹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解救二老喂,对何旭的搭讪充耳不闻,正在这时候孩子哭了起来。牡丹知道孩子肯定是饿了,于是四下看了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背过身去给孩子喂奶。 何旭看牡丹给孩子喂奶,眼睛都直了。 “喂!你这个男同志怎么回事?怎么看女同志给孩子喂奶啊?”一个路过的老大娘瞪着何旭。 “她是我媳妇儿,用你管啊?”何旭说道。 “你媳妇儿?你糊弄谁呢?年纪轻轻不学好,赶紧走!”老大娘根本不信。 “吃饱了撑的,瞎管闲事!”何旭嘟嘟囔囔骑上车,却没有掉头。 “姑娘,这大冷天怎么在外面奶孩子?”老大娘是个热心肠,走到牡丹身边问道。 “大娘,孩子饿了!”牡丹说道。 “听你的口音是外地的吧?”老大娘一下子就听出牡丹不是沈阳口音。 “大娘,我是西登的!”牡丹看老大娘慈眉善目,就说了实话。 “我看刚才有个小青年不像好人,喂完奶赶紧回住的地方去吧!”老大娘提醒牡丹。 “我知道了!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个道 儿!” “你说吧!” 牡丹说了个地址,老大娘想了想,然后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了牡丹路线。 老大娘等牡丹给孩子喂完奶,热心地把牡丹领到了公交车站,又仔细跟牡丹交代了一遍路线,这才拎着菜篮子走了。 牡丹在车站等了一会儿,上了公交车,她满腹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何旭也上了这辆公交车。 牡丹倒了三趟车,还是没有注意到何旭,等牡丹下了最后一辆公交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牡丹下车后,一边走一边打听,走进了一条胡同,何旭远远尾随着牡丹也进了胡同。 牡丹正走在一处僻静之处,何旭快步跑了过来,伸手拦住了牡丹的去路。 “你干什么?”牡丹吓了一跳,却没认出何旭就是之前骚扰她的青年。 “老妹,你这小模样真带劲儿,让哥稀罕稀罕你!”何旭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动脚。 “流氓,你滚开!”牡丹一边躲避,一边怒斥何旭。 “我可不是流氓,我看你是个外地人,特意来帮助你的!”何旭嬉皮笑脸,伸手去抱牡丹。 “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啊!”牡丹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 “你再喊我捅了这个孩子!”何旭掏出一把弹簧刀,在孩子脸上晃了晃。 牡丹怕何旭伤害孩子,不敢再喊。 “你究竟要干什么?”牡丹带着哭腔问道。 “你说我大老远跟你跑这儿来,你说我要干什么?”何旭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第634章 牡丹脱险 “我身上就剩这点钱了,我都给你!”牡丹从兜里掏出钱来。 “你装什么糊涂?我要你这点钱干啥?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何旭一边说一边捏上牡丹的下巴。 牡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对何旭说道:“你赶紧把刀收起来,万一不小心把孩子伤了怎么办?大哥,我也不是小姑娘了,跟你一回也不算啥事,只是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方便啊?” “哎呦,小老妹挺上道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废弃的化工厂,你跟着我去就行了!”何旭看牡丹答应,心花怒放。 “你先把刀收起来,我看着害怕!”牡丹说道。 “好,我收起来!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前面,你要是敢跑,可别怪我把孩子弄死!”何旭收起了刀,威胁牡丹说道。 “我抱着孩子能跑过你吗?”牡丹似乎认命了。 “那倒也是!”何旭说完揽住牡丹的腰,强迫牡丹跟他走。 牡丹装作顺从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 ?? 这时候一对中年男女有说有笑地迎面走了过来,在他们相会的瞬间,牡丹用肩膀使劲朝何旭一撞,摆脱何旭的束缚,跑到中年男人身后,大声叫道:“大哥,救命啊,这个人是个流氓!” 中年男人一愣,看了看牡丹又看了看何旭说道:“你这小子胆子挺大啊?现在正严打呢,你还敢在大街上耍流氓?” “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是两口子,闹了点矛盾!”何旭说完,一边朝牡丹身边走,一边说道:“媳妇儿,别闹了,赶紧回家!” 中年男人刚才看见何玉搂着牡丹,现在何旭这么一说,他有些将信将疑。 “你们真是两口子?”中年男人问牡丹。 “我根本不认识他!”牡丹大声说道 。 “快别闹了,一吵架你就弄这一出,赶紧回家!”何旭伸手去拉牡丹。 “走吧,别管人家家事!”中年女人拉了拉中年男人。 “大哥,大姐,我真不认识他,求求你救救我!”牡丹哀求道。 “你说他是你媳妇儿,她叫什么名字?”中年男人问何旭。 何旭皱了皱眉说道:“我媳妇我能不知道叫啥名吗?小慧,赶紧跟我回家!” “我不叫小蕙,我叫牡丹,我是西登的,我根本不认识他!”牡丹大声喊道。 “她说她不认识你,你赶紧走,不然我一喊人,你可走不了了!”中年男人选择相信牡丹。 何旭掏出弹簧刀,面露凶狠之色,恶狠狠地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她是我媳妇儿,你瞎掺和我家事干啥?你要是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废了你!” 中年男人看何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手中还有弹簧刀,立刻就害怕了,不敢再吭声。 “快走吧,管人家的事干啥?”中年女人怕惹火烧身,赶紧去拉中年男人。 牡丹看情况不好,赶紧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彭帅!彭帅!……” “媳妇儿,别跑,赶紧回家!”何旭紧追不舍,却不小心踩到冰上,摔了一跤。 牡丹拼命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可牡丹毕竟抱着孩子,根本就跑不快,何旭爬起来后,逐渐追到牡丹身后,伸手就要去抓牡丹的衣服。 正在 这时候,一个高个子青年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从一个院子内冲出来。 “住手!”男青年大声喊道。 “滚,别管老子的事,不然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何旭扭头恐吓男青年。 “光天化日下耍流氓,你胆子不小啊!”男青年手持木棒和何旭对峙。 牡丹听见熟悉的声音,停止奔跑,转过头来看着男青年,泪流满面。 ?? “牡丹?你真是牡丹?”男青年看见牡丹的容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彭帅!”牡丹声音哽咽。 何旭听两人的对话,知道两个人肯定认识,立刻心虚起来,就想溜之大吉。 “臭流氓,我打死你!”彭帅一看受欺负的人是牡丹,立刻挥动木棒打向何旭。 何旭知道有人干预,自己已经无法得逞,他躲开木棒,撒腿就跑,彭帅紧追不舍。 “彭帅,别追了!”牡丹怕再出意外,赶紧大声呼喊彭帅。 彭帅停下了脚步,转身跑了回来。 “牡丹,赶紧进屋!”彭帅热情地招呼牡丹。 牡丹和彭帅进了平房,屋里几个人正在看黑白电视,见彭帅领了一个漂亮姑娘进屋,都好奇地打量起来。 “爸,妈,这是我当知青的时候,桦皮屯的好朋友牡丹!牡丹,这是我爸,我妈,我大哥,大姐,二妹,三妹,老弟!”彭帅给大家做介绍。 彭家人很热情,对牡丹嘘寒问暖,一点没有瞧不起农村人的意思,彭帅的母亲还特意为牡丹做了饭菜,一个劲儿地劝牡丹多吃。 牡丹这几天孤单无助,能够得到彭家人的热情招待,心 中感动而温暖。 “牡丹,你来沈阳,李群书知道吗?”彭帅问牡丹。 牡丹听到“李群书”这个名字,眼神复杂,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彭帅说了半截话。 “你们聊着,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彭帅的母亲看牡丹欲言又止,知趣地和其他人出了房间,只留下彭帅和牡丹。 “他的!”牡丹轻声说道。 “那你这次带孩子来是认亲的吗?” 牡丹摇了摇头。 “那就好!群书已经结婚了,老丈人家能有能耐的,你要是带孩子去找他,我估计他也没办法认!” 牡丹没有说话。 “在青年点的时候,我和群书关系最好,现在也很少走动了,我还是在他结婚的时候见了他一面!” “彭帅,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想再去见他,可是我现在遇到了难处,必须让他帮忙!”牡丹说道。 “啥事啊?你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牡丹也不隐瞒,把二老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彭帅讲了一遍,牡丹讲完,彭帅眉头紧锁。 “我要是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找你们,我寻思直接找他不太好,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帮我给他传个话!” “传啥话你说吧!” “我丈夫肯定没杀人,我记着他爸爸不是公安口的吗?我想让他帮忙救救我的丈夫!” “嗯,这话儿我给你传,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帮这个忙!” “你告诉他,要是他不帮这个忙,我和孩子就死在他面前,让他一辈子不得安生!” 第635章 双双入狱 彭帅家住房很紧张,一大家子人挤在一间平房里,为了让牡丹留宿,彭家所有的男性都出去找宿去了。 “婶子,你看我这一来,叔叔和彭帅他们还得出去找宿,实在是不好意思!”牡丹对彭帅的母亲说道。 “我们家条件差,你不嫌弃就好!我们家大帅总提起你,说他下乡那几年,没少吃你家的东西,他头些日子还念叨着抽空回去看看你们呢!”彭帅的母亲很和善。 第二天一早,彭帅告诉牡丹别出去乱跑,在家等他的消息,牡丹点头答应。 彭帅下班后,告诉牡丹李群书想见他一面,牡丹本来不想见这个负心汉,可为了二老喂,还是跟彭帅去了一个饭店。 “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彭帅对牡丹说道。 “外面太冷了,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牡丹不好意思让彭帅在外面等她。 “我穿的厚,你赶紧进去吧,正事要紧!”彭帅觉得自己在场不太方便。 牡丹进了饭店,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见了穿着考究的李群书。 “牡丹,来啦?”李群书看见牡丹,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的事彭帅都跟你说了吧!”牡丹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力去做这件事!”李群书点头说道。 “牡丹,对不起啊!”李群书轻声说道。 “都过去了!”牡丹淡淡地说道。 “牡丹,我原来想回沈阳稳定下来就回去找你,可是我爸爸妈妈却逼着我相亲,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李群书解释苍白。 “我都说了,已经过去了!”牡丹说道。 “牡丹,其实我心中最喜欢的人还是你!”李群书忽然抓住了牡丹的手。 “李群书,我已经嫁人了,你也结婚了,你这么说不觉得可笑吗?”牡丹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还是那么漂亮!”李群书说道。 “那你离婚,我也离婚,你再娶我吧,行不行?”牡丹面带微笑。 “哎呀,这恐怕不行啊,毕竟我们都结婚了,牵扯很多人很多事,老天注定我们俩有缘无分啊!”李群书立刻拒绝。 “哼,露馅了吧?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李群书,我没心情跟你叙旧,也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办好!”牡丹冷冷地说道。 “我现在也说不准,毕竟这是人托人的事,我尽力去办,最后不管办成什么程度,你都不能埋怨我!” “我心里有数,我丈夫肯定没杀人,如果你不出力,我丈夫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牡丹警告李群书。 “那我也有个条件,这件事办完后,以后你不能拿孩子来威胁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李群书终于说出了约牡丹见面的目的。 “我答应你,以后我和孩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牡丹毫不犹豫地说道。 “行,那我就帮你这一回!” …… 牡丹从饭店里出来,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似乎这 样就可以将这个花言巧语,无情无义的人彻底从心里驱除,把那段往事彻底冰封起来。 牡丹随彭帅回家后,觉得自己要是还留在彭家住太麻烦,于是抱着孩子就要走。 “你上哪去?”彭帅拦住她。 “我去找个旅社住!”牡丹其实囊中羞涩,已经住不起旅社了。 “你怎么跟我还客气?我知道你是觉得住我们家,我们还得出去找宿不好意思,我已经给你找好住处了,就住在我大姨家!他们家现在就老两口住,你带孩子去,家里热闹,他们肯定老高兴了!”彭帅心思细腻。 “真是太麻烦你了!”牡丹非常感动。 在彭帅的安排下,牡丹住到了彭帅大姨家里。彭帅的大姨和彭帅的母亲一样,和蔼可亲,对牡丹母女的到来热情招待,彭帅的大姨父还特意找了一个拨浪鼓逗小金豆玩。 李群书为了解决后患,果然在二老喂的案子中起了作用,在他的运作下,排除了二老喂杀人的嫌疑。 严打运动打击了犯罪分子,也起了极大的震慑力,但也有它的弊端。随着严打运动的深入,案子越来越多,人手越来越短缺,为了实现从快的原则,有的案子审理得就相对草率,这样就难免会出现冤假错案。 二老喂的案子如果没有李群书从中运作,二老喂会不会被判定成杀人凶手也未可知,所以说李群书尽管只是找人重新审理了案子,还原了案件的真相,但在特定背景下,他的确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为了不让案子积压,二老喂和鬼手汤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鬼手汤被判了两年三个月,二老喂被判了一年六个月! 得知这个消息,牡丹喜忧参半。喜的是二老喂最后洗清了杀人的嫌疑,没有被判死刑,忧的是二老喂因为受到虎老七的蛊惑,竟要遭受一年半的牢狱之灾。 牡丹回了小砬子,兰远学看只有牡丹和孩子回来非常奇怪,于是问牡丹:“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怎么就你们娘俩回来了,孩子爹咋没回来?” “老七那边缺人手,孩子爹年前回不来了!”牡丹不敢告诉事情真相,只能撒谎。 牡丹在沈阳的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吃不好住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回家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兰远学赶紧去找小兰,小兰赶过来后发现牡丹烧得厉害,赶紧给她打针吃药,牡丹的高烧才慢慢退了。 “小兰,对不起!”牡丹经过这次磨难,成熟了很多。 “啥对不起啊?你怎么把我弄糊涂了!”小兰不明白牡丹什么意思。 “以前为了虎老七,我故意气你,我那时候真不是人,你能原谅我吗?”牡丹诚心道歉。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啥?我和老七都离婚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小兰摆手说道。 “你和虎老七离婚就对了,这个瘪犊子真不是人,不得好死!”牡丹对虎老七恨之入骨,提起他咬牙切齿。 …… 因为鬼手汤提供不了直系亲属的联系方法,所以鬼手汤的判决结果通知到了县建筑队。 “虎老七,我饶不了你!”黄老大得知消息后,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彭帅家住房很紧张,一大家子人挤在一间平房里,为了让牡丹留宿,彭家所有的男性都出去找宿去了。 “婶子,你看我这一来,叔叔和彭帅他们还得出去找宿,实在是不好意思!”牡丹对彭帅的母亲说道。 “我们家条件差,你不嫌弃就好!我们家大帅总提起你,说他下乡那几年,没少吃你家的东西,他头些日子还念叨着抽空回去看看你们呢!”彭帅的母亲很和善。 第二天一早,彭帅告诉牡丹别出去乱跑,在家等他的消息,牡丹点头答应。 彭帅下班后,告诉牡丹李群书想见他一面,牡丹本来不想见这个负心汉,可为了二老喂,还是跟彭帅去了一个饭店。 “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彭帅对牡丹说道。 “外面太冷了,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牡丹不好意思让彭帅在外面等她。 “我穿的厚,你赶紧进去吧,正事要紧!”彭帅觉得自己在场不太方便。 牡丹进了饭店,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见了穿着考究的李群书。 .??. “牡丹,来啦?”李群书看见牡丹,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的事彭帅都跟你说了吧!”牡丹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力去做这件事!”李群书点头说道。 “牡丹,对不起啊!”李群书轻声说道。 “都过去了!”牡丹淡淡地说道。 “牡丹,我原来想回沈阳稳定下来就回去找你,可是我爸爸妈妈却逼着我相亲,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李群书解释苍白。 “我都说了,已经过去了!”牡丹说道。 “牡丹,其实我心中最喜欢的人还是你!”李群书忽然抓住了牡丹的手。 “李群书,我已经嫁人了,你也结婚了,你这么说不觉得可笑吗?”牡丹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还是那么漂亮!”李群书说道。 “那你离婚,我也离婚,你再娶我吧,行不行?”牡丹面带微笑。 “哎呀,这恐怕不行啊,毕竟我们都结婚了,牵扯很多人很多事,老天注定我们俩有缘无分啊!”李群书立刻拒绝。 “哼,露馅了吧?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李群书,我没心情跟你叙旧,也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办好!”牡丹冷冷地说道。 “我现在也说不准,毕竟这是人托人的事,我尽力去办,最后不管办成什么程度,你都不能埋怨我!” “我心里有数,我丈夫肯定没杀人,如果你不出力,我丈夫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牡丹警告李群书。 “那我也有个条件,这件事办完后,以后你不能拿孩子来威胁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李群书终于说出了约牡丹见面的目的。 “我答应你,以后我和孩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牡丹毫不犹豫地说道。 “行,那我就帮你这一回!” …… 牡丹从饭店里出来,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似乎这 样就可以将这个花言巧语,无情无义的人彻底从心里驱除,把那段往事彻底冰封起来。 牡丹随彭帅回家后,觉得自己要是还留在彭家住太麻烦,于是抱着孩子就要走。 “你上哪去?”彭帅拦住她。 “我去找个旅社住!”牡丹其实囊中羞涩,已经住不起旅社了。 “你怎么跟我还客气?我知道你是觉得住我们家,我们还得出去找宿不好意思,我已经给你找好住处了,就住在我大姨家!他们家现在就老两口住,你带孩子去,家里热闹,他们肯定老高兴了!”彭帅心思细腻。 “真是太麻烦你了!”牡丹非常感动。 在彭帅的安排下,牡丹住到了彭帅大姨家里。彭帅的大姨和彭帅的母亲一样,和蔼可亲,对牡丹母女的到来热情招待,彭帅的大姨父还特意找了一个拨浪鼓逗小金豆玩。 李群书为了解决后患,果然在二老喂的案子中起了作用,在他的运作下,排除了二老喂杀人的嫌疑。 严打运动打击了犯罪分子,也起了极大的震慑力,但也有它的弊端。随着严打运动的深入,案子越来越多,人手越来越短缺,为了实现从快的原则,有的案子审理得就相对草率,这样就难免会出现冤假错案。 二老喂的案子如果没有李群书从中运作,二老喂会不会被判定成杀人凶手也未可知,所以说李群书尽管只是找人重新审理了案子,还原了案件的真相,但在特定背景下,他的确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为了不让案子积压,二老喂和鬼手汤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鬼手汤被判了两年三个月,二老喂被判了一年六个月! 得知这个消息,牡丹喜忧参半。喜的是二老喂最后洗清了杀人的嫌疑,没有被判死刑,忧的是二老喂因为受到虎老七的蛊惑,竟要遭受一年半的牢狱之灾。 牡丹回了小砬子,兰远学看只有牡丹和孩子回来非常奇怪,于是问牡丹:“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怎么就你们娘俩回来了,孩子爹咋没回来?” “老七那边缺人手,孩子爹年前回不来了!”牡丹不敢告诉事情真相,只能撒谎。 牡丹在沈阳的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吃不好住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回家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兰远学赶紧去找小兰,小兰赶过来后发现牡丹烧得厉害,赶紧给她打针吃药,牡丹的高烧才慢慢退了。 “小兰,对不起!”牡丹经过这次磨难,成熟了很多。 “啥对不起啊?你怎么把我弄糊涂了!”小兰不明白牡丹什么意思。 “以前为了虎老七,我故意气你,我那时候真不是人,你能原谅我吗?”牡丹诚心道歉。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啥?我和老七都离婚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小兰摆手说道。 “你和虎老七离婚就对了,这个瘪犊子真不是人,不得好死!”牡丹对虎老七恨之入骨,提起他咬牙切齿。 …… 因为鬼手汤提供不了直系亲属的联系方法,所以鬼手汤的判决结果通知到了县建筑队。 “虎老七,我饶不了你!”黄老大得知消息后,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第636章 有人走有人来 虎老七和二老喂在沈阳发生的事情,牡丹回来后守口如瓶,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二老喂被抓入狱,所以相关部门发函通知了明德公社,二老喂被抓入狱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兰远学听到这个消息后将信将疑,立刻跑回家质问牡丹,牡丹看无法隐瞒,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兰远学。 兰远学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当他从牡丹口中确认了唯一的儿子被判了一年六个月,立刻就蔫了,他每天紧锁眉头,唉声叹气,出门躲着人走,生怕别人问起这件事。 唐蕙听到这件事后,也立刻去和牡丹确认,当她得知姐姐唐兰挺着大肚子和虎老七跑路后,又气又急,十分担心唐兰的安危。 虎老七发财回小砬子的时候,很多人都上门巴结他,不少人从他身上得到了好处,虎老七当时的风头一时无两,找他吃饭的人都要排号。 如今虎老七逃走了,他的神话也顿时破灭了。 “我就知道他的钱不是好道来的,早晚得出事,你看咋样?出事了吧?”有人当起了事后诸葛亮。 “可不是咋地,这小子是土匪的种,随根!”有人附和。 在虎老七身上得到最大实惠的苗小涛埋汰虎老七却最狠,他到处讲虎老七在沈阳的“斑斑劣迹”,讲得是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唾沫乱飞。 “这是我亲眼见到的,撒谎我是你儿子!”每次讲完,苗小涛都要证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虚,若是发誓管用,真不知道他得多出多少个爹来。 刘大明和唐蕙计划腊月二十三小年结婚,刘大明因为父母双亡,所以就特意去了大姐刘大雪家,商量结婚的事。 大姐刘大雪和二姐刘大霜住在一个屯子 ,知道刘大明要结婚都非常高兴,两个姐姐一商量,就跟随刘大明一起回了小砬子,准备帮他张罗婚礼。 两个姐姐见到唐蕙后,都非常喜欢这个漂亮正直的姑娘,唐蕙爱屋及乌,也把两个姐姐当自己亲人对待。 两个姐姐只有刘大明这一个弟弟,所以刘大明和唐蕙的婚事,她们非常上心。她们买棉花买棉布,做新被子做新鞋,一天也不闲着。 可当唐蕙得知唐兰跟虎老七跑了以后,因为担心唐兰,她的心情很低落。 “大明,咱俩的婚事能不能往后拖一拖?”唐蕙和刘大明商量。 “我知道你担心大姐,这时候结婚是不太合适,来年再结婚也不晚!”刘大明善解人意。 “你说大姐和二姐热火朝天地帮着张罗,咱要说年前不结婚了,她们得多失望啊!”唐蕙说道。 “没事啊,大姐和二姐都能理解!”刘大明抚摸着唐蕙的秀发安慰她。 “我想把婚礼拖一拖,主要是怕我爹妈知道大姐的事。咱们结婚,我爹妈肯定得来,她们一来要是看不到大姐,肯定得问,最后肯定瞒不住,那他们又该天天惦记大姐了,这个年都过不好!”唐蕙解释道。 “小蕙,我明白!就咱俩这感情,早一天晚一天结婚有啥关系?你别有压力!”刘大明柔声说道。 “大明,你对我真好!”侠女也柔情,唐蕙像个乖巧的小猫,扎到刘大明怀里。 刘大明和两个姐姐说明 了情况,尽管两个人有些失望,可都没有怪唐蕙,毕竟亲姐姐下落不明,这节骨眼上任谁都没有心思结婚。 刘大雪和刘大霜走后,唐蕙动了寻找唐兰的心思。 “大明,我实在是担心大姐,我想去找她!”唐蕙对刘大明说道。 “咱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中国这么大,你上哪去找啊?” “我也知道不好找,可是我在家总是心神不宁,我去找一找,不管找到找不到,我年前肯定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刘大明不放心。 “你就别去了,这里毕竟是虎老七的家,万一他和我姐回来呢?咱俩要是都不在家,他们回来再走了不就错过机会了吗?要是他们回来了,你不用管虎老七这个惹祸精,但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姐留住!” “你一个人出远门,我实在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身手!你放心吧,我年前肯定回来陪你过年!你把家里烧暖呼呼的,把年货都备足了,等我回来过年!” …… 唐蕙离开了小砬子,有人来到了小砬子。 二老喂入狱的消息传到了丈母娘顾小燕的耳朵里,她立刻带着三女儿杏花来到了小砬子。 “妈,三姐,你们怎么来了?”牡丹对母亲和三姐的到来很意外。 “你说我们怎么来了?你这个死丫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说一下!”顾小燕没好气地说道。 “妈,你们都知道了?”牡丹问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二 老喂可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们离我们这么远,他怎么还能丢了你们的脸?”牡丹有些不爱听。 “废话!他不是你丈夫吗?人家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老姑爷是劳改犯,你说丢不丢脸?”顾小燕气呼呼地说道。 “亲家母,让你受委屈了!”兰远学小声说道。 “我不想跟你说话!”顾小燕瞪了兰远学一眼。 “妈,你大老远跑来,就是特意来埋汰人的吗?”牡丹看顾小燕对兰远学态度恶劣,有些生气。 “埋汰?用我埋汰吗?家穷你忍了,脑袋不好使你也忍了,老婆婆精神病你还忍了,现在二老喂成了劳改犯,你还忍吗?”顾小燕嘴不饶人。 “妈,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谁精神病啊?说话也太难听了!”牡丹涨红了脸。 “你说她不是精神病是什么?”顾小燕指着杨桃花说道。 杨桃花是个智障女人,顾小燕指着她,她还冲着顾小燕笑。 “傻啦吧唧的!”顾小燕小声嘟囔了一句。 “傻不傻也没吃你一口饭,用得着你骂吗?妈,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们走吧!”牡丹实在受不了了。 “哼!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顾小燕冷哼一声说道。 “去哪啊?”牡丹一愣。 “这个家你还能过下去吗?赶紧跟我回家!我都打听过了,二老喂蹲监狱,只要你提出离婚,他同意不同意都得离!” “什么?离婚?我为啥要离婚啊?我不离!”牡丹急了。 第637章 绝不后悔 “你守着这个破家干什么?赶紧跟我走!”顾小燕大声说道。 “我是老兰家媳妇儿,哪儿都不去!”牡丹态度坚决。 顾小燕和牡丹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杏花赶紧把牡丹拉了出去。 “你当初嫁给二老喂,不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合理的身份吗?现在目的达到了,你怎么还不愿意离婚了?”杏花小声问道。 “三姐,我上次跟二老喂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二老喂是真心对我好,也是真心对小金豆好,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疼我们,我要跟他过一辈子!”牡丹说道。 “你要是跟他离婚,肯定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你真甘心跟他过一辈子吗?你可别一时冲动,以后再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你要是真想明白了,我支持你!”杏花对顾小燕和牡丹之前欺骗二老喂结婚一直持反对意见,如今看牡丹真心想和二老喂过日子,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妈,咱们走吧!”牡丹和杏花回屋后,杏花对顾小燕说道。 “你这个死丫头,我让你干啥来了?”顾小燕狠狠瞪了杏花一眼。 “嫁出门的女儿,泼出盆的水,牡丹不愿意离婚,你就别管了!”杏花说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给我闭嘴!”顾小燕呵斥杏花。 “牡丹,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顾小燕问牡丹。 “妈,我肯定不会跟二老喂离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行,你不是不回去吗?这次你不跟我回去,以后你永远也别回去,我跟你们丢不起人!”顾小燕说完,气呼呼地往外走 。 “妈!”牡丹伸手去拉顾小燕。 “我不是你妈!”顾小燕打开牡丹的手。 “亲家母,吃完饭再走呗?”兰远学陪着笑脸。 “你少叫我亲家母,我没你们家这门亲戚!”顾小燕火气很大。 牡丹还要去追顾小燕,杏花拉住了她。 “妈正在气头上,你就别去追了,追上了肯定也没好话!等她气消了,我好好劝劝她!”杏花说道。 “三姐,你看你们好容易来一趟,连饭都没吃上!”牡丹心里不好受。 “小金豆哭了,你赶紧回去吧!”杏花挥了挥手,快步追赶顾小燕去了。 牡丹回屋抱起小金豆,然后又跑到大门口,一直看顾小燕和杏花的身影消失在村口,这才叹了口气,抱着孩子回了屋。 临近春节,山村的节日气氛逐渐浓烈起来。 小砬子屯的高跷队又成立起来,屯子里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是热闹。 小年左右,村民开始陆陆续续杀起年猪来,年猪不仅提供了过年餐桌上的硬菜,也是来年一年油水供应的主要来源。 杀年猪这天,主人会请亲朋好友到家里喝酒吃肉,大家吃着杀猪菜,血肠,喝着烧酒,谈天说地,享受这一年中最惬意的时光。 小兰家虽然没有养猪,但因为小兰在村里的人缘好,这家给一块肉,那家给一个猪肘子,凑在一起足够过一 个有油水的大年。 更有意思的是,贾二因为杜王母之前的坟前教诲,为了保命,按时给小兰家送上了年货,小兰执意不收,结果贾二把东西扔下就跑了。 小兰家虽然没有杀猪,但粘豆包、豆腐等都做了不少,于庆东还弄回来不少彩纸,手巧的大志领着几个孩子糊了不少灯笼,看起来非常喜庆。 大家都欢欢喜喜地等着春节的到来,郝年华却越发忧愁起来。 在小兰的悉心治疗下,郝年华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可她一直没有提出回家,小兰也一直没有问。 一天傍晚,郝年华的老姨胡来蝶来到了小兰家。 “车大夫,我大姐让我问问,年华的病治得怎么样了?”胡来蝶问小兰。 小兰看了看郝年华,郝年华很紧张,求救般地看着小兰。 “年华的病好多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好利索!”小兰撒了谎。 “我大姐的意思是年华的病好了,就赶紧回去,那边有人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对方条件不错,还愿意养我姐和我姐夫的老!”胡来蝶说道。 “我妈没说是谁吗?”郝年华秀眉轻蹙。 “你妈说了一嘴,好像叫刘德胜,是个厨师!” “你说的肯定是刘大胖子,我最烦他了!”郝年华不高兴地说道。 “我就是带个话儿,你愿不愿意跟你爹妈说吧,我是不管了!要不是我给你哥介绍对象,你哥就不能来明德,也不会……”胡来蝶眼眶湿润,说不下去了。 “老姨,你告诉年华妈妈, 年华病一好,马上就让她回去!”小兰说道。 胡来蝶走后,郝年华问小兰:“嫂子,我病好了还赖在你家里,你怎么没问过我啊?” “怎么能叫赖呢?你在家里不闲着,干这干那的,让我省老了心了,我巴不得你一直不走呢!你不张罗走,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说我要是问你,我怕你多心,以为我撵你走呢!”小兰非常喜欢郝年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不想回去!”郝年华说道。 “是不是怕你爹妈给你找的对象你不喜欢啊?” “有这个原因,可不是主要原因!” “难道是你相中了哪个小伙子了?司机黄贤东?”小兰笑着问道。 “我才不是因为他呢!他去夜校找了我好几回,我都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了,可他还是死皮赖脸地去找我,我都烦死了!” “那是谁啊?” “哎呀,嫂子,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舍不得夜校!”郝年华说道。 “庆东哥讲课讲得可好了,我现在认识了好多字,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学文化的机会,真不想错过了!”郝年华继续说道。 “那就告诉你爹妈你的病没治好!”小兰也舍不得郝年华走。 “我也想过这招,可是我了解我爹的脾气,你答应他三个月治好我的病,要是告诉他没治好,我怕他来闹,管你要钱!”郝年华无奈地说道。 小兰见识过郝春雷的胡搅蛮缠,知道郝年华所言非虚,若是骗他没治好郝年华,郝春雷大概率会找小兰来闹,索要钱财。 第638章 温暖而慈爱的父亲 于庆东下班回来后,小兰和他说了郝年华的事,于庆东说道:“这些夜校的学员中,就属年华最用功,进步也最明显,要是就这样半途而废了,的确有些可惜,可她爹实在不好说话,要是年华年前不回去,我真怕他上门来闹!” “我和年华也担心这件事!可年华要是回去了,她怕她爹就不让她出来了,直接把她嫁给那个厨师!”小兰点头说道。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要不让年华回去,等她回家后,让她装犯病,她爹没办法,不还得把她送回来吗?” “你这是出的啥馊主意啊?”小兰笑道。 ?? “怎么会是馊主意呢?”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年华装病,她爹认为年华的病没治好,那肯定会过来闹啊,咱这不是主动给他把柄吗?” “可也是!”于庆东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于庆东吃完饭后,小兰把碗筷收拾下去。 “小兰,我又想到一个主意,这个主意肯定行!”小兰刷完碗筷进了屋,于庆东兴奋地对她说道。 “啥主意啊?” “你看啊,年华她爹之所以着急让年华回去,最主要的原因是给她找婆家。他给年华找婆家除了看男方的工作和家庭条件,最重要的就是能给他们养老,要是年华在明德找一个比厨师工作好的小伙子,然后又能养他们老,他肯定会同意,这样年华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你说得轻巧,短时间上哪找这样的小伙子去啊?而且年华的眼界还挺高,没文化的她根本相不中,缫丝厂的那个司机黄贤东她都看不上!你也知道,明德就没有几个有文化又没结婚的小伙子,即使有也未必就能相中年华,毕竟她没有正式工作啊!”小兰连连摇头。 “哎呀,我没说真找,我的意思是找个假对象,把年华爹先糊弄过去再说,然后咱再帮年华好好物色个称心如意的对象!” “假的也不好找啊!你不会说这个人是你自己吧?”小兰笑道。 “我肯定不行啊,年华爹妈都知道咱俩领了结婚证,再说因为耗子的事,年华爹特别恨我,他才不会同意呢!” “那还有谁啊?” “肯定有,你猜!” “猜不到!” “喜子哥啊!” “你快拉倒吧,喜子哥正在和芳芳处对象呢,让芳芳误会了那就麻烦了!”小兰摇头。 “就是演个戏,又不是真的,要是芳芳误会了,我们给他作证!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跟喜子哥说!” “我还真和喜子哥张不开口,你和他说吧,他要是同意了,我再和年华说!” “行,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上午,于庆东抽时间去派出所找到了崔喜,把计划和崔喜讲了一遍。 “我哪会演戏啊?你快找别人吧!我看你和大明都比我强!”崔喜连连摇头。 “我和小兰领了证,大明和唐蕙是一对,年华的老姨都知道,整个明德没对象而且最优质的未婚男青年就只有你一个!”于庆东给崔喜戴高帽。 “你少来!谁说我没对象?” “你虽然有对象,可明德公社除了我和小兰,没人知道!” “这场戏必须要演吗?” “喜子哥,因为郝年景的死,我一直心里愧疚,年华这个忙要是不帮,我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帮帮我吧!” “那可说好了,演砸了你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 “人家扭秧歌还有个赏钱,我白演啊?” “你不是一直惦记我得奖的那支英雄牌钢笔吗?我把它送你了!” “这还差不多,成交!” 于庆东这边搞定了,小兰和郝年华一说,郝年华虽然有些羞怯,但还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郝春雷两口子腊月二十八来了明德,崔喜和郝年华去车站接到了两个人。 郝春雷因为郝年景的案子认识了崔喜,对崔喜的印象不错,后来崔喜还抓获了殴打郝年景致其死亡的罪魁祸首,这让郝春雷两口子对崔喜非常感激,所以当他们看到崔喜和郝年华一起来接他们时,非常高兴。 在去小砬子的路上,郝春雷像查户口一样把崔喜问了一遍,结果也非常满意。 “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就拿我们当成父母,有啥事就跟我们说!要是年华不懂事,你告诉我们,我们收拾她!”郝春雷越看崔喜越喜欢。 郝春雷到小兰家后,对小兰治好郝年华的病千恩万谢,并且对之前的所作所为表达了歉意。 郝春雷两口子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走了。 郝春雷临走的时候把郝年华叫到一边,叮嘱道:“崔喜无父无母,我们老了来你家理所应当,而且人家不嫌弃你是个农民,你留在明德要好好跟崔喜处,争取来年五一前把婚结了!我和你妈身体都挺好,你也不用惦记!” 郝年华连连点头。 “你的病都好了,再住人家车大夫家里,于情于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你搬你老姨家住去吧,你妈跟你老姨和你老姨夫都说好了!我给你留点钱,想吃啥就买,结婚前少花崔喜的钱,免得让人瞧不起!” “我知道了!”郝年华忽然觉得郝春雷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这一刻他是个温暖而慈爱的父亲。 在崔喜的帮助下,郝年华顺利留了下来,郝年华无比开心,回家的路上又蹦又跳,还唱起歌来。 于庆东也兑现了承诺,把一直不舍得用的英雄牌钢笔送给了崔喜。 “你字儿写得也不咋样啊,怎么喜欢钢笔?”于庆东把钢笔给崔喜后问他。 “我写得不好,有人写得好!”崔喜把钢笔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要送给魏芳芳,是不是?”于庆东笑道。 “你还不傻!”崔喜笑得很开心。 拿到钢笔的第二天,崔喜去西登办完事,然后就去了魏芳芳家里。魏芳芳收到钢笔后非常开心,还在崔喜的脸上亲了一下。 “以后我就用这支钢笔给你写信,笔是你给的,心却是我的!”魏芳芳深情地说道。 崔喜看着魏芳芳美丽深情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入怀中,魏芳芳闭上眼睛,体会着两情相悦的幸福和美好。于庆东下班回来后,小兰和他说了郝年华的事,于庆东说道:“这些夜校的学员中,就属年华最用功,进步也最明显,要是就这样半途而废了,的确有些可惜,可她爹实在不好说话,要是年华年前不回去,我真怕他上门来闹!” “我和年华也担心这件事!可年华要是回去了,她怕她爹就不让她出来了,直接把她嫁给那个厨师!”小兰点头说道。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要不让年华回去,等她回家后,让她装犯病,她爹没办法,不还得把她送回来吗?” “你这是出的啥馊主意啊?”小兰笑道。 “怎么会是馊主意呢?”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 “年华装病,她爹认为年华的病没治好,那肯定会过来闹啊,咱这不是主动给他把柄吗?” “可也是!”于庆东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于庆东吃完饭后,小兰把碗筷收拾下去。 “小兰,我又想到一个主意,这个主意肯定行!”小兰刷完碗筷进了屋,于庆东兴奋地对她说道。 “啥主意啊?” “你看啊,年华她爹之所以着急让年华回去,最主要的原因是给她找婆家。他给年华找婆家除了看男方的工作和家庭条件,最重要的就是能给他们养老,要是年华在明德找一个比厨师工作好的小伙子,然后又能养他们老,他肯定会同意,这样年华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你说得轻巧,短时间上哪找这样的小伙子去啊?而且年华的眼界还挺高,没文化的她根本相不中,缫丝厂的那个司机黄贤东她都看不上!你也知道,明德就没有几个有文化又没结婚的小伙子,即使有也未必就能相中年华,毕竟她没有正式工作啊!”小兰连连摇头。 “哎呀,我没说真找,我的意思是找个假对象,把年华爹先糊弄过去再说,然后咱再帮年华好好物色个称心如意的对象!” “假的也不好找啊!你不会说这个人是你自己吧?”小兰笑道。 “我肯定不行啊,年华爹妈都知道咱俩领了结婚证,再说因为耗子的事,年华爹特别恨我,他才不会同意呢!” “那还有谁啊?” “肯定有,你猜!” “猜不到!” “喜子哥啊!” “你快拉倒吧,喜子哥正在和芳芳处对象呢,让芳芳误会了那就麻烦了!”小兰摇头。 “就是演个戏,又不是真的,要是芳芳误会了,我们给他作证!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跟喜子哥说!” “我还真和喜子哥张不开口,你和他说吧,他要是同意了,我再和年华说!” “行,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上午,于庆东抽时间去派出所找到了崔喜,把计划和崔喜讲了一遍。 “我哪会演戏啊?你快找别人吧!我看你和大明都比我强!”崔喜连连摇头。 “我和小兰领了证,大明和唐蕙是一对,年华的老姨都知道,整个明德没对象而且最优质的未婚男青年就只有你一个!”于庆东给崔喜戴高帽。 “你少来!谁说我没对象?” “你虽然有对象,可明德公社除了我和小兰,没人知道!” “这场戏必须要演吗?” “喜子哥,因为郝年景的死,我一直心里愧疚,年华这个忙要是不帮,我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帮帮我吧!” “那可说好了,演砸了你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 “人家扭秧歌还有个赏钱,我白演啊?” “你不是一直惦记我得奖的那支英雄牌钢笔吗?我把它送你了!” “这还差不多,成交!” 于庆东这边搞定了,小兰和郝年华一说,郝年华虽然有些羞怯,但还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郝春雷两口子腊月二十八来了明德,崔喜和郝年华去车站接到了两个人。 郝春雷因为郝年景的案子认识了崔喜,对崔喜的印象不错,后来崔喜还抓获了殴打郝年景致其死亡的罪魁祸首,这让郝春雷两口子对崔喜非常感激,所以当他们看到崔喜和郝年华一起来接他们时,非常高兴。 在去小砬子的路上,郝春雷像查户口一样把崔喜问了一遍,结果也非常满意。 “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就拿我们当成父母,有啥事就跟我们说!要是年华不懂事,你告诉我们,我们收拾她!”郝春雷越看崔喜越喜欢。 郝春雷到小兰家后,对小兰治好郝年华的病千恩万谢,并且对之前的所作所为表达了歉意。 郝春雷两口子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走了。 郝春雷临走的时候把郝年华叫到一边,叮嘱道:“崔喜无父无母,我们老了来你家理所应当,而且人家不嫌弃你是个农民,你留在明德要好好跟崔喜处,争取来年五一前把婚结了!我和你妈身体都挺好,你也不用惦记!” 郝年华连连点头。 “你的病都好了,再住人家车大夫家里,于情于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你搬你老姨家住去吧,你妈跟你老姨和你老姨夫都说好了!我给你留点钱,想吃啥就买,结婚前少花崔喜的钱,免得让人瞧不起!” “我知道了!”郝年华忽然觉得郝春雷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这一刻他是个温暖而慈爱的父亲。 在崔喜的帮助下,郝年华顺利留了下来,郝年华无比开心,回家的路上又蹦又跳,还唱起歌来。 于庆东也兑现了承诺,把一直不舍得用的英雄牌钢笔送给了崔喜。 “你字儿写得也不咋样啊,怎么喜欢钢笔?”于庆东把钢笔给崔喜后问他。 “我写得不好,有人写得好!”崔喜把钢笔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要送给魏芳芳,是不是?”于庆东笑道。 “你还不傻!”崔喜笑得很开心。 拿到钢笔的第二天,崔喜去西登办完事,然后就去了魏芳芳家里。魏芳芳收到钢笔后非常开心,还在崔喜的脸上亲了一下。 “以后我就用这支钢笔给你写信,笔是你给的,心却是我的!”魏芳芳深情地说道。 崔喜看着魏芳芳美丽深情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入怀中,魏芳芳闭上眼睛,体会着两情相悦的幸福和美好。 第639章 过年了 春节前的头一天,唐蕙回来了。 刘大明看唐蕙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没有找到唐兰,于是安慰了她几句:“你也别太上火,毕竟姐夫身上有钱,他们肯定饿不着冻不着!” “你以后不许叫虎老七姐夫,大姐自从嫁给他,就没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他就是个搅屎棍!”唐蕙一直看不上虎老七。 “大明,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就是有点张不开口!” “这也不像你性格啊?你说话办事都嘎嘣脆,今天这是咋地了?”刘大明笑道。 “我本来想陪你在小砬子过年,可回来的路上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把爹妈扔在家里过年不太好,所以我想能不能咱俩回我们家过年?” “就这事啊?我早就想到了!你看,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回来咱俩就出发!”大明指着北炕上整理好的东西说道。 “大明,有你真好!”唐蕙很感动,拉住了刘大明的手。 “对了,我还有个好事跟你商量!”刘大明说道。 ?? “啥好事啊?” “喜子说这次严打开展后,公安系统的人手严重短缺,所以局里要求各个派出所可以自行招人,协助派出所开展工作,虽然不是正式的,但只要表现突出,以后通过考试,就有转正机会,咱们公社有两个名额,以你的条件,只要报名,肯定能被录用!” 唐蕙想了想说道:“咱俩现在没领证,我的户口没在这边啊!” “这个我和喜子已经商量了,过完年咱俩先把证领了,肯定不会耽误事儿,只是喜子说因为不是正式的编制,工资要比正式的低不少!” “我琢磨琢磨!”唐蕙没有当时做决定。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小砬子屯这个小山村处处彰显着节日的气氛,小兰家里充满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于庆东和崔喜忙着贴对联,小兰、何玉还有郝年华张罗着饭菜,几个孩子穿着崭新的新衣服在院子里玩耍,就连杜王母也换上了新衣服,坐在屋里喝茶水嗑瓜子。 晚饭的菜品很丰富,八个热菜四个凉菜。热菜有:红烧带鱼、松蘑炒里脊肉、炖排骨、煸蚕蛹、海带炖冻豆腐、蒸肘子肉、炸丸子、烩酸菜。凉菜两荤两素:蒜酱猪肝猪心、拌猪耳朵、白菜丝拌干豆腐丝、炸花生米。 一家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边吃边聊,因为晚饭没人喝酒,几个大人很快就吃完了。 吃过了晚饭,小兰看于庆东还没有走的意思,于是对他说道:“庆东,天不早了,你不回去陪叔和婶过年吗?” “早上我来的时候,大哥一家还有四哥一家就过来了,有他们陪老人过年就挺热闹了,我就不用回去了,我走的时候跟我爹说了,我爹同意了!”于庆东说道。 “庆东现在是这家的一家之主,三十晚上哪能不在家守夜呢?大明不在家,也没人陪我喝酒,晚饭就算了,年夜饭庆东高低得陪我喝两口!”崔喜接口道。 “喝啥喝啊?我是个犯过错误的人,没有资格喝酒啊!”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偷偷查看小兰的脸色。 “兰丫头,给哥一个面子,过年高兴,你就让庆东陪我喝点行不行?”崔喜问小兰。 小兰笑而不语。 “喜子哥,你还是让年华陪你喝吧!”于庆东说道。 “我才不喝呢,辣乎乎的有啥喝头?”郝年华立刻拒绝。 “唉!这年过得哪都好,就是没人陪我喝酒,没滋没味!”崔喜摇头说道。 “那你不能自己喝吗?”于庆东问道。 “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耍钱,这你都不懂吗?” “那实在不行,我陪你少喝点?”于庆东跟崔喜说话,眼睛却看着小兰。 “这就对了,一桌子菜,不喝点酒白瞎一桌子菜了!再说只要不喝多,男人喝点酒一点毛病都没有,兰丫头,你说是你是?”崔喜跟着溜缝儿。 小兰还是笑而不语。 “不反对就是同意!”崔喜大声说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看小兰没有出言反对,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不说有茅台吗?在哪呢?”于庆东问崔喜。 “说有肯定有,你等着!”崔喜说完去了西屋,一会儿拎了一瓶茅台酒回了东屋。 “看看,是不是茅台?”崔喜跟于庆东显摆。 “你哪弄来的这么好的酒?”于庆东接过茅台,两眼放光! “这是魏书记奖励我的!”崔喜说道。 “还叫魏书记?那不是你老丈人吗?”于庆东跟崔喜开玩笑。 “我还没见过茅台呢,我看看!”小兰走了过来。 “我跟你说小兰,这茅台可是好酒,一般人喝不着!”于庆东说完把酒瓶递给小兰。 “是吗?那我真得 好好看看!”小兰接过茅台酒,一边说一边走到箱柜旁,拿出钥匙麻利地打开箱盖,把茅台酒放进去,然后扣上箱盖,把箱柜上锁,最后把钥匙揣起来。 崔喜和于庆东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被小兰的一番操作弄懵了。 “你们俩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跟我唱双簧?”小兰说道。 “完了,为了你的馋虫,把我也搭进去!”崔喜小声对于庆东说道。 “要不是你拿茅台酒馋我,我也不能想破戒啊?”于庆东不领情。 “好啊,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联合起来唬我?赶紧站墙边反省去,不然别想吃饺子!”小兰手指着两个人说道。 “你想吃饺子吗?”崔喜问于庆东。 “想吃!”于庆东顺口而出。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墙边站着去!”崔喜说完,率先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墙边,于庆东赶紧也跟着站到了墙边。 郝年华看两个人保持立正姿势,两臂垂直,像两个犯错的小学生,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兰也憋不住了,笑了起来。 “年华早就告诉我你们嘀咕喝茅台的事了,还想骗我?”小兰笑道。 “你是个叛徒!”于庆东瞪着眼睛,指着郝年华说道。 “我本来就是跟嫂子一伙的!”郝年华把脸靠在小兰的肩膀上,动作亲昵。 “我也跟小姨是一伙的!”小土豆跑到小兰身边,脆生生地表明立场。 “我也是!”剩下的几个孩子也跑到小兰身边。 大家看几个孩子把大人的玩笑当真了,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第640章 不同的年滋味 吃完晚饭,小兰和郝年华就开始和面,剁馅子,包酸菜馅的饺子,大家一起动手,整整包了五盖帘,这些饺子除了年夜饭时候吃,还要留出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 到了接神的时间,院子里升起火堆,鞭炮、二踢脚、夜明珠、钻天猴、闪光雷燃放起来,村子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夜明珠和闪光雷划破夜空,把夜空涂抹得绚烂多彩。 崔喜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孩子们非常开心,沉浸在喜庆的气氛当中。于庆东把大锅的水烧得滚开,一个一个雪白的饺子跃进沸水中,水开三次,香喷喷的饺子就煮熟了。 饺子一煮好,小兰就让大志给五保户送去了一盘,这也是小兰家多年的传统。 小兰家按照本地的风俗,除了饺子外,还炖了一条大鱼,寓意着连年有余,炖猪前蹄,吃了后就可以往家搂钱了。 吃饭之前,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几个孩子都得到了压岁钱,就连郝年华也得到了压岁钱。 开饭的时候,小兰把茅台酒给拿了出来,崔喜和于庆东相视一笑。 大家坐好后,崔喜代表大家讲了几句,最后彼此问候“过年好”,然后年夜饭吃起来。 小兰看大家开心的样子,内心感慨:这一大家子人除了大志和小雨有血缘关系,剩下的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家却亲如一家,和睦融洽。 小砬子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只有兰远学家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 .??.?? 兰远学家没有放鞭炮,年夜饭也很简单,只煮了点饺子,兰远学吃了两个就吃不下去了,蹲在墙角唉声叹气,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 “爹,大全不在家,可咱日子还得过,而且还要过好,咱要是把日子过孬了,在屯子里就更抬不起头了!”二老喂出事后,牡丹反而变得坚强起来。 “唉!理儿倒是那个理儿,可一想到儿子在监狱里受罪,我就揪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上饺子,管不管饱?”兰远学叹了口气说道。 牡丹也叹了口气,呆呆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西登中药厂的宿舍内,袁虹一个人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自斟自饮。 袁虹卖掉了明德的房子,走的时候很高调,如今存款没有了,还成了药厂工种最差的洗药工,日子过得很悲催,她没脸回家过年,也不想听前夫林杰的冷嘲热讽,所以中药厂放假后,她没有回明德过年。 袁虹在殷正武家住了几天,殷正武也如愿得到了她的人,殷正武新鲜了一段时间,对袁弘就腻了,开始跟一个年轻的女工扯到一起,然后找了个借口,把袁虹扫地出门。 好在殷正武和袁弘热乎的时候,殷正武找人修好了宿舍的暖气,袁虹搬回宿舍后这才能免受冰寒之苦。 袁虹猛灌了一口酒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停止后,袁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某地的一个小旅馆内,唐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虎老七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一朵美丽的烟花升上天空,极尽璀璨后归于虚无,夜空再次变得漆黑如墨,像极了虎老七此刻的心情。 “老七,我胃有点疼,你去前台要点开水吧!”唐兰醒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虎老七答应一声,把门开了一些,然后把头探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心地出了门。 虎老七走下楼梯,忽然停下了脚步,赶紧躲到角落里,偷偷看向前台。 只见一个青年正在和前台服务员说着什么,虽然青年用围脖挡住了大部分脸,可虎老七还是一下就认出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马龙! “王八蛋,阴魂不散!”虎老七心中暗骂了一句,赶紧悄悄返回了房间。 马龙和前台服务员说了一会儿,然后开了一个房间,但他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来到虎老七房间门口,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次看你往哪跑?等所有人都睡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马龙心中暗想。 凌晨三点,马龙从自己的房间偷偷溜出来,来到虎老七房间门外,拿出匕首,轻轻撬开了房门,他身影如同鬼魅,一闪而入……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兰就煮好了饺子,然后叫大家起床。 “小姨,怎么这么早就吃饭啊?我还没睡好呢!”小土豆打着哈欠儿说道。 “这是风俗,大年初一是一年的头一天,今天早饭要抢早,你们几个孩子要是没睡好,吃完饭可以接着睡!”小兰一边说一边给小松穿衣服。 吃过了饭,小兰和于庆东去刘五爷和刘六爷家拜完年,又去了田红山还有老刘三婶几个长辈家拜了年,最后去了小成子家。 “大过年的怎么看你不高兴呢?”小兰看小成子脸色不太好。 “唉,别提了,我老公公昨晚跑我们家闹了半宿!”田小禾说道。 “大过年的闹啥啊?”小兰问道。 “唉,他这是脑血栓后遗症,一天疑神疑鬼的!他昨晚跑我们家说家里不给他吃饭,他快饿死了,你嫂子给他先煮了饺子,他吃完又说给他下毒了,又打又闹,闹起来没完没了,把我愁死了!”小成子头疼地说道。 “好容易把我爹哄回家了,我哥又来事了,说什么今年轮到我们家养老人了,过完十五,他就把我爹送我们家来!做儿子的不管自己爹有啥不对,养老人都是天经地义,可我不怕别的,我就怕他犯病打孩子,真愁人!”小成子继续说道。 “他这种情况身边不能没人,你应该让婶子也过来,这样每天能看着他!”小兰说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大哥说我妈得留下来看孩子,不能跟过来,我真不知道咋办好了!”小成子面露忧愁。 “实在不行你让孩子放学去我们家,等你们收工了再把她们接回去,回家后有你们在身边,那就好多了!”小兰给小成子出主意。 “你家四个孩子,她们三个再去,太闹腾了,不行不行!”小成子连连摆手。 “我们家有困难的时候,孩子都扔给你们了,现在你们有困难,怎么就见外了呢?这件事你不用想了,就这样定了!”小兰说道。 “就是!孩子多点热闹!”于庆东随声附和。吃完晚饭,小兰和郝年华就开始和面,剁馅子,包酸菜馅的饺子,大家一起动手,整整包了五盖帘,这些饺子除了年夜饭时候吃,还要留出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 到了接神的时间,院子里升起火堆,鞭炮、二踢脚、夜明珠、钻天猴、闪光雷燃放起来,村子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夜明珠和闪光雷划破夜空,把夜空涂抹得绚烂多彩。 崔喜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孩子们非常开心,沉浸在喜庆的气氛当中。于庆东把大锅的水烧得滚开,一个一个雪白的饺子跃进沸水中,水开三次,香喷喷的饺子就煮熟了。 饺子一煮好,小兰就让大志给五保户送去了一盘,这也是小兰家多年的传统。 小兰家按照本地的风俗,除了饺子外,还炖了一条大鱼,寓意着连年有余,炖猪前蹄,吃了后就可以往家搂钱了。 吃饭之前,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几个孩子都得到了压岁钱,就连郝年华也得到了压岁钱。 开饭的时候,小兰把茅台酒给拿了出来,崔喜和于庆东相视一笑。 大家坐好后,崔喜代表大家讲了几句,最后彼此问候“过年好”,然后年夜饭吃起来。 小兰看大家开心的样子,内心感慨:这一大家子人除了大志和小雨有血缘关系,剩下的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家却亲如一家,和睦融洽。 小砬子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只有兰远学家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 兰远学家没有放鞭炮,年夜饭也很简单,只煮了点饺子,兰远学吃了两个就吃不下去了,蹲在墙角唉声叹气,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 “爹,大全不在家,可咱日子还得过,而且还要过好,咱要是把日子过孬了,在屯子里就更抬不起头了!”二老喂出事后,牡丹反而变得坚强起来。 “唉!理儿倒是那个理儿,可一想到儿子在监狱里受罪,我就揪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上饺子,管不管饱?”兰远学叹了口气说道。 牡丹也叹了口气,呆呆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西登中药厂的宿舍内,袁虹一个人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自斟自饮。 袁虹卖掉了明德的房子,走的时候很高调,如今存款没有了,还成了药厂工种最差的洗药工,日子过得很悲催,她没脸回家过年,也不想听前夫林杰的冷嘲热讽,所以中药厂放假后,她没有回明德过年。 袁虹在殷正武家住了几天,殷正武也如愿得到了她的人,殷正武新鲜了一段时间,对袁弘就腻了,开始跟一个年轻的女工扯到一起,然后找了个借口,把袁虹扫地出门。 好在殷正武和袁弘热乎的时候,殷正武找人修好了宿舍的暖气,袁虹搬回宿舍后这才能免受冰寒之苦。 袁虹猛灌了一口酒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停止后,袁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某地的一个小旅馆内,唐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虎老七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一朵美丽的烟花升上天空,极尽璀璨后归于虚无,夜空再次变得漆黑如墨,像极了虎老七此刻的心情。 “老七,我胃有点疼,你去前台要点开水吧!”唐兰醒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虎老七答应一声,把门开了一些,然后把头探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心地出了门。 虎老七走下楼梯,忽然停下了脚步,赶紧躲到角落里,偷偷看向前台。 只见一个青年正在和前台服务员说着什么,虽然青年用围脖挡住了大部分脸,可虎老七还是一下就认出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马龙! “王八蛋,阴魂不散!”虎老七心中暗骂了一句,赶紧悄悄返回了房间。 马龙和前台服务员说了一会儿,然后开了一个房间,但他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来到虎老七房间门口,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次看你往哪跑?等所有人都睡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马龙心中暗想。 凌晨三点,马龙从自己的房间偷偷溜出来,来到虎老七房间门外,拿出匕首,轻轻撬开了房门,他身影如同鬼魅,一闪而入……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兰就煮好了饺子,然后叫大家起床。 “小姨,怎么这么早就吃饭啊?我还没睡好呢!”小土豆打着哈欠儿说道。 “这是风俗,大年初一是一年的头一天,今天早饭要抢早,你们几个孩子要是没睡好,吃完饭可以接着睡!”小兰一边说一边给小松穿衣服。 吃过了饭,小兰和于庆东去刘五爷和刘六爷家拜完年,又去了田红山还有老刘三婶几个长辈家拜了年,最后去了小成子家。 “大过年的怎么看你不高兴呢?”小兰看小成子脸色不太好。 “唉,别提了,我老公公昨晚跑我们家闹了半宿!”田小禾说道。 “大过年的闹啥啊?”小兰问道。 “唉,他这是脑血栓后遗症,一天疑神疑鬼的!他昨晚跑我们家说家里不给他吃饭,他快饿死了,你嫂子给他先煮了饺子,他吃完又说给他下毒了,又打又闹,闹起来没完没了,把我愁死了!”小成子头疼地说道。 “好容易把我爹哄回家了,我哥又来事了,说什么今年轮到我们家养老人了,过完十五,他就把我爹送我们家来!做儿子的不管自己爹有啥不对,养老人都是天经地义,可我不怕别的,我就怕他犯病打孩子,真愁人!”小成子继续说道。 “他这种情况身边不能没人,你应该让婶子也过来,这样每天能看着他!”小兰说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大哥说我妈得留下来看孩子,不能跟过来,我真不知道咋办好了!”小成子面露忧愁。 “实在不行你让孩子放学去我们家,等你们收工了再把她们接回去,回家后有你们在身边,那就好多了!”小兰给小成子出主意。 “你家四个孩子,她们三个再去,太闹腾了,不行不行!”小成子连连摆手。 “我们家有困难的时候,孩子都扔给你们了,现在你们有困难,怎么就见外了呢?这件事你不用想了,就这样定了!”小兰说道。 “就是!孩子多点热闹!”于庆东随声附和。 第641章 靓丽的风景线 于庆东和小兰回家后,收拾了一下就去大兴屯。 于大奎看小兰来了,非常高兴,但魏敏芝却很冷淡,于庆国在小兰给他拜年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于庆国的媳妇儿杨雪宁似乎也有些瞧不起小兰,对小兰爱搭不理,倒是于庆伟的媳妇儿王莹莹大大咧咧,对小兰很热情。 于庆东看母亲和大哥大嫂对小兰态度冷淡,很不高兴,特意去西屋找到母亲说道:“妈,小兰跟我领证了,那就是你儿媳妇,就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对她和嫂子们一视同仁?” “我怎么没一视同仁了?”魏敏芝反问道。 “你给小兰脸色看,谁看不出来?”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就你事多!按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你媳妇儿赔笑脸呗?”魏敏芝拉下脸来。 “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于庆东不想大过年跟母亲争吵。 于庆东怕小兰受委屈,在家呆了一会儿就要走。 “老五,你怎么回事?三十晚上不陪父母过年也就是算了,怎么今天也不想在家过年?”于庆国有些不高兴。 “家里不是还有你们吗?我跟爹都说好了,他同意我在小砬子过年!”于庆东说道。 “老五,你可不能学花喜鹊啊!”杨雪宁对于庆东说道。 “大嫂,你啥意思啊?”于庆东一皱眉。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自从嫁给你大哥,不管啥情况,我们年年来大兴陪爹妈过年,一次都没落过,你这刚结婚就不回家过年,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杨雪宁说道。 “我们家不是情况特殊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哪能走得开啊?” “这老的小的跟你啥关系?比你爹妈还亲呗?”魏敏芝插话道。 于大奎看小兰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说道:“大过年的都消停点!小兰,你有事和老五先走吧!” 于大奎一说话,大家都闭上嘴,于庆东和小兰离开了于家。 “小兰,你别生气,别跟他们一样的!”于庆东劝小兰。 “大伙说得都对,我生啥气?咱家就是这情况,不能陪老人过年,那让人说两句不是很正常吗?”小兰倒是想得开。 到了初二,小兰和于庆东还有崔喜一起去了西登。 崔喜去魏芳芳家拜年,小兰和于庆东则去了邸爷爷家里拜年。 在邸爷爷家里,小兰果然看见了邸老师。别看邸老师成了残疾人,但一点也没有消沉,还和小兰约好,等天气暖和了,他就去和小兰学针灸。 通过聊天,小兰知道邸老师离婚了,而先提出离婚的是邸老师。邸老师的爱人贺永梅是卫校的老师,因为每天要上班,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照顾邸老师,邸老师就回到了邸爷爷家里。 两个人两地分居,聚少离多,邸老师觉得贺永梅还年轻,他不想再拖累她,所以主动提出离婚,离婚后两个人唯一的儿子归了贺永梅。 邸老 师装了假肢,现在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锻炼,他想尽快摆脱轮椅,争取早日能站起来走路。 邸老师受伤的事一直是于庆东心里的一个结,如今见到邸老师,他把自己那天的经历和邸老师讲了一遍,表明他确实没有看见哑巴求助。邸老师完全相信于庆东的话,并且劝他放下包袱,别再纠结这件事情。 离开了邸爷爷家,两个人又去了姥姥家。 姥姥看见小兰,高兴坏了,拉住她的手不松开,黄老大和何仙儿也很高兴,热情招待于庆东小两口。 “小兰,虎老七回小砬子过年了吗?”黄老大问小兰。 “没有!”小兰摇了摇头。 “这家伙气死我了!我提醒他不要带鬼手汤走,结果他还是偷摸把鬼手汤带沈阳去了,现在倒好,他跑了,鬼手汤被判了两年多,你说他多气人!”提起虎老七黄老大就满肚子气。 “我们屯二老喂也被判了一年半!”于庆东说道。 “真坑人!生气是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我们是结拜兄弟,我还真替他担心,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这年是在哪过的!”黄老大说道。 “唐蕙年前去沈阳找过他们,结果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于庆东接口道。 “唉!但愿他别再惹事,平平安安吧!”黄老大叹了口气。 于庆东和小兰走的时候,姥姥恋恋不舍,她送出去多远,一直看不到两个人她才回去。 于庆东和小兰在魏芳芳家里和崔喜汇合在一起。魏永年认识小兰,对她的医术颇为赞赏,尤其对小兰在疫情期间所做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 小兰夫妻和崔喜难得有几天集中休息的时间,加上家里有何玉和郝年华的照应,所以他们赶紧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去看望一些人。 崔喜领着小土豆去了二姑家,于庆东和小兰则带着小松去看望了舅爷。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该上班的时间,这时候刘大明和唐蕙也返回了小砬子,唐蕙向崔喜报了名。 没过几天,唐蕙就被通知录用了。当唐蕙穿上警服的那一刻,整个派出所的人都眼前一亮,这个飒爽英姿的姑娘立刻成了派出所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刘志国知道唐蕙进入公安系统后非常高兴,特意向梁辉要人,希望能把唐蕙调进刑警队,担任擒拿格斗教练。 “这批招进来的人都是各个派出所自主招收,工资由派出所承担一部分,剩下的在生产队计算工分,所以你要把唐蕙调到刑警队,从工资上来说没办法解决,只有唐蕙转成正式编制,你才有机会调她进刑警队!”梁辉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她转正啊?”刘志国说道。 “胡说!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说转正就转正?只有表现突出,然后通过考试,才能有转正机会!” “唐蕙擒拿过胡大军三人,而且还救过魏书记,这还不能破格吗?” “这些都是她未进公安系统之前的事,不能作为转正的依据,只能作为录用她进入系统的参考!”于庆东和小兰回家后,收拾了一下就去大兴屯。 于大奎看小兰来了,非常高兴,但魏敏芝却很冷淡,于庆国在小兰给他拜年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于庆国的媳妇儿杨雪宁似乎也有些瞧不起小兰,对小兰爱搭不理,倒是于庆伟的媳妇儿王莹莹大大咧咧,对小兰很热情。 于庆东看母亲和大哥大嫂对小兰态度冷淡,很不高兴,特意去西屋找到母亲说道:“妈,小兰跟我领证了,那就是你儿媳妇,就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对她和嫂子们一视同仁?” “我怎么没一视同仁了?”魏敏芝反问道。 “你给小兰脸色看,谁看不出来?”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就你事多!按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你媳妇儿赔笑脸呗?”魏敏芝拉下脸来。 “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于庆东不想大过年跟母亲争吵。 于庆东怕小兰受委屈,在家呆了一会儿就要走。 “老五,你怎么回事?三十晚上不陪父母过年也就是算了,怎么今天也不想在家过年?”于庆国有些不高兴。 “家里不是还有你们吗?我跟爹都说好了,他同意我在小砬子过年!”于庆东说道。 “老五,你可不能学花喜鹊啊!”杨雪宁对于庆东说道。 “大嫂,你啥意思啊?”于庆东一皱眉。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自从嫁给你大哥,不管啥情况,我们年年来大兴陪爹妈过年,一次都没落过,你这刚结婚就不回家过年,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杨雪宁说道。 “我们家不是情况特殊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哪能走得开啊?” “这老的小的跟你啥关系?比你爹妈还亲呗?”魏敏芝插话道。 于大奎看小兰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说道:“大过年的都消停点!小兰,你有事和老五先走吧!” 于大奎一说话,大家都闭上嘴,于庆东和小兰离开了于家。 “小兰,你别生气,别跟他们一样的!”于庆东劝小兰。 “大伙说得都对,我生啥气?咱家就是这情况,不能陪老人过年,那让人说两句不是很正常吗?”小兰倒是想得开。 到了初二,小兰和于庆东还有崔喜一起去了西登。 崔喜去魏芳芳家拜年,小兰和于庆东则去了邸爷爷家里拜年。 在邸爷爷家里,小兰果然看见了邸老师。别看邸老师成了残疾人,但一点也没有消沉,还和小兰约好,等天气暖和了,他就去和小兰学针灸。 通过聊天,小兰知道邸老师离婚了,而先提出离婚的是邸老师。邸老师的爱人贺永梅是卫校的老师,因为每天要上班,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照顾邸老师,邸老师就回到了邸爷爷家里。 两个人两地分居,聚少离多,邸老师觉得贺永梅还年轻,他不想再拖累她,所以主动提出离婚,离婚后两个人唯一的儿子归了贺永梅。 邸老 师装了假肢,现在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锻炼,他想尽快摆脱轮椅,争取早日能站起来走路。 邸老师受伤的事一直是于庆东心里的一个结,如今见到邸老师,他把自己那天的经历和邸老师讲了一遍,表明他确实没有看见哑巴求助。邸老师完全相信于庆东的话,并且劝他放下包袱,别再纠结这件事情。 离开了邸爷爷家,两个人又去了姥姥家。 姥姥看见小兰,高兴坏了,拉住她的手不松开,黄老大和何仙儿也很高兴,热情招待于庆东小两口。 “小兰,虎老七回小砬子过年了吗?”黄老大问小兰。 “没有!”小兰摇了摇头。 “这家伙气死我了!我提醒他不要带鬼手汤走,结果他还是偷摸把鬼手汤带沈阳去了,现在倒好,他跑了,鬼手汤被判了两年多,你说他多气人!”提起虎老七黄老大就满肚子气。 “我们屯二老喂也被判了一年半!”于庆东说道。 “真坑人!生气是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我们是结拜兄弟,我还真替他担心,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这年是在哪过的!”黄老大说道。 “唐蕙年前去沈阳找过他们,结果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于庆东接口道。 “唉!但愿他别再惹事,平平安安吧!”黄老大叹了口气。 于庆东和小兰走的时候,姥姥恋恋不舍,她送出去多远,一直看不到两个人她才回去。 于庆东和小兰在魏芳芳家里和崔喜汇合在一起。魏永年认识小兰,对她的医术颇为赞赏,尤其对小兰在疫情期间所做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 小兰夫妻和崔喜难得有几天集中休息的时间,加上家里有何玉和郝年华的照应,所以他们赶紧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去看望一些人。 崔喜领着小土豆去了二姑家,于庆东和小兰则带着小松去看望了舅爷。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该上班的时间,这时候刘大明和唐蕙也返回了小砬子,唐蕙向崔喜报了名。 没过几天,唐蕙就被通知录用了。当唐蕙穿上警服的那一刻,整个派出所的人都眼前一亮,这个飒爽英姿的姑娘立刻成了派出所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刘志国知道唐蕙进入公安系统后非常高兴,特意向梁辉要人,希望能把唐蕙调进刑警队,担任擒拿格斗教练。 “这批招进来的人都是各个派出所自主招收,工资由派出所承担一部分,剩下的在生产队计算工分,所以你要把唐蕙调到刑警队,从工资上来说没办法解决,只有唐蕙转成正式编制,你才有机会调她进刑警队!”梁辉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她转正啊?”刘志国说道。 “胡说!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说转正就转正?只有表现突出,然后通过考试,才能有转正机会!” “唐蕙擒拿过胡大军三人,而且还救过魏书记,这还不能破格吗?” “这些都是她未进公安系统之前的事,不能作为转正的依据,只能作为录用她进入系统的参考!” 第642章 上门讨债 过了正月十五,年味慢慢变淡了,生产队也开始陆陆续续安排社员上工,但基本上都是安排男劳力,干些刨粪烧粪这样的体力活。 牡丹直接去找小成子,让他给她派工。 “现在队里安排的都是重体力活,你根本干不了!”小成子说道。 “队长,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我公公年纪大了,很多活都干不了,我婆婆更不用说了,现在大全又进去了,要是我再不多挣点工分,这一家人可咋过啊?”牡丹说道。 “可这活儿又累又脏,你能干得了吗?”小成子担心地说道。 .??. “我没有男劳力干得多,我也不要求和他们挣一样多的工分,你就按半拉子工分给我就行!” 小成子想了想,考虑到牡丹家里的实际困难,也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上工,除了牡丹一个女社员,其余都是清一色男社员,有人看牡丹带着锹镐来上工,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小成子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妇女来干刨粪的活。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天气还是很寒冷,粪堆根本就没解冻,需要用洋镐一点点刨,如果没有力气,根本就刨不动。 牡丹为了证明自己能胜任刨粪的活,于是和其他男社员一起刨粪,结果使了很大的劲儿,却只刨了一个窟窿眼。 “牡丹,你就别刨粪了,你装车吧!”小成子赶紧制止牡丹。 “苗队长,你要一碗水端平啊!装车活儿轻巧,我也要去装车!”有人喊道。 “你去吧,刨粪十五个工分,装车十个工分,你现在就去!”小成子大声说道。 “那算了吧!” 牡丹本来想和男社员挣一样的 工分,结果试了几次后,发现自己根本就干不动,于是只好听从小成子的安排装车去了。 牡丹虽然也是个农村姑娘,但长得细皮嫩肉,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没干过重活,所以干了一会儿,手就磨出了水泡。她一声不吭,咬牙坚持,最后水泡破了,和锹把接触再一用力,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磨啥洋工啊?赶紧过来把粪撮走!”李云福冲牡丹喊道。 李云福因为以前被二老喂揍了一顿,所以想要报复牡丹,他等牡丹过来铲粪的时候,用洋镐冲着牡丹方向使劲在粪堆上一錾,立刻溅了牡丹一脸粪星子,就连嘴上都有。 牡丹用手擦了擦嘴,对李云福怒目而视,大声问道:“李云福,你干什么?” “我咋地了?”李云福装糊涂。 “你装啥糊涂?你弄了我一脸粪星子!”牡丹气愤地说道。 “这是干活,不是在你家炕头睡觉,嫌脏别干啊!哦,我忘了,你老爷们儿是个劳改犯,现在蹲笆篱子呢,你想回炕头睡觉也没人陪你睡啊!”李云福说着风凉话。 牡丹狠狠瞪了李云福一眼,不想和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转身想走。 “牡丹,二老喂得挺长时间才能回来呢,你要是守不住,你可以找你老公公兰老蔫!”李云福得寸进尺。 牡丹本来就不是软弱的姑娘,听李云福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立刻拿起铁锹照着李云福脑袋劈去,李云福大惊失色,扔下洋镐,撒腿就跑,牡丹随后 追赶。 大家也觉得李云福有些过分,见他吃瘪,立刻开始起哄,牡丹不依不饶,把李云福追得屁滚尿流,直到小成子赶过来,这才制止了牡丹。 “李云福,今天看在队长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你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我劈了你!”牡丹满脸杀气,李云福吓得不敢吭声。 牡丹生得俊俏,身材婀娜多姿,看起来很柔弱,谁知道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彪悍,这让打牡丹主意的几个老光棍都心头一凛,暗自咋舌。 生产队陆续恢复了生产,报名参加夜校的男社员累了一天,没有精力再去夜校学习,所以夜校的学员比年前少了不少。 于庆东根据实际情况,把开课频率更改为一周两次,这样他就多出了不少空闲时间,于是静下心来,开始了新作品的创作。 这天于庆东正在夜校写,田胜利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姐夫,有事啊?”于庆东问道。 “你赶紧回家一趟吧,家里闹翻天了!”田胜利喘着粗气说道。 “咋回事啊?”于庆东吃了一惊。 “当初为了给你看邪病,家里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人家一起上门要债来了!”田胜利说道。 于庆东一听,赶紧骑车赶回了大兴屯,果然看见了不少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 “李叔,你别着急,到底咋回事啊?”于庆东问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人。 “你爹入冬的时候从我那里拿了六百块钱,利息是三分,说好用一个月,可一直到年底也没给上,过年的时候我不好意思来 要,现在年也过完了,你爹还是没还,我们上门一要,你爹就一句话:没钱!庆东你说,这不是耍无赖吗?”李叔激动地说道。 “我们家的钱是你三姐去借的,一共二百六十块钱,她也说一个月就还,结果到现在我也没看见钱的影子!”另外一个老头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描述的情况大体相同,于庆东统计了一下,连本带利一共欠人一千七左右。 “大家听我说一句,你们手里有我们家打的欠条,我们肯定不会少给你们一分钱,只是大家需要给我点时间,我把钱筹够了,亲自上门把钱还给你们!”于庆东大声喊道。 “快拉倒吧!说好一个月还,结果你爹一拖再拖,我们不相信了,今天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有人大声喊道。 “就是,本来以为你们老于家哥几个有头有脸,所以我们才敢把钱借给你们家,谁知道我们还是被骗了!”李叔也大声喊道。 于庆东费尽口舌,大家仍然不依不饶,这时候于大奎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我都和你们说了,再缓我几天,你们就是不听,你们要是非得今天要,你看我们家里啥值钱,你们随便拿!” “老于头,你家哪有值钱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想耍臭无赖!”有人大声喊道。 “那你看我的命值钱不?你拿去吧!”于大奎一拍胸脯。 “爹,你就别添乱了,赶紧进屋去!”于庆东赶紧把于大奎推进屋里。 “老于家仗着有权有势欺负人,大家把他们家砸了,看他还横不横!”有人开始煽风点火,大家群情激愤,就要往屋里闯。 第643章 揽下债务 正在这时候,小兰进了院子。 “大家冷静一下,有啥事好商量!”小兰挤到人群前面,大声喊道。 “车大夫,老于头欠债不还,你能做得了主吗?”小兰医术精湛,没有人不认识她。 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不生病,因此没人愿意得罪小兰,所以小兰一出面,大家都给小兰面子,没人再继续往屋里闯。 “你怎么来了?这里没你事,赶紧走!”于庆东不想让小兰趟这趟浑水。 “小兰是我找来的!”田胜利在一边说道。 “你怎么这么欠呢?”于庆东瞪了三姐夫一眼。 “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我能处理!”于庆东知道,尽管大家现在都给小兰面子,但是如果不能解决还钱的问题,大家还是不会就此罢手,万一他们情绪激动动起了手,那就麻烦了。 “你就别管了!”小兰对于庆东说道。 ?? “大家要是相信我,就把你们的欠条拿过来,我把我的名字加上,三天内我把钱亲自送到你们家里,如果做不到,我任由大家处罚!”小兰大声喊道。 大家听小兰这么一说,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要不就给车大夫一个面子,反正三天说到就到,到时候再还不上钱,咱们再过来!” “我看行,车大夫人的人品咱们都知道,咱就给她一个面子!” “行,我同意!” “我也同意!”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把欠条拿给小兰,小兰在欠款人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然后把欠条还给大家。 “车大夫,我老伴的肩周炎就是你治好了,我们老两口都挺感激你,可一码是一码,这些钱是我们全家口逻肚攒才攒下的,到时候还不上钱,你可别怪我们不顾情面!”临走的时候,李叔对小兰说道。 “李叔,你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小兰点头说道。 要债的村民陆续离开了,于庆东眉头紧锁说道:“这么多钱三天还,上哪弄去啊?” 于大奎也犯了愁,蹲在墙角抽烟袋。 “爹,你也知道,我们家日子过得挺紧的,手头一点闲钱都没有!”田胜利赶紧表态。 “唉!就老大条件好点,可要是跟他说实话,他肯定不能管,可用这么多钱,不跟他说实话,也没有别的借口啊!”于大奎愁容满面。 “叔,婶,这些钱是因为庆东借的,理所应当我们来还,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我和庆东来解决!”小兰说道。 “你俩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还不上这么多钱啊,何况三天呢?我琢磨了,实在不行我豁出我这张老脸,去西登找你大哥想想办法,他就是来气,也不能见死不救吧?”于大奎说道。 “他爹,你别去了,老大手里肯定也没多少钱!虽然他两口子工资高点,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上学用钱呢?除去了开销,一年也剩不下多少钱。再说去年老五从他大哥那里拿了五百块钱,现在还没还呢!老大没说啥,老大媳妇儿过年的时候叨咕了好几次,你还怎么去张口借钱啊?”魏敏芝一边说一边看小兰 ,因为她知道这笔钱是于庆东给小兰借的。 “老二虽然是个主任,可学校都三个月没开支了,日子也挺困难的,老四更不用说了,他交际广手脚大,更是攒不下钱!”魏敏芝继续说道。 “既然老五家有办法还上这笔钱,那就先让他们还上,以后大家日子好了,再帮衬他们一下就行了!”魏敏芝说完,看着于大奎。 “小兰,你真有办法还上这笔钱吗?”于大奎问小兰。 “叔,我能想出办法!”小兰点头。 “那你们就先替我还上这笔钱,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们!”于大奎觉得让小兰想办法还钱,心中有愧。 于庆东和小兰从老于家出来,于庆东拉住小兰问道:“咱家的情况我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想把玉镯子卖了!”小兰平静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打的这个主意!这个镯子是人家送给你的,你卖了可白瞎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了,再说这个镯子失而复得,说明它跟你有缘,你舍得卖了吗?”于庆东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不卖镯子还有别的办法吗?叔借钱是为了给你看病,虽然他是迷信,可毕竟是为了你,现在人家堵门要钱,咱能不管吗?庆东,镯子就是个死物,可人心是活的!”小兰说道。 “我找我同学借一借,这个镯子不能卖!”于庆东觉得自己没给小兰什么,却把小兰的镯子卖了,他心里愧疚。 “你要是找同学借个一头二百的,我估计没准还能借到,这么多钱哪能借到?即使借到了,什么时候还人家?所以你就别拦着了!” 于庆东知道小兰说得都对,现在还真没有别的好办法凑齐这么多钱,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兰,你说你没跟我享着福,还得替我们家还钱,我真是没用!” 小兰拉住于庆东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是两口子,你怎么还说两家话呢?” 两个人达成共识,于是商量着怎么尽快把这个镯子卖出去,最后决定由于庆东带着玉镯子去西登找买主,哪怕价格卖低点,也要尽快出手,两天内把钱拿回来。 于庆东第二天一早就骑车去了西登。他不敢公开卖玉镯子,于是就跑到百货大楼门口,观察来往的人群。 “大哥,买玉镯子吗?”于庆东问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 “玉镯子?我看看!”中年人说道。 于庆东领着中年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于庆东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子给中年人看,中年人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东西不错,你准备卖多少钱?” 于庆东伸手一个手指头。 “一百?那不贵!”中年人说完就要掏钱。 “不是一百!”于庆东赶紧说道。 “一千啊?那可有点贵了!”中年人一皱眉,嘴里说贵却舍不得把镯子还给于庆东。 “不是一千,是一万!”于庆东说道。 中年人好像玉镯子烫手一样,赶紧还给了于庆东,转身就走。 “脑袋让驴踢了,真有病!”中年人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正在这时候,小兰进了院子。 “大家冷静一下,有啥事好商量!”小兰挤到人群前面,大声喊道。 “车大夫,老于头欠债不还,你能做得了主吗?”小兰医术精湛,没有人不认识她。 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不生病,因此没人愿意得罪小兰,所以小兰一出面,大家都给小兰面子,没人再继续往屋里闯。 “你怎么来了?这里没你事,赶紧走!”于庆东不想让小兰趟这趟浑水。 .??. “小兰是我找来的!”田胜利在一边说道。 “你怎么这么欠呢?”于庆东瞪了三姐夫一眼。 “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我能处理!”于庆东知道,尽管大家现在都给小兰面子,但是如果不能解决还钱的问题,大家还是不会就此罢手,万一他们情绪激动动起了手,那就麻烦了。 “你就别管了!”小兰对于庆东说道。 “大家要是相信我,就把你们的欠条拿过来,我把我的名字加上,三天内我把钱亲自送到你们家里,如果做不到,我任由大家处罚!”小兰大声喊道。 大家听小兰这么一说,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要不就给车大夫一个面子,反正三天说到就到,到时候再还不上钱,咱们再过来!” “我看行,车大夫人的人品咱们都知道,咱就给她一个面子!” “行,我同意!” “我也同意!”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把欠条拿给小兰,小兰在欠款人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然后把欠条还给大家。 “车大夫,我老伴的肩周炎就是你治好了,我们老两口都挺感激你,可一码是一码,这些钱是我们全家口逻肚攒才攒下的,到时候还不上钱,你可别怪我们不顾情面!”临走的时候,李叔对小兰说道。 “李叔,你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小兰点头说道。 要债的村民陆续离开了,于庆东眉头紧锁说道:“这么多钱三天还,上哪弄去啊?” 于大奎也犯了愁,蹲在墙角抽烟袋。 “爹,你也知道,我们家日子过得挺紧的,手头一点闲钱都没有!”田胜利赶紧表态。 “唉!就老大条件好点,可要是跟他说实话,他肯定不能管,可用这么多钱,不跟他说实话,也没有别的借口啊!”于大奎愁容满面。 “叔,婶,这些钱是因为庆东借的,理所应当我们来还,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我和庆东来解决!”小兰说道。 “你俩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还不上这么多钱啊,何况三天呢?我琢磨了,实在不行我豁出我这张老脸,去西登找你大哥想想办法,他就是来气,也不能见死不救吧?”于大奎说道。 “他爹,你别去了,老大手里肯定也没多少钱!虽然他两口子工资高点,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上学用钱呢?除去了开销,一年也剩不下多少钱。再说去年老五从他大哥那里拿了五百块钱,现在还没还呢!老大没说啥,老大媳妇儿过年的时候叨咕了好几次,你还怎么去张口借钱啊?”魏敏芝一边说一边看小兰 ,因为她知道这笔钱是于庆东给小兰借的。 “老二虽然是个主任,可学校都三个月没开支了,日子也挺困难的,老四更不用说了,他交际广手脚大,更是攒不下钱!”魏敏芝继续说道。 “既然老五家有办法还上这笔钱,那就先让他们还上,以后大家日子好了,再帮衬他们一下就行了!”魏敏芝说完,看着于大奎。 “小兰,你真有办法还上这笔钱吗?”于大奎问小兰。 “叔,我能想出办法!”小兰点头。 “那你们就先替我还上这笔钱,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们!”于大奎觉得让小兰想办法还钱,心中有愧。 于庆东和小兰从老于家出来,于庆东拉住小兰问道:“咱家的情况我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想把玉镯子卖了!”小兰平静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打的这个主意!这个镯子是人家送给你的,你卖了可白瞎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了,再说这个镯子失而复得,说明它跟你有缘,你舍得卖了吗?”于庆东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不卖镯子还有别的办法吗?叔借钱是为了给你看病,虽然他是迷信,可毕竟是为了你,现在人家堵门要钱,咱能不管吗?庆东,镯子就是个死物,可人心是活的!”小兰说道。 “我找我同学借一借,这个镯子不能卖!”于庆东觉得自己没给小兰什么,却把小兰的镯子卖了,他心里愧疚。 “你要是找同学借个一头二百的,我估计没准还能借到,这么多钱哪能借到?即使借到了,什么时候还人家?所以你就别拦着了!” 于庆东知道小兰说得都对,现在还真没有别的好办法凑齐这么多钱,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兰,你说你没跟我享着福,还得替我们家还钱,我真是没用!” 小兰拉住于庆东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是两口子,你怎么还说两家话呢?” 两个人达成共识,于是商量着怎么尽快把这个镯子卖出去,最后决定由于庆东带着玉镯子去西登找买主,哪怕价格卖低点,也要尽快出手,两天内把钱拿回来。 于庆东第二天一早就骑车去了西登。他不敢公开卖玉镯子,于是就跑到百货大楼门口,观察来往的人群。 “大哥,买玉镯子吗?”于庆东问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 “玉镯子?我看看!”中年人说道。 于庆东领着中年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于庆东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子给中年人看,中年人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东西不错,你准备卖多少钱?” 于庆东伸手一个手指头。 “一百?那不贵!”中年人说完就要掏钱。 “不是一百!”于庆东赶紧说道。 “一千啊?那可有点贵了!”中年人一皱眉,嘴里说贵却舍不得把镯子还给于庆东。 “不是一千,是一万!”于庆东说道。 中年人好像玉镯子烫手一样,赶紧还给了于庆东,转身就走。 “脑袋让驴踢了,真有病!”中年人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 第644章 掉包 “不买就不买呗,怎么还骂人呢?”于庆东气愤地说道。 “一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中年人又嘟囔了一句径直就走了。 于庆东没有受中年人的影响,继续寻找着买主,可随后他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没有人感兴趣。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了,于庆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主,他看天马上就要黑了,就想着先回小砬子,明天再来西登换个地方试一试。 正在这时候,于庆东看百货商店里出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于是赶紧凑上前去。 “大姐,要不要玉手镯?”于庆东小声问道。 “玉手镯?啥样的玉手镯?”年轻女人看了看于庆东问道。 “祖传的玉手镯,大姐,你看看吗?”于庆东问道。 年轻女人点了点头,于是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于庆东把玉手镯拿出来递给女人。 女人拿过去仔细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说道:“品相还不错,你准备卖多少钱?” 于庆东看对方似乎是个行家,于是把玉手镯的神奇之处讲了一遍。 “星雪戏黄昏?这个镯子真有那么神奇吗?”女人又拿起玉镯子仔细看了看。 “你要是诚心要,可以先验货再给钱!” “你准备卖多少钱?” “一万!”于庆东说完看着女人的脸色。 女人面色如常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跟你砍价,这个镯子我要了!” 于庆东一听,心中大喜,赶紧说道:“那咱找个地方吧!” “一万块钱虽然不多,可是今天太晚了,银行都下班了,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 于庆 东露出失望的神色,把玉手镯收起来转身就走。 “喂,站住!你这小伙子性子怎么这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要是诚心想卖,你明天上午过来找我,要是玉镯子没有问题,我当场就给你钱!” 于庆东赶紧回到女人身边,女人给于庆东说了个地址。 “我叫文彩凤,你明天九点以后过来找我!”女人说完就走了。 于庆东找到了买主,心里高兴,赶紧骑车往家里赶。 于庆东到家后,把找到买主的事情和小兰一说,小兰也非常高兴。 “等钱拿回来,先把叔借的钱还了,然后再把借你大哥的钱也还了!”钱还没到手,小兰已经有了计划。 第二天早上,于庆东吃了点东西就去了西登。 文彩凤给的地址是粮食局招待所,于庆东在招待所下面待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进了招待所。 于庆东按照文彩凤给的房间号一敲门,文彩凤果然开了门。 于庆东一进房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文彩凤介绍说道:“这是我丈夫李永军,你东西带了吗?” 于庆东点了点头,警惕地问道:“你的钱取回来了吗?” 李永军把一个旅行袋一拉,里面露出崭新的人民币。 文彩凤打来了一盆开水,然后把房门锁好,于庆东把玉镯子小心地放到开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镯子慢慢有了变化,整个玉镯子的黄沁部分就像一块块悬浮着空中的晚霞,轻轻浮动,而白沁部分化作一 颗颗洁白的雪花,降落在晚霞的周围,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文彩霞和李永军被这神奇的景象所震撼,眼神火热。 “这是一万块钱,你数一数!”李永军把旅行包拎到于庆东身边。 于庆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些紧张,数了很长时间才清点完毕。 “钱数对不多?”李永军问道。 “没错!”于庆东点点头,把玉镯子递给李永军。 李永军打开玉镯子的盒子,拿起来仔细看了又看。 “那我走了!”于庆东拎起旅行袋就要走。 “等一下,你这个镯子是刚才那个镯子吗?”李永军叫道。 于庆东放下旅行袋,走到李永军身边,拿过玉镯子看了看,疑惑地说道:“没错啊!” 李永军来到窗边,把玉镯子举起来对着阳光说道:“刚才那个玉镯子这里有一块黄沁,这个怎么没有了?你是不是掉包了?” “不可能!这个玉镯子有几个特征,你看这个地方……”于庆东耐心地解释起来。 “哦!我刚才看错了,是这个镯子没错!我近视眼,眼神不太好使,不好意思啊,兄弟!”于庆东讲完,李永军赶紧道歉。 “行了,没事就行了,那我就走了!”于庆东没有介意,拎起了旅行袋。 “我去送送你!”李永军说道。 “不用!”于庆东摆了摆手,拎着旅行袋出了门。 于庆东出了招待所,把旅行袋挂在车把上,高高兴兴地骑车往家赶。 于庆东从粮食局招待所离开不久,李永军和文彩凤匆匆走出了招待所,李永军手里拎了一 个旅行袋,颜色和款式和于庆东拎走的一模一样。 于庆东去卫生院找到小兰,两个人赶紧回了家。 “人家最后没讲价吗?”小兰问道。 “买主肯定是个行家,知道自己捡了个宝,根本就没讲价!”于庆东高兴地说道。 “那你也别歇着了,赶紧先回大兴把欠人家的钱还了!”小兰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于庆东说完,拉开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两摞钱。 刚才还面带笑容的于庆东拿出钱后立刻变了脸色,他把一摞钱上的捆纸扯开,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把袋子里的钱全部倒出来,仔细查看后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完了,让人骗了!”于庆东脸色苍白,双眼失神。 小兰仔细一看,不由得也傻眼了。 只见被于庆东扯开的钱全部都是红纸,没打开的整捆钱只有上下两张是真钱,中间夹的都是红纸! “不行,我得马上找他们去!”于庆东醒过神来,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庆东,你回来!”小兰大声喊道。 于庆东急火攻心,好像没听见一样,骑上自行车,飞快地骑走了。 小兰跑出大门,于庆东已经骑远了,小兰怕于庆东出事,赶紧跑到西院。 “大明哥,快点帮我把庆东追回来!”小兰大声喊刘大明。 正在院子里劈木头的刘大明看小兰慌里慌张,扔下斧头问道:“庆东咋了?” “庆东让人骗了,现在去西登找骗子去了,我怕他出事,你赶紧把他追回来!” 刘大明答应一声,骑上自行车追了出去。 第645章 沉甸甸的心意 天都黑透了,于庆东和刘大明才回来。 小兰看于庆东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唐蕙瞪了一眼刘大明说道:“不是让你把庆东追回来吗?你怎么跟着一起去了?” “我寻思我们俩去了,万一能堵住那两个骗子呢?是不是就把玉镯子要回来了!”刘大明说道。 “谁骗完人能在原地等你去找?你们报警了吗?”唐蕙问道。 “报警了!”刘大明点点头。 “都怪我,我怎么这么没用呢?”于庆东非常懊恼。 “事情都发生了,后悔也没用,赶紧吃饭吧!”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小兰现在的抗压能力特别强。 “那是一万多块钱啊,哪是少啊?”于庆东欲哭无泪。 “说到底就是咱们农村人太实在,根本就没往骗人那方面想,别说是你,就是我去也得被骗!”刘大明劝道。 “庆东,你也别太上火!你不是报案了吗?等把骗子抓住了,玉镯子就能追回来!”唐蕙说道。 “我和大明哥去派出所报案,人家一听就说这两个人肯定是流窜作案,破案的难度很大,玉镯子拿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刘大明和唐蕙回去了。 小兰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于庆东长吁短叹,一点食欲也没有。 “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出点事连饭都不吃,还有没有点出息?赶紧吃!”小兰一边说,一边把筷子塞到于庆东手里。 于庆东吃了口菜,又把筷子放下,说道:“我实在吃不下去,明天咋跟那些债主说啊?” “我都想好了,咱家不是 还有五百块钱吗?我再把坤车卖了,先给他们一部分,剩下的再想办法还给他们!”小兰为了不让于庆东自责难过,从头到尾没有埋怨于庆东一句。 两个人正在商量还债的事,郝年华进了屋。 “嫂子,我这有五十块钱,你拿着!”郝年华把五十块钱放到炕桌上。 “你哪来的钱?”小兰一愣。 “年前我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六十块钱,让我花了几块钱!” “这是你家叔留给你零花用的,赶紧拿回去!”小兰说道。 “嫂子,你要是不拿我当外人,这钱你就拿着,你要是把我当外人,我明天就走!” 郝年华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小兰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你一天跑了两趟西登,肯定累坏了,烫烫脚,你就在西屋睡吧!”小兰给于庆东打了一盆洗脚水。 自己被人骗走了玉镯子,小兰不但没有埋怨一句,还不停开导他,现在又打来了洗脚水,这让于庆东深受感动,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姑姑,这是我们的压岁钱!”大志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把零钱。 小兰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孩子们的心意,在家里遇到困难的时候,全家人心往一处使,哪还有过不去的坎? 过了一会儿,唐蕙又来了。 “五百块钱,给你们应急!”唐蕙把钱放到炕桌上。 “咱们之间,啥也不用说!我上次 在沈阳从文哥手里讹了几千块钱,我手脚大,不然还能多给你拿点!”唐蕙看小兰拿起钱想说什么,直接用话堵住了她的嘴。 “你看,加在一起也差不了多少钱了,你也不用着急上火了,赶紧睡觉去吧!”唐蕙走后,小兰对于庆东说道。 夜很深了,于庆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通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于庆东感觉自己很不成熟,遇到事情不但没有起到顶梁柱的作用,反而还让小兰安慰自己,这让他很内疚。 “男人就应该是棵参天大树,为他心爱的女人和家人遮风挡雨,从今天起,我要把家扛在肩上,再苦再累,无怨无悔!”于庆东暗暗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小兰正在做早饭,小成子来了,他进了厨房,没有说话,把几十块钱放到锅台上,转身就走。 “成子哥,你这是干啥啊?”小兰拿起钱问道。 “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小成子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小兰咬了咬嘴唇,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道:19八0年3月7号,苗小成,75元。 大家吃过早饭,于庆东回来了。 “我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你,你跑哪去了?”小兰问于庆东。 于庆东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给小兰说道:“我去几个同学家里借钱去了,没借到多少,一共借了二百三十块钱!” “都管谁借的,借了多少告诉我!”小兰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小本子。 小兰记好后,对于庆东说道:“现在凑在一起 有一千二百多了,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你吃完饭去明德供销社门口把坤车卖了吧!” “我的自行车也卖了!”于庆东说道。 “你回大兴屯没有自行车不行,再说你的自行车太旧了,卖不了几个钱,就算了!” “还差五百多呢,能凑一点是一点!卖完自行车,我再去四哥家看看,让他多少给我凑点!” “四哥家就别去了,怎么也不够,先还大伙这些,我回头给我老舅打个电话,从他那借点再还给他们!”小兰已经有了打算。 于庆东一边吃饭一边和小兰聊着,老刘三婶进了屋。 “我听说庆东让人给骗了,你们也别太上火,就当破财免灾了,我家情况你们也知道,这三十块钱,你们拿去应应急!”老刘三婶说完,把三十块钱放到炕上。 “三婶,谢谢你!”小兰没有拒绝。 老刘三婶刚走,田红山又来了,扔下五十块钱就走了,紧接着街坊四邻也陆续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兰谢绝了一个村民的好意,告诉他家里已经不缺钱了。 小兰把屯子里主动送上门的钱仔细数了数,一共是四十六家,六百三十六块钱。 “这哪是钱啊?这是大伙沉甸甸的心啊!”小兰深受感动,眼角湿润。 “钱够了,你的自行车还卖吗?”于庆东问道。 “欠人家的钱,然后骑这么贵的坤车,那不烫屁股吗?你先去把钱给叔拿去,让他把钱还给人家,然后你再去把坤车卖了,多出来的钱看看谁家困难,先把钱还了!” 646章 越想越憋屈 于庆东把钱送到了大兴屯的时候,于大奎正在家里闹心,因为他对小兰能不能凑上这笔钱一点底都没有,毕竟这笔钱数目太大。 当于庆东把钱拿给于大奎的时候,于大奎得意地看了看魏敏芝说道:“我说小兰能给咱家带来幸运,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以后你对小兰好点,别总拉着脸子!” “就你话多,钱到了还不赶紧还钱去?”困难解决了,魏敏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于大奎乐颠颠还钱去了,于庆东刚要走,魏敏芝叫住他说道:“下个星期天,我多包点饺子,你让小兰领着几个孩子来家吃饭吧!” 于庆东听母亲主动让小兰和孩子一起来吃饭,非常开心,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妈,你真好!” “一点正调没有,你都多大了还亲?”魏敏芝嘴上嫌弃着,却没有伸手去擦。 于大奎的债务解决了,小兰和于庆东不仅 .??. 因此背负了债务,还损失了“星雪戏黄昏”的玉镯子,但小两口的感情更深了,于庆东也得到了成长,这真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 小兰和于庆东商量了一下,两个人的工资加上崔喜的部分工资,每月将近二百块钱,他们紧一紧,每月还一百块钱,争取一年把债务还清。 小兰为了节省开支,她把供应的一部分细粮换成粗粮,每顿饭孩子和老人吃细粮,他们年轻人吃粗粮。 他们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家里人的不满,何玉和大志说啥也不肯吃细粮,吵着闹着要和他们吃粗粮。 为此于庆东特意组织了一次家庭会议,除了杜王母,全部都参加了。 通过家庭会议,最后决定:除了杜王母和 小松每顿吃细粮,剩下的统一吃粗粮,星期天改善都吃细粮。 家里的伙食比以前差了,但大家和和睦睦,互敬互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兰开始犯起愁来。 “小兰,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我要是没猜错,你肯定是为了柳阳哥的事,对不对?”一天晚饭后于庆东问小兰。 “就是呗!柳阳哥五一前就回来了,他回来连个房子都没有,咋生活啊?”小兰点头说道。 “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柳阳哥回来肯定有他的新房子住,你就放心吧!”于庆东说道。 “咱家现在根本没有余钱盖房子,你有啥办法啊?” “房号我已经批完了,就在屯北头,挨着老常家!”于庆东说道。 “房号都批完了?你咋没跟我说啊?” “要不是看你犯愁,我都想盖完房子再告诉你呢,我想给你个大惊喜!”于庆东笑道。 “你哪来的钱盖房子?” “盖房子最主要材料就是石头和木头,剩下的都好说,这两样我都解决了!” “你咋解决的?” “这你就别管了!现在天气还有些冷,挖基地和脱胚都干不了,我先把材料都备好,等到地化透了,就开工盖房子!” “你到底上哪弄材料啊?还有你上哪找工去啊?”小兰看于庆东胸有成竹心里高兴,但却很疑惑 。 “那我就跟你透露一二,石头我三姐出,瓦我四哥出,夜校的不少学员都答应盖房子的时候过来帮工!”于庆东面露得意之色。 “你让三姐和四哥出材料不太合适吧?” “那有啥不合适的?三姐夫年年冬天打石头卖钱,家里别的没有,就趁石头!四哥跟灰瓦厂有关系,答应给我弄一车!上次家里的债务他们没帮上忙,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都主动要帮忙!”于庆东笑道。 “庆东,让你操心受累了!”于庆东去除了小兰的心病,小兰很感动。 “说啥呢?我是一家之主,以后这种粗活累活我全包了,我现在就是小砬子上面那棵神树,为家里人遮风挡雨!为了表彰我成为一棵树,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啊?”于庆东说完,嬉皮笑脸地看着小兰。 “你要啥奖励啊?只要不过分,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小兰莞尔一笑。 “我知道,终极奖励只能等五一办完婚礼后了,我也不贪,亲我五下就行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对小兰卡巴眼睛。 “你眼睛进灰了?我给你吹吹!”小兰故意装糊涂,对着于庆东的眼睛吹了几下。 “你往哪里跑?”于庆东看小兰要跑,赶紧伸手去抓。 .??. 小兰一躲,笑着跑远了。 于庆东和小兰夫妻恩爱,虽然日子艰苦,但心里却是甜的,而牡丹的日子却越发难熬起来。 二老喂进了监狱,兰远学六十多岁了,身体还不好,家里家外的重活都压在牡丹一个人身上,这让牡丹的身体每天都处 于透支状态,不久后就病倒了。 兰远学的老伴儿杨桃花脑子不灵光,就连照顾小金豆都照顾不了。她喜欢小金豆,可她根本不知道小金豆还不满周岁能吃什么,她会把她吃的东西直接塞到小金豆嘴里,有一次差点把小金豆噎死。 牡丹一病倒,这家就开始乱了套。以前牡丹没嫁过来,家里都是兰远学做饭,不管兰远学做成啥样,不管生熟,家里人都能凑合吃,可如今牡丹一生病,根本就吃不下兰远学做的饭。 牡丹刚嫁过来的时候,因为手头有钱,基本上不吃家里做的饭,等她生完孩子回来,基本都是她做饭,如今她卧病在床,也只能兰远学来做饭了。 “爹,你少放点盐!” “爹,你放盐了吗?” “爹,菜没炒熟!” …… 牡丹已经把兰远学当成自己的亲爹,所以说话根本不过脑,想到啥就说啥,可老实巴交,性格内向的兰远学却多了心。 “唉!人老遭人嫌,你说咱俩活着有啥意思?”兰远学喝了点酒,对杨桃花说道。 杨桃花冲兰远学傻笑。 “你说咱俩活着有啥意思?儿子进去了,媳妇儿没走还挺好,可就现在这样,咱能等到儿子回来吗?”兰远学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儿子在家的时候也不听咱俩的,他娶了媳妇儿后就听媳妇儿的,就是他回来了,咱俩不也是多余吗?”兰远学喝酒后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憋屈。 “来,咱俩把这酸菜汤喝了,咱一闭眼,啥事都没有了!” 第647章 仁义二字 兰远学一时想不开,和杨桃花一起喝了耗子药,幸亏牡丹发现及时,叫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经过救治,两个人脱离了危险。杨桃花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能吃能喝,从来不知道愁,身体非常好,所以很快就恢复如初,可兰远学本来身体就不好,经过这番折腾,身体更差了。 兰远学哮喘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一干点活就喘个不停,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这样一来,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了牡丹身上。 牡丹在生产队干一天的体力活,回家后还要做饭做家务,伺候一家老小,每天都筋疲力竭,日子过得很艰难。 不仅如此,由于二老喂身陷囹圄,兰远学体弱多病,王桃花憨憨傻傻,这让一些觊觎牡丹的人觉得有机可乘,总惦记着想占牡丹的便宜。 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总有人借和牡丹一起干活的机会,趁机吃牡丹的豆腐,这让牡丹不胜其烦,却也无可奈何。 牡丹容貌突出,身材性感妖娆,难免会让老光棍们有非分之想,他们总是有事没事地围在牡丹身边,无非就是想占牡丹的便宜,哪怕是嘴上的。 小成子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于是就去找于庆东和小兰商量。 小成子把情况一说,小兰因为在虎老七入狱期间也遭受过同样的遭遇,所以感同身受,对牡丹非常同情。 “女人长得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总有人惦记着想占便宜!”小成子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咋地,这牡丹长得水灵好看,二老喂又不在家,她肯定没少受欺负!”小兰随声附和。 “我寻思你现在是卫生院副院长,能不能给牡丹找个活啊?牡丹在生产队累一天,回家还得伺候老小,身体根本吃不消,长期下去,我 真怕她撑住!”小成子说明来意。 “牡丹不是医生,只能干后勤工作,可卫生院后勤现在真不缺人啊!”小兰面露为难之色。 “庆东,公社食堂啥的缺不缺人啊?”小成子问于庆东。 “我没听说过缺人!”于庆东摇摇头。 “唉!要是牡丹受不了跑了,这个家就散了,二老喂回来都有可能看不到爹妈!”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这样吧,我明天问问四哥,他交际广,认识人多,看看能不能给牡丹找个活干!”于庆东想了想说道。 第二天于庆东就找到了四哥于庆伟,说明了来意。 “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牡丹和你非亲非故,你管这闲事干啥?”于庆伟没好气地说道。 “四哥,牡丹要是挺不住跑了,二老喂爹妈可能等不到二老喂回来人就没了,所以你要是帮了这个忙,那就属于救了两条人命,这可是积德行善的事!”于庆东劝道。 “可怜的人多了,你能管得过来吗?”于庆伟瞪了于庆东一眼。 “四哥,人活着不就得活个“仁义”两字吗?这次家里出事,屯子里的人都主动伸手送钱,不然哪能顺利度过难关?牡丹那么难,那还主动送了五十块钱呢!” 于庆伟知道大家送钱帮忙这件事,他想了想说道:“那我试试吧,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过了两天,于庆伟给于庆东带来了好消息: “明德中学去年修建了宿舍,增加了不少住 宿生,所以学校食堂缺个人手,待遇和民办教师差不多,我已经和学校领导说好了,下周一就可以去上班了!” “四哥,你真能耐!”于庆东翘起了大拇指。 “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你老五,为了这件事我搭了四瓶好酒,你手头宽裕了必须还我!” “还,一定还!”于庆东满口答应。 …… 吃过晚饭,小兰去了牡丹家。她一进外屋,看见兰远学正在烧火,牡丹在攥苞米面汤子,兰远学一边烧火,一边咳嗽。 牡丹看小兰来了,打了声招呼。 “叔,你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我上次给你开的中药你按时吃了吗?”小兰问兰远学。 “我不想吃,早死早享福!”兰远学说道。 “内不治喘,外不治癣!你这个病本来不好去根,你再不按时吃药,怎么能好呢?” “我知道了!”兰远学敷衍地说道。 “小兰,你来有事吧?”牡丹问道。 小兰把给牡丹安排工作的事讲了一遍。 牡丹听完没有说话,手中的面团跌落到锅中,她的眼圈越来越红,最后哭出声来。 “这是好事,你哭啥啊?”小兰拍了拍牡丹的后背。 “你说我以前那么对你,你还给我找工作,我真是……”牡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小兰,你可把我们家救了,我给你跪下!”兰远学也眼眶湿润,就要下跪。 “叔,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小兰赶紧拽住兰远学。 “小兰,大恩不言谢,我啥也不说了, 以后只要能用得着我牡丹的,你言语一声!”牡丹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准备准备,周一就去上班吧!” 小兰走后,牡丹高兴地对兰远学说道:“爹,虽然学校的工作比生产队多挣不了多少,可活儿轻巧,而且一年还有两个假期,这样家里活我就能多干不少!” “嗯!去了学校好好干,别给小兰丢脸!”兰远学连连点头。 牡丹非常兴奋,很晚才睡着。牡丹去学校上班,不仅脱离了体力劳动,还摆脱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男人的纠缠,而且在学校能按时上下班,能有更多时间照顾一家老小。 牡丹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所以上班后任劳任怨,非常勤快,食堂管理员和学校的领导都非常满意,牡丹家也终于熬过了艰难时光,步入了正轨。 天气暖和后,于庆东马上开始操办盖房子。 得知小兰家盖房子,很多人主动过来帮忙。这些人不光是小砬子屯的,还有很多别的村屯的人,这些人有的是于庆东夜校的学员,更多的人是为了感谢小兰妙手回春而主动上门帮忙盖房子。 众人拾柴火焰高,两间瓦房很快就盖好了,小兰非常高兴,特意把何玉领去了新房。 “婶子,你看这房子怎么样?”小兰问何玉。 “这是大瓦房,当然好了!”何玉说道。 “这是房门和大门的钥匙!”小兰说完把一串钥匙递给何玉。 “你给我钥匙干啥啊?”何玉不明就里,没有接钥匙。 “这个房子是给柳阳哥盖的,以后这就是你和柳阳哥的家,当然得把钥匙给你!”小兰面带微笑。 第648章 粉墨登场 何玉一听小兰两口子辛辛苦苦盖的房子是为柳阳盖的,顿时感动落泪。 “小兰,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何玉抓住小兰的手说道。 “婶子,你啥都不用说!柳阳哥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把你们的户口落过来,以后你们娘俩就在小砬子生活,我们彼此还能相互照应!”小兰把钥匙放到何玉的手心上。 何玉拿着钥匙的手颤抖着,内心期待着和柳阳团聚的那一天。 小兰一家人的日子虽然并不富裕,但却有滋有味,而此时的魏永年却陷入了麻烦当中。 在胡大军的案子中,魏永年通过不懈努力,最终让胡大军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胡大军被执行死刑的那天,西登的老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可谓是大快人心。 胡大军是胡家下一代的独苗,胡大军的死让胡家对魏永年恨之入骨,于是暗地里开始了他们的报复计划。 胡家为了扳倒魏永年煞费苦心,他们首先从黄禹舜开始下手,从而把魏永年最强后盾除掉。 黄禹舜从区里主要领导岗位调到了一个闲职岗位,虽然级别上升了半格,但已经没有了实权。黄禹舜调动工作后,没有闹情绪,因为他毕竟离退休年龄很近了,这样的安排也算合情合理,但他隐隐有些担忧,担忧没有他的支持,魏永年等人会受到胡家的打压报复。 欲加有罪,何患无辞,黄禹舜调走后,胡家人立刻开始对魏永年下手,魏永年被以接到多人举报为名,停职审查了!魏永年在督办胡大军案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所以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积极配合调查。 “身正不怕影子斜”,魏永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调查组经过多日调查,仍然找不到魏永年的任何把柄。 可在有些人的授意下,调查组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拿魏永年工作中的一个小失误做文章,硬生生把魏永年从县委书记岗位上拿了下来。 为了怕激起民愤,胡家人通过手段,把魏永年调到区里担任一个闲职,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法让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误认为魏永年是升了职,从而平息了民愤。 魏永年一被调走,西登的领导班子立刻开始大幅度调整,原来魏永年重用的干部基本上都靠边站了,胡家嫡系的一众小丑开始粉墨登场,西登的天再次变了。 作为魏永年得力副手的于庆国首当其冲,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就被调到x工作,成为继魏永年后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 于庆国也没有愤愤不平难过失落,他把这次调动权当韬光养晦,于庆国相信总有一天这些跳梁小丑会惨淡落幕,西登的天空还会是一片蔚蓝。 胡家为了掩人耳目,新的一把手没有用自己本家人,而是把胡家最忠实的拥趸陶虎成推到了前台,成为胡家的代言人和有力执行者。 陶虎成成为西登一把手后欣喜若狂,暗自庆幸站对了队伍,他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想把梁辉撤了。 陶虎成觉得这件事很简单,认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梁辉拿下,谁知道却遭到了以刘志国为首的很多人的强力回击。大家明确表态,如果把梁辉撤了,大家全部辞职不干,这其中也包括崔喜。 梁辉不仅得到部下的力挺,同时区里的垂直领导也很给力,扛住压力,坚决不同意更换梁辉。 陶虎成恼羞成怒,准备强行把梁辉拿下,但胡向海这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不能急功近利,千万别惹起众怒,对于梁辉完全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损招。 不管咋说,梁辉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他对能不能继续当局长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不在这个位置,李志国和崔喜这些中流砥柱会得到不公正待遇。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尽管梁辉保住了位置,但也被削弱了很多权利,他尽力维护局里的中坚力量不被打压,可却无法阻拦一些人通过巴结贿赂手段趁机登堂入室。 原本明德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都是崔喜一肩挑,形式变化以后,崔喜派出所所长职位没变,但却有了新的指导员,那就是大草包康得海! 康得海为了得到这个职务花了不少钱,所以一上任就急迫想把这些钱早早弄回来。康得海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创造回收本钱的机会,不管是打架斗殴还是赌博偷盗等,一切以罚款为目的,罚款交的多处罚就轻,罚款交的少处罚就重。 康得海不敢明目张胆地贪污罚款金额,而是通过弟弟康德水来达到敛财的目的。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给康得水拿上足够的好处费,康得海就会帮助摆平,这种解决办法也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崔喜是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硬汉,对康得海的做法公开反对,并且几次向上级部门进行了反映,可最终康得海没有得到应有的处分,反而把崔喜调到了封平公社派出所担任所长。 封平公社挨着明德公社,虽然距离小砬子不是很远,但崔喜要熟悉新的工作环境,每天都很繁忙,所以一周才能回一趟小砬子。 县里的主要领导岗位调整完后,明德公社的领导岗位也进行了调整。郑权被调到了别的公社担任书记,顾天鸣从副社长的位置一跃成为明德公社的书记,黄永年则继续担任社长一职。 这一系列的变化虽然没有波及到小兰,但却波及到了于庆东。 开春后因为社员开始忙起来了,所以来夜校上课的学员越来越少,于庆东不得不把夜校的开课频率调整到每周一次,饶是如此,每次开课教室里也坐不满人。 于庆东没去夜校之前,夜校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给即将退休没有位置的耿怀仁留个去处,如今耿怀仁已经退休,于庆东没有正式编制,顾天鸣就动了关掉夜校的心思。 虽然顾天鸣不用顾忌于庆国了,但他却没有直接下令关掉夜校,而是把于庆东叫到办公室做了详谈。何玉一听小兰两口子辛辛苦苦盖的房子是为柳阳盖的,顿时感动落泪。 “小兰,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何玉抓住小兰的手说道。 “婶子,你啥都不用说!柳阳哥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把你们的户口落过来,以后你们娘俩就在小砬子生活,我们彼此还能相互照应!”小兰把钥匙放到何玉的手心上。 何玉拿着钥匙的手颤抖着,内心期待着和柳阳团聚的那一天。 小兰一家人的日子虽然并不富裕,但却有滋有味,而此时的魏永年却陷入了麻烦当中。 在胡大军的案子中,魏永年通过不懈努力,最终让胡大军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胡大军被执行死刑的那天,西登的老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可谓是大快人心。 胡大军是胡家下一代的独苗,胡大军的死让胡家对魏永年恨之入骨,于是暗地里开始了他们的报复计划。 胡家为了扳倒魏永年煞费苦心,他们首先从黄禹舜开始下手,从而把魏永年最强后盾除掉。 黄禹舜从区里主要领导岗位调到了一个闲职岗位,虽然级别上升了半格,但已经没有了实权。黄禹舜调动工作后,没有闹情绪,因为他毕竟离退休年龄很近了,这样的安排也算合情合理,但他隐隐有些担忧,担忧没有他的支持,魏永年等人会受到胡家的打压报复。 .??. 欲加有罪,何患无辞,黄禹舜调走后,胡家人立刻开始对魏永年下手,魏永年被以接到多人举报为名,停职审查了!魏永年在督办胡大军案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所以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积极配合调查。 “身正不怕影子斜”,魏永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调查组经过多日调查,仍然找不到魏永年的任何把柄。 可在有些人的授意下,调查组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拿魏永年工作中的一个小失误做文章,硬生生把魏永年从县委书记岗位上拿了下来。 为了怕激起民愤,胡家人通过手段,把魏永年调到区里担任一个闲职,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法让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误认为魏永年是升了职,从而平息了民愤。 魏永年一被调走,西登的领导班子立刻开始大幅度调整,原来魏永年重用的干部基本上都靠边站了,胡家嫡系的一众小丑开始粉墨登场,西登的天再次变了。 作为魏永年得力副手的于庆国首当其冲,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就被调到x工作,成为继魏永年后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 于庆国也没有愤愤不平难过失落,他把这次调动权当韬光养晦,于庆国相信总有一天这些跳梁小丑会惨淡落幕,西登的天空还会是一片蔚蓝。 胡家为了掩人耳目,新的一把手没有用自己本家人,而是把胡家最忠实的拥趸陶虎成推到了前台,成为胡家的代言人和有力执行者。 陶虎成成为西登一把手后欣喜若狂,暗自庆幸站对了队伍,他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想把梁辉撤了。 陶虎成觉得这件事很简单,认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梁辉拿下,谁知道却遭到了以刘志国为首的很多人的强力回击。大家明确表态,如果把梁辉撤了,大家全部辞职不干,这其中也包括崔喜。 梁辉不仅得到部下的力挺,同时区里的垂直领导也很给力,扛住压力,坚决不同意更换梁辉。 陶虎成恼羞成怒,准备强行把梁辉拿下,但胡向海这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不能急功近利,千万别惹起众怒,对于梁辉完全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损招。 不管咋说,梁辉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他对能不能继续当局长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不在这个位置,李志国和崔喜这些中流砥柱会得到不公正待遇。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尽管梁辉保住了位置,但也被削弱了很多权利,他尽力维护局里的中坚力量不被打压,可却无法阻拦一些人通过巴结贿赂手段趁机登堂入室。 原本明德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都是崔喜一肩挑,形式变化以后,崔喜派出所所长职位没变,但却有了新的指导员,那就是大草包康得海! 康得海为了得到这个职务花了不少钱,所以一上任就急迫想把这些钱早早弄回来。康得海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创造回收本钱的机会,不管是打架斗殴还是赌博偷盗等,一切以罚款为目的,罚款交的多处罚就轻,罚款交的少处罚就重。 康得海不敢明目张胆地贪污罚款金额,而是通过弟弟康德水来达到敛财的目的。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给康得水拿上足够的好处费,康得海就会帮助摆平,这种解决办法也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崔喜是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硬汉,对康得海的做法公开反对,并且几次向上级部门进行了反映,可最终康得海没有得到应有的处分,反而把崔喜调到了封平公社派出所担任所长。 封平公社挨着明德公社,虽然距离小砬子不是很远,但崔喜要熟悉新的工作环境,每天都很繁忙,所以一周才能回一趟小砬子。 县里的主要领导岗位调整完后,明德公社的领导岗位也进行了调整。郑权被调到了别的公社担任书记,顾天鸣从副社长的位置一跃成为明德公社的书记,黄永年则继续担任社长一职。 这一系列的变化虽然没有波及到小兰,但却波及到了于庆东。 开春后因为社员开始忙起来了,所以来夜校上课的学员越来越少,于庆东不得不把夜校的开课频率调整到每周一次,饶是如此,每次开课教室里也坐不满人。 于庆东没去夜校之前,夜校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给即将退休没有位置的耿怀仁留个去处,如今耿怀仁已经退休,于庆东没有正式编制,顾天鸣就动了关掉夜校的心思。 虽然顾天鸣不用顾忌于庆国了,但他却没有直接下令关掉夜校,而是把于庆东叫到办公室做了详谈。 第649章 片汤话 顾天鸣先肯定了于庆东的成绩,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小于啊,因为今年我们公社的烟草种植面积扩大,原来的烟站已经不够用了,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准备把夜校征用成烟站存储点,你看你有什么看法吗?” “改成烟站存储点?那夜校怎么办?”于庆东大吃一惊。 “我已经调查过了,夜校现在一周只开一次课,而且学员也不多,为了这每周一次课占用这么大的地方,实属浪费!回头我和中学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供一间教室给夜校授课,反正你是晚上授课,和学生白天上课也不冲突!” “既然夜校有别的用处,我服从安排!”于庆东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也不会改变什么。 ?? “那你先回生产队,等教室的事情落实好再通知你来上班!”顾天鸣说道。 “那我工资怎么开啊?”于庆东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在你没有回来上班之前,你先在生产队挣工分,等你回来上班了,再研究你的工资问题!” “顾书记,你可能也知道我们家的具体情况,我要是没有了工资,我们家生活就太困难了!” “小于啊,我和你大哥于庆国关系非常好,所以我考虑了你的实际情况,才没有直接让你回生产队!可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要是你不上班还给你开工资,那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影响就太坏了!你还年轻,有困难克服一下,等和中学协商好了,立刻通知你回来上班!” “那好吧!”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于庆东心情低落,回家后和小兰一说,小兰安慰了于庆东一番,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来就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所以回生产队干活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我不能按月开工资,咱们就没办法按以前的计划还钱了!” “没事,不差这一个月!等教室落实好了,你不就能回去上班了吗?”小兰说道。 “我总觉得顾天鸣是敷衍我,我看短时间内回去上班有点悬!”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上火了!” …… 吃过晚饭,于庆东去了小成子家,把情况告诉了小成子。 “你能来我们小队那可太好了,你有文化脑子灵,我把这个队长让给你干,我给你打下手!”小成子听完后说道。 “成子哥,等教室的事情落实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你就按照壮劳力给我派工就行!” “你是个书生,能干得了体力活吗?” “我没去公社上班之前,不是也在生产队干活吗?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干得了!” …… 于庆东没有吹牛,自从回生产队干活后,不管干什么活,他从来没有落后过其他社员,只是每天风吹日晒,他比原来黑了不少,也没有精力继续写作了。 于庆东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于庆东在生产队干了十几天后,去公社找到了顾天鸣,询问教室落实情况。 “我和中学沟通过了,安校长说学生要上晚自习,所以教室暂时腾不出来!学 校今年计划扩建,你再等等,等新教室建好了,单独留一间给夜校用!”顾天鸣说道。 “学生周六就都回家了,我周六开课不就行了吗?”于庆东问道。 “我和你想法一样,也问了安校长,可安校长说周六晚上老师都放假了,要是周六晚上开课,还得派专人值班,学校抽不出这样的人!小于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等学校扩建后再回来上班吧!” 于庆东还想再据理力争,可顾天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于庆东只能无功而返。 又过了几天,于庆东直接去学校找到安校长,询问学校扩建的事情。 “学校是有这个计划的,也把计划报上去了,可一直没批啊!”安校长说道。 “那什么时候能批呢?”于庆东问道。 “那我可不知道!现在老师都不能全额开工资,学校扩建需要不少钱呢,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批下来!” 安校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把于庆东浇个透心凉,他怏怏不快地回了家,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小兰。 “要不你去找四哥问问,看他有啥好主意没有?”小兰给于庆东出主意。 于庆东听了小兰的建议,又跑到公社找到了于庆伟。 “你也不用去找了,找了也没用!大哥靠边站了,人家不给面子了,要么你就别干了,要么就去给顾天鸣送礼!”于庆伟指出事情的本质。 “送礼?我凭本事给学员教课,为啥要给他送礼?”于庆东直皱眉。 “你也太单纯了,啥叫凭本事?人家嘴大,说你有本事你就有本事,说你啥也不是你就啥也不是!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咋回事啊?”于庆东一愣。 “我给你要灰瓦的事不知道让谁给捅了,现在正调查我呢!” “啊?那咋办啊?要不我把灰瓦钱凑出来,你给灰瓦厂送去?”于庆东大吃一惊。 “那不是不打自招吗?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不用管了!” “因为我的事还把你连累了,对不起了四哥!”于庆东很不安。 “说啥呢?咱俩是亲兄弟,这点事算啥?我劝你如果不送礼,就不用再去找顾天鸣了,等大哥重新支愣起来,你的工作自然就恢复了!” “我才不给他送礼呢!” “不送就不送吧!送少了人家看不上眼,送多了你也拿不起!你放心吧,大哥不可能一直这样,早晚会支愣起来!” 于庆东在生产队又干了几天,还是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又去找了顾天鸣。 “小于啊,按理说你的事情根本不归我管,我是因为和你大哥关系不错,这才过问你的事的!你看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精力管你的事,以后你有事就去找管文教的马宏远,就别来找我了!”顾天鸣推了个溜干净。 于庆东没有办法,又去找了马宏远。 谁知道马宏远的态度比顾天鸣恶劣多了,说了几句片汤话就把于庆东晾在那里,自顾自地走了。顾天鸣先肯定了于庆东的成绩,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小于啊,因为今年我们公社的烟草种植面积扩大,原来的烟站已经不够用了,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准备把夜校征用成烟站存储点,你看你有什么看法吗?” “改成烟站存储点?那夜校怎么办?”于庆东大吃一惊。 “我已经调查过了,夜校现在一周只开一次课,而且学员也不多,为了这每周一次课占用这么大的地方,实属浪费!回头我和中学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供一间教室给夜校授课,反正你是晚上授课,和学生白天上课也不冲突!” “既然夜校有别的用处,我服从安排!”于庆东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也不会改变什么。 “那你先回生产队,等教室的事情落实好再通知你来上班!”顾天鸣说道。 “那我工资怎么开啊?”于庆东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在你没有回来上班之前,你先在生产队挣工分,等你回来上班了,再研究你的工资问题!” “顾书记,你可能也知道我们家的具体情况,我要是没有了工资,我们家生活就太困难了!” “小于啊,我和你大哥于庆国关系非常好,所以我考虑了你的实际情况,才没有直接让你回生产队!可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要是你不上班还给你开工资,那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影响就太坏了!你还年轻,有困难克服一下,等和中学协商好了,立刻通知你回来上班!” “那好吧!”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 于庆东心情低落,回家后和小兰一说,小兰安慰了于庆东一番,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来就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所以回生产队干活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我不能按月开工资,咱们就没办法按以前的计划还钱了!” “没事,不差这一个月!等教室落实好了,你不就能回去上班了吗?”小兰说道。 “我总觉得顾天鸣是敷衍我,我看短时间内回去上班有点悬!”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上火了!” …… 吃过晚饭,于庆东去了小成子家,把情况告诉了小成子。 “你能来我们小队那可太好了,你有文化脑子灵,我把这个队长让给你干,我给你打下手!”小成子听完后说道。 “成子哥,等教室的事情落实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你就按照壮劳力给我派工就行!” “你是个书生,能干得了体力活吗?” “我没去公社上班之前,不是也在生产队干活吗?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干得了!” …… 于庆东没有吹牛,自从回生产队干活后,不管干什么活,他从来没有落后过其他社员,只是每天风吹日晒,他比原来黑了不少,也没有精力继续写作了。 于庆东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于庆东在生产队干了十几天后,去公社找到了顾天鸣,询问教室落实情况。 “我和中学沟通过了,安校长说学生要上晚自习,所以教室暂时腾不出来!学 校今年计划扩建,你再等等,等新教室建好了,单独留一间给夜校用!”顾天鸣说道。 “学生周六就都回家了,我周六开课不就行了吗?”于庆东问道。 “我和你想法一样,也问了安校长,可安校长说周六晚上老师都放假了,要是周六晚上开课,还得派专人值班,学校抽不出这样的人!小于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等学校扩建后再回来上班吧!” 于庆东还想再据理力争,可顾天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于庆东只能无功而返。 又过了几天,于庆东直接去学校找到安校长,询问学校扩建的事情。 “学校是有这个计划的,也把计划报上去了,可一直没批啊!”安校长说道。 “那什么时候能批呢?”于庆东问道。 “那我可不知道!现在老师都不能全额开工资,学校扩建需要不少钱呢,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批下来!” 安校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把于庆东浇个透心凉,他怏怏不快地回了家,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小兰。 “要不你去找四哥问问,看他有啥好主意没有?”小兰给于庆东出主意。 于庆东听了小兰的建议,又跑到公社找到了于庆伟。 “你也不用去找了,找了也没用!大哥靠边站了,人家不给面子了,要么你就别干了,要么就去给顾天鸣送礼!”于庆伟指出事情的本质。 “送礼?我凭本事给学员教课,为啥要给他送礼?”于庆东直皱眉。 “你也太单纯了,啥叫凭本事?人家嘴大,说你有本事你就有本事,说你啥也不是你就啥也不是!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咋回事啊?”于庆东一愣。 “我给你要灰瓦的事不知道让谁给捅了,现在正调查我呢!” “啊?那咋办啊?要不我把灰瓦钱凑出来,你给灰瓦厂送去?”于庆东大吃一惊。 “那不是不打自招吗?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不用管了!” “因为我的事还把你连累了,对不起了四哥!”于庆东很不安。 “说啥呢?咱俩是亲兄弟,这点事算啥?我劝你如果不送礼,就不用再去找顾天鸣了,等大哥重新支愣起来,你的工作自然就恢复了!” “我才不给他送礼呢!” “不送就不送吧!送少了人家看不上眼,送多了你也拿不起!你放心吧,大哥不可能一直这样,早晚会支愣起来!” 于庆东在生产队又干了几天,还是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又去找了顾天鸣。 “小于啊,按理说你的事情根本不归我管,我是因为和你大哥关系不错,这才过问你的事的!你看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精力管你的事,以后你有事就去找管文教的马宏远,就别来找我了!”顾天鸣推了个溜干净。 于庆东没有办法,又去找了马宏远。 谁知道马宏远的态度比顾天鸣恶劣多了,说了几句片汤话就把于庆东晾在那里,自顾自地走了。 第650章 协恩不图报 于庆东出了公社大门,仰头看向天空,天空蔚蓝高远,小燕子在天空中自由飞翔,于庆东甩了甩头,彻底放弃了回夜校上班的念头,这一刻他没有失落难过,反而有了莫名的轻松。 于庆东安心做起了农民,每天积极乐观,没过多久,因为老会计生病,于庆东作为队里唯一的高中生,接替了老会计的工作,成了小队会计。 柳阳出狱的头一天,小兰和于庆东都请了假,特意赶到柳阳服刑的监狱去接柳阳。 柳阳走出监狱的大门,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小兰跑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柳阳哥,我们来接你来了!” “谢谢你,小兰,这是庆东吧?”柳阳在小兰写给他的信中知道于庆东会和小兰一起来接自己。 “柳阳哥,我是于庆东!”于庆东热情地和柳阳握手。 “谢谢你,庆东!谢谢你和小兰替我照顾我妈!”柳阳的感谢发自肺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于庆东拍了拍柳阳的肩膀。 “咱们走吧,婶子还在家盼着你回去呢!”小兰说道。 “好!”柳阳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监狱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暗暗发誓再也不回这个地方了。 三个人赶回了小砬子,一直在大门外等待的何玉看见柳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哭一边迎了上去。 “妈!”柳阳热泪盈眶,快步跑向何玉,这对久未相见彼此思念的母子紧紧相拥,何玉泣不成声,柳阳泪流不止。 小兰和于庆东鼻子发软,郝年华也在一旁偷偷地抹着眼泪。 为了给柳阳接风洗尘,小兰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还把小成子还有刘大明 和唐蕙请了过来,一起庆祝柳阳重获新生。 “柳阳哥,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遭这一年多的大罪,我不会喝酒,就以水代酒了!”小兰端起水杯对柳阳说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在里面就琢磨了,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没有这一劫,我妈的病能好吗?我妈能站起来走路,别说是一年多,就是十年八年那也值了!”柳阳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要是没有小兰和庆东,你回来肯定看不见我了!这两个孩子心眼太好了,对我的好一般亲生儿女都做不到!小阳,你将来要是有能耐了,千万可别忘了他们!”何玉对柳阳说道。 “妈,我知道,一看你现在的状态我就知道!”柳阳连连点头。 大家正聊得火热,崔喜推门走了进来。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容易啊!是不是闻到香味,特意跑回来解馋的?”刘大明笑着说道。 “那是,我是干啥的?你是柳阳吧?我是崔喜,欢迎你回来!”崔喜热情地对柳阳伸出了手。 “我是柳阳,我知道为了我的事你没少操心!”柳阳握住崔喜的手。 崔喜落座后,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后,小兰看柳阳面露疲乏之色,于是对何玉说道:“婶子,柳阳哥累了,你领着他回去休息吧!” 何玉点了点头,领着柳阳去了新房。 “妈,你怎么会有钥匙?”柳阳纳闷 地问道。 “这是小兰两口子给你盖的新房子!”何玉说道。 “什么?给我盖的新房子?那怎么行?咱可不能要!”柳阳大吃一惊。 “咱家的老房子让你姐夫赌没了,小兰知道后,特意给你盖了这个新房子!” “妈,咱可不能挟恩图报,小兰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个房子咱坚决不能要!”柳阳态度坚决。 “行,我听你的,那你明天跟小兰说吧!”何玉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柳阳就去了小兰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兰和于庆东劝了半天,柳阳就啥也不肯接受,小兰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对柳阳说道:“这个房子就当借给你行不行?等你将来有钱了,盖了新房子再还给我们,这样可以吧!” 柳阳听小兰这样说,这才勉强同意,他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巴图起户口去了。 柳阳在巴图将事情办好以后,又去了姐姐柳月家里,柳月见到柳阳喜出望外,抱住柳阳泪流不止。 “老弟,姐对不住你,你姐夫把你的房子赌没了,要不你先暂时住在我们家吧,等家里条件好点,再给你盖个新房子!”柳月哽咽地说道。 “姐,我这次回来一来是看看你,另外回来把我和妈的户口起走,我们在小砬子有房子住,你就放心吧!”柳阳安慰柳月。 姐弟二人正聊着天,韩山河回来了。 韩山河推开门看见柳阳,立刻把门关上,就要溜之大吉,柳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把韩山河拦住。 “你啥 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不然我肯定去接你了!”韩山河挤出笑容说道。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啊?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柳阳冷冷地说道。 “哪有的事?我是着急上厕所!既然你回来了,让你姐炒几个菜,咱俩喝点,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韩山河一边说一边跟随柳阳进了屋。 “柳月,你也别坐着了,赶紧掂量几个菜,我跟小阳喝点!” “真能装好人!”柳月瞪了韩山河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柳月炒了几个菜,韩山河出去打了二斤酒,柳阳也没客气,坐到桌子旁开始吃喝。 韩山河因为心中有鬼,所以说话小心翼翼,而柳阳只管吃喝,只字不提房子的事,柳阳一声不吭,韩山河反而心里打鼓。 “韩山河,我问你,你为啥总打我姐?”柳阳放下酒杯,终于开口说话。 “没有总打!你说夫妻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两口子偶尔吵架不是很正常吗?”韩山河赔着笑脸道。 “以前你打了就打了,以后你要再敢打我姐,我和你老账新账一起算!” 柳阳说完,忽然一掌狠狠砸向酒杯,酒杯被拍碎,玻璃碎片割伤了柳阳的手,鲜血直流。 韩山河吓了一跳,眼中流露出忌惮之色,柳月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找东西要给柳阳包扎。 “你把我的房子赌没了,我不说啥,因为说啥都晚了,但是以后你敢再欺负我姐,我饶不了你!这一年多我别的没学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却学会了!”柳阳看向韩山河的眼神犀利。 第651章 情窦初开 柳阳是个大学生,根本不是争强耍狠的人,可他要去小砬子生活,离姐姐家太远,不可能经常回来看柳月,所以他必须在韩山河面前展现出强硬的态度,这样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韩山河见柳阳的手被割伤,鲜血直流,但柳阳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觉得柳阳肯定是在监狱里受到环境熏染,改变了脾气成了狠人,于是心中对这个小舅子有了忌惮,于是一个劲儿地诅咒发誓以后不会再打柳月。 柳阳回来后,在小兰的帮助下,很快落了户口,成了小砬子北队的正式一员。 柳阳尽管是大学生,但出身贫寒,加上蹲了一年多的监狱,所以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干活从不拈轻怕重,而且对人谦逊礼貌,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在生产队中,只有于庆东和柳阳有文化,两个人非常谈得来,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干活休闲之余,他们谈古论今,从历史谈到,从地理聊到风水,有时候为了一个观念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候又因为自己的观念得到对方的认可而欢欣鼓舞。 每当于庆东和柳阳在家里谈天说地的时候,郝年华都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本来把于庆东当成偶像,如今柳阳的学识竟然一点不比于庆东差,这让喜欢文化人的郝年华对柳阳开始刮目相看。 柳阳长相俊朗,而且知识渊博,性格内敛,这让豆蔻年华的郝年华情窦初开,偷偷喜欢上了柳阳。 柳阳尽管坐过牢,但郝年华知道他是因为见义勇为才失手打死了人,所以郝年华对柳阳的这段历史没有任何偏见,相反觉得柳阳很有男子汉气概。 少女的心思最难琢磨。郝年华喜欢柳阳,但却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因为尽管柳阳现在是个农民,可他毕竟上过大学,她怕柳阳瞧不起她文化低,所以她把自己的感情包裹起来,不肯让人发现。 小兰是过来人,不久后就看出了端倪,于是就想撮合柳阳和郝年华。 “年华,你觉得柳阳哥怎么样?”小兰在一次闲聊时候问郝年华。 “柳阳哥挺好的啊!”郝年华随口说道。 “柳阳哥是个大学生,毕业后当了老师,要不是因为我,他不可能成为农民,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谁要是嫁给柳阳哥绝对错不了!”小兰试探郝年华。 郝年华听出了小兰的弦外之音,但因为自卑心理作怪,她没有说话。 小兰以为郝年华可能对柳阳曾经进过监狱而心怀芥蒂,所以就没有继续追问。 柳阳在和郝年华的逐步接触中,也对这个温柔漂亮、善良勤快的姑娘渐生好感,可他觉得自己坐过牢,而且自己连个房子都没有,所以也和郝年华一样,把情感隐藏了起来。 眼看着快到五一了,于庆东和刘大明商量着在五一这天一起办场婚礼,毕竟光领结婚证不办婚礼会被很多人不接受,两个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心爱的人住在一起。 两个人为了给小兰和唐蕙一个惊喜,筹办婚礼的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他们邀请了很多人,唯独把小 兰和唐蕙蒙在鼓里。 于庆东现在是生产队的会计,没有了之前每月的固定收入,所以手头上根本没有钱,他前思后想,最后厚着脸皮跑去了西登,管大哥于庆国借钱。 于庆国虽然一直生气于庆东不听自己的话,可亲弟弟为了结婚的事求到头上,他还是训了于庆东一顿后,背着媳妇儿给于庆东凑了一些钱。 离五一还差一天,婚礼的事万事俱备,只差时间了,可偏偏这时候出了事。 物质匮乏的年代,在农村盖新房子绝对是个大事,小兰家在借钱还债后竟然盖起了新房子,这让苗小涛非常不爽,于是暗地里调查小兰家哪来的钱盖上了新房子。 苗小涛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于是偷偷举报于庆伟贿赂灰瓦厂厂长,偷拉灰瓦厂灰瓦,侵占集体利益。 尽管于庆伟被调查了,但于庆伟交际广,人脉多,很快就通过手段平息了这件事,这让想看热闹的苗小涛大为失望,暗地里骂了很多次娘。 由于当地的农民普遍贫穷,所以大家都秉承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原则,在盖房子的时候基本上都会上山偷砍木头来做房梁。 虽然这是不允许的,可只要不明目张胆地砍伐树木,相关部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秘密。 苗小成抱着试试看的目的,再次将于庆东偷木头的情况反映到了康得海那里,结果立刻引起了康得海的重视。 因为供销社主任康得水得色鬼小舅子温金祥,康得水和小兰结了仇,所以康得海决定利用于庆东偷木头这件事好好收拾一下小兰两口子,一来给弟弟康得水报仇,二来也用这件事来恶心崔喜。 苗小成找康得海举报于庆东的时候,恰巧被黄铭偶然间听到了,他赶紧找到唐蕙,把情况告诉了她。 唐蕙不敢怠慢,赶紧跑回小砬子,在小队部找到了正在算账的于庆东,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于庆东。 “你赶紧找个可靠的人,就说木头是在他家买的,你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唐蕙给于庆东出主意。 “行,我马上去!这件事你别跟小兰说!”于庆东怕小兰知道后跟着担惊受怕,于是叮嘱唐蕙。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唐蕙说完,骑上自行车回派出所了, 于庆东想了一会儿,然后骑上车直奔柳河屯。 柳河屯的姬海天是于庆东的初中同学,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于庆东到姬海天家里和他一说,姬海天满口答应了。 康得海知道黄铭还有唐蕙跟小兰有关系,于是他把两个人打发出去,然后准备派人去小砬子抓于庆东。 所里的人都知道于庆东和崔喜的关系,加上没人愿意得罪小兰,所以没人愿意去抓于庆东,康得海连问几遍,也没人愿意接这个棘手的任务。 “一群废物!我知道你们为啥都不想去,你们不就是怕将来崔喜回来找你们后账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们,崔喜这辈子甭想再调回来了!”康得海骂道。柳阳是个大学生,根本不是争强耍狠的人,可他要去小砬子生活,离姐姐家太远,不可能经常回来看柳月,所以他必须在韩山河面前展现出强硬的态度,这样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韩山河见柳阳的手被割伤,鲜血直流,但柳阳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觉得柳阳肯定是在监狱里受到环境熏染,改变了脾气成了狠人,于是心中对这个小舅子有了忌惮,于是一个劲儿地诅咒发誓以后不会再打柳月。 柳阳回来后,在小兰的帮助下,很快落了户口,成了小砬子北队的正式一员。 柳阳尽管是大学生,但出身贫寒,加上蹲了一年多的监狱,所以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干活从不拈轻怕重,而且对人谦逊礼貌,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在生产队中,只有于庆东和柳阳有文化,两个人非常谈得来,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干活休闲之余,他们谈古论今,从历史谈到,从地理聊到风水,有时候为了一个观念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候又因为自己的观念得到对方的认可而欢欣鼓舞。 每当于庆东和柳阳在家里谈天说地的时候,郝年华都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本来把于庆东当成偶像,如今柳阳的学识竟然一点不比于庆东差,这让喜欢文化人的郝年华对柳阳开始刮目相看。 柳阳长相俊朗,而且知识渊博,性格内敛,这让豆蔻年华的郝年华情窦初开,偷偷喜欢上了柳阳。 柳阳尽管坐过牢,但郝年华知道他是因为见义勇为才失手打死了人,所以郝年华对柳阳的这段历史没有任何偏见,相反觉得柳阳很有男子汉气概。 少女的心思最难琢磨。郝年华喜欢柳阳,但却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因为尽管柳阳现在是个农民,可他毕竟上过大学,她怕柳阳瞧不起她文化低,所以她把自己的感情包裹起来,不肯让人发现。 小兰是过来人,不久后就看出了端倪,于是就想撮合柳阳和郝年华。 “年华,你觉得柳阳哥怎么样?”小兰在一次闲聊时候问郝年华。 “柳阳哥挺好的啊!”郝年华随口说道。 “柳阳哥是个大学生,毕业后当了老师,要不是因为我,他不可能成为农民,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谁要是嫁给柳阳哥绝对错不了!”小兰试探郝年华。 郝年华听出了小兰的弦外之音,但因为自卑心理作怪,她没有说话。 小兰以为郝年华可能对柳阳曾经进过监狱而心怀芥蒂,所以就没有继续追问。 柳阳在和郝年华的逐步接触中,也对这个温柔漂亮、善良勤快的姑娘渐生好感,可他觉得自己坐过牢,而且自己连个房子都没有,所以也和郝年华一样,把情感隐藏了起来。 眼看着快到五一了,于庆东和刘大明商量着在五一这天一起办场婚礼,毕竟光领结婚证不办婚礼会被很多人不接受,两个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心爱的人住在一起。 两个人为了给小兰和唐蕙一个惊喜,筹办婚礼的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他们邀请了很多人,唯独把小 兰和唐蕙蒙在鼓里。 于庆东现在是生产队的会计,没有了之前每月的固定收入,所以手头上根本没有钱,他前思后想,最后厚着脸皮跑去了西登,管大哥于庆国借钱。 于庆国虽然一直生气于庆东不听自己的话,可亲弟弟为了结婚的事求到头上,他还是训了于庆东一顿后,背着媳妇儿给于庆东凑了一些钱。 离五一还差一天,婚礼的事万事俱备,只差时间了,可偏偏这时候出了事。 物质匮乏的年代,在农村盖新房子绝对是个大事,小兰家在借钱还债后竟然盖起了新房子,这让苗小涛非常不爽,于是暗地里调查小兰家哪来的钱盖上了新房子。 苗小涛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于是偷偷举报于庆伟贿赂灰瓦厂厂长,偷拉灰瓦厂灰瓦,侵占集体利益。 尽管于庆伟被调查了,但于庆伟交际广,人脉多,很快就通过手段平息了这件事,这让想看热闹的苗小涛大为失望,暗地里骂了很多次娘。 由于当地的农民普遍贫穷,所以大家都秉承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原则,在盖房子的时候基本上都会上山偷砍木头来做房梁。 虽然这是不允许的,可只要不明目张胆地砍伐树木,相关部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秘密。 苗小成抱着试试看的目的,再次将于庆东偷木头的情况反映到了康得海那里,结果立刻引起了康得海的重视。 因为供销社主任康得水得色鬼小舅子温金祥,康得水和小兰结了仇,所以康得海决定利用于庆东偷木头这件事好好收拾一下小兰两口子,一来给弟弟康得水报仇,二来也用这件事来恶心崔喜。 苗小成找康得海举报于庆东的时候,恰巧被黄铭偶然间听到了,他赶紧找到唐蕙,把情况告诉了她。 唐蕙不敢怠慢,赶紧跑回小砬子,在小队部找到了正在算账的于庆东,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于庆东。 “你赶紧找个可靠的人,就说木头是在他家买的,你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唐蕙给于庆东出主意。 “行,我马上去!这件事你别跟小兰说!”于庆东怕小兰知道后跟着担惊受怕,于是叮嘱唐蕙。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唐蕙说完,骑上自行车回派出所了, 于庆东想了一会儿,然后骑上车直奔柳河屯。 柳河屯的姬海天是于庆东的初中同学,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于庆东到姬海天家里和他一说,姬海天满口答应了。 康得海知道黄铭还有唐蕙跟小兰有关系,于是他把两个人打发出去,然后准备派人去小砬子抓于庆东。 所里的人都知道于庆东和崔喜的关系,加上没人愿意得罪小兰,所以没人愿意去抓于庆东,康得海连问几遍,也没人愿意接这个棘手的任务。 “一群废物!我知道你们为啥都不想去,你们不就是怕将来崔喜回来找你们后账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们,崔喜这辈子甭想再调回来了!”康得海骂道。 第652章 推迟婚礼 崔喜担任所长的时候,不仅业务能力出众,而且公正廉明,也从来不跟大家摆架子,所以大家对崔喜都很敬重,打心眼里服这个所长。 康得海在业务能力上就是个草包,他不仅贪婪而且善于整人,对待下属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不服他,只是怕他给自己穿小鞋,所以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谷森林,你领两个人去抓于庆东!”康得海看大家没人主动领取任务,于是只能点名了。 谷森林就是个墙头草,是所里为数不多和康得海走得非常近的人,康得海一点名,他立刻领人直奔小砬子。 于庆东很快就被谷森林抓了回来,对于能罚款的案子,每次都是康得海亲自审问,这次也不例外。 “于庆东,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康得海问道。 “不知道!”于庆东摇了摇头。 “哼,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要是啥事没有,会把你抓过来吗?” “康所长,我真是不知道!”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家新盖房子的房梁木头是从哪里弄来的?” “房梁木头?当然是买的!” “买的?从哪买的?” “从柳河屯姬海天家里买的!” “于庆东,我会找姬海天调查,如果最后证明你在撒谎,有你好果子吃!” “随便!” 康得海离开审问室,让谷森林去柳河屯把姬海天带回来。 姬海天带回来后,姬海天按照之前于庆东的交代,告诉康得海木头的确是他卖给于庆东的。 “哼!你卖给于庆东的?你家的木头又是从哪来的?”康得海冷哼一声问道。 “我们家的木头是我爹以前买的,放我们家好几年了,本来准备盖房子用的,结果房子没盖上,这些木头就一直没用上!” “你爹是从哪买的?” “那我哪知道啊?我也没问啊!” “纯粹是胡说八道吧!我现在就派人把你爹抓来,看你还撒不撒谎?” “康所长,你可别吓唬我,我爹去年就死了,你上哪抓他啊?你要是能把他抓来,我给你磕头!” “你他妈的敢玩我?”康得海脸色铁青,恼羞成怒。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玩你了?”姬海天满不在乎。 “行,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你说你卖给了于庆东木头,卖了多少钱?哪天卖的?一共多少根木头?……”康得海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于庆东和姬海天早就提前商量好了,两个人对好的问题姬海天回答,没对好的问题就回答记不清了,于是姬海天按照这个原则做了回答。 康得海审问完姬海天,立刻又审问于庆东,结果两个人的回答完全一致,根本找不到漏洞。 “康所长,我觉得于庆东家盖房子的木头好像还真是从姬海天家买的,不行就把他们放了吧!”陪审的谷森林对康得海说道。 “你啊,就是太嫩!于庆东知道的事姬海天也知道,于庆 东记不清的事姬海天也记不清,你觉得有这么巧的事吗?这两个狗东西肯定都在撒谎!” “康所长真是断案如神啊!服了!”谷森林赶紧拍马屁。 “这么审一点用都没有,得先把姬海天的嘴撬开,你知道怎么办吧?”康得海说道。 “明白!康所长,姬海天就交给我了!”谷森林心领神会。 于庆东被抓走,小成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赶紧跑到卫生院,把于庆东被抓走的事情告诉了小兰。 小兰赶紧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了一下,和小成子一起去了派出所。小兰本想找唐蕙或黄铭问一下情况,结果两个人都没在所里,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康得海。 康得海根本没给小兰好脸,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撵出了办公室。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于庆伟,于庆伟听后大吃一惊,亲自跑到派出所询问情况,结果也被康得海撅了回去。 “你先回去上班吧,我再找人问问,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于庆伟对小兰说道。 小兰回到卫生院,焦急地等待于庆伟的消息。 小兰下班之前,于庆伟给小兰打来了电话:“我打听出来了,因为怀疑你家盖新房的木头是偷的,所以才把老五抓去了派出所,你家盖房子的木头究竟是不是偷的?” “我也不知道啊!”小兰确实不知道。 “是不是偷的也没多大事,我回头找人把老五捞出来,你就别担心了!”于庆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小兰下班回家后,赶紧生火做饭,做完饭后赶紧去明德派出所给于庆东送饭,结果被告知不允许送饭,小兰苦苦哀求,结果还是不行,只好无奈地回了家。 唐蕙下班后立刻来到小兰家,把情况和小兰讲了一遍。 “庆东应该事先都安排好了,不会有啥事,我估计康得海审不出什么来,明天就能把庆东放了!”唐蕙安慰小兰。 “关键现在连饭都不让送,那不把庆东饿坏了!”小兰面露忧愁。 “你把饭盒给我,我去试试!”唐蕙说道。 唐蕙拎着饭盒又返回了派出所,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灰,没能把饭盒送进去。 得知于庆东被抓到派出所,不少人来小兰家打听消息,当柳阳得知于庆东是因为新房木头的事被抓后,心中很过意不去,暗自做了个决定。 刘大明下班后才知道于庆东被抓的消息,这才和唐蕙说明了他和于庆东已经安排好五一一起结婚的事,唐蕙气得把刘大明骂了一顿,赶紧和小兰说明了这个情况。 于庆东被抓了,刘大明和唐蕙不可能单独办婚礼,刘大明没有办法,只好马上去善后,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回家。 各个单位五一节一共放了两天假,尽管刘大明通知了很多人婚礼推迟了,可还是很多人没有通知到,第二天上午,很多人陆陆续续赶到小兰家,小兰站在大门口不停给人道歉,众人高兴而来,扫兴而归。 于庆东为了让小兰高兴,特意通知了姥姥,所以黄老大和姥姥上午也来了小砬子,当姥姥得知于庆东被抓后,告诉黄老大自己先回西登,她要留下来陪小兰。崔喜担任所长的时候,不仅业务能力出众,而且公正廉明,也从来不跟大家摆架子,所以大家对崔喜都很敬重,打心眼里服这个所长。 康得海在业务能力上就是个草包,他不仅贪婪而且善于整人,对待下属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不服他,只是怕他给自己穿小鞋,所以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谷森林,你领两个人去抓于庆东!”康得海看大家没人主动领取任务,于是只能点名了。 谷森林就是个墙头草,是所里为数不多和康得海走得非常近的人,康得海一点名,他立刻领人直奔小砬子。 于庆东很快就被谷森林抓了回来,对于能罚款的案子,每次都是康得海亲自审问,这次也不例外。 “于庆东,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康得海问道。 “不知道!”于庆东摇了摇头。 “哼,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要是啥事没有,会把你抓过来吗?” “康所长,我真是不知道!”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家新盖房子的房梁木头是从哪里弄来的?” “房梁木头?当然是买的!” “买的?从哪买的?” “从柳河屯姬海天家里买的!” “于庆东,我会找姬海天调查,如果最后证明你在撒谎,有你好果子吃!” “随便!” 康得海离开审问室,让谷森林去柳河屯把姬海天带回来。 姬海天带回来后,姬海天按照之前于庆东的交代,告诉康得海木头的确是他卖给于庆东的。 “哼!你卖给于庆东的?你家的木头又是从哪来的?”康得海冷哼一声问道。 “我们家的木头是我爹以前买的,放我们家好几年了,本来准备盖房子用的,结果房子没盖上,这些木头就一直没用上!” “你爹是从哪买的?” “那我哪知道啊?我也没问啊!” “纯粹是胡说八道吧!我现在就派人把你爹抓来,看你还撒不撒谎?” “康所长,你可别吓唬我,我爹去年就死了,你上哪抓他啊?你要是能把他抓来,我给你磕头!” “你他妈的敢玩我?”康得海脸色铁青,恼羞成怒。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玩你了?”姬海天满不在乎。 “行,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你说你卖给了于庆东木头,卖了多少钱?哪天卖的?一共多少根木头?……”康得海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于庆东和姬海天早就提前商量好了,两个人对好的问题姬海天回答,没对好的问题就回答记不清了,于是姬海天按照这个原则做了回答。 康得海审问完姬海天,立刻又审问于庆东,结果两个人的回答完全一致,根本找不到漏洞。 “康所长,我觉得于庆东家盖房子的木头好像还真是从姬海天家买的,不行就把他们放了吧!”陪审的谷森林对康得海说道。 “你啊,就是太嫩!于庆东知道的事姬海天也知道,于庆 东记不清的事姬海天也记不清,你觉得有这么巧的事吗?这两个狗东西肯定都在撒谎!” “康所长真是断案如神啊!服了!”谷森林赶紧拍马屁。 “这么审一点用都没有,得先把姬海天的嘴撬开,你知道怎么办吧?”康得海说道。 “明白!康所长,姬海天就交给我了!”谷森林心领神会。 于庆东被抓走,小成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赶紧跑到卫生院,把于庆东被抓走的事情告诉了小兰。 小兰赶紧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了一下,和小成子一起去了派出所。小兰本想找唐蕙或黄铭问一下情况,结果两个人都没在所里,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康得海。 康得海根本没给小兰好脸,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撵出了办公室。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于庆伟,于庆伟听后大吃一惊,亲自跑到派出所询问情况,结果也被康得海撅了回去。 “你先回去上班吧,我再找人问问,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于庆伟对小兰说道。 小兰回到卫生院,焦急地等待于庆伟的消息。 小兰下班之前,于庆伟给小兰打来了电话:“我打听出来了,因为怀疑你家盖新房的木头是偷的,所以才把老五抓去了派出所,你家盖房子的木头究竟是不是偷的?” “我也不知道啊!”小兰确实不知道。 “是不是偷的也没多大事,我回头找人把老五捞出来,你就别担心了!”于庆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小兰下班回家后,赶紧生火做饭,做完饭后赶紧去明德派出所给于庆东送饭,结果被告知不允许送饭,小兰苦苦哀求,结果还是不行,只好无奈地回了家。 唐蕙下班后立刻来到小兰家,把情况和小兰讲了一遍。 “庆东应该事先都安排好了,不会有啥事,我估计康得海审不出什么来,明天就能把庆东放了!”唐蕙安慰小兰。 “关键现在连饭都不让送,那不把庆东饿坏了!”小兰面露忧愁。 “你把饭盒给我,我去试试!”唐蕙说道。 唐蕙拎着饭盒又返回了派出所,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灰,没能把饭盒送进去。 得知于庆东被抓到派出所,不少人来小兰家打听消息,当柳阳得知于庆东是因为新房木头的事被抓后,心中很过意不去,暗自做了个决定。 刘大明下班后才知道于庆东被抓的消息,这才和唐蕙说明了他和于庆东已经安排好五一一起结婚的事,唐蕙气得把刘大明骂了一顿,赶紧和小兰说明了这个情况。 于庆东被抓了,刘大明和唐蕙不可能单独办婚礼,刘大明没有办法,只好马上去善后,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回家。 各个单位五一节一共放了两天假,尽管刘大明通知了很多人婚礼推迟了,可还是很多人没有通知到,第二天上午,很多人陆陆续续赶到小兰家,小兰站在大门口不停给人道歉,众人高兴而来,扫兴而归。 于庆东为了让小兰高兴,特意通知了姥姥,所以黄老大和姥姥上午也来了小砬子,当姥姥得知于庆东被抓后,告诉黄老大自己先回西登,她要留下来陪小兰。 第653章 抓住小辫子不放 康德海知道于家在明德有一定的能量,而且小兰的人缘也特别好,于是放假前特意安排自己人康大福负责看守于庆东和姬海天。放假后康得海躲了出去,目的就是让说情的人找不到他,不想轻易放过于庆东。 小兰怕于庆东挨饿,去了几次关押于庆东的地方,可她好话说尽,看守于庆东的负责人康大福油盐不进,就是不让她给于庆东送饭。 “你凭什么不让我给于庆东送饭?别说现在没有认定于庆东有罪,就是他真犯了法,那也不能不让他喝水吃饭啊?”小兰生气地说道。 “车大夫,你别难为我,上指下派,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我都跟你说了,所里准备了窝头,不会饿着于庆东的!”康大福说道。 “我都打听了,所里根本就没准备窝头,你就让我把饭盒送进去吧!”小兰不死心。 “你爱信不信!我已经给够你面子了,要是旁人,我才懒得说这么多呢!”康大福说完,不再搭理小兰。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关押于庆东的地方。 五月三号一上班,康得海就提审了于庆东。 于庆东两天多没有吃东西,饿得走路直打晃,康得海冷笑一声说道:“于庆东,你想清楚没有?你家新房子的房梁木头到底是哪来的?” “我都说了,木头是我买的!”于庆东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谷森林,把姬海天带过来!”康得海对古森林说道。 过了一会儿,姬海天被谷森林架着走进了审讯室,于庆东看清姬海天的情形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姬海天脸部青肿,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 他眼神呆滞,看了一眼于庆东,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庆东,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了!”姬海天说完把头垂了下去。 “对不起,兄弟,让你受苦了!”于庆东虎目含泪。 “姬海天,于庆东在你家买过木头吗?”康得海问道。 姬海天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说话,你哑巴了?”康得海大声呵斥道。 姬海天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哼!看来你小子还是没想清楚啊?谷森林,把姬海天押下去,再好好和他聊聊!”康得海冷哼一声说道。 姬海天一听,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的情绪忽然失控,大声哭了起来。 “你们这帮王八蛋!”于庆东也情绪激动起来。 “你们把姬海天放了,我没从他家买过木头!”于庆东泪湿眼眶。 “哼,早承认不就完了!姬海天,你交友不慎,替人遭罪,活该!谷森林,把他押下去!”康得海面露得意之色。 谷森林走到康得海身边,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问道:“是不是把姬海天放了啊?” “放了?胡说八道!他给于庆东作伪证,哪能就这么放了?不过可以让他家里人给他送饭了!”康得海不会放过任何弄钱的机会。 谷森林把姬海天押了出去,康得海皮笑肉不笑地对于庆东书说道:“于庆东,既然木头不是你买的,那 你是从哪里偷的?你只要老实交代,我也让你们家给你送饭!” “不是买的,也不是偷的!”于庆东咬紧牙关说道。 “放屁!于庆东,你老实点!你赶紧交代从哪偷的木头!”康得海一拍桌子。 “我捡的!”于庆东说道。 “捡的?你怎么那么会捡?你在哪捡的?谁给你作证?”康得海大声问道。 “忘了!”于庆东说完,闭上了眼睛,无论康得海再问什么,就是不吭声。 康得海没有想到于庆东看起来文质彬彬,骨头还挺硬,于是把谷森林叫出审讯室说道:“这小子还是个刺头儿,你来审他,该上什么手段就上什么手段!” 康得海回办公室喝茶去了,谷森林进了审讯室,看着虚弱的于庆东,不由得犹豫起来。 谷森林对姬海天上手段的时候,一点没有犹豫,那是因为姬海天就是个普通的农民,没有任何背景,可于庆东不一样,尽管于庆国靠边站了,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而且还有崔喜和于庆伟,万一把于庆东打坏了,这些人追究下来,他可就成了替罪羊。 “于庆东,你还是承认了吧,不然就会落个和姬海天一样的下场!”谷森林劝说于庆东。 于庆东就像没听见一样,一声不吭。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赶紧承认了得了,免得遭罪!” …… 谷森林看于庆东油盐不进,皱眉想了想,有了主意。 谷森林离开审讯室,把和唐蕙一起进入派出所工 作的杨文叫了过来,小声交代了一番,杨文点了点头,进了审讯室。 康得海一上午接了好几个电话,基本上都是替于庆东说情的,康得海铁了心要治于庆东,所以谁的面子也没给。 康得海好容易抓住了于庆东的小辫子,岂能轻易放过?他收拾于庆东的理由充分,所以回绝说情的人理直气壮,一副秉公办理,大公无私的模样。 崔喜为了于庆东的事,特意回明德派出所找了康得海,可康得海有理有据,崔喜也没有办法,最后据理力争,这才争取到可以给于庆东送饭的权力。 崔喜经验丰富,知道于庆东偷木头的事情肯定不是康得海栽赃陷害,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让梁辉帮忙,一时之间他也没有了什么好办法。 几个人一商量,觉得想要解决这件事,只能按着康得海那个不成文的规矩给康得水送礼,几个人凑了一些钱,小兰硬着头皮找到康得水,委婉地说明了来意。 谁知道康得水一直记恨着小兰,根本就不想这么便宜放过于庆东,言语间把小兰羞辱了一番,然后把小兰赶了出去。 正在大家为于庆东的事情着急上火想办法的时候,柳阳竟然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柳阳交代新房子的木头是他偷的,跟于庆东没有任何关系。 康得海派人一调查,立刻就证实了柳阳在撒谎。新房子盖好后,柳阳才出狱来到小砬子,所以木头根本不可能是柳阳偷的!虽然柳阳洗脱了嫌疑,可康得海根本没想放过他,以作伪证的罪名将柳阳也关了起来,柳阳冲动下犯了错误,让整个事情更加复杂起来。 第654章 是不是活腻歪了 新房子是为柳阳盖的,所以于庆东被抓,柳阳乱了方寸,情急之下竟然去投案自首,期望自己能把于庆东换回来,结果不但于庆东没有被放回来,自己反而也搭了进去。 于庆东之所以一直没有承认偷木头,主要是想给自己争取时间,希望大哥于庆国或者四哥于庆伟能有时间出面化解这件事,可康得海这次铁了心要收拾他,所以把于庆伟找的说情人都怼了回去。 于大奎知道这件事后心急如焚,赶紧坐车去了西登找到于庆国。 “老五到底偷没偷木头?”于庆国听完后紧皱着眉头。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木头确实是老五上山砍的,我也跟着去了!”于大奎实话实说。 “那你找我有啥用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那边盖房子,谁家也不买木头,都是上山砍的,一直也没人管啊!我看康得海就是打击报复!” “就算康得海是打击报复,可人家毕竟占着理呢!我看还是让老五赶紧承认吧,免得遭罪,然后我找找人和康得海说一说,咱们把罚款交了,让他把人放了!” 于大奎临走之前,于庆国给于大奎拿了一些钱说道:“五一前老五从我这儿拿了一些钱说结婚用,我这儿也没多少闲钱了,你回去让老二他们再凑点钱,先把罚款凑够再说吧!” 于大奎走后,于庆国想了想给梁辉打去了电话。于庆国把于庆东的情况和梁辉讲了一遍,他让梁辉给康得海打个电话,希望缴纳罚款后把于庆东放了。 梁辉给康得海打去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把自己的处理意见和康得海说了一下。 “梁局长,这件事我已经跟胡政委汇报过了,他的意思是不管于庆东有什么背景,都要秉公处理!另外 现在不是罚不罚款的问题,关键是于庆东又臭又硬,根本就不承认偷木头!”康得海走的就是胡雨这条线,所以他把胡雨抬了出来。 康得海这么一说,梁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挂了电话。 “竟敢拿梁局长来压我,姥姥!这次不把你车满凰和于庆东扒成皮,我就不姓康!”康得海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 于庆东铁嘴钢牙不承认偷木头,康得海来了脾气,派人把小兰叫到了派出所。 “车满凰,你丈夫偷木头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康得海问小兰。 “我不知道!”小兰实话实说。 “胡说!你家盖房子,你能不知道?”康得海把眼睛一瞪。 “我的确不知道!”小兰平静地说道。 “上山偷木头,一个人根本干不了,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没有!”小兰摇了摇头。 康得海连喊带吓唬了半天,小兰一直是一个态度,这让康得海恼羞成怒,不由分说,上去就给了小兰两个大嘴巴。 小兰毫无防备,这两个嘴巴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流出血来,她闭眼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地打人?”小兰怒目而视。 “哼!凭什么?就凭你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既然不承认,只能把你也关起来,我就不信你们是铁嘴钢牙,一辈子不交代!” 小兰被关起来后,立刻引起来很多人的不满。 唐蕙知道消息后,门都没敲就冲进了康得海的办公室。 “康所长,你凭什么把车大夫抓起来!”唐蕙大声质问康得海。 “谁让不敲门就进来的?滚出去!”康得海一拍桌子。 “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出去!”唐蕙毫不畏惧。 “唐蕙,你要认清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马上开除你!”康得海威胁道。 “你就是开除我,你也要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唐蕙豁出去了。 “行,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就成全你,我把你也关起来!”康得海说完就要出门喊人。 “你敢?”唐蕙本来就不是肯让人束缚的姑娘,她挡住康得海的去路,怒目而视。 “滚开!”康得海伸手去推唐蕙。 唐蕙反应敏捷,一把扣住康得海的手腕,顺势一拧,康得海疼得“哇哇”直叫。 “唐蕙,你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不成?” 唐蕙一带一推,直接把康得海推倒在地,然后一脚踹在旁边的凳子上,木凳子立刻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唐蕙一指康得海,大声说道:“姓康的,你要是不讲理,你信不信我让你变成这个凳子?” 康得海知道唐蕙的脾气和能耐,唐蕙一发飙,他立刻怂了。 “唐蕙,你这是干啥啊?车满凰涉嫌和于庆东偷木头,我找她调查有啥问题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车大夫偷木头了?你想抓谁就抓谁,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唐蕙两眼冒火。 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康得海 赶紧爬起来去接电话。 “康所长吗?我是黄丰年!” “黄社长,你有什么指示吗?” “我听卫生院院长王翠山说你把车大夫抓起来了,有这回事吗?” “车满凰涉嫌和于庆东一起偷木头,所以才把她叫到派出所!” “你有什么证据吗?” “现在倒是没什么证据!” “那你就先把人放了,等有证据再抓人也不迟吗?车大夫是卫生院副院长,你这样抓人影响很不好!” …… 康得海刚放下电话,谷森林跑了进来。 “康所长,外面来了不少人,要求把车大夫放了!”谷森林说道。 康得海赶紧跟谷森林跑了出去,只见派出所院子里来了不少人,大家群情激愤,大声叫嚷着要求放人。 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康得海只好把小兰放了。 小兰回家以后,杜王母发现小兰脸颊红肿,立刻皱眉问道:“谁打了你?” 小兰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杜王母都没有参与,因为杜王母觉得自己早晚会撒手人寰,不可能一直守在小兰身边,所以小兰必须要学会自己面对困难,可如今自己心爱的徒弟被人打了,杜王母不能容忍。 “师父,我没事!”小兰不想让杜王母跟着操心。 “小兰,一个医生要有仁心没有错,但绝不能软弱!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打的你?”杜王母问道。 在杜王母一再追问下,小兰说出了实情,杜王母听罢眉头皱起,霸气地说道:“敢打我徒弟?康得海,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第655章 于庆东被打死了 第二天早上,康得海上班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正琢磨着今天用什么办法收拾于庆东,正在这时候,谷森林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办公室。 “怎么门都不敲?出去!”康得海生气地呵斥谷森林。 “康所,出大事了!”谷森林没有出去,反而把门关上。 “啥事啊?”康得海一愣。 谷森林赶紧跑到康得海身边,趴在康得海耳边小声说道:“于庆东死了!” “什么?于庆东死了?”康得海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康得海紧张地问道。 “今天早上我去提于庆东,结果喊他好几遍,他一动不动,我上前仔细一看,发现他连呼吸都没有了!” ?? “你看准了吗?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有什么毛病啊?”康得海有些发蒙。 “肯定是没气了!我估计是杨文这小子下手没有轻重,不小心把于庆东打死了!”谷森林说道。 康得海脑袋嗡嗡作响,他稳了稳心神,想了想对谷森林说道:“这件事你千万别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你难逃干系,听见了吗?” 谷森林连连点头。 康得海跟随谷森林悄悄来到关押于庆东的房间,发现于庆东浑身血迹斑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伸手在于庆东的鼻子下探了探,然后又摸了摸于庆东的脉搏,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下可真麻烦了!谷森林,谁让你擅自动手打人的?”康得海开始推卸责任。 谷森林没有想到康得海把责任直接推到自己身上,他满脸疑惑地看着康得海说道:“康所,可不带这样的! 我不是执行你的命令吗?” “胡说八道!你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让你动手打人了?”康得海一瞪眼。 谷森林仔细一想,康得海交代他对于庆东“该上什么手段上什么手段”,的确没有直接说用暴力,可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彼此都知道这个手段是什么,如今康得海不承认,谷森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也别着急,虽然你犯了错误,可我不会不管你的,剩下的事情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不会受到牵连!”康得海说道。 “我一切都听康所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谷森林乱了方寸,对康得海唯命是从。 “你现在赶紧把杨文找来,如果真有人追究,杨文是罪魁祸首,你听懂了吗?” “明白!”谷森林连连点头。 “你们先把于庆东身上和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然后把于庆东悄悄送回家去,就说于庆东生病了,偷木头的事暂时就不追究了!”康得海说道。 “那要是他们发现于庆东已经死了怎么办?他的家人肯定不能干啊!”谷森林头疼地问道。 “你傻啊?你让杨文去啊!如果于庆东家里人不干,就把杨文推出去,于庆东是他打死的,就该他承担责任!” “行,我明白了!”谷森林听康得海一说,稳定了心神。 康得海又交代了一番,最后说道:“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明白吗?还有你马 上把姬海天和柳阳放了,这件事不能再惹出别的差头!” 康得海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借口去西登汇报工作,躲了出去。 谷森林把昨晚加班审问于庆东的杨文找来了派出所,用康得海同样的手段把责任推给了杨文,杨文一听于庆东死了,大惊失色,愣在当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也不用紧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没事!”谷森林安抚杨文。 “人都死了,你说没事就没事了?于庆东肯定不是被我打死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打他!”杨文缓过神来,赶紧解释道。 “放屁!不是你打的还是我打的?不过在于庆东家人面前,千万不能承认你打过于庆东!这件事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你肯定啥事没有,要是你敢胡说八道,哼哼!”谷森林威胁道。 杨文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谷森林趴在杨文耳边,仔细交代了一番。 杨文和谷森林将于庆东收拾干净,然后用被单将于庆东包好,找了个推车,将于庆东放到车上。 “你把于庆东送回家去,送完了赶紧回来!”谷森林说道。 “你不跟我去啊?”杨文哭丧着脸。 “我还有别的事,你赶紧去吧!”谷森林说完,不等杨文有所表示就赶紧走了。 杨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把于庆东推到了小兰家里。 “家里有人吗?”杨文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郝年华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于庆东生病了,所里按时不追究他偷木头的事了,你赶紧找人把他弄屋里去吧!”杨文说道。 “病了?生什么病了?”郝年华看于庆东连头上都蒙着被单子,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拉开了被单子。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杨文心中有鬼,说完转身要走。 郝年华看于庆东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拽住杨文,大声问道:“你别走!庆东哥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杨文一边说,一边去拉郝年华的手。 “婶子,你快出来啊,庆东哥出事了!”郝年华带着哭腔喊道。 何玉跌跌撞撞跑了出来,看到于庆东的情形也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探了探于庆东的鼻息,顿时脸色大变,身体晃了几晃,差点跌倒。 “婶子,庆东哥怎么样了?”郝年华一边死死拽住杨文,一边大声问道。 “庆东……庆东……庆东没了!”何玉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什么?婶子,你说什么?”郝年华变貌失色。 “庆东没有呼吸了!”何玉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郝年华如遭晴天霹雳,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她缓了一会儿,眼中带着杀气,对杨文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不是你害死了庆东哥?” 杨文看郝年华模样俊俏,但眼神却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说道:“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打于庆东!” “那是谁打的?”郝年华杏眼圆睁。 第556章 你怎么还有心笑 杨文被闻讯赶来的村民团团围住,大家群情激愤,要不是小成子拦着,杨文肯定会被大家暴揍一顿。 “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咱们去找康得海算账去!”小成子大声喊道。 “找康得海算账去!”小成子话音刚落,立刻有很多人声援。 在小成子的带领下,小砬子的村民浩浩荡荡直奔明德去找康得海算账。 小兰得知音讯后,赶紧从卫生院跑回了家。 小兰到家的时候,于庆东已经被抬进了东屋的炕上,小兰给于庆东检查了一遍后,眼角湿润,看向杨文说道:“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杨文心理压力巨大,扑通一下跪在小兰面前。 “车大夫,我真的没打于庆东!说句心里话,我一直非常敬佩崔所长,也很敬重你,我知道于庆东和你们的关系,我怎么会动手打他?”杨文解释道。 “那是谁打的?”有人大声喝问。 “谁也没打他!谷森林交代过我,让我收拾于庆东,可我根本就没听他的!我为了糊弄谷森林,还特意弄了些鸡血抹到于庆东身上,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于庆东!”杨文精神高度紧张。 “你放屁,庆东被你们打死了,死无对证,你还让我们问他,你这不是诚心气人吗?”有人怒斥杨文。 “对不起,我刚才一着急说错话了!天地良心,我要是动于庆东一根手指头,我不得好死!”杨文诅咒发誓。 “你起来吧,我相信你!”小兰说完,把杨文拉了起来。 “大家别难为杨文了,让他走吧!”小兰对大家大声说道。 小兰一发话,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杨 文对小兰感激地点了点头,赶紧逃出了小兰家。 于庆东被打死了,小兰回来后没想象中哭天抢地,痛不欲生,相反却很冷静,这让大家都有些奇怪,暗自觉得小兰肯定对于庆东感情不深,不然绝对不会如此冷漠。 “谢谢大家了!大家先回去吧,我想让庆东清静一下!”小兰对大家说道。 主人下了逐客令,大家不好在待下去,于是一起离开了小兰家,他们边走边小声议论,觉得小兰和平时不太一样,冷静得可怕,让人难以捉摸。 郝年华对小兰的态度也很不理解,她泪眼婆娑地问小兰:“嫂子,你为啥把杨文放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去把大门锁上!”小兰说道。 郝年华尽管满腹疑问,还是跑出去把大门锁上了,等她回到东屋的时候,杜王母也出现在东屋。 杜王母出手如电,几根银针刺入于庆东穴位后,他将于庆东扶着坐起来,右手在于庆东后背连拍几下,然后停止了动作。 于庆东腹内发出“咕噜噜”响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旋即趴在炕沿上,剧烈呕吐起来。 于庆东吐了过后,小兰赶紧用杯子喂了他几口水,然后在小兰的帮助下,于庆东躺了回去。 “庆东哥,你没死啊?你可吓死我了!”郝年华目睹这神奇的一幕,惊喜交加。 “我没事!”于庆东声音虚弱。 杜王母收回银针,又给于庆东诊了 诊脉,点了点头对小兰说道:“龟息丸吃过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对身体没有危害,你给庆东喝点粥,他就啥事没有了!” “我去煮粥!”郝年华一边高兴地擦眼泪,一边欢快地跑出去熬粥去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何玉这时候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地问小兰。 “对不起啊,婶子,让你受惊了!师父为了能让庆东早点出来,就在饭盒里放了龟息丸和纸条,庆东吃了龟息丸就没了脉搏和鼻吸,这才被杨文送了回来!”小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把我吓死了!”何玉心有余悸。 “庆东,让你受苦了!”小兰拉住于庆东的手说道。 “我没事,多亏了杨文,我在里面一点罪没遭!”于庆东说道。 “为了掩人耳目,庆东吃完粥还得继续装死!”杜王母说道。 “师父,庆东已经回来了,所里也不追究偷木头的事了,庆东还用装死吗?”小兰问杜王母。 “庆东是回来了,可你挨的两个嘴巴还没还给康得海,哪能就这样完了?王八蛋敢欺负我徒弟,哪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杜王母霸气地说道。 …… 小成子领人找康得海讨说法,结果康得海早就躲出去了,就连谷森林也不见了踪影,众人盛怒之下,又跑到公社大院闹了起来。 最后还是顾天鸣出面,答应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小成子这才领着大家回了小砬子。 经过这么一闹,于庆东被打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于大奎也得到了消息。 在于大奎带领下,于家人风风火火赶往小砬子。 魏敏芝和于庆秋一进院子就哭喊起来,小兰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小兰,老五怎么了?”于庆秋哭着拉住小兰的手。 “姐,你别哭,你进去看看再说!”小兰安慰道。 大家鱼贯而入,魏敏芝看于庆东紧闭双眼躺在炕上,立刻扑到于庆东身上放声大哭,于庆秋也嚎啕大哭。 于大奎正暗自垂泪,小兰对他说道:“叔,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于大奎和小兰来到房山头,小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小声说了一遍,于大奎听罢长出了一口气。 “老神仙太厉害了!”于大奎由悲转喜。 “叔,现在还不能把庆东没死的消息传出去,所以还不能告诉所有人事情的真相!”小兰说道。 “我明白,她们女的嘴不严,暂时不告诉她们!”于大奎点点头。 于大奎进了屋,对魏敏芝说道:“别哭了,咱们回去吧!” “什么?回去?”魏敏芝一愣,不解地看着于大奎。 “咱在这儿闹哄哄啥用也没有,还是先回家吧!”于大奎说道。 “老五没了,怎么没看你伤心呢?”魏敏芝觉察到于大奎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没伤心?” “不对,你怎么还有心笑呢?” “我哪笑了?” “你就是笑了!” 于大奎赶紧把脸绷起脸,可憋了一会儿,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第657章 这老头会邪法 “对不起啦,小兰,我实在憋不住了!”于大奎冲小兰说完,赶紧推门出了屋。 “小兰,咋回事啊?”于庆秋看出蹊跷,疑惑地问小兰。 小兰知道没办法再瞒下去了,对于庆东说道:“起来吧,庆东!” 于庆东其实也快憋不住了,听小兰一说如蒙大赦,赶紧坐了起来。 “老五,你没死啊?你可吓死我们了!”于庆秋惊喜交加,用拳头捶着于庆东的胸口。 “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有装死骗人玩的吗?”魏敏芝有些不高兴了。 于庆东赶紧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魏敏芝这才释然,于庆秋也由悲转喜,拉着于庆东的手问长问短。 于家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可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陆陆续续来到小兰家,想要吊唁于庆东,小兰没办法和大家解释,只好让郝年华在大门口截住来吊唁的人,告诉大家老神仙杜王母正在出手救治于庆东,大家先各自回家。 康得海到了晚上才开着吉普车偷偷溜回明德。 第二天一早,康得海把车开到派出所大院,刚从吉普车上下来,却被一个其貌不扬,个子矮小的老头挡住了去路。 “你是谁啊?你要干啥?”康得海眉头一皱。 “我是小兰的师父杜王母!” “杜王母?我不认识!”康得海摇了摇头,就要绕开杜王母,谁知杜王母却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康得海一瞪眼睛。 “你打了我徒弟耳光,我要替她还回来!”杜王母霸气地说道。 “跑到这里倚老卖老,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滚开!”康得海根本就没把杜王母放在眼里,说完就想要扒拉开杜王母。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杜王母动作太快,康得海眼前一花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大耳光,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杜王母喊道:“你敢打我?” “啪”的一声脆响再次传来,康得海的话音刚落,另一半的脸也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康得海只觉得眼前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老棺材瓤子,我弄死你!”康得海醒过味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举手就打。 杜王母手腕轻动,康得海举起的手臂忽然软软地垂了下来,康得海大吃一惊却仍未死心,一脚踢向杜王母,结果两个膝盖一麻,跌坐到地上。 杜王母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形同鬼魅,康得海吓得体若筛糠,大声呼救起来。 “把这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抓起来!”康得海对围拢过来的几个人大声喊道。 尽管很多人知道杜王母的大名,但真正见到过杜王母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当康得海叫嚷着让大家抓住杜王母的时候,有人上前准备控制住杜王母。 “我是小兰的师父杜王母,康得海打了我徒弟,今天我要替我的徒弟出头,收拾这个混蛋,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都给我退下!”杜王母声若洪钟,不怒自威。 人的名树的影,杜王母表明身份,想要控制杜王 母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康得海看大家交头接耳,谁也不肯上前,立刻开始破口大骂。 “老神仙,你的气出了吗?要是出了,你就赶紧走吧!”黄铭见过杜王母,凑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 “这才哪到哪?他必须当面给我徒弟赔礼道歉,我徒弟原谅他才算完!”杜王母霸气十足。 “老头,你打人是犯法的!”谷森林对杜王母叫道。 “我打人犯法,他打人犯法吗?小屁孩懂个屁?滚一边一边待着去!”杜王母小眼睛一瞪。 杜王母气场强大,谷森林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话。 康得海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尝试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一丝寒意心中升起,他色厉内荏地冲着杜王母喊道:“你赶紧让我起来,不然我把你关进去!” “哼!”杜王母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康得海的脚脖子,拉起来起身就走。 “把我松开!你们还他妈的看热闹,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康得海拼命挣扎,大声喊叫。 康得海背部着地,像条死狗一样被杜王母拽着走,谷森林为了在康得海面前表现自己,赶紧拦住杜王母的去路。 “老头,赶紧把康所长放下来,你现在放了康所长啥事都没有,不然你没办法收场!”谷森林大声说道。 “哼!你废话真多!”杜王母冷哼一声。 谷森林正想去抓杜王母,忽然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杜王母一脚把他踢开,拉着康得海继续前行。 “这老头会邪法!”谷森林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扯蛋!”有人不信邪,从后面一拳打向杜王母,结果杜王母头都没回,这个人就步了谷森林的后尘。 杜王母如此邪魅霸气,谁还敢直撄其锋?大家远远跟在杜王母后面,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阻拦杜王母。 杜王母选择大张旗鼓地收拾康得海,就是想要让大家都知道欺负他徒弟小兰的下场,他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拉着康得海走在街上,身后带起一溜尘土,直奔卫生院的方向。 康得海身份摆在那里,所以杜王母如同拉死狗一样拉着他走在街上,立刻引起了轰动,大家议论纷纷,却都暗自解恨,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 杜王母本是世外高人,从来就不受世俗礼节拘束,他眼里只有徒弟小兰,所以这一次行动高调立威,不惧任何威胁,闻讯而来的康得水等人无一例外地被杜王母精湛的银针手法禁锢了行动,让围观的人震撼至极。 杜王母尽管年岁已高,但拉着康得海毫不费力,他脚步飞快,故意走在石头瓦砾多的地方,这让康得海后背的衣服绽开,皮肤蹭破,鲜血淋淋,康得海哀嚎不止,凄惨至极。 有人给小兰报了信儿,小兰赶紧停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报信人跑出了卫生院,迎向杜王母。 “车大夫,这是你师父吗?”闻讯赶来的黄丰年看小兰跑了过来,皱起眉头问道。 “是我师父!”小兰毫不掩饰。 “赶紧让你师父把康所长放下,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黄丰年生气地说道。“对不起啦,小兰,我实在憋不住了!”于大奎冲小兰说完,赶紧推门出了屋。 “小兰,咋回事啊?”于庆秋看出蹊跷,疑惑地问小兰。 小兰知道没办法再瞒下去了,对于庆东说道:“起来吧,庆东!” 于庆东其实也快憋不住了,听小兰一说如蒙大赦,赶紧坐了起来。 “老五,你没死啊?你可吓死我们了!”于庆秋惊喜交加,用拳头捶着于庆东的胸口。 “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有装死骗人玩的吗?”魏敏芝有些不高兴了。 于庆东赶紧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魏敏芝这才释然,于庆秋也由悲转喜,拉着于庆东的手问长问短。 于家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可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陆陆续续来到小兰家,想要吊唁于庆东,小兰没办法和大家解释,只好让郝年华在大门口截住来吊唁的人,告诉大家老神仙杜王母正在出手救治于庆东,大家先各自回家。 康得海到了晚上才开着吉普车偷偷溜回明德。 第二天一早,康得海把车开到派出所大院,刚从吉普车上下来,却被一个其貌不扬,个子矮小的老头挡住了去路。 “你是谁啊?你要干啥?”康得海眉头一皱。 “我是小兰的师父杜王母!” “杜王母?我不认识!”康得海摇了摇头,就要绕开杜王母,谁知杜王母却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康得海一瞪眼睛。 “你打了我徒弟耳光,我要替她还回来!”杜王母霸气地说道。 “跑到这里倚老卖老,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滚开!”康得海根本就没把杜王母放在眼里,说完就想要扒拉开杜王母。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杜王母动作太快,康得海眼前一花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大耳光,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杜王母喊道:“你敢打我?” “啪”的一声脆响再次传来,康得海的话音刚落,另一半的脸也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康得海只觉得眼前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老棺材瓤子,我弄死你!”康得海醒过味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举手就打。 杜王母手腕轻动,康得海举起的手臂忽然软软地垂了下来,康得海大吃一惊却仍未死心,一脚踢向杜王母,结果两个膝盖一麻,跌坐到地上。 杜王母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形同鬼魅,康得海吓得体若筛糠,大声呼救起来。 “把这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抓起来!”康得海对围拢过来的几个人大声喊道。 尽管很多人知道杜王母的大名,但真正见到过杜王母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当康得海叫嚷着让大家抓住杜王母的时候,有人上前准备控制住杜王母。 “我是小兰的师父杜王母,康得海打了我徒弟,今天我要替我的徒弟出头,收拾这个混蛋,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都给我退下!”杜王母声若洪钟,不怒自威。 人的名树的影,杜王母表明身份,想要控制杜王 母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康得海看大家交头接耳,谁也不肯上前,立刻开始破口大骂。 “老神仙,你的气出了吗?要是出了,你就赶紧走吧!”黄铭见过杜王母,凑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 “这才哪到哪?他必须当面给我徒弟赔礼道歉,我徒弟原谅他才算完!”杜王母霸气十足。 “老头,你打人是犯法的!”谷森林对杜王母叫道。 “我打人犯法,他打人犯法吗?小屁孩懂个屁?滚一边一边待着去!”杜王母小眼睛一瞪。 杜王母气场强大,谷森林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话。 康得海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尝试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一丝寒意心中升起,他色厉内荏地冲着杜王母喊道:“你赶紧让我起来,不然我把你关进去!” “哼!”杜王母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康得海的脚脖子,拉起来起身就走。 “把我松开!你们还他妈的看热闹,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康得海拼命挣扎,大声喊叫。 康得海背部着地,像条死狗一样被杜王母拽着走,谷森林为了在康得海面前表现自己,赶紧拦住杜王母的去路。 “老头,赶紧把康所长放下来,你现在放了康所长啥事都没有,不然你没办法收场!”谷森林大声说道。 “哼!你废话真多!”杜王母冷哼一声。 谷森林正想去抓杜王母,忽然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杜王母一脚把他踢开,拉着康得海继续前行。 “这老头会邪法!”谷森林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扯蛋!”有人不信邪,从后面一拳打向杜王母,结果杜王母头都没回,这个人就步了谷森林的后尘。 杜王母如此邪魅霸气,谁还敢直撄其锋?大家远远跟在杜王母后面,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阻拦杜王母。 杜王母选择大张旗鼓地收拾康得海,就是想要让大家都知道欺负他徒弟小兰的下场,他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拉着康得海走在街上,身后带起一溜尘土,直奔卫生院的方向。 康得海身份摆在那里,所以杜王母如同拉死狗一样拉着他走在街上,立刻引起了轰动,大家议论纷纷,却都暗自解恨,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 杜王母本是世外高人,从来就不受世俗礼节拘束,他眼里只有徒弟小兰,所以这一次行动高调立威,不惧任何威胁,闻讯而来的康得水等人无一例外地被杜王母精湛的银针手法禁锢了行动,让围观的人震撼至极。 杜王母尽管年岁已高,但拉着康得海毫不费力,他脚步飞快,故意走在石头瓦砾多的地方,这让康得海后背的衣服绽开,皮肤蹭破,鲜血淋淋,康得海哀嚎不止,凄惨至极。 有人给小兰报了信儿,小兰赶紧停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报信人跑出了卫生院,迎向杜王母。 “车大夫,这是你师父吗?”闻讯赶来的黄丰年看小兰跑了过来,皱起眉头问道。 “是我师父!”小兰毫不掩饰。 “赶紧让你师父把康所长放下,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黄丰年生气地说道。 第658章 我打的是利息 杜王母告诉过小兰要找康得海算账,小兰以为杜王母会暗地里教训康得海一顿,所以并没把杜王母的话放在心上,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杜王母会如此高调,竟然如同拉死狗一样把康得海拉到大街上,引来众人的围观。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黄丰年有些生气地对小兰说道。 “师父,你把康所长放下吧!”小兰来到杜王母身边说道。 “好啊!”杜王母说完松开了手。 康得海浑身是土,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极为狼狈,他此刻对杜王母又恨又怕,想要逃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而其他人见识了杜王母的神奇诡异的能耐,根本就没人敢靠近。 “把这个混蛋打你的耳光还回去!”杜王母霸气地对小兰说道。 “你不是已经打过了吗?”康得海带着哭腔喊道。 “她打的是本钱,我打的是利息!”杜王母冷冷地说道。 “车大夫,差不多得了,赶紧把你师父拉走吧!”黄丰年依仗着自己的身份,一边说一边就要往起拉康得海。 “滚开!”杜王母不怒自威,大声喝道。 黄丰年吓了一跳,手讪讪地停在半空,求救般地看向小兰。 “打!”杜王母对小兰说道。 小兰一咬牙,一狠心,一伸手狠狠抽了康得海两记响亮的耳光。 小兰不给黄丰年的面子,当众抽了康得海两记耳光,这让黄丰年有些下不来台,他恼怒地瞪了小兰一眼,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走了。 杜王母一伸手把康得海薅起来,冷冷地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给我徒弟道歉!” 康得海早被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脸面,点头哈腰地给小兰赔礼道歉,杜王母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康得海。 杜王母伸手在衣服上掸了掸,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杜王母一走,康得海赶紧也溜之大吉,围观的人也陆续散了。 康得海在大街上被杜王母收拾,当众丢了脸,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此后的几天,康得海不管走在哪里,总觉得背后有人对他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让他如芒在背,走路都不敢抬头。 康得海心里窝囊,对杜王母和小兰恨之入骨,可他打心里惧怕杜王母,根本就不敢去惹他,他思来想去,于是找到了黄丰年。 “你来干什么?”黄丰年看到康得海,没好气地说道。 “黄社长,车满凰和她师父当众殴打羞辱我,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康得海哭丧着脸说道。 “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幼稚了?你是派出所所长,你来问我?你要是觉得他们犯了法,该抓抓,该判判,我没有意见,你找我干啥?”黄丰年皱眉说道。 “你也看见了,那个老头会邪法,咋抓啊?”康得海头疼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抓人吗?你自己是干啥的,你还知道吗?再说啥叫邪法?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丢人吗?一个派出所所长竟然被一个老头吓破了胆,真是笑话!” …… 康得海被黄丰年训斥了一顿,垂头丧气地回到派出所,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领人去抓杜王母,于是打电话给县刑警队,希望刑警队能派人来抓杜王母。 刘志国得知整个情况后,不但没有派人去明德,反而把康得海挖苦了一番,康得海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准备从长计议。 康得海准备从长计议,可有人却不想让他继续在这个位置上为害乡里,这其中就包括唐蕙和于庆国。 唐蕙本就是个敢恨敢爱的姑娘,崔喜被调走后,她的工作干得很不顺心,甚至动了辞掉工作的念头。经过于庆东的事,唐蕙对这个草包所长更加反感,于是和黄铭暗地里收集了康得海一些违法违规证据,最后联名举报信递交到局里。 于庆国在得知于庆东差点被打死的消息后,非常愤怒,于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持续给公安局政委胡雨施压,让局里派人调查康得海,这让胡雨很被动,特意打电话把康得海臭骂一顿,让他以后做事低调点。 梁辉在得到唐蕙等人的实名联名举报后,暗地里派人去调查康得海的违法违规证据,在得到证实后,拿着证据找到胡雨,提出对康得海停职检查的要求。 其实在胡雨心里,康得海根本就不算什么,康得海能不能继续担任所长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可康得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康得海查出问题,就会有损他的面子,那么在和梁辉的博弈中就会落入下风,这种局面他根本就想看到。 胡雨上面有人撑腰,虽然在人事任免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可如今面对来自于庆国和梁辉两方面的压力,他没办法置之不理,于是答应梁辉会亲自彻查此事。 胡雨果然亲自去了明德,但根本就没有核实举报内容,而是和康得海进行了一番长谈,告诉康得海他如今也自己也没办法保住他。 康得海业务能力上稀松平常,但却舍得投资,他表明只要是胡雨能保住他,他会奉献出一笔丰厚的报酬,胡雨没有明确表态,言语中却流露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的口气。 康得海知道自己在明德名声臭了,而且经过杜王母大庭广众羞辱他一番后,很多人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对他畏之如虎,以后想在明德这个地方捞钱已经不太容易了,于是就主动提出自己可以调到别的公社工作的要求。 得到了康得海的孝敬,胡雨回到局里后,作出了康得海和崔喜工作互调的决定。胡雨的这种无关痛痒的做法让梁辉非常不满,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后还闹到了新任政法委书记齐大富那里,最后齐大富站在胡雨一边,梁辉愤然离开。 虽然康得海没有得到处理,只是调离了本地,但毕竟崔喜调回了明德派出所,这让所里大多数人都高兴,小兰也非常高兴,小土豆更是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崔喜的脖子不撒手。杜王母告诉过小兰要找康得海算账,小兰以为杜王母会暗地里教训康得海一顿,所以并没把杜王母的话放在心上,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杜王母会如此高调,竟然如同拉死狗一样把康得海拉到大街上,引来众人的围观。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黄丰年有些生气地对小兰说道。 “师父,你把康所长放下吧!”小兰来到杜王母身边说道。 “好啊!”杜王母说完松开了手。 康得海浑身是土,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极为狼狈,他此刻对杜王母又恨又怕,想要逃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而其他人见识了杜王母的神奇诡异的能耐,根本就没人敢靠近。 “把这个混蛋打你的耳光还回去!”杜王母霸气地对小兰说道。 “你不是已经打过了吗?”康得海带着哭腔喊道。 “她打的是本钱,我打的是利息!”杜王母冷冷地说道。 “车大夫,差不多得了,赶紧把你师父拉走吧!”黄丰年依仗着自己的身份,一边说一边就要往起拉康得海。 “滚开!”杜王母不怒自威,大声喝道。 .??. 黄丰年吓了一跳,手讪讪地停在半空,求救般地看向小兰。 “打!”杜王母对小兰说道。 小兰一咬牙,一狠心,一伸手狠狠抽了康得海两记响亮的耳光。 小兰不给黄丰年的面子,当众抽了康得海两记耳光,这让黄丰年有些下不来台,他恼怒地瞪了小兰一眼,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走了。 杜王母一伸手把康得海薅起来,冷冷地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给我徒弟道歉!” 康得海早被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脸面,点头哈腰地给小兰赔礼道歉,杜王母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康得海。 杜王母伸手在衣服上掸了掸,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杜王母一走,康得海赶紧也溜之大吉,围观的人也陆续散了。 康得海在大街上被杜王母收拾,当众丢了脸,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此后的几天,康得海不管走在哪里,总觉得背后有人对他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让他如芒在背,走路都不敢抬头。 康得海心里窝囊,对杜王母和小兰恨之入骨,可他打心里惧怕杜王母,根本就不敢去惹他,他思来想去,于是找到了黄丰年。 “你来干什么?”黄丰年看到康得海,没好气地说道。 “黄社长,车满凰和她师父当众殴打羞辱我,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康得海哭丧着脸说道。 “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幼稚了?你是派出所所长,你来问我?你要是觉得他们犯了法,该抓抓,该判判,我没有意见,你找我干啥?”黄丰年皱眉说道。 “你也看见了,那个老头会邪法,咋抓啊?”康得海头疼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抓人吗?你自己是干啥的,你还知道吗?再说啥叫邪法?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丢人吗?一个派出所所长竟然被一个老头吓破了胆,真是笑话!” …… 康得海被黄丰年训斥了一顿,垂头丧气地回到派出所,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领人去抓杜王母,于是打电话给县刑警队,希望刑警队能派人来抓杜王母。 刘志国得知整个情况后,不但没有派人去明德,反而把康得海挖苦了一番,康得海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准备从长计议。 康得海准备从长计议,可有人却不想让他继续在这个位置上为害乡里,这其中就包括唐蕙和于庆国。 唐蕙本就是个敢恨敢爱的姑娘,崔喜被调走后,她的工作干得很不顺心,甚至动了辞掉工作的念头。经过于庆东的事,唐蕙对这个草包所长更加反感,于是和黄铭暗地里收集了康得海一些违法违规证据,最后联名举报信递交到局里。 于庆国在得知于庆东差点被打死的消息后,非常愤怒,于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持续给公安局政委胡雨施压,让局里派人调查康得海,这让胡雨很被动,特意打电话把康得海臭骂一顿,让他以后做事低调点。 梁辉在得到唐蕙等人的实名联名举报后,暗地里派人去调查康得海的违法违规证据,在得到证实后,拿着证据找到胡雨,提出对康得海停职检查的要求。 其实在胡雨心里,康得海根本就不算什么,康得海能不能继续担任所长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可康得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康得海查出问题,就会有损他的面子,那么在和梁辉的博弈中就会落入下风,这种局面他根本就想看到。 胡雨上面有人撑腰,虽然在人事任免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可如今面对来自于庆国和梁辉两方面的压力,他没办法置之不理,于是答应梁辉会亲自彻查此事。 胡雨果然亲自去了明德,但根本就没有核实举报内容,而是和康得海进行了一番长谈,告诉康得海他如今也自己也没办法保住他。 康得海业务能力上稀松平常,但却舍得投资,他表明只要是胡雨能保住他,他会奉献出一笔丰厚的报酬,胡雨没有明确表态,言语中却流露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的口气。 康得海知道自己在明德名声臭了,而且经过杜王母大庭广众羞辱他一番后,很多人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对他畏之如虎,以后想在明德这个地方捞钱已经不太容易了,于是就主动提出自己可以调到别的公社工作的要求。 得到了康得海的孝敬,胡雨回到局里后,作出了康得海和崔喜工作互调的决定。胡雨的这种无关痛痒的做法让梁辉非常不满,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后还闹到了新任政法委书记齐大富那里,最后齐大富站在胡雨一边,梁辉愤然离开。 虽然康得海没有得到处理,只是调离了本地,但毕竟崔喜调回了明德派出所,这让所里大多数人都高兴,小兰也非常高兴,小土豆更是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崔喜的脖子不撒手。 第659章 芳心暗许 崔喜回来了,于庆东偷木头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于是大家经过商量,又找人算了算,最后定在19八0年5月25号星期天,小兰和于庆东还有刘大明和唐蕙一起举办婚礼。 两对新人历经磨难,终于要修得正果,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于庆东和刘大明更是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因为他们虽然和心爱的女人都领了结婚证,可碍于世俗,一直没有住在一起,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岂能不期盼洞房花烛夜的这一天? 大家都为两对新人高兴,唯有郝年华满腹心事,愁眉不展。 柳阳住进新房后,何玉自然跟着搬进了新房,每日在家里烧火做饭,洗洗涮涮,日子虽然清苦,但能守着孝顺的柳阳过日子,何玉每天都笑呵呵的。 柳阳回来后,小兰不仅想办法为柳阳家备好了一些粮食,还帮忙置办了简单的生活用品,而郝年华也总是抽空过来帮忙,帮助何玉把前后园子种上菜,还经常把上山采来的山菜送给柳阳家一些。 何玉非常喜欢漂亮懂事的郝年华,也知道她没有对象,于是就动了心思,特意找了一趟小兰。 “小兰,你觉得年华这姑娘怎么样?”何玉问小兰。 “那还说啥了?年华这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懂事能干,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你看你和庆东,大明和唐蕙就要办婚礼了,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可你柳阳哥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啊!” ??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婶子,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撮合年华和柳阳哥?” 何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也有这个想法,咱娘俩想一块去了!”小兰说道。 “只是柳阳蹲过监狱,也不知道年华会不会嫌弃?再说我们家太穷了,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跟年华张口,这件事还得你侧面跟年华透透话!” “我也有这个顾虑,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和年华直接提,我琢磨着应该让年华和柳阳哥多接触接触,两个人有感情了,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小兰说道。 “我岁数大了,脑袋不好使了,柳阳和年华的事你就多费心了!” “行,婶子,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小兰满口答应,何玉高高兴兴地走了。 何玉走后,小兰想了想,然后去园子里找到正在忙碌的郝年华。 “年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小兰说道。 “嫂子,有啥事你就说呗,只要我能办到的,啥商量不商量的?”郝年华直起腰,用手捋了捋头发。 “你看最近一直是你庆东哥下工后帮你补习文化,可最近你庆东哥想写,可能就没有时间帮你补习文化了!” 郝年华眉头轻轻皱了皱,露出失望的神色,但瞬间就恢复如常,说道:“庆东哥又开始写是好事,我就是想多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就行,我现在也认识了不少字了,出门干啥的已经够了,你们不用考虑我!” “我知道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姑娘,肯定不满足只 认几个字,所以我又重新给你找了个老师,人家可是大学毕业,比你庆东哥有文化,又是老师出身,教你肯定没问题!” 郝年华眼睛一亮,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柳阳哥吧?” 小兰点点头说道:“怎么样?他教你没问题吧?” 郝年华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每天上工累得要死,哪有精力教我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事交给我!”小兰给郝年华打包票。 郝年华高兴地点了点头,小兰趁热打铁,立刻去了柳阳家。 小兰把来意和柳阳一说,柳阳皱起眉头,半天没说话。 “柳阳哥,你要是觉得教年华学文化耽误你干活,我和庆东帮你干,你看行不行?”小兰试探着问道。 “你看你说哪去了?我咋会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看你的面子,就是冲年华总过来帮忙这份情,我都会答应!”柳阳说道。 “那为啥啊?”小兰不解地问道。 “唉!”柳阳叹了口气。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毕竟蹲过监狱,平时在生产队上工,很多人都躲着我,我怕年华来我们家学习,每天都进进出出的,村里人会传闲话,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我怕对她影响不好!”柳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是因为救我,失手打死坏人才进去的,你是好人,能传出来什么闲话?” “你根本不懂,进去过就是进去过,谁管你因为什么?这年头只要是进去过,很多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柳阳摇头说道。 “柳阳哥,只要自己行得正走得端,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我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替年华考虑!” “身正不怕影子歪,年华要是在乎这些,根本就不能让我来问你!柳阳哥,你给句痛快话,你同意不同意吧?”小兰将柳阳的军。 “只要她不在乎,我咋地都行!”柳阳点了点头。 柳阳答应了,小兰赶紧跑回去和郝年华报告了好消息,郝年华非常开心。从那天开始,郝年华每天吃过晚饭就跑到柳阳家和柳阳学习文化。 柳阳大学毕业,又当过老师,所以某种程度上比于庆东更会教课,他用心教,郝年华认真学,一段时间下来,郝年华的进步明显。 柳阳长相帅气,举止儒雅,知识渊博,两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姑娘郝年华的心思慢慢有了变化。 哪个少女不怀春?郝年华恰是豆蔻年华,心中一直憧憬着能找到一个有文化的如意郎君,经过和柳阳的接触,郝年华发现柳阳正是符合自己理想的白马王子,于是爱情的花朵悄然绽放。 郝年华青春美丽,性情温柔善良,柳阳对这个漂亮姑娘的好感也与日俱增,但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家境,于是把情感悄悄隐藏起来,让郝年华察觉不出分毫。 郝年华性格柔顺腼腆,尽管芳心暗许,但她和敢恨敢爱的唐蕙不同,根本不好意思在柳阳面前表达情感,这让这个姑娘开始患得患失,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崔喜回来了,于庆东偷木头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于是大家经过商量,又找人算了算,最后定在19八0年5月25号星期天,小兰和于庆东还有刘大明和唐蕙一起举办婚礼。 两对新人历经磨难,终于要修得正果,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于庆东和刘大明更是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因为他们虽然和心爱的女人都领了结婚证,可碍于世俗,一直没有住在一起,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岂能不期盼洞房花烛夜的这一天? 大家都为两对新人高兴,唯有郝年华满腹心事,愁眉不展。 柳阳住进新房后,何玉自然跟着搬进了新房,每日在家里烧火做饭,洗洗涮涮,日子虽然清苦,但能守着孝顺的柳阳过日子,何玉每天都笑呵呵的。 柳阳回来后,小兰不仅想办法为柳阳家备好了一些粮食,还帮忙置办了简单的生活用品,而郝年华也总是抽空过来帮忙,帮助何玉把前后园子种上菜,还经常把上山采来的山菜送给柳阳家一些。 何玉非常喜欢漂亮懂事的郝年华,也知道她没有对象,于是就动了心思,特意找了一趟小兰。 “小兰,你觉得年华这姑娘怎么样?”何玉问小兰。 “那还说啥了?年华这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懂事能干,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你看你和庆东,大明和唐蕙就要办婚礼了,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可你柳阳哥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啊!”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婶子,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撮合年华和柳阳哥?” ?? 何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也有这个想法,咱娘俩想一块去了!”小兰说道。 “只是柳阳蹲过监狱,也不知道年华会不会嫌弃?再说我们家太穷了,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跟年华张口,这件事还得你侧面跟年华透透话!” “我也有这个顾虑,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和年华直接提,我琢磨着应该让年华和柳阳哥多接触接触,两个人有感情了,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小兰说道。 “我岁数大了,脑袋不好使了,柳阳和年华的事你就多费心了!” “行,婶子,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小兰满口答应,何玉高高兴兴地走了。 何玉走后,小兰想了想,然后去园子里找到正在忙碌的郝年华。 “年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小兰说道。 “嫂子,有啥事你就说呗,只要我能办到的,啥商量不商量的?”郝年华直起腰,用手捋了捋头发。 “你看最近一直是你庆东哥下工后帮你补习文化,可最近你庆东哥想写,可能就没有时间帮你补习文化了!” 郝年华眉头轻轻皱了皱,露出失望的神色,但瞬间就恢复如常,说道:“庆东哥又开始写是好事,我就是想多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就行,我现在也认识了不少字了,出门干啥的已经够了,你们不用考虑我!” “我知道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姑娘,肯定不满足只 认几个字,所以我又重新给你找了个老师,人家可是大学毕业,比你庆东哥有文化,又是老师出身,教你肯定没问题!” 郝年华眼睛一亮,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柳阳哥吧?” 小兰点点头说道:“怎么样?他教你没问题吧?” 郝年华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每天上工累得要死,哪有精力教我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事交给我!”小兰给郝年华打包票。 郝年华高兴地点了点头,小兰趁热打铁,立刻去了柳阳家。 小兰把来意和柳阳一说,柳阳皱起眉头,半天没说话。 “柳阳哥,你要是觉得教年华学文化耽误你干活,我和庆东帮你干,你看行不行?”小兰试探着问道。 “你看你说哪去了?我咋会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看你的面子,就是冲年华总过来帮忙这份情,我都会答应!”柳阳说道。 “那为啥啊?”小兰不解地问道。 “唉!”柳阳叹了口气。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毕竟蹲过监狱,平时在生产队上工,很多人都躲着我,我怕年华来我们家学习,每天都进进出出的,村里人会传闲话,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我怕对她影响不好!”柳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是因为救我,失手打死坏人才进去的,你是好人,能传出来什么闲话?” “你根本不懂,进去过就是进去过,谁管你因为什么?这年头只要是进去过,很多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柳阳摇头说道。 “柳阳哥,只要自己行得正走得端,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我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替年华考虑!” “身正不怕影子歪,年华要是在乎这些,根本就不能让我来问你!柳阳哥,你给句痛快话,你同意不同意吧?”小兰将柳阳的军。 “只要她不在乎,我咋地都行!”柳阳点了点头。 柳阳答应了,小兰赶紧跑回去和郝年华报告了好消息,郝年华非常开心。从那天开始,郝年华每天吃过晚饭就跑到柳阳家和柳阳学习文化。 柳阳大学毕业,又当过老师,所以某种程度上比于庆东更会教课,他用心教,郝年华认真学,一段时间下来,郝年华的进步明显。 柳阳长相帅气,举止儒雅,知识渊博,两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姑娘郝年华的心思慢慢有了变化。 哪个少女不怀春?郝年华恰是豆蔻年华,心中一直憧憬着能找到一个有文化的如意郎君,经过和柳阳的接触,郝年华发现柳阳正是符合自己理想的白马王子,于是爱情的花朵悄然绽放。 郝年华青春美丽,性情温柔善良,柳阳对这个漂亮姑娘的好感也与日俱增,但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家境,于是把情感悄悄隐藏起来,让郝年华察觉不出分毫。 郝年华性格柔顺腼腆,尽管芳心暗许,但她和敢恨敢爱的唐蕙不同,根本不好意思在柳阳面前表达情感,这让这个姑娘开始患得患失,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670章 柳阳的心思 在小兰定下婚礼日期的头两天,郝年华的老姨找上门来。 “年华,我已经问过车大夫了,她说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病好了,不回家总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啊!你家来信了,有人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还是个吃供应粮的,你爹让你赶紧回去相亲!”老姨说道。 “老姨,小兰嫂子把我的病治好了,这是多大的恩情啊?我要是走了,小松、小土豆还有小雨三个孩子根本没人带,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地甩手就走吧?”郝年华不舍得离开小砬子。 “上次你爹来让你回去,你说和崔喜正在处对象,后来崔喜调走后,你和崔喜的事也吹了,你爹妈催你回去,你说帮车大夫一段时间,你爹妈没说啥。可这一晃又过去挺长时间了,你要是还是这个借口不回去,你爹肯定急眼,没准会亲自过来把你带回家去!” “我才不回去相亲呢!”郝年华撅起了嘴。 “你哥没了,你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你爹妈就想着招一个上门女婿,将来好给他们养老,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气,你要是不回去,你觉得他会消停吗?” “老姨,你跟我爹好好说说呗,我再呆一段时间就回去行不行?”郝年华拉住老姨的胳膊,摇晃着说道。 “虽然车大夫治好了你的病,可你也不可能帮她一辈子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老姨,从小到大就你最疼我了,你帮我和我爹好好说说!” “唉!我只能尽力,可我估计你爹肯定不会听我的,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 老姨走后,郝年华犯起愁来,她知道自己爹的脾气,他很可能不会听老姨的劝说,会亲自来小砬子带她回去。 郝年华不想回去,因为她现在心中有了柳阳,哪有心思去和别人相亲?郝年华知道,如果她被父亲郝春雷带回家去,她要想再出来就太难了,可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在小兰家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了借口,她想到这些,不由得愁上眉梢,柔肠百结。 等到小兰和于庆东的婚礼日期定下来后,郝年华的心思就更重了。 小兰和于庆东结婚后,于庆东肯定就会住在家里,郝年华就没办法再住在东屋,而崔喜时不常地会住在西屋,郝年华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住在西屋,所以婚礼日期一定下来,郝年华觉得自己离开小砬子的日子也马上就要到来了。 小兰看出了郝年华的变化,于是私下里问郝年华:“年华,我看你最近好像有啥心事,能和嫂子说说吗?” “嫂子,我没啥事!”郝年华不想让小兰为难。 “咱俩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吗?你要是不拿我当外人,你就和我说实话!” 郝年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嫂子,你看我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该回家了!” 小兰愣了一下,然后拉住郝年华的手说道:“怎么忽然想回家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多心了?” “嫂子,你想多了,大家对我都很好,只是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爹已经催了我好几次了,再不回去 ,我爹该来小砬子押我回去了!” 郝年华在小兰家这段时间,里里外外地忙乎,帮了小兰很大的忙,小兰一直心存感激,如今郝年华想要回家,小兰却不能太过挽留,毕竟郝年华不可能一直留下来帮忙,可小兰想促成郝年华和柳阳,所以郝年华提出要走,她不得不提前跟郝年华把事情挑明了。 “年华,你要走,我也不能硬留你,毕竟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可有件事我想趁你没走之前问问你!”小兰说道。 “嫂子,有啥事你就说吧!” “你觉得柳阳哥怎么样?” “柳阳哥有文化,有涵养,对婶子又很孝顺!”郝年华由衷地说道。 “柳阳哥曾经蹲过监狱,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小兰提前做出铺垫。 “你不是和我说过吗?柳阳哥是因为救你才失手打死了坏人,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啊!” 小兰放下心来,说道:“柳阳哥现在是一个人,你也没有对象,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你要是同意,我给你们俩做个媒呗?” 小兰的话说到了郝年华心坎里,她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道:“人家柳阳哥是个大学生,我就是个大老粗,人家能看上我吗?” 郝年华这么一说,小兰心里有了底,于是笑着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又好,哪个小伙子能不喜欢你?” “嫂子就逗我,我哪有那么好!”郝年华说完,脸红心跳地跑开了。 小兰看郝年华果然对柳阳有意思,心里非常高兴,赶紧跑到了柳阳家。 “柳阳哥,年华跟你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了,年华学得怎么样啊?” “她挺聪明的,又很努力,进步挺快的!” “是吗?那可不错!年华这姑娘在我们家有一段时间了,人长得漂亮不说,心眼也特别好,又勤快朴实,谁要是娶到她那可真是有福了!” 柳阳点了点头。 “别看年华没读多少书,可就喜欢有文化的人,我看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小兰直奔主题。 “我现在啥都没有,穷得叮当响,而且还蹲过监狱,哪有资格想这些?”柳阳摇头苦笑着说道。 “我已经问过年华了,她不在乎你蹲过监狱,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错过!”小兰劝道。 “我暂时还没有找对象的想法,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柳阳说道。 “难道你不喜欢年华吗?”小兰不死心。 “你就别管了!对了,你和庆东的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说,千万别客气!”柳阳岔开了话题。 小兰和柳阳又聊了一会儿,可一说到他和郝年华的事,柳阳就岔开话题,小兰不知道柳阳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好失望地离开了柳阳家里。 小兰回家后,小兰看郝年华期待的眼神,说出实情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撒谎说道:“柳阳哥没在家里,我和婶子聊了一会儿!” 郝年华露出失望的神色,满腹心事地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在小兰定下婚礼日期的头两天,郝年华的老姨找上门来。 “年华,我已经问过车大夫了,她说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病好了,不回家总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啊!你家来信了,有人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还是个吃供应粮的,你爹让你赶紧回去相亲!”老姨说道。 “老姨,小兰嫂子把我的病治好了,这是多大的恩情啊?我要是走了,小松、小土豆还有小雨三个孩子根本没人带,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地甩手就走吧?”郝年华不舍得离开小砬子。 “上次你爹来让你回去,你说和崔喜正在处对象,后来崔喜调走后,你和崔喜的事也吹了,你爹妈催你回去,你说帮车大夫一段时间,你爹妈没说啥。可这一晃又过去挺长时间了,你要是还是这个借口不回去,你爹肯定急眼,没准会亲自过来把你带回家去!” “我才不回去相亲呢!”郝年华撅起了嘴。 “你哥没了,你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你爹妈就想着招一个上门女婿,将来好给他们养老,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气,你要是不回去,你觉得他会消停吗?” “老姨,你跟我爹好好说说呗,我再呆一段时间就回去行不行?”郝年华拉住老姨的胳膊,摇晃着说道。 “虽然车大夫治好了你的病,可你也不可能帮她一辈子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老姨,从小到大就你最疼我了,你帮我和我爹好好说说!” “唉!我只能尽力,可我估计你爹肯定不会听我的,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老姨走后,郝年华犯起愁来,她知道自己爹的脾气,他很可能不会听老姨的劝说,会亲自来小砬子带她回去。 郝年华不想回去,因为她现在心中有了柳阳,哪有心思去和别人相亲?郝年华知道,如果她被父亲郝春雷带回家去,她要想再出来就太难了,可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在小兰家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了借口,她想到这些,不由得愁上眉梢,柔肠百结。 等到小兰和于庆东的婚礼日期定下来后,郝年华的心思就更重了。 小兰和于庆东结婚后,于庆东肯定就会住在家里,郝年华就没办法再住在东屋,而崔喜时不常地会住在西屋,郝年华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住在西屋,所以婚礼日期一定下来,郝年华觉得自己离开小砬子的日子也马上就要到来了。 小兰看出了郝年华的变化,于是私下里问郝年华:“年华,我看你最近好像有啥心事,能和嫂子说说吗?” “嫂子,我没啥事!”郝年华不想让小兰为难。 “咱俩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吗?你要是不拿我当外人,你就和我说实话!” 郝年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嫂子,你看我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该回家了!” 小兰愣了一下,然后拉住郝年华的手说道:“怎么忽然想回家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多心了?” “嫂子,你想多了,大家对我都很好,只是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爹已经催了我好几次了,再不回去 ,我爹该来小砬子押我回去了!” 郝年华在小兰家这段时间,里里外外地忙乎,帮了小兰很大的忙,小兰一直心存感激,如今郝年华想要回家,小兰却不能太过挽留,毕竟郝年华不可能一直留下来帮忙,可小兰想促成郝年华和柳阳,所以郝年华提出要走,她不得不提前跟郝年华把事情挑明了。 “年华,你要走,我也不能硬留你,毕竟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可有件事我想趁你没走之前问问你!”小兰说道。 “嫂子,有啥事你就说吧!” “你觉得柳阳哥怎么样?” “柳阳哥有文化,有涵养,对婶子又很孝顺!”郝年华由衷地说道。 “柳阳哥曾经蹲过监狱,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小兰提前做出铺垫。 “你不是和我说过吗?柳阳哥是因为救你才失手打死了坏人,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啊!” 小兰放下心来,说道:“柳阳哥现在是一个人,你也没有对象,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你要是同意,我给你们俩做个媒呗?” 小兰的话说到了郝年华心坎里,她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道:“人家柳阳哥是个大学生,我就是个大老粗,人家能看上我吗?” 郝年华这么一说,小兰心里有了底,于是笑着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又好,哪个小伙子能不喜欢你?” “嫂子就逗我,我哪有那么好!”郝年华说完,脸红心跳地跑开了。 小兰看郝年华果然对柳阳有意思,心里非常高兴,赶紧跑到了柳阳家。 “柳阳哥,年华跟你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了,年华学得怎么样啊?” “她挺聪明的,又很努力,进步挺快的!” “是吗?那可不错!年华这姑娘在我们家有一段时间了,人长得漂亮不说,心眼也特别好,又勤快朴实,谁要是娶到她那可真是有福了!” 柳阳点了点头。 “别看年华没读多少书,可就喜欢有文化的人,我看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小兰直奔主题。 “我现在啥都没有,穷得叮当响,而且还蹲过监狱,哪有资格想这些?”柳阳摇头苦笑着说道。 “我已经问过年华了,她不在乎你蹲过监狱,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错过!”小兰劝道。 “我暂时还没有找对象的想法,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柳阳说道。 “难道你不喜欢年华吗?”小兰不死心。 “你就别管了!对了,你和庆东的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说,千万别客气!”柳阳岔开了话题。 小兰和柳阳又聊了一会儿,可一说到他和郝年华的事,柳阳就岔开话题,小兰不知道柳阳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好失望地离开了柳阳家里。 小兰回家后,小兰看郝年华期待的眼神,说出实情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撒谎说道:“柳阳哥没在家里,我和婶子聊了一会儿!” 郝年华露出失望的神色,满腹心事地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第671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郝年华第二天去柳阳家学习,她发现柳阳对她更加客气了,这种客气让郝年华很难受,因为她觉得柳阳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他把她当成了客人,少女的心因此变得自卑敏感,潜意识觉得柳阳是觉得她没有文化而瞧不起她,她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心中那朵刚刚盛开的爱情花朵,不敢让它散发出应有的芳香来。 郝年华和唐蕙的性格不一样,她爱得懦弱而自卑,挣扎而痛苦,充满期待又妄自菲薄,以前开朗爱笑的她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 郝年华又去了柳阳家两次,找个借口就不再去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小兰和于庆东婚礼结束后,不管父亲来不来接自己,她都准备离开了,既然爱情的花朵无法绽放,她选择了逃离。 郝年华不再去柳阳家,柳阳的心也空落落的,可他没有去找郝年华,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用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小兰觉察到了郝年华的变化,也清楚这个美丽的姑娘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可柳阳不打算接受这份感情,她干着急也没什么办法。 “年华这几天是怎么了?我看她情绪有些不对啊!”于庆东也看出了郝年华的变化,于是偷偷问小兰。 小兰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于庆东讲了一遍,于庆东听完没有表态,但暗自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工后,于庆东打了酒去了柳阳家。 “婶子,家里有啥下酒菜没有?我和柳阳喝点!”于庆东一进门就不见外地对何玉喊道。 “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我再给你们弄点蕨菜蘸酱!”何玉也不拿于庆东当外人。 “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喝酒了?”柳阳笑着对于庆东说道。 “啥节不节的?想喝就喝呗!”于庆东边说边把酒瓶子放到炕桌上。 何玉很快就弄好了菜,两个人盘腿坐在炕上,边喝边聊起来。 “柳阳,咱哥俩不是外人,我有啥就说啥了,深了浅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就凭咱俩这关系,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还不愿意呢!” “我听咱队上的很多社员说,你有点不合群,和谁也不愿意说话,你跟我说句心里话,是不是瞧不起咱农民啊?” “我就是农民的儿子,虽然当了几天老师,如今也是农民,我有啥资格瞧不起农民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大家在一起干活,性格太孤僻了不太好!” “不是我不想和大家打成一片,主要是我坐过牢,大家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以前也有人和我唠家常,可没聊几句就开始问我在里面的事,我不想聊这些!” “你先别说别人,你是不是自己心里一直对坐过牢心存芥蒂?” “唉!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更改,注定会跟自己一辈子!”柳阳叹了口气说道。 “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假如当初你知道后果,你还会伸手救小兰吗?你为了救小兰蹲了监狱还丢了工作,你后悔过吗?” 柳阳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端起碗,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擦了擦下巴说道:“人生哪有假如二字啊?发生了就发生 了,回头再去想还有啥用?后悔又有啥用?” 柳阳回来后,于庆东和柳阳走得很近,于庆东自认为比较了解柳阳,可经过今天的聊天,于庆东发现他好像并不太了解他。 于庆东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和小兰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讲给柳阳听,柳阳也不插嘴,静静地听着于庆东的讲述。 “你和小兰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到一起,你可要加倍珍惜,不能辜负了小兰!”于庆东讲完后,柳阳说道。 “其实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啥困难都能解决!”于庆东话有所指。 “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是想说我和年华也应该向你们一样,是不是?” “聪明!”于庆东翘起大拇指道。 “说句实话,要是之前我还在当老师的时候,遇到年华这样的好姑娘,我肯定就同意了,可今非昔比,我和年华注定有缘无份!” “为啥啊?难道就是因为你坐过牢,现在是个农民?我觉得你应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生活!” “庆东,你骨子里是个文人,比较理想化!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的条件,适合娶妻生子吗?” “只要勤劳肯干,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而且年华又不嫌弃你家里穷,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呢?” “庆东,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农民!我不是瞧不起农民,可你觉得我在生产队即使拼了命,挣队里最多的工分,能改变贫穷的境况吗?” 于庆东无法反驳柳阳,因为他知道柳阳说的是事实。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于庆东问道。 “你不听广播吗?现在南边已经和咱这边不一样了,我想找机会出去闯一闯,我不能让家里人总跟着我受穷!” “出去闯一闯?啥时候?”于庆东一愣。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把我妈安顿好,找机会吧!” “我明白了,你有出去闯的想法,所以才不想现在就找对象,是不是?”于庆东恍然大悟。 “是啊,我自己的前途都是个未知数,怎么能牵连别人?” “树挪死,人挪活,我支持你出去闯!” “你呢?你就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吗?” “我?我就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于庆东挠了挠头说道。 “我看你是离不开小兰吧?”柳阳笑道。 于庆东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不过说真的,年华这样的好姑娘你要是错过了,将来肯定后悔!” “唉,没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狗屁不可兼得,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你要是和年华走到一起,年华留在家里照顾婶子,你出去闯荡也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要是能成事还行,要是没闯荡出名堂,我这不是害人家吗?” “我看你现在才是害人家呢!年华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是拜你所赐!”郝年华第二天去柳阳家学习,她发现柳阳对她更加客气了,这种客气让郝年华很难受,因为她觉得柳阳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他把她当成了客人,少女的心因此变得自卑敏感,潜意识觉得柳阳是觉得她没有文化而瞧不起她,她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心中那朵刚刚盛开的爱情花朵,不敢让它散发出应有的芳香来。 郝年华和唐蕙的性格不一样,她爱得懦弱而自卑,挣扎而痛苦,充满期待又妄自菲薄,以前开朗爱笑的她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 郝年华又去了柳阳家两次,找个借口就不再去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小兰和于庆东婚礼结束后,不管父亲来不来接自己,她都准备离开了,既然爱情的花朵无法绽放,她选择了逃离。 郝年华不再去柳阳家,柳阳的心也空落落的,可他没有去找郝年华,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用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小兰觉察到了郝年华的变化,也清楚这个美丽的姑娘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可柳阳不打算接受这份感情,她干着急也没什么办法。 “年华这几天是怎么了?我看她情绪有些不对啊!”于庆东也看出了郝年华的变化,于是偷偷问小兰。 小兰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于庆东讲了一遍,于庆东听完没有表态,但暗自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工后,于庆东打了酒去了柳阳家。 “婶子,家里有啥下酒菜没有?我和柳阳喝点!”于庆东一进门就不见外地对何玉喊道。 “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我再给你们弄点蕨菜蘸酱!”何玉也不拿于庆东当外人。 “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喝酒了?”柳阳笑着对于庆东说道。 “啥节不节的?想喝就喝呗!”于庆东边说边把酒瓶子放到炕桌上。 何玉很快就弄好了菜,两个人盘腿坐在炕上,边喝边聊起来。 “柳阳,咱哥俩不是外人,我有啥就说啥了,深了浅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就凭咱俩这关系,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还不愿意呢!” “我听咱队上的很多社员说,你有点不合群,和谁也不愿意说话,你跟我说句心里话,是不是瞧不起咱农民啊?” “我就是农民的儿子,虽然当了几天老师,如今也是农民,我有啥资格瞧不起农民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大家在一起干活,性格太孤僻了不太好!” “不是我不想和大家打成一片,主要是我坐过牢,大家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以前也有人和我唠家常,可没聊几句就开始问我在里面的事,我不想聊这些!” “你先别说别人,你是不是自己心里一直对坐过牢心存芥蒂?” “唉!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更改,注定会跟自己一辈子!”柳阳叹了口气说道。 “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假如当初你知道后果,你还会伸手救小兰吗?你为了救小兰蹲了监狱还丢了工作,你后悔过吗?” 柳阳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端起碗,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擦了擦下巴说道:“人生哪有假如二字啊?发生了就发生 了,回头再去想还有啥用?后悔又有啥用?” 柳阳回来后,于庆东和柳阳走得很近,于庆东自认为比较了解柳阳,可经过今天的聊天,于庆东发现他好像并不太了解他。 于庆东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和小兰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讲给柳阳听,柳阳也不插嘴,静静地听着于庆东的讲述。 “你和小兰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到一起,你可要加倍珍惜,不能辜负了小兰!”于庆东讲完后,柳阳说道。 “其实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啥困难都能解决!”于庆东话有所指。 “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是想说我和年华也应该向你们一样,是不是?” “聪明!”于庆东翘起大拇指道。 “说句实话,要是之前我还在当老师的时候,遇到年华这样的好姑娘,我肯定就同意了,可今非昔比,我和年华注定有缘无份!” “为啥啊?难道就是因为你坐过牢,现在是个农民?我觉得你应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生活!” “庆东,你骨子里是个文人,比较理想化!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的条件,适合娶妻生子吗?” “只要勤劳肯干,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而且年华又不嫌弃你家里穷,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呢?” “庆东,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农民!我不是瞧不起农民,可你觉得我在生产队即使拼了命,挣队里最多的工分,能改变贫穷的境况吗?” 于庆东无法反驳柳阳,因为他知道柳阳说的是事实。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于庆东问道。 “你不听广播吗?现在南边已经和咱这边不一样了,我想找机会出去闯一闯,我不能让家里人总跟着我受穷!” “出去闯一闯?啥时候?”于庆东一愣。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把我妈安顿好,找机会吧!” “我明白了,你有出去闯的想法,所以才不想现在就找对象,是不是?”于庆东恍然大悟。 “是啊,我自己的前途都是个未知数,怎么能牵连别人?” “树挪死,人挪活,我支持你出去闯!” “你呢?你就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吗?” “我?我就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于庆东挠了挠头说道。 “我看你是离不开小兰吧?”柳阳笑道。 于庆东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不过说真的,年华这样的好姑娘你要是错过了,将来肯定后悔!” “唉,没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狗屁不可兼得,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你要是和年华走到一起,年华留在家里照顾婶子,你出去闯荡也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要是能成事还行,要是没闯荡出名堂,我这不是害人家吗?” “我看你现在才是害人家呢!年华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是拜你所赐!” 第672章 祸水东移 两个年轻人喝了不少酒,话越聊越多,也越聊越透,尤其柳阳本来就不是个外向的人,从监狱出来后更是不愿意和人主动交流,如今借着酒劲,把心里话都倒了出来。 于庆东从柳阳的话语中听出来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也是个不甘平凡的人,不想就这样荒废青春,但于庆东同时也感觉到了柳阳有些偏激,甚至有点执拗,这让于庆东为柳阳出去闯荡的未来之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两个人酒到酣处,于庆东略带醉意地说道:“你尽管出去闯荡,婶子有我们呢,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我们就不会让婶子饿着!” “我进去这段时间,多亏你和小兰照顾我妈,不仅让她衣食无忧,还治好了她的病,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只要将来我能出人头地,一定不会忘了你们!” 于庆东一摆手说道:“说啥呢?要是没有你仗义出手,小兰和我哪有今天?你就放心出去闯荡,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婶子!只是你和年华多般配啊,就这样错过了真是可惜!” 柳阳酒劲上来,大声说道:“我柳阳何德何能?落魄之际能让年华垂青!她既然有心,我也不是无义之人,若我衣锦还乡那一天,她仍未出嫁,我定然锦衣裘马娶她为妻!” “你就别酸文假醋了!既然你心中有年华,你就应该告诉她,不然等你功成名就,她早就是别人的媳妇了!” …… 于庆东喝多了酒,从柳阳家回来后睡在了西屋。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他仍然有些宿醉未醒,起床后有些头重脚轻,于是跑到厨房,喝了一大瓢凉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你昨天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现在还这么大酒味!”小兰一边给于庆东打洗脸水一边说道。< br> “我喝得有点断片了,昨晚回来后是不是和年华说什么了?”于庆东拍着脑门问道。 “啊?你和年华说什么你都忘了?我昨晚看你喝多了,就让你回西屋睡觉,可你高低不同意,非要和年华聊聊!”小兰直皱眉。 “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察看小兰的脸色。 “你倒是没说什么过分话,可你说柳阳哥心里有年华,你还拍胸脯说他们俩的事包在你身上!”小兰说道。 “啊?我真是这么说的啊?”于庆东暗自叫苦。 “你说呢?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小兰嗔怪地瞪了于庆东一眼。 于庆东侧耳仔细一听,果然听到屋外园子里传来郝年华的歌声,歌声欢快悠扬,一听就知道郝年华的心情相当不错。 “完了,这下可惹祸了!”于庆东心中暗暗叫苦。 “你昨晚说的是真的吗?你要是骗年华,那麻烦就大了!”小兰看出于庆东脸色不太好。 “哪能呢?”于庆东没敢说实话。 “你把年华和柳阳哥好事促成了,也是大功一件,这顿酒也算没白喝!”小兰高兴地说道。 “我上工去了!”于庆东心里发虚。 “不吃饭上啥工?饭马上就好了!”小兰一愣。 “你们吃吧,我不饿!昨天小队有个账没弄好,我早点过去!”于庆东说完,不 等小兰有所表示就赶紧出了门。 于庆东出了大门,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恨恨地骂道:“你嘴咋这么欠呢?这下看你咋办?” 于庆东琢磨了一下,然后直奔柳阳家。 柳阳昨天也喝多了酒,刚起来就看见于庆东在窗外冲他招手,于是赶紧出了屋。 “有事啊?进屋说吧!”柳阳说道。 于庆东小声说道:“柳阳,你昨天跟我说的话我已经告诉年华了,你什么时候亲自和年华说啊?” “我说啥了?”柳阳一愣。 “你昨天告诉我你也喜欢年华,等你衣锦还乡就娶她过门,你这两天会亲自告诉她,难道你自己说的都忘了?”于庆东祸水东移。 柳阳一惊,皱起眉头说道:“我说了吗?我什么时候说的?” “可不带你这样的,自己说过的话不承认啊?你当时说完我还说你酸文假醋了,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这么回事?”于庆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阳酒量一般,所以酒桌上的话他很模糊,于庆东一提醒,柳阳皱眉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你嘴怎么这么快呢?这不是酒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柳阳说道。 “这是好事啊,所以我才回去告诉了年华!柳阳,大男人唾口唾沫就成钉,你可不能耍赖!”于庆东乘胜追击。 “这是酒话,不能当真!”柳阳无奈地说道。 “婶子!婶子!”于庆东忽然大声喊道。 “你喊我妈干啥?”柳阳一惊。 “婶子,你出来一下!”于庆东不理柳阳,继续大声喊道。 何玉听见喊声,走出屋来。 “婶子,你给评评理,你看柳阳这件事做得对不对?”于庆东对何玉说道。 “好,你说吧!”何玉点头说道。 于庆东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和何玉讲了一遍。 “婶子,柳阳说昨晚说的是酒话,不能当真,你给评评理!”于庆东说道。 何玉本来就拜托小兰促成郝年华和柳阳成一对,如今听于庆东一说,心中高兴,立刻板起脸对柳阳说道:“小阳,这种话能随便说吗?既然说了,那就得去做!你要是不去和年华说,我以后还有脸见年华和小兰吗?我告诉你小阳,你要是不去,我明天就回你姐家,我是没脸留在小砬子了!” “回我姐家干啥啊?妈,这件事你能不管吗?”柳阳头疼地说道。 “啥事我都可以不管,就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何玉霸道地说道。 “妈。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你爹死得早,我好不容易把你姐俩拉扯大,结果现在你长大了,我的话也没用了!”何玉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婶子,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柳阳就交给你了!”于庆东见好就收,准备溜之大吉。 “庆东,让你操心了!哪天婶子特意给你做点好吃的,你过来喝酒啊!”何玉对于庆东很感激。 “损友!这嘴赶上老娘们棉裤腰了,以后啥事都不能和他说!”看着于庆东远去的背影,柳阳嘴里嘟囔道。 第673章 你可冤枉死我了 柳阳晚上下工进了院子,透过窗户看到郝年华正在屋里和何玉正聊着什么,何玉拉着郝年华的手说着什么,郝年华笑靥如花,静静地听着。 柳阳正犹豫着是否进屋,郝年华一眼看见了他,冲他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郝年华的这一笑犹如春花绽放,魅力四射,柳阳顿时心跳加速,最柔软的地方被瞬间击中,心中包裹着的硬壳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不进屋站院子里干啥呢?”何玉也看见了柳阳,隔着窗户大声喊道。 柳阳一进屋,何玉指着地上的一堆山菜说道:“你说年华多能干,抽空采了这么多山菜,你看这蕨菜又粗又嫩,多好啊!” “柳阳哥回来了?”郝年华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 “嗯,回来了!”柳阳有些手足无措。 “年华,晚上就在这儿吃吧,我给你蒸鸡蛋糕吃!”何玉越看郝年华越喜欢。 “不了,婶子,我得赶紧回去了!”郝年华说完,偷偷看了柳阳一眼,扭身就走。 “还不送送去!”何玉推了柳阳一把。 “不用!”郝年华嘴上拒绝着,脚下却慢了下来。 “赶紧去啊!”何玉拧了柳阳胳膊一下。 郝年华和柳阳一前一后走在路上,郝年华面带微笑,心情愉悦,柳阳跟在郝年华后面,低着头不说话,看到路人投来的目光,就像做贼了一样,目光躲藏。 柳阳一直把郝年华送到大门口,却始终也没和郝年华说一句话。 “柳阳哥,我到家了,你进来坐一会儿吗?”郝年华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不进去了,我回去了!”柳阳说完,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柳阳回家后刚吃过饭,于庆东来了。 “你咋又来了?”柳阳头疼地说道。 “我问年华了,你没跟年华说啊!”于庆东说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怎么啥事都跟着掺和啊?” “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用不用我跟你再喝点酒,喝完酒你胆子就大了!”于庆东笑着说道。 “还喝酒?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你快走吧!” “怎么和庆东说话呢?你真是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庆东,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何玉插嘴说道。 “年华的爹过几天就来了,你要是不赶紧和年华把窗户纸捅破,等她被她爹带走了,什么都晚了!”于庆东提醒柳阳。 “我知道怎么做,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家休息去吧!”柳阳一边说一边往外推于庆东。 于庆东被推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对柳阳说道:“我明天早上还来!” “我真服了你了,我找机会和年华说还不行吗?你为这事就别来了!”柳阳无奈地说道。 于庆东走后,柳阳望着天边的晚霞,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兰累了一天,正准备关灯休息,却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她赶紧跑了出去,打开房门。 “牡丹,你这是怎么了?”门一开,门口站着惊慌失措 的牡丹。 “小兰,我婆婆带着小金豆去采山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急死我了!”牡丹带着哭腔说道。 “你没去找吗?” “我前山和后山都找了,根本就没有她们的影子!小兰,你人缘好,帮我多叫点人,一起帮我找找她们吧!”牡丹焦急地说道。 “好好好!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让庆东找成子哥,让他叫人帮着找,我和你先去!”小兰说完赶紧跑到西屋,把已经躺下的于庆东叫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有人找到牡丹的婆婆杨桃花,找到她的时候,她披头散发,正在山上疯跑,她的一只鞋跑丢了,脚上鲜血淋淋。 杨桃花出门的时候是背着小金豆出去的,如今她的背上空空无有,找到她的人赶紧追问小金豆的下落,可杨桃花本来就糊里糊涂,如今受到了刺激,根本就说不清楚小金豆的下落,大家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先把她带回了家。 兰远学有哮喘病,不能跟着大家上山找人,他看老婆杨桃花被人领回来,并没有小金豆的身影,立刻冲上去抓住杨桃花,一边剧烈地喘气一边大声喊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杨桃花比比划划,根本就说不清楚孩子的下落。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兰远学大怒,狠狠抽了杨桃花一个耳光。 杨桃花被打得哇哇直叫,兰远学不解气,又伸手要打,送杨桃花回来的村民赶紧拉开兰远学,兰远学因为情绪激动,半天没喘过气来,杨桃花心中害怕,挣脱兰远学后冲出了家门,逃进了夜色之中。 天都快亮了,小金豆还是没有找到,人们陆续回了屯子,牡丹被大家也拽回了家。 人们聚在兰远学家议论纷纷。 “孩子奶奶背着孩子根本不可能走太远,附近的山都被咱们找了,还是没有孩子的下落,我估计孩子肯定凶多吉少了!”有人说道。 “是啊,头两天我还听见狼的叫声呢!” “唉!兰老蔫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老婆脑袋不灵光,还让她领着孩子去采菜,你咋想的啊?”有人指责兰远学。 “我下午去自留地干点活,谁能想到她能领孩子采菜去啊?都怨我!”兰远学老泪纵横,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大家都别吵了,都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了,除了必须上工的社员,剩下的人一起再进山找人!”小成子说道。 牡丹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眼泪流个不停。 “牡丹,你多少睡一会儿吧,要不天亮了你哪有劲儿去找孩子啊?我早上去单位请个假,回来跟你一起去找!”小兰劝说牡丹。 “小金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能活了!”牡丹的心都碎了。 大家找了一个晚上,都筋疲力竭,陆续回家休息去了,小兰安慰了牡丹几句,也先回家了。 “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听村里的风言风语,觉得小金豆不是兰家的骨肉,所以才让孩子奶奶背着孩子上山的?”牡丹擦了擦眼泪,盯着兰远学问道。 “你可冤枉死我了!”兰远学老泪纵横。柳阳晚上下工进了院子,透过窗户看到郝年华正在屋里和何玉正聊着什么,何玉拉着郝年华的手说着什么,郝年华笑靥如花,静静地听着。 柳阳正犹豫着是否进屋,郝年华一眼看见了他,冲他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郝年华的这一笑犹如春花绽放,魅力四射,柳阳顿时心跳加速,最柔软的地方被瞬间击中,心中包裹着的硬壳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不进屋站院子里干啥呢?”何玉也看见了柳阳,隔着窗户大声喊道。 柳阳一进屋,何玉指着地上的一堆山菜说道:“你说年华多能干,抽空采了这么多山菜,你看这蕨菜又粗又嫩,多好啊!” “柳阳哥回来了?”郝年华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 “嗯,回来了!”柳阳有些手足无措。 “年华,晚上就在这儿吃吧,我给你蒸鸡蛋糕吃!”何玉越看郝年华越喜欢。 “不了,婶子,我得赶紧回去了!”郝年华说完,偷偷看了柳阳一眼,扭身就走。 “还不送送去!”何玉推了柳阳一把。 “不用!”郝年华嘴上拒绝着,脚下却慢了下来。 “赶紧去啊!”何玉拧了柳阳胳膊一下。 郝年华和柳阳一前一后走在路上,郝年华面带微笑,心情愉悦,柳阳跟在郝年华后面,低着头不说话,看到路人投来的目光,就像做贼了一样,目光躲藏。 柳阳一直把郝年华送到大门口,却始终也没和郝年华说一句话。 “柳阳哥,我到家了,你进来坐一会儿吗?”郝年华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不进去了,我回去了!”柳阳说完,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柳阳回家后刚吃过饭,于庆东来了。 “你咋又来了?”柳阳头疼地说道。 “我问年华了,你没跟年华说啊!”于庆东说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怎么啥事都跟着掺和啊?” “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用不用我跟你再喝点酒,喝完酒你胆子就大了!”于庆东笑着说道。 “还喝酒?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你快走吧!” “怎么和庆东说话呢?你真是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庆东,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何玉插嘴说道。 “年华的爹过几天就来了,你要是不赶紧和年华把窗户纸捅破,等她被她爹带走了,什么都晚了!”于庆东提醒柳阳。 “我知道怎么做,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家休息去吧!”柳阳一边说一边往外推于庆东。 于庆东被推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对柳阳说道:“我明天早上还来!” “我真服了你了,我找机会和年华说还不行吗?你为这事就别来了!”柳阳无奈地说道。 于庆东走后,柳阳望着天边的晚霞,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兰累了一天,正准备关灯休息,却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她赶紧跑了出去,打开房门。 “牡丹,你这是怎么了?”门一开,门口站着惊慌失措 的牡丹。 “小兰,我婆婆带着小金豆去采山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急死我了!”牡丹带着哭腔说道。 “你没去找吗?” “我前山和后山都找了,根本就没有她们的影子!小兰,你人缘好,帮我多叫点人,一起帮我找找她们吧!”牡丹焦急地说道。 “好好好!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让庆东找成子哥,让他叫人帮着找,我和你先去!”小兰说完赶紧跑到西屋,把已经躺下的于庆东叫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有人找到牡丹的婆婆杨桃花,找到她的时候,她披头散发,正在山上疯跑,她的一只鞋跑丢了,脚上鲜血淋淋。 杨桃花出门的时候是背着小金豆出去的,如今她的背上空空无有,找到她的人赶紧追问小金豆的下落,可杨桃花本来就糊里糊涂,如今受到了刺激,根本就说不清楚小金豆的下落,大家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先把她带回了家。 兰远学有哮喘病,不能跟着大家上山找人,他看老婆杨桃花被人领回来,并没有小金豆的身影,立刻冲上去抓住杨桃花,一边剧烈地喘气一边大声喊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杨桃花比比划划,根本就说不清楚孩子的下落。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兰远学大怒,狠狠抽了杨桃花一个耳光。 杨桃花被打得哇哇直叫,兰远学不解气,又伸手要打,送杨桃花回来的村民赶紧拉开兰远学,兰远学因为情绪激动,半天没喘过气来,杨桃花心中害怕,挣脱兰远学后冲出了家门,逃进了夜色之中。 天都快亮了,小金豆还是没有找到,人们陆续回了屯子,牡丹被大家也拽回了家。 人们聚在兰远学家议论纷纷。 “孩子奶奶背着孩子根本不可能走太远,附近的山都被咱们找了,还是没有孩子的下落,我估计孩子肯定凶多吉少了!”有人说道。 “是啊,头两天我还听见狼的叫声呢!” “唉!兰老蔫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老婆脑袋不灵光,还让她领着孩子去采菜,你咋想的啊?”有人指责兰远学。 “我下午去自留地干点活,谁能想到她能领孩子采菜去啊?都怨我!”兰远学老泪纵横,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大家都别吵了,都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了,除了必须上工的社员,剩下的人一起再进山找人!”小成子说道。 牡丹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眼泪流个不停。 “牡丹,你多少睡一会儿吧,要不天亮了你哪有劲儿去找孩子啊?我早上去单位请个假,回来跟你一起去找!”小兰劝说牡丹。 “小金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能活了!”牡丹的心都碎了。 大家找了一个晚上,都筋疲力竭,陆续回家休息去了,小兰安慰了牡丹几句,也先回家了。 “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听村里的风言风语,觉得小金豆不是兰家的骨肉,所以才让孩子奶奶背着孩子上山的?”牡丹擦了擦眼泪,盯着兰远学问道。 “你可冤枉死我了!”兰远学老泪纵横。 第674章 大蛇的警告 “有人看见你跟着和婆婆一起往砬子山方向走了,你怎么解释?”牡丹两眼通红,语气冰寒。 “是谁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当面对口供!”兰远学说完,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大口喘起来。 “你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做的你自己知道,还用找人对口供吗?我知道你虽然不说,可心里早就明白小金豆不是你儿子的骨血,可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会嫁到你家吗?”牡丹摊了牌。 “小金豆不是我们兰家的种?”兰远学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 “天地良心,我根本不知道小金豆不是我亲孙女,更不可能想害小金豆!”兰远学继续说道。 “你又何必装糊涂呢?你又不傻,我那个月份生下小金豆,你肯定知道有问题,你却一直不说破,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牡丹大声说道。 “你别冤枉好人!我去自留地干活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 “你要是早有预谋,找人对证又有啥用呢?这次小金豆要是能逢凶化吉我啥也不说,要是小金豆有个三长两短……”牡丹眼神凶狠。 尽管牡丹的话没有说完,兰远学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牡丹不再理他,独自拖着疲惫的脚步又出去寻找孩子去了。 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把附近的山几乎都找遍了,却依旧没有小金豆的影子,不少人开始泄了气,不想再继续找下去了。 “现在虽然是五月份了,晚上的气温却还是挺低的,这孩子丢了一天一夜了,就是没被狼叼去,那也好不了,不是饿死也冻死了!”有人泄气地说道。 “不管是被狼吃了还是饿死冻死了,那也应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另外一个人不解地接口说道。 “老兰婆子稀里糊涂的,根本就走不远,这附近的山我们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人,我看再找下去也没有用!” “就是啊,昨晚一宿没怎么睡,现在又累又困,我是走不动了!” …… 又累又乏的村民陆续回了村子,牡丹也被人们连拉带拽地弄回了家,她眼泪都哭干了,眼神空洞地躺在炕上,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小兰也累得够呛,正皱着眉头往家里走的时候,恰好碰见唐蕙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找到孩子了吗?”唐蕙问小兰。 “附近的山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小兰摇了摇头。 “你们去砬子山顶上找过了吗?”唐蕙问道。 “砬子山顶上啥都没有,牡丹的婆婆不可能带孩子爬砬子山啊!”小兰摇头说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去看看!”唐蕙说完就要走。 “太危险了,再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吧?”小兰有些不放心。 “砬子山顶上除了二老喂和我,谁敢上去啊?你放心,那两条大蛇认识我,不会有危险的!”唐蕙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唐蕙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听说小金豆活不见人死不 见尸,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预感,觉得小金豆很有可能就在砬子山山顶,所以饭都没吃就跑了出来。 唐蕙一口气地爬到砬子山山顶的边缘,然后将自己隐蔽起来,偷偷往大树下观看,当她看到大树下的场景时,不由得又惊又喜,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大黑和二黑正在树下,大黑硕大的身躯盘踞起来,而中间正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陷入了昏迷。二黑围在大黑身边不停游走,时不时把脑袋凑到小女孩身边,通红的蛇信子不停吞吐,看起来极为恐怖。 唐蕙刚隐蔽后,游走的二黑忽然停下身来,它将头颅高高竖起,眼睛死死盯着唐蕙隐蔽的地方,眼神看起来恐怖而冰冷,唐蕙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二黑忽然躁动起来,盯着唐蕙的方向,蛇头不停摆动,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忽然尾巴一甩,直接抽到大树树干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气势惊人。 唐蕙知道两条大蛇的威能,见二黑对自己发出警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敢动弹分毫。 “果然是大黑和二黑救了小金豆,难道是小金豆身上有二老喂的气息?”唐蕙高度紧张,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二黑看唐蕙还没有走,忽然暴怒起来,张嘴露出恐怖的森森牙齿,身子一拧,直奔唐蕙冲来。 唐蕙曾经差点命丧蛇口,明白尽管自己身手不凡,却远远不是大蛇的对手,于是在二黑冲过来的瞬间,立刻腾身而起,用最快的速度迅速向山下逃离。 二黑似乎有意警告,很快追过了唐蕙,一个盘旋带起泥沙挡在唐蕙的面前,唐蕙停下身形,不敢有任何举动,然后闭上双眼放弃抵抗。 二黑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去攻击唐蕙,在唐蕙身边绕了两圈,然后冲上山顶,消失了身影。 唐蕙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山顶,然后头也不回地快速下了山。 唐蕙回到村里,开始了疯狂举动。 “唐蕙,你抓我们家的鸡干什么?”村北头第一家的女主人看见唐蕙进院子抓鸡,不由得大吃一惊。 “来不及跟你细说,回头还你的鸡!”唐蕙一边抓鸡一边大声说道。 “我家都是下蛋的鸡,你抓它干啥啊?”女主人跑过去要拦住唐蕙。 唐蕙不再解释,凭借矫健的身手躲开女主人,很快就抓了四只鸡,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还我鸡!”女主人跟在唐蕙的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声喊叫。 唐蕙不予理睬,很快就把女主人甩到了身后,然后一口气爬到砬子山的山顶,再次隐蔽起来。 唐蕙再次归来,立刻引起了两条大蛇的警觉,二黑似乎非常生气,没有再向唐蕙发出警告,直接奔唐蕙隐蔽的地方冲了过来。 唐蕙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用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一只母鸡向二黑扔了过去。 母鸡受到惊吓,翅膀不停煽动,“咯咯咯”叫个不停,想要躲开冲过来的二黑,谁知二黑身子一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母鸡咬在嘴里。“有人看见你跟着和婆婆一起往砬子山方向走了,你怎么解释?”牡丹两眼通红,语气冰寒。 “是谁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当面对口供!”兰远学说完,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大口喘起来。 “你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做的你自己知道,还用找人对口供吗?我知道你虽然不说,可心里早就明白小金豆不是你儿子的骨血,可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会嫁到你家吗?”牡丹摊了牌。 “小金豆不是我们兰家的种?”兰远学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 “天地良心,我根本不知道小金豆不是我亲孙女,更不可能想害小金豆!”兰远学继续说道。 “你又何必装糊涂呢?你又不傻,我那个月份生下小金豆,你肯定知道有问题,你却一直不说破,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牡丹大声说道。 “你别冤枉好人!我去自留地干活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 “你要是早有预谋,找人对证又有啥用呢?这次小金豆要是能逢凶化吉我啥也不说,要是小金豆有个三长两短……”牡丹眼神凶狠。 尽管牡丹的话没有说完,兰远学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牡丹不再理他,独自拖着疲惫的脚步又出去寻找孩子去了。 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把附近的山几乎都找遍了,却依旧没有小金豆的影子,不少人开始泄了气,不想再继续找下去了。 “现在虽然是五月份了,晚上的气温却还是挺低的,这孩子丢了一天一夜了,就是没被狼叼去,那也好不了,不是饿死也冻死了!”有人泄气地说道。 “不管是被狼吃了还是饿死冻死了,那也应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另外一个人不解地接口说道。 “老兰婆子稀里糊涂的,根本就走不远,这附近的山我们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人,我看再找下去也没有用!” “就是啊,昨晚一宿没怎么睡,现在又累又困,我是走不动了!” …… 又累又乏的村民陆续回了村子,牡丹也被人们连拉带拽地弄回了家,她眼泪都哭干了,眼神空洞地躺在炕上,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小兰也累得够呛,正皱着眉头往家里走的时候,恰好碰见唐蕙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找到孩子了吗?”唐蕙问小兰。 “附近的山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小兰摇了摇头。 “你们去砬子山顶上找过了吗?”唐蕙问道。 “砬子山顶上啥都没有,牡丹的婆婆不可能带孩子爬砬子山啊!”小兰摇头说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去看看!”唐蕙说完就要走。 “太危险了,再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吧?”小兰有些不放心。 “砬子山顶上除了二老喂和我,谁敢上去啊?你放心,那两条大蛇认识我,不会有危险的!”唐蕙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唐蕙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听说小金豆活不见人死不 见尸,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预感,觉得小金豆很有可能就在砬子山山顶,所以饭都没吃就跑了出来。 唐蕙一口气地爬到砬子山山顶的边缘,然后将自己隐蔽起来,偷偷往大树下观看,当她看到大树下的场景时,不由得又惊又喜,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大黑和二黑正在树下,大黑硕大的身躯盘踞起来,而中间正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陷入了昏迷。二黑围在大黑身边不停游走,时不时把脑袋凑到小女孩身边,通红的蛇信子不停吞吐,看起来极为恐怖。 唐蕙刚隐蔽后,游走的二黑忽然停下身来,它将头颅高高竖起,眼睛死死盯着唐蕙隐蔽的地方,眼神看起来恐怖而冰冷,唐蕙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二黑忽然躁动起来,盯着唐蕙的方向,蛇头不停摆动,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忽然尾巴一甩,直接抽到大树树干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气势惊人。 唐蕙知道两条大蛇的威能,见二黑对自己发出警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敢动弹分毫。 “果然是大黑和二黑救了小金豆,难道是小金豆身上有二老喂的气息?”唐蕙高度紧张,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二黑看唐蕙还没有走,忽然暴怒起来,张嘴露出恐怖的森森牙齿,身子一拧,直奔唐蕙冲来。 唐蕙曾经差点命丧蛇口,明白尽管自己身手不凡,却远远不是大蛇的对手,于是在二黑冲过来的瞬间,立刻腾身而起,用最快的速度迅速向山下逃离。 二黑似乎有意警告,很快追过了唐蕙,一个盘旋带起泥沙挡在唐蕙的面前,唐蕙停下身形,不敢有任何举动,然后闭上双眼放弃抵抗。 二黑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去攻击唐蕙,在唐蕙身边绕了两圈,然后冲上山顶,消失了身影。 唐蕙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山顶,然后头也不回地快速下了山。 唐蕙回到村里,开始了疯狂举动。 “唐蕙,你抓我们家的鸡干什么?”村北头第一家的女主人看见唐蕙进院子抓鸡,不由得大吃一惊。 “来不及跟你细说,回头还你的鸡!”唐蕙一边抓鸡一边大声说道。 “我家都是下蛋的鸡,你抓它干啥啊?”女主人跑过去要拦住唐蕙。 唐蕙不再解释,凭借矫健的身手躲开女主人,很快就抓了四只鸡,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还我鸡!”女主人跟在唐蕙的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声喊叫。 唐蕙不予理睬,很快就把女主人甩到了身后,然后一口气爬到砬子山的山顶,再次隐蔽起来。 唐蕙再次归来,立刻引起了两条大蛇的警觉,二黑似乎非常生气,没有再向唐蕙发出警告,直接奔唐蕙隐蔽的地方冲了过来。 唐蕙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用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一只母鸡向二黑扔了过去。 母鸡受到惊吓,翅膀不停煽动,“咯咯咯”叫个不停,想要躲开冲过来的二黑,谁知二黑身子一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母鸡咬在嘴里。 第675章 两条小长虫 唐蕙接连把鸡扔出去,大蛇二黑来者不拒,把四只鸡统统吞了下去,大黑本想也过去吃鸡,但看了看小金豆,却生生忍住,没有动弹。 大蛇二黑得到了唐蕙的好处,对唐蕙的敌意少了一些,唐蕙仗着胆子,满脸堆笑地对几米外的大蛇二黑说道:“你看你鸡也吃了,我把孩子抱回去,你看行不行?” 二黑似乎听懂了唐蕙的话,扭头看了看小金豆,然后又转过来盯着唐蕙。唐蕙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二黑没有任何反应,唐蕙大喜,又向前连走两步,谁知大蛇二黑忽然将蛇头高高扬起,蛇信子不停吞吐,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向唐蕙发出警告。 唐蕙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一步,二黑快若闪电,蛇头转瞬间就到了唐蕙的面前,张开的巨口和唐蕙的脸近在咫尺,唐蕙闻到了大蛇二黑口中腥臊的气味,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一人一蛇僵持了一会儿,唐蕙看二黑没有攻击的意图,于是悄悄后退,二黑没有动弹,死死盯着唐蕙,一直到唐蕙从山顶消失,这才回到大黑身边,硕大的蛇头在小金豆的脸上闻来闻去。 饶是唐蕙胆识过人,但下山的时候也感觉两腿发软,鬓角鼻尖也流出了汗水,她知道大黑和二黑肯定喜欢小金豆,不会伤害她,可小金豆一天一夜没有吃喝,再这样下去,不渴死也饿死了。 “难道是我的贿赂太少了?”唐蕙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心中暗自琢磨。 “这四只鸡都被二黑吃了,大黑一只也没有吃到,即使二黑不管我抱回孩子,大黑肯定也不能让啊,看来我这回得多抓几只鸡来!”唐蕙暗自打定了主意。 一段时间后,小砬子屯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唐蕙背着装满小鸡的背筐跑出屯子,后面跟着几个人吵吵嚷嚷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唐蕙开始攀爬砬子山,这些人因为不敢上山,这才停止了追赶。 唐蕙这次抓了七八只鸡,二黑吃饱后又把剩下的鸡甩给大黑,大黑把剩下的小鸡全部吞进了肚子,可两只大蛇吃完了鸡,二黑仍然跟上次一样不让唐蕙靠近,扬起脑袋警惕地盯着她,唐蕙无比郁闷,自己一顿折腾,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蕙不敢硬来,只好郁闷地下了山,谁知道几个追鸡的人没有散去,见唐蕙下山来,立刻围了上去。 “唐蕙,你把鸡弄哪去了?”有人问唐蕙。 唐蕙怕说出实情惊吓到大家,也怕事情传出去会有胆大的人去惊扰两条大蛇,发生危险,于是没有解释,只是答应大家回家后会按价赔偿大家的鸡钱,大家这才不情不愿地不再纠缠唐蕙,唐蕙一路小跑,急匆匆地跑去了小兰家。 “找到小金豆了吗?”小兰刚眯了一会儿,正好起来了。 唐蕙把发生的事情和小兰讲了一遍。 “还真在砬子山山顶啊?砬子山上根本就没有山菜,牡丹的婆婆怎么会把小金豆带到砬子山上去呢?”小兰不解的地问道。 “先别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小金豆弄回来!”唐蕙焦急地说道。 “你和牡丹说过了吗?”小兰问道。 “能和她说吗?她要是知道小金豆和大黑还有二黑在一起,她救孩子心切,万一跑去砬子山,不但救不回孩子,她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要不赶紧找喜子哥去吧!”小兰说道。 “你不知道大黑和二黑有多厉害,喜子也远远不是它们的对手,你告诉他,他是派出所所长,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这不是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吗?”唐蕙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啊?”小兰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我都琢磨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啊?你快说啊!” “现在只有请老神仙出手了!” 唐蕙一说让杜王母出手救小金豆,皱起眉头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师父自打从华山回来后,身体大不如前,让他老人家对付凶猛的两条大蛇,我不放心!” “老神仙见多识广,肯定有降伏大蛇的手段,应该不会有危险!再说除了老神仙,我真想不出第二个解决办法!” 小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小金豆要是不能被及时救回来,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可让师父杜王母去面对两条凶猛的大蛇,小兰更是担心,万一杜王母因此有什么闪失,她万死莫赎。 “都啥时候了?你就别墨迹了!我去跟老神仙说,他去不去让他老人家自己拿主意!”唐蕙是个急脾气,看小兰不说话,立刻转身就走。 “唐蕙,你等等!”小兰赶紧去追唐蕙。 唐蕙不理小兰,径直跑进了西屋。 “老神仙,救命啊!”唐蕙冲正在闭目养神的杜王母说道。 “你这丫头不是好好的,救什么命啊?”杜王母睁开眼睛。 唐蕙刚要说明原委,被追过来的小兰捂住了嘴巴。 “小兰,你别拦着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和砬子山上的两条小长虫有关系吧?”杜王母面带微笑。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小兰吃惊地问道。 杜王母笑而不语。 “老神仙,你知道大黑和二黑?那可不是什么两条小长虫,那是两条大蛇啊!”唐蕙掰开小兰的手叫道。 “虽然这两条小长虫有点修行,但还没有进阶,没啥大不了的!”杜王母淡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老神仙,现在小金豆就和两条大蛇在一起,虽然它们不会伤害小丫头,可却不让人靠近,还得麻烦您老人家把孩子救回来!”唐蕙高兴地说道。 “我也打不过这两个小家伙!”杜王母轻轻说道。 “啊?”唐蕙听杜王母叫大黑和二黑小长虫,以为他能轻易救出小金豆,可杜王母说自己打不过两条大蛇,她有些发蒙。 “若是从前,收拾这两个小家伙我不用太费力气,可如今的我已经不能力敌了!” “走吧,唐蕙,我们再想办法!”小兰长出了一口气。 唐蕙尽管有些失望,但也不想杜王母以身涉险,只好点了点头。唐蕙接连把鸡扔出去,大蛇二黑来者不拒,把四只鸡统统吞了下去,大黑本想也过去吃鸡,但看了看小金豆,却生生忍住,没有动弹。 大蛇二黑得到了唐蕙的好处,对唐蕙的敌意少了一些,唐蕙仗着胆子,满脸堆笑地对几米外的大蛇二黑说道:“你看你鸡也吃了,我把孩子抱回去,你看行不行?” 二黑似乎听懂了唐蕙的话,扭头看了看小金豆,然后又转过来盯着唐蕙。唐蕙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二黑没有任何反应,唐蕙大喜,又向前连走两步,谁知大蛇二黑忽然将蛇头高高扬起,蛇信子不停吞吐,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向唐蕙发出警告。 唐蕙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一步,二黑快若闪电,蛇头转瞬间就到了唐蕙的面前,张开的巨口和唐蕙的脸近在咫尺,唐蕙闻到了大蛇二黑口中腥臊的气味,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一人一蛇僵持了一会儿,唐蕙看二黑没有攻击的意图,于是悄悄后退,二黑没有动弹,死死盯着唐蕙,一直到唐蕙从山顶消失,这才回到大黑身边,硕大的蛇头在小金豆的脸上闻来闻去。 饶是唐蕙胆识过人,但下山的时候也感觉两腿发软,鬓角鼻尖也流出了汗水,她知道大黑和二黑肯定喜欢小金豆,不会伤害她,可小金豆一天一夜没有吃喝,再这样下去,不渴死也饿死了。 “难道是我的贿赂太少了?”唐蕙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心中暗自琢磨。 “这四只鸡都被二黑吃了,大黑一只也没有吃到,即使二黑不管我抱回孩子,大黑肯定也不能让啊,看来我这回得多抓几只鸡来!”唐蕙暗自打定了主意。 一段时间后,小砬子屯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唐蕙背着装满小鸡的背筐跑出屯子,后面跟着几个人吵吵嚷嚷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唐蕙开始攀爬砬子山,这些人因为不敢上山,这才停止了追赶。 .??. 唐蕙这次抓了七八只鸡,二黑吃饱后又把剩下的鸡甩给大黑,大黑把剩下的小鸡全部吞进了肚子,可两只大蛇吃完了鸡,二黑仍然跟上次一样不让唐蕙靠近,扬起脑袋警惕地盯着她,唐蕙无比郁闷,自己一顿折腾,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蕙不敢硬来,只好郁闷地下了山,谁知道几个追鸡的人没有散去,见唐蕙下山来,立刻围了上去。 “唐蕙,你把鸡弄哪去了?”有人问唐蕙。 唐蕙怕说出实情惊吓到大家,也怕事情传出去会有胆大的人去惊扰两条大蛇,发生危险,于是没有解释,只是答应大家回家后会按价赔偿大家的鸡钱,大家这才不情不愿地不再纠缠唐蕙,唐蕙一路小跑,急匆匆地跑去了小兰家。 “找到小金豆了吗?”小兰刚眯了一会儿,正好起来了。 唐蕙把发生的事情和小兰讲了一遍。 “还真在砬子山山顶啊?砬子山上根本就没有山菜,牡丹的婆婆怎么会把小金豆带到砬子山上去呢?”小兰不解的地问道。 “先别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小金豆弄回来!”唐蕙焦急地说道。 “你和牡丹说过了吗?”小兰问道。 “能和她说吗?她要是知道小金豆和大黑还有二黑在一起,她救孩子心切,万一跑去砬子山,不但救不回孩子,她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要不赶紧找喜子哥去吧!”小兰说道。 “你不知道大黑和二黑有多厉害,喜子也远远不是它们的对手,你告诉他,他是派出所所长,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这不是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吗?”唐蕙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啊?”小兰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我都琢磨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啊?你快说啊!” “现在只有请老神仙出手了!” 唐蕙一说让杜王母出手救小金豆,皱起眉头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师父自打从华山回来后,身体大不如前,让他老人家对付凶猛的两条大蛇,我不放心!” “老神仙见多识广,肯定有降伏大蛇的手段,应该不会有危险!再说除了老神仙,我真想不出第二个解决办法!” 小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小金豆要是不能被及时救回来,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可让师父杜王母去面对两条凶猛的大蛇,小兰更是担心,万一杜王母因此有什么闪失,她万死莫赎。 “都啥时候了?你就别墨迹了!我去跟老神仙说,他去不去让他老人家自己拿主意!”唐蕙是个急脾气,看小兰不说话,立刻转身就走。 “唐蕙,你等等!”小兰赶紧去追唐蕙。 唐蕙不理小兰,径直跑进了西屋。 “老神仙,救命啊!”唐蕙冲正在闭目养神的杜王母说道。 “你这丫头不是好好的,救什么命啊?”杜王母睁开眼睛。 唐蕙刚要说明原委,被追过来的小兰捂住了嘴巴。 “小兰,你别拦着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和砬子山上的两条小长虫有关系吧?”杜王母面带微笑。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小兰吃惊地问道。 杜王母笑而不语。 “老神仙,你知道大黑和二黑?那可不是什么两条小长虫,那是两条大蛇啊!”唐蕙掰开小兰的手叫道。 “虽然这两条小长虫有点修行,但还没有进阶,没啥大不了的!”杜王母淡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老神仙,现在小金豆就和两条大蛇在一起,虽然它们不会伤害小丫头,可却不让人靠近,还得麻烦您老人家把孩子救回来!”唐蕙高兴地说道。 “我也打不过这两个小家伙!”杜王母轻轻说道。 “啊?”唐蕙听杜王母叫大黑和二黑小长虫,以为他能轻易救出小金豆,可杜王母说自己打不过两条大蛇,她有些发蒙。 “若是从前,收拾这两个小家伙我不用太费力气,可如今的我已经不能力敌了!” “走吧,唐蕙,我们再想办法!”小兰长出了一口气。 唐蕙尽管有些失望,但也不想杜王母以身涉险,只好点了点头。 第676章 种得善因 必有福果 “我虽然打不过它们,可我没说救不出孩子!”杜王母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神仙,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唐蕙一听喜出望外。 “师父,我不想让你去冒险!”小兰说道。 “我和这两个小家伙有点渊源,只要我给它们想要的东西,它们会很乖的!”杜王母安慰小兰。 “什么东西?”小兰好奇地问道。 “这两个小家伙正面临进阶的阶段,只要我给它们提供辅助进阶的丹药,它们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我驾鹤西游后,它们有可能会帮到你!” “师父会活一万年!”小兰的眼睛有些湿润。 “傻孩子,我又不是神仙,早晚都会离你而去,我和这两个小家伙结个善缘,以后让它们守护你!”杜王母说道。 “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和你们上山!”杜王母冲小兰和唐蕙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后,杜王母三人登上了砬子山顶的边缘,杜王母示意小兰和唐蕙在此等候,然后背着双手,风轻云淡地登上了山顶。 大黑和二黑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齐齐昂起头,蛇头不停摆动,蛇信吞吐,死死盯着杜王母。 “看啥啊?不认识了吗?”杜王母笑道。 大黑和二黑蛇头相碰,嘶叫了几声,似乎在商量什么,忽然二黑腾身而起,气势汹汹地直奔杜王母冲去。 杜王母临危不惧,不退反进,二黑张开巨口,露出森森牙齿,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样子凶狠,气势惊人。 “你们两个抠门的小家伙,我当年不就是借了你们几片鳞片吗?怎么现在还耿耿于怀呢?”杜王母镇定自若。< br> 杜王母一伸手,手中出现两颗金色的药丸,二黑止住身形,贪婪地看着杜王母手中的药丸,大黑也被药丸吸引,将小金豆衔到一边,然后也冲了过来。 小兰和唐蕙躲在山顶边缘,看见二黑冲向杜王母的时候,小兰忍不住就要冲出去,却被唐蕙死死按住。 “别冲动,老神仙要是没有把握,肯定不会来!”唐蕙冷静地说道。 小兰第一次看见大黑和二黑,见两条大蛇如此巨大凶猛,心中震撼不已,更加替师父杜王母担心起来,挣扎着要冲出去。 “别动,你看!”唐蕙按住小兰说道。 小兰仔细一看,只见杜王母口中发出隐晦难懂的声音,两条大蛇围着杜王母,似乎讨好一样围着杜王母不停盘旋,再也没有了攻击的架势,小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神仙真是神人啊!我以为只有像二老喂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和大黑和二黑交流,没想到老神仙居然也懂蛇语!”唐蕙小声赞叹道。 过了一会儿,两条大蛇凑到杜王母身边,讨好地将头在杜王母身上蹭来蹭去,而且眼睛始终盯着杜王母手中的药丸,冰冷的眼神中竟然充满渴望。 “小兰过来!”杜王母冲小兰一招手喊道。 尽管有杜王母在,小兰对两条大蛇还是有些畏惧,她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杜王母对两条大蛇又发出隐晦难懂的声音,两条大蛇摇头摆尾,围着小兰转了几圈。 “好了,去把 孩子抱走吧!”杜王母说道。 小兰如释重负,赶紧奔向小金豆,抱起来孩子后赶紧快步跑去和唐蕙汇合在一起。 “师父,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小兰高声喊道。 “我和这两个小朋友还有些事情需要商榷,你和唐蕙先回去吧!”杜王母摆了摆手说道。 小兰知道杜王母没有危险,于是抱着小金豆和唐蕙赶紧下了山。 “小兰,你看孩子眼睛怎么始终没睁开,是不是有啥问题啊?”两人下山后,唐蕙对小兰说道。 小兰把孩子递给唐蕙,然后给孩子搭了搭脉,笑着说道:“这孩子可真够皮实的,现在正睡着呢!” 小金豆被送回了家,牡丹欣喜若狂,抱过孩子再也不肯松手。 小金豆被救回来了,可老兰家的闹心事并没有结束,因为被兰远学抽了耳光而跑出家门的杨桃花一直没有回来,大家帮忙在周边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 杨桃花以前也有跑出去几天不回来的经历,所以大家也没再去寻找,兰远学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杜王母回来了,他把小兰单独叫到了西屋。 “小兰,师父今天跟你交代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杜王母一脸严肃地对小兰说道。 “师父,您说吧!”小兰点头说道。 “砬子山顶的这两个小家伙已经吃了我给的丹药,它们只要成功吸收了丹药,进阶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它们要完全化解丹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八年,这段时间它们是最虚弱的阶段,所以需要 你的保护!”杜王母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怎么保护呢?”小兰没有想到师父会给她这个任务。 “不用你去守护在它们身边,你只要保证砬子山的风水不被破坏就可以了!” “师父,我还是不太明白!”小兰不解地看着杜王母。 “砬子山不能被破坏,比如放炮采石头,砬子山山顶这棵树也不能砍伐,当然更不允许其他人去挖它们的洞穴!” “师父,我明白了,我肯定会做到!”小兰尽管不知道杜王母为什么会让自己守护两条大蛇,但既然是师父安排,她绝对无条件服从。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挺难,在这两个小家伙没有进阶之间,无论如何你不能搬离小砬子,你能做到吗?” “我能!”小兰毫不犹豫地说道。 “种得善因,必有福果!”杜王母满意地说道。 …… 第二天早上,牡丹收拾好后,抱着小金豆就要出门。 “你上班抱着孩子干什么?”兰远学不解地问道。 “你说我现在还能放心把孩子放在家里吗?”牡丹冷冷地说道。 兰远学还想说什么,牡丹却没有理他,径直抱着孩子出了门。 到了学校食堂,伙食长张大可看见牡丹抱着孩子,皱着眉头问道:“你上班抱着孩子干啥?” “张哥,孩子在家没人看着,我只好抱到学校来了,不过你放心,干活的时候我把孩子用布条绑在背后,肯定不会耽误干活!”牡丹说完,内心忐忑地看着张大可。 第677章 楚楚可怜 “你可真能开玩笑?你以为这是在生产队干活啊?这是中学食堂,是正规单位!”张大可把脸一沉。 “张哥,你看你能通融一下吗?”牡丹说完,见四下无人,掏出准备好的十块钱塞到张大可口袋里。 “你这是干什么?”张大可掏出钱看了看又迅速放回口袋。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点钱你就买两瓶酒喝吧!”牡丹陪着笑脸。 牡丹生得漂亮妩媚,如今展颜一笑,顿时魅力丛生,张大可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 “牡丹啊,我倒是没什么,可要是有人反映到校长那里,校长要是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张大可一边说,眼睛一边不老实地在牡丹身上上下逡巡。 之前牡丹在食堂工作的时候,张大就一直想揩油,每次牡丹都不给他好脸,也从未让他得逞过,可如今有求于他,牡丹只好咬着嘴唇说道:“你和安校长不是亲戚吗?只要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安校长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那倒是!不过这点意思是不是有点薄啊?”张大可抽出十块钱的一角说道。 “张哥,你也知道,我在食堂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我现在手头很紧,等我下月发工资了,我给你买酒喝,你看行不行?”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现在是挺难的,丈夫蹲监狱,老公公喘不匀气,婆婆还有毛病,所以我其实挺心疼你的!只要你会来点事儿,别跟我像仇人一样,啥事都好说!”张大可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牡丹的手。 牡丹心中厌恶,下意识地想抽开手,却生生忍住了。张大可得寸进尺,在牡丹的手背上不停摩挲起来,牡丹涨红了脸,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张哥,我还有个事想求你!”牡丹忍受着厌恶说道。 张大可惦记牡丹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终于被他占到了便宜,不由得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说道:“咱俩谁跟谁啊?有事你就说!” “你看我带着孩子来回走,实在有些困难!要是晴天还好说,可遇到刮风下雨的,我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啊?再说孩子睡觉也需要个地方,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申请个宿舍?” “宿舍?那可不行!”张大可缩回了手。 “你不是不知道,学校的宿舍本来就紧张,咱们学校的学生都睡大炕,就是有几间单身宿舍,可那都是给正式老师准备的,而且现在一间闲房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帮你弄宿舍啊?不行不行!”张大可连连摇头。 “食堂后面不是有间宿舍吗?”牡丹说道。 “你怎么惦记上那间屋子了?那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你家离学校没多远,晚上很少在这儿睡,你就帮帮我的忙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睡大街去了!”牡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流了出来。 像袁虹这样姿色平平的女人施展魅力,很多男人都经不住诱惑,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更不用说妩媚多姿的牡丹了!所以牡丹一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张大可的心立刻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赶紧说道:“你别哭啊,我再想想!” “张哥,你就答应我吧!”牡丹雾蒙蒙的桃花眼让人沉醉。 张大可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临时借住,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张哥!你对我这么照顾,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情!能碰见你这样体桖员工,作风正派的领导真是我上辈子积来的福!”牡丹高兴地擦着眼泪说道。 张大可本来想趁机揩油,可牡丹一戴高帽,把他架起来,他反而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了。 “趁着早上不忙,赶紧回去拿行李吧,我跟你去!”张大可决定好人做到底。 牡丹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张大可不仅同意牡丹带孩子上班,而且还把自己的宿舍腾给牡丹,最后亲自推着推车去帮牡丹搬东西去了。 牡丹领着张大可回家搬东西,兰远学立刻慌了神,拦住牡丹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搬学校去住,你赶紧让开!”牡丹冷冷地说道。 “你妈跑了,你领着孩子再搬出去,这个家不就散了吗?”兰远学苦着脸说道。 “我不搬出去,我怕小金豆的命都保不住!” “你怎么还认为我要害小金豆啊?天地良心,我绝对没干!” “你干没干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跟你掰扯!”牡丹说完,用抱着的被子顶开兰远学。 牡丹走了,兰远学看着泠泠清清的屋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小兰下班后正在做饭,兰远学来了。 “叔,你来有事啊?”小兰看兰远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道。 “你婶不知道跑哪去了,牡丹又搬学校住去了,家里现在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牡丹搬学校去了?啥时候的事啊?”小兰一愣。 “今天上午就搬学校去了,学校食堂的那个张胖子过来帮着搬的!张胖子是啥人大伙都知道,你说牡丹搬学校去住,那能有好事吗?” “叔,你是不是想让我劝牡丹搬回来啊?” 兰远学点了点头说道:“牡丹要是出点啥乱七八糟的事,等我儿子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你放心吧,叔,牡丹不是那样的人!我明天抽空去问问!叔,你没吃饭呢吧?你今天就在我们家吃吧!” “不吃了,我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去!”兰远学说完咳嗽起来。 “你要是不愿意在我们家吃也行,我给你拿几个贴饼子!”小兰说完,从盆里捡了几个玉米面贴饼子递给了兰远学。 “叔,婶子也走了有两天了,你是不是出去再找找啊?” “我这呼哧带喘的,根本走不了远道,我估计她过两天就回来了,就不去找她了!” 兰远学走后,于庆东对小兰说道:“现在屯子里都传小金豆是兰远学给弄砬子山上的,牡丹是不是因为这个搬学校住去了?” “不能吧?要真是那样,兰叔也太可怕了!”小兰说道。 “小金豆不是二老喂的,兰远学动这个念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不能乱说!” ……“你可真能开玩笑?你以为这是在生产队干活啊?这是中学食堂,是正规单位!”张大可把脸一沉。 “张哥,你看你能通融一下吗?”牡丹说完,见四下无人,掏出准备好的十块钱塞到张大可口袋里。 “你这是干什么?”张大可掏出钱看了看又迅速放回口袋。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点钱你就买两瓶酒喝吧!”牡丹陪着笑脸。 牡丹生得漂亮妩媚,如今展颜一笑,顿时魅力丛生,张大可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牡丹啊,我倒是没什么,可要是有人反映到校长那里,校长要是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张大可一边说,眼睛一边不老实地在牡丹身上上下逡巡。 之前牡丹在食堂工作的时候,张大就一直想揩油,每次牡丹都不给他好脸,也从未让他得逞过,可如今有求于他,牡丹只好咬着嘴唇说道:“你和安校长不是亲戚吗?只要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安校长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 “那倒是!不过这点意思是不是有点薄啊?”张大可抽出十块钱的一角说道。 “张哥,你也知道,我在食堂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我现在手头很紧,等我下月发工资了,我给你买酒喝,你看行不行?”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现在是挺难的,丈夫蹲监狱,老公公喘不匀气,婆婆还有毛病,所以我其实挺心疼你的!只要你会来点事儿,别跟我像仇人一样,啥事都好说!”张大可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牡丹的手。 牡丹心中厌恶,下意识地想抽开手,却生生忍住了。张大可得寸进尺,在牡丹的手背上不停摩挲起来,牡丹涨红了脸,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张哥,我还有个事想求你!”牡丹忍受着厌恶说道。 张大可惦记牡丹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终于被他占到了便宜,不由得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说道:“咱俩谁跟谁啊?有事你就说!” “你看我带着孩子来回走,实在有些困难!要是晴天还好说,可遇到刮风下雨的,我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啊?再说孩子睡觉也需要个地方,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申请个宿舍?” “宿舍?那可不行!”张大可缩回了手。 “你不是不知道,学校的宿舍本来就紧张,咱们学校的学生都睡大炕,就是有几间单身宿舍,可那都是给正式老师准备的,而且现在一间闲房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帮你弄宿舍啊?不行不行!”张大可连连摇头。 “食堂后面不是有间宿舍吗?”牡丹说道。 “你怎么惦记上那间屋子了?那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你家离学校没多远,晚上很少在这儿睡,你就帮帮我的忙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睡大街去了!”牡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流了出来。 像袁虹这样姿色平平的女人施展魅力,很多男人都经不住诱惑,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更不用说妩媚多姿的牡丹了!所以牡丹一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张大可的心立刻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赶紧说道:“你别哭啊,我再想想!” “张哥,你就答应我吧!”牡丹雾蒙蒙的桃花眼让人沉醉。 张大可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临时借住,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张哥!你对我这么照顾,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情!能碰见你这样体桖员工,作风正派的领导真是我上辈子积来的福!”牡丹高兴地擦着眼泪说道。 张大可本来想趁机揩油,可牡丹一戴高帽,把他架起来,他反而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了。 “趁着早上不忙,赶紧回去拿行李吧,我跟你去!”张大可决定好人做到底。 牡丹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张大可不仅同意牡丹带孩子上班,而且还把自己的宿舍腾给牡丹,最后亲自推着推车去帮牡丹搬东西去了。 牡丹领着张大可回家搬东西,兰远学立刻慌了神,拦住牡丹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搬学校去住,你赶紧让开!”牡丹冷冷地说道。 “你妈跑了,你领着孩子再搬出去,这个家不就散了吗?”兰远学苦着脸说道。 “我不搬出去,我怕小金豆的命都保不住!” “你怎么还认为我要害小金豆啊?天地良心,我绝对没干!” “你干没干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跟你掰扯!”牡丹说完,用抱着的被子顶开兰远学。 牡丹走了,兰远学看着泠泠清清的屋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小兰下班后正在做饭,兰远学来了。 “叔,你来有事啊?”小兰看兰远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道。 “你婶不知道跑哪去了,牡丹又搬学校住去了,家里现在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牡丹搬学校去了?啥时候的事啊?”小兰一愣。 “今天上午就搬学校去了,学校食堂的那个张胖子过来帮着搬的!张胖子是啥人大伙都知道,你说牡丹搬学校去住,那能有好事吗?” “叔,你是不是想让我劝牡丹搬回来啊?” 兰远学点了点头说道:“牡丹要是出点啥乱七八糟的事,等我儿子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你放心吧,叔,牡丹不是那样的人!我明天抽空去问问!叔,你没吃饭呢吧?你今天就在我们家吃吧!” “不吃了,我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去!”兰远学说完咳嗽起来。 “你要是不愿意在我们家吃也行,我给你拿几个贴饼子!”小兰说完,从盆里捡了几个玉米面贴饼子递给了兰远学。 “叔,婶子也走了有两天了,你是不是出去再找找啊?” “我这呼哧带喘的,根本走不了远道,我估计她过两天就回来了,就不去找她了!” 兰远学走后,于庆东对小兰说道:“现在屯子里都传小金豆是兰远学给弄砬子山上的,牡丹是不是因为这个搬学校住去了?” “不能吧?要真是那样,兰叔也太可怕了!”小兰说道。 “小金豆不是二老喂的,兰远学动这个念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不能乱说!” …… 第678章 意外惊喜 小兰第二天中午抽了个时间去中学食堂找到了牡丹。 “牡丹,你每天都带着孩子在食堂上班也不方便啊?你怎么想起来不在家住了?”小兰问道。 “小金豆的命是你跟唐蕙救回来的,我对你也不隐瞒,小金豆不是兰家的根,我怕老兰头对孩子下毒手!”牡丹直接称呼老公公叫“老兰头”。 “即使小金豆不是兰家的根苗,兰叔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吧?要是他真想这么干,何必等到今天?你是不是有些敏感了?”小兰不相信兰远学是这样的人。 “二老喂拿小金豆当眼珠子,他在家的时候,老兰头不敢这么干,他怕二老喂受不了,如今二老喂不在家,他这才敢对小金豆下手,即使二老喂回来,木已成舟了,二老喂也不能怎样了!” “这孩子又不妨碍他什么,他又何苦这么做呢?”小兰还是无法相信老实巴交的兰远学会做出这种事。 “唉!我怕我和二老喂有孩子后会对小金豆不好,所以我们就商量着不要孩子了,后来老兰头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还闹了脾气,可我和二老喂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办法,但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所以才利用我婆婆想要了小金豆的命,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害了小金豆,这样我和二老喂就会再要一个孩子,他们老兰家才不会断了香火!”牡丹叹了口气说道。 “这毕竟是你的猜想,你有啥证据啊?” “有人看见他把我婆婆和小金豆送到了砬子山,你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小兰,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主意已定,肯定不会再踏入兰家门!” “那等二老喂回来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他回来要是选择跟我过就别进兰家门,他要是选择跟他的爹妈过,我就和小金豆两个人过!” 牡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兰也不好再深劝,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领着孩子在外面生活肯定不容易,以后有啥事就说,别自己扛着!” “我的工作是你帮忙找的,孩子是你和唐蕙救的,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牡丹的话发自肺腑。 “看你说些啥啊?谁还没有为难的时候?我遇到难处的时候大家都伸手帮忙,人活着不就得活个仁义吗?” …… 时间过得飞快,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开始为婚礼忙碌起来。 刘大明的两个姐姐提前几天就赶了过来,唐蕙的父母也随后赶到了小砬子,唐蕙家立刻热闹了起来,而小兰的父母因为请不了长假,所以打电话告诉小兰不能赶来参加婚礼,这让小兰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小兰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小兰的婚礼,但婚礼的头一天,小兰的老舅来了,黄老大的姥姥来了,于庆东的舅爷也赶了过来,小兰家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就连大白将军也感受到了喜庆的气氛,在院子里昂首挺胸叫个不停。 农村办喜事,屯里很多人都会过来帮忙,俗称“落忙”。借锅碗瓢 盆的,借桌椅板凳的,还有帮厨的,烧火的,好不热闹!小兰的人缘好,不仅本屯的人来帮忙,就连附近屯里的人也来了不少,这些人为了不给小兰家添负担,都是干完活回家吃饭,这让小兰很过意不去,可再三挽留还是没人肯留下来吃饭。 婚礼当天,整个小山村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非常热闹,几个妇女看着热闹的场面,羡慕不已。 “人比人能气死了!你看人家小兰和唐蕙结婚多热闹,来了这么多人,县里和公社还来人了,哪像我结婚那时候,一共就摆了几桌酒席,一点气氛都没有!” “你能跟人家小兰比?小兰针灸治好了多少人的病你知道吗?她下班后还经常出去给人看病,而且基本上都是免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结婚大家肯定得来捧场啊!” “那可不是!来了这么多人基本上都是冲小兰来的,小兰的人缘真是太好了!” ……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婚礼正式举行,婚礼主持人把两对新人请到了前面,两个新郎官穿着新衣服,显得格外帅气精神,新娘子小兰和唐蕙都打扮得非常漂亮,引起一片夸赞之声。 正在这时候,围观的人群忽然闪出一条通道,两个小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兰面前,小兰以为看花了眼,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地喊道:“爹,妈,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兰的父亲车大军,母亲呱啦板子。 呱啦板子眼角湿润,紧紧抱住跑过来的小兰,哽咽地说道:“老闺女,我和你爹紧赶慢赶,幸好没错过你的婚礼!” “你们不是请不下来假吗?我真以为你们来不了了呢!”小兰鼻子酸酸的。 “你第一次结婚是爹骗了你,爹对不住你,这次就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要来参加你的婚礼!我和你妈没有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老闺女,你高兴不?”车大军一边说一边摸着小兰的头发。 “好容易弄好的头发,你再给弄乱了!”呱啦板子嗔怪地对车大军说道。 “赶紧上去吧,别耽误婚礼进行!”车大军停下手对小兰说道。 小兰父母的到来弥补了小兰心中的缺憾,婚礼在热烈的气氛中顺利举行,婚礼主持人田闯是于庆伟请来的,他幽默风趣,逗得大家笑声一阵接一阵。 结婚典礼结束后,人们纷纷入席,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爹、妈,我把名字改了,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不会生我的气吧?”小兰来到父母的跟前,心情忐忑地问道。 “我还以为主持人念错名字了呢?你为啥要把名字改成车桂香呢?”车大军不解地问道。 “车桂香这个名字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领结婚证之前把自己名字改了,没能征求你们的意见,爹,妈,对不起啊!”小兰解释道。 “你师父起的?嗯,这个名字好!”一听是杜王母给起的名字,车大军立刻翘起了大拇指说道。小兰第二天中午抽了个时间去中学食堂找到了牡丹。 “牡丹,你每天都带着孩子在食堂上班也不方便啊?你怎么想起来不在家住了?”小兰问道。 “小金豆的命是你跟唐蕙救回来的,我对你也不隐瞒,小金豆不是兰家的根,我怕老兰头对孩子下毒手!”牡丹直接称呼老公公叫“老兰头”。 “即使小金豆不是兰家的根苗,兰叔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吧?要是他真想这么干,何必等到今天?你是不是有些敏感了?”小兰不相信兰远学是这样的人。 “二老喂拿小金豆当眼珠子,他在家的时候,老兰头不敢这么干,他怕二老喂受不了,如今二老喂不在家,他这才敢对小金豆下手,即使二老喂回来,木已成舟了,二老喂也不能怎样了!” “这孩子又不妨碍他什么,他又何苦这么做呢?”小兰还是无法相信老实巴交的兰远学会做出这种事。 “唉!我怕我和二老喂有孩子后会对小金豆不好,所以我们就商量着不要孩子了,后来老兰头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还闹了脾气,可我和二老喂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办法,但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所以才利用我婆婆想要了小金豆的命,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害了小金豆,这样我和二老喂就会再要一个孩子,他们老兰家才不会断了香火!”牡丹叹了口气说道。 ?? “这毕竟是你的猜想,你有啥证据啊?” “有人看见他把我婆婆和小金豆送到了砬子山,你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小兰,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主意已定,肯定不会再踏入兰家门!” “那等二老喂回来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他回来要是选择跟我过就别进兰家门,他要是选择跟他的爹妈过,我就和小金豆两个人过!” 牡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兰也不好再深劝,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领着孩子在外面生活肯定不容易,以后有啥事就说,别自己扛着!” “我的工作是你帮忙找的,孩子是你和唐蕙救的,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牡丹的话发自肺腑。 “看你说些啥啊?谁还没有为难的时候?我遇到难处的时候大家都伸手帮忙,人活着不就得活个仁义吗?” …… 时间过得飞快,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开始为婚礼忙碌起来。 刘大明的两个姐姐提前几天就赶了过来,唐蕙的父母也随后赶到了小砬子,唐蕙家立刻热闹了起来,而小兰的父母因为请不了长假,所以打电话告诉小兰不能赶来参加婚礼,这让小兰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小兰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小兰的婚礼,但婚礼的头一天,小兰的老舅来了,黄老大的姥姥来了,于庆东的舅爷也赶了过来,小兰家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就连大白将军也感受到了喜庆的气氛,在院子里昂首挺胸叫个不停。 农村办喜事,屯里很多人都会过来帮忙,俗称“落忙”。借锅碗瓢 盆的,借桌椅板凳的,还有帮厨的,烧火的,好不热闹!小兰的人缘好,不仅本屯的人来帮忙,就连附近屯里的人也来了不少,这些人为了不给小兰家添负担,都是干完活回家吃饭,这让小兰很过意不去,可再三挽留还是没人肯留下来吃饭。 婚礼当天,整个小山村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非常热闹,几个妇女看着热闹的场面,羡慕不已。 “人比人能气死了!你看人家小兰和唐蕙结婚多热闹,来了这么多人,县里和公社还来人了,哪像我结婚那时候,一共就摆了几桌酒席,一点气氛都没有!” “你能跟人家小兰比?小兰针灸治好了多少人的病你知道吗?她下班后还经常出去给人看病,而且基本上都是免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结婚大家肯定得来捧场啊!” “那可不是!来了这么多人基本上都是冲小兰来的,小兰的人缘真是太好了!” ……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婚礼正式举行,婚礼主持人把两对新人请到了前面,两个新郎官穿着新衣服,显得格外帅气精神,新娘子小兰和唐蕙都打扮得非常漂亮,引起一片夸赞之声。 正在这时候,围观的人群忽然闪出一条通道,两个小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兰面前,小兰以为看花了眼,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地喊道:“爹,妈,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兰的父亲车大军,母亲呱啦板子。 呱啦板子眼角湿润,紧紧抱住跑过来的小兰,哽咽地说道:“老闺女,我和你爹紧赶慢赶,幸好没错过你的婚礼!” “你们不是请不下来假吗?我真以为你们来不了了呢!”小兰鼻子酸酸的。 “你第一次结婚是爹骗了你,爹对不住你,这次就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要来参加你的婚礼!我和你妈没有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老闺女,你高兴不?”车大军一边说一边摸着小兰的头发。 “好容易弄好的头发,你再给弄乱了!”呱啦板子嗔怪地对车大军说道。 “赶紧上去吧,别耽误婚礼进行!”车大军停下手对小兰说道。 小兰父母的到来弥补了小兰心中的缺憾,婚礼在热烈的气氛中顺利举行,婚礼主持人田闯是于庆伟请来的,他幽默风趣,逗得大家笑声一阵接一阵。 结婚典礼结束后,人们纷纷入席,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爹、妈,我把名字改了,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不会生我的气吧?”小兰来到父母的跟前,心情忐忑地问道。 “我还以为主持人念错名字了呢?你为啥要把名字改成车桂香呢?”车大军不解地问道。 “车桂香这个名字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领结婚证之前把自己名字改了,没能征求你们的意见,爹,妈,对不起啊!”小兰解释道。 “你师父起的?嗯,这个名字好!”一听是杜王母给起的名字,车大军立刻翘起了大拇指说道。 第679章 用菜刀说话 两对新人历经坎坷,终于得偿所愿喜结连理,参加婚礼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只有唐蕙的父母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容,但看起来却很勉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大明看出了问题,赶紧抽空来到岳父岳母的身边,一边给两位长辈夹菜一边说道:“爹,妈,你们多吃点,等唐蕙敬完酒就让她过来陪你们!” “你去忙去吧,别冷落了别人,我们没事!”唐蕙的父亲说道。 “爹,妈,我知道你们心里惦记着大姐,她最近没跟你们联系吗?”刘大明压低声音说道。 唐蕙的父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他和那个不着调的虎老七从沈阳跑了,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说她挺着大肚子和虎老七东躲西藏,万一出点啥事咋办啊?而且她最近应该就快生了,也不知道到底生没生,要是生了,虎老七能照顾好她吗?真是愁死了我了!” 唐蕙的母亲两眼通红,眼泪含眼圈,强忍着没哭出来。 “爹,妈,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等我放暑假了,我去找找他们!”刘大明安慰两位老人。 刘大明正和岳父岳母说着话,忽然看见郝春雷走了进来。 正在忙碌的郝年华也看见了父亲郝春雷,立刻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蹲了下去,藏在吃酒席的客人身后。 郝春雷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女儿郝年华,却看见小兰和于庆东正在给人点烟敬酒,于是走了过去。 “哎呀,郝叔来啦,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喝酒!”小兰也看见了郝春雷,赶紧迎了上去。 “我来得匆忙,到了年华老姨家才知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有准备,就给你们带了一块布料,你别嫌弃!”小兰治好了郝年华的病,郝春雷心存感激。 “谢谢郝叔!”小兰甜甜一笑,接过了布料。 “庆东,你赶紧给郝叔找个座位!”小兰冲于庆东喊道。 于庆东其实也看见了郝春雷,却因为他的难缠故意装作没看到,可小兰一喊,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和郝春雷寒暄了几句。 “我吃过饭了,就不吃了!年华呢?我怎么没看到?”郝春雷一边说一边四处观看。 “我刚才还看见她了呢?年华!年华!”小兰大声喊道。 “在这儿呢!”有人指着郝年华叫道。 郝年华气得瞪了一眼喊话的人,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年华,你爹来了,快过来!”小兰冲郝年华招了招手。 “你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看我来了,你怎么还躲起来了?”郝春雷对走过来的女儿黑着脸说道。 郝年眉眼低垂不出声。 “走,跟我回家!”郝春雷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郝年华的衣袖。 “我不走,我正干活呢!”郝年华赶紧躲避。 “郝叔,有啥事等明天再说行不行?”小兰说道。 “有人给年华介绍了对象,在粮库上班,家里条件挺好的,我让她老姨给她捎信了,可她就是不回去!我来之前人家 男方说了,三天内再见不到年华,人家就跟别的姑娘相亲了!你说年华一个农民,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对象多不容易,所以我得赶紧领她回家,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郝春雷解释道。 “今天是庆东哥和小兰嫂子大喜的日子,我能扔下手头的活就走吗?”郝年华躲到于庆东身后说道。 “这儿这么多人,干活不差你一个人,赶紧跟我走!”郝春雷说完隔着于庆东去抓郝年华。 于庆东挡住郝春雷的手说道:“叔,年华现在有对象了,还是个大学生呢!” “你少跟我胡扯!上次你就弄个崔喜糊弄我,结果呢?你说的这个大学生叫柳阳是不是?”郝春雷对于庆东和对小兰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叫柳阳,你怎么知道?”于庆东一愣。 “哼!年华的老姨啥都跟我说了,这个柳阳是劳改犯是不是?”郝春雷瞪着于庆东说道。 “郝叔,老姨有些事不了解,你听我跟你解释!”小兰赶紧说道。 “车大夫,你治好了年华的病,我们一家子都感谢你,可这件事关系到年华一辈子,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年华今天必须跟我走!”郝春雷态度坚决。 “叔,我把柳阳叫过来,你了解了解再做决定,行不行?”于庆东劝道。 “姓于的,你再拦着,可别怪我在这儿闹啊!你害死了我儿子,现在还要害我的女儿,我们郝家和你上辈子有仇吗?你上次整个崔喜骗我,我没找你算账,你就偷着乐吧,现在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郝春雷对于庆东心存芥蒂,所以话说得很冲。 郝春雷说完,不由分说地把于庆东大力推开,一把攥住郝年华的手腕子,使劲往外拽,郝年华使劲挣扎,哭出声来。 郝春雷这么一闹,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几个人围了上来,想要阻拦郝春雷。 “我管我女儿,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要是非要管,可别怪我不客气!”郝春雷一边大声吵嚷,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这儿人多,有啥事出去说!”刘大明怕事情闹大,赶紧过来劝说。 “没事,大家继续吃喝!”唐蕙也跑过来,示意大家继续坐席。 几个人离开婚宴现场,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别说话,先让我把话说完!”郝春雷似乎早有准备。 “年华是我女儿,她的婚姻大事理所应当我们做父母的说了算,你们总不能强加干涉吧?车大夫对我们家有恩,可我也让年华帮了她这么长时间了,也算够意思了吧?你们总不能把年华扣在这里当一辈子长工吧?” “其实后来年华装病不回家我心里都知道,我没点破已经够意思了,现在你们要给年华找个劳改犯,你们够意思吗?” “不管那个叫柳阳的是不是大学生,是不是当过老师,可他毕竟是个劳改犯,现在工作也没了,就是个爬地垄沟的农民,家里还穷得叮当响,哪点能配上年华?你们要是还不让我把年华带走,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那就别管我翻脸不认人,用菜刀和你们说话!”两对新人历经坎坷,终于得偿所愿喜结连理,参加婚礼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只有唐蕙的父母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容,但看起来却很勉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大明看出了问题,赶紧抽空来到岳父岳母的身边,一边给两位长辈夹菜一边说道:“爹,妈,你们多吃点,等唐蕙敬完酒就让她过来陪你们!” “你去忙去吧,别冷落了别人,我们没事!”唐蕙的父亲说道。 “爹,妈,我知道你们心里惦记着大姐,她最近没跟你们联系吗?”刘大明压低声音说道。 唐蕙的父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他和那个不着调的虎老七从沈阳跑了,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说她挺着大肚子和虎老七东躲西藏,万一出点啥事咋办啊?而且她最近应该就快生了,也不知道到底生没生,要是生了,虎老七能照顾好她吗?真是愁死了我了!” 唐蕙的母亲两眼通红,眼泪含眼圈,强忍着没哭出来。 “爹,妈,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等我放暑假了,我去找找他们!”刘大明安慰两位老人。 刘大明正和岳父岳母说着话,忽然看见郝春雷走了进来。 .??. 正在忙碌的郝年华也看见了父亲郝春雷,立刻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蹲了下去,藏在吃酒席的客人身后。 郝春雷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女儿郝年华,却看见小兰和于庆东正在给人点烟敬酒,于是走了过去。 “哎呀,郝叔来啦,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喝酒!”小兰也看见了郝春雷,赶紧迎了上去。 “我来得匆忙,到了年华老姨家才知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有准备,就给你们带了一块布料,你别嫌弃!”小兰治好了郝年华的病,郝春雷心存感激。 “谢谢郝叔!”小兰甜甜一笑,接过了布料。 “庆东,你赶紧给郝叔找个座位!”小兰冲于庆东喊道。 于庆东其实也看见了郝春雷,却因为他的难缠故意装作没看到,可小兰一喊,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和郝春雷寒暄了几句。 “我吃过饭了,就不吃了!年华呢?我怎么没看到?”郝春雷一边说一边四处观看。 “我刚才还看见她了呢?年华!年华!”小兰大声喊道。 “在这儿呢!”有人指着郝年华叫道。 郝年华气得瞪了一眼喊话的人,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年华,你爹来了,快过来!”小兰冲郝年华招了招手。 “你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看我来了,你怎么还躲起来了?”郝春雷对走过来的女儿黑着脸说道。 郝年眉眼低垂不出声。 “走,跟我回家!”郝春雷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郝年华的衣袖。 “我不走,我正干活呢!”郝年华赶紧躲避。 “郝叔,有啥事等明天再说行不行?”小兰说道。 “有人给年华介绍了对象,在粮库上班,家里条件挺好的,我让她老姨给她捎信了,可她就是不回去!我来之前人家 男方说了,三天内再见不到年华,人家就跟别的姑娘相亲了!你说年华一个农民,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对象多不容易,所以我得赶紧领她回家,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郝春雷解释道。 “今天是庆东哥和小兰嫂子大喜的日子,我能扔下手头的活就走吗?”郝年华躲到于庆东身后说道。 “这儿这么多人,干活不差你一个人,赶紧跟我走!”郝春雷说完隔着于庆东去抓郝年华。 于庆东挡住郝春雷的手说道:“叔,年华现在有对象了,还是个大学生呢!” “你少跟我胡扯!上次你就弄个崔喜糊弄我,结果呢?你说的这个大学生叫柳阳是不是?”郝春雷对于庆东和对小兰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叫柳阳,你怎么知道?”于庆东一愣。 “哼!年华的老姨啥都跟我说了,这个柳阳是劳改犯是不是?”郝春雷瞪着于庆东说道。 “郝叔,老姨有些事不了解,你听我跟你解释!”小兰赶紧说道。 “车大夫,你治好了年华的病,我们一家子都感谢你,可这件事关系到年华一辈子,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年华今天必须跟我走!”郝春雷态度坚决。 “叔,我把柳阳叫过来,你了解了解再做决定,行不行?”于庆东劝道。 “姓于的,你再拦着,可别怪我在这儿闹啊!你害死了我儿子,现在还要害我的女儿,我们郝家和你上辈子有仇吗?你上次整个崔喜骗我,我没找你算账,你就偷着乐吧,现在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郝春雷对于庆东心存芥蒂,所以话说得很冲。 郝春雷说完,不由分说地把于庆东大力推开,一把攥住郝年华的手腕子,使劲往外拽,郝年华使劲挣扎,哭出声来。 郝春雷这么一闹,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几个人围了上来,想要阻拦郝春雷。 “我管我女儿,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要是非要管,可别怪我不客气!”郝春雷一边大声吵嚷,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这儿人多,有啥事出去说!”刘大明怕事情闹大,赶紧过来劝说。 “没事,大家继续吃喝!”唐蕙也跑过来,示意大家继续坐席。 几个人离开婚宴现场,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别说话,先让我把话说完!”郝春雷似乎早有准备。 “年华是我女儿,她的婚姻大事理所应当我们做父母的说了算,你们总不能强加干涉吧?车大夫对我们家有恩,可我也让年华帮了她这么长时间了,也算够意思了吧?你们总不能把年华扣在这里当一辈子长工吧?” “其实后来年华装病不回家我心里都知道,我没点破已经够意思了,现在你们要给年华找个劳改犯,你们够意思吗?” “不管那个叫柳阳的是不是大学生,是不是当过老师,可他毕竟是个劳改犯,现在工作也没了,就是个爬地垄沟的农民,家里还穷得叮当响,哪点能配上年华?你们要是还不让我把年华带走,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那就别管我翻脸不认人,用菜刀和你们说话!” 第680章 我怀了他的孩子 郝春雷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再挽留郝年华,就好像要占便宜留下郝年华干活一样,大家彼此看了看,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郝春雷见大家都不出声,立刻抓住郝年华的胳膊就要走。 “唉!郝叔,就是要走,好歹你也让年华收拾了东西再走啊!”小兰叹了口气说道。 “不用了,回头让她老姨来拿就行了!”郝春雷怕夜长梦多,摆手拒绝。 郝春雷说完,拉起郝年华就走,郝年华一边挣扎,一边频频回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伤感,让人感到心疼和难过。 于庆东知道郝年华频频回头肯定是在找柳阳,这次婚礼柳阳是写礼账的,所以郝春雷的到来他并不知道,于庆东赶紧快步跑到写礼账的屋里。 于庆东在柳阳耳边低语了几句,柳阳脸上变了颜色,犹豫着却没有动弹。 “你还犹豫什么?等年华嫁给别人,有你后悔的,还不赶紧去追!”于庆东急了。 柳阳不再犹豫,起身就往外面跑,于庆东也跟着跑了出来。 “你往哪跑啊?人都走了!”于庆东看柳阳直接跑向放置流水席的棚子,赶紧大声提醒。 柳阳也不回答,冲进棚子,从里面拎了多半瓶白酒出来,一边跑一边往嘴里灌酒。 于庆东知道柳阳脸皮薄,这是想喝酒给自己壮胆,不由得叹了口气。 郝年华抗拒着不想走,所以父女俩并没有走多远,柳阳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你是谁啊?想干什么?”郝春雷看一个小伙子拦住了去路,皱眉问道。 柳阳一仰脖,把酒瓶中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叔, 我是柳阳!” “柳阳?你就是柳阳?原来你还是个酒鬼啊?”郝春雷鄙夷地说道。 “叔,我平时不喝酒!”柳阳说完,顺手把空酒瓶扔了出去。 “我管你喝不喝酒呢,你拦着我们要做什么?”郝春雷怒目而视。 “叔,你就答应我和年华的事吧,我肯定会对她好一辈子!”借着酒劲,柳阳鼓起勇气说道。 “柳阳哥……”郝年华听见柳阳的话,泪水流出,声音哽咽。 “我凭啥答应你?你一个劳改犯有啥资格?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郝春雷不客气地说道。 “叔,我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我一定会闯出一番名堂,不会让年华跟我受苦,也会孝敬你们二老,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柳阳态度诚恳。 “哼,便宜话谁不会说!你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郝春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爹,我要和柳阳哥在一起!”郝年华鼓起勇气说道。 “一个大姑娘说出这样的话,你还要不要脸?死丫头,有我在你趁早死了这份心!”郝春雷斥责郝年华。 “这辈子除了柳阳哥,我谁都不嫁!即使你把我整回家去,我也不会去相亲!”一向性格绵软的郝年华态度坚决。 “你再敢说这样的话,你信不信我抽你!”郝春雷举起手,怒视郝年华。 “叔,你要打就打我吧!”柳阳拉住郝春雷的 手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郝春雷说完,甩开柳阳的手,直接抽了柳阳一个清脆的耳光。 郝春雷这一耳光用足了力气,柳阳的嘴角出血,郝年华疼在心里,不由得惊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挡在柳阳身前,哭道:“爹,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打就打死我吧!”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了?我打死你!”郝春雷彻底怒了,扬起手打向郝年华。 柳阳冲过来,一把抱住郝春雷,郝春雷一边拼命挣脱,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爹,你就成全了我和柳阳哥吧!”郝年华“扑通”跪倒在郝春雷面前。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答应,除非我死了!”郝春雷喊道。 “我已经和柳阳哥睡觉了,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辈子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郝年华嘴唇都咬破了,忽然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郝春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柳阳也被郝年华的话惊到了,呆愣地看着郝年华,但却没有作声。 ?? “我已经怀了柳阳哥的孩子!”郝年华豁出去了。 “啊……!”郝春雷痛苦地喊叫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赔钱货!”郝春雷眼睛通红,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瘪犊子,我弄死你!”郝春雷怒火冲天,用力挣脱柳阳,从怀里掏出菜刀,举起来直奔柳阳砍去! “柳阳哥,快跑啊!”郝年华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 >柳阳扭头就跑,郝春雷大声叫骂,随后追赶,郝年华哭喊着追在最后。 柳阳的酒劲这时候上来了,他步履轻浮,踉踉跄跄,没跑多远,脚下拌蒜,跌倒在地。 “你敢祸害我闺女儿,我砍死你!”郝春雷几步赶到,举起菜刀就要砍! “爹,住手!你要是砍死柳阳哥,我也不活了!”郝年华追赶不及,被吓得肝胆俱裂。 正在这危急时刻,从郝年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一扬手,一块石头带着风声直奔郝春雷的手腕,郝春雷手腕被击中,痛叫一声,菜刀落到地上。 “唐蕙姐!”郝年华高兴地叫道。 唐蕙很快控制住了郝春雷,郝春雷破口大骂,不停挣扎。 这时候崔喜和于庆东也赶了过来,崔喜对郝春雷说道:“郝春雷,你要是再使用暴力,我只好把你带到派出所去了!” 郝春雷喘着粗气喊道:“你就是把我枪毙了,我也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 过了一段时间后,当郝春雷知道郝年华的话是假话后,怒火渐渐平息,态度也逐渐和缓下来。 “姓柳的,以你现在的条件,你要是想娶我闺女儿,我绝对不会同意!”郝春雷对柳阳说道。 “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能同意?”柳阳醉醺醺地问道。 “你要是能拿出五万块钱彩礼,我就同意年华嫁给你!”郝春雷故意刁难柳阳。 “爹,你这不是难为人吗?”郝年华哭着说道。 “我答应你!”柳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第681章 挑逗 “柳阳,你别瞎说!”于庆东拉了一把柳阳。 当时的年代,五万块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根本不敢想象,于庆东觉得柳阳肯定是喝多了,所以赶紧制止他。 “我没瞎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拿着五万块钱上门提亲去!”柳阳自信满满地说道。 “哼!你也不用说三年,我给你五年时间!”郝春雷本就是为了脱身而顺嘴说的五万块钱这个数目,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柳阳能做到。 “我说三年能做到肯定就能做到!年华,你相信我吗?”柳阳问郝年华。 尽管郝年华也觉得柳阳很难做到,但还是无条件选择相信柳阳,她点头说道:“柳阳哥,我相信你,我会一直等你!” “行,你小子有刚儿,我等你拿五万块钱上门提亲!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拦着!”郝春雷撇嘴说道。 “那你答应我三年内不能逼年华出嫁!”柳阳虽然喝多了,但一点也没糊涂。 “行,我答应你!”郝春雷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压根没想怎么办。 “柳阳哥,我等你!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要是有人逼我嫁给别人,我宁愿去死!”郝年华的话虽然是冲柳阳说的,但也是间接在跟郝春雷表明态度。 ?? 郝年华跟着郝春雷走了,她一步一回头,眼中充满眷恋和不舍,柳阳看着郝年华逐渐走远,心头难过,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新婚之夜,于庆东和刘大明得偿所愿,终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住在了一起。他们彼此相爱,所以新婚之夜他们琴瑟和鸣,春风几度,极尽缠绵,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爱情交响曲。 早上,小兰正睡得香甜,却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 “谁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大早上来敲门!”于庆东也被惊醒了,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伸手去搂小兰。 “别闹,昨晚还没折腾够?”小兰嗔怪地说道。 “谁啊?”小兰大声问道。 “小兰,我是你何玉婶子!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传来何玉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兰赶紧穿衣下地打开了门。 “婶子,你别着急,出啥事了?”小兰问道。 “本来不应该过来打扰你们,可我实在是没有主意了!柳阳一大早就不见了,还带走了随身的衣物,我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我也不认识字啊,你看看写的是什么?”何玉焦急地说道。 小兰拿过信来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婶子,柳阳哥走了!” “走了?上哪去了?”何玉紧张地问道。 “他说要到南方闯荡去,等安顿下来会给咱们来信!” “闯荡啥啊?万一他被人当成盲流子抓起来,那可咋办?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正啊?啥也没和我说就跑了!你说他刚出来没多长时间,这一走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何玉抽泣着说道。 小兰好一顿劝说安慰,何玉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婶子,柳阳哥信里交代让你搬过来住!”小兰说道。 “那怎么行?你和庆东刚结婚,都住在家里怎么行?”何玉摆手拒绝。 “婶子,你就住家里吧,你一个人住,我们也不放心啊!”于庆东也穿好了衣服。 “我白天在你们家,吃完晚饭,我领着大志和小雨去我们家住,有大志在,你们应该放心了吧?”何玉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于庆东和小兰又劝了一会儿,何玉坚持自己的意见,小两口只得暂时同意了何玉的方案。 小兰的父母又住了一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向小兰提出要回七台河。 小兰舍不得父母走,拉着母亲的手泪水涟涟。 “都多大了,还抹眼泪?”呱啦板子一边说一边给小兰擦眼泪。 “妈,你们好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多住几天吗?” “我们也不舍得走,可再不回去,工作该丢了!这两天我们也观察了,庆东这孩子是真心对你好,有他照顾你,我们也就放心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啊?”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小兰因为婚礼繁忙,也没和父母说上几句话,所以非常不舍。 “叶落归根,等我们退休了,就搬回来住!”车大军安慰小兰。 “大姐最近怎么样了?我给她写了几封信,可她一直也没有回!”小兰问道。 “小红这孩子自从上了大学就变得沉默寡言的,我们也很少接到她的来信,不过她在大学读书,也出不了什么事,你也不用惦记她!”呱啦板子说道。 于庆东和小兰把车大军老两口送到车站,上车前母女二人相拥而泣,难舍难分,一直到乘务员催了她们两次,她们这才挥泪告别。 东北的春天来得晚走得快,夏季很快就到来了,初夏的山村桃红柳绿,到处绿色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小兰的婚后生活平淡而温馨,琐碎忙碌却又愉悦充实,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小兰家除了家里正常的开销外,还要挤出钱来去还债,因为没有了于庆东每月固定的收入,日子过得很拮据,但小两口每天都乐乐乐呵呵的,对清贫的生活甘之如饴。 和小兰的生活恰恰相反,因为二老喂的入狱,牡丹的生活却过得水深火热。 牡丹领小金豆住进了张大可的宿舍,张大可觉得自己帮了牡丹很大的忙,所以对这个性感妖娆的美人有了想法,于是他先开始进行言语上的挑逗。 “牡丹,你说都是农村的女人,你咋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张大可盯着牡丹说道。 “那不一样?都是两条腿一个脑袋!”牡丹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可不是!”张大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她们脸黑皮肤糙,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一掐都能冒水,哪像个农村女人?” 牡丹不想接这样的话茬,所以没有吭声。 “尤其你这双眼睛,就像深井似的,看人一眼就能把男人的魂勾进去,进去了就不想上来!” “还有你走路就像风摆柳,一扭一扭的真带劲儿,一样是女人,我媳妇走道就像黑瞎子,简直不能比!” ……“柳阳,你别瞎说!”于庆东拉了一把柳阳。 当时的年代,五万块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根本不敢想象,于庆东觉得柳阳肯定是喝多了,所以赶紧制止他。 “我没瞎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拿着五万块钱上门提亲去!”柳阳自信满满地说道。 “哼!你也不用说三年,我给你五年时间!”郝春雷本就是为了脱身而顺嘴说的五万块钱这个数目,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柳阳能做到。 “我说三年能做到肯定就能做到!年华,你相信我吗?”柳阳问郝年华。 尽管郝年华也觉得柳阳很难做到,但还是无条件选择相信柳阳,她点头说道:“柳阳哥,我相信你,我会一直等你!” “行,你小子有刚儿,我等你拿五万块钱上门提亲!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拦着!”郝春雷撇嘴说道。 “那你答应我三年内不能逼年华出嫁!”柳阳虽然喝多了,但一点也没糊涂。 “行,我答应你!”郝春雷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压根没想怎么办。 “柳阳哥,我等你!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要是有人逼我嫁给别人,我宁愿去死!”郝年华的话虽然是冲柳阳说的,但也是间接在跟郝春雷表明态度。 郝年华跟着郝春雷走了,她一步一回头,眼中充满眷恋和不舍,柳阳看着郝年华逐渐走远,心头难过,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新婚之夜,于庆东和刘大明得偿所愿,终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住在了一起。他们彼此相爱,所以新婚之夜他们琴瑟和鸣,春风几度,极尽缠绵,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爱情交响曲。 早上,小兰正睡得香甜,却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 “谁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大早上来敲门!”于庆东也被惊醒了,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伸手去搂小兰。 “别闹,昨晚还没折腾够?”小兰嗔怪地说道。 “谁啊?”小兰大声问道。 “小兰,我是你何玉婶子!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传来何玉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兰赶紧穿衣下地打开了门。 “婶子,你别着急,出啥事了?”小兰问道。 “本来不应该过来打扰你们,可我实在是没有主意了!柳阳一大早就不见了,还带走了随身的衣物,我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我也不认识字啊,你看看写的是什么?”何玉焦急地说道。 小兰拿过信来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婶子,柳阳哥走了!” “走了?上哪去了?”何玉紧张地问道。 “他说要到南方闯荡去,等安顿下来会给咱们来信!” “闯荡啥啊?万一他被人当成盲流子抓起来,那可咋办?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正啊?啥也没和我说就跑了!你说他刚出来没多长时间,这一走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何玉抽泣着说道。 小兰好一顿劝说安慰,何玉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婶子,柳阳哥信里交代让你搬过来住!”小兰说道。 “那怎么行?你和庆东刚结婚,都住在家里怎么行?”何玉摆手拒绝。 “婶子,你就住家里吧,你一个人住,我们也不放心啊!”于庆东也穿好了衣服。 “我白天在你们家,吃完晚饭,我领着大志和小雨去我们家住,有大志在,你们应该放心了吧?”何玉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于庆东和小兰又劝了一会儿,何玉坚持自己的意见,小两口只得暂时同意了何玉的方案。 小兰的父母又住了一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向小兰提出要回七台河。 小兰舍不得父母走,拉着母亲的手泪水涟涟。 “都多大了,还抹眼泪?”呱啦板子一边说一边给小兰擦眼泪。 “妈,你们好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多住几天吗?” “我们也不舍得走,可再不回去,工作该丢了!这两天我们也观察了,庆东这孩子是真心对你好,有他照顾你,我们也就放心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啊?”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小兰因为婚礼繁忙,也没和父母说上几句话,所以非常不舍。 “叶落归根,等我们退休了,就搬回来住!”车大军安慰小兰。 “大姐最近怎么样了?我给她写了几封信,可她一直也没有回!”小兰问道。 “小红这孩子自从上了大学就变得沉默寡言的,我们也很少接到她的来信,不过她在大学读书,也出不了什么事,你也不用惦记她!”呱啦板子说道。 于庆东和小兰把车大军老两口送到车站,上车前母女二人相拥而泣,难舍难分,一直到乘务员催了她们两次,她们这才挥泪告别。 东北的春天来得晚走得快,夏季很快就到来了,初夏的山村桃红柳绿,到处绿色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小兰的婚后生活平淡而温馨,琐碎忙碌却又愉悦充实,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小兰家除了家里正常的开销外,还要挤出钱来去还债,因为没有了于庆东每月固定的收入,日子过得很拮据,但小两口每天都乐乐乐呵呵的,对清贫的生活甘之如饴。 和小兰的生活恰恰相反,因为二老喂的入狱,牡丹的生活却过得水深火热。 牡丹领小金豆住进了张大可的宿舍,张大可觉得自己帮了牡丹很大的忙,所以对这个性感妖娆的美人有了想法,于是他先开始进行言语上的挑逗。 “牡丹,你说都是农村的女人,你咋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张大可盯着牡丹说道。 “那不一样?都是两条腿一个脑袋!”牡丹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可不是!”张大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她们脸黑皮肤糙,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一掐都能冒水,哪像个农村女人?” 牡丹不想接这样的话茬,所以没有吭声。 “尤其你这双眼睛,就像深井似的,看人一眼就能把男人的魂勾进去,进去了就不想上来!” “还有你走路就像风摆柳,一扭一扭的真带劲儿,一样是女人,我媳妇走道就像黑瞎子,简直不能比!” …… 第682章 以死相逼 张大可这种夸赞不但没让牡丹感到高兴,相反打心眼里感到厌烦,但碍于张大可是伙食长,她不能得罪,所以牡丹只能装作听不见,用沉默应对。 张大可自认为自己是个调情高手,牡丹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很受用,所以挑逗的话语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过分。 “牡丹,你家那个傻老爷们儿进去几个月了,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我家老爷们儿一点不傻,要是他在这里,你说这样的话他能揍扁你!”牡丹生气地说道。 “不傻不傻,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张大可陪笑。 “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应该知道土地不能荒,要勤耕深种,经常施肥,这样的土地才能肥沃,才能让人稀罕!”张大可的话越来越过分。 牡丹是农村长大的,经常听人说荤话,所以尽管张大可没有明说,但牡丹明白张大可话里的含意,不由得俏脸通红,真想臭骂张大可一顿,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完事了谁也不能少点啥,然后又都痛快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张大可循循善诱。 张大可的话让牡丹恶心至极,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生气地说道:“你回家问问你妈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这么做的?” 言语中侮辱自己的父母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可张大可色欲熏心,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涎着脸说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如果张大可一直在言语上占便宜,牡丹为了生存也就忍受了,可张大可根本就不想仅限于此,于是他开始趁没人的时候对牡丹动手动脚,揩油占便宜。 牡丹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一味忍让,张大可肯定会得寸进尺,她必须让张大可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人尽可夫,水性杨花不正经的女人,所以张大可每次动手动脚,牡丹都严厉斥责,甚至骂出一些难听的话。 可张大可认为吃定了牡丹,她所有的表现只是她故作矜持而已,所以一点收敛的意思也没有。 一天上午,牡丹正在洗菜,张大可看四下无人,悄悄凑了上去。 牡丹正在聚精会神地洗菜,忽然感觉到了异样,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她羞愤地转过身来,指着张大可的鼻子骂道:“张大可,你就是头种猪,根本不是人!你要是想跑骚,回去找你妈去!” 牡丹长相出众,而且天生媚态,尽管她非常生气,但在张大可的眼里依旧妩媚动人,魅力无穷。 “现成的美人在身边,我找别人干什么?”张大可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地抱住了牡丹。 “张大可你个王八蛋,你把我放开!”牡丹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大骂一边拼命挣扎。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我就和你正式做一回夫妻!”张大可欲望迷心,不管不顾地抱起牡丹直奔宿舍而去。 “张大可,你就是个牲口,孩子还在宿舍睡觉呢!”牡丹羞愤难当。 “没事,孩子还小,啥也不懂呢!”张大可精虫上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做无耻之事。 两个人的 吵闹声惊动了厨房里间的两个工作人员,两个人跑到门口一看,顿时都傻眼了。 “我靠,这张大可也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大白天就欺负牡丹!”中年厨师王维民低声骂道。 “就是啊,这个王八蛋一见女人就迈不动步,平时就对牡丹动手动脚的!”另外一个师傅刘凤山随声附和。 “他就是依仗着黄社长是他姨表哥,安校长是他姐夫,要不敢这么猖狂吗?”王维民气愤地嘟囔道。 “他后台再硬也不能这么胡来啊!”刘凤山说完就要冲出去,却被王维民一把拉住。 “咱都不是正式工,得罪了张大可饭碗就丢了!”王维民小声说道。 刘凤山知道王维民所言非虚,他皱眉想了想,忽然大声咳嗽起来,连续的咳嗽声传到张大可耳朵里,他却听而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牡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张大可的束缚,情急之下张口咬住张大可的后脖子,张大可惨叫连连,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牡丹趁机逃脱。 张大可气急败坏,随后追赶,牡丹冲进厨房案板旁,操起菜刀转身迎向张大可。 张大可见牡丹冲自己扬起了菜刀,却没有畏惧,冷笑着说道:“牡丹,你别不识抬举,我稀罕你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懂得感恩,我让你回家种地去!” “我就是回家种地去也不受你这流氓的气!你再敢胡来,我砍死你!”牡丹怒目而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打是亲,骂是爱,来,你砍!”张大可无赖般地把头凑向牡丹。 牡丹真想不管不顾地砍张大可一刀,可想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想到嗷嗷待哺的小金豆,想到还在坐牢的二老喂,她把菜刀比划了几下,最后直接扔到了地上,哭着跑向宿舍。 张大可得意地冷笑了几声,正琢磨着是否去追牡丹,刘凤山跑了过来。 “伙食长,今天中午做什么菜啊?”刘凤山挡住了张大可看向牡丹的方向。 “刚才是不是你咳嗽的?”张大可瞪着刘凤山没好气地问道。 “是!”刘凤山爽快地承认了。 “你没事咳嗽啥啊?” “我嗓子痒不行吗?” “行,刘凤山,你给我等着!” 张大可打消了去找牡丹的念头,跑到厨房里开始挑三拣四,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邪火。 牡丹跑回宿舍,插上了门,小金豆被惊醒,大声哭了起来,牡丹把小金豆搂在怀里,一边拍打着小金豆的后背,一边泪流不止。 从那天以后,牡丹总是随身带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剪子,只要张大可蠢蠢欲动,动手动脚,她就会掏出剪子,只不过不是要扎张大可,而是把剪子的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牡丹以死相逼,张大可尽管觉得牡丹不会动真格的,可还是不敢冒险,以免出了人命自己不好收场,所以牡丹的这个办法短时间内还是起到了作用。 张大张大可占不到便宜,哪肯善罢甘休,于是开始故意刁难牡丹,处处挑她的毛病,并且威胁牡丹要收回宿舍。张大可这种夸赞不但没让牡丹感到高兴,相反打心眼里感到厌烦,但碍于张大可是伙食长,她不能得罪,所以牡丹只能装作听不见,用沉默应对。 张大可自认为自己是个调情高手,牡丹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很受用,所以挑逗的话语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过分。 “牡丹,你家那个傻老爷们儿进去几个月了,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我家老爷们儿一点不傻,要是他在这里,你说这样的话他能揍扁你!”牡丹生气地说道。 “不傻不傻,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张大可陪笑。 “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应该知道土地不能荒,要勤耕深种,经常施肥,这样的土地才能肥沃,才能让人稀罕!”张大可的话越来越过分。 牡丹是农村长大的,经常听人说荤话,所以尽管张大可没有明说,但牡丹明白张大可话里的含意,不由得俏脸通红,真想臭骂张大可一顿,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完事了谁也不能少点啥,然后又都痛快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张大可循循善诱。 张大可的话让牡丹恶心至极,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生气地说道:“你回家问问你妈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这么做的?” 言语中侮辱自己的父母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可张大可色欲熏心,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涎着脸说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如果张大可一直在言语上占便宜,牡丹为了生存也就忍受了,可张大可根本就不想仅限于此,于是他开始趁没人的时候对牡丹动手动脚,揩油占便宜。 牡丹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一味忍让,张大可肯定会得寸进尺,她必须让张大可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人尽可夫,水性杨花不正经的女人,所以张大可每次动手动脚,牡丹都严厉斥责,甚至骂出一些难听的话。 可张大可认为吃定了牡丹,她所有的表现只是她故作矜持而已,所以一点收敛的意思也没有。 一天上午,牡丹正在洗菜,张大可看四下无人,悄悄凑了上去。 牡丹正在聚精会神地洗菜,忽然感觉到了异样,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她羞愤地转过身来,指着张大可的鼻子骂道:“张大可,你就是头种猪,根本不是人!你要是想跑骚,回去找你妈去!” 牡丹长相出众,而且天生媚态,尽管她非常生气,但在张大可的眼里依旧妩媚动人,魅力无穷。 “现成的美人在身边,我找别人干什么?”张大可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地抱住了牡丹。 “张大可你个王八蛋,你把我放开!”牡丹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大骂一边拼命挣扎。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我就和你正式做一回夫妻!”张大可欲望迷心,不管不顾地抱起牡丹直奔宿舍而去。 “张大可,你就是个牲口,孩子还在宿舍睡觉呢!”牡丹羞愤难当。 “没事,孩子还小,啥也不懂呢!”张大可精虫上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做无耻之事。 两个人的 吵闹声惊动了厨房里间的两个工作人员,两个人跑到门口一看,顿时都傻眼了。 “我靠,这张大可也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大白天就欺负牡丹!”中年厨师王维民低声骂道。 “就是啊,这个王八蛋一见女人就迈不动步,平时就对牡丹动手动脚的!”另外一个师傅刘凤山随声附和。 “他就是依仗着黄社长是他姨表哥,安校长是他姐夫,要不敢这么猖狂吗?”王维民气愤地嘟囔道。 “他后台再硬也不能这么胡来啊!”刘凤山说完就要冲出去,却被王维民一把拉住。 “咱都不是正式工,得罪了张大可饭碗就丢了!”王维民小声说道。 刘凤山知道王维民所言非虚,他皱眉想了想,忽然大声咳嗽起来,连续的咳嗽声传到张大可耳朵里,他却听而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牡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张大可的束缚,情急之下张口咬住张大可的后脖子,张大可惨叫连连,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牡丹趁机逃脱。 张大可气急败坏,随后追赶,牡丹冲进厨房案板旁,操起菜刀转身迎向张大可。 张大可见牡丹冲自己扬起了菜刀,却没有畏惧,冷笑着说道:“牡丹,你别不识抬举,我稀罕你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懂得感恩,我让你回家种地去!” “我就是回家种地去也不受你这流氓的气!你再敢胡来,我砍死你!”牡丹怒目而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打是亲,骂是爱,来,你砍!”张大可无赖般地把头凑向牡丹。 牡丹真想不管不顾地砍张大可一刀,可想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想到嗷嗷待哺的小金豆,想到还在坐牢的二老喂,她把菜刀比划了几下,最后直接扔到了地上,哭着跑向宿舍。 张大可得意地冷笑了几声,正琢磨着是否去追牡丹,刘凤山跑了过来。 “伙食长,今天中午做什么菜啊?”刘凤山挡住了张大可看向牡丹的方向。 “刚才是不是你咳嗽的?”张大可瞪着刘凤山没好气地问道。 “是!”刘凤山爽快地承认了。 “你没事咳嗽啥啊?” “我嗓子痒不行吗?” “行,刘凤山,你给我等着!” 张大可打消了去找牡丹的念头,跑到厨房里开始挑三拣四,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邪火。 牡丹跑回宿舍,插上了门,小金豆被惊醒,大声哭了起来,牡丹把小金豆搂在怀里,一边拍打着小金豆的后背,一边泪流不止。 从那天以后,牡丹总是随身带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剪子,只要张大可蠢蠢欲动,动手动脚,她就会掏出剪子,只不过不是要扎张大可,而是把剪子的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牡丹以死相逼,张大可尽管觉得牡丹不会动真格的,可还是不敢冒险,以免出了人命自己不好收场,所以牡丹的这个办法短时间内还是起到了作用。 张大张大可占不到便宜,哪肯善罢甘休,于是开始故意刁难牡丹,处处挑她的毛病,并且威胁牡丹要收回宿舍。 第683章 百口莫辩 牡丹不是没动过去找校长的想法,可她怕自己告状后,安校长顶多说一说他的小舅子,根本不会解决什么问题,相反张大可肯定会跟校长告状自己带孩子上班,如果校长不让自己带孩子在学校上班,那就麻烦了。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牡丹为了小金豆的安全搬出了兰家,如果张大可真把她和孩子从宿舍撵出去,她都不知道去哪里住,所以牡丹思来想去,最后作出了一个耻辱的决定。 张大可再揩油占便宜的时候,牡丹选择了忍气吞声,装作不知道,可张大可一旦有过分行为的时候,牡丹还是会掏出剪子相威胁,以免张大可作出更过分的行为来。 水灵灵的女人就在嘴边,可却只能隔靴搔痒,不能一步到位,一亲芳泽,这让张大可心里猫挠了一样,心里痒痒的。 有一次张大可趁四下无人,又从后面抱住了牡丹,结果牡丹反应激烈,脖子被剪子都扎破了,流出了鲜血,张大可这才停下手,不敢再继续用强。 “你根本就不懂女人,女人心里没有你,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牡丹说道。 “我怎么做你心里才能有我?”张大可太想得到牡丹了。 “要想得到女人的心,你就应该真心对她好,这样才能打动她,得到她的心,相反你越是用强逼迫她,她心里越是烦你,这样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人!”牡丹动了脑子,想出了一个让张大可不再用强的说法。 张大可对牡丹的话当了真,从那天起开始对牡丹献起殷勤来,不再动手动脚,工作上生活中都处处照顾她,牡丹对他也开始有了笑模样。 牡丹觉得先这样敷衍张大可,等二老喂出来就好了,所以对张大可虚与委蛇,敷衍应付,有时候故意让张大可吃点小甜头,张大可无法抵挡牡丹的魅力,变着法儿地讨好牡丹,幻想着总会有一天得到牡丹的心进而得到她的人。 牡丹的变化让王维民和刘凤山产生了误会,以为牡丹屈服了张大可的淫威,成了张大可的姘头,成了令人唾弃的“破鞋”。 不久之后牡丹跟张大可有一腿的传言被传了出去,很快传到张大可老婆曲红莲的耳朵里。 曲红莲长得五大三粗,女人家长了个男人身板儿,听到谣言的当天晚上就和张大可打了一仗,结果被正当壮年擅于摔跤的张大可揍得鼻青脸肿,张大可的脸上也被抓花了,只能找了顶帽子来遮丑。 曲红莲越想越来气,第二天上午就跑到食堂找到了牡丹。 曲红莲一看牡丹长得妩媚妖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立刻就把牡丹定义成了狐狸精,也坚信是牡丹勾引了张大可,两个人肯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你个养汉精,你家男人蹲笆篱子,你就来勾引我男人,你还要不要脸?”曲红莲一张口就没有好话。 “你是嫂子吧?我和伙食长清清白白,你不要听人胡说!”牡丹解释道。 “你个狐狸精,谁是你嫂子?我今天就拽你去游街,让大伙看 看搞破鞋是啥下场!”曲红莲说完,猱身而上。 牡丹看曲红莲是个不讲理的主儿,自己百口莫辩,于是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于是转身就走,谁知曲红莲不肯善罢甘休,冲上去薅住了牡丹的头发,两个女人顿时纠缠在一起。 曲红莲打不过张大可,但对付牡丹却绰绰有余,她很快就占了上风,把牡丹摁倒在地,骑了上去,挥拳就打。 王维民和刘凤山因为误解了牡丹,虽然听到动静跑过来拉架,但却出工不出力,雷声大雨点小,半天也没有把二人拉开。 牡丹这下可遭了罪,脸都被打肿了,一只眼睛也被打成了乌眼青,头发也被薅下一团,狼狈而凄惨。 要不是张大可从外面及时回来,牡丹的下场会更惨。张大可见曲红莲来食堂闹事,自己的心上人被打,顿时火冒三丈,拉起曲红莲就是一顿暴揍,要不是王维民和刘凤山怕出事过来拉架,曲红莲非被张大可打休克不可。 牡丹尽管被曲红莲打得鼻青脸肿,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生活的不容易让她变得坚强,她心中并不恨曲红莲,相反对张大可的仇恨又多了一层。 牡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面色平静地继续干活,她风轻云淡的举动在曲红莲眼中却是趾高气扬,是赤裸裸的挑衅,她疯了一样向牡丹冲去,张大可追上她,薅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拖出了厨房。 张大可把曲红莲弄回了家,然后冷冷地说道:“曲红莲,你要再敢去学校闹,我跟你离婚!” 可怜的女人一听张大可要离婚,尽管嘴上不示弱,但心里却害怕了。 “你和那个狐狸精搞破鞋,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吗?张大可,我给你们老张家当牛做马,养活三个孩子,你就这么对我吗?当初你上门提亲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怪我当初瞎了眼,嫁给你这个陈世美!”曲红莲哭诉道。 “你别整没用的!我和牡丹啥事没有,你这么一闹,人家还以为我们俩真有事呢!要是校领导知道了,肯定就把我开除了,看你以后上哪弄油弄肉去?我工作要是丢了,没有工资,你和孩子喝西北风去吧!”张大可振振有词。 “你们真没事吗?”曲红莲尽管不相信张大可和牡丹没事,可因为害怕张大可不要她们娘四个,所以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你一天别疑神疑鬼地找不痛快,好好伺候好孩子比啥都强!”张大可说道。 “那你以后离那个狐狸精远点,我一看她就不是啥正经人!” “我知道了,以后别去学校了,听见了吗?” 曲红莲没有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张大可见曲红莲没事了,因为心中惦记牡丹,赶紧离开了家。 张大可走后,曲红莲拿出镜子,看见自己眼角和嘴角的淤青,不由得委屈至极,悲从中来,哭了一场又一场。 张大可刚回到食堂,王维民通知他,校长让他去一趟,张大可也没当回事,到了校长办公室,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牡丹不是没动过去找校长的想法,可她怕自己告状后,安校长顶多说一说他的小舅子,根本不会解决什么问题,相反张大可肯定会跟校长告状自己带孩子上班,如果校长不让自己带孩子在学校上班,那就麻烦了。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牡丹为了小金豆的安全搬出了兰家,如果张大可真把她和孩子从宿舍撵出去,她都不知道去哪里住,所以牡丹思来想去,最后作出了一个耻辱的决定。 张大可再揩油占便宜的时候,牡丹选择了忍气吞声,装作不知道,可张大可一旦有过分行为的时候,牡丹还是会掏出剪子相威胁,以免张大可作出更过分的行为来。 水灵灵的女人就在嘴边,可却只能隔靴搔痒,不能一步到位,一亲芳泽,这让张大可心里猫挠了一样,心里痒痒的。 有一次张大可趁四下无人,又从后面抱住了牡丹,结果牡丹反应激烈,脖子被剪子都扎破了,流出了鲜血,张大可这才停下手,不敢再继续用强。 “你根本就不懂女人,女人心里没有你,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牡丹说道。 “我怎么做你心里才能有我?”张大可太想得到牡丹了。 “要想得到女人的心,你就应该真心对她好,这样才能打动她,得到她的心,相反你越是用强逼迫她,她心里越是烦你,这样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人!”牡丹动了脑子,想出了一个让张大可不再用强的说法。 张大可对牡丹的话当了真,从那天起开始对牡丹献起殷勤来,不再动手动脚,工作上生活中都处处照顾她,牡丹对他也开始有了笑模样。 牡丹觉得先这样敷衍张大可,等二老喂出来就好了,所以对张大可虚与委蛇,敷衍应付,有时候故意让张大可吃点小甜头,张大可无法抵挡牡丹的魅力,变着法儿地讨好牡丹,幻想着总会有一天得到牡丹的心进而得到她的人。 牡丹的变化让王维民和刘凤山产生了误会,以为牡丹屈服了张大可的淫威,成了张大可的姘头,成了令人唾弃的“破鞋”。 不久之后牡丹跟张大可有一腿的传言被传了出去,很快传到张大可老婆曲红莲的耳朵里。 曲红莲长得五大三粗,女人家长了个男人身板儿,听到谣言的当天晚上就和张大可打了一仗,结果被正当壮年擅于摔跤的张大可揍得鼻青脸肿,张大可的脸上也被抓花了,只能找了顶帽子来遮丑。 曲红莲越想越来气,第二天上午就跑到食堂找到了牡丹。 曲红莲一看牡丹长得妩媚妖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立刻就把牡丹定义成了狐狸精,也坚信是牡丹勾引了张大可,两个人肯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你个养汉精,你家男人蹲笆篱子,你就来勾引我男人,你还要不要脸?”曲红莲一张口就没有好话。 “你是嫂子吧?我和伙食长清清白白,你不要听人胡说!”牡丹解释道。 “你个狐狸精,谁是你嫂子?我今天就拽你去游街,让大伙看 看搞破鞋是啥下场!”曲红莲说完,猱身而上。 牡丹看曲红莲是个不讲理的主儿,自己百口莫辩,于是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于是转身就走,谁知曲红莲不肯善罢甘休,冲上去薅住了牡丹的头发,两个女人顿时纠缠在一起。 曲红莲打不过张大可,但对付牡丹却绰绰有余,她很快就占了上风,把牡丹摁倒在地,骑了上去,挥拳就打。 王维民和刘凤山因为误解了牡丹,虽然听到动静跑过来拉架,但却出工不出力,雷声大雨点小,半天也没有把二人拉开。 牡丹这下可遭了罪,脸都被打肿了,一只眼睛也被打成了乌眼青,头发也被薅下一团,狼狈而凄惨。 要不是张大可从外面及时回来,牡丹的下场会更惨。张大可见曲红莲来食堂闹事,自己的心上人被打,顿时火冒三丈,拉起曲红莲就是一顿暴揍,要不是王维民和刘凤山怕出事过来拉架,曲红莲非被张大可打休克不可。 牡丹尽管被曲红莲打得鼻青脸肿,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生活的不容易让她变得坚强,她心中并不恨曲红莲,相反对张大可的仇恨又多了一层。 牡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面色平静地继续干活,她风轻云淡的举动在曲红莲眼中却是趾高气扬,是赤裸裸的挑衅,她疯了一样向牡丹冲去,张大可追上她,薅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拖出了厨房。 张大可把曲红莲弄回了家,然后冷冷地说道:“曲红莲,你要再敢去学校闹,我跟你离婚!” 可怜的女人一听张大可要离婚,尽管嘴上不示弱,但心里却害怕了。 “你和那个狐狸精搞破鞋,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吗?张大可,我给你们老张家当牛做马,养活三个孩子,你就这么对我吗?当初你上门提亲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怪我当初瞎了眼,嫁给你这个陈世美!”曲红莲哭诉道。 “你别整没用的!我和牡丹啥事没有,你这么一闹,人家还以为我们俩真有事呢!要是校领导知道了,肯定就把我开除了,看你以后上哪弄油弄肉去?我工作要是丢了,没有工资,你和孩子喝西北风去吧!”张大可振振有词。 “你们真没事吗?”曲红莲尽管不相信张大可和牡丹没事,可因为害怕张大可不要她们娘四个,所以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你一天别疑神疑鬼地找不痛快,好好伺候好孩子比啥都强!”张大可说道。 “那你以后离那个狐狸精远点,我一看她就不是啥正经人!” “我知道了,以后别去学校了,听见了吗?” 曲红莲没有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张大可见曲红莲没事了,因为心中惦记牡丹,赶紧离开了家。 张大可走后,曲红莲拿出镜子,看见自己眼角和嘴角的淤青,不由得委屈至极,悲从中来,哭了一场又一场。 张大可刚回到食堂,王维民通知他,校长让他去一趟,张大可也没当回事,到了校长办公室,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第684章 踹门 安校长见张大可没拿自己当外人,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心头不悦,沉下脸说道:“你没长手吗?不会敲门吗?” “大姐夫,你在办公室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敲门干啥?”张大可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我可没你那两下子,净干见不得人的事!”安校长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叫我来是不是为了我媳妇儿来学校打仗的事?” “你跟牡丹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事也没有啊!” “啥事没有?啥事没有你媳妇儿来学校闹什么?早就有人说你和牡丹关系不正常,我看这些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要是和牡丹有啥事,出门就让车压死!我就是看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平时帮衬点,这有啥错吗?”张大可的确没占到牡丹真正的便宜,所以发起誓来底气十足。 安校长比较了解他这个小舅子,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于是不再追问他和牡丹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你媳妇儿来食堂一闹,影响很不好,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言行,别跟牡丹黏黏糊糊让人说三道四!另外牡丹带个孩子上班也不是个事啊,已经有人向我反映这件事了,你告诉牡丹,要想继续留在食堂上班,那就不能带孩子,否则就让她另谋高就吧!” “姐夫,牡丹虽然带着孩子,可一点都没耽误干活,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食堂调查一下!牡丹的男人蹲监狱呢,婆婆跑了,公公气都喘不匀,根本看不了孩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真忍心把她逼到绝路上去吗?”张大可不想让牡丹离开食堂。 “学校是正规单位,要都像牡丹那样带着孩子上班,那不乱套了?” “学校是正规单位,可牡丹又不是正式职工,何必那么严格呢?姐夫,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我够给你面子的了!你上次跟我说就几天,可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 张大可回到食堂,发现牡丹不在食堂,于是就跑到了牡丹的宿舍,推门而入。 牡丹正在给小金豆喂奶,见张大可忽然闯进来,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叫道:“你没看我给孩子喂奶呢吗?赶紧出去!” “你背着身子我又看不见啥,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说几句话就走!”“有啥话赶紧说!”牡丹暗自起了戒备。 “我媳妇儿被我打了一顿,以后她再也不敢管咱俩的事了!” “咱俩有啥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 “我刚回学校就被校长叫去了,他说你要是不把孩子送出学校,就不让你在食堂干了!” 牡丹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她冷冷地说道:“既然学校不容我们母子,我明天就走,我就不信我们娘俩离开这儿还能饿死!” “你看你急啥啊?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只要你答应和我好一回,我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以后你就带着孩子踏踏实实在学校住着!”张大可趁机相要挟。 “你怎 么又提这事?我不说过吗?你得让我心里有你,我才会心甘情愿和你好!”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平时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吗?为了你我把我媳妇儿都揍了一顿,你还想让我咋地啊?”张大可失去了耐心。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挨你媳妇儿一顿揍,我的委屈跟谁说去?”牡丹气愤地说道。 “要想让学校留下你,我得给人当孙子,还得搭上不少东西,我总不能付出这么大代价,啥好处得不到吧?那我图啥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痛快话,你要是同意,我就帮你把这件事摆平,要是不同意,你该上哪上哪去!”张大可直接摊牌。 牡丹低头不语,心里把张大可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你不吭声就当你答应了,今晚你给我留门,只要今晚我满意了,我保证你今后衣食无忧!” “三……二……一,不吭声就是同意了!我走了,晚上我来找你!”张大可说完,兴冲冲地走了。 张大可走后牡丹心乱如麻,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屈从张大可,可不这样做,她知道自己很难过这一关。 牡丹觉得自己的命实在太苦了。当姑娘的时候看错了人,怀了薄情人的孩子,阴差阳错嫁到小砬子后,好容易接受了二老喂,谁知道他还进了监狱,如今老公公兰远学视小金豆为眼中钉肉中刺,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每天要和张大可这个色鬼周旋,现在更是被逼到了死胡同,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不会有好结果。 牡丹越想越难过,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小金豆受到妈妈情绪的感染,奶也不吃了,把头扎进妈妈的怀里也哭了起来。 “你这个冤家,我当初为啥要生下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受这窝囊气!”牡丹哭道。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你,二老喂怎么会进监狱?” “兰远学,你个蔫坏阴损的东西,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你还是个人吗?” “张大可,你枉披一张人皮,你就是个畜生!” …… 牡丹下午没有去上班,晚饭也没吃,天还没黑就把宿舍门插了起来,又找了一些东西挡在门前,然后手中紧握着剪刀,神情紧张地盯着房门。 张大可和姐夫安校长在饭店吃饱喝足后,醉醺醺地又回到了学校,他嘴里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牡丹的宿舍,顺手一推。 “牡丹,我不是让你留门吗?开门!”张大可没有推开门,立刻喊牡丹开门。 牡丹握紧剪刀,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张大可一边不停地敲门,一边大声叫嚷,可牡丹就是不应声。 “你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张大可威胁道。 牡丹站起身来,躲在门边上,把剪刀高高举起! 张大可听屋内一直没有动静,借着酒劲开始踹门,牡丹神情紧张,高度戒备。 张大可一连踹了几脚也没有踹开门,不由得暴躁起来,于是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后撤几步后冲向房门,利用惯性再次踹向房门!安校长见张大可没拿自己当外人,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心头不悦,沉下脸说道:“你没长手吗?不会敲门吗?” “大姐夫,你在办公室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敲门干啥?”张大可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我可没你那两下子,净干见不得人的事!”安校长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叫我来是不是为了我媳妇儿来学校打仗的事?” “你跟牡丹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事也没有啊!” “啥事没有?啥事没有你媳妇儿来学校闹什么?早就有人说你和牡丹关系不正常,我看这些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要是和牡丹有啥事,出门就让车压死!我就是看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平时帮衬点,这有啥错吗?”张大可的确没占到牡丹真正的便宜,所以发起誓来底气十足。 安校长比较了解他这个小舅子,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于是不再追问他和牡丹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你媳妇儿来食堂一闹,影响很不好,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言行,别跟牡丹黏黏糊糊让人说三道四!另外牡丹带个孩子上班也不是个事啊,已经有人向我反映这件事了,你告诉牡丹,要想继续留在食堂上班,那就不能带孩子,否则就让她另谋高就吧!” “姐夫,牡丹虽然带着孩子,可一点都没耽误干活,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食堂调查一下!牡丹的男人蹲监狱呢,婆婆跑了,公公气都喘不匀,根本看不了孩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真忍心把她逼到绝路上去吗?”张大可不想让牡丹离开食堂。 “学校是正规单位,要都像牡丹那样带着孩子上班,那不乱套了?” “学校是正规单位,可牡丹又不是正式职工,何必那么严格呢?姐夫,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我够给你面子的了!你上次跟我说就几天,可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 张大可回到食堂,发现牡丹不在食堂,于是就跑到了牡丹的宿舍,推门而入。 牡丹正在给小金豆喂奶,见张大可忽然闯进来,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叫道:“你没看我给孩子喂奶呢吗?赶紧出去!” “你背着身子我又看不见啥,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说几句话就走!”“有啥话赶紧说!”牡丹暗自起了戒备。 “我媳妇儿被我打了一顿,以后她再也不敢管咱俩的事了!” “咱俩有啥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 “我刚回学校就被校长叫去了,他说你要是不把孩子送出学校,就不让你在食堂干了!” 牡丹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她冷冷地说道:“既然学校不容我们母子,我明天就走,我就不信我们娘俩离开这儿还能饿死!” “你看你急啥啊?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只要你答应和我好一回,我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以后你就带着孩子踏踏实实在学校住着!”张大可趁机相要挟。 “你怎 么又提这事?我不说过吗?你得让我心里有你,我才会心甘情愿和你好!”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平时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吗?为了你我把我媳妇儿都揍了一顿,你还想让我咋地啊?”张大可失去了耐心。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挨你媳妇儿一顿揍,我的委屈跟谁说去?”牡丹气愤地说道。 “要想让学校留下你,我得给人当孙子,还得搭上不少东西,我总不能付出这么大代价,啥好处得不到吧?那我图啥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痛快话,你要是同意,我就帮你把这件事摆平,要是不同意,你该上哪上哪去!”张大可直接摊牌。 牡丹低头不语,心里把张大可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你不吭声就当你答应了,今晚你给我留门,只要今晚我满意了,我保证你今后衣食无忧!” “三……二……一,不吭声就是同意了!我走了,晚上我来找你!”张大可说完,兴冲冲地走了。 张大可走后牡丹心乱如麻,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屈从张大可,可不这样做,她知道自己很难过这一关。 牡丹觉得自己的命实在太苦了。当姑娘的时候看错了人,怀了薄情人的孩子,阴差阳错嫁到小砬子后,好容易接受了二老喂,谁知道他还进了监狱,如今老公公兰远学视小金豆为眼中钉肉中刺,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每天要和张大可这个色鬼周旋,现在更是被逼到了死胡同,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不会有好结果。 牡丹越想越难过,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小金豆受到妈妈情绪的感染,奶也不吃了,把头扎进妈妈的怀里也哭了起来。 “你这个冤家,我当初为啥要生下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受这窝囊气!”牡丹哭道。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你,二老喂怎么会进监狱?” “兰远学,你个蔫坏阴损的东西,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你还是个人吗?” “张大可,你枉披一张人皮,你就是个畜生!” …… 牡丹下午没有去上班,晚饭也没吃,天还没黑就把宿舍门插了起来,又找了一些东西挡在门前,然后手中紧握着剪刀,神情紧张地盯着房门。 张大可和姐夫安校长在饭店吃饱喝足后,醉醺醺地又回到了学校,他嘴里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牡丹的宿舍,顺手一推。 “牡丹,我不是让你留门吗?开门!”张大可没有推开门,立刻喊牡丹开门。 牡丹握紧剪刀,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张大可一边不停地敲门,一边大声叫嚷,可牡丹就是不应声。 “你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张大可威胁道。 牡丹站起身来,躲在门边上,把剪刀高高举起! 张大可听屋内一直没有动静,借着酒劲开始踹门,牡丹神情紧张,高度戒备。 张大可一连踹了几脚也没有踹开门,不由得暴躁起来,于是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后撤几步后冲向房门,利用惯性再次踹向房门! 第685章 心花怒放 张大可用足了力气去踹门,房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好在房门和门划够结实,张大可这一脚才没能把房门踹开,躲在门后的牡丹神情高度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正在睡觉的小金豆被踹门声惊醒,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牡丹只好回身去哄小金豆,她把小金豆抱进怀里,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边不停地回头回脑看向房门。 这时候张大可的酒劲儿完全上来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疯狂踹门。多亏老天长眼,房门也足够结实,加上张大可喝多了酒下盘不稳,张大可踹了好几脚也没能把房门踹开。 张大可踹累了,加上酒劲上头,所以停止了动作,靠在房门上大口喘着粗气,最后困意袭来,竟然堆坐下来,头靠在房门上很快就睡着了,不大一会儿鼾声如雷。 牡丹听见了门外的呼噜声,猜想张大可肯定是睡着了,紧绷的神经这才有所缓解,但剪子却仍然紧握在手中。 到了后半夜,张大可被冻醒了,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牡丹宿舍的门外,他脑袋胀痛,又冷又渴,再也没有精力继续折腾,于是悄悄地离开了学校。 张大可没走之前,牡丹一直没敢睡觉,等她发觉外面没有了呼噜之声,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边,拉开门帘往外一看,发现张大可已经没有了踪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张大可走了,可牡丹担心他去而复返,所以一直也没能睡踏实,天刚放亮她就抱着小金豆跑出了学校,直奔小兰家。 牡丹到了小兰家大门口,发现东屋仍然黑着灯,她不好意思这么早就去叫门,所以只能抱着小金豆在大门外徘徊,一直等到东屋拉开了窗帘,这才站在大门外呼喊小兰的名字。 r>小兰听见喊声赶紧出了门,等她看清牡丹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皱眉问道:“牡丹,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弄的?赶紧进屋,我给你上点药!” 牡丹抱着孩子“噗通”跪到地上,哽咽地说道:“小兰,你能收留小金豆一段时间吗?等二老喂回来,你再把小金豆交给他!” “到底咋回事啊?你快起来!”小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往起拉牡丹。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把小金豆托付给我,你要干啥去啊?” “我要和张大可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不管遇到啥事,都不能往绝路上走!有啥事赶紧进屋说,你跪在地上,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小兰好说歹说这才把牡丹让进了屋内,小兰给她倒了碗水,牡丹喝完水,情绪才有所缓解。 在小兰的追问下,牡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兰感同身受,拉着牡丹的手,红了眼圈。 “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吃完早饭就找他去!”于庆东听完,不由得义愤填膺。 “你千万别去,你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他有后台!”牡丹不想让于庆东蹚浑水。 “我看还是让喜子哥找他一趟,他这是在犯罪!”小兰出主意道。 “我也想过找崔所长,可咱毕竟没有证据,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我昨晚想了一夜,他不想让 我好,我也不让他得好,我跟他鱼死网破,只不过你们得收留小金豆一段时间!”牡丹说道。 “你可千万别往窄道上想,咱们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出办法来,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上不值当!”小兰劝道。 “唉!能有啥办法呢?除非我不在学校干了,可不在学校干,我又能去哪里呢?”牡丹叹了口气说道。 “你别着急,大家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小兰拉着牡丹的手安慰她。 ?? “你说我以前干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的事,结果关键时候还是你来帮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牡丹对以前的行为深感愧疚。 半小时后,牡丹抱着小金豆离开了小兰家,牡丹刚走不久,小兰也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张大可快到中午才来到食堂上班,等学生和教师吃过了午饭,张大可黑着脸来到牡丹身边。 “牡丹,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条件,你怎么还在这儿上班?你是不是觉得我稀罕你,不舍得让你走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张大可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只要我一点头,有都是女人往我身上帖,绝对不用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那能怪我吗?你想跟我好,还喝了那么多酒来找我,你也拿我太不当回事了!”牡丹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是为了你的事请人喝酒去了吗?” “我最烦喝酒的人,难闻死了!”牡丹撅起嘴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你才不给我开门啊?要是因为我喝了酒你不开门,那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欠打!”张大可说 完,象征性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牡丹嘟起嘴不说话。 牡丹嗔怒的样子让张大可心中暗骂:“这个小妖精实在太勾人了,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让人心里痒痒!” “行了,你也别生气了,我今晚肯定不喝酒,我拾掇干干净净再来找你,这次你不会不给我留门吧?”张大可满脸堆笑。 牡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扭身收拾卫生去了。 张大可看着牡丹窈窕婀娜的身姿,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晚上一下班,张大可就像火烧屁股一样,赶紧回了家,一到家就开始捯饬起来,又是洗脸刷牙,又是刮胡子弄头发。 “都下班了,你不吃饭瞎捯饬啥啊?”曲红莲觉得张大可很奇怪。 “我今天请人吃饭,就不在家吃了!”张大可顺嘴说道。 “请谁吃饭啊,还用特意打扮一下?不会是请牡丹吧?”曲红莲撇嘴问道。 “你瞎胡咧咧什么呢?我是请我表哥黄丰年吃饭,看看我能不能调到公社食堂当伙食长,喝完酒我们玩牌,说不定几点回来呢,你就不用等我了!”张大可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曲红莲尽管有些不相信,可张大可所说毕竟是正事,她也不敢再深问,只好闷闷不乐地领着几个孩子开始吃饭。 张大可离开了家心情愉悦,口中唱着小曲不知不觉就到了牡丹宿舍的门口。 张大可试探着轻轻推了一下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大可心花怒放,满心欢喜地走了进去。 第686章 踹门而入 张大可推门进了宿舍,发现牡丹正坐在小炕上,小金豆却没在屋内,不由得喜出望外,眉开眼笑地说道:“看来你是想通了,竟然把孩子送到别处去了!你放心,过了今天晚上,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张大可都给你顶着!” 张大可说完直奔牡丹而去,到了近前伸手就抱,牡丹伸手一挡,淡淡地说道:“我本来就够命苦的了,你为啥非缠住我不放呢?” “看你说的,啥叫我缠住你不放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被学校赶走了,你以后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张大可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和你这样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我对不起我男人,你对不起你媳妇儿,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 张大可觉得牡丹今天很奇怪,不像以往那样紧张,但他早就心猿意马,哪里还顾得上探究原因,于是一边去搂抱牡丹,一边说道:“那还不简单,咱俩都各自离婚,以后一辈子在一起!” 张大可抱住牡丹,正想着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谁知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手拿木棒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照着张大可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事发突然,张大可被木棒打中脑袋,发出一声惨叫。 张大可虽然是个厨师,但摔跤的能耐在明德公社绝对是佼佼者,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成怒,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来人的腰,就要将来人来一个过肩摔。 “畜生,我是你爹,还不松手!”一声怒吼传来。 张大可吓得一激灵,赶紧松开手,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张兆峰! “爹,你怎么来了?”张大可大吃一惊,一边揉脑袋一边问道。 “你这个畜生,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咱们老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张兆峰一边骂一边又举起来木棒就打。 “是不是你找的我爹?”张大可一边躲避,一边怒不可遏地冲牡丹吼叫。 “你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你还怨人家,你还要不要脸?我今天打死你,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张兆峰一边骂,一边追打张大可。 张大可不怕别人,却非常惧怕他的老爹张兆峰。 张兆峰奉行“棍棒出孝子”,张大可从小到大可没少挨揍。有一次张兆峰把张大可吊到房梁上用檩条抽打,一直打了两个小时,把张大可抽得皮开肉绽,差点没被打死,所以张大可到了这个岁数心里依然有阴影,对张兆峰心存畏惧。 张兆峰虽然粗暴,但却是个是非观念非常强的人,平生最恨两种人,第一种是不孝之人,第二种就是作风不正的人。 张大可以为是牡丹找来了张兆峰,其实他猜错了,张兆峰不是牡丹找来的,而是小兰找来的。 张兆峰有腰疼病的顽疾,犯起病来不敢直腰走路,这个病让张兆峰吃尽了苦头,几乎丧失了劳动能力,后来在小兰的精心治疗下,张兆峰的腰疼病慢 慢好了,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张兆峰对小兰十分感激,小兰结婚的时候他也到场了,所以牡丹和小兰说起张大可的种种恶行,小兰就想到了找张兆峰来管教他的儿子。 小兰和牡丹去了张兆峰家里,和他说起了张大可纠缠牡丹的事情,一开始张兆峰还不相信,觉得自己从小就管教严格,张大可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们老张家祖祖辈辈也没出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牡丹把张大可的行为仔细讲述了一遍,并且让张兆峰看了自己脸上的伤,张兆峰仍然心存疑虑,于是小兰就想到了让张兆峰去抓张大可现行的主意,这才有了张兆峰在关键时候踹门棒打张大可的事情发生。 “人家车大夫说你是个流氓我还不相信,结果你还真是个畜生,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张兆峰边骂边追打张大可。 “哪个车大夫?是不是那个小矬子?她是不是吃饱撑得没事干?有她什么事?我他妈饶不了她!”张大可一边闪躲一边骂道。 “混犊子,说谁是小矬子呢?车大夫是我的恩人,你连她都骂,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打死你!”张兆峰听张大可言语侮辱小兰,气得手直哆嗦。 张大可挨了几棒子后夺门而逃,张兆峰随后追赶,张大可年轻力壮,很快就摆脱了张兆峰的追赶,跑到一户相熟的村民家里躲了起来。 张兆峰回家后越想越生气,于是把张大可之外的张家人全部都叫到家里,把张大可的恶行讲了一遍。 其实张大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一清二楚,只有张兆峰不知道罢了,所以张兆峰说完,大家都没什么反应,这让张兆峰非常生气,把几个子女挨个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爹,是大可犯了错,你怎么把火气撒到我们头上了?”大女儿张大梅撅起嘴说道。 “大可是家里最小的,你们当哥哥姐姐没教好他,我骂你们有毛病吗?而且你最该骂,当初就是你把大可整学校食堂去的,他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能变成这样吗?你说你家安同和好歹也是个校长,平时怎么就不好好看着他点?” “同和给大可安排工作也错了?爹,你也太偏心了!大可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谁能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再说了,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事也不算啥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牡丹是个正经女人,大可也不可能缠着她不放!”张大梅说道。 “你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们现在就去把那个畜生找回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张兆峰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张大梅还想顶嘴,三妹张大杏拉了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张大梅这才住嘴,张大杏对张兆峰说道:“爹,你消消气,我们这就把大可找回来!” 张大杏说完,冲大家使了个颜色,大家都不想留在家里挨骂,于是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家,分头去寻找张大可。 张兆峰在家里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正想出去看看,张大可和几个哥哥姐姐回来了。张大可推门进了宿舍,发现牡丹正坐在小炕上,小金豆却没在屋内,不由得喜出望外,眉开眼笑地说道:“看来你是想通了,竟然把孩子送到别处去了!你放心,过了今天晚上,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张大可都给你顶着!” 张大可说完直奔牡丹而去,到了近前伸手就抱,牡丹伸手一挡,淡淡地说道:“我本来就够命苦的了,你为啥非缠住我不放呢?” “看你说的,啥叫我缠住你不放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被学校赶走了,你以后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张大可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和你这样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我对不起我男人,你对不起你媳妇儿,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 张大可觉得牡丹今天很奇怪,不像以往那样紧张,但他早就心猿意马,哪里还顾得上探究原因,于是一边去搂抱牡丹,一边说道:“那还不简单,咱俩都各自离婚,以后一辈子在一起!” 张大可抱住牡丹,正想着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谁知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手拿木棒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照着张大可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事发突然,张大可被木棒打中脑袋,发出一声惨叫。 张大可虽然是个厨师,但摔跤的能耐在明德公社绝对是佼佼者,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成怒,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来人的腰,就要将来人来一个过肩摔。 “畜生,我是你爹,还不松手!”一声怒吼传来。 张大可吓得一激灵,赶紧松开手,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张兆峰! “爹,你怎么来了?”张大可大吃一惊,一边揉脑袋一边问道。 “你这个畜生,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咱们老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张兆峰一边骂一边又举起来木棒就打。 “是不是你找的我爹?”张大可一边躲避,一边怒不可遏地冲牡丹吼叫。 “你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你还怨人家,你还要不要脸?我今天打死你,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张兆峰一边骂,一边追打张大可。 张大可不怕别人,却非常惧怕他的老爹张兆峰。 张兆峰奉行“棍棒出孝子”,张大可从小到大可没少挨揍。有一次张兆峰把张大可吊到房梁上用檩条抽打,一直打了两个小时,把张大可抽得皮开肉绽,差点没被打死,所以张大可到了这个岁数心里依然有阴影,对张兆峰心存畏惧。 张兆峰虽然粗暴,但却是个是非观念非常强的人,平生最恨两种人,第一种是不孝之人,第二种就是作风不正的人。 张大可以为是牡丹找来了张兆峰,其实他猜错了,张兆峰不是牡丹找来的,而是小兰找来的。 张兆峰有腰疼病的顽疾,犯起病来不敢直腰走路,这个病让张兆峰吃尽了苦头,几乎丧失了劳动能力,后来在小兰的精心治疗下,张兆峰的腰疼病慢 慢好了,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张兆峰对小兰十分感激,小兰结婚的时候他也到场了,所以牡丹和小兰说起张大可的种种恶行,小兰就想到了找张兆峰来管教他的儿子。 小兰和牡丹去了张兆峰家里,和他说起了张大可纠缠牡丹的事情,一开始张兆峰还不相信,觉得自己从小就管教严格,张大可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们老张家祖祖辈辈也没出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牡丹把张大可的行为仔细讲述了一遍,并且让张兆峰看了自己脸上的伤,张兆峰仍然心存疑虑,于是小兰就想到了让张兆峰去抓张大可现行的主意,这才有了张兆峰在关键时候踹门棒打张大可的事情发生。 “人家车大夫说你是个流氓我还不相信,结果你还真是个畜生,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张兆峰边骂边追打张大可。 “哪个车大夫?是不是那个小矬子?她是不是吃饱撑得没事干?有她什么事?我他妈饶不了她!”张大可一边闪躲一边骂道。 “混犊子,说谁是小矬子呢?车大夫是我的恩人,你连她都骂,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打死你!”张兆峰听张大可言语侮辱小兰,气得手直哆嗦。 张大可挨了几棒子后夺门而逃,张兆峰随后追赶,张大可年轻力壮,很快就摆脱了张兆峰的追赶,跑到一户相熟的村民家里躲了起来。 张兆峰回家后越想越生气,于是把张大可之外的张家人全部都叫到家里,把张大可的恶行讲了一遍。 其实张大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一清二楚,只有张兆峰不知道罢了,所以张兆峰说完,大家都没什么反应,这让张兆峰非常生气,把几个子女挨个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爹,是大可犯了错,你怎么把火气撒到我们头上了?”大女儿张大梅撅起嘴说道。 “大可是家里最小的,你们当哥哥姐姐没教好他,我骂你们有毛病吗?而且你最该骂,当初就是你把大可整学校食堂去的,他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能变成这样吗?你说你家安同和好歹也是个校长,平时怎么就不好好看着他点?” “同和给大可安排工作也错了?爹,你也太偏心了!大可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谁能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再说了,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事也不算啥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牡丹是个正经女人,大可也不可能缠着她不放!”张大梅说道。 “你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们现在就去把那个畜生找回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张兆峰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张大梅还想顶嘴,三妹张大杏拉了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张大梅这才住嘴,张大杏对张兆峰说道:“爹,你消消气,我们这就把大可找回来!” 张大杏说完,冲大家使了个颜色,大家都不想留在家里挨骂,于是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家,分头去寻找张大可。 张兆峰在家里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正想出去看看,张大可和几个哥哥姐姐回来了。 第687章 沉重一击 张大可害怕张兆峰动手,所以站在屋门口,不敢和大家坐到炕沿上,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兆峰看着张大可的熊样心中有气,又骂了起来,他越骂越激动,几次想冲到张大可身边揍他,结果都被大家给拦住了。 张兆峰骂累了,对张大可说道:“瘪犊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张大可嗫嚅着说道。 “爹,大可知道错了,天太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张大杏劝道。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都想好了,让这瘪犊子继续在学校食堂上班我不放心,我决定让他回生产队种地!”张兆峰说道。 “回生产队种地?我不干!爹,我以后不搭理牡丹还不行吗?”张大可立刻急了。 “就是啊,爹,你咋想的?当初为了给大可安排这个工作,同和费了多大劲儿啊?别看这个伙食长不是啥正式工,可油水大啊,咱们家这些年借了多少光?油盐酱醋从来没买过,更不用说米面和肉啥的了!”张大梅插嘴说道。 张兆峰没打过两个女儿,所以她们敢提出反对意见,张大可的两个哥哥和张大可一样畏惧张兆峰,所以都不敢说话。 “我也知道这瘪犊子有这份工作不容易,可谁让他犯错了呢?这瘪犊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他继续在食堂上班,万一再干出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跟车大夫交代?”张兆峰说道。 “不就是治好了你的腰疼病吗?她是个大夫,给人治病不是很正常吗?你怎么还把她真当成了恩人啊?我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多替我想想呢?”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张大可虽然惧怕张兆峰,可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放屁!我这腰疼病多少年也没治好,要不是人家车 大夫,我估计现在我都下不了炕,那样的话你们不得伺候我吗?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帮不知感恩的东西?”张兆峰骂道。 “爹,咱别把话题扯远了!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放心大可在食堂上班!”张大梅说道。 “啥办法?”张兆峰问道。 “我不敢说!” “快点说得了,你要急死谁啊?”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别磨叽了,快说!” “我觉得根本不用大可走,把牡丹撵走了不就行了吗?” “我以为你能出什么好主意呢?这么个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把牡丹撵走,这是人干的事吗?我还有脸见车大夫吗?” “爹,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将来你不得靠儿女养老吗?车大夫能给你养老吗?” “你放屁!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张兆峰又激动起来。 “反正我不回来当农民!”张大可嗫嚅着说道。 “你要是继续去食堂上班,我天天拎棍子找你去,我看你怎么干?” “你这是往绝路逼我啊?”张大可哭丧着脸说道。 “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谁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活该!” “爹,你也别咬住不放,我去把同和叫来,他主意多!”张大梅说道。 “你去吧,等同和来了,我让他这个校长直接把这个瘪犊子开除,看他回不回来种地?” 张大梅走了 ,没过多久和安校长一起回来了。 “爹,路上我听大梅说了大可的事,我倒是有个主意!”安校长说道。 “啥主意?” “你看大可在食堂多少年了,现在也干不了庄稼地里的活了,我把他调离食堂,就在学校当工友,这样你和车大夫还有牡丹也能交代过去,你看行不行?” .??. 张兆峰听完没表态。 “爹,大可不在食堂上班就没机会和牡丹在一起,也就犯不了错,然后我平时多看着他点,肯定出不了啥事!”安校长趁热打铁。 张兆峰琢磨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大家里离开了张兆峰家,出了大门后张大可叫住了安校长。 “姐夫,你还真让我当工友啊?”张大可哭丧着脸问道。 “不当工友也行,那你回生产队种地呗!”安校长没好气地说道。 “姐夫,工友那点死工资能够干啥的?我没钱怎么孝敬你啊?” “你少拿我说事,这些年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大姐,你看姐夫也不管我啊!” “能不管你吗?我和你姐夫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你先干工友,等把牡丹弄走了,你再回去不就完了吗?” “要把牡丹弄走啊?” “工作和女人你选一样,自己定!”安校长不耐烦地说道。 “我选工作!” …… 张大可从食堂调走了,食堂的员工都非常高兴,牡丹更是长出一口气。虽然张大可仍然在学校上班,但 毕竟不和牡丹在一起工作,再也不能利用职务之便欺负牡丹了,而且自从调离了食堂,张大可每次和牡丹偶然碰到,他都是赶紧把头低下,匆忙离开,这让牡丹终于不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她打心眼里感激小兰,若不是小兰找到张兆峰,牡丹真不敢想结果会怎样。 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一段时间,牡丹以为自己会平安地等到二老喂的回来,可现实却再次给了她沉重一击,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一天下午,接替张大可的伙食长刘凤山通知牡丹,因为学校财政紧张,所以学校决定精简人员,食堂辞退的人员是牡丹。 牡丹一听顿时蒙了,对刘凤山哀求道:“伙食长,我离开学校就没地方去了,你跟安校长说一说,我工资少点都行,就把我留下吧!” “唉!我和安校长也说了你的情况,可安校长说这是学校开会决定的,他个人说了也不算,所以他也没办法!”刘凤山叹了口气说道。 牡丹知道这是安校长的借口,自己想要留下,必须得让安校长点头,于是不顾刘凤山的劝阻,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找到了安校长。 牡丹把自己的处境和安校长哭诉了一遍,安校长听完后说道:“牡丹,我也知道你现在很难,可现在教师的工资都两个月没发了,没办法只能精简人员,你在食堂工作的时间最短,而且还带着孩子,所以只能让你回家,你要理解学校的难处!” 牡丹苦苦哀求,安校长安慰道:“我向你保证,等学校经济状况有所好转,马上就把你召回来!” 牡丹知道这无关痛痒的承诺根本没用,于是再次苦苦哀求,可安校长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第688章 谁家的孩子 牡丹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心中彷徨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带着小金豆将去往何处:回老兰家她担心兰远学会对小金豆不利,回娘家则是因为和母亲断绝了关系而没脸回去。牡丹的心里乱糟糟的,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思来想去,牡丹决定还是回娘家去,尽管自己和母亲闹僵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妈,肯定不可能看着自己和孩子流落街头而置之不理。 想好了去处,牡丹心里平静了一些,于是开始收拾东西,结果这时候小金豆睡醒了,不停地哭闹起来,牡丹心乱如麻,抱着小金豆泪流不止。 牡丹处境艰难,心情差到了极点,而此时的张大可却心情愉悦,因为牡丹一走,他就可以回到食堂继续当伙食长,再也不用每天当被人呼来唤去干这儿干那儿,他下班后立刻去找安校长,为了感谢姐夫,他要请安校长喝酒。 安校长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张大可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和张大可去了饭店。两个人酒足饭饱以后,安校长回家去了,张大可本来也想回家,可路过中学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摇摇晃晃地去了牡丹的宿舍。 .??. 牡丹正坐在小炕上发呆,张大可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自从张大可调离食堂后,再也没有纠缠过牡丹,牡丹放松了警惕,门没有插上,所以张大可轻易地就闯进宿舍来。 “你来干什么?”牡丹吃了一惊,警惕地问道。 “你不用紧张,你都是要走的人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搬走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张大可关好门,靠在门上嬉皮笑脸地说道。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用你帮忙,你给我出去!”牡丹厉声说道。 “牡丹,你说你当初要是跟了我,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你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跟我好一次又损失不了什么,何苦假正经呢?不过要是你今天改变主意,我还有办法把你留下!” “用不着,你赶紧出去!”牡丹立起了眉毛。 “哼,你这是自作自受!我告诉你牡丹,你和小矬子把我整了一顿,你走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可那个矬子我肯定饶不了她!”张大可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是敢碰小兰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听张大可要对小兰不利,牡丹立刻急了。 “你还别吓唬我,你越这么说我越饶不了她!还有你之前可没少从我这儿捞实惠,你走之前就不想报答我吗?” “你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牡丹操起了剪刀,对张大可怒目而视。 灯下的牡丹虽然面带寒霜,但在张大可的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张大可盯着牡丹妩媚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邪恶的念头从心头升起,他咽了口唾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奔牡丹扑去。 牡丹没想到张大可死性不改,居然想对自己用强,再联想到起自己的凄惨的遭遇都是拜张大可所赐,心中的怒气值瞬间达到了顶峰,她大脑一片空白,拿着剪刀直接冲向张大可,对着张大可的腹部用力刺去! 牡丹以前和张大可动剪子都是指向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张大可,所以张大可根本就没有想到牡丹会对自己动手,毫无防备之下,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动作,锋利的剪刀顿时插进了他的腹部,鲜血瞬间涌出,牡丹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张大可惨叫一声,手捂住腹部,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插在腹部的剪刀,然后瞪大双眼对牡丹说道:“你……你……你还真捅啊?” 牡丹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她脸色苍白,惊恐地退到小炕上。 “我弄死你!”张大可状若疯狂,摇摇晃晃地冲牡丹冲去。 牡丹惊叫一声,抱起小金豆就往炕里躲,张大可目露凶光逼向牡丹,牡丹惊叫连连,被张大可逼到炕角,无处可逃。 张大可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伸手掐住牡丹的脖子,小金豆被惊醒,惊恐地哭叫起来,牡丹脸色苍白,不停地挣扎,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窗台上胡乱摸着,结果摸到了一把锥子,她攥着锥子把儿回腕猛刺,锋利的锥子直接扎到张大可的手上。 张大可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牡丹趁机逃脱,抱着小金豆向门外逃去,张大可咬紧牙关,大叫一声把锥子从手上拔了下来,然后不顾疼痛,攥着锥子向牡丹追去。 张大可喝醉了酒又受了伤,他步伐踉跄,过门槛的时候被门槛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牡丹跑出去很远后,听后面没有动静,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结果发现张大可倒在宿舍门外,不知死活。 牡丹怕张大可使诈,所以等了好久试探着走了回去,牡丹定睛一看,只见张大可的腹部不停流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看起来非常恐怖。 牡丹看张大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心中充满恐惧,哭道:“完了,他死了,我杀人了!” 牡丹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小金豆又哭了起来,牡丹把脸贴在小金豆的脸上,哽咽地说道:“小金豆,我该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给他偿命,可带着你我能跑到哪里去啊?我该怎么办啊?” …… 小兰家里。 小兰忙了一天,刚熄灯躺在炕上准备睡觉,却忽然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庆东,你听,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小兰捅了捅于庆东。 “小松这不在这儿睡觉呢吗?哪来的孩子哭声?”于庆东正在犯迷糊。 小兰侧耳又仔细听了听说道:“肯定是孩子的哭声,好像就在咱们家门口!” 于庆东也仔细听了一下说道:“还真是孩子的哭声,我出去看看!” 于庆东摸黑下了地,披了一件衣服出了里屋门,等他推开外屋门,借着月光看见门口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正哭个不停。 “谁家的孩子?怎么放在我们家门口了?”于庆东一边嘟囔,一边四处观望,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牡丹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心中彷徨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带着小金豆将去往何处:回老兰家她担心兰远学会对小金豆不利,回娘家则是因为和母亲断绝了关系而没脸回去。牡丹的心里乱糟糟的,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思来想去,牡丹决定还是回娘家去,尽管自己和母亲闹僵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妈,肯定不可能看着自己和孩子流落街头而置之不理。 想好了去处,牡丹心里平静了一些,于是开始收拾东西,结果这时候小金豆睡醒了,不停地哭闹起来,牡丹心乱如麻,抱着小金豆泪流不止。 牡丹处境艰难,心情差到了极点,而此时的张大可却心情愉悦,因为牡丹一走,他就可以回到食堂继续当伙食长,再也不用每天当被人呼来唤去干这儿干那儿,他下班后立刻去找安校长,为了感谢姐夫,他要请安校长喝酒。 安校长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张大可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和张大可去了饭店。两个人酒足饭饱以后,安校长回家去了,张大可本来也想回家,可路过中学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摇摇晃晃地去了牡丹的宿舍。 牡丹正坐在小炕上发呆,张大可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自从张大可调离食堂后,再也没有纠缠过牡丹,牡丹放松了警惕,门没有插上,所以张大可轻易地就闯进宿舍来。 “你来干什么?”牡丹吃了一惊,警惕地问道。 “你不用紧张,你都是要走的人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搬走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张大可关好门,靠在门上嬉皮笑脸地说道。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用你帮忙,你给我出去!”牡丹厉声说道。 “牡丹,你说你当初要是跟了我,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你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跟我好一次又损失不了什么,何苦假正经呢?不过要是你今天改变主意,我还有办法把你留下!” “用不着,你赶紧出去!”牡丹立起了眉毛。 “哼,你这是自作自受!我告诉你牡丹,你和小矬子把我整了一顿,你走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可那个矬子我肯定饶不了她!”张大可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是敢碰小兰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听张大可要对小兰不利,牡丹立刻急了。 “你还别吓唬我,你越这么说我越饶不了她!还有你之前可没少从我这儿捞实惠,你走之前就不想报答我吗?” “你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牡丹操起了剪刀,对张大可怒目而视。 灯下的牡丹虽然面带寒霜,但在张大可的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张大可盯着牡丹妩媚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邪恶的念头从心头升起,他咽了口唾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奔牡丹扑去。 牡丹没想到张大可死性不改,居然想对自己用强,再联想到起自己的凄惨的遭遇都是拜张大可所赐,心中的怒气值瞬间达到了顶峰,她大脑一片空白,拿着剪刀直接冲向张大可,对着张大可的腹部用力刺去! 牡丹以前和张大可动剪子都是指向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张大可,所以张大可根本就没有想到牡丹会对自己动手,毫无防备之下,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动作,锋利的剪刀顿时插进了他的腹部,鲜血瞬间涌出,牡丹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张大可惨叫一声,手捂住腹部,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插在腹部的剪刀,然后瞪大双眼对牡丹说道:“你……你……你还真捅啊?” 牡丹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她脸色苍白,惊恐地退到小炕上。 “我弄死你!”张大可状若疯狂,摇摇晃晃地冲牡丹冲去。 牡丹惊叫一声,抱起小金豆就往炕里躲,张大可目露凶光逼向牡丹,牡丹惊叫连连,被张大可逼到炕角,无处可逃。 张大可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伸手掐住牡丹的脖子,小金豆被惊醒,惊恐地哭叫起来,牡丹脸色苍白,不停地挣扎,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窗台上胡乱摸着,结果摸到了一把锥子,她攥着锥子把儿回腕猛刺,锋利的锥子直接扎到张大可的手上。 张大可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牡丹趁机逃脱,抱着小金豆向门外逃去,张大可咬紧牙关,大叫一声把锥子从手上拔了下来,然后不顾疼痛,攥着锥子向牡丹追去。 张大可喝醉了酒又受了伤,他步伐踉跄,过门槛的时候被门槛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牡丹跑出去很远后,听后面没有动静,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结果发现张大可倒在宿舍门外,不知死活。 牡丹怕张大可使诈,所以等了好久试探着走了回去,牡丹定睛一看,只见张大可的腹部不停流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看起来非常恐怖。 牡丹看张大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心中充满恐惧,哭道:“完了,他死了,我杀人了!” 牡丹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小金豆又哭了起来,牡丹把脸贴在小金豆的脸上,哽咽地说道:“小金豆,我该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给他偿命,可带着你我能跑到哪里去啊?我该怎么办啊?” …… 小兰家里。 小兰忙了一天,刚熄灯躺在炕上准备睡觉,却忽然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庆东,你听,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小兰捅了捅于庆东。 “小松这不在这儿睡觉呢吗?哪来的孩子哭声?”于庆东正在犯迷糊。 小兰侧耳又仔细听了听说道:“肯定是孩子的哭声,好像就在咱们家门口!” 于庆东也仔细听了一下说道:“还真是孩子的哭声,我出去看看!” 于庆东摸黑下了地,披了一件衣服出了里屋门,等他推开外屋门,借着月光看见门口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正哭个不停。 “谁家的孩子?怎么放在我们家门口了?”于庆东一边嘟囔,一边四处观望,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第689章 牡丹跑了 于庆东找不到人,只好把孩子抱进了屋里,顺手打开了灯。 “这不是小金豆吗?你没看到牡丹吗?”小兰一眼就认出这个孩子是小金豆,赶紧把孩子接了过去。 “还真是小金豆!我没看见牡丹啊!”于庆东说道。 “牡丹怎么大晚上把孩子放到咱们家门口,是不是出啥事了?”小兰皱眉说道。 “不会吧?她能出啥事?” 小兰哄了一会儿小金豆,她还是哭个不停,小兰只好到厨房蒸了一小碗鸡蛋糕,吹凉后喂小金豆吃了一些,小金豆这才消停了。 “庆东,我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么你辛苦一趟,去学校找一下牡丹吧?”小兰说道。 “好吧,我去看看!”于庆东点头答应。 .??. 于庆东走后没多久返回了家。 “牡丹在宿舍吗?”小兰问道。 “牡丹出事了,她把张大可捅了,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么?把张大可捅了?到底怎么回事啊?牡丹受伤没有啊?”小兰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 “我是听学校的张老师说的,据张老师说,牡丹用剪刀把张大可捅伤后人就跑了,张大可被送往县医院了!” “张大可伤势严重吗?”小兰皱眉问道。 “好像挺严重的,流了好多血!” “肯定是张大可又去欺负牡丹,牡丹被逼无奈才用剪子把他捅了!也不知道牡丹受没受伤,这黑灯瞎火的她跑哪去了啊?”小兰面露担忧之色。 “牡丹把人捅了,肯定心里害怕,带着孩子逃跑又不方便,所以才把孩子送到咱们家门口,她是跑了,孩子可咋办啊?”于庆东 看着已经熟睡的小金豆说道。 “唉!牡丹的命可真够苦的!”小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两个人正在聊天,外面忽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小兰把窗帘拉开一角,向外看了看说道:“庆东,你出去一下吧,好像是喜子哥回来了!” 于庆东答应一声,刚走到门口,小兰忽然叫住他说道:“你别告诉喜子哥牡丹把孩子送到咱家门口的事!” 于庆东一愣问道:“为啥啊?” “不为啥,你别说就行了!”小兰说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喜子知道牡丹的去向是不是?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是女人,不知道牡丹有多苦,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得了!” 于庆东点了点头,赶紧跑了出去,果然看见崔喜站在大门口,手中的手电正往四处照射着。 “喜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于庆东问道。 “庆东,牡丹今晚来过你们家吗?”崔喜问道。 “没有啊,你找她有啥事啊?”于庆东装糊涂。 “那就怪了,分明有人看见她抱着孩子来了小砬子,她没回老兰家也没来你家,那她能去哪呢?”崔喜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 “你别站大门口了,赶紧进屋吧!”于庆东说道。 “我还有事,今晚不在家住,要是牡丹来你们家,你们把她稳住,然后赶紧派人通知我!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走了!” 崔喜说完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引擎轰动,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于庆东折腾累了,回屋后很快就睡着了,可小兰心里惦记牡丹,很久都没睡着,一直快要天亮了,她才稀里糊涂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于庆东看着还在睡觉的小金豆,皱眉说道:“这孩子放在咱家也不行啊,哪有人哄她啊?” “是啊,何玉婶子年纪大了,照看小松他们都挺费劲,再加上小金豆,她根本看不过来!”小兰也犯了难。 “你说牡丹的心也够狠的,把孩子扔给咱们,自己倒跑了!”于庆东说道。 “你可别这么说!孩子是妈的心头肉,牡丹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能把孩子扔给咱们!”小兰说道。 “反正这孩子咱们不能留!”于庆东说道。 “不留还能怎么办?你能把孩子送哪去?” “留她还得给她买奶粉,花钱不说,关键是没人哄她啊,你总不能抱着小金豆上班去吧?” “抱她上班肯定不行,还是先让婶子先哄一天吧,然后咱们再想办法,你今天晚点去上工,等供销社开门了,你去买一袋奶粉,不管咋地,也不能让孩子饿着!” 小兰正在做早饭,何玉领着大志和小雨进了屋。 “婶子,今天辛苦你一下,替我哄小金豆一天,你看行吗?”小兰问何玉。 “哄小金豆?牡丹呢?”何玉一愣。 “她妈出远门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小兰没说实话。 何玉面露难色说道:“小松现在跑得 可快了,每天都不能离眼睛,要是哄小金豆一天两天倒是能对付,时间长了我真怕哄不好!” “婶子,哪能让你哄那么长时间呢?你就帮我哄一天!” “那没问题,你就放心上班去吧!”何玉点头说道。 小兰上班走了,于庆东买回奶粉之后,何玉喂小金豆喝了奶,于庆东抱起小金豆就往门外走。 “你抱小金豆上工能行吗?”何玉不解地问于庆东。 “我把小金豆送老兰家去!”于庆东说完,抱着小金豆走了。 于庆东到兰远学家的时候,兰远学正在吃早饭,当他看见于庆东抱着小金豆进了屋,不由得一愣。 “庆东,你怎么抱着小金豆,她妈呢?” “她妈出远门了,让我把孩子给你送过来!”于庆东说道。 “给我送过来?”兰远学一皱眉头。 “我自己都强活,我怎么养活她?”兰远学放下了筷子,咧嘴说道。 “你毕竟是小金豆的爷爷,你不养她谁养啊?”于庆东不高兴地说道。 “哼!我才不是她爷爷呢!”兰远学斜睨着小金豆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于庆东动了气。 “你看看我吃的是啥?我每天吃的就是猪食,我拿啥养她?”兰远学端起碗,把碗中黑乎乎的苞米面糊糊给于庆东看。 于庆东和兰远学掰扯了半天,兰远学说啥也不肯留下小金豆,于庆东一生气,把小金豆放到炕上,转身就跑。 “于庆东,你给我回来!”兰远学大声喊道。 第690章 谢天谢地 小兰因为担心小金豆,所以中午一下班就赶紧往家赶,结果到家后竟然没有看见小金豆,于是纳闷地问何玉:“婶子,小金豆呢?” “不是你让庆东把小金豆送回老兰家了吗?” “送回老兰家了?什么时候的事?”小兰一愣。 “庆东上工前就送去了啊,你不知道吗?” 小兰一听,转身直奔老兰家。 小兰还没到老兰家大门口,远远就听见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小兰赶紧快步跑了进去。 “小兰来了?吃中午饭了吗?没吃在我们家吃点吧!不过没有啥好吃的,就是早上剩下的面糊糊!”兰远学正在吃饭,见小兰进了屋,指着碗里黑糊糊的面糊糊说道。 小兰摇了摇头,目光聚集在躺在炕上正在哭闹的小金豆身上,小金豆手脚乱动,嗓子都哭哑了,小兰心疼地将小金豆抱起来,结果发现小金豆身上湿漉漉的,一向性格温和的小兰立刻急了。 “叔,小金豆这么哭闹,你怎么不管啊?她把衣服都尿湿了,你怎么不给她换换啊?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小兰生气地质问兰远学。 “这能怪我吗?小金豆的衣服都被牡丹拿走了,我拿啥给她换?再说庆东把小金豆送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一天气都喘不匀,自己都强活,哪能照顾了孩子?可庆东不听啊,把孩子扔下就跑了,我怎么喊他都不回来!”兰远学振振有词。 “你啊你,可真行!”小兰气得一跺脚,抱着小金豆赶紧回了家。 小兰给小金豆洗了洗,然后又找来小松以前的旧衣服给小金豆换上,何玉冲好了奶粉,小金豆喝完奶粉后,小家伙不再哭闹,黑溜溜的大眼睛萌萌地 看着小兰,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样子非常可爱。 “这孩子长得真带劲儿,随她妈了!”何玉夸赞道。 “是啊,小金豆多可爱,唉,就是命不好!”小兰接口说道。 两个人正在闲聊,于庆东回来了,小兰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于庆东看小兰抱着小金豆,就知道小兰为啥生气,于是凑到小兰身边,赔着笑脸说道:“小兰,你把小金豆接回来啦?” “我不接回来还等着她在老兰家饿死啊?”小兰没好气地说道。 “我寻思老兰头毕竟是小金豆的爷爷,怎么也不能亏待孩子,咱们家没有能力养她,所以我才把小金豆送了过去!” “你跟我商量了吗?你不知道牡丹为啥搬出老兰家吗?你擅自做主把小金豆送去,要是小金豆真有个长三两短,你让我怎么和牡丹交代?我以前没看出来,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小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也别生气了,我考虑欠周到,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啥叫算你错了?本来就不应该送过去!暂且不说兰叔会不会对小金豆不利,就兰叔那体格,自己照顾自己都费劲,能照顾了小金豆吗?” “可咱家也没办法收留小金豆啊!要是牡丹临时有啥急事,把孩子放在咱家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咱咋整?再说你和牡丹非亲非故的,咱帮她已经不少了,现在她把人捅了,一拍屁股跑了,她也太 不负责任了!”于庆东对牡丹一声不吭地把孩子扔在家门口的行为意见很大。 “但凡有办法,哪个当妈的忍心把孩子丢下?我跟你说庆东,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再敢把小金豆送过去,别怪我跟你急眼!” “唉!你就是心眼太好了,所以才有这么多累赘事!”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你小点声,别让孩子们听到!”小兰冲于庆东一瞪眼。 ?? “你可别多想,我可不是说他们!”于庆东压低声音说道。 “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小金豆的事不用你管!”小兰动了气。 自从于庆东和小兰结婚后,两人从来没红过脸,今天因为小金豆的事情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于庆东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小兰善良过度,天下可怜的人多了,他们哪能管得过来? 吃过午饭,小兰弄了个布兜把小金豆背在背上就要走,何玉赶紧拦住她。 “你这是要干啥去?你不会想背着小金豆上班去吧?”何玉问道。 “婶子,我都想了,小金豆暂时只能留在咱们家,你带着小松、小雨还有小土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我要带着小金豆上班!” “那怎么行?你工作那么忙,哪有精力照顾小金豆?你还是把小金豆留给我吧!”何玉说完就要去解布兜。 “婶子,我能行,你别管了!”小兰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小兰背着小金豆先去了派出所,结果崔喜没在所里,恰好唐蕙从外面回来了。 “你背的是谁家的孩子?”唐蕙在院子里看见小兰,赶 紧跑了过来。 “你看看,你认识不认识?”小兰说道。 “这不是小金豆吗?牡丹把孩子扔给你了?”唐蕙大吃一惊。 小兰看四下无人,小声地把事情经过跟唐蕙讲了一遍。 “这事你怎么没跟喜子说啊?他还以为牡丹抱着孩子跑了呢!”唐蕙问道。 小兰没有回答唐蕙的问题,转移话题问道:“牡丹有消息吗?” 唐蕙摇摇头。 “张大可怎么样了?没啥事吧?”张大可受伤的情况会直接影响牡丹被抓后的后果,所以小兰很关心张大可的伤势。 “幸亏牡丹那一剪子没有伤到内脏,虽然流了很多血,但经过抢救已经没有危险了,估计住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谢天谢地!”小兰长出了一口气。 “牡丹要是被抓住,会不会判刑啊?” “我听喜子说,张大可夜闯牡丹宿舍,本身就有过错,如果张大可不追究,牡丹估计不会被判刑!” “那张大可要是追究呢?” “那就不好说了,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哦,那我明白了!”小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想找张大可替牡丹求情吧?”唐蕙看出了小兰心思。 “这孩子够可怜的了,要是牡丹再被判刑,这孩子可咋办啊?” “我劝你还是别去自取其辱!张大可刚醒过来就问抓没抓到牡丹,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肯定恨透了牡丹,不可能不追究!” 第691章 冷水泼头 小兰带着小金豆上班,果然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小兰因为医术精湛,待人和蔼,所以找她看病的人特别多,每天上班几乎没有闲暇的时间,小金豆的到来让她一边工作还要分心去照顾小金豆,这样一来就影响了工作,让有的患者心生不满,也让有些医生护士颇有微词。 小兰也知道这种情况,可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装作不知道,照顾小金豆的时候尽量手脚麻利点。可小金豆毕竟是孩子,她不仅要吃喝拉撒,有时候还会发脾气哭闹,搞得小兰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到了第三天,一直没说话的院长王翠山憋不住了,把小兰叫去了办公室。 “车大夫,你能告诉我你背上的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吗?”王翠山皱着眉头问道。 小金豆是牡丹的孩子已经传开了,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小兰对王翠山也就实话实说了。 “我想问的不是孩子是谁的,我想问的是你为啥要带着孩子来上班?什么时候是个头?车大夫,你也了解我的脾气,一直都是秉公办事,但对你我还是网开了一面,头两天没有找你谈话,可现在患者和卫生院员工都对你有意见,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带孩子来上班了!”王翠山严肃地说道。 “我也知道我的行为给卫生院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可这个孩子实在没人哄,我没有办法才带她来上班的,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你再给我点时间,你看行吗?” 王翠山摇摇头说道:“肯定不行!你是卫生院副院长,一切都要以身作则,你带孩子来上班,别人学你也带孩子来上班,那卫生院不成了托儿所了吗?那还不乱套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这个孩子不能出现在卫生院!” 小兰了解王翠山,他是个原则性 很强的人,说话办事雷厉风行,他既然表明了态度,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点了点头。 小兰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王翠山又叫住了她。 “车大夫,工作之外来讲,我理解和钦佩你,可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掺杂个人情感,所以你也别怨我冷酷无情!”王翠山说道。 王翠山从不会说软话,能和小兰说出这样的话让小兰很意外,她点头说道:“王院长,你说的我明白,我不会怪你!” “我看你马上解决孩子的问题也很困难,这样吧,我给你三天假期,你赶紧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了,然后赶紧回来上班!” 王翠山的话让小兰心头一暖,她了解王翠山的脾气,所以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王翠山的办公室。 小兰下班回家后和于庆东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两个人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唐蕙和刘大明来了。 刘大明听了小兰的处境后说道:“要不把小金豆送我大姐那去吧,我大姐和现在的姐夫没有孩子,把小金豆送去他们肯定很开心!” “大明哥,小金豆不是送人,牡丹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小金豆还得还给牡丹呢!”小兰摇头说道。 “那就让他们帮着待一段时间,等牡丹回来了,再把小金豆接回来!”刘大明说道。 “你大姐和大姐夫都在生产队挣工分,小金豆一去,你大姐就不能下地干活了,要是他们收养小金豆还行,可只是寄养,付 出这样的代价,这不是难为他们吗?要是因此影响了他们两口子的感情,那就更麻烦了!”于庆东说道。 “要不咱们凑凑钱,在屯子里找个人带小金豆呢?”唐蕙出主意道。 “我都问过几个人了,可因为二老喂坐牢,牡丹捅人逃跑了,都不愿意带小金豆,怕影响不好,还有就是她们担心牡丹跑了不回来,小金豆会砸在她们手里!”小兰无奈地说道。 几个人探讨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庆东,你家婶子不是不上工吗?你让你妈带小金豆不行吗?”刘大明忽然问道。 “我们也想过,可我婆婆一直对我有意见,让她带别人家的孩子,她肯定不能同意!”小兰摇头说道。 “死马当做活马医,现在也没啥好办法,我明天就回家问问我妈去!”于庆东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于庆东就回了大兴。 “稀客啊?你怎么舍得回来了?”于庆东的母亲魏敏芝见于庆东进了屋,揶揄地说道。 “妈,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于庆东嬉皮笑脸地说道。 “别挑好听的说!你说你自打结婚以后,一共回来几回?我看你可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魏敏芝挖苦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家啥情况,他哪有时间总回来看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去多煮点鸡蛋,等老五回去带给孩子吃!”于大奎一边抽烟袋一边说道。 “好容易攒点鸡蛋,我还想给老大拿去呢,这下倒好,全便宜给外姓孩子了!”魏敏芝嘟嘟囔囔,嘴上不愿意却还是煮鸡蛋去了。 爷 俩聊了一会儿,于庆东把小金豆的事和于大奎讲了一遍。 “小兰这孩子心眼就是好,谁有事她都实心实意地帮忙,可那也得量体裁衣啊,你们家已经这么多孩子了,再来一个咋弄啊?”于大奎说道。 “就是啊,人家卫生院院长都给她下通牒了,要是再领孩子去上班,就把她开除了!”于庆东故意夸大其词。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啊?” “我想让你和我妈带小金豆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于庆东试探着问道。 “你们小时候我都没哄过,更不用说现在哄别人家的孩子了!你把孩子送来,也是你妈伺候,我啥忙帮不上,要是你妈同意,我没意见!” “那你替我跟我妈说呗!” “为啥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妈对我们两口子一直有意见,我怕我一提,她骂我一顿!” “行,我替你说!”于大奎满口答应。 魏敏芝煮好鸡蛋进了屋,于大奎说道:“老婆子,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啊?” “老五家有个孩子没人带,你看你能帮着带一段时间不?” “哪个孩子啊?是小松吗?” “不是!”于大奎抽了口烟,把小金豆的事情讲了一遍。 “行啊!”魏敏芝不动声色地说道。 “真的啊?妈,你太好了!”于庆东兴奋地说道。 “送来也行,不过让你爹伺候,我一手不伸!” 于庆东一听,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泼头,心头冰凉,立刻蔫了! 第692章 小金豆丢了 “妈,我们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照顾小金豆,你就帮我们照顾一段时间呗?”于庆东不死心。 “要是小松没人哄,我不帮忙算我心狠,可一个不相干女人的孩子,我凭啥照顾?要是你和小兰再生一个,不用你说,我二话不说就把孩子接家里来!”魏敏芝说道。 “净说废话,老五家现在这么多孩子了,你让他怎么再要孩子?我看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吧!”于大奎帮腔道。 “我闲着?我哪天闲着了?家里家外,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我哪天不是紧忙?”魏敏芝不愿意听了。 “关键是这个孩子都整老五家去了,怎么也不能扔了吧?”于大奎继续劝道。 “哼!要是把孩子接过来,那个女人再不回来,那还不得把孩子养大啊?我都这岁数了,自己的孩子好容易都出头了,我才不找那麻烦呢!” “妈,喜子说了,只要张大可不追究牡丹,牡丹就不会被判刑,牡丹知道信儿了,自然很快就回来了!” “说得轻巧,把人肠子差点都捅出来了,谁能不追究?” “那张大可要是真不追究了,你能帮忙哄一段时间吗?”于庆东追问道。 “只要张大可不追究,孩子妈肯定就能回来,我说话算话,我替你们照顾一段时间!”魏敏芝之所以答应了,是因为她觉得张大可肯定不可能不追究牡丹。 于庆东回到小砬子,把情况和小兰一说,小兰皱眉想了想说道:“不光是为了小金豆,就是为了牡丹,我也得去找张大可一趟,事不迟疑,我现在就去西登!” “你自己能行吗?要不我跟成子哥说一下,我今天就不上工了,我跟你一起去!”于庆东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去!又不是去打架,去那么多人干啥?我先去找张大可的父亲张兆峰,看他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小兰摆手说道。 小兰让何玉照看小金豆,然后急匆匆地走了,于庆东也去了小队部,家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何玉正在屋里炕上哄着小金豆,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小松的哭声,何玉赶紧跑了出去。 原来小雨、小土豆还有小松在院子里玩耍,结果一向不对付的小土豆和小雨不知什么原因吵了起来,而小松和小土豆平时就好,所以小松就跑过来帮着小土豆和小雨推搡。 小雨看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一气之下把小松推倒在地,小松膝盖蹭破了,所以哭了起来。 小雨看何玉出来了,怕受到责骂,撒腿就跑,小土豆气不过随后追打,小松也爬起来,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小土豆后面拼命奔跑。 “小松,别跑,快回来!”何玉大声喊道。 小松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跑,何玉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后面边追边喊,她年纪大跑得慢,追了好久才把落在后面的小松追上。 “哎呀,你可把姥姥累死了!”何玉一只手抓着小松,一只手扶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赶紧跟姥姥 回家!”何玉气息喘匀了一些,拉着小松的手说道。 “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小土豆姐姐打臭小雨!”小松撅嘴说道。 “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打?家里还有个妹妹呢,赶紧跟我回去!”何玉劝道。 “我不!”小松固执地想要挣脱何玉的手。 何玉好说歹说,小松最后才不情愿地跟着何玉回了家。 何玉一进屋,往炕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小金豆不见了! 小金豆还不会走,不可能自己跑了,所以肯定是被人抱走了,何玉赶紧在家的四周找了一圈,结果根本没有小金豆的影子,她的鬓角鼻尖立刻见了汗,赶紧回了家,跑进了西屋。 “老神仙,你看着小金豆了吗?”何玉焦急地问正在闭目养神的杜王母。 杜王母睁开眼睛说道:“我刚睡了一大觉,啥也不知道!” 何玉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小兰把小金豆托付给她照顾,结果自己把孩子看丢了,小兰回来之前要是找不到孩子,她怎么和小兰交代?何玉心急如焚,疯了一样开始四处寻找小金豆。 小兰的事情办得也不顺利,她到了张兆峰家,结果张兆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跟邻居打听也不知道张兆峰去了哪里,小兰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独自骑自行车去往西登。 屋漏偏逢连阴雨,小兰出家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她骑车骑到马道岭下边,忽然间狂风大作,天空上乌云密布,紧接着开始下起了瓢泼暴雨,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放眼望去,四处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 小兰没有任何防雨准备,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狂风暴雨让她举步维艰,而且她所处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去处都没有,小兰推着自行车,艰难地行走在暴雨中。 道路泥泞难行,小兰摔了很多跟头,浑身上下布满泥水,看起来极为狼狈,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难受,小兰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向岭上走去。 马道岭是明德去往西登的必经之路,距离明德有十几里路,距离西登有三十多里路,尽管下了这么大的雨,行走如此艰难,小兰却一点掉头回家的想法都没有,因为她觉得牡丹的命运现在完全取决于张大可是否追究牡丹,所以再苦再难她都要去找张大可,争取得到张大可的原谅。 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差,就当小兰艰难行走的时候,一辆半截美货车从后面驶来,当货车经过小兰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停在小兰的前面。 车窗摇下,缫丝厂的司机黄贤东冲小兰大声喊道:“车大夫,你这是要去哪啊?” 小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我去西登县医院!” “我正好去西登拉东西,你赶紧上车吧!”黄贤东说完,冒雨下了车,把小兰的自行车放到了车上。 小兰上车后,黄贤东递给小兰一条毛巾,还给小兰找了一件衣服让她披上。 “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西登!”小兰感激地说道。“妈,我们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照顾小金豆,你就帮我们照顾一段时间呗?”于庆东不死心。 “要是小松没人哄,我不帮忙算我心狠,可一个不相干女人的孩子,我凭啥照顾?要是你和小兰再生一个,不用你说,我二话不说就把孩子接家里来!”魏敏芝说道。 “净说废话,老五家现在这么多孩子了,你让他怎么再要孩子?我看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吧!”于大奎帮腔道。 “我闲着?我哪天闲着了?家里家外,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我哪天不是紧忙?”魏敏芝不愿意听了。 “关键是这个孩子都整老五家去了,怎么也不能扔了吧?”于大奎继续劝道。 “哼!要是把孩子接过来,那个女人再不回来,那还不得把孩子养大啊?我都这岁数了,自己的孩子好容易都出头了,我才不找那麻烦呢!” “妈,喜子说了,只要张大可不追究牡丹,牡丹就不会被判刑,牡丹知道信儿了,自然很快就回来了!” “说得轻巧,把人肠子差点都捅出来了,谁能不追究?” “那张大可要是真不追究了,你能帮忙哄一段时间吗?”于庆东追问道。 “只要张大可不追究,孩子妈肯定就能回来,我说话算话,我替你们照顾一段时间!”魏敏芝之所以答应了,是因为她觉得张大可肯定不可能不追究牡丹。 于庆东回到小砬子,把情况和小兰一说,小兰皱眉想了想说道:“不光是为了小金豆,就是为了牡丹,我也得去找张大可一趟,事不迟疑,我现在就去西登!” “你自己能行吗?要不我跟成子哥说一下,我今天就不上工了,我跟你一起去!”于庆东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去!又不是去打架,去那么多人干啥?我先去找张大可的父亲张兆峰,看他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小兰摆手说道。 小兰让何玉照看小金豆,然后急匆匆地走了,于庆东也去了小队部,家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何玉正在屋里炕上哄着小金豆,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小松的哭声,何玉赶紧跑了出去。 原来小雨、小土豆还有小松在院子里玩耍,结果一向不对付的小土豆和小雨不知什么原因吵了起来,而小松和小土豆平时就好,所以小松就跑过来帮着小土豆和小雨推搡。 小雨看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一气之下把小松推倒在地,小松膝盖蹭破了,所以哭了起来。 小雨看何玉出来了,怕受到责骂,撒腿就跑,小土豆气不过随后追打,小松也爬起来,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小土豆后面拼命奔跑。 “小松,别跑,快回来!”何玉大声喊道。 小松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跑,何玉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后面边追边喊,她年纪大跑得慢,追了好久才把落在后面的小松追上。 “哎呀,你可把姥姥累死了!”何玉一只手抓着小松,一只手扶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赶紧跟姥姥 回家!”何玉气息喘匀了一些,拉着小松的手说道。 “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小土豆姐姐打臭小雨!”小松撅嘴说道。 “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打?家里还有个妹妹呢,赶紧跟我回去!”何玉劝道。 “我不!”小松固执地想要挣脱何玉的手。 何玉好说歹说,小松最后才不情愿地跟着何玉回了家。 何玉一进屋,往炕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小金豆不见了! 小金豆还不会走,不可能自己跑了,所以肯定是被人抱走了,何玉赶紧在家的四周找了一圈,结果根本没有小金豆的影子,她的鬓角鼻尖立刻见了汗,赶紧回了家,跑进了西屋。 “老神仙,你看着小金豆了吗?”何玉焦急地问正在闭目养神的杜王母。 杜王母睁开眼睛说道:“我刚睡了一大觉,啥也不知道!” 何玉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小兰把小金豆托付给她照顾,结果自己把孩子看丢了,小兰回来之前要是找不到孩子,她怎么和小兰交代?何玉心急如焚,疯了一样开始四处寻找小金豆。 小兰的事情办得也不顺利,她到了张兆峰家,结果张兆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跟邻居打听也不知道张兆峰去了哪里,小兰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独自骑自行车去往西登。 屋漏偏逢连阴雨,小兰出家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她骑车骑到马道岭下边,忽然间狂风大作,天空上乌云密布,紧接着开始下起了瓢泼暴雨,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放眼望去,四处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 小兰没有任何防雨准备,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狂风暴雨让她举步维艰,而且她所处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去处都没有,小兰推着自行车,艰难地行走在暴雨中。 道路泥泞难行,小兰摔了很多跟头,浑身上下布满泥水,看起来极为狼狈,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难受,小兰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向岭上走去。 马道岭是明德去往西登的必经之路,距离明德有十几里路,距离西登有三十多里路,尽管下了这么大的雨,行走如此艰难,小兰却一点掉头回家的想法都没有,因为她觉得牡丹的命运现在完全取决于张大可是否追究牡丹,所以再苦再难她都要去找张大可,争取得到张大可的原谅。 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差,就当小兰艰难行走的时候,一辆半截美货车从后面驶来,当货车经过小兰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停在小兰的前面。 车窗摇下,缫丝厂的司机黄贤东冲小兰大声喊道:“车大夫,你这是要去哪啊?” 小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我去西登县医院!” “我正好去西登拉东西,你赶紧上车吧!”黄贤东说完,冒雨下了车,把小兰的自行车放到了车上。 小兰上车后,黄贤东递给小兰一条毛巾,还给小兰找了一件衣服让她披上。 “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西登!”小兰感激地说道。 第693章 吃冰棍拉冰棍 去往西登的路上,黄贤东问起了郝年华,小兰就把柳阳和郝年华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黄贤东,黄贤东沉默了好久,看来他对郝年华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黄贤东把小兰送到了县医院,告诉小兰,等他办完事会来县医院接小兰一起回去,然后开车走了。 小兰来过县医院好几次,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张大可住院的病房。 小兰一进病房,发现靠窗的一张病床上张大可正在睡觉,他的媳妇儿曲红莲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发呆。曲红莲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小兰后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车大夫,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可!”小兰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拎着的四瓶罐头递给曲红莲。 “大可现在怎么样?”小兰轻声问道。 “大夫说没啥大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等在家养好了再来拆线就行了!” “没事就好!”小兰点头说道。 “车大夫,你来肯定是有事吧?”曲红莲知道自己家和小兰没什么过往,小兰不可能特意来县医院看望张大可。 小兰知道,想要张大可不追究牡丹的责任,曲红莲这关也必须过,于是就委婉地说明了来意。 曲红莲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小兰说完,她冷冷地说道:“车大夫,我一直很尊重你,可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真不爱听!大可让那个狐狸精差点捅死,你一句话就不追究了?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家老爷们儿被人捅了,你会原谅凶手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要么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我绝对不还手!” “我吃饱了撑的,打你干啥?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你赶紧走吧!对了,把你拿的罐头也拿走!”曲红莲面若冰霜,拎起罐头递向小兰。 “嫂子,你别生气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小兰笑脸相赔,没接罐头。 “我没工夫听你瞎扯,拿上你的罐头赶紧走!”曲红莲没好气地说道。 “嫂子,你也是当妈的人,你不知道牡丹家的孩子有多可怜,我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你就原谅牡丹吧!” “哼!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从来不是啥善良的人!要想我原谅狐狸精也行,你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曲红莲冷哼一声说道。 “她要是能来,我肯定让她来了!”小兰苦笑着说道。 “那咱俩就是吃冰棍拉冰棍——没话!” 曲红莲的声音越来越大,张大可被吵醒了,当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和曲红莲说话的人是小兰时,立刻目露凶光,大声骂道:“我说早上怎么听见乌鸦叫,原来是要来死鬼!你他妈的没有一块豆腐高,一肚子坏水,我现在就是起不来,要是能起来非把你捏死不可!” 张大可指桑骂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显骂的就是小兰,小兰虽然听出来了,但却装着没听出来,面带笑容对张大可说道:“张哥,你醒啦?” “你他妈的跟头驴一样叫唤,我能睡得着吗?小矬子,你和牡丹是一路货色,我不想看你这张死人脸,你给我滚出去!”张大可直接翻脸。 张大可极尽侮辱的语言让小兰动了气,但她有求于张大可,所以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说道:“张哥,你伤口还没有好利索,千万别动气!”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张大可大声咆哮道。 “张哥,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你看能不能不追究牡丹的责任!”小兰既然来了,怎么也要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做梦呢?你再哔哔一句,我砸死你!”张大可说完,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打人的东西。 小兰知道再谈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于是对张大可说道:“你消消气,我在病房外等你,你啥时候气消了,我再进来!”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张大可说完,抓起一瓶罐头扔向小兰。 小兰一躲,罐头摔到地上,洒了一地。 “你别抻着伤口!”曲红莲大声对张大可说完,转过头来对小兰说道:“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惹他生气了!” 曲红莲连推带搡地把小兰推出病房外,“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门,小兰站在病房门口,耳边不时传来张大可的污言秽语,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去。 小兰正在病房外等待,忽然看见张兆峰端着饭盒走了过来,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迎了上去。 “张叔,原来你来医院了啊?我早上去你家找过你,你没在家!”小兰高兴地说道。 “车大夫,你怎么也来医院了?”张兆峰感到很意外。 小兰也没隐瞒,把自己来的目的和张兆峰讲了一遍。 张兆峰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肯定是大可把牡丹逼急了,不然哪会用剪刀捅他?这件事我跟大可说,让他不追究牡丹的责任!” “那太谢谢张叔了!”小兰看事情有所转机,心中高兴。 张兆峰进病房不大功夫,房间里传来争吵声。 “你还是不是我亲爹?我差点让人捅死,你居然还替那个娘们儿求情,你是咋想的啊?” “你不去人家宿舍撩闲,人家怎么能捅你?” “她要搬走了,我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她不分青红皂白就用剪子把我捅了,我有什么错?” “那她怎么不捅别人?还是你干了啥对不起人家的事!” “爹,啥事我都能听你的,这件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原谅那个狠心的女人!” “牡丹跑了,孩子现在都没人管,你就忍心看着她家破人亡吗?” “你原谅她我不管,剪子和锥子是扎到我的身上的,谁遭罪谁知道,反正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 过了一会儿,张兆峰面带怒容出了病房,对小兰说道:“车大夫,实在对不起,我教子无方,这混犊子根本不听劝!” “张叔,你尽力了,我谢谢你!”小兰说完给张兆峰深深鞠了一躬。 “你可别这样,我没把事情办成,你不怪我就行!” “张叔,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我在外面等着,等张哥气消了,我再进去!”去往西登的路上,黄贤东问起了郝年华,小兰就把柳阳和郝年华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黄贤东,黄贤东沉默了好久,看来他对郝年华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黄贤东把小兰送到了县医院,告诉小兰,等他办完事会来县医院接小兰一起回去,然后开车走了。 小兰来过县医院好几次,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张大可住院的病房。 小兰一进病房,发现靠窗的一张病床上张大可正在睡觉,他的媳妇儿曲红莲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发呆。曲红莲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小兰后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车大夫,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可!”小兰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拎着的四瓶罐头递给曲红莲。 “大可现在怎么样?”小兰轻声问道。 “大夫说没啥大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等在家养好了再来拆线就行了!” “没事就好!”小兰点头说道。 “车大夫,你来肯定是有事吧?”曲红莲知道自己家和小兰没什么过往,小兰不可能特意来县医院看望张大可。 小兰知道,想要张大可不追究牡丹的责任,曲红莲这关也必须过,于是就委婉地说明了来意。 ?? 曲红莲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小兰说完,她冷冷地说道:“车大夫,我一直很尊重你,可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真不爱听!大可让那个狐狸精差点捅死,你一句话就不追究了?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家老爷们儿被人捅了,你会原谅凶手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要么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我绝对不还手!” “我吃饱了撑的,打你干啥?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你赶紧走吧!对了,把你拿的罐头也拿走!”曲红莲面若冰霜,拎起罐头递向小兰。 “嫂子,你别生气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小兰笑脸相赔,没接罐头。 “我没工夫听你瞎扯,拿上你的罐头赶紧走!”曲红莲没好气地说道。 “嫂子,你也是当妈的人,你不知道牡丹家的孩子有多可怜,我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你就原谅牡丹吧!” “哼!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从来不是啥善良的人!要想我原谅狐狸精也行,你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曲红莲冷哼一声说道。 “她要是能来,我肯定让她来了!”小兰苦笑着说道。 “那咱俩就是吃冰棍拉冰棍——没话!” 曲红莲的声音越来越大,张大可被吵醒了,当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和曲红莲说话的人是小兰时,立刻目露凶光,大声骂道:“我说早上怎么听见乌鸦叫,原来是要来死鬼!你他妈的没有一块豆腐高,一肚子坏水,我现在就是起不来,要是能起来非把你捏死不可!” 张大可指桑骂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显骂的就是小兰,小兰虽然听出来了,但却装着没听出来,面带笑容对张大可说道:“张哥,你醒啦?” “你他妈的跟头驴一样叫唤,我能睡得着吗?小矬子,你和牡丹是一路货色,我不想看你这张死人脸,你给我滚出去!”张大可直接翻脸。 张大可极尽侮辱的语言让小兰动了气,但她有求于张大可,所以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说道:“张哥,你伤口还没有好利索,千万别动气!”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张大可大声咆哮道。 “张哥,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你看能不能不追究牡丹的责任!”小兰既然来了,怎么也要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做梦呢?你再哔哔一句,我砸死你!”张大可说完,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打人的东西。 小兰知道再谈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于是对张大可说道:“你消消气,我在病房外等你,你啥时候气消了,我再进来!”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张大可说完,抓起一瓶罐头扔向小兰。 小兰一躲,罐头摔到地上,洒了一地。 “你别抻着伤口!”曲红莲大声对张大可说完,转过头来对小兰说道:“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惹他生气了!” 曲红莲连推带搡地把小兰推出病房外,“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门,小兰站在病房门口,耳边不时传来张大可的污言秽语,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去。 小兰正在病房外等待,忽然看见张兆峰端着饭盒走了过来,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迎了上去。 “张叔,原来你来医院了啊?我早上去你家找过你,你没在家!”小兰高兴地说道。 “车大夫,你怎么也来医院了?”张兆峰感到很意外。 小兰也没隐瞒,把自己来的目的和张兆峰讲了一遍。 张兆峰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肯定是大可把牡丹逼急了,不然哪会用剪刀捅他?这件事我跟大可说,让他不追究牡丹的责任!” “那太谢谢张叔了!”小兰看事情有所转机,心中高兴。 张兆峰进病房不大功夫,房间里传来争吵声。 “你还是不是我亲爹?我差点让人捅死,你居然还替那个娘们儿求情,你是咋想的啊?” “你不去人家宿舍撩闲,人家怎么能捅你?” “她要搬走了,我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她不分青红皂白就用剪子把我捅了,我有什么错?” “那她怎么不捅别人?还是你干了啥对不起人家的事!” “爹,啥事我都能听你的,这件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原谅那个狠心的女人!” “牡丹跑了,孩子现在都没人管,你就忍心看着她家破人亡吗?” “你原谅她我不管,剪子和锥子是扎到我的身上的,谁遭罪谁知道,反正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 过了一会儿,张兆峰面带怒容出了病房,对小兰说道:“车大夫,实在对不起,我教子无方,这混犊子根本不听劝!” “张叔,你尽力了,我谢谢你!”小兰说完给张兆峰深深鞠了一躬。 “你可别这样,我没把事情办成,你不怪我就行!” “张叔,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我在外面等着,等张哥气消了,我再进去!” 第694章 树窟窿里藏着人 “我看大可这股劲儿不是一天两天能过去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来做他的工作!”张兆峰说道。 小兰想了想,觉得张兆峰说得有道理,也就点头同意了。 黄贤东办完事来到县医院把小兰接上,半截美货车缓缓驶入风雨中。 由于雨下得太大,视线太差,所以黄贤东开得很慢,小兰因为事情办得不顺利,所以话很少,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风雨想心事,黄贤东看出小兰情绪不高,于是知趣地专心开车,没有找小兰闲聊。 卡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明德屯和小砬子屯之间的东大河河畔,黄贤东停下了车,对仍在想心事的小兰说道:“车大夫,我看你今天是回不去小砬子了!” 小兰回过神来,往前面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东大河河水又黑又黄,波涛汹涌,不时有连根拔起的树木随波逐流而下,原来架在两岸之间的木头吊桥不见了踪影。 “这雨下得太大了,山洪下来了,你看河里还有大鹅漂着呢!”黄贤东指着河面上的一只大鹅说道。 “这可怎么办?”小兰皱着眉头说道。 “河水这么大,你今天是别想过去了,还是等明天天晴了,洪水退了,你再回去吧!”黄贤东劝道。 “唉,只能这样了!黄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到卫生院去吧,我今晚就在卫生院对付一宿算了!”小兰无奈地说道。 黄贤东答应一声后开始掉头,这时候小兰忽然叫道:“黄师傅,停一下车!” “怎么了?”黄贤东停下车,纳闷地问道。 “你看那边树窟窿里是不是有人?”小兰指着河边一棵大树说道。 黄贤东仔细一看,小兰所指向的一棵大柳树的树窟窿里,影影绰绰好像有人蜷缩在里面。 “好像真是个人,这是谁啊?怎么跑树窟窿里避雨啊?”黄贤东说道。 “我下车去看看!”小兰说完就要打开车门。 “你身上的衣服好容易干了,再淋雨又该湿了,他躲他的雨,你就别管了!”黄贤东说道。 “这个人肯定是小砬子屯的,被洪水隔住了,他肯定没有去处,这要是在树窟窿躲一宿,那不得冻坏了啊?”小兰动了恻隐之心。 “都说你心眼好,看来真是这样!你下去披着点衣服吧!”黄贤东把之前找的那件衣服递给小兰。 小兰把衣服披在头上,下了车,快步跑向大树。 小兰跑到树窟窿前仔细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因为躲在树窟窿里的竟然是跑丢了很多天的杨桃花! 杨桃花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乱七八糟披散着,她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婶子,你怎么跑树窟窿里了?快点出来,跟我去卫生院!”小兰大声叫道。 杨桃花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脸上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小兰,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小兰疑惑地问道。 杨桃花扭过头,从身后抱出了一个孩子,对小兰笑道:“小金豆!小金豆!” 小兰发现杨桃花抱着的孩子正是小金 豆,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再仔细一看,发现小金豆面色绯红,双眼紧闭,不由得大惊失色。 “婶子,赶紧把小金豆给我,她生病了!”小兰焦急地伸手去接小金豆。 “我找到的!”杨桃花下意识地把小金豆紧紧搂在怀里。 “婶子,我知道是你找到的,孩子生病了,必须马上送卫生院去!”小兰伸手去抢孩子。 “我找到的小金豆,他不要小金豆,他打我,可疼了!”杨桃花面露畏惧之色,不停往树洞里挤。 .??.?? 虽然杨桃花表述不清楚,但是小兰还是能猜到:肯定是杨桃花把小金豆从自己家里偷着抱出来,然后抱回了家,结果被兰远学揍了一顿,她这才抱着小金豆逃出了家,最后躲雨躲到了树窟窿里。 “婶子,你躲在这里也不行啊,你赶紧和我去卫生院,我再给你弄些吃的!”小兰语气温柔地说道。 “吃的?”杨桃花眼睛一亮。 “对,可劲儿造!” 杨桃花犹豫了一下,忽然大声叫道:“我找小金豆,你们都骗人,都打我,我不回家!” 小兰能听出杨桃花这些天肯定一直在找小金豆,可她脑袋糊涂,不知道跑哪里去找了,这些天她肯定没少挨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兰看着杨桃花惊恐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婶子,我是小兰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不会骗你的,赶紧跟我走!”小兰说道。 “小兰?对,你是小兰,小兰不打人,小兰是好人!”杨桃花脸上 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杨桃花若是不受刺激,平时也能凑合着做饭洗衣,可一旦受到刺激,她的大脑就开始混乱,虽然她脑袋不灵光,但内心却是白纸一张,好人坏人的评判标准也很简单,那就是谁打她,谁不打她,谁对她有笑脸,谁对她横眉立目。 在小兰的劝说下,杨桃花终于放下了戒备,抱着小金豆出了树洞,坐上车和小兰去了卫生院。 经过救治,小金豆的病情有所好转,高烧慢慢退了下去,小兰给杨桃花找了一些吃食,杨桃花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小兰知道,自己回不去家,于庆东肯定会担心,于是借了一件雨衣,冒雨又去了东大河,结果她刚到河边,就看见河对岸于庆东正焦急地向对岸张望。 “小兰,你回来啦?”于庆东发现了小兰,高兴地大声喊道。 “我回来!今天的河水太大了,我今天就在卫生院对付一宿,明天再回家!”小兰大声回应。 “那你自己多注意点!” “庆东,小金豆是不是丢了?” “你怎么知道的?”于庆东怕小兰着急上火,本来不打算告诉小兰。 “小金豆现在在卫生院呢,你们就别找了!对了,杨桃花也在卫生院,你去告诉兰远学一下,省得他担心!” “你在哪找到的小金豆?婶子都急疯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雨太大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得赶紧回卫生院了!”小兰心里挂念着小金豆。 “你快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去卫生院接你们!” 第695章 送不出去的小金豆 小兰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卫生院的方向走着,一辆老旧的吉普车从后面行驶而来,忽然停在小兰的身边,紧接着车门一开,崔喜从车里跳了下来。 “兰丫头,这么大雨,你这是干啥去?赶紧上车!”崔喜冒雨打开了车门。 “你这是干啥去了?”崔喜上车后,一边用袖头擦脸上的雨水一边问小兰。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跟崔喜讲了一遍。 “你不用去找张大可了!”崔喜说道。 “为啥啊?我听唐蕙说,要是张大可不追究,牡丹肯定不会判刑,要是追究的话,有可能被判刑,是不是啊?”小兰问道。 “当时唐蕙问我的时候,我是参照柳阳的案子判断的:柳阳本来是见义勇为,可最后还是定了过失杀人,所以牡丹的案子我当时心里没底!现在这个案子基本查清楚了,牡丹肯定属于正当防卫,我也让刘队长咨询了检察院和法院的同志,即使张大可咬住不放,牡丹也不会有刑事责任,反而张大可触犯了法律,应该得到相应的制裁!” “那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 “那赶紧把张大可抓起来吧,然后赶紧把牡丹找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小兰觉得张大可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不到牡丹,找不到她就没办法还原事情的真相,没有当事人的口供很难定张大可的罪!” “也不知道牡丹跑哪去了?”小兰皱眉说道。 “你和庆东那天晚上告诉实话多好,你说是不是啊,兰丫头?”崔喜嘴角带着促狭的笑容。 小兰脸一红,没有说话。 “你准备怎么安排小金豆啊?她留在你们家肯定不行,根本就没人照顾她!而且你也不能太心软,咬牙留下小金豆,这样对庆东不公平!”崔喜跟小兰无话不谈。 崔喜见小兰不吭声,继续说道:“庆东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肯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不能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也要替自己和庆东想一想,别光顾别人,寒了庆东的心!” “我明白,喜子哥,可牡丹把小金豆留给我,我总不能不管吧?庆东准备让我婆婆帮着照顾小金豆!” 崔喜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样不行,万一牡丹一去不回了,那怎么办?你不会让你婆婆帮着照看一辈子吧?” “牡丹不回来,二老喂不是得回来吗?他一回来就能把小金豆接走!”小兰心中一直有这个想法。 崔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二老喂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照顾自己都费劲,他能照顾了孩子吗?再说了,小金豆又不是二老喂亲生的,他要是不接走,你能咋地?就是二老喂想接走,以你的脾气,能放心让他接走吗?” 崔喜的话一针见血,小兰陷入沉默。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听不听?” “你说吧,喜子哥!” “我觉得老兰家和小金豆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要在老兰家费脑筋了,而孩子的姥姥姥爷才是孩子的亲人,所以你应该把孩子送到牡丹娘家去!” 小兰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还是喜子哥脑袋瓜儿灵,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我头几天事情特别多,也没腾出时间参与这件事,正好明天是星期天,我也没啥事,我跟你跑一趟!” 和崔喜的意外相逢让小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轰然倒塌。崔喜不仅让小兰不用再去求张大可的原谅,也合理地指出了小金豆的去处,困扰小兰心头的难题迎刃而解,冰消云散。 到了晚上,雨终于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挣脱出来,温柔地挂在天上,把皎洁的月光洒遍山川大地。 天刚蒙蒙亮,于庆东就跑到了卫生院。 小兰把和崔喜之间的决定告诉了于庆东,于庆东非常高兴,叮嘱了小兰一番,然后带着杨桃花回了小砬子。 崔喜和小兰在中午之前到了桦皮村,找到了牡丹的娘家。 崔喜表明了身份,牡丹的母亲顾小燕态度很冷淡,对崔喜说道:“你们有人已经来过我们家,要找牡丹,我都说了牡丹没回来,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和小兰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孩子来的!”崔喜一指小兰怀中抱着的小金豆。 “什么孩子?我不认识!”顾小燕瞥了一眼小金豆说道。 “顾姨,这是牡丹的孩子小金豆啊,你仔细看看!”小兰把小金豆凑到顾小燕面前。 还没等顾小燕有所表示,小金豆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顾小燕,忽然哭了起来,使劲往小兰怀里拱。 “和她妈一个德行,死犟死犟的!”顾小燕气哼哼地说道。 “顾姨,牡丹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小金豆太可怜了,你就把你外孙女收下吧!”小兰说明来意。 “牡丹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我没有这个外孙女!”顾小燕冷漠地说道。 “不管如何,这孩子和你都有血缘关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留下这个孩子!”崔喜皱眉说道。 “牡丹跑了,你应该把孩子交给她爹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看不了孩子!”顾小燕连连摆手。 “二老喂在监狱呢,怎么交给他啊?”小兰无奈地说道。 “你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孩子不是二老喂的,我说的是她亲爹!” “亲爹?我们上哪找她亲爹去啊?”小兰一愣。 “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去找吧!”顾小燕说完,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本子,然后抄了一个地址递给小兰。 小兰下意识地拿过纸条,和崔喜对视了一眼,露出无奈的神色。 “牡丹虽然嘴上说和你断绝了母女关系,可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小金豆是你的外孙女,这个事实永远改不了,如今牡丹因为害怕跑了,等她知道她没罪后,肯定会回来接孩子,所以你们也就是暂时帮着带一段小金豆!”崔喜做顾小燕的工作。 “要不就把孩子留下吧?”牡丹的父亲阎丰收一边说,一边看着顾小燕的脸色。 顾小燕眼睛一瞪,冷哼一声说道:“哼!留下你哄啊?你该干啥干啥去,别跟着瞎呛呛!”小兰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卫生院的方向走着,一辆老旧的吉普车从后面行驶而来,忽然停在小兰的身边,紧接着车门一开,崔喜从车里跳了下来。 “兰丫头,这么大雨,你这是干啥去?赶紧上车!”崔喜冒雨打开了车门。 “你这是干啥去了?”崔喜上车后,一边用袖头擦脸上的雨水一边问小兰。 小兰把事情的经过跟崔喜讲了一遍。 “你不用去找张大可了!”崔喜说道。 “为啥啊?我听唐蕙说,要是张大可不追究,牡丹肯定不会判刑,要是追究的话,有可能被判刑,是不是啊?”小兰问道。 “当时唐蕙问我的时候,我是参照柳阳的案子判断的:柳阳本来是见义勇为,可最后还是定了过失杀人,所以牡丹的案子我当时心里没底!现在这个案子基本查清楚了,牡丹肯定属于正当防卫,我也让刘队长咨询了检察院和法院的同志,即使张大可咬住不放,牡丹也不会有刑事责任,反而张大可触犯了法律,应该得到相应的制裁!” “那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 “那赶紧把张大可抓起来吧,然后赶紧把牡丹找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小兰觉得张大可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不到牡丹,找不到她就没办法还原事情的真相,没有当事人的口供很难定张大可的罪!” “也不知道牡丹跑哪去了?”小兰皱眉说道。 “你和庆东那天晚上告诉实话多好,你说是不是啊,兰丫头?”崔喜嘴角带着促狭的笑容。 小兰脸一红,没有说话。 “你准备怎么安排小金豆啊?她留在你们家肯定不行,根本就没人照顾她!而且你也不能太心软,咬牙留下小金豆,这样对庆东不公平!”崔喜跟小兰无话不谈。 崔喜见小兰不吭声,继续说道:“庆东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肯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不能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也要替自己和庆东想一想,别光顾别人,寒了庆东的心!” “我明白,喜子哥,可牡丹把小金豆留给我,我总不能不管吧?庆东准备让我婆婆帮着照顾小金豆!” 崔喜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样不行,万一牡丹一去不回了,那怎么办?你不会让你婆婆帮着照看一辈子吧?” “牡丹不回来,二老喂不是得回来吗?他一回来就能把小金豆接走!”小兰心中一直有这个想法。 崔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二老喂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照顾自己都费劲,他能照顾了孩子吗?再说了,小金豆又不是二老喂亲生的,他要是不接走,你能咋地?就是二老喂想接走,以你的脾气,能放心让他接走吗?” 崔喜的话一针见血,小兰陷入沉默。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听不听?” “你说吧,喜子哥!” “我觉得老兰家和小金豆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要在老兰家费脑筋了,而孩子的姥姥姥爷才是孩子的亲人,所以你应该把孩子送到牡丹娘家去!” 小兰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还是喜子哥脑袋瓜儿灵,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我头几天事情特别多,也没腾出时间参与这件事,正好明天是星期天,我也没啥事,我跟你跑一趟!” 和崔喜的意外相逢让小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轰然倒塌。崔喜不仅让小兰不用再去求张大可的原谅,也合理地指出了小金豆的去处,困扰小兰心头的难题迎刃而解,冰消云散。 到了晚上,雨终于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挣脱出来,温柔地挂在天上,把皎洁的月光洒遍山川大地。 天刚蒙蒙亮,于庆东就跑到了卫生院。 小兰把和崔喜之间的决定告诉了于庆东,于庆东非常高兴,叮嘱了小兰一番,然后带着杨桃花回了小砬子。 崔喜和小兰在中午之前到了桦皮村,找到了牡丹的娘家。 崔喜表明了身份,牡丹的母亲顾小燕态度很冷淡,对崔喜说道:“你们有人已经来过我们家,要找牡丹,我都说了牡丹没回来,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和小兰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孩子来的!”崔喜一指小兰怀中抱着的小金豆。 “什么孩子?我不认识!”顾小燕瞥了一眼小金豆说道。 “顾姨,这是牡丹的孩子小金豆啊,你仔细看看!”小兰把小金豆凑到顾小燕面前。 还没等顾小燕有所表示,小金豆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顾小燕,忽然哭了起来,使劲往小兰怀里拱。 “和她妈一个德行,死犟死犟的!”顾小燕气哼哼地说道。 “顾姨,牡丹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小金豆太可怜了,你就把你外孙女收下吧!”小兰说明来意。 “牡丹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我没有这个外孙女!”顾小燕冷漠地说道。 “不管如何,这孩子和你都有血缘关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留下这个孩子!”崔喜皱眉说道。 “牡丹跑了,你应该把孩子交给她爹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看不了孩子!”顾小燕连连摆手。 “二老喂在监狱呢,怎么交给他啊?”小兰无奈地说道。 “你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孩子不是二老喂的,我说的是她亲爹!” “亲爹?我们上哪找她亲爹去啊?”小兰一愣。 “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去找吧!”顾小燕说完,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本子,然后抄了一个地址递给小兰。 小兰下意识地拿过纸条,和崔喜对视了一眼,露出无奈的神色。 “牡丹虽然嘴上说和你断绝了母女关系,可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小金豆是你的外孙女,这个事实永远改不了,如今牡丹因为害怕跑了,等她知道她没罪后,肯定会回来接孩子,所以你们也就是暂时帮着带一段小金豆!”崔喜做顾小燕的工作。 “要不就把孩子留下吧?”牡丹的父亲阎丰收一边说,一边看着顾小燕的脸色。 顾小燕眼睛一瞪,冷哼一声说道:“哼!留下你哄啊?你该干啥干啥去,别跟着瞎呛呛!” 第696章 死脑瓜骨 顾小燕在家里非常强势,她一瞪眼,阎丰收不敢再出声,低着头愤懑地出了屋。 小兰和崔喜又做了很长时间的说服工作,可是顾小燕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肯收留小金豆,两个人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小金豆出了顾小燕家。 “我真没想到牡丹的妈妈这么不近人情,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不愿意收留,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崔喜上车前和小兰轻声说道。 “是啊,牡丹的爹倒是想留下孩子,可惜说得不算!”小兰本来抱着很大希望而来,结果却是失望而返。 吉普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小兰忽然听见车后面有人高声呼喊:“等一下!” 小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妇女正跑着追吉普车,于是赶紧让崔喜停车,然后抱着小金豆下了车。 “你是牡丹的三姐杏花吧?”牡丹结婚的时候,小兰见过杏花一面。 .??. “对,我是杏花,你是小兰吧?我常听牡丹提起你!”杏花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兰点头称是。 “我爹刚才找我去了,说我妈不愿意留下小金豆,你们把小金豆留下吧,我来照顾她!”杏花说道。 “真的吗?你愿意收留小金豆?”小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地追问。 “小金豆是我的亲外甥女,牡丹跑没影了,我照顾她天经地义!”杏花说完,伸手从小兰手里接过孩子。 “那太谢谢你了!”小金豆跟着自己的亲姨,肯定受不到委屈,所以小兰由衷高兴。 “我妹妹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我就不送你们了,什么时候经过桦皮屯,到家歇歇腿,喝口水!”杏花礼貌地说道。 杏花抱着小金豆往回走,小金豆因为认生,所以大声哭了起来,小兰有些心疼,她正想跑过去看看, 却被崔喜一把拉住。 “快别去了!”崔喜冲小兰摇了摇头说道。 “唉!”小兰叹了口气,正想上车,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自己口袋翻了一遍,掏出几块钱,然后求救般地看着崔喜。 “你啊,操不完的心!”崔喜苦笑一声,从口袋了掏出十几块钱,正准备把零钱揣回去,却被小兰一把都抢了过去。 “你倒是给我留点酒钱啊!”崔喜双手一摊。 “留啥留,喝酒有啥好处?”小兰粲然一笑,然后追向杏花。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顾小燕拒绝收养小金豆,谁知道杏花却毫不犹豫地把小金豆抱回了家。 安顿好了小金豆的去处,小兰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哼起歌来: “甜蜜的种子 甜蜜的种子 无限好喽喂 甜蜜的歌儿 甜蜜的歌儿 比蜜甜喽喂 ……” “你跟着庆东是真没白跟啊,五音都变全了!”崔喜笑道。 “我本来五音就全好不好?”小兰抿嘴一笑。 “快拉倒吧,你原来一唱歌,大白将军都吓得赶紧藏起来了!” “真有那么难听吗?”小兰笑问。 “那可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家都说两口子呆在一起时间长了,模样和脾气都会越来越像!” “那你和芳芳结 婚后,芳芳的模样可别像你!” “像我咋地?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崔喜故意挺起胸膛。 …… 小兰高高兴兴地坐车往回走,杏花却因为把小金豆抱回了家,惹来了风波。 马壮中午下工回到家,到厨房掀开锅盖,发现锅里空空无有,再看别的地方,也没有做好的饭菜,不由得心头不悦,黑着脸进了里屋。 “你中午怎么不做饭啊?你想饿死谁啊?”马壮大声嚷嚷道。 “没看我正忙着吗?晚吃一会儿饿不死你!”杏花正忙着给小金豆缝肚兜儿,头也没抬说道。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咱家啊?”马壮瞧见了杏花旁边的小金豆。 “牡丹的闺女儿小金豆!” “牡丹不是捅完人跑了吗?小金豆怎么会在咱家啊?” “牡丹屯子里的人送过来的!” “啥意思?你要收留她是吗?是不是啊?”马壮提高了嗓门。 “你嚷嚷啥啊?我妈不留她,我是孩子亲姨,我收留她不行吗?”杏花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么大事你都不和我商量,你想干啥啊?还想不想过了?”马壮恼怒地喊道。 “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得留下小金豆,还跟你商量个啥?”杏花满不在乎地说道。 “咱家老二刚上学离了手,你又整回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奶娃,你这不是添乱吗?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就不过,你吓唬谁啊?”杏花一瞪眼,毫不相让。 “你……你……你气死我了!”马壮气得直跺脚。 “你也太不讲理了,我去找咱妈去!”马壮指着杏花喊道。 “你喊吧,你要是不怕丢人就使劲喊!姓马的,人家都是女人受气了往娘家跑,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去我娘家告状,你丢不丢人啊?”杏花讥讽道。 “我不跟你废话,等妈来了你跟她说!”马壮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马壮走后没多久,顾小燕来了。 “你怎么自己来了?告状精呢?”杏花问道。 “马壮在我们家吃饭呢,人家干了一上午活,你连饭都不给做,你这个死丫头想干啥啊?”顾小燕没好气地说道。 “他不是你儿子吗?去你那吃呗!”杏花随她妈顾小燕,嘴不饶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我养了你们四个闺女儿,一个儿子没有,我不得把女婿当儿子待吗?要不将来谁给我和爹养老送终?” “哼!他就是个马屁精,谁给他糖谁是他娘!”杏花的嘴像刀子。 “我没功夫跟你扯闲篇!我问你,你为啥把小金豆留下来?谁告诉你有人送小金豆来的?是不是你爹?” “谁告诉的重要吗?你当姥姥的不收留亲外孙女,我当姨的收留自己亲外甥女,有啥毛病吗?再说我也不用你管,你来说我干啥?” 杏花继承了母亲的厉害脾气,同时也继承了父亲的善良仁义,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你就是个死脑瓜骨!要是小金豆真没人管,我能看着她饿死不管吗?你知道送她来的两个人是谁吗?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是卫生院的医生,都是挣现钱的,条件不比你这个老农民强百套啊?小金豆留在小砬子,不比在你们家享福吗?” 第697章 有喜有忧 “妈,你这话说得有点不讲理了!要是牡丹没有咱们,小兰留下小金豆那是没办法,因为孩子没地方送,可小金豆明明有姥姥姥爷还有三个姨,人家小兰和牡丹无亲无故,凭啥替她养孩子?”杏花说道。 “你这死丫头不是抬杠吗?人家把小金豆都领走了,你干啥给追回来?现在马壮不愿意留下小金豆,你说怎么办吧?”顾小燕生气地说道。 “他愿不愿意我都留下了!” “你这不是故意找别扭吗?马壮说了,你要是不把孩子送回去,他就不跟你过了!” “吓唬谁呢?他爱过不过!他不想过,我还不想跟他过呢!” “你就瞎拉硬,要是人家真跟你离了,你都找不到庙门哭去!听妈的话,明天把孩子送回去,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去!”杏花把头一扭。 “你到底去不去?”顾小燕瞪起了眼睛。 “小金豆就留在我们家了,我不去!” “你不不去吗?我打死你这个犟种!”顾小燕说完,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打。 杏花缩着头,任凭顾小燕打她也不跑,顾小燕打了几下,气得把笤帚疙瘩往地上一扔说道:“好,你就犟吧,我还不管了呢,等马壮和你离婚的时候,你别找我哭嚎去!” 顾小燕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小砬子屯小兰家里。 “没想到牡丹的三姐还真行,孩子姥姥不留小金豆,她这个当姨的却把孩子留下来了!”于庆东对小兰说道。 “是啊,这下可解决了咱们家一个大难题,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小兰点头说道。 > “这就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人有好报!” “唉!就是不知道牡丹跑哪去了,她属于正当防卫,不用坐牢,可惜她却不知道!”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妈说了,只要咱俩有孩子,她二话不说就抱回去帮咱俩哄!” “别拿咱妈说事,你想说啥吧?”小兰嗔怪地说道。 “要不咱俩要个孩子?事先声明啊,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咱只要一个!”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脸色。 小兰沉默了片刻说道:“庆东,小松现在年纪还小,等他大点咱再考虑这事怎么样?” “行,听你的!”于庆东内心有些失落,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暑假,这期间发生了几件事,有好事也有坏事。 牡丹跑了以后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大志聪颖好学,小学五年级毕业考试中,以全公社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中学,这让小兰倍感欣慰。 柳阳自从走后也音讯皆无,何玉惦记儿子,整宿整地睡不好觉,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小兰和于庆东都非常担心。 田小禾再次怀孕了,小成子得知后乐得合不拢嘴,对田小禾呵护备至,生怕发生上次那样的意外而造成流产。 袁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西丰中药厂调回了明德卫生院,回来后的她不知道是 不是因为吸取了以前的教训,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比以前低调了不少,就连工作都比之前踏实努力了很多。 让小兰异常伤心难过的事情也在这期间发生了:一向身体硬朗的黄老大的姥姥忽然得了重病,从生病到离世前后不到一个星期。 小兰得知这个噩耗后,差点晕倒,从姥姥的葬礼回来后,小兰哭了好几场,每次想起姥姥为她做的点点滴滴,她都难过得不能自已,心痛得难以呼吸。 魏芳芳暑假之前就给小兰来了信,告诉她暑假留在学校不回家了,小兰要是有时间,欢迎她和崔喜去大学找她,大家一起玩上几天。 因为受到洪涝的灾害,小砬子屯家家户户自留地和园子里的菜几乎都绝收了,赵老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带着媳妇儿大虎赶着驴车送来不少蔬菜,让街坊邻居羡慕不已。 刘大明一放假,立刻兑现对岳父岳母的承诺,孤身去寻找虎老七和唐兰的下落,刘大明一走,家里就只剩下唐蕙一个人了,唐蕙索性跑小兰家搭伙去了。 小队会计的工作量不大,于庆东起早贪黑开了两块小片荒,种上了晚豆角和萝卜白菜等,解决了一大家子吃菜的问题。 因为何玉最近的身体不太好,大志放假后没有像往年一样上山刨药材根挣钱,而是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别看他年纪不大,照顾起弟弟妹妹却非常细心,这样一来,一下子减轻了何玉不少负担,不用每天追着小松跑了。 这天大志领着三个孩子在大道上玩丢口袋,小松看见一个半大孩子吃冰棍,立刻吵闹着也要吃。 “小松 ,哥哥给你打井拔凉水,又甜又凉行不行?” “行!”小松脆生生地答应。 大志领三个孩子到了水井处,大志用辘轳摇上了半桶水,几个孩子轮流趴在水桶上喝了一气。 “凉快不?”大志问小松。 “凉快,不甜,我要吃冰棍!” 大志没能糊弄过去,在小松的一再哭闹下,大志只好领着孩子们去了明德供销社。 大志把手里攥得热乎乎的两枚钢镚递给女售货员说道:“阿姨,我买两根冰棍!” 女售货员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四个人咋就买两根冰棍啊?这也不够分啊!” “我和妹妹吃冰棍肚子疼,我们俩不吃!”大志非常懂事。 大志拿过冰棍,细心地把冰棍纸剥掉,然后递给小松和小土豆。 小松接过冰棍,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土豆接过冰棍,懂事地举到大志的嘴边说道:“哥,你咬一大口!” 大志毕竟也是孩子,也喜欢吃冰棍,可他却压制了心中的欲望,柔声说道:“你吃吧,哥哥不愿意吃冰棍!” “我怎么没有冰棍?”小雨在旁边不干了。 “他们两个小,咱们俩大了!”大志说道。 “我不,我也要吃冰棍!”小雨大声叫嚷。 “过完暑假你就是小学生了,你就是不是孩子了,还吃啥冰棍?走,咱们回家,我给你抓蜻蜓玩!” “我不要蜻蜓,我要吃冰棍!”小雨不依不饶。 第698章 偷苞米的贼竟然是他 大志囊中羞涩,身上的钱只够买两根冰棍,小雨见没有自己的份,立刻不干了,哭闹着也要吃冰棍,大志生气小雨不懂事,踢了她两脚。小雨委屈地坐到地上,连哭带喊,说什么也不肯走。 小雨的哭声引来围观,有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大志觉得非常丢脸,于是拽着小雨的手使劲往外拽,小雨来了犟劲儿,身体往后使劲,挣扎着不肯走。 “小妹妹,你别哭了,我这个冰棍给你吧!”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小雨耳边响起。 小雨看见眼前的冰棍,立刻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擦了擦眼泪仔细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扎马尾辫,穿着花布衣裳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和大志相仿,模样清秀,长相甜美。 小雨不假思索地就要去接小姑娘的冰棍,却被大志拉住了手。 “谢谢你啊,她不吃,你自己吃吧!”大志赶紧对小姑娘说道。 “你就让她吃吧,你看她哭得多可怜啊!”小姑娘说道。 “我要吃冰棍!”小雨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看着大志,没敢接小姑娘的冰棍。 “小兰阿姨说了,不能无缘无故要别人的东西!”大志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认识你!”小姑娘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认识我?”大志一愣。 “你是不是叫刘大志?这次考中学全公社第一?”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横街小学的,我来中心小学数学竞赛的时候见过你,那次竞赛你也是第一名!” “你和我一届啊?那暑假开学你也要来明德中学上学呗?” “对啊,我和你一个班,是三班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咱们的班主任叫徐凤霞!”小姑娘性格开朗。 在那个年代,学校里的男生和女生很少说话,甚至分到了一桌,还有人划出一个“三八线”,以示彼此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像小姑娘这样活泼开朗的女生不多见。 “我们是同班同学,那就不是外人,小妹妹吃吧!”小姑娘把冰棍硬塞到小雨手里,冲大志甜甜一笑转身就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大志没有再拒绝小姑娘的好意,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叫杨小翠!”小姑娘没有回头。 看着杨小翠走出了供销社大门,大志这才把小雨拉起来,训斥了一番,然后领着几个孩子离开了供销社。 杨小翠的一个小小的善举,却在大志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尽管成绩优异,却因为父母的原因,内心多少有些自卑,不太喜欢和同学来往,同学们误认为他很傲气,所以大致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杨小翠的出现让大志内心泛起了微澜。 大志几个孩子正走在苞米地中的小路上,小土豆忽然对大志说道:“哥,有人偷苞米!” “现在的苞米还没定浆,吃起来就一层皮,谁能偷啊?”大志顺口说道。 “哥,你听,就是有人在掰苞米!”小土豆歪着头说道。 大志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果然有掰苞米的声音,于是猫着腰悄悄往苞米地里钻,没钻多远,果然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正在掰苞米。 “这是谁啊?苞米还没成熟,现在就偷,这也太祸害人了!”大志心中暗想。 高个子男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扭头往大志的方向看去,大志赶紧趴下,当他看清高个子男人的容貌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人竟然是虎老七! 虎老七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看起来就像个逃荒人,他没有发现大志,又掰了几穗苞米,然后消失在苞米地中。 大志一出苞米地,小土豆问道:“哥,我没说错吧?是不是有人偷苞米?” “不是,是谁家猪跑进了苞米地,咱们赶紧回家吧!”大志摇头否认。 大志回家后,心中开始不平静起来。 大志心中一直认为赖文夫妻先后进监狱,都和虎老七有关,正是因为虎老七,他的父母才会背井离乡,音讯皆无,他和小雨才会被人看不起,经常遭到别人的讥讽,所以尽管赖文夫妻自己有毛病,大志心中对虎老七还是心存恨意,只是他从未说出来而已。 大志琢磨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和何玉打了招呼,跑出了家门。 在庄稼快要成熟到秋收这段时间,为了防止有人偷窃,生产队会按片派人看守庄稼,俗称“看青人”,虎老七掰苞米的东大地的看青人是苗小涛。 东大地紧邻东大河,苗小涛正在河边柳树下偷懒打瞌睡,大志找到了他。 “看青的!”大志轻轻推了推正 在瞌睡的苗小涛。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那死爹一样,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管谁叫看青的呢?”苗小涛睡得正香,结果被大志推醒,睁开眼睛后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是看青的吗?那你是干啥的?” “你就不能叫叔或者大爷啥的?这没爹妈教育的野孩子就是不行,一点教养都没有!” “有没有教养跟你有啥关系?看青的,你不看青跑这儿睡觉,苞米都让人偷了,你还说上我了!”大志非常反感平时对他没好脸的苗小涛。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苗小涛一愣。 “就在那片地,有人偷苞米!”大志指向虎老七掰苞米的方向。 如果自己看青的苞米地丢了苞米,生产队会根据丢失的多少扣看青人相应的工分,所以苗小涛立刻坐不住了,拎着镰刀站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苗小涛对大志横眉立目。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大志冷语相向。 大志说完,不再搭理苗小涛,扭头就走。 苗小涛冲着大志的背影顺嘴骂了几句,然后快步向大志所指的方向跑去。 苗小涛搜寻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有一小片苞米秆上已经没有了苞米,而且一看痕迹果然是新茬,于是气得心中暗骂:“肯定是兰老蔫这个老王八蛋!这时候的苞米就一包水,你现在就偷,看来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你要偷去别地方偷去啊,到这儿偷不是故意坑我吗?等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老王八蛋!” 第699章 不害臊 虎老七回来了,只是他这次回小砬子和上次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有所不同,他的这次回小砬子弄得是灰头土脸,丢尽了脸面。 在小砬子北队的小队部院子里,虎老七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声不吭,他旁边站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唐兰,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不停哭闹,唐兰不停地哄着,最后不管不顾地给孩子吃上了奶,孩子这才止住哭声。 “成子,你看看吧,虎老七有多祸害人!”苗小涛指着地上的一小堆没扒皮的苞米,苞米旁边还有几个被啃过的苞米核。 “老七,这苞米还没定浆,你怎么就往下掰啊?”小成子皱着眉头问道。 虎老七闷头不语,有人在旁边说道:“那还用问吗?一看他两口子这模样,肯定是都要上饭了,苞米虽然没定浆,生吃是甜的,暂时也能饱肚子不是!” “老七,你不会真要饭了吧?年前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多牛掰啊,这才多半年,你咋就混成这样了?要说人啊,不管啥时候,千万别嘚瑟,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啊!”年前和苗小涛去沈阳找虎老七,并得到实惠的马三的话里充满讥讽。 “老七,这个孩子是你的吗?看模样不像啊?”看着面黄肌瘦的孩子,李云福嘴欠地说道。 “往哪看呢?没看见孩子吃奶呢吗?真不知道害臊!”李云福的媳妇儿马莲花揪住李云福的耳朵,只是她口中的“不害臊”却是一语双关。 ?? “松开!疼!”李云福叫道。 “李云福,看见啥了?好看不?”有人火上浇油。 “呸!跟个鬼似的,有啥好看的?”马莲花唾了一口说道。 “别吵了!老七,你先回家去吧,苞米的事情回头再说!”小成子有些看不过去了。 “那能行吗?他偷集体的苞米,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苗小涛一听不干了。 “对,把他整大队去!”李云福随声附和道。 “我说就这么算了吗?老七刚回来,先让他回家,剩下的事过后再说!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少在这儿瞎呛呛!”小成子沉下脸来。 小成子现在在生产队的威望很高,所以他一发话,没人敢再说什么,虎老七如蒙大赦,站起身来,扛起地上的破包袱,低着头就往大院外面走,唐兰赶紧跟了上去。 “老七的右腿怎么还瘸了?不会是你打的吧?”小成子发现虎老七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吃了一惊,回头问苗小涛。 “不是!他就是个活土匪,我说他两句还行,哪敢打他?我押他来小队部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苗小涛连连摇头。 虎老七走了,社员们都散去了,小成子进了小队部。 “真是虎老七回来了?”正在做账的于庆东问道。 “嗯呢!”小成子点点头。 “你咋不出去看看?”小成子接着问道。 “见了不知道说什么!”于庆东说道。 “老七这回可真是落魄了,一看就是要饭回来的,他从沈阳跑的时候没带钱吗?还有这件事是不是得通知喜子啊?”小成子说道。 “我看这件事应该跟喜子说一下,二老喂是他 的手下都进去了,他能没事吗?”于庆东说道。 “那行,你现在就去派出所通知喜子,也顺便告诉一下唐蕙,我去虎老七家看看!” “你去他家干啥去啊?”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都没有闲粮,队里还有点救济粮,我给他们家送点去,先解决他们吃饭的燃眉之急!” “那你避着点儿人,不然让人看见了,该有意见了!”于庆东提醒小成子。 小成子点点头,出了小队部,于庆东收好账本,骑着自行车去了明德。 于庆东刚进派出所大院,正好碰见唐蕙从屋里出来。 “唐蕙,虎老七回来了!” “谁?你说谁回来了?”唐蕙以为自己听错了。 “虎老七回来了!”于庆东重复了一句。 “我姐呢?” “你姐也回来了,还抱着个孩子!” 唐蕙一听,二话不说,从于庆东手里抢过自行车,风一样地骑跑了。 “这急脾气!”于庆东看着唐蕙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然后扭头走进了派出所屋里。 崔喜听完于庆东的叙述也很意外,他沉吟片刻说道:“严打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因为人手的问题,只要不是重要的案子,小案子基本都不了了之了,虎老七这个案子不大,估计已经结案了!” “那他就啥事没有了呗?二老喂可太冤了,成了背锅的了!” “我一会儿给局里打个电话,看局里咋说!” …… 唐蕙风风火火赶到家中。 “姐!”唐蕙进屋看见唐兰,激动地叫道。 “小蕙,你挺好的?”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唐蕙冲到唐兰面前,一把抱住唐兰。 “别,我身上太脏了!”唐兰试图推开唐蕙。 “你怎么造成这样啊?这些天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也不往家捎个信儿?爹妈都担心死了!大明一放假就去找你们去了,你们没碰见吗?”唐蕙不管不顾地抱住唐兰,有一肚子的话要问。 姊妹二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在唐兰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唐蕙大致了解了两个人落到如此田地的原因。 虎老七和唐兰逃离沈阳,本来想去南方躲躲风头,谁知道刚离开沈阳竟然被马龙盯上了,马龙对他们穷追不舍,二人几次遇险都侥幸逃脱,可最后还是被马龙抓住了。 马龙抢走了虎老七携带的巨款,并把虎老七暴揍一顿,然后就离开了。 两个人以为没事了,靠着唐兰贴身藏的钱,二人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没想到马龙居然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断骚扰他们,让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却怎么也甩不掉马龙。 就在唐兰顺利生下一个女婴的第二天,马龙向当地相关人员透露了信息,他们被当作盲流给抓了起来,考虑到唐兰刚生下孩子,第二天就把他们给放了,但唐兰身上的钱却被全部没收了。 两个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无处投奔,同时又身无分文,立刻陷入了窘境,不知道如何是好。虎老七回来了,只是他这次回小砬子和上次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有所不同,他的这次回小砬子弄得是灰头土脸,丢尽了脸面。 在小砬子北队的小队部院子里,虎老七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声不吭,他旁边站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唐兰,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不停哭闹,唐兰不停地哄着,最后不管不顾地给孩子吃上了奶,孩子这才止住哭声。 “成子,你看看吧,虎老七有多祸害人!”苗小涛指着地上的一小堆没扒皮的苞米,苞米旁边还有几个被啃过的苞米核。 “老七,这苞米还没定浆,你怎么就往下掰啊?”小成子皱着眉头问道。 虎老七闷头不语,有人在旁边说道:“那还用问吗?一看他两口子这模样,肯定是都要上饭了,苞米虽然没定浆,生吃是甜的,暂时也能饱肚子不是!” “老七,你不会真要饭了吧?年前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多牛掰啊,这才多半年,你咋就混成这样了?要说人啊,不管啥时候,千万别嘚瑟,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啊!”年前和苗小涛去沈阳找虎老七,并得到实惠的马三的话里充满讥讽。 “老七,这个孩子是你的吗?看模样不像啊?”看着面黄肌瘦的孩子,李云福嘴欠地说道。 “往哪看呢?没看见孩子吃奶呢吗?真不知道害臊!”李云福的媳妇儿马莲花揪住李云福的耳朵,只是她口中的“不害臊”却是一语双关。 “松开!疼!”李云福叫道。 “李云福,看见啥了?好看不?”有人火上浇油。 “呸!跟个鬼似的,有啥好看的?”马莲花唾了一口说道。 “别吵了!老七,你先回家去吧,苞米的事情回头再说!”小成子有些看不过去了。 “那能行吗?他偷集体的苞米,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苗小涛一听不干了。 “对,把他整大队去!”李云福随声附和道。 “我说就这么算了吗?老七刚回来,先让他回家,剩下的事过后再说!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少在这儿瞎呛呛!”小成子沉下脸来。 小成子现在在生产队的威望很高,所以他一发话,没人敢再说什么,虎老七如蒙大赦,站起身来,扛起地上的破包袱,低着头就往大院外面走,唐兰赶紧跟了上去。 “老七的右腿怎么还瘸了?不会是你打的吧?”小成子发现虎老七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吃了一惊,回头问苗小涛。 “不是!他就是个活土匪,我说他两句还行,哪敢打他?我押他来小队部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苗小涛连连摇头。 虎老七走了,社员们都散去了,小成子进了小队部。 “真是虎老七回来了?”正在做账的于庆东问道。 “嗯呢!”小成子点点头。 “你咋不出去看看?”小成子接着问道。 “见了不知道说什么!”于庆东说道。 “老七这回可真是落魄了,一看就是要饭回来的,他从沈阳跑的时候没带钱吗?还有这件事是不是得通知喜子啊?”小成子说道。 “我看这件事应该跟喜子说一下,二老喂是他 的手下都进去了,他能没事吗?”于庆东说道。 “那行,你现在就去派出所通知喜子,也顺便告诉一下唐蕙,我去虎老七家看看!” “你去他家干啥去啊?”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都没有闲粮,队里还有点救济粮,我给他们家送点去,先解决他们吃饭的燃眉之急!” “那你避着点儿人,不然让人看见了,该有意见了!”于庆东提醒小成子。 小成子点点头,出了小队部,于庆东收好账本,骑着自行车去了明德。 于庆东刚进派出所大院,正好碰见唐蕙从屋里出来。 “唐蕙,虎老七回来了!” “谁?你说谁回来了?”唐蕙以为自己听错了。 “虎老七回来了!”于庆东重复了一句。 “我姐呢?” “你姐也回来了,还抱着个孩子!” 唐蕙一听,二话不说,从于庆东手里抢过自行车,风一样地骑跑了。 “这急脾气!”于庆东看着唐蕙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然后扭头走进了派出所屋里。 崔喜听完于庆东的叙述也很意外,他沉吟片刻说道:“严打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因为人手的问题,只要不是重要的案子,小案子基本都不了了之了,虎老七这个案子不大,估计已经结案了!” “那他就啥事没有了呗?二老喂可太冤了,成了背锅的了!” “我一会儿给局里打个电话,看局里咋说!” …… 唐蕙风风火火赶到家中。 “姐!”唐蕙进屋看见唐兰,激动地叫道。 “小蕙,你挺好的?”唐兰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唐蕙冲到唐兰面前,一把抱住唐兰。 “别,我身上太脏了!”唐兰试图推开唐蕙。 “你怎么造成这样啊?这些天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也不往家捎个信儿?爹妈都担心死了!大明一放假就去找你们去了,你们没碰见吗?”唐蕙不管不顾地抱住唐兰,有一肚子的话要问。 姊妹二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在唐兰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唐蕙大致了解了两个人落到如此田地的原因。 虎老七和唐兰逃离沈阳,本来想去南方躲躲风头,谁知道刚离开沈阳竟然被马龙盯上了,马龙对他们穷追不舍,二人几次遇险都侥幸逃脱,可最后还是被马龙抓住了。 马龙抢走了虎老七携带的巨款,并把虎老七暴揍一顿,然后就离开了。 两个人以为没事了,靠着唐兰贴身藏的钱,二人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没想到马龙居然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断骚扰他们,让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却怎么也甩不掉马龙。 就在唐兰顺利生下一个女婴的第二天,马龙向当地相关人员透露了信息,他们被当作盲流给抓了起来,考虑到唐兰刚生下孩子,第二天就把他们给放了,但唐兰身上的钱却被全部没收了。 两个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无处投奔,同时又身无分文,立刻陷入了窘境,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700章 小名“破碗” 虎老七一家人陷入了困境,虎老七不想唐兰和孩子跟他受苦,于是就提出让唐兰抱着孩子回娘家,可唐兰说啥也不肯,于是每日里都是唐兰抱着孩子四处乞讨,艰难度日。 虎老七刚开始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和唐兰一起去乞讨,等他的自尊心一点点消磨殆尽的时候,他也开始跟着唐兰出去乞讨,可人家一看他是个有手有脚年轻人,谁都不肯给他们吃食,无奈之下虎老七也只能放弃。 马龙也许是玩腻了,最后一次找上了虎老七。 虎老七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怕马龙了,他见马龙进了破庙,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看着地面发呆,好像没看见马龙一样。 “虎老七,长能耐了,看见我居然不跑了?”马龙冷笑一声说道。 “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怕的?我就剩一条命了,你要想要,随时拿去!”虎老七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现在是烂命一条,要你的命,我怕脏了我的手!虎老七,好歹咱俩也共事一场,我不能看着你连饭都要不到,还得指望老婆要饭养活你,所以我这次来是特意帮助你的,从今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恩怨一笔勾销!”马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有这份好心?别他妈的挑好听的说了!”虎老七嗤之以鼻。 “我都观察了,你要不到饭都是因为你不是残疾人,我今天就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马龙说完,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一把薅住虎老七的脖子,虎老七身体虚弱,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他索性闭上眼睛,任凭马龙施暴。 马龙立掌如刀,在虎老七的右大腿上连砍了几下,在虎老七痛苦的叫声中,马龙飘然而去,再也没有来找过虎老七。 唐兰回来后,虎老七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求爷爷告奶奶找来了一个会接骨的土郎中,好歹算把虎老七的断腿固定好了。 虎老七一连养了三个月,最后虽然能够下地走路了,但却落下了残疾,变成了一个瘸子,这期间唐兰受尽了苦楚和欺凌,若不是因为孩子,她真想和虎老七一起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家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日子别提多难熬了。唐兰因为营养不良,奶水很少,根本就不够孩子吃,所以只能熬些面糊糊给孩子充饥,孩子因为营养跟不上,抵抗力很弱,经常闹毛病,要不是这孩子命大,有一次的高烧就要了她的小命。 到了这步田地,虎老七想通了:与其让唐兰和孩子跟自己遭罪,还不如带她们回老家,即使自己被抓了,至少老婆孩子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要饭的生活了。 虎老七把想法和唐兰一说,唐兰根本不同意。唐兰知道虎老七坐过牢,对狱中的生活充满恐惧,虽然现在的日子很艰难,可毕竟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所以唐兰不同意回去。 最后经过虎老七苦口婆心地劝说,唐兰才同意偷偷潜回小砬子,如果风头过了,一家人就留下来,如果风头没过,唐兰还会跟着 虎老七去过逃亡的生活。 一家人一路乞讨,历经坎坷,终于回到了小砬子。 一家人原本打算先藏到苞米地里,等天黑路上没人再偷偷回家,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虎老七被大志发现了,最后还是被苗小涛抓去了小队部。 唐兰哭诉完毕,唐蕙泪流满面,她心疼地一边替唐兰擦眼泪一边说道:“我的傻姐姐,你在外面都要饭了,怎么不想着回来啊?虎老七这个混犊子值得你这样吗?” “自从嫁给老七的第一天,我就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不管他是穷是富,我绝对不会离开他!”唐兰说道。 姊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唐蕙这才想起虎老七,她看虎老七躺在炕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冲到炕边,一把薅住虎老七的脚脖子就往下拽。 “你还好意思躺着?你把我姐害成这样,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唐蕙把虎老七拽到地上,举起了拳头。 虎老七波澜不惊,坐在地上面无表情,不躲不闪。 唐兰一把抱住唐蕙,哭道:“小蕙,你要打你姐夫先打我!他已经够苦的了,你怎么还忍心下手?” “姐,他就是被你惯坏了,你撒手,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唐蕙嚷道。 唐兰死死抱住唐蕙不撒手,唐蕙看虎老七落魄的样子,已经心软了,于是借坡下驴,指着虎老七骂道:“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没好印象,你说自从我姐嫁给你,你让她过过消停日子了吗?我姐不但没跟你享一天福,反而还要了饭了,你还是个老爷们儿吗?你自己闯了祸,就该自己去承担,你倒好,跟个耗子一样东躲西藏,一点担当都没有!今天你刚回来,我先饶了你,等你缓过来了,这顿揍免不了!” 吵闹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孩子,孩子哭闹起来,唐蕙的眼神和缓下来,对唐兰说道:“姐,孩子叫个啥名?” “大名赵平安,小名破碗!”唐兰说道。 唐蕙听完一皱眉,说道:“这起的啥破名啊?平安也不是小丫头的名啊?再说小名叫破碗,这不让人笑话死啊?” “小命叫得贱点,孩子好养活,要不是因为叫破碗,估计这孩子早就没了!”唐兰一边说一边把孩子抱起来。 “不行,这名字不能用,一听就是个要饭的名字!”唐蕙说着凑到孩子身边。 “我抱抱我的大外甥女!”唐蕙伸手去抱孩子。 “那你说叫啥名?你要是觉得不好听,你给起个名字!”唐兰把孩子送到唐蕙的怀里。 “我也起不好,庆东有文化,回头让他给起个名字!”唐蕙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如水。 “我老赵家的孩子,凭啥让姓于的起名字?他就是起得再好,我们也不稀罕用!”一直没说过话的虎老七忽然出言反对。 “就是,你要是能给起就起一个,不用别人!”唐兰随声附和。 “哼!人不咋地,事还挺多!”唐蕙冷哼一声。虎老七一家人陷入了困境,虎老七不想唐兰和孩子跟他受苦,于是就提出让唐兰抱着孩子回娘家,可唐兰说啥也不肯,于是每日里都是唐兰抱着孩子四处乞讨,艰难度日。 虎老七刚开始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和唐兰一起去乞讨,等他的自尊心一点点消磨殆尽的时候,他也开始跟着唐兰出去乞讨,可人家一看他是个有手有脚年轻人,谁都不肯给他们吃食,无奈之下虎老七也只能放弃。 马龙也许是玩腻了,最后一次找上了虎老七。 虎老七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怕马龙了,他见马龙进了破庙,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看着地面发呆,好像没看见马龙一样。 “虎老七,长能耐了,看见我居然不跑了?”马龙冷笑一声说道。 ?? “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怕的?我就剩一条命了,你要想要,随时拿去!”虎老七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现在是烂命一条,要你的命,我怕脏了我的手!虎老七,好歹咱俩也共事一场,我不能看着你连饭都要不到,还得指望老婆要饭养活你,所以我这次来是特意帮助你的,从今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恩怨一笔勾销!”马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有这份好心?别他妈的挑好听的说了!”虎老七嗤之以鼻。 “我都观察了,你要不到饭都是因为你不是残疾人,我今天就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马龙说完,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一把薅住虎老七的脖子,虎老七身体虚弱,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他索性闭上眼睛,任凭马龙施暴。 马龙立掌如刀,在虎老七的右大腿上连砍了几下,在虎老七痛苦的叫声中,马龙飘然而去,再也没有来找过虎老七。 唐兰回来后,虎老七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求爷爷告奶奶找来了一个会接骨的土郎中,好歹算把虎老七的断腿固定好了。 虎老七一连养了三个月,最后虽然能够下地走路了,但却落下了残疾,变成了一个瘸子,这期间唐兰受尽了苦楚和欺凌,若不是因为孩子,她真想和虎老七一起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家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日子别提多难熬了。唐兰因为营养不良,奶水很少,根本就不够孩子吃,所以只能熬些面糊糊给孩子充饥,孩子因为营养跟不上,抵抗力很弱,经常闹毛病,要不是这孩子命大,有一次的高烧就要了她的小命。 到了这步田地,虎老七想通了:与其让唐兰和孩子跟自己遭罪,还不如带她们回老家,即使自己被抓了,至少老婆孩子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要饭的生活了。 虎老七把想法和唐兰一说,唐兰根本不同意。唐兰知道虎老七坐过牢,对狱中的生活充满恐惧,虽然现在的日子很艰难,可毕竟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所以唐兰不同意回去。 最后经过虎老七苦口婆心地劝说,唐兰才同意偷偷潜回小砬子,如果风头过了,一家人就留下来,如果风头没过,唐兰还会跟着 虎老七去过逃亡的生活。 一家人一路乞讨,历经坎坷,终于回到了小砬子。 一家人原本打算先藏到苞米地里,等天黑路上没人再偷偷回家,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虎老七被大志发现了,最后还是被苗小涛抓去了小队部。 唐兰哭诉完毕,唐蕙泪流满面,她心疼地一边替唐兰擦眼泪一边说道:“我的傻姐姐,你在外面都要饭了,怎么不想着回来啊?虎老七这个混犊子值得你这样吗?” “自从嫁给老七的第一天,我就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不管他是穷是富,我绝对不会离开他!”唐兰说道。 姊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唐蕙这才想起虎老七,她看虎老七躺在炕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冲到炕边,一把薅住虎老七的脚脖子就往下拽。 “你还好意思躺着?你把我姐害成这样,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唐蕙把虎老七拽到地上,举起了拳头。 虎老七波澜不惊,坐在地上面无表情,不躲不闪。 唐兰一把抱住唐蕙,哭道:“小蕙,你要打你姐夫先打我!他已经够苦的了,你怎么还忍心下手?” “姐,他就是被你惯坏了,你撒手,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唐蕙嚷道。 唐兰死死抱住唐蕙不撒手,唐蕙看虎老七落魄的样子,已经心软了,于是借坡下驴,指着虎老七骂道:“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没好印象,你说自从我姐嫁给你,你让她过过消停日子了吗?我姐不但没跟你享一天福,反而还要了饭了,你还是个老爷们儿吗?你自己闯了祸,就该自己去承担,你倒好,跟个耗子一样东躲西藏,一点担当都没有!今天你刚回来,我先饶了你,等你缓过来了,这顿揍免不了!” 吵闹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孩子,孩子哭闹起来,唐蕙的眼神和缓下来,对唐兰说道:“姐,孩子叫个啥名?” “大名赵平安,小名破碗!”唐兰说道。 唐蕙听完一皱眉,说道:“这起的啥破名啊?平安也不是小丫头的名啊?再说小名叫破碗,这不让人笑话死啊?” “小命叫得贱点,孩子好养活,要不是因为叫破碗,估计这孩子早就没了!”唐兰一边说一边把孩子抱起来。 “不行,这名字不能用,一听就是个要饭的名字!”唐蕙说着凑到孩子身边。 “我抱抱我的大外甥女!”唐蕙伸手去抱孩子。 “那你说叫啥名?你要是觉得不好听,你给起个名字!”唐兰把孩子送到唐蕙的怀里。 “我也起不好,庆东有文化,回头让他给起个名字!”唐蕙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如水。 “我老赵家的孩子,凭啥让姓于的起名字?他就是起得再好,我们也不稀罕用!”一直没说过话的虎老七忽然出言反对。 “就是,你要是能给起就起一个,不用别人!”唐兰随声附和。 “哼!人不咋地,事还挺多!”唐蕙冷哼一声。 第701章 死心塌地 唐蕙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大名就叫赵萍萍,小名叫小萍怎么样?” “大名我不管,小名不能改!”虎老七还挺倔。 唐蕙正要出言讥讽,唐兰赶紧和稀泥:“小蕙,就这样吧!对了,你手头有没有钱?能帮我给孩子买袋奶粉吗?” “行,我现在就去!”唐蕙说完就要把孩子递给唐兰。 “哎呀,这个臭丫头,怎么尿了?”唐蕙惊呼。 “破碗这是喜欢你,送你的见面礼!”唐兰平安到家,心情好了很多。 …… 小兰下班回家后,在饭桌上听于庆东说起了虎老七一家人回来的事情,于庆东讲完,小兰神色复杂。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人发横财不见得是好事!你看虎老七上次回来,这把他嘚瑟的,好像地球都是他的一样,走路都横着走!”因为小兰的原因,于庆东对虎老七一直印象很糟糕。 “虎老七一家人一回来,唐蕙家的粮食肯定不够吃啊,要不咱送过去点粮食吧?”小兰和于庆东的想法不在一条线上。 “不用了吧?成子哥已经送过救济粮了!咱家的粮食也挺紧巴,要不是婶子会调剂,咱家每月的粮食都够吃!”于庆东不愿意帮助虎老七,但说的也是实情。 “他们都要饭了,多可怜啊,咱们家紧一紧,还是送点粮食吧?” “你就是心太软了,自己都顾不上还想着别人!” “看大明哥和唐蕙的面子,咱们都应该伸把手,你说是不是?” “好吧,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不太方便,还是你去吧!” “好吧!” >于庆东吃完饭,装了些高粱米和苞米面去了虎老七家里。 “我说不用去,你非得让我去,我去了虎老七连个好脸都没给!”于庆东从虎老七家回来后,冲小兰埋怨道。 “唐蕙没给你脸子看吧?” “看你说的,唐蕙怎么能给我脸子看?” “那不就行了!” …… 虎老七一家人回来的消息在小砬子屯炸了锅,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件事。“气人有,笑人无”是很多人的通病,虎老七衣锦还乡的时候,不少人都嫉妒眼红,暗地里诅咒虎老七,如今虎老七落魄归来,这些人更是觉得解恨,话里话外冷嘲热讽。 第二天一早,崔喜来到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看崔喜来了,表面上表情很淡定,实际上内心却波涛汹涌,唐兰下意识地把虎老七挡在身后,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崔所长,你咋有空来串门啊?” “我来找赵猛林!”崔喜平静地说道。 “老七可没干啥坏事,你不能把他带走!”唐兰手臂伸开,紧张地说道。 崔喜皱了皱眉,说道:“赵猛林,你在沈阳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现在你的案子暂时已经结案了,你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真的吗?老七没事了?”唐兰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 “我说的是暂时不会把赵猛林带走,但不排除这个案子会重新启动,所以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赵猛 林不能私自外出,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谢谢崔所长!”唐兰点头哈腰。 崔喜走后,唐兰喜极而泣,拉着虎老七的手说道:“老七,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唉!虽然我暂时不用进去了,可我现在活着就是一个笑话,手指头断了两根,腿还瘸了,我这辈子是废了!”虎老七高兴过后又陷入了悲观的情绪中。 “家和万事兴,只要咱两口子一条心,啥难事都能扛过去!你一会儿去找下队长,让他给咱俩派工!”唐兰说道。 “破碗这么小,你怎么上工啊?”虎老七问道。 .??.?? “我弄个背篼,背着破碗去上工,只要我能干的,队里派啥活我干啥活,就是不能按全额工分给我,就算给一半,也总比在家待着强!”唐兰啥苦都吃过了,所以觉得不管在队里干什么,她都能接受。 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唐兰,你家唐蕙说的是对的,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一点好没得到,我看咱俩离婚算了,你趁自己年轻,再找个好人家!” 唐兰一愣,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哽咽地说道:“你说什么呢?咱们要饭的时候我都没离开你,这日子眼看就慢慢变好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 “我现在就是个残废,这辈子就算完了,你跟着我一辈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又何苦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虎老七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你就别说了!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觉得身子虚,你就在家多待几 天,我先上工去!”唐兰对虎老七是死心塌地。 虎老七不置可否,懒散地躺在炕上,看着棚顶不再言语。 唐兰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孩子找小成子去了。 唐兰找到小成子,把家里的实际困难和自己的想法和小成子讲了一遍,小成子想了想说道:“你背着孩子,地里的活你也没办法干啊?现在队里还真有个活儿适合你,只是需要起早贪黑,而且工分又不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我能干!”唐兰都没问是什么活就满口答应。 “咱们队里有几十亩水田,到了这个季节需要一个看水的,就是早上把河水灌进稻田,等稻田地水够了,再把水口封上!” “这活儿简单,我肯定能干!” “我话还没说完呢!要是赶上下大雨,稻田地里水满了,你还得往外排水,这风里雨里的,你带着孩子能行吗?” 唐兰想了想说道:“要是赶上下大雨,队里其他活也干不了,我让老七在家看孩子,就是天上下刀子,我肯定也不会让稻田被大水冲了!” “那行,你明天就上工吧!”小成子点头说道。 唐兰得到派工,非常高兴,转身就要走。 “怎么,老七不准备上工吗?”小成子忽然问道。 “他的腿伤还没好利索,等过几天再上工!”唐兰回头说道。 唐兰说完,抱着孩子走了,小成子看着唐兰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唐兰兴冲冲回到家,推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702章 借酒浇愁 唐兰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白酒味道,她往炕上一看,只见炕桌上放了一个空酒瓶子和一个空碗,虎老七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唐兰知道虎老七肯定是喝多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想虎老七肯定是心情不好,这才翻出酒来喝了,于是上炕拿了一个枕头给虎老七垫在头下,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补衣服。 虎老七借酒消愁喝多了酒,鼾声刚停又开始哼唧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呕吐,弄得地上和炕上狼藉一片,屋内充满了难闻的味道。 唐兰把呕吐物收拾干净,又舀了一瓢水,好容易给虎老七灌了一些,虎老七又折腾了半天,这才又沉沉睡去。 到了中午,唐兰淋了些片汤,可怎么叫虎老七起来吃饭他也不起来,一直到唐蕙晚上下班,虎老七仍然没有起来,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唐蕙捏着鼻子问唐兰。 “你姐夫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喝点酒缓解一下压力!”唐兰替虎老七开脱。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一个大男人遇到事不是躲就是藏,一点骨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得意他什么?”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中午我淋了不少片汤,我给你热热,凑合吃一口吧!” ?? “小兰家蒸菜团子,我去她家吃去!”唐蕙摆了摆手。 唐蕙走后,唐兰看着沉睡不醒的虎老七面露愁容,她不知道虎老七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步入正轨。 唐蕙实在不愿意看虎老七活不起这一出,所以才去了小兰家。 “你姐回来了,大明怎么还不回来?”于庆东问唐蕙。 “他走的时候定了半个月,半个月找不到他就回来,我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小兰,婶子怎么没在家?”唐蕙问道。 “婶子有点不舒服,吃了一点就回家了!” “你能不能跟婶子说一说,我和大明在她家住一段时间,等我们买好房子就搬走!” “你要搬走?”小兰一愣。 “我一看虎老七那熊样就来气,眼不见心不烦!再说这毕竟是虎老七的房子,既然他们回来了,总在一锅里搅马勺,时间长了不好!” “婶子的房子虽然是两间房,可却有南北炕,你和大明住进去,婶子还有个伴儿,我明天一早就和婶子说!”小兰点头答应。 “你和大明准备自己盖房子还是买一个呢?”于庆东问道。 “我这个人不爱操心,买一个算了,也不要求啥好房子,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了!” “你想在哪买呢?”小兰问道。 “我和大明都在明德上班,就在明德买一个吧,来回上班也方便!” 小兰一听,表情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唐蕙笑着问小兰。 “平时总在一起都习惯了,你和大明冷不丁一搬走,还真有点不适应!”小兰说出了心里话。 “我骗你呢!我和大明之前就商量了,先在小砬子找房 子,要是小砬子实在没有合适的,再考虑明德!”唐蕙笑道。 “你这丫头,真能逗闷子!”小兰也笑了。 又过了两天,刘大明回来了,刘大明回来的第二天,他和唐蕙就搬出了虎老七家里,住进了何玉家里。 唐蕙搬家的时候,唐兰十分不情愿,拉着唐蕙的手一再挽留。 “姐,你看你们回来这几天,虎老七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你还得背着孩子去上工,我一说他你还不愿意!眼不见心不烦,我离他远点,省得看见他那熊样我就来气!”唐蕙说道。 “你姐夫那是还没缓过来,过两天就好了!你说自己家有房,你还跑别人家去住,你这一走,我心里可不得劲了!” “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你有啥事你喊一嗓子,我和大明随后就能过来!” “唉!我们家条件太差了,也不好生留你们!”唐兰叹了口气说道。 “姐,你咋也学会歪人了呢?我为啥搬走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虎老七这样的货,你守着他能有啥盼头?我都劝你多少回了,趁早跟他离婚,可你就是不听啊!” “你干啥总看你姐夫不顺眼?他哪惹你了?行了,你也别说了,爱搬走就搬走吧!”唐蕙一说虎老七,唐兰不乐意了,气呼呼地说道。 临走的时候,唐蕙塞给唐兰几十块钱,唐兰正在气头上,不肯收下。唐蕙说道:“这不是给你们两口子的钱,这是给孩子的奶粉钱!” 唐兰还要推辞,唐蕙转身跑了。 第二天早上,唐兰背着破碗给稻田地放完水回来,赶紧淘米做饭。 “你去给我打二斤酒!”虎老七胡子拉碴,两眼通红地从里屋出来。 “老七,你也知道,咱家手头根本没有钱,你这几天的酒钱还是咱们刚回来,唐蕙给孩子买奶粉的钱!”唐兰没敢告诉唐蕙搬走的时候给过她钱。 “没钱?没钱出去借去!”虎老七眼睛一瞪。 “老七,我不是说你喝酒不好,可总这么喝,身体不喝坏了吗?破碗还小,你得替我们娘俩多想想!” “我反正是个废人了,不喝酒还能干啥?赶紧给我打酒去!”虎老七说话还带着酒气。 “老七,你今天就别喝了,趁着天好,出去溜达溜达,没准心情就好了!”唐兰苦口婆心。 “你少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虎老七眼露凶光。 唐兰真怕虎老七喝坏了身体,所以闷头从锅里盛饭,没有吭声。 “你是饿死鬼托生啊?怎么就知道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抢过饭盆,狠狠摔到地上。 响声吓了唐兰一跳,背后背着的破碗也被吓得哭起来。 唐兰强忍着没有流泪,她一边拾掇饭盆一边说道:“你别生气了,我这就给你打酒去!” 唐兰背着破碗离开了家,她走到东大河的时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破碗也跟着不停哭泣。 唐兰哭了一会儿,抽抽嗒嗒止住了哭声,然后擦了擦眼泪,一边哄破碗,一边拎着酒瓶子奔明德而去。唐兰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白酒味道,她往炕上一看,只见炕桌上放了一个空酒瓶子和一个空碗,虎老七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唐兰知道虎老七肯定是喝多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想虎老七肯定是心情不好,这才翻出酒来喝了,于是上炕拿了一个枕头给虎老七垫在头下,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补衣服。 虎老七借酒消愁喝多了酒,鼾声刚停又开始哼唧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呕吐,弄得地上和炕上狼藉一片,屋内充满了难闻的味道。 唐兰把呕吐物收拾干净,又舀了一瓢水,好容易给虎老七灌了一些,虎老七又折腾了半天,这才又沉沉睡去。 到了中午,唐兰淋了些片汤,可怎么叫虎老七起来吃饭他也不起来,一直到唐蕙晚上下班,虎老七仍然没有起来,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唐蕙捏着鼻子问唐兰。 “你姐夫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喝点酒缓解一下压力!”唐兰替虎老七开脱。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一个大男人遇到事不是躲就是藏,一点骨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得意他什么?”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中午我淋了不少片汤,我给你热热,凑合吃一口吧!” “小兰家蒸菜团子,我去她家吃去!”唐蕙摆了摆手。 唐蕙走后,唐兰看着沉睡不醒的虎老七面露愁容,她不知道虎老七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步入正轨。 唐蕙实在不愿意看虎老七活不起这一出,所以才去了小兰家。 “你姐回来了,大明怎么还不回来?”于庆东问唐蕙。 “他走的时候定了半个月,半个月找不到他就回来,我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小兰,婶子怎么没在家?”唐蕙问道。 “婶子有点不舒服,吃了一点就回家了!” “你能不能跟婶子说一说,我和大明在她家住一段时间,等我们买好房子就搬走!” “你要搬走?”小兰一愣。 “我一看虎老七那熊样就来气,眼不见心不烦!再说这毕竟是虎老七的房子,既然他们回来了,总在一锅里搅马勺,时间长了不好!” “婶子的房子虽然是两间房,可却有南北炕,你和大明住进去,婶子还有个伴儿,我明天一早就和婶子说!”小兰点头答应。 “你和大明准备自己盖房子还是买一个呢?”于庆东问道。 “我这个人不爱操心,买一个算了,也不要求啥好房子,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了!” “你想在哪买呢?”小兰问道。 “我和大明都在明德上班,就在明德买一个吧,来回上班也方便!” 小兰一听,表情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唐蕙笑着问小兰。 “平时总在一起都习惯了,你和大明冷不丁一搬走,还真有点不适应!”小兰说出了心里话。 “我骗你呢!我和大明之前就商量了,先在小砬子找房 子,要是小砬子实在没有合适的,再考虑明德!”唐蕙笑道。 “你这丫头,真能逗闷子!”小兰也笑了。 又过了两天,刘大明回来了,刘大明回来的第二天,他和唐蕙就搬出了虎老七家里,住进了何玉家里。 唐蕙搬家的时候,唐兰十分不情愿,拉着唐蕙的手一再挽留。 “姐,你看你们回来这几天,虎老七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你还得背着孩子去上工,我一说他你还不愿意!眼不见心不烦,我离他远点,省得看见他那熊样我就来气!”唐蕙说道。 “你姐夫那是还没缓过来,过两天就好了!你说自己家有房,你还跑别人家去住,你这一走,我心里可不得劲了!” “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你有啥事你喊一嗓子,我和大明随后就能过来!” “唉!我们家条件太差了,也不好生留你们!”唐兰叹了口气说道。 “姐,你咋也学会歪人了呢?我为啥搬走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虎老七这样的货,你守着他能有啥盼头?我都劝你多少回了,趁早跟他离婚,可你就是不听啊!” “你干啥总看你姐夫不顺眼?他哪惹你了?行了,你也别说了,爱搬走就搬走吧!”唐蕙一说虎老七,唐兰不乐意了,气呼呼地说道。 临走的时候,唐蕙塞给唐兰几十块钱,唐兰正在气头上,不肯收下。唐蕙说道:“这不是给你们两口子的钱,这是给孩子的奶粉钱!” 唐兰还要推辞,唐蕙转身跑了。 第二天早上,唐兰背着破碗给稻田地放完水回来,赶紧淘米做饭。 “你去给我打二斤酒!”虎老七胡子拉碴,两眼通红地从里屋出来。 “老七,你也知道,咱家手头根本没有钱,你这几天的酒钱还是咱们刚回来,唐蕙给孩子买奶粉的钱!”唐兰没敢告诉唐蕙搬走的时候给过她钱。 “没钱?没钱出去借去!”虎老七眼睛一瞪。 “老七,我不是说你喝酒不好,可总这么喝,身体不喝坏了吗?破碗还小,你得替我们娘俩多想想!” “我反正是个废人了,不喝酒还能干啥?赶紧给我打酒去!”虎老七说话还带着酒气。 “老七,你今天就别喝了,趁着天好,出去溜达溜达,没准心情就好了!”唐兰苦口婆心。 “你少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虎老七眼露凶光。 唐兰真怕虎老七喝坏了身体,所以闷头从锅里盛饭,没有吭声。 “你是饿死鬼托生啊?怎么就知道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抢过饭盆,狠狠摔到地上。 响声吓了唐兰一跳,背后背着的破碗也被吓得哭起来。 唐兰强忍着没有流泪,她一边拾掇饭盆一边说道:“你别生气了,我这就给你打酒去!” 唐兰背着破碗离开了家,她走到东大河的时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破碗也跟着不停哭泣。 唐兰哭了一会儿,抽抽嗒嗒止住了哭声,然后擦了擦眼泪,一边哄破碗,一边拎着酒瓶子奔明德而去。 第703章 这个女人挺有料 虎老七正在家里等着唐兰打酒回来,兰远学推门而入。 二老喂因为自己遭受牢狱之灾,虎老七见到兰远学,因为心里有愧,所以表现得很热情,他赶紧让兰远学坐下,然后挤出笑容说道:“叔,你怎么这么有空?你身体挺好的?” 兰远学翕动了几下鼻翼,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有你好啊!屯子里的人都说你落魄要饭了,我看纯是胡扯,你有吃有住还有酒喝,我看过得比神仙还滋润呢!” 虎老七不敢接兰远学的话茬,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老七,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面?”兰远学斜睨着虎老七问道。 “叔,你是脾气好!” “对,就因为我脾气好,你把我儿子送进了监狱,回来以后都不跟我说一声,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叔,我本来是想让我兄弟跟我挣点钱,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就问你,我儿子是为你办事,他进去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兰远学语气冰冷。 虎老七支支吾吾,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你把我儿子害得进了监狱,儿媳妇牡丹也跑了,你婶子受刺激后连饭菜生熟都弄不清,我一着急上火气管炎就更严重了,连活都干不了!家里现在一点进钱的地方都没有,粮食也没有了,你说让我们怎么活?”兰远学说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叔,我知道你家的日子挺难,可我都要了饭了,实在是有心无力,没能力接济你们家!”虎老七面带愧色说道。 “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反正你要是没啥说法,我和你婶子就天天上你家吃饭来!”兰远学急了。 “你愿意来就来吧!”虎老七颓丧地说道。 “你看你这熊样,纯粹一个臭无赖!你连你磕头兄弟都坑,你还是人吗?你爹是个胡子,我看你跟你爹也差不多少,净干些埋汰事,你们老赵家真是一辈不如一辈!”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兰远学破口大骂。 虎老七低眉顺眼,任凭兰远学谩骂,就是不吭声。 兰远学一激动,咳嗽得更厉害了,正在这时候,唐兰抱着孩子回来了。 “虎老七,你个王八犊子,你不是说你没钱吗?”兰远学发现唐兰手里的酒瓶子立刻对虎老七怒目而视。 虎老七也不打搭茬,几步跑到唐兰面前,抢过酒瓶子,“咕咚咚”一口气喝掉半瓶,然后不管不顾地躺到炕上,酒瓶子还在怀里抱着。 “老七媳妇儿,从今天起我和你婶子就在你家吃饭了,中午饭多做点!”兰远学看和虎老七弄不出什么结果,扭头对唐兰说道。 “叔,我们家也没多少粮食,这还是别人送的!”唐兰皱眉说道。 “我不管,中午我和你婶子准时到!”兰远学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唐兰透过窗户看兰远学出了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再看看已经鼾声如雷的虎老七,心中未免一片悲凉。 兰远学说 到做到,中午的时候真领着老婆杨桃花来到了虎老七家。 唐兰的饭菜刚端上桌,兰远学和杨桃花就不管不顾地吃起来,吃完了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扔,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虎老七家里。 唐兰看着盘子中被吃得干干净净的土豆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凑合着吃了一口,然后背着破碗出门看水去了。 夏天的天气就像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唐兰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等她到了稻田地的时候,忽然间乌云密布,好像谁打翻了墨汁,瞬间就把整个天空都染黑了,天气显得格外沉闷,远处电闪雷鸣,很快稻田的上空也雷声隆隆,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很快四处就白茫茫一片。 好在唐兰早有准备,从家里带了一块塑料布,她把塑料布披在头上,抱着小金豆躲在一棵树下,她蜷缩着身体,听着雨打塑料布的声音,看着稻田地的水慢慢上涨,心中焦急万分。 如果稻田地的水满了,唐兰就必须去排水,可她抱着孩子,根本就没办法干活,如果水稻被淹了,她的这份工作肯定就没了,所以唐兰心急如焚。 雨越下越大,稻田地里的水很快就要蓄满了,唐兰一咬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到地上,把破碗放到衣服上,又用塑料布盖好破碗,然后冒雨冲到稻田地中。 唐兰行走在泥泞的稻田埂上,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浑身冰冷,却无暇顾及,顶着大雨吃力地排着水。 这时候唐兰隐隐约约听见了破碗的哭叫声,她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看向大树下,犹豫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闺女儿对不起,妈快点干,你就忍一会儿吧!” 唐兰泪水流出,混合在雨水中无法分辨,她正拼命地干活,忽然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攥住了锹把。 唐兰吓了一跳,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头戴草帽身穿雨衣,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唐兰认识这个男人,他是本队的社员田大强。田大强是个热心肠,就是有爱和妇女开些荤玩笑的毛病,不过他嘴上虽然爱占女人的便宜,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唐兰浑身被雨水淋透了,外套又给破碗铺在了地上,贴身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女性的曲线显露无遗,所以田大强才会现出猪哥相。 “田大强,你往哪看呢?”唐兰又羞又恼,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胸前。 “赶紧把孩子抱瓜棚去吧!”田大强回过神来,抢过唐兰手中的铁锹。 “哪有瓜棚?”唐兰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哪里有瓜棚。 “就在前面没多远,顺路一走就能看见!你赶紧抱孩子去避雨,我帮你把水放了!”田大强说道。 唐兰和田大强彼此并不熟悉,本想拒绝田大强的帮助,可又担心破碗,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赶紧跑向大树下的破碗。 “啧啧!这女人瘦是瘦了点,不过却挺有料,可比我家那娘们儿可强多了,我家那娘儿们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前后!”看着奔跑在雨中的唐兰,田大强喃喃自语道。虎老七正在家里等着唐兰打酒回来,兰远学推门而入。 二老喂因为自己遭受牢狱之灾,虎老七见到兰远学,因为心里有愧,所以表现得很热情,他赶紧让兰远学坐下,然后挤出笑容说道:“叔,你怎么这么有空?你身体挺好的?” 兰远学翕动了几下鼻翼,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有你好啊!屯子里的人都说你落魄要饭了,我看纯是胡扯,你有吃有住还有酒喝,我看过得比神仙还滋润呢!” 虎老七不敢接兰远学的话茬,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老七,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面?”兰远学斜睨着虎老七问道。 “叔,你是脾气好!” “对,就因为我脾气好,你把我儿子送进了监狱,回来以后都不跟我说一声,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叔,我本来是想让我兄弟跟我挣点钱,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就问你,我儿子是为你办事,他进去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兰远学语气冰冷。 虎老七支支吾吾,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你把我儿子害得进了监狱,儿媳妇牡丹也跑了,你婶子受刺激后连饭菜生熟都弄不清,我一着急上火气管炎就更严重了,连活都干不了!家里现在一点进钱的地方都没有,粮食也没有了,你说让我们怎么活?”兰远学说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叔,我知道你家的日子挺难,可我都要了饭了,实在是有心无力,没能力接济你们家!”虎老七面带愧色说道。 “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反正你要是没啥说法,我和你婶子就天天上你家吃饭来!”兰远学急了。 “你愿意来就来吧!”虎老七颓丧地说道。 “你看你这熊样,纯粹一个臭无赖!你连你磕头兄弟都坑,你还是人吗?你爹是个胡子,我看你跟你爹也差不多少,净干些埋汰事,你们老赵家真是一辈不如一辈!”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兰远学破口大骂。 虎老七低眉顺眼,任凭兰远学谩骂,就是不吭声。 兰远学一激动,咳嗽得更厉害了,正在这时候,唐兰抱着孩子回来了。 “虎老七,你个王八犊子,你不是说你没钱吗?”兰远学发现唐兰手里的酒瓶子立刻对虎老七怒目而视。 虎老七也不打搭茬,几步跑到唐兰面前,抢过酒瓶子,“咕咚咚”一口气喝掉半瓶,然后不管不顾地躺到炕上,酒瓶子还在怀里抱着。 “老七媳妇儿,从今天起我和你婶子就在你家吃饭了,中午饭多做点!”兰远学看和虎老七弄不出什么结果,扭头对唐兰说道。 “叔,我们家也没多少粮食,这还是别人送的!”唐兰皱眉说道。 “我不管,中午我和你婶子准时到!”兰远学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唐兰透过窗户看兰远学出了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再看看已经鼾声如雷的虎老七,心中未免一片悲凉。 兰远学说 到做到,中午的时候真领着老婆杨桃花来到了虎老七家。 唐兰的饭菜刚端上桌,兰远学和杨桃花就不管不顾地吃起来,吃完了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扔,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虎老七家里。 唐兰看着盘子中被吃得干干净净的土豆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凑合着吃了一口,然后背着破碗出门看水去了。 夏天的天气就像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唐兰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等她到了稻田地的时候,忽然间乌云密布,好像谁打翻了墨汁,瞬间就把整个天空都染黑了,天气显得格外沉闷,远处电闪雷鸣,很快稻田的上空也雷声隆隆,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很快四处就白茫茫一片。 好在唐兰早有准备,从家里带了一块塑料布,她把塑料布披在头上,抱着小金豆躲在一棵树下,她蜷缩着身体,听着雨打塑料布的声音,看着稻田地的水慢慢上涨,心中焦急万分。 如果稻田地的水满了,唐兰就必须去排水,可她抱着孩子,根本就没办法干活,如果水稻被淹了,她的这份工作肯定就没了,所以唐兰心急如焚。 雨越下越大,稻田地里的水很快就要蓄满了,唐兰一咬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到地上,把破碗放到衣服上,又用塑料布盖好破碗,然后冒雨冲到稻田地中。 唐兰行走在泥泞的稻田埂上,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浑身冰冷,却无暇顾及,顶着大雨吃力地排着水。 这时候唐兰隐隐约约听见了破碗的哭叫声,她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看向大树下,犹豫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闺女儿对不起,妈快点干,你就忍一会儿吧!” 唐兰泪水流出,混合在雨水中无法分辨,她正拼命地干活,忽然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攥住了锹把。 唐兰吓了一跳,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头戴草帽身穿雨衣,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唐兰认识这个男人,他是本队的社员田大强。田大强是个热心肠,就是有爱和妇女开些荤玩笑的毛病,不过他嘴上虽然爱占女人的便宜,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唐兰浑身被雨水淋透了,外套又给破碗铺在了地上,贴身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女性的曲线显露无遗,所以田大强才会现出猪哥相。 “田大强,你往哪看呢?”唐兰又羞又恼,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胸前。 “赶紧把孩子抱瓜棚去吧!”田大强回过神来,抢过唐兰手中的铁锹。 “哪有瓜棚?”唐兰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哪里有瓜棚。 “就在前面没多远,顺路一走就能看见!你赶紧抱孩子去避雨,我帮你把水放了!”田大强说道。 唐兰和田大强彼此并不熟悉,本想拒绝田大强的帮助,可又担心破碗,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赶紧跑向大树下的破碗。 “啧啧!这女人瘦是瘦了点,不过却挺有料,可比我家那娘们儿可强多了,我家那娘儿们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前后!”看着奔跑在雨中的唐兰,田大强喃喃自语道。 第704章 吸引 田大强毕竟身强力壮,干起了活来比唐兰快了不少,饶是如此,封好进水口又挖好了泄水口,田大强也干了一个多小时。 田大强回到瓜棚,唐兰正在瑟瑟发抖,破碗躺在简易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二哥,弄好了?”田大强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唐兰称呼他叫二哥。 “我干活你就放心吧,都弄得妥妥的!”田大强一边挂草帽一边说道。 “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唐兰感激地说道。 “一个屯子住着,这不算啥事!”田大强摆了摆手。 田大强找了件衣服递向唐兰说道:“快把湿衣服换了吧,别冻着!” “不用,我没事!”唐兰可不想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先出去躲躲,换好衣服你喊我一声!” “真不用!等一会儿雨小了,我就回家了!”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晴不了,我还是生堆火吧!”田大强说完,手脚麻利地生起了一堆火。 唐兰坐在火堆旁,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脸上也有了红晕。 唐兰嫁到小砬子时间不长,和田大强见面的次数不多,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接触。田大强看唐兰的脸蛋儿被火烤得红扑扑的,艳若桃花,情不自禁地说道:“平时真没细打量你,这一细瞅,你长得还真挺带劲!皮肤又白,脸蛋又漂亮,比牡丹也差不了多少!” 唐兰本不想回应这样的话题,可碍于田大强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于是淡淡地说道:“我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有啥好看的?” “你饿不饿?我这儿有土豆,我给你烧点?”田大强问 道。 “不用,我不饿!”唐兰摆手拒绝。 “那我给你摘几个香瓜吃,今年的香瓜可甜了!” “不用了,外面还下大雨呢,别折腾了!” “这有啥折腾的,你等着!” 田大强说完戴上草帽跑出了窝棚,没多大工夫就摘了几个香瓜回来。 田大强拿起一个香瓜,用香瓜叶擦了擦香瓜,然后使劲掰开,把香瓜籽甩到瓜棚外,把香瓜递向唐兰:“你尝尝,又脆又甜!” 香瓜的香甜味道直入唐兰的鼻孔,唐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香瓜,说道:“你是给生产队看瓜的,你摘瓜给我吃,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伺候瓜地这么长时间,弄几个瓜算啥?” 唐兰咬了一口香瓜,顿时口齿留香,她中午因为兰远学两口子就没吃饱,所以很快就吃完了一个瓜。 “再来一个!”田大强又拿起来一个香瓜。 “别掰开!”唐兰说道。 “这个瓜我能带回家吗?”唐兰心里惦记着虎老七。 “今天香瓜管你吃饱,走的时候我再给你拿几个!不过你不能让人看见,回家吃的时候也背着点人!” “谢谢!”唐兰点头称谢。 唐兰不再客气,一口气又吃了两个香瓜,这才停住了嘴。 “你看,那边出彩红了,天快晴了!”田大强指着远处的天空叫道。 唐兰眯眼一看,果然西边的天边挂着一条色彩缤纷的彩虹,极为壮观美丽。 唐兰仰起脸,刚刚探出头的太阳在她的脸上涂上了金色,田大强看着唐兰精致的五官,眼睛被深深吸引,再也不愿意挪开。 唐兰收回目光,忽然看见田大强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红晕飞上脸颊,瞪了田大强一眼。 “雨停了,我得走了!”唐兰说完就要去抱破碗。 “咋地?帮你干完活又让你吃饱了香瓜,就这么走了?”田大强笑道。 “那你想咋地?”唐兰一愣。 “也没啥,你让我摸一下手就行!”田大强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兰说道。 唐兰一听,顿时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是后悔替我干活,到年底我可以还你工分,要是你后悔给我吃了香瓜,我可以买了还给你,但是你要想趁机占我便宜,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识逗呢?我是啥样的人,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哪能干不是人的事呢?”田大强尴尬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唐兰说完,抱起破碗就走。 唐兰出了瓜棚,道路泥泞,她正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田大强拎着一个小筐追了上来。 “弟妹,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平时就爱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这几个香瓜你拿回去!”田大强说完,不等唐兰有所表示,把小筐放到地上转身跑了。 唐兰看着田大强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小筐拿了起来,顺 便在路边扯了点青草盖到香瓜上,然后抱着破碗回家去了。 唐兰到家的时候,虎老七正好起来喝水,他看唐兰进屋,眉毛挑了挑说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死了,赶紧弄饭!” “行,我马上弄!筐里有香瓜,你先吃两个垫垫肚子!”唐兰说完把小筐递向虎老七。 “香瓜?哪来的香瓜?”虎老七接过小筐问道。 “地里长的野香瓜,可甜了!”唐兰没有说实话。 虎老七没再追问,拿出一个香瓜在身上蹭了蹭,掰开后吃了起来。 香瓜又香又甜,虎老七一连吃了三个,这才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再眯一会儿,饭好了叫我!” 唐兰手脚麻利地做好了饭菜,进屋去叫虎老七起来吃饭,虎老七回笼觉睡得正美,唐兰叫了几声他都没起来。 “老七,赶紧起来吃饭,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唐兰推了推虎老七。 “真烦人,你叫魂儿呢?睡会儿觉都睡不消停!”虎老七嘟囔着爬起来。 “不是你让我叫你起来吗?”唐兰觉得很委屈。 “我让你死你死去不?”虎老七一瞪眼,不讲理地说道。 “唐兰!唐兰在家吗?”院子里忽然传来呼喊声。 唐兰往院子里一看,只见田大强正站在院子里往屋内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虎老七,轻手轻脚地出了屋门。 “你干啥来了?”唐兰小声问田大强。 “你衣服落瓜棚了,我回家顺便给你捎回来!”田大强边说边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唐兰。 第705章 绝交 “谢谢你!”唐兰接过衣服小声说道。 田大强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咆哮:“田老二,你个王八犊子,你给我站住!” 田大强看虎老七黑着脸奔自己一瘸一拐地冲过来,不由得心里发慌,脸上挤出笑容说道:“老七,你在家啊?” “要是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就进屋去了?”虎老七冲到田大强面前,凶神恶煞地叫道。 “老七,我家里还有事,改天过来看你!”田大强心里发怵,转身想溜。 “想走?哪那么容易?我问你,香瓜是不是你给的?”虎老七一把抓住田大强的胳膊。 田大强下意识地看了唐兰一眼,唐兰一边偷偷摇头,一边使眼色。 “啥香瓜?我不知道!”田大强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俩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你们是真不拿我当回事啊!”虎老七说完,怒不可遏地奔墙根的铁锹而去。 “你干啥啊,老七?你听我跟你解释!”唐兰赶紧去拉虎老七。 ?? “滚一边去,衣服都落人家去了,你还有啥解释的?”虎老七使劲一甩,唐兰被甩了个趔趄,虎老七操起铁锹,直奔田大强。 虎老七打瞎苗大后,很多人对他都很忌惮,田大强也是如此,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跑!”唐兰大声提醒田大强。 田大强这才缓过神来,撒腿就跑,虎老七提着铁锹随后追赶。 田大强腿脚麻利,很快就跟虎老七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虎老七气得七窍生烟,拉开架势把铁锹向田大强掷去。 铁锹从田大强头皮上飞过,把田大强吓出一身冷汗,他见虎老七动了真格的,更加玩命向前跑。 “田老二,有种你给我站住!”虎老七边喊边继续追赶。 两个人一跑一追引起了屯子里人的注意,小成子恰巧经过,赶紧拦住了虎老七。 “这是因为啥啊?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小成子问道。 “为啥?他睡了我老婆!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整死他不可!”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推搡小成子。 随后赶到的唐兰听虎老七当众羞辱自己,臊得满脸通红,捂住脸转身跑回了家里,然后蹲在灶坑前嚎啕大哭。 唐兰怎么都没有想到虎老七会当众往自己头上泼脏水,心中既委屈又难过,想想自从一家人回小砬子后虎老七的种种表现,更是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破碗都哭醒了。 “你可别瞎说,大强不是那样的人,你媳妇儿更不是那样的人!”小成子拽住虎老七不松手。 “他用香瓜哄我媳妇儿,我媳妇儿衣服都落下了,这还有假?这还不算,他还舔脸把衣服给送家里来,这不是故意跑家里给我送绿帽子吗?小成子,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活劈了这个王八蛋不可”虎老七眼睛通红,嘴里散发着酒气。 虎老七来了土匪脾气,小成子根本拦不住,在小成子的招呼下,又有几个人过来劝架,这才没让虎老七挣脱。 众人连拖带拽地把虎老七 弄回了家,虎老七看唐兰正抱着破碗哭泣,不由得火往上撞,直接一巴掌扇到唐兰的脸上。 唐兰和虎老七从结婚到现在,尽管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但虎老七对她从来没动过手,所以这一巴掌直接把唐兰打懵了,她止住哭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虎老七。 “你看啥?你个养汉老婆!几个香瓜就能让你干出不要脸的事,你还有脸哭?”虎老七指着唐兰的鼻子骂道。 “老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唐兰面如死灰。 “那你是啥样的人?你不说香瓜是野生的吗?我看田老二才是野生的,是你的野男人!”虎老七认为自己抓住了唐兰的把柄。 “既然你这么想,你把我们娘俩打死吧!”唐兰说完闭上了眼睛。 “行,那我就成全你,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虎老七说完,挥拳向唐兰打去。 众人赶紧拉住虎老七,闻讯而来的老刘三婶和几个妇女连拉带劝,好不容易才把唐兰拉去了老刘三婶家暂避风头。 “老七,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都回来多少天了?你活也不干,天天在家喝酒睡觉,哪像个老爷们儿样?唐兰多不容易啊,带着孩子还得出去看水挣工分,你说你不知道心疼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往她身上泼脏水呢?你不嫌丢人啊?”小成子看虎老七情绪缓和下来,皱眉说道。 “我都要饭了,我还怕啥磕碜?”虎老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吗?要饭了?你很光荣啊!”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虎老七听声音很熟悉,循声看去,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黄老大走到虎老七面前,嘲讽地说道。 虎老七把头低下,一声不吭。 “谢谢大家了!这儿有我呢,你们忙去吧!”黄老大冲大家一抱拳。 众人离开了虎老七家里,黄老大关上房门,走到虎老七跟前,一把揪住虎老七的脖领子,瞪眼骂道:“虎老七你个王八蛋,我提没提醒你,别打鬼手汤的主意?” 虎老七自知理亏,还是不肯说话。 “说话啊,你哑巴啦?”黄老大提高了嗓门。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说啥?”虎老七小声说道。 “你不是没啥说的吗?那我也没啥说的了!”黄老大说罢,直接一拳打在虎老七的脸上。 虎老七身子一歪,闷哼一声,差点从炕沿上摔下来。 几分钟后,黄老大指着鼻青脸肿的虎老七骂道:“别他妈觉得谁都欠你的一样,从今以后,咱俩绝交,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也行!”虎老七一边擦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 “你……你……你……”黄老大指着虎老七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老大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别一天天窝里横,就跟自己媳妇儿来能耐!” 黄老大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到炕桌上说道:“这是你三妹给你的,我走了!”“谢谢你!”唐兰接过衣服小声说道。 田大强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咆哮:“田老二,你个王八犊子,你给我站住!” 田大强看虎老七黑着脸奔自己一瘸一拐地冲过来,不由得心里发慌,脸上挤出笑容说道:“老七,你在家啊?” “要是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就进屋去了?”虎老七冲到田大强面前,凶神恶煞地叫道。 “老七,我家里还有事,改天过来看你!”田大强心里发怵,转身想溜。 “想走?哪那么容易?我问你,香瓜是不是你给的?”虎老七一把抓住田大强的胳膊。 田大强下意识地看了唐兰一眼,唐兰一边偷偷摇头,一边使眼色。 “啥香瓜?我不知道!”田大强支支吾吾地说道。 ?? “你俩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你们是真不拿我当回事啊!”虎老七说完,怒不可遏地奔墙根的铁锹而去。 “你干啥啊,老七?你听我跟你解释!”唐兰赶紧去拉虎老七。 “滚一边去,衣服都落人家去了,你还有啥解释的?”虎老七使劲一甩,唐兰被甩了个趔趄,虎老七操起铁锹,直奔田大强。 虎老七打瞎苗大后,很多人对他都很忌惮,田大强也是如此,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跑!”唐兰大声提醒田大强。 田大强这才缓过神来,撒腿就跑,虎老七提着铁锹随后追赶。 田大强腿脚麻利,很快就跟虎老七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虎老七气得七窍生烟,拉开架势把铁锹向田大强掷去。 铁锹从田大强头皮上飞过,把田大强吓出一身冷汗,他见虎老七动了真格的,更加玩命向前跑。 “田老二,有种你给我站住!”虎老七边喊边继续追赶。 两个人一跑一追引起了屯子里人的注意,小成子恰巧经过,赶紧拦住了虎老七。 “这是因为啥啊?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小成子问道。 “为啥?他睡了我老婆!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整死他不可!”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推搡小成子。 随后赶到的唐兰听虎老七当众羞辱自己,臊得满脸通红,捂住脸转身跑回了家里,然后蹲在灶坑前嚎啕大哭。 唐兰怎么都没有想到虎老七会当众往自己头上泼脏水,心中既委屈又难过,想想自从一家人回小砬子后虎老七的种种表现,更是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破碗都哭醒了。 “你可别瞎说,大强不是那样的人,你媳妇儿更不是那样的人!”小成子拽住虎老七不松手。 “他用香瓜哄我媳妇儿,我媳妇儿衣服都落下了,这还有假?这还不算,他还舔脸把衣服给送家里来,这不是故意跑家里给我送绿帽子吗?小成子,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活劈了这个王八蛋不可”虎老七眼睛通红,嘴里散发着酒气。 虎老七来了土匪脾气,小成子根本拦不住,在小成子的招呼下,又有几个人过来劝架,这才没让虎老七挣脱。 众人连拖带拽地把虎老七 弄回了家,虎老七看唐兰正抱着破碗哭泣,不由得火往上撞,直接一巴掌扇到唐兰的脸上。 唐兰和虎老七从结婚到现在,尽管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但虎老七对她从来没动过手,所以这一巴掌直接把唐兰打懵了,她止住哭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虎老七。 “你看啥?你个养汉老婆!几个香瓜就能让你干出不要脸的事,你还有脸哭?”虎老七指着唐兰的鼻子骂道。 “老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唐兰面如死灰。 “那你是啥样的人?你不说香瓜是野生的吗?我看田老二才是野生的,是你的野男人!”虎老七认为自己抓住了唐兰的把柄。 “既然你这么想,你把我们娘俩打死吧!”唐兰说完闭上了眼睛。 “行,那我就成全你,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虎老七说完,挥拳向唐兰打去。 众人赶紧拉住虎老七,闻讯而来的老刘三婶和几个妇女连拉带劝,好不容易才把唐兰拉去了老刘三婶家暂避风头。 “老七,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都回来多少天了?你活也不干,天天在家喝酒睡觉,哪像个老爷们儿样?唐兰多不容易啊,带着孩子还得出去看水挣工分,你说你不知道心疼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往她身上泼脏水呢?你不嫌丢人啊?”小成子看虎老七情绪缓和下来,皱眉说道。 “我都要饭了,我还怕啥磕碜?”虎老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吗?要饭了?你很光荣啊!”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虎老七听声音很熟悉,循声看去,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黄老大走到虎老七面前,嘲讽地说道。 虎老七把头低下,一声不吭。 “谢谢大家了!这儿有我呢,你们忙去吧!”黄老大冲大家一抱拳。 众人离开了虎老七家里,黄老大关上房门,走到虎老七跟前,一把揪住虎老七的脖领子,瞪眼骂道:“虎老七你个王八蛋,我提没提醒你,别打鬼手汤的主意?” 虎老七自知理亏,还是不肯说话。 “说话啊,你哑巴啦?”黄老大提高了嗓门。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说啥?”虎老七小声说道。 “你不是没啥说的吗?那我也没啥说的了!”黄老大说罢,直接一拳打在虎老七的脸上。 虎老七身子一歪,闷哼一声,差点从炕沿上摔下来。 几分钟后,黄老大指着鼻青脸肿的虎老七骂道:“别他妈觉得谁都欠你的一样,从今以后,咱俩绝交,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也行!”虎老七一边擦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 “你……你……你……”黄老大指着虎老七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老大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别一天天窝里横,就跟自己媳妇儿来能耐!” 黄老大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到炕桌上说道:“这是你三妹给你的,我走了!” 第706章 浑浑噩噩 黄老大出了门,虎老七低着头跟了出来。 “你骑自行车来的?”虎老七看黄老大踢开一辆白山牌自行车车梯子,嗫嚅地问道。 “不然呢?”黄老大笑了笑反问道。 黄老大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跨上自行车大梁,犹豫了一下,扭头说道:“姥姥临走的时候还念叨你呢,你就不能争点气,以后别干那些不着调的事吗?唐兰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还是振作起来,好好跟她过好日子吧!” “姥姥没了?”虎老七回来后一直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姥姥去世的事。 黄老大眼睛有些潮湿,吸了吸鼻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姥姥的坟地在哪?我有空去给她老人家烧点纸!”虎老七心里很难受。 “不用了,咱俩没啥关系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黄老大说完,坐上鞍座猛蹬了几下,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下。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黄老大,虎老七本以一潭死水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 黄老大原本是个纨绔子弟,靠捞偏门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可自从和何仙儿结婚以后,毅然决然地金盆洗手,过上了普普通通的日子。一个人一旦下道后,回头很难,可黄老大却做到了,为了何仙儿,他踏踏实实地在县建筑队上班,和过去的人和生活彻底做了告别。 “要是我也能有个安稳的班上,腿也没瘸,我也不愿意现在这样!”虎老七自言自语,刚才升起的一丝决心又如昙花一现般消散不见了。 虎老七进了屋,把炕桌上的钱数了数,紧接着把钱放到自己睡觉位置的炕席底下,然后看着窗台上的酒瓶子,犹豫再三后拿了过来,仰脖灌了一大口。 唐蕙下班后得知唐兰被打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马上去了老刘三婶家。 “这是他打的?”唐蕙指着唐兰脸上鲜红的手指印问唐兰。 “不是!”唐兰连连摇头。 “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你可真没出息!”唐蕙气愤地说道。 “小蕙,我没事,你回家吃饭去吧!”唐兰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气,不敢说实话。 “别人早就告诉了,你还隐瞒什么?这个王八蛋,我非打掉他几颗牙不可!”唐蕙说罢,转身就走。 “三婶,你帮我看着点孩子!”唐兰怕唐蕙揍虎老七,慌里慌张地和老刘三婶交代了一句,随后也跑了出去。 唐兰在自己的院子里终于追上了唐蕙,她死命拉住唐蕙不让她进屋,唐蕙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他每天睡大觉喝大酒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动手打你,我不收拾收拾他,他都忘了自己姓啥了!” “你姐夫是一时冲动,也怪我没和他说实话!” “没说实话?难道你真和田大强有事啊?” “你胡说啥啊?别人不知道我啥样,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虽然不是啥贞洁烈女,但偷人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干!” “那不就得了,还不是他无中生有,借酒耍疯吗?” “其实你姐夫也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不会真认为我和田大强有一腿!” “那他还当着众人往 你头上泼脏水,而且动手打你?”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我刚才在三婶家仔细琢磨了,他肯定是因为有了残疾,不想拖累我们娘俩,所以就想尽办法逼我离开他!” 唐兰听完,忍不住冷笑了几声说道:“虎老七要是这么高尚,他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啊?姐,你就醒醒吧,别抱啥幻想了,趁现在自己还年轻,赶紧跟他离婚!”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理你了!”唐兰绷起了脸。 “你怎么一条道跑到黑呢?你说你跟虎老七过得是啥日子?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儿女在牤牛角呢,就虎老七现在这德行,你能把孩子接过来吗?你听我的,趁早离婚,然后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可别跟虎老七过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了!”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该干啥干啥去!” “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爱管你家的破事啊?”唐蕙动了气,一甩袖子走了。 唐蕙出了唐兰家的大门,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进了小兰家里。 “气死我了!”唐蕙一进屋对小兰说道。 “是因为你姐的事吧?”小兰也听说了这件事。 “可不是咋地!小兰,你说虎老七是不是给我姐灌了迷魂汤?这王八蛋都动手打她了,她还护着他,你说她是不是虎?”唐蕙满肚子气。 小兰和虎老七过日子的时候,虎老七先误会她和大伯子赵老四有染,后来又误会她和小成子不干不净,所以小兰对唐兰现在的境遇感同身受。 “别看老七长的五大三粗的,心眼比针别儿还小!”小兰有感而发。 “就是!你说就这样的男人,我姐死活都要跟着,真不知道她脑袋是不是有病!”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姐不愿意离婚,你就别硬劝了!”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姐在火坑里不管吗?要是我爹和我妈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担心呢!” “我觉得想要虎老七有所转变,他就不能闲着,人一闲着就爱胡思乱想,所以他必须去队里上工!” “嗯,这样他也就不能醉了睡,醒了喝,喝了醉了!”唐蕙点头。 “庆东,你看队里有适合老七的工作吗?你帮忙给找一个!”小兰对于庆东说道。 “他那腿脚不好找啊,再说派工的活归成子哥管,我也说得不算啊!”于庆东对虎老七很反感,打心眼里不愿意帮他的忙。 “咋能不好找呢?让他当个车老板儿不行吗?”小兰问道。 “快拉倒吧,要是马车跑了,他都追不上!”于庆东连连摇头。 “马车不行赶牛车呗?” “那他也追不上!” “你的意思是瘸了一条腿还找不到活了?不能吧?”小兰看出于庆东有抵触情绪。 于庆东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还真有个活适合他!” “啥活啊?”小兰和唐蕙异口同声地问道。 “活倒是不累,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干!”黄老大出了门,虎老七低着头跟了出来。 “你骑自行车来的?”虎老七看黄老大踢开一辆白山牌自行车车梯子,嗫嚅地问道。 “不然呢?”黄老大笑了笑反问道。 黄老大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跨上自行车大梁,犹豫了一下,扭头说道:“姥姥临走的时候还念叨你呢,你就不能争点气,以后别干那些不着调的事吗?唐兰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还是振作起来,好好跟她过好日子吧!” “姥姥没了?”虎老七回来后一直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姥姥去世的事。 黄老大眼睛有些潮湿,吸了吸鼻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姥姥的坟地在哪?我有空去给她老人家烧点纸!”虎老七心里很难受。 “不用了,咱俩没啥关系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黄老大说完,坐上鞍座猛蹬了几下,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下。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黄老大,虎老七本以一潭死水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 黄老大原本是个纨绔子弟,靠捞偏门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可自从和何仙儿结婚以后,毅然决然地金盆洗手,过上了普普通通的日子。一个人一旦下道后,回头很难,可黄老大却做到了,为了何仙儿,他踏踏实实地在县建筑队上班,和过去的人和生活彻底做了告别。 “要是我也能有个安稳的班上,腿也没瘸,我也不愿意现在这样!”虎老七自言自语,刚才升起的一丝决心又如昙花一现般消散不见了。 虎老七进了屋,把炕桌上的钱数了数,紧接着把钱放到自己睡觉位置的炕席底下,然后看着窗台上的酒瓶子,犹豫再三后拿了过来,仰脖灌了一大口。 唐蕙下班后得知唐兰被打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马上去了老刘三婶家。 “这是他打的?”唐蕙指着唐兰脸上鲜红的手指印问唐兰。 “不是!”唐兰连连摇头。 “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你可真没出息!”唐蕙气愤地说道。 “小蕙,我没事,你回家吃饭去吧!”唐兰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气,不敢说实话。 “别人早就告诉了,你还隐瞒什么?这个王八蛋,我非打掉他几颗牙不可!”唐蕙说罢,转身就走。 “三婶,你帮我看着点孩子!”唐兰怕唐蕙揍虎老七,慌里慌张地和老刘三婶交代了一句,随后也跑了出去。 唐兰在自己的院子里终于追上了唐蕙,她死命拉住唐蕙不让她进屋,唐蕙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他每天睡大觉喝大酒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动手打你,我不收拾收拾他,他都忘了自己姓啥了!” “你姐夫是一时冲动,也怪我没和他说实话!” “没说实话?难道你真和田大强有事啊?” “你胡说啥啊?别人不知道我啥样,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虽然不是啥贞洁烈女,但偷人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干!” “那不就得了,还不是他无中生有,借酒耍疯吗?” “其实你姐夫也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不会真认为我和田大强有一腿!” “那他还当着众人往 你头上泼脏水,而且动手打你?”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我刚才在三婶家仔细琢磨了,他肯定是因为有了残疾,不想拖累我们娘俩,所以就想尽办法逼我离开他!” 唐兰听完,忍不住冷笑了几声说道:“虎老七要是这么高尚,他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啊?姐,你就醒醒吧,别抱啥幻想了,趁现在自己还年轻,赶紧跟他离婚!”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理你了!”唐兰绷起了脸。 “你怎么一条道跑到黑呢?你说你跟虎老七过得是啥日子?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儿女在牤牛角呢,就虎老七现在这德行,你能把孩子接过来吗?你听我的,趁早离婚,然后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可别跟虎老七过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了!”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该干啥干啥去!” “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爱管你家的破事啊?”唐蕙动了气,一甩袖子走了。 唐蕙出了唐兰家的大门,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进了小兰家里。 “气死我了!”唐蕙一进屋对小兰说道。 “是因为你姐的事吧?”小兰也听说了这件事。 “可不是咋地!小兰,你说虎老七是不是给我姐灌了迷魂汤?这王八蛋都动手打她了,她还护着他,你说她是不是虎?”唐蕙满肚子气。 小兰和虎老七过日子的时候,虎老七先误会她和大伯子赵老四有染,后来又误会她和小成子不干不净,所以小兰对唐兰现在的境遇感同身受。 “别看老七长的五大三粗的,心眼比针别儿还小!”小兰有感而发。 “就是!你说就这样的男人,我姐死活都要跟着,真不知道她脑袋是不是有病!”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姐不愿意离婚,你就别硬劝了!”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姐在火坑里不管吗?要是我爹和我妈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担心呢!” “我觉得想要虎老七有所转变,他就不能闲着,人一闲着就爱胡思乱想,所以他必须去队里上工!” “嗯,这样他也就不能醉了睡,醒了喝,喝了醉了!”唐蕙点头。 “庆东,你看队里有适合老七的工作吗?你帮忙给找一个!”小兰对于庆东说道。 “他那腿脚不好找啊,再说派工的活归成子哥管,我也说得不算啊!”于庆东对虎老七很反感,打心眼里不愿意帮他的忙。 “咋能不好找呢?让他当个车老板儿不行吗?”小兰问道。 “快拉倒吧,要是马车跑了,他都追不上!”于庆东连连摇头。 “马车不行赶牛车呗?” “那他也追不上!” “你的意思是瘸了一条腿还找不到活了?不能吧?”小兰看出于庆东有抵触情绪。 于庆东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还真有个活适合他!” “啥活啊?”小兰和唐蕙异口同声地问道。 “活倒是不累,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干!” 第707章 要出大事 “哪能啥事都依着他?你快说吧!”唐蕙说道。 “咱们队里在车家沟沟里有个水库,现在缺个看水库的!”于庆东说道。 “我记着原来不是老田大爷看水库吗?”小兰问道。 “老田大爷的老伴得了脑血栓了,不但不能给他送饭,还得有人伺候她,所以头几天老田大爷就不干了,现在队里派人轮流看守!” “这活行,就让虎老七去!”唐蕙说道。 “你听我说完啊!现在是汛期,水库不能离人,啥时候关闸蓄水,啥时候开闸放水都是有规矩的,所以看水库的人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水库!” “那正好,就让虎老七住在水库,省得看着他闹心,我姐也能省点心!” “原来老田大爷一日三餐都是他老伴给送,你姐家的孩子还小,肯定不能顿顿给他送饭,虎老七又不会做饭,他能愿意干吗?” “这事不能由着他,送一顿饭管两天就完了!”唐蕙说道。 “那我明天跟成子哥说一下,你去跟虎老七说一下!” “行,就这么定了!”唐蕙点头答应。 “你家晚上吃什么好吃的?我现在还没吃饭呢,肚子都饿瘪了!”唐蕙不把自己当外人。 “大明不是放假在家吗?他没给你做饭啊?”小兰笑道。 “他二姐家盖房子上梁,他去随礼去了!” “说起盖房子我想起来了,你们家盖房子的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小兰问道。 “都准备差不多了,大明一回来就准备动工了!” “你说你家盖房子正需要钱,我们家一点钱忙都帮不上不说,欠你家的钱都 没还利索,真是不好意思!” “这点事你都说几回了?你是不是把我和大明当外人啊?我们手里的钱足够用,你不用操心,等盖房子的时候让庆东多出点力气倒是真格的!” “出力是必须的!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热热大饼子和豆角!”小兰说完出了屋门。 “你也别坐着了,干点活吧?”唐蕙笑着对于庆东说道。 “啥活啊?”于庆东一愣。 “你去给我遛两根黄瓜,再掐点葱叶!” “真能欺负人,你自己咋不去?”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唐蕙冲于庆东晃了晃拳头。 “你这个懒婆娘,大明娶了你可倒了八辈子霉了!”于庆东一边笑一边出了屋子。 两天后,在唐蕙的强迫和小成子的开导下,虎老七住进了车家沟水库坝上的草房里,过上了远离人群的生活。 唐兰不舍得让虎老七独自看水库,和虎老七提出要带着破碗和虎老七一起住草房,结果虎老七死活不让,唐兰说多了,虎老七差点急了,唐兰这才作罢。 唐兰每天早早做好早上和中午的饭菜,然后背着破碗去给虎老七送饭。她把破碗留在草房让虎老七看着,自己则去稻田地放水,等她忙完了再去接破碗回家,晚上重复着早上的步骤,唐兰每天都非常辛苦,可看到虎老七有活干而且几天都没有喝酒,她虽然辛苦却心情愉悦。 虎老七回来后因为瘸腿的毛病怕别人笑话, 所以一直不想见人,如今远离人群还能挣工分,因此头几天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酒瘾,每次想喝酒的时候就找活干来分担自己的注意力,他打算戒掉酒瘾。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虎老七就控制不住了,于是偷偷让人给捎回来几斤酒,还偷偷藏了起来。 刚开始虎老七都是背着唐兰喝酒,每天傍晚唐兰和破碗回家后,他就把酒拿出来,偷偷喝上几两。 渐渐地虎老七开始一天喝三顿酒,也不再避着唐兰,唐兰很失望,却不敢说什么。 一天晚饭的时候,唐兰看虎老七喝了一碗又去倒酒,于是好言劝道:“老七,你少喝点吧,万一晚上下大雨,你再喝多了起不来开闸放水,那就麻烦了!” “胡咧咧啥啊?哪来的雨?我喝酒又没花你的钱,用你管?”虎老七瞪起了眼睛。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呢,你买酒哪来的钱?你要是借别人,赶紧告诉借谁的,我想办法把钱还给人家!” “这屯子里的人都是白眼狼,我风光的时候都屁颠屁颠跟我身后溜须我,我现在落魄了,他们看见我都跟看见鬼一样躲着我,谁能借我钱?”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哪来的钱?” “从水库捞鱼卖的钱!”虎老七顺嘴胡诌。 “那可不行啊,要是让人知道了,不但你看水库的活儿保不住,还得受处分!”唐兰听完虎老七的话直皱眉头。 “那怎么办?你不给钱,难道让我管田老二要钱吗?”虎老七蛮不讲理地说道。 “你……你……”唐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r> 唐兰管不了虎老七,虎老七又开始了酗酒成性的生活,好在他保留着一丝清醒,白天该放灌溉水的时候放水,该蓄水的时候蓄水,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夏天的天气总是让人难以预测,虎老七看水库之前连续很多天没下一滴雨,虎老七看水库没过几天,开始下起了暴雨。 大雨下了一天一宿,第二天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天空仿佛被谁捅漏了一样,豆大的雨点不停降落,小砬子这个小山村笼罩在雨雾当中,四周白茫茫一片。 小队部屋内,小成子看着窗外的大雨,皱起眉头说道:“庆东,你跟我出去看看河水涨势吧,要是水太大了,得赶紧组织社员防洪防涝啊!” 于庆东答应一声,两个人穿好雨衣出了小队部,来到流往东大河的屯南河河边。 “怎么感觉这河水有点不对劲呢?”小成子看着河水说道。 “怎么不对劲?大雨之下河水不都是浑浊的吗?”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我说的不是颜色,我说的是水量!”小成子解释道。 “我怎么没看出什么问题啊?”于庆东没看出什么。 “按照昨天和今天的降雨量,河水应该比这大很多啊!” “坏了,要出大事!”小成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拍大腿。 “咋啦?”于庆东一愣。 “八成是水库没开闸放水,要是水库决堤了,那就麻烦了,咱俩赶紧去水库!” 事态紧急,小成子和于庆东来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冒雨向水库方向跑去。 第708章 于庆东失踪 小成子和于庆东心急如焚,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赶到水库,等二人登上大坝放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大坝的水位早就超过了警戒水线,眼看着就要和大坝顶部持平了,若不马上开闸放水,大坝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决堤,情况万分危急。 “庆东,赶紧跟我去开闸放水!”小成子大声喊道。 于庆东听出小成子声音中带着颤抖,赶紧跟上小成子,跑到水闸跟前。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终于开了闸,洪水从闸口咆哮着倾泻而下,小成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队长,怎么不把闸门放到底啊?”于庆东问道。 “那怎么行?要是全闸放水,得冲毁多少庄稼地啊?就是小砬子屯的房子都得遭殃!庆东,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虎老七这个王八蛋!”小成子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直奔草房而去。 小成子一脚踹开草房的门,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耳边传来呼噜声,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径直冲到正鼾声如雷的虎老七身边,扬起手狠狠抽了虎老七一记响亮的耳光。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起来!”小成子眼睛都红了,嗓门大得出奇。 虎老七被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成子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你妈的小成子,你敢打我?”虎老七瞪大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去你妈的!虎老七,大坝要决堤了,你居然还这儿睡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成子满腔怒火,凌厉的眼神和虎老七的眼神剧烈碰撞。 “什么?决堤?”虎老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你他妈的看看外面下了多大的雨?这么大的雨下了两天,你居然不开闸泄洪,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小成子的眼神如果能够杀人,虎老七早已千疮百孔。 虎老七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酒劲立刻醒了一大半,他知道决堤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来不及和小成子计较,跳下床连鞋都没穿,冒雨冲了出去。 等到虎老七跑到水闸前,发现水闸已经被开闸泄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在堤坝上后怕地看着奔涌而下的洪水。 “庆东呢?”小成子随后赶到,却没有发现于庆东的影子。 “他也来啦?”虎老七心虚地问道。 “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小成子的心揪起来。 虎老七不敢怠慢,顺着堤坝开始寻找,小成子怕水闸有变化,不敢跑远,于是就在水闸附近大声呼喊于庆东的名字。 雨水声和此起彼伏的蛙叫声淹没了小成子的呼喊声,小成子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于庆东不见了踪影。 车家沟水库依山而建,三面环山,面积并不算大,但是水库堤坝上来回走一遍也得半个小时以上,在小成子心急如焚地等待中,虎老七浑身水淋淋地回来了。 “找到了吗?”小成子明知故问,但心中却存有一丝侥幸。 虎老七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颓丧地摇了摇头。 “你都找哪里了?”小成子大声嚷道。 “大坝我都走遍了!” “你没顺着水库去山上找一找吗?” 虎老七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队长,这水库边上的山都很陡峭,就是晴天都上不好上去,更别说下大雨了,于庆东根本不可能去山上啊!” “不可能?啥叫不可能?你看水库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绝对不可能玩忽职守吗?结果呢?” 虎老七自知理亏,低下头不言语。 “你倒是说啊,你说啊!”小成子声音中带着哭腔。 .??.?? “行,我去山上找!”虎老七一狠心说道。 小成子方寸大乱,没有接话,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观望。 “回来!”虎老七走出去很远,小成子这才缓过神来,大声喊道。 虎老七不知所措,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小成子指着虎老七的鼻子大声喊道:“我回屯子里叫人来找庆东,你看着水闸,一会儿也不能离开,听见了吗?” 虎老七使劲点了点头。 “虎老七,要是庆东啥事没有也就算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小成子冲虎老七大声咆哮,然后冲进了风雨中。 三个小时以后,闻讯赶到水库的小兰一把抓住小成子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成子哥,找到庆东了吗?” 小成子面容憔悴,几个小时好像老了好几岁,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水库周边都找遍了,没有庆东的影子!” “那怎么办啊?”小兰的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小兰,你别着急,社员们现在顺着河 边去寻找庆东了,庆东肯定不会有事的!”小成子安慰小兰。 小兰看着奔腾咆哮的河水,心揪了起来,她知道如庆东果失足落水了,即使找到了,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肯定难以生还。 “庆东!庆东!……”小兰将双手拢在嘴上,无助地大声呼喊起来。 “小兰,你还是先回家等着吧,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小成子看小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很难受。 “我不回去!”小兰带着哭腔喊道。 “庆东!庆东!……”小兰顺着水库大坝一边奔跑一边呼喊。 小成子怕小兰出意外,赶紧跟了上去。 小兰跌跌撞撞,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顺着堤坝向水库滑去,幸亏小成子跟在后面,一把拽住小兰的腿,把她拉了上来。 “小兰,你别这样!庆东没找到,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一家老小可咋办啊?”小成子劝道。 “成子哥,你别管我!”小兰说完,挣扎着站了起来。 小成子拉住小兰不让她继续寻找,小兰却执意坚持,正在这时候,唐蕙跑了过来。 “小兰,你冷静点!”唐蕙抱住小兰。 “唐蕙,庆东他……”小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放心,庆东肯定会没事的!”唐蕙轻轻拍打小兰的后背安慰她。 “队长,你们去山上寻找了吗?”唐蕙扭过头问小成子。 “没有!你看水库周围的山都很陡峭,平时上去都费劲,庆东不可能跑到山上去啊!”小成子摇摇头。 第709章 心电感应 唐蕙看向水库周围烟雨中的群山,琢磨了一下,觉得小成子说得有道理,于是回头问道:“虎老七在哪呢?” 小成子往水闸方向一指。 唐蕙松开小兰,二话不说,直奔虎老七而去。 “你要干啥啊?”小成子看唐蕙面色不善,赶紧追问了一句。 ?? “这个惹祸精,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唐蕙语气冰冷地说道。 “这节骨眼上你就别添乱了!”小成子一边劝说一边跟了上去。 唐蕙跑到虎老七背后,不由分说抬腿就是一脚,虎老七毫无防备,立刻来了个狗抢屎。 “虎老七,你这个混蛋,自己混吃等死也就算了,居然还去连累别人,你活着有啥用?今天我就打死你!”唐蕙一边骂一边又要去打虎老七。 虎老七翻过身来,本来怒火中烧的他一看打他的人是唐蕙,立刻蔫了。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小成子赶紧拉住唐蕙,不停地劝说。 “现在找庆东要紧,我今天先饶了你,要是庆东找到了,算你运气好,要是庆东找不到,哼哼!”唐蕙俏脸冰寒。 “小兰呢?”唐蕙一扭头,发现小兰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啊?”小成子大吃一惊,也转头看去。 “在那里呢!”小成子搜寻了片刻,指着正在大坝上奔跑的小兰。 “小兰,你要干啥去?”唐蕙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冲小兰追去,小成子也跟了上去。 快到山边的时候唐蕙终于追上了小兰,她抓住小兰的胳膊问道:“你要干啥去啊?” “庆东就在那里!”小兰指向水库上方远处的陡峭山 体。 “你怎么知道?”唐蕙看了看,除了风雨中的灌木随风飘摇,她啥也没看到。 “我感觉庆东在那里喊我!”小兰郑重其事地说道。 “唉!小兰,我知道你惦记庆东的安危,可庆东根本不可能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去那里干啥啊?”唐蕙觉得小兰肯定是因为心焦而产生了错觉。 “不,唐蕙你相信我,庆东肯定困在那里了,你松开我,我去找他!”小兰固执地说道。 这时候小成子也赶了过来,不停劝说。 可不管唐蕙和小兰说什么,小兰都坚持要去,最后唐蕙一跺脚说道:“行,既然你认定庆东就在那里,我跟你走一趟!” “不行,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小成子根本不放心。 “队长,有我跟着你就放心吧,你去等其他人的消息!”唐蕙摆了摆手。 “能行吗?你看那边山势多陡峭,石头又湿又滑,抓不住就会滚落水库中,实在是太危险了!”小成子知道唐蕙身手不凡,却仍然心存顾虑。 “行了,你快回去吧!”唐蕙看小兰已经开始攀爬,冲小成子摆了摆手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小兰跌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唐蕙看着滚落到水库中的一块落石,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看多悬?要不是我拉住你,你就掉下去了!” “是挺危险的,不然你回去吧?”小兰看唐蕙的双手和膝盖都鲜血淋漓, 心疼地说道。 “净说没用的,你不回去我自己能回去吗?你看你膝盖都磕伤了,还能走吗?”唐蕙看小兰受了伤很是担心。 “我能行!”小兰语气坚定。 两个人又艰难地攀爬了一段路,好不容易到了小兰觉得于庆东应该所在的位置,结果却根本没有于庆东的影子。 “怎么会不在呢?”小兰沮丧地说道。 “歇一会儿咱俩回去吧,不然再往前走,体力不支就更危险了!”唐蕙劝道。 ?? “不可能啊?”小兰紧皱眉头。 “庆东!庆东!……”小兰不死心地大声呼喊起来。 “小兰,你先别喊!”唐蕙忽然拉了拉小兰。 “好像有人回应!”唐蕙一边说一边侧耳倾听。 小兰屏住呼吸也仔细聆听,过了一会儿,小兰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激动地说道:“就是庆东的声音!” 唐蕙是习武之人,所以听力异于常人,她在风雨声和蛙鸣声中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呼喊,但却根本辨别不出来是谁的声音,可小兰却一口咬定是于庆东,这让唐蕙非常惊讶。 “在我们头上!”小兰往头上指了指。 “这声音忽隐忽现的,根本不好辨别方位,你怎么知道在上边?”唐蕙觉得小兰简直太神了。 “我能感觉到!”小兰说罢,试探着往上攀爬,她一边爬还不停地呼喊。 山势陡峭,触手之处又湿又滑,攀爬的难度和危险都非常大,两个人经历了几次危险,好在都有惊无险,安全度过。 随着向上攀爬的距离越来越远,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啧啧!还真是庆东,我真服了你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电感应吗?”唐蕙啧啧称奇。 “庆东!”小兰仰头大喊。 “我在这儿呢!”于庆东传来的声音中透着兴奋。 听见于庆东清晰的回应,小兰和唐蕙精神振奋,抖擞精神向上继续攀爬。 在于庆东的声音指引下,小兰和唐蕙终于发现了于庆东。 于庆东斜靠在一棵小树上,看见小兰后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刚扶着树起来一点就开始紧皱眉头,然后又坐了回去。 “庆东,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小兰看出于庆东的腿有些不对劲,一边小心翼翼地靠拢,一边关切地问道。 “我的右腿可能断了!”于庆东说道。 小兰靠近于庆东,伸手在于庆东右腿上摸了摸,心疼地说道:“可不是断了,疼不疼啊?” “没事!要不是那个家伙,我可不是断腿这么便宜了,估计早就掉进水库里了,真是那样不摔死也被淹死了!”于庆东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指了指说道。 小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向灌木丛仔细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叫道:“这是谁家的大黑狗?” 唐蕙闻声望去,只见一只大黑狗蹲在灌木丛中正看向自己,大黑狗长相威武,不知为什么,唐蕙觉得大黑狗看向自己的眼神居然带着高傲和轻蔑。 “就是这个家伙把你救了?”唐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于庆东。 第710章 大白将军吃瘪 经过于庆东的讲述,小兰和唐蕙才知道了于庆东为何会冒雨跑到山上的前因后果。 于庆东正在看水闸的时候,一只山羊忽然从他身边跑过去。山羊似乎受到了惊吓,带着缰绳顺着大坝拼命奔逃,于庆东仔细一看,一下子认出来这只山羊正是老刘三婶家的。 老刘三婶的二儿媳妇儿巧枝生下孩子后,因为奶水不好,孩子一吃母乳就拉肚子,而且孩子又不肯吃奶粉,光吃面糊米汤结果孩子严重营养不良,眼看着就活不成了,万般无奈之下,老刘三叔偷偷买回了一只母山羊,这才解决了问题。 这只母山羊浑身雪白,只有额头有一块黑,特征很明显,所以于庆东一眼就认了出来。 于庆东正犹豫着是否去把山羊追回来,这时候一只大黑狗不紧不慢地从他身边也跑了过去,于庆东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肯定是因为大黑狗,山羊受了惊吓才玩命逃跑。 于庆东一家跟老刘三婶家关系非常好,老刘三婶帮了小兰很多忙,于庆东害怕山羊被大黑狗追赶,万一慌不择路掉入水库中溺水而亡,孩子就断奶了,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于庆东本来以为很轻易就能抓住山羊,谁知道受惊的山羊速度惊人,于庆东不知不觉地就追到了山上。山上陡峭湿滑,于庆东追了一段,几次遇险,于是开始打退堂鼓,可这时候的山羊好像也累了,速度慢了下来,距离于庆东并不远,似乎马上就能抓到它,于是于庆东鬼使神差地又跟了上去。 最后于庆东终于追上了母山羊,他伸手一抓,结果却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顺着陡坡向下滑去,滑落的途中于庆东的右腿撞击在岩石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慌乱中松开了抓住灌木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眼看着于庆东就要滑落山崖落入水库中,关键时刻大黑狗及时出现,咬住了于庆东的衣服,拼命往上拉。 在大黑狗的帮助下,于庆东终于停止了下滑,一点一点地爬离了危险区。虽然脱离了危险,可于庆东因为右腿受伤,根本没办法返回水库大坝,只能靠在小树上等待救援。 于庆东讲罢,小兰心疼地说道:“为了一只山羊,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孩子们怎么活啊?” “就是啊,平时看你办事挺靠谱的,今天怎么也干这没脑子的事呢?”唐蕙接口说道。 “我总以为马上就能抓住山羊,谁知道最后都没抓住!”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山羊呢?”唐蕙问道。 “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山羊善于攀爬,在这样的山上,你能抓住它?对了,山羊跑了,大黑狗怎么不走啊?”唐蕙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一直陪着我,可却不肯靠近我!” 唐蕙又看了看大黑狗,扭头对小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大黑狗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我们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咱们屯子里的狗就没有一条纯黑色的,肯定不是咱们屯子的!”小兰说道。 “我有种感觉,感觉这条狗的 眼神和架势好像砬子山上的二黑一样!”唐蕙皱眉说道。 “真能闹!你的意思是这条大黑狗是大蛇二黑变的呗?你可真能扯!”于庆东笑道。 “行了,咱先别说大黑狗了,赶紧想办法下山吧!”小兰说道。 “庆东这种情况自己肯定没办法走,可要是背上他,这山上又陡又滑的,肯定也难走啊!”唐蕙说道。 “没事,我能走!”于庆东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小兰赶紧按住于庆东的肩头不让他起来。 “我还是先把你的伤腿固定住再说吧!”小兰说完,弄了几根树枝,又弄了根细藤蔓,小心地把于庆东的伤腿固定好。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小兰心头大喜,知道肯定是小成子领人来寻找他们来了,于是赶紧大声呼应。 在大家的帮助下,于庆东几人终于顺利下了山,坐上马车和小兰回了家。 因为东大河河水暴涨,河水把吊桥再一次冲垮了,彻底断了小砬子去往明德的路,所以于庆东没办法去卫生院重新包扎伤腿,而小兰正骨接骨又不擅长,于是老神仙杜王母亲自出马,替于庆东处理了伤腿,并且还给了他几颗治疗骨伤的药丸。 几个人刚忙乎完,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大白将军愤怒的叫声。 小兰和唐蕙出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大黑狗用一只狗爪子按住大白将军,骁勇善战的大白将军拼命挣扎,却根本摆脱不了,气得“嘎嘎”大叫,翅膀不停呼扇,扭脖子向大黑狗脑袋啄去。 大黑狗眼神中露出不屑,用另一只爪子照着大白将军的脑袋一拍,立刻把大白将军的脖子打歪了。 “这条大黑狗什么时候跟回来的?”唐蕙吃惊地问小兰。 “我也没注意啊!”小兰摇头。 “这条大黑狗劲头儿也太大了!”唐蕙了解大白将军,大白将军骁勇善战,一般人成年人都打不过它,可如今大黑狗制住大白将军好像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一样。 “大黑狗,大白将军是自己人,你把它放开吧!”小兰来到大黑狗跟前,因为心中害怕,不敢去拉大黑狗。 大黑狗看了看小兰,又轻蔑地看了看大白将军,松开了爪子。 大白将军脱困,立刻张牙舞爪地直奔大黑狗冲去,小兰赶紧拦在大黑狗面前,张开双臂阻拦大白将军。 “大白,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咬它!”小兰对大白将军说道。 大白将军平时最听小兰的话,可它刚受到大黑狗的欺辱,正处于暴怒阶段,就连小兰的话也不听了,绕过小兰冲向大黑狗。 等小兰回过神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电光火石之间,大黑狗竟然咬住了大白将军的脖子,它的眼神阴森冰冷冷,只要大黑狗一合上牙齿,大白将军的脖子就断了,小兰岂能不心惊肉跳? “别咬啊!”小兰大声喊道。 “这条狗怎么这么像二黑呢?”唐蕙走过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拽大黑狗的耳朵。经过于庆东的讲述,小兰和唐蕙才知道了于庆东为何会冒雨跑到山上的前因后果。 于庆东正在看水闸的时候,一只山羊忽然从他身边跑过去。山羊似乎受到了惊吓,带着缰绳顺着大坝拼命奔逃,于庆东仔细一看,一下子认出来这只山羊正是老刘三婶家的。 老刘三婶的二儿媳妇儿巧枝生下孩子后,因为奶水不好,孩子一吃母乳就拉肚子,而且孩子又不肯吃奶粉,光吃面糊米汤结果孩子严重营养不良,眼看着就活不成了,万般无奈之下,老刘三叔偷偷买回了一只母山羊,这才解决了问题。 这只母山羊浑身雪白,只有额头有一块黑,特征很明显,所以于庆东一眼就认了出来。 于庆东正犹豫着是否去把山羊追回来,这时候一只大黑狗不紧不慢地从他身边也跑了过去,于庆东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肯定是因为大黑狗,山羊受了惊吓才玩命逃跑。 于庆东一家跟老刘三婶家关系非常好,老刘三婶帮了小兰很多忙,于庆东害怕山羊被大黑狗追赶,万一慌不择路掉入水库中溺水而亡,孩子就断奶了,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于庆东本来以为很轻易就能抓住山羊,谁知道受惊的山羊速度惊人,于庆东不知不觉地就追到了山上。山上陡峭湿滑,于庆东追了一段,几次遇险,于是开始打退堂鼓,可这时候的山羊好像也累了,速度慢了下来,距离于庆东并不远,似乎马上就能抓到它,于是于庆东鬼使神差地又跟了上去。 最后于庆东终于追上了母山羊,他伸手一抓,结果却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顺着陡坡向下滑去,滑落的途中于庆东的右腿撞击在岩石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慌乱中松开了抓住灌木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眼看着于庆东就要滑落山崖落入水库中,关键时刻大黑狗及时出现,咬住了于庆东的衣服,拼命往上拉。 在大黑狗的帮助下,于庆东终于停止了下滑,一点一点地爬离了危险区。虽然脱离了危险,可于庆东因为右腿受伤,根本没办法返回水库大坝,只能靠在小树上等待救援。 于庆东讲罢,小兰心疼地说道:“为了一只山羊,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孩子们怎么活啊?” “就是啊,平时看你办事挺靠谱的,今天怎么也干这没脑子的事呢?”唐蕙接口说道。 “我总以为马上就能抓住山羊,谁知道最后都没抓住!”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山羊呢?”唐蕙问道。 “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山羊善于攀爬,在这样的山上,你能抓住它?对了,山羊跑了,大黑狗怎么不走啊?”唐蕙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一直陪着我,可却不肯靠近我!” 唐蕙又看了看大黑狗,扭头对小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大黑狗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我们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咱们屯子里的狗就没有一条纯黑色的,肯定不是咱们屯子的!”小兰说道。 “我有种感觉,感觉这条狗的 眼神和架势好像砬子山上的二黑一样!”唐蕙皱眉说道。 “真能闹!你的意思是这条大黑狗是大蛇二黑变的呗?你可真能扯!”于庆东笑道。 “行了,咱先别说大黑狗了,赶紧想办法下山吧!”小兰说道。 “庆东这种情况自己肯定没办法走,可要是背上他,这山上又陡又滑的,肯定也难走啊!”唐蕙说道。 “没事,我能走!”于庆东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小兰赶紧按住于庆东的肩头不让他起来。 “我还是先把你的伤腿固定住再说吧!”小兰说完,弄了几根树枝,又弄了根细藤蔓,小心地把于庆东的伤腿固定好。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小兰心头大喜,知道肯定是小成子领人来寻找他们来了,于是赶紧大声呼应。 在大家的帮助下,于庆东几人终于顺利下了山,坐上马车和小兰回了家。 因为东大河河水暴涨,河水把吊桥再一次冲垮了,彻底断了小砬子去往明德的路,所以于庆东没办法去卫生院重新包扎伤腿,而小兰正骨接骨又不擅长,于是老神仙杜王母亲自出马,替于庆东处理了伤腿,并且还给了他几颗治疗骨伤的药丸。 几个人刚忙乎完,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大白将军愤怒的叫声。 小兰和唐蕙出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大黑狗用一只狗爪子按住大白将军,骁勇善战的大白将军拼命挣扎,却根本摆脱不了,气得“嘎嘎”大叫,翅膀不停呼扇,扭脖子向大黑狗脑袋啄去。 大黑狗眼神中露出不屑,用另一只爪子照着大白将军的脑袋一拍,立刻把大白将军的脖子打歪了。 “这条大黑狗什么时候跟回来的?”唐蕙吃惊地问小兰。 “我也没注意啊!”小兰摇头。 “这条大黑狗劲头儿也太大了!”唐蕙了解大白将军,大白将军骁勇善战,一般人成年人都打不过它,可如今大黑狗制住大白将军好像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一样。 “大黑狗,大白将军是自己人,你把它放开吧!”小兰来到大黑狗跟前,因为心中害怕,不敢去拉大黑狗。 大黑狗看了看小兰,又轻蔑地看了看大白将军,松开了爪子。 大白将军脱困,立刻张牙舞爪地直奔大黑狗冲去,小兰赶紧拦在大黑狗面前,张开双臂阻拦大白将军。 “大白,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咬它!”小兰对大白将军说道。 大白将军平时最听小兰的话,可它刚受到大黑狗的欺辱,正处于暴怒阶段,就连小兰的话也不听了,绕过小兰冲向大黑狗。 等小兰回过神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电光火石之间,大黑狗竟然咬住了大白将军的脖子,它的眼神阴森冰冷冷,只要大黑狗一合上牙齿,大白将军的脖子就断了,小兰岂能不心惊肉跳? “别咬啊!”小兰大声喊道。 “这条狗怎么这么像二黑呢?”唐蕙走过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拽大黑狗的耳朵。 第711章 神秘的黑皇 唐蕙的手还没碰到大黑狗,大黑狗忽然松开大白将军,迅如闪电地向唐蕙的手咬去,唐蕙一惊,赶紧撤回了手。 若不是唐蕙是练家子,反应迅速,刚才就被咬到了,她撤后一步,上下打量了大黑狗几眼,大声叫道:“你是不是大蛇二黑?” 大黑狗瞥了唐蕙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向屋内走去。 大白将军彻底被大黑狗震慑住了,大黑狗从它身边经过,它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回了自己的鹅架。 大黑狗进了东屋,旁若无人地趴在屋地上。 杜王母看见大黑狗,打量了半天,最后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兰,这条大黑狗救了我的命,你给它弄点吃的吧!”于庆东对小兰说道。 “行,我用刷锅水再加大饼子给它吃!”小兰点头答应。 在那个时代的东北农村,也有不少养狗的人家,因为条件不好,所以看家狗的伙食基本上都是刷锅水加上剩菜剩饭,赶上没有剩菜剩饭,饿急了的看家狗甚至会跟猪去争食。 小兰感激大黑狗,所以才舍得给大黑狗弄大饼子吃,可等她弄好了狗食,放到大黑狗跟前,大黑狗眼神中露出羞恼的神色,冲小兰叫了两声,然后一抬爪子就把狗食盆扒拉翻了,狗食洒了一地。 “这条狗就是故意的,这也太败家了,把它赶出去吧!”何玉有些看不过去了。 “婶子,别动!”唐蕙知道大黑狗不好惹,赶紧出言制止。 小兰收拾好地上的狗食,转身去厨房又拿了两个大饼子,然后掰了一块,往大黑狗头上一扔。 小兰以为大黑狗会像其他狗一样,仰头 接住大饼子然后吃掉,谁知道大黑狗好像没看见一样,任凭大饼子落到地上,它看都不看一下。 “别喂了,我看它就是不饿!”唐蕙说道。 “汪汪汪!”大黑狗带着敌意冲唐蕙大叫了几声。 杜王母这时候走过来,拍了拍大黑狗的头说道:“行了,小家伙,别吵了!” 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杜王母伸手拍大黑狗的脑袋,桀骜不驯的大黑狗居然不躲不闪,任凭杜王母的手掌落下,而且杜王母说完后,大黑狗眼中居然露出温顺之色,再也没有一丝傲慢之气。 “把这个小家伙留下吧!这个小家伙骄傲的很,拿一个干净的碗,再把吃的东西放进去!”杜王母对小兰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兰按照杜王母的交代把碗端到大黑狗面前,大黑狗这才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师父说把大黑狗留下,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小兰一边看大黑狗吃东西一边说道。 “咱家有个大白将军,不如就叫它大黑将军吧?”于庆东沉吟片刻说道。 “大黑将军?这个名字不错!”小兰点头赞成。 “大黑将军!”唐蕙冲大黑狗叫道。 “汪汪汪!”大黑狗抬起头,冲唐蕙不高兴地吠叫。 “看来它是不满意这个名字啊!”于庆东笑道。 “赶紧再想一个!”小兰说道。 于庆东又琢磨 了一会儿说道:“你看它骄傲的跟个皇帝一样,要不就叫黑皇吧?” “这个名字好听!”唐蕙翘起大拇指道。 “黑皇,吃饱了吗?”小兰蹲下身子问大黑狗。 大黑狗听了这个名字,居然没有吠叫,反而摇了摇尾巴,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你说这么大的一条狗,肯定有主人啊,咱们就这样给留下了,能行吗?”于庆东说道。 “又不是偷的,要是人家来找还给人家不就是了!”唐蕙觉得黑皇很神秘,所以想留下黑皇。 黑皇就这样被留了下来,成了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于庆东虽然摔断了腿,但在黑皇的帮助下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而罪魁祸首虎老七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虎老七在水库上涨的时候居然酒后睡觉,因为不及时开闸放水,差点酿成大祸,事情过后,小成子和小队几个骨干开了一个小会儿,大家一致认为虎老七根本不适合看水库的工作,所以会议最后决定撤掉虎老七,重新物色人选来看守水库。 小成子到了水库,把小队的决定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队长,我以后肯定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虎老七很中意看水库的工作,所以舍下脸来求小成子。 “你知不知道水库决堤的后果?要是真决堤了,不仅会冲毁很多庄稼地,就连屯南头的房子都有可能被冲毁,甚至会造成人员伤亡,你说我还敢让你看水库吗?”小成子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出差了!” “这是大家开会决定的,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小成子根本不敢冒险继续让虎老七看守水库。 虎老七又说了半天好话,可小成子却坚持会议决定,虎老七看事情无法回转,立刻变了脸。 “小成子,你不就是个破队长吗?一个芝麻粒大的小官你牛啥啊?虽然我喝酒睡觉了,水库最后不是没有决堤吗?瞅你一副小人的嘴脸,现在看我不行了就落井下石,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你就是个混蛋,自己犯错了还骂人,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你这次犯了这么大错误,按理说都应该给你送公社教育培训班去,看你刚回来腿又瘸了的份上,这才没把你报上去,你不领情不说还骂骂咧咧的,你还是人吗?”小成子也动了气。 “我求你不送了吗?有能耐你送啊?小成子,我已经倒霉到这份上了,谁要是跟我过不去,我不在乎和他死磕到底!”虎老七来了混劲。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小成子不想和虎老七无谓争吵。 “哼!走就走,破工作有啥了不起的?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虎老七冷哼一声,然后摔摔打打开始收拾东西。 虎老七收拾好东西,把包裹往肩上一抗,气呼呼地把站在门口的小成子顺手一推,然后带着怒气离开了草房。 看着虎老七一瘸一拐地走在水库堤坝上,小成子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刚想要喊住虎老七,可目光触及到水闸的时候又生生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进了草房。 第712章 惹祸的根苗 自从黑皇到了小兰家,小兰家就开始麻烦不断。 于庆东给大黑狗起“黑皇”这个名字真是贴切。这家伙非常傲气,不但吃食上要和人平等,小兰家吃什么它吃什么,每次的狗食碗还得刷得干干净净,否则它会一爪子打翻,而且它根本不屑做看家护院的本职工作,从来不看家,更不会听见动静大声吠叫,仿佛这样会丢它的脸一样。 黑皇也不屑跟自己的同类一起玩耍,这家伙自带威严,屯子里的狗见到它都夹起尾巴,一副顺从讨好的样子,而它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自己真是个皇帝一样。 黑皇性格孤傲,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它,小兰对几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惹了这个煞神被它咬一口。 黑皇不在屋外睡觉,每天就睡在东屋的地上,要是几个孩子玩闹惊扰了它的美梦,这家伙还会冲着孩子吠叫几声表示不满。 “这家伙赶上臭大爷了,它肯定是上个主人给赶出来的!”于庆东对小兰说道。 “可不是吗,它在谁家就等于添了一口人,多了一张嘴吃饭!”小兰感同身受。 “咱家这条件养它还真挺费劲,实在不行过几天把它送走吧!”于庆东说道。 “汪汪汪!”于庆东话音刚落,黑皇发出不满的叫声。 “师父让留下它,咱家就是再困难也得留下它,再说它还救过你的命呢!”小兰说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逗逗它!我的命是它救的,就是我不吃也得给它吃啊!”于庆东笑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可真能吃,就连大志都没它吃得多,看来以后我得少吃点了,不然粮食都不够吃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看黑皇的反应。 黑皇翻了翻眼皮,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不知道黑皇是不是听懂了于庆东的话,这家伙自从那天起就很少在家吃东西,而小兰家的麻烦也就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是小砬子屯德高望重的老人刘四爷八十大寿的日子,刘四爷家四世同堂,所以刘四爷的寿诞之日非常热闹,孙儿嫡女都来给他祝寿。 尽管条件艰苦,刘家人还是费尽心思做了满满两大桌的宴席,宴席鸡鸭鱼肉都有,很是丰盛。 开席之前,按照礼节先要请寿星老刘四爷先入座,正当刘四爷在大家的簇拥下准备就座的时候,一条大黑狗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明目张胆地跳到一个凳子上,直接开吃。 大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黑狗已经吃掉了一只鸡腿。 “谁家的狗啊?太气人了!”有人一边大叫一边抄东西去打大黑狗。 大黑狗迅如闪电地又跳到另外一个凳子上,不慌不忙地又吃上了。 刘家人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弄了两桌菜,居然被大黑狗捷足先登,刘家人都气坏了,各自拿东西来追打大黑狗。 大黑狗毫不慌张,总是能有惊无险地避开击打,而且还能腾出时间继续大快朵颐,它从主桌吃到副桌,刘家人肺都要气炸了,大院里呼叫喝骂声一片,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可 无论多少人参与围打大黑狗,就是打不到它,气得大家七窍生烟,骂声一片。 大黑狗吃饱了,从容不迫地摆脱围堵,扬长而去。 好好的寿宴活生生被大黑狗给搅了,这可把刘家人气坏了,家里的几个年轻人抄着家伙去追赶大黑狗,可大黑狗跑起来速度惊人,很快就跑没影了。 经过打听,刘家人得知大黑狗就是小兰家的黑皇,于是几个气鼓鼓的年轻人立刻就要去小兰家惩治黑皇,却被刘四爷拦住了。 “谁都不许去!小兰这孩子善良仁义,为了一条狗去她家闹,这不是让她上火,给她添堵吗?”刘四爷心胸开阔。 “爷爷,大家好不容易凑了这些菜,结果却被这条狗给糟蹋了,哪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狗东西?”刘四爷的一个孙子怒气难消。 “既然知道它是条狗,你还跟它一般见识干啥?这条狗也没吃多少,大家都坐下,开席!”刘四爷说完率先坐下。 “让狗吃过了还怎么吃啊?”有人生气地说道。 “有啥不能吃的?”刘四爷说完,掰了一个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寿星老既然表明了态度,大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都落了座。 刘四爷的寿宴尽管办完了,老爷子也没有因为黑皇的搅局而坏了情绪,可老爷子的子女心里却很不舒服,宴席散场后,有人去了小兰家,把黑皇的罪行向小兰夫妻控诉了一番。 幸亏黑皇是小兰家的,换成别人家,刘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小兰夫妻不停的道歉后,刘家人离开了小兰家。 “黑皇啊,你怎么能去吃人家寿宴啊?”小兰蹲下身子,对黑皇问道。 黑皇趴在地上,眼睛都没睁开。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行不行?”小兰知道黑皇没有睡着。 黑皇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小兰又叨唠了半天,黑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兰最后只好无奈地住了口。 小兰两口子本以为黑皇是临时起意才去搅闹寿宴,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没过两天又有人找上门来。 这次黑皇去的是婚宴,在饱餐一顿后全身而退。 找上门的人走后,小兰和于庆东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实在不行把它拴上吧?”于庆东小声说道。 “就它那脾气,谁敢拴它啊?”小兰头疼地摊了摊手。 “唉!那倒是!”于庆东叹了口气。 “要不让老神仙帮帮忙?”于庆东觉得不把黑皇拴上,以后肯定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兰也怕黑皇再出去惹祸,于是就去求师父帮忙,杜王母倒也没说什么,拿了绳子把黑皇拴到了李子树下。 黑皇对别人都很暴烈,根本不让人碰它,可对杜王母却像个温顺的羔羊,任凭杜王母把它栓到李子树下,从始至终都没有抗拒。 于庆东腿上有伤,不能给黑皇搭狗窝,恰好唐蕙和刘大明过来串门,刘大明主动请缨,给黑皇搭了一个舒服的狗窝,小兰的心这才踏实下来。自从黑皇到了小兰家,小兰家就开始麻烦不断。 于庆东给大黑狗起“黑皇”这个名字真是贴切。这家伙非常傲气,不但吃食上要和人平等,小兰家吃什么它吃什么,每次的狗食碗还得刷得干干净净,否则它会一爪子打翻,而且它根本不屑做看家护院的本职工作,从来不看家,更不会听见动静大声吠叫,仿佛这样会丢它的脸一样。 黑皇也不屑跟自己的同类一起玩耍,这家伙自带威严,屯子里的狗见到它都夹起尾巴,一副顺从讨好的样子,而它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自己真是个皇帝一样。 黑皇性格孤傲,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它,小兰对几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惹了这个煞神被它咬一口。 黑皇不在屋外睡觉,每天就睡在东屋的地上,要是几个孩子玩闹惊扰了它的美梦,这家伙还会冲着孩子吠叫几声表示不满。 “这家伙赶上臭大爷了,它肯定是上个主人给赶出来的!”于庆东对小兰说道。 “可不是吗,它在谁家就等于添了一口人,多了一张嘴吃饭!”小兰感同身受。 “咱家这条件养它还真挺费劲,实在不行过几天把它送走吧!”于庆东说道。 “汪汪汪!”于庆东话音刚落,黑皇发出不满的叫声。 “师父让留下它,咱家就是再困难也得留下它,再说它还救过你的命呢!”小兰说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逗逗它!我的命是它救的,就是我不吃也得给它吃啊!”于庆东笑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可真能吃,就连大志都没它吃得多,看来以后我得少吃点了,不然粮食都不够吃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看黑皇的反应。 黑皇翻了翻眼皮,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不知道黑皇是不是听懂了于庆东的话,这家伙自从那天起就很少在家吃东西,而小兰家的麻烦也就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是小砬子屯德高望重的老人刘四爷八十大寿的日子,刘四爷家四世同堂,所以刘四爷的寿诞之日非常热闹,孙儿嫡女都来给他祝寿。 尽管条件艰苦,刘家人还是费尽心思做了满满两大桌的宴席,宴席鸡鸭鱼肉都有,很是丰盛。 开席之前,按照礼节先要请寿星老刘四爷先入座,正当刘四爷在大家的簇拥下准备就座的时候,一条大黑狗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明目张胆地跳到一个凳子上,直接开吃。 大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黑狗已经吃掉了一只鸡腿。 “谁家的狗啊?太气人了!”有人一边大叫一边抄东西去打大黑狗。 大黑狗迅如闪电地又跳到另外一个凳子上,不慌不忙地又吃上了。 刘家人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弄了两桌菜,居然被大黑狗捷足先登,刘家人都气坏了,各自拿东西来追打大黑狗。 大黑狗毫不慌张,总是能有惊无险地避开击打,而且还能腾出时间继续大快朵颐,它从主桌吃到副桌,刘家人肺都要气炸了,大院里呼叫喝骂声一片,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可 无论多少人参与围打大黑狗,就是打不到它,气得大家七窍生烟,骂声一片。 大黑狗吃饱了,从容不迫地摆脱围堵,扬长而去。 好好的寿宴活生生被大黑狗给搅了,这可把刘家人气坏了,家里的几个年轻人抄着家伙去追赶大黑狗,可大黑狗跑起来速度惊人,很快就跑没影了。 经过打听,刘家人得知大黑狗就是小兰家的黑皇,于是几个气鼓鼓的年轻人立刻就要去小兰家惩治黑皇,却被刘四爷拦住了。 “谁都不许去!小兰这孩子善良仁义,为了一条狗去她家闹,这不是让她上火,给她添堵吗?”刘四爷心胸开阔。 “爷爷,大家好不容易凑了这些菜,结果却被这条狗给糟蹋了,哪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狗东西?”刘四爷的一个孙子怒气难消。 “既然知道它是条狗,你还跟它一般见识干啥?这条狗也没吃多少,大家都坐下,开席!”刘四爷说完率先坐下。 “让狗吃过了还怎么吃啊?”有人生气地说道。 “有啥不能吃的?”刘四爷说完,掰了一个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寿星老既然表明了态度,大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都落了座。 刘四爷的寿宴尽管办完了,老爷子也没有因为黑皇的搅局而坏了情绪,可老爷子的子女心里却很不舒服,宴席散场后,有人去了小兰家,把黑皇的罪行向小兰夫妻控诉了一番。 幸亏黑皇是小兰家的,换成别人家,刘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小兰夫妻不停的道歉后,刘家人离开了小兰家。 “黑皇啊,你怎么能去吃人家寿宴啊?”小兰蹲下身子,对黑皇问道。 黑皇趴在地上,眼睛都没睁开。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行不行?”小兰知道黑皇没有睡着。 黑皇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小兰又叨唠了半天,黑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兰最后只好无奈地住了口。 小兰两口子本以为黑皇是临时起意才去搅闹寿宴,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没过两天又有人找上门来。 这次黑皇去的是婚宴,在饱餐一顿后全身而退。 找上门的人走后,小兰和于庆东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实在不行把它拴上吧?”于庆东小声说道。 “就它那脾气,谁敢拴它啊?”小兰头疼地摊了摊手。 “唉!那倒是!”于庆东叹了口气。 “要不让老神仙帮帮忙?”于庆东觉得不把黑皇拴上,以后肯定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兰也怕黑皇再出去惹祸,于是就去求师父帮忙,杜王母倒也没说什么,拿了绳子把黑皇拴到了李子树下。 黑皇对别人都很暴烈,根本不让人碰它,可对杜王母却像个温顺的羔羊,任凭杜王母把它栓到李子树下,从始至终都没有抗拒。 于庆东腿上有伤,不能给黑皇搭狗窝,恰好唐蕙和刘大明过来串门,刘大明主动请缨,给黑皇搭了一个舒服的狗窝,小兰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第713章 惹出大祸 黑皇被拴了起来,小兰和于庆东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道第二天中午就又有人找上门来,这次黑皇惹下的麻烦更大。 小兰因为工作忙,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明德屯的马育升几个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于庆东并没有意识到是黑皇又闯了祸。 “马哥,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串门啊?”于庆东还以为马育升是来看自己的。 马育升客套了几句后话锋一转:“于校长,今天我们家办白事,你们家的大黑狗跑我们家抢东西吃去了,把我们家搞得是乌烟瘴气,饭桌子都弄翻了!”马育升曾经参加过夜校培训班,所以对于庆东还是老称呼。 “不会吧?我们家的黑皇已经拴起来了啊,怎么还会跑到明德去?”于庆东有些不信。 “你们屯子人有去我们家,一眼就认出来那条狗就是你们家的大黑狗!”马育升言之凿凿。 “婶子,你出去看看黑皇在家吗?”于庆东还是有些不相信。 何玉答应一声出了房门,很快就进了屋。 “婶子,黑皇在李子树下吗?”于庆东问道。 何玉点了点头。 “我们家黑皇在家呢,去你们家抢东西吃的狗肯定不是黑皇!”于庆东长出了一口气。 “庆东!”何玉小声叫了一声。 “怎么了,婶子?”于庆东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拴黑皇的绳子被它咬断了!”何玉趴在于庆东耳边小声说道。 “啊?”于庆东大吃一惊。 于庆东叹了口气对马育升说道:“是我们家的黑皇,它把绳子咬断了!” “你看我说是你 们家的大黑狗,你还不信呢!你们屯子里的人都说了,这条狗老烦人了,总去办事情的人家抢东西吃!”马育升脸色难看。 于庆东赶紧说好话,不停地给马育升赔礼道歉。 “按理说以你和车大夫的为人和人缘,我不应该带人上你们家来,可这条狗这么一闹,惊了我爹的魂灵,让他不能安心去投胎,阴阳先生说了,必须剪掉大黑狗额头上的一撮毛,烧在我爹的灵前,这么做你不会觉得过分吧?”马育升说出来于庆东家里的真正目的。 于庆东没有说话,露出为难的神色。 “于校长,因为我尊重你和车大夫,所以都没让你家包赔损失,换了别人家的狗,不但得赔我们家酒席的钱,还必须把这个畜生打死!现在我就是想剪大黑狗额头一撮毛,你还不愿意,是不是觉得我马育升是个面瓜好欺负啊?”马育升动了气。 “马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只是黑皇不让人碰它的脑袋,更别说剪它额头上的毛了!”于庆东赶紧解释道。 “你们家这不是养了个祖宗吗?你们家里人怕它,我可不怕它!走,带上家伙剪毛去,它要是不让剪就把它打死!”马育升冲大家一招手。 “马哥,你先别着急,你们在屋里喝点水歇一会儿,我让婶子去找老神仙,让他帮忙!”于庆东赶紧出言制止。 于庆东说完,赶紧冲何玉使了个眼色。 人的名树的影,杜王母教训康得海之后,他的名声在明德公社非常响亮,所 以于庆东提起杜王母,马育升几人互相看了看,没有立刻行动。 “老神仙正睡觉呢,我叫了几声他都没醒!”何玉从西屋回来后和于庆东说道。 “马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先回去,等老神仙睡醒了,剪下了黑皇的毛,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于庆东看马育升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赶紧跟他商量。 “不用麻烦老神仙了,我们自己就能解决!”马育升刚经历丧父之痛,心情本来就不好。 于庆东赶紧说好话,可马育升失去了耐心,根本不听劝阻,带着人出了屋子。 于庆东既担心马育升几人打死黑皇,又担心黑皇伤了大家闯出更大的祸端,于是蹭到炕沿边,拄着拐出了屋子。 于庆东出屋后,听见了几个人的惊叫之声,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仔细向李子树下看去。 只见李子树下,几个人围住黑皇,地上还扔了几根断木棒。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马育升大叫一声,举起手中的木棒向黑皇打去。 眼看着木棒就要打在黑皇的额头,于庆东惊呼出声,谁知道黑皇鬼魅地向旁边灵巧地一闪,然后一口咬在木棒上,成人胳膊粗细的木棒好像纸糊泥塑的一般被黑皇一口咬断。 黑皇咬断木棒还不算完,直接冲向手拿剪刀的一个蓝衣青年,蓝衣青年被黑皇的气势所震慑,吓得一边挥舞剪刀一边向后退去。 黑皇快如闪电,大家还没看清楚它的动作,黑皇已经一口把剪刀咬到了嘴上,然后“咔嚓”一声将剪刀咬成两段。 黑皇竟 然毫不费力地将剪刀咬断,这要是咬在人身上肯定骨断筋折,大家吓得连连后退,和黑皇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皇冷冷地环视众人,和它眼神碰撞的人都下意识地再次后退,黑皇甩了甩头,旁若无人地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马育升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愤懑地说道:“这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我回去借个洋炮去,非得弄死它不可!” 马育升话音刚落,黑皇忽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向马育升,马育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次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黑皇忽然纵身而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众人,众人惊叫连连,四散奔逃,于庆东也吓得差点丢了拐杖。 “黑皇,回来!”于庆东焦急大喊。 黑皇没有追咬马育升等人,而是一个飞跃直接跃到房顶,然后傲气地坐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众人。 “这他妈的还是狗啊?这是头豹子吧?”蓝衣青年看着黑皇,心有余悸地小声说道。 “而且它还能听懂人话,这也太吓人了!”另外一个黄衣青年接口说道。 “大哥,不行咱们走吧?家里还一堆事呢!”蓝衣青年首先打了退堂鼓。 “是啊,就是你拿来了洋炮,你也打不着它,可要是把它惹急眼了,咬咱脖子一下,小命就没了!”黄衣青年随声附和道。 “那我爹咋办?它要是不能转世投胎,咱们老马家以后还有安生的日子吗?”马育升很迷信。 “那就按于校长说的,等剪了大黑狗的毛再给咱家送去!”蓝衣青年出主意。 第714章 一人一狗 正在这时候,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停在了小兰家大门口,崔喜从吉普车上走下来。 这段时间崔喜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特别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小砬子了,今天他恰好有空,于是赶紧回来看于庆东。 马育升等人看见了崔喜,好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跑过去向崔喜告状。崔喜听完马育升的讲述,沉吟了片刻说道:“都啥时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迷信呢?早点让你爹入土为安,他老人家才会心安呢!你爹没了,家里一大摊事等你们去处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大黑狗去你家搅闹的事情,你算一下损失,回头让车大夫去你家赔礼道歉,然后把损失赔偿给你!” “不用道歉也不要啥损失,我就是想要了这条狗的命!”马育升怕黑皇听见,说话的声音很小。 “这条狗是顽皮了一些,可毕竟救过于庆东的命,就这样给打死了,于庆东心里能好受吗?大家前后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是退让一步吧!” “我对车大夫还有于校长没啥意见,就是生气这条狗!” 崔喜担任派出所所长后,民间调解能力越来越强,他又给马育升做了一番工作,马育升的气才逐渐消了。 “老神仙要是醒过来,你让他把狗毛剪了,回头我让人来拿!”马育升还惦记着这件事。 “好吧!”崔喜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让马育升放弃迷信的念头,只好点头答应。 .??.?? 马育升等人走后,崔喜搀扶着于庆东回了屋。 “黑皇实在是太能惹祸了,我真想把它送走!”于庆东头疼地对崔喜说道。 “麻烦和你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崔喜问道。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把它送走?” “这条狗不简单,它要是和普通狗一样老实听话,肯定救不了你的命!不过它总这样也不是事儿,真得想个办法!” “能有啥办法啊?绳子都被它咬断了!”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不行换条铁链子吧?”崔喜给于庆东出主意。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你是没看见黑皇有多厉害,剪子都被它一口咬断了,铁链子根本拴不住它!” 崔喜一听也直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估计老神仙肯定有办法,我去问问他!”崔喜忽然想到了杜王母,于庆东点头支持。 崔喜去了西屋,恰好赶上老神仙醒了,于是就把黑皇的情况讲了一遍。 “它本不是池中之物,干嘛要束缚它?”杜王母说道。 “不束缚它总出去闯祸也不行啊!” “啥事成了规矩也就被人接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上门来了,这个你不用操心!”杜王母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帮忙把黑皇额头上的毛剪下来一撮,行不行?” 杜王母摇头说道:“不能剪!” “为啥啊?”崔喜一愣。 “喜小子,我困了!”杜王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却不说明原因。 崔喜对杜王母很崇敬,他说不能剪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退出杜王母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马育升,就不能没了动静,于是崔喜告别于庆东去了马育升家做工作去了。 老神仙杜王母果然神机妙算,自从黑皇在马育升等人面前大展神威的那天后,果然再也没有人找上门来。 没人找上门来并不是因为黑皇改了性不再出去惹事,而是因为黑皇的名头已经打响了。 农村的生活本来平淡无奇,所以黑皇咬断木棒剪刀还有上房的行为被人们大肆渲染,传得是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黑皇不是普通的狗,而是哮天犬下凡。 于是明德公社方圆几十里凡是婚丧嫁娶的人家渐渐形成了一个规矩,那就是要给黑皇单独备上一桌席,而且是最高规格的席。 黑皇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它心安理得地去吃席,吃完后再大摇大摆地离开,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黑皇是因为被人神化了,所以人们接受了它,有的人家备好了吃食,黑皇要是不去,这家人还会很失望,可还有个不请自来的人却遭到人们的厌烦和非议。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 虎老七从水库回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老路子,每天泡在酒里,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黄老大给虎老七的钱被他花光了,他买酒还要冲唐兰要钱,而他也知道唐兰本来就没啥钱,所以他为了酒钱对唐兰发脾气后心里也很烦躁。 偶然的机会虎老七听说了黑皇的事情,震惊之余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用花钱就可以吃菜喝酒的办法,那就是和黑皇一样去吃席。 虎老七不和人交往,所以他并不知道哪家婚丧嫁娶,于是他动了个心眼,暗自观察黑皇的动向。 只要黑皇上午出门,基本上都是去吃中午的席,所以虎老七就暗自跟在黑皇的后面。 黑皇赶赴宴席的路上一般都走得四平八稳,瘸了一条腿的虎老七连跑带颠,勉强能够跟得上。 一般人家有事办宴席都会提前邀请客人,像虎老七这样不沾亲不带故不请自来的人几乎没有,一般农村人都很善良实在,既然虎老七来了,主家也不好意思往外撵,也就添双筷子让他坐下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好说话,碰上脾气冲的人会直接往出撵虎老七,虎老七也不生气,就是不肯离去。 主人家心里就是再生气,可为了图吉利也不能动手,也就忍气给他盛点酒菜让他一边吃喝去了。 可有人不吃虎老七这一套,直接拽着他就往外赶,可虎老七虽然腿瘸了,力气却依然很大,三两个人根本拽不动他。 而且要是把虎老七惹急了,他会从兜里掏出一把石子,一个石头一个碗,保准都能给打碎了,主人为了能让宴席顺利进行,只好忍气吞声,做出让步。 就这样,这一人一狗成了这一带办婚丧嫁娶人家的常客,只是狗的地位尊崇而人的地位却很卑微,实在是令人感慨。 唐兰因为虎老七的行为出门都不好意思抬头,也多次让虎老七别再这样,可虎老七却根本不听,还是我行我素,依然故我。正在这时候,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停在了小兰家大门口,崔喜从吉普车上走下来。 这段时间崔喜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特别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小砬子了,今天他恰好有空,于是赶紧回来看于庆东。 马育升等人看见了崔喜,好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跑过去向崔喜告状。崔喜听完马育升的讲述,沉吟了片刻说道:“都啥时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迷信呢?早点让你爹入土为安,他老人家才会心安呢!你爹没了,家里一大摊事等你们去处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大黑狗去你家搅闹的事情,你算一下损失,回头让车大夫去你家赔礼道歉,然后把损失赔偿给你!” “不用道歉也不要啥损失,我就是想要了这条狗的命!”马育升怕黑皇听见,说话的声音很小。 “这条狗是顽皮了一些,可毕竟救过于庆东的命,就这样给打死了,于庆东心里能好受吗?大家前后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是退让一步吧!” “我对车大夫还有于校长没啥意见,就是生气这条狗!” 崔喜担任派出所所长后,民间调解能力越来越强,他又给马育升做了一番工作,马育升的气才逐渐消了。 “老神仙要是醒过来,你让他把狗毛剪了,回头我让人来拿!”马育升还惦记着这件事。 “好吧!”崔喜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让马育升放弃迷信的念头,只好点头答应。 马育升等人走后,崔喜搀扶着于庆东回了屋。 “黑皇实在是太能惹祸了,我真想把它送走!”于庆东头疼地对崔喜说道。 “麻烦和你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崔喜问道。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把它送走?” “这条狗不简单,它要是和普通狗一样老实听话,肯定救不了你的命!不过它总这样也不是事儿,真得想个办法!” “能有啥办法啊?绳子都被它咬断了!”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不行换条铁链子吧?”崔喜给于庆东出主意。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你是没看见黑皇有多厉害,剪子都被它一口咬断了,铁链子根本拴不住它!” 崔喜一听也直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估计老神仙肯定有办法,我去问问他!”崔喜忽然想到了杜王母,于庆东点头支持。 崔喜去了西屋,恰好赶上老神仙醒了,于是就把黑皇的情况讲了一遍。 “它本不是池中之物,干嘛要束缚它?”杜王母说道。 “不束缚它总出去闯祸也不行啊!” “啥事成了规矩也就被人接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上门来了,这个你不用操心!”杜王母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帮忙把黑皇额头上的毛剪下来一撮,行不行?” 杜王母摇头说道:“不能剪!” “为啥啊?”崔喜一愣。 “喜小子,我困了!”杜王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却不说明原因。 崔喜对杜王母很崇敬,他说不能剪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退出杜王母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马育升,就不能没了动静,于是崔喜告别于庆东去了马育升家做工作去了。 老神仙杜王母果然神机妙算,自从黑皇在马育升等人面前大展神威的那天后,果然再也没有人找上门来。 没人找上门来并不是因为黑皇改了性不再出去惹事,而是因为黑皇的名头已经打响了。 农村的生活本来平淡无奇,所以黑皇咬断木棒剪刀还有上房的行为被人们大肆渲染,传得是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黑皇不是普通的狗,而是哮天犬下凡。 于是明德公社方圆几十里凡是婚丧嫁娶的人家渐渐形成了一个规矩,那就是要给黑皇单独备上一桌席,而且是最高规格的席。 黑皇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它心安理得地去吃席,吃完后再大摇大摆地离开,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黑皇是因为被人神化了,所以人们接受了它,有的人家备好了吃食,黑皇要是不去,这家人还会很失望,可还有个不请自来的人却遭到人们的厌烦和非议。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虎老七。 虎老七从水库回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老路子,每天泡在酒里,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黄老大给虎老七的钱被他花光了,他买酒还要冲唐兰要钱,而他也知道唐兰本来就没啥钱,所以他为了酒钱对唐兰发脾气后心里也很烦躁。 偶然的机会虎老七听说了黑皇的事情,震惊之余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用花钱就可以吃菜喝酒的办法,那就是和黑皇一样去吃席。 虎老七不和人交往,所以他并不知道哪家婚丧嫁娶,于是他动了个心眼,暗自观察黑皇的动向。 只要黑皇上午出门,基本上都是去吃中午的席,所以虎老七就暗自跟在黑皇的后面。 黑皇赶赴宴席的路上一般都走得四平八稳,瘸了一条腿的虎老七连跑带颠,勉强能够跟得上。 一般人家有事办宴席都会提前邀请客人,像虎老七这样不沾亲不带故不请自来的人几乎没有,一般农村人都很善良实在,既然虎老七来了,主家也不好意思往外撵,也就添双筷子让他坐下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好说话,碰上脾气冲的人会直接往出撵虎老七,虎老七也不生气,就是不肯离去。 主人家心里就是再生气,可为了图吉利也不能动手,也就忍气给他盛点酒菜让他一边吃喝去了。 可有人不吃虎老七这一套,直接拽着他就往外赶,可虎老七虽然腿瘸了,力气却依然很大,三两个人根本拽不动他。 而且要是把虎老七惹急了,他会从兜里掏出一把石子,一个石头一个碗,保准都能给打碎了,主人为了能让宴席顺利进行,只好忍气吞声,做出让步。 就这样,这一人一狗成了这一带办婚丧嫁娶人家的常客,只是狗的地位尊崇而人的地位却很卑微,实在是令人感慨。 唐兰因为虎老七的行为出门都不好意思抬头,也多次让虎老七别再这样,可虎老七却根本不听,还是我行我素,依然故我。 第715章 动了心思 有天晚上虎老七喝多了酒,路上摔了很多跟头,脸都卡坏了,他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回了家,鞋也不脱就躺在了炕上。 唐兰看虎老七颓废狼狈的模样,心中酸楚,她知道若是自己劝说虎老七,很可能会让虎老七大发雷霆,所以强忍着没有吭声。 “给我舀一瓢凉水,要拔凉拔凉的!”虎老七喝多了酒烧心,于是爬起来对唐兰喊道。 唐兰赶紧上外屋的水缸舀了一瓢水给虎老七端了过去,虎老七喝了一口忽然直接喷出来叫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的是拔凉拔凉的井水!” 唐兰不敢辩驳,赶紧跑到园子里,从井里打了水然后舀了一瓢给虎老七端过去,虎老七一口气喝了多半瓢又躺了下去。 唐兰投了一个湿毛巾坐到虎老七身边,小心翼翼地给虎老七擦拭脸上的血迹,虎老七半睡半醒之间倒也没什么表示。 “老七,你以后就别跑出去喝酒了,你要是实在想喝,我隔长补短地给你打斤酒,你看行吗?”唐兰还是没忍住。 “我喝酒又没用你掏钱,你管我干啥?整天就像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烦死人了!”虎老七睁开了眼睛不耐烦地嚷道。 “你看你总这样,人家会瞧不起你的!”唐兰劝道。 “人家瞧不起?我看是你瞧不起我吧?你要是瞧不起我,你跟田老二过去,我不拦着你!”虎老七开始胡搅蛮缠。 “你……”唐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很快就睡着了,唐兰看着熟睡的虎老七,灯下的虎老七模样没变,可唐兰却越看越陌生,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心中悲凉一片,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唐蕙骂了虎老七几次,可虎老七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全当听不见,而唐蕙一要动手,唐兰就拦着,气得唐蕙差点和唐兰断绝关系。 “你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姐,我丢不起这人!”唐蕙对唐兰无原则地袒护虎老七很是生气。 “你姐夫这是心里苦,所以才喝点酒,等他心里的劲儿过去就好了!”唐兰说出的话估计她自己都不信。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唐蕙不理解姐姐为啥会对虎老七这么死心塌地。 “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苦也得过下去!”唐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傻子!”唐蕙说完,气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虎老七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小兰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两个人夫妻一场,她真不希望虎老七就这样废了。 这天小兰下班回来,恰好碰见了摇摇晃晃的虎老七。 虎老七迷迷瞪瞪,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小兰赶紧过去往起拉虎老七。 “是你啊?我没事!”虎老七爬起来,满嘴酒气地说道。 “今天又跑哪喝酒去了?”小兰皱眉问道。 “我不告诉你,你要想知道你问你们家黑皇去!”虎老七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说道。 “你说你这样算啥?还不 如人家要饭的!有的要饭的还打个板说点吉利话,你却生吃硬喝,你不喝就活不了吗?”小兰生气地质问虎老七。 “你说啥?打板的?”虎老七眼睛忽然一亮。 “我啥也没说!”小兰不愿意跟虎老七废话,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自从那天以后,虎老七再去吃席就带着二胡,吃喝之前都要拉上一段。 虎老七的二胡是姬老道教的,二胡的水平相当不错,拉起曲子抑扬顿挫,非常有味道。 这样一来虎老七的处境和之前立刻有了变化,主家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而且虎老七喝上酒以后,有人点曲,虎老七也会给拉上一段,这让主家感觉很有面子,有时候还会多多少少赏点钱。 一来二去虎老七的名声传了出去,有个中年人注意到了他。 这个中年人叫付小朋,是民间鼓乐班的班主,他组织了几个人,经常在红白喜事上演出,挣些辛苦钱。 付小朋鼓乐班中拉弦的人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鼓乐班,所以付小朋在一次婚礼中见过虎老七拉二胡后,就跟人特意打听了虎老七的情况,于是心中动了将虎老七收入鼓乐班的念头。 付小朋找上虎老七,希望虎老七能加入鼓乐班。 虎老七并不想加入鼓乐班,因为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有肉吃有酒喝,所以就摇头拒绝了。 付小朋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巧嘴如簧,很快就让虎老七动了心,最后同意加入鼓乐班。 乐器很多是相通的,找到目标的虎老七很快就把唢呐也学会了,成了鼓乐班中的骨干力量。 虎老七喝酒的习惯没有变,但每次都是演出之后再喝酒,所以倒也没有耽误过演出。 唯一让付小明头疼的是虎老七喝完酒之后,虎老七每次喝酒都往醉上喝,喝完酒经常找不到东西南北,付小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自己回家摔得鼻青脸肿,所以只能把虎老七送回家去。 付小明住在巨福屯,离小砬子有十几里的路程,付小明送完虎老七,还要回家,所以苦不堪言,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他早就把虎老七给扫地出门了。 一来二去,付小明和唐兰也混熟了,他对这个长相俊俏性格温婉的女人慢慢有了心思,于是开始找借口留宿在虎老七家里。 付小明三十多岁,媳妇儿几年前去世了,现在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不回家也没人惦记没人管,所以他慢慢把虎老七家当成了自己家,出来进去好像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一样。 付小明嗓子特别好,还会几段完整的二人转,他闲来无事就在虎老七家大门口唱上一段,虎老七高兴的时候还会给他拉弦,每次都引来不少人围观。 唐兰感激付小明把虎老七收到了鼓乐班。虎老七进了鼓乐班,不但不再被人瞧不起,而且还会有些收入,唐兰也不必再捉襟见肘,为家里买油盐酱醋的钱犯难了。 付小明非常会讨女人喜欢,每次都把虎老七的演出酬劳直接给唐兰,虎老七有酒喝就行,所以付小明把钱给唐兰他也没有说什么。有天晚上虎老七喝多了酒,路上摔了很多跟头,脸都卡坏了,他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回了家,鞋也不脱就躺在了炕上。 唐兰看虎老七颓废狼狈的模样,心中酸楚,她知道若是自己劝说虎老七,很可能会让虎老七大发雷霆,所以强忍着没有吭声。 “给我舀一瓢凉水,要拔凉拔凉的!”虎老七喝多了酒烧心,于是爬起来对唐兰喊道。 唐兰赶紧上外屋的水缸舀了一瓢水给虎老七端了过去,虎老七喝了一口忽然直接喷出来叫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的是拔凉拔凉的井水!” 唐兰不敢辩驳,赶紧跑到园子里,从井里打了水然后舀了一瓢给虎老七端过去,虎老七一口气喝了多半瓢又躺了下去。 唐兰投了一个湿毛巾坐到虎老七身边,小心翼翼地给虎老七擦拭脸上的血迹,虎老七半睡半醒之间倒也没什么表示。 “老七,你以后就别跑出去喝酒了,你要是实在想喝,我隔长补短地给你打斤酒,你看行吗?”唐兰还是没忍住。 “我喝酒又没用你掏钱,你管我干啥?整天就像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烦死人了!”虎老七睁开了眼睛不耐烦地嚷道。 “你看你总这样,人家会瞧不起你的!”唐兰劝道。 “人家瞧不起?我看是你瞧不起我吧?你要是瞧不起我,你跟田老二过去,我不拦着你!”虎老七开始胡搅蛮缠。 “你……”唐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很快就睡着了,唐兰看着熟睡的虎老七,灯下的虎老七模样没变,可唐兰却越看越陌生,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心中悲凉一片,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唐蕙骂了虎老七几次,可虎老七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全当听不见,而唐蕙一要动手,唐兰就拦着,气得唐蕙差点和唐兰断绝关系。 “你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姐,我丢不起这人!”唐蕙对唐兰无原则地袒护虎老七很是生气。 “你姐夫这是心里苦,所以才喝点酒,等他心里的劲儿过去就好了!”唐兰说出的话估计她自己都不信。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唐蕙不理解姐姐为啥会对虎老七这么死心塌地。 “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苦也得过下去!”唐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傻子!”唐蕙说完,气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虎老七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小兰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两个人夫妻一场,她真不希望虎老七就这样废了。 这天小兰下班回来,恰好碰见了摇摇晃晃的虎老七。 虎老七迷迷瞪瞪,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小兰赶紧过去往起拉虎老七。 “是你啊?我没事!”虎老七爬起来,满嘴酒气地说道。 “今天又跑哪喝酒去了?”小兰皱眉问道。 “我不告诉你,你要想知道你问你们家黑皇去!”虎老七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说道。 “你说你这样算啥?还不 如人家要饭的!有的要饭的还打个板说点吉利话,你却生吃硬喝,你不喝就活不了吗?”小兰生气地质问虎老七。 “你说啥?打板的?”虎老七眼睛忽然一亮。 “我啥也没说!”小兰不愿意跟虎老七废话,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自从那天以后,虎老七再去吃席就带着二胡,吃喝之前都要拉上一段。 虎老七的二胡是姬老道教的,二胡的水平相当不错,拉起曲子抑扬顿挫,非常有味道。 这样一来虎老七的处境和之前立刻有了变化,主家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而且虎老七喝上酒以后,有人点曲,虎老七也会给拉上一段,这让主家感觉很有面子,有时候还会多多少少赏点钱。 一来二去虎老七的名声传了出去,有个中年人注意到了他。 这个中年人叫付小朋,是民间鼓乐班的班主,他组织了几个人,经常在红白喜事上演出,挣些辛苦钱。 付小朋鼓乐班中拉弦的人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鼓乐班,所以付小朋在一次婚礼中见过虎老七拉二胡后,就跟人特意打听了虎老七的情况,于是心中动了将虎老七收入鼓乐班的念头。 付小朋找上虎老七,希望虎老七能加入鼓乐班。 虎老七并不想加入鼓乐班,因为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有肉吃有酒喝,所以就摇头拒绝了。 付小朋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巧嘴如簧,很快就让虎老七动了心,最后同意加入鼓乐班。 乐器很多是相通的,找到目标的虎老七很快就把唢呐也学会了,成了鼓乐班中的骨干力量。 虎老七喝酒的习惯没有变,但每次都是演出之后再喝酒,所以倒也没有耽误过演出。 唯一让付小明头疼的是虎老七喝完酒之后,虎老七每次喝酒都往醉上喝,喝完酒经常找不到东西南北,付小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自己回家摔得鼻青脸肿,所以只能把虎老七送回家去。 付小明住在巨福屯,离小砬子有十几里的路程,付小明送完虎老七,还要回家,所以苦不堪言,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他早就把虎老七给扫地出门了。 一来二去,付小明和唐兰也混熟了,他对这个长相俊俏性格温婉的女人慢慢有了心思,于是开始找借口留宿在虎老七家里。 付小明三十多岁,媳妇儿几年前去世了,现在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不回家也没人惦记没人管,所以他慢慢把虎老七家当成了自己家,出来进去好像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一样。 付小明嗓子特别好,还会几段完整的二人转,他闲来无事就在虎老七家大门口唱上一段,虎老七高兴的时候还会给他拉弦,每次都引来不少人围观。 唐兰感激付小明把虎老七收到了鼓乐班。虎老七进了鼓乐班,不但不再被人瞧不起,而且还会有些收入,唐兰也不必再捉襟见肘,为家里买油盐酱醋的钱犯难了。 付小明非常会讨女人喜欢,每次都把虎老七的演出酬劳直接给唐兰,虎老七有酒喝就行,所以付小明把钱给唐兰他也没有说什么。 第716章 畸形的关系 付小朋能说会道而且还是鼓乐班的班主,在农村来说也算个能人,按理说续弦并不难,刚开始他心气挺高,一般的农村女子他还看不上,所以尽管经常有人给他做媒,他愣是一个没看上,所以媳妇儿死后单身了很久。 后来付小朋中意过一个姑娘,那就是鼓乐班里擅长唱哭戏的姑娘冷冬梅。冷冬梅豆蔻年华,青春靓丽,付小朋非常喜欢她,也明里暗里向冷冬梅暗示过,可冷冬梅却装糊涂不予回应。 哪个姑娘不喜欢俏郎君?冷冬梅之所以不同意,主要还是因为付小朋年纪大,她二十岁左右,可付小朋都三十多了,冷冬梅怕直接拒绝会伤了付小朋,而且捅破了窗户纸以后在一起也难免尴尬,所以一直装糊涂。 付小朋不知道少女的心思,还以为冷冬梅是情窦未开,听不懂自己的暗示,于是在一次酒后直接向冷冬梅发起了攻势。 “冬梅,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就二十了!” “那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冷冬梅没有想到付小朋这么直接,脸一红说道:“现在提倡晚婚晚育,我还小呢,哪有什么意中人啊?” “你看我怎么样?”付小朋借着酒劲直入主题。 “叔,你的人品还说啥了?不是我替你吹,方圆百里都没有你这样仁义厚道的班主,在你手底下干事,我干得有劲头儿!” 平日里冷冬梅都管付小朋叫小朋哥,现在竟然管付小朋叫叔,言外之意毋庸言表,付小朋顿时犹如冷水泼头,浇了个透心凉。 付小朋心中燃起的爱情之火被连根掐灭,也对冷冬梅彻底断了念想,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再也不跟冷冬梅多说一句废话。 冷冬梅觉得处境有些尴尬,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是因为自己单身惹的祸,要是自己结了婚,付小朋对自己也就没了想法,关系自然也就缓和了,于是经人介绍很快就结了婚。 冷冬梅的丈夫黄武年轻帅气,非常符合冷冬梅这个年龄段姑娘的择偶标准,但冷冬梅只看见了黄武的外表,却不知道黄武是个小心眼醋坛子,自打结婚后黄武就疑神疑鬼,认为冷冬梅作风有问题。 冷冬梅在鼓乐班工作,免不了抛头露面,而且干这行的要能接受糙老爷们儿的荤言荤语,冷冬梅为了糊口,自然也不会例外。 黄武在看过冷冬梅的一次演出后,立刻打翻了醋瓶子,对冷冬梅和一帮大老爷们儿“打情骂俏”根本难以接受,当场就揍了冷冬梅一顿。 冷冬梅心里委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几天后黄武又低三下四地把冷冬梅从娘家接了回来,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冷冬梅。 可冷冬梅回家没几天,黄武又因为怀疑冷冬梅和人有一腿,把她打了一顿,冷冬梅又跑回了娘家。 夫妻之间的仗打开了头就难以回头,黄武和冷冬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冷冬梅的心离家越来 越远,也越来越不爱回自己家。 冷冬梅开始后悔只看外表就和黄武结了婚,也后悔当初拒绝了付小朋,于是每当自己受了气心里憋屈就和付小朋诉苦,付小朋刚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这就是冷冬梅当初瞎眼睛不选择自己的报应,可时间一长,两个人的关系开始暧昧起来。 冷冬梅家庭不幸福,她的心已经游离在家庭之外,而付小朋正当壮年,而且对冷冬梅还有情节,所以两个人最后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偷偷地搞在了一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付小朋和冷冬梅再小心翼翼,两个人的关系还是被人察觉了,并且传到了黄武的耳朵里。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冷冬梅没有红杏出墙的时候,黄武疑神疑鬼,经常打冷冬梅,可当冷冬梅真和付小朋搞在一起,黄武反而怂了。 “你是不是和姓付的那个王八蛋有一腿?”黄武得知消息后立刻质问冷冬梅。 “有,咋地吧?”冷冬梅索性摊了牌。 “他那么大岁数,你图他啥啊?” “至少他知道疼我,从来不会打我!” “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你是不是皮子紧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黄武,我不跟你过了,明天我就和你去离婚!” 这是冷冬梅第一次提出离婚,她态度一强硬,黄武立刻就怂了,人也蔫了,话也软了,说了一大堆话恳求冷冬梅不要离婚。 黄武死活不离婚,冷冬梅虽然不能名正言顺地和付小朋在一起,但家庭地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回家的次数很少,要么回娘家要么和付小朋混在一起。 后来冷冬梅生了一个儿子,冷冬梅和付小朋说是他的孩子,付小朋却不承认,两个人因此还打了一仗,冷冬梅把付小朋的脸都挠花了。 三个人这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一段时间,付小朋对冷冬梅开始厌烦起来。 付小朋一开始和冷冬梅在一起,一个是想圆自己的梦,另外也是贪恋冷冬梅的年轻靓丽的模样,可时间一长新鲜感一过,他就有些腻了。 冷冬梅离不了婚,却把付小朋当成了自己的人,对付小朋管得很紧,而且她性格外向泼辣,经常不分场合地对付小朋吆五喝六,还时不常耍些大小姐脾气。 付小朋新鲜感过了,就想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可冷冬梅却不愿意,甚至用死来威胁付小朋,弄得付小朋对冷冬梅既无奈又惧怕,只能尽可能躲着她。 付小朋住在虎老七家里,平日里看虎老七对唐兰颐指气使,不但什么活都不干,还总是恶语相向,而唐兰从来不跟虎老七一般见识,里里外外地忙乎也毫无怨言,付小朋把唐兰和冷冬梅一对比,高下立判,心中对唐兰的感情慢慢有了变化。 鼓乐班的活路不是每天都有,闲暇的时候付小朋总是帮着唐兰干这干那,甚至只要他不出去,看水的活都被他主动承揽过去,减轻了唐兰很大的负担。付小朋能说会道而且还是鼓乐班的班主,在农村来说也算个能人,按理说续弦并不难,刚开始他心气挺高,一般的农村女子他还看不上,所以尽管经常有人给他做媒,他愣是一个没看上,所以媳妇儿死后单身了很久。 后来付小朋中意过一个姑娘,那就是鼓乐班里擅长唱哭戏的姑娘冷冬梅。冷冬梅豆蔻年华,青春靓丽,付小朋非常喜欢她,也明里暗里向冷冬梅暗示过,可冷冬梅却装糊涂不予回应。 哪个姑娘不喜欢俏郎君?冷冬梅之所以不同意,主要还是因为付小朋年纪大,她二十岁左右,可付小朋都三十多了,冷冬梅怕直接拒绝会伤了付小朋,而且捅破了窗户纸以后在一起也难免尴尬,所以一直装糊涂。 付小朋不知道少女的心思,还以为冷冬梅是情窦未开,听不懂自己的暗示,于是在一次酒后直接向冷冬梅发起了攻势。 “冬梅,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就二十了!” “那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冷冬梅没有想到付小朋这么直接,脸一红说道:“现在提倡晚婚晚育,我还小呢,哪有什么意中人啊?” “你看我怎么样?”付小朋借着酒劲直入主题。 “叔,你的人品还说啥了?不是我替你吹,方圆百里都没有你这样仁义厚道的班主,在你手底下干事,我干得有劲头儿!” 平日里冷冬梅都管付小朋叫小朋哥,现在竟然管付小朋叫叔,言外之意毋庸言表,付小朋顿时犹如冷水泼头,浇了个透心凉。 付小朋心中燃起的爱情之火被连根掐灭,也对冷冬梅彻底断了念想,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再也不跟冷冬梅多说一句废话。 冷冬梅觉得处境有些尴尬,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是因为自己单身惹的祸,要是自己结了婚,付小朋对自己也就没了想法,关系自然也就缓和了,于是经人介绍很快就结了婚。 冷冬梅的丈夫黄武年轻帅气,非常符合冷冬梅这个年龄段姑娘的择偶标准,但冷冬梅只看见了黄武的外表,却不知道黄武是个小心眼醋坛子,自打结婚后黄武就疑神疑鬼,认为冷冬梅作风有问题。 冷冬梅在鼓乐班工作,免不了抛头露面,而且干这行的要能接受糙老爷们儿的荤言荤语,冷冬梅为了糊口,自然也不会例外。 黄武在看过冷冬梅的一次演出后,立刻打翻了醋瓶子,对冷冬梅和一帮大老爷们儿“打情骂俏”根本难以接受,当场就揍了冷冬梅一顿。 冷冬梅心里委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几天后黄武又低三下四地把冷冬梅从娘家接了回来,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冷冬梅。 可冷冬梅回家没几天,黄武又因为怀疑冷冬梅和人有一腿,把她打了一顿,冷冬梅又跑回了娘家。 夫妻之间的仗打开了头就难以回头,黄武和冷冬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冷冬梅的心离家越来 越远,也越来越不爱回自己家。 冷冬梅开始后悔只看外表就和黄武结了婚,也后悔当初拒绝了付小朋,于是每当自己受了气心里憋屈就和付小朋诉苦,付小朋刚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这就是冷冬梅当初瞎眼睛不选择自己的报应,可时间一长,两个人的关系开始暧昧起来。 冷冬梅家庭不幸福,她的心已经游离在家庭之外,而付小朋正当壮年,而且对冷冬梅还有情节,所以两个人最后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偷偷地搞在了一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付小朋和冷冬梅再小心翼翼,两个人的关系还是被人察觉了,并且传到了黄武的耳朵里。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冷冬梅没有红杏出墙的时候,黄武疑神疑鬼,经常打冷冬梅,可当冷冬梅真和付小朋搞在一起,黄武反而怂了。 “你是不是和姓付的那个王八蛋有一腿?”黄武得知消息后立刻质问冷冬梅。 “有,咋地吧?”冷冬梅索性摊了牌。 “他那么大岁数,你图他啥啊?” “至少他知道疼我,从来不会打我!” “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你是不是皮子紧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黄武,我不跟你过了,明天我就和你去离婚!” 这是冷冬梅第一次提出离婚,她态度一强硬,黄武立刻就怂了,人也蔫了,话也软了,说了一大堆话恳求冷冬梅不要离婚。 黄武死活不离婚,冷冬梅虽然不能名正言顺地和付小朋在一起,但家庭地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回家的次数很少,要么回娘家要么和付小朋混在一起。 后来冷冬梅生了一个儿子,冷冬梅和付小朋说是他的孩子,付小朋却不承认,两个人因此还打了一仗,冷冬梅把付小朋的脸都挠花了。 三个人这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一段时间,付小朋对冷冬梅开始厌烦起来。 付小朋一开始和冷冬梅在一起,一个是想圆自己的梦,另外也是贪恋冷冬梅的年轻靓丽的模样,可时间一长新鲜感一过,他就有些腻了。 冷冬梅离不了婚,却把付小朋当成了自己的人,对付小朋管得很紧,而且她性格外向泼辣,经常不分场合地对付小朋吆五喝六,还时不常耍些大小姐脾气。 付小朋新鲜感过了,就想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可冷冬梅却不愿意,甚至用死来威胁付小朋,弄得付小朋对冷冬梅既无奈又惧怕,只能尽可能躲着她。 付小朋住在虎老七家里,平日里看虎老七对唐兰颐指气使,不但什么活都不干,还总是恶语相向,而唐兰从来不跟虎老七一般见识,里里外外地忙乎也毫无怨言,付小朋把唐兰和冷冬梅一对比,高下立判,心中对唐兰的感情慢慢有了变化。 鼓乐班的活路不是每天都有,闲暇的时候付小朋总是帮着唐兰干这干那,甚至只要他不出去,看水的活都被他主动承揽过去,减轻了唐兰很大的负担。 第717章 危险的平衡 付小朋的帮助让唐兰轻松了不少,也让她对付小朋暗暗心生感激。虎老七在家里就跟个臭大爷一样,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油瓶子倒了都不会伸手扶一下,除了出去演出,余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喝酒睡觉,就连自己的女儿破碗哭闹都不会哄一下。 唐兰要早出晚归地去看水,回家了还要哄孩子做饭,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非常辛苦。 苦点累点也就算了,虎老七还不给她好脸,每天对她呼来唤去,稍不顺心虎老七还会发脾气,摔盆摔碗那是常事,就连门窗上的玻璃都被他砸了好几茬。 付小朋的到来让唐兰减轻了负担,同时也得到了从虎老七那里得不到的关心和温暖,女人的心渐渐也有了微妙变化,唐兰也逐渐开始关心起付小朋来,还抽时间偷偷给付小明做了一双鞋子。 一次虎老七演出归来,付小朋却没有和他一起回来,唐兰不敢问虎老七,于是一遍又一遍看向窗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试探着问虎老七:“付大哥怎么没送你回来?明天没有演出吗?” “他和冷冬梅走了!”虎老七倒是没在意。 “就是你们鼓乐班的那个小媳妇儿吗?” “就是她!” “他和冷冬梅干啥去了?” “我哪知道干啥去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两口子?他俩怎么会是两口子?”唐兰一愣。 “全公社谁不知道他俩那点事!对了,你问这些干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赶紧把酒给我拿来!”虎老七不耐烦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唐兰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酸楚,她不敢再问,赶紧去给虎老七拿酒去了。 第二天付小朋回来了,还偷偷把一瓶雪花膏塞到唐兰手里。 “这是什么啊?”唐兰明知故问。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雪花膏,可香了!”付小朋说道。 “我一个农村妇女用不上这东西,你还是给冷冬梅吧!”唐兰一边说一边把雪花膏递还付小朋。 “给她干啥?她能配抹雪花膏吗?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东西送给你正合适!”付小明听出了唐兰的醋意。 “哼!你跟冷冬梅也是这么说的吧?”唐兰嘴上说着,却把雪花膏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我对天发誓,我只给你买了一瓶!” “那你昨天和冷冬梅干啥去了?” “你总提她干啥?是不是吃醋了?”付小朋嬉笑着说道。 唐兰对付小朋心态上发生了变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听付小朋这么一说,心头一惊,紧张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不理你了!” 看着唐兰慌慌张张的背影,付小朋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到了晚上,唐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这几天的行为表现,心中开始害怕起来,于是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和付小朋保持距离,千万不能做对不起虎老七的事。 虎老七喝多了酒鼾声如雷,唐兰伸手推了虎老七几下,虎老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不睡觉干啥啊?”虎老七没好 气地说道。 “老七,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啥事啊还得大半夜说?” “我觉得以后不能让付小朋住咱家了!” “为啥啊?” “你看咱两口子过日子,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住咱家里也不合适啊,别人该传闲话了!” “有啥不合适的?他住在咱家还能帮你干点活,这不好吗?至于屯子里的人说啥我才不管呢!这些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 “还是让他走吧!”唐兰央求道。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把我弄醒了就说这事?你不让他住家里,我喝完酒谁送我回家?” “你不能少喝点吗?” “你是不是想找茬打架?”虎老七翻身坐了起来。 “行了,我不说了,你赶紧睡觉吧!” “有病!”虎老七狠狠瞪了唐兰一眼然后躺了下去,片刻时间又鼾声如雷,而唐兰胡思乱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唐兰意识到心态有问题后,开始刻意躲避付小明,除非迫不得已,唐兰尽量避免和付小明有独处的机会。 付小明察觉出了唐兰的变化,但他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唐兰是吃了冷冬梅的醋才故意这样做,于是找机会和唐兰又解释了两次,谁知道唐兰的态度很冷淡。 “你和谁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和我说,我也不想听!”唐兰说完就要走。 “我现在和冷冬梅真没有事儿,她和你比就像狗尾巴草对牡丹,她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 没有!”付小明为了讨好唐兰不惜贬低冷冬梅。 “以后你少说这样的话,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唐兰语气冰冷,说完就走了。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越是轻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而弃之如草芥,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付小明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付小明是个极度自恋的人,他觉得像冷冬梅这样年轻靓丽的女人对自己都死心塌地,更何况年纪大一些的唐兰呢?他认为唐兰心里肯定有自己,现在就是故意端着,以自己的魅力,很快就会让唐兰缴械投降投怀送抱,再也离不开自己。 付小朋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吃定唐兰,还有个原因就是自己和虎老七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比虎老七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虎老七是个瘸子,喝大酒不说,对唐兰也不知道心疼,每天都一副臭脸,而自己能说会道会讨女人喜欢,况且自己是鼓乐班班主,挣钱也比虎老七多,所以付小朋觉得自己各方面完胜虎老七,唐兰没理由不跟自己好。 因为缺少家庭的温暖,唐兰才会在得到付小朋的关心和帮助后心理发生了变化,可她是个传统自律的女人,发现危险的苗头后,立刻开始注意起来,不允许自己越雷池一步。 那天晚上唐兰和虎老七提出让付小朋走后再也没和虎老七说过这件事,因为她的内心很矛盾。尽管唐兰觉得付小明总住在家里是个隐患,可付小朋住在家里的确能帮她很多忙,付小明走了,她和破碗的日子就更难了。 在唐兰这种患得患失的矛盾心理下,付小明又在虎老七家里住了一段日子,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打破了这种危险的平衡。 第718章 不速之客 付小朋刚住进虎老七家里那段时间,屯子里的人都没觉得什么,看见付小朋帮唐兰干活,大家还在背后夸赞付小朋勤快心眼好,可时间一长渐渐就有了流言蜚语。 付小朋和冷冬梅之间不正当的关系被人扒了出来,付小朋也被小砬子的人打上了“不是正经人”的标签,就连他在大门外唱二人转,围观的人都少了很多,更是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儿被家里明令禁止不许靠近付小朋。 付小朋无怨无悔地帮助唐兰,而且在虎老七家住下还不走了,于是付小朋和唐兰“搞破鞋”的传言开始流传出来,甚至有人背后开始管虎老七叫“活王八”! 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传言,因为付小朋在虎老七家的角色就像极了“拉帮套”,而付小朋要是没有甜头,根本不可能这么干。 大家背后一琢磨,觉得虎老七家的甜头只能在唐兰身上,只有唐兰给付小朋甜头,付小明才可能留在虎老七家里毫无怨言地义务帮忙。 虎老七对本屯的人心怀怨恨,几乎不跟人来往,所以虎老七没有听到这些传言,而唐兰每天出门都是匆匆忙忙,也不没察觉到屯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传言传到了唐蕙的耳朵里,她虽然不相信可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唐兰。 “那个姓付的为啥总住在你家里?他自己没家吗?”唐蕙问姐姐。 “你姐夫演出完总爱喝两口,他是为了送你姐夫回来才住家里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事啊?”唐兰不知道唐蕙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件事。 “虎老七谱可真大啊,喝完酒还得有人专门送他!”唐蕙讥讽地说道。 ?? “你姐夫这不是比以前好多了,现在他也知道顾家了,挣来的钱自己一分不留都交给我!”唐兰维护着虎老七。 “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姓付的没那啥吧?” “那啥啊?” “你说呢?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呗!” “你胡说啥啊?我是啥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是我亲妹妹还不知道吗?” “我是不相信,可外边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们怎么说的?” “都说姓付的是你们家拉帮套的!” “放他妈的狗屁!”唐兰气愤之下爆了粗口。 “虽然我不相信,可我觉得还是别让姓付的住你们家了,免得让人家说三道四!”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人爱说啥就说啥去!”唐兰来了犟脾气。 “那又何必呢?你把姓付的撵走不就行了吗?”唐蕙不解地问道。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有多难吗?”唐兰说罢,眼中泪花闪现。 “我带着破碗看水,要是不刮风下雨还好,一旦碰到鬼天气,孩子跟着我就遭罪了,好几次破碗淋了雨都闹毛病了!付大哥一来,他要么帮我去看水,要么在家里帮我看着破碗,破碗这才不用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地遭罪了!” “那也不能让姓付的一直帮你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虎老七就不能伸把手吗?”唐蕙知道姐姐的日子很难。 “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明白的,你就别管了!”唐蕙一提起虎老七,唐兰就不想继续谈下去。 唐兰因为虎老七的关系,和屯子里的人也很少来往,所以对大家说什么也不是很在意,可唐蕙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沉思:唐蕙说得不无道理,自己不可能一直依仗着付小朋,早晚需要自己扛下家庭的重担。 就在唐蕙犹豫着什么时候和虎老七商量这件事的期间,一个不速之客闯上门来。 这天早上唐兰没有去看水,而是没有出门演出的付小朋早早扛着铁锹去了稻田地,虎老七喝完早酒睡上了回笼觉,唐兰一边看着吊在房梁上摇车里的破碗,一边坐上炕上缝补衣服。 正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这是虎老七家吗?” 唐兰举目往院子里一看,只见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正站在院子里向屋内张望,年轻女人个头中等,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穿着蓝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一双粗跟的塑料凉鞋,打扮时髦,不像农村女人的打扮。 “老七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时髦的女人?”唐兰一边小声嘟囔一边下地出了房门。 “虎老七睡觉呢,你找他吗?”唐兰问时髦女人。 时髦女人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唐兰半天,这才说道:“你就是唐兰嫂子吧?我是和七哥一个鼓乐班的冷冬梅!” 冷冬梅说话时候面上带上笑,可唐兰却感到了敌意,出于礼貌,唐兰热情地把冷冬梅让进了屋里,并且给她倒了一杯水。 冷冬梅不见外地左看看又瞧瞧,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虎老七说道:“你家条件也不咋地啊,小朋哥怎么在你家还住上瘾了?” “哦,你是来找付大哥的啊?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等一会儿吧!”唐兰客气地说道。 冷冬梅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唐兰说了几句,忽然冲自己指了指说道:“嫂子,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 唐兰点了点头。 “这是小朋哥给我买的,他可疼我了!”冷冬梅一点不避讳自己和付小朋的关系,反而恐怕唐兰不知道一样。 见唐兰没有说话,冷冬梅瞬间冷下脸来说道:“嫂子,我昨天听人说小朋哥现在在你家拉帮套,这是真的吗?” 唐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生气地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这种话能乱说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一点事没有,哪能传出这样的话来?”冷冬梅的话咄咄逼人。 唐兰觉得冷冬梅太欺负人了,竟然跑到自己家里当面侮辱自己,饶是她性格温婉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她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道:“付大哥是不是苍蝇你应该问他,至于谁才是有缝的臭蛋你比我更清楚吧?” 唐兰虽然没有直接骂人,但话语非常有杀伤力,冷冬梅张口结舌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反击语言。 “七哥,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冷冬梅觉得自己和虎老七都是受害者,所以直接去推虎老七。 、“谁啊?”虎老七怒气冲冲地睁开了眼睛。 “冬梅?你怎么来了?”虎老七看见叫醒他的人是冷冬梅,火气顿时消了。付小朋刚住进虎老七家里那段时间,屯子里的人都没觉得什么,看见付小朋帮唐兰干活,大家还在背后夸赞付小朋勤快心眼好,可时间一长渐渐就有了流言蜚语。 付小朋和冷冬梅之间不正当的关系被人扒了出来,付小朋也被小砬子的人打上了“不是正经人”的标签,就连他在大门外唱二人转,围观的人都少了很多,更是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儿被家里明令禁止不许靠近付小朋。 付小朋无怨无悔地帮助唐兰,而且在虎老七家住下还不走了,于是付小朋和唐兰“搞破鞋”的传言开始流传出来,甚至有人背后开始管虎老七叫“活王八”! 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传言,因为付小朋在虎老七家的角色就像极了“拉帮套”,而付小朋要是没有甜头,根本不可能这么干。 大家背后一琢磨,觉得虎老七家的甜头只能在唐兰身上,只有唐兰给付小朋甜头,付小明才可能留在虎老七家里毫无怨言地义务帮忙。 虎老七对本屯的人心怀怨恨,几乎不跟人来往,所以虎老七没有听到这些传言,而唐兰每天出门都是匆匆忙忙,也不没察觉到屯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传言传到了唐蕙的耳朵里,她虽然不相信可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唐兰。 “那个姓付的为啥总住在你家里?他自己没家吗?”唐蕙问姐姐。 ?? “你姐夫演出完总爱喝两口,他是为了送你姐夫回来才住家里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事啊?”唐兰不知道唐蕙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件事。 “虎老七谱可真大啊,喝完酒还得有人专门送他!”唐蕙讥讽地说道。 “你姐夫这不是比以前好多了,现在他也知道顾家了,挣来的钱自己一分不留都交给我!”唐兰维护着虎老七。 “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姓付的没那啥吧?” “那啥啊?” “你说呢?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呗!” “你胡说啥啊?我是啥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是我亲妹妹还不知道吗?” “我是不相信,可外边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们怎么说的?” “都说姓付的是你们家拉帮套的!” “放他妈的狗屁!”唐兰气愤之下爆了粗口。 “虽然我不相信,可我觉得还是别让姓付的住你们家了,免得让人家说三道四!”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人爱说啥就说啥去!”唐兰来了犟脾气。 “那又何必呢?你把姓付的撵走不就行了吗?”唐蕙不解地问道。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有多难吗?”唐兰说罢,眼中泪花闪现。 “我带着破碗看水,要是不刮风下雨还好,一旦碰到鬼天气,孩子跟着我就遭罪了,好几次破碗淋了雨都闹毛病了!付大哥一来,他要么帮我去看水,要么在家里帮我看着破碗,破碗这才不用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地遭罪了!” “那也不能让姓付的一直帮你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虎老七就不能伸把手吗?”唐蕙知道姐姐的日子很难。 “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明白的,你就别管了!”唐蕙一提起虎老七,唐兰就不想继续谈下去。 唐兰因为虎老七的关系,和屯子里的人也很少来往,所以对大家说什么也不是很在意,可唐蕙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沉思:唐蕙说得不无道理,自己不可能一直依仗着付小朋,早晚需要自己扛下家庭的重担。 就在唐蕙犹豫着什么时候和虎老七商量这件事的期间,一个不速之客闯上门来。 这天早上唐兰没有去看水,而是没有出门演出的付小朋早早扛着铁锹去了稻田地,虎老七喝完早酒睡上了回笼觉,唐兰一边看着吊在房梁上摇车里的破碗,一边坐上炕上缝补衣服。 正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这是虎老七家吗?” 唐兰举目往院子里一看,只见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正站在院子里向屋内张望,年轻女人个头中等,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穿着蓝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一双粗跟的塑料凉鞋,打扮时髦,不像农村女人的打扮。 “老七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时髦的女人?”唐兰一边小声嘟囔一边下地出了房门。 “虎老七睡觉呢,你找他吗?”唐兰问时髦女人。 时髦女人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唐兰半天,这才说道:“你就是唐兰嫂子吧?我是和七哥一个鼓乐班的冷冬梅!” 冷冬梅说话时候面上带上笑,可唐兰却感到了敌意,出于礼貌,唐兰热情地把冷冬梅让进了屋里,并且给她倒了一杯水。 冷冬梅不见外地左看看又瞧瞧,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虎老七说道:“你家条件也不咋地啊,小朋哥怎么在你家还住上瘾了?” “哦,你是来找付大哥的啊?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等一会儿吧!”唐兰客气地说道。 冷冬梅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唐兰说了几句,忽然冲自己指了指说道:“嫂子,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 唐兰点了点头。 “这是小朋哥给我买的,他可疼我了!”冷冬梅一点不避讳自己和付小朋的关系,反而恐怕唐兰不知道一样。 见唐兰没有说话,冷冬梅瞬间冷下脸来说道:“嫂子,我昨天听人说小朋哥现在在你家拉帮套,这是真的吗?” 唐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生气地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这种话能乱说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一点事没有,哪能传出这样的话来?”冷冬梅的话咄咄逼人。 唐兰觉得冷冬梅太欺负人了,竟然跑到自己家里当面侮辱自己,饶是她性格温婉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她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道:“付大哥是不是苍蝇你应该问他,至于谁才是有缝的臭蛋你比我更清楚吧?” 唐兰虽然没有直接骂人,但话语非常有杀伤力,冷冬梅张口结舌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反击语言。 “七哥,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冷冬梅觉得自己和虎老七都是受害者,所以直接去推虎老七。 、“谁啊?”虎老七怒气冲冲地睁开了眼睛。 “冬梅?你怎么来了?”虎老七看见叫醒他的人是冷冬梅,火气顿时消了。 第719章 鼓乐班黄了 “我要是再不来,这家以后姓不姓赵都不好说!”冷冬梅说道。 “妹子,你这话是啥意思啊?”虎老七皱眉问道。 “啥意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跟我装糊涂啊?” “我装啥糊涂啊?我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冷冬梅回头看了看唐兰欲言又止。 “有啥话你就当面说吧!”唐兰冷冷地说道。 “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口!”冷冬梅摇头说道。 “你出去待一会儿!”虎老七霸道地对唐兰说道。 “我不出去!”唐兰知道冷冬梅背着自己肯定不会说好话。 “你是不是找别扭啊?让你出去赶紧出去就完了!”虎老七冲唐兰瞪起了眼睛。 .??. 唐兰知道虎老七的脾气,若是自己不出去,虎老七肯定会耍脾气,于是狠狠瞪了冷冬梅一眼,抱起孩子气鼓鼓地出了门。 冷冬梅走到房门口特意把房门关上,这才回来坐到炕沿上,喝了口水后,添油加醋地把传言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虎老七听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七哥,你脑子没毛病吧?”冷冬梅很意外,伸手去摸虎老七的额头。 “你要说别人跟我媳妇儿有一腿我还掂量掂量,你说付小朋和我媳妇儿有事,那不是扯淡呢吗?” “你咋这么自信呢?你说他们要是没有事,小朋哥能赖在你家不走吗?而且他总帮你家干活,他图啥啊?” “能图啥?不就是能在我们家吃口现成饭吗?你别听外面人胡咧咧,这些人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干瞎编排!” 冷冬梅又说了半天,虎老七根 本不信,最后冷冬梅把虎老七说急了,他拉下脸来说道:“冬梅,也就是你这么说我还跟你好言好语,换了别人这么说,我非打他满地找牙不可!”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快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说你非得往我头上扣绿帽子,这是为我好吗?你这不是埋汰人吗?”虎老七动了气。 “行,你爱信不信,早晚有你哭的时候!”冷冬梅说完,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再搭理虎老七。 虎老七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躺倒在炕上继续睡觉。 付小朋回来后看见了冷冬梅,心里“咯噔”一下,他赶紧把冷冬梅拉到外面,皱起眉头问道:“你来干啥?” “你说呢?”冷冬梅斜睨着付小朋反问道。 “明天就有演出咱俩就能见面了,啥事不能明天说,你干嘛跑人家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啊?你最近总躲着我,是不是因为和虎老七媳妇儿搞在了一起?” “你小点声!”付小朋赶紧用手去堵冷冬梅的嘴。 “都给人家拉帮套来了,还怕人家说啊?”冷冬梅扒拉开付小朋的手,故意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疯了?”付小朋气得脸色铁青。 “我就是疯了,你要想我不疯,从今以后你不许来她家!”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为啥要听你的?” “咋地?现在有新欢了就想把我甩了? 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告诉姓付的,你想占完便宜就走,门儿都没有!”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相互都说了不少伤人的狠话。 “姓付的,你现在跟我走,我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冷冬梅眼睛都红了。 “你是不是又要整寻死觅活那一套?这次你爱咋整咋整,我肯定不管你!”付小朋已经下决心要和冷冬梅彻底了断。 “我才不去死呢,我要好好活着,看你最后的下场!” “冬梅,你又离不了婚,你能怨我吗?我总不能和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吧?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考虑考虑啊?”付小朋的话语软了下来。 “现在说这样的话,你早干啥去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还是一样往上冲吗?姓付的,你和屋里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现在处处看我不顺眼了,其他的话都是借口!” “咱俩的事你能不能别牵扯别人?” “现在就开始护着了?”冷冬梅眉毛一挑,紧接着面对屋里大声骂了起来。 冷冬梅骂得很难听,坐在屋内的唐兰听到冷冬梅的骂声,气得嘴唇直哆嗦,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 ?? 冷冬梅的骂声引来了不少人前来围观,唐兰隔着窗户看着院外看热闹的人群,羞恼至极,而虎老七竟然没被吵醒,依然鼾声如雷。 冷冬梅看见有人围观,更加来劲了,有的没的乱骂一通,付小朋实在气极了,伸手抽了冷冬梅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 ?”冷冬梅捂住脸,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付小朋豁出去了。 “行,姓付的,你别后悔!”冷冬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付小朋脸色铁青,把头扭到一边一声不吭。 冷冬梅一跺脚,用手指点了付小朋几下,然后骑上自行车,飞一样地骑远了。 付小朋摇了摇头,冲围观的人群没好气地喊道:“有啥好看的?”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付小朋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往屋内走,他刚要推门而入,房门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袋子被扔了出来。 “你以后别来我们家了!”唐兰说完就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付小朋呆呆地看着房门,过了好一阵才拿起袋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虎老七家。 虎老七睡醒了,得知唐兰把付小朋撵走了,气得把唐兰骂了一顿。 第二天虎老七骑上自行车出了门,没到中午就独自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唐兰很纳闷。 “就怨你!冷冬梅把鼓乐班另外两个人拉走了,鼓乐班黄了,以后咱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虎老七情绪很差。 冷冬梅把鼓乐班的人拉走了,虎老七却把责任赖到唐兰身上,唐兰心里委屈却不敢辩驳,赶紧去菜园子里摘豆角去了。 虎老七中午就喝多了酒,然后发了一通脾气,把家里仅剩的几个碗也给摔了,破碗被吓得“哇哇”直哭,唐兰也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孩子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第720章 左眼跳财 右眼跳祸 虎老七失去了鼓乐班的工作,家里没有了收入, 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日子就更困难了,而闲下来的虎老七故技重施,跟在黑皇屁股后干起了老营生,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这下可苦了唐兰和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有一天,虎老七到家后似乎心情不错,一进院子就大声呼喊唐兰,唐兰赶紧跑了出去。 “给你买了点好吃的!”虎老七递给唐兰一个油纸包。 唐兰纳闷地打开纸包一看,竟然是炉果,不由得心中一暖,毕竟这是他们回小砬子后虎老七第一次给她买东西,但她知道虎老七身上没钱,于是问道:“你哪来的钱买吃的?” “这是人家给我买的,以后我又能演出了!”虎老七高兴地说道。 “那太好了!”唐兰也很开心。 “是不是付大哥又把鼓乐班弄起来了?”唐兰接着问道。 虎老七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冷冬梅组织了一个鼓乐班!” 唐兰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不是抢付大哥的饭碗吗?付大哥对咱们家不薄,你跟冷冬梅干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谁给我钱我跟谁干!”虎老七不以为意。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付大哥打声招呼吧?”唐兰觉得虎老七这样做不太地道,而且她对冷冬梅的印象也很差。 “我凭啥要跟他打招呼?你一口一个付大哥叫着,难道你们真有事啊?”虎老七一瞪眼睛。 “看你说哪去了?我觉得冷冬梅这个女人人品不太好,你跟她干我不放心!” “你哪那么多事?该干啥干啥去,我懒得跟你废话!”虎老七不耐烦起来。 唐兰不敢多说,看着虎老七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暗自长叹了一口气。 所谓是家和万事兴,虎老七自打回到小砬子,整个人变了心性,每天喝大酒,对唐兰也没个好脸,唐兰的日子过得一点不舒心,而小兰和于庆东小两口尽管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但两个人互敬互爱,劲儿往一起使,所以虽然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可家里的气氛融洽,大人孩子每天都乐呵呵的,和虎老七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庆东是小队的会计,不用跟着社员一起下地干活,所以在家养了一小段腿伤后就拄拐上小队部上工去了,白天就只有何玉领着几个孩子留在家里。 自从柳阳走后,因为惦记儿子,何玉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很差,身体也大不如前,要不是小兰时不时给她调理,估计她的身体早就出问题了。 这一天几个孩子在院子玩耍,何玉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不知为什么,何玉右眼皮没来由地跳起来,而且心也有些发慌,何玉放下纳鞋的锥子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是小阳遇到了什么事?阿弥陀佛,小阳命够苦的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何玉正在胡思乱想,小土豆跑了进来,冲何玉叫道:“姥姥,家里有人来了!” 何玉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院子多了一个壮汉,而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何玉最不想见到的姑爷韩山河。 何 玉赶紧穿鞋下地,还没等她出门,韩山河就闯了进来。 “老太太,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都饿死了!”韩山河没把自己当外人。 尽管心中厌恶韩山河,何玉还是给他端来了一些吃食端上了炕桌。 “就吃这个啊?”韩山河看炕桌上只有贴饼子和炖豆角,抽动着鼻子说道。 “就这个,你吃不吃?”何玉没好气地说道。 “人家姑爷上门,丈母娘不是杀鸡就是炖鱼,你倒好,就拿剩菜剩饭糊弄我!” “人家的姑爷都有个人样,你有吗?”何玉反唇相讥。 “行了,你岁数大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给我掐点葱叶,摘两根黄瓜,弄个黄瓜菜总行了吧?” 何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你干啥来了?”何玉把黄瓜菜放到炕桌上问韩山河。 “你闺女儿病了没人照顾,我来接你照顾你闺女儿!”韩山河一边吃一边说道。 “柳月病了?啥病啊?严重不严重!”何玉大吃一惊。 “她嚷嚷心口疼,反正两三天没怎么吃饭了!”韩山河吃得很香,根本看不出着急和担心。 “这么严重,你没领她上医院看看吗?”何玉有些坐不住了。 “上哪弄钱去啊?你回去好好伺候她几天估计就好了!” “我这儿也走不开啊!”何玉犯了难。 “你这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你亲生女儿生病了,你还管这些不相干的人干啥?”韩山河抬眼说道。 “哼!谁都比你强!”何玉冷哼一声。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爱去不去,你不去的话,将来柳月有啥事你可别后悔!” 何玉犯了难,她要是一走,家里几个孩子根本没人管,可不回去又惦记柳月,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走,最后联想到自己右眼皮跳,她决定还是和韩山河回去一趟。 何玉和杜王母说明了情况,紧接着领着几个孩子去了老刘三婶家,然后一路小跑回了家,等她一进屋,结果韩山河躺在炕上睡着了。 何玉气不打一处来,推醒了韩山河,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还有闲心睡觉呢?你是不是骗我啊?” “你一个老太太有啥可骗的?我起大早赶路现在是又困又乏,你等我睡一会儿缓缓乏咱再走!” “睡什么睡?赶紧走!”何玉心急如焚。 “真是个催命鬼,睡会儿觉都不让!”韩山河不情愿地爬起来,一边穿鞋下地一边嘴里嘟囔着。 何玉匆匆忙忙和韩山河走了,小兰下班一到家,发现大志正在厨房里忙乎,奇怪地问道:“大志,怎么你在做饭啊?是不是奶奶不舒服啊?” “老神仙和我说,柳月姑姑病了,奶奶回老家去了!” “婶子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知道柳月病了呢?”小兰一愣。 “我听小土豆说,奶奶家那个讨厌的人来了!” “韩山河?”小兰眉头拧起来,心中惴惴不安起来。虎老七失去了鼓乐班的工作,家里没有了收入, 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日子就更困难了,而闲下来的虎老七故技重施,跟在黑皇屁股后干起了老营生,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这下可苦了唐兰和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有一天,虎老七到家后似乎心情不错,一进院子就大声呼喊唐兰,唐兰赶紧跑了出去。 “给你买了点好吃的!”虎老七递给唐兰一个油纸包。 唐兰纳闷地打开纸包一看,竟然是炉果,不由得心中一暖,毕竟这是他们回小砬子后虎老七第一次给她买东西,但她知道虎老七身上没钱,于是问道:“你哪来的钱买吃的?” “这是人家给我买的,以后我又能演出了!”虎老七高兴地说道。 “那太好了!”唐兰也很开心。 “是不是付大哥又把鼓乐班弄起来了?”唐兰接着问道。 虎老七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冷冬梅组织了一个鼓乐班!” 唐兰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不是抢付大哥的饭碗吗?付大哥对咱们家不薄,你跟冷冬梅干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谁给我钱我跟谁干!”虎老七不以为意。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付大哥打声招呼吧?”唐兰觉得虎老七这样做不太地道,而且她对冷冬梅的印象也很差。 “我凭啥要跟他打招呼?你一口一个付大哥叫着,难道你们真有事啊?”虎老七一瞪眼睛。 “看你说哪去了?我觉得冷冬梅这个女人人品不太好,你跟她干我不放心!” “你哪那么多事?该干啥干啥去,我懒得跟你废话!”虎老七不耐烦起来。 唐兰不敢多说,看着虎老七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暗自长叹了一口气。 所谓是家和万事兴,虎老七自打回到小砬子,整个人变了心性,每天喝大酒,对唐兰也没个好脸,唐兰的日子过得一点不舒心,而小兰和于庆东小两口尽管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但两个人互敬互爱,劲儿往一起使,所以虽然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可家里的气氛融洽,大人孩子每天都乐呵呵的,和虎老七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庆东是小队的会计,不用跟着社员一起下地干活,所以在家养了一小段腿伤后就拄拐上小队部上工去了,白天就只有何玉领着几个孩子留在家里。 自从柳阳走后,因为惦记儿子,何玉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很差,身体也大不如前,要不是小兰时不时给她调理,估计她的身体早就出问题了。 这一天几个孩子在院子玩耍,何玉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不知为什么,何玉右眼皮没来由地跳起来,而且心也有些发慌,何玉放下纳鞋的锥子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是小阳遇到了什么事?阿弥陀佛,小阳命够苦的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何玉正在胡思乱想,小土豆跑了进来,冲何玉叫道:“姥姥,家里有人来了!” 何玉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院子多了一个壮汉,而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何玉最不想见到的姑爷韩山河。 何 玉赶紧穿鞋下地,还没等她出门,韩山河就闯了进来。 “老太太,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都饿死了!”韩山河没把自己当外人。 尽管心中厌恶韩山河,何玉还是给他端来了一些吃食端上了炕桌。 “就吃这个啊?”韩山河看炕桌上只有贴饼子和炖豆角,抽动着鼻子说道。 “就这个,你吃不吃?”何玉没好气地说道。 “人家姑爷上门,丈母娘不是杀鸡就是炖鱼,你倒好,就拿剩菜剩饭糊弄我!” “人家的姑爷都有个人样,你有吗?”何玉反唇相讥。 “行了,你岁数大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给我掐点葱叶,摘两根黄瓜,弄个黄瓜菜总行了吧?” 何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你干啥来了?”何玉把黄瓜菜放到炕桌上问韩山河。 “你闺女儿病了没人照顾,我来接你照顾你闺女儿!”韩山河一边吃一边说道。 “柳月病了?啥病啊?严重不严重!”何玉大吃一惊。 “她嚷嚷心口疼,反正两三天没怎么吃饭了!”韩山河吃得很香,根本看不出着急和担心。 “这么严重,你没领她上医院看看吗?”何玉有些坐不住了。 “上哪弄钱去啊?你回去好好伺候她几天估计就好了!” “我这儿也走不开啊!”何玉犯了难。 “你这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你亲生女儿生病了,你还管这些不相干的人干啥?”韩山河抬眼说道。 “哼!谁都比你强!”何玉冷哼一声。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爱去不去,你不去的话,将来柳月有啥事你可别后悔!” 何玉犯了难,她要是一走,家里几个孩子根本没人管,可不回去又惦记柳月,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走,最后联想到自己右眼皮跳,她决定还是和韩山河回去一趟。 何玉和杜王母说明了情况,紧接着领着几个孩子去了老刘三婶家,然后一路小跑回了家,等她一进屋,结果韩山河躺在炕上睡着了。 何玉气不打一处来,推醒了韩山河,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还有闲心睡觉呢?你是不是骗我啊?” “你一个老太太有啥可骗的?我起大早赶路现在是又困又乏,你等我睡一会儿缓缓乏咱再走!” “睡什么睡?赶紧走!”何玉心急如焚。 “真是个催命鬼,睡会儿觉都不让!”韩山河不情愿地爬起来,一边穿鞋下地一边嘴里嘟囔着。 何玉匆匆忙忙和韩山河走了,小兰下班一到家,发现大志正在厨房里忙乎,奇怪地问道:“大志,怎么你在做饭啊?是不是奶奶不舒服啊?” “老神仙和我说,柳月姑姑病了,奶奶回老家去了!” “婶子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知道柳月病了呢?”小兰一愣。 “我听小土豆说,奶奶家那个讨厌的人来了!” “韩山河?”小兰眉头拧起来,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第721章 何玉出事了 小兰和韩山河打过几次交道,太了解他的为人了,这个人嗜赌成性,满嘴谎话,是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按照韩山河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小砬子找何玉去照顾柳月,可何玉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韩山河骗的,所以小兰百思不得其解。 于庆东回来后,小兰把自己的担忧和于庆东一讲,于庆东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琢磨一下安慰小兰道:“你就别担心了,婶子没钱没房,韩山河就是想骗婶子也没啥好骗的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韩山河不是心疼媳妇儿的人,不可能大老远跑来接婶子就是为了照顾柳月姐!”小兰皱眉说道。 “行了,等过几天婶子不回来咱抽时间过去看看!” “只能这样了!”小兰点了点头。 何玉一走,三个孩子只能由于庆东领到小队部去,他每天除了工作,还要照顾几个孩子,忙得是焦头烂额。 三个孩子刚开始还算听话,就在小队部的院子里玩,可小土豆和小雨两个孩子一直不对付,经常玩着玩着就打起来,小雨年纪大,小土豆打不过她,小松就来帮助小土豆,最后经常不是这个孩子吃亏哇哇大哭,就是那个孩子气跑了,可怜于庆东拄着拐,还得四处寻找。 小兰每天也很忙,除了要忙工作外,她还要挤出时间做饭做家务,好在还有大志,他只要放学回来就干这儿干那,懂事得让人心疼。 初中学生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只要下午是体育课等不重要的科目,大志都会请假不去,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于庆东和小兰过意不去,让他别总请假,可大志嘴上答应了,可还是会经常请假。 一转眼何玉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 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兰实在担心,就和于庆东商量:“庆东,我实在放心不下婶子,我想去巴图柳月姐家去看看!” “那行,明天正好是星期天,让大志看家,我跟你一起去!”于庆东也惦记何玉。 “你的腿还没好利索,你就别去了,我去找喜子哥跟我一起去,正好他有车还方便!” “那也行,有喜子哥跟你去我也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崔喜开着吉普车带着小兰直奔巴图。 “信里芳芳跟我说,等她毕业了还回西登来,现在他们家都搬区里了,她是奔你回来的吧?”路上小兰问崔喜。 “她是这么想的,可我坚决不同意,这样的话她的牺牲就太大了!”崔喜点头说道。 “我倒觉得挺好,将来芳芳回来了,你再把工作调到西登去,两个人在一起多好!” “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啊,她毕业了满可以留在大城市,回到咱这个小县城有啥出息?” “芳芳要是留在大城市,你们俩就很难在一起了,你舍得吗?” 崔喜半天没说话, “我不能太自私了,本来我就配不上她,再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一辈子都会觉得歉疚!” “碰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多不容易啊,只要你们能在一起,别的事情还是别想太多了!我听芳芳说,你好久没给她回信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啊?” “不是,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喜子哥,不是我说你,现在你觉得你是为了芳芳考虑,那当初你就不该招惹芳芳,我了解芳芳的脾气,她要是认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抽空赶紧给她回封信吧!” “行,我知道了!” 两个人已经来过柳月家几次了,所以二人轻车熟路就到了柳月家里。 “家里有人吗?”崔喜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谁啊?”随着一声呼应,柳月很快开门走了出来。 “小兰,崔所长,怎么是你们?赶紧进屋!”柳月看见小兰和崔喜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呼他们。 小兰进屋后没有看见何玉,心里一沉,对柳月说道:“柳月姐,婶子没在家啊?她去哪了?” “你说谁?”柳月一愣。 “我说我婶子,你妈呢?”看到柳月不知情的表情,小兰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我妈不在你们家吗?”柳月觉得小兰的话很奇怪。 小兰刚要说什么,却被崔喜用眼神制止了。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生了重病,饭都吃不下去,婶子担心你,特意让我们来看看!”崔喜说道。 “生重病了?没有啊!哦,我头段时间是胃疼了几天,那是老毛病了,没啥大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崔喜和小兰对视一眼,基本断定何玉肯定是出事了。 “月姐,我进院子的时候,看你们家黄瓜架上有几根黄瓜不赖,你能帮我们摘几根解解渴吗?”小兰 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柳月爽快地答应一声,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屋。 “不告诉柳月姐吗?”小兰小声问崔喜。 “你告诉她,她只能是跟着着急上火,啥也干不了,而且要是她知道韩山河把婶子骗走了再和韩山河打起来,她不得挨揍吗?咱先找到韩山河再说!”崔喜遇事冷静。 “行,我听你的!”小兰对崔喜很信赖。 柳月把洗过的黄瓜放到炕桌上,转头问小兰:“小兰,我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劲呢?我妈是不是出啥事了?” “没事!”小兰摆了摆手。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呢?”柳月已经起了疑心。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然后跟婶子一说,婶子惦记得不行,正好喜子哥来这边办事,我就跟过来问问!”小兰圆谎道。 “不对,谁能认识我啊?小兰,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妈出啥事了?要么是我弟弟出啥事了,是不是?”柳月看小兰的眼神躲闪,疑心更重了。 崔喜和小兰再次眼神交流,崔喜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就不瞒你了,婶子头几天被韩山河接走了,说是回来照顾你!” “什么?被韩山河接走了?”柳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话语中带着颤音。 小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兰,到底是咋回事啊?”柳月抓住小兰的手焦急地问道。 到了这个地步,小兰知道没办法再隐瞒,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柳月听完,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722章 人间蒸发 “崔所长,肯定是韩山河这个王八蛋把我妈给害了,你赶紧去把他抓起来!”柳月一边哭一边对崔喜说道。 “现在下这样的定论为时尚早,可不管怎么样必须把韩山河找回来,只有他才知道婶子的下落!”崔喜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他!”柳月擦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我们跟你一起去!”崔喜怕柳月一个人去吃亏,也怕韩山河听到风声逃跑。 三个人正准备出门,韩山河哼着小曲推门而入,看起来心情不错。 .??. “你们来啦?我这几天正想去小砬子呢,我丈母娘回小砬子了吗?”韩山河看见崔喜和小兰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没有一丝惊慌。 “明知故问!韩山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吧?”崔喜眼神犀利地看着韩山河说道。 “我哪知道啊?”韩山河摇头。 “你把婶子接走了,现在婶子不在你家,也不在我们家,你把婶子弄哪去了?”小兰气愤地质问韩山河。 “什么?我丈母娘没回小砬子?这可坏了!我还以为她早就回去了呢!”韩山河一拍大腿。 “韩山河,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妈弄哪去了?是不是被你给害了?”柳月疯了一样冲过去薅住韩山河的脖领子。 “你松开,你这样子我怎么说?”韩山河一边掰柳月的手一边说道。 在崔喜和小兰的劝说下,柳月松开了手,韩山河整理了一下脖领子这才讲起来: “柳月前段时间胃病犯了,好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我看她这次病得挺厉害,我又不会照顾人,于是就去了小砬子接妈过来,想让她照顾柳月几天!” “你撒谎!你去接我妈来,你为啥不告诉我?”柳月听不下去了。 “我要是告诉你,你能让我去吗?”韩山河振振有词。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死活了?你肯定把我妈给害了,我要跟你拼命!”柳月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妈失踪了,我也着急啊!你看她这样子,我也没办法说啊!”韩山河冲崔喜摊了摊手。 “柳月,你别激动,听他把话讲完再说!”崔喜冲柳月摆了摆手。 “柳月姐,你先别插嘴!”小兰拉住柳月的手。 “我和丈母娘坐车到了辽源,本来路上她还好好的,谁知道到了辽源车站倒车的时候,她忽然就不干了,说我肯定是骗她,说啥也要坐车回明德!我诅咒发誓劝了半天,她就是不听,还把我大骂了一顿,弄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韩山河继续说道。 “然后呢?”崔喜问道。 “然后我就给她买了车票,她等回西登的车,我的车先发车,我就坐车回家了,我还以为她早就到家了呢,谁知道她会丢啊?” “你把我妈一个人扔车站,自己回来了?”柳月眼中冒火。 “我要送她回去,可她不干啊,一个劲儿地骂我,不让我靠近她身边,我有啥办法啊?”韩山河两手一摊。 “韩山河,你个王八蛋!我妈那么大岁数 ,又不识字,你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客车站,你还是人吗?你还我妈!”柳月奔韩山河冲过去。 小兰赶紧抱住柳月,崔喜对韩山河说道:“说完了?” “说完了啊!”韩山河点点头。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吗?婶子既然答应跟你走了,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不肯跟你走了呢?”崔喜问道。 韩山河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多嘴,她一直追问我柳月得的是什么病,我就跟她实话实说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改变了主意!” “哼,你没说实话吧?”崔喜冷哼一声。 “崔所长,你啥意思啊?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故意把人弄丢了?我为啥要那么干?我图啥啊?”韩山河变了脸。 “图啥?我还问你呢!”崔喜眼神犀利。 “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你说我丈母娘不吃我的,不喝我的,我害她干啥?”韩山河哭丧着脸叫道。 崔喜又问了韩山河几个问题,韩山河咬住刚才的说法,崔喜虽然觉得韩山河可能没讲实话,可一时半会儿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不管咋说,是你把我妈弄走的,你还我妈来!”柳月摆脱小兰,冲到韩山河面前,狠狠在他脸上抓了两把。 “你找死!”韩山河目露凶光,伸手就要去抓柳月的头发,却发现崔喜正冷冷地看着他,他被崔喜收拾过,心中忌惮,于是把手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我知道你着急上火,我不是也一样吗?咱们在家干着急也没啥用啊,还是先去辽源客车站打听打听吧?”韩山河主动提出解决方法。 一个小时后,崔喜一行四人到了客车站。 经过打听,有个客车站的工作人员对何玉大骂韩山河的场景还有印象。 “老太太骂得可难听了,这位同志一直劝说,态度挺好的!”工作人员给韩山河作证。 “老太太都骂些什么啊?”崔喜问道。 “那我可记不清了!”工作人员摇摇头。 “那你还能不能记住老太太最后上车了吗?”崔喜继续问道。 “不知道!”工作人员再次摇了摇头。 工作人员走后,韩山河对柳月说道:“我跟你说啥你都不信,这回信了吧?” “信不信有啥用?我妈都丢了!要是你不去接我妈,我妈能丢吗?”柳月的眼泪就没停过。 崔喜又做了调查,那天去往西登大客车的司机和售票员对何玉上没上车都没有印象,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多方打听和寻找的两方面人都没有得到何玉的消息,何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皆无,柳月因此大病了一场,小兰也愁眉不展,经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一天晚饭,于庆东看小兰吃了几口就下了桌,心疼地对小兰说道:“你也别愁了,吉人自有天相,婶子肯定会没事的!” “婶子到底去哪了呢?柳阳哥走的时候把婶子托付给了咱们,要是哪天柳阳哥回来了,又没找到婶子,怎么跟他交代啊?”“崔所长,肯定是韩山河这个王八蛋把我妈给害了,你赶紧去把他抓起来!”柳月一边哭一边对崔喜说道。 “现在下这样的定论为时尚早,可不管怎么样必须把韩山河找回来,只有他才知道婶子的下落!”崔喜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他!”柳月擦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我们跟你一起去!”崔喜怕柳月一个人去吃亏,也怕韩山河听到风声逃跑。 三个人正准备出门,韩山河哼着小曲推门而入,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们来啦?我这几天正想去小砬子呢,我丈母娘回小砬子了吗?”韩山河看见崔喜和小兰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没有一丝惊慌。 “明知故问!韩山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吧?”崔喜眼神犀利地看着韩山河说道。 “我哪知道啊?”韩山河摇头。 “你把婶子接走了,现在婶子不在你家,也不在我们家,你把婶子弄哪去了?”小兰气愤地质问韩山河。 “什么?我丈母娘没回小砬子?这可坏了!我还以为她早就回去了呢!”韩山河一拍大腿。 “韩山河,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妈弄哪去了?是不是被你给害了?”柳月疯了一样冲过去薅住韩山河的脖领子。 “你松开,你这样子我怎么说?”韩山河一边掰柳月的手一边说道。 在崔喜和小兰的劝说下,柳月松开了手,韩山河整理了一下脖领子这才讲起来: “柳月前段时间胃病犯了,好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我看她这次病得挺厉害,我又不会照顾人,于是就去了小砬子接妈过来,想让她照顾柳月几天!” “你撒谎!你去接我妈来,你为啥不告诉我?”柳月听不下去了。 “我要是告诉你,你能让我去吗?”韩山河振振有词。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死活了?你肯定把我妈给害了,我要跟你拼命!”柳月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妈失踪了,我也着急啊!你看她这样子,我也没办法说啊!”韩山河冲崔喜摊了摊手。 “柳月,你别激动,听他把话讲完再说!”崔喜冲柳月摆了摆手。 “柳月姐,你先别插嘴!”小兰拉住柳月的手。 “我和丈母娘坐车到了辽源,本来路上她还好好的,谁知道到了辽源车站倒车的时候,她忽然就不干了,说我肯定是骗她,说啥也要坐车回明德!我诅咒发誓劝了半天,她就是不听,还把我大骂了一顿,弄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韩山河继续说道。 “然后呢?”崔喜问道。 “然后我就给她买了车票,她等回西登的车,我的车先发车,我就坐车回家了,我还以为她早就到家了呢,谁知道她会丢啊?” “你把我妈一个人扔车站,自己回来了?”柳月眼中冒火。 “我要送她回去,可她不干啊,一个劲儿地骂我,不让我靠近她身边,我有啥办法啊?”韩山河两手一摊。 “韩山河,你个王八蛋!我妈那么大岁数 ,又不识字,你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客车站,你还是人吗?你还我妈!”柳月奔韩山河冲过去。 小兰赶紧抱住柳月,崔喜对韩山河说道:“说完了?” “说完了啊!”韩山河点点头。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吗?婶子既然答应跟你走了,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不肯跟你走了呢?”崔喜问道。 韩山河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多嘴,她一直追问我柳月得的是什么病,我就跟她实话实说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改变了主意!” “哼,你没说实话吧?”崔喜冷哼一声。 “崔所长,你啥意思啊?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故意把人弄丢了?我为啥要那么干?我图啥啊?”韩山河变了脸。 “图啥?我还问你呢!”崔喜眼神犀利。 “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你说我丈母娘不吃我的,不喝我的,我害她干啥?”韩山河哭丧着脸叫道。 崔喜又问了韩山河几个问题,韩山河咬住刚才的说法,崔喜虽然觉得韩山河可能没讲实话,可一时半会儿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不管咋说,是你把我妈弄走的,你还我妈来!”柳月摆脱小兰,冲到韩山河面前,狠狠在他脸上抓了两把。 “你找死!”韩山河目露凶光,伸手就要去抓柳月的头发,却发现崔喜正冷冷地看着他,他被崔喜收拾过,心中忌惮,于是把手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我知道你着急上火,我不是也一样吗?咱们在家干着急也没啥用啊,还是先去辽源客车站打听打听吧?”韩山河主动提出解决方法。 一个小时后,崔喜一行四人到了客车站。 经过打听,有个客车站的工作人员对何玉大骂韩山河的场景还有印象。 “老太太骂得可难听了,这位同志一直劝说,态度挺好的!”工作人员给韩山河作证。 “老太太都骂些什么啊?”崔喜问道。 “那我可记不清了!”工作人员摇摇头。 “那你还能不能记住老太太最后上车了吗?”崔喜继续问道。 “不知道!”工作人员再次摇了摇头。 工作人员走后,韩山河对柳月说道:“我跟你说啥你都不信,这回信了吧?” “信不信有啥用?我妈都丢了!要是你不去接我妈,我妈能丢吗?”柳月的眼泪就没停过。 崔喜又做了调查,那天去往西登大客车的司机和售票员对何玉上没上车都没有印象,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多方打听和寻找的两方面人都没有得到何玉的消息,何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皆无,柳月因此大病了一场,小兰也愁眉不展,经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一天晚饭,于庆东看小兰吃了几口就下了桌,心疼地对小兰说道:“你也别愁了,吉人自有天相,婶子肯定会没事的!” “婶子到底去哪了呢?柳阳哥走的时候把婶子托付给了咱们,要是哪天柳阳哥回来了,又没找到婶子,怎么跟他交代啊?” 第723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找也找了,寻人启事也贴了,剩下的就只能等消息了!”于庆东说道。 “我总觉得韩山河没说实话,车站那个人也让人怀疑!”小兰眉头紧锁。 “喜子哥也是这么说的,可咱们没有证据,怀疑也没用啊!” “等我休息了,我再出去找找!”何玉失踪后,小兰一直内心煎熬。 “咱都不知道婶子去了哪个方向,就这么胡乱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于庆东说道。 “还是出去找找吧,万一就找到了呢?” 两个人正聊着,唐蕙和刘大明来了。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刘大明问小兰。 .??. 小兰面带愁容,摇了摇头。 “婶子虽然没文化不认识字,可只要找人打听,怎么也不至于找不到回家的路啊?韩山河啥事都能干得出来,我怀疑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唐蕙说道。 “大家都这么想,可是没有证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你们两口子也别太着急了,你看当初大志和小雨离家出走了,后来不是也啥事没有吗?还有大姐一家,我去沈阳找了那么久没找到,结果人家自己却回来了!”刘大明安慰道。 “小兰还想等休息了还要出去找呢!”于庆东说道。 “那我陪你去吧!”唐蕙主动请缨。 “你就别去了,你家正盖房子呢,哪有时间啊?”小兰摆手拒绝。 “盖房子有大明张罗呢,我也帮不上啥忙!”唐蕙说道。 “你就让唐蕙跟你去吧,上次找大志和小雨就出了事,你一个人出去还真有点不放 心!”刘大明对小兰说道。 “就这么定了!”不等小兰表态,唐蕙直接拍板了。 唐蕙和刘大明刚从小兰家大门出来,远远看见唐兰背着破碗扛着铁锹从远处走过来。 看着唐兰消瘦的身体,沉重的步伐,唐蕙鼻子有些发酸,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姐过得是啥日子啊?自从嫁给虎老七就没得到好,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大明轻轻拍了拍唐蕙的肩头说道:“你以后别总跟你姐怄气了,有时间多帮帮她!” “我不是真生她气,我是生她总护着虎老七,那么个狗东西,她还当成了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唐蕙小声说道。 “姐,你刚回来啊?吃饭了吗?”唐兰说完迎了上去。 “没吃呢,回家就做!”唐兰说道。 唐蕙把铁锹接过来,凑到破碗跟前逗了一会儿。 “屋里坐会儿吧?”唐兰说道。 “不去,不爱看虎老七那副熊样!”唐蕙摇了摇头。 “他没在家,两天没回来了!”唐兰说道。 “两天没回来了?他干啥去了?”唐蕙一愣。 “他让人捎信回来了,说是外地有个活儿,过几天就回来!” “他肯定是跑哪鬼混去了!”唐蕙死活看不上虎老七。 唐蕙说虎老七鬼混去了,还真冤枉了虎老七。 冷冬梅自立门户 ,把付小朋鼓乐班的人几乎都挖了过来,她的目的很明确,既然付小朋要跟她一刀两断,那她就让付小朋不好过,让他后悔离开她。 虽然冷冬梅办鼓乐班有斗气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不仅能说会道,而且很会利用自己年轻貌美的资本,所以鼓乐班的活路比付小朋办鼓乐班的时候多多了,大家跟着她有钱挣,于是对她马首是瞻,虎老七也不例外。 冷冬梅给鼓乐班的成员定下了几个规矩,其中两条是:不允许打听主家的事,不允许问整个演出多少钱。 付小朋当班主的时候,每场演出的收入都是透明的,付小朋每次多拿一点,剩下的钱大家就都分了,所以冷冬梅刚开始立规矩的时候,大家多少有些不服气,可渐渐地大家都完全接受了。 因为跟着冷冬梅,每场演出后,大家得到的报酬都比在付小明当班主的时候高,而且鼓乐班活又多,大家生怕得罪冷冬梅被她扫地出门,所以冷冬梅逐渐掌握了鼓乐班所有的话语权,就连虎老七也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 冷冬梅当上班主后,利用手腕对鼓乐班成员恩威并施。要是第二天有演出,虎老七要是喝酒喝起来没完没了,她会直接把虎老七的酒给倒了,偶尔的时候她却会陪虎老七喝得酩酊大醉,可第二天该干啥干啥,一点都不耽误。 前两天,大家演出完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冷冬梅从主家屋里走了出来。 “今天大家都别回家了,明天有个外地的活,估计得几天才能回来,我让人给你们家里捎信,大家今天就住在这个屯子里!”冷冬梅当场宣布了决定。 < br>“去哪啊,怎么还得好几天?”鼓乐班成员吕云龙问道。 冷冬梅没有说话,目光冰冷地看着吕云龙。 “冷班主,你就当我啥也没说!”吕云龙赶紧示弱。 “明天早上六点,有车来接咱们,谁要是起不来赶不上车,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冷冬梅说完,眼神巡视了一圈。 “听见了都放个屁!”冷冬梅大声喊道。 “听见了!”大家齐声答应。 “这娘们儿越来越猖狂,要是不为了那几个钱,大爷我还真不伺候她!”吕云龙看冷冬梅走远了,小声嘀咕道。 “嘘!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别让人给告密了!”另外的一个鼓乐班成员李永俊指着虎老七的背影小声说道。 “哼!一个瘸子,我怕他?”吕云龙冷哼一声。 “人家两个人总在一起吃吃喝喝,关系能是一般关系吗?得罪虎老七就等于得罪了冷冬梅,你不怕吗?”李永俊低声说道。 “哼!两个人没有一个正经东西!”吕云龙说完赶紧继续收拾东西。 鼓乐班住宿的地方是主家给找的房子,几个男人住在西屋的大炕上,冷冬梅独自住在东屋。 晚饭也是主家提供的,几个人正准备吃饭,门一开,冷冬梅出现在门口。 “七哥,你过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冷冬梅冲虎老七招了招手,然后离开了,虎老七随后也跟了过去。 “呸!这他妈的瘸子肯定是吃小灶去了!”吕云龙小声骂道。 第724章 我和你媳妇儿谁好看 吕云龙猜得没有错,冷冬梅和虎老七的伙食的确比他们好多了,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还有瓶装白酒。 虎老七和冷冬梅一边吃喝一边闲聊,酒到酣处,冷冬梅的脸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苹果,格外诱人。 “有的人喝酒越喝脸越白,有的人越喝脸越红,都说白脸的人能喝酒量大,我看你脸越红反而更能喝呢?”虎老七对冷冬梅的酒量很佩服。 “那是,我是谁啊?我要是认真喝起来,你肯定不是个儿!”冷冬梅得意地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冬梅,咱们很少接外地活,这次是去哪啊?” 冷冬梅脸一沉,冷冷地说道:“七哥,你是不是忘了规矩了?” 冷冬梅忽然变了脸,虎老七尴尬地咧嘴笑了笑,不再作声。 冷冬梅瞟了虎老七一眼,笑了起来。 “你笑啥啊?”虎老七觉得冷冬梅笑得莫名其妙。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心眼怎么跟针别儿一样大?我就说了你一句,你就耷拉着脸,我怎么感觉你跟个孩子一样啊?” “喝酒吧!”虎老七端起杯一饮而尽。 冷冬梅也端起杯一饮而尽。 “七哥,你说我和你媳妇儿谁好看?”冷冬梅挺起胸脯,眼神火辣地看着虎老七。 要说长相,唐兰绝对不输冷冬梅,但冷冬梅年轻会打扮,而且唐兰是个传统的女人,不会拿姿作态,而冷冬梅恰好相反,在男人面前绝对放得开。 “你好看!”虎老七有了刹那恍惚。 “那付小朋那个瞎眼睛的王八蛋怎么会为了你媳妇儿不跟我好了?”冷冬梅收起了媚态。 “我都跟你说了多 少次了,我媳妇儿和付小朋啥事没有!”虎老七有些不高兴了。 “你啊就是个傻子!你想想看,他俩要是没啥事,付小朋会给你家拉帮套?我是个女人,一看他俩互看的眼神,就知道有事!”冷冬梅一边用手指戳了一下虎老七的脑门一边说道。 “咱喝酒不说这事行不行?”虎老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我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有点记仇!”冷冬梅话锋一转。 “付小朋不是喜新厌旧吗?那我就让他连饭都吃不上!现在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早晚有一天,他会跪着来求我!”冷冬梅的眼神有些可怕。 虎老七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 “你媳妇不是跟前抢男人吗?她也会有哭的那一天!”冷冬梅说完喝了一口酒。 “你这话儿有些过了啊!你和付小朋的事怎么牵扯到别人身上?我喝好了,我先回去了!”虎老七坏了情绪,穿鞋下了炕。 “你走吧!你现在要是走了,明天早上你就不用跟我们走了,以后好好守着你媳妇儿过日子吧!”冷冬梅斜睨着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止住脚步,内心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坐回到炕桌前。 “七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单独找你吃饭吗?”冷冬梅嘴角含笑,媚眼如丝。 虎老七摇了摇头。 冷冬梅在炕桌的另一侧忽然探起身来,把鼻子凑到虎老七的脸上,肆无忌惮地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说道:“你身上有股奇 特的香味,我一闻到这香味,心里就麻酥酥的,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啊?” “别闹了!”虎老七居然红了脸。 “你居然红了脸?看来你对我动心了!哈哈哈……”冷冬梅笑得花枝乱颤。 “我真得回去睡觉了!”虎老七有些慌乱。 “着啥急?这才几点?”冷冬梅说完,一把拉住了虎老七的手。 “我给你唱一段吧?”冷冬梅眼神迷离,喃喃地说道。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哇, 王二姐坐北楼哇好不自由, .??. 哇哎哎咳呀。 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 一去六年没回头。 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 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半碗饭一碗粥, 瘦得二姐皮包骨头, 胳膊上的镯子都戴不住了, 满把戒指打出溜哇。 ……” 住在西屋的几个人也听见了冷冬梅的唱曲,吕云龙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偷汉子偷习惯了,也不知道背着点人?真他妈的服了!” “你不就喜欢她这个劲吗?我那天还看见你跟人家献殷勤呢,结果热脸贴上冷屁股!哈哈哈……”李永俊笑道。 “贴你娘个腿!常言说**无情,戏子无义,我给她献殷勤?你可别埋汰我了!”吕云龙说道。 “行行行,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行了吧?”李永俊说完,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我还真不明白,冷冬梅相中虎老七什么了?你说一个瘸子她都看得上,是不是离开了付小朋有些饥不择食了?”吕云龙捅了捅李永俊。 “相中谁跟你有啥关系?永俊,把灯关了,都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起早呢!”睡在炕梢的王双喜说道。 “虎老七还没回来呢?”睡在炕头的李永俊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说道。 “别管他,谁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王双喜在几个人中年纪最大,入行最早,所以这个鼓乐班中除了冷冬梅,王双喜的话最好使。 第二天一早,吕云龙几个人收拾妥当,正在屋内等车,虎老七低着头进了屋。 吕云龙眼神落在虎老七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虎老七,你昨晚抓猫去了吧?” “啥意思啊?我抓猫干啥啊?”虎老七一愣。 “哼!没抓猫你脸上和脖子上怎么都是猫爪子印啊?”吕云龙冷哼一声说道。 “吕云龙,我没得罪过你吧?你干啥总跟我过不去?”虎老七已经明白了吕云龙话中的含意。 “你现在是大内总管李莲英,我敢跟你过不去吗?也不对,李莲英是个太监,你不是!哈哈哈……”吕云龙说完大笑起来。 听完吕云龙肆无忌惮的讥讽嘲笑,虎老七的眉毛拧了起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双手攥成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吕云龙。 “都别闹了,车马上就来了,赶紧把东西搬出去吧!”王双喜赶紧过来和稀泥。 “姓吕的,你以后再敢跟我这样说话,我打掉你满口牙,让你再也没办法胡说八道!”虎老七眼神阴森,一字一顿地对吕云龙说道。 第725章 有去无回 接鼓乐班的车是辆半截美卡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随行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 “贾哥,你怎么才来啊?”冷冬梅一边说一边去拉中年男人的胳膊。 贾哥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冷冬梅,平静地说道:“你坐前面,其他人坐车厢里!” “贾哥,你不说上车前先……”冷冬梅话说了半截,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着捻钱的动作。 贾哥不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冷冬梅。 冷冬梅眉开眼笑地接过红包,打开红包的封口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都坐车厢里,上车!”冷冬梅冲鼓乐班的人一挥手。 “车的后排座不是还能坐两个人吗?”吕云龙不满地问贾哥。 贾哥跟没听见一样,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 “吕哥,你要是觉得坐在后面丢了你的身份,你坐我这来吧?”冷冬梅从副驾驶位置的车窗探出头来,似笑非笑地对吕云龙说道。 “我就是那么一说,坐在车厢里多好,凉快!”吕云龙哪敢去坐。 大家把演出的乐器和道具等搬到车上,然后上了车,半截美卡车引擎发动,缓缓驶出院子。 一开始大家坐在车上还有说有笑,等卡车的速度提起来,带起来的风声让耳朵嗡嗡作响,于是大家都背对着卡车行进的方向不再说话。 虎老七昨天喝了很多酒,所以很快靠着车厢挡板睡着了。 等虎老七醒来的时候,发现头顶的太阳正悬挂在头上,他抓起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水,这才问靠在旁边的王双喜:“王哥,这是到哪了?” “我也刚醒没多久,我刚才仔细看了 ,现在好像是吉林地界!”王双喜说道。 “吉林?跑这么远了?”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四处观望。 “那可不!”王双喜点了点头。 半截美卡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都去那边的小树林方便一下,回来吃点东西继续赶路!”胖司机下了车,大声喊道。 一行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后继续赶路,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卡车才在一个山口停了下来。 “把东西搬下来吧,前面车进不去了!”胖司机下了车,对虎老七几人喊道。 几个人下了车,贾哥给了胖司机一个红包,两个人又嘀咕了几句,胖司机上车后掉转车头,卡车很快驶出了大家的视线。 “还得抬东西走啊?”吕云龙看着面前的大山,抵触地说道。 贾哥看了吕云龙一眼,冷冷地说道:“一个跑江湖卖艺的,怎么这么矫情?” 吕云龙觉得贾哥的眼神阴森冰冷,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不由得心生畏惧,不敢再说什么。 一行人连抬带扛走在崎岖难走的山路上,一直走到太阳偏西,还没走出大山,冷冬梅什么没拿都觉得腰酸腿疼,其他人肩扛手提,更是叫苦不迭。 “贾哥,还有多远啊?我都有点走不动了!”冷冬梅问贾哥。 “马上就有人来接我们了!”贾哥平静地说道。 大家又走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贾哥忽然不见了身影。 贾哥凭 空消失了,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虎老七看前面已经没有了路,迎面是一座刀劈斧剁般的山崖,山崖上爬满了树藤枝蔓,根本就没有行进的道路。 正在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只见藤蔓晃动,贾哥从里面探出头来,不高兴地喊道:“你们瞅啥呢?赶紧跟上啊!”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垂下来的藤蔓遮住了道路,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虎老七拨开藤蔓进去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山洞,山洞只有半人多高,走在里面弯腰才能通过,山洞内光线很暗,几个人很久才适应,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山洞里岔路很多。都跟住了,要是跟丢了就喂狼了!”贾哥说完,手电光亮了起来,他猫着腰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 鼓乐班的人弯腰行走,还要带着东西,走了一段路,不停有人摔跟头,大家都叫苦不迭。 一群蝙蝠受到惊吓,在山洞内胡乱冲撞起来,有一只蝙蝠直接撞上李永俊的脑袋上,跌落地上后扑腾了几下又飞走了。 “这他妈是啥鬼地方啊?怎么阴森森的啊?”李永俊吓了一大跳,他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脑袋一边皱眉叫道。 “班主,不行咱回去吧?别钱没挣到再把小命搭上了!”吕云龙打起了退堂鼓。 冷冬梅也没想到雇主说路不好走会不好走到这种程度,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报酬会翻番,所以面对大家的抱怨她没有发火。 “大家辛苦了,这次大家的酬劳翻倍!”冷冬梅用钱给大家打气。 到了这种地步,大家就是想回头都难走出山洞,所以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坚持,紧紧跟在贾哥的 后面,生怕走错了岔路,贾哥带着大家左拐右拐,终于走出了山洞。 “我靠,这个山洞我就是再走十遍也走不出来!”吕云龙回头看着黑黢黢的山洞,心有余悸地说道。 “可把我累死了!”王双喜年纪偏大,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虎老七虽然年轻力壮,但毕竟瘸了一条腿,所以摔了好几次,膝盖都卡破了,出了山洞后也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 “还有多远啊?”冷冬梅气喘吁吁地问贾哥。 “你听,接我们的车来了!”贾哥说道。 冷冬梅仔细一听,果然听见了赶车的吆喝声和甩鞭子的声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片刻工夫,两辆马车先后而至。 大家上了马车,车老板鞭子一甩,两辆马车呼啸着向前驶去。 王双喜喘匀了气,趴在冷冬梅耳边小声说道:“你是在哪接的这个活啊?怪不得雇主大老远跨省雇咱们,就这个地方,哪个鼓乐班愿意来啊?我觉得这次的活肯定不好干,要是人家不给钱,咱屁都不敢放一个!” “人家跟我说这次是两个活儿,一个红事一个白事,车接车送,价格又好,我就把活接了,谁曾想是这种情况啊!”冷冬梅也有些后悔。 “走一步算一步吧,看情况不妙,咱们赶紧开溜!”冷冬梅接着说道。 “溜?往哪溜啊?我来的时候都数了,山洞一共十八个岔路口,没人领着根本走不出去!”王双喜苦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啊?这不是有去无回了吗?”冷冬梅毕竟是女人,听王双喜一说,心中害怕起来。 第726章 冲突 “咱们就是穷卖艺的,最多是不给咱们钱呗,估计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王双喜安慰冷冬梅。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冷冬梅点了点头。 天擦黑的时候,大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几个人被拉到一个大院子里,院子很大,几间房屋十分破旧,但院墙很高,还有一个结实的木头大门。 卸完东西,贾哥给大家安排好住处后对冷冬梅说道:“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一会儿有人给你们送吃的,没事别往外走!” 冷冬梅点头答应。 “我看这房子好像是原来的知青点,都破成这样了,还让咱们住,这是真拿咱们不当回事啊!”吕云龙看贾哥出了大门,嘴里嘟囔道。 “出门在外,凑合点吧!”王双喜白了吕云龙一眼。 “这次的活有点烫手,大家都消停点,干完活赶紧回家,谁要是不听话惹出事来,自己负责,大伙都听见了吗?”冷冬梅提醒大家。 .??. 大家答应一声,赶紧把东西搬进了屋内。 “你看那地方都漏天了!不拿咱们当人,还不让说!”吕云龙指着屋内的房顶一角,拉了李永俊一把,小声嘀咕道。 “行了,能住就行,你少说两句吧!”李永俊说道。 大家刚收拾妥当,贾哥领了两个人送饭来了。 晚饭是一饭一菜,饭是红脸高粱米饭,菜是土豆炖茄子,虽然饭菜不咋地,可大家都又饿又累,都吃得很香。 贾哥和送饭的两个人刚出门,冷冬梅追了出去。 “贾哥,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开始进场?”冷冬梅问道。 “进场?进什么场?”贾哥一皱眉。 冷冬梅一愣,说道:“不是一场红事,一场白事吗?” “是啊!”贾哥点点头。 “那我们不 得进场干活吗?”冷冬梅问道。 “没到时候,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贾哥淡淡地说道。 “这结婚的日子能往后延,白事怎么往后拖啊?”冷冬梅纳闷地问道。 “人还没走呢!”贾哥说完,转身要走。 “人没走这么早叫我们来干啥啊?”冷冬梅顿时心情沮丧。 冷冬梅心里直骂娘,因为她知道有些老人吊着最后一口气能活好长时间,所以没人在老人没走之前就请鼓乐班,而贾哥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坑人。 “咋地?冷班主这是不愿意了吗?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们绝对不勉强!”贾哥冷冷地说道。 “贾哥,看你说啥呢?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就是怕耽误事随口问问!”冷冬梅赶紧赔笑脸。 “踏实等着,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贾哥说完,领着送饭的两个人走了。 “呸!什么东西!”冷冬梅脸色铁青,使劲唾了一口。 尽管住宿的条件简陋,可大家实在累坏了,所以吃过饭后,大家衣服都没脱,躺在炕上很快都睡着了。 虎老七刚迷糊着,冷冬梅过来把他扒拉醒了。 “七哥,你过来一趟!” “我太累了,不过去了!”虎老七小声说道。 “你想啥呢?我让你帮我烧烧炕!”冷冬梅“噗嗤”一笑。 虎老七虽然不愿意起来,可还是爬了起来,跑到屋外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然后跑到冷冬梅住的屋子里。 “院子里没有柴禾啊?你让我怎么烧炕啊?”虎老七一摊手。 “七 哥,我的腰一直不好,你就忍心让我睡凉炕吗?”冷冬梅声音有些腻。 “我出门去看看有没有柴禾吧!”虎老七赶紧出了屋子。 虎老七推了推大门,发现大门居然在外面被人锁上了,他心里来气,使劲踹了几脚。 虎老七踹完门刚要回屋,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青年出现在大门口。 “你踹门干啥?是不是想找死?”男青年恶狠狠地叫道。 “我们又不是犯人,你们把我们锁起来干啥?”虎老七狠人见多了,所以并没有拿男青年当回事。 “干啥?怕你们出去偷东西!”男青年一瞪眼睛。 “你这不是埋汰人吗?我们是你们请过来的,不是来要饭的!”虎老七来了气。 “你们干这行的跟要饭有啥区别?小子,老老实实回屋待着去,你要是想找不痛快,我贾老八今天就成全你!” .??. “你叫啥?假王八?”虎老七故意恶心男青年。 “你找死!”贾老八目露凶光,挥拳直奔虎老七面门。 虎老七虽然不是练家子,但也身经百战,所以贾老八忽然动手他并未慌乱,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贾老八的手腕子。 贾老八暗自使劲想要挣脱,可虎老七的手就像老虎钳子一样,他试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 贾老八吃了一惊,手脚并用开始攻击虎老七,虎老七一使劲,把贾老八手腕子拧到反关节位置,使劲一掰,贾老八惨叫一声,立刻失去了战斗力。 “我数三个数,你赶紧把我松开,不然我让你活不过今晚!”贾老八受制但依然很嚣张。 虎老七被贾老八嚣张的态度激发了土匪脾气,他冷哼一声说道:“我正好活够了,我等你!” “一! ” “二” …… “八哥!”这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喊声。 “老十,快点过来!”贾老八面露喜色,大声喊道。 虎老七知道贾老八来了帮手,要是不放开贾老八,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可就这样放开贾老八,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怂了。 虎老七正在骑虎难下的时候,听见动静的冷冬梅跑了出来。 “七哥,赶紧松开!”冷冬梅看到眼前的情形大吃一惊,赶紧跑了过来。 “老七,赶紧松开!”冷冬梅一边说一边去掰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借坡下驴,松开了手。 贾老八揉了揉手腕子,斜眼对虎老七说道:“小子,你完了!” “怎么了,八哥?”一个黄衣服青年冲了过来。 “这小子打我!”贾老八指向虎老七。 黄衣青年面露戾气,一伸手掏出一把弹簧刀,就要动手。 冷冬梅张开双臂把虎老七护在身后,低声下气地说道:“你们别生气啊,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这小子太狂了,今天非收拾他不可!”贾老八骂道。 “小子,你要是有种就滚出来,别让女人护着你!”黄衣青年拿着弹簧刀比比划划。 冷冬梅看好说好商量肯定难以解决问题,于是冷下脸说道:“你们要是把他伤了,我们也没办法演出了,要是耽误了结婚和出殡,那可是你俩的责任,跟我们没关系!” 冷冬梅的话起了作用,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贾老八指着虎老七叫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贾老八说完把大门起劲关上,紧着着门内的冷冬梅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第727章 贾家就是这里的天 “我怎么和你说的,不是不让你们惹事吗?要是我没来,你就把事情搞砸了!”冷冬梅埋怨虎老七。 “我就想出去找点柴禾,结果他们把大门锁了,咱们又不是犯人,干嘛关了大门还派人看着咱们?”虎老七解释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老实点吧!”冷冬梅现在只想干完活能安全离开,可不想节外生枝。 “这地方叫啥你知道吗?主家是啥样的人?”虎老七问道。 冷冬梅摇了摇头。 “你啥都不知道就把我们领到这地方了来了?”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冷冬梅把脸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在埋怨我吗?你是不是忘了鼓乐班的规矩了?” “规矩是规矩,可咱们也不能冒险啊!”虎老七小声嘟囔了一句。 “虎老七,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很熟了?我告诉你,昨晚的事啥也证明不了,你在我面前依旧啥也不是!”冷冬梅忽然变了脸。 “你……”虎老七眉毛挑了几挑,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没人拦着你!”冷冬梅说完,转身直接走了。 虎老七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呼出心中的郁闷,这才一瘸一拐地回屋了。 冷冬梅当然不肯睡凉炕,她把吕云龙叫了起来,吕云龙屁颠屁颠地跑到院子里,划拉了点木头,然后去给冷冬梅烧炕。 也许是好久没有动火了,灶坑非常不好烧,一直往外倒烟,呛得吕云龙不停咳嗽。 “烧火都烧不明白,你还能干点啥?”冷冬梅从里屋被呛了出来。 “马上就好了!”吕云龙跪在地上,撅起屁股使劲吹着火苗。 过了一会儿,吕云龙打开房门对冷冬梅说道:“火烧起来了!” 冷冬梅正在想心事,“哦”了一声。 吕云龙靠在门框上,看着冷冬梅,半天没动弹。 冷冬梅一抬头看见吕云龙没走,眉毛一拧,刚想说点讥讽的话,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展颜一笑,腻声说道:“吕哥,我好看吗?” 冷冬梅说完,用手把刘海拨弄了几下,然后妩媚地扭了扭腰肢。 “好看!”吕云龙的眼神如同钩子盯在冷冬梅身上。 “这次的活有点扎手,我就依靠你了,等回去了,我不会亏待你!”冷冬梅两眼放电。 “行,有啥事你就说,我万死不辞!”吕云龙直接表忠心。 “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帮我把门带上吧!”冷冬梅温柔地说道。 “好好好!”吕云龙一边忙不迭地答应,一边恋恋不舍地慢慢关上了房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没人来给送早饭,大家开始发牢骚,却在冷冬梅的压制下都消停下来。 中午饭还是贾哥领人来送的饭菜,依然是红脸高粱米饭和土豆炖茄子。 “昨天我们家老八不懂事,和你们的人发生了冲突,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你们踏实住着,只要不离开大院,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昨晚的事!”贾哥说话的时候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那是你八弟啊?”冷冬梅问道。 “我们老贾家这辈人一共兄弟十六个,我是老四,二哥是大队书记兼大队长,我是会计,还有几个兄弟也在大队干事。我们这儿一共五个屯子,这两千多人可让人操心了,昨天有个社员不听话,结果今天早上舌头弄丢了,以后连话都说不了,你说多可惜!”贾哥说起话来不带任何情绪,可冷冬梅却感觉脊背冒凉风。 “贾四哥,你放心,我们肯定听安排不乱走!”冷冬梅赶紧表明态度。 “其实就是你们想走好像也出不去断崖山,这么多年,公家人一个都没进来过,啥事都是在断崖山山洞外做交接!跟你说个笑话,曾经有个公社干部非要进来,结果最后走丢了,你说好笑不?”贾老四说完,突兀地笑了笑。 贾老四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甚至有点瘆人,冷冬梅本想再问还需要在大院等多长时间,结果生生憋了回去。 贾老四走后,王双喜找上冷冬梅。 “冬梅,你听出贾老四的意思了吗?”王双喜问道。 冷冬梅说道:“这个地方老贾家就是天,他们就是土皇帝,谁要是敢不听他们的话,肯定会遭到报复!” 王双喜说道:“所以说咱们这次就别考虑挣钱了!” 冷冬梅点了点头。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王双喜继续问道。 “我明白,等干完活不收钱就是了!” “不仅如此,你收来的定金也要退回去!” “定金也要退啊?”冷冬梅有些肉疼。 “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其他的就别想了!” “我琢磨琢磨!”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冷冬梅还是有些不舍。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冷冬梅最后还是选择了破财免灾。 晚饭依然是贾老四领人来送饭,饭菜和中午一样,贾老四出去的时候,冷冬梅追了出去。 “四哥,我们商量了,这次我们不收酬劳,就想交朋友!”冷冬梅说完把红包递向贾老四。 “你这是干什么?说好先给你们酬劳的一半,办完事给剩下的一半,那就按说好的办,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贾家欺负外地人呢!”贾老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四哥,我们就是想交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冷冬梅哪敢把贾老四的话当真。 两个人推让了几次,贾老四收了红包说道:“那我就先替你保存,等事情办完了,酬劳一并给你!” “不要了!”冷冬梅连连摆手。 你别说,自从冷冬梅把钱退给贾老四,鼓乐班的待遇果然有所变化,早餐有了,午饭和晚饭再也不是一成不变了,虽然还是粗茶淡饭,但至少有了变化。 冷冬梅看到变化,也暗暗出了一口气,觉得总算出现了转机,大家的安全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了。 可一连过了几天,大家依然被关在大院里,演出的事情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掉,就连冷冬梅也有些坐不住了。“我怎么和你说的,不是不让你们惹事吗?要是我没来,你就把事情搞砸了!”冷冬梅埋怨虎老七。 “我就想出去找点柴禾,结果他们把大门锁了,咱们又不是犯人,干嘛关了大门还派人看着咱们?”虎老七解释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老实点吧!”冷冬梅现在只想干完活能安全离开,可不想节外生枝。 “这地方叫啥你知道吗?主家是啥样的人?”虎老七问道。 冷冬梅摇了摇头。 “你啥都不知道就把我们领到这地方了来了?”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冷冬梅把脸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在埋怨我吗?你是不是忘了鼓乐班的规矩了?” “规矩是规矩,可咱们也不能冒险啊!”虎老七小声嘟囔了一句。 “虎老七,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很熟了?我告诉你,昨晚的事啥也证明不了,你在我面前依旧啥也不是!”冷冬梅忽然变了脸。 “你……”虎老七眉毛挑了几挑,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没人拦着你!”冷冬梅说完,转身直接走了。 虎老七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呼出心中的郁闷,这才一瘸一拐地回屋了。 冷冬梅当然不肯睡凉炕,她把吕云龙叫了起来,吕云龙屁颠屁颠地跑到院子里,划拉了点木头,然后去给冷冬梅烧炕。 也许是好久没有动火了,灶坑非常不好烧,一直往外倒烟,呛得吕云龙不停咳嗽。 “烧火都烧不明白,你还能干点啥?”冷冬梅从里屋被呛了出来。 “马上就好了!”吕云龙跪在地上,撅起屁股使劲吹着火苗。 过了一会儿,吕云龙打开房门对冷冬梅说道:“火烧起来了!” 冷冬梅正在想心事,“哦”了一声。 吕云龙靠在门框上,看着冷冬梅,半天没动弹。 冷冬梅一抬头看见吕云龙没走,眉毛一拧,刚想说点讥讽的话,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展颜一笑,腻声说道:“吕哥,我好看吗?” 冷冬梅说完,用手把刘海拨弄了几下,然后妩媚地扭了扭腰肢。 “好看!”吕云龙的眼神如同钩子盯在冷冬梅身上。 “这次的活有点扎手,我就依靠你了,等回去了,我不会亏待你!”冷冬梅两眼放电。 “行,有啥事你就说,我万死不辞!”吕云龙直接表忠心。 “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帮我把门带上吧!”冷冬梅温柔地说道。 “好好好!”吕云龙一边忙不迭地答应,一边恋恋不舍地慢慢关上了房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没人来给送早饭,大家开始发牢骚,却在冷冬梅的压制下都消停下来。 中午饭还是贾哥领人来送的饭菜,依然是红脸高粱米饭和土豆炖茄子。 “昨天我们家老八不懂事,和你们的人发生了冲突,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你们踏实住着,只要不离开大院,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昨晚的事!”贾哥说话的时候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那是你八弟啊?”冷冬梅问道。 “我们老贾家这辈人一共兄弟十六个,我是老四,二哥是大队书记兼大队长,我是会计,还有几个兄弟也在大队干事。我们这儿一共五个屯子,这两千多人可让人操心了,昨天有个社员不听话,结果今天早上舌头弄丢了,以后连话都说不了,你说多可惜!”贾哥说起话来不带任何情绪,可冷冬梅却感觉脊背冒凉风。 “贾四哥,你放心,我们肯定听安排不乱走!”冷冬梅赶紧表明态度。 “其实就是你们想走好像也出不去断崖山,这么多年,公家人一个都没进来过,啥事都是在断崖山山洞外做交接!跟你说个笑话,曾经有个公社干部非要进来,结果最后走丢了,你说好笑不?”贾老四说完,突兀地笑了笑。 贾老四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甚至有点瘆人,冷冬梅本想再问还需要在大院等多长时间,结果生生憋了回去。 贾老四走后,王双喜找上冷冬梅。 “冬梅,你听出贾老四的意思了吗?”王双喜问道。 冷冬梅说道:“这个地方老贾家就是天,他们就是土皇帝,谁要是敢不听他们的话,肯定会遭到报复!” 王双喜说道:“所以说咱们这次就别考虑挣钱了!” 冷冬梅点了点头。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王双喜继续问道。 “我明白,等干完活不收钱就是了!” “不仅如此,你收来的定金也要退回去!” “定金也要退啊?”冷冬梅有些肉疼。 “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其他的就别想了!” “我琢磨琢磨!”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冷冬梅还是有些不舍。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冷冬梅最后还是选择了破财免灾。 晚饭依然是贾老四领人来送饭,饭菜和中午一样,贾老四出去的时候,冷冬梅追了出去。 “四哥,我们商量了,这次我们不收酬劳,就想交朋友!”冷冬梅说完把红包递向贾老四。 “你这是干什么?说好先给你们酬劳的一半,办完事给剩下的一半,那就按说好的办,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贾家欺负外地人呢!”贾老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四哥,我们就是想交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冷冬梅哪敢把贾老四的话当真。 两个人推让了几次,贾老四收了红包说道:“那我就先替你保存,等事情办完了,酬劳一并给你!” “不要了!”冷冬梅连连摆手。 你别说,自从冷冬梅把钱退给贾老四,鼓乐班的待遇果然有所变化,早餐有了,午饭和晚饭再也不是一成不变了,虽然还是粗茶淡饭,但至少有了变化。 冷冬梅看到变化,也暗暗出了一口气,觉得总算出现了转机,大家的安全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了。 可一连过了几天,大家依然被关在大院里,演出的事情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掉,就连冷冬梅也有些坐不住了。 第728章 乱成一团 虎老七一连五六天没回来,唐兰慌了神,赶紧找到了唐蕙。 “小蕙,你姐夫都五六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啥事了?”唐兰带着哭腔说道。 “你不说他去外地了吗?说不定临时有事耽误了,你就别担心了!”唐蕙安慰姐姐。 “他托人捎信说三四天就回来,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没事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出啥事?” “我带着破碗不方便出去打听,你帮我问问鼓乐班其他人回来没有,行不行?” “行,你别着急了,我明天上班就打听!”唐蕙不想让唐兰着急,赶紧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班,唐蕙打听到鼓乐班的人都没有回来,于是下班回家后把打听到的结果告诉了唐兰。 “鼓乐班的人都没回来,虎老七肯定没事,你就别惦记他了!”唐蕙给姐姐宽心。 “他们这是去哪演出去了,怎么会走这么长时间?”唐兰还是不放心。 “鼓乐班好几个人呢,能有啥事?” “唉,我就是放心不下,晚上屯子里的狗一叫,我就得出去看看是不是老七回来了,一宿都睡不成一个囫囵觉!” “唉!小兰听见狗一叫,她就以为何玉婶子回来了,你俩得了一样的病!” …… 又过了几天,虎老七还是没有回来,这下唐蕙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而且这期间鼓乐班其他成员的家属也有人跑到派出所报案,于是唐蕙赶紧把情况和崔喜做了汇报。 崔喜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专门和唐蕙一起做了调查,结果只查到鼓乐班是被一辆吉林牌照的卡车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谁雇的鼓乐班都无从得知。 考虑到鼓乐班的流动性和接活的偶然性,鼓乐班十几天没有回来也不能认定他们肯定出了事,所以这件事所里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出事了,你们怎么不继续查啊?你们是干啥吃的?”唐兰得知消息,哭着质问唐蕙。 “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失踪的案子本来就不好查,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咱们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唐蕙实话实说。 “咋就不能查?你姐夫失踪了,你都不帮忙,亲妹妹有啥用啊?”情急之下,唐兰的话有些重。 “何玉婶子失踪了,所里都没有能力去查,我能有啥办法啊?姐,我会一直关注这件事,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你们不去找,我自己去找!”唐兰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你上哪找啊?再说破碗怎么办?” “那我就这么傻等啊?我可怎么办啊?”唐兰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唐蕙虽然心疼姐姐,可也没有办法,只好陪在唐兰身边,不停劝慰。 鼓乐班的家属乱了套,远在异乡的鼓乐班成员更是思乡心切,度日如年! 尽管这些天鼓乐班的待遇一如既往,一日三餐一顿不差,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发焦虑起来,最后大家的矛头都对准了冷冬梅。 “冷冬梅,你告诉我,我们究竟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李永俊率先发难。 “你问我,我问谁去?”冷冬梅也在 崩溃的边缘,所以说话很冲。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班主,我们是你领来的,不问你问谁?”李永俊生气地叫道。 “你可以不来啊?我逼你来了吗?给钱的时候都乐开了花,一有事全怪我头上了,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冷冬梅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反正在哪里都是家,可我们能和你一样吗?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人说不定急成啥样了,我妈本来就有病,我都怕她等不到我回去!”说到这里,李永俊的眼眶湿润了。 “我想家了!”鼓乐班里有两个十几岁孪生兄弟的学徒,兄弟中的老二佟昊说道。 “我也想家了!”老大佟天也眼泪含眼圈。 “有你俩说话的份吗?你们俩闭嘴!”冷冬梅正在气头上,大声呵斥两个孩子。 佟天和佟昊嘴一撇,哭出声来。 “给我憋回去!”冷冬梅一瞪眼。 “跟孩子来什么劲啊?”两个孩子的师父王双喜不高兴了,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 “你们怎么都冲我来?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的好欺负?”冷冬梅声音也哽咽起来。 “就是,你们有能耐问贾老八去,欺负班主干什么?”吕云龙出头替冷冬梅说话。 “别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咋地?”李永俊把火气转移到吕云龙身上。 几个人吵成一团,只有虎老七没有加入战团,他呆呆地看着窗外想心事。 “七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冷冬梅急需支援,撒娇般地拉住了虎老七的胳膊。 < br>“事到如今追究责任有屁用?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能走出断崖山!”虎老七很冷静。 “你这不是废话吗?”吕云龙看冷冬梅亲昵地拉着虎老七,心中泛起酸水,立刻把炮火对准虎老七。 “七哥,你接着说!”冷冬梅白了吕云龙一眼,让虎老七说下去。 “这几天我就琢磨了,要是贾家以办红白喜事为由把咱们骗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咱们就有点手艺,骗咱们穷艺人有啥用?所以他们千里迢迢把咱们接来,肯定是需要咱们的演出,只不过因为什么事把办事情的时间给耽误了!” 虎老七侃侃而谈,冷冬梅对虎老七开始刮目相看,其他人也觉得虎老七说得有道理,都静静地听虎老七的讲述。 “既然他们需要我们的演出,那么我们没有演出之前肯定是安全的,大伙不用焦虑。可演出之后会是什么结果,那还真就不好说了!” “他们还会对我们动手,害了我们不成?”吕云龙声音颤抖。 “鼓乐班哪里都有,贾家人为啥非要舍近求远?我猜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附近的鼓乐班没人来,因为他们知道贾家人啥样!” 大家频频点头,冷冬梅看向虎老七的眼神有了异样,她接口说道:“七哥,这几天你没喝酒,你看你的脑瓜儿多灵,以后也别喝酒了,啥事我跟你商量!” 虎老七恍若未闻,继续说道:“附近的鼓乐班不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贾家不给钱,另外一个就是有来无回!” “啊?他们还真敢害人性命啊?”李永俊也变了脸色。 “有啥不敢的?”虎老七反问道。 第729章 盲演 “来的路上,咱们通过断崖山的时候,咱们都看见了山洞里有多少岔路口,我相信要是没有里面的人领着我们,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独自走出山洞!而贾老八也说了,就是公家人也进不来,那么他们就是把我们全都弄死,谁能知道呢?即使有人知道了,谁能进来抓他们?怎么进来呢?既然他们弄死我们也不会受到任何制裁,那他们还会有顾虑吗?”虎老七平静地说道。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们跑吧!”吕云龙慌了。 “老七刚说完,没人能单独通过断崖山山洞,你能跑哪去?”李永俊瞪了吕云龙一眼。 “七哥,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来保住咱们的命呢?”冷冬梅也觉得危机重重。 虎老七没有接话。 “七哥,你倒是说话啊!只要你这次能让大家安全回家,以后啥事我都听你的!”冷冬梅已经把虎老七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要是不危及贾家的利益,贾家也没有必要斩尽杀绝,所以我们必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虎老七说道。 “那咱们总不能堵住耳朵再弄瞎眼睛吧?”李永俊咧嘴道。 “你以为呢?真想保住命,那就得是聋子和瞎子!你没听贾老八说吗?有人不听话,结果被割了舌头!”虎老七说道。 几个人听完都面面相觑,佟天和佟昊脸上更是露出了惊恐之色。 “我明白七哥的意思,我们必须要装聋作哑,啥也别问,啥也别说,七哥是这个意思吧?”冷冬梅毫不避讳地拉住虎老七的手,说完对着虎老七妩媚一笑。 虎老七点了点头。 “七哥,从现在开始鼓乐班由你全权做主,你说啥是啥,大家没有意见吧?”冷冬梅紧紧 抓住虎老七的手,大声问大家。 大家都出声赞成,就连吕云龙都忘记了吃醋,连连点头。 “既然大家信得过我,我就说几点。第一,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打听这里的事,更不许问贾老八!第二,放我们演出的路上,大家都不许乱看,每个人只能看前面人的后脑勺!第三,演出的时候,我们来个盲演!大家能做到吗?” “盲演?怎么盲演?”冷冬梅还是头一次听到“盲演”这种说法。 “演出的时候都蒙上眼睛演出,我相信在座的几个老人都没问题吧?”虎老七解释道。 除了佟天和佟昊,鼓乐班的几个老人对自己的乐器都极为熟悉,所以大家都自信地纷纷点头。 虎老七又交代了几件事,冷冬梅随后又反复强调了几遍,这场偶然召开的内部会议才算结束。 冷冬梅临走的时候冲虎老七招了招手说道:“七哥,你跟我来一趟呗?” 冷冬梅声音娇嗲。吕云龙醋意泛滥,却低下头没敢表现出来。 冷冬梅等虎老七进了屋子,赶紧把门关上。 “七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冷冬梅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虎老七。 此刻,虎老七原本已经丧失的信心完全恢复,他笑了笑没有作声,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既然你早就看穿了一切,为啥早不告诉人家呢?你真坏,害得人家整宿整宿睡不着!”冷冬梅嗔怪道。 “我早说你会 相信我吗?他们会相信我吗?”虎老七说道。 冷冬梅眼波流动,主动抱住虎老七,她把脸贴在虎老七的胸膛上,柔声说道:“你觉得我现在相信你吗?” …… 又过了几天,大家翘首期盼又紧张忐忑的日子终于到了!这天晚饭的时候,贾老八通知他们准备第二天喜事的演出。 大家高兴又彷徨,既希望赶紧结束这次折磨人的外出之行,又害怕这是厄运的开始。 虎老七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再一次把安排和大家说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贾老八早早带人来接鼓乐班。 “八哥,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行吗?”冷冬梅面带笑容对贾老八说道。 “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商量什么?你放心,钱肯定少不了你的!”贾老八露出不悦的表情。 “八哥,看你想哪去了?我说不要钱就不要钱!”冷冬梅赶紧解释。 “那还有啥事啊?”贾老八的面色和缓下来。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鼓乐班,我们鼓乐班在我们当地有个外号,叫做瞎子鼓乐队!” “瞎子鼓乐队?你这不是瞪眼胡说吗?” “这个瞎子鼓乐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我们蒙上眼睛比睁眼睛表演得更好!” “哦?还有这事?”贾老八来了兴趣。 “我们鼓乐班都是老艺人,睁眼会受到干扰,蒙上眼睛反而能静下心来,真正做到和乐器合二为一!” “是吗?”贾 老八说完,视线在鼓乐班成员的脸上巡视了一圈。 “今天是你们贾家大喜的日子,为了表示祝贺,我们愿意蒙眼演出,把我们最高的水平展示出来,八哥,你看可以吗?”冷冬梅的小嘴很会说话。 “行,就这么定了!”贾老八满口答应。 “戴眼布!”冷冬梅冲鼓乐班成员一挥手。 大家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布条拿出来,麻利地把眼睛蒙上系好。 “不用这么早吧?”贾老八愣了一下。 “这样才能代表我们的诚意!”冷冬梅说道。 “有心了!”贾老八看大家都戴上红布条,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一个青年的引领下,大家陆续走出了大院。 大家缓缓走在村子中的道路上,很快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一些孩子看见鼓乐班的人都蒙着双眼走路,非常好奇,跟在后面笑个不停,大人们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想说什么到我这儿来说!”贾老八站在队伍后面,听见了议论声,立刻大声喊道。 听见贾老八的喊声,围观的人齐刷刷停住了嘴,跟在后面的孩子也被各自的家长捉了回去。 贾老八跟在队伍的后面,本来走得好好的,他忽然大叫一声:“都停下!” 鼓乐班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下了脚步。 贾老八快步走到队伍前面的虎老七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用红布蒙眼睛挺有意思的,这位瘸腿兄弟,把你的眼罩摘下来我戴一下!” 虎老七吃了一惊。贾老八说完,直接伸手去拽蒙在虎老七脸上的红布! 第730章 蒙眼的红布 虎老七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想:“坏了,难道贾老八看出来我的眼罩有问题了吗?” “八哥,你在哪呢?”虎老七处事不惊,一边说一边将身体转向贾老八的另一侧。 “瞎转什么呢?在这儿呢!”贾老八皱眉大声叫道。 “哦,在这边啊!”虎老七转过身来,蒙眼的红布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贾老八看虎老七低着头用手捂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把虎老七手上的红布带拿了过去。 贾老八把红布带拉直,对着眼睛看了看,这才把红布带又塞到虎老七手上,说道:“我可没有你们的能耐,我蒙上眼睛连路都走不了,还是算了吧!” 贾老八回到队伍后面,虎老七又系上了红布带。 “好悬啊!要不是我跟鬼手汤学了手法,刚才肯定就露馅了,那就完了!”虎老七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暗叫侥幸。 有了这个插曲,虎老七再也不敢偷眼左右观看,他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拉着前面人的后衣襟,亦步亦趋。 虎老七虽然没有再转头偷看,但刚才已经把道路两边的情况看个大概。 这个村子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道路两边有很多铺面,铺面的生意也各不相同,不时有人进店购买,比一般农村的街面繁华不少。 虽然街面看起来很繁华,但虎老七目之所至的房屋基本都是草房,偶尔才有一两处瓦房,而且看街面上行人的穿着打扮,这地方的人应该很穷,很多人都面有菜色,和贾家几个兄弟的满面红光形成了鲜明对比。 虎老七一琢磨,暗自猜想:断崖山内的村屯完全被贾家兄弟所控制,临街的店面和物资也被贾家人所垄断,贾家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贾家富得流油,可当地的老百姓日子肯定不好过。 虎老七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当地的现状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安危。 通过观察分析,虎老七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鼓乐班知道了秘密,贾家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带着秘密走出断崖山。 想到这里,虎老七也有些紧张起来,鼓乐班如今是如履薄冰,一旦哪个环节出现纰漏,这些人就很难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气派的大门前止住脚步,大门两侧是高高的灰色围墙,大门口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氛浓郁。 “老八,把他们直接领后院去!”门口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正在门口招呼客人。 “是,二哥!”贾老八规规矩矩地答应一声。 “二哥?看来这就是贾家的主事人了!”虎老七从贾老八的称呼中猜出了胖男人的身份。 走进大门内,院子极为宽敞,东西两侧是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院内也布置得很喜庆,不时有人穿梭忙碌。 整个贾家的宅院竟然是个三进院落,这在当时极为罕见,可见贾家的势力和富裕程度有多牛。 虎老七几人被领到最里面的院落,这个院子也极为宽敞,靠北搭了一个大戏台,戏台前摆放了桌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烟喜糖和水果。 r> 鼓乐班被安排到戏台后面候场,大家都各自准备好乐器,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演出。 “按理说我们不是应该跟着主家去接亲吗?怎么直接在家里等上了?”李永俊偷偷问冷冬梅。 “别瞎问,这次能和平时一样吗?让你干啥就干啥得了!”冷冬梅小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贾老八走了过来,对冷冬梅说道:“把喜庆的鼓乐搞起来!” “现在吗?新娘子没来怎么就开始了?”冷冬梅觉得贾家喜事的流程跟别人家不一样,为了怕出错就多问了一句。 “你话儿有点多了!”贾老八语气冰冷。 “好,马上开始!”冷冬梅虽然看不见贾老八的表情,却听出了他的口气不悦。 在冷冬梅的招呼下,喜庆的乐曲演奏了起来。 鼓乐班的人都怕贾家人不满意,所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进行演奏,整个婚礼现场顿时热闹起来。 戏台前的座位渐渐坐满了人,贾老八凑到贾老二身边,小声问道:“二哥,人差不多到齐了,是不是应该把何先生请过来了?” “来的人都上礼了吗?”贾老二问道。 “我问过三哥了,不来吃喜酒的人家早就把钱交上来了,今天来的人都随礼了,只是有几个人随的少点儿!” “把这几个人单独记一下,回头再找他们算账!”贾老二说完咬了咬嘴唇,露出了脸上的横肉。 “我亲自去请何先生!”贾老二接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贾老二陪同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院中。 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步履从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贾老二陪同何先生在戏台前的主桌落座,有人立刻给何先生斟上了茶水。 “何先生,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合适?”贾老二问道。 “时间还很富裕,你们先把俗套的流程弄完吧!”何先生说完,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有人示意鼓乐班停止演奏,贾老二笨拙地登上了戏台,紧接着十几个人也陆续登上戏台,站在戏台的两侧。 贾老二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贾老二讲完场面话,话锋一转说道:“诸位乡亲朋友,大家都知道我年少丧父,是二叔把我养大的,如今其他几个叔叔都已经作古,只剩下我二叔硕果仅存!” “前段时间,二叔病重,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好,虽然一群兄弟都在床前尽孝,可我们却没能耐让二叔去除疾病,所以尽管我们都很难过,却无能为力!” “二叔一辈子替我们操心,吃了很多苦,要是能代替二叔的病痛,我绝不含糊,可惜却代替不了啊,只能偷偷地伤心落泪!”说到这里,贾老二居然落下泪来。 贾老二声情并茂,戏台下的人却没有一人受到感动,贾老二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二叔为了我们一辈子没娶亲,所以生前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临死之前能娶上媳妇儿!” “大家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完成二叔的愿望啊?”贾老二对台下的人大声喊道。虎老七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想:“坏了,难道贾老八看出来我的眼罩有问题了吗?” “八哥,你在哪呢?”虎老七处事不惊,一边说一边将身体转向贾老八的另一侧。 “瞎转什么呢?在这儿呢!”贾老八皱眉大声叫道。 “哦,在这边啊!”虎老七转过身来,蒙眼的红布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贾老八看虎老七低着头用手捂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把虎老七手上的红布带拿了过去。 贾老八把红布带拉直,对着眼睛看了看,这才把红布带又塞到虎老七手上,说道:“我可没有你们的能耐,我蒙上眼睛连路都走不了,还是算了吧!” 贾老八回到队伍后面,虎老七又系上了红布带。 “好悬啊!要不是我跟鬼手汤学了手法,刚才肯定就露馅了,那就完了!”虎老七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暗叫侥幸。 有了这个插曲,虎老七再也不敢偷眼左右观看,他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拉着前面人的后衣襟,亦步亦趋。 虎老七虽然没有再转头偷看,但刚才已经把道路两边的情况看个大概。 这个村子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道路两边有很多铺面,铺面的生意也各不相同,不时有人进店购买,比一般农村的街面繁华不少。 虽然街面看起来很繁华,但虎老七目之所至的房屋基本都是草房,偶尔才有一两处瓦房,而且看街面上行人的穿着打扮,这地方的人应该很穷,很多人都面有菜色,和贾家几个兄弟的满面红光形成了鲜明对比。 虎老七一琢磨,暗自猜想:断崖山内的村屯完全被贾家兄弟所控制,临街的店面和物资也被贾家人所垄断,贾家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贾家富得流油,可当地的老百姓日子肯定不好过。 虎老七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当地的现状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安危。 通过观察分析,虎老七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鼓乐班知道了秘密,贾家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带着秘密走出断崖山。 想到这里,虎老七也有些紧张起来,鼓乐班如今是如履薄冰,一旦哪个环节出现纰漏,这些人就很难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气派的大门前止住脚步,大门两侧是高高的灰色围墙,大门口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氛浓郁。 “老八,把他们直接领后院去!”门口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正在门口招呼客人。 “是,二哥!”贾老八规规矩矩地答应一声。 “二哥?看来这就是贾家的主事人了!”虎老七从贾老八的称呼中猜出了胖男人的身份。 走进大门内,院子极为宽敞,东西两侧是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院内也布置得很喜庆,不时有人穿梭忙碌。 整个贾家的宅院竟然是个三进院落,这在当时极为罕见,可见贾家的势力和富裕程度有多牛。 虎老七几人被领到最里面的院落,这个院子也极为宽敞,靠北搭了一个大戏台,戏台前摆放了桌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烟喜糖和水果。 r> 鼓乐班被安排到戏台后面候场,大家都各自准备好乐器,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演出。 “按理说我们不是应该跟着主家去接亲吗?怎么直接在家里等上了?”李永俊偷偷问冷冬梅。 “别瞎问,这次能和平时一样吗?让你干啥就干啥得了!”冷冬梅小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贾老八走了过来,对冷冬梅说道:“把喜庆的鼓乐搞起来!” “现在吗?新娘子没来怎么就开始了?”冷冬梅觉得贾家喜事的流程跟别人家不一样,为了怕出错就多问了一句。 “你话儿有点多了!”贾老八语气冰冷。 “好,马上开始!”冷冬梅虽然看不见贾老八的表情,却听出了他的口气不悦。 在冷冬梅的招呼下,喜庆的乐曲演奏了起来。 鼓乐班的人都怕贾家人不满意,所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进行演奏,整个婚礼现场顿时热闹起来。 戏台前的座位渐渐坐满了人,贾老八凑到贾老二身边,小声问道:“二哥,人差不多到齐了,是不是应该把何先生请过来了?” “来的人都上礼了吗?”贾老二问道。 “我问过三哥了,不来吃喜酒的人家早就把钱交上来了,今天来的人都随礼了,只是有几个人随的少点儿!” “把这几个人单独记一下,回头再找他们算账!”贾老二说完咬了咬嘴唇,露出了脸上的横肉。 “我亲自去请何先生!”贾老二接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贾老二陪同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院中。 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步履从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贾老二陪同何先生在戏台前的主桌落座,有人立刻给何先生斟上了茶水。 “何先生,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合适?”贾老二问道。 “时间还很富裕,你们先把俗套的流程弄完吧!”何先生说完,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有人示意鼓乐班停止演奏,贾老二笨拙地登上了戏台,紧接着十几个人也陆续登上戏台,站在戏台的两侧。 贾老二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贾老二讲完场面话,话锋一转说道:“诸位乡亲朋友,大家都知道我年少丧父,是二叔把我养大的,如今其他几个叔叔都已经作古,只剩下我二叔硕果仅存!” “前段时间,二叔病重,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好,虽然一群兄弟都在床前尽孝,可我们却没能耐让二叔去除疾病,所以尽管我们都很难过,却无能为力!” “二叔一辈子替我们操心,吃了很多苦,要是能代替二叔的病痛,我绝不含糊,可惜却代替不了啊,只能偷偷地伤心落泪!”说到这里,贾老二居然落下泪来。 贾老二声情并茂,戏台下的人却没有一人受到感动,贾老二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二叔为了我们一辈子没娶亲,所以生前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临死之前能娶上媳妇儿!” “大家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完成二叔的愿望啊?”贾老二对台下的人大声喊道。 第731章 活人入棺 贾老二说完,眼睛向下面巡视了一圈,众人和贾老二的眼神碰撞,都赶紧出声应和。 贾老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平生最烦两种人,一种是口是心非小肚鸡肠的人,另外一种人就是不孝之人,这两种人我绝对不和他们交朋友,我这个人没啥大的优点,但绝对孝敬和仗义……” …… 贾老二又讲了一会儿,然后用探寻的眼神看向何先生,何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四平八稳地走上了戏台,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地掐算起来。 “吉时已到!”过了一会儿。何先生忽然睁开眼睛说道。 主持人抖擞精神,大声喊道:“吉时已到,婚礼正式开始,请新郎新娘上台!” 主持人话音刚落,两个年轻人各自背着新郎新娘登上了戏台。 虎老七偷眼观瞧:只见新郎一身新衣极为喜庆,红绸衣帽艳丽光鲜,但面容枯槁,两腮深陷,双眼紧闭,脑袋耷拉着,看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新娘一身红妆,头上披着盖头,根本看不清模样。 .??. “真他们的不是人,老头都要死了还给他娶媳妇儿,这不是造孽吗?”虎老七暗自腹诽。 虎老七再往后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看见有几个人抬着一副大红棺材居然也随后登上了戏台。。 不仅虎老七吃了一惊,就连戏台下坐着的很多本地人也都露出吃惊的神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叔,办婚礼怎么把棺材抬上去了?这不是最忌讳的事情吗?老贾家这是弄得哪一出啊?”一个中年人小声问邻座的人。 马叔回头回脑看了看,小声说道:“我听说这是台上那位先生给掐算的,听说婚礼的时辰还有死的时辰都有说法,这样能保佑老贾贾大富大贵,升官发财,而且还能福荫子孙后代!” “老贾家已经是土皇帝了,还想怎么样?”中年人带着怨气说道。 “快别说了,要是让人听见告了密还不割了你的舌头?”马叔提醒中年人。 “割就割了吧,反正留着也没啥用!” “祸从口出,快闭嘴吧!你骨头硬,我身子骨可差,我还想再活几年呢,你可别连累我!”马叔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新郎贾云虎是五月二十八的生日,这是至阳之身,而新娘贾何氏生辰占全三、六、九,至柔至水,二人结合可谓阴阳相汇,乃是天作之合!”主持人大声说道。 …… 在主持人的张罗下,新郎和新娘在年轻人的背上完成了婚礼仪式,虎老七看着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新娘的体态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可想来想去却又想不出是究竟谁。 事情也凑巧,正当虎老七思索的时候,一股风吹来,直接吹掉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新娘子露出真容! 当看到新娘子的面容后,虎老七震惊得无以复加,心脏砰砰乱跳,差点 叫出声来。 虎老七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新娘子竟然是柳阳的母亲——何玉! “她怎么会在这里?新娘子怎么会是她?”虎老七脑袋嗡嗡直响,拉乐器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何玉面色苍白,眼神黯淡,似乎已经屈服了命运,谁知不经意间她忽然发现了虎老七,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稍加思索后眼睛骤然一亮,下意思地想要呼叫虎老七,谁知她嘴巴张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事发突然,虎老七心神慌乱,拉弦的手慢了下来,节奏和别人的节奏顿时不协调起来,而何玉心中把虎老七当成了救命稻草,拼劲全力开始挣扎起来,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喑哑之声。 贾老二眉头一皱,瞪了背何玉的青年一眼,然后低声对主持人说道:“还不赶紧让新郎新娘入洞房!” 台上和台下的变化让贾老八和何先生起了疑心,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到虎老七的身上。 虎老七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努力稳住心神,跟上鼓乐的节奏,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看向戏台。 何先生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去,而贾老八眼神凶狠地看了虎老七好一会儿,虽然没有动作,但明显起了疑心。 “新郎新娘入洞房!”主持人大声喊道。 何玉听见叫声,挣扎得更加厉害,这时候贾老二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何玉竟然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充满绝望,最后闭上了眼睛,被人直接放进了大红棺材内,新郎也被放了进去,随之棺材盖子被人盖上了。 虎老七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再次偷偷看向戏台,当他看见何玉竟然被活着放进了棺材内,拉弦的手都轻微颤抖起来。 虎老七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几次经历生死的考验,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惊慌失措,可贾家人竟然把活人放进了棺材里,还美其名曰是入洞房,这让虎老七感到诡异和恐惧,内心除了担心何玉更多的是对自己安全的担忧。 虎老七和何玉尽管相识,但并无交往,更谈不上有感情,所以虎老七尽管担心何玉,但根本没有解救何玉的心思,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看见何玉被放入棺材内,为了自保,赶紧努力平复心情,低下头来卖力演奏。 在新娘和新郎被装入棺材的时候,台下的人也很吃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大家对贾家人的不合常理的行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棺材里的两个人人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贾家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们看热闹就行了。 贾家人对婚礼不重视,只是走了个简易过场,但当新郎和新娘被装入棺材后,画风一变,婚礼变成了葬礼,而贾家的重视程度和婚礼截然不同,礼节繁复琐碎,甚至透出一丝诡异。 贾家大院的布置很快就从红色变成了黑白色,鼓乐班也换成了哀乐,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全部换上了孝服,就连鼓乐班的人也未能例外。贾老二说完,眼睛向下面巡视了一圈,众人和贾老二的眼神碰撞,都赶紧出声应和。 贾老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平生最烦两种人,一种是口是心非小肚鸡肠的人,另外一种人就是不孝之人,这两种人我绝对不和他们交朋友,我这个人没啥大的优点,但绝对孝敬和仗义……” …… 贾老二又讲了一会儿,然后用探寻的眼神看向何先生,何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四平八稳地走上了戏台,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地掐算起来。 “吉时已到!”过了一会儿。何先生忽然睁开眼睛说道。 主持人抖擞精神,大声喊道:“吉时已到,婚礼正式开始,请新郎新娘上台!” 主持人话音刚落,两个年轻人各自背着新郎新娘登上了戏台。 虎老七偷眼观瞧:只见新郎一身新衣极为喜庆,红绸衣帽艳丽光鲜,但面容枯槁,两腮深陷,双眼紧闭,脑袋耷拉着,看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新娘一身红妆,头上披着盖头,根本看不清模样。 “真他们的不是人,老头都要死了还给他娶媳妇儿,这不是造孽吗?”虎老七暗自腹诽。 虎老七再往后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看见有几个人抬着一副大红棺材居然也随后登上了戏台。。 不仅虎老七吃了一惊,就连戏台下坐着的很多本地人也都露出吃惊的神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叔,办婚礼怎么把棺材抬上去了?这不是最忌讳的事情吗?老贾家这是弄得哪一出啊?”一个中年人小声问邻座的人。 马叔回头回脑看了看,小声说道:“我听说这是台上那位先生给掐算的,听说婚礼的时辰还有死的时辰都有说法,这样能保佑老贾贾大富大贵,升官发财,而且还能福荫子孙后代!” “老贾家已经是土皇帝了,还想怎么样?”中年人带着怨气说道。 “快别说了,要是让人听见告了密还不割了你的舌头?”马叔提醒中年人。 “割就割了吧,反正留着也没啥用!” “祸从口出,快闭嘴吧!你骨头硬,我身子骨可差,我还想再活几年呢,你可别连累我!”马叔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新郎贾云虎是五月二十八的生日,这是至阳之身,而新娘贾何氏生辰占全三、六、九,至柔至水,二人结合可谓阴阳相汇,乃是天作之合!”主持人大声说道。 …… 在主持人的张罗下,新郎和新娘在年轻人的背上完成了婚礼仪式,虎老七看着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新娘的体态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可想来想去却又想不出是究竟谁。 事情也凑巧,正当虎老七思索的时候,一股风吹来,直接吹掉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新娘子露出真容! 当看到新娘子的面容后,虎老七震惊得无以复加,心脏砰砰乱跳,差点 叫出声来。 虎老七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新娘子竟然是柳阳的母亲——何玉! “她怎么会在这里?新娘子怎么会是她?”虎老七脑袋嗡嗡直响,拉乐器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何玉面色苍白,眼神黯淡,似乎已经屈服了命运,谁知不经意间她忽然发现了虎老七,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稍加思索后眼睛骤然一亮,下意思地想要呼叫虎老七,谁知她嘴巴张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事发突然,虎老七心神慌乱,拉弦的手慢了下来,节奏和别人的节奏顿时不协调起来,而何玉心中把虎老七当成了救命稻草,拼劲全力开始挣扎起来,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喑哑之声。 贾老二眉头一皱,瞪了背何玉的青年一眼,然后低声对主持人说道:“还不赶紧让新郎新娘入洞房!” 台上和台下的变化让贾老八和何先生起了疑心,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到虎老七的身上。 虎老七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努力稳住心神,跟上鼓乐的节奏,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看向戏台。 何先生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去,而贾老八眼神凶狠地看了虎老七好一会儿,虽然没有动作,但明显起了疑心。 “新郎新娘入洞房!”主持人大声喊道。 何玉听见叫声,挣扎得更加厉害,这时候贾老二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何玉竟然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充满绝望,最后闭上了眼睛,被人直接放进了大红棺材内,新郎也被放了进去,随之棺材盖子被人盖上了。 虎老七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再次偷偷看向戏台,当他看见何玉竟然被活着放进了棺材内,拉弦的手都轻微颤抖起来。 虎老七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几次经历生死的考验,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惊慌失措,可贾家人竟然把活人放进了棺材里,还美其名曰是入洞房,这让虎老七感到诡异和恐惧,内心除了担心何玉更多的是对自己安全的担忧。 虎老七和何玉尽管相识,但并无交往,更谈不上有感情,所以虎老七尽管担心何玉,但根本没有解救何玉的心思,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看见何玉被放入棺材内,为了自保,赶紧努力平复心情,低下头来卖力演奏。 在新娘和新郎被装入棺材的时候,台下的人也很吃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大家对贾家人的不合常理的行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棺材里的两个人人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贾家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们看热闹就行了。 贾家人对婚礼不重视,只是走了个简易过场,但当新郎和新娘被装入棺材后,画风一变,婚礼变成了葬礼,而贾家的重视程度和婚礼截然不同,礼节繁复琐碎,甚至透出一丝诡异。 贾家大院的布置很快就从红色变成了黑白色,鼓乐班也换成了哀乐,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全部换上了孝服,就连鼓乐班的人也未能例外。 第732章 试探 贾家对葬礼极为重视。葬礼在何先生的操持下很是繁琐,很多环节虎老七闻所未闻,而冷冬梅更是从哭十八包到哭七关一样都没有落下。鼓乐班的人都累得不轻,但考虑到自身的安危,都咬牙坚持着,恐怕引起贾家的不满而招来杀身之祸。 葬礼一直折腾到晚上,来参加婚礼的人贾家一个人都没让离开,所有人都披麻带孝跟着贾家人折腾。 按照东北白事习俗,逝者下葬的时间一般分为大三天和小三天,前半夜过逝为小三天,后半夜过逝为大三天。 在下葬前的几天,逝者白天接受亲朋好友和乡里乡亲的吊唁,夜间还要有人守灵,香火不能断,长明灯不能灭,期间还要有其他的吊唁活动,鼓乐班这几天的演出不断。 贾家人霸道地把大家留在贾家,人们都以为要三天后送完葬,贾家才会放大家走,所以都心生怨言,但因为惧怕贾家,大家尽管都满肚子火,却没人敢表露出来。 虎老七更是倍受煎熬。尽管他和何玉非亲非故,可他深知何玉和小兰的关系,所以眼睁睁看着何玉被活着装进了棺材,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以后根本没脸再见小兰。 虎老七内心纠结,可他深知凭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救出何玉,贸然行事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算了,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去想了,鼓乐班的其他人都不认识何玉,而且他们都蒙着眼睛,也没看见何玉,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出去后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最后虎老七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赶紧把演出对付过去,想办法逃离此地。 吃过晚饭后何先生把贾老二叫到一边。 “一会儿你让所有人都撤离这个院子,我要设香案作法,为两位逝者调和阴阳,功成后会有吉兆显现,然后马上出殡!”何先生说道。 “今晚就出殡?不是要等三天吗?今晚出殡不太好吧?”贾老二一愣。 “按俗世礼节行事怎么会为你贾家逆天改命?你们贾家想要世代有高官,千年享荣华,岂能按世俗礼节行事?我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三天后出殡,我明早儿就走!”何先生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贾老二满脸堆笑道:“何先生何必生气!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你请来,肯定是完全相信你!你看你捎信说你来的时间有变化,我们就费尽力气让我二叔坚持到你来的时候还留有一口气!你都不知道,为了贾家的子孙后代,千年人参我都豁出去了!” 说到这里,贾老二肥胖的脸蛋子抖动了几下,看来他拿宝贝人参给他的二叔吊命非常肉痛! “既然如此,你就按我说的做,否则前功尽弃你可别怪我!你现在就把这个院子清场,没有我的召唤,谁都不能进来!” “我能留下来吗?”贾老二试探着问道。 “你说呢?”何先生的脸又沉了下来。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贾老二赶紧圆场。 贾老二说完转过身去,脸上立刻阴沉下来,眼神中露出了杀气。 清完场 后,何先生把院门插上,嘴角露出冷笑,快步向大红棺材走去。 鼓乐班的人终于获得了喘息机会,他们又饿又累,全部瘫坐在地上。 冷冬梅把头靠在虎老七肩膀上,嗓音嘶哑地说道:“可累死我了!七哥,哭七关把我膝盖都跪破皮了,你帮我揉揉呗?” 虎老七刚到答话,眼角余光却发现贾老四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好,我帮你揉!”虎老七趁势把冷冬梅抱进自己怀里,借着冷冬梅在身前的掩护,不留痕迹地换了遮眼布。 尽管冷冬梅是个江湖女子,更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虎老七抱进怀里,还是羞红了脸,她嗔怪地说道:“你个死鬼,我让你揉膝盖,谁让你抱我了?” 冷冬梅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动弹,相反把头埋在了虎老七怀里。冷冬梅心里认定,想要安然无恙离开这里,她只能靠虎老七,所以她绝对不会这时候去激怒虎老七,让他心里不痛快。 贾老四走到虎老七跟前,用手在虎老七面前晃了晃,结果虎老七恍若未见,自顾自地给冷冬梅揉腿。 贾老四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扯下虎老七的遮眼布。 “谁啊?干啥啊?”虎老七露出惊慌之色,用手蒙住眼睛,大声叫道。 贾老四把遮眼布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你们辛苦了,马上要吃饭了,你们蒙着眼睛也不方便啊,还是把眼罩摘了吧?” “不用,蒙着眼睛一样吃!”虎老七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好吧!”贾老四说完,把眼罩还给了虎老七。 “你二胡拉得相当不错,你是跟谁学的?”贾老四忽然话锋一转。 “是跟一个老道学的!”虎老七实话实说。 贾老四点了点头,又随口问了虎老七几句。 贾老四问的问题只是家长里短,虎老七也就照实说了,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贾老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觉得新娘子漂亮不?” 贾老四问到正题上,虎老七装糊涂:“贾哥真能开玩笑,我怎么能看见新娘子啊?” “是吗?可我觉得你们俩好像认识啊?”贾老四语气冰冷。 虎老七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干笑了一声说道:“贾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一个臭拉弦的,怎么会认识新娘子?”虎老七内心紧张。 “你别谦虚了!要是我没猜错,戴眼罩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贾老四问道。 “主意是我出的,有啥问题吗,贾哥?”冷冬梅听出贾老四语气不善,赶紧替虎老七解围。 “没啥问题!”贾老四说完又打量了虎老七一番,然后转身走了。 “七哥,我怎么觉得贾哥语气不对呢?咱们不会有危险吧?”冷冬梅担心地小声说道。 “没事,你就放心吧!”虎老七嘴上安慰冷冬梅,自己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大家简单吃过饭后,虎老七眼睛发涩,眼皮发重,困意来袭,他刚把眼睛闭上,想打个盹儿,耳边却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贾家对葬礼极为重视。葬礼在何先生的操持下很是繁琐,很多环节虎老七闻所未闻,而冷冬梅更是从哭十八包到哭七关一样都没有落下。鼓乐班的人都累得不轻,但考虑到自身的安危,都咬牙坚持着,恐怕引起贾家的不满而招来杀身之祸。 葬礼一直折腾到晚上,来参加婚礼的人贾家一个人都没让离开,所有人都披麻带孝跟着贾家人折腾。 按照东北白事习俗,逝者下葬的时间一般分为大三天和小三天,前半夜过逝为小三天,后半夜过逝为大三天。 在下葬前的几天,逝者白天接受亲朋好友和乡里乡亲的吊唁,夜间还要有人守灵,香火不能断,长明灯不能灭,期间还要有其他的吊唁活动,鼓乐班这几天的演出不断。 贾家人霸道地把大家留在贾家,人们都以为要三天后送完葬,贾家才会放大家走,所以都心生怨言,但因为惧怕贾家,大家尽管都满肚子火,却没人敢表露出来。 虎老七更是倍受煎熬。尽管他和何玉非亲非故,可他深知何玉和小兰的关系,所以眼睁睁看着何玉被活着装进了棺材,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以后根本没脸再见小兰。 虎老七内心纠结,可他深知凭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救出何玉,贸然行事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算了,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去想了,鼓乐班的其他人都不认识何玉,而且他们都蒙着眼睛,也没看见何玉,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出去后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最后虎老七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赶紧把演出对付过去,想办法逃离此地。 吃过晚饭后何先生把贾老二叫到一边。 “一会儿你让所有人都撤离这个院子,我要设香案作法,为两位逝者调和阴阳,功成后会有吉兆显现,然后马上出殡!”何先生说道。 “今晚就出殡?不是要等三天吗?今晚出殡不太好吧?”贾老二一愣。 “按俗世礼节行事怎么会为你贾家逆天改命?你们贾家想要世代有高官,千年享荣华,岂能按世俗礼节行事?我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三天后出殡,我明早儿就走!”何先生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贾老二满脸堆笑道:“何先生何必生气!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你请来,肯定是完全相信你!你看你捎信说你来的时间有变化,我们就费尽力气让我二叔坚持到你来的时候还留有一口气!你都不知道,为了贾家的子孙后代,千年人参我都豁出去了!” 说到这里,贾老二肥胖的脸蛋子抖动了几下,看来他拿宝贝人参给他的二叔吊命非常肉痛! “既然如此,你就按我说的做,否则前功尽弃你可别怪我!你现在就把这个院子清场,没有我的召唤,谁都不能进来!” “我能留下来吗?”贾老二试探着问道。 “你说呢?”何先生的脸又沉了下来。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贾老二赶紧圆场。 贾老二说完转过身去,脸上立刻阴沉下来,眼神中露出了杀气。 清完场 后,何先生把院门插上,嘴角露出冷笑,快步向大红棺材走去。 鼓乐班的人终于获得了喘息机会,他们又饿又累,全部瘫坐在地上。 冷冬梅把头靠在虎老七肩膀上,嗓音嘶哑地说道:“可累死我了!七哥,哭七关把我膝盖都跪破皮了,你帮我揉揉呗?” 虎老七刚到答话,眼角余光却发现贾老四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好,我帮你揉!”虎老七趁势把冷冬梅抱进自己怀里,借着冷冬梅在身前的掩护,不留痕迹地换了遮眼布。 尽管冷冬梅是个江湖女子,更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虎老七抱进怀里,还是羞红了脸,她嗔怪地说道:“你个死鬼,我让你揉膝盖,谁让你抱我了?” 冷冬梅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动弹,相反把头埋在了虎老七怀里。冷冬梅心里认定,想要安然无恙离开这里,她只能靠虎老七,所以她绝对不会这时候去激怒虎老七,让他心里不痛快。 贾老四走到虎老七跟前,用手在虎老七面前晃了晃,结果虎老七恍若未见,自顾自地给冷冬梅揉腿。 贾老四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扯下虎老七的遮眼布。 “谁啊?干啥啊?”虎老七露出惊慌之色,用手蒙住眼睛,大声叫道。 贾老四把遮眼布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你们辛苦了,马上要吃饭了,你们蒙着眼睛也不方便啊,还是把眼罩摘了吧?” “不用,蒙着眼睛一样吃!”虎老七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好吧!”贾老四说完,把眼罩还给了虎老七。 “你二胡拉得相当不错,你是跟谁学的?”贾老四忽然话锋一转。 “是跟一个老道学的!”虎老七实话实说。 贾老四点了点头,又随口问了虎老七几句。 贾老四问的问题只是家长里短,虎老七也就照实说了,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贾老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觉得新娘子漂亮不?” 贾老四问到正题上,虎老七装糊涂:“贾哥真能开玩笑,我怎么能看见新娘子啊?” “是吗?可我觉得你们俩好像认识啊?”贾老四语气冰冷。 虎老七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干笑了一声说道:“贾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一个臭拉弦的,怎么会认识新娘子?”虎老七内心紧张。 “你别谦虚了!要是我没猜错,戴眼罩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贾老四问道。 “主意是我出的,有啥问题吗,贾哥?”冷冬梅听出贾老四语气不善,赶紧替虎老七解围。 “没啥问题!”贾老四说完又打量了虎老七一番,然后转身走了。 “七哥,我怎么觉得贾哥语气不对呢?咱们不会有危险吧?”冷冬梅担心地小声说道。 “没事,你就放心吧!”虎老七嘴上安慰冷冬梅,自己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大家简单吃过饭后,虎老七眼睛发涩,眼皮发重,困意来袭,他刚把眼睛闭上,想打个盹儿,耳边却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第733章 富贵险中求 虎老七偷偷观瞧,只见里院院中光华闪现,耀人眼目,光亮越来越强,瞬间照亮了里院上空,众人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光亮到达鼎盛之际,里院渐渐升起团团白雾,白雾升到一定的位置聚拢在一起,白雾的颜色渐渐变成七彩之色,祥瑞之气越来越浓郁,绚丽夺目,让人惊叹不已。 贾家人都面露喜色,贾老二更是高兴得肥脸都哆嗦起来,贾老四也激动得直搓手。 正当大家目眩神驰的时候,光亮渐渐暗淡起来,就在众人以为神奇的景象就要结束的时候,院内忽然再次升起两股浓郁的白雾,白雾钻进七彩雾气之中,不停扭曲扩散,很快形成了龙凤的雏形。 龙凤的形体越来越浓郁,形态也越来越逼真,它们纠缠凝聚,好像一龙一凤久别重逢后欣喜若狂一般。 “这是二叔和二婶显灵,他们将会庇佑我们升官发财,大家还不赶紧跪下!”贾老二心情激动,大声叫喊后率先“噗通”跪在地上,对着异象膜拜起来。 ??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呼啦啦全部跪在地上,发自内心地开始膜拜祷告。 龙凤之气最后融合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七彩祥瑞逐渐升空,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一切恢复了正常。 众人都抬头看天,久久没人起身。 这时候里院大门一开,何先生风轻云淡地出现在大门口。 “准备出殡吧!”何先生淡淡地对贾老二说道。 贾老二如今把何先生奉若神人,本来想卸磨杀驴的计划也自然取消了。他爬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感谢何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贾家人永世不忘!” 何先生不置可否,转身回了院子。 >出殡的时候,抬棺人在前,后面排了很长的队伍,众人都披麻戴孝,哀号震天,浩浩荡荡直奔墓地。 在何先生的主持下,葬礼顺利完成。 “龙凤融合需要时间,三天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坟地,以免打扰到他们!”何先生对贾老二说道。 “好好好,一定照办!”贾老二现在对何先生言听计从。 鼓乐班的人顺利回到了歇息之地,大家这才摘去眼罩,鼓乐班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赶紧休息,贾哥说明天就派人把我们送出断崖山!”冷冬梅高兴地对大家说道。 在精力和体力双重透支下,几个人衣服都没脱,躺倒在炕上很快就睡熟了。 虎老七尽管合上了眼,但是他根本睡不着,一来何玉被活埋的事情让他良心受到炙烤,倍受煎熬,另外他总觉得贾老四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他必须提前想好对策。 虎老七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刚要睡着,却听见鼓乐班学徒中的老二佟昊的声音:“大哥,大哥!”佟昊一边推佟天一边压低声音叫佟天。 “你不睡觉捅咕我干啥啊?我都困死了!”佟天被叫醒,没好气地说道。 “我要上厕所!”佟昊小声说道。 “真烦人,你出门就尿呗,把我弄醒干啥?” “我肚子疼,我自己不敢去厕所!” “啥 也不是!上厕所还得人陪!”佟天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兄弟俩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出了房门,虎老七也没往心里去,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不是上厕所吗?往那边去干啥?”佟天看佟昊行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奔厕所方向去。 “你小点声!”佟昊一边说一边拉着佟天往东墙根走。 佟天这才知道佟昊叫他出来根本不是去厕所,于是不再言语,跟着佟昊来到东墙根。 两人是双胞胎,比一般的亲兄弟多了一份默契度,佟昊不说话,佟天也不问,他跟随佟昊从院墙的出水洞费力地爬了出去。 “到底干啥去啊?”离开住处很远的距离后,佟天抓住佟昊。 “大哥,今天装棺材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佟昊小声问道。 “我蒙着眼睛啥也没看见啊!不过我听人嘀咕,好像是把活人放棺材里了!”佟天说道。 “你不会是要去刨坟救人吧?”佟天忽然缓过味来,声音颤抖地问佟昊。 “我和新娘子无亲无故,救她干啥?不过我就是要去刨坟!”佟昊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佟天吓得面如土色。 别看佟天和佟昊是孪生兄弟,但性格却大相径庭,老大佟天心眼多,心细但是胆小,老二佟昊有勇有谋,是个倭瓜胆,啥事都敢干。 “大哥,你太老实,戴个眼罩啥都没看见,我看见他们往棺材里装完人后,往棺材里放了不少金银首饰,还有好多钱呢!” “净胡 说!咱们也看过好多家的白事,哪有往棺材里放真钱的?肯定放的是冥币,你看错了吧?” “肯定错不了,你不知道我眼神好吗?我仔细看了好几遍,绝对错不了!”佟昊笃定地说道。 “那你啥意思?你要把坟刨开,然后把金银首饰和钱拿出来吗?”佟天声音颤抖地问道。 “对啊!这些金银首饰和钱够我们花一辈子了!”佟昊点头说道。 “老二,你是不是疯了?这要是被贾家人抓住,咱俩小命就交代了!再说了,就是没被抓住,怎么带出去啊?不行!肯定不行!”佟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都想好了,就把东西放到行头箱子里,反正箱子是咱俩挑,等出了断崖山,找机会把东西再藏起来,回头咱再去取!” “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 “是!我在坟地边上的树林里偷偷藏了两把锹,还藏了麻袋,等把东西取出来,咱再把坟堆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谁也发现不了!” “不行,太冒险了,弄不好小命就没了!”佟天不想冒险。 “大哥,你觉得咱老老实实在鼓乐班学徒,什么时候才能凑够给爹治病的钱?要是爹没有病,他能舍得让咱俩来鼓乐班受气吃苦吗?只要东西到手,爹的病治好了,咱家也有钱了,咱哥俩就再也不用在鼓乐班吃苦受气了!” “我就怕拿到了东西,没命去花!师父对咱俩挺好,只要学到了师父的本领,出了徒,一样能凑够给爹治病的钱!” “那得等猴年马月去?到了那时候爹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大哥,富贵险中求,你就听我的吧!” 第734章 新娘子变成了蛇 在佟昊的一番劝说下,佟天最后终于同意了,于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摸到了贾家的墓地。 佟天和佟昊顺利地挖开了坟墓,露出了红色的棺材。 “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呢?要不算了吧?”佟天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对佟昊说道。 “都到这地步了还能收手?”佟昊一边说一边去撬棺材上的钉子。 “里面的人变成龙凤还显了灵,要是咱们惊扰了他们,会不会遭到报应啊?”佟天心存顾虑。 “狗屁!人一死百了,啥龙啊凤的,纯粹是扯蛋!”佟昊不以为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棺材钉很快就被佟昊撬开了,兄弟俩齐心协力推开了棺材盖子。 佟天胆子小,棺材被打开的瞬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佟昊打开手电,探头向棺材内看去。 “啊!”佟昊发出一声瘆人的尖叫。 佟天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 “咋地了?”佟天声音颤抖,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当佟天看清棺材内情景的时候,顿时吓破了胆,一声惊悚的尖叫后瘫软在地。 手电光下,棺材内的何玉不翼而飞,只有贾家二叔躺在棺材内,而让佟家兄弟吓破胆的并不是何玉不在棺材内,而是贾家二叔的身上竟然缠绕着一条花色大蛇,显得极为惊悚和诡异。 佟昊认识大蛇的品种,正是当地最毒的蛇,因为它色彩斑驳酷似野鸡脖子的颜色,所以当地人叫做“野鸡脖子”!这种蛇色彩斑斓,毒性很大,而且极具攻击性,当地人都避之而无不及。 活着被装入棺材内的何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条胳膊粗细的野鸡脖子,怎能不让两个尚未成年的半大小子惊恐万状,亡魂皆冒? “新娘子变成大长虫了,快跑啊!”佟天醒过味来,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坟地。 佟昊尽管胆子不小,可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所以佟天一喊,他下意识地也想转身就跑,可当他看见棺材内的金银首饰和几捆崭新的钱后,贪念战胜了恐惧,于是紧咬嘴唇,伸手去抓纸币。 谁知野鸡脖子蛇头忽然倏然扭转,冰冷的眼睛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快若闪电地向佟昊的手腕咬去。 野鸡脖子的毒性很大,而棺材内的野鸡脖子又粗又长,要是被它咬中,肯定凶多吉少,佟昊被突发的状况吓傻了,他惊恐地看着野鸡脖子袭击而至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忽然出现,快若闪电地捏住野鸡脖子的七寸,野鸡脖子不停挣扎,将身体缠绕在来人的胳膊上。 “何先生!”佟昊醒过神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何先生叫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挖坟盗墓,你不想活了吗?”何先生话语冰冷。 被人抓了现行,若是被何先生交给贾家,肯定不会有活路,佟昊于是一咬牙心一横,一言不发,扭头就跑。 何先生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佟昊的脖子,将他拎 了起来,佟昊小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 远处的佟天看佟昊陷入险境,顾不上害怕扭身跑了回来。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佟天跪倒在何先生面前哀求道。 “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见财起意,干起了挖坟盗墓的勾当,你们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何先生冷哼一声说道。 兄弟两人的生死如今掌握在何先生手里,佟天涕泪纵横,哭着把父亲生病却没钱医治的事情向何先生讲了一遍。 何先生的面色逐渐和缓下来,把佟昊放了下来,然后用手轻轻抚摸野鸡脖子的脑袋,野鸡脖子似乎受到了催眠,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何先生顺手一丢,将野鸡脖子丢到棺材内。 野鸡脖子爬到贾家二叔尸体上面,闭上眼睛,没有了动静。 “看你们是救父心切,而且年纪尚小,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贾家,但是今天的事情你们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你们听明白了吗?”何先生严肃地对兄弟二人说道。 兄弟二人连连点头。 “何先生,我们能走了吗?”佟昊问道。 何先生点了点头,兄弟二人如蒙大赦,赶紧开溜。 何先生皱眉想了想,忽然冲刚跑几步的兄弟二人叫道:“站住!” 兄弟二人以为何先生变了卦,心中“咯噔”一下。 “何先生,你不是说饶过我们了吗?”佟天停下脚步,转头哭丧着脸对何先生说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等贾家人送你们离开断崖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你们必须连夜逃命,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何先生说道。 “鼓乐班的人说我们自己根本找不到离开断崖山的路,怎么逃啊?”佟天的心又提了起来。 “过来!”何先生一招手。 兄弟二人回到何先生身边,何先生小声说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佟天,兄弟二人千恩万谢后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何先生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将棺材内的金银首饰还有纸币装进布袋,盖上棺材,又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棺材的四角,然后从容不迫地将棺材重新掩埋起来。 何先生将铁锹等收拾妥当,对着坟墓吐了口唾沫,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虎老七因为心中有事,睡得很不踏实,稀里糊涂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噩梦惊醒。虎老七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发现佟天佟昊没在炕上,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于是悄悄下了地出了门。 虎老七刚出房门,和一个慌里慌张奔跑而来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虎老七和黑影都吓了一大跳,虎老七仔细一看,发现黑影正是佟天。 “你们哥俩不睡觉干啥去了?你弟弟呢?”虎老七皱眉问道。 “七叔,贾家人准备明天要咱们的命,咱们赶紧逃吧!”佟天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咋知道的?”虎老七一愣。在佟昊的一番劝说下,佟天最后终于同意了,于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摸到了贾家的墓地。 佟天和佟昊顺利地挖开了坟墓,露出了红色的棺材。 “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呢?要不算了吧?”佟天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对佟昊说道。 “都到这地步了还能收手?”佟昊一边说一边去撬棺材上的钉子。 “里面的人变成龙凤还显了灵,要是咱们惊扰了他们,会不会遭到报应啊?”佟天心存顾虑。 “狗屁!人一死百了,啥龙啊凤的,纯粹是扯蛋!”佟昊不以为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棺材钉很快就被佟昊撬开了,兄弟俩齐心协力推开了棺材盖子。 佟天胆子小,棺材被打开的瞬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佟昊打开手电,探头向棺材内看去。 “啊!”佟昊发出一声瘆人的尖叫。 佟天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 “咋地了?”佟天声音颤抖,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当佟天看清棺材内情景的时候,顿时吓破了胆,一声惊悚的尖叫后瘫软在地。 手电光下,棺材内的何玉不翼而飞,只有贾家二叔躺在棺材内,而让佟家兄弟吓破胆的并不是何玉不在棺材内,而是贾家二叔的身上竟然缠绕着一条花色大蛇,显得极为惊悚和诡异。 佟昊认识大蛇的品种,正是当地最毒的蛇,因为它色彩斑驳酷似野鸡脖子的颜色,所以当地人叫做“野鸡脖子”!这种蛇色彩斑斓,毒性很大,而且极具攻击性,当地人都避之而无不及。 活着被装入棺材内的何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条胳膊粗细的野鸡脖子,怎能不让两个尚未成年的半大小子惊恐万状,亡魂皆冒? “新娘子变成大长虫了,快跑啊!”佟天醒过味来,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坟地。 佟昊尽管胆子不小,可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所以佟天一喊,他下意识地也想转身就跑,可当他看见棺材内的金银首饰和几捆崭新的钱后,贪念战胜了恐惧,于是紧咬嘴唇,伸手去抓纸币。 谁知野鸡脖子蛇头忽然倏然扭转,冰冷的眼睛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快若闪电地向佟昊的手腕咬去。 野鸡脖子的毒性很大,而棺材内的野鸡脖子又粗又长,要是被它咬中,肯定凶多吉少,佟昊被突发的状况吓傻了,他惊恐地看着野鸡脖子袭击而至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忽然出现,快若闪电地捏住野鸡脖子的七寸,野鸡脖子不停挣扎,将身体缠绕在来人的胳膊上。 “何先生!”佟昊醒过神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何先生叫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挖坟盗墓,你不想活了吗?”何先生话语冰冷。 被人抓了现行,若是被何先生交给贾家,肯定不会有活路,佟昊于是一咬牙心一横,一言不发,扭头就跑。 何先生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佟昊的脖子,将他拎 了起来,佟昊小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 远处的佟天看佟昊陷入险境,顾不上害怕扭身跑了回来。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佟天跪倒在何先生面前哀求道。 “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见财起意,干起了挖坟盗墓的勾当,你们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何先生冷哼一声说道。 兄弟两人的生死如今掌握在何先生手里,佟天涕泪纵横,哭着把父亲生病却没钱医治的事情向何先生讲了一遍。 何先生的面色逐渐和缓下来,把佟昊放了下来,然后用手轻轻抚摸野鸡脖子的脑袋,野鸡脖子似乎受到了催眠,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何先生顺手一丢,将野鸡脖子丢到棺材内。 野鸡脖子爬到贾家二叔尸体上面,闭上眼睛,没有了动静。 “看你们是救父心切,而且年纪尚小,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贾家,但是今天的事情你们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你们听明白了吗?”何先生严肃地对兄弟二人说道。 兄弟二人连连点头。 “何先生,我们能走了吗?”佟昊问道。 何先生点了点头,兄弟二人如蒙大赦,赶紧开溜。 何先生皱眉想了想,忽然冲刚跑几步的兄弟二人叫道:“站住!” 兄弟二人以为何先生变了卦,心中“咯噔”一下。 “何先生,你不是说饶过我们了吗?”佟天停下脚步,转头哭丧着脸对何先生说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等贾家人送你们离开断崖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你们必须连夜逃命,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何先生说道。 “鼓乐班的人说我们自己根本找不到离开断崖山的路,怎么逃啊?”佟天的心又提了起来。 “过来!”何先生一招手。 兄弟二人回到何先生身边,何先生小声说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佟天,兄弟二人千恩万谢后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何先生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将棺材内的金银首饰还有纸币装进布袋,盖上棺材,又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棺材的四角,然后从容不迫地将棺材重新掩埋起来。 何先生将铁锹等收拾妥当,对着坟墓吐了口唾沫,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虎老七因为心中有事,睡得很不踏实,稀里糊涂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噩梦惊醒。虎老七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发现佟天佟昊没在炕上,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于是悄悄下了地出了门。 虎老七刚出房门,和一个慌里慌张奔跑而来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虎老七和黑影都吓了一大跳,虎老七仔细一看,发现黑影正是佟天。 “你们哥俩不睡觉干啥去了?你弟弟呢?”虎老七皱眉问道。 “七叔,贾家人准备明天要咱们的命,咱们赶紧逃吧!”佟天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咋知道的?”虎老七一愣。 第735章 逃命 “我和弟弟上厕所的时候,忽然来了个人,他说明天贾家人会对我们动手,所以让我们连夜逃跑,还给了我们一张断崖山山洞里的路线图!”佟天没有说实话。 虎老七将信将疑,接过佟天递过来的路线图。 “你弟弟呢?”虎老七借月色根本看不清路线图,于是抬头问佟天。 “那个人把新娘子救出来了,他说你认识新娘子,让我们把新娘子一起带走!” “什么?把新娘子救出来了?人在哪呢?”虎老七大吃一惊。 “我弟弟和新娘子在村东头的树林里,我们走的时候再和他们汇合!” 虎老七大脑高速运转,半天没有说话。 “七叔,你别犹豫了,赶紧通知大伙逃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佟天看虎老七不说话着急起来。 “你们出大门的时候,看没看见大门外有人看守?”虎老七问道。 “大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佟天肯定地说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知道贾家的喜事和丧事已经办完了,鼓乐班跑不跑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他们肯定笃定鼓乐班不敢逃跑,因为鼓乐班根本就逃不出断崖山。 “你先别声张,等我和班主商量完再说!”虎老七叮嘱佟天。 “那你可快点啊,我弟弟还等着呢!”佟天担心佟昊的安全。 虎老七赶紧跑去冷冬梅住的屋子,他试探着一推门,结果房门没插,于是摸黑进了屋内。 “冬梅!冬梅!”虎老七一边叫冷冬梅,一边用手去推。 冷冬梅被惊醒,翻身坐起。 “谁啊?大半夜想吓死我啊!”冷冬梅看见炕前的 黑影,吓了一大跳。 “冬梅,是我,老七!”虎老七轻声说道。 冷冬梅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看清黑影的确是虎老七,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嗔怪地说道:“你个死鬼,前半夜给你留门你不来,怎么这时候来了?” 冷冬梅眼波流动,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虎老七。 虎老七这时候哪有心思和冷冬梅温存,挡开冷冬梅的手说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连夜逃跑!” “连夜逃?为啥啊?贾哥不是说明天送咱们上路吗?”冷冬梅一惊。 “哼!他是说送咱们去西天的路!” “啊?老贾家卸磨杀驴,真要对我们下毒手啊?可咱们怎么逃啊?断崖山咱们根本过不去!”冷冬梅睡意全无,心悬了起来。 “我手里有路线图,你把手电拿过来!” 冷冬梅拿过手电筒,二人仔细看了看路线图。 “断崖山里的人除了老贾家,谁都不知道出断崖山的路,你从哪弄来的路线图?”冷冬梅满腹狐疑地问道。 “死马当做活马医!与其在这儿等死,还不如赌一下,你就别多问了,赶紧收拾,剩下的事等逃出去再说吧!” 冷冬梅现在把虎老七当成主心骨,所以尽管满腹疑问,却没有再追问,赶紧起来收拾东西。 十几分钟后,鼓乐班一行人偷偷溜出大门,在村东头和佟昊汇合在一起。 虎老七借着月 色仔细一看,佟昊身边的人正是何玉,何玉面容憔悴,双眼紧闭,靠在树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虎老七赶紧凑过去探了探何玉的鼻息,发现何玉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正当佟昊要背起何玉和大家一起走的时候,鼓乐班的其他人却不愿意了。 “佟昊,你从哪里弄了死老太太?你这是要背着她一起走吗?”吕云龙没好气地问道。 “她没死,就是被喂了药,药劲儿过了就醒过来了!”佟昊辩解道。 “就是没死,你背着她能走快吗?这么磨磨蹭蹭万一被老贾家发现,咱们都得死!”李永俊也不愿意带着何玉这个拖累。 “佟昊,你从哪里弄来个老太太?你干啥要带她走?”佟昊的师父王双喜因为贾家办喜事的时候蒙着眼睛,所以根本不认识何玉。 “这是送给咱们路线图的人要我们带走的,我立了毒誓,一定要把她带出去!”佟昊态度坚决。 “不行,带着她太耽误事,容易把大家拖死!”吕云龙坚决反对。 “就是啊!本来没有马车就走得慢,再弄个累赘不是更慢吗?”李永俊出声附和。 “师父?”佟昊求救地看向王双喜。 王双喜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明显也不愿意带着何玉一起走。 “你们不愿意带着她走,你们可以自己走!”虎老七扬了扬手中的路线图。 没有路线图根本走不出断崖山,所以虎老七拿路线图一威胁,几个人都闭了嘴。 “班主,你怎么看?” 吕云龙不死心。 尽管冷冬梅也不愿意带着何玉,可虎老七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只能站在虎老七一边,于是说道:“没有人家送路线图,我们就是死路一条,我同意七哥的意见,谁要是怕受牵连,自己走就是了!” 冷冬梅一表态,吕云龙几人没办法再说什么,于是佟昊背起何玉,大家借着夜色的掩护,奔着断崖山的方向而去。 佟昊和佟天毕竟年纪小,加上在坟地折腾了半天,所以尽管轮流背着何玉也很吃力,根本跟不上大家的脚步,若不是虎老七一直压着速度,早把佟天佟昊甩得没影了。 吕云龙心生怨言,一路上不停发牢骚,最后虎老七急了,差点动了手,吕云龙这才耷拉着脸不再吭声了。 好在一路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在天开始放亮的时候,鼓乐班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断崖山前。 虎老七一马当先进了山洞,其他人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虎老七发现佟天佟昊兄弟俩迟迟没有跟上来,于是把路线图递给冷冬梅说道:“我回去找佟天哥俩,你在这儿等我!” 冷冬梅点了点头,虎老七调转方向回头去接应佟天佟昊。 虎老七找到佟天和佟昊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七叔,我们实在走不动了!”佟天疲惫地说道。 “坚持一下,我来背人,你们赶紧跟上!”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背起何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正当虎老七快要和冷冬梅等人汇合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谁?站住!” 第735章 九死一生 “不好,肯定是贾家发现我们逃跑了,这下可麻烦了!”虎老七暗道不好,赶紧加快脚步。 冷冬梅等人也听见了叫喊声,全都脸色大变,冷冬梅心头慌乱,冲着虎老七的方向大声喊道:“七哥,快跑!” “班主,别等虎老七了,快走吧!”吕云龙看冷冬梅不动弹,焦急地催促她。 冷冬梅的声音在密闭的山洞内格外响亮,回音不断,立刻让贾家的追兵确认了山洞内的确有人,几道手电光芒在洞口闪现,嘈杂的叫喊声和脚步声也随之纷沓传来。 虎老七心急如焚,玩命奔逃,可是他本来就是个瘸子,还背着何玉,加上山洞内光线黑暗,所以根本就跑不快,而且还摔了个跟头。 “班主,别等了,不然大家都会死!”一向稳重的王双喜看见了若隐若现的手电光也慌了神。 “再等一下!”冷冬梅也很心焦,可她不忍心把虎老七扔下不管。 吕云龙和李永俊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李永俊眼中露出冷酷之色,趁冷冬梅不注意,一把从她手中抢过路线图,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李永俊,你个王八蛋!你要干什么?”冷冬梅大吃一惊,气愤地骂道。 “别等了,再等都得死!”吕云龙一边说一边拽住冷冬梅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跑。 冷冬梅知道,李永俊抢跑了路线图,她若是坚持等虎老七,她和虎老七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尽管心有不甘,还是不情愿地跟着吕云龙向前跑去。 “我去接七叔!”刚和大家汇合在一起的佟昊想要回头去帮助虎老七。 “不许去!”王双喜一把薅住佟昊的胳膊。 “七叔是替我们背人才落在后面的,我得去帮他!”佟昊带着哭腔喊道。 “闭嘴!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累赘,赶紧跑!”王双喜一边呵斥佟昊一边拉着他往前跑。 佟昊眼泪含眼圈,一边跑一边扭头大声喊道:“七叔,快点跑啊!” 虎老七跌跌撞撞拼命逃跑,可还是被甩出去很远,后面追兵的叫喊声越老越清晰,手电光已经照到了虎老七的背上。 虎老七咬紧牙关拼命奔逃,谁知转过一个弯时不由得傻眼了! 前面出现了三个岔路,而冷冬梅几人不知跑进了哪条路,已经不见身影,而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追上虎老七了。 虎老七来不及思考选择哪条路去追冷冬梅几人,他慌不择路跑进了三条路之中左侧的一条。 虎老七刚跑进去没多久,贾老八率领的追兵就到达了三岔路口。 “八哥,咱们怎么追?”一个长头发青年问贾老八。 “其实二哥和四哥就是太小心,这帮王八蛋进了山洞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不用管!咱们顺着中间的路追一段,看看情况再说!”贾老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虎老七不知道贾老八等人并未追在他的后面,所以他依旧玩命奔逃。因为他没有手电,山洞内漆黑一片,所以他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狼狈至极。 断崖山的山洞岔路极多,虎老七已经记不清跑过了多少岔路,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这才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虎老七听不到追兵的一点动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精神上顿时松懈下来,他吃力地把何玉放下,然后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虎老七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这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完了,我现在已经迷路了!”虎老七沮丧极了。 虎老七站起身来,四处观察了一番,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去。 “都说贸然进入断崖山里的山洞是九死一生,难道我虎老七要命丧断崖山吗?”虎老七理清自己的处境后心情低落。 虎老七看了看仍在昏睡的何玉,情绪崩溃,负面情绪瞬间爆发。 “你倒是睡得舒服!都他妈怪你这个死老太太,要是没有你,我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虎老七越看何玉越来气,一边骂一边踢了何玉一脚。 “冷冬梅啊冷冬梅,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把我丢下自己跑了,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虎老七又把火气转移到冷冬梅身上。 “老贾家,要是我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去告你,把你们贾家人全都枪毙!”想起贾家,虎老七恨得咬牙切齿。 …… 虎老七骂累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渐渐冷静下里。 “我就不信这个邪,断崖山再大,我花时间总能走遍整个山洞,我就不信找不到出口,走不出断崖山!”虎老七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虎老七站起身来,看了看何玉。 “老太太,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就在这儿休息吧!要是我能出去,我回头带人来找你,要是我都出不去,这里就是咱俩的埋骨之地!”虎老七不想再背着何玉这个累赘。 虎老七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进何玉“嗯呀”一声,他不由得回过头去。 “小兰!小兰!”何玉发出微弱的喊声。 “你不是哑巴了吗?怎么这时候说上话了?我没听见!没听见!”虎老七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内心挣扎。 何玉又叫了几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小兰,我欠你的,这次还给你,以后咱俩谁也不欠谁!”虎老七发泄地喊了几句,转过身去。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虎老七觉得背上的何玉越来越重,再也坚持不住继续前行,把何玉放到地上,瘫坐在地上。 “不走了,走了也找不到出口!”虎老七饥渴交加,又累又乏,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虎老七躺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虎老七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各种不相关的梦境接踵而来。他梦到了四哥,梦到了小兰,也梦到了唐兰还有康静,就连死去多年的老爹也入梦而来。 虎老七梦到了二老喂骑着大黑蛇来救他,梦到了马龙凶神恶煞般四处追杀他,还有和黄老大一起大快朵颐,开怀畅饮。“不好,肯定是贾家发现我们逃跑了,这下可麻烦了!”虎老七暗道不好,赶紧加快脚步。 冷冬梅等人也听见了叫喊声,全都脸色大变,冷冬梅心头慌乱,冲着虎老七的方向大声喊道:“七哥,快跑!” “班主,别等虎老七了,快走吧!”吕云龙看冷冬梅不动弹,焦急地催促她。 冷冬梅的声音在密闭的山洞内格外响亮,回音不断,立刻让贾家的追兵确认了山洞内的确有人,几道手电光芒在洞口闪现,嘈杂的叫喊声和脚步声也随之纷沓传来。 虎老七心急如焚,玩命奔逃,可是他本来就是个瘸子,还背着何玉,加上山洞内光线黑暗,所以根本就跑不快,而且还摔了个跟头。 “班主,别等了,不然大家都会死!”一向稳重的王双喜看见了若隐若现的手电光也慌了神。 “再等一下!”冷冬梅也很心焦,可她不忍心把虎老七扔下不管。 吕云龙和李永俊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李永俊眼中露出冷酷之色,趁冷冬梅不注意,一把从她手中抢过路线图,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李永俊,你个王八蛋!你要干什么?”冷冬梅大吃一惊,气愤地骂道。 “别等了,再等都得死!”吕云龙一边说一边拽住冷冬梅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跑。 冷冬梅知道,李永俊抢跑了路线图,她若是坚持等虎老七,她和虎老七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尽管心有不甘,还是不情愿地跟着吕云龙向前跑去。 “我去接七叔!”刚和大家汇合在一起的佟昊想要回头去帮助虎老七。 “不许去!”王双喜一把薅住佟昊的胳膊。 “七叔是替我们背人才落在后面的,我得去帮他!”佟昊带着哭腔喊道。 “闭嘴!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累赘,赶紧跑!”王双喜一边呵斥佟昊一边拉着他往前跑。 佟昊眼泪含眼圈,一边跑一边扭头大声喊道:“七叔,快点跑啊!” 虎老七跌跌撞撞拼命逃跑,可还是被甩出去很远,后面追兵的叫喊声越老越清晰,手电光已经照到了虎老七的背上。 虎老七咬紧牙关拼命奔逃,谁知转过一个弯时不由得傻眼了! 前面出现了三个岔路,而冷冬梅几人不知跑进了哪条路,已经不见身影,而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追上虎老七了。 虎老七来不及思考选择哪条路去追冷冬梅几人,他慌不择路跑进了三条路之中左侧的一条。 虎老七刚跑进去没多久,贾老八率领的追兵就到达了三岔路口。 “八哥,咱们怎么追?”一个长头发青年问贾老八。 “其实二哥和四哥就是太小心,这帮王八蛋进了山洞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不用管!咱们顺着中间的路追一段,看看情况再说!”贾老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虎老七不知道贾老八等人并未追在他的后面,所以他依旧玩命奔逃。因为他没有手电,山洞内漆黑一片,所以他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狼狈至极。 断崖山的山洞岔路极多,虎老七已经记不清跑过了多少岔路,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这才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虎老七听不到追兵的一点动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精神上顿时松懈下来,他吃力地把何玉放下,然后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虎老七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这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完了,我现在已经迷路了!”虎老七沮丧极了。 虎老七站起身来,四处观察了一番,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去。 “都说贸然进入断崖山里的山洞是九死一生,难道我虎老七要命丧断崖山吗?”虎老七理清自己的处境后心情低落。 虎老七看了看仍在昏睡的何玉,情绪崩溃,负面情绪瞬间爆发。 “你倒是睡得舒服!都他妈怪你这个死老太太,要是没有你,我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虎老七越看何玉越来气,一边骂一边踢了何玉一脚。 “冷冬梅啊冷冬梅,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把我丢下自己跑了,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虎老七又把火气转移到冷冬梅身上。 “老贾家,要是我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去告你,把你们贾家人全都枪毙!”想起贾家,虎老七恨得咬牙切齿。 …… 虎老七骂累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渐渐冷静下里。 “我就不信这个邪,断崖山再大,我花时间总能走遍整个山洞,我就不信找不到出口,走不出断崖山!”虎老七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虎老七站起身来,看了看何玉。 “老太太,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就在这儿休息吧!要是我能出去,我回头带人来找你,要是我都出不去,这里就是咱俩的埋骨之地!”虎老七不想再背着何玉这个累赘。 虎老七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进何玉“嗯呀”一声,他不由得回过头去。 “小兰!小兰!”何玉发出微弱的喊声。 “你不是哑巴了吗?怎么这时候说上话了?我没听见!没听见!”虎老七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内心挣扎。 何玉又叫了几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小兰,我欠你的,这次还给你,以后咱俩谁也不欠谁!”虎老七发泄地喊了几句,转过身去。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虎老七觉得背上的何玉越来越重,再也坚持不住继续前行,把何玉放到地上,瘫坐在地上。 “不走了,走了也找不到出口!”虎老七饥渴交加,又累又乏,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虎老七躺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虎老七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各种不相关的梦境接踵而来。他梦到了四哥,梦到了小兰,也梦到了唐兰还有康静,就连死去多年的老爹也入梦而来。 虎老七梦到了二老喂骑着大黑蛇来救他,梦到了马龙凶神恶煞般四处追杀他,还有和黄老大一起大快朵颐,开怀畅饮。 第737章 诡异的山洞 虎老七一觉醒了,只觉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他知道若是一直呆在原地,不是被渴死就是被饿死,于是打起精神,背起何玉,艰难地在漆黑的山洞内摸索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虎老七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放下何玉继续歇息。 虎老七饿得前心贴后心,尤其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喉咙就像要燃烧了一样非常难受。 虎老七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行动,他必须尽快找到水源,否则离死神就越来越近了。他咬紧牙关,艰难地行走在漆黑的山洞内,寻找着渺茫的希望。 ?? 山洞内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虎老七觉得自己走了很远,但四周仍然是冷冰冰的石壁,所处的环境没有丝毫变化,而脚下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令人沮丧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虎老七再次摔倒在地,他这次没有爬起来,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他累了,只想睡觉。 “真没想到,我会和你死在这里!”虎老七苦笑一声,看着何玉喃喃地说道。 “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睡了!”虎老七意识有些模糊,眼皮似乎重若千斤。 虎老七闭上了眼睛,马上就要睡去,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胳膊上,于是他努力睁开眼睛,一点一点把胳膊移到自己眼前。 “蚂蚱?你也找不到家了吗?”虎老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蚂蚱忽然纵身一跳,从虎老七胳膊上跳了下去。 虎老七意识有些模糊,慢慢又要闭上眼睛,可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不对,这个蚂蚱是绿色的,肯定不是山洞里生活的蚂蚱,既然它能跑到这里,说明 附近肯定有出口!”虎老七意识渐渐清晰,重新燃起了希望。 有了逃生的希望,虎老七顿时精神起来,咬牙把何玉背在背上,艰难地向蚂蚱逃跑的方向走去。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虎老七又要丧失希望的时候,转过一个弯路,远处忽然出现了光亮,虎老七激动得差点落泪,快步向光亮跑去。 随着离洞口越来越近,虎老七已经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也看见了洞口外的蓝天白云,虎老七贪婪地大口呼吸,力量似乎瞬间又回到了身体里,他大声呐喊一声,疯了一样向洞口冲去。 虎老七冲到洞口边缘却生生止住了脚步,然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虎老七发现的洞口的确是洞口,但却开在悬崖峭壁之间,洞口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上面是刀劈斧剁般的石壁直冲云霄,看不到尽头。 刚看到希望却瞬间破灭,巨大的落差让虎老七呆若木鸡,看着远处飞翔的鸟儿,他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死在这儿至少比死在漆黑的山洞里强!”虎老七喃喃自语。 虎老七把何玉放下,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渐渐冷静下来的虎老七忽然听见水流之声,于是激动地把头探出洞口仔细观看,结果发现山洞不远处有一股清泉汩汩而下。 虎老七喜出望外,手忙脚乱地用石头砸断洞口边一棵小树,小心翼翼地把小树探向清泉,泉水顺着树枝流下,虎老七贪婪地喝了个饱,然后满足地打了 个水嗝。 有了水源,虎老七心情大好,他想办法给何玉喂了一些水,然后靠在洞口美美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虎老七被哭声惊醒。 “你醒了?”虎老七睁开眼睛,发现何玉正坐在他身边放声大哭。 “这是哪啊?”何玉抽噎着问道。 虎老七把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何玉刚醒过来,头脑不是很清醒,虎老七讲完后,她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婶子,你怎么跑到断崖山里面给死人当媳妇啊?”虎老七满腹疑团。 “我也不知道啊!”何玉思维混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虎老七的心思都在如何逃生的上面,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 ?? 虽然解决了水源,可不尽快找到出路,两个人最后还是会被活活饿死,于是虎老七对何玉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出路,找到出路我再回来接你!” “你不回来咋办?我跟着你吧!”何玉不太相信虎老七。 “洞里漆黑一片,我自己都费劲,带着你不是更难吗?”虎老七皱眉说道。 “你找到了出口能回来吗?”何玉这段时间受尽折磨和惊吓,不想独自一人待在洞口。 “你这老太太也太差劲了,要不是你我能落到现在的地步吗?我要是想不管你,早就把你扔洞里了,还能带你到这里来?”虎老七来了脾气。 何玉不敢再说,开始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遇到你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行了,你别哭了,我领着你!”虎老七被哭得心烦意乱,只好答 应带着她。 两个人做好准备,回到山洞内探索出路。 虎老七多了个心眼,每走一小段路就用石头堆起个记号,毕竟这个洞口有水喝,找不到出路可以回到这个地方,这样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何玉身体虚弱,每走一段就喘个不停,两个人只好休息,虎老七气得不行,一路上不停数落何玉。 “你自己走吧,我不用你管!”何玉被数落急了,赌气地说道。 虎老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我祖宗,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两个人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久,何玉已经走不动了。 “不让你来你非得来,你看现在怎么办?”虎老七忍不住又发起了牢骚。 “你看,那里好像有亮!”何玉忽然向前一指。 虎老七仔细一看,果然远处隐隐露出光亮,不由得精神一振,架着何玉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光亮而去。 等到二人快到光亮之处后,果然发现一个洞口。 虎老七松开扶着何玉的手,快步冲向洞口。 “我靠,怎么也是个绝户洞口!”虎老七发现这个洞口和之前那个洞口情形一样——洞口开在悬崖峭壁之间。 虎老七失望至极,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就是我们离开的那个洞口!”何玉慢慢走了过来。 “什么?这是刚才那个洞口?”虎老七吓了一跳。 虎老七仔细一看,看见了山洞边接水的小树,他探头往外一看,不远处一股清泉汩汩而流,他顿时呆住了! 第738章 烧烤地雷蜂 虎老七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转来转去怎么又回到这里?他歇息片刻,又灌了个水饱,然后对何玉说道:“这次我自己去探路,你别再跟着我了!” 何玉已经走不动了,就是想跟着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没有吭声。 虎老七走了,何玉靠在石壁等待虎老七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在何玉已经放弃的希望的时候,虎老七一身疲惫地回来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顿折腾还是又回到这里!”虎老七沮丧至极。 ?? “是我连累了你!”何玉叹了口气说道。 “哼!这你可没说错,本来就是!”虎老七情绪坏透了。 虎老七来到洞口边,喝了一些水。 “我年岁大了,死了就死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何玉虚弱地说道。 “你这不废话吗?走来走去都会回到这里,我能上哪去?遇见你我可倒了八辈子霉了!” 虎老七说完,发泄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洞口的石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何玉吃了一惊。 “滚一边去,我不用你管!”虎老七觉得自己陷入今天的境地都怪何玉。 虎老七手上流出鲜血来,他一边往地上甩,一边阴沉着脸看向洞口外。 洞边的石头被阳光长时间炙烤,有了一定的温度,虎老七的鲜血滴到上边扩散挥发,竟然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菊如兰,非常好闻。 香味越来越浓郁,何玉闻到奇特的香味,精神一振,虎老七也闻到了香味,不由得一愣,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当初杜王母千里追雪蛤,借了雪蛤王二两油,加上其它的珍贵药材,给小兰炼制了一颗长个子的丹药,可小兰恰好怀孕了,无法服用,结果这颗丹药就便宜了虎老七,被他吃了下去。 虎老七吃了这颗丹药后,从此身上就有了淡淡的花香味道,如今他的鲜血滴到有热度的石头上,热度让血液蒸腾,香味变得浓郁,非常好闻。 正当虎老七想要坐下歇息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向洞口外看去,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何玉也循声望去,顿时也脸色大变,惊声叫道:“地雷蜂!” “嗡嗡”而来的正是当地人看之色变的地雷蜂。地雷蜂是一种极为剽悍的蜂群,它们不在树上垒建蜂巢,而是在地上或者岩壁上打洞做巢穴。 成熟的地雷蜂个头和成人大拇指差不多,毒性非常强,就连牛马被叮上两三口,用不了多大会儿就会一命呜呼,所以人们遇见它都会避其锋芒,赶紧躲避。 地雷蜂极具攻击性,每年都会有人丧生在它的剧毒之下,所以虎老七和何玉看见几只地雷蜂冲洞口而来都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奶奶的,这么大个头儿的地雷蜂被叮上一口小命肯定就直接交代了!”奔洞口而来的地雷蜂比普通的地雷蜂要大不少,虎老七心头一凛。 虎老七迅速捡了几块石子,一边后退一边随时准备等地雷蜂攻击的时候用石子攻击。 几只体型硕大的地雷蜂落到沾有虎老七鲜血的石头 上,争先恐后地挤在一起,对虎老七和何玉根本就没有攻击的动向。 石头受到阳光的炙烤,温度很高,一只地雷蜂的翅膀都蔫了,但它仍然不肯离去,最后被几只地雷蜂挤出洞口,因为翅膀打绺无法飞翔,这只地雷蜂直接落下悬崖。 “原来地雷蜂是闻到了血的香味才飞过来的!”何玉恍然大悟地说道。 虎老七当然也看出来了,他看着为了争抢血液而不畏生死的地雷蜂,虎老七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 蒸腾的血液很快干涸,慢慢消失了香味,几只地雷蜂意犹未尽地围着石头转了几圈,然后一起飞走了。 虎老七在山洞内找了一块薄薄的大石板,搬到洞口,然后搭了个简易灶台,把石板铺在上边。 “你弄它干啥?”何玉不知道虎老七在折腾什么。 “干啥?玩!”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何玉被虎老七噎得说不出话来,委屈得眼泪含眼圈。 虎老七找来了一些干柴,掏出火柴点燃干柴,开始烧烤石板。 等石板被烧得烤手的时候,虎老七咬破手指,鲜血一滴一滴落到石板上,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散开来。 虎老七退出一定的距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石板。 过了一会儿,“嗡嗡”之声再次传来,十多只地雷蜂飞了过来,它们围着石板绕了几圈,有一只地雷蜂悍不畏死地落到石板上,其它的地雷蜂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落到了石板上。 几分钟后,虎老七看着被烤熟的地雷蜂,哈哈大笑,他拿起一个地雷蜂在鼻子下闻了闻,情不自禁地赞道:“真是太香了!” 虎老七怕地雷蜂烤糊,赶紧把地雷蜂都捡下来,然后将一只地雷蜂的尾部掐掉,迫不及待地将烤熟的地雷蜂扔进嘴里。 地雷蜂被烤得又香又脆,虎老七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得最美味的东西,饥肠辘辘的他很快就吃了好几个。 何玉闻着烧烤地雷蜂的香味,看着虎老七大快朵颐,情不自禁地咽着口水,她强忍着内心的欲望,将头扭向一边。 地雷蜂个头很大,虎老七吃了几个,饥饿感渐渐消失,这才想起何玉。 “想让我喂你咋地?快过来吃啊!”解决了水源又解决了肚子问题,虎老七的心情好了不少。 何玉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顾不上谦让,冲过去拿起一个地雷蜂就要往嘴里送。 “饿死鬼托生的!地雷蜂毒性大,屁股上的毒针不能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抢过地雷蜂,掐掉尾部后递给何玉。 何玉感激地冲虎老七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地雷蜂扔进嘴里。 “香不香?”虎老七问道。 “香,太香了!”何玉嘴里一边含糊地说着,一边连连点头。 “老太太,现在吃饱喝足了,说说你是怎么跑来断崖山里,又怎么给临死的人当上了媳妇?” “说实话,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可罪魁祸首就是我那个天杀的姑爷韩山河,这个不得好死的畜生竟然把我卖了!”何玉提起韩山河不禁咬牙切齿,面露怒意。虎老七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转来转去怎么又回到这里?他歇息片刻,又灌了个水饱,然后对何玉说道:“这次我自己去探路,你别再跟着我了!” 何玉已经走不动了,就是想跟着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没有吭声。 虎老七走了,何玉靠在石壁等待虎老七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在何玉已经放弃的希望的时候,虎老七一身疲惫地回来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顿折腾还是又回到这里!”虎老七沮丧至极。 “是我连累了你!”何玉叹了口气说道。 “哼!这你可没说错,本来就是!”虎老七情绪坏透了。 虎老七来到洞口边,喝了一些水。 “我年岁大了,死了就死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何玉虚弱地说道。 ?? “你这不废话吗?走来走去都会回到这里,我能上哪去?遇见你我可倒了八辈子霉了!” 虎老七说完,发泄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洞口的石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何玉吃了一惊。 “滚一边去,我不用你管!”虎老七觉得自己陷入今天的境地都怪何玉。 虎老七手上流出鲜血来,他一边往地上甩,一边阴沉着脸看向洞口外。 洞边的石头被阳光长时间炙烤,有了一定的温度,虎老七的鲜血滴到上边扩散挥发,竟然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菊如兰,非常好闻。 香味越来越浓郁,何玉闻到奇特的香味,精神一振,虎老七也闻到了香味,不由得一愣,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当初杜王母千里追雪蛤,借了雪蛤王二两油,加上其它的珍贵药材,给小兰炼制了一颗长个子的丹药,可小兰恰好怀孕了,无法服用,结果这颗丹药就便宜了虎老七,被他吃了下去。 虎老七吃了这颗丹药后,从此身上就有了淡淡的花香味道,如今他的鲜血滴到有热度的石头上,热度让血液蒸腾,香味变得浓郁,非常好闻。 正当虎老七想要坐下歇息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向洞口外看去,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何玉也循声望去,顿时也脸色大变,惊声叫道:“地雷蜂!” “嗡嗡”而来的正是当地人看之色变的地雷蜂。地雷蜂是一种极为剽悍的蜂群,它们不在树上垒建蜂巢,而是在地上或者岩壁上打洞做巢穴。 成熟的地雷蜂个头和成人大拇指差不多,毒性非常强,就连牛马被叮上两三口,用不了多大会儿就会一命呜呼,所以人们遇见它都会避其锋芒,赶紧躲避。 地雷蜂极具攻击性,每年都会有人丧生在它的剧毒之下,所以虎老七和何玉看见几只地雷蜂冲洞口而来都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奶奶的,这么大个头儿的地雷蜂被叮上一口小命肯定就直接交代了!”奔洞口而来的地雷蜂比普通的地雷蜂要大不少,虎老七心头一凛。 虎老七迅速捡了几块石子,一边后退一边随时准备等地雷蜂攻击的时候用石子攻击。 几只体型硕大的地雷蜂落到沾有虎老七鲜血的石头 上,争先恐后地挤在一起,对虎老七和何玉根本就没有攻击的动向。 石头受到阳光的炙烤,温度很高,一只地雷蜂的翅膀都蔫了,但它仍然不肯离去,最后被几只地雷蜂挤出洞口,因为翅膀打绺无法飞翔,这只地雷蜂直接落下悬崖。 “原来地雷蜂是闻到了血的香味才飞过来的!”何玉恍然大悟地说道。 虎老七当然也看出来了,他看着为了争抢血液而不畏生死的地雷蜂,虎老七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 蒸腾的血液很快干涸,慢慢消失了香味,几只地雷蜂意犹未尽地围着石头转了几圈,然后一起飞走了。 虎老七在山洞内找了一块薄薄的大石板,搬到洞口,然后搭了个简易灶台,把石板铺在上边。 “你弄它干啥?”何玉不知道虎老七在折腾什么。 “干啥?玩!”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何玉被虎老七噎得说不出话来,委屈得眼泪含眼圈。 虎老七找来了一些干柴,掏出火柴点燃干柴,开始烧烤石板。 等石板被烧得烤手的时候,虎老七咬破手指,鲜血一滴一滴落到石板上,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散开来。 虎老七退出一定的距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石板。 过了一会儿,“嗡嗡”之声再次传来,十多只地雷蜂飞了过来,它们围着石板绕了几圈,有一只地雷蜂悍不畏死地落到石板上,其它的地雷蜂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落到了石板上。 几分钟后,虎老七看着被烤熟的地雷蜂,哈哈大笑,他拿起一个地雷蜂在鼻子下闻了闻,情不自禁地赞道:“真是太香了!” 虎老七怕地雷蜂烤糊,赶紧把地雷蜂都捡下来,然后将一只地雷蜂的尾部掐掉,迫不及待地将烤熟的地雷蜂扔进嘴里。 地雷蜂被烤得又香又脆,虎老七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得最美味的东西,饥肠辘辘的他很快就吃了好几个。 何玉闻着烧烤地雷蜂的香味,看着虎老七大快朵颐,情不自禁地咽着口水,她强忍着内心的欲望,将头扭向一边。 地雷蜂个头很大,虎老七吃了几个,饥饿感渐渐消失,这才想起何玉。 “想让我喂你咋地?快过来吃啊!”解决了水源又解决了肚子问题,虎老七的心情好了不少。 何玉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顾不上谦让,冲过去拿起一个地雷蜂就要往嘴里送。 “饿死鬼托生的!地雷蜂毒性大,屁股上的毒针不能吃!”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抢过地雷蜂,掐掉尾部后递给何玉。 何玉感激地冲虎老七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地雷蜂扔进嘴里。 “香不香?”虎老七问道。 “香,太香了!”何玉嘴里一边含糊地说着,一边连连点头。 “老太太,现在吃饱喝足了,说说你是怎么跑来断崖山里,又怎么给临死的人当上了媳妇?” “说实话,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可罪魁祸首就是我那个天杀的姑爷韩山河,这个不得好死的畜生竟然把我卖了!”何玉提起韩山河不禁咬牙切齿,面露怒意。 第739章 逃出生天 虎老七和何玉被困断崖山,若不是机缘巧合,虎老七的血可以吸引地雷蜂,两个人肯定会被活活饿死,而带着地形图逃跑的冷冬梅几人也没能全部逃出断崖山。 李永俊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断了腿,最后被贾老八带人抓获,其他人则幸运地逃出了断崖山。 李永俊被带回了贾家大院,在非人折磨下,李永俊很快就交代了地形图的事,好在李永俊不认识何玉,所以何玉并未被活活下葬的事才没有败落,贾家对何先生也没有起疑心。 断崖山山洞的地形只有贾家人才知道,贾老二得知竟然有人给鼓乐班送地形图,不由得勃然大怒,把认为有嫌疑的人全部弄到贾家大院,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试图找出“内奸”来。 贾老二生性多疑,就连贾老四都被他列为怀疑对象,毕竟鼓乐班是他找来的,他的嫌疑无法洗脱。最后贾老二发了毒誓,并且承诺会带人出断崖山追杀鼓乐班逃跑的几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贾老二这才放过贾老四。 贾老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何先生,但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何先生在葬礼上的表现过于惊艳,如今贾老二把何先生奉若神人,根本不敢怀疑他。 经过一番辗转,幸运逃脱的几个人终于返回了西登。 虎老七被困断崖山九死一生,李永俊被贾家抓回生死不明,冷冬梅是班主,又是这次断崖山之行的组织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害怕两家的家属找她要人,所以冷冬梅根本就没敢回家,找了个借口,半路和其他人分道扬镳,不知道跑哪里躲了起来。 佟天和佟昊到家后,父母高兴坏了,追问他们去了哪里,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害得父母以为他们出了意外,整日忧心忡忡,以泪洗脸。 在回西登的路上,冷冬梅就交代大家不许说出实情,并且让大家都发了毒誓,所以佟天和佟昊就按照冷冬梅交代的说法和父母说了谎,蒙混了过去。 到了晚上,佟昊把佟天叫到外面。 “哥,我明天去趟明德!” “去明德?去明德干啥?”佟天一愣。 “七叔是为了帮助咱俩,所以才没能逃出断崖山,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去七叔家里一趟,把这件事告诉他家里人!” “你疯了吗?咱们跟班主发了毒誓,不能向外人说出实情!” “哥,做人得有良心,若不是七叔,咱们俩肯定逃不出断崖山!我把实情告诉七叔家里人,他们也许有办法救出七叔,要是不告诉七叔家里人,七叔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不行,我们发了毒誓,要是违背了誓言,会遭到报应的!再说了,要是班主知道是你把实情说了出去,以后咱俩还能回鼓乐班吗?”佟天顾虑匆匆,坚决反对。 “我只知道如果不告诉七叔家里人实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佟昊胆子大,有时候会犯浑,但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兄弟二人又争论了一会儿,最后佟天看根本说服不了佟昊,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你太犟了,若不是你非要去偷棺材里的东西,哪会有后面的事?你不听我的话,早晚要吃大 亏!” “要不是咱俩去坟地,能遇见何先生吗?遇不到何先生能有地形图吗?没有地形图,估计大伙已经被老贾家人全给弄死了!” “我说不过你,你爱干啥就干啥吧,就当你没跟我说过!”佟天说完,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佟昊骑了一个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直奔明德而去。 经过打听,佟昊去了小砬子,找到了虎老七家。 虎老七失踪这段时间,唐兰备受煎熬,终日以泪洗面,若不是破碗太小没人照顾,她早就跑出去找虎老七去了。 因为整日担惊受怕,唐兰不仅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而且整日精神恍惚,有一次烧火做饭差点引起火灾,唐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搬来跟唐兰住在一起,生怕姐姐会出意外。 佟昊到了虎老七家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唐兰唐蕙讲了一遍,却隐瞒了兄弟二人夜半挖坟遇到何先生的经历。 佟昊讲完,唐兰立刻激动起来,一边哭一边就要往外冲。 唐蕙赶紧拦住唐兰,承诺姐姐自己肯定能救出虎老七,让她在家里照顾破碗,等她的消息。 唐蕙把佟昊带到了派出所,向崔喜做了汇报。 崔喜听完后,皱眉想了想,又仔细问了佟昊几个细节问题,这才对唐蕙说道:“我怎么觉得和虎老七困在断崖山的老太太好像是何玉婶子呢?” “不会这么巧吧?”唐蕙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 “佟昊,你是个好孩子,你能不能把和虎老七在一起的老太太长什么样仔细说一遍!”崔喜拍了拍佟昊的肩膀,温和地说道。 佟昊点了点头,把记忆中何玉的模样讲了一遍。 “还真是何玉婶子!”唐蕙和何玉一起住过很长时间,所以佟昊讲完,立刻印证了崔喜的想法。 “佟昊,地形图现在在什么地方?”崔喜明白,想要救人,必须拿到地形图。 “李永俊受伤后,地形图被吕云龙抢去了,地形图应该在他手里!”佟昊说道。 “你知道吕云龙家住哪里吗?”崔喜问道。 “我和师父去过他家,我能找到!”佟昊点头说道。 “情况紧急,你让黄铭召集人手,我开车和佟昊去吕云龙家拿地形图!”崔喜和唐蕙又交代了几句,带着佟昊风风火火地走了。 唐蕙和黄铭交代完,直奔卫生院, 何玉失踪后,小兰也备受煎熬,当唐蕙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兰讲完后,小兰立刻坐不住了,和院长打了招呼,立刻跑回小砬子,去小队部找到了于庆东。 小兰把事情经过简单和于庆东讲了一遍后说道:“庆东,我要跟喜子哥一起找婶子去,估计得两三天后才能回来,家里老小就交给你了” “有喜子哥和唐蕙你还不放心吗?你去不去有啥用啊?”于庆东不想让小兰去冒险。 “不行,在家等消息太折磨人了,我一定得去!我回家换件衣服马上就走!”小兰说完,不等于庆东有所表示,急匆匆地跑了。虎老七和何玉被困断崖山,若不是机缘巧合,虎老七的血可以吸引地雷蜂,两个人肯定会被活活饿死,而带着地形图逃跑的冷冬梅几人也没能全部逃出断崖山。 李永俊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断了腿,最后被贾老八带人抓获,其他人则幸运地逃出了断崖山。 李永俊被带回了贾家大院,在非人折磨下,李永俊很快就交代了地形图的事,好在李永俊不认识何玉,所以何玉并未被活活下葬的事才没有败落,贾家对何先生也没有起疑心。 断崖山山洞的地形只有贾家人才知道,贾老二得知竟然有人给鼓乐班送地形图,不由得勃然大怒,把认为有嫌疑的人全部弄到贾家大院,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试图找出“内奸”来。 贾老二生性多疑,就连贾老四都被他列为怀疑对象,毕竟鼓乐班是他找来的,他的嫌疑无法洗脱。最后贾老二发了毒誓,并且承诺会带人出断崖山追杀鼓乐班逃跑的几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贾老二这才放过贾老四。 贾老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何先生,但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何先生在葬礼上的表现过于惊艳,如今贾老二把何先生奉若神人,根本不敢怀疑他。 经过一番辗转,幸运逃脱的几个人终于返回了西登。 虎老七被困断崖山九死一生,李永俊被贾家抓回生死不明,冷冬梅是班主,又是这次断崖山之行的组织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害怕两家的家属找她要人,所以冷冬梅根本就没敢回家,找了个借口,半路和其他人分道扬镳,不知道跑哪里躲了起来。 佟天和佟昊到家后,父母高兴坏了,追问他们去了哪里,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害得父母以为他们出了意外,整日忧心忡忡,以泪洗脸。 在回西登的路上,冷冬梅就交代大家不许说出实情,并且让大家都发了毒誓,所以佟天和佟昊就按照冷冬梅交代的说法和父母说了谎,蒙混了过去。 到了晚上,佟昊把佟天叫到外面。 “哥,我明天去趟明德!” “去明德?去明德干啥?”佟天一愣。 “七叔是为了帮助咱俩,所以才没能逃出断崖山,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去七叔家里一趟,把这件事告诉他家里人!” “你疯了吗?咱们跟班主发了毒誓,不能向外人说出实情!” “哥,做人得有良心,若不是七叔,咱们俩肯定逃不出断崖山!我把实情告诉七叔家里人,他们也许有办法救出七叔,要是不告诉七叔家里人,七叔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不行,我们发了毒誓,要是违背了誓言,会遭到报应的!再说了,要是班主知道是你把实情说了出去,以后咱俩还能回鼓乐班吗?”佟天顾虑匆匆,坚决反对。 “我只知道如果不告诉七叔家里人实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佟昊胆子大,有时候会犯浑,但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兄弟二人又争论了一会儿,最后佟天看根本说服不了佟昊,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你太犟了,若不是你非要去偷棺材里的东西,哪会有后面的事?你不听我的话,早晚要吃大 亏!” “要不是咱俩去坟地,能遇见何先生吗?遇不到何先生能有地形图吗?没有地形图,估计大伙已经被老贾家人全给弄死了!” “我说不过你,你爱干啥就干啥吧,就当你没跟我说过!”佟天说完,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佟昊骑了一个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直奔明德而去。 经过打听,佟昊去了小砬子,找到了虎老七家。 虎老七失踪这段时间,唐兰备受煎熬,终日以泪洗面,若不是破碗太小没人照顾,她早就跑出去找虎老七去了。 因为整日担惊受怕,唐兰不仅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而且整日精神恍惚,有一次烧火做饭差点引起火灾,唐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搬来跟唐兰住在一起,生怕姐姐会出意外。 佟昊到了虎老七家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唐兰唐蕙讲了一遍,却隐瞒了兄弟二人夜半挖坟遇到何先生的经历。 佟昊讲完,唐兰立刻激动起来,一边哭一边就要往外冲。 唐蕙赶紧拦住唐兰,承诺姐姐自己肯定能救出虎老七,让她在家里照顾破碗,等她的消息。 唐蕙把佟昊带到了派出所,向崔喜做了汇报。 崔喜听完后,皱眉想了想,又仔细问了佟昊几个细节问题,这才对唐蕙说道:“我怎么觉得和虎老七困在断崖山的老太太好像是何玉婶子呢?” “不会这么巧吧?”唐蕙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 “佟昊,你是个好孩子,你能不能把和虎老七在一起的老太太长什么样仔细说一遍!”崔喜拍了拍佟昊的肩膀,温和地说道。 佟昊点了点头,把记忆中何玉的模样讲了一遍。 “还真是何玉婶子!”唐蕙和何玉一起住过很长时间,所以佟昊讲完,立刻印证了崔喜的想法。 “佟昊,地形图现在在什么地方?”崔喜明白,想要救人,必须拿到地形图。 “李永俊受伤后,地形图被吕云龙抢去了,地形图应该在他手里!”佟昊说道。 “你知道吕云龙家住哪里吗?”崔喜问道。 “我和师父去过他家,我能找到!”佟昊点头说道。 “情况紧急,你让黄铭召集人手,我开车和佟昊去吕云龙家拿地形图!”崔喜和唐蕙又交代了几句,带着佟昊风风火火地走了。 唐蕙和黄铭交代完,直奔卫生院, 何玉失踪后,小兰也备受煎熬,当唐蕙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兰讲完后,小兰立刻坐不住了,和院长打了招呼,立刻跑回小砬子,去小队部找到了于庆东。 小兰把事情经过简单和于庆东讲了一遍后说道:“庆东,我要跟喜子哥一起找婶子去,估计得两三天后才能回来,家里老小就交给你了” “有喜子哥和唐蕙你还不放心吗?你去不去有啥用啊?”于庆东不想让小兰去冒险。 “不行,在家等消息太折磨人了,我一定得去!我回家换件衣服马上就走!”小兰说完,不等于庆东有所表示,急匆匆地跑了。 第740章 情况突变 小兰回到家中,换好衣服后去西屋和师父杜王母打了招呼后刚出大门,忽然发现黑皇跟在了身后。 “我要出远门,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回去!”小兰停下脚步对黑皇喊道。 黑皇冲小兰叫了几声,却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 “你跟我去明德转转就赶紧回家!”小兰心里着急,没时间和黑皇纠缠。 小兰到了派出所,结果崔喜还没有回来。 小兰和唐蕙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崔喜回来,两个人等了很久,崔喜和佟昊才匆匆归来。 “拿到路线图了吗?”唐蕙问道。 “吕云龙上吊了,路线图没找到!”崔喜脸色有些难看。 “上吊了?为啥啊?”唐蕙一愣。 “吕云龙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出去上厕所,然后就一直没回屋,最后有人在村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他上吊死了!”崔喜皱眉说道。 “是自杀吗?”唐蕙觉得事情很蹊跷。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已经向县局做了汇报,县刑警队已经派人去了!救人要紧,咱们得马上出发去断崖山!”崔喜说道。 “没有路线图能找到虎老七和何玉婶子吗?”唐蕙听佟昊说过断崖山山洞的诡异之处,所以面露忧色。 “时间不等人,只能随机应变了!”崔喜也知道路线图的重要性,可吕云龙死了,路线图下落不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兰丫头,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别跟着去了!”崔喜不想让小兰跟着涉险。 “佟昊说何玉婶子一路上都没醒过来,她肯定受了伤,我去了还能及时救治一下!”小兰去意已决。 崔喜了解小兰的脾气,也就没再劝说,他把黄铭叫过来,把所里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然后带上两个民警,准备出发。 断崖山之行需要佟昊指路,所以崔喜把佟昊也带上了,这样断崖山之行就有六个人,崔喜开车,佟昊在副驾驶位置指路,剩下的四个人挤在后座。 民警姚前进刚要关吉普车后门,一道黑影忽然如同闪电般冲进了吉普车后座,姚前进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这道黑影竟然是黑皇! “你怎么上来了?赶紧下去!”黑皇名声在外,姚前认识黑皇更知道它的厉害,所以他大声冲黑皇嚷嚷,却不敢触碰黑皇。 “黑皇,赶紧下去!”小兰赶紧一边叫一边去推黑皇。 谁知黑皇一灵巧一跳,径直从后排座窜到副驾驶的位置,它把佟昊挤到一边,堂而皇之地坐了上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皇,听话,赶紧下去!”小兰冲黑皇大声叫道。 其他人也大声吆喝起来,可黑皇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都没有睁开。 众人好一顿折腾,想尽办法想要赶黑皇下车,可黑皇好像铁了心,就是不下车,最后它竟然怒了,冲着赶它的姚前进瞪起了眼睛,大声咆哮,吓得姚前进赶紧闭上了嘴。 “带上它吧!”崔喜知道黑皇不是一般的狗,这次断崖山之行前途未卜,带上黑皇或许能帮上忙。 > 吉普车引擎轰鸣,载着众人驶离了派出所大门,一路向北而去。 大家心里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到断崖山,可越着急越出差,这辆吉普车实在太老了,吉普车离开西登地界没多远,竟然熄火趴窝了。 崔喜赶紧下车检查毛病,结果捣鼓了半天也没找不出吉普车熄火的原因,一身本领的崔喜急得直挠头,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了主意。 “喜子哥,能修好吗?”小兰心急如焚。 崔喜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检查了,不是原来的老毛病,我修车的水平有限,看来我们得想别的办法了!” “这下可麻烦了!”唐蕙看四周都是庄稼地,吉普车趴窝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由得皱眉说道。 几个人一商量,最后决定先把吉普车放在原地,然后步行到最近的村庄,看看能不能借个车再去断崖山。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村庄,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个村庄叫田家洼,就一个生产队,队里很穷,连台拖拉机都没有。 好在队长于凤革是个热心肠,套了个马车,直接把几个人拉到了田家洼所属的鲁平公社。经过一番周折,社里最后同意借一辆吉普车给崔喜等人,但为了安全起见,公社决定派个司机和崔喜等人同行。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做胡从军,长得肥头大耳,面有横肉,特别不好说话。 “这个车是为领导服务的,所以你们想让我去,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第一,我的车绝对不拉畜生,第二除了我之外最多拉四个人,你们商量一下,看看谁和狗留下!”胡从军态度倨傲,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崔喜陪着笑递给胡从军一根烟说道:“胡哥,我们是去救人,去的这些人都有用,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胡从军斜眼瞟了瞟崔喜手中的烟卷,没有去接,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就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商量好了我开车走,商量不好我回家喝酒去!” 胡从军说完,身体靠在吉普车上,掏出一盒石林烟,点好烟后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后悠闲地喷出一团烟雾,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这人太烦人了,不行让社长给换个司机吧?”唐蕙小声对崔喜说道。 “拉倒吧,社长根本不是好说话的人,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他才同意借车,要是让他换司机,我怕他连车都不借了!”崔喜摇头说道。 “那咋办啊?咱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小兰心急如焚。 “这样,佟昊和小兰留在这里,我们办完事回来再接你们!”崔喜拿定了主意。 “那怎么行?”小兰立刻不干了。 “佟昊不跟着,咱们也找不到路啊?”唐蕙皱眉问道。 “我已经问过司机了,他说他知道去断崖山的路!”崔喜说道。 “兰丫头,司机肯定不会让黑皇跟着,你不守着它,万一它惹出祸来就麻烦了,所以你肯定不能去!”崔喜转头对小兰说道。 小兰还想再说什么,崔喜一摆手说道:“时间紧迫,就这么定了!”小兰回到家中,换好衣服后去西屋和师父杜王母打了招呼后刚出大门,忽然发现黑皇跟在了身后。 “我要出远门,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回去!”小兰停下脚步对黑皇喊道。 黑皇冲小兰叫了几声,却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 “你跟我去明德转转就赶紧回家!”小兰心里着急,没时间和黑皇纠缠。 小兰到了派出所,结果崔喜还没有回来。 小兰和唐蕙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崔喜回来,两个人等了很久,崔喜和佟昊才匆匆归来。 “拿到路线图了吗?”唐蕙问道。 “吕云龙上吊了,路线图没找到!”崔喜脸色有些难看。 “上吊了?为啥啊?”唐蕙一愣。 “吕云龙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出去上厕所,然后就一直没回屋,最后有人在村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他上吊死了!”崔喜皱眉说道。 “是自杀吗?”唐蕙觉得事情很蹊跷。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已经向县局做了汇报,县刑警队已经派人去了!救人要紧,咱们得马上出发去断崖山!”崔喜说道。 “没有路线图能找到虎老七和何玉婶子吗?”唐蕙听佟昊说过断崖山山洞的诡异之处,所以面露忧色。 “时间不等人,只能随机应变了!”崔喜也知道路线图的重要性,可吕云龙死了,路线图下落不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兰丫头,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别跟着去了!”崔喜不想让小兰跟着涉险。 “佟昊说何玉婶子一路上都没醒过来,她肯定受了伤,我去了还能及时救治一下!”小兰去意已决。 崔喜了解小兰的脾气,也就没再劝说,他把黄铭叫过来,把所里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然后带上两个民警,准备出发。 断崖山之行需要佟昊指路,所以崔喜把佟昊也带上了,这样断崖山之行就有六个人,崔喜开车,佟昊在副驾驶位置指路,剩下的四个人挤在后座。 民警姚前进刚要关吉普车后门,一道黑影忽然如同闪电般冲进了吉普车后座,姚前进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这道黑影竟然是黑皇! “你怎么上来了?赶紧下去!”黑皇名声在外,姚前认识黑皇更知道它的厉害,所以他大声冲黑皇嚷嚷,却不敢触碰黑皇。 “黑皇,赶紧下去!”小兰赶紧一边叫一边去推黑皇。 谁知黑皇一灵巧一跳,径直从后排座窜到副驾驶的位置,它把佟昊挤到一边,堂而皇之地坐了上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皇,听话,赶紧下去!”小兰冲黑皇大声叫道。 其他人也大声吆喝起来,可黑皇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都没有睁开。 众人好一顿折腾,想尽办法想要赶黑皇下车,可黑皇好像铁了心,就是不下车,最后它竟然怒了,冲着赶它的姚前进瞪起了眼睛,大声咆哮,吓得姚前进赶紧闭上了嘴。 “带上它吧!”崔喜知道黑皇不是一般的狗,这次断崖山之行前途未卜,带上黑皇或许能帮上忙。 > 吉普车引擎轰鸣,载着众人驶离了派出所大门,一路向北而去。 大家心里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到断崖山,可越着急越出差,这辆吉普车实在太老了,吉普车离开西登地界没多远,竟然熄火趴窝了。 崔喜赶紧下车检查毛病,结果捣鼓了半天也没找不出吉普车熄火的原因,一身本领的崔喜急得直挠头,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了主意。 “喜子哥,能修好吗?”小兰心急如焚。 崔喜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检查了,不是原来的老毛病,我修车的水平有限,看来我们得想别的办法了!” “这下可麻烦了!”唐蕙看四周都是庄稼地,吉普车趴窝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由得皱眉说道。 几个人一商量,最后决定先把吉普车放在原地,然后步行到最近的村庄,看看能不能借个车再去断崖山。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村庄,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个村庄叫田家洼,就一个生产队,队里很穷,连台拖拉机都没有。 好在队长于凤革是个热心肠,套了个马车,直接把几个人拉到了田家洼所属的鲁平公社。经过一番周折,社里最后同意借一辆吉普车给崔喜等人,但为了安全起见,公社决定派个司机和崔喜等人同行。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做胡从军,长得肥头大耳,面有横肉,特别不好说话。 “这个车是为领导服务的,所以你们想让我去,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第一,我的车绝对不拉畜生,第二除了我之外最多拉四个人,你们商量一下,看看谁和狗留下!”胡从军态度倨傲,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崔喜陪着笑递给胡从军一根烟说道:“胡哥,我们是去救人,去的这些人都有用,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胡从军斜眼瞟了瞟崔喜手中的烟卷,没有去接,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就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商量好了我开车走,商量不好我回家喝酒去!” 胡从军说完,身体靠在吉普车上,掏出一盒石林烟,点好烟后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后悠闲地喷出一团烟雾,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这人太烦人了,不行让社长给换个司机吧?”唐蕙小声对崔喜说道。 “拉倒吧,社长根本不是好说话的人,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他才同意借车,要是让他换司机,我怕他连车都不借了!”崔喜摇头说道。 “那咋办啊?咱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小兰心急如焚。 “这样,佟昊和小兰留在这里,我们办完事回来再接你们!”崔喜拿定了主意。 “那怎么行?”小兰立刻不干了。 “佟昊不跟着,咱们也找不到路啊?”唐蕙皱眉问道。 “我已经问过司机了,他说他知道去断崖山的路!”崔喜说道。 “兰丫头,司机肯定不会让黑皇跟着,你不守着它,万一它惹出祸来就麻烦了,所以你肯定不能去!”崔喜转头对小兰说道。 小兰还想再说什么,崔喜一摆手说道:“时间紧迫,就这么定了!” 第741章 不祥的预感 崔喜几人坐吉普车走了,小兰和佟昊还有黑皇留在了鲁平公社。 “姨,我觉得姓胡的那个胖司机不像好人,你说崔所长他们能救出七叔吗?”佟昊看吉普车消失在视线中担忧地说道。 “没事,你崔喜叔叔可不是一般人,而且唐蕙阿姨也非常厉害!”小兰嘴上安慰佟昊,自己心里却在打鼓,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路线图,崔喜和唐蕙就是有再大的能耐肯定也是困难匆匆。 “走吧,我领你去找人家投宿去!”小兰拍了拍佟昊的肩膀。 鲁平公社所在的鲁平屯是个大屯子,有几百户人家,农户人家厚道淳朴,小兰领着佟昊很快就找到了投宿的人家。 这是个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农户人家,家里有一对不善言辞的中年夫妇,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热情爽朗的姑娘名叫杨春艳。 “你和我住西屋,让他和我爹和我妈住东屋!”杨春艳一指佟昊热情地对小兰说道。 “真是太麻烦你了,我们估计得住好几天呢,要不我给你拿点钱吧?”小兰有些不好意思。 “看你说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家穷,吃得差就行,要什么钱啊?赶紧进屋歇一会儿吧!”杨春艳笑道。 “你长得漂亮,心眼又好,有没有对象呢?”小兰进屋后和杨春艳闲聊。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还小呢,不着急找对象!”杨春艳脸一红,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说道。 杨春艳是个外向型的姑娘,对小兰毫不设防,小兰非常喜欢这个热心肠的姑娘,两个人聊得非常投机,很快就熟络起来。 经过聊天,小兰得知杨春艳一共有兄弟姊妹四个,大姐和二姐已经出嫁,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就在鲁平派出所上班,她今年十九岁, 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原来你们是去救人啊?那你们找胡从军开车可不太靠谱!”两个人聊到小兰此行的目的和经过,杨春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为啥啊?”小兰问道。 “这个胡从军依仗是县里领导的亲戚,每天都耀武扬威的,公社里的领导都不敢惹他!这个家伙就爱占便宜,没有便宜不办事,人品可差了,我哥最烦他了!” “那可麻烦了!”小兰担忧地说道。 两个人正聊着天,佟昊跑了进来。 “饭做好了,大娘让你们过去吃饭呢!”佟昊说道。 “小兰姐,吃饭去吧!”杨春艳一拉小兰的衣袖说道。 小兰答应一声,跟随杨春艳去了东屋。 炕桌上摆放着一盆豆角炖土豆,一盘炒鸡蛋,还有一盆黄瓜菜,炕桌边还放着一盆高粱米水饭。 “家里有没啥好招待的,对付吃一口,小兰姐别嫌弃啊!”杨春艳说道。 农户家里穷,能给陌生人炒一盘鸡蛋,可见这家人的善良和厚道,小兰心中感激,向杨春艳的父母表达了谢意,这才坐到了康桌边上。 几个人正在吃饭,一个高个子男青年开门进了屋子。 “哥,你怎么回来了?你走的时候不说明天才能回来吗?”杨春艳冲男青年问道。 “事情办得顺利!家里来客人了?” “小兰姐,这是我哥杨春雷,哥,这是西登明德卫生院的车大夫!” 杨春艳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吃饭的过程中,杨春艳把小兰的情况和杨春雷讲了一遍。 “刚才听你说一嘴,和你一起来的派出所所长姓崔,他全名叫啥?”杨春雷停下筷子问小兰。 “崔喜!” “崔喜?他长啥样?”杨春雷眼睛一亮,面带期待之色, 小兰把崔喜的容貌描述一番。 “还真是他!”杨春雷一拍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认识喜子哥?”小兰很惊讶。 “岂止是认识啊?他是我的老班长!自从他转业以后我就没了他的消息,我最近还打算去他老家找他呢!”杨春雷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跟你再说一个人估计你也会认识!”小兰也很开心。 “刘大明你认识吗?”小兰问道。 “靠!他就是变成灰我都认识!你认识这个混球?”杨春雷越发激动起来,竟然爆了粗口。 小兰把刘大明的情况也讲了一遍。 “太好了!这小子因为家里的事情忽然转业后就不再和任何人联系,我们一直担心他,没想到这小子当了体育老师还结了婚,真是太好了!”杨春雷高兴得直搓手。 杨春雷偶然情况下得知了两个战友的消息,兴奋得不能自已,一个劲儿地向小兰打听两个人的详细情况。 “哥,瞅你高兴的!高兴归高兴,你得让小兰姐吃饭啊!”杨春艳笑着说道。 “对对对,先吃饭!”杨春雷连连点头。 “没事,我都吃饱了!”小兰放下了碗筷。 “真吃 饱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跟我说说老班长这次去断崖山究竟要做什么?”杨春雷也不客气。 小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小兰讲完,杨春雷皱起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胡从军不靠谱!”杨春艳仰起脸问道。 “不光是胡从军的问题,我听人说过断崖山的事,据说断崖山的山洞非常古怪,没人能独自通过,我怕老班长有危险!”杨春雷面露忧色。 “那可怎么办?”小兰的心提了起来。 “我决定去一趟断崖山,给老班长做个后援!”杨春雷下了决定。 “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小兰一听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所里的车被人开走了,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回来,车一回来,咱们就走!” “我也去!”杨春艳接口道。 “你可真够疯的!你跟着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去玩啊?”杨春雷嗔怪道。 “我和小兰姐可对脾气了,我路上给小兰姐做个伴!” “不行,你就别添乱了!”杨春雷沉下脸来。 “妈,你看我哥啊,一点都不让着我!”杨春艳撒娇地拉住母亲的胳膊。 “你就带上她吧!”母亲对杨春艳很宠溺。 杨春雷刚要说话,忽然冲大家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外面怎么这么乱呢?好像很多人往咱家跑!” 杨春雷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小兰心中立刻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等她跑到外面仔细一看,顿时头大起来! 第742章 黑皇发威 小兰的心思一直在何玉身上,到了鲁平公社后早把同车而来的黑皇忘到了脑后,如今她看见黑皇坐在院内,嘴里叼着一个鸡腿,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黑皇,你是不是跑到别人家抢东西吃去了?”小兰冲黑皇叫道。 黑皇翻了翻眼皮,对小兰的呼叫置若罔闻,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鸡腿来。 正在这时候,大门外人声嘈杂,很快涌进来一群义愤填膺的村民。 “三哥,怎么回事啊?”杨春雷迎住吵吵嚷嚷的人群,问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 “杨所长,你看见那条正吃鸡腿的黑狗了吗?”三哥一指黑皇。 “怎么了?”杨春雷看了看黑皇皱眉问道。 “怎么了?这畜生太气人了!今天是我爹七十岁大寿,我们一大家子正热热闹闹地给老爷子过寿,谁知道这个畜生半路闯了进来,满桌子就炖小鸡是硬菜,结果却让它给糟蹋了!”三哥怒气冲冲地说道。 ?? “它还跑我们家去了,把我们家孩子吓得哇哇直哭!”有人跟着叫道。 “我们家也去了,把给孩子炒的鸡蛋给造了!” “我们家也去了!” …… 人们情绪激动,吵吵嚷嚷,但却没人敢带头去打黑皇,看来这些人一定在黑皇身上都吃了亏。 “这不是咱屯子里的狗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杨春雷刚才见小兰呵斥黑皇,大致已经猜出了黑皇的来历。 “这是我带来的!杨所长,你跟大家说一说,看看大家有什么损失,我赔,你看行不行?”小兰脸上发烧,小声对杨春雷说道。 “你出门怎么还带着狗?”杨春雷脸色很不好看。 小兰 还想解释什么,杨春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杨春雷此刻对小兰的印象一下子就变坏了,觉得小兰太不靠谱,出来救人居然还带着狗,若不是碍于崔喜和刘大明两个战友的面子,他肯定会把小兰和狗立马一起轰出门去。 “三哥,你消消气,别跟一个畜生较劲!你看你损失了多少,折换成钱我赔给你!”杨春雷挤出笑容和三哥商量。 “汪汪汪!”黑皇听杨春雷叫他“畜生”,眼中露出凌厉的光芒,冲着杨春雷吠叫起来。 “畜生!再叫打死你!”杨春雷动了气,扭头冲黑皇骂道。 “黑皇听话,别叫了!”小兰怕黑皇暴怒伤到杨春雷,赶紧搂住黑皇的脖子。 杨春雷看小兰如此纵容娇惯黑皇,脸色越发难看,他长出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耐心地和三哥几人聊了起来。 杨春雷好话说了一箩筐,乡亲们冲杨春雷的面子,这才勉强同意放过黑皇。 一群人正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爹,我爷晕倒了,你赶紧回去吧!”小男孩带着哭腔冲三哥喊道。 “咋回事啊?”三哥大吃一惊,顿时变了脸色。 “你追狗去的时候,我爷也跟着跑了出去,结果在院子里绊倒了!”小男孩哭诉道。 “畜生,我要你的命!”刚平复情绪的三哥立刻又暴怒起来,拎起手中的木棒直奔黑皇而去,随后有几人跟了上去。 小兰也听到了小男孩的话,一时之 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黑皇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慌乱之间一推黑皇叫道:“黑皇,快跑!” 黑皇甩了甩头,不但没有转身逃跑,反而气势汹汹地迎着众人而去。 几分钟后,地上散落了几根断成两截的木棒,三哥趴在地上,满嘴是泥,黑皇桀骜不驯地巡视着大声叫嚷去不敢上前的村民,眼神骄傲而凶悍。 “畜生,找死!”杨春雷怒了,伸手操起一根断棍。 “哥,别打!”杨春艳死死抓住杨春雷的手。 黑皇把头转向杨春雷,眼中露出凶光,身体一躬,准备攻击杨春雷。 “黑皇,你别再惹祸了!”小兰死死抱住黑皇的脖子,黑皇挣扎了几下安静下来。 “打死这畜生!”三哥悲愤交加,不再畏惧,一边叫喊一边冲向黑皇。 三哥趁黑皇被小兰抱住,一棒打在黑皇的头上,黑皇吃痛,大声咆哮起来。 黑皇脖子一甩,想要摆脱小兰,小兰感觉到了黑皇的怒意,她深知黑皇若是发起狂来,谁也控制不了,极有可能造成伤亡。 “黑皇,求求你了,快跑!”小兰松开黑皇,顺手一推。 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黑皇生生忍住冲向三哥的冲动,扭头看了小兰一眼,纵身一跃,竟然直接蹿到了房顶。 黑皇晃了晃头,冲着院内村民发出振聋发聩的咆哮,然后几个纵跃就消失不见了,众人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大黑狗消失的方向,半天没有反应。 “原来这个畜生是你的啊?它跑了,你可跑不了!”三哥见黑皇跑了,一把揪住小兰的脖领子。 “三哥,松 开!”杨春艳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去掰三哥的手。 “我是大夫,赶紧领我去看你父亲!”小兰大声说道。 “你真是大夫?”三哥将信将疑。 “我是大夫,赶紧领我去你家,救人要紧,别的事等看完病再说!”小兰连连点头说道。 “我就信你一回,你治好了我爹啥事都好说,要是治不好,哼哼!”三哥松开了手。 小兰跟着村民去了三哥家里。 几分钟后,经过小兰的救治,三哥的父亲悠悠醒来,众人紧张的神情都和缓下来。 “大爷,你最近是不是总迷糊啊?是不是觉得腿脚不好使?”小兰柔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老人满脸诧异,围观的村民也惊诧不已。 “我给你针灸一下,你愿意吗?” “愿意!”老人连连点头。 一个小时后,一群人把小兰送到大门外。 “太感谢你,车大夫!我是个大老粗,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多担待!”三哥恭恭敬敬地对小兰说道。 “你按照我给你开的方子去抓药,你家大爷只要坚持吃五副,病就能好差不多了!”小兰叮嘱三哥。 “还有,你算算黑皇给你们家造成多少损失,我赔给你!”小兰话锋一转,伸手去兜里掏钱。 “说啥呢?你这不是骂我吗?我感谢黑皇还感激不过来呢!要不是它,我爹的病我们都不知道这么严重,它这么一闹,救了我爹一条命,回头炖只鸡我送过去,好好犒劳犒劳它!”三哥简单淳朴,犯轴的时候不管不顾,但心存感恩的时候却愿意把心扒给你! 第743章 惊叫出声 顺利解决了黑皇所惹的麻烦后,小兰和杨春艳回了家。 “妈,我哥呢?”杨春艳到家后发现杨春雷没在家里。 “你哥说所里有事,今晚就不在家住了!”杨春艳的母亲答道。 “杨所长是不是我的生气了?”小兰小声问杨春艳。 “不能,我哥没那么小心眼,你就放心吧!”杨春艳安慰小兰。 尽管折腾了一天,小兰很疲乏,可她满腹心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稀里糊涂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杨春雷也没有回来吃早饭,小兰心里着急,于是吃过早饭就让杨春艳领她去找杨春雷。 等二人到了鲁平派出所,杨春雷竟然没在派出所。杨春艳一打听才知道,杨春雷起早就开车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唉!看来你哥是自己去了断崖山!”小兰心情沮丧。 “我哥也真是的,答应好好的,说车一回来就带我们一起去断崖山,结果自己偷着跑了,等他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她!”杨春艳也很生气。 “小兰姐,你不用太担心,我哥去了断崖山,肯定等人救出来!”杨春艳对自己的大哥很有信心,拉住小兰的手安慰她。 杨春雷的确是自己去了断崖山。 因为黑皇的事情,杨春雷对小兰的印象变得很差,他思来想去觉得带小兰去只能是添累赘,所以他躲到了派出所,等早上吉普车一回来,立刻独自驾车赶往断崖山。 杨春雷开开停停,跋山涉水,一路打听,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赶到了断崖山外围。 杨春雷在附近的村庄找了一家农户,表明身份后请求男主人领 他进山。 “这么晚了进山太危险了,你还是在我们家住一宿,明天早上再进山吧?”男主人面露难色。 “大哥,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必须进山,就麻烦你跑一趟吧!”杨春雷一边说一边掏出十块钱递向男主人。 “不是钱的事,实在是晚上进山太危险了!山里不仅有狼还有野猪和熊瞎子呢,万一遇到就完了!”男主人把杨春雷的手轻轻推开。 杨春雷再三请求,男主人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是真有着急的事,我就跟你跑一趟吧!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我只能送你到黑水窝子,过了黑水窝子车就开不进去了,我只能给你画张图,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摸着走了!” “行,送到清水窝子就行!”杨春雷连连点头。 山路崎岖难行,加上夜晚视线不好,杨春雷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清水窝子。 “你看,那里停了一辆车!”男主人下车后用手电随处一晃,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吉普车。 杨春雷跑过去一看,认出这辆吉普车就是自己公社的车。 “大哥,太谢谢你了!”杨春雷又掏出钱递向男主人。 “这钱我可不能要,我又没能把你送到地方!”男主人摆手拒绝,杨春雷又给了几次,男主人执意不收。 “太晚了,我就回去了!”男主人说完转身要走。 “小伙子,我觉得你还是在车里对付一宿,明天早上再进山!”男主 人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说道。 “好好好!”杨春雷满口答应。 等男主人走远了,杨春雷简单收拾了一下,义无反顾地踏入茫茫夜色之中。 杨春雷是军人出身,而且正是年轻热血的年纪,为了战友他不顾男主人的劝告,孤身进入夜色茫茫的大山之中,随时面临着危险,而此时的虎老七正挣扎在生死的边缘,面临着生死危机。 虎老七和何玉被困山洞,尽管有地雷蜂果腹,又不缺水,暂时没有生存危机,但两三天过后虎老七还是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婶子,都好几天了,也没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路又找不到,看来这里就是你我的埋骨之地了!”再一次探路失败而归后,虎老七一屁股坐到地上沮丧地对何玉说道。 “老七,你别着急,你们鼓乐班的人回去需要时间,来救我们的人过来也需要时间,估计再等等就能来人救我们了!”尽管何玉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出言安慰虎老七。 虎老七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即使有人来救我们,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现在每次来的地雷蜂越来越少了,看来靠地雷蜂也撑不了几天了!” “老七,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困在这里,是我连累了你!”何玉愧疚地说道。 “这就是命,我不怪你!”虎老七摇了摇头。 “我就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就是破碗太小,我要是没了就苦了唐兰了,唐兰是个好女人,我亏欠她太多了!”虎老七接着说道。 “那你以前为啥那么对她?” 虎老七苦 笑着说道:“这几天我没事就瞎琢磨,我觉得唐蕙说得对,我就是个丧门星!我妈被我早早克死了,小兰跟我遭了不少罪,孩子也流产了,美玉因为我被人害死了,唐兰跟着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况且我腿还瘸了,成了残疾人,她还年轻,离开我再找个人家,可能还会过上好日子!” “那你是故意那样对她,就是想让她离开你?”何玉一愣。 “也是也不是!反正也出不去了,早晚会死在这里,说啥也没用了!婶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虎老七话锋一转。 “你说!” “我妈死得早,看别人一口一个妈叫着我可羡慕了,你看我能认你当干妈吗?这样咱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孤单了!” “好,我同意!”何玉眼中噙满泪水。 “干娘!”虎老七跪在何玉面前,磕了三个头。 “赶紧起来!”何玉拉起虎老七。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彼此敞开心扉,聊了很多心里话。 “干娘,饿了吧?这次我多放点血,多引来一些地雷蜂,好歹临死之前吃顿饱饭!”虎老七看何玉有些萎靡,站起身来说道。 “别去了,我不饿!”何玉说道。 “既然你认了我,我就不能让你饿着!”虎老七说完,马上开始生火烧石板。 石板烧热后,虎老七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大拇指上使劲一划,鲜血淋漓而下,片刻功夫就传来“嗡嗡”之声。 虎老七退到安全地带,抬头向洞口看去,顿时脸色大变,惊叫出声。 第744章 遭遇地雷蜂王 虎老七发现这次闻香而来的地雷蜂中居然有一只个头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地雷蜂,在蜂群中格外显眼,一看就是地雷蜂中的王者。 本来断崖山的地雷蜂个头儿就比一般的地雷蜂大很多,如今这个地雷蜂王的个头儿更是超出了虎老七的认知,他张大嘴巴咋舌惊叹,下意识地又退后了几步。 何玉也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大家伙,她不由得惊呼出声:“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雷蜂?这要是让它蛰一口那不得当场死了?老七,赶紧离它远一点!” 虎老七答应一声,皱起眉头问道:“干妈,你没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吗?” “怎么了?”何玉问道。 “我们来这儿好几天了,这个地雷蜂王之前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 何玉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你这次血流得多,香味更大,所以地雷蜂王也禁不起诱惑,这才飞来的?” “也许吧!”虎老七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烤熟的地雷蜂味道顺风传来,虎老七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就要动身去捡烤好的地雷蜂。 “等一会儿再去吧,万一那个地雷蜂王没死呢?”何玉拉了拉虎老七的衣角。 “没事,干妈,你看所有地雷蜂都没动静了!要是地雷蜂烤糊了就不好吃了!”虎老七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往洞口石板处而去。 虎老七靠近石板,发现包括地雷蜂王在内的所有地雷蜂都趴在石板上毫无声息,烤熟的地雷蜂香气扑鼻而来,于是虎老七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捡。 谁知虎老七的手还没接触到地雷蜂,一直没有动静的地雷蜂王忽然翅膀振动起来,发出很大的“嗡嗡”之声,直奔虎老七面门扑去。 尽管地雷蜂王的翅膀边缘已被焦糊,可速度仍然十分惊人,眼看着它就要扑到毫无反应的虎老七脸上,远处观望的何玉大惊失色,大声尖叫起来:“老七,快跑!老七,快跑!” 醒过神来的虎老七吓得亡魂皆冒,一边下意识地挥手驱赶地雷蜂王,一边扭头就跑,谁知慌乱之间他竟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后摔倒在地。 地雷蜂王转瞬而至,扑到虎老七脖颈之处,虎老七脖颈之处顿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他一咬牙,回手使劲一拍一抓,直接把地雷蜂王抓到手中。 “我让你蛰我,我弄死你!”虎老七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强悍地使劲握拳一攥,地雷蜂王躯干直接爆开,黄乎乎的汁水四处迸溅。 虎老七站起身来,把地雷蜂王使劲往地上一摔,然后抬起脚向地雷蜂王残破的躯体踏去。 还没等踩到地雷蜂王,虎老七只觉得心跳加剧,眼冒金星,呼吸急促,一阵头晕目眩后直挺挺地仰面栽倒在地。 地雷蜂王尽管躯干被握爆,却没有死亡,它拖着残破的躯体,一点一点向洞口外爬去。 从地雷蜂王暴起伤人到虎老七中毒倒地,整个过程非常短暂,何玉见虎老七一头栽倒,惊叫出声,哭喊着奔虎老七而去。 何玉跌跌撞撞来到虎老七身边,发现只是转眼之 间虎老七的脖子就肿胀起来,就连脑袋也大了一圈,他紧闭双眼,脸色青紫,嘴角还有涎水流出。 “老七,你醒醒啊,你别吓唬干娘啊!”何玉方寸大乱,一边使劲摇晃虎老七一边哭叫。 任凭何玉掐人中、拍胸脯一顿折腾,虎老七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何玉忍住悲痛,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费力地把虎老七翻转过来,发现虎老七被地雷锋王蜇过的脖颈处形成了一个高高的肿块,被蛰处还不停流出红黄色的液体,于是何玉不管不顾地低下头来,开始吮吸伤口,吐出血水后再次吮吸。 如此反复,过了一会儿,何玉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皮如有千斤重,嘴巴失去了知觉,就连手脚也逐渐麻木起来,她强忍着又吮吸了一口,连血水都没来得及吐出去就晕倒在虎老七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何玉身体动了动,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她晃了晃脑袋,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她忽然听见难听的“吱吱”叫声,然后又传来密集的翅膀振动声音。 “什么东西?”何玉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两手哆嗦着好容易划着了一根火柴。 “蝙蝠!”微弱的光亮下,何玉发现洞内居然遍布着丑陋的蝙蝠,不由得惊叫出声。 她的话音刚落,受到火光惊扰的蝙蝠群体躁动起来,“吱吱”声不绝于耳,蝙蝠群忽然炸开,四处横冲直撞,有几只撞到何玉身上,还有一只直接撞到何玉的脸上,吓得何玉惊叫不停。 “啊……!”一只蝙蝠竟然咬破了何玉的后脖子,何玉声音惊恐万分。 何玉下意识地爬起来要跑,却被虎老七的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半小时后,何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虎老七推进山洞内一个凹陷处,然后坐在凹陷处的边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虎老七。 “老七,你一定要挺过去!”何玉用微不可闻说了一句,然后听着蝙蝠振翅而来的声音,疲惫而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杨春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再次打量了一下不远处那个倚着大树打盹的青年,慢慢走了过去。 “老乡,醒醒!”杨春雷推了推男青年。 男青年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看见杨春雷的时候,立刻跳了起来。 “你是谁?”男青年神情紧张,眼神戒备地看着杨春雷。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杨春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老乡,你知道断崖山的山洞入口在哪里吗?” “你不是坏人?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男青年警惕地看着杨春雷问道。 “没啥,路上碰见了两头狼!”杨春雷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把狼打死了?”男青年皱眉问道。 杨春雷点了点头。 男青年用怀疑的眼神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杨春雷一番,冷声问道:“你是里面的人吧?” “什么里面的人?”杨春雷被问得满头雾水。 “少废话!”男青年眼睛一瞪,忽然拉开了架势。虎老七发现这次闻香而来的地雷蜂中居然有一只个头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地雷蜂,在蜂群中格外显眼,一看就是地雷蜂中的王者。 本来断崖山的地雷蜂个头儿就比一般的地雷蜂大很多,如今这个地雷蜂王的个头儿更是超出了虎老七的认知,他张大嘴巴咋舌惊叹,下意识地又退后了几步。 何玉也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大家伙,她不由得惊呼出声:“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雷蜂?这要是让它蛰一口那不得当场死了?老七,赶紧离它远一点!” 虎老七答应一声,皱起眉头问道:“干妈,你没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吗?” “怎么了?”何玉问道。 “我们来这儿好几天了,这个地雷蜂王之前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 何玉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你这次血流得多,香味更大,所以地雷蜂王也禁不起诱惑,这才飞来的?” “也许吧!”虎老七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烤熟的地雷蜂味道顺风传来,虎老七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就要动身去捡烤好的地雷蜂。 “等一会儿再去吧,万一那个地雷蜂王没死呢?”何玉拉了拉虎老七的衣角。 “没事,干妈,你看所有地雷蜂都没动静了!要是地雷蜂烤糊了就不好吃了!”虎老七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往洞口石板处而去。 虎老七靠近石板,发现包括地雷蜂王在内的所有地雷蜂都趴在石板上毫无声息,烤熟的地雷蜂香气扑鼻而来,于是虎老七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捡。 谁知虎老七的手还没接触到地雷蜂,一直没有动静的地雷蜂王忽然翅膀振动起来,发出很大的“嗡嗡”之声,直奔虎老七面门扑去。 尽管地雷蜂王的翅膀边缘已被焦糊,可速度仍然十分惊人,眼看着它就要扑到毫无反应的虎老七脸上,远处观望的何玉大惊失色,大声尖叫起来:“老七,快跑!老七,快跑!” 醒过神来的虎老七吓得亡魂皆冒,一边下意识地挥手驱赶地雷蜂王,一边扭头就跑,谁知慌乱之间他竟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后摔倒在地。 地雷蜂王转瞬而至,扑到虎老七脖颈之处,虎老七脖颈之处顿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他一咬牙,回手使劲一拍一抓,直接把地雷蜂王抓到手中。 “我让你蛰我,我弄死你!”虎老七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强悍地使劲握拳一攥,地雷蜂王躯干直接爆开,黄乎乎的汁水四处迸溅。 虎老七站起身来,把地雷蜂王使劲往地上一摔,然后抬起脚向地雷蜂王残破的躯体踏去。 还没等踩到地雷蜂王,虎老七只觉得心跳加剧,眼冒金星,呼吸急促,一阵头晕目眩后直挺挺地仰面栽倒在地。 地雷蜂王尽管躯干被握爆,却没有死亡,它拖着残破的躯体,一点一点向洞口外爬去。 从地雷蜂王暴起伤人到虎老七中毒倒地,整个过程非常短暂,何玉见虎老七一头栽倒,惊叫出声,哭喊着奔虎老七而去。 何玉跌跌撞撞来到虎老七身边,发现只是转眼之 间虎老七的脖子就肿胀起来,就连脑袋也大了一圈,他紧闭双眼,脸色青紫,嘴角还有涎水流出。 “老七,你醒醒啊,你别吓唬干娘啊!”何玉方寸大乱,一边使劲摇晃虎老七一边哭叫。 任凭何玉掐人中、拍胸脯一顿折腾,虎老七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何玉忍住悲痛,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费力地把虎老七翻转过来,发现虎老七被地雷锋王蜇过的脖颈处形成了一个高高的肿块,被蛰处还不停流出红黄色的液体,于是何玉不管不顾地低下头来,开始吮吸伤口,吐出血水后再次吮吸。 如此反复,过了一会儿,何玉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皮如有千斤重,嘴巴失去了知觉,就连手脚也逐渐麻木起来,她强忍着又吮吸了一口,连血水都没来得及吐出去就晕倒在虎老七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何玉身体动了动,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她晃了晃脑袋,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她忽然听见难听的“吱吱”叫声,然后又传来密集的翅膀振动声音。 “什么东西?”何玉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两手哆嗦着好容易划着了一根火柴。 “蝙蝠!”微弱的光亮下,何玉发现洞内居然遍布着丑陋的蝙蝠,不由得惊叫出声。 她的话音刚落,受到火光惊扰的蝙蝠群体躁动起来,“吱吱”声不绝于耳,蝙蝠群忽然炸开,四处横冲直撞,有几只撞到何玉身上,还有一只直接撞到何玉的脸上,吓得何玉惊叫不停。 “啊……!”一只蝙蝠竟然咬破了何玉的后脖子,何玉声音惊恐万分。 何玉下意识地爬起来要跑,却被虎老七的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半小时后,何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虎老七推进山洞内一个凹陷处,然后坐在凹陷处的边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虎老七。 “老七,你一定要挺过去!”何玉用微不可闻说了一句,然后听着蝙蝠振翅而来的声音,疲惫而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杨春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再次打量了一下不远处那个倚着大树打盹的青年,慢慢走了过去。 “老乡,醒醒!”杨春雷推了推男青年。 男青年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看见杨春雷的时候,立刻跳了起来。 “你是谁?”男青年神情紧张,眼神戒备地看着杨春雷。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杨春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老乡,你知道断崖山的山洞入口在哪里吗?” “你不是坏人?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男青年警惕地看着杨春雷问道。 “没啥,路上碰见了两头狼!”杨春雷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把狼打死了?”男青年皱眉问道。 杨春雷点了点头。 男青年用怀疑的眼神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杨春雷一番,冷声问道:“你是里面的人吧?” “什么里面的人?”杨春雷被问得满头雾水。 “少废话!”男青年眼睛一瞪,忽然拉开了架势。 第735章 缺德司机 “老乡,你这是干啥?来,抽根烟!”杨春雷一边说一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卷递向男青年。 男青年犹豫了一下后伸手去接烟卷。 男青年刚拿到烟卷,杨春雷忽然手腕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男青年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拧,男青年大惊失色,右腿猛地踹向杨春雷。 杨春雷身体一转,躲开男青年的右脚,顺势将男青年的胳膊拧到他的后背,男青年拼力反抗,无奈失去先机,很快就被杨春雷制住,带上了手铐。 男青年被带上手铐,不惊反喜,大声叫道:“自己人,赶紧把我松开!” “自己人?你是谁啊?”杨春雷问道。 “我是西登县明德派出所的姚前进!”男青年大声说道。 “明德派出所?你们所长叫什么名字?” “我们所长叫崔喜!” “他长什么模样?” 姚前进把崔喜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还真是自己人!”杨春雷点了点头,打开了手铐。 “我是鲁平派出所的杨春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们崔所长呢?” “你能把烟给我一根吗?我都憋了好久了!”姚前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杨春雷把烟递给姚前进,姚前进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大口,这才把崔喜一行人的情况和杨春雷讲了一遍。 崔喜几人坐上胡从军驾驶的吉普车离开鲁平公社后直奔断崖山方向。 吉普车没开多久,胡从军就开始闹幺蛾子。他一会儿停车去方便,一会儿停车检查车况,最后又说累了要停车休息,崔喜提出替他开车他却不同意,崔喜和唐蕙气得不行,可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连劝带哄,胡从军 这才满腹牢骚地继续驾车行驶。 到了下午三点多,胡从军又说饿了,说啥要找饭店吃饭。 “胡师傅,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去断崖山的时间很紧,现在还不到饭点,你看能不能找个商店买些饼干汽水对付一口?等事情办完了,我找个大饭店好好请你吃一顿!”崔喜和胡从军商量。 “就是驴马上套前还得喂足草料呢,吃不好饭我没力气开车!”胡从军很难说话。 “你哪那么多事啊?吃饼干汽水你还不愿意,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唐蕙早就看胡从军不顺眼了,听完胡从军的话直接回怼。 “看你这丫头小模样长得不赖,怎么一说话嘴这么臭呢?这是我的车,我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就不走,你能把我咋地?”胡从军翻起眼皮说道。 唐蕙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崔喜用眼神制止了。 “胡师傅,就听你的,咱们边走边看,要是遇上饭店就简单吃一口!”崔喜对胡从军说道。 “和你们领导好好学学说话!我可不是你们公社的人,你少跟我指手画脚的!”胡从军扭头讥讽唐蕙。 唐蕙铁青着脸,强忍着怒火没有吭声。 “不用在路上找,我知道哪有饭店!”胡从军又对崔喜说道。 不等崔喜回应,胡从军加大油门,吉普车提起速度向前疾驰而去。 “胡师傅,好像走错路了吧?”崔喜见吉普车驶离了去往断崖山的路线。 “那条路上没有正经饭店!”胡从军满不在 乎地回答。 “那也别绕太远了,不然太耽误时间了!”崔喜也在竭力克制自己。 就在唐蕙情绪快要爆发的时候,吉普车终于开到了一个繁华镇子中的一个饭店门口。 胡从军下了车,旁若无人般大摇大摆地进了饭店。 “你们谁饿了?谁饿了谁进去吃一口!”崔喜问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 “姚前进,你进去陪司机吃饭!”崔喜一边说一边掏钱递给姚前进。 姚前进接钱后进了饭店。 “所长,这个司机也太不是人了,明知道咱们着急,他还绕了这么远的路来吃饭,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断崖山啊?”唐蕙满肚子气。 “就是,他也太气人了!”民警李安随声附和。 ?? “真想揍他一顿!”唐蕙俏脸生寒。 “我也想揍他!”李安晃了晃拳头。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要是让他听见,摔耙子不走了就更麻烦了!”崔喜摆了摆手。 三个人正在闲聊,姚前进脸色铁青地从饭店走出来。 “前进,这么快就吃完了?”唐蕙面露喜色。 “吃啥完啊?所长,那个胖子让你去陪他喝两盅!”姚前进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还喝上酒了?”崔喜皱起眉头,心中怒火中烧。 “他说咱们不会来事,不给钱也不给烟,还说让你跟他喝几盅,要是把他陪好了,他可以既往不咎!”姚前进说道。 “我陪他妈的腿!”崔喜再也忍不住了,爆了粗口。 崔喜怒气冲冲地进了饭店。< br> “来,坐下,陪我喝几盅!”胡从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崔喜深呼吸了几口,没有说话坐了下去。 “这家的溜肉段和干煸蝉蛹老香了,赶紧把酒倒上!”胡从军说完,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抓了几粒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 “你喝完酒还怎么开车?”崔喜尽量克制自己。 “我能喝二斤酒,今天就喝一斤,不耽误开车!”胡从军不以为然。 “我们着急赶路,你能不喝吗?” “不喝?不喝没精神头儿开车!你耷拉着脸是跟我生气吗?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把饭钱留下,自己找车去!”胡从军看崔喜脸色难看也变了脸色。 “我命令你不许喝酒,赶紧吃完饭赶路!”崔喜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命令我?你算老几?老子是鲁平公社的人,你算哪根葱?我不想看见你,你赶紧给我滚,老子不送你们了!”胡从军冷笑一声,挥手赶崔喜走。 崔喜也不说话,搁着桌子冷不丁地一把薅住胡从军的手。 “把车钥匙给我!”崔喜冷冷说道。 “你他妈找死啊?给我松开!”胡从军大声骂道。 崔喜使劲一攥,胡从军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把车钥匙拿出来!”崔喜怒目而视。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胡从军喊道。 胡从军的叫声立刻引起注意,饭店经理跑了过来。 “胡师傅,什么情况?这是谁啊?”饭店经理认识胡从军。 “他要抢我车!”胡从军叫道。 第746章 有去无回 胡从军是饭店的常客,每次来饭店都是大吃大喝,所以饭店经理自然站在他的这边,于是饭店经理一声吆喝,饭店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上了好几个,后厨的一个胖厨师甚至将菜刀都拎了出来。 “我正在办案,你们给我靠后!”崔喜亮出证件。 围拢过来的饭店工作人员不敢再继续上前,于是都看向饭店经理。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怎么能相信他?这小子要抢我们公社的车,谁把他抓住就立大功了!”胡从军煽风点火。 “给我上!”不明真相的饭店经理选择相信胡从军,冲着大家一挥手。 饭店的工作人员依仗人多势众,一窝蜂地冲向崔喜。 .??. 崔喜本不想节外生枝,可众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无奈之下崔喜只好施展拳脚,将众人打得东倒西歪,并且在胡从军的衣服口袋搜出了吉普车的钥匙。 目的达到,崔喜不再恋战,逼退众人后冲出了饭店。 众人吵吵嚷嚷追出饭店,在唐蕙几人的拦截下,崔喜顺利启动吉普车,唐蕙三人逼退众人后也麻利地上了车,吉普车一声轰鸣绝尘而去,只剩下胡从军冲着吉普车远去的方向捶胸顿足,大骂不止。 唐蕙找了一个当地人做向导,历经波折后,众人终于摸到了断崖山山洞入口。 “他们进了山洞,你怎么没跟着进去?”杨春雷听姚前进讲完问道。 “所长说这个山洞很诡异,里面危险重重,所以让我守在外面,要是他们两天还没出来,就让我赶紧找地方给我们的刑警队长刘志国打电话,让他过来增援!”姚前进说道。 “他们进去多久了?”杨春雷皱眉问道。 >“唉!都一天一宿了,我的烟卷都抽光了,他们还没出来!”姚前进面露担忧之色。 “按理说如果顺利的话,喜子早该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出来,肯定是遇到了麻烦!”杨春雷说完陷入了沉思。 “这样,你继续在这儿守着,我进去找你们所长去,如果一天后我也没出来,你就按照崔所长的安排,赶紧去找救援!”尽管知道山洞内风险重重,为了老战友崔喜,杨春雷毅然决然地准备独自进入山洞寻找崔喜等人。 “我在这儿等着也没啥用啊,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去吧!”姚前进也非常担心崔喜等人的安危。 “不行,要是你也跟我进去,万一都有去无回,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杨春雷摇头。 “唉!好吧!”姚前进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对了,你守在洞口的这段时间,发现有人从山洞出入吗?”杨春雷忽然问道。 “我昨天见到有两个人进山洞里了!” “他们没发现你了吗?” “看见了,我们还聊了几句!他们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进山采蘑菇,累了在这里休息,他们说要进山洞找一种白蛇做药引,然后他们就进了山洞!” “你这身打扮像捡蘑菇的人吗?你可真糊涂!他们肯定是山洞那边的人,你怎么不跟进去?要是他们给里面的人报信,喜子他们就危险了!” “啊?不会吧?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啊!所长命 令我在洞口守着,我也不敢乱跑啊!” “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吗?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唉!都怪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姚前进懊恼不已。 “算了,现在后悔也没啥用了!我进去后,你别在这儿等着了,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听见了吗?” 姚前进点头答应。 ?? 杨春雷进洞之前掏出一大团细棒线,然后把棒线头儿绑在洞口旁边的一棵灌木上,这才一边放线,一边向洞里走去。 “真是个好办法!”姚前进见杨春雷粗中有细,暗自给他翘大拇指。 杨春雷进入山洞口,姚前进找了个草木茂盛的地方将自己隐蔽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杨春雷进入山洞已经大半天了,姚前进还是没见到任何人从山洞中走出来。 眼见着太阳偏西,姚前进越发着急起来,他翘首期盼,坐卧不宁,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急匆匆跑到山洞口。 姚前进扒开洞口遮掩的树藤枝叶,探头向洞内看去,洞内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姚前进大声呼喊了几声,声音在山洞内回荡着,回音消失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姚前进站在洞口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进入山洞寻找众人,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姚前进出了洞口,忽然看见了白色的棒线,于是试探着拉了几下。 “怎么这么怂?”姚前进一皱眉,嘀咕了一句。 姚前进慢慢拉动棒线,棒线逐渐在他的脚下堆积起来。 “糟了,断了!”姚前进看着手中的线头,呆若木鸡。 正当姚前进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马匹的嘶鸣之声,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手搭凉棚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有三匹马先后而来,马背上都坐着人,姚前进赶紧钻到草丛里,匍匐在地偷偷地仔细观察。 等到马匹渐渐靠近,姚前进终于看清了骑在马背上来人的模样。 “车大夫!”姚前进看出中间一匹黑马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兰,而她的背后竟然是佟昊! 小兰看清忽然从草丛中跳出来的姚前进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前进,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他们人呢?”小兰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崔喜等人,于是皱眉问道。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车大夫,你怎么来的?难道你们几个从鲁平骑马过来的吗?”姚前进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杨春艳,这是三哥!三哥从生产队借了三匹马送我们过来的!”小兰给姚前进做了介绍。 “同志,你看见我哥了吗?”杨春艳着急地问道。 “你哥?你哥是谁?”姚前进一愣。 “我哥是杨春雷,鲁平派出所的所长,他昨天早上就来断崖山找崔所长来了!” “哦,你说的是杨所长啊?他在山洞里呢,已经进去一白天了,现在还没出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兰心急如焚。 姚前进长叹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大家讲了一遍。 第747章 仓皇而逃 姚前进讲完,小兰和杨春艳都把心提了起来,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小兰姐,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他们不会有事吧?”杨春艳抓住小兰的手。 “他们都身手不凡,应该不会有事!”小兰安慰杨春艳。 “前进,我进去找他们,你守在洞口,如果到时间我们没人出来,你就按照喜子哥的安排去找增援!”小兰心急如焚,和姚前进交代了几句就准备进入山洞。 “车大夫,怎么能让你进去冒险呢?我看还是你守在洞口,我进去找所长他们!”姚前进拦住小兰。 “我是大夫,万一他们有人受伤,我能及时处理,还是你守在外面吧!”小兰摇头说道。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最后小兰说服了姚前进。 .??. “春艳,这地方挺危险的,你跟着三哥赶紧回家吧,免得你家叔叔和婶子惦记!”小兰准备孤身涉险。 “我哥还在里面呢,我自己回去怎么和爹妈交代?我跟你一起去!”杨春艳态度坚决。 “那你和前进等在外面!”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 因为时间紧迫,小兰一时之间又说服不了杨春艳,她只好答应了杨春艳。而三哥是个热血汉子,不肯让女人和孩子去赴险,说啥要一起进入山洞,小兰拗不过他,只好也也答应了,而佟昊更是不甘示弱,不等小兰同意,一头钻进了山洞。 “车大夫,这个山洞很古怪,你们进去后沿路留下记号,实在不行就赶紧原路返回!”姚前进冲着刚要进入山洞的小兰大声喊道。 “放心吧!”小兰没有回头,向后摆了摆手。 小兰四人进入山洞,山洞内阴冷黑暗,比外面的温度低了不少,小兰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佟昊进出过山洞,所以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四人手中的手电同时打开,在黑暗的山洞内照出一片光明来。 小兰和杨春艳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大声呼喊着崔喜和杨春雷的名字,而佟昊心中挂念虎老七的安危,所以也扯开喉咙大声呼喊虎老七。 大家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岔路口,佟昊毫不犹豫地说道:“走左边这条路!” “你怎么这么确定?”杨春艳好奇地问道。 “我天生方向感就好,就是在大山中的大森林中我都能分清东西南北,我认路可准了!我们上次过山洞的时候,每次过岔路口,我都特意看了一下,发现只要是两条路的岔路口都是走左边!”佟昊自信地说道。 “那要是超过两条路呢?”小兰问佟昊。 佟昊挠了挠脑袋说道:“要是三岔路我估计也差不多能分清走哪条路,可是再多了我就够呛了!” “你小小年纪能做到这点已经不容易了!”三哥摸了摸佟昊的脑袋说道。 大家听从了佟昊的意见,沿着左边的逼仄狭窄的崎岖小路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程又遇到了几个双路岔路口和三岔口,每次都是按照佟昊的指引顺利前行,可紧接着就遇到了麻烦。 “小兰姨,我真分不清应该走哪条路了!”看着分 成五个方向的路口,佟昊看了半天也不敢确定哪条路是正确的道路。 三个大人探讨了一会儿,都没有办法确认正确的前行方向。 “小兰姐,怎么办啊?”杨春艳问小兰。 “我看咱们只能先从中间的路试着走了,要是走不通,咱们再退回来走其它的路,虽然这样太浪费时间,可咱们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这个笨方法了!”小兰皱眉说道。 其他人没有别的好建议,最后只能按照小兰的办法选择了中间的道路继续前行。 半小时后,佟昊看着越来越狭窄,地势逐渐升高而且只够一人弯腰勉强通过的山洞叫道:“我们还是别走了,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我之前走过的路!”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杨春艳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兰点了点头,几个人开始掉头走回头路。 几个人走了半天还是没有到达那个五条路的岔路口。 “按道理走了这么久早应该回到五条路的岔路口了,怎么还没到?”三哥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咱们过了五条路岔路口后经过了几个双路岔路口,我们都是走得左边,回去咱们走右边,不应该出错啊!”杨春艳紧锁眉头说道。 小兰也觉得不对劲,可就是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坏了,这下可麻烦了!”这时候忽然传来佟昊的惊叫声。 “怎么了,佟昊?”小兰一惊。 “遇见鬼打墙,我们又回来了!”佟昊指着手电照射的地方叫道。 小兰仔细一看,顿时呆住了! “别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地势没有明显上升,看来佟昊说得对,我们回到之前离开的那条路了!”三哥沮丧地说道。 “或许刚才我们匆忙之间走错了,要么这次我们慢点走?”杨春艳提出建议。 “肯定没走错!”佟昊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走这条窄路吧?”杨春艳也很沮丧。 “什么味道?怎么又腥又臭?”三哥用鼻子使劲嗅了几口皱眉说道。 小兰也闻到了腥臊的味道,于是用手电四处照射。 “蛇!怎么这么多蛇?”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杨春艳发现了密密麻麻的蛇从不远处向他们停留的地方爬来。 “我最怕这东西了!”杨春艳脸色苍白,两腿发软,差点瘫软在地。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恶心人的东西!”三哥有密集恐惧症,看见这么多蛇蜿蜒而来,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小兰从小是个假小子,虽然并不怕蛇,可这么多蛇聚集在一起让她也头皮发麻,不知不觉地后退了几步。 “都别说了,快跑吧!”佟昊看蛇群越来越近,心中害怕,喊了一嗓子后向地势抬升的山洞跑去。 回去了的路被蛇群拦住,大家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佟昊的后面仓皇逃跑。 随着地势的升高,山洞越来越狭窄难行,最后大家几乎要匍匐在地才能通行,身宽体壮的三哥通行越来越费劲,身体被石头划破了很多地方,鲜血染红了衣裳。 第748章 黑皇驾到 几个人艰难爬行,因为坡度太大,尽管大家手脚并用,速度却很慢。爬在最后的三哥不停向后查看,当他看见蛇群越来越近的时候,赶紧大声呼叫大家加快速度,否则所有的人都难逃蛇口。 就在蛇群马上就要追上众人的时候,狭窄的洞穴忽然变得豁然开朗,显现出一个葫芦状般的开阔地形,这让大家顿时喜出望外,都长出了一口气。 “赶紧搬石头把洞口堵上!”三哥顾不上伤势,抱起一块大石头高声喊道。 大家齐心协力,七手八脚地搬石头去堵洞口,幸亏洞口小,在群蛇大批涌进之前,洞口被石头堵住了,而冲进来的几条蛇也被佟昊用石头砸死了。 尽管杨春艳胆子不小,但毕竟是个姑娘,她死死抓住小兰的胳膊,眼神惊恐地看着洞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兰姐,这些蛇会不会冲进来啊?” “不会的,别怕啊!”小兰安慰着杨春艳,但看着晃动不止的石头,眼神中却充满担忧。 三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一咬牙将后背死死抵住洞口的石头上,然后冲脸色刷白的佟昊大声喊道:“佟昊,赶紧看看前面有没有出口!” 佟昊答应一声,拿着手电筒四处搜寻起来。 过了一会儿,佟昊哭丧着脸走了回来,冲着满眼期待眼神的几个人轻轻摇了摇头。 “完蛋了!就是拦住这些长虫,最后咱们还是没办法出去,最后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三哥一边使劲抵抗群蛇对石头的冲击,一边沮丧地叫道。 杨春艳听罢,脑海里浮现自己被万蛇噬咬的画面,顿时两腿颤抖,抓着小兰的手也抖个不停。 “小兰姐,要是蛇群冲进来,你先把我掐死!”杨春艳的声音颤抖。 “肯定会有办法出去的!”小兰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几个人绞尽脑汁,商量着如何才能逃出生天,可商量来商量去却始终找不到可行的办法,最后山洞内没了动静,只能听见彼此紧张剧烈的心跳声。 进入葫芦口的山洞是自上向下倾斜的,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在山洞内的蛇越来越多,倾压在石头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加上蛇群挣扎向前的力量,这让堵在洞口的石头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三哥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抵住石头,佟昊看出三哥已经是强弩之末,赶紧过去帮忙,这才暂时缓解了危机。 “咋办啊,小兰姐?”杨春艳知道三哥和佟昊坚持不了多久,面带绝望地冲小兰说道。 “唉,是我连累了你们!”小兰也无计可施,愧疚地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哥和佟昊已经开始力竭。 “哗啦”一声,一块石头滚落下来,一条胳膊粗细的黑蛇率先从缺口探出头来,一口咬向佟昊。 佟昊惊恐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向后逃离。 顿时又有石头滚落,蛇群顿时如决堤之水蜂拥滚入,三哥也不敢再作坚持,仓皇后退。 杨春艳尖叫连连,躲进一个角落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其他三人也四处奔逃,如无头苍蝇般逃避蜂拥而进的蛇群攻击。 眼看着大家无路可逃,命丧蛇口的时候, 奇迹出现了! “嗷呜!”一声充满威严的叫声从山洞里传出来。 叫声传来,蛇群如同被施展了魔法,竟然全部停下了动作,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黑皇!”小兰感觉似乎是黑皇的叫声,试探地高声喊叫。 “嗷呜!……”又有几声叫声传来,似乎在呼应小兰。 “是黑皇!”小兰喜出望外。 蛇群源源不断地从洞口滚落,滚落的群蛇不敢向前,在洞口处推挤起来,群蛇越堆越多,几乎占据了葫芦形山洞内的一半。 几人绝处逢生,看着如同小山般的蛇堆仍惊恐不已,不敢动弹。 洞口再也没有蛇滚落的时候,黑皇出现在洞口处。 黑皇桀骜不驯地抖了抖脑袋,眼神威严,似乎百兽之王般居高临下了咆哮几声,群蛇犹如见到了最大的天敌,没有一条蛇敢动弹分毫。 “黑皇!”绝处逢生的小兰声音哽咽。 黑皇回应一声,从洞口一跃而下,踩着蛇群冲向小兰。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小兰抱住黑皇,内心激动。 黑皇不停用舌头温柔地舔舐小兰的脸,似乎在安慰小兰。 见黑皇完全克制住蛇群,劫后余生的几人都瘫软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黑皇挣脱小兰,冲着蛇群不停咆哮起来。 蛇群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向洞口冲去。 “我的天啊!”蛇群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佟昊的认知,他瞪大双眼叫出声来。 “这条狗能降蛇,这……这也太不简单了!”三哥曾经和黑皇发生过冲突,神情复杂地喃喃自语。 黑皇扭头看了看三哥,眼神中竟然充满不屑。 盏茶时间,群蛇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杨春艳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空旷的山洞,不由得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黑皇,你太神了!”佟昊从这一刻对黑皇开始崇拜。 “黑皇,我欠你一条命!”三哥是个直肠子,冲着黑皇翘起了大拇指。 “小兰姐,蛇群为啥害怕黑皇啊?”缓过神来的杨春艳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小兰摇了摇头。 小兰尽管没说出原因,但她心里却有个猜测:师父杜王母曾说过,黑皇机缘巧合吃了砬子山大黑和二黑的蛇蜕,也许黑皇因此发生了蜕变。 “黑皇,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在山洞里是不是不会迷路啊?”小兰忽然想起了什么,满眼期待地看着黑皇。 黑皇哼唧了一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 “黑皇,你能带我们找到喜子哥吗?”小兰声音有些颤抖。 黑皇抖了抖毛,骄傲地点了点头。 大家顿时都面露惊喜,纷纷站起身来,之前的惊吓和疲劳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皇冲小兰叫了一声,扭身冲洞口而去,几人不敢耽搁,紧紧跟随。几个人艰难爬行,因为坡度太大,尽管大家手脚并用,速度却很慢。爬在最后的三哥不停向后查看,当他看见蛇群越来越近的时候,赶紧大声呼叫大家加快速度,否则所有的人都难逃蛇口。 就在蛇群马上就要追上众人的时候,狭窄的洞穴忽然变得豁然开朗,显现出一个葫芦状般的开阔地形,这让大家顿时喜出望外,都长出了一口气。 “赶紧搬石头把洞口堵上!”三哥顾不上伤势,抱起一块大石头高声喊道。 大家齐心协力,七手八脚地搬石头去堵洞口,幸亏洞口小,在群蛇大批涌进之前,洞口被石头堵住了,而冲进来的几条蛇也被佟昊用石头砸死了。 尽管杨春艳胆子不小,但毕竟是个姑娘,她死死抓住小兰的胳膊,眼神惊恐地看着洞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兰姐,这些蛇会不会冲进来啊?” “不会的,别怕啊!”小兰安慰着杨春艳,但看着晃动不止的石头,眼神中却充满担忧。 三哥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一咬牙将后背死死抵住洞口的石头上,然后冲脸色刷白的佟昊大声喊道:“佟昊,赶紧看看前面有没有出口!” 佟昊答应一声,拿着手电筒四处搜寻起来。 过了一会儿,佟昊哭丧着脸走了回来,冲着满眼期待眼神的几个人轻轻摇了摇头。 “完蛋了!就是拦住这些长虫,最后咱们还是没办法出去,最后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三哥一边使劲抵抗群蛇对石头的冲击,一边沮丧地叫道。 杨春艳听罢,脑海里浮现自己被万蛇噬咬的画面,顿时两腿颤抖,抓着小兰的手也抖个不停。 “小兰姐,要是蛇群冲进来,你先把我掐死!”杨春艳的声音颤抖。 “肯定会有办法出去的!”小兰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几个人绞尽脑汁,商量着如何才能逃出生天,可商量来商量去却始终找不到可行的办法,最后山洞内没了动静,只能听见彼此紧张剧烈的心跳声。 进入葫芦口的山洞是自上向下倾斜的,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在山洞内的蛇越来越多,倾压在石头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加上蛇群挣扎向前的力量,这让堵在洞口的石头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三哥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抵住石头,佟昊看出三哥已经是强弩之末,赶紧过去帮忙,这才暂时缓解了危机。 “咋办啊,小兰姐?”杨春艳知道三哥和佟昊坚持不了多久,面带绝望地冲小兰说道。 “唉,是我连累了你们!”小兰也无计可施,愧疚地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哥和佟昊已经开始力竭。 “哗啦”一声,一块石头滚落下来,一条胳膊粗细的黑蛇率先从缺口探出头来,一口咬向佟昊。 佟昊惊恐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向后逃离。 顿时又有石头滚落,蛇群顿时如决堤之水蜂拥滚入,三哥也不敢再作坚持,仓皇后退。 杨春艳尖叫连连,躲进一个角落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其他三人也四处奔逃,如无头苍蝇般逃避蜂拥而进的蛇群攻击。 眼看着大家无路可逃,命丧蛇口的时候, 奇迹出现了! “嗷呜!”一声充满威严的叫声从山洞里传出来。 叫声传来,蛇群如同被施展了魔法,竟然全部停下了动作,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黑皇!”小兰感觉似乎是黑皇的叫声,试探地高声喊叫。 “嗷呜!……”又有几声叫声传来,似乎在呼应小兰。 “是黑皇!”小兰喜出望外。 蛇群源源不断地从洞口滚落,滚落的群蛇不敢向前,在洞口处推挤起来,群蛇越堆越多,几乎占据了葫芦形山洞内的一半。 几人绝处逢生,看着如同小山般的蛇堆仍惊恐不已,不敢动弹。 洞口再也没有蛇滚落的时候,黑皇出现在洞口处。 黑皇桀骜不驯地抖了抖脑袋,眼神威严,似乎百兽之王般居高临下了咆哮几声,群蛇犹如见到了最大的天敌,没有一条蛇敢动弹分毫。 “黑皇!”绝处逢生的小兰声音哽咽。 黑皇回应一声,从洞口一跃而下,踩着蛇群冲向小兰。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小兰抱住黑皇,内心激动。 黑皇不停用舌头温柔地舔舐小兰的脸,似乎在安慰小兰。 见黑皇完全克制住蛇群,劫后余生的几人都瘫软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黑皇挣脱小兰,冲着蛇群不停咆哮起来。 蛇群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向洞口冲去。 “我的天啊!”蛇群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佟昊的认知,他瞪大双眼叫出声来。 “这条狗能降蛇,这……这也太不简单了!”三哥曾经和黑皇发生过冲突,神情复杂地喃喃自语。 黑皇扭头看了看三哥,眼神中竟然充满不屑。 盏茶时间,群蛇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杨春艳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空旷的山洞,不由得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黑皇,你太神了!”佟昊从这一刻对黑皇开始崇拜。 “黑皇,我欠你一条命!”三哥是个直肠子,冲着黑皇翘起了大拇指。 “小兰姐,蛇群为啥害怕黑皇啊?”缓过神来的杨春艳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小兰摇了摇头。 小兰尽管没说出原因,但她心里却有个猜测:师父杜王母曾说过,黑皇机缘巧合吃了砬子山大黑和二黑的蛇蜕,也许黑皇因此发生了蜕变。 “黑皇,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在山洞里是不是不会迷路啊?”小兰忽然想起了什么,满眼期待地看着黑皇。 黑皇哼唧了一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 “黑皇,你能带我们找到喜子哥吗?”小兰声音有些颤抖。 黑皇抖了抖毛,骄傲地点了点头。 大家顿时都面露惊喜,纷纷站起身来,之前的惊吓和疲劳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皇冲小兰叫了一声,扭身冲洞口而去,几人不敢耽搁,紧紧跟随。 第749章 崔喜遇袭 虎老七身陷险境,崔喜、唐蕙等人赶赴断崖山救人,然后杨春雷为救战友孤身赴险,最后小兰几人也奔赴而来,所有人都一腔热血,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虽勇气可嘉但他们却没能把断崖山山洞内的危险做到足够重视,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贸然闯进山洞,最后都陷入困境,面临生死危机,若不是黑皇不是普通的黑狗,所有人的结果肯定是有去无回,命丧断崖山! 在黑皇的带领下,小兰几人顺利找到了崔喜等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遇到危险吗?”在情绪平稳下来后,唐蕙抓住小兰的手问道。 “咋没遇到危险?要不是有黑皇,我们早就葬身蛇腹了!”佟昊抢话说道。 “小兰,你赶紧看看李安!”崔喜向地下一指,声音中夹杂着焦虑和担忧。 借着手电的光芒,小兰发现一起从明德出发的民警李安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小兰大吃一惊,赶紧俯下身来给李安检查。 .??. “这是怎么受的伤?”小兰发现李安胸部用布条简单包扎起来,鲜血已经染透了包扎的衣服。 “枪伤!我们进来没多久就被偷袭了!”唐蕙拧着眉头说道。 小兰经过仔细检查,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兰,你还没给他针灸,怎么就说不行了呢?你的针灸技术不是能起死回生吗?”崔喜嘴唇干裂,情绪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小兰的肩膀。 “喜子哥,你别这样!”唐蕙拉住了崔喜。 “混蛋,我饶不了你们!”崔喜虎目含泪,一拳打在石壁上。 尽管悲愤交加,崔喜毕竟是崔喜,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经过商量,崔喜决定由黑皇带路,大家先出山洞做一下休整,然后再进洞搜寻虎老七和杨春雷三人。 崔喜背起李安,一言不发地跟在黑皇后面,尽管他的脚步有些漂浮,但从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憋着一股劲。 路上,唐蕙简单和小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崔喜是军人出身,尽管来得匆忙,但他粗中有细,进入山洞后,一边用指南针辨别方向,一边沿途做了记号。 谁知进入山洞没多久,指南针忽然失灵了,这让崔喜头痛不已。 在面临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崔喜让李安等在路口,他和唐蕙各选一条路,半小时后回来汇合,如果他和唐蕙所选的路都行不通,那么他们就选择剩下的一条路继续前行。 崔喜没走出多远,忽然听见几声清脆的枪声,顿时心生警觉,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冲,而唐蕙也听见了枪声,也赶了回来。 等二人回到三岔路口,崔喜发现李安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唐蕙是习武之人,正当崔喜查看李安伤势的时候,她忽然心生警觉,一把将崔喜推倒,然后接着推崔喜的反作用力身体快速后退,与此同时,两声枪响划破了山洞的寂静。 唐蕙和崔喜都身经百战,在遇到袭击的情况下没有慌乱,配合 默契地从两个方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包抄而去。 等崔喜二人到达枪响之地,只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道,偷袭之人却无影无踪。 崔喜担心李安的伤势,不敢恋战,只好返回李安身边,手忙脚乱地给李安包扎伤口。 可还没等崔喜包扎完,另一个方向的枪声再次响起,好在二人高度戒备,躲过了偷袭。 “赶紧把手电关了!”崔喜知道开着手电无疑是给偷袭者当活靶子。 崔喜担心如果和偷袭者纠缠会让李安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只好咬牙将李安横抱起来,不管不顾地冲进三岔路中的一条路。 唐蕙断后,紧随其后。 说来也怪,崔喜和唐蕙跑后,偷袭者只是虚张声势地在后面漫无目的地打了几枪,然后就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随后的时间崔喜唐蕙的遭遇和小兰几人相差无几,也碰见了鬼打墙,再也没能找到出口,只是他们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遇到蛇群等生物的攻击而已。 “我听姚前进说,他在洞口等候的时候,遇到了两个进洞找偏方的人,我估计这两个人一定是断崖山里面的人,发现了你们,这才偷袭了李安!后来他们不追击你们,肯定是觉得你们走错了路,肯定也出不来了,最后也会死在山洞里!”小兰皱眉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个山洞太诡异了,你就是有多大能耐,最后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地,就连喜子哥都没有办法!要不是黑皇,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唐蕙感激地看向黑皇,心有余悸地说道。 有了黑皇的领路,众人顺利地出了山洞和姚前进汇合在一起。 崔喜简单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站起了说道:“这次进山洞就我和黑皇进去,你们都在洞口等着就行了!” 崔喜头发蓬乱,眼睛通红,看起来非常憔悴,小兰心疼地说道:“喜子哥,你再休息一会吧,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伤亡!”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向被衣服蒙住脑袋的李安,虎目含泪。 “不行,你一个人进去肯定不行,我跟你进去,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我肯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唐蕙喝完一口水站起了说道。 崔喜之所以不让大家一起进洞,最大的顾虑还是怕遇到偷袭者,他一个人有把握全身而退,带其他人反而会成为累赘,而唐蕙的身手不在他之下,所以唐蕙一说,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要进去,我哥还在里头呢!”杨春艳心急如焚。 “我也去,我要为李安报仇!”姚前进也红了眼眶。 “我也去,万一有人受伤,我还能第一时间救治!”小兰说道。 …… 大家七嘴八舌,都要跟崔喜进山洞找人,崔喜一摆手说道:“大家别争了!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可你们进去帮不了什么忙,万一碰到了偷袭者,你们还会成为累赘,那不是帮倒忙吗?我和唐蕙进去,就这么定了!” 看崔喜态度坚决,大家都没再坚持,临进山洞之前,崔喜冲姚前进一招手。虎老七身陷险境,崔喜、唐蕙等人赶赴断崖山救人,然后杨春雷为救战友孤身赴险,最后小兰几人也奔赴而来,所有人都一腔热血,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虽勇气可嘉但他们却没能把断崖山山洞内的危险做到足够重视,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贸然闯进山洞,最后都陷入困境,面临生死危机,若不是黑皇不是普通的黑狗,所有人的结果肯定是有去无回,命丧断崖山! 在黑皇的带领下,小兰几人顺利找到了崔喜等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遇到危险吗?”在情绪平稳下来后,唐蕙抓住小兰的手问道。 “咋没遇到危险?要不是有黑皇,我们早就葬身蛇腹了!”佟昊抢话说道。 “小兰,你赶紧看看李安!”崔喜向地下一指,声音中夹杂着焦虑和担忧。 借着手电的光芒,小兰发现一起从明德出发的民警李安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小兰大吃一惊,赶紧俯下身来给李安检查。 “这是怎么受的伤?”小兰发现李安胸部用布条简单包扎起来,鲜血已经染透了包扎的衣服。 “枪伤!我们进来没多久就被偷袭了!”唐蕙拧着眉头说道。 小兰经过仔细检查,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兰,你还没给他针灸,怎么就说不行了呢?你的针灸技术不是能起死回生吗?”崔喜嘴唇干裂,情绪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小兰的肩膀。 “喜子哥,你别这样!”唐蕙拉住了崔喜。 “混蛋,我饶不了你们!”崔喜虎目含泪,一拳打在石壁上。 尽管悲愤交加,崔喜毕竟是崔喜,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经过商量,崔喜决定由黑皇带路,大家先出山洞做一下休整,然后再进洞搜寻虎老七和杨春雷三人。 崔喜背起李安,一言不发地跟在黑皇后面,尽管他的脚步有些漂浮,但从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憋着一股劲。 路上,唐蕙简单和小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崔喜是军人出身,尽管来得匆忙,但他粗中有细,进入山洞后,一边用指南针辨别方向,一边沿途做了记号。 谁知进入山洞没多久,指南针忽然失灵了,这让崔喜头痛不已。 在面临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崔喜让李安等在路口,他和唐蕙各选一条路,半小时后回来汇合,如果他和唐蕙所选的路都行不通,那么他们就选择剩下的一条路继续前行。 崔喜没走出多远,忽然听见几声清脆的枪声,顿时心生警觉,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冲,而唐蕙也听见了枪声,也赶了回来。 等二人回到三岔路口,崔喜发现李安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唐蕙是习武之人,正当崔喜查看李安伤势的时候,她忽然心生警觉,一把将崔喜推倒,然后接着推崔喜的反作用力身体快速后退,与此同时,两声枪响划破了山洞的寂静。 唐蕙和崔喜都身经百战,在遇到袭击的情况下没有慌乱,配合 默契地从两个方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包抄而去。 等崔喜二人到达枪响之地,只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道,偷袭之人却无影无踪。 崔喜担心李安的伤势,不敢恋战,只好返回李安身边,手忙脚乱地给李安包扎伤口。 可还没等崔喜包扎完,另一个方向的枪声再次响起,好在二人高度戒备,躲过了偷袭。 “赶紧把手电关了!”崔喜知道开着手电无疑是给偷袭者当活靶子。 崔喜担心如果和偷袭者纠缠会让李安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只好咬牙将李安横抱起来,不管不顾地冲进三岔路中的一条路。 唐蕙断后,紧随其后。 说来也怪,崔喜和唐蕙跑后,偷袭者只是虚张声势地在后面漫无目的地打了几枪,然后就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随后的时间崔喜唐蕙的遭遇和小兰几人相差无几,也碰见了鬼打墙,再也没能找到出口,只是他们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遇到蛇群等生物的攻击而已。 “我听姚前进说,他在洞口等候的时候,遇到了两个进洞找偏方的人,我估计这两个人一定是断崖山里面的人,发现了你们,这才偷袭了李安!后来他们不追击你们,肯定是觉得你们走错了路,肯定也出不来了,最后也会死在山洞里!”小兰皱眉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个山洞太诡异了,你就是有多大能耐,最后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地,就连喜子哥都没有办法!要不是黑皇,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唐蕙感激地看向黑皇,心有余悸地说道。 有了黑皇的领路,众人顺利地出了山洞和姚前进汇合在一起。 崔喜简单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站起了说道:“这次进山洞就我和黑皇进去,你们都在洞口等着就行了!” 崔喜头发蓬乱,眼睛通红,看起来非常憔悴,小兰心疼地说道:“喜子哥,你再休息一会吧,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伤亡!”崔喜一边说一边看向被衣服蒙住脑袋的李安,虎目含泪。 “不行,你一个人进去肯定不行,我跟你进去,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我肯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唐蕙喝完一口水站起了说道。 崔喜之所以不让大家一起进洞,最大的顾虑还是怕遇到偷袭者,他一个人有把握全身而退,带其他人反而会成为累赘,而唐蕙的身手不在他之下,所以唐蕙一说,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要进去,我哥还在里头呢!”杨春艳心急如焚。 “我也去,我要为李安报仇!”姚前进也红了眼眶。 “我也去,万一有人受伤,我还能第一时间救治!”小兰说道。 …… 大家七嘴八舌,都要跟崔喜进山洞找人,崔喜一摆手说道:“大家别争了!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可你们进去帮不了什么忙,万一碰到了偷袭者,你们还会成为累赘,那不是帮倒忙吗?我和唐蕙进去,就这么定了!” 看崔喜态度坚决,大家都没再坚持,临进山洞之前,崔喜冲姚前进一招手。 第750章 何玉之死 我走后,你们也要藏好,不然被偷袭者发现了,那就危险了!”崔喜交代姚前进。 “是!”姚前进点头答应。 交代完后,崔喜、唐蕙和黑虎再次进入断崖山山洞。 等到找到虎老七和何玉的时候,崔喜看到眼前的情景,眼泪夺眶而出,而唐蕙更是失声大哭起来。 手电光下的二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何玉被虎老七紧紧搂在身前,她面色青紫,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而虎老七也面如槁灰,头部肿胀,眼睛紧闭,不知死活。 ?? 崔喜探了探何玉的鼻息后眼泪簌簌而下,滴落在何玉的脸上。 “婶子,你……你……你醒醒啊!”唐蕙泣不成声。 崔喜忍住悲痛,又探了探虎老七的鼻息,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对唐蕙说道:“别哭了,你姐夫还活着,咱们赶紧出去!” 唐蕙哭着点点头,伸手想去把何玉抱起来,谁知道虎老七尽管不省人事,但抱着何玉的双手却紧紧扣在一起,唐蕙抱了几下都没能把何玉抱起来。 崔喜见状,赶紧去掰虎老七的手,谁知第一下竟然没有掰开,最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虎老七的双手分开,唐蕙这才把何玉抱起来。 崔喜和唐蕙这几天体力和精力都严重透支,等二人依靠毅力将虎老七和何玉背出山洞后,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众人赶紧围拢过来,小兰看完两人状况后,强忍悲痛给虎老七是施针治疗,然后抱着何玉失声大哭。 “小兰,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哭了!”唐蕙一边落泪一边安慰小兰。 “婶子没死,她不会死!”小兰说完,魔怔了一样将何玉放平,不停地给何玉施针。 小兰悲伤过度,情绪不稳,到最后连银针都扎不进穴位中。 唐蕙赶紧起身,过去抱住小兰,小兰捶打着唐蕙哭道:“婶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怎么跟柳阳哥交代啊?……” 小兰撕心裂肺,直哭得天地变色,愁云惨淡,众人听后无不落泪。 “干娘!”正在这时候,虎老七忽然醒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七叔,你醒了?”一直守在虎老七身边的佟昊见虎老七醒过来,惊喜地叫道。 “佟昊?你是佟昊?”虎老七头脑还不清醒,揉了揉眼睛问佟昊。 “七叔,我是佟昊!”佟昊一边答应一边把挣扎的虎老七扶着坐起来。 虎老七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正在痛苦的小兰,最后眼神落在何玉的身上。 “干娘,你怎么啦?”虎老七跌跌撞撞地爬到何玉身边。 “干娘,你醒醒啊!干娘……”虎老七把何玉抱在怀中不停呼喊,就何玉身上的银针扎进他的皮肤里,他也恍若不知。 “兄弟,人已经走了,节哀吧!”三哥看着难受,出言相劝。 “放屁,你才死了呢!”虎老七扭身瞪向三哥,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吓得三哥赶紧闭上了嘴。 “小兰,赶紧过来救救干娘!”虎老七冲小兰 大声喊道。 小兰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动弹。 虎老七看小兰没动弹,放下何玉,爬到小兰跟前,一把抓住小兰的胳膊说道:“你不是神医吗?赶紧去给干娘看病啊!” “虎老七,婶子已经走了,你节哀吧!”唐蕙冲虎老七摇摇头说道。 “干娘不可能走,你快去救她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使劲拽小兰,小兰差点被他拉倒。 “被胡闹了,你还嫌事儿少吗?”唐蕙生气地掰开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忽然跪在小兰面前,磕头如捣蒜:“小兰,我求求你了,你不是神医吗?求求你赶紧救救干娘,只要你把干娘治好,我这辈子报答不了你,下一辈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小兰双手捂脸,泣不成声,眼泪顺着手指缝滴落到地上。 “虎老七,你别闹了!”唐蕙气得嘴唇发抖。 “干娘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虎老七声嘶力竭地喊道。 “老七,婶子已经走了,你冷静点!”崔喜出声道。 “你们胡说,你们就是见死不救!”虎老七如同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你们不救,我自己救!”虎老七说罢,再次爬到何玉身边,一口将自己的中指咬破,想让自己的血液滴入何玉口中,无奈何玉嘴巴紧闭,鲜血染红了她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和凄凉。 “干娘,老神仙说过我的血是一种药,你快喝啊!”虎老七一边哭诉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去掰何玉的嘴巴。 虎老七疯癫的举动让大家意外又难过,佟昊忍不住哭出声来,就连一直看不上虎老七的唐蕙也不忍直视,把头扭向一边,暗自垂泪。 崔喜也心中难过,他暗自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虎老七身后,然后立掌为刀,切在虎老七的后脖颈之处, 虎老七顿时晕厥过去。 “小兰,你有管镇静的药没有?”崔喜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兰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抽噎地说道:“不用药物,我给他针灸一下,让他多睡一会儿!” 刚安顿好了虎老七,大家刚松了一口气,杨春艳却哭出声来。 “你们把他们都救出来了,我哥还在里面呢,难道你们就不管了吗?”杨春艳一边哭一边说。 “妹子,你别哭,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扔下雷子,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才进山洞的!”崔喜郑重地说道。 “小艳啊,崔所长他们刚出来,你让他们喘口气再进去吧?”三哥知道崔喜体力已经透支。 杨春艳没有出声,哭声却大了起来。 “我休息好了,这就进去!唐蕙,这次里面就剩雷子一个人了,你就不用跟我进去了!”崔喜知道唐蕙体力也到了极限,不想让她跟着冒险。 “黑皇,麻烦你再跟我进去一趟吧?”不等唐蕙有所表示,崔喜转身冲趴在一边的黑皇恭敬地说道。 谁知变故再起,刚才生龙活虎的黑皇恍若未闻,趴在地上纹丝未动!我走后,你们也要藏好,不然被偷袭者发现了,那就危险了!”崔喜交代姚前进。 “是!”姚前进点头答应。 交代完后,崔喜、唐蕙和黑虎再次进入断崖山山洞。 等到找到虎老七和何玉的时候,崔喜看到眼前的情景,眼泪夺眶而出,而唐蕙更是失声大哭起来。 手电光下的二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何玉被虎老七紧紧搂在身前,她面色青紫,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而虎老七也面如槁灰,头部肿胀,眼睛紧闭,不知死活。 崔喜探了探何玉的鼻息后眼泪簌簌而下,滴落在何玉的脸上。 “婶子,你……你……你醒醒啊!”唐蕙泣不成声。 崔喜忍住悲痛,又探了探虎老七的鼻息,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对唐蕙说道:“别哭了,你姐夫还活着,咱们赶紧出去!” ?? 唐蕙哭着点点头,伸手想去把何玉抱起来,谁知道虎老七尽管不省人事,但抱着何玉的双手却紧紧扣在一起,唐蕙抱了几下都没能把何玉抱起来。 崔喜见状,赶紧去掰虎老七的手,谁知第一下竟然没有掰开,最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虎老七的双手分开,唐蕙这才把何玉抱起来。 崔喜和唐蕙这几天体力和精力都严重透支,等二人依靠毅力将虎老七和何玉背出山洞后,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众人赶紧围拢过来,小兰看完两人状况后,强忍悲痛给虎老七是施针治疗,然后抱着何玉失声大哭。 “小兰,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哭了!”唐蕙一边落泪一边安慰小兰。 “婶子没死,她不会死!”小兰说完,魔怔了一样将何玉放平,不停地给何玉施针。 小兰悲伤过度,情绪不稳,到最后连银针都扎不进穴位中。 唐蕙赶紧起身,过去抱住小兰,小兰捶打着唐蕙哭道:“婶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怎么跟柳阳哥交代啊?……” 小兰撕心裂肺,直哭得天地变色,愁云惨淡,众人听后无不落泪。 “干娘!”正在这时候,虎老七忽然醒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七叔,你醒了?”一直守在虎老七身边的佟昊见虎老七醒过来,惊喜地叫道。 “佟昊?你是佟昊?”虎老七头脑还不清醒,揉了揉眼睛问佟昊。 “七叔,我是佟昊!”佟昊一边答应一边把挣扎的虎老七扶着坐起来。 虎老七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正在痛苦的小兰,最后眼神落在何玉的身上。 “干娘,你怎么啦?”虎老七跌跌撞撞地爬到何玉身边。 “干娘,你醒醒啊!干娘……”虎老七把何玉抱在怀中不停呼喊,就何玉身上的银针扎进他的皮肤里,他也恍若不知。 “兄弟,人已经走了,节哀吧!”三哥看着难受,出言相劝。 “放屁,你才死了呢!”虎老七扭身瞪向三哥,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吓得三哥赶紧闭上了嘴。 “小兰,赶紧过来救救干娘!”虎老七冲小兰 大声喊道。 小兰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动弹。 虎老七看小兰没动弹,放下何玉,爬到小兰跟前,一把抓住小兰的胳膊说道:“你不是神医吗?赶紧去给干娘看病啊!” “虎老七,婶子已经走了,你节哀吧!”唐蕙冲虎老七摇摇头说道。 “干娘不可能走,你快去救她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使劲拽小兰,小兰差点被他拉倒。 “被胡闹了,你还嫌事儿少吗?”唐蕙生气地掰开虎老七的手。 虎老七忽然跪在小兰面前,磕头如捣蒜:“小兰,我求求你了,你不是神医吗?求求你赶紧救救干娘,只要你把干娘治好,我这辈子报答不了你,下一辈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小兰双手捂脸,泣不成声,眼泪顺着手指缝滴落到地上。 “虎老七,你别闹了!”唐蕙气得嘴唇发抖。 “干娘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虎老七声嘶力竭地喊道。 “老七,婶子已经走了,你冷静点!”崔喜出声道。 “你们胡说,你们就是见死不救!”虎老七如同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你们不救,我自己救!”虎老七说罢,再次爬到何玉身边,一口将自己的中指咬破,想让自己的血液滴入何玉口中,无奈何玉嘴巴紧闭,鲜血染红了她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和凄凉。 “干娘,老神仙说过我的血是一种药,你快喝啊!”虎老七一边哭诉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去掰何玉的嘴巴。 虎老七疯癫的举动让大家意外又难过,佟昊忍不住哭出声来,就连一直看不上虎老七的唐蕙也不忍直视,把头扭向一边,暗自垂泪。 崔喜也心中难过,他暗自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虎老七身后,然后立掌为刀,切在虎老七的后脖颈之处, 虎老七顿时晕厥过去。 “小兰,你有管镇静的药没有?”崔喜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兰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抽噎地说道:“不用药物,我给他针灸一下,让他多睡一会儿!” 刚安顿好了虎老七,大家刚松了一口气,杨春艳却哭出声来。 “你们把他们都救出来了,我哥还在里面呢,难道你们就不管了吗?”杨春艳一边哭一边说。 “妹子,你别哭,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扔下雷子,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才进山洞的!”崔喜郑重地说道。 “小艳啊,崔所长他们刚出来,你让他们喘口气再进去吧?”三哥知道崔喜体力已经透支。 杨春艳没有出声,哭声却大了起来。 “我休息好了,这就进去!唐蕙,这次里面就剩雷子一个人了,你就不用跟我进去了!”崔喜知道唐蕙体力也到了极限,不想让她跟着冒险。 “黑皇,麻烦你再跟我进去一趟吧?”不等唐蕙有所表示,崔喜转身冲趴在一边的黑皇恭敬地说道。 谁知变故再起,刚才生龙活虎的黑皇恍若未闻,趴在地上纹丝未动! 第751章 记仇 “黑皇,还有一个人没有救出来,劳驾你再跟我跑一趟呗?”崔喜以为黑皇没有听见,特意走到黑皇跟前必恭必敬地说道。 黑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崔喜,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佟昊年龄不大,心思却很细腻,他对崔喜说道:“崔叔叔,黑皇是不是累了啊?你看它从鲁平公社跑到断崖山,然后又进了几次山洞救人,肯定是累了!” 崔喜点了点头。 “姚前进,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喝的?赶紧给黑皇拿过来!”崔喜想到大家补充食物和水的时候,因为着急所以都没想起黑皇。 姚前进赶紧把饼干和水壶拿了过来。 .??. 崔喜拿起饼干递到黑皇面前,谁知黑皇连眼睛都没睁开,于是他又把水壶递过去,然后慢慢往出倒水,结果黑皇依然不为所动。 小兰擦了擦眼泪,来到黑皇跟前,一边用手抚摸黑皇,一边柔声说道:“黑皇,我知道你肯定又累又饿,不想动弹,可里面还有一个人没有救出来,没有你我们谁都没那个能耐把人救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进去救人啊?” 说罢,小兰拿起一块饼干递向黑皇,黑皇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张口把饼干吃了下去,小兰心里高兴,赶紧又抓了一把饼干,一边喂黑皇一边说道:“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把你忘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啊,是我担心里面的人,把你忽略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来也怪,小兰说完,黑皇眼神中竟然起了雾水,好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 在小兰的柔声安慰下,黑皇吃了不少饼干也喝了一些水,大家都很高兴,觉得黑皇吃饱喝足肯定会再次进入山洞救人,谁知道黑皇的表现却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黑皇吃饱喝足后伸了个懒腰,竟然再次趴到地上闭上了眼睛。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黑皇为什么会这样。 杨春艳见黑皇根本没有进山洞救人的意思,立刻急了,冲到黑皇面前,带着哭腔说道:“黑皇,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黑皇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愤懑,冲着杨春艳低吼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又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黑皇不是因为太累不去救人,而是它压根就没有去救杨春雷的意思,这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我哥吧!”杨春艳真急了,直接跪在地上就要给黑皇磕头。 谁知黑皇快速站起身来,快若闪电般跳到一边去,好像不想承受杨春艳的叩头一样。 众人围到黑皇身边,七嘴八舌地开始劝说黑皇,只有小兰看着黑皇,皱眉苦想。 黑皇看了看众人,眼神中忽然有了怒意,眼神也凌厉起来,冲着大家咆哮几声,大家知道黑皇的厉害,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小兰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毛舒展开来,赶紧走到黑皇跟前,蹲下身来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里面的那个人骂过你,打过你,所以你不想去救他?” 黑皇听懂了 小兰的话,点了点头。 三哥、杨春艳还有佟昊知道杨春雷和黑皇之间的过节,所以都恍然大悟,而崔喜几人却有些蒙圈。 “黑皇,你受委屈了,等你把杨所长救出来,我让他跟你道歉,你看行不行?”小兰柔声问道。 黑皇没有表示。 小兰看出黑皇跟杨春雷记了仇,所以不断安慰,又提出了不少赔礼方案,结果黑皇都不满意,没有进洞的意思。 “黑皇,你要是能把我哥救出来,我让我哥给你摆一桌,再让他当着大伙的面给你磕头赔罪!”为了能救出大哥,杨春艳也是豁出去了。 黑皇似乎不相信杨春艳的话,眼睛盯着小兰。 小兰觉得杨春艳的承诺有些过了,但为了杨春雷的安危,她也不能反驳,于是冲着黑皇点了点头。 黑皇似乎对这个解决方案很满意,冲着崔喜叫了几声。 崔喜非常高兴,抖擞精神说道:“这次不用别人跟进去,以免被断崖山里面的人偷袭发生意外,你们在洞外隐蔽好!” 说罢,崔喜冲黑皇一招手就要再次进入山洞。 谁知黑皇冲小兰叫了几声,然后叼住了小兰的衣角。 “你是想让我跟进去吗?”小兰问黑皇,黑皇点了点头。 大家不明白黑皇为什么要小兰同进山洞,可大家都知道黑皇不是普通的狗,既然让小兰跟着进入山洞,肯定有它的意思,崔喜也深知这一点,为了能尽快救出杨春雷,他也没再坚持独自进入山洞。 黑皇在前,崔喜在后,两人一狗进入了山洞。 黑皇懂人性,为了照顾小兰,所以速度并不快,始终距离小兰一米左右,它领着二人,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个隐蔽的洞口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冲小兰叫了几声。 小兰觉得黑皇的叫声似乎有些兴奋,于是扭头高兴地冲崔喜喊道:“喜子哥,杨所长应该在这里!” 崔喜警觉地四面观察了一下,看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想要进去的小兰,说道:“你在洞口守着,我进去!” 谁知黑皇冲崔喜叫了几声,然后咬住崔喜的衣襟,明显是不想先让他先进去。 崔喜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小兰进入洞中,发现里面空间不大,于是拿手电四处观看,等他照到地上一个角落的时候,不由得惊呼出声。 只见地上脸朝下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衣服破破烂烂,鲜血淋漓,后脖颈处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好像缺了很大一块肉,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染红了后背,就连地上都有一大摊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兰的叫声立刻引起崔喜的警觉,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山洞。 “小兰,你没事吧?”崔喜冲到小兰身边,担心地问道。 “喜子哥,我没事,你看!”小兰一指手电聚光之处,捂着嘴颤声说道。 “春雷!”崔喜看见眼前的情形,肝胆俱裂,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黑皇,还有一个人没有救出来,劳驾你再跟我跑一趟呗?”崔喜以为黑皇没有听见,特意走到黑皇跟前必恭必敬地说道。 黑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崔喜,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佟昊年龄不大,心思却很细腻,他对崔喜说道:“崔叔叔,黑皇是不是累了啊?你看它从鲁平公社跑到断崖山,然后又进了几次山洞救人,肯定是累了!” 崔喜点了点头。 “姚前进,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喝的?赶紧给黑皇拿过来!”崔喜想到大家补充食物和水的时候,因为着急所以都没想起黑皇。 姚前进赶紧把饼干和水壶拿了过来。 崔喜拿起饼干递到黑皇面前,谁知黑皇连眼睛都没睁开,于是他又把水壶递过去,然后慢慢往出倒水,结果黑皇依然不为所动。 小兰擦了擦眼泪,来到黑皇跟前,一边用手抚摸黑皇,一边柔声说道:“黑皇,我知道你肯定又累又饿,不想动弹,可里面还有一个人没有救出来,没有你我们谁都没那个能耐把人救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进去救人啊?” 说罢,小兰拿起一块饼干递向黑皇,黑皇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张口把饼干吃了下去,小兰心里高兴,赶紧又抓了一把饼干,一边喂黑皇一边说道:“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把你忘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啊,是我担心里面的人,把你忽略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来也怪,小兰说完,黑皇眼神中竟然起了雾水,好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 在小兰的柔声安慰下,黑皇吃了不少饼干也喝了一些水,大家都很高兴,觉得黑皇吃饱喝足肯定会再次进入山洞救人,谁知道黑皇的表现却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黑皇吃饱喝足后伸了个懒腰,竟然再次趴到地上闭上了眼睛。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黑皇为什么会这样。 杨春艳见黑皇根本没有进山洞救人的意思,立刻急了,冲到黑皇面前,带着哭腔说道:“黑皇,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黑皇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愤懑,冲着杨春艳低吼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又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黑皇不是因为太累不去救人,而是它压根就没有去救杨春雷的意思,这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我哥吧!”杨春艳真急了,直接跪在地上就要给黑皇磕头。 谁知黑皇快速站起身来,快若闪电般跳到一边去,好像不想承受杨春艳的叩头一样。 众人围到黑皇身边,七嘴八舌地开始劝说黑皇,只有小兰看着黑皇,皱眉苦想。 黑皇看了看众人,眼神中忽然有了怒意,眼神也凌厉起来,冲着大家咆哮几声,大家知道黑皇的厉害,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小兰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毛舒展开来,赶紧走到黑皇跟前,蹲下身来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里面的那个人骂过你,打过你,所以你不想去救他?” 黑皇听懂了 小兰的话,点了点头。 三哥、杨春艳还有佟昊知道杨春雷和黑皇之间的过节,所以都恍然大悟,而崔喜几人却有些蒙圈。 “黑皇,你受委屈了,等你把杨所长救出来,我让他跟你道歉,你看行不行?”小兰柔声问道。 黑皇没有表示。 小兰看出黑皇跟杨春雷记了仇,所以不断安慰,又提出了不少赔礼方案,结果黑皇都不满意,没有进洞的意思。 “黑皇,你要是能把我哥救出来,我让我哥给你摆一桌,再让他当着大伙的面给你磕头赔罪!”为了能救出大哥,杨春艳也是豁出去了。 黑皇似乎不相信杨春艳的话,眼睛盯着小兰。 小兰觉得杨春艳的承诺有些过了,但为了杨春雷的安危,她也不能反驳,于是冲着黑皇点了点头。 黑皇似乎对这个解决方案很满意,冲着崔喜叫了几声。 崔喜非常高兴,抖擞精神说道:“这次不用别人跟进去,以免被断崖山里面的人偷袭发生意外,你们在洞外隐蔽好!” 说罢,崔喜冲黑皇一招手就要再次进入山洞。 谁知黑皇冲小兰叫了几声,然后叼住了小兰的衣角。 “你是想让我跟进去吗?”小兰问黑皇,黑皇点了点头。 大家不明白黑皇为什么要小兰同进山洞,可大家都知道黑皇不是普通的狗,既然让小兰跟着进入山洞,肯定有它的意思,崔喜也深知这一点,为了能尽快救出杨春雷,他也没再坚持独自进入山洞。 黑皇在前,崔喜在后,两人一狗进入了山洞。 黑皇懂人性,为了照顾小兰,所以速度并不快,始终距离小兰一米左右,它领着二人,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个隐蔽的洞口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冲小兰叫了几声。 小兰觉得黑皇的叫声似乎有些兴奋,于是扭头高兴地冲崔喜喊道:“喜子哥,杨所长应该在这里!” 崔喜警觉地四面观察了一下,看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想要进去的小兰,说道:“你在洞口守着,我进去!” 谁知黑皇冲崔喜叫了几声,然后咬住崔喜的衣襟,明显是不想先让他先进去。 崔喜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小兰进入洞中,发现里面空间不大,于是拿手电四处观看,等他照到地上一个角落的时候,不由得惊呼出声。 只见地上脸朝下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衣服破破烂烂,鲜血淋漓,后脖颈处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好像缺了很大一块肉,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染红了后背,就连地上都有一大摊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兰的叫声立刻引起崔喜的警觉,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山洞。 “小兰,你没事吧?”崔喜冲到小兰身边,担心地问道。 “喜子哥,我没事,你看!”小兰一指手电聚光之处,捂着嘴颤声说道。 “春雷!”崔喜看见眼前的情形,肝胆俱裂,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第752章 心事重重 黑皇把崔喜和小兰领到小山洞内,崔喜自然而然地把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男人当成了杨春雷,杨春雷是因为他才赴险断崖山,所以崔喜肝胆俱裂,冲到男人身边。 崔喜将男人抱起,声音哽咽地叫道:“雷子,醒醒,我是喜子啊!” 崔喜陷入悲痛之中,根本没有仔细查看,而一边的小兰在手电光照射下却看出了端倪。 “喜子哥,这个人不是杨所长!”小兰大声提醒。 “什么?”崔喜一愣。 “这个人不是杨所长!”小兰再次大声确认。 .??. 崔喜仔细一看,长出了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将男人放到地上,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黑皇,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小兰不解。 “这个人就是袭击我们的人,看伤势应该是黑皇把他咬死了,黑皇执意领你进山洞,看来是想在你面前邀功啊!” “黑皇,好样的!”小兰冲黑皇翘起大拇指。 黑皇高兴地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围着小兰转了几圈,显得很是兴奋。 “不过偷袭我们的是两个人,一个死在这里,另一个哪去了?”崔喜皱眉说道。 黑皇“汪汪汪”叫了几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崔喜又仔细查看了周边情况,发现有血迹直通洞外,于是皱眉说道:“看来另一个人也被黑皇咬成了重伤,但是却没有死,他这是带伤逃走了!” “要是他逃到断崖山里,里面人知道了情况,肯定会派人追杀我们,那就麻烦了!”小兰露出担忧之色。 “就是啊,我们得赶紧救出雷子,然后趁里面的人没来之前,赶紧离开断崖山,否则被他们追上就麻烦了!”崔喜点头说道。 “黑皇,赶紧领我们去救杨所长!”小兰拍了拍黑皇的背部。 不得不说,黑皇的确不简单,它领着崔喜二人很快就找到了杨春雷。 困在断崖山山洞的这些人属杨春雷的境况要好一些,因为他来得晚,另外也没有遇到其它麻烦,只是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所以崔喜找到杨春雷的时候,杨春雷的精力和体力都不错。 老战友见面分外激动,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格外亲切。 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没有过多盘桓,赶紧跟着黑皇往洞外撤。 崔喜和杨春雷出来的时候,虎老七已经醒了,只是他有些悲伤过度,抱着何玉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崔喜和大家讲了偷袭之人一死一逃,为了防止逃跑之人给断崖山内的人通风报信,所以必须赶紧撤离断崖山,以防山内人的追杀。 为了能快速撤离,大家把何玉和李安的尸体放到马上,然后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吉普车停放之处的黑水窝子。 崔喜的预判极其准确,当众人坐车和骑马离开黑水窝子后没多久,以贾老四为首的二十几人的追兵就赶到了黑水窝子。 贾老八 仔细看了看吉普车留下了的车辙印,皱眉对贾老四说道:“四哥,这些人是开车跑的,看来我们是追不上了!” “他娘的,这下麻烦了!我实在想不通,路线图已经弄回来了,这些人是怎么逃离山洞的呢?”贾老四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到底咋回事呢?”贾老八也很纳闷。 “看来咱们依仗的山洞也不是十分保险,以后得多派些人手来守住山洞!老八,我带两个人去打听一下这些人跑出去后会不会给咱们带来麻烦,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些人各个击破,全都弄死!”贾老四眼露凶光。 “四哥,我跟你去吧!”贾老八说道。 “人太多了容易招眼,我走后你安排好人守住山洞,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贾老四摆了摆手。 说罢,贾老四带领两个人沿着车辙印跟随而去,贾老八则领着剩下的人返回了山洞。 经过一番周折,除了骑马的三哥仍在路上外,其他的人都赶回了鲁平公社。 回到鲁平后,崔喜发现自己开来的吉普车没有修好,于是对杨春雷说道:“雷子,时间紧急,我们没办法等我们的车修好再走,我们回明德的人太多,一个车坐不下,你看你能不能跟我们跑一趟?另外,你们公社的那个司机胡从军被我得罪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回来,他肯定不会让我把车开走,只能先斩后奏了!” “行,你就放心吧,胡从军的事情我来解决,我跟你跑一趟!”杨春雷满口答应。 几个人没有休整,连夜赶往西登明德公社。 到了西登界,崔喜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尽管崔喜率队救回来了虎老七,但何玉中毒身亡,李安遇袭牺牲,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 崔喜是所长,知道李安家的情况。 李安的父亲李永顺是公社的文化干事,大哥李永军在县里是个有实权的干部。兄弟二人的子女只有李安一个男丁,李安的工作就是李永军通过人脉安排的。李安的父亲李永顺比较憨厚,为人随和,而李永军却很不好说话,如今李安英年早逝,崔喜知道李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真不知道如何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崔喜心事重重,小兰的心情同样无法平静。 小兰和何玉感情深厚,小兰一直把何玉当成自己的母亲对待,如今何玉中毒而死,小兰肝肠寸断,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除了小兰和何玉之间的关系让小兰对何玉的死难以接受,何玉的死让小兰更是觉得愧对柳阳。柳阳临行前把母亲何玉托付给她,可柳阳走了不到一年,母亲就没了,小兰真不知道柳阳回来后,她如何面对他,这让她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同样对何玉的死无法释怀的是虎老七。 没有断崖山的遭遇,可以说虎老七对何玉没有什么感情,更不会因她的死亡而难过,但两人患难之时建立了深厚的母子之情,这让幼年丧母的虎老七很珍惜这份情感。何玉是为了救虎老七才中毒身亡,这让虎老七备受打击,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接受,身心备受煎熬。黑皇把崔喜和小兰领到小山洞内,崔喜自然而然地把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男人当成了杨春雷,杨春雷是因为他才赴险断崖山,所以崔喜肝胆俱裂,冲到男人身边。 崔喜将男人抱起,声音哽咽地叫道:“雷子,醒醒,我是喜子啊!” 崔喜陷入悲痛之中,根本没有仔细查看,而一边的小兰在手电光照射下却看出了端倪。 “喜子哥,这个人不是杨所长!”小兰大声提醒。 “什么?”崔喜一愣。 “这个人不是杨所长!”小兰再次大声确认。 崔喜仔细一看,长出了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将男人放到地上,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黑皇,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小兰不解。 “这个人就是袭击我们的人,看伤势应该是黑皇把他咬死了,黑皇执意领你进山洞,看来是想在你面前邀功啊!” “黑皇,好样的!”小兰冲黑皇翘起大拇指。 黑皇高兴地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围着小兰转了几圈,显得很是兴奋。 “不过偷袭我们的是两个人,一个死在这里,另一个哪去了?”崔喜皱眉说道。 黑皇“汪汪汪”叫了几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崔喜又仔细查看了周边情况,发现有血迹直通洞外,于是皱眉说道:“看来另一个人也被黑皇咬成了重伤,但是却没有死,他这是带伤逃走了!” “要是他逃到断崖山里,里面人知道了情况,肯定会派人追杀我们,那就麻烦了!”小兰露出担忧之色。 “就是啊,我们得赶紧救出雷子,然后趁里面的人没来之前,赶紧离开断崖山,否则被他们追上就麻烦了!”崔喜点头说道。 “黑皇,赶紧领我们去救杨所长!”小兰拍了拍黑皇的背部。 不得不说,黑皇的确不简单,它领着崔喜二人很快就找到了杨春雷。 困在断崖山山洞的这些人属杨春雷的境况要好一些,因为他来得晚,另外也没有遇到其它麻烦,只是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所以崔喜找到杨春雷的时候,杨春雷的精力和体力都不错。 老战友见面分外激动,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格外亲切。 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没有过多盘桓,赶紧跟着黑皇往洞外撤。 崔喜和杨春雷出来的时候,虎老七已经醒了,只是他有些悲伤过度,抱着何玉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崔喜和大家讲了偷袭之人一死一逃,为了防止逃跑之人给断崖山内的人通风报信,所以必须赶紧撤离断崖山,以防山内人的追杀。 为了能快速撤离,大家把何玉和李安的尸体放到马上,然后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吉普车停放之处的黑水窝子。 崔喜的预判极其准确,当众人坐车和骑马离开黑水窝子后没多久,以贾老四为首的二十几人的追兵就赶到了黑水窝子。 贾老八 仔细看了看吉普车留下了的车辙印,皱眉对贾老四说道:“四哥,这些人是开车跑的,看来我们是追不上了!” “他娘的,这下麻烦了!我实在想不通,路线图已经弄回来了,这些人是怎么逃离山洞的呢?”贾老四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到底咋回事呢?”贾老八也很纳闷。 “看来咱们依仗的山洞也不是十分保险,以后得多派些人手来守住山洞!老八,我带两个人去打听一下这些人跑出去后会不会给咱们带来麻烦,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些人各个击破,全都弄死!”贾老四眼露凶光。 “四哥,我跟你去吧!”贾老八说道。 “人太多了容易招眼,我走后你安排好人守住山洞,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贾老四摆了摆手。 说罢,贾老四带领两个人沿着车辙印跟随而去,贾老八则领着剩下的人返回了山洞。 经过一番周折,除了骑马的三哥仍在路上外,其他的人都赶回了鲁平公社。 回到鲁平后,崔喜发现自己开来的吉普车没有修好,于是对杨春雷说道:“雷子,时间紧急,我们没办法等我们的车修好再走,我们回明德的人太多,一个车坐不下,你看你能不能跟我们跑一趟?另外,你们公社的那个司机胡从军被我得罪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回来,他肯定不会让我把车开走,只能先斩后奏了!” “行,你就放心吧,胡从军的事情我来解决,我跟你跑一趟!”杨春雷满口答应。 几个人没有休整,连夜赶往西登明德公社。 到了西登界,崔喜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尽管崔喜率队救回来了虎老七,但何玉中毒身亡,李安遇袭牺牲,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 崔喜是所长,知道李安家的情况。 李安的父亲李永顺是公社的文化干事,大哥李永军在县里是个有实权的干部。兄弟二人的子女只有李安一个男丁,李安的工作就是李永军通过人脉安排的。李安的父亲李永顺比较憨厚,为人随和,而李永军却很不好说话,如今李安英年早逝,崔喜知道李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真不知道如何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崔喜心事重重,小兰的心情同样无法平静。 小兰和何玉感情深厚,小兰一直把何玉当成自己的母亲对待,如今何玉中毒而死,小兰肝肠寸断,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除了小兰和何玉之间的关系让小兰对何玉的死难以接受,何玉的死让小兰更是觉得愧对柳阳。柳阳临行前把母亲何玉托付给她,可柳阳走了不到一年,母亲就没了,小兰真不知道柳阳回来后,她如何面对他,这让她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同样对何玉的死无法释怀的是虎老七。 没有断崖山的遭遇,可以说虎老七对何玉没有什么感情,更不会因她的死亡而难过,但两人患难之时建立了深厚的母子之情,这让幼年丧母的虎老七很珍惜这份情感。何玉是为了救虎老七才中毒身亡,这让虎老七备受打击,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接受,身心备受煎熬。 第753章 后果严重 断崖山之行代价太大,这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而且若不是有黑皇及时出现,那么所有人几乎难有生还机会,最后很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说现在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两辆吉普车终于在后半夜到达了小砬子屯,崔喜在村口停下了车。 车子刚停稳,虎老七抱着何玉就下了车,然后一言不发地直奔屯子而去。 “虎老七,你这是干什么?你把婶子背哪去?”唐蕙拦住了虎老七。 “她是我干娘,她是替我死的,我要给她办后事,我要背家里去,你给我让开!”虎老七两眼通红,瞪起了眼。 “虎老七,你也是小砬子土生土长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唐蕙问道。 “啥规矩?我不懂!”虎老七气哼哼说完就要再次离开。 唐蕙再次拦住虎老七说道:“咱这边农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在外面横死的人不能进屯子,也不能入主坟,更何况婶子是外来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得在村子外搭灵棚,你就这样把婶子背进去,屯子里的人知道了能干吗?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滚他娘的规矩,谁不干让他找我算账,你给我让开!”虎老七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唐蕙还要阻拦,却被崔喜拉住了,虎老七推开唐蕙,背上何玉,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走了。 “喜子哥,你拦我干啥?他这不是添乱吗?”唐蕙生气地说道。 “你看老七那模样,你要是再拦他,他能跟你玩命,这大半夜闹起来惊动了村民,那就更麻烦了!”崔喜觉得现在的虎老七很危险。 “小兰,何玉婶子的后事我可能顾不上了,你和庆东就多费费心,让婶子走得安心些!唐蕙,你还不能回家,你和我连夜去西登找刘志国,断崖山贾家必须尽快铲除,否则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害!”崔喜早已下定决心铲除断崖山贾家。 “崔所长,那李安的遗体怎么办?”姚前进问道。 “今晚先把李安的遗体放到派出所,然后你也别休息了,赶紧连夜去找黄铭,我不在的时候,让他先处理李安的后事!”崔喜在路上就想好了,他不在派出所,黄铭处理这样的事情会更成熟老练一些。 “小兰,吉普车就不进屯里了,免得惊动大家,你赶紧领佟昊回家吧!”崔喜对小兰说道。 “喜子哥,你们都人困马乏的,还是休息半个晚上,明天一早再去西登吧!”小兰有些担心。 “我就干这行的,几天几宿不睡觉是常事,这时候让我休息,我也睡不着啊!对了,你跟黑皇说说,让他跟我一起走吧!”崔喜明白,想要铲除贾家,没有黑皇的帮助很难实现。 谁知崔喜的话音刚落,在小兰身边的黑皇忽然纵身一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喜看着黑皇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赶紧领佟昊回家吧,等要出发断崖山之前我再回来请黑皇吧!” 小兰点了点头,拉着佟昊的手就要离开,崔喜又叫住了她:“对了,小兰,我差点忘了!我估计贾家很可能派人寻找我们,所以你们要加点小心, 你让大明请几天假,多多留神!” “不会吧?”小兰一愣。 “我现在怀疑吕文龙就是因为手头有路线图,所以才被贾家派人灭口,然后伪装成上吊的假象,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 把李安的遗体安置好后,崔喜、唐蕙和杨春雷连夜去了西登。 事也凑巧,刑警队长刘志国因为手头有个棘手的案子,等崔喜三人赶到刑警队的时候,刘志国还没有睡。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当刘志国看崔喜浑身血迹斑斑,疲惫不堪的样子时吓了一大跳。 崔喜抓起刘志国的水杯,“咕咚咚”喝光了杯中的水,这才擦了擦嘴,把杨春雷介绍给刘志国,然后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刘志国听完,皱起了眉头半天没说话。 “刘队,你啥意思啊?怎么不吭声啊?断崖山贾家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必须根除!”崔喜一敲桌子说道。 刘志国还是没说话,拿起一根烟点着,抽了几口才说道:“我先给你们找点吃的,然后好好休息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刘队,我要休息在家休息多好,何苦连夜找你来?你究竟什么意见?不是害怕了吧?”崔喜情绪有些激动。 “我是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你小子是报仇心切,所以思路混乱!我来问你,断崖山归哪里管?”刘志国拍了拍崔喜的肩头说道。 “归吉林管啊!”崔喜随口而出。 “我就是个小县城的刑警队长,我有啥能耐直接跨省办这么大的案子?这件事必须请示梁局长,看他有啥办法没有。现在是后半夜,你不会让我现在去敲梁局长家的门吧?你们先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梁局长汇报!” 崔喜听刘志国说完也冷静下来,他清楚刘志国说得有道理,即使自己再着急也只能按部就班,于是点了点头。 安顿好杨春雷和唐蕙后,刘志国让崔喜和自己住一个宿舍,他递给崔喜一杯水后说道:“喜子,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 “啥事?”崔喜一愣。 “你这次去断崖山救人,你跟局里打招呼了吗?” “我去正常办案还用打招呼吗?” “若是案件发生在明德公社内,你去办案啥毛病没有,可你是跨省办案,那就必须向局里申请,得到批示后才能行动,这些程序你不会不懂吧?” “当时情况紧急,要是等批示下来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这次行动没有人员伤亡,即使违反程序也没啥事儿,可毕竟死了人,而且是正规编制的民警因公殉职,这就麻烦了!而且你也说了,李安的大爷是李永军,他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只要铲除断崖山贾家,就是把我撸了,我也没啥意见!”崔喜已经想了这一点。 “唉,可不是把你所长撸下来那么简单,我怕后果比这更严重!” 崔喜想过自己因为这次行动,所长的职务可能不保,却没有想到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听刘志国一说,他也呆住了。断崖山之行代价太大,这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而且若不是有黑皇及时出现,那么所有人几乎难有生还机会,最后很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说现在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两辆吉普车终于在后半夜到达了小砬子屯,崔喜在村口停下了车。 车子刚停稳,虎老七抱着何玉就下了车,然后一言不发地直奔屯子而去。 “虎老七,你这是干什么?你把婶子背哪去?”唐蕙拦住了虎老七。 “她是我干娘,她是替我死的,我要给她办后事,我要背家里去,你给我让开!”虎老七两眼通红,瞪起了眼。 “虎老七,你也是小砬子土生土长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唐蕙问道。 “啥规矩?我不懂!”虎老七气哼哼说完就要再次离开。 唐蕙再次拦住虎老七说道:“咱这边农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在外面横死的人不能进屯子,也不能入主坟,更何况婶子是外来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得在村子外搭灵棚,你就这样把婶子背进去,屯子里的人知道了能干吗?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滚他娘的规矩,谁不干让他找我算账,你给我让开!”虎老七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唐蕙还要阻拦,却被崔喜拉住了,虎老七推开唐蕙,背上何玉,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走了。 “喜子哥,你拦我干啥?他这不是添乱吗?”唐蕙生气地说道。 “你看老七那模样,你要是再拦他,他能跟你玩命,这大半夜闹起来惊动了村民,那就更麻烦了!”崔喜觉得现在的虎老七很危险。 “小兰,何玉婶子的后事我可能顾不上了,你和庆东就多费费心,让婶子走得安心些!唐蕙,你还不能回家,你和我连夜去西登找刘志国,断崖山贾家必须尽快铲除,否则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害!”崔喜早已下定决心铲除断崖山贾家。 “崔所长,那李安的遗体怎么办?”姚前进问道。 “今晚先把李安的遗体放到派出所,然后你也别休息了,赶紧连夜去找黄铭,我不在的时候,让他先处理李安的后事!”崔喜在路上就想好了,他不在派出所,黄铭处理这样的事情会更成熟老练一些。 “小兰,吉普车就不进屯里了,免得惊动大家,你赶紧领佟昊回家吧!”崔喜对小兰说道。 “喜子哥,你们都人困马乏的,还是休息半个晚上,明天一早再去西登吧!”小兰有些担心。 “我就干这行的,几天几宿不睡觉是常事,这时候让我休息,我也睡不着啊!对了,你跟黑皇说说,让他跟我一起走吧!”崔喜明白,想要铲除贾家,没有黑皇的帮助很难实现。 谁知崔喜的话音刚落,在小兰身边的黑皇忽然纵身一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喜看着黑皇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赶紧领佟昊回家吧,等要出发断崖山之前我再回来请黑皇吧!” 小兰点了点头,拉着佟昊的手就要离开,崔喜又叫住了她:“对了,小兰,我差点忘了!我估计贾家很可能派人寻找我们,所以你们要加点小心, 你让大明请几天假,多多留神!” “不会吧?”小兰一愣。 “我现在怀疑吕文龙就是因为手头有路线图,所以才被贾家派人灭口,然后伪装成上吊的假象,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 把李安的遗体安置好后,崔喜、唐蕙和杨春雷连夜去了西登。 事也凑巧,刑警队长刘志国因为手头有个棘手的案子,等崔喜三人赶到刑警队的时候,刘志国还没有睡。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当刘志国看崔喜浑身血迹斑斑,疲惫不堪的样子时吓了一大跳。 崔喜抓起刘志国的水杯,“咕咚咚”喝光了杯中的水,这才擦了擦嘴,把杨春雷介绍给刘志国,然后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刘志国听完,皱起了眉头半天没说话。 “刘队,你啥意思啊?怎么不吭声啊?断崖山贾家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必须根除!”崔喜一敲桌子说道。 刘志国还是没说话,拿起一根烟点着,抽了几口才说道:“我先给你们找点吃的,然后好好休息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刘队,我要休息在家休息多好,何苦连夜找你来?你究竟什么意见?不是害怕了吧?”崔喜情绪有些激动。 “我是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你小子是报仇心切,所以思路混乱!我来问你,断崖山归哪里管?”刘志国拍了拍崔喜的肩头说道。 “归吉林管啊!”崔喜随口而出。 “我就是个小县城的刑警队长,我有啥能耐直接跨省办这么大的案子?这件事必须请示梁局长,看他有啥办法没有。现在是后半夜,你不会让我现在去敲梁局长家的门吧?你们先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梁局长汇报!” 崔喜听刘志国说完也冷静下来,他清楚刘志国说得有道理,即使自己再着急也只能按部就班,于是点了点头。 安顿好杨春雷和唐蕙后,刘志国让崔喜和自己住一个宿舍,他递给崔喜一杯水后说道:“喜子,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 “啥事?”崔喜一愣。 “你这次去断崖山救人,你跟局里打招呼了吗?” “我去正常办案还用打招呼吗?” “若是案件发生在明德公社内,你去办案啥毛病没有,可你是跨省办案,那就必须向局里申请,得到批示后才能行动,这些程序你不会不懂吧?” “当时情况紧急,要是等批示下来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这次行动没有人员伤亡,即使违反程序也没啥事儿,可毕竟死了人,而且是正规编制的民警因公殉职,这就麻烦了!而且你也说了,李安的大爷是李永军,他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只要铲除断崖山贾家,就是把我撸了,我也没啥意见!”崔喜已经想了这一点。 “唉,可不是把你所长撸下来那么简单,我怕后果比这更严重!” 崔喜想过自己因为这次行动,所长的职务可能不保,却没有想到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听刘志国一说,他也呆住了。 第754章 丧子之痛 “唉,其实换成我,估计我也会和你的做法一样!”刘志国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当时知道后果,我还是会怎么做,既然没有选择,啥样的结果我都接受!”崔喜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小子说得轻巧,你要是离开了这个队伍,我上哪去找你这样的刑侦高手?我头几天还跟梁局长说要把你调过来呢,梁局长也基本同意了!喜子,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调查起来,你就说跟我汇报过,是我派你去的!”刘志国是真心把崔喜当成兄弟。 “那可不行,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咋能让你受牵连?”崔喜连连摇头。 “你办案是高手,人际关系啥的就差远了!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们都不会离开队伍,最多你所长撸了,我队长被拿下而已!” “那能行吗?万万不行!”崔喜连连摆手。 ?? “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兄弟?我问你,我要是遇到危险,你为了救我可能危及生命,你还上不上?” “肯定上啊!”崔喜斩钉截铁。 “那不就得了!你连命都能舍得,我还不舍得一个队长吗?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你就是没把我当成兄弟!”刘志国严肃起来。 崔喜鼻子有些酸,想要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又觉得说啥也不合适,于是拍了拍刘志国的肩膀没有吭声。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梁局长,把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梁局长爱才护犊子,也许有了他的周旋,后果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去断崖山铲除贾家这件事,我估计他也未必有这能力。依我看,你应该和你战友杨春雷说一说,让他出面办这件事,毕竟是他省内的事!”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你和梁局长好好说说,看能不能两省联合起来,如果这样,贾家肯定会被连根拔起!” …… 小兰领着佟昊到家的时候,于庆东已经睡了。 于庆东听见动静赶紧爬起来,拉开了灯,当他看见小兰和佟昊的时候高兴极了,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回来了?你没啥事吧?赶紧上炕,我给你们做点吃的!……”于庆东拉着小兰的手嘘寒问暖。 “庆东,你先别忙乎,你坐下,我跟你说件事!”小兰面色沉重。 “你说吧!” “何玉婶子回来了,不过……”小兰声音哽咽。 “回来了?人在哪呢?”于庆东左顾右盼。 “婶子她……她……她没了!”小兰泪如雨下。 于庆东心里“咯噔”一下,眼圈立刻泛红,他不由自主地把小兰揽入怀中,叹了一口气说道:“究竟咋回事儿啊?” 小兰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遍,于庆东听完眼泪含眼圈。 “婶子的命太苦了!”于庆东十分难过。 “你看你都熬成啥样了?你和佟昊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老多事需要处理了,你得挺住啊!我这就去虎老七家,看能不能把婶子接到她自己家!”于庆东睡意全无。 小兰点了点头,于庆东起身出了门。 小兰赶紧给佟昊弄好被褥,佟昊也累坏了,躺在炕上没有一分钟就睡着了。 “姑姑,你回来啦?”小兰刚要出门看看于庆东回来没有,小土豆醒了。 “唉!小土豆乖,快睡吧!”小兰拍了拍小土豆,然后顺手给小松提了提被头。 小土豆咕噜一下坐起身来,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姑姑,你没在家这几天我可乖了,我还帮我姑父带小弟弟了呢!” “小土豆真乖,赶紧睡吧!”小兰亲了一口小土豆的脸颊,然后安抚她躺下,盖好被子。 小土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翻了几个身又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黑着脸回来了。 “没好使吧?”小兰看于庆东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这个虎老七也太浑了,他把婶子放东屋炕上,然后把唐兰和破碗撵西屋去了。我一敲门,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冲出来给我骂了一顿,我一说把婶子接走,他眼珠子都红了,我再不走他就该动手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于庆东气愤地说道。 “唉!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婶子是因为他才中毒的!”小兰叹了口气。 “那婶子放他家也不是事啊,他们非亲非故的,这算怎么回事?婶子这种情况不适合大操办,让她早点入土为安才对呢!另外婶子这种情况本不应该进屯子,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会去找虎老七麻烦,那还不得打起来啊?” “唉,老七现在的状态也不听人劝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早上咱俩一起过去!” …… 黄铭被姚前进找到派出所了解完情况后,顿时一阵头大,他让姚前进回家休息,自己则一夜无眠,苦思冥想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黄铭硬着头皮去了李永顺家里。 李永顺还没起床,李安的母亲田桂芬正在抱柴禾准备做早饭,她看到黄铭这么早就登门很意外,于是放下柴禾和黄铭寒暄了几句。 黄铭横下心来,委婉地和田桂芬说明了真相。 田桂芬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等她听到黄铭再次肯定的答复后,顿时两腿瘫软,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引出来李永顺,就连周围的邻居听见悲惨的哭声,趴在墙头查看李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永顺得知噩耗后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黄铭赶紧扶住他。 夫妻二人跌跌撞撞去了派出所。 田桂芬看见李安的尸体,心中仅存的幻想彻底破灭,她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厥过去。 李永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他直接跪在儿子床前,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李安的脸,嘴里则不停呼唤李安的名字,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黄铭赶紧对田桂芬进行急救,连掐人中再敲打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田桂芬才一口气上来,“哇”的一声再次哭了起来, 李安英年早逝,作为同事的黄铭也很难过,尤其看见李安的父母悲痛欲绝的场面让他也忍不住暗自垂泪,难受至极。“唉,其实换成我,估计我也会和你的做法一样!”刘志国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当时知道后果,我还是会怎么做,既然没有选择,啥样的结果我都接受!”崔喜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小子说得轻巧,你要是离开了这个队伍,我上哪去找你这样的刑侦高手?我头几天还跟梁局长说要把你调过来呢,梁局长也基本同意了!喜子,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调查起来,你就说跟我汇报过,是我派你去的!”刘志国是真心把崔喜当成兄弟。 “那可不行,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咋能让你受牵连?”崔喜连连摇头。 “你办案是高手,人际关系啥的就差远了!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们都不会离开队伍,最多你所长撸了,我队长被拿下而已!” “那能行吗?万万不行!”崔喜连连摆手。 “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兄弟?我问你,我要是遇到危险,你为了救我可能危及生命,你还上不上?” “肯定上啊!”崔喜斩钉截铁。 “那不就得了!你连命都能舍得,我还不舍得一个队长吗?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你就是没把我当成兄弟!”刘志国严肃起来。 崔喜鼻子有些酸,想要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又觉得说啥也不合适,于是拍了拍刘志国的肩膀没有吭声。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梁局长,把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梁局长爱才护犊子,也许有了他的周旋,后果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去断崖山铲除贾家这件事,我估计他也未必有这能力。依我看,你应该和你战友杨春雷说一说,让他出面办这件事,毕竟是他省内的事!”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你和梁局长好好说说,看能不能两省联合起来,如果这样,贾家肯定会被连根拔起!” …… 小兰领着佟昊到家的时候,于庆东已经睡了。 于庆东听见动静赶紧爬起来,拉开了灯,当他看见小兰和佟昊的时候高兴极了,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回来了?你没啥事吧?赶紧上炕,我给你们做点吃的!……”于庆东拉着小兰的手嘘寒问暖。 “庆东,你先别忙乎,你坐下,我跟你说件事!”小兰面色沉重。 “你说吧!” “何玉婶子回来了,不过……”小兰声音哽咽。 “回来了?人在哪呢?”于庆东左顾右盼。 “婶子她……她……她没了!”小兰泪如雨下。 于庆东心里“咯噔”一下,眼圈立刻泛红,他不由自主地把小兰揽入怀中,叹了一口气说道:“究竟咋回事儿啊?” 小兰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遍,于庆东听完眼泪含眼圈。 “婶子的命太苦了!”于庆东十分难过。 “你看你都熬成啥样了?你和佟昊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老多事需要处理了,你得挺住啊!我这就去虎老七家,看能不能把婶子接到她自己家!”于庆东睡意全无。 小兰点了点头,于庆东起身出了门。 小兰赶紧给佟昊弄好被褥,佟昊也累坏了,躺在炕上没有一分钟就睡着了。 “姑姑,你回来啦?”小兰刚要出门看看于庆东回来没有,小土豆醒了。 “唉!小土豆乖,快睡吧!”小兰拍了拍小土豆,然后顺手给小松提了提被头。 小土豆咕噜一下坐起身来,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姑姑,你没在家这几天我可乖了,我还帮我姑父带小弟弟了呢!” “小土豆真乖,赶紧睡吧!”小兰亲了一口小土豆的脸颊,然后安抚她躺下,盖好被子。 小土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翻了几个身又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于庆东黑着脸回来了。 “没好使吧?”小兰看于庆东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这个虎老七也太浑了,他把婶子放东屋炕上,然后把唐兰和破碗撵西屋去了。我一敲门,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冲出来给我骂了一顿,我一说把婶子接走,他眼珠子都红了,我再不走他就该动手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于庆东气愤地说道。 “唉!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婶子是因为他才中毒的!”小兰叹了口气。 “那婶子放他家也不是事啊,他们非亲非故的,这算怎么回事?婶子这种情况不适合大操办,让她早点入土为安才对呢!另外婶子这种情况本不应该进屯子,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会去找虎老七麻烦,那还不得打起来啊?” “唉,老七现在的状态也不听人劝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早上咱俩一起过去!” …… 黄铭被姚前进找到派出所了解完情况后,顿时一阵头大,他让姚前进回家休息,自己则一夜无眠,苦思冥想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黄铭硬着头皮去了李永顺家里。 李永顺还没起床,李安的母亲田桂芬正在抱柴禾准备做早饭,她看到黄铭这么早就登门很意外,于是放下柴禾和黄铭寒暄了几句。 黄铭横下心来,委婉地和田桂芬说明了真相。 田桂芬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等她听到黄铭再次肯定的答复后,顿时两腿瘫软,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引出来李永顺,就连周围的邻居听见悲惨的哭声,趴在墙头查看李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永顺得知噩耗后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黄铭赶紧扶住他。 夫妻二人跌跌撞撞去了派出所。 田桂芬看见李安的尸体,心中仅存的幻想彻底破灭,她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厥过去。 李永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他直接跪在儿子床前,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李安的脸,嘴里则不停呼唤李安的名字,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黄铭赶紧对田桂芬进行急救,连掐人中再敲打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田桂芬才一口气上来,“哇”的一声再次哭了起来, 李安英年早逝,作为同事的黄铭也很难过,尤其看见李安的父母悲痛欲绝的场面让他也忍不住暗自垂泪,难受至极。 第755章 炸开了锅 李安的牺牲让他的父母悲痛欲绝,哭天抢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安正值芳华却离他们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李安是李家一脉单传,这让李永顺夫妻感觉李家的天瞬间崩塌了。 李永顺毕竟是男人,悲痛之余向黄铭问起李安牺牲的过程,黄铭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崔喜带了三个人去执行任务,只有我儿子牺牲了是不是?”李永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黄铭听出了李永顺话语中的不满和机锋,赶紧解释起来。 “行了,你别说了!”李永顺语气生硬地打断了黄铭。 “我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崔喜哪去了?”李永顺面带怒意。 “崔所长去西登了,他准备带人去断崖山给李安报仇!”黄铭解释道。 “报仇?他早干啥去了?明知道有危险,为啥不把李安留在洞外?你马上联系崔喜,我让他当面给我解释清楚!”李永顺眼珠子都红了。 …… 西登公安局梁辉的办公室内,梁辉听完刘志国的汇报,眉头锁起来。 “梁局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刘志国一边说一边观察梁辉的脸色。 梁辉点了一根烟,走到窗前,一边狠狠地抽了几口一边眼神飘向窗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刘志国,我问你,崔喜去断崖山救人确实跟你打招呼了吗?”梁辉转过身来问刘志国。 刘志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只是我当时没有想到这次救人会有那么大风险,没有引起高度重视,所以造成现在的后果,我负主要责任!” “哼!”梁辉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李安同志的大爷李永军是粮食局领导,人脉资源很广,是个很难说话的人,如果不能做好李安同志的善后工作,你和崔喜麻烦大了!”梁辉皱眉说道。 “梁局长,你能不能侧面做做工作?” “工作我肯定要做,只是人家给不给我面子,那就不好说了!” 梁辉沉吟片刻说道:“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圆,你回去后让崔喜马上回明德处理善后的事,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 “那铲除断崖山贾家的事呢?” “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也需要向上汇报申请,至于能不能批下来,什么时间批下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让崔喜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吧!” 刘志国面露失望之色。 “你现在的任务是把拐卖何玉的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剩下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志国,我再问你一遍,崔喜是擅自行动还是提前跟你做了汇报?” 刘志国摸了摸鼻子,再次斩钉截铁地做了肯定。 …… 刘志国走后,梁辉陷入沉思。 刘志国不知道,他以为梁辉相信了他的话,其实梁辉知道他撒了谎。梁辉太了解刘志国了,他只要说谎,肯定会先摸一下鼻子,梁辉知道刘志国这 个习惯,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他而已。 刘志国和崔喜是梁辉最器重的两员爱将,他清楚知道,若是刘志国不去分担崔喜的责任,就是他也无法保证崔喜还会留在公安系统,所以他反复问刘志国崔喜是否向他打过招呼,就是让刘志国以后要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这样才是保住崔喜的唯一办法。 作为领导,梁辉不能把话说得太明,以免授人以柄。 梁辉还知道,粮食局李永军和他是完全两个阵营的人,光凭刘志国和崔喜的说辞,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够份量,所以他必须要承担起更重的份量,这样才能保全二人,尽管他可能因此会留下把柄,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也要暗自承受。 梁辉同时也决定要给崔喜一定的教训,这样才能让他成长,不会全凭一腔热血去做事。 梁辉拿起电话:“给我接粮食局李永军局长!” …… 刘志国回去后把梁辉的指示传达给了崔喜,崔喜面露失望之色。 “你赶紧回去处理善后的事情,我马上去拘捕韩山河等人!还有以后有人问起你是不是跟我打过招呼,一定按我们说好的办!”刘志国叮嘱崔喜。 刘志国交代完,立刻风风火火地走了。 尽管崔喜恨不得马上去断崖山铲除贾家,可现实就是现实,他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梁辉的指示回明德处理善后之事。 崔喜和杨春雷多年未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崔喜有任务在身,杨春雷也必须马上回鲁平,两个人都红了眼圈依依惜别。 临分手的时候,崔喜再次提起铲除断崖山贾家的事,杨春雷答应崔喜肯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促成这件事,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他。 刘志国安排的司机和杨春雷各自驾驶一辆吉普车赶往鲁平,崔喜一直目送吉普车消失在视野中才离开。 崔喜不再耽搁,借了一辆自行车赶路回明德。 小兰天一放亮就起来了,她连脸都没洗就去西屋看师父杜王母。 杜王母看小兰容颜憔悴,眼睛红肿,非常心疼,却没有问小兰去断崖山都经历了什么。 “师父,何玉婶子没了!”小兰眼眶湿润。 “我知道!”杜王母点了点头。 紧接着小兰就把虎老七把何玉背到他自己家,并且准备独自安葬何玉的事情跟杜王母讲述一遍。 “师父,我觉得柳阳哥不在家,安葬婶子的事情应该由我和庆东做,可我们又不能上门去抢,你说怎么办呢?”小兰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人一死百了,大家争着给她下葬,那是她的福分,又何必纠结是谁下葬,葬在哪里呢?”杜王母风轻云淡地说道。 “关键是他把婶子背进了屯子,这样一来,屯子里的人肯定会有意见,也不会有人帮忙安葬婶子的!” “我倒觉得老七这样做没什么不妥,你就随他去吧!” 小兰最听杜王母的话,听杜王母这么一说,心中的郁结顿时解开了。 小兰不再纠结虎老七的行为,可屯里人可不会这么想,当虎老七把何玉背回家的消息传出去后,屯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李安的牺牲让他的父母悲痛欲绝,哭天抢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安正值芳华却离他们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李安是李家一脉单传,这让李永顺夫妻感觉李家的天瞬间崩塌了。 李永顺毕竟是男人,悲痛之余向黄铭问起李安牺牲的过程,黄铭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崔喜带了三个人去执行任务,只有我儿子牺牲了是不是?”李永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黄铭听出了李永顺话语中的不满和机锋,赶紧解释起来。 ?? “行了,你别说了!”李永顺语气生硬地打断了黄铭。 “我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崔喜哪去了?”李永顺面带怒意。 “崔所长去西登了,他准备带人去断崖山给李安报仇!”黄铭解释道。 “报仇?他早干啥去了?明知道有危险,为啥不把李安留在洞外?你马上联系崔喜,我让他当面给我解释清楚!”李永顺眼珠子都红了。 …… 西登公安局梁辉的办公室内,梁辉听完刘志国的汇报,眉头锁起来。 “梁局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刘志国一边说一边观察梁辉的脸色。 梁辉点了一根烟,走到窗前,一边狠狠地抽了几口一边眼神飘向窗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刘志国,我问你,崔喜去断崖山救人确实跟你打招呼了吗?”梁辉转过身来问刘志国。 刘志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只是我当时没有想到这次救人会有那么大风险,没有引起高度重视,所以造成现在的后果,我负主要责任!” “哼!”梁辉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李安同志的大爷李永军是粮食局领导,人脉资源很广,是个很难说话的人,如果不能做好李安同志的善后工作,你和崔喜麻烦大了!”梁辉皱眉说道。 “梁局长,你能不能侧面做做工作?” “工作我肯定要做,只是人家给不给我面子,那就不好说了!” 梁辉沉吟片刻说道:“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圆,你回去后让崔喜马上回明德处理善后的事,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 “那铲除断崖山贾家的事呢?” “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也需要向上汇报申请,至于能不能批下来,什么时间批下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让崔喜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吧!” 刘志国面露失望之色。 “你现在的任务是把拐卖何玉的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剩下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志国,我再问你一遍,崔喜是擅自行动还是提前跟你做了汇报?” 刘志国摸了摸鼻子,再次斩钉截铁地做了肯定。 …… 刘志国走后,梁辉陷入沉思。 刘志国不知道,他以为梁辉相信了他的话,其实梁辉知道他撒了谎。梁辉太了解刘志国了,他只要说谎,肯定会先摸一下鼻子,梁辉知道刘志国这 个习惯,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他而已。 刘志国和崔喜是梁辉最器重的两员爱将,他清楚知道,若是刘志国不去分担崔喜的责任,就是他也无法保证崔喜还会留在公安系统,所以他反复问刘志国崔喜是否向他打过招呼,就是让刘志国以后要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这样才是保住崔喜的唯一办法。 作为领导,梁辉不能把话说得太明,以免授人以柄。 梁辉还知道,粮食局李永军和他是完全两个阵营的人,光凭刘志国和崔喜的说辞,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够份量,所以他必须要承担起更重的份量,这样才能保全二人,尽管他可能因此会留下把柄,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也要暗自承受。 梁辉同时也决定要给崔喜一定的教训,这样才能让他成长,不会全凭一腔热血去做事。 梁辉拿起电话:“给我接粮食局李永军局长!” …… 刘志国回去后把梁辉的指示传达给了崔喜,崔喜面露失望之色。 “你赶紧回去处理善后的事情,我马上去拘捕韩山河等人!还有以后有人问起你是不是跟我打过招呼,一定按我们说好的办!”刘志国叮嘱崔喜。 刘志国交代完,立刻风风火火地走了。 尽管崔喜恨不得马上去断崖山铲除贾家,可现实就是现实,他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梁辉的指示回明德处理善后之事。 崔喜和杨春雷多年未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崔喜有任务在身,杨春雷也必须马上回鲁平,两个人都红了眼圈依依惜别。 临分手的时候,崔喜再次提起铲除断崖山贾家的事,杨春雷答应崔喜肯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促成这件事,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他。 刘志国安排的司机和杨春雷各自驾驶一辆吉普车赶往鲁平,崔喜一直目送吉普车消失在视野中才离开。 崔喜不再耽搁,借了一辆自行车赶路回明德。 小兰天一放亮就起来了,她连脸都没洗就去西屋看师父杜王母。 杜王母看小兰容颜憔悴,眼睛红肿,非常心疼,却没有问小兰去断崖山都经历了什么。 “师父,何玉婶子没了!”小兰眼眶湿润。 “我知道!”杜王母点了点头。 紧接着小兰就把虎老七把何玉背到他自己家,并且准备独自安葬何玉的事情跟杜王母讲述一遍。 “师父,我觉得柳阳哥不在家,安葬婶子的事情应该由我和庆东做,可我们又不能上门去抢,你说怎么办呢?”小兰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人一死百了,大家争着给她下葬,那是她的福分,又何必纠结是谁下葬,葬在哪里呢?”杜王母风轻云淡地说道。 “关键是他把婶子背进了屯子,这样一来,屯子里的人肯定会有意见,也不会有人帮忙安葬婶子的!” “我倒觉得老七这样做没什么不妥,你就随他去吧!” 小兰最听杜王母的话,听杜王母这么一说,心中的郁结顿时解开了。 小兰不再纠结虎老七的行为,可屯里人可不会这么想,当虎老七把何玉背回家的消息传出去后,屯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第756章 愣的怕不要命的 何玉被虎老七带回了家,破坏了当地的民俗,立刻激起了民愤,很多人聚集到刘四爷家里,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 众人情群激愤,七嘴八舌。 “虎老七这么干会坏了咱们屯的风水,以后会出很多横死的人!” “那何老太太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不能葬在咱们山里!” “咱们一起到虎老七家里去,把何老太太弄到屯子外面去,要是虎老七阻拦,就把他一起赶出屯子去!” “这虎老七就是个灾星,就应该活活打死!” …… “四爷,你倒是说句话,拿个主意啊!”有人见刘四爷一直吧嗒吧嗒抽烟袋不吭声,于是直接问道。 刘四爷把灭火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敲了敲,慢条斯理地说道:“按理说虎老七把横死的外乡人弄到屯子里来,那就应该把死人给扔东大河去,然后一把火烧了,烧去邪祟,再找个先生给把屯子好好净一净,最后再处理虎老七!……” “对,就该怎么办!要是虎老七不同意,就把他绑起来!”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都别吵吵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刘四爷提高了嗓门喊道。 众人闭上了嘴巴。 “我问你们,何老太太一直跟谁生活?”刘四爷一边说一边环视众人。 “小兰家呗!”有人大声回答。 “这就是了,你们都不怕得罪虎老七,可要是小兰不同意把老何太太送出屯子,你们怎么办啊?”刘四爷大声问道。 刘四爷的话问完,众人顿时没了动静。 小兰的人缘在屯子里甚至整个明德公社都特别好,而且因为小兰是大夫,屯子里几乎每家都找小兰看过病,没人愿意公开得罪小兰,毕竟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得罪了小兰就会失去方便。 “四爷,那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把小砬子弄得乌烟瘴气吧?”有人打破了沉默。 “小成子,你是队长,你说怎么办啊?”刘四爷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小成子。 小成子是被人拉过来的,碍于和小兰的关系,他本来不想参言,却不想被刘四爷直接推到了前台。 小成子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们家那口子是队长不假,可他只会管生产,这样的事他哪管得了?还是四爷和五爷拿主意吧!”关键时刻田小禾反应机敏,张口替自己的丈夫解围。 “我和老五都老了,脑子不够用了,还是大家拿主意吧!”刘四爷实在不想得罪小兰,于是耍起了油滑。 屯子里最有威望和发言权的刘四爷和刘五爷不肯拿主意,大家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闹哄哄地差点把房盖顶开。 “大伙别吵了!”忽然有人大声喊起来。 小成子循声望去,发现出声之人正是自己的大哥苗小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们这些人,害怕老何太太带来晦气,又害怕得罪人,都想当老好人,这事能解决吗?这是为整个屯子着想,我不怕得罪人,谁愿意跟我去虎老七家?”苗小涛一副大 义凛然的模样。 “这苗大得脑血栓不能出来得瑟了,看来轮到苗小涛继承他爹的德行了,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人群中的田红山打心眼里看不上苗小涛,斜睨着苗小涛小声嘀咕着。 见苗小涛出头,深信何玉入屯会带来厄运的社员纷纷响应,而且还不在少数。 不大功夫,苗小涛带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直奔虎老七家而去。 “虎老七,滚出来!”苗小涛一进虎老七家院子,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虎老七,把老何太太交出来!”随行的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虎老七推门而出,唐兰面带慌张地也跟了出来。 虎老七一出来,苗小涛吓了一跳,因为虎老七跟之前的样子变化太大了,只见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衫褴褛,脖子肿胀,眼睛血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虎老七一瘸一拐地径直走到苗小涛面前,眼神如同野兽般死死盯着苗小涛,一言不发。 苗小涛被虎老七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虎老七,你横啥啊?你把横死的外乡人弄到屯子里,你还有理了咋地?赶紧把老何太太交出来,念你从小没娘不懂规矩的份上,我们也不难为你!”苗小涛一想自己人多势众,顿时把胸脯挺起来,说话刻薄难听,像极了苗大嘴欠的作风。 “有种你再说一遍!”虎老七怒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说八遍也是这话,交出老何太太来,就饶了你这个活土匪!”苗小涛嘴上逞强,却一边说一边躲到人群中去。 虎老七也不说话,却忽然从后腰处拔出一把菜刀来,直接奔苗小涛而去。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屯子里人深知虎老七的活土匪脾气,如今他亮出菜刀,绝不是吓唬人,这完全是拼命的架势,所以虎老七往前一走,人群立刻哄然而散,苗小涛更是转身就跑。 唐兰跟出来就是怕虎老七伤人,所以她拼命抱住虎老七的后腰,苦苦哀求。 “松开!”虎老七扭过头恶狠狠地说道。 虎老七眼神骇人,唐兰不敢再拦,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虎老七一瘸一拐却步伐坚定地直奔苗小涛而去,苗小涛面子也不要了,撒丫子就跑。 众人震慑于虎老七的气势,领头人苗小涛跑了,况且又不是自己单独的事,所以大家也四散而去,远远躲避着虎老七,不敢靠前。 苗小涛一口气逃回了家,把大门和房门全部关好,这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你这是咋地了?大白天关大门干啥?”苗小涛老婆 张秀珍不解地问道。 “你就别瞎问了!你顺窗户看看,看看虎老七来没来?”苗小涛把头埋在炕沿下。 张秀珍顺着窗户向大门口仔细看了看,这才笑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呢?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苗小涛这才站起来坐到炕沿上。 “虎老七,你等着,我要是让你好过,我就不姓苗!”苗小涛面露狰狞之色。何玉被虎老七带回了家,破坏了当地的民俗,立刻激起了民愤,很多人聚集到刘四爷家里,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 众人情群激愤,七嘴八舌。 “虎老七这么干会坏了咱们屯的风水,以后会出很多横死的人!” “那何老太太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不能葬在咱们山里!” “咱们一起到虎老七家里去,把何老太太弄到屯子外面去,要是虎老七阻拦,就把他一起赶出屯子去!” “这虎老七就是个灾星,就应该活活打死!” …… “四爷,你倒是说句话,拿个主意啊!”有人见刘四爷一直吧嗒吧嗒抽烟袋不吭声,于是直接问道。 刘四爷把灭火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敲了敲,慢条斯理地说道:“按理说虎老七把横死的外乡人弄到屯子里来,那就应该把死人给扔东大河去,然后一把火烧了,烧去邪祟,再找个先生给把屯子好好净一净,最后再处理虎老七!……” “对,就该怎么办!要是虎老七不同意,就把他绑起来!”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都别吵吵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刘四爷提高了嗓门喊道。 众人闭上了嘴巴。 “我问你们,何老太太一直跟谁生活?”刘四爷一边说一边环视众人。 “小兰家呗!”有人大声回答。 “这就是了,你们都不怕得罪虎老七,可要是小兰不同意把老何太太送出屯子,你们怎么办啊?”刘四爷大声问道。 刘四爷的话问完,众人顿时没了动静。 小兰的人缘在屯子里甚至整个明德公社都特别好,而且因为小兰是大夫,屯子里几乎每家都找小兰看过病,没人愿意公开得罪小兰,毕竟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得罪了小兰就会失去方便。 “四爷,那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虎老七把小砬子弄得乌烟瘴气吧?”有人打破了沉默。 “小成子,你是队长,你说怎么办啊?”刘四爷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小成子。 小成子是被人拉过来的,碍于和小兰的关系,他本来不想参言,却不想被刘四爷直接推到了前台。 小成子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们家那口子是队长不假,可他只会管生产,这样的事他哪管得了?还是四爷和五爷拿主意吧!”关键时刻田小禾反应机敏,张口替自己的丈夫解围。 “我和老五都老了,脑子不够用了,还是大家拿主意吧!”刘四爷实在不想得罪小兰,于是耍起了油滑。 屯子里最有威望和发言权的刘四爷和刘五爷不肯拿主意,大家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闹哄哄地差点把房盖顶开。 “大伙别吵了!”忽然有人大声喊起来。 小成子循声望去,发现出声之人正是自己的大哥苗小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们这些人,害怕老何太太带来晦气,又害怕得罪人,都想当老好人,这事能解决吗?这是为整个屯子着想,我不怕得罪人,谁愿意跟我去虎老七家?”苗小涛一副大 义凛然的模样。 “这苗大得脑血栓不能出来得瑟了,看来轮到苗小涛继承他爹的德行了,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人群中的田红山打心眼里看不上苗小涛,斜睨着苗小涛小声嘀咕着。 见苗小涛出头,深信何玉入屯会带来厄运的社员纷纷响应,而且还不在少数。 不大功夫,苗小涛带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直奔虎老七家而去。 “虎老七,滚出来!”苗小涛一进虎老七家院子,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虎老七,把老何太太交出来!”随行的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虎老七推门而出,唐兰面带慌张地也跟了出来。 虎老七一出来,苗小涛吓了一跳,因为虎老七跟之前的样子变化太大了,只见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衫褴褛,脖子肿胀,眼睛血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虎老七一瘸一拐地径直走到苗小涛面前,眼神如同野兽般死死盯着苗小涛,一言不发。 苗小涛被虎老七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虎老七,你横啥啊?你把横死的外乡人弄到屯子里,你还有理了咋地?赶紧把老何太太交出来,念你从小没娘不懂规矩的份上,我们也不难为你!”苗小涛一想自己人多势众,顿时把胸脯挺起来,说话刻薄难听,像极了苗大嘴欠的作风。 “有种你再说一遍!”虎老七怒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说八遍也是这话,交出老何太太来,就饶了你这个活土匪!”苗小涛嘴上逞强,却一边说一边躲到人群中去。 虎老七也不说话,却忽然从后腰处拔出一把菜刀来,直接奔苗小涛而去。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屯子里人深知虎老七的活土匪脾气,如今他亮出菜刀,绝不是吓唬人,这完全是拼命的架势,所以虎老七往前一走,人群立刻哄然而散,苗小涛更是转身就跑。 唐兰跟出来就是怕虎老七伤人,所以她拼命抱住虎老七的后腰,苦苦哀求。 “松开!”虎老七扭过头恶狠狠地说道。 虎老七眼神骇人,唐兰不敢再拦,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虎老七一瘸一拐却步伐坚定地直奔苗小涛而去,苗小涛面子也不要了,撒丫子就跑。 众人震慑于虎老七的气势,领头人苗小涛跑了,况且又不是自己单独的事,所以大家也四散而去,远远躲避着虎老七,不敢靠前。 苗小涛一口气逃回了家,把大门和房门全部关好,这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你这是咋地了?大白天关大门干啥?”苗小涛老婆 张秀珍不解地问道。 “你就别瞎问了!你顺窗户看看,看看虎老七来没来?”苗小涛把头埋在炕沿下。 张秀珍顺着窗户向大门口仔细看了看,这才笑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呢?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苗小涛这才站起来坐到炕沿上。 “虎老七,你等着,我要是让你好过,我就不姓苗!”苗小涛面露狰狞之色。 第757章 抢你棺材板 苗小涛正在暗自琢磨如何收拾虎老七,张秀珍忽然一拉苗小涛,惊叫道:“当家的,坏了,那个天杀的来了!” “你说谁来啦?”苗小涛一惊。 “你看!”张秀珍往窗外一指。 苗小涛顺着张秀珍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虎老七手中拎着菜刀,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 “这个灾星咋还追家里来了?”苗小涛脸色大变。 “不行,这个瘪犊子活土匪已经疯了,我得出去躲一躲!”苗小涛一边说,一边蹿到北炕,然后顺着北窗户跳了出去。 虎老七进了院子,没有叫喊也没有进苗小涛家门,而是直接来到房子的北侧,把一块遮雨的塑料布扯开,露出用来做棺材的几块上好的寿材。 虎老七把菜刀别在后腰上,从院子里拉过一辆带车子,然后把寿材一股脑儿地装到车上。 虎老七装寿材的时候,被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张秀珍看见了,她赶紧跑进东屋,冲躺在炕上的苗大叫道:“爹,不好了,虎老七抢你棺材板来了!” 本地农村有个习惯,凡是家里有老人的家庭,基本上都会提前备好寿材,以备不时之需,苗大家的寿材是苗大几年前特意从吉林林区买来的,是比较好的木料,苗大很在意。 苗大听儿媳妇一喊,立刻激动地挣扎着坐起来。 “你说什么?是谁抢我的棺材板?”苗大常年卧床,身体越来越差,耳朵也不太好使。 “还能有谁?虎老七那个活土匪呗!”张秀珍提高了嗓门。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娘的还上门来抢来了!”苗大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咳嗽起来。 “小涛呢?赶紧拦住这个瘪犊子!”苗大止住咳嗽后喘着粗气问道。 “小涛没在家!”张秀珍没说实话。 “那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啊?赶紧拦住他啊!”苗大真急了。 “他手里拿着刀呢,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拦住他吗?”张秀珍哭丧着脸说道。 “废物!全都是废物!关键时候都完犊子了!你赶紧去自留地把老婆子叫回来!”苗大扯嗓子喊起来。 正在这时候,张秀珍忽然冲窗户一指,惊叫道:“爹,你快看!” 苗大定睛一看,只见虎老七从窗外把头伸进了窗户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虎老七,我*你八辈祖宗!”苗大高声咒骂。 虎老七面无表情,声音僵硬地说道:“苗大,我琢磨了,咱们屯子就你的棺材板最好,我先借去用用,以后还给你!” 虎老七说完,再也不理苗大,推上带车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苗大家里,虎老七走远后,苗大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 虎老七把寿材拉进了本屯杨木匠家院子里,杨木匠闻声走出门。 “老七,你有事啊?”杨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我打副棺材!”虎老七直奔主题。 “老七,这恐怕够呛,我今天要去小学打桌子!”杨木匠也知道虎老七背何玉回屯子的消息 ,不想把自己搅进去。 虎老七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把菜刀抽在手中,一刀砍进身边的一根圆木上,然后死死盯着杨木匠。 杨木匠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明天上午来拉!”虎老七说完,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顺手扔在棺材板上。 “时间太急了,我自己也做不出来啊!”杨木匠面若苦瓜。 “我明天上午来拉,带车子是苗大家的!”虎老七根本不接杨木匠话茬。 “这……这……”杨木匠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拔起菜刀,又盯着杨木匠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就走。 虎老七还没到家,就看到自己家院墙外站了不少人,大家看见他,立刻四散而去,虎老七进了院子,把大门上了锁,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众人再次聚集在虎老七院墙外,对着院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此时的小兰家里也聚了不少人,虎老七的所作所为早有人告诉了小兰。 小兰是医生,又深得杜王母真传,所以对横死之人进屯子会带来厄运的说法根本就不信,可屯子里的人却信者居多,所以当着大伙的面她根本不能说不信,不然她就会成为公敌,毕竟何玉一直生活在她家,直说肯定会给人双标的错觉。 不能说实话又不想按照大家的说法把何玉拉去北大河焚烧,这让小兰只能缄默不语,屋里人对虎老七的控诉还有对小兰的劝解一直不停,这让小兰头疼极了,本来就没恢复好的小兰备受煎熬,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小兰在家中身心备受煎熬,回到派出所的崔喜同样也不好过。 崔喜赶回派出所的时候,李永顺夫妻仍在派出所里闹腾,而且他们家还来了不少亲戚朋友,弄得派出所屋里屋外吵吵嚷嚷,哭声不断。 崔喜在破案方面绝对是能手,但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却很弱,所以他回来后,面对不停的指责和质问,搞得崔喜焦头烂额,忙于应付却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好在黄铭处理这类问题比较强,在他的连哄带劝下,李安的家属总算平复了情绪。 本着入土为安的意愿,李安的家人拉走了李安的遗体,开始着手准备他的后事,临走时李永顺扔下了“事情不算完”的话才离开。 崔喜使劲敲了敲脑门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依仗有你处理这件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谢谢你啊!”崔喜感激地对黄铭说道。 “这是我分内之事,你跟我还客气啥!”黄铭摆摆手接着问道:“崔所,我答应给李永顺的那些条件咱们能做到吗?” “物质上的条件想办法去解决,虽然困难还能想办法解决,可是荣誉和功劳根本就不是所里能决定的,另外提出让李安的妹妹顶替李安的正式名额进派出所更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些条件很难达到!”崔喜知道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 黄铭也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对了,唐蕙不是和你一起去西登了吗?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黄铭忽然问道。苗小涛正在暗自琢磨如何收拾虎老七,张秀珍忽然一拉苗小涛,惊叫道:“当家的,坏了,那个天杀的来了!” “你说谁来啦?”苗小涛一惊。 “你看!”张秀珍往窗外一指。 苗小涛顺着张秀珍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虎老七手中拎着菜刀,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 “这个灾星咋还追家里来了?”苗小涛脸色大变。 “不行,这个瘪犊子活土匪已经疯了,我得出去躲一躲!”苗小涛一边说,一边蹿到北炕,然后顺着北窗户跳了出去。 虎老七进了院子,没有叫喊也没有进苗小涛家门,而是直接来到房子的北侧,把一块遮雨的塑料布扯开,露出用来做棺材的几块上好的寿材。 .??. 虎老七把菜刀别在后腰上,从院子里拉过一辆带车子,然后把寿材一股脑儿地装到车上。 虎老七装寿材的时候,被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张秀珍看见了,她赶紧跑进东屋,冲躺在炕上的苗大叫道:“爹,不好了,虎老七抢你棺材板来了!” 本地农村有个习惯,凡是家里有老人的家庭,基本上都会提前备好寿材,以备不时之需,苗大家的寿材是苗大几年前特意从吉林林区买来的,是比较好的木料,苗大很在意。 苗大听儿媳妇一喊,立刻激动地挣扎着坐起来。 “你说什么?是谁抢我的棺材板?”苗大常年卧床,身体越来越差,耳朵也不太好使。 “还能有谁?虎老七那个活土匪呗!”张秀珍提高了嗓门。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娘的还上门来抢来了!”苗大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咳嗽起来。 “小涛呢?赶紧拦住这个瘪犊子!”苗大止住咳嗽后喘着粗气问道。 “小涛没在家!”张秀珍没说实话。 “那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啊?赶紧拦住他啊!”苗大真急了。 “他手里拿着刀呢,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拦住他吗?”张秀珍哭丧着脸说道。 “废物!全都是废物!关键时候都完犊子了!你赶紧去自留地把老婆子叫回来!”苗大扯嗓子喊起来。 正在这时候,张秀珍忽然冲窗户一指,惊叫道:“爹,你快看!” 苗大定睛一看,只见虎老七从窗外把头伸进了窗户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虎老七,我*你八辈祖宗!”苗大高声咒骂。 虎老七面无表情,声音僵硬地说道:“苗大,我琢磨了,咱们屯子就你的棺材板最好,我先借去用用,以后还给你!” 虎老七说完,再也不理苗大,推上带车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苗大家里,虎老七走远后,苗大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 虎老七把寿材拉进了本屯杨木匠家院子里,杨木匠闻声走出门。 “老七,你有事啊?”杨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我打副棺材!”虎老七直奔主题。 “老七,这恐怕够呛,我今天要去小学打桌子!”杨木匠也知道虎老七背何玉回屯子的消息 ,不想把自己搅进去。 虎老七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把菜刀抽在手中,一刀砍进身边的一根圆木上,然后死死盯着杨木匠。 杨木匠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明天上午来拉!”虎老七说完,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顺手扔在棺材板上。 “时间太急了,我自己也做不出来啊!”杨木匠面若苦瓜。 “我明天上午来拉,带车子是苗大家的!”虎老七根本不接杨木匠话茬。 “这……这……”杨木匠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拔起菜刀,又盯着杨木匠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就走。 虎老七还没到家,就看到自己家院墙外站了不少人,大家看见他,立刻四散而去,虎老七进了院子,把大门上了锁,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众人再次聚集在虎老七院墙外,对着院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此时的小兰家里也聚了不少人,虎老七的所作所为早有人告诉了小兰。 小兰是医生,又深得杜王母真传,所以对横死之人进屯子会带来厄运的说法根本就不信,可屯子里的人却信者居多,所以当着大伙的面她根本不能说不信,不然她就会成为公敌,毕竟何玉一直生活在她家,直说肯定会给人双标的错觉。 不能说实话又不想按照大家的说法把何玉拉去北大河焚烧,这让小兰只能缄默不语,屋里人对虎老七的控诉还有对小兰的劝解一直不停,这让小兰头疼极了,本来就没恢复好的小兰备受煎熬,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小兰在家中身心备受煎熬,回到派出所的崔喜同样也不好过。 崔喜赶回派出所的时候,李永顺夫妻仍在派出所里闹腾,而且他们家还来了不少亲戚朋友,弄得派出所屋里屋外吵吵嚷嚷,哭声不断。 崔喜在破案方面绝对是能手,但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却很弱,所以他回来后,面对不停的指责和质问,搞得崔喜焦头烂额,忙于应付却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好在黄铭处理这类问题比较强,在他的连哄带劝下,李安的家属总算平复了情绪。 本着入土为安的意愿,李安的家人拉走了李安的遗体,开始着手准备他的后事,临走时李永顺扔下了“事情不算完”的话才离开。 崔喜使劲敲了敲脑门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依仗有你处理这件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谢谢你啊!”崔喜感激地对黄铭说道。 “这是我分内之事,你跟我还客气啥!”黄铭摆摆手接着问道:“崔所,我答应给李永顺的那些条件咱们能做到吗?” “物质上的条件想办法去解决,虽然困难还能想办法解决,可是荣誉和功劳根本就不是所里能决定的,另外提出让李安的妹妹顶替李安的正式名额进派出所更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些条件很难达到!”崔喜知道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 黄铭也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对了,唐蕙不是和你一起去西登了吗?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黄铭忽然问道。 第758章 死而复生 “何玉婶子之所以死在断崖山,归根结底韩山河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何玉婶子这个牲口姑爷子把她卖给将死之人做媳妇儿,何玉婶子怎么会客死他乡?唐蕙去过韩山河家里,所以她和刘志国一起去巴图抓韩山河和他的同伙去了!”崔喜解释道。 “所里有事我来盯着,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吧!”黄铭看崔喜面容憔悴,有些心疼。 崔喜的确感到又累又乏,脑袋也疼得厉害,于是和黄铭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单位。 尽管疲惫不堪,崔喜还是决定回小砬子看看何玉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于是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小砬子。 崔喜一到小兰家立刻被人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地状告虎老七的种种恶行,并且强烈要求崔喜抓走虎老七。 崔喜苦笑一声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赵猛林只是触犯了民俗民约,并没有触犯法律,我没有理由抓他啊!” 崔喜的答复让大家很不满意,质疑和指责声不绝于耳,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让不善于处理这类事情的崔喜头疼不已,没有办法抚平大家的情绪。 .??.?? “你们不管,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乡亲们,虎老七既然不顾大家的死活,执意要把外来横死的人葬在小砬子,那咱们就把虎老七家围起来,棺材绝不能抬出虎老七家的院子!他不是想安葬老何太太吗?那就让何玉葬在他自己家里吧!”有人激动地慷慨陈词。 “费那劲儿干啥?直接把虎老七家房子点了就完了!”又有人提出极端想法。 “对,把虎老七家房子点了!” “要是没人敢去,大家抓阄,要是有啥事,大家一起担着!” “对,就这么搞!” “就这么搞,谁要是做缩头乌龟谁出门卡死!” …… 众人有了主意,再也不肯听崔喜和小兰的劝说,纷纷离开小兰家,不大功夫,小兰家就清静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小兰的心揪起来。 崔喜多日没有好好休息,大脑有些混沌,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坐在炕沿上眉头紧锁。 正在崔喜和小兰一筹莫展的时候,老神仙杜王母进了屋。 “啥事把你小子愁成这样啊?”杜王母看崔喜愁眉不展,微笑道。 崔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就这点事啊?这还不好解决吗?”杜王母微微一笑。 “师父,你有办法?”小兰眼前一亮。 “屯里人之所以不让虎老七把何玉葬在小砬子是为啥啊?”杜王母问道。 小兰把乡村的民俗讲了出来。 “民俗讲的是在外横死的人不能进屯子,也不能葬在小砬子山上,是不是?”杜王母问道。 小兰和崔喜都点了点头。 “那要是何玉现在还活着,过两天伤重去世,这算不算横死啊?” “那肯定不能算啊!”小兰答道。 “那不就行了,只要让大家看到何玉现在还活着,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老神仙,可何玉婶子不是已经 走了吗?你还能让她复活啊?”崔喜对老神仙的说法有些失望。 “你也是这么想的?”杜王母笑吟吟地问小兰。 小兰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杜王母冲小兰一招手。 “干啥去啊?”小兰一愣。 “去虎老七家,让何玉“活”过来!” ?? “啊?”崔喜和小兰都大吃一惊。 杜王母风轻云淡地走了出去,小兰和崔喜交换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眼神后,赶紧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 小兰站在虎老七家大门口叫门叫了好久虎老七才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他刚要冲小兰发火,却看见杜王母用手势示意他开门,这才没有作声,乖乖地打开了大门。 杜王母在虎老七耳边耳语了几句,虎老七频频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杜王母和小兰让进屋内。 杜王母和小兰走进放置何玉的西屋,杜王母把门插好后对小兰说道:“银针技艺博大精深,虽然不能让何玉真的死而复生,但却能达到外人看来何玉还活着的假象,一会儿你听我口令,找准穴位施针!” …… 一个小时后,何玉被老神仙杜王母救活的消息不胫而走。 要是说别人救活了何玉,屯子里的人不会有一个人相信,毕竟小兰的医术远近闻名,她都救不回来的人谁又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杜王母的神奇早已根植在大家的脑海里,所以很多人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这个消息。 但还是有少数人不相信,怀疑这是糊弄人的计策。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苗小涛为首的几个村民以看望何玉的借口去了虎老七家里。 苗小涛被虎老七吓破了胆,到了虎老七大门口后赶紧躲在众人身后不敢进院,最后还是崔喜迎出来告诉大家虎老七没在家,苗小涛这才回头回脑地跟着大家进了虎老七家门。 苗小涛一进西屋就看见何玉紧闭双眼,靠在炕柜上。 “眼睛都闭着,这能是活的吗?”苗小涛暗自嘀咕,疑心更重。 “老神仙真厉害啊!”一个村民看何玉面色红润,表情安详,根本不像死人的模样,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 “就是就是!”几个人随声附和。 “嘘!婶子刚睡着,大家小点声!”崔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尽管何玉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根本不像已死之人,但苗小涛却还是不相信,他蹭到何玉身边,忽然抓起了何玉的手腕,挤出笑容说道:“婶子,我们看你来了!” 苗小涛抓起何玉的手腕,表面看似亲昵的举动却是为了检查何玉是否有脉搏存在。 苗小涛大拇指按在何玉的脉搏之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何玉脉搏的存在,不由得心中失望。 “这被子盖得太矮了,可别着凉了!”苗小涛不死心,借着提被子的借口探向何玉的鼻下。 苗小涛的举动看在崔喜眼中,他清楚苗小涛的目的,却没有点破,有的村民也看出了苗小涛的目的,死死盯着苗小涛的脸色。 “婶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苗小涛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第759章 不祥的预感 经过苗小涛等人的上门求证,何玉起死回生的消息被证实,村民一直纠结的问题也随之冰消瓦解,小砬子屯也归于平静。 一天后,梁辉出于保护崔喜的目的,对崔喜做出了停职检查的决定,派出所的工作暂时由黄铭代理,崔喜也难得有了休息时间。 到了晚上,何玉伤情复发,不治身亡的消息再次传出,尽管苗小涛心生怀疑,但无凭无据,也只能八卦地四处说说而已。 尽管解决了何玉横死不能在小砬子下葬的难题,但虎老七还是强硬地拒绝了由小兰家办理后事的要求,并且不顾唐兰的反对,决定把唐兰葬在自己母亲旁边。 “老七,何玉和咱家非亲非故,你把她葬在婆婆坟边算咋回事?这样不符合咱们这边的风俗啊?别人会咋看你啊?”唐兰实在理解不了虎老七的做法。 “啥叫非亲非故,她是我干妈!别人爱咋看咋看,跟我有啥关系!”虎老七根本不听。 “小兰要办后事你就让她办呗,你何苦揽过来呢?” “你别墨迹了,你要是愿意帮忙就伸把手,你要是不愿意,就在一边看着就行,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虎老七瞪起了眼睛,唐兰看出来自己难以改变虎老七的想法,只能悻悻离开。 若是由小兰家来办何玉的后事,帮忙的人会有很多,但大家知道何玉的后事由虎老七来办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来帮忙,毕竟虎老七在屯子里人缘太差,谁都不愿意上门帮忙。 好在有小兰、于庆东、崔喜、刘大明等人忙里忙外,这才把何玉的后事安排妥当,顺利地下了葬。 就在何玉下葬的下午,唐蕙回来了,而且还带着柳月和她的三个孩子。 柳月眼睛红肿,精神状态极差,一进屋就抱着小兰哭得死去活来,三个孩子围在柳月身边也哭个不停。 “韩山河抓住了?”崔喜小声问唐蕙。 “抓住了!柳月死活要过来奔丧,刘队怕她出事,就让我陪着她来了,刘队领人又去抓韩山河同伙去了!”唐蕙点头说道。 “唉!要是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韩山河,何玉婶子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妈被自己丈夫害了,丈夫还被抓了,柳月现在肯定老难受了!”崔喜叹了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柳月现在状态老差了,路上一直念叨何玉婶子的过去那些事,还说是自己害了自己妈妈,我真怕她扛不过去!”唐蕙面露担忧之色。 “对了,婶子人没了,通知到柳阳了吗?”唐蕙忽然想起了何玉的儿子柳阳。 “谁都没有他的地址,也不知道上哪通知他啊!”崔喜摇了摇头。 柳月在大家的劝说下总算止住了悲声。 “小兰,我想去我妈的坟头看看!”柳月抽噎着说道。 小兰犹豫了一下,为难地看了看于庆东。 “柳月,按照这边的规矩,女儿是不能进坟地的!”于庆东赶紧解释道。 “我没能在我妈生前看她一眼,死了我还不能在她坟头拜一拜吗?”柳月一边说一边泪流不止。 r> …… 柳月不听大家的劝说,执意要去坟地看自己的母亲,最后竟然以撞死为威胁,弄得大家都没了办法。 最后大家只能妥协,由于庆东领着柳月母子四人去了坟地。 柳月领着三个孩子跪在坟头,直哭得肝肠寸断,昏天暗地,就连于庆东都被哭声惹得不停擦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柳月似乎流干了眼泪,终于止住哭声,她坐在了坟边,一边用手拍打坟土,一边碎碎叨叨地讲述着母亲过往的点点滴滴。 于庆东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于是劝说柳月和自己回去。 “你把孩子领回去吧,我想陪我妈待一晚上!”柳月说道。 “还是一起回去吧,要是想来明天再来吧!”于庆东不放心柳月自己留下。 “你不用劝我了,我肯定不会回去!孩子们都饿坏了,麻烦你回去给他们弄点吃的!”柳月打定了主意。 于庆东拗不过柳月,又看到三个孩子有气无力的样子,于是把自己的外套留给柳月,叮嘱了一番然后领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小兰家里。 大家吃完饭后,小兰把柳月的三个孩子安排睡下,她看着窗外面露担忧之色。 “庆东,你说柳月一个人在坟地待一晚上能行吗?先不说冷不冷饿不饿,这万一碰上狼了咋办?”小兰忧心忡忡。 “你也知道,柳月可犟了,我咋劝她都不跟我一起回来,实在不行我带点吃的和厚衣服送过去,要是能劝回来更好,实在劝不回来至少别冻着饿着!”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穿鞋下了炕。 “那也行,你去了尽量把她劝回来!”小兰点头同意。 于庆东收拾好东西,独自走进了夜色中。 小兰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收拾好碗筷坐在炕沿上,靠着炕柜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呼喊自己,于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姑姑,你烫烫脚解解乏再睡吧!”大志端着水盆站在小兰面前。 小兰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大志的头,柔声说道:“姑姑这几天事情多,都没顾上这几个孩子,让你受苦了!” “他们几个可听话了,我一点都不辛苦!姑姑,我给你洗脚吧!”大志说完就去帮小兰脱袜子。 “我自己洗就行,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小兰眼睛有些湿润。 大志也不搭话,脱下了小兰的袜子,不由分说地把脚拉进热水盆中,然后认真地给小兰洗起脚来。 小兰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这一刻她觉得非常幸福。 大志尽管年龄并不大,但懂事得让人心疼,这几天都是大志照顾着几个孩子,让小兰和于庆东省了不少心。 正在这时候,于庆东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因为走得慌忙,差点被门槛绊倒,等小兰看清于庆东惊慌无措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庆东,是不是柳月出啥事了?”小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经过苗小涛等人的上门求证,何玉起死回生的消息被证实,村民一直纠结的问题也随之冰消瓦解,小砬子屯也归于平静。 一天后,梁辉出于保护崔喜的目的,对崔喜做出了停职检查的决定,派出所的工作暂时由黄铭代理,崔喜也难得有了休息时间。 到了晚上,何玉伤情复发,不治身亡的消息再次传出,尽管苗小涛心生怀疑,但无凭无据,也只能八卦地四处说说而已。 尽管解决了何玉横死不能在小砬子下葬的难题,但虎老七还是强硬地拒绝了由小兰家办理后事的要求,并且不顾唐兰的反对,决定把唐兰葬在自己母亲旁边。 “老七,何玉和咱家非亲非故,你把她葬在婆婆坟边算咋回事?这样不符合咱们这边的风俗啊?别人会咋看你啊?”唐兰实在理解不了虎老七的做法。 “啥叫非亲非故,她是我干妈!别人爱咋看咋看,跟我有啥关系!”虎老七根本不听。 “小兰要办后事你就让她办呗,你何苦揽过来呢?” “你别墨迹了,你要是愿意帮忙就伸把手,你要是不愿意,就在一边看着就行,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虎老七瞪起了眼睛,唐兰看出来自己难以改变虎老七的想法,只能悻悻离开。 若是由小兰家来办何玉的后事,帮忙的人会有很多,但大家知道何玉的后事由虎老七来办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来帮忙,毕竟虎老七在屯子里人缘太差,谁都不愿意上门帮忙。 好在有小兰、于庆东、崔喜、刘大明等人忙里忙外,这才把何玉的后事安排妥当,顺利地下了葬。 就在何玉下葬的下午,唐蕙回来了,而且还带着柳月和她的三个孩子。 柳月眼睛红肿,精神状态极差,一进屋就抱着小兰哭得死去活来,三个孩子围在柳月身边也哭个不停。 “韩山河抓住了?”崔喜小声问唐蕙。 “抓住了!柳月死活要过来奔丧,刘队怕她出事,就让我陪着她来了,刘队领人又去抓韩山河同伙去了!”唐蕙点头说道。 “唉!要是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韩山河,何玉婶子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妈被自己丈夫害了,丈夫还被抓了,柳月现在肯定老难受了!”崔喜叹了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柳月现在状态老差了,路上一直念叨何玉婶子的过去那些事,还说是自己害了自己妈妈,我真怕她扛不过去!”唐蕙面露担忧之色。 “对了,婶子人没了,通知到柳阳了吗?”唐蕙忽然想起了何玉的儿子柳阳。 “谁都没有他的地址,也不知道上哪通知他啊!”崔喜摇了摇头。 柳月在大家的劝说下总算止住了悲声。 “小兰,我想去我妈的坟头看看!”柳月抽噎着说道。 小兰犹豫了一下,为难地看了看于庆东。 “柳月,按照这边的规矩,女儿是不能进坟地的!”于庆东赶紧解释道。 “我没能在我妈生前看她一眼,死了我还不能在她坟头拜一拜吗?”柳月一边说一边泪流不止。 r> …… 柳月不听大家的劝说,执意要去坟地看自己的母亲,最后竟然以撞死为威胁,弄得大家都没了办法。 最后大家只能妥协,由于庆东领着柳月母子四人去了坟地。 柳月领着三个孩子跪在坟头,直哭得肝肠寸断,昏天暗地,就连于庆东都被哭声惹得不停擦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柳月似乎流干了眼泪,终于止住哭声,她坐在了坟边,一边用手拍打坟土,一边碎碎叨叨地讲述着母亲过往的点点滴滴。 于庆东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于是劝说柳月和自己回去。 “你把孩子领回去吧,我想陪我妈待一晚上!”柳月说道。 “还是一起回去吧,要是想来明天再来吧!”于庆东不放心柳月自己留下。 “你不用劝我了,我肯定不会回去!孩子们都饿坏了,麻烦你回去给他们弄点吃的!”柳月打定了主意。 于庆东拗不过柳月,又看到三个孩子有气无力的样子,于是把自己的外套留给柳月,叮嘱了一番然后领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小兰家里。 大家吃完饭后,小兰把柳月的三个孩子安排睡下,她看着窗外面露担忧之色。 “庆东,你说柳月一个人在坟地待一晚上能行吗?先不说冷不冷饿不饿,这万一碰上狼了咋办?”小兰忧心忡忡。 “你也知道,柳月可犟了,我咋劝她都不跟我一起回来,实在不行我带点吃的和厚衣服送过去,要是能劝回来更好,实在劝不回来至少别冻着饿着!”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穿鞋下了炕。 “那也行,你去了尽量把她劝回来!”小兰点头同意。 于庆东收拾好东西,独自走进了夜色中。 小兰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收拾好碗筷坐在炕沿上,靠着炕柜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呼喊自己,于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姑姑,你烫烫脚解解乏再睡吧!”大志端着水盆站在小兰面前。 小兰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大志的头,柔声说道:“姑姑这几天事情多,都没顾上这几个孩子,让你受苦了!” “他们几个可听话了,我一点都不辛苦!姑姑,我给你洗脚吧!”大志说完就去帮小兰脱袜子。 “我自己洗就行,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小兰眼睛有些湿润。 大志也不搭话,脱下了小兰的袜子,不由分说地把脚拉进热水盆中,然后认真地给小兰洗起脚来。 小兰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这一刻她觉得非常幸福。 大志尽管年龄并不大,但懂事得让人心疼,这几天都是大志照顾着几个孩子,让小兰和于庆东省了不少心。 正在这时候,于庆东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因为走得慌忙,差点被门槛绊倒,等小兰看清于庆东惊慌无措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庆东,是不是柳月出啥事了?”小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第760章 柳月吊死了 “柳月……柳月……”于庆东大口喘着粗气。 “你把我急死了,到底怎么了?”小兰焦急地问。 “柳月……柳月……上吊死了!” “什么?上吊死了!”小兰一下瘫软下来。 接连的噩耗让小兰备受打击,于庆东赶紧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大志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小兰。 小兰慢慢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就怪你,谁让你不把柳月拽回来?就怨你!”小兰一边哭一边捶打于庆东的胸膛。 其实在小兰的心中并未责怪于庆东,只是过重的心理压力和不断积累的悲伤情绪到了临界点,在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把这一切宣泄在最亲的人身上。 于庆东心里难过,任凭小兰的捶打不做阻拦。 “姑姑,你别哭了!”大志也哭出声来。 …… 小兰在于庆东的安慰下,逐渐止住了哭声。 “柳月姐现在在哪里呢?”小兰擦干眼泪问道。 “我把她放下来,现在在婶子的坟地!” “你跟我去看看,也许能把她抢救过来!”小兰说完就要穿鞋下炕。 “没用了!”于庆东摇了摇头。 小兰不听于庆东的劝阻执意要去,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和小兰再次顶着夜色去往坟地。 …… 第二天一大早,崔喜、唐蕙和刘大明闻讯来到小兰家里。 “这柳月心路怎么这么窄啊?她这一走,三个孩子可怎么办?”崔喜说道。 “我跟柳月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叨咕是她害死了何玉婶子,现在妈没了,韩山河也进去了,她都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唉,柳月这辈子活得太不容易了!”唐蕙感慨道。 “过日子哪能不碰到沟沟坎坎的,这心就不能太小了,你说屯子里这些人,谁家过得容易?”刘大明接口道。 “我和小兰商量了,柳月姐要是葬在咱们屯,屯里人肯定不干,我看还是把她拉回巴图吧,毕竟她还是老韩家的媳妇!”于庆东说出自己的看法。 几人都表示同意。 “现在最头疼的是柳月姐家的三个孩子,把他们送回家要是没人管可咋办啊?”小兰忧心忡忡。 “三个孩子知道柳月没了吗?”唐蕙问道。 小兰摇头说道:“我没敢说!” “我看还是把三个孩子送回去,他们毕竟是老韩家的骨肉,韩山河不是有个姐姐吗?看看她能不能收养,她要是实在不留,我联系一下县里的福利院,看看能不能收养他们!”崔喜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按照崔喜的办法做了。 小兰本来想送柳月最后一程,但卫生院昨天就给她捎信,要是她还不回去上班,可能工作就不保了,所以她今天必须得去卫生院上班了。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于庆东去生产队套辆马车,崔喜和于庆东一起送柳月和三个孩子回巴图公社九里堡。 柳月一共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都是丫头,老小是个男孩,只有六岁,三个孩子坐上马车后,老大韩玉娟问崔喜:“叔叔,我妈呢?” “你妈生病了,咱们回巴图给你妈治病去!”崔喜指 了指被蒙起来的柳月,没有说实话。 “妈妈病了?我看看!”韩玉娟心里担心,伸手去掀被子。 “妈妈得的病怕见风!”崔喜拦住了韩玉娟。 “妈妈的病是不是很重啊?会不会死啊?”老二韩玉梅带着哭腔问崔喜。 “你几岁了?”崔喜没有正面回答,伸手摸了摸韩玉梅枯黄的头发。 “八岁!” “你呢?”崔喜又问韩玉娟, “十岁!” “你们都上学了吧?”崔喜再次问道。 .??. 两个小丫头齐齐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小学生了,那就应该懂事了,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姥姥刚过世,妈妈很伤心,于是就生了病,她需要休息,你们不能打扰她,好不好?”崔喜柔声说道。 两个孩子一边点头一边答应。 “叔叔,我妈说是我爹害死了姥姥,我爹是杀人犯,是吗?”韩玉娟仰起幼稚的脸庞问道。 崔喜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还小,大人的事你们不懂,等你们大了就知道了!” …… 经过一路奔波,马车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了九里堡村口。 “马车就先别进去了,以免又惹出何玉婶子一样的麻烦,我先领孩子去找他们的姑姑,你在这儿等我的信儿!”崔喜说道。 “行,有啥事你别急眼,回来咱俩一起商量!”于庆东点头说道。 “好!”崔喜一边说一边把三个孩子抱下马车。 “你知道姑姑家在哪吗?”崔喜问韩玉娟。 “知道!”< br> “那你前面领着!” 在韩玉娟的带领下,崔喜几人很快就到了韩山河姐姐家门口。 崔喜一叫门,韩山河的姐姐韩山菊走了出来。 “大姑!”三个孩子奔了过去,看来和韩山菊的感情应该不错。 “你是?”韩山菊疑惑地问崔喜。 “你让孩子进屋去吧,我和你说点事!”崔喜不想让孩子听到实情。 三个孩子进了屋,崔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韩山菊一边听一边抹眼泪。 “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我恨不得掐死他!”韩山菊抽噎着说道。 “别的事情咱先放一放,你看能不能先把柳月的后事办了?”崔喜直奔主题。 “这……这事儿我得跟我当家的商量,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进屋吃点东西!” “不用了,你赶紧跟你丈夫商量一下,我就在院子里等着!”崔喜摆了摆手。 韩山菊刚走两步,崔喜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孩子还不知道柳月去世的事儿,你们说话背着点儿孩子!”崔喜提醒韩山菊。 韩山菊点了点头,满面愁容地进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站在院子里的崔喜忽然听到屋里传来男人的咆哮声:“什么?让我们家下葬?你是不是虎?你兄弟干出伤天害理的缺德事,现在我在屯里都抬不起头,现在你又让我安葬柳月,你咋寻思说出这种话呢?” “求求你,小点声,别让孩子听见!” “这事儿能瞒得住吗?我告诉你韩山菊,我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你们老韩家,你们家的事儿我肯定不管!” 第761章 曲家不收韩家的孩儿 屋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也传了出来,崔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想要韩山菊家来安排柳月的后事几乎是不可能了。 崔喜琢磨了一下,刚要进屋,韩山菊哭着推门而出。 “崔同志,你也听见了,我们家那口子不同意,柳月命苦嫁给了我兄弟,现在我兄弟进去了, 我爹妈早都没了,老韩家没人能管柳月的后事了,麻烦你找领炕席,把柳月裹一裹随便挖个坑埋了吧!”韩山菊哭哭咧咧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柳月嫁给你们老韩家,如今被你们老韩家害死了,你们竟然连安葬她都不愿意,你们还有人性吗?”崔喜怒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老曲家就不是老韩家的人了,老韩家的事我管不了!”韩山菊推了个干净。 “你……你……”崔喜气得双拳紧握,若不是因为韩山菊是女人,估计崔喜会动手。 “我不跟你一个女人说,我找你丈夫说!”崔喜动了气,说完后直接推门而入。 韩山菊的丈夫曲万年是个精瘦的汉子,他见崔喜进了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好气地说道:“柳月是你拉回来的?” 崔喜点了点头。 “我们管不了老韩家的事,你怎么拉来的怎么拉回去!”曲万年没好气地说道。 崔喜压住火气,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耐心地和曲万年讲起了道理。 崔喜的身份让曲万年老实了不少,最后他提出了安葬柳月的底线:自己出力气张罗可以,但家里穷没有钱花在葬礼上。 好在小兰几个人把事情想到了前头,提前凑够了为柳月办后事的花费,于是崔喜爽快地答应了曲万年的要求,把钱放到炕桌上,这件事总算有了着落。 “横死的人不能进村子,只能在村子外搭灵棚,也不能进韩家主坟地,等棺材弄好了,绕过村子把柳月葬在山上就行了!”曲万年把钱收起来,说出了方案。 崔喜点头同意。 在崔喜和于庆东的监督下,柳月被拉回来的第三天总算被顺利下葬了。 柳月的后事解决了,更棘手的问题随之而来。 就在崔喜和于庆东准备启程回小砬子的时候,曲万年拦住了马车。 “还有什么事吗?”崔喜皱眉问道。 “你们就这么走了?”曲万年问道。 “啥意思?”崔喜问道。 “你们走可以,把三个孩子一起带走!”曲万年黑着脸说道。 “你是三个孩子的姑父,我们和三个孩子没亲没故,凭啥我们带走?”崔喜生气地说道。 “我都说了,我和老韩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孩子是你们领来的,当然你们得把孩子带走!”曲万年理直气壮。 “这嗑让你唠散了,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啊?你媳妇儿是不是姓韩?是不是三个孩子的亲姑姑?”崔喜据理力争, “我媳妇儿嫁给了我就姓曲,就是死了也是曲韩氏,跟老韩家已经没关系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崔喜生气 地叫道。 “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肯定不收留他们!”曲万年态度强硬。 于庆东看两个人越说越僵,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哥,你别着急,你能说说为啥不愿意留下三个孩子吗?” “我们家现在已经有二个孩子了,这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再加上三个孩子,你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养不起啊!”曲万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两天为柳月办后事,崔喜和刘大明看到了曲万年家的境况,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按最后一条路走,那就是把三个孩子带回去,然后崔喜再去联系福利院,争取把孩子安置在福利院。 两个人商量好后就让曲万年去把三个孩子领过来,曲万年看自己甩掉了包袱,一路小跑去邻居家把三个孩子领了回来。 三个孩子刚坐上马车,韩山菊从外面回来了。 “你们要把孩子都带走啊?”韩山菊脸色大变。 “这没你事,赶紧回屋去!”曲万年怕事情有变,使劲推韩山菊回屋。 韩山菊忽然“扑通”跪在曲万年跟前,抱住曲万年的双腿哭道:“当家的,我们老韩家就剩一根独苗了,你就把小海留下吧!” 小海是柳月最小儿子的小名,大名韩玉海。 “不行,你弟弟不是个好东西,他儿子随根长大了也不会是啥好玩意,我可不养个祸害!”曲万年摇头拒绝。 “你就答应留下小海吧,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韩山菊苦苦哀求。 “不行!”曲万年态度坚决。 “当家的,你看咱家就两个闺女儿,也没有接户口本的,我又结扎了,你就把小海留下,把他当自己儿子养,咱俩老了,他能给咱们养老送终!” 说到接户口本,养老送终,曲万年明显犹豫了一下。 “不行,你们老韩家根不好,小海要是随根,别说养我的老,不把我早早气死就不错了,将来让老闺女儿招个养老女婿,一样有人养老送终!”曲万年连连摇头。 “三岁看老,小海这孩子多懂事啊,他肯定不能随他爹!”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小海这孩子就是能出息不随他爹,可咱们把他养大了,要是韩山河从里面出来了把孩子再要回去,那不是鸡飞蛋打吗?”曲万年说出自己的担忧。 韩山菊一愣,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是担心这一点,那你倒是可以放心!”崔喜接过话来。 “为啥啊?我说的不对吗?”曲万年问道。 “孩子归你们扶养,户口落到你们家,你们就是孩子的监护人,就是韩山河将来出来,也没有资格要回孩子!”崔喜解释道。 “啥叫监护人?”曲万年挠了挠头问道。 崔喜仔细和曲万年解释了一番。 崔喜说完,曲万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韩山河就是个无赖,你就是再有理,那也架不住他天天来闹啊!” “曲万年!”韩山菊忽然情绪激动地大喊一声。屋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也传了出来,崔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想要韩山菊家来安排柳月的后事几乎是不可能了。 崔喜琢磨了一下,刚要进屋,韩山菊哭着推门而出。 “崔同志,你也听见了,我们家那口子不同意,柳月命苦嫁给了我兄弟,现在我兄弟进去了, 我爹妈早都没了,老韩家没人能管柳月的后事了,麻烦你找领炕席,把柳月裹一裹随便挖个坑埋了吧!”韩山菊哭哭咧咧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柳月嫁给你们老韩家,如今被你们老韩家害死了,你们竟然连安葬她都不愿意,你们还有人性吗?”崔喜怒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老曲家就不是老韩家的人了,老韩家的事我管不了!”韩山菊推了个干净。 “你……你……”崔喜气得双拳紧握,若不是因为韩山菊是女人,估计崔喜会动手。 “我不跟你一个女人说,我找你丈夫说!”崔喜动了气,说完后直接推门而入。 韩山菊的丈夫曲万年是个精瘦的汉子,他见崔喜进了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好气地说道:“柳月是你拉回来的?” 崔喜点了点头。 “我们管不了老韩家的事,你怎么拉来的怎么拉回去!”曲万年没好气地说道。 崔喜压住火气,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耐心地和曲万年讲起了道理。 崔喜的身份让曲万年老实了不少,最后他提出了安葬柳月的底线:自己出力气张罗可以,但家里穷没有钱花在葬礼上。 好在小兰几个人把事情想到了前头,提前凑够了为柳月办后事的花费,于是崔喜爽快地答应了曲万年的要求,把钱放到炕桌上,这件事总算有了着落。 “横死的人不能进村子,只能在村子外搭灵棚,也不能进韩家主坟地,等棺材弄好了,绕过村子把柳月葬在山上就行了!”曲万年把钱收起来,说出了方案。 崔喜点头同意。 在崔喜和于庆东的监督下,柳月被拉回来的第三天总算被顺利下葬了。 柳月的后事解决了,更棘手的问题随之而来。 就在崔喜和于庆东准备启程回小砬子的时候,曲万年拦住了马车。 “还有什么事吗?”崔喜皱眉问道。 “你们就这么走了?”曲万年问道。 “啥意思?”崔喜问道。 “你们走可以,把三个孩子一起带走!”曲万年黑着脸说道。 “你是三个孩子的姑父,我们和三个孩子没亲没故,凭啥我们带走?”崔喜生气地说道。 “我都说了,我和老韩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孩子是你们领来的,当然你们得把孩子带走!”曲万年理直气壮。 “这嗑让你唠散了,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啊?你媳妇儿是不是姓韩?是不是三个孩子的亲姑姑?”崔喜据理力争, “我媳妇儿嫁给了我就姓曲,就是死了也是曲韩氏,跟老韩家已经没关系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崔喜生气 地叫道。 “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肯定不收留他们!”曲万年态度强硬。 于庆东看两个人越说越僵,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哥,你别着急,你能说说为啥不愿意留下三个孩子吗?” “我们家现在已经有二个孩子了,这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再加上三个孩子,你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养不起啊!”曲万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两天为柳月办后事,崔喜和刘大明看到了曲万年家的境况,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按最后一条路走,那就是把三个孩子带回去,然后崔喜再去联系福利院,争取把孩子安置在福利院。 两个人商量好后就让曲万年去把三个孩子领过来,曲万年看自己甩掉了包袱,一路小跑去邻居家把三个孩子领了回来。 三个孩子刚坐上马车,韩山菊从外面回来了。 “你们要把孩子都带走啊?”韩山菊脸色大变。 “这没你事,赶紧回屋去!”曲万年怕事情有变,使劲推韩山菊回屋。 韩山菊忽然“扑通”跪在曲万年跟前,抱住曲万年的双腿哭道:“当家的,我们老韩家就剩一根独苗了,你就把小海留下吧!” 小海是柳月最小儿子的小名,大名韩玉海。 “不行,你弟弟不是个好东西,他儿子随根长大了也不会是啥好玩意,我可不养个祸害!”曲万年摇头拒绝。 “你就答应留下小海吧,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韩山菊苦苦哀求。 “不行!”曲万年态度坚决。 “当家的,你看咱家就两个闺女儿,也没有接户口本的,我又结扎了,你就把小海留下,把他当自己儿子养,咱俩老了,他能给咱们养老送终!” 说到接户口本,养老送终,曲万年明显犹豫了一下。 “不行,你们老韩家根不好,小海要是随根,别说养我的老,不把我早早气死就不错了,将来让老闺女儿招个养老女婿,一样有人养老送终!”曲万年连连摇头。 “三岁看老,小海这孩子多懂事啊,他肯定不能随他爹!”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小海这孩子就是能出息不随他爹,可咱们把他养大了,要是韩山河从里面出来了把孩子再要回去,那不是鸡飞蛋打吗?”曲万年说出自己的担忧。 韩山菊一愣,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是担心这一点,那你倒是可以放心!”崔喜接过话来。 “为啥啊?我说的不对吗?”曲万年问道。 “孩子归你们扶养,户口落到你们家,你们就是孩子的监护人,就是韩山河将来出来,也没有资格要回孩子!”崔喜解释道。 “啥叫监护人?”曲万年挠了挠头问道。 崔喜仔细和曲万年解释了一番。 崔喜说完,曲万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韩山河就是个无赖,你就是再有理,那也架不住他天天来闹啊!” “曲万年!”韩山菊忽然情绪激动地大喊一声。 第762章 缺德带冒烟 “曲万年,我嫁给你的时候,你长的又瘦又小,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可我没有嫌弃你,觉得你人好知道心疼人,一心向嫁给你!当时家里人都不同意,我寻死寻活地闹,家里人怕出人命,这才同意了。” “嫁给你后我每天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三九天坐月子我还得给一家人做饭,洗洗涮涮,结果落下了月子病,犯病的时候一沾水,手指就跟针扎一样疼,这一疼就是多少年,你说我跟你说过吗?”韩山菊大声数落曲万年。 “谁家农村妇女不是这样?咋地,我还得打个板儿给你供起来呗?”曲万年不以为然。 “别说供起来,你就是能有一点心疼人我都知足了!你在家说一不二,啥事都听你的,我不说啥!你骂我们老韩家,就像骂仇人一样,我们老韩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当我面骂我弟弟就像骂儿女,我也不说啥,谁让他不争气,不走正道呢!可我们老韩家就剩下小海一根独苗,我这么求你,当着外人给你下跪,可你呢?你拿我的话当放屁,你拿我当人了吗?曲万年,你就是白眼狼,丧良心的货!”韩山菊情绪激动。 “你这败家玩意儿是不是欠削啊?”曲万年瞪起了眼睛。 “以前我啥事都听你的,我寻思你是我自己乐意找的,我眼睛瞎了挨累挨骂我活该!可今天你容不下小海,我绝对不听你的!”韩山菊毫不相让。 “我看你是人来疯!你是不是觉得有外人我不敢削你?”曲万年举起了拳头。 韩山菊一头撞向曲万年,大声嚷道:“你削!你削!我给你削!……” 曲万年看韩山菊疯了一样,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老爷们儿的面子,于是一把薅住韩山菊的头发,狠狠抽了韩山菊 一记响亮的耳光。 韩山菊被打却豪不退让,伸手在曲万年脸上挠了一把,曲万年的脸上顿时出现五道血红的手指印。 夫妻二人扭打在一起,曲万年长的瘦小,在疯狂的韩山菊面前没占到半点便宜。旁观的崔喜和于庆东没办法置之不理,只好一起上前,强行将两人拉开。 韩山菊眼睛血红,死死盯了曲万年一眼,然后奔向马车,伸手把小海抱在怀里。 三个孩子看大姑和姑父打在一起,早已吓得缩成一团,小海被韩山菊抱起来,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姓曲的,我不跟你过了!我领小海去我弟弟家过去,你不是嫌弃姓韩的吗?以后我们姓韩的离你们老曲家远远的,我就不信了,离开你老曲家我还养不活我侄子!” 韩山菊说罢,抱着小海往外就走。 韩山菊和曲万年过了多年,曲万年从来没见过韩山菊如此彪悍疯狂过,韩山菊的表现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心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大姑要抱走弟弟,两个丫头哭起来。 曲万年内心挣扎,想叫住韩山菊又觉得在外人面前太丢脸,不叫住韩山菊又怕她真不回这个家,他清楚如果韩山菊离开这个家,老人孩子没人照顾,没人做饭洗衣,这个家就完了。 曲万年犹豫之时,韩山菊头也不回地到了大门口。 “你别闹了,我是跟你闹着玩呢!赶紧回来吧,我答应留下小海还不行吗?”曲万 年理智最终战胜了面子。 韩山菊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曲万年,我可没跟你闹!今天你答应了收留小海,我就先相信你,但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以后你敢虐待小海,我打死都不跟你过了!”韩山菊转过身来,话语掷地有声。 …… 于庆东赶着马车行进在回家的路上。 “庆东,你看曲万年刚开始那么横,最后咋让韩山菊制服了呢?”崔喜问道。 “那太简单了,韩山菊平时没脾气,如今却像个女张飞,曲万年怕了呗!”于庆东笑道。 “那你说要是曲万年没服软,韩山菊真会领着小海过吗?”崔喜接着问道。 .??.?? “我觉得肯定的!咱们农村人最讲究的是有后人,虽然韩山菊嫁出去了,可她骨子里刻着韩家不能断后的思想,要不她怎么不留下这两个丫头呢?”于庆东说完看了看睡在马车被子上的两个孩子。 崔喜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你和小兰要是没有你们俩自己的亲骨肉,你会甘心吗?” 于庆东一愣,叹了口气说道:“家里现在四个孩子,哪有条件要我们自己的孩子啊!” “那要是有条件呢?”崔喜想知道于庆东真实的想法,毕竟扶养小土豆是他的责任,如果小兰和于庆东家里少个孩子,他们是不是能有机会要自己的骨肉呢?如果是那样,崔喜肯定会想办法把小土豆带走。 “哪来那么多假设?等真有条件再说吧!”于庆东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崔喜没再追问,内心却不平静起来。 崔喜知道,尽管小兰和于庆东家里有四个孩子,但没有一个是两口子的亲骨肉:小土豆是崔喜带来的秦怡的女儿,大志和小雨是赖文和田慧的儿女,小松更是不知道父母是谁而捡来的孩子。 崔喜从来没有听小兰和于庆东谈过要亲骨肉的话题,崔喜还没结婚,之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今天崔喜目睹了韩山菊为了韩家的骨肉,不惜和丈夫扭打甚至离家单过的过程后,心中就有了心思。 于庆东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会不希望和小兰有自己的亲骨肉呢?可他曾试探着和小兰提过,小兰明确表示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于庆东深爱着小兰,所以尽管有这个想法,却偷偷地埋在心中。 如今崔喜提起这件事,勾起了于庆东的心思。 两个人各想心事,路上只能听见车轴的“吱呀”声和落在石板路上清脆的马蹄声。 “叔叔,我妈妈是不是死了?”忽然孩子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崔喜一愣,看着不知道何时坐起来的韩玉娟诧异地问道:“别胡说!谁跟你说的?” “我大姑父跟我说的!”韩玉娟说道。 崔喜心中暗骂曲万年缺德带冒烟。为了不让孩子知道柳月去世的真相,崔喜特意让曲万年把孩子放在邻居家照顾,然后告诉他们柳月被送去医院了,谁知曲万年竟然背着他告诉了孩子真相。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崔喜问道。 “他说我妈死了,我爹蹲笆篱子了,大姑家养不起我们,现在我们没人要的孩子。要是我们不想变成野孩子,挨饿受冻,那就死活跟你们走,你们家有钱,到了你们家我们就享福了!” 第763章 她靠啥上位 崔喜和于庆东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于庆东看了看小娟,心中升起一股疑团:小娟在讲述妈妈死了的时候,他感受不到孩子的悲伤难过的情绪,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小娟,要是你妈妈真的死了,你不难过吗?”于庆东想看看小娟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娟摇了摇头。 崔喜愣住了,心中暗想:难道这孩子继承了韩山河的冷血?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太可怕了。 “你妈妈平时对你们不好吗?”于庆东眉毛拧起来。 “妈妈对我们最好了!”小娟嘴角带着自豪的笑意。 “那你知道妈妈死了,为啥不难过啊?”于庆东的话语变得有些冰冷。 “妈妈和我们说了,要是别人说她死了,我们千万别信。她说她是去找姥姥了,等把姥姥找到了,就和姥姥一起回来,还给我们买新衣服,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于庆东听着小娟天真无邪的话语,眼眶变得湿润,为了不让孩子看到自己的异样,赶紧把头扭了过去。 “唉,看来柳月早就有了那种心思!”崔喜叹了口气。 “叔叔,你说我妈妈会找到姥姥吗?”小娟问崔喜。 崔喜点点头,带着鼻音说道:“肯定会找到的!” “那她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小娟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崔喜继续问道。 崔喜不敢和小娟的眼睛对视,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道:“快了!” “等妈妈和姥姥回来,我把好吃的给你吃!”小娟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 于庆东和崔喜去往巴图的那天早上,小兰把没上学的三 个孩子领到了老刘三婶家里。 “三婶,庆东出门了,我今天还得上班去,你看能帮我照看点孩子吗?” “那有啥不能的?你该干啥干啥去,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渴着饿着!”老刘三婶答应得很爽快。 “总是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小兰内心感激。 “看你这话说的,这么说不见外了吗?我本来在家就是看孩子,几个孩子在一起还有个伴儿!你赶紧走吧,孩子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小兰离开老刘三婶家,赶紧赶往卫生院,刚进卫生院大院,小兰就看见院长王翠山站在门口。 还没等小兰打招呼,王翠山冲她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进了走廊,小兰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小兰跟随王翠山进了他的办公室,王翠山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没话找话地问了小兰一些无关痛痒的家长里短。 “院长,你是不是有啥事跟我说啊?”小兰看出来王翠山似乎有些话不好开口。 王翠山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按理说你家出了这么多事,我不应该这时候跟你说,可你已经来上班了,那就不说不行了!” “你说吧,院长!” “有几个事需要通知你!第一件事是我的工作马上就要调动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以院长的身份跟你谈话!” “调动?你要去哪啊?”小兰一愣。 “还没最后定好,可能要去农机站!” “农机站?那和医没有一点关系啊? ” “我本来就是转业干部,卫生院的工作我也是门外汉,相反农机站的工作可能更适合我!” 小兰有些难过,她在王翠山的领导下工作非常顺心,王翠山忽然被调走,小兰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先不说我了,下面关于你的事都不是啥好消息,你要有心理准备啊!”王翠山一边说一边看小兰的表情。 小兰情绪没有变化,在她看来,自己是个医生,只要能给病人看病,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一个就是你的副院长被撤了!这件事我尽力了,可我还是左右不了结果,毕竟你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有人拿你一年来请假的天数做文章,说你不能以身作则,不适合做领导工作!” “我接受!”小兰并没有觉得意外,就是没被人撤下来,她还准备主动要求退下来呢。 “第二个处理决定你肯定有些接受不了,但木已成舟,你只能服从了!”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还是拿你请假次数和天数做文章,认为你在中医门诊工作会影响患者的治疗,患者经常找不到你,所以不能保证每个疗程准时治疗,所以把你调动到药房工作!” 王翠山说完,小兰脸色变得苍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居然剥夺了她给患者看病的资格,这对一个医生来说是最难以接受和有着羞辱成分的处分。 王翠山看出小兰的情绪变化,于是耐心地给小兰上了一堂心理课,王翠山讲完后,小兰心里舒服了不少。 “喝点水,缓一缓情绪!”王翠山说完,给小兰的杯子添了些开水。 < br>“最后一件事可能对你来说更难以接受!” “王院长,你说吧,我能接受!” “这次顶替你当副院长的人是袁虹!”王翠山说完担心地看着小兰。 “她?她有啥资格当副院长?”谁当副院长小兰都没有意见,唯独这个不务正业、心术不正的袁虹。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极力反对,可有啥用呢?任命已经下来了!”王翠山无奈地说道。 “还有,据说我调走后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任院长的职务,换句话说,在新院长到来之前袁虹实际就是卫生院的正院长。我知道你们之间矛盾很深,在她手底下工作,你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让她挑出你的毛病!”王翠山提醒小兰。 小兰对袁虹的手段太了解了,所以她知道王翠山所言非虚。 “我真是不明白,袁虹啥样的人谁不知道啊?怎么还能让她当院长?”小兰实在想不通,心里憋闷。 “唉!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能者被打压,走歪门邪道的人反而上位!我要走了,也不怕说些不团结的话,这袁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靠上了大树,我被调走也是她的功劳!但是我相信,魑魅魍魉只能招摇一时,最终还是邪不压正!”王翠山心中也很憋闷。 “院长,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我请你吃顿饭吧,也算我感谢你对我一直的照顾!”小兰对王翠山一直很感激,毕竟千里马没有伯乐就没有施展的舞台。 “要不是怕他们用请假的事再做文章把你开除,我一天都不想看见袁虹!饭就不吃了,等你官复原职的时候你再请我吧,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第764章 淡妆薄粉 小兰和王翠山谈完后,心情郁闷地出了办公室,她刚要去药房熟悉工作,袁虹迎面走了过来。 几日不见,小兰发现袁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她着装朴素,淡妆薄粉,走路不再把屁股扭来扭去,胸脯挺得老高,而是步履平稳,姿态庄重,就连头发也剪短了不少,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干净利索。 袁虹和几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少了原来的风韵妖娆,多了些端庄稳重,这让小兰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车大夫回来上班啦?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吗?我能帮上啥忙不?”袁虹看见小兰,未曾开口先露出笑容。 “哦,忙完了!”小兰有些发懵,顺口说道。 袁虹四下看了看,凑到小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车大夫,咱们卫生院有小人,你得提防着点,要不是小人告状,也不会把你调到药房去!不过你放心,我袁虹说到做到,不用一个月,我肯定想办法把你调回中医诊室去!” 袁虹靠近小兰,小兰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和袁虹保持一定的距离。 袁虹似乎没有察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工作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袁虹说完冲小兰微微摆了摆手,步履平稳地走了,小兰看着袁虹的背影,愣了好半天。 袁虹再次上位,小兰本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排挤打压自己,谁知接下来两天工作下来,袁虹不但没有处处刁难小兰,反而像一个贴心的大姐一样关心着小兰的工作和生活,尽管这种关心让小兰有些浑身不不自在。 小兰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几日袁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一下子脱胎换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小兰想不明白,整个卫生院的人也完全摸不清袁虹的变化究竟源自哪里,大家私下各种猜测不断: “我看她就是为了能顺利扶正当上院长,这才装出来给大伙看的,等正式任命下来,我保证她会原形毕露!”有人这样说道。 “我倒是觉得她不像是装的,我估计她吃了那么多亏后想通了,谁说一个人犯了错误就不能改好呢?”还有人持不同观点。 “狗改不了吃屎,你们细想,她凭什么当上副院长?业务业务不行,人品人品不行,她凭啥啊?傻子都能猜出来,肯定又是勾搭上哪棵大树了!”有人嗤之以鼻。 …… 小兰没有参与议论,她没兴趣知道袁虹是通过什么手段上位的,她只希望袁虹能“装”的时间长一点,别太早原形毕露,否则每天上班都会是一种煎熬。 于庆东和崔喜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关于两个孩子的去留,小兰和于庆东出现了分歧。 于庆东觉得应该把两个孩子送去福利院,毕竟家里孩子已经有四个了,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抚养这两个孩子。而小兰认为何玉没了,柳月也去世了,如果再把两个孩子送到福利院,等柳阳回来,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身边没有 一个真正的亲人。 “我知道你怕伤了柳阳的心,可咱俩现在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真没有能力留下她们。”于庆东说的是实情。 “柳阳哥把婶子托付给我,结果婶子没了,现在柳月姐也没了,我再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等柳阳哥回来,我哪有脸见他啊?没有柳阳哥我连命都没了,就是再难我也不能把两个孩子送走!”送走两个孩子,小兰过不去心理关。 “多了两张嘴,全家人都会吃不饱,大人无所谓了,你不能让孩子也跟着挨饿吧?” “我不吃总行了吧?”小兰耍起了小脾气。 “你不要感情用事,孩子去了福利院至少能吃饱穿暖,总比跟我们挨饿受冻强啊!”平时于庆东对小兰言听计从,但和崔喜聊过和小兰要个亲骨肉的事情后,他就开始有了小心思,所以坚决反对留下两个孩子。 …… 两个人又争论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达成共识,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把两个孩子送去福利院也不是容易的事,要不这样,如果福利院收了,就把她们送去福利院,要是不收再留下,你看行不行?” 小兰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勉强答应了。 小兰这段时间精力和体力都严重透支,加上何玉和柳月的离世让她过度悲伤,她上了两天班后病倒了。 而当时正是秋收农忙的季节,于庆东作为小队会计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小兰,于是停职反省的崔喜主动承担起了家里的重担。 崔喜是个顶天立地的小伙子,功夫了得而且又是刑侦高手,可对家务事却是一窍不通,他主厨的第一天中午就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崔喜不会焖饭也不会炒菜,于是跑到供销社买了几捆挂面,想着回去煮些面条,再弄个鸡蛋酱,谁知从未下过厨的崔喜竟然把挂面直接放进冷水锅里,然后盖上锅盖就开始烧火煮挂面。 等到崔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打开锅盖,顿时傻眼了! 只见大锅里的挂面都粘连在一起,他使劲搅了搅,结果成了一锅面疙瘩。 崔喜盛了一碗端给小兰,小兰看着碗里的“面条”,奇怪地问道:“喜子哥,你做的这是疙瘩汤还是片汤啊?” 崔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煮的是挂面条,也不知道咋回事,怎么和你煮的不一样呢?” “挂面条?你是咋煮的?”小兰也很纳闷。 “我就是把水添进锅里,然后放挂面,盖上锅盖烧火!” “你是用凉水下的挂面啊?”小兰有些哭笑不得。 “对啊,不是吗?” “哎呀妈呀,你可愁死我了,煮挂面得先把水烧开,然后才能下挂面呢!你用凉水下锅,可不就都粘一起了吗?”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现在咋整啊?还能吃吗?”崔喜挠头问道。 “那咋不能吃,这是白面做的,咋样都好吃!”小兰和王翠山谈完后,心情郁闷地出了办公室,她刚要去药房熟悉工作,袁虹迎面走了过来。 几日不见,小兰发现袁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她着装朴素,淡妆薄粉,走路不再把屁股扭来扭去,胸脯挺得老高,而是步履平稳,姿态庄重,就连头发也剪短了不少,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干净利索。 袁虹和几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少了原来的风韵妖娆,多了些端庄稳重,这让小兰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车大夫回来上班啦?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吗?我能帮上啥忙不?”袁虹看见小兰,未曾开口先露出笑容。 “哦,忙完了!”小兰有些发懵,顺口说道。 袁虹四下看了看,凑到小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车大夫,咱们卫生院有小人,你得提防着点,要不是小人告状,也不会把你调到药房去!不过你放心,我袁虹说到做到,不用一个月,我肯定想办法把你调回中医诊室去!” 袁虹靠近小兰,小兰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和袁虹保持一定的距离。 袁虹似乎没有察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工作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袁虹说完冲小兰微微摆了摆手,步履平稳地走了,小兰看着袁虹的背影,愣了好半天。 袁虹再次上位,小兰本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排挤打压自己,谁知接下来两天工作下来,袁虹不但没有处处刁难小兰,反而像一个贴心的大姐一样关心着小兰的工作和生活,尽管这种关心让小兰有些浑身不不自在。 小兰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几日袁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一下子脱胎换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小兰想不明白,整个卫生院的人也完全摸不清袁虹的变化究竟源自哪里,大家私下各种猜测不断: “我看她就是为了能顺利扶正当上院长,这才装出来给大伙看的,等正式任命下来,我保证她会原形毕露!”有人这样说道。 “我倒是觉得她不像是装的,我估计她吃了那么多亏后想通了,谁说一个人犯了错误就不能改好呢?”还有人持不同观点。 “狗改不了吃屎,你们细想,她凭什么当上副院长?业务业务不行,人品人品不行,她凭啥啊?傻子都能猜出来,肯定又是勾搭上哪棵大树了!”有人嗤之以鼻。 …… 小兰没有参与议论,她没兴趣知道袁虹是通过什么手段上位的,她只希望袁虹能“装”的时间长一点,别太早原形毕露,否则每天上班都会是一种煎熬。 于庆东和崔喜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关于两个孩子的去留,小兰和于庆东出现了分歧。 于庆东觉得应该把两个孩子送去福利院,毕竟家里孩子已经有四个了,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抚养这两个孩子。而小兰认为何玉没了,柳月也去世了,如果再把两个孩子送到福利院,等柳阳回来,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身边没有 一个真正的亲人。 “我知道你怕伤了柳阳的心,可咱俩现在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真没有能力留下她们。”于庆东说的是实情。 “柳阳哥把婶子托付给我,结果婶子没了,现在柳月姐也没了,我再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等柳阳哥回来,我哪有脸见他啊?没有柳阳哥我连命都没了,就是再难我也不能把两个孩子送走!”送走两个孩子,小兰过不去心理关。 “多了两张嘴,全家人都会吃不饱,大人无所谓了,你不能让孩子也跟着挨饿吧?” “我不吃总行了吧?”小兰耍起了小脾气。 “你不要感情用事,孩子去了福利院至少能吃饱穿暖,总比跟我们挨饿受冻强啊!”平时于庆东对小兰言听计从,但和崔喜聊过和小兰要个亲骨肉的事情后,他就开始有了小心思,所以坚决反对留下两个孩子。 …… 两个人又争论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达成共识,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把两个孩子送去福利院也不是容易的事,要不这样,如果福利院收了,就把她们送去福利院,要是不收再留下,你看行不行?” 小兰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勉强答应了。 小兰这段时间精力和体力都严重透支,加上何玉和柳月的离世让她过度悲伤,她上了两天班后病倒了。 而当时正是秋收农忙的季节,于庆东作为小队会计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小兰,于是停职反省的崔喜主动承担起了家里的重担。 崔喜是个顶天立地的小伙子,功夫了得而且又是刑侦高手,可对家务事却是一窍不通,他主厨的第一天中午就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崔喜不会焖饭也不会炒菜,于是跑到供销社买了几捆挂面,想着回去煮些面条,再弄个鸡蛋酱,谁知从未下过厨的崔喜竟然把挂面直接放进冷水锅里,然后盖上锅盖就开始烧火煮挂面。 等到崔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打开锅盖,顿时傻眼了! 只见大锅里的挂面都粘连在一起,他使劲搅了搅,结果成了一锅面疙瘩。 崔喜盛了一碗端给小兰,小兰看着碗里的“面条”,奇怪地问道:“喜子哥,你做的这是疙瘩汤还是片汤啊?” 崔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煮的是挂面条,也不知道咋回事,怎么和你煮的不一样呢?” “挂面条?你是咋煮的?”小兰也很纳闷。 “我就是把水添进锅里,然后放挂面,盖上锅盖烧火!” “你是用凉水下的挂面啊?”小兰有些哭笑不得。 “对啊,不是吗?” “哎呀妈呀,你可愁死我了,煮挂面得先把水烧开,然后才能下挂面呢!你用凉水下锅,可不就都粘一起了吗?”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现在咋整啊?还能吃吗?”崔喜挠头问道。 “那咋不能吃,这是白面做的,咋样都好吃!” 第765章 有文化还漂亮的姑娘 于庆东中午到家后,看到崔喜的煮的面条和炸的鸡蛋酱后,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崔喜敲了敲碗说道:“笑啥笑,你吃不吃?” 于庆东止住笑声说道:“我说崔大所长,你现在不是停职检查了吗?我给你出个主意,肯定能让你官复原职!” “哼!你就跟我扯吧!”崔喜知道于庆东是调侃自己。 小兰却信以为真,问道:“你有啥好主意,赶紧说说!” 于庆东不紧不慢地说道:“喜子回派出所后主动把做饭的活揽过来,我保证不出三天,整个派出所的人肯定会联名要求崔喜官复原职!要是领导不批,那就再做几天饭,最后大家集体到领导家里恳求领导:“领导,求求你,让崔喜破案去吧,别让他用饭菜祸害我们了,我们现在走路都打晃儿,再这么下去,派出所就黄了!” 小兰笑着推了于庆东一下。 崔喜笑道:“你就损吧!你要是嫌我做饭不好吃,我可把你那份都吃了!” “我啥时候说你做饭不好吃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过午饭,小兰对于庆东说道:“你下午抽空去找一趟你家二哥,看看能不能让小娟和小梅去上学,不管咋样也不能再让孩子耽误课了!” 于庆东咧了咧嘴说道:“说实话,我最不愿意求二哥办事了,他那大黑脸一耷拉,我就打怵!” “打怵也得去,他还能吃了你啊?”小兰嗔怪道。 “行,我下午抽空去一趟!”于庆东点头答应。 两个人正在聊着,忽然房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女人推门而入,小兰和于庆东看清来人后不禁都愣住了,因为这个年轻的女人竟然是袁虹! “知道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袁虹没有一点拘束,一边说一边手里拎着的两瓶山楂罐头放到炕上。 于庆东和小兰彼此看了一眼,都不明白袁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夫妻俩都觉得袁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都没搭理袁虹,但袁虹却毫不在意二人的态度,直接坐在小兰身边,伸手去摸小兰的额头。 “哎呀,你好发烧呢,我还是领你去卫生院打一针吧!”袁虹面露关心之色。 “不用不用!”小兰连声拒绝。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药房的工作我已经找人替你了,别急着去上班,啥时候好利索再去上班!”袁虹的话语很贴心。 尽管小兰对袁虹的关心很排斥,但“当官不打送礼人”,小兰还是礼貌地对袁虹表示了感谢。 袁虹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袁虹走后,于庆东皱眉说道:“这还是袁虹吗?我怎么觉得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害怕呢!她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自从我头几天去上班,我就觉得袁虹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变好了!反正我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行了,她爱憋啥招就憋啥招吧!” …… 下午,于庆东抽了个时间去学校找二哥于庆春,把两个孩子的事情讲述一遍,本来于庆东认为二哥于庆春不会轻易答应这件 事,谁知道于庆春听完两个孩子的遭遇,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让于庆东既意外又高兴,握住二哥的手半天没松开。 第二天一早,大志领着小娟和小梅上学去了,两个小丫头高兴坏了,跟在大志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崔喜刚收拾完碗筷,黄铭派人找他去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内。 “崔所,对你的处理决定下来了!”黄铭说道。 “哦?怎么处理的?”崔喜心态平和。 “局里决定免去你的所长职务,让你做户籍员!”黄铭一边说一边看崔喜的脸色。 崔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撤掉他的所长职务早在他意料之中,可让他当户籍员让他很难接受,毕竟他是刑侦高手,做这种婆婆妈妈的工作实在让他难受。 “崔所,我知道让你做户籍工作太屈才,不过你放心,名义上你是户籍员,实际上你还做你的老本行,这间办公室你继续用,以前啥样以后就啥样!”黄铭安慰崔喜。 “可别再叫我所长,让人听见该笑话了!咱们所里的工作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是户籍员不做这方面的工作那不乱套了?还有办公室我哪能继续用?你又不是所长,咋能做所长的主?……”崔喜摆手说道。 说到这里,崔喜忽然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新所长吧?” 黄铭的脸红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可不是我想抢你的所长,局里让我当代理所长我都没想到,我和领导掰扯了半天,觉得还是你当所长合适,可人家不听我的啊!” “你当这个所长太好了!”崔喜由衷为黄铭感到高兴。 “你知道我为啥说不用你去做户籍工作不?”黄铭话锋一转。 “为啥啊?” “因为我给你派了个助手,只要好好教她几天,她就能独立干好户籍工作,你当然就可以继续办案子了!” “咱所里就那几个人,哪有闲人啊?” “咱所里来新人了,正好给你做助手!” “新人?所里又招编制外的警员了?” “是正式编制!” “正式编制??我怎么不知道局里还有指标啊?”崔喜很奇怪,要是有指标,他早就为唐蕙争取了。 “李安牺牲了,上面授予他“人民英雄”的称号,还追加了三等功,为了照顾英雄的家属,特批李安的妹妹李蕊进入派出所工作!你没觉得李安牺牲后,他的家属后来没再来闹很奇怪吗?我估计肯定是局里答应了这些条件,否则你能消停地在家停职反省吗?”黄铭解释道。 崔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像李蕊这种条件想得到正式编制多难啊,我琢磨局里肯定考虑到李安牺牲后空出一个编制,把这个编制给了李蕊别人也不会有意见,又能平息老李家的怒火,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黄铭继续说道。 “李蕊啥文化?她能干好户籍工作吗?”崔喜不认识李蕊,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 “哎呀,人家可比你有文化,她是高中毕业,去年高考就差六分考上大学,而且人长得又漂亮!”于庆东中午到家后,看到崔喜的煮的面条和炸的鸡蛋酱后,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崔喜敲了敲碗说道:“笑啥笑,你吃不吃?” 于庆东止住笑声说道:“我说崔大所长,你现在不是停职检查了吗?我给你出个主意,肯定能让你官复原职!” “哼!你就跟我扯吧!”崔喜知道于庆东是调侃自己。 小兰却信以为真,问道:“你有啥好主意,赶紧说说!” 于庆东不紧不慢地说道:“喜子回派出所后主动把做饭的活揽过来,我保证不出三天,整个派出所的人肯定会联名要求崔喜官复原职!要是领导不批,那就再做几天饭,最后大家集体到领导家里恳求领导:“领导,求求你,让崔喜破案去吧,别让他用饭菜祸害我们了,我们现在走路都打晃儿,再这么下去,派出所就黄了!” .??. 小兰笑着推了于庆东一下。 崔喜笑道:“你就损吧!你要是嫌我做饭不好吃,我可把你那份都吃了!” “我啥时候说你做饭不好吃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过午饭,小兰对于庆东说道:“你下午抽空去找一趟你家二哥,看看能不能让小娟和小梅去上学,不管咋样也不能再让孩子耽误课了!” 于庆东咧了咧嘴说道:“说实话,我最不愿意求二哥办事了,他那大黑脸一耷拉,我就打怵!” “打怵也得去,他还能吃了你啊?”小兰嗔怪道。 “行,我下午抽空去一趟!”于庆东点头答应。 两个人正在聊着,忽然房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女人推门而入,小兰和于庆东看清来人后不禁都愣住了,因为这个年轻的女人竟然是袁虹! “知道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袁虹没有一点拘束,一边说一边手里拎着的两瓶山楂罐头放到炕上。 于庆东和小兰彼此看了一眼,都不明白袁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夫妻俩都觉得袁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都没搭理袁虹,但袁虹却毫不在意二人的态度,直接坐在小兰身边,伸手去摸小兰的额头。 “哎呀,你好发烧呢,我还是领你去卫生院打一针吧!”袁虹面露关心之色。 “不用不用!”小兰连声拒绝。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药房的工作我已经找人替你了,别急着去上班,啥时候好利索再去上班!”袁虹的话语很贴心。 尽管小兰对袁虹的关心很排斥,但“当官不打送礼人”,小兰还是礼貌地对袁虹表示了感谢。 袁虹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袁虹走后,于庆东皱眉说道:“这还是袁虹吗?我怎么觉得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害怕呢!她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自从我头几天去上班,我就觉得袁虹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变好了!反正我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行了,她爱憋啥招就憋啥招吧!” …… 下午,于庆东抽了个时间去学校找二哥于庆春,把两个孩子的事情讲述一遍,本来于庆东认为二哥于庆春不会轻易答应这件 事,谁知道于庆春听完两个孩子的遭遇,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让于庆东既意外又高兴,握住二哥的手半天没松开。 第二天一早,大志领着小娟和小梅上学去了,两个小丫头高兴坏了,跟在大志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崔喜刚收拾完碗筷,黄铭派人找他去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内。 “崔所,对你的处理决定下来了!”黄铭说道。 “哦?怎么处理的?”崔喜心态平和。 “局里决定免去你的所长职务,让你做户籍员!”黄铭一边说一边看崔喜的脸色。 崔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撤掉他的所长职务早在他意料之中,可让他当户籍员让他很难接受,毕竟他是刑侦高手,做这种婆婆妈妈的工作实在让他难受。 “崔所,我知道让你做户籍工作太屈才,不过你放心,名义上你是户籍员,实际上你还做你的老本行,这间办公室你继续用,以前啥样以后就啥样!”黄铭安慰崔喜。 “可别再叫我所长,让人听见该笑话了!咱们所里的工作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是户籍员不做这方面的工作那不乱套了?还有办公室我哪能继续用?你又不是所长,咋能做所长的主?……”崔喜摆手说道。 说到这里,崔喜忽然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新所长吧?” 黄铭的脸红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可不是我想抢你的所长,局里让我当代理所长我都没想到,我和领导掰扯了半天,觉得还是你当所长合适,可人家不听我的啊!” “你当这个所长太好了!”崔喜由衷为黄铭感到高兴。 “你知道我为啥说不用你去做户籍工作不?”黄铭话锋一转。 “为啥啊?” “因为我给你派了个助手,只要好好教她几天,她就能独立干好户籍工作,你当然就可以继续办案子了!” “咱所里就那几个人,哪有闲人啊?” “咱所里来新人了,正好给你做助手!” “新人?所里又招编制外的警员了?” “是正式编制!” “正式编制??我怎么不知道局里还有指标啊?”崔喜很奇怪,要是有指标,他早就为唐蕙争取了。 “李安牺牲了,上面授予他“人民英雄”的称号,还追加了三等功,为了照顾英雄的家属,特批李安的妹妹李蕊进入派出所工作!你没觉得李安牺牲后,他的家属后来没再来闹很奇怪吗?我估计肯定是局里答应了这些条件,否则你能消停地在家停职反省吗?”黄铭解释道。 崔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像李蕊这种条件想得到正式编制多难啊,我琢磨局里肯定考虑到李安牺牲后空出一个编制,把这个编制给了李蕊别人也不会有意见,又能平息老李家的怒火,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黄铭继续说道。 “李蕊啥文化?她能干好户籍工作吗?”崔喜不认识李蕊,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 “哎呀,人家可比你有文化,她是高中毕业,去年高考就差六分考上大学,而且人长得又漂亮!” 第766章 流淌的忧伤 “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关键是能把工作干好就行!”崔喜说道。 “你等我一会儿,我把她叫来!”黄铭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黄铭走后,崔喜认真琢磨了一下黄铭刚才说的话,觉得黄铭的猜测很有道理,梁辉为了保护他,肯定做了很多工作,这才让他享受了几天清闲。 崔喜正在胡思乱想,黄铭领着李蕊进了办公室。 崔喜打量了李蕊一番,觉得黄铭刚才所言不虚,李蕊还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李蕊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瓜子脸,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净,而且还有两个大酒窝,只是人比较瘦,看起来有些单薄。 李蕊看崔喜端详自己,却也不害羞,冲崔喜莞尔一笑,说道:“你就是崔所长吧?常听我哥说起你,你都成了我的崇拜对象了,没想到现在成了同事!” “你可别叫我所长,这才是所长!”崔喜一指黄铭说道。 “不叫所长也行,那叫师父更合适!李蕊,你以后就跟着崔喜,他能耐可大了,能有这样的师父,那可是你的福分!”黄铭冲李蕊说道。 “师父!”李蕊甜甜地叫了一声。 “嗯!”崔喜也没拒绝,老人带新人,新人叫老人“师父”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要是没有别的事儿,你就跟着你师父熟悉熟悉工作,赶紧把这一摊儿顶起来!”黄铭很希望李蕊能快点上手,这样才能把崔喜解放出来。 崔喜和黄铭一样的心思,所以领着李蕊到了户籍办公室后,马上就开始给李蕊讲起来。 李蕊非常聪明,学得非常快,这让崔喜很高兴。 休息的间隙,崔喜发现刚才还阳光灿 烂的李蕊忽然变得沉闷起来,眼神里的忧伤似乎马上就要流淌出来一样,崔喜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办公室的墙上贴了一张值班表,崔喜猜想李蕊肯定是看见了李安的名字,这才让她睹物思人,怀念起哥哥来。 “我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你说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李蕊眼睛泛红,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崔喜不会安慰人,只能默不作声。 “我听我哥说你会武术,我想跟你学武术,学成了替哥哥报仇!”李蕊眼神坚定。 李蕊这么一说,触碰到了崔喜的痛处。 从断崖山回来后,崔喜无时不刻想着铲除断崖山贾家的这件事,可他清楚知道:没有一定的实力,想到铲除贾家几不可能!可直到现在,局里没消息,杨春雷那边也没动静,这就成了崔喜的一块心病,就连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将贾家人全部绳之以法的画面。 “你要是真想学,我让唐蕙教你!” “真的啊?我也总听我哥说起唐蕙姐,要是她能教我就太好了!”李蕊非常开心。 …… 崔喜上了班,于庆东抽不开身,尽管于庆东叮嘱小兰中午饭等他回来做,可小兰还是强撑着爬起来做了中午饭。 于庆东风风火火回家后,发现小兰已经做好了饭菜,再看小兰脸色很不好看,顿时心疼坏了,一个劲儿地埋怨小兰不等他回来做饭。 “没事啊,农村人哪有那么娇 气?我的病又不是啥大病,做顿饭能咋地?”于庆东知冷知热,小兰心中温暖。 “你就听我的得了!中午饭做就做了,晚饭必须等我回来做,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于庆东举起巴掌假意示威警告。 “嘘!庆东,你听听,是不是外面有哭声!”小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于庆东侧耳听了听说道:“是有人哭,我出去看看!” 于庆东出门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 只见小雨张开双臂挡在大门口,被拦在外面的正是小娟和小梅,而哭声正是从小梅嘴里传出来的。 于庆东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小雨说道:“小雨,你干啥呢?为啥不让两个姐姐进来?” “我才不叫她们姐姐呢!她们的爹是劳改犯,她们的妈是吊死鬼,我不想让她们住咱家!”小雨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这是听谁胡说的?”于庆东很生气,拉下了脸。 “我听四嘎子说的!”小雨也不隐瞒。 小雨嘴里说的四嘎子是个半大小子,小学没念完就不读书了,每天就知道调皮捣蛋,是个非常顽劣的问题少年。 “他的话你也信?以后不许欺负两个姐姐,听见了吗?” “我烦她俩,她俩一来我哥都不跟我好了!”小雨气哼哼地说道。 小娟和小梅到来后,为了不让两个孩子想家,小兰特意叮嘱大志多关心姐俩儿,没想到小雨居然吃醋了。 “不许胡说,赶紧回屋吃饭去!”于庆东严厉地呵斥小雨。 小雨看了看 于庆东的脸,“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然后挣脱于庆东的手,朝大门外跑去。 于庆东心中生气,没有喊她也没有去追小雨。 “大志哥哥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呢?”于庆东蹲下身来,一边给小梅擦眼泪一边问道。 “大志哥哥说他有事晚点回来,他怕我们饿了,就让他的同学给我俩领回来了!”小娟答道。 “小雨比你俩都小,你俩怎么还能被她拦在大门外边呢?”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我们不敢!”小娟声若蚊蚋。 于庆东看小娟眼中流露出胆怯和卑微,不由得心中一痛,也明白了两个孩子初来乍到,自己把自己当成外人,所以面对“主人”小雨,她们不敢和小雨发生冲突。 “我会好好教育小雨,以后她再也不会欺负你们了!”于庆东说完,抱起小梅。 谁知小梅还是哭个不停,于庆东仔细一看,发现小梅一边哭一边用手捂着脑袋,于是把小梅的手轻轻拿开。 “是小雨打的吗?”于庆东发现小梅头上有一个青包,青包周围还有血在浸出。 “是她用石头打的!你看,就是那块!”小娟指着不远处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说道。 于庆东气坏了,要不是小雨跑了,他肯定会狠狠收拾她一顿。 于庆东抱着小梅进了屋,把小雨的恶劣行为和小兰说了一遍,小兰也很生气,觉得小雨一个小丫头,下手实在太狠了。 小兰赶紧给小梅的伤口消了毒,又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柔声安慰了两个孩子一番,两个丫头这才安稳下来。 第767章 四嘎子开“飞机” 吃过午饭,小兰看了看墙上的摆钟,担心地对于庆东说道:“小雨到现在还不回家吃饭,不能出啥事吧?这孩子太犟,要不你去找找吧?” “饿一顿死不了,饿急眼了她自己就回来了,我马上就得去小队部,哪有功夫找她去!”于庆东还在生小雨的气。 “也不知道咋回事,大志也没回来,要不让他去找了!”小兰说完又看了看摆钟,接着说道:“你不去找小雨,那你把小娟姐俩送学校去吧!”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用姨夫送我们,我们自己能找到学校!”小娟说道。 “你刚上半天的学就能找到学校了?”小兰不太相信。 “姨,我真的能找到!原来在家的时候,学校比这儿远多了,每天都是我带着妹妹去上学!”小娟信心十足。 明德小学离小砬子也就二里多地,屯里的孩子都是自己去上学,没有大人接送,所以小兰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事也凑巧,于庆东和小娟姐妹俩刚出房门,本屯的大志同学杨志鹏跑进了院子,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嚷道:“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大鹏,你来家有事啊?”于庆东问道。 “大志让我上学的时候领着她俩一起去,结果我给忘了,我都走到东河套了,这才想起来!”杨志鹏喘着粗气解释道。 “大鹏,你知道大志干啥去了不?”于庆东问杨志鹏。 “我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就两节体育课,他中午放学的时候让我给他请假,说他下午不去学校了!” “这孩子干啥去了呢?”于庆东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大志是个懂事又听话的孩子,绝对不会干出格的事。 于庆东叮嘱了大鹏几句,然后急三火四地赶往小队部。 大鹏领着小娟和小梅也离开小兰家,一起走在去往小学的路上。 三个人刚过东大河没多远,路边的苞米地“哗啦”一响,一个小黑铁塔般的半大小子冲了出来,随后小雨也跟了出来。 “四嘎子,你跑苞米地里干啥啊?”大鹏吓了一跳。 四嘎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大鹏旁边,伸手弹了大鹏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大鹏疼得直咧嘴,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一边揉脑袋一边带着哭腔问道:“你嘎哈呀?我又没有惹你!” “没惹我?上次你上我们家告状,我爹差点没把我打死,你说我能饶了你这个告状精吗?”四嘎子说完,毫无征兆地又狠狠弹了大鹏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大鹏揉着脑袋哭了起来,却不敢和四嘎子对视。 “一听你嚎我就隔应,赶紧滚!”四嘎子说完,照着大鹏的屁股就是一脚,大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快走啊!”大鹏如蒙大赦,赶紧冲小娟和小梅招手。 “我让你走,让她俩走了吗?你赶紧滚,要不我给你开飞机!”四嘎子一瞪眼,蛮横地叫道。 四嘎子口中所谓的开飞机,就是施暴者把受欺负人的胳膊背到身后,然后施暴者将两只胳膊使劲往上抬,受欺负的人吃痛,只能低头哈腰来缓解疼痛,施暴者往前再一推,被欺负的人只能弓腰往前跑,这种两只胳膊后仰上扬,弓腰向前的样子 就像飞机一样,所以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叫开飞机。 大鹏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慌之色,再也顾不上小娟姐妹,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四嘎子看着大鹏逃跑的狼狈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小雨也跟着陪笑。 小娟紧紧拉着小梅的手,紧张地看着四嘎子。 四嘎子笑够了,转身冲小娟嚷道:“是不是你俩欺负小雨了?” 姐妹俩惶恐地使劲摇头。 “小雨,你说怎么收拾这两丫头片子?”四嘎子问小雨。 小雨不知道怎么收拾,于是说道:“不让她们住我们家就行!” “你俩听见没?”四嘎子嚣张地问道。 尽管两个孩子内心十分害怕,可她们知道不回家意味着什么,所以都紧绷着小脸不吭声。 “哎呀,看来不给你两丫头片子点厉害,你俩就不能听话啊!” 四嘎子说罢,生生掰开姐俩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毫不费力地把小娟的胳膊背到后面,开起了“飞机”。 小娟被四嘎子推着往前跑,哭喊起来,小梅跟在后面也不停哭叫。 小雨脸上忽现不忍的神情,但转瞬即逝,紧紧跟在后面。 正在这时候,虎老七骑着自行车经过这里。虎老七看见了四嘎子正在欺负小娟,他以为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所以并没有打算干涉,骑了过去。 “你妈是吊死鬼,你爹是劳改犯,滚出我们屯,听见没有?”四嘎子累了,停下来问小娟。 虎老七听见四嘎子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停下自行车,调转车头,来到四嘎子旁 边。 “四嘎子,松开!”虎老七大声呵斥。 四嘎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见虎老七来管自己,不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对虎老七瞪起了眼,叫道:“你算老几啊?我用你管啊,死瘸子!” “你说什么?”虎老七一皱眉。 “我说你是死瘸子!”四嘎子嚣张至极。 “你再骂一句!”虎老七的脸沉了下来,开始动了气。 “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 “啪”!四嘎子的叫骂声在挨了虎老七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中戛然而止。 虎老七的力气异于常人,尽管他没有尽全力,四嘎子的半边脸还是迅速肿胀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四嘎子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小娟,然后捂着腮帮子哀嚎起来。 “赶紧给我滚!”虎老七的气还没消。 四嘎子缓过神来,本来想破口大骂,可看见虎老七再次扬起的手,生生把骂人的话噎了回去。 四嘎子被虎老七这一记耳光彻底打怕了,他捂着脸转身往小砬子方向跑,等他觉得到了安全距离,扭头骂道:“*你妈,虎老七,你他*的不要脸,大人欺负小孩!你等着,我回去找我二叔去,有能耐你别走!” 虎老七懒得搭理他,俯下身柔声问小娟:“别哭了,小姑娘,你告诉我,你妈妈是不是柳月啊?” 小娟抽噎着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虎老七继续问道。 “我们……我们去……去上学!”小娟断断续续地说道。 第768章 替四嘎子出头 “你们转到这里上学了?以后是要在这儿生活吗?”虎老七并不知道崔喜和于庆东把柳月的女儿带回来的事。 小娟点了点头,虎老七若有所思。 虎老七一直把姐妹俩送到小学大门口,这才转身准备回小砬子,谁知道他刚骑了几米远,小娟追了上来。 “你咋不去上学?是不是有啥事啊?”虎老七问道。 小娟似乎难以启口,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反而把小脸憋得通红。 “我是你姥姥的干儿子,也就是你们的舅舅,咱们是一家人,有啥事你就跟我说!”虎老七难得有温柔的时候。 听虎老七这样一说,小娟这才脆生生地问道:“舅舅,你能接我们放学吗?” 虎老七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孩子是害怕放学回家的时候,四嘎子会半路截她们。 “行,舅舅一定来接你们!”小娟叫虎老七“舅舅”叫的很亲,虎老七心中柔软的部分被击中,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小娟的请求。 “嗯哪,我们放学等舅舅!”小娟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学校大门。 小砬子屯南队的烤烟房内,四嘎子的二叔赵卫青正在和烟把头老韩头下五道,四嘎子哭哭咧咧地跑了进来。 “你这是咋地了?”赵卫青看四嘎子左脸肿成了大馒头,嘴角还有血迹,不由得大吃一惊。 “二叔,我让虎老七揍了!”四嘎子说完,委屈地哭了起来。 “别嚎了,张嘴,我看看!” 赵卫青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四嘎子的伤势,气愤地说道:“他*的虎老七下手也太狠了,牙都活动了!” “因为啥打你啊?”赵卫青脸色铁青,面带怒意。 “啥也不因为,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和小雨一起玩呢,他直接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四嘎子撒谎不眨眼睛。 “我靠,这虎老七不是欺负咱们老赵家没人吗?虎老七搁哪呢?”赵卫青的火气被点燃起来。 “在东河套呢!”四嘎子说道。 赵卫青顺手拿起一根透炉火用的铁钎子,怒气冲冲地冲四嘎子说道:“走,找他去!”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老韩头站起身来拦住赵卫青,他看了一眼四嘎子说道:“小青啊,你可别冲动,虎老七是有点混,但也不至于啥事不因为就把四嘎子揍一顿吧?你还是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吧!” 四嘎子是个啥样的孩子,屯里人都知道,只有赵卫青最宠他的这个侄子,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靠,不管因为啥,他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一个大老爷们儿打一个孩子,到哪说也说不过去!韩叔,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和虎老七见个高低!” 赵卫青是明德公社出了名的打仗精,而且极其护犊子,所以四嘎子不去找亲爹而是直接来找他。 老韩头又劝了几句,结果赵卫青冲他急了眼,事不关已,老韩头可不想触这样的霉头,于是坐回到凳子上,不再吭声。 如果虎老七不去送小娟姐妹上学校,他早就到家了,赵卫青去东河套根本找不到他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赵卫青带着四嘎子在东河套和虎老七遇上了。 虎老七骑着自行车远远看见了赵卫青和四嘎子,却没当一回事,仍旧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前走,就在虎老七经过赵卫青身边的时候,赵卫青一把抓住了自行车车把,迫使虎老七停了下来。 “虎老七,你挺牛*啊,打完人还在这儿等着,你是不是觉得老赵家没人啊?”赵卫青眼睛喷火。 虎老七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小青子,管好你家的小崽子,要是他再欺负我外甥女,我扒了他的皮!” 赵卫青一愣,有些懵圈,因为他知道虎老七根本就没有姐和妹,哪来的外甥女呢? “虎老七,你胡咧咧啥啊?你连姐和妹都没有,哪来的外甥女?你别和我扯没有用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扒了你的皮才是真的!” “我靠,那我就不给你交代了,我看你怎么扒我的皮!”虎老七也动了气,一把将自行车推倒,直接挑衅地直视赵卫青的眼睛。 “你在你们北队横行,那是你们北队的男人都是熊蛋包,跟我们南队的人装犊子,我可不惯着你!” 赵卫青话音未落,扯冷子抡起铁钎子照着虎老七头上打去。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虎老七没想到赵卫青真敢动手,匆忙间躲过了脑袋,却重重砸在了他的肩头上。 饶是虎老七皮糙肉厚,却也疼得闷哼一声。赵卫青占了先机,不等虎老七有所反应,再次抡起铁钎子打去。 虎老七虽然没有学过功夫,但他身经百战,就连生死战都有过几次,所以吃了亏后立刻激发了战斗状态,没等铁钎子落到身上,直接一脚踹在赵卫青的小肚子上。 赵卫青被踹得“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卫青是个打仗不要命的主,稳住身形后再次悍不畏死地冲向虎老七,二人立刻打在一起。 虎老七跟马龙、崔喜、唐蕙这几个练家子相比肯定不是对手,不然也不会被马龙打残了一条腿,但和赵卫青相比却又强了太多,几个回合下来,虎老七就把赵卫青的铁钎子夺过来,赵卫青没有了铁钎子,立刻就落了下风。 “二叔,快跑吧!”一旁观战的四嘎子看出了门道,大声喊叫起来。 赵卫青这时候也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虎老七的对手,可他觉得要是跑了,那就丢人丢到家了,他这个脸不能丢,于是不管不顾地冲向虎老七。 虎老七一铁钎砸在赵卫青脖子上,赵卫青疼得一缩脖,虎老七得理不饶人,一个大别子将赵卫青重重摔倒在地。 赵卫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虎老七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赵卫青被彻底制住了,失去了抵抗能力。 “小青子,你不是要扒我的皮吗?你倒是起来啊?”虎老七面露轻蔑之色。 “我*你妈,虎老七!你爹是土匪,你就是的*种……”赵卫青动弹不得,开始大骂起来,他越骂越难听,虎老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让你骂!”虎老七大喝一声,抡起铁钎子照着赵卫青的头上使劲砸去!“你们转到这里上学了?以后是要在这儿生活吗?”虎老七并不知道崔喜和于庆东把柳月的女儿带回来的事。 小娟点了点头,虎老七若有所思。 虎老七一直把姐妹俩送到小学大门口,这才转身准备回小砬子,谁知道他刚骑了几米远,小娟追了上来。 “你咋不去上学?是不是有啥事啊?”虎老七问道。 小娟似乎难以启口,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反而把小脸憋得通红。 “我是你姥姥的干儿子,也就是你们的舅舅,咱们是一家人,有啥事你就跟我说!”虎老七难得有温柔的时候。 听虎老七这样一说,小娟这才脆生生地问道:“舅舅,你能接我们放学吗?” 虎老七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孩子是害怕放学回家的时候,四嘎子会半路截她们。 “行,舅舅一定来接你们!”小娟叫虎老七“舅舅”叫的很亲,虎老七心中柔软的部分被击中,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小娟的请求。 “嗯哪,我们放学等舅舅!”小娟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学校大门。 小砬子屯南队的烤烟房内,四嘎子的二叔赵卫青正在和烟把头老韩头下五道,四嘎子哭哭咧咧地跑了进来。 “你这是咋地了?”赵卫青看四嘎子左脸肿成了大馒头,嘴角还有血迹,不由得大吃一惊。 “二叔,我让虎老七揍了!”四嘎子说完,委屈地哭了起来。 “别嚎了,张嘴,我看看!” 赵卫青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四嘎子的伤势,气愤地说道:“他*的虎老七下手也太狠了,牙都活动了!” “因为啥打你啊?”赵卫青脸色铁青,面带怒意。 “啥也不因为,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和小雨一起玩呢,他直接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四嘎子撒谎不眨眼睛。 “我靠,这虎老七不是欺负咱们老赵家没人吗?虎老七搁哪呢?”赵卫青的火气被点燃起来。 “在东河套呢!”四嘎子说道。 赵卫青顺手拿起一根透炉火用的铁钎子,怒气冲冲地冲四嘎子说道:“走,找他去!”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老韩头站起身来拦住赵卫青,他看了一眼四嘎子说道:“小青啊,你可别冲动,虎老七是有点混,但也不至于啥事不因为就把四嘎子揍一顿吧?你还是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吧!” 四嘎子是个啥样的孩子,屯里人都知道,只有赵卫青最宠他的这个侄子,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靠,不管因为啥,他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一个大老爷们儿打一个孩子,到哪说也说不过去!韩叔,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和虎老七见个高低!” 赵卫青是明德公社出了名的打仗精,而且极其护犊子,所以四嘎子不去找亲爹而是直接来找他。 老韩头又劝了几句,结果赵卫青冲他急了眼,事不关已,老韩头可不想触这样的霉头,于是坐回到凳子上,不再吭声。 如果虎老七不去送小娟姐妹上学校,他早就到家了,赵卫青去东河套根本找不到他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赵卫青带着四嘎子在东河套和虎老七遇上了。 虎老七骑着自行车远远看见了赵卫青和四嘎子,却没当一回事,仍旧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前走,就在虎老七经过赵卫青身边的时候,赵卫青一把抓住了自行车车把,迫使虎老七停了下来。 “虎老七,你挺牛*啊,打完人还在这儿等着,你是不是觉得老赵家没人啊?”赵卫青眼睛喷火。 虎老七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小青子,管好你家的小崽子,要是他再欺负我外甥女,我扒了他的皮!” 赵卫青一愣,有些懵圈,因为他知道虎老七根本就没有姐和妹,哪来的外甥女呢? “虎老七,你胡咧咧啥啊?你连姐和妹都没有,哪来的外甥女?你别和我扯没有用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扒了你的皮才是真的!” “我靠,那我就不给你交代了,我看你怎么扒我的皮!”虎老七也动了气,一把将自行车推倒,直接挑衅地直视赵卫青的眼睛。 “你在你们北队横行,那是你们北队的男人都是熊蛋包,跟我们南队的人装犊子,我可不惯着你!” 赵卫青话音未落,扯冷子抡起铁钎子照着虎老七头上打去。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虎老七没想到赵卫青真敢动手,匆忙间躲过了脑袋,却重重砸在了他的肩头上。 饶是虎老七皮糙肉厚,却也疼得闷哼一声。赵卫青占了先机,不等虎老七有所反应,再次抡起铁钎子打去。 虎老七虽然没有学过功夫,但他身经百战,就连生死战都有过几次,所以吃了亏后立刻激发了战斗状态,没等铁钎子落到身上,直接一脚踹在赵卫青的小肚子上。 赵卫青被踹得“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卫青是个打仗不要命的主,稳住身形后再次悍不畏死地冲向虎老七,二人立刻打在一起。 虎老七跟马龙、崔喜、唐蕙这几个练家子相比肯定不是对手,不然也不会被马龙打残了一条腿,但和赵卫青相比却又强了太多,几个回合下来,虎老七就把赵卫青的铁钎子夺过来,赵卫青没有了铁钎子,立刻就落了下风。 “二叔,快跑吧!”一旁观战的四嘎子看出了门道,大声喊叫起来。 赵卫青这时候也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虎老七的对手,可他觉得要是跑了,那就丢人丢到家了,他这个脸不能丢,于是不管不顾地冲向虎老七。 虎老七一铁钎砸在赵卫青脖子上,赵卫青疼得一缩脖,虎老七得理不饶人,一个大别子将赵卫青重重摔倒在地。 赵卫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虎老七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赵卫青被彻底制住了,失去了抵抗能力。 “小青子,你不是要扒我的皮吗?你倒是起来啊?”虎老七面露轻蔑之色。 “我*你妈,虎老七!你爹是土匪,你就是的*种……”赵卫青动弹不得,开始大骂起来,他越骂越难听,虎老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让你骂!”虎老七大喝一声,抡起铁钎子照着赵卫青的头上使劲砸去! 第769章 让他赔我钱 赵卫青看铁钎子带着风声砸向自己的面门,面露恐惧之色,他知道铁钎子砸中自己,自己肯定非死即伤,那一刻心中升起后悔之意,后悔不该不听老韩头的劝,更后悔不该来找虎老七。 赵卫青闭上双眼,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虎老七没有收力的迹象,眼看着铁钎子就要砸到赵卫青的面门,忽然一只白皙有力的手快若闪电般抓住了虎老七的手腕子,铁钎子在距离赵卫青的脸毫厘之间停了下来。 虎老七血灌瞳仁,正在上头的时刻,被人抓住手腕后,不管不顾地向来人就是一拳。 “虎老七,你混蛋!”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虎老七另一个手腕子也被擒住。 .??.?? 虎老七听见声音,立刻就意识到是谁来了,他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一丝杀气。 “唐蕙,你咋来了?”虎老七声若蚊蚋。 “我不来,你就完了!”唐蕙脸色铁青,声音冰冷。 唐蕙说完,抢过铁钎子,然后麻利地铐上虎老七。 “蹲下!”唐蕙呵斥虎老七。 要说虎老七心头怕的人还真有两个,一个是马龙,另外一个人非他的小姨子唐蕙莫属,唐蕙让他蹲下,他立马乖乖地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唐蕙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赵卫青。 赵卫青死里逃生,被唐蕙拉起后没有说话,两腿哆嗦,半天没缓过来。 “说说咋回事吧!”唐蕙柳眉竖起,冷冷地对虎老七说道。 匪气退去,这时候的虎老七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知道若不是唐蕙阻拦,估计自己不死也会在监狱里过一辈子!此刻的他开始后怕,手心里都有了汗水。 在唐蕙面前虎老七不敢隐瞒,把事 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是不是这么回事?”唐蕙问赵卫青。 赵卫青心有余悸,心中畏惧虎老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唐蕙虽然对虎老七很生气,但她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虎老七有毛病,赵卫青爷俩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你打算怎么办?”唐蕙问赵卫青。 “你说咋办就咋办!”赵卫青彻底蔫了。 “你呢?”唐蕙对虎老七一瞪眼。 “我听你的!”虎老七也温顺得像头小绵羊。 唐蕙说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两个人都有错,但都没有大伤,而且一个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各自回家反省,以后也不许记恨对方。 虎老七和赵卫青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早没有了继续纠缠的的心思,于是都痛快地同意了唐蕙的处理意见。 “我不干,他把我的牙差点打掉了!”四嘎子这时候还来劲儿了。 唐蕙刚才听虎老七讲述了四嘎子的恶劣行为,对四嘎子欺负苦命的小娟姐妹非常生气,可她毕竟不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必须把自己的主观情感收起来。 “那你想怎么办?”唐蕙问四嘎子。 “我让他赔我钱!”四嘎子大声嚷道。 “赔啥钱赔钱?赶紧跟我回家!”赵卫青生怕再次惹怒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拽着四嘎子就走。 “不行,我就让他赔我钱!”四嘎子哭哭咧咧不肯走。 “别听他的,我们走了!”赵卫青冲唐蕙说完,把四嘎子拖走了。 “虎老七,你有没有脑子?你一铁棍下去,赵卫青不死也得没半条命,你是想死还是想在里面待一辈子?”没有了外人,唐蕙压住的火气升起来。 虎老七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虎老七,我姐跟了你就是瞎了眼,以后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混蛋,我姐肯定不跟你过了!……” 唐蕙骂够了,这才打开虎老七的手铐。 ?? “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唐蕙瞪了一眼虎老七。 虎老七如蒙大赦,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几分钟后,唐蕙来到小兰家。 “你不是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小兰问唐蕙。 “你不是有病了吗,我给你买了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唐蕙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东西放到炕上。 “我这是小病,买啥东西啊?走的时候拿走啊!” “跟我见啥外啊?小兰,我听说你要把柳月的两个女儿留下,是不是啊?”唐蕙话锋一转。 小兰把自己和于庆东的想法说了一遍。 “我倒是觉得庆东的想法切合实际,你也不能总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也得替庆东考虑考虑!”唐蕙直言不讳。 “我就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你要是有能力,留下两个孩子没问题,可就你那点工资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啊?” …… 唐蕙临走时犹豫着要不要把四嘎子欺负小娟 姐妹的事情告诉小兰,最后看小兰病怏怏的样子,怕她着急上火就没有说。 唐蕙走后,小兰想把唐蕙拿的东西放进柜子里,结果发现糕点包下面竟然放了二十块钱,顿时眼眶湿润起来。 虎老七说到做到,在小娟姐妹没放学前就到了小学门口。 “舅舅!”放学出校门的小娟看见虎老七,立刻像个小鸟一样飞奔而去。 小梅比姐姐腼腆,到了虎老七身边却也小声地叫了虎老七一声“舅舅”。 “小梅坐大梁上,小娟坐后座!”虎老七看见两个孩子高兴的模样,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 两个孩子上车前,虎老七从兜里掏出十几颗水果糖分给了小娟和小梅,两个孩子高兴极了,小心翼翼地把糖放进了书包里。 小娟留了一颗糖,剥开糖纸,趁虎老七弯腰抱她上自行车后座的间隙,把糖塞进虎老七嘴里,然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糖吃在虎老七嘴里,甜在他的心里,他一边骑车还一边哼起了歌。 经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一大两小到了小兰家门口,虎老七把两个孩子抱下了车。 “进去吧!”虎老七摆了摆手说道。 两个孩子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往里走。 “我明天早上送你们上学!”虎老七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这一句,自己喊完自己都愣了。 小娟听见后忽然掉头跑了回来,她抱住虎老七的大腿,声音哽咽地说道:“舅舅,我不想回这个家,我和妹妹跟你过行不行?” 小娟的话让虎老七心头一颤,一时之间头绪混乱,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第770章 你就是根木头 小娟的祈求让虎老七心情复杂。何玉的死让他背负了很重的感情债,如今她的女儿柳月上吊死了,两个年幼的外孙女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于情于理应该收留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可他有自知之明,考虑到现在自己还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没有信心能给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小兰阿姨对你不好吗?”虎老七了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娟的头发,没有正面回答。 小娟摇摇头说道:“不,小兰阿姨对我们可好了!” “那就是姨父对你们不好?” “也不是!”小娟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啥不愿意住小兰阿姨家啊?” 小娟四下看了看,趴在虎老七耳朵边说道:“小雨总欺负我们,那个四嘎子就是她叫去截我们的!”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办,我回头让小兰阿姨说说小雨,让她别再欺负你们!” “不光是因为小雨!” “哦?还有谁欺负你们啊?是大志吗?” “大志哥哥可好了!我们想跟着你是因为……”小娟欲言又止。 “因为啥啊?” “因为除了妈妈,舅舅是对我们最好的人!”小娟有些害羞地说道。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虎老七打了四嘎子,让姐妹俩觉得跟着虎老七能得到保护,这对初到小砬子生活的小娟和小梅来说,这种安全感很重要,而且虎老七不仅保护了她们,赶跑了四嘎子,还暖心地给她们买了糖果,让没有了亲人的姐妹两人感受到了难得的亲人温暖,就凭这两点,小娟和小梅就认可这个舅舅。 小娟的话让虎老七犹豫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小兰家的房门一开,出门倒水的小兰看见了他们。 < br>“小娟,小梅,饭好了,赶紧回来吃饭!”小兰大声喊道。 小娟回头看了看小兰,又满脸期待地看了看虎老七。 “赶紧回家吃饭去吧,我天早上送你们去上学!”虎老七的理智战胜了情感。 小娟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低声说道:“不用你送了,我们和大志哥哥一起走!” 小娟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院子。 看着小娟和小梅跟着小兰进了屋子,虎老七心中很不是滋味,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然后情绪低落地推着自行车回家了。 大家都吃过了晚饭,大志才回到家。 “你这一下午跑哪去了?饿坏了吧?赶紧洗洗手吃饭!”小兰见大志肩上扛了一个柳条筐进了屋,马上进厨房去拿热在锅里的饭菜。 大志把柳条筐放到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串野葡萄,兴冲冲地跑到厨房。 “姑姑你看这是啥?”大志把野葡萄举到小兰眼前。 “野葡萄?咱们这边的山里没有野葡萄,你在哪里弄的?”小兰好奇地问道。 “我在福新那边的山上找的!”大志说道。 “福新大队离咱这儿二十多里地呢,你跑那么远采的野葡萄?你是咋去了?”小兰看大志的小脸脏兮兮的,很是心疼。 “我是跑去的!我听同学说福新的野葡萄熟了,又酸又甜,我就去采了!” “你不上课跑去采野葡萄,这样可不行!再说那边的山很大,万一碰 到危险怎么办?” “我昨天晚上听你和姑父说嘴里没味儿,我就想着那里的野葡萄又酸又甜,你吃了嘴里就有味道了,不信,你尝尝!”大志说完,期待地看着小兰。 小兰的眼中起了雾水,她揪下一颗野葡萄放进嘴里。 “好吃吗?” “嗯,好吃好吃!”小兰的眼泪悄悄流了下来。 “姑姑,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大志关心地问道。 “姑姑没有哭,姑姑刚才被辣椒呛眼睛了!”小兰一边说一边转身抹去了眼泪。 “等吃完了我再给你去采!” “那可不行,姑姑的病已经好了!再说可不能逃学去采野葡萄!”小兰赶紧制止。 “今天下午是体育课,我就是不上也比他们跑得快!……” …… 小兰的病情有所好转,精神头儿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庆东,我问你个事儿!”小兰对正在洗脚的于庆东说道。 “啥事啊?” “你拿没拿家里的钱?” “钱?我连家里的钱放哪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啊?”于庆东一愣。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少呢?”小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你放哪了?” “我就放炕柜里那个盒子里了!” “这几天你一直忙忙叨叨的,加上又生了病,你是不是数错了?” “不可能,家里就那么点钱,那还能数错?” “丢了多少啊?” “多倒是不多,五块钱!” “那也不少了!能不能是这几个孩子拿的?” “可别瞎说,咱家的孩子不会偷拿我的钱!” “那就别想了,就当被耗子叼跑了吧!” “能不想吗?五块钱呢!咱家的钱都是算计着花的,要是真被耗子偷跑了,我就是掏耗子洞也得把钱找回了!” “那就当你花钱买野葡萄了,葡萄大家都吃了,也算钱尽其用了!” “那能一样吗?野葡萄是大志采的!唉!庆东,你说大志这孩子也太知道疼人了,他还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将来哪个姑娘嫁给他可就享福了!” “那我知道心疼人不?” “呸,你就是根木头!” “木头?你说我是木头,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木头的厉害!” 说罢,于庆东饿虎扑食般扑向小兰,小兰一边笑一边向炕里躲。 小两口正在打闹,小兰忽然一皱眉说道:“庆东,别闹了,西屋好像吵架了!” 于庆东仔细一听,皱眉说道:“我都不用去看,肯定是小雨难为小娟和小梅,大志在管小雨呢,这哭声就是小雨的!” 小兰白了于庆东一眼说道:“你不跟着喜子哥去破案都白瞎你这个人了!” 小兰说罢,赶紧下炕穿鞋去了西屋。 小兰一进屋看见屋内的情形,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猜得还真准!” 只见小娟和小梅紧紧靠在墙边坐着,一副怯怯的样子,大志一脸严肃,正在训斥小雨,小雨捂着耳朵正大声哭嚎着,而杜王母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双眼紧闭正在打坐。 第771章 守着媳妇儿打光棍 “小雨,别哭了,怎么回事啊?”尽管小兰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因果,还是冲小雨问道。 “我不让她们和我一起睡!”小雨哽咽着说道。 “为啥啊?”小兰皱起了眉头。 “她们两个太臭了,我烦死她们了!”小雨喊道。 “你还说?你再说我打死你!”大志小脸铁青,冲小雨扬起了巴掌。 “好了,大志,今天小雨跟我们睡,我和她聊一聊!”小兰摆了摆手。 “小娟,小梅,赶紧睡觉吧,别耽误明天上学!”小兰温柔地说道。 “别搭理她,睡觉吧!”大志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一下姐妹两个人的被子。 “走吧,小雨,跟我去东屋睡!”小兰一边说一边给小雨擦眼泪。 小娟看小兰没有训斥小雨,反而给她擦眼泪,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然后把被子蒙在了脸上,小梅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小兰毕竟才二十多岁,没有经验,没有注意到小娟所表现出的细节,如果这时候她掀开小娟头上的被子,一定会看到小娟正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我不去东屋睡,我不跟小土豆一个炕上睡!”小雨说完,执拗地将头扭向一边。 “小雨!”大志气坏了,冷不丁大声喊道。 小雨吓得一激灵,扭头看见大志脸色铁青,双眼冒火,立刻就怕了,她赶紧下炕穿鞋,一边往西屋走一边委屈地抽噎着。 于庆东看小兰把小雨领进屋,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就躺下了。 在小兰的安抚下,小雨停止了啜泣。 “小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雨点点头。 “从前有个老爷爷捡了一颗金色的豆子,他看这颗豆子闪闪发光特别漂亮,于是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将金豆子种了下去,老爷爷给金豆子浇水施肥,金豆子很快就发芽了!” “过了一段时间,金豆子树开花了,开了好多花,其中有一朵开得又大又漂亮,老爷爷最喜欢它了!到了秋天,这朵最漂亮的花变成了豆荚,里面生了二颗金色的豆子!” “金豆子成熟了,她们又饱满又漂亮,可包裹她们的豆荚却开始逐渐干枯,模样一点儿都不好看!” “二个金豆子很团结,因为她们都很漂亮,还是真正的一家人,于是二个金豆子开始嫌弃豆荚,嫌她长得丑,而且豆荚还把她们包在里面,无法被别人发现,于是二个金豆子开始欺负豆荚,在里面打她踹她,还无缘无故地嘲笑她,辱骂她!” “豆荚很伤心,因为她和二个金豆子都是一条根生的,她们是亲姐妹,可就是因为长得丑就被二个金豆子妹妹嫌弃,可她是为了保护二个妹妹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要是没有她为二个金豆子遮风挡住,二个金豆子就不会长得这么好看,也不会这么饱满健康!” “二个金豆子越来越嫌弃豆荚,想要脱离她,觉得这样才能让别人看见她们闪闪发光的美丽模样,于是开始更加过分地欺负豆荚,拳打脚踢,还骂她是祸害丧门星。” “豆荚 伤心极了,她想不通二个金豆子为啥这么讨厌她,豆荚伤心过度,加上被二个金豆子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豆荚死了,掉落到了地上!” “二个金豆子见到阳光的一瞬间高兴极了,以为从此会被人当成宝贝喜爱,谁知豆荚掉落了,她们也落到了泥土里!” “一场大雨下过,金豆子和豆荚都被埋在了泥土里,陷入到无穷黑暗中!天晴后老爷爷来收豆子,发现最大的豆荚不见了,他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于是就放弃了寻找。” “因为这棵金豆树上还有很多的金豆子,尽管这些金豆子没有一个能比上那二个金豆子,可没有了她们两个做对比,其他的金豆子也是极品,于是老爷爷高高兴兴地把所有金豆子采回了家,卖给了商人,有一颗金豆子还镶嵌到皇帝的皇冠上!” “冬天到了,二个金豆子被冻僵了,在她们快要冻死的时候都痛哭流涕,后悔嫌弃豆荚,后悔没有认识到团结在一起的重要性!可一切都晚了,第二年春天她们都变成了肥料,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小兰讲完,侧身一看,发现小雨已经睡着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哈哈哈……”于庆东笑出声来。 “你笑啥啊?”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你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小雨要和家里的几个孩子相亲相爱,大志和她是金豆子,是一家人,其他人也是一家人,也要相亲相爱,是不是啊?”于庆东止住笑声说道。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我一个写的都要琢磨琢磨才能知道你的意思,小雨一个小屁孩,能听明白吗?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哈哈哈……”于庆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许笑!”小兰一边说一边踹了于庆东一脚。 “我寻思讲完再跟她说什么意思,谁知道这孩子没听完就睡着了,白瞎我一番心思!” “我看小雨跟大志虽然是亲兄妹,但脾气秉性一点都不一样,小雨随她的爹妈了,大志一点都不随!”于庆东压低声音说道。 “小雨还是个孩子,咱们多教育,多给她讲讲道理,还是能让她成为大志那样懂事的孩子!” “我看未必!三岁看老,这孩子我是没看好!”于庆东摇摇头说道。 “你可别瞎说,小雨才不能随根呢!” “我可没瞎说,没看好就是没看好!” “哼!没看好?你看好谁了?”小兰嗔怪地说道。 于庆东嘿嘿了两声,眼睛在小兰俏丽的脸上逡巡起来。 “我看好你了!”于庆东邪魅一笑,一把将小兰搂住,霸道地亲向小兰的红唇。 片刻工夫,小兰推开于庆东,她指了指熟睡的三个孩子说道:“别把他们吵醒了!” 于庆东顿时意兴阑珊起来,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守着媳妇儿打光棍,惨啊!” “惨什么惨?赶紧睡觉,我明天还得上班呢!”小兰抿嘴一笑说道。 “袁虹不是让你把病养好再去上班吗?” “她的话你也信?” ……“小雨,别哭了,怎么回事啊?”尽管小兰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因果,还是冲小雨问道。 “我不让她们和我一起睡!”小雨哽咽着说道。 “为啥啊?”小兰皱起了眉头。 “她们两个太臭了,我烦死她们了!”小雨喊道。 “你还说?你再说我打死你!”大志小脸铁青,冲小雨扬起了巴掌。 “好了,大志,今天小雨跟我们睡,我和她聊一聊!”小兰摆了摆手。 “小娟,小梅,赶紧睡觉吧,别耽误明天上学!”小兰温柔地说道。 “别搭理她,睡觉吧!”大志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一下姐妹两个人的被子。 “走吧,小雨,跟我去东屋睡!”小兰一边说一边给小雨擦眼泪。 小娟看小兰没有训斥小雨,反而给她擦眼泪,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然后把被子蒙在了脸上,小梅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小兰毕竟才二十多岁,没有经验,没有注意到小娟所表现出的细节,如果这时候她掀开小娟头上的被子,一定会看到小娟正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我不去东屋睡,我不跟小土豆一个炕上睡!”小雨说完,执拗地将头扭向一边。 “小雨!”大志气坏了,冷不丁大声喊道。 小雨吓得一激灵,扭头看见大志脸色铁青,双眼冒火,立刻就怕了,她赶紧下炕穿鞋,一边往西屋走一边委屈地抽噎着。 于庆东看小兰把小雨领进屋,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就躺下了。 在小兰的安抚下,小雨停止了啜泣。 “小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雨点点头。 “从前有个老爷爷捡了一颗金色的豆子,他看这颗豆子闪闪发光特别漂亮,于是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将金豆子种了下去,老爷爷给金豆子浇水施肥,金豆子很快就发芽了!” “过了一段时间,金豆子树开花了,开了好多花,其中有一朵开得又大又漂亮,老爷爷最喜欢它了!到了秋天,这朵最漂亮的花变成了豆荚,里面生了二颗金色的豆子!” “金豆子成熟了,她们又饱满又漂亮,可包裹她们的豆荚却开始逐渐干枯,模样一点儿都不好看!” “二个金豆子很团结,因为她们都很漂亮,还是真正的一家人,于是二个金豆子开始嫌弃豆荚,嫌她长得丑,而且豆荚还把她们包在里面,无法被别人发现,于是二个金豆子开始欺负豆荚,在里面打她踹她,还无缘无故地嘲笑她,辱骂她!” “豆荚很伤心,因为她和二个金豆子都是一条根生的,她们是亲姐妹,可就是因为长得丑就被二个金豆子妹妹嫌弃,可她是为了保护二个妹妹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要是没有她为二个金豆子遮风挡住,二个金豆子就不会长得这么好看,也不会这么饱满健康!” “二个金豆子越来越嫌弃豆荚,想要脱离她,觉得这样才能让别人看见她们闪闪发光的美丽模样,于是开始更加过分地欺负豆荚,拳打脚踢,还骂她是祸害丧门星。” “豆荚 伤心极了,她想不通二个金豆子为啥这么讨厌她,豆荚伤心过度,加上被二个金豆子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豆荚死了,掉落到了地上!” “二个金豆子见到阳光的一瞬间高兴极了,以为从此会被人当成宝贝喜爱,谁知豆荚掉落了,她们也落到了泥土里!” “一场大雨下过,金豆子和豆荚都被埋在了泥土里,陷入到无穷黑暗中!天晴后老爷爷来收豆子,发现最大的豆荚不见了,他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于是就放弃了寻找。” “因为这棵金豆树上还有很多的金豆子,尽管这些金豆子没有一个能比上那二个金豆子,可没有了她们两个做对比,其他的金豆子也是极品,于是老爷爷高高兴兴地把所有金豆子采回了家,卖给了商人,有一颗金豆子还镶嵌到皇帝的皇冠上!” “冬天到了,二个金豆子被冻僵了,在她们快要冻死的时候都痛哭流涕,后悔嫌弃豆荚,后悔没有认识到团结在一起的重要性!可一切都晚了,第二年春天她们都变成了肥料,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小兰讲完,侧身一看,发现小雨已经睡着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哈哈哈……”于庆东笑出声来。 “你笑啥啊?”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你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小雨要和家里的几个孩子相亲相爱,大志和她是金豆子,是一家人,其他人也是一家人,也要相亲相爱,是不是啊?”于庆东止住笑声说道。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我一个写的都要琢磨琢磨才能知道你的意思,小雨一个小屁孩,能听明白吗?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哈哈哈……”于庆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许笑!”小兰一边说一边踹了于庆东一脚。 “我寻思讲完再跟她说什么意思,谁知道这孩子没听完就睡着了,白瞎我一番心思!” “我看小雨跟大志虽然是亲兄妹,但脾气秉性一点都不一样,小雨随她的爹妈了,大志一点都不随!”于庆东压低声音说道。 “小雨还是个孩子,咱们多教育,多给她讲讲道理,还是能让她成为大志那样懂事的孩子!” “我看未必!三岁看老,这孩子我是没看好!”于庆东摇摇头说道。 “你可别瞎说,小雨才不能随根呢!” “我可没瞎说,没看好就是没看好!” “哼!没看好?你看好谁了?”小兰嗔怪地说道。 于庆东嘿嘿了两声,眼睛在小兰俏丽的脸上逡巡起来。 “我看好你了!”于庆东邪魅一笑,一把将小兰搂住,霸道地亲向小兰的红唇。 片刻工夫,小兰推开于庆东,她指了指熟睡的三个孩子说道:“别把他们吵醒了!” 于庆东顿时意兴阑珊起来,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守着媳妇儿打光棍,惨啊!” “惨什么惨?赶紧睡觉,我明天还得上班呢!”小兰抿嘴一笑说道。 “袁虹不是让你把病养好再去上班吗?” “她的话你也信?” …… 第772章 突如其来的幸福 夜渐渐深了,第一场寒霜悄悄降临在这个辽北的小山村——小砬子。 刚在小队部忙完的小成子行色匆匆地走在夜色中,忽然他停下脚步,嘴张了半天,终于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然后又爽快地接连打了几个,他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月亮,嘟囔了一句: “月亮马上就圆了,八月节也就要到了,得想办法给社员们弄点猪肉和白面了!” 小成子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摸黑往屋里走,他轻轻打开里屋门,耳边忽然传来“咔哒”一声响,屋内的灯骤然亮起。 忽然出现的光亮让小成子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他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灯光,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开灯干啥?别把孩子们晃醒了!” “没事儿,她们三个睡觉睡得死,就是把她们抬到外面去都醒不了!你赶紧上炕暖和暖和,饭菜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端!”田小禾笑着说道。 小成子把三个丫头的被子都向上拉了拉,又把被角掖好,这才脱鞋上了炕,盘腿坐在炕桌边。 田小禾麻利地把饭菜端上桌,又把在灶坑火上烫好的酒壶端了上来,然后笑盈盈地坐在了小成子对面。 “喝口?”小成子看了看酒壶问道。 “喝点吧,暖暖身子,睡觉也解乏!”田小禾一边说一边给小成子倒满了一盅酒。 小成子一仰脖“滋啦”一声喝光了酒盅里的酒。 “慢点喝,赶紧吃菜!”田小禾一边说一边又把酒盅倒满。 小成子看媳妇儿田小禾心情不错,他也打开了话匣子: “跟你说件好事呗!”小成子一边吃菜一边说道。 “啥好事啊?”田小禾兴致勃勃地看着小成子。< br> “我再喝一盅跟你说!”小成子又端起酒杯。 “真能吊胃口!”田小禾嗔怪地瞪了一眼小成子。 “我今天去了一趟大队部,是大队长于长富派人把我给叫去的!” “这叫啥好事啊?你没去过大队部还是没见过于长富?” “你看,你等我把话说完啊!” “啥时候学得这么墨迹了?快点说!” “于长富想把庆东调到大队去当会计,问我庆东人咋样,我有啥意见没有!” “那可真是好事!你咋说的?” “我还能咋说?庆东那一堆一块在那呢,别说去大队当个会计,就是去公社当个社长都绰绰有余!” “看你把庆东都说成一朵花了!”田小禾抿嘴一笑。 “不过我没答应!”小成子话锋一转。 “没答应?你是不是疯了?这要是让小兰和庆东知道了,咱们还哪有脸见他们?”田小禾急了。 “今儿是咋了?性子这么急呢,听我把话说完啊!现在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他一走我怎么办?我寻思秋收完了,公粮交了,余粮卖了,口粮分了,那时候庆东把小队的账目弄利索了,然后再去也不迟啊!而且大队长答应了,大队会计就是庆东的了,不准备找别的人了!” “哦!那你跟庆东说了吗?” “没说!他走马上任得冬天了,说那么早干啥?我怕说完了,庆东心散了!不过说真的,我是真不舍得让庆东走,我们哥俩搭班子 太合拍了,他一走实在太舍手了!” “不舍得也得放人,小兰和庆东家人口多,他去大队还能多挣点,弄好了还能有点外落!”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一天就知道傻忙,啥都不知道!”田小禾瞪了一眼小成子。 “咋滴?家里有啥事啊?”小成子听出来田小禾话中有话。 “傻样!你没想过最近这几天我为啥不让你碰我吗?”田小禾脸色微红。 小成子挠了挠脑袋说道:“我还纳闷呢,我寻思这几天你是不是不方便啊?” “啥都不懂!”田小禾说完,轻轻拍了拍肚子,然后用眼神示意小成子。 “你肚子疼?”小成子狐疑地问道。 “你可真愁人!”田小禾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肚子。 .??. “有了?”小成子提高了嗓门,眼睛瞪得溜溜圆。 “小点声!”田小禾瞪了一眼小成子,然后喜滋滋地点了点头。 小成子一听,激动地光脚从炕上蹦到地上,然后来到田小禾身边,哈下腰去,把脸贴在田小禾小腹上,喃喃地说道:“我苗小成也有自己的亲骨肉了!……” 田小禾满脸幸福之色,他抚摸着小成子的头发,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田小禾因为追赶小雨流产后,夫妻二人都没有奢望能再怀上孩子,平日里也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谁知老天有眼,田小禾竟然不知不觉地怀孕了,这忽如其来的幸福怎能不让小成子欣喜若狂? 冷静下来的小成子对田小禾说道:“你明天去卫生院找一下小兰,让她给你开点保胎的药!” < br>田小禾点了点头。 “对了,小兰家又添了两个孩子,你问问她家有啥困难不?咱们能不能帮上啥忙?” “你和庆东总在一起,你怎么不问他?” “我问了,他说没有困难,他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问问小兰吧!” …… 因为兴奋,小成子躺在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而虎老七也因为小娟和小梅的事在炕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都几点了?你不睡觉瞎折腾啥啊?”唐兰被虎老七折腾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你说咱家要是再添两个孩子怎么样?”虎老七酝酿了半天开口问道。 “添两个孩子?你是要把谷丰和谷雨接过来吗?谷丰是老刘家的命根子,她奶奶肯定不会同意!要是把谷雨接过来倒是能行,这样破碗还有个伴儿!”唐兰好久没有见到两个孩子了,心中很是想念。 虎老七看唐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已经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干咳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想谷丰和谷雨了,你就带着破碗回牤牛角看看去!” 唐兰觉得虎老七的话有点不对茬口,于是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让我把他俩接来还是让我回去看看啊?” 虎老七吭哧了半天才说道:“咋都行!” 唐兰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虎老七所说的两个孩子好像根本不是指谷丰和谷雨,于是翻身坐了起来。 “老七,你跟我说实话,你说的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你和冷冬梅的?”唐兰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瞎说啥呢?我和冷冬梅加里加外认识都不到一年,咋出来的两个孩子?” 第773章 前夫约谈 中秋的早晚天气很凉,晚霜把田野中仅存的绿色收割得一干二净,田野中黄色和红色逐渐成了主色调,金黄的谷穗,黄澄澄的玉米,红红的高粱,这些颜色彰显着收获季节的到来,也预示着小砬子终于等到了一个久违的丰收年。 公鸡刚刚报晓,病情基本痊愈的小兰就爬了起来,她简单洗了把脸后开门出去抱柴禾,冷风袭来,小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兰……小兰……”正在抱柴禾的小兰忽然听见有人在召唤自己,于是放下柴禾四下张望。 “在这儿呢!”虎老七从墙头露出小半个身子,压低声音一边喊一边朝小兰招手。 小兰眉头皱了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啥事啊?”小兰问道。 “咱去外面说!”虎老七向大门外一指。 “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呗,去外面干啥?”小兰不想让人看到她和虎老七单独在一起,以免引出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虎老七看出了小兰的心思,他嗤笑了一声说道:“咋的,你怕于庆东吃醋啊?”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我回屋做饭去了!”小兰根本不想接虎老七的话题,她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就不能再有什么牵扯。 “小兰,你别走啊!我有正事和你说,是关于小娟和小梅的事!”虎老七看小兰要走,赶紧招呼。 “小娟和小梅的事?她俩啥事?”小兰一愣。 “肯定是好事,出去说!”虎老七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就快步向大门外走去。 小兰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出了大门。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虎老七没有铺垫,直接进入主题:“我要抚养小娟和小梅!” “你说啥?”小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把小娟和小梅接我们家去,以后就在我们家生活了!”虎老七提高了调门。 小兰嗤笑一声说道:“你是睡毛愣了还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啊?” “这是啥话啊?埋汰谁呢?我清醒得很!我昨晚一宿没睡,就琢磨这事来的!”虎老七有些不爱听。 “你抚养小娟和小梅,你拿啥抚养?你现在不在生产队上工,也不去鼓乐班干活,你靠啥养她们?”小兰的话一针见血。 “我昨晚都想好了,我这几天就整一个鼓乐班!你也知道,冷冬梅的鼓乐班黄了,咱们这边没有鼓乐班了,只要我的鼓乐班一开张,那生意肯定是好得不得了,我一个月挣的钱比你一年工资都多,你说我能不能养起她们姐俩?”虎老七是有备而来,说得是慷慨激昂,头头是道。 “就算你真能养得起她们,我也不同意!”小兰说得斩钉截铁。 “为啥啊?我这不也是给你解决负担吗?你怎么不知好歹呢?”虎老七有些生气。 “虎老七,你不了解你自己吗?你觉得你是个靠谱的人吗?不用说孩子,哪个女人跟了你不是跟你遭罪?别前脚你把孩子接走,后脚再给送回来,你倒是无所谓了,伤的是孩子!……”小兰越说越激动。 “行 了,行了,你可别说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吗?”虎老七打断了小兰的话。 “哼!”小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我也不跟你唠没用的了,这两个孩子我养定了!”虎老七的驴脾气上来了。 “咋的?你还要抢啊?我告诉你虎老七,你要是敢伤害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我跟你拼命!”小兰也火了。 “我抢啥啊?我比你有资格养这两个孩子!”虎老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有啥资格?”小兰眉毛立了起来。 “第一,我是何玉婶子的干儿子,那我就是两个孩子的舅舅,我们是亲戚,你和孩子有啥关系?一点关系没有吧?第二,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孩子就四个,估计让她们吃饱都费劲吧?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仅能让她们吃饱还能让她们吃好,逢年过节买新衣服,这些条件你家根本达不到!”虎老七显然是有备而来。 虎老七的话让小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昨天小雨带着四嘎子半道去劫小娟和小梅,我碰到的时候,四嘎子正给小娟开飞机呢!要不是我把四嘎子打跑了,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被欺负成啥样呢!昨天下午上学和放学都是我接送的姐俩,我能保护她们不受欺负,你能吗?”虎老七做足了功课,看向小兰的目光里搀杂着骄傲和不屑。 “还有这事?”小兰一惊。 “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唐蕙,她什么都知道!孩子让人欺负了你都不知道,你说是你能养好两个孩子还是我能养好两个孩子?”虎老七趁热打铁,问得小兰哑口无言。 “我回去琢磨琢磨,再跟庆东商量商量!”小兰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觉得虎老七的话的确有道理,于是内心开始松动。 “他也就会写点酸文,摆弄个算盘,跟他商量个屁?”不知为什么,小兰一说和于庆东商量,虎老七竟然不由自主地出口贬低于庆东。 “庆东比你强一万倍!”小兰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说完后再也不理虎老七,快步跑回家去了。 虎老七大获全胜,心情格外美丽,一边往家走一边还吹起了口哨。 小兰满腹心事地回了家,因为心里有事,做饭的时候,柴禾烧到了灶坑外面她都没看见。 这时候于庆东也起来了,赶紧把着火的柴禾踩灭。 “你这是咋地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于庆东发现小兰有点不对劲儿。 小兰没有说虎老七要抚养小娟和小梅的事,而是把小雨和四嘎子欺负小娟和小梅的事情告诉了于庆东。 “啊?还有这种事?你听谁说的?是小娟告诉你的吗?”于庆东也很吃惊。 “虎老七跟我说的,他说他把四嘎子打了一个嘴巴子,这才把两个孩子救下了!”小兰没有隐瞒。 “虎老七说的?我看未必是真的!要是真有这事,小娟能不告诉你吗?”于庆东连连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虎老七说唐蕙知道这件事,可昨天唐蕙来,她一点口风没透啊!” ……中秋的早晚天气很凉,晚霜把田野中仅存的绿色收割得一干二净,田野中黄色和红色逐渐成了主色调,金黄的谷穗,黄澄澄的玉米,红红的高粱,这些颜色彰显着收获季节的到来,也预示着小砬子终于等到了一个久违的丰收年。 公鸡刚刚报晓,病情基本痊愈的小兰就爬了起来,她简单洗了把脸后开门出去抱柴禾,冷风袭来,小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兰……小兰……”正在抱柴禾的小兰忽然听见有人在召唤自己,于是放下柴禾四下张望。 “在这儿呢!”虎老七从墙头露出小半个身子,压低声音一边喊一边朝小兰招手。 小兰眉头皱了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啥事啊?”小兰问道。 ?? “咱去外面说!”虎老七向大门外一指。 “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呗,去外面干啥?”小兰不想让人看到她和虎老七单独在一起,以免引出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虎老七看出了小兰的心思,他嗤笑了一声说道:“咋的,你怕于庆东吃醋啊?”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我回屋做饭去了!”小兰根本不想接虎老七的话题,她和虎老七已经离婚了,就不能再有什么牵扯。 “小兰,你别走啊!我有正事和你说,是关于小娟和小梅的事!”虎老七看小兰要走,赶紧招呼。 “小娟和小梅的事?她俩啥事?”小兰一愣。 “肯定是好事,出去说!”虎老七说完,不等小兰有所表示就快步向大门外走去。 小兰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出了大门。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虎老七没有铺垫,直接进入主题:“我要抚养小娟和小梅!” “你说啥?”小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把小娟和小梅接我们家去,以后就在我们家生活了!”虎老七提高了调门。 小兰嗤笑一声说道:“你是睡毛愣了还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啊?” “这是啥话啊?埋汰谁呢?我清醒得很!我昨晚一宿没睡,就琢磨这事来的!”虎老七有些不爱听。 “你抚养小娟和小梅,你拿啥抚养?你现在不在生产队上工,也不去鼓乐班干活,你靠啥养她们?”小兰的话一针见血。 “我昨晚都想好了,我这几天就整一个鼓乐班!你也知道,冷冬梅的鼓乐班黄了,咱们这边没有鼓乐班了,只要我的鼓乐班一开张,那生意肯定是好得不得了,我一个月挣的钱比你一年工资都多,你说我能不能养起她们姐俩?”虎老七是有备而来,说得是慷慨激昂,头头是道。 “就算你真能养得起她们,我也不同意!”小兰说得斩钉截铁。 “为啥啊?我这不也是给你解决负担吗?你怎么不知好歹呢?”虎老七有些生气。 “虎老七,你不了解你自己吗?你觉得你是个靠谱的人吗?不用说孩子,哪个女人跟了你不是跟你遭罪?别前脚你把孩子接走,后脚再给送回来,你倒是无所谓了,伤的是孩子!……”小兰越说越激动。 “行 了,行了,你可别说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吗?”虎老七打断了小兰的话。 “哼!”小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我也不跟你唠没用的了,这两个孩子我养定了!”虎老七的驴脾气上来了。 “咋的?你还要抢啊?我告诉你虎老七,你要是敢伤害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我跟你拼命!”小兰也火了。 “我抢啥啊?我比你有资格养这两个孩子!”虎老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有啥资格?”小兰眉毛立了起来。 “第一,我是何玉婶子的干儿子,那我就是两个孩子的舅舅,我们是亲戚,你和孩子有啥关系?一点关系没有吧?第二,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孩子就四个,估计让她们吃饱都费劲吧?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仅能让她们吃饱还能让她们吃好,逢年过节买新衣服,这些条件你家根本达不到!”虎老七显然是有备而来。 虎老七的话让小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昨天小雨带着四嘎子半道去劫小娟和小梅,我碰到的时候,四嘎子正给小娟开飞机呢!要不是我把四嘎子打跑了,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被欺负成啥样呢!昨天下午上学和放学都是我接送的姐俩,我能保护她们不受欺负,你能吗?”虎老七做足了功课,看向小兰的目光里搀杂着骄傲和不屑。 “还有这事?”小兰一惊。 “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唐蕙,她什么都知道!孩子让人欺负了你都不知道,你说是你能养好两个孩子还是我能养好两个孩子?”虎老七趁热打铁,问得小兰哑口无言。 “我回去琢磨琢磨,再跟庆东商量商量!”小兰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觉得虎老七的话的确有道理,于是内心开始松动。 “他也就会写点酸文,摆弄个算盘,跟他商量个屁?”不知为什么,小兰一说和于庆东商量,虎老七竟然不由自主地出口贬低于庆东。 “庆东比你强一万倍!”小兰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说完后再也不理虎老七,快步跑回家去了。 虎老七大获全胜,心情格外美丽,一边往家走一边还吹起了口哨。 小兰满腹心事地回了家,因为心里有事,做饭的时候,柴禾烧到了灶坑外面她都没看见。 这时候于庆东也起来了,赶紧把着火的柴禾踩灭。 “你这是咋地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于庆东发现小兰有点不对劲儿。 小兰没有说虎老七要抚养小娟和小梅的事,而是把小雨和四嘎子欺负小娟和小梅的事情告诉了于庆东。 “啊?还有这种事?你听谁说的?是小娟告诉你的吗?”于庆东也很吃惊。 “虎老七跟我说的,他说他把四嘎子打了一个嘴巴子,这才把两个孩子救下了!”小兰没有隐瞒。 “虎老七说的?我看未必是真的!要是真有这事,小娟能不告诉你吗?”于庆东连连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虎老七说唐蕙知道这件事,可昨天唐蕙来,她一点口风没透啊!” …… 第774章 她的牙齿有毒 “我估计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虎老七没必要撒这样的谎,要不我去趟四嘎子家,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于庆东说道。 “那也行,要是真有这事,你和四嘎子他爹赵卫红说一说,让四嘎子以后别欺负小娟姐俩就行了!”小兰点点头。 于庆东简单洗漱完毕就去了赵卫红家里。 “于会计来啦,赶紧进屋!”赵卫红正在扫院子,看见于庆东后热情地打招呼。 “大哥,四嘎子在家没有?”于庆东问道。 “四嘎子在屋睡觉呢,你找他有事啊?”赵卫红问道。 于庆东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我就想问问四嘎子有没有这事,要是有的话,让他以后别再欺负她俩了,这两个孩子够可怜了!”于庆东说明来意。 ?? “不用问,肯定是这小子干的!我知道这两个孩子刚没了妈,爹又进去了,这小子欺负她俩简直太不是人了!”赵卫红和赵卫青虽然是亲兄弟,但脾气秉性截然不同。 “四嘎子,你给滚起来!”赵卫红大嗓门声若洪钟,他一边喊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屋里走。 于庆东一把拉住他劝道:“大哥,你先别急眼,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再说就是四嘎子干的,你让他以后别干了就行了!” “根本就不用问,这小子肯定能干出这事来!你说我四个儿子,就这个老疙瘩不省心,一点儿不随我!你别管,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须给他松松皮子!四嘎子,给我滚出来!”知子莫若父。赵卫红太了解四嘎子的德行了。 要是当着于庆东面教训四嘎子,于庆东的面子上肯定挂不住,所以他死死拽住赵卫红,不停地劝说。 这时候房门一开,四嘎子出来了。 四嘎子只穿了秋衣秋裤,趿拉着鞋,哆哆嗦嗦畏手畏脚地出了房门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赵卫红面前,一看就知道四嘎子没少挨他爹揍,特别怕赵卫红。 “我问你,你劫没劫小娟和小梅?”赵卫红横眉立目地大声喝问。 四嘎子斜睨了于庆东一眼,心中对这个上门告状的男人非常地气愤和鄙视。 “你看啥呢?我问你话呢!”赵卫红一边怒吼,一边一脚踹在四嘎子的肚子上,四嘎子被踹了一个趔趄。 “是小雨让我干的,她要是不找我,我也不能去啊!”四嘎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委屈地说道。 “小雨才多大?你能听她的吗?我让你撒谎!”赵卫红挣脱了于庆东,举起巴掌就要打,四嘎子吓得闭上了眼睛,却不敢逃跑。 “我没撒谎,小雨给了我五块钱我才去的!”四嘎子大声叫道。 于庆东反应挺快,在巴掌快要落到四嘎子脸上的时候,于庆东抓住了赵卫红的胳膊。 “四嘎子应该没说谎,你可千万别动手了!”于庆东劝道。 “给你钱你就去啊?我打死你这个祸害!”赵卫红再次挣脱于庆东,一个大脖溜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四嘎子被打倒在地,大声哭嚎起来。 “四嘎子,你没事吧 ?”四嘎子被打,于庆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过去要扶四嘎子起来。 四嘎子一把打开于庆东的手,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于庆东说道:“装什么好人啊?告状精没有好下场!” “我让你不识好歹!”赵卫红再次冲了过来,于庆东赶紧拦住了他。 四嘎子驴脾气也上来了,他爬起身指着赵卫红喊道:“你就知道窝里横,打我来能耐!我就够倒霉的了,牙差点被虎老七这个绝户打掉,现在还得挨你打,你不是我爹!” “你再说一遍!”赵卫红暴跳如雷,要不是被于庆东死死拉住,早就冲过去暴揍四嘎子了。 “你不是我爹,我爹死了!”四嘎子脖子一梗,豁出去了。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一辈子也别回来!”赵卫红气得浑身颤抖,拼命想要挣脱于庆东的束缚。 “不回来就不回来,有啥了不起的?谁稀罕这个破家啊!”四嘎子喊完拔腿就跑,一溜烟跑没影了。 于庆东没想到自己上门一趟,赵卫红爷俩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有些尴尬,松开赵卫红后于庆东又劝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赵卫红家。 小兰家里。 “咋地了?是不是四嘎子干的啊?”小兰看回来的于庆东脸色不太好看,试探着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小兰听完半天没有说话。 “我就说小雨随她那个死爹赖文,是个白眼狼,你还不爱听,这下咋样?她偷家里的钱让外人打自己家的人,这哪里是七八岁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啊?”于庆东气呼呼地说道。 “别生气了,我回头说说她!”小兰轻轻拍打于庆东的胸膛,柔声劝道。 “说说她就完了?这种白眼狼根本养不熟,养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咬你一口,她牙齿有毒,咬一口能要你的命!赶紧把她送她亲姑姑那去!”于庆东彻底心寒了。 “她亲姑姑要是收留她,她能落在咱家吗?上次大志和小雨投奔刘同美,最后还不是给送回来了吗?你别气坏了身体,再说你这么大声让孩子听见怎么办?”小兰劝道。 “她姑姑不留咱们也不留,爱上哪去上哪去!”于庆东尽管在气头上,可听了小兰的话,还是降低了嗓门。 “那你就忍心让大志领着小雨到处流浪,变成盲流子吗?” “大志?……”于庆东忽略了大志和小雨是亲兄妹。 “你把小雨撵走,大志能不走吗?把大志撵你不心疼吗?你好好想想!”小兰抓住了于庆东的软肋。 于庆东长吁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那你说咋办吧?总不能任由着她这样发展下去吧?”于庆东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你放心,小雨不是天生的坏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们平时多关心她一点儿,多给她讲讲道理,小雨会和大志一样懂事听话的!” “但愿吧!”于庆东一点信心都没有。 “对了,以后咱得防着点四嘎子,我看这小子记我的仇了,咱家孩子多,可别让他把火撒到孩子身上!”于庆东忽然想起四嘎子仇恨的目光来。“我估计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虎老七没必要撒这样的谎,要不我去趟四嘎子家,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于庆东说道。 “那也行,要是真有这事,你和四嘎子他爹赵卫红说一说,让四嘎子以后别欺负小娟姐俩就行了!”小兰点点头。 于庆东简单洗漱完毕就去了赵卫红家里。 “于会计来啦,赶紧进屋!”赵卫红正在扫院子,看见于庆东后热情地打招呼。 “大哥,四嘎子在家没有?”于庆东问道。 “四嘎子在屋睡觉呢,你找他有事啊?”赵卫红问道。 于庆东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我就想问问四嘎子有没有这事,要是有的话,让他以后别再欺负她俩了,这两个孩子够可怜了!”于庆东说明来意。 “不用问,肯定是这小子干的!我知道这两个孩子刚没了妈,爹又进去了,这小子欺负她俩简直太不是人了!”赵卫红和赵卫青虽然是亲兄弟,但脾气秉性截然不同。 “四嘎子,你给滚起来!”赵卫红大嗓门声若洪钟,他一边喊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屋里走。 于庆东一把拉住他劝道:“大哥,你先别急眼,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再说就是四嘎子干的,你让他以后别干了就行了!” “根本就不用问,这小子肯定能干出这事来!你说我四个儿子,就这个老疙瘩不省心,一点儿不随我!你别管,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须给他松松皮子!四嘎子,给我滚出来!”知子莫若父。赵卫红太了解四嘎子的德行了。 要是当着于庆东面教训四嘎子,于庆东的面子上肯定挂不住,所以他死死拽住赵卫红,不停地劝说。 这时候房门一开,四嘎子出来了。 四嘎子只穿了秋衣秋裤,趿拉着鞋,哆哆嗦嗦畏手畏脚地出了房门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赵卫红面前,一看就知道四嘎子没少挨他爹揍,特别怕赵卫红。 “我问你,你劫没劫小娟和小梅?”赵卫红横眉立目地大声喝问。 四嘎子斜睨了于庆东一眼,心中对这个上门告状的男人非常地气愤和鄙视。 “你看啥呢?我问你话呢!”赵卫红一边怒吼,一边一脚踹在四嘎子的肚子上,四嘎子被踹了一个趔趄。 “是小雨让我干的,她要是不找我,我也不能去啊!”四嘎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委屈地说道。 “小雨才多大?你能听她的吗?我让你撒谎!”赵卫红挣脱了于庆东,举起巴掌就要打,四嘎子吓得闭上了眼睛,却不敢逃跑。 “我没撒谎,小雨给了我五块钱我才去的!”四嘎子大声叫道。 于庆东反应挺快,在巴掌快要落到四嘎子脸上的时候,于庆东抓住了赵卫红的胳膊。 “四嘎子应该没说谎,你可千万别动手了!”于庆东劝道。 “给你钱你就去啊?我打死你这个祸害!”赵卫红再次挣脱于庆东,一个大脖溜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四嘎子被打倒在地,大声哭嚎起来。 “四嘎子,你没事吧 ?”四嘎子被打,于庆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过去要扶四嘎子起来。 四嘎子一把打开于庆东的手,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于庆东说道:“装什么好人啊?告状精没有好下场!” “我让你不识好歹!”赵卫红再次冲了过来,于庆东赶紧拦住了他。 四嘎子驴脾气也上来了,他爬起身指着赵卫红喊道:“你就知道窝里横,打我来能耐!我就够倒霉的了,牙差点被虎老七这个绝户打掉,现在还得挨你打,你不是我爹!” “你再说一遍!”赵卫红暴跳如雷,要不是被于庆东死死拉住,早就冲过去暴揍四嘎子了。 “你不是我爹,我爹死了!”四嘎子脖子一梗,豁出去了。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一辈子也别回来!”赵卫红气得浑身颤抖,拼命想要挣脱于庆东的束缚。 “不回来就不回来,有啥了不起的?谁稀罕这个破家啊!”四嘎子喊完拔腿就跑,一溜烟跑没影了。 于庆东没想到自己上门一趟,赵卫红爷俩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有些尴尬,松开赵卫红后于庆东又劝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赵卫红家。 小兰家里。 “咋地了?是不是四嘎子干的啊?”小兰看回来的于庆东脸色不太好看,试探着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小兰听完半天没有说话。 “我就说小雨随她那个死爹赖文,是个白眼狼,你还不爱听,这下咋样?她偷家里的钱让外人打自己家的人,这哪里是七八岁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啊?”于庆东气呼呼地说道。 “别生气了,我回头说说她!”小兰轻轻拍打于庆东的胸膛,柔声劝道。 “说说她就完了?这种白眼狼根本养不熟,养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咬你一口,她牙齿有毒,咬一口能要你的命!赶紧把她送她亲姑姑那去!”于庆东彻底心寒了。 “她亲姑姑要是收留她,她能落在咱家吗?上次大志和小雨投奔刘同美,最后还不是给送回来了吗?你别气坏了身体,再说你这么大声让孩子听见怎么办?”小兰劝道。 “她姑姑不留咱们也不留,爱上哪去上哪去!”于庆东尽管在气头上,可听了小兰的话,还是降低了嗓门。 “那你就忍心让大志领着小雨到处流浪,变成盲流子吗?” “大志?……”于庆东忽略了大志和小雨是亲兄妹。 “你把小雨撵走,大志能不走吗?把大志撵你不心疼吗?你好好想想!”小兰抓住了于庆东的软肋。 于庆东长吁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那你说咋办吧?总不能任由着她这样发展下去吧?”于庆东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你放心,小雨不是天生的坏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们平时多关心她一点儿,多给她讲讲道理,小雨会和大志一样懂事听话的!” “但愿吧!”于庆东一点信心都没有。 “对了,以后咱得防着点四嘎子,我看这小子记我的仇了,咱家孩子多,可别让他把火撒到孩子身上!”于庆东忽然想起四嘎子仇恨的目光来。 第775章 深入骨髓的坏 犹豫了再三,小兰把虎老七要收养小娟和小梅的事情告诉了于庆东。 本来于庆东是反对小兰收养两个孩子的,毕竟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只要福利院有信儿,就会把她们送走,可一听虎老七要收养,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 “不行,虎老七养自己都费劲,更别说抚养两个孩子了,再说这个人太不靠谱,爱冲动,说不定哪天又进去了!而且虎老七作风也有问题,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孩子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肯定学不出好来!” 小兰的现任丈夫于庆东把前夫虎老七贬得一无是处,他不能收留两个孩子,所以也不想让虎老七出风头,在小兰的心中加上一分,这种攀比的心态于庆东究竟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小兰白了一眼于庆东,嗔怪道:“虎老七是不靠谱,但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虎老七说了,他准备成立一个鼓乐班,只要鼓乐班一开张,孩子的生活条件肯定比咱家强,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 于庆东暗自琢磨:虎老七做事都是虎头蛇尾,开鼓乐班也就是说说而已,不如就用这件事作为抚养孩子的条件,让虎老七知难而退。 “那就等他鼓乐班开张了再说,开张前福利院来信儿,这事儿就吹了!还有就是孩子得愿意啊,孩子不愿意说啥都白扯!”于庆东开出了他认为虎老七绝对实现不了的两个条件。 小兰会心一笑,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让虎老七领走小娟和小梅!庆东,我问你,要是换了别人你会不会同意?” “别人?……”于庆东愣了一下。 “你啥意思啊?我是那么狭隘的人吗?我的出发点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于庆东一拍胸脯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狭隘的人,那我就按你说的给虎老七回话了!”小兰笑道。 “行!哦,不行,我怕你说不明白,还是我亲自去说吧!”于庆东瞬间改变了主意。 小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于庆东吃过早饭就去了虎老七家,唐兰已经上工走了,于是两个男人进行了简单而僵硬的短暂会话,留下了两个收留孩子的条件后,于庆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虎老七看着于庆东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更加坚定了收留小娟和小梅的决心。 小兰收拾妥当也去卫生院上班去了,她刚走进卫生院大门,就看见袁虹站在卫生院入口,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进去,谁知道袁虹看见她,立刻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迎了上来。 “病好了吗?这么着急来上班干啥?”袁虹关心地问道。 “好了!”小兰机械地回应了一句。 “要么说呢,还是车大夫的境界高,带病坚持工作!要是咱们院里的员工都跟你一样,那咱们卫生院就会上一个大台阶,我这个院长也不会每晚睡不着觉了!”袁虹给小兰戴上了高帽子。 “袁院长,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去工作了!”小兰不想和袁虹继续聊下去。 “你先别着急走,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小兰看着袁虹,没有说话。 “这件事还真不好开口,可不说还不行,唉!”袁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车大夫,你不是因为生病请了几天假吗?”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也知道,咱们卫生院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一请假,药房就缺了一个人手,我本来想着替你顶几天,可卫生院乱事太多了,我是分身乏术啊!没办法我把搞后勤工作的马桂芝临时调到药房工作几天!” 袁虹说到这里,小兰皱了皱眉头,让搞后勤的马桂芝进药房工作,估计也就袁虹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一开始还担心马桂芝胜任不了,谁知道她爹是祖传的老中医,她受他爹影响,对中药很熟悉,所以半天就拿起了工作,干得还相当不错!” “那不是挺好吗?”小兰还真不知道马桂芝居然深藏不露。 “谁说不是呢?可就因为她干得好,麻烦事就来了!”袁虹说到这里看了看小兰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今天上班,而我这两天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想着替你顶一下班,让马桂枝回后勤去,毕竟后勤也是人手少,她来药房几天,管后勤的赵洪都不愿意了,跟我唠叨了好几次!” “可是马桂枝这个同志的觉悟实在是太低了,竟然说啥也不肯回去了!她不回去,你咋办?我当时就急了,把她大骂了一顿,谁知道这个马桂枝给我来了个寻死觅活的戏,拿根绳子就要吊死在我的面前,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没素质的员工呢?” 小兰现在彻底明白了,袁虹深入骨髓的坏是一点都没变!她也终于知道袁虹为啥到家里探望她,还让她多休息几天,袁虹这是给她下了一个温柔的陷阱,让她失去门诊的工作后,现在连药房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如果说以前的袁虹是“明着坏”,那么现在的她就是“阴着损”,这样的袁虹是不露齿的狗,实在太可怕了! 见小兰面露愤怒之色,袁虹一把抓住小兰的手,满脸歉意地说道:“车大夫,你要怪就怪我吧!马桂枝抓住了我说给她“调入药房”而不是说“临时调到药房”的空子,说啥也不回后勤,你说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小兰生硬地拉开袁虹的手,平静地说道:“你就说让我去哪工作吧!” “车大夫,实在对不起啊,现在就后勤有个岗位,那还是马桂枝空下来的,要不先委屈你先去后勤干几天?车大夫,我保证好好做做马桂枝的工作,等她想通了,过几天你们再互调回来。车大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毕竟你是咱们卫生院医术最高的大夫,我们当领导的绝不能埋没人才!”袁虹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兰现在根本不会相信袁虹的鬼话,也完全理解了王翠山临走时让她一定要防着袁虹的叮嘱。 小兰死死盯着袁虹,要是眼神是刀,袁虹早已粉身碎骨。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革命的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要学螺丝钉的精神,哪里需要钉哪里!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犹豫了再三,小兰把虎老七要收养小娟和小梅的事情告诉了于庆东。 本来于庆东是反对小兰收养两个孩子的,毕竟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只要福利院有信儿,就会把她们送走,可一听虎老七要收养,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 “不行,虎老七养自己都费劲,更别说抚养两个孩子了,再说这个人太不靠谱,爱冲动,说不定哪天又进去了!而且虎老七作风也有问题,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孩子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肯定学不出好来!” 小兰的现任丈夫于庆东把前夫虎老七贬得一无是处,他不能收留两个孩子,所以也不想让虎老七出风头,在小兰的心中加上一分,这种攀比的心态于庆东究竟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小兰白了一眼于庆东,嗔怪道:“虎老七是不靠谱,但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虎老七说了,他准备成立一个鼓乐班,只要鼓乐班一开张,孩子的生活条件肯定比咱家强,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 .??. 于庆东暗自琢磨:虎老七做事都是虎头蛇尾,开鼓乐班也就是说说而已,不如就用这件事作为抚养孩子的条件,让虎老七知难而退。 “那就等他鼓乐班开张了再说,开张前福利院来信儿,这事儿就吹了!还有就是孩子得愿意啊,孩子不愿意说啥都白扯!”于庆东开出了他认为虎老七绝对实现不了的两个条件。 小兰会心一笑,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让虎老七领走小娟和小梅!庆东,我问你,要是换了别人你会不会同意?” “别人?……”于庆东愣了一下。 “你啥意思啊?我是那么狭隘的人吗?我的出发点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于庆东一拍胸脯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狭隘的人,那我就按你说的给虎老七回话了!”小兰笑道。 “行!哦,不行,我怕你说不明白,还是我亲自去说吧!”于庆东瞬间改变了主意。 小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于庆东吃过早饭就去了虎老七家,唐兰已经上工走了,于是两个男人进行了简单而僵硬的短暂会话,留下了两个收留孩子的条件后,于庆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虎老七看着于庆东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更加坚定了收留小娟和小梅的决心。 小兰收拾妥当也去卫生院上班去了,她刚走进卫生院大门,就看见袁虹站在卫生院入口,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进去,谁知道袁虹看见她,立刻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迎了上来。 “病好了吗?这么着急来上班干啥?”袁虹关心地问道。 “好了!”小兰机械地回应了一句。 “要么说呢,还是车大夫的境界高,带病坚持工作!要是咱们院里的员工都跟你一样,那咱们卫生院就会上一个大台阶,我这个院长也不会每晚睡不着觉了!”袁虹给小兰戴上了高帽子。 “袁院长,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去工作了!”小兰不想和袁虹继续聊下去。 “你先别着急走,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小兰看着袁虹,没有说话。 “这件事还真不好开口,可不说还不行,唉!”袁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车大夫,你不是因为生病请了几天假吗?”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也知道,咱们卫生院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一请假,药房就缺了一个人手,我本来想着替你顶几天,可卫生院乱事太多了,我是分身乏术啊!没办法我把搞后勤工作的马桂芝临时调到药房工作几天!” 袁虹说到这里,小兰皱了皱眉头,让搞后勤的马桂芝进药房工作,估计也就袁虹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一开始还担心马桂芝胜任不了,谁知道她爹是祖传的老中医,她受他爹影响,对中药很熟悉,所以半天就拿起了工作,干得还相当不错!” “那不是挺好吗?”小兰还真不知道马桂芝居然深藏不露。 “谁说不是呢?可就因为她干得好,麻烦事就来了!”袁虹说到这里看了看小兰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今天上班,而我这两天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想着替你顶一下班,让马桂枝回后勤去,毕竟后勤也是人手少,她来药房几天,管后勤的赵洪都不愿意了,跟我唠叨了好几次!” “可是马桂枝这个同志的觉悟实在是太低了,竟然说啥也不肯回去了!她不回去,你咋办?我当时就急了,把她大骂了一顿,谁知道这个马桂枝给我来了个寻死觅活的戏,拿根绳子就要吊死在我的面前,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没素质的员工呢?” 小兰现在彻底明白了,袁虹深入骨髓的坏是一点都没变!她也终于知道袁虹为啥到家里探望她,还让她多休息几天,袁虹这是给她下了一个温柔的陷阱,让她失去门诊的工作后,现在连药房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如果说以前的袁虹是“明着坏”,那么现在的她就是“阴着损”,这样的袁虹是不露齿的狗,实在太可怕了! 见小兰面露愤怒之色,袁虹一把抓住小兰的手,满脸歉意地说道:“车大夫,你要怪就怪我吧!马桂枝抓住了我说给她“调入药房”而不是说“临时调到药房”的空子,说啥也不回后勤,你说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小兰生硬地拉开袁虹的手,平静地说道:“你就说让我去哪工作吧!” “车大夫,实在对不起啊,现在就后勤有个岗位,那还是马桂枝空下来的,要不先委屈你先去后勤干几天?车大夫,我保证好好做做马桂枝的工作,等她想通了,过几天你们再互调回来。车大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毕竟你是咱们卫生院医术最高的大夫,我们当领导的绝不能埋没人才!”袁虹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兰现在根本不会相信袁虹的鬼话,也完全理解了王翠山临走时让她一定要防着袁虹的叮嘱。 小兰死死盯着袁虹,要是眼神是刀,袁虹早已粉身碎骨。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革命的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要学螺丝钉的精神,哪里需要钉哪里!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第776章 逼到死角 “按理说后勤的工资肯定要比一线的医护人员工资低,但是我和马桂枝商量好了,暂时你俩的工资还按原来各自的工资开,你说这算不算好消息?另外我已经跟赵洪说了,你个子太小,锅台都够不到,所以不用你上灶炒菜做饭,这样免得受烟熏火燎的苦,你就打打杂,干点零活,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袁虹嘴上说得好,可却暗含讥讽,小兰个子是小,但怎么也不至于够不到锅台啊!打杂的活在袁虹嘴里说得很轻巧,实际上却是整个卫生院最苦、最累、最脏的工作。 工资不变并不是袁虹对小兰心存仁慈,因为小兰是有编制的正式医生,不是袁虹说降就能降。而袁虹还留了一个后手,那就是“暂时”两字,等她琢磨好了,计谋成熟了,小兰的工资真有可能变成后勤的待遇。 而最可怕的是袁虹步步为营,慢慢将小兰逼进死角,但小兰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既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和袁虹开战,也没办法向上级申诉,因为袁虹把一切都设计好了,她掌握着小兰所有的“把柄”,迫使小兰只能被动地接受她的安排。 一个医生,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就这样被袁虹变成了杂工,即使小兰心再大,那也无法对这样的结果释然,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连生气加窝火地接受这样的现实。 袁虹最后对小兰说道:“在新的岗位一定要加油啊,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好的前途的!” 小兰真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住了,她不再理会袁虹,直接找赵洪安排工作去了。 赵洪四十几岁,性子很直,他对小兰的到来颇感意外。 “袁虹跟我说你要来后勤工作,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来后勤了!车大夫,你的医术是咱卫生院的头把,派你来这儿工作那不是大材小用吗?不行,我去找袁虹说道说道去!”赵洪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 “赵哥,你就别去了,去了也没用,你就安排工作吧!”小兰知道赵洪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你说赵桂芝懂个啥啊,她还能去药房工作,这不是胡闹吗?”赵洪说道。 “她家不是世代中医吗?”小兰问道。 “狗屁!他爹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啥世代中医?我跟你说车大夫,这个赵桂芝肯定是给袁虹送礼了,要不你回头也给袁虹送点礼,备不住你还能回药房!”赵洪给小兰支招。 “算了,我不会走后门!赵哥,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吧!”小兰说道。 赵洪挠了挠脑袋沉吟道:“让你一个大夫干点啥呢?……” “赵哥,我现在不是大夫了,我是你手下的兵,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小兰不想让赵洪为难。 “后勤一共就咱两个人,啥兵不兵的!赵桂芝去药房这几天,我虽然忙点,可还是一个人把活都干了!车大夫,咱们这样,我也不安排啥具体工作了,你看哪地方能伸上手就干点啥,要是干累了,你就歇会儿!我知道你家里孩子多,负担重,平时没事的时候你要是想回家你就回去,只要背着点人就行了!” 赵洪的话暖心,让刚才窝囊上火的 小兰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赵哥,你就叫我小兰吧,别叫我车大夫了,我在家啥都能干,在这儿也一样!” …… 田小禾昨晚听了小成子的话,把家里收拾妥当后,步行来到卫生院找小兰。田小禾不知道小兰最近的工作情况,所以直接去了中医诊室,却被不知情的大夫告知小兰在药房上班。 田小禾去了药房却被告知小兰现在在后勤上班。 田小禾有些懵了,她怎么也不相信小兰会去后勤工作,经过再三确认,田小禾这才将信将疑地去厨房找小兰。 田小禾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忙碌的小兰,这才彻底相信小兰的确在后勤工作。 小兰正在忙着洗一大盆土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田小禾,中秋的天气很凉,但小兰的额头鼻尖却挂着汗水。 田小禾看到这种场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小兰,你大夫当得好好的,怎么在这儿干活啊?”田小禾哽咽着叫道。 “嫂子,你怎么来啦?”小兰听见声音看见了田小禾,赶紧跑了过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田小禾一把拉住小兰的手,接着皱眉说道: “你的手咋这么凉?要是总这样会落下毛病的!” “没事,嫂子,你没看我还冒汗呢吗?我不冷!”小兰一边说一边用袖头擦了擦汗水,结果套袖上的泥土蹭了她一脸,搞得像小花猫一样。 田小禾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一边掏出手绢给小兰擦脸,一边心疼地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能让你干这种活呢?” “嫂子,你哭啥啊?我这不是请了几天假吗,后勤缺人,院领导让我来帮两天厨,过几天就回去了!”小兰没有说实话。 “你说得是真的吗?”田小禾问道。 小兰点点头。 “我就说嘛,让全西登最好的医生干杂活,那还有天理吗?”田小禾破涕为笑。 “嫂子,你来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事!小兰,我怀孕了!”田小禾面带喜色,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着肚子。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又蹦又跳像个孩子。 田小禾上次怀孕,因为追小雨摔倒,最后意外流产了,而小雨是小兰托付田小禾照顾的,因此小兰一直很愧疚,如今听说田小禾又怀上了,她怎能不高兴得像个孩子。 “要说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给我开的方子,给我抓的药,我估计肯定怀不上了!” “这次怀上了可得加点小心,家里的重活就让成子哥干,平时也要注意休息,别累着!” “我这次就是为这事来的,我想让你给我开点保胎的药!” “这事简单,晚上我给你送过去!对了,嫂子,成子哥知道不知道?” 田小禾点点头说道:“我昨晚告诉他的,他差点乐疯了,还追着我来卫生院找你!”“按理说后勤的工资肯定要比一线的医护人员工资低,但是我和马桂枝商量好了,暂时你俩的工资还按原来各自的工资开,你说这算不算好消息?另外我已经跟赵洪说了,你个子太小,锅台都够不到,所以不用你上灶炒菜做饭,这样免得受烟熏火燎的苦,你就打打杂,干点零活,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袁虹嘴上说得好,可却暗含讥讽,小兰个子是小,但怎么也不至于够不到锅台啊!打杂的活在袁虹嘴里说得很轻巧,实际上却是整个卫生院最苦、最累、最脏的工作。 工资不变并不是袁虹对小兰心存仁慈,因为小兰是有编制的正式医生,不是袁虹说降就能降。而袁虹还留了一个后手,那就是“暂时”两字,等她琢磨好了,计谋成熟了,小兰的工资真有可能变成后勤的待遇。 而最可怕的是袁虹步步为营,慢慢将小兰逼进死角,但小兰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既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和袁虹开战,也没办法向上级申诉,因为袁虹把一切都设计好了,她掌握着小兰所有的“把柄”,迫使小兰只能被动地接受她的安排。 一个医生,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就这样被袁虹变成了杂工,即使小兰心再大,那也无法对这样的结果释然,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连生气加窝火地接受这样的现实。 袁虹最后对小兰说道:“在新的岗位一定要加油啊,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好的前途的!” .??. 小兰真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住了,她不再理会袁虹,直接找赵洪安排工作去了。 赵洪四十几岁,性子很直,他对小兰的到来颇感意外。 “袁虹跟我说你要来后勤工作,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来后勤了!车大夫,你的医术是咱卫生院的头把,派你来这儿工作那不是大材小用吗?不行,我去找袁虹说道说道去!”赵洪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 “赵哥,你就别去了,去了也没用,你就安排工作吧!”小兰知道赵洪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你说赵桂芝懂个啥啊,她还能去药房工作,这不是胡闹吗?”赵洪说道。 “她家不是世代中医吗?”小兰问道。 “狗屁!他爹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啥世代中医?我跟你说车大夫,这个赵桂芝肯定是给袁虹送礼了,要不你回头也给袁虹送点礼,备不住你还能回药房!”赵洪给小兰支招。 “算了,我不会走后门!赵哥,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吧!”小兰说道。 赵洪挠了挠脑袋沉吟道:“让你一个大夫干点啥呢?……” “赵哥,我现在不是大夫了,我是你手下的兵,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小兰不想让赵洪为难。 “后勤一共就咱两个人,啥兵不兵的!赵桂芝去药房这几天,我虽然忙点,可还是一个人把活都干了!车大夫,咱们这样,我也不安排啥具体工作了,你看哪地方能伸上手就干点啥,要是干累了,你就歇会儿!我知道你家里孩子多,负担重,平时没事的时候你要是想回家你就回去,只要背着点人就行了!” 赵洪的话暖心,让刚才窝囊上火的 小兰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赵哥,你就叫我小兰吧,别叫我车大夫了,我在家啥都能干,在这儿也一样!” …… 田小禾昨晚听了小成子的话,把家里收拾妥当后,步行来到卫生院找小兰。田小禾不知道小兰最近的工作情况,所以直接去了中医诊室,却被不知情的大夫告知小兰在药房上班。 田小禾去了药房却被告知小兰现在在后勤上班。 田小禾有些懵了,她怎么也不相信小兰会去后勤工作,经过再三确认,田小禾这才将信将疑地去厨房找小兰。 田小禾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忙碌的小兰,这才彻底相信小兰的确在后勤工作。 小兰正在忙着洗一大盆土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田小禾,中秋的天气很凉,但小兰的额头鼻尖却挂着汗水。 田小禾看到这种场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小兰,你大夫当得好好的,怎么在这儿干活啊?”田小禾哽咽着叫道。 “嫂子,你怎么来啦?”小兰听见声音看见了田小禾,赶紧跑了过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田小禾一把拉住小兰的手,接着皱眉说道: “你的手咋这么凉?要是总这样会落下毛病的!” “没事,嫂子,你没看我还冒汗呢吗?我不冷!”小兰一边说一边用袖头擦了擦汗水,结果套袖上的泥土蹭了她一脸,搞得像小花猫一样。 田小禾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一边掏出手绢给小兰擦脸,一边心疼地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能让你干这种活呢?” “嫂子,你哭啥啊?我这不是请了几天假吗,后勤缺人,院领导让我来帮两天厨,过几天就回去了!”小兰没有说实话。 “你说得是真的吗?”田小禾问道。 小兰点点头。 “我就说嘛,让全西登最好的医生干杂活,那还有天理吗?”田小禾破涕为笑。 “嫂子,你来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事!小兰,我怀孕了!”田小禾面带喜色,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着肚子。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兰高兴极了,又蹦又跳像个孩子。 田小禾上次怀孕,因为追小雨摔倒,最后意外流产了,而小雨是小兰托付田小禾照顾的,因此小兰一直很愧疚,如今听说田小禾又怀上了,她怎能不高兴得像个孩子。 “要说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给我开的方子,给我抓的药,我估计肯定怀不上了!” “这次怀上了可得加点小心,家里的重活就让成子哥干,平时也要注意休息,别累着!” “我这次就是为这事来的,我想让你给我开点保胎的药!” “这事简单,晚上我给你送过去!对了,嫂子,成子哥知道不知道?” 田小禾点点头说道:“我昨晚告诉他的,他差点乐疯了,还追着我来卫生院找你!” 第777章 寻找冷冬梅 自从早上于庆东走后,虎老七就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说于庆东来之前虎老七对于收养小娟和小梅还有犹豫的成分,那么于庆东的一番话后虎老七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收养成功,除了干妈何玉的因素外,他不想在于庆东面前丢脸也成了虎老七下定决心的另一个因素。 领养小娟和小梅最关键的问题是要马上组建鼓乐班,而且要赶在福利院同意收养两个孩子之前,所以组建鼓乐班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虎老七暗自合计:原来的鼓乐班成员李永俊生死不明,吕文龙上吊死了,现在就剩下佟天、佟昊的师父王双喜,逃出断崖山后躲起来的冷冬梅还有自己,佟天和佟昊是学徒,还不能独当一面,所以能够登台演出的就剩下三个人,这显然是不够的。 但是只要能把王双喜和冷冬梅拉进鼓乐班,组成基本的骨架,再物色两个人进入鼓乐班就容易多了,所以说服王双喜和冷冬梅加入自己的鼓乐班就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 在虎老七看来,王双喜和佟天佟昊加入鼓乐班应该不成问题,因为只要开出比原来鼓乐班好的条件,王双喜在哪个鼓乐班干都是干,肯定会选择挣钱多的地方,所以他们师徒的加入应该是水到渠成。 而冷冬梅的加入却是个大问题。首先冷冬梅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想要找到她肯定要费一番周折。找到冷冬梅后还有的问题,那就是冷冬梅是原来的班主,如果虎老七当班主,让她给虎老七干,她是否能同意。 再有,李永俊生死不明,吕文龙上吊死了,作为班主的冷冬梅肯定有责任,因为断崖山的活是她联系的,冷冬梅的责任说到底就是需要赔一笔钱,吕文龙还好说,因为他是回家后死去了,但李永俊的赔偿肯定不会少,虎老七了解冷冬梅的经济状况,她肯定赔不起,不然也不用一直躲着不出来。 冷冬梅赔不起,虎老七想要用冷冬梅,他就必须帮她处理这件事,这也是让冷冬梅加入的砝码。 尽管用冷冬梅的代价很大,但冷冬梅却不可或缺。因为虎老七在冷冬梅的鼓乐班里只是个拉弦的,活路的来源都是靠冷冬梅。没有冷冬梅,即使虎老七组建成了鼓乐班,没有业务的来源,鼓乐班也无法生存,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冷冬梅结交广泛,而且业务能力很强,所以虎老七必须替冷冬梅解决赔偿的问题,否则成立鼓乐班就是空谈。 赔偿是个花钱的地方,而购买乐器和车辆也是个花钱的重头。鼓乐班需要配备一辆驴车来拉乐器和服装道具等,这是必不可少的花销,而冷冬梅之前的乐器都扔在了断崖山里,所以购置乐器也无法避免。 虎老七粗算了一下,所有费用加在一起怎么也得两千块钱以上。要是以前在沈阳,这些钱虎老七根本不在乎,可现在的他穷的叮当响,想要凑够这些确实难度极大,这也是于庆东认为虎老七开不成鼓乐班,只是嘴上说说的原因。 事情千头万绪,虎老七觉 得首先要找到冷冬梅,找不到冷冬梅剩下的工作就无法进行,所以他决定先寻找冷冬梅。 “虎老七,你肯定行!于庆东,你看着,我虎老七一定要把这鼓乐班弄成,让你打脸!”虎老七整理完思路后给自己打气。 虎老七简单收拾了一下,歪歪扭扭地给唐兰留了张字条,然后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寻找冷冬梅之路。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小兰被袁虹发落到后勤部打杂,虎老七踏上寻找冷冬梅的路,而崔喜也开始步入了铲除断崖山贾家的征程。 可以说李蕊的到来帮了崔喜很大的忙,这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只用了一天就熟悉了户籍工作,这让崔喜非常高兴。 崔喜办案多起,从未虎头蛇尾过,所以从断崖山归来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为了给何玉和李安报仇,为了寻找解救李永俊,这个贾家必须铲除,为了还断崖山内老百姓的平安太平,贾家必须铲除,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贾家毒害,这个贾家必须铲除! 崔喜是军人出身,有着雷厉风行的风格,交代完李蕊的近期工作后,崔喜找到黄铭,和他讲了自己的想法。 李安是大家的同事,为他报仇以慰他在天之灵也是黄铭的心愿,所以黄铭非常支持崔喜的想法。 黄铭以崔喜出差调查一起盗窃案为由给他开了绿灯,并且给他开了介绍信。 “喜子,你的这次决定注定前路充满危险,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带上胜利的消息安全归来!”临行前黄铭拍了拍崔喜的肩膀叮嘱他。 “放心吧,黄所长,这世上还没有我崔喜抓不住的坏人!”崔喜豪气冲天。 崔喜骑上自行车上路了。巧合的是在他几里地外,虎老七正在骑车去往冷冬梅的一个亲属那里,一条路上的两个年轻人为了各自的目的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只是两个人彼此都不知道而已。 崔喜到了西登,直接去了刘志国办公室。 崔喜抓过刘志国的水杯“咕咚咚”喝了个痛快,刘志国笑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见外了,每次都抢我的水杯喝水!” 崔喜抹了抹下巴的水,笑道:“我不嫌乎你就不错了!”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崔喜步入正题:“志国,铲除断崖山贾家的批示下来了吗?” 刘志国摇了摇头说道:“估计是没戏了,你就不用惦记了!” 尽管崔喜早就猜到了结果,还是有些失望,他皱眉说道:“你没让梁局问问为啥批不下来呢?” “唉!梁局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刘志国叹了口气说道。 崔喜一惊,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梁局受到了牵连?” “嗯,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喜子,你知道吗?鲁平公社打电话给你告了!” 崔喜一愣:“鲁平公社?告我什么?”自从早上于庆东走后,虎老七就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说于庆东来之前虎老七对于收养小娟和小梅还有犹豫的成分,那么于庆东的一番话后虎老七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收养成功,除了干妈何玉的因素外,他不想在于庆东面前丢脸也成了虎老七下定决心的另一个因素。 领养小娟和小梅最关键的问题是要马上组建鼓乐班,而且要赶在福利院同意收养两个孩子之前,所以组建鼓乐班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虎老七暗自合计:原来的鼓乐班成员李永俊生死不明,吕文龙上吊死了,现在就剩下佟天、佟昊的师父王双喜,逃出断崖山后躲起来的冷冬梅还有自己,佟天和佟昊是学徒,还不能独当一面,所以能够登台演出的就剩下三个人,这显然是不够的。 但是只要能把王双喜和冷冬梅拉进鼓乐班,组成基本的骨架,再物色两个人进入鼓乐班就容易多了,所以说服王双喜和冷冬梅加入自己的鼓乐班就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 在虎老七看来,王双喜和佟天佟昊加入鼓乐班应该不成问题,因为只要开出比原来鼓乐班好的条件,王双喜在哪个鼓乐班干都是干,肯定会选择挣钱多的地方,所以他们师徒的加入应该是水到渠成。 而冷冬梅的加入却是个大问题。首先冷冬梅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想要找到她肯定要费一番周折。找到冷冬梅后还有的问题,那就是冷冬梅是原来的班主,如果虎老七当班主,让她给虎老七干,她是否能同意。 再有,李永俊生死不明,吕文龙上吊死了,作为班主的冷冬梅肯定有责任,因为断崖山的活是她联系的,冷冬梅的责任说到底就是需要赔一笔钱,吕文龙还好说,因为他是回家后死去了,但李永俊的赔偿肯定不会少,虎老七了解冷冬梅的经济状况,她肯定赔不起,不然也不用一直躲着不出来。 冷冬梅赔不起,虎老七想要用冷冬梅,他就必须帮她处理这件事,这也是让冷冬梅加入的砝码。 尽管用冷冬梅的代价很大,但冷冬梅却不可或缺。因为虎老七在冷冬梅的鼓乐班里只是个拉弦的,活路的来源都是靠冷冬梅。没有冷冬梅,即使虎老七组建成了鼓乐班,没有业务的来源,鼓乐班也无法生存,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冬梅结交广泛,而且业务能力很强,所以虎老七必须替冷冬梅解决赔偿的问题,否则成立鼓乐班就是空谈。 赔偿是个花钱的地方,而购买乐器和车辆也是个花钱的重头。鼓乐班需要配备一辆驴车来拉乐器和服装道具等,这是必不可少的花销,而冷冬梅之前的乐器都扔在了断崖山里,所以购置乐器也无法避免。 虎老七粗算了一下,所有费用加在一起怎么也得两千块钱以上。要是以前在沈阳,这些钱虎老七根本不在乎,可现在的他穷的叮当响,想要凑够这些确实难度极大,这也是于庆东认为虎老七开不成鼓乐班,只是嘴上说说的原因。 事情千头万绪,虎老七觉 得首先要找到冷冬梅,找不到冷冬梅剩下的工作就无法进行,所以他决定先寻找冷冬梅。 “虎老七,你肯定行!于庆东,你看着,我虎老七一定要把这鼓乐班弄成,让你打脸!”虎老七整理完思路后给自己打气。 虎老七简单收拾了一下,歪歪扭扭地给唐兰留了张字条,然后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寻找冷冬梅之路。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小兰被袁虹发落到后勤部打杂,虎老七踏上寻找冷冬梅的路,而崔喜也开始步入了铲除断崖山贾家的征程。 可以说李蕊的到来帮了崔喜很大的忙,这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只用了一天就熟悉了户籍工作,这让崔喜非常高兴。 崔喜办案多起,从未虎头蛇尾过,所以从断崖山归来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为了给何玉和李安报仇,为了寻找解救李永俊,这个贾家必须铲除,为了还断崖山内老百姓的平安太平,贾家必须铲除,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贾家毒害,这个贾家必须铲除! 崔喜是军人出身,有着雷厉风行的风格,交代完李蕊的近期工作后,崔喜找到黄铭,和他讲了自己的想法。 李安是大家的同事,为他报仇以慰他在天之灵也是黄铭的心愿,所以黄铭非常支持崔喜的想法。 黄铭以崔喜出差调查一起盗窃案为由给他开了绿灯,并且给他开了介绍信。 “喜子,你的这次决定注定前路充满危险,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带上胜利的消息安全归来!”临行前黄铭拍了拍崔喜的肩膀叮嘱他。 “放心吧,黄所长,这世上还没有我崔喜抓不住的坏人!”崔喜豪气冲天。 崔喜骑上自行车上路了。巧合的是在他几里地外,虎老七正在骑车去往冷冬梅的一个亲属那里,一条路上的两个年轻人为了各自的目的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只是两个人彼此都不知道而已。 崔喜到了西登,直接去了刘志国办公室。 崔喜抓过刘志国的水杯“咕咚咚”喝了个痛快,刘志国笑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见外了,每次都抢我的水杯喝水!” 崔喜抹了抹下巴的水,笑道:“我不嫌乎你就不错了!”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崔喜步入正题:“志国,铲除断崖山贾家的批示下来了吗?” 刘志国摇了摇头说道:“估计是没戏了,你就不用惦记了!” 尽管崔喜早就猜到了结果,还是有些失望,他皱眉说道:“你没让梁局问问为啥批不下来呢?” “唉!梁局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刘志国叹了口气说道。 崔喜一惊,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梁局受到了牵连?” “嗯,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喜子,你知道吗?鲁平公社打电话给你告了!” 崔喜一愣:“鲁平公社?告我什么?” 第778章 女人的哭声 “人家告你抢了鲁平公社的吉普车,而且还打伤了吉普车司机,有没有这回事?”刘志国问道。 “抢吉普车?这也太扯了!吉普车是鲁平公社借给我的,怎么成抢了呢?你是不知道那个司机胡从军有多操蛋,我们着急赶路,他非要大吃大喝,特别能刁难人!我只是把吉普车钥匙从胡从军手里抢过来,根本就没打他,怎么他就受伤了呢?”崔喜气愤地解释道。 “我相信你的话,可人家鲁平公社的人肯定相信司机胡从军的话!我上次派小李跟着你的老战友杨春雷去了鲁平,本来想着把你留在鲁平公社的吉普车开回来,可人家把车扣下了,说啥也不让开走!”刘志国说道。 “把车扣了?我还以为车已经开回来在你这儿呢!车被扣留,雷子没帮忙吗?”崔喜问道。 “小李说了,你那个战友确实出面了,可钥匙被司机拿走了,你的战友说了不少好话,人家就是不给,最后差点动起手来!” “我怎么也得去一趟鲁平,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道理不讲!” “你去了可得好好跟人家说,可别再惹祸了!你知道你回明德后为啥你能待得那么消停不?” 崔喜摇摇头。 “那是因为梁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了,他对外宣称是他同意你去的断崖山,因此他来负主要责任,所以你才会没啥事!你小子将来要出息了,可不能忘了梁局长,他为了你啥都能豁出去!” 崔喜点了点头。刘志国可能就是随口一说,崔喜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中。 “现在有人拿断崖山的事情说事,说梁局跨省办案不符合程序,而且还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梁局已经被叫去谈话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会 不会影响到他的位置!”刘志国面露担忧之色。 “这件事跟梁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让他背黑锅,我去把事情讲清楚,要处分就处分我,就是把我开除了我也认了!”让梁局背黑锅,崔喜过意不去。 “快拉倒吧,这样一来不就直接证实梁局在撒谎吗?你这样做不是添乱吗?快把你这种想法收起来!”刘志国连连摆手。 “去断崖山铲除贾家的行动指望着局里是不可能了,看来鲁平之行是势在必行了!”崔喜说道。 “我劝你去鲁平把吉普车开回来就行了,至于断崖山的事你还是放一放吧,这个时期你可别再出啥事,不然就是梁局也保不了你!” “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给梁局再添麻烦!” …… 崔喜离开刑警队,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卡车,直奔鲁平方向而去。 经过一番辗转,崔喜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杨春雷家里。 杨春雷一家正在吃晚饭,见崔喜进屋,杨春雷非常高兴,赶紧把他让上饭桌,崔喜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碗高粱米饭才放下碗筷。 “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饭了?”杨春雷笑道。 “一天了,要不是看没有饭了,我还能吃两碗!”崔喜说完摸了摸肚子。 “到家了不吃饱咋行?家里有挂面,我给你下点挂面吃吧?”杨春艳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厨房。 “不用 了,春艳,我还有着急的事情跟你哥说!走,雷子,咱们去所里聊!”崔喜摆手拒绝。 杨春雷领着崔喜去了所里。 “你这边进展不顺利吧?”崔喜开门见山。 两人曾约定,杨春雷这边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崔喜,崔喜没有得到消息,那说明杨春雷这边肯定不顺利。 “唉!”杨春雷叹了口气说道:“我跑我们县局都好几趟了,一点结果都没有,估计是没戏了。” “断崖山是你们省的地界,没有理由不管啊?”崔喜皱眉问道。 “我们局长说了,这是跨地区执行任务,我们局没有单独行动的权利,需要上级单位和对应地区的相关单位协调,这样协调下去,即使最后真的协调成了,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杨春雷也很无奈。 崔喜尽管考虑到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有难度,却没有想到会是完全没有希望的结果,不由得紧皱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对了,还有吉普车事情,因为胡从军从中作梗,到现在都没解决。胡从军放出话来,必须让你亲自来赔礼道歉,否则肯定不会放行!我跟他沟通了好几次,这家伙倚仗县里有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气得我真想削他一顿!”杨春雷气愤地说道。 “这是小事,断崖山的事情不解决,我寝食难安!”崔喜眉头不展。 “豁出去了,要不咱俩带人去!”杨春雷说道。 崔喜摇摇头说道:“我听虎老七说了,贾家就是断崖山里面的天,不但有专门的队伍,武器装备也很齐全,根本不是十几个人能拿下的!” r> 杨春雷一听,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你说这要是在部队,哪有这么费劲,早就把贾家铲除了!”过了一会儿,杨春雷一拍桌子说道。 “部队?部队……”崔喜重复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 “雷子,我有办法了!”崔喜兴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啥办法啊?”杨春雷心急地问道。 “我回部队找老领导去,只要能取得老领导的支持,铲除断崖山贾家易如反掌!”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杨春雷一拍大腿。 “你开车把我送到最近的火车站去,我连夜就走!”崔喜有了主意,一刻也不想耽搁。 “我跟你一起去吧!”杨春雷站起身来说道。 “这一去说不定几天呢,你能走得开吗?我又不是去打仗,一人足矣!你在家想办法把吉普车的事情解决了,我们派出所就这一辆破车,还指望它出力呢!” “那也行,我想办法把车弄出来!”杨春雷点头答应。 崔喜一直保持着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连夜坐杨春雷的吉普车到了最近的火车站。到火车站后一查列车时刻表,去往北京的火车最早的班次也得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于是崔喜把要陪自己的杨春雷给撵了回去,准备在候车室对付一宿,明天上午坐火车先到北京,然后再转车南下。 崔喜一路奔波,身体有些疲惫,靠在长椅背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崔喜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边忽然传来女人的哭声…… 第779章 你认错人了 职业的敏感让崔喜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顺着哭声望去: 候车室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她的头埋在胸前,披头散发,看不出年龄。而她身前蹲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往女人怀里伸手,女人一边哭一边用手去挡中年男人的手。 这个火车站是个小火车站,候车室的乘客寥寥无几,有人发现了女人这边的异常情况,却没人过去查看。候车室的值班室内,值班人员身上披着大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想管闲事还是已经睡着了。 崔喜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中年男人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喂,同志,你干啥呢?” 中年男人扭转头,崔喜闻到浓烈的劣质白酒气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干啥?我和……我和我老婆……老婆……说话,跟你……跟你有啥关系?”中年男人看来没少喝,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老婆?哼!”崔喜的眼睛多厉害,一眼就看出中年男人是在胡说八道。 “这位女同志,你和这位男同志是夫妻关系吗?”崔喜问女人。 女人还是不肯抬头,一边不停啜泣,一边不停地摆手。 “赶紧走吧,这位女同志已经否认了你们是两口子!”崔喜正色对中年男人说道。 “你说……你说……不是……不是……就不是啊?”中年男人眼睛一瞪。 “我再说一遍,赶紧离开这位女同志!”崔喜声音中透着威严。 “你……你算……你算……你算干嘛地啊?再叭叭……叭叭……我弄死你!”中年男人面露凶狠之色。 崔喜有要事在身,不想和醉鬼纠缠,于是掏出工作证在中年男人面前一亮说道:“我是警察,你要是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警察……警察……多啥?我……嗯?” 中年男人刚开始还很嚣张,可片刻回过味来,眯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崔喜的证件,然后冲崔喜抱拳一拜,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几步摔了个狗啃屎,引来几位乘客的笑声。 几位乘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醉鬼身上,没有注意到女人刚才的异常表现:当崔喜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女人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得更深,一点面容都看不到。 乘客没注意,崔喜却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一位女乘客动了恻隐之心,来到女人身边说道:“这位大姐,别哭了,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在女乘客不断安慰下,女人止住了哭声,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让人看不到她的模样。 这场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了,人们再次恢复到原来状态,或一起窃窃私语或靠在长椅上昏昏欲睡,崔喜斜靠在长椅上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人偷偷瞄了瞄崔喜,当她看崔喜似乎已经睡着了,立刻站起身来,拎起身边的一个破包裹,蹑手蹑脚地向候车室大门走去。< br> 女人出了候车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啊!……”女人惊叫出声,因为他身后竟然站着崔喜。 “牡丹,好久不见啊!”崔喜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 女人顿时慌乱起来,嘴里嚷嚷道:“我不是牡丹,你认错人了!” 女人说完,撒腿就跑,就连破包裹都不要了。 女人跑了一会儿,实在跑不动了,于是转过头来看了看,这才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她这才如释重负,大口地喘着粗气。 女人以为甩掉了崔喜,正暗自庆幸,可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顿时再次惊叫出声,因为崔喜正在她前面等着她,而且手里还拎着她的破包裹。 女人再次转身就跑,可她最近一直是饥一顿饱一顿,体力极差,没跑多远就再也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喘息不停。 “不跑啦,牡丹?”崔喜站在她面前问道。 女人忽然对崔喜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崔所长,你就饶了我这苦命的女人吧,我没想杀死张大可的,是他想要侮辱我,我失手才把他杀死的!……” “等会儿,你说张大可死了?”崔喜打断了牡丹的话。 “没死吗?你不是特意来抓我的吗?”牡丹一愣。 “我说你看见我就跑呢,原来是你以为张大可被你用剪刀捅死了是吗?”崔喜问道。 牡丹点点头。 “张大可没死,现在身体嘎嘎好!而且张大可因为夜闯民宅,图谋不轨,所以他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他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早就放弃了追究你的责任。当然这里面小兰为你做了很多事,还为了你特意去医院恳求张大可不追究你得责任!”这个案子是崔喜办的,所以知之甚详。 牡丹一听,顿时整个人松了下来,然后抱着崔喜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包含着委屈心酸,让人听着心碎。 牡丹哭够了,这才擦干眼泪,哽咽地问道:“崔所长,小金豆现在咋样?她还好吗?” “小金豆现在在你三姐杏花家里,我和小兰去看过小金豆,孩子在你三姐家挺好的,长的是又白又胖!”崔喜说道。 “太好了,我实在是太想她了!”牡丹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候车室吧,好好拾掇拾掇,明天早上赶紧坐车回家!” 牡丹连连点头,跟着崔喜回到了候车室。 崔喜向值班人员表明了身份,然后从值班人员那里借了个盆,又打了一盆温水,让牡丹在值班室里简单收拾一下。 牡丹的天亮了,她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牡丹百感交集,她一边洗漱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牡丹收拾妥当,走到崔喜面前。 崔喜一抬头,顿时眼前一亮:尽管比之前瘦了很多,但扎起头发的牡丹依旧明眸善睐,妥妥的一个大美人。职业的敏感让崔喜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顺着哭声望去: 候车室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她的头埋在胸前,披头散发,看不出年龄。而她身前蹲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往女人怀里伸手,女人一边哭一边用手去挡中年男人的手。 这个火车站是个小火车站,候车室的乘客寥寥无几,有人发现了女人这边的异常情况,却没人过去查看。候车室的值班室内,值班人员身上披着大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想管闲事还是已经睡着了。 崔喜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中年男人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喂,同志,你干啥呢?” 中年男人扭转头,崔喜闻到浓烈的劣质白酒气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干啥?我和……我和我老婆……老婆……说话,跟你……跟你有啥关系?”中年男人看来没少喝,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老婆?哼!”崔喜的眼睛多厉害,一眼就看出中年男人是在胡说八道。 “这位女同志,你和这位男同志是夫妻关系吗?”崔喜问女人。 女人还是不肯抬头,一边不停啜泣,一边不停地摆手。 ?? “赶紧走吧,这位女同志已经否认了你们是两口子!”崔喜正色对中年男人说道。 “你说……你说……不是……不是……就不是啊?”中年男人眼睛一瞪。 “我再说一遍,赶紧离开这位女同志!”崔喜声音中透着威严。 “你……你算……你算……你算干嘛地啊?再叭叭……叭叭……我弄死你!”中年男人面露凶狠之色。 崔喜有要事在身,不想和醉鬼纠缠,于是掏出工作证在中年男人面前一亮说道:“我是警察,你要是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警察……警察……多啥?我……嗯?” 中年男人刚开始还很嚣张,可片刻回过味来,眯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崔喜的证件,然后冲崔喜抱拳一拜,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几步摔了个狗啃屎,引来几位乘客的笑声。 几位乘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醉鬼身上,没有注意到女人刚才的异常表现:当崔喜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女人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得更深,一点面容都看不到。 乘客没注意,崔喜却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一位女乘客动了恻隐之心,来到女人身边说道:“这位大姐,别哭了,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在女乘客不断安慰下,女人止住了哭声,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让人看不到她的模样。 这场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了,人们再次恢复到原来状态,或一起窃窃私语或靠在长椅上昏昏欲睡,崔喜斜靠在长椅上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人偷偷瞄了瞄崔喜,当她看崔喜似乎已经睡着了,立刻站起身来,拎起身边的一个破包裹,蹑手蹑脚地向候车室大门走去。< br> 女人出了候车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啊!……”女人惊叫出声,因为他身后竟然站着崔喜。 “牡丹,好久不见啊!”崔喜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 女人顿时慌乱起来,嘴里嚷嚷道:“我不是牡丹,你认错人了!” 女人说完,撒腿就跑,就连破包裹都不要了。 女人跑了一会儿,实在跑不动了,于是转过头来看了看,这才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她这才如释重负,大口地喘着粗气。 女人以为甩掉了崔喜,正暗自庆幸,可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顿时再次惊叫出声,因为崔喜正在她前面等着她,而且手里还拎着她的破包裹。 女人再次转身就跑,可她最近一直是饥一顿饱一顿,体力极差,没跑多远就再也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喘息不停。 “不跑啦,牡丹?”崔喜站在她面前问道。 女人忽然对崔喜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崔所长,你就饶了我这苦命的女人吧,我没想杀死张大可的,是他想要侮辱我,我失手才把他杀死的!……” “等会儿,你说张大可死了?”崔喜打断了牡丹的话。 “没死吗?你不是特意来抓我的吗?”牡丹一愣。 “我说你看见我就跑呢,原来是你以为张大可被你用剪刀捅死了是吗?”崔喜问道。 牡丹点点头。 “张大可没死,现在身体嘎嘎好!而且张大可因为夜闯民宅,图谋不轨,所以他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他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早就放弃了追究你的责任。当然这里面小兰为你做了很多事,还为了你特意去医院恳求张大可不追究你得责任!”这个案子是崔喜办的,所以知之甚详。 牡丹一听,顿时整个人松了下来,然后抱着崔喜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包含着委屈心酸,让人听着心碎。 牡丹哭够了,这才擦干眼泪,哽咽地问道:“崔所长,小金豆现在咋样?她还好吗?” “小金豆现在在你三姐杏花家里,我和小兰去看过小金豆,孩子在你三姐家挺好的,长的是又白又胖!”崔喜说道。 “太好了,我实在是太想她了!”牡丹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候车室吧,好好拾掇拾掇,明天早上赶紧坐车回家!” 牡丹连连点头,跟着崔喜回到了候车室。 崔喜向值班人员表明了身份,然后从值班人员那里借了个盆,又打了一盆温水,让牡丹在值班室里简单收拾一下。 牡丹的天亮了,她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牡丹百感交集,她一边洗漱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牡丹收拾妥当,走到崔喜面前。 崔喜一抬头,顿时眼前一亮:尽管比之前瘦了很多,但扎起头发的牡丹依旧明眸善睐,妥妥的一个大美人。 第780章 小眼神勾人 崔喜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饼干,牡丹饿坏了,没有推辞,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怎么会来到这儿呢?”崔喜问道。 “我从明德跑了以后,不敢坐车,也不敢走大道,靠要着吃最后到了吉林境内。原来天暖和的时候,在哪都能对付一宿,可现在天凉了,睡在外面太冷了,所以我就找到了这个火车站候车室。这边的很多小火车站到了晚上都关门,就这个候车室不关,所以最近我都是在这里过夜!”牡丹一边吃一边说道。 “有的地方离这里太远,要是不让乘客在候车室过夜,很多人从家里赶过来就来不及坐早班的火车了!”杨春雷跟崔喜讲过这个候车室晚上不关门的原因。 “你跑了这么多天,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 说起这个话题,牡丹眼圈又红了,她把这一路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和崔子讲了一遍,最后她说道:“其实我真应该好好感谢那个醉鬼!” “他想占你便宜,你为啥要感谢他?”崔喜不解地问道。 “没有醉鬼,你肯定不会注意到我,那就没有了后面的事,那样我是不是还得继续当盲流子,到处讨饭?说真的,好几次我都差点熬不住想要自杀,可一想到小金豆,我的心就软了!” “那你回西登是回你娘家还是回小砬子啊?” “唉!你说我能回小砬子吗?要不是因为我公公不容我和小金豆,我能去学校食堂吗?不去食堂我也不能受张大可的欺负,最后也不会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崔所长,跟你说句实话,我特别恨我公公兰远学,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他!”牡丹的恨意从眼神中显露无遗。 “那二老喂回来怎么办?”崔喜问道。 “崔所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你说实话,小金豆不是二老喂的!”牡丹轻声说道。 崔喜一愣,问道:“二老喂知道吗?” 牡丹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二老喂一点都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对小金豆比我对小金豆还要好,所以我才决定要跟他过一辈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小砬子我是不想回去了,他出来后要是跟我在桦皮屯生活,我们还能在一起,他要是坚持在小砬子,我们只能是各过各的了!”牡丹话语中流露出忧伤。 崔喜没有说话,因为二老喂是老兰家独苗,兰远学说啥也不会让二老喂离开小砬子,如此一来,二老喂和牡丹的最终结果可能就是有缘无分了。 第二天一早,崔喜帮牡丹买了最早一趟火车的车票,又给她拿了一点钱,叮嘱她赶紧回家去。牡丹千恩万谢,坐火车踏上了回乡之旅,一个小时后,崔喜也坐上了去往北京逢站必停的慢车。 崔喜有了解决问题的目标,踏上了去部队的路,而虎老七寻找冷冬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依然毫无头绪。 虎老七马不停蹄地去了冷冬梅几个亲戚家,但都没有冷冬梅的消息,这让虎老七非常沮丧,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虎老七落脚在曾 经为喜事演出过的一户农家。 农户的男主人叫付一方,四十多岁,颇有点文艺细胞,爱唱二人转也会拉二胡,所以晚饭后把二胡拿出来,说啥让虎老七给拉一段。 虎老七心里有事,哪有心情拉二胡,可架不住付一方一个劲儿的劝说,盛情难却之下只能勉强答应了。 门口的大柳树下,虎老七试了试弦后开始演奏瞎子阿炳的成名作《二泉映月》,付一方还给虎老七泡了一壶茶在一边伺候。 刚开始的时候虎老七因为心思不在,所以曲子拉得滞涩无魂,渐渐地虎老七自己这半生的悲欢离合融入曲中,于是眼中再无他物。 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二胡曲中,不仅流露出虎老七伤感怆然的情绪,而且也寄托了他对未来的憧憬。曲子时而深沉悲凉,时而激扬,使虎老七的情感得到抒发,他这一路的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全部融入到乐曲之中。 付一方本就会拉二胡,一开始还觉得虎老七的水平和自己差不多,可随着曲子的深入,付一方再无比试之心,闭上眼静静地品味着曲中的意境。 虎老七一曲拉完,这才发现大柳树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村民,大家鼓掌叫好,嚷嚷着让虎老七再来一段。 “这玩意有啥意思?哭唧唧的,整的跟死人似的!你要看就得看二人转《小拜年》啥的,那多喜庆!尤其是那个冷冬梅整得最好,小手绢一耍,小腰一拧,小眼神冲你一勾,哎呀妈呀,那心里麻酥酥的,比吃了二两蜜都美!”有人叫道。 提起冷冬梅,虎老七不由得看了说话的村民几眼。 “靠!王老小,你这么一说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要不你把她请来给咱演一场呗!”有人跟着起哄。 “李斧子,我请行,你出钱啊?”王老小嚷道。 “快拉倒吧,我要是有那闲钱,还不如买酒喝呢!”李斧子笑道。 “你要是真能请来,我给你掏钱!”虎老七忽然接过话茬。 “你说话算数不?”王老小冲虎老七嚷道。 “王老小,你是不是傻啊?虎老七和冷冬梅是一个鼓乐班的,你给他钱还行,他能给你掏钱?”虎老七跟随鼓乐班在这个屯子里演出过好几场,所以李斧子认识他很正常。 “就是啊,净跟我扯没有的!拉弦的,你别拉这种哭哭咧咧的曲儿,你给大伙拉个喜庆的,你要是拉得好,你明早儿上我们家吃鸡蛋糕去,管你够!”王老小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就吹吧,你家连只鸡都没有,你从你老婆屁股里抠鸡蛋啊?”有人大声揭底,众人哄堂大笑。 “王老小,我说话算数,你要是把冷冬梅请来,我给你出钱!”虎老七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你是不是来真格的?要是说真的,你先给我十块钱,要不等我请回来,你再不承认,我找谁说理去!”王老完把手伸到虎老七面前。 虎老七没有丝毫犹豫,掏出十块钱放到王老小手心里。崔喜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饼干,牡丹饿坏了,没有推辞,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怎么会来到这儿呢?”崔喜问道。 “我从明德跑了以后,不敢坐车,也不敢走大道,靠要着吃最后到了吉林境内。原来天暖和的时候,在哪都能对付一宿,可现在天凉了,睡在外面太冷了,所以我就找到了这个火车站候车室。这边的很多小火车站到了晚上都关门,就这个候车室不关,所以最近我都是在这里过夜!”牡丹一边吃一边说道。 “有的地方离这里太远,要是不让乘客在候车室过夜,很多人从家里赶过来就来不及坐早班的火车了!”杨春雷跟崔喜讲过这个候车室晚上不关门的原因。 “你跑了这么多天,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说起这个话题,牡丹眼圈又红了,她把这一路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和崔子讲了一遍,最后她说道:“其实我真应该好好感谢那个醉鬼!” “他想占你便宜,你为啥要感谢他?”崔喜不解地问道。 “没有醉鬼,你肯定不会注意到我,那就没有了后面的事,那样我是不是还得继续当盲流子,到处讨饭?说真的,好几次我都差点熬不住想要自杀,可一想到小金豆,我的心就软了!” “那你回西登是回你娘家还是回小砬子啊?” “唉!你说我能回小砬子吗?要不是因为我公公不容我和小金豆,我能去学校食堂吗?不去食堂我也不能受张大可的欺负,最后也不会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崔所长,跟你说句实话,我特别恨我公公兰远学,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他!”牡丹的恨意从眼神中显露无遗。 ?? “那二老喂回来怎么办?”崔喜问道。 “崔所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你说实话,小金豆不是二老喂的!”牡丹轻声说道。 崔喜一愣,问道:“二老喂知道吗?” 牡丹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二老喂一点都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对小金豆比我对小金豆还要好,所以我才决定要跟他过一辈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小砬子我是不想回去了,他出来后要是跟我在桦皮屯生活,我们还能在一起,他要是坚持在小砬子,我们只能是各过各的了!”牡丹话语中流露出忧伤。 崔喜没有说话,因为二老喂是老兰家独苗,兰远学说啥也不会让二老喂离开小砬子,如此一来,二老喂和牡丹的最终结果可能就是有缘无分了。 第二天一早,崔喜帮牡丹买了最早一趟火车的车票,又给她拿了一点钱,叮嘱她赶紧回家去。牡丹千恩万谢,坐火车踏上了回乡之旅,一个小时后,崔喜也坐上了去往北京逢站必停的慢车。 崔喜有了解决问题的目标,踏上了去部队的路,而虎老七寻找冷冬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依然毫无头绪。 虎老七马不停蹄地去了冷冬梅几个亲戚家,但都没有冷冬梅的消息,这让虎老七非常沮丧,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虎老七落脚在曾 经为喜事演出过的一户农家。 农户的男主人叫付一方,四十多岁,颇有点文艺细胞,爱唱二人转也会拉二胡,所以晚饭后把二胡拿出来,说啥让虎老七给拉一段。 虎老七心里有事,哪有心情拉二胡,可架不住付一方一个劲儿的劝说,盛情难却之下只能勉强答应了。 门口的大柳树下,虎老七试了试弦后开始演奏瞎子阿炳的成名作《二泉映月》,付一方还给虎老七泡了一壶茶在一边伺候。 刚开始的时候虎老七因为心思不在,所以曲子拉得滞涩无魂,渐渐地虎老七自己这半生的悲欢离合融入曲中,于是眼中再无他物。 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二胡曲中,不仅流露出虎老七伤感怆然的情绪,而且也寄托了他对未来的憧憬。曲子时而深沉悲凉,时而激扬,使虎老七的情感得到抒发,他这一路的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全部融入到乐曲之中。 付一方本就会拉二胡,一开始还觉得虎老七的水平和自己差不多,可随着曲子的深入,付一方再无比试之心,闭上眼静静地品味着曲中的意境。 虎老七一曲拉完,这才发现大柳树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村民,大家鼓掌叫好,嚷嚷着让虎老七再来一段。 “这玩意有啥意思?哭唧唧的,整的跟死人似的!你要看就得看二人转《小拜年》啥的,那多喜庆!尤其是那个冷冬梅整得最好,小手绢一耍,小腰一拧,小眼神冲你一勾,哎呀妈呀,那心里麻酥酥的,比吃了二两蜜都美!”有人叫道。 提起冷冬梅,虎老七不由得看了说话的村民几眼。 “靠!王老小,你这么一说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要不你把她请来给咱演一场呗!”有人跟着起哄。 “李斧子,我请行,你出钱啊?”王老小嚷道。 “快拉倒吧,我要是有那闲钱,还不如买酒喝呢!”李斧子笑道。 “你要是真能请来,我给你掏钱!”虎老七忽然接过话茬。 “你说话算数不?”王老小冲虎老七嚷道。 “王老小,你是不是傻啊?虎老七和冷冬梅是一个鼓乐班的,你给他钱还行,他能给你掏钱?”虎老七跟随鼓乐班在这个屯子里演出过好几场,所以李斧子认识他很正常。 “就是啊,净跟我扯没有的!拉弦的,你别拉这种哭哭咧咧的曲儿,你给大伙拉个喜庆的,你要是拉得好,你明早儿上我们家吃鸡蛋糕去,管你够!”王老小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就吹吧,你家连只鸡都没有,你从你老婆屁股里抠鸡蛋啊?”有人大声揭底,众人哄堂大笑。 “王老小,我说话算数,你要是把冷冬梅请来,我给你出钱!”虎老七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你是不是来真格的?要是说真的,你先给我十块钱,要不等我请回来,你再不承认,我找谁说理去!”王老完把手伸到虎老七面前。 虎老七没有丝毫犹豫,掏出十块钱放到王老小手心里。 第781章 你俩有一腿 王老小非常高兴,刚要把钱收起来,谁知虎老七又把十块钱拿了起来。 “你耍我?”王老小变了脸色。 “只要你能把冷冬梅请来,钱我一分都少不了你的!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吹牛?”虎老七说道。 “这有啥吹的?冷冬梅干的就是鼓乐班,谁给她钱她给谁演,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都找不到冷冬梅,你上哪去找?”虎老七说到关键的地方。 “你找不着不见得我就找不着,前天我去……”说到这里,王老小好像想到了什么。 .??. “虎老七,你不是套我话吧?你现在找冷冬梅找不到,我告诉你哪能找到她,等你找到她你再卸磨杀驴,我弄了干忙活,对不对?”赵老小还挺鸡贼。 “大老爷们儿吐口唾沫就是钉!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把钱放付大哥这里,不用你把冷冬梅请来,只要我找到她,钱就是你的!”虎老七好容易得到找到冷冬梅的机会,岂能错过? “那不行啊,你找到了冷冬梅,王老小得到了钱,那我们也看不到冷冬梅唱二人转了,我们不同意,大家说是不是啊?”李斧子大声嚷嚷,围观的人跟着起哄。 “别捣乱,跟你有啥关系啊?”王老小怕到嘴的肥肉掉了,赶紧制止李斧子。 “你不说冷冬梅的眼睛勾人吗?我们都想看看她是怎么勾人的,大家说对不对啊?”李斧子继续捣乱。 “对,必须把冷冬梅请来唱一场!”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要能找到冷冬梅,王老小的钱我一分不少,冷冬梅也一定来你们屯子唱一场,而且不要钱!”虎老七作出承诺。 大家纷纷叫好。 有这么好的便宜占,王老小不假思索赶紧点头同意。 虎老七把钱交给付一方,而鸡贼的王老小怕别人听到他和虎老七的谈话,把虎老七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又不是说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有啥不能当着大伙面说的?”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当着大伙的面一说,万一谁偷摸领你去了,钱让别人拿走了,我不是啥都落下着了吗?” “你可真够鸡贼的了!现在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吧,究竟在哪里见到冷冬梅的?”虎老七说道。 王老小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说道:“离这儿二十里路有个前锋大队,前锋大队有个柞树沟屯,冷冬梅就在这个屯里!” “你咋知道的?”虎老七将信将疑。 “我大舅就住在柞树沟屯,前天我去给我大舅过大寿,就在屯子里看见了冷冬梅,她就住在我大舅家西院老郑家!” 说到这里,王老小从裤带上解下烟口袋,熟练地卷了一根烟,然后用食指在口中添了几下,用舌头上的唾液把卷烟粘好,拧掉头部多余的部分,划根火柴点燃,然后一连抽了好几口,这才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满足地“长吁”一声。 虎老七真想踹王老小一脚,这小子又鸡 贼又墨迹,话没说完又过上了烟瘾,要不是有求于他,虎老七肯定会甩袖子走人。 “你看准了吗?虎老七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太靠谱。 “要说别人我能看错,冷冬梅我肯定看不错!虽然她就是在门外晃了一下,没看到正脸,就凭她的背影,她的小腰,她的屁股,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啊?原来你根本就没看到人家的脸,就是瞎猜的啊?”虎老七顿时头大,越发觉得王老小不靠谱。 “你就放心吧,肯定错不了!你还不了解男人吗?你要是稀罕哪个女人,就是看她的脚丫子,你都能认出来!”王老小嬉皮笑脸地说道。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觉得不管王老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柞树沟走一趟,毕竟除了这个信息,他再没有任何线索。 “行了,你看到的人是不是冷冬梅等我去了就知道了,要是冷冬梅,钱你拿走,要是不是,我饶不了你小子!”虎老七沉下脸说道。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虎老七,你是不是和冷冬梅有一腿啊?上次你们在我们屯子演出,我就看你俩不对劲儿,有没有这回事?你跟我说,我肯定不跟别人说!”王老小一边说一边冲虎老七挤眼睛。 “滚犊子!”虎老七黑下脸。 “瞅瞅,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哼,你俩肯定有事,要不你挣命找她干啥?……”说到这里,王老小看虎老七眼神不对,连拳头都攥了起来,于是赶紧住嘴,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虎老七就出发了。 虎老七心中有事,自行车骑得飞快,等他到了柞树沟的时候,屯里的人刚开始吃早饭。 按照王老小所说,虎老七很快找到了王老小大舅家里。 农户人实在又热情,听说虎老七是王老小让来的,王老小的大舅赶紧让虎老七上炕吃饭。 农户人的早饭和城里人不一样,因为秋收都是重体力活,所以不喝稀的,大早上就闷了一大锅高粱米饭,还炖了一盆茄子。主人热情相让,你要是不吃就会让人觉得你不实在,还有嫌弃饭菜的嫌疑,虎老七本就是农民,所以没有谦让就上炕造上了。 “大舅,你家西院老郑家是不是来客人了?”虎老七边吃边问。 “是来了个人,都来挺长时间了,你认识老郑家啊?”大舅说道。 “我不认识老郑家,我就是听王老的他们家来了一个姑娘,听王老小讲那个姑娘的模样,好像是我们鼓乐班的班主冷冬梅,我这不特意来看一看!”虎老七实话实说。 “我这外甥啥都好,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老郑家来的那个人我也看见过几次,可每次看见她,她的脸都用纱巾裹上了,连多大岁数,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都看不出来,我外甥咋能看出来是你们班主呢?”大舅连连摇头。 “老郑家平时就老两口两个人,他们倒是有个儿子,早些年当兵最后留在部队了,多少年都不回来一趟,平时家里也很少来客人,这个人不知道是他家啥亲戚,我问过一嘴,老郑头嘴挺严,点点头就拉倒了,人家不爱说,我也没继续问!”王老小非常高兴,刚要把钱收起来,谁知虎老七又把十块钱拿了起来。 “你耍我?”王老小变了脸色。 “只要你能把冷冬梅请来,钱我一分都少不了你的!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吹牛?”虎老七说道。 “这有啥吹的?冷冬梅干的就是鼓乐班,谁给她钱她给谁演,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都找不到冷冬梅,你上哪去找?”虎老七说到关键的地方。 “你找不着不见得我就找不着,前天我去……”说到这里,王老小好像想到了什么。 “虎老七,你不是套我话吧?你现在找冷冬梅找不到,我告诉你哪能找到她,等你找到她你再卸磨杀驴,我弄了干忙活,对不对?”赵老小还挺鸡贼。 .??. “大老爷们儿吐口唾沫就是钉!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把钱放付大哥这里,不用你把冷冬梅请来,只要我找到她,钱就是你的!”虎老七好容易得到找到冷冬梅的机会,岂能错过? “那不行啊,你找到了冷冬梅,王老小得到了钱,那我们也看不到冷冬梅唱二人转了,我们不同意,大家说是不是啊?”李斧子大声嚷嚷,围观的人跟着起哄。 “别捣乱,跟你有啥关系啊?”王老小怕到嘴的肥肉掉了,赶紧制止李斧子。 “你不说冷冬梅的眼睛勾人吗?我们都想看看她是怎么勾人的,大家说对不对啊?”李斧子继续捣乱。 “对,必须把冷冬梅请来唱一场!”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要能找到冷冬梅,王老小的钱我一分不少,冷冬梅也一定来你们屯子唱一场,而且不要钱!”虎老七作出承诺。 大家纷纷叫好。 有这么好的便宜占,王老小不假思索赶紧点头同意。 虎老七把钱交给付一方,而鸡贼的王老小怕别人听到他和虎老七的谈话,把虎老七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又不是说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有啥不能当着大伙面说的?”虎老七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当着大伙的面一说,万一谁偷摸领你去了,钱让别人拿走了,我不是啥都落下着了吗?” “你可真够鸡贼的了!现在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吧,究竟在哪里见到冷冬梅的?”虎老七说道。 王老小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说道:“离这儿二十里路有个前锋大队,前锋大队有个柞树沟屯,冷冬梅就在这个屯里!” “你咋知道的?”虎老七将信将疑。 “我大舅就住在柞树沟屯,前天我去给我大舅过大寿,就在屯子里看见了冷冬梅,她就住在我大舅家西院老郑家!” 说到这里,王老小从裤带上解下烟口袋,熟练地卷了一根烟,然后用食指在口中添了几下,用舌头上的唾液把卷烟粘好,拧掉头部多余的部分,划根火柴点燃,然后一连抽了好几口,这才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满足地“长吁”一声。 虎老七真想踹王老小一脚,这小子又鸡 贼又墨迹,话没说完又过上了烟瘾,要不是有求于他,虎老七肯定会甩袖子走人。 “你看准了吗?虎老七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太靠谱。 “要说别人我能看错,冷冬梅我肯定看不错!虽然她就是在门外晃了一下,没看到正脸,就凭她的背影,她的小腰,她的屁股,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啊?原来你根本就没看到人家的脸,就是瞎猜的啊?”虎老七顿时头大,越发觉得王老小不靠谱。 “你就放心吧,肯定错不了!你还不了解男人吗?你要是稀罕哪个女人,就是看她的脚丫子,你都能认出来!”王老小嬉皮笑脸地说道。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觉得不管王老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柞树沟走一趟,毕竟除了这个信息,他再没有任何线索。 “行了,你看到的人是不是冷冬梅等我去了就知道了,要是冷冬梅,钱你拿走,要是不是,我饶不了你小子!”虎老七沉下脸说道。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虎老七,你是不是和冷冬梅有一腿啊?上次你们在我们屯子演出,我就看你俩不对劲儿,有没有这回事?你跟我说,我肯定不跟别人说!”王老小一边说一边冲虎老七挤眼睛。 “滚犊子!”虎老七黑下脸。 “瞅瞅,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哼,你俩肯定有事,要不你挣命找她干啥?……”说到这里,王老小看虎老七眼神不对,连拳头都攥了起来,于是赶紧住嘴,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虎老七就出发了。 虎老七心中有事,自行车骑得飞快,等他到了柞树沟的时候,屯里的人刚开始吃早饭。 按照王老小所说,虎老七很快找到了王老小大舅家里。 农户人实在又热情,听说虎老七是王老小让来的,王老小的大舅赶紧让虎老七上炕吃饭。 农户人的早饭和城里人不一样,因为秋收都是重体力活,所以不喝稀的,大早上就闷了一大锅高粱米饭,还炖了一盆茄子。主人热情相让,你要是不吃就会让人觉得你不实在,还有嫌弃饭菜的嫌疑,虎老七本就是农民,所以没有谦让就上炕造上了。 “大舅,你家西院老郑家是不是来客人了?”虎老七边吃边问。 “是来了个人,都来挺长时间了,你认识老郑家啊?”大舅说道。 “我不认识老郑家,我就是听王老的他们家来了一个姑娘,听王老小讲那个姑娘的模样,好像是我们鼓乐班的班主冷冬梅,我这不特意来看一看!”虎老七实话实说。 “我这外甥啥都好,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老郑家来的那个人我也看见过几次,可每次看见她,她的脸都用纱巾裹上了,连多大岁数,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都看不出来,我外甥咋能看出来是你们班主呢?”大舅连连摇头。 “老郑家平时就老两口两个人,他们倒是有个儿子,早些年当兵最后留在部队了,多少年都不回来一趟,平时家里也很少来客人,这个人不知道是他家啥亲戚,我问过一嘴,老郑头嘴挺严,点点头就拉倒了,人家不爱说,我也没继续问!” 第782章 她叫二胖子 不管老郑家的亲戚是不是冷冬梅,虎老七都要去证实一下,所以没再说什么。吃过早饭后,拒绝了王老小大舅领他去老郑家的好意,独自去了西院。 虎老七进了院子,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片刻工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走了出来。 “你找谁啊?”男人警惕地问道。 “你是郑叔吧?”虎老七面带笑容问道。 郑叔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虎老七一番,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郑叔,我叫虎老七,家是明德公社小砬子屯的,我想问问你,冷冬梅在你家吗?”虎老七边说边拿出一根烟卷递向老郑头。 老郑头没有接烟,皱眉说道:“虎老七?我不认识!冷什么梅我也不认识!” “冷冬梅没在你家吗?”虎老七不死心。 “你这人咋回事啊?我都跟你说了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人家了!”老郑头挺倔,说完就要转身回屋。 虎老七都到这儿了,不见到老郑家亲戚是不是冷冬梅肯定不会死心,于是赶紧拦住老郑头,赔着笑脸说道:“郑叔,你家是不是来了个亲戚?你能让我看看吗?”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家来不来亲戚跟你有啥关系?赶紧走,不然我可喊人了!”老郑头明显不高兴了。 “郑叔,你让我看一眼,要是你家的亲戚不是冷冬梅,我转身就走,行不行?”虎老七央求道。 “我没工夫跟你扯闲篇!”老郑头说完,不再搭理虎老七就要回屋去。 虎老七眼珠一转,忽然大声喊道:“冷冬梅,我是虎老七,你快点出来!”< br> “你这人真是有毛病!”老郑头急了,摘下挂在房檐下的锄头,对虎老七怒声叫道:“你走不走?” 虎老七不为所动,继续大声叫嚷。 “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老郑头气坏了,举起锄头就砸。 虎老七往后一退,锄头砸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老郑头只是想吓唬吓唬虎老七,所以锄头并没有真往虎老七身上招呼。 “你是个瘸子?臭小子,你要是还在这儿胡搅蛮缠,我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折!”老郑头一边说一边把锄头高高举起,虎视眈眈地怒视虎老七。 虎老七目的没有达到,岂能半途而废,所以向后撤了几步,继续大声叫喊。 老郑头气得七窍生烟,一边大声咒骂,一边追着虎老七打,虎老七一边躲,一边大声呼喊冷冬梅的名字。 院子里的一老一少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终于让屋内的年轻女子坐不住了,她蒙上纱巾,推开了房门。 “老七,别喊了!”年轻女子冲虎老七叫道。 女子的叫声让老郑头和虎老七都停了下来,虎老七仔细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 尽管年轻女人蒙着纱巾,虎老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年轻女子是冷冬梅,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很长时间,而且还有过肌肤相亲。 “冬梅!”虎老七惊喜地叫道。 “进来说吧!”冷冬梅平静地说道。 虎老七和老郑头跟随冷冬梅进了屋子。 “你们俩认识?”老郑头挡在虎老七和冷冬梅之间,皱眉问冷冬梅。 “大姑父,我们是一个鼓乐班的!”冷冬梅点了点头。 “他不是找冷冬梅吗?你叫冷冬梅?”老郑头一脸诧异。 冷冬梅点了点头。 “你不叫二胖子吗?”老郑头问道。 “大姑父,二胖子是我小名,我大名叫冷冬梅!”冷冬梅解释道。 老郑头一边挠脑袋一边尴尬地说道:“这事整的,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大名!” “小伙子,你也别怪我,这丫头从小到大我都管他叫二胖子!”老郑头歉意地对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找到冷冬梅心情大好,怎么会怪老郑头。 “没事,大姑父,不知者不为怪!”虎老七跟了冷冬梅的叫法,称呼老郑头叫大姑父。 “大姑父,我和老七单独说点事!”冷冬梅对老郑头说道。 “没事吧?”老郑头有些不放心。 “没事!”冷冬梅回道。 老郑头出去后,冷冬梅顺手把门插上,然后坐上炕沿上,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说道:“来吧,老七,要杀要剮随你!” 虎老七一愣,不明白冷冬梅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众人逃离断崖山的时候,虎老七和何玉被甩到后面,当贾家的追兵快要追上虎老七的时候,吕云龙抢走了路线图,冷冬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扔下虎老七和何玉,跟随大家逃之夭 夭了。如今虎老七找上门来,冷冬梅肯定认为虎老七是来算账的,所以才有这样的态度。 “冬梅,你说啥呢?断崖山的事儿不怪你,你要是不跑,你也帮不上忙,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虎老七说的是真心话,他从来没怨过冷冬梅。 冷冬梅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眼中现出泪水。 “老七,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冷冬梅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 虎老七走到冷冬梅身边,点点头柔声说道:“冬梅,我从始至终就没怪过你!” 冷冬梅“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一把抱住虎老七的脖子,把脸靠在虎老七的肩头上放声大哭。 虎老七没有闪躲,他知道冷冬梅这段时间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需要彻底释放一下。 虎老七感受到了肩头一边湿热,知道只是冷冬梅的泪水所致,他叹了口气,轻轻拍打冷冬梅的后背来安慰她。 “二胖子,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老郑头关心的喊声。 “大姑父,我没事!”冷冬梅呜咽地大声回应了一声。 “二胖子,我就在门外,有啥事儿你就喊我!”老郑头还是不放心。 “大姑父,我没事,你忙去吧!” 门外没了动静,冷冬梅哽咽地说道:“自从回来前后,我天天做梦梦到你,梦里的你可凶了,天天来找我索命!” “这不是没事了吗!”虎老七轻声说道。 “死鬼,你没事了为啥不早点来找我?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说罢,冷冬梅再次哭了起来。 第783章 咱俩什么关系 冷冬梅哭够了,却依然赖在虎老七怀里不肯离开,虎老七如今有求于冷冬梅,所以没敢有所举动。 冷冬梅擦了擦眼泪,这才问起虎老七是如何脱险转危为安的,虎老七诉说一遍,冷冬梅又问起鼓乐班其他人的情况,虎老七一一回答,冷冬梅听后唏嘘不已。 “二胖子,你是不是坐着说话啊?”虎老七笑道。 “我胖吗?你才是胖子!”冷冬梅撒娇道。 “好了,你也哭完了,你坐炕沿上去,该我问问你了!”虎老七拍了拍冷冬梅的后背说道。 虎老七说完,冷冬梅不但没有离开虎老七的怀抱,反而把脸贴在虎老七的脸上,娇声说道:“咋的?嫌弃我啦?这样也不耽误你问,你问吧!” “你怎么跑这儿来啦?”虎老七问道。 “我不跑这儿跑哪去啊?我要是在家里,鼓乐班的家里人不得上门把我吃了啊?我路上就琢磨了一遍,就我大姑家安全些,我大姑和大姑父基本不和亲戚走动,所以就是大家打听我的亲属,估计也打听不到我在柞树沟!不过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虎老七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二胖子是名人,有人在屯子里看见了你,尽管你蒙着纱巾,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说到这里,虎老七开始佩服起王老小,这小子就见过冷冬梅几面,居然看身段就能认出冷冬梅来,的确有点邪性,也多亏了他的邪性,不然虎老七还真难找到冷冬梅。 两个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冷冬梅情绪也完全稳定下来,二人坐在炕沿上闲聊几句后,虎老七开始步入正题。 “冬梅,你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啊,事情终归要解决啊!”虎老七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要是回家,先不说吕云龙的家属找不找我,李永俊家里人管我要人怎么办?”说到这里冷冬梅面露愁色。 “那李永俊一辈子没音讯,你还能在你大姑家躲一辈子吗?”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你没事,以后你常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冷冬梅叹了口气说道。 虎老七没说话,咧了咧嘴。 “你不会把我供出去吧?”冷冬梅忽然问道。 “瞧你说哪去了?咱俩啥关系啊?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会出卖你!”虎老七拍了拍胸脯说道。 “还是你对我好,真不枉我跟你好一回!”冷冬梅受了感动,含情脉脉地看着虎老七。 从断崖山回来,虎老七看唐兰因为担心他而面容憔悴,瘦得形销骨立,当时就暗暗发誓:要和唐兰好好过日子,不再拈花惹草,以后要和冷冬梅保持距离。 冷冬梅撒娇起来妩媚动人,虎老七竟然怦然心动,他暗骂自己对漂亮女人没有抵抗力,一边嘴里敷衍了几句,一边屁股向炕沿的另一边蹭,悄悄和冷冬梅离开了一定的距离。 r> 虎老七自认为毫无痕迹,但女人的心思他根本不了解,冷冬梅现在正处于人生最低谷,这时候对虎老七的依赖尤为强烈,虎老七回避的细微动作立刻引起了冷冬梅心理的变化。 “你刚才说咱俩关系可以让你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我,那你说咱俩究竟什么关系?”冷冬梅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虎老七难住了,说一般关系,冷冬梅肯定不会死心塌地地跟他一起弄鼓乐班,说男女关系,两个人就会继续纠缠不清,这样就违背了自己要和唐兰好好过日子的誓言。 “你不用为难了,我知道了!你苦苦寻找我,不会是特意给我报信吧?即使你说是,我也不会相信!说吧,你找我干啥?”见虎老七不开口,冷冬梅的脸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 “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千娇百媚的冷冬梅瞬间就变了脸,这让虎老七颇感意外,更加不敢回答。 冷冬梅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头脑冷静下来的她思维立刻恢复正常,她断定虎老七绝对不可能是专门报信来的,肯定另有目的,只是她不清楚现在的她对虎老七还能有什么价值。 虎老七的大脑飞速旋转,琢磨着怎样才能化解现在的局面。虎老七知道,如果现在和冷冬梅说出自己的目的,冷冬梅极有可能情绪化地拒绝他,甚至马上把他赶走,而这次谈崩了,冷冬梅肯定会离开柞树沟,那时候再想找到她就更难了。 冷冬梅见虎老七沉默不语,心中一阵悲凉,她把女人所有的资本都给了这个男人,身体到感情,如今却换不来虎老七的一句话,这让冷冬梅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姓赵的,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冷冬梅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 虎老七实在不明白,刚才还温馨的画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冬梅,你……你……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再不走我叫我姑夫了!”冷冬梅一边说眼泪一边“劈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滚!”冷冬梅看虎老七不动弹,直接开始上手推虎老七。 虎老七知道,只要今天他离开这个门,以后就和冷冬梅彻底结束了,此时的他没时间再去思考什么,只知道自己肯定离不开冷冬梅,那么誓言只能扔在一边了。 其实这时候的虎老七自己也不知道,离不开冷冬梅只是因为鼓乐班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因素! 虎老七一把将冷冬梅搂在怀里,然后霸道地吻上她的红唇,冷冬梅一开始还在挣扎,用手捶打虎老七,可渐渐地就没了动静…… 在男女关系上,虎老七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的教诲,所以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以说有些滥情,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有过几个女人。 从康静到小兰,再从段美玉到唐兰,直到今天的冷冬梅,虎老七是见一个爱一个,但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上获得幸福!冷冬梅哭够了,却依然赖在虎老七怀里不肯离开,虎老七如今有求于冷冬梅,所以没敢有所举动。 冷冬梅擦了擦眼泪,这才问起虎老七是如何脱险转危为安的,虎老七诉说一遍,冷冬梅又问起鼓乐班其他人的情况,虎老七一一回答,冷冬梅听后唏嘘不已。 “二胖子,你是不是坐着说话啊?”虎老七笑道。 “我胖吗?你才是胖子!”冷冬梅撒娇道。 “好了,你也哭完了,你坐炕沿上去,该我问问你了!”虎老七拍了拍冷冬梅的后背说道。 虎老七说完,冷冬梅不但没有离开虎老七的怀抱,反而把脸贴在虎老七的脸上,娇声说道:“咋的?嫌弃我啦?这样也不耽误你问,你问吧!” “你怎么跑这儿来啦?”虎老七问道。 “我不跑这儿跑哪去啊?我要是在家里,鼓乐班的家里人不得上门把我吃了啊?我路上就琢磨了一遍,就我大姑家安全些,我大姑和大姑父基本不和亲戚走动,所以就是大家打听我的亲属,估计也打听不到我在柞树沟!不过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虎老七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二胖子是名人,有人在屯子里看见了你,尽管你蒙着纱巾,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说到这里,虎老七开始佩服起王老小,这小子就见过冷冬梅几面,居然看身段就能认出冷冬梅来,的确有点邪性,也多亏了他的邪性,不然虎老七还真难找到冷冬梅。 两个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冷冬梅情绪也完全稳定下来,二人坐在炕沿上闲聊几句后,虎老七开始步入正题。 “冬梅,你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啊,事情终归要解决啊!”虎老七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要是回家,先不说吕云龙的家属找不找我,李永俊家里人管我要人怎么办?”说到这里冷冬梅面露愁色。 “那李永俊一辈子没音讯,你还能在你大姑家躲一辈子吗?”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你没事,以后你常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冷冬梅叹了口气说道。 虎老七没说话,咧了咧嘴。 “你不会把我供出去吧?”冷冬梅忽然问道。 “瞧你说哪去了?咱俩啥关系啊?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会出卖你!”虎老七拍了拍胸脯说道。 “还是你对我好,真不枉我跟你好一回!”冷冬梅受了感动,含情脉脉地看着虎老七。 从断崖山回来,虎老七看唐兰因为担心他而面容憔悴,瘦得形销骨立,当时就暗暗发誓:要和唐兰好好过日子,不再拈花惹草,以后要和冷冬梅保持距离。 冷冬梅撒娇起来妩媚动人,虎老七竟然怦然心动,他暗骂自己对漂亮女人没有抵抗力,一边嘴里敷衍了几句,一边屁股向炕沿的另一边蹭,悄悄和冷冬梅离开了一定的距离。 r> 虎老七自认为毫无痕迹,但女人的心思他根本不了解,冷冬梅现在正处于人生最低谷,这时候对虎老七的依赖尤为强烈,虎老七回避的细微动作立刻引起了冷冬梅心理的变化。 “你刚才说咱俩关系可以让你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我,那你说咱俩究竟什么关系?”冷冬梅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虎老七难住了,说一般关系,冷冬梅肯定不会死心塌地地跟他一起弄鼓乐班,说男女关系,两个人就会继续纠缠不清,这样就违背了自己要和唐兰好好过日子的誓言。 “你不用为难了,我知道了!你苦苦寻找我,不会是特意给我报信吧?即使你说是,我也不会相信!说吧,你找我干啥?”见虎老七不开口,冷冬梅的脸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 “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千娇百媚的冷冬梅瞬间就变了脸,这让虎老七颇感意外,更加不敢回答。 冷冬梅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头脑冷静下来的她思维立刻恢复正常,她断定虎老七绝对不可能是专门报信来的,肯定另有目的,只是她不清楚现在的她对虎老七还能有什么价值。 虎老七的大脑飞速旋转,琢磨着怎样才能化解现在的局面。虎老七知道,如果现在和冷冬梅说出自己的目的,冷冬梅极有可能情绪化地拒绝他,甚至马上把他赶走,而这次谈崩了,冷冬梅肯定会离开柞树沟,那时候再想找到她就更难了。 冷冬梅见虎老七沉默不语,心中一阵悲凉,她把女人所有的资本都给了这个男人,身体到感情,如今却换不来虎老七的一句话,这让冷冬梅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姓赵的,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冷冬梅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 虎老七实在不明白,刚才还温馨的画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冬梅,你……你……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再不走我叫我姑夫了!”冷冬梅一边说眼泪一边“劈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滚!”冷冬梅看虎老七不动弹,直接开始上手推虎老七。 虎老七知道,只要今天他离开这个门,以后就和冷冬梅彻底结束了,此时的他没时间再去思考什么,只知道自己肯定离不开冷冬梅,那么誓言只能扔在一边了。 其实这时候的虎老七自己也不知道,离不开冷冬梅只是因为鼓乐班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因素! 虎老七一把将冷冬梅搂在怀里,然后霸道地吻上她的红唇,冷冬梅一开始还在挣扎,用手捶打虎老七,可渐渐地就没了动静…… 在男女关系上,虎老七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的教诲,所以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以说有些滥情,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有过几个女人。 从康静到小兰,再从段美玉到唐兰,直到今天的冷冬梅,虎老七是见一个爱一个,但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上获得幸福! 第784章 本性风流 和虎老七有交集的这几个女人,其他四个女人都是奔着和虎老七过日子去的。康静是因为家里极力反对最后和虎老七分开的,小兰是稀里糊涂嫁给了虎老七,然后伤痕累累地离了婚,段美玉因为长期受到家暴和丈夫赤裸裸的背叛才投入虎老七的怀抱,最后被害落入水井,香消玉殒,唐兰如今和虎老七是真正的夫妻,却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里只有冷冬梅是个特殊的女人。冷冬梅不是单身女人,她和黄武的婚姻关系还存在,在这期间,冷冬梅和原来的班主付小朋搞在了一起,黄武知道了却不肯离婚,付小朋因为年龄比冷冬梅大了十几岁,冷冬梅离不了婚,他耗不起,加上冷冬梅对他管得太严,所以两个人最后分道扬镳了。 冷冬梅和虎老七搞到一起去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和虎老七共度一生的想法。虎老七一米八几的个头儿,长得绝对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后生,尽管腿瘸了,但容颜不变,尤其是经过风霜的面容更是让冷冬梅这样的女人心头痒痒。虎老七在吃了小兰长个子的药后,身上总有如兰似麝的体香,这也是冷冬梅迷恋虎老七的原因之一。 在去断崖山之前,冷冬梅只是把虎老七当成排除寂寞的对象,从未动过长相厮守的心思,但断崖山内发生的一切,虎老七关键时刻的担当,让冷冬梅从对虎老七的依赖从生理慢慢转化为心理,所以她才会有今天的患得患失的表现。 虎老七不知道冷冬梅的变化,甚至冷冬梅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们享受着感官的愉悦,至于以后会怎样,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七、八十年代,男女的婚姻以介绍为主,在决定订婚之前,男女双方都会去访一访对方家里的门风,如果有一方父母不正经,这门亲事肯定就吹了。历代人总结,男人好吃腥,女人怎么管也管不住,女人不正经,男人打她八遍,也改变不了红杏出墙。 可以说虎老七本性风流,而冷冬梅虽然是个女人,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此刻缠绵的男女,虎老七把誓言抛在脑后,而冷冬梅则彻底陷入了男女之情当中。 若不是冷冬梅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想起姑父还守在门外,她和虎老七肯定会更进一步。 冷冬梅推开虎老七,声音软糯地说道:“姑父还在外面,你要是心里有我,今天你就留下!” 虎老七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冷冬梅看大姑和姑父已经熟睡,悄悄地跑去了虎老七睡觉的小屋,这一夜忽然下起了雨,似乎老天在故意遮掩这无羞无臊的男女之事。 两情相悦之时,男女双方经常会答应对方的无理的要求,而虎老七的要求有理有据,既能赚到钱还能解救冷冬梅于水深火热之中,冷冬梅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虎老七关于鼓乐班的所有要求。 第二天一早,冷冬梅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和大姑大姑父告别后,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去往王老小所住的上河屯。 虎老七兑现了诺言,把钱给 了王老小,也把冷冬梅领到了上河屯。晚上,冷冬梅就在大柳树下给大伙唱了几段,也算满足了王老小等人的愿望。 虎老七走后,带着破碗上工的唐兰回到家中,看到虎老七留下的字条,心中很不是滋味,因为虎老七明确表示为了组建鼓乐队,他要去找冷冬梅。 唐兰和冷冬梅有过交集,她对冷冬梅的印象极差。虎老七在鼓乐班跑场演出的那段时间,关于虎老七和冷冬梅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唐兰的耳朵里,一个人说唐兰不信,可几个人说过后,唐兰还是相信了。 虎老七从断崖山回来后,唐兰问过他和冷冬梅之间的事情,虎老七矢口否认,唐兰也就没再追究,但她心里的疙瘩却没有真正解开。如今虎老七先斩后奏,去找冷冬梅,这让唐兰心中很不舒服,哄睡了破碗后,一个人坐在炕沿上胡思乱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虎老七离家后第三天的晚上,虎老七居然堂而皇之地将冷冬梅带回家里。 “唐兰,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做点饭!”虎老七领着冷冬梅一进屋就冲着唐兰大声嚷嚷。 唐兰正在哄破碗玩,虎老七一嚷嚷,她仔细一看,心中顿时沉了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当时发火,抱着破碗假装没听见。 “嫂子,哄孩子哪?”冷冬梅没话找话,试图打破尴尬。 唐兰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她。 “我说你耳朵聋啦?我骑了好几个小时,都快饿死了,赶紧做饭啊!”虎老七大声嚷嚷道。 唐兰黑着脸站起身来,抱着破碗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虎老七问道。 “我给你们腾地方!”唐兰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冷冷地说道。 唐兰出了屋,冷冬梅小声对虎老七说道:“你没跟你媳妇儿说好啊?我是来帮你忙的,不感谢就算了,给我脸子看算咋回事啊?不行我走了,我可不愿意看别人的脸色!” 冷冬梅的话让虎老七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他好容易把冷冬梅找到,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于是虎老七转身就去追唐兰。 “可别打仗啊,要不然我夹在中间可难受了!”冷冬梅冲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在大门口追上了唐兰,他一把将唐兰拽住,怒气冲冲地嚷道:“你抽啥风啊?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条了吗?告诉你我去找冷冬梅了!” “你说去找她,我同意了吗?再说你也没说把她领家里来啊?你给我松开,我不想看见她!”唐兰压制着怒火和委屈, “冷冬梅现在不能回家,要是回家了,人家来找她要人怎么办?你就先将就几天,等把事情处理完了,她就不在咱家住了!”虎老七也把火气压了压。 “要是别人,住多长时间都行,她冷冬梅一天都不行,你要是不撵她走,我和闺女儿走!”唐兰态度坚决。和虎老七有交集的这几个女人,其他四个女人都是奔着和虎老七过日子去的。康静是因为家里极力反对最后和虎老七分开的,小兰是稀里糊涂嫁给了虎老七,然后伤痕累累地离了婚,段美玉因为长期受到家暴和丈夫赤裸裸的背叛才投入虎老七的怀抱,最后被害落入水井,香消玉殒,唐兰如今和虎老七是真正的夫妻,却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里只有冷冬梅是个特殊的女人。冷冬梅不是单身女人,她和黄武的婚姻关系还存在,在这期间,冷冬梅和原来的班主付小朋搞在了一起,黄武知道了却不肯离婚,付小朋因为年龄比冷冬梅大了十几岁,冷冬梅离不了婚,他耗不起,加上冷冬梅对他管得太严,所以两个人最后分道扬镳了。 冷冬梅和虎老七搞到一起去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和虎老七共度一生的想法。虎老七一米八几的个头儿,长得绝对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后生,尽管腿瘸了,但容颜不变,尤其是经过风霜的面容更是让冷冬梅这样的女人心头痒痒。虎老七在吃了小兰长个子的药后,身上总有如兰似麝的体香,这也是冷冬梅迷恋虎老七的原因之一。 在去断崖山之前,冷冬梅只是把虎老七当成排除寂寞的对象,从未动过长相厮守的心思,但断崖山内发生的一切,虎老七关键时刻的担当,让冷冬梅从对虎老七的依赖从生理慢慢转化为心理,所以她才会有今天的患得患失的表现。 虎老七不知道冷冬梅的变化,甚至冷冬梅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们享受着感官的愉悦,至于以后会怎样,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七、八十年代,男女的婚姻以介绍为主,在决定订婚之前,男女双方都会去访一访对方家里的门风,如果有一方父母不正经,这门亲事肯定就吹了。历代人总结,男人好吃腥,女人怎么管也管不住,女人不正经,男人打她八遍,也改变不了红杏出墙。 可以说虎老七本性风流,而冷冬梅虽然是个女人,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此刻缠绵的男女,虎老七把誓言抛在脑后,而冷冬梅则彻底陷入了男女之情当中。 ?? 若不是冷冬梅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想起姑父还守在门外,她和虎老七肯定会更进一步。 冷冬梅推开虎老七,声音软糯地说道:“姑父还在外面,你要是心里有我,今天你就留下!” 虎老七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冷冬梅看大姑和姑父已经熟睡,悄悄地跑去了虎老七睡觉的小屋,这一夜忽然下起了雨,似乎老天在故意遮掩这无羞无臊的男女之事。 两情相悦之时,男女双方经常会答应对方的无理的要求,而虎老七的要求有理有据,既能赚到钱还能解救冷冬梅于水深火热之中,冷冬梅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虎老七关于鼓乐班的所有要求。 第二天一早,冷冬梅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和大姑大姑父告别后,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去往王老小所住的上河屯。 虎老七兑现了诺言,把钱给 了王老小,也把冷冬梅领到了上河屯。晚上,冷冬梅就在大柳树下给大伙唱了几段,也算满足了王老小等人的愿望。 虎老七走后,带着破碗上工的唐兰回到家中,看到虎老七留下的字条,心中很不是滋味,因为虎老七明确表示为了组建鼓乐队,他要去找冷冬梅。 唐兰和冷冬梅有过交集,她对冷冬梅的印象极差。虎老七在鼓乐班跑场演出的那段时间,关于虎老七和冷冬梅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唐兰的耳朵里,一个人说唐兰不信,可几个人说过后,唐兰还是相信了。 虎老七从断崖山回来后,唐兰问过他和冷冬梅之间的事情,虎老七矢口否认,唐兰也就没再追究,但她心里的疙瘩却没有真正解开。如今虎老七先斩后奏,去找冷冬梅,这让唐兰心中很不舒服,哄睡了破碗后,一个人坐在炕沿上胡思乱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虎老七离家后第三天的晚上,虎老七居然堂而皇之地将冷冬梅带回家里。 “唐兰,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做点饭!”虎老七领着冷冬梅一进屋就冲着唐兰大声嚷嚷。 唐兰正在哄破碗玩,虎老七一嚷嚷,她仔细一看,心中顿时沉了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当时发火,抱着破碗假装没听见。 “嫂子,哄孩子哪?”冷冬梅没话找话,试图打破尴尬。 唐兰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她。 “我说你耳朵聋啦?我骑了好几个小时,都快饿死了,赶紧做饭啊!”虎老七大声嚷嚷道。 唐兰黑着脸站起身来,抱着破碗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虎老七问道。 “我给你们腾地方!”唐兰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冷冷地说道。 唐兰出了屋,冷冬梅小声对虎老七说道:“你没跟你媳妇儿说好啊?我是来帮你忙的,不感谢就算了,给我脸子看算咋回事啊?不行我走了,我可不愿意看别人的脸色!” 冷冬梅的话让虎老七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他好容易把冷冬梅找到,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于是虎老七转身就去追唐兰。 “可别打仗啊,要不然我夹在中间可难受了!”冷冬梅冲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在大门口追上了唐兰,他一把将唐兰拽住,怒气冲冲地嚷道:“你抽啥风啊?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条了吗?告诉你我去找冷冬梅了!” “你说去找她,我同意了吗?再说你也没说把她领家里来啊?你给我松开,我不想看见她!”唐兰压制着怒火和委屈, “冷冬梅现在不能回家,要是回家了,人家来找她要人怎么办?你就先将就几天,等把事情处理完了,她就不在咱家住了!”虎老七也把火气压了压。 “要是别人,住多长时间都行,她冷冬梅一天都不行,你要是不撵她走,我和闺女儿走!”唐兰态度坚决。 第785章 赶不走的坏女人 “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都给你说了,想要办成这个鼓乐班,肯定缺少不了冷冬梅,现在她回不了家,暂时在咱家住几天,等事情处理完了,她就走了!”虎老七继续解释,但嗓门却越来越大。 “没她办不成鼓乐班那就不办,反正我是不想看见她!”唐兰不松口。 “办不成鼓乐班怎么养孩子?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谷风和谷雨不用接来,破碗不用你养活,我自己养!” 虎老七豁出去了,一咬牙说道:“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要养小娟和小梅,这个鼓乐班我必须办成!” “小娟和小梅是谁?是不是你和冷冬梅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唐兰顿时懵了,眼圈红了起来。 “你扯哪去了?我都说了,我和冷冬梅认识还不到一年,哪来的两个孩子?小娟和小梅是何玉我干娘的外孙女,孩子妈柳月死了,孩子爹进去了,现在我不养谁来养?”虎老七说出真相。 “你是说后来到小兰家的两个小丫头?”唐兰问道。 “对,就是她们!”虎老七点头大声说道。 “虎老七,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真虎?人家两个孩子在小兰家有吃有喝,用你管啊?再说了,谷风和谷雨还在子牤牛角呢,我都没接过来,自己家的孩子不养我去养别人家的孩子,我那不是有病吗?”唐兰真急了,她一直称虎老七叫老七,现在直接叫上了他的外号。 “这事儿没商量,小娟和小梅我养定了,你要是觉得委屈,你把谷风和谷雨也接来,我一起养!”虎老七强硬地说道。 “说得轻巧,你养得活五个孩子吗?反正我肯定不同意养外人的孩子!” “什么叫外人的孩子?干娘是因为救我才死的,我养她的外孙女理所应当!再说了,只要我把鼓乐班办成,别说五个孩子,就是十个八个我也养得起!” “就算你养得起,做饭、洗衣服、缝缝补补不都是我的活吗?我每天带着破碗上工就够累的了,我再伺候她们,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唤啊!”唐兰的泪水滚落出来。 “孩子我必须养,鼓乐班我也必须办,那你说怎么办吧?”虎老七态度强硬。 “行,虎老七,你就没把我当人看,我走!我一走,你和冷冬梅还有那两个小丫头正好凑成一家,等以后你再和冷冬梅生三个,那多热闹!” “你要是这么闹,我也没办法,你爱咋样就咋样吧!”虎老七说完,不再理会唐兰,头也不回气鼓鼓地回屋去了。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唐兰没有想到虎老七会这么绝情,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滚落。 唐兰说走并不是本心,她只想逼冷冬梅离开,如今两个人的话僵到这里,唐兰没办法再回家,她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唐兰在小砬子只有唐蕙家一个去处,可她却不想去唐蕙家。 唐蕙一直看不上虎老七,多少次劝唐兰别跟虎老七过了,如果唐兰把今天发生的 事情告诉唐蕙,唐蕙肯定不让她和虎老七继续生活下去,这不是唐兰想要的结果。 尽管唐兰对虎老七伤透了心,可从未动过和虎老七离婚的念头。 唐兰和虎老七是二婚,如果唐兰离婚再嫁就是三婚,在这保守的年代,唐兰带着破碗很难找到合适的姻缘,即使找到了,对方肯定不是年纪大就是身体有毛病的人,所以很多遭受家庭暴力的农村妇女很少离婚,她们在熬日子,期待着子女长大能改变命运,唐兰也不例外。 另外唐兰也在为破碗着想,如果带着破碗再嫁,破碗以后面对的就是后爹,会不会受虐待?会不会被后爹的孩子欺负?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唐兰不敢赌,毕竟和虎老七将就着过,破碗还有个完整的家。 还有唐兰对虎老七是有感情的,他们的婚姻不是介绍的,虎老七是唐兰要死要活自己选择的,所以日子再苦,唐兰都必须咽下。 虎老七脾气臭,喝酒骂人耍酒疯,但虎老七没跟唐兰动过手,所以唐兰没有动过离开虎老七的念头。 虎老七和冷冬梅之间的关系唐兰是心知肚明的,她没有跟虎老七纠缠这个问题,就是怕把窗户纸捅破了,虎老七反而会破罐子破摔更加肆无忌惮了,可现在虎老七居然把冷冬梅带回了家,唐兰就是性格再绵软,她也无法接受。 鹊巢鸠占是谁都难以忍受的,自己的家就要被冷冬梅抢走了,唐兰肯定不能妥协,她要用离家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可大千世界她竟然想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深秋的晚风冰冷透骨,唐兰把破碗紧紧裹在怀来,泪水已经流干了,但虎老七却一次都没出来过,唐兰的心比这凄冷的晚风还要冰凉,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唐兰真想把自己永远留在这月色中,可看着睡在怀中的破碗,唐兰只能让这种想法随风而逝。 思来想去,唐兰抱着破碗,深一脚浅一脚去了小队部。 小队部屋内亮着灯,小成子和于庆东忙完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一起回家,这时候唐兰抱着破碗进来了。 “唐兰,这么晚了,有事啊?”小成子见唐兰进来,奇怪地问道。 “队长,我能在小队部住一宿吗?”唐兰瑟瑟发抖地问道。 小成子和于庆东交换了一下眼神,小成子说道:“那有啥不行的,就是这里的被子啥的都臭烘烘的,你要是能将就你就住这儿!” “那太谢谢队长了!”唐兰说道。 “你和虎老七吵架了?”小成子试探着问道。 “没有!”唐兰摇了摇头没有承认,但泪水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 唐兰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任谁都能看出唐兰哭过,但唐兰不说,小成子和于庆东两个大男人也不能追问人家的家事,于是交代了唐兰几句就结伴离开了。 于庆东到家后和小兰闲聊起唐兰到小队部找宿的事儿,小兰听完一皱眉,说道:“肯定是虎老七那个狗东西又耍酒疯了,庆东,要不你过去看看?” “我不去!”于庆东一口回绝。“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都给你说了,想要办成这个鼓乐班,肯定缺少不了冷冬梅,现在她回不了家,暂时在咱家住几天,等事情处理完了,她就走了!”虎老七继续解释,但嗓门却越来越大。 “没她办不成鼓乐班那就不办,反正我是不想看见她!”唐兰不松口。 “办不成鼓乐班怎么养孩子?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谷风和谷雨不用接来,破碗不用你养活,我自己养!” 虎老七豁出去了,一咬牙说道:“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要养小娟和小梅,这个鼓乐班我必须办成!” “小娟和小梅是谁?是不是你和冷冬梅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唐兰顿时懵了,眼圈红了起来。 “你扯哪去了?我都说了,我和冷冬梅认识还不到一年,哪来的两个孩子?小娟和小梅是何玉我干娘的外孙女,孩子妈柳月死了,孩子爹进去了,现在我不养谁来养?”虎老七说出真相。 “你是说后来到小兰家的两个小丫头?”唐兰问道。 “对,就是她们!”虎老七点头大声说道。 .??. “虎老七,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真虎?人家两个孩子在小兰家有吃有喝,用你管啊?再说了,谷风和谷雨还在子牤牛角呢,我都没接过来,自己家的孩子不养我去养别人家的孩子,我那不是有病吗?”唐兰真急了,她一直称虎老七叫老七,现在直接叫上了他的外号。 “这事儿没商量,小娟和小梅我养定了,你要是觉得委屈,你把谷风和谷雨也接来,我一起养!”虎老七强硬地说道。 “说得轻巧,你养得活五个孩子吗?反正我肯定不同意养外人的孩子!” “什么叫外人的孩子?干娘是因为救我才死的,我养她的外孙女理所应当!再说了,只要我把鼓乐班办成,别说五个孩子,就是十个八个我也养得起!” “就算你养得起,做饭、洗衣服、缝缝补补不都是我的活吗?我每天带着破碗上工就够累的了,我再伺候她们,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唤啊!”唐兰的泪水滚落出来。 “孩子我必须养,鼓乐班我也必须办,那你说怎么办吧?”虎老七态度强硬。 “行,虎老七,你就没把我当人看,我走!我一走,你和冷冬梅还有那两个小丫头正好凑成一家,等以后你再和冷冬梅生三个,那多热闹!” “你要是这么闹,我也没办法,你爱咋样就咋样吧!”虎老七说完,不再理会唐兰,头也不回气鼓鼓地回屋去了。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唐兰没有想到虎老七会这么绝情,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滚落。 唐兰说走并不是本心,她只想逼冷冬梅离开,如今两个人的话僵到这里,唐兰没办法再回家,她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唐兰在小砬子只有唐蕙家一个去处,可她却不想去唐蕙家。 唐蕙一直看不上虎老七,多少次劝唐兰别跟虎老七过了,如果唐兰把今天发生的 事情告诉唐蕙,唐蕙肯定不让她和虎老七继续生活下去,这不是唐兰想要的结果。 尽管唐兰对虎老七伤透了心,可从未动过和虎老七离婚的念头。 唐兰和虎老七是二婚,如果唐兰离婚再嫁就是三婚,在这保守的年代,唐兰带着破碗很难找到合适的姻缘,即使找到了,对方肯定不是年纪大就是身体有毛病的人,所以很多遭受家庭暴力的农村妇女很少离婚,她们在熬日子,期待着子女长大能改变命运,唐兰也不例外。 另外唐兰也在为破碗着想,如果带着破碗再嫁,破碗以后面对的就是后爹,会不会受虐待?会不会被后爹的孩子欺负?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唐兰不敢赌,毕竟和虎老七将就着过,破碗还有个完整的家。 还有唐兰对虎老七是有感情的,他们的婚姻不是介绍的,虎老七是唐兰要死要活自己选择的,所以日子再苦,唐兰都必须咽下。 虎老七脾气臭,喝酒骂人耍酒疯,但虎老七没跟唐兰动过手,所以唐兰没有动过离开虎老七的念头。 虎老七和冷冬梅之间的关系唐兰是心知肚明的,她没有跟虎老七纠缠这个问题,就是怕把窗户纸捅破了,虎老七反而会破罐子破摔更加肆无忌惮了,可现在虎老七居然把冷冬梅带回了家,唐兰就是性格再绵软,她也无法接受。 鹊巢鸠占是谁都难以忍受的,自己的家就要被冷冬梅抢走了,唐兰肯定不能妥协,她要用离家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可大千世界她竟然想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深秋的晚风冰冷透骨,唐兰把破碗紧紧裹在怀来,泪水已经流干了,但虎老七却一次都没出来过,唐兰的心比这凄冷的晚风还要冰凉,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唐兰真想把自己永远留在这月色中,可看着睡在怀中的破碗,唐兰只能让这种想法随风而逝。 思来想去,唐兰抱着破碗,深一脚浅一脚去了小队部。 小队部屋内亮着灯,小成子和于庆东忙完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一起回家,这时候唐兰抱着破碗进来了。 “唐兰,这么晚了,有事啊?”小成子见唐兰进来,奇怪地问道。 “队长,我能在小队部住一宿吗?”唐兰瑟瑟发抖地问道。 小成子和于庆东交换了一下眼神,小成子说道:“那有啥不行的,就是这里的被子啥的都臭烘烘的,你要是能将就你就住这儿!” “那太谢谢队长了!”唐兰说道。 “你和虎老七吵架了?”小成子试探着问道。 “没有!”唐兰摇了摇头没有承认,但泪水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 唐兰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任谁都能看出唐兰哭过,但唐兰不说,小成子和于庆东两个大男人也不能追问人家的家事,于是交代了唐兰几句就结伴离开了。 于庆东到家后和小兰闲聊起唐兰到小队部找宿的事儿,小兰听完一皱眉,说道:“肯定是虎老七那个狗东西又耍酒疯了,庆东,要不你过去看看?” “我不去!”于庆东一口回绝。 第786章 黑影侵犯醉酒唐兰 “哪有两口子不吵架拌嘴的?过了劲儿就好了,我去干啥?”于庆东根本就不想管虎老七家的事。 “唐兰都不住家里了,肯定不是吵架拌嘴那么简单,你还是去看看吧!”小兰推了于庆东一把。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去了能说啥?我累了,睡觉!” “你不看唐兰还不看唐蕙吗?听话,去看看,回来我给你打洗脚水!”小兰哄着于庆东。 “这一天天的,你操不完的心!”于庆东嘟囔了一句,不情愿地起身出了屋。 .??. 于庆东到了虎老七家大门口,看见虎老七家里还亮着灯,他正要进门,却发现大门已经上了锁,他懒得叫虎老七开门,于是在外面转了两圈就直接回家了。 “咋回事啊?”小兰问道。 “没啥事,就是拌嘴了!”于庆东撒了谎。 “这虎老七太不是东西了,唐兰每天忙里忙外地操持这个家,他跟个大爷似的家里啥活都不干,还净事,唐兰嫁给他算倒八辈子的霉了!你不是累了吗?赶紧烫烫脚,洗完赶紧睡觉!”小兰没想到于庆东会撒谎,嘟囔了几句,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就是因为于庆东的这句谎言,让他后面的一段日子,承受了巨大的心理煎熬和良心拷问。 唐兰插好了门,看破碗已经睡着了,于是坐在炕上开始胡思乱想,她越想心越烦,一颗心就像在油锅中烹炸一样,倍受煎熬。 唐兰无意中发现炕稍儿竟然一个塑料桶,她心中一动,走过去打开桶盖一闻,发现果然跟自己的猜测一样:塑料桶里是白酒。 唐兰从来不喝酒,可今天她看到酒却动了喝酒的心思,她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不然她知道这个夜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唐兰四下看了看,发现了一个茶缸子,于是倒了满满一茶缸子白酒,试探着喝了一小口。 “咳咳咳”,唐兰激烈地咳嗽起来。 “这酒这么难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喝不够呢?”喘息平稳后的唐兰看着茶缸子里面的酒,面带苦笑喃喃自语。 “可能是为了一醉解千愁吧!”唐兰又嘟囔了一句,然后一只手捏住鼻子,仰脖喝下了一大口。 就这样,唐兰一边喝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唐兰不会喝酒,而且又没有下酒菜,很快就醉意朦胧起来,她一会儿大哭不止,一会儿又疯疯癫癫地笑个不停,要不是破碗觉大,要被她吵醒了。 唐兰光顾着喝酒,一点儿没注意窗户外有个黑影正透过窗上的小洞,已经看了她很久。 唐兰彻底喝醉了,打翻了茶缸子,腿在炕沿外,身体瘫软在炕上。 窗外的黑影看着灯下唐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鬼鬼祟祟地来到房门前,轻轻一推,结果门没有被推开。 黑影的脸上出现了失望和释然的两种矛盾情绪,他一边向外走一边不停回头看。 忽然他站住了,再次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试探着推了推窗 户。屋子的窗户一共有四扇,当黑影推动最后一扇窗户的时候,窗户“吱嘎”一声开了。 “吱嘎”声把黑影吓了一跳,他犹如惊弓之鸟般四下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唐兰,这才放下心来。 黑影笨拙地爬上窗台,费了挺大的劲儿才从窗户钻进屋内,要不是唐兰醉了酒,肯定会听见黑影跳窗户的声音。 黑影爬到唐兰身边,趴在她耳边小声叫道:“唐兰,醒醒!唐兰,醒醒!” 唐兰没有反应,黑影又推了推她,叫了两声,唐兰“嘤咛”一声又没了动静。 黑影看着唐兰的模样,心中仅存的那一点良知和理智彻底烟消云散。 …… 不知过了多久,唐兰被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吹醒,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刚要坐起来,却浑身酸痛软弱无力,一下子竟然没有坐起来。 唐兰的意识慢慢恢复了一些,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再晃头回忆着喝酒前后的片段,渐渐地她面色变得苍白,双手抓住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叫声惊醒了破碗,她大哭起来。 唐兰的心好像空了,灵魂出窍只剩下了躯壳,就连破碗的啼哭声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唤回她的灵魂。 在破碗的哭泣声中,唐兰麻木地穿好衣服,打着了灯,然后找了一段麻绳,把它挂上了房梁上,结好套。 唐兰把脖子伸进绳套中,毫不犹豫地踢开板凳,她上吊了! 窒息感和痛苦感传来,唐兰的灵魂似乎回归了本体,她听见了破碗的哭喊声,也看见了破碗正向她爬来。 破碗马上就要爬到炕沿边上,唐兰想要通过呼喊来制止破碗,无奈她的嗓子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其他的声音什么也发不出来。 唐兰后悔了,她还有破碗,她不能死,于是她拼命挣扎,谁知越挣扎绳套越紧,她的眼白翻了上来。 “扑通”一声,破碗从炕沿上摔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哭嚎声。 唐兰的眼角流出泪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 虎老七没有回头地进屋后,心中还是有些后悔,觉得对唐兰说的话有些重,他站在窗前看着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唐兰和破碗,眉头紧锁。 “心疼了就请回来呗,在这儿傻站着有啥用?”冷冬梅站在虎老七身后,一边说一边搂住了虎老七的腰。 虎老七掰开冷冬梅的手,没有动弹。他不想服软,因为无论是收养小娟和小梅还是成立鼓乐班,这都是他雷打不动的决定,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 “你不是会做饭吗?你去做点饭吧!”虎老七对冷冬梅说道。 “抱一下都不行,我才不去做呢!”冷冬梅把头一拧。 “唉!唐兰挺不容易的,在我们家你还是收敛点吧!”虎老七叹口气说道。 “她不容易我容易吗?她是你堂堂正正的老婆,我呢?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冷冬梅还一肚子委屈。“哪有两口子不吵架拌嘴的?过了劲儿就好了,我去干啥?”于庆东根本就不想管虎老七家的事。 “唐兰都不住家里了,肯定不是吵架拌嘴那么简单,你还是去看看吧!”小兰推了于庆东一把。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去了能说啥?我累了,睡觉!” “你不看唐兰还不看唐蕙吗?听话,去看看,回来我给你打洗脚水!”小兰哄着于庆东。 “这一天天的,你操不完的心!”于庆东嘟囔了一句,不情愿地起身出了屋。 于庆东到了虎老七家大门口,看见虎老七家里还亮着灯,他正要进门,却发现大门已经上了锁,他懒得叫虎老七开门,于是在外面转了两圈就直接回家了。 “咋回事啊?”小兰问道。 “没啥事,就是拌嘴了!”于庆东撒了谎。 “这虎老七太不是东西了,唐兰每天忙里忙外地操持这个家,他跟个大爷似的家里啥活都不干,还净事,唐兰嫁给他算倒八辈子的霉了!你不是累了吗?赶紧烫烫脚,洗完赶紧睡觉!”小兰没想到于庆东会撒谎,嘟囔了几句,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就是因为于庆东的这句谎言,让他后面的一段日子,承受了巨大的心理煎熬和良心拷问。 唐兰插好了门,看破碗已经睡着了,于是坐在炕上开始胡思乱想,她越想心越烦,一颗心就像在油锅中烹炸一样,倍受煎熬。 唐兰无意中发现炕稍儿竟然一个塑料桶,她心中一动,走过去打开桶盖一闻,发现果然跟自己的猜测一样:塑料桶里是白酒。 唐兰从来不喝酒,可今天她看到酒却动了喝酒的心思,她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不然她知道这个夜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唐兰四下看了看,发现了一个茶缸子,于是倒了满满一茶缸子白酒,试探着喝了一小口。 “咳咳咳”,唐兰激烈地咳嗽起来。 “这酒这么难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喝不够呢?”喘息平稳后的唐兰看着茶缸子里面的酒,面带苦笑喃喃自语。 “可能是为了一醉解千愁吧!”唐兰又嘟囔了一句,然后一只手捏住鼻子,仰脖喝下了一大口。 就这样,唐兰一边喝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唐兰不会喝酒,而且又没有下酒菜,很快就醉意朦胧起来,她一会儿大哭不止,一会儿又疯疯癫癫地笑个不停,要不是破碗觉大,要被她吵醒了。 唐兰光顾着喝酒,一点儿没注意窗户外有个黑影正透过窗上的小洞,已经看了她很久。 唐兰彻底喝醉了,打翻了茶缸子,腿在炕沿外,身体瘫软在炕上。 窗外的黑影看着灯下唐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鬼鬼祟祟地来到房门前,轻轻一推,结果门没有被推开。 黑影的脸上出现了失望和释然的两种矛盾情绪,他一边向外走一边不停回头看。 忽然他站住了,再次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试探着推了推窗 户。屋子的窗户一共有四扇,当黑影推动最后一扇窗户的时候,窗户“吱嘎”一声开了。 “吱嘎”声把黑影吓了一跳,他犹如惊弓之鸟般四下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唐兰,这才放下心来。 黑影笨拙地爬上窗台,费了挺大的劲儿才从窗户钻进屋内,要不是唐兰醉了酒,肯定会听见黑影跳窗户的声音。 黑影爬到唐兰身边,趴在她耳边小声叫道:“唐兰,醒醒!唐兰,醒醒!” 唐兰没有反应,黑影又推了推她,叫了两声,唐兰“嘤咛”一声又没了动静。 黑影看着唐兰的模样,心中仅存的那一点良知和理智彻底烟消云散。 …… 不知过了多久,唐兰被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吹醒,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刚要坐起来,却浑身酸痛软弱无力,一下子竟然没有坐起来。 唐兰的意识慢慢恢复了一些,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再晃头回忆着喝酒前后的片段,渐渐地她面色变得苍白,双手抓住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叫声惊醒了破碗,她大哭起来。 唐兰的心好像空了,灵魂出窍只剩下了躯壳,就连破碗的啼哭声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唤回她的灵魂。 在破碗的哭泣声中,唐兰麻木地穿好衣服,打着了灯,然后找了一段麻绳,把它挂上了房梁上,结好套。 唐兰把脖子伸进绳套中,毫不犹豫地踢开板凳,她上吊了! 窒息感和痛苦感传来,唐兰的灵魂似乎回归了本体,她听见了破碗的哭喊声,也看见了破碗正向她爬来。 破碗马上就要爬到炕沿边上,唐兰想要通过呼喊来制止破碗,无奈她的嗓子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其他的声音什么也发不出来。 唐兰后悔了,她还有破碗,她不能死,于是她拼命挣扎,谁知越挣扎绳套越紧,她的眼白翻了上来。 “扑通”一声,破碗从炕沿上摔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哭嚎声。 唐兰的眼角流出泪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 虎老七没有回头地进屋后,心中还是有些后悔,觉得对唐兰说的话有些重,他站在窗前看着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唐兰和破碗,眉头紧锁。 “心疼了就请回来呗,在这儿傻站着有啥用?”冷冬梅站在虎老七身后,一边说一边搂住了虎老七的腰。 虎老七掰开冷冬梅的手,没有动弹。他不想服软,因为无论是收养小娟和小梅还是成立鼓乐班,这都是他雷打不动的决定,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 “你不是会做饭吗?你去做点饭吧!”虎老七对冷冬梅说道。 “抱一下都不行,我才不去做呢!”冷冬梅把头一拧。 “唉!唐兰挺不容易的,在我们家你还是收敛点吧!”虎老七叹口气说道。 “她不容易我容易吗?她是你堂堂正正的老婆,我呢?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冷冬梅还一肚子委屈。 第787章 去赌局取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唐兰抱着孩子回了家。 虎老七听见动静后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唐兰进了屋,不由得暗道侥幸:若不是坚持不让冷冬梅和自己睡一个屋,那现在就被唐兰抓现行了。 “回来啦?你这一宿跑哪去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可不能说走就走!”虎老七因为冷冬梅,觉得有些愧疚,所以主动和唐兰示好。 唐兰没有说话,把破碗放到炕上,然后默默地开始烧火煮饭。 饭菜做好了,唐兰没进屋,抱着破碗在锅台上草草吃完了饭,然后一声不吭地带着破碗走了。 虎老七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后发现唐兰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不由得心头高兴,认为这是唐兰主动服软的信号。 虎老七叫醒了冷冬梅,二人吃过早饭后,一前一后地赶到了明德客车站点,等大客车到了,二人上了车去了西登县城。 今天是星期天,小兰不上班,孩子们不上学,于庆东心疼小兰,特意让她睡了个懒觉,他自己简单对付了一口就去上工去了。 于庆东到了小队部的时候,看见小成子手里拿着两截麻绳正在发呆,于是凑上前去问道:“我说苗队长,你没见过麻绳啊?” 小成子没说话,把两截麻绳搭在一起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于庆东仔细看了,皱眉说道:“看这种系法好像是上吊打的结扣!” “不是好像,就是!”小成子说完,一指地上躺倒的板凳,又指了指房梁。 “是唐兰上吊了?”于庆东大惊失色。 小成子点点头,庆幸地说道:“我觉得肯定是她!好在她命不该绝,麻绳断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我 的天啊,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于庆东很后怕,唐兰要是真吊死了,小兰肯定饶不了他,而他肯定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唐兰人呢?回没回家啊?别又去别处寻短见了!”于庆东心中不安。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让人去虎老七家看了!”小成子说道。 “还叫人去?你自己咋不去呢?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不行,我回去看看!”于庆东说完就要走。 “你让我把话说完啊!我和虎老七一直不对付,我去了他都未必能给我开门,我让杨快腿去的,结果他半路就碰见唐兰抱着破碗上工去了,看起来没啥事!”小成子解释道。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于庆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来的时候屋里一股酒味,茶缸子掉到地上,里面也是酒味,我估计唐兰喝了我给饲养员捎回来的酒,喝多了才干出傻事来,要是不喝酒肯定没事!”小成子分析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 “今天小兰休息吧?她要是有空,晚上去我家帮你嫂子烙饼去,咱两家一起改善改善伙食!”小成子话锋一转。 “唉!算了吧,还是让她多歇歇吧!”于庆东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小成子觉得于庆东话里有话。 “唉,小兰被袁虹弄到后勤上班去了!” “什么?后勤?这不是扯呢吗?这袁虹也太不是人了了!”小成子气呼呼地骂道。 “谁说不是呢!小 兰怕我上火,根本没告诉我,还是我三哥知道了,特意跑来告诉我的!我也没告诉小兰我知道了,我得想办法帮帮她,还不能让她知道!” “那我明白了!我说小禾去卫生院找了一趟小兰,回来后一直唉声叹气的,我问她咋回事,她又不说,这败家娘们儿跟我还不说实话,等我回去好好收拾她一顿!” “快拉倒吧,嫂子怀孕了,你现在都差点把她供起来了,还收拾人家呢?你就吹吧!”于庆东揭小成子的底。 小成子哈哈一笑说道:“还是你了解我啊!对了,你准备怎么把小兰调回诊室去?看看我能帮上啥忙不?” “三哥说他先托人看看,要是不行,他让我去找大哥!” “嗯,你三哥要是办不成,你大哥肯定没问题,毕竟他的职位在那呢,压也把袁虹压死了!”小成子点头说道。 “其实我最不爱求大哥办事了,不过三哥要是办不成,我硬着头皮都得找他一趟!” …… 虎老七和冷冬梅到了西登,他让冷冬梅去百货大楼逛逛,而他直接去了黄老大家。 “我靠,我以为你把我这个大哥忘了呢!”黄老大见到虎老七非常高兴。 “你媳妇儿呢?”虎老七没看见何仙儿在屋里。 “抱着孩子去娘家了!”黄老大说道。 “孩子?你啥时有的孩子?”虎老七一愣。 “你总也不来,你能知道啥?”黄老大瞪了虎老七一眼,继续说道:“孩子都好几个月了,快会叫爸爸了!” “丫头还是小子!”虎老七问道。 < br>“是个带把儿的!”黄老大面带得意之色。 “那可不错!”虎老七说完,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向黄老大,说道:“给孩子的,别嫌少啊!” 黄老大一推虎老七的手说道:“别扯没用的,等我要老二的时候,你一起多随点份子!” 虎老七顺手把钱放到桌子上,说道:“你要是嫌少,等我走了你再扔了吧!” 黄老大没再推让,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说道:“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等一会儿我把仙儿叫回来,让她多弄几个菜,再把小芸和振涛叫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黄老大、虎老七还有钱小芸是结拜的兄妹,康振涛是小芸的丈夫,老二虎老七来了,当大哥的黄老大准备张罗一个饭局。 虎老七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我这次来西登是有点事儿要办,等我把事情办妥了再聚吧!” “我就觉得你小子不是特意来看我的,说吧,你来办啥事啊?”黄老大用手指着虎老七说道。 虎老七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说出啥来。 “你啥时候学得这么磨叽呢?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叫仙儿去了!” “好,我说!大哥,咱们县城还有没有大点的赌局?”虎老七问道。 “赌局?你要干啥?”黄老大一愣。 虎老七挤出笑容说道:“大哥,你就别逗我了,去赌局能干啥?当然去取钱了!” 黄老大闻听此言,脸色顿时变了,冷声说道:“老二,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再沾赌了,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腿是怎么瘸的了吗?” 第788章 小弟成大哥 “大哥,我不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吗?我现在需要三千块钱,这么多钱,你说我一个老农民上哪整这么多钱去?”虎老七苦笑着说道。 黄老大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道:“我说老二,你又惹啥祸了,怎么需要这么多钱啊?” 虎老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虎老七讲完了,黄老大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还真是正事,只是这数额实在有点大,我就是把家底都给你拿去,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大哥,我可没有管你借钱的意思,我寻思我也没有别的能耐,也就能靠手艺在赌桌上整点钱,其他的办法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啊!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肥局,另外你要手头宽绰,借我二百块钱本钱行不行?” “老二,我和你不一样,自从我答应何仙儿走正道以后,原来的那些人不一概不走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一律不听,所以你跟我打听哪有肥局,你是找错人了!” 虎老七面露失望之色,说道:“那行吧,赌局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你要是方便就借我二百块钱,要是不方便你也别为难,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二百块钱我能拿出来,但是我肯定不会借给你!”黄老大斩钉截铁地说道。 虎老七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我走了,你给嫂子带个好!” “站那!我话说完了吗?”黄老大冲虎老七一瞪眼。 “在西登赌博的人里面有几个不认识你虎老七的?尤其是你在沈阳当大哥的时候,都把你传神了,你说你在西登赌博,你就是不出老千,人家都会认为你出老千,你还想赢钱?” 黄老大的话说完,虎老七顿时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于是泄气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袁雷被放出来了!”黄老大说完,狠狠吸了一口烟。 “袁雷放出来了?啥时候的事情?”虎老七一惊。 “有一小段时间了,我听说这个王八蛋现在到处找幺鸡呢,也幸亏幺鸡鬼头,早早就跑了,不然袁雷肯定饶不了他!”黄老大说道。 “这他*的是什么事啊?袁雷把钱五捅死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放出来啦?还有没有天理了?对了,大哥,你能看着他就这么嘚瑟吗?你要是弄他,我肯定跟你干!”虎老七知道黄老大对袁雷恨之入骨。 “唉!”黄老大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把烟头掐灭说道:“我是想弄他替钱五兄弟报仇,可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以前是光棍一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现在我不是愣头青了,我有老婆还有孩子,我自己咋样都无所谓,可老婆孩子怎么办?” 虎老七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想黄老大变了,以前热血江湖的黄老大成了传说,现在的黄老大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社会江湖和他再无关系。 “袁雷不会找我,相反会提防我,但你和幺鸡就不同了,幺鸡出卖了他,而你亲手抓了他,这老小子是个记仇的人,你自己得加点小 心。”黄老大提醒虎老七。 “我怕他个鸟!”虎老七不以为然,这世上他除了马龙和唐蕙,还真就不怕任何人。 “你在农村老家,有崔喜和唐蕙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估计袁雷肯定不敢上门去报复,可你到了西登县城,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没事尽量别来西登晃荡,免得惹出麻烦!” “他算个鸟啊?他不找我算他运气好,要是找上我,我能抓他一回就能抓他两回!”虎老七嚣张地说道。 黄老大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说道:“不愧是在沈阳当过大哥的人,就是牛气!” 虎老七听出黄老大话中的讽刺意味,讪笑道:“大哥,你可别寒碜我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忽然一下子没有了话题,虎老七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黄老大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把屋内抽得是烟雾缭绕,呛得虎老七直咳嗽。 “要不我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去?”虎老七觉得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老二,你就死了赌博的这颗心吧!我要是不知道,我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再入赌博这一道!”黄老大的话掷地有声。 虎老七刚要说什么,黄老大一摆手说道:“不就三千块钱吗?这钱我去给你弄!” “你上哪弄去啊?”虎老七一愣。 “我有个亲戚特别有钱,我去给你借!”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你跟你亲戚说,咱给他利息,一年内连本带利一次性还清!”虎老七激动不已。 黄老大笑了笑问道:“老二,我要是不给弄这三千块钱,你是不是准备以后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虎老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说道:“看你说的,那哪能呢?”…… 黄老大走了,虎老七在黄老大家里等着消息,他如坐针毡,不时地跑到窗边去看黄老大回来没有。 黄老大经过好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大秃子的住处。 黄老大一敲门,不大功夫门被打开了。 “六子?你也在这儿呢?”开门的是黄老大曾经的一个小弟六子。 六子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道:“大哥,怎么是你啊?我都老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六子很激动,眼泪含眼圈,他一边让黄老大往屋内进一边冲屋内大声喊道:“运哥,大哥来了!” “运哥?运哥是谁?”黄老大奇怪地问道。 六子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解释道:“大秃子哥现在改名叫运哥了!” “行,干这行的就得有点运气才行,运哥好!”黄老大笑道。 六子陪着黄老大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儿,大秃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哎呀,六子喊大哥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哥呢?原来是大哥你啊?大哥,你可想死我了!”大秃子一边说一边和黄老大热情拥抱。 两人分开落座后,黄老大打量了大秃子一番笑道:“运哥行,的确不错,有大哥的样!”“大哥,我不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吗?我现在需要三千块钱,这么多钱,你说我一个老农民上哪整这么多钱去?”虎老七苦笑着说道。 黄老大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道:“我说老二,你又惹啥祸了,怎么需要这么多钱啊?” 虎老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虎老七讲完了,黄老大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还真是正事,只是这数额实在有点大,我就是把家底都给你拿去,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 “大哥,我可没有管你借钱的意思,我寻思我也没有别的能耐,也就能靠手艺在赌桌上整点钱,其他的办法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啊!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肥局,另外你要手头宽绰,借我二百块钱本钱行不行?” “老二,我和你不一样,自从我答应何仙儿走正道以后,原来的那些人不一概不走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一律不听,所以你跟我打听哪有肥局,你是找错人了!” 虎老七面露失望之色,说道:“那行吧,赌局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你要是方便就借我二百块钱,要是不方便你也别为难,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二百块钱我能拿出来,但是我肯定不会借给你!”黄老大斩钉截铁地说道。 虎老七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我走了,你给嫂子带个好!” “站那!我话说完了吗?”黄老大冲虎老七一瞪眼。 “在西登赌博的人里面有几个不认识你虎老七的?尤其是你在沈阳当大哥的时候,都把你传神了,你说你在西登赌博,你就是不出老千,人家都会认为你出老千,你还想赢钱?” 黄老大的话说完,虎老七顿时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于是泄气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袁雷被放出来了!”黄老大说完,狠狠吸了一口烟。 “袁雷放出来了?啥时候的事情?”虎老七一惊。 “有一小段时间了,我听说这个王八蛋现在到处找幺鸡呢,也幸亏幺鸡鬼头,早早就跑了,不然袁雷肯定饶不了他!”黄老大说道。 “这他*的是什么事啊?袁雷把钱五捅死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放出来啦?还有没有天理了?对了,大哥,你能看着他就这么嘚瑟吗?你要是弄他,我肯定跟你干!”虎老七知道黄老大对袁雷恨之入骨。 “唉!”黄老大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把烟头掐灭说道:“我是想弄他替钱五兄弟报仇,可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以前是光棍一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现在我不是愣头青了,我有老婆还有孩子,我自己咋样都无所谓,可老婆孩子怎么办?” 虎老七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想黄老大变了,以前热血江湖的黄老大成了传说,现在的黄老大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社会江湖和他再无关系。 “袁雷不会找我,相反会提防我,但你和幺鸡就不同了,幺鸡出卖了他,而你亲手抓了他,这老小子是个记仇的人,你自己得加点小 心。”黄老大提醒虎老七。 “我怕他个鸟!”虎老七不以为然,这世上他除了马龙和唐蕙,还真就不怕任何人。 “你在农村老家,有崔喜和唐蕙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估计袁雷肯定不敢上门去报复,可你到了西登县城,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没事尽量别来西登晃荡,免得惹出麻烦!” “他算个鸟啊?他不找我算他运气好,要是找上我,我能抓他一回就能抓他两回!”虎老七嚣张地说道。 黄老大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说道:“不愧是在沈阳当过大哥的人,就是牛气!” 虎老七听出黄老大话中的讽刺意味,讪笑道:“大哥,你可别寒碜我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忽然一下子没有了话题,虎老七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黄老大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把屋内抽得是烟雾缭绕,呛得虎老七直咳嗽。 “要不我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去?”虎老七觉得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老二,你就死了赌博的这颗心吧!我要是不知道,我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再入赌博这一道!”黄老大的话掷地有声。 虎老七刚要说什么,黄老大一摆手说道:“不就三千块钱吗?这钱我去给你弄!” “你上哪弄去啊?”虎老七一愣。 “我有个亲戚特别有钱,我去给你借!”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你跟你亲戚说,咱给他利息,一年内连本带利一次性还清!”虎老七激动不已。 黄老大笑了笑问道:“老二,我要是不给弄这三千块钱,你是不是准备以后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虎老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说道:“看你说的,那哪能呢?”…… 黄老大走了,虎老七在黄老大家里等着消息,他如坐针毡,不时地跑到窗边去看黄老大回来没有。 黄老大经过好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大秃子的住处。 黄老大一敲门,不大功夫门被打开了。 “六子?你也在这儿呢?”开门的是黄老大曾经的一个小弟六子。 六子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道:“大哥,怎么是你啊?我都老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六子很激动,眼泪含眼圈,他一边让黄老大往屋内进一边冲屋内大声喊道:“运哥,大哥来了!” “运哥?运哥是谁?”黄老大奇怪地问道。 六子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解释道:“大秃子哥现在改名叫运哥了!” “行,干这行的就得有点运气才行,运哥好!”黄老大笑道。 六子陪着黄老大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儿,大秃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哎呀,六子喊大哥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哥呢?原来是大哥你啊?大哥,你可想死我了!”大秃子一边说一边和黄老大热情拥抱。 两人分开落座后,黄老大打量了大秃子一番笑道:“运哥行,的确不错,有大哥的样!” 第789章 姑奶奶 别闹了 “大哥,你可别闹,你怎能叫我运哥呢?你回来可太好了,以后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兄弟们都听你的!”大秃子说道。 黄老大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你想多了,我可没有抢你位置的意思,我这次来是来求你的!” 大秃子和六子相互看了看,大秃子说道:“大哥,你说啥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含糊!”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朝兄弟借笔钱!”黄老大直奔主题。 大秃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递给黄老大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六子赶紧给二人的点着火,大秃子吐了一个烟圈说道:“大哥,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很多人争一碗饭吃,而且我手下一帮兄弟人吃马喂的开销太大,所以……” 大秃子话讲了一半,但意思却很明显。 “行,兄弟,我明白了!”黄老大说完,站起身来把烟踩灭就要走。 “大哥,你好容易来的,晚上兄弟们一起聚聚吧?”大秃子面带歉意地说道。 黄老大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六子面带不忍之色,跟在黄老大身后,大秃子也起身相送。 “大哥,你要借多少钱啊?”六子试探着问道。 “三千!”黄老大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千?老大,你说的是三千吗?”大秃子眼睛一亮,大声问道。 黄老大转过身来说道:“咋的,三千就把你吓住了?” “哎呀,大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哪知道你是借三千啊!我寻思咋地不得三万五万的,这我才没敢答应!”大秃子如释重负。 “三千能够吗?六子,你不是知道钱在哪吗?给大哥拿五千!”大秃子冲六子一摆手。 “好嘞!”六子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就要往里屋走。 “就借三千,多了一分都不要!”黄老大掷地有声。 大秃子了解黄老大的脾气,冲六子点了点头。 黄老大把钱拿到手,冲大秃子说道:“把纸和笔拿过来,我给你打欠条!” “大哥,这钱是我孝敬你的,打啥欠条啊?”大秃子苦笑道。 “我凭啥白要你的钱?你不让我打条,这钱我也没法拿!”黄老大坚持己见。 大秃子没有办法,只好找来了纸和笔。 黄老大将借款金额,利息和还款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黄老大,大秃子和六子回到屋内,大秃子直接把欠条烧掉了。 “运哥,你真不打算要这笔钱啦?”六子知道大秃子和黄老大当大哥不一样,黄老大舍得给兄弟钱花,而大秃子可不是什么大方人。 “我不要黄老大的钱,他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他现在就是个上班族没啥能耐了,但他爸爸可是个大人物,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黄老大一走,大秃子直接称呼黄老大的名字。 …… 黄老大回到家,把钱给了虎老七,虎老七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地表 达谢意。 “晚上和小芸他们一起聚聚吧,我去叫仙儿去!”黄老大说道。 虎老七也想和结拜的大哥黄老大夫妻还有三妹小芸两口子聚一聚,可他担心冷冬梅无处可去再出什么差头,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虎老七告辞刚要走,黄老大叫出了他。 “兄弟,一码是一码,兄弟感情是兄弟感情,这笔钱不是小数,你得给我立字据!”黄老大叫住了虎老七。 虎老七一愣,心中有些不高兴,觉得黄老大不相信自己,可黄老大既然提出了要求,他也只能按照黄老大所说立下了字据。 黄老大看着字据上歪歪扭扭的字儿,摇摇头说道:“这要不是我说的你写的,我都看不出来你写的是什么!老二,从第二个月开始,每月的一号记着来还钱啊!” 黄老大要求虎老七按月还三百块钱,虎老七觉得黄老大彻底变了,变得没有人情味,他心中有些憋屈,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实虎老七还是不了解黄老大,如果黄老大没有人情味,他何必去找已经不来往的大秃子借钱?黄老大了解虎老七,他是个没有计划,花钱凭心情的主儿,而且做事没有长性,如果不约束他,这个鼓乐班干多久还真是个未知数。 尽管对黄老大的“没有人情味”感到不舒服,但毕竟是借到了钱,所以虎老七非常高兴,他在百货大楼找到了冷冬梅,然后大方地给冷冬梅买了身衣服,又买了一些孩子吃的东西。 两人来到客运站,买好票后排队准备上车回明德,虎老七无意中发现前面有个抱小孩的女人背影有些熟悉,于是走上前去。 “牡丹?”虎老七试探着叫了一声,女人回过头来。 “还真是你啊?你这是从哪回来的?”虎老七知道牡丹跑了以后就杳无音讯,如今在这里看见她非常惊讶。 “我去小兰家!”牡丹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虎老七。 “我帮你拿东西吧?”虎老七看牡丹抱着孩子还拎了一个包,于是伸手去拿包。 “不用,我自己能拿!”牡丹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说你怎么走到哪都有认识的女人啊?她也是你的相好的?小模样长得可真俊!”冷冬梅对回来的虎老七小声说道。 “你胡咧咧啥啊?”虎老七一瞪眼。 “哎呦呦,你跟我厉害啥啊?这有新人就忘了旧人啦?是不是看人家比我好看?”冷冬梅嘴不饶人。 “再胡咧咧我抽你!她是我结拜兄弟二老喂的老婆,这话你能瞎说吗?”虎老七怒斥道。 冷冬梅一吐舌头,腻声说道:“我不是不知道吗?别生气了,我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冷冬梅说完就要去拉虎老七的手,虎老七赶紧把手藏到背后,小声说道:“你干啥啊?你是不是恐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事啊?这是往明德那边去的车,万一有人认识咱俩怎么办?” 冷冬梅撇了撇嘴说道:“认识就认识,有啥了不起的?我不怕!” “姑奶奶,你不怕我怕,求求你别闹了行不行?”虎老七对冷冬梅的行为很是头疼。“大哥,你可别闹,你怎能叫我运哥呢?你回来可太好了,以后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兄弟们都听你的!”大秃子说道。 黄老大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你想多了,我可没有抢你位置的意思,我这次来是来求你的!” 大秃子和六子相互看了看,大秃子说道:“大哥,你说啥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含糊!”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朝兄弟借笔钱!”黄老大直奔主题。 大秃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递给黄老大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六子赶紧给二人的点着火,大秃子吐了一个烟圈说道:“大哥,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很多人争一碗饭吃,而且我手下一帮兄弟人吃马喂的开销太大,所以……” ?? 大秃子话讲了一半,但意思却很明显。 “行,兄弟,我明白了!”黄老大说完,站起身来把烟踩灭就要走。 “大哥,你好容易来的,晚上兄弟们一起聚聚吧?”大秃子面带歉意地说道。 黄老大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六子面带不忍之色,跟在黄老大身后,大秃子也起身相送。 “大哥,你要借多少钱啊?”六子试探着问道。 “三千!”黄老大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千?老大,你说的是三千吗?”大秃子眼睛一亮,大声问道。 黄老大转过身来说道:“咋的,三千就把你吓住了?” “哎呀,大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哪知道你是借三千啊!我寻思咋地不得三万五万的,这我才没敢答应!”大秃子如释重负。 “三千能够吗?六子,你不是知道钱在哪吗?给大哥拿五千!”大秃子冲六子一摆手。 “好嘞!”六子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就要往里屋走。 “就借三千,多了一分都不要!”黄老大掷地有声。 大秃子了解黄老大的脾气,冲六子点了点头。 黄老大把钱拿到手,冲大秃子说道:“把纸和笔拿过来,我给你打欠条!” “大哥,这钱是我孝敬你的,打啥欠条啊?”大秃子苦笑道。 “我凭啥白要你的钱?你不让我打条,这钱我也没法拿!”黄老大坚持己见。 大秃子没有办法,只好找来了纸和笔。 黄老大将借款金额,利息和还款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黄老大,大秃子和六子回到屋内,大秃子直接把欠条烧掉了。 “运哥,你真不打算要这笔钱啦?”六子知道大秃子和黄老大当大哥不一样,黄老大舍得给兄弟钱花,而大秃子可不是什么大方人。 “我不要黄老大的钱,他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他现在就是个上班族没啥能耐了,但他爸爸可是个大人物,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黄老大一走,大秃子直接称呼黄老大的名字。 …… 黄老大回到家,把钱给了虎老七,虎老七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地表 达谢意。 “晚上和小芸他们一起聚聚吧,我去叫仙儿去!”黄老大说道。 虎老七也想和结拜的大哥黄老大夫妻还有三妹小芸两口子聚一聚,可他担心冷冬梅无处可去再出什么差头,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虎老七告辞刚要走,黄老大叫出了他。 “兄弟,一码是一码,兄弟感情是兄弟感情,这笔钱不是小数,你得给我立字据!”黄老大叫住了虎老七。 虎老七一愣,心中有些不高兴,觉得黄老大不相信自己,可黄老大既然提出了要求,他也只能按照黄老大所说立下了字据。 黄老大看着字据上歪歪扭扭的字儿,摇摇头说道:“这要不是我说的你写的,我都看不出来你写的是什么!老二,从第二个月开始,每月的一号记着来还钱啊!” 黄老大要求虎老七按月还三百块钱,虎老七觉得黄老大彻底变了,变得没有人情味,他心中有些憋屈,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实虎老七还是不了解黄老大,如果黄老大没有人情味,他何必去找已经不来往的大秃子借钱?黄老大了解虎老七,他是个没有计划,花钱凭心情的主儿,而且做事没有长性,如果不约束他,这个鼓乐班干多久还真是个未知数。 尽管对黄老大的“没有人情味”感到不舒服,但毕竟是借到了钱,所以虎老七非常高兴,他在百货大楼找到了冷冬梅,然后大方地给冷冬梅买了身衣服,又买了一些孩子吃的东西。 两人来到客运站,买好票后排队准备上车回明德,虎老七无意中发现前面有个抱小孩的女人背影有些熟悉,于是走上前去。 “牡丹?”虎老七试探着叫了一声,女人回过头来。 “还真是你啊?你这是从哪回来的?”虎老七知道牡丹跑了以后就杳无音讯,如今在这里看见她非常惊讶。 “我去小兰家!”牡丹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虎老七。 “我帮你拿东西吧?”虎老七看牡丹抱着孩子还拎了一个包,于是伸手去拿包。 “不用,我自己能拿!”牡丹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说你怎么走到哪都有认识的女人啊?她也是你的相好的?小模样长得可真俊!”冷冬梅对回来的虎老七小声说道。 “你胡咧咧啥啊?”虎老七一瞪眼。 “哎呦呦,你跟我厉害啥啊?这有新人就忘了旧人啦?是不是看人家比我好看?”冷冬梅嘴不饶人。 “再胡咧咧我抽你!她是我结拜兄弟二老喂的老婆,这话你能瞎说吗?”虎老七怒斥道。 冷冬梅一吐舌头,腻声说道:“我不是不知道吗?别生气了,我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冷冬梅说完就要去拉虎老七的手,虎老七赶紧把手藏到背后,小声说道:“你干啥啊?你是不是恐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事啊?这是往明德那边去的车,万一有人认识咱俩怎么办?” 冷冬梅撇了撇嘴说道:“认识就认识,有啥了不起的?我不怕!” “姑奶奶,你不怕我怕,求求你别闹了行不行?”虎老七对冷冬梅的行为很是头疼。 第790章 不像个正经女人 傍晚,小兰正在厨房做饭,牡丹开门走了进来。 小兰正在烧火,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孩子们,所以并没有在意,牡丹抱着小金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兰,我来看你来了!”牡丹哽咽着说道。 小兰一惊,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喜交加,她赶紧一边往起拉牡丹一边激动地说道:“牡丹,你回来啦?太好了!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 “我听崔所长说了,要不是因为你为我们娘俩所做的一切,我们娘俩都得没命,我也没啥能报答你的,你就让我给你磕两个头吧!”牡丹说完就要把小金豆放到地上给小兰磕头。 小兰泪眼婆娑,使劲往起拉牡丹,说道:“没事就好,赶紧起来,你这不是折我寿吗?” 在小兰的拉扯下,牡丹这才起身站起。 “赶紧进屋!大志啊,来帮姑姑烧火来!”小兰一边含大志一边把牡丹让进屋里。 “你刚才提起子哥,你在哪见到他的?”小兰给牡丹倒了一杯说问道。 “要是我没碰到崔所长,估计我就死在外面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牡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她讲到悲惨之处,小兰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抹眼泪。 “回来就好!你刚回来怎么不在娘家多休息几天?”小兰看牡丹面容憔悴有些心疼。 “唉!我回去后三姐和三姐夫就一直吵,三姐家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又不爱回我妈那儿,想一想就来看你来了!”牡丹无奈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小兰也替牡丹愁得慌。 牡丹低头半天不言语,看来也是没想好 自己的去处。 “要不你先回小金豆爷爷年奶奶家,反正二老喂也快回来了!”小兰说道。 牡丹摇摇头说道:“我是一天都不想看到她爷爷那张脸!实在不行我还是先回我妈那儿,不管咋说我也是她亲闺女,她不能让我和小金豆露宿街头!” “哎呀,先不说我了,小兰,你最近过得咋样啊?”牡丹话锋一转。 “我还是那样,没啥变化!” “看你多好,一大家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于庆东也知道心疼人!”牡丹羡慕地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日子慢慢过呗!” “对了,我今天在西登客运站看见虎老七了,他还领了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女的一看就体轻,不像个正经人!”牡丹忽然想起遇见虎老七的事情来。 冷冬梅来虎老七家是晚上来早上走的,所以小兰并没有看见冷冬梅,听牡丹一说,不由得联想起唐兰去小队部找宿的事,不由得锁紧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唐蕙。 “虎老七把那女的领家里来了吗?”小兰问道。 牡丹摇摇头说道:“他们下车没回小砬子,好像奔聚贤屯方向去了!” 小兰没再追问,要不是因为唐兰是唐蕙的亲姐姐,她才不愿意听虎老七家的事,更不想参与虎老七的破烂事。 正如牡丹所说,虎老七和冷冬梅下车后没有直接回小砬子,而是去了聚贤屯,那是因为生死不明的李文俊 就住在这个屯儿,虎老七是个急性子,拿到了钱就想第一时间把李文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 李文俊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所以虎老七和冷冬梅并没有遭受想象中的辱骂和刁难。 有了钱就有了底气,能说会道的冷冬梅一顿白话,最后虎老七拿出五百块钱算是给李家的补偿。 “李叔,你家李文俊不见得有事,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不过你放心,就是你儿子回来了,这五百块钱我也不要回去了,就当我这个干闺女儿孝敬你的!”冷冬梅口头上认了李文俊的爹为干爹。 “唉!文俊能不能回来那是他的命,就看他的造化了!闺女儿,谢谢你来看我,还给我留这些钱!”李文俊的爹一边说一边用袖头擦眼泪。 …… 李文俊的爹一直把冷冬梅和虎老七送出去很远才回去,冷冬梅骄傲地问虎老七:“这事儿办得咋样?服不服!” “服!要么我怎么会拼命找你呢?鼓乐班是真离不开你!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你把责任全推给抢路线图的吕文龙,而吕文龙死了,这就是死无对证啊!高,实在是高!”虎老七冲冷冬梅竖起了大拇指。 “是鼓乐班离不开我,还是你虎老七离不开我啊?”冷冬梅似笑非笑,媚态横生。 “咱们今天还去不去吕文龙家?我看天有些晚了,要不明天去吧?”虎老七不敢接冷冬梅的话题。 “那就明天去吧!咱不是在西登买酒买肉了吗?等回家好好庆祝一下!”冷冬梅很开心。 虎老七和冷冬梅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br> 唐兰见虎老七和冷冬梅成双入对地一起回来后,却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她抱着破碗坐在炕沿上,就像没看见两个人一样,连头都没抬。 “唐兰累一天了,你去炒菜吧!”虎老七看唐兰麻木的样子,话语中透着讨好的意味。 冷冬梅心中高兴,答应一声就做饭去了。 “你吃没吃饭呢?”虎老七问唐兰。 唐兰面无表情地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买了不少好吃的,一会再吃点!”虎老七讨好地说道。 唐兰没有作声,起身在南炕炕柜上拿了一床被褥,在北炕铺好后,和衣搂着破碗躺下了。 虎老七以为唐兰还是因为他把冷冬梅留在家里跟自己怄气,自己心中有鬼,他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把在西登给孩子买的好吃的放在北炕上一份,然后拿着剩下的好吃的出了房门。 “小娟!小娟!……”虎老七隔着墙冲小兰家大声呼喊。 过了一会儿,大志跑了出来。 “大晚上瞎喊啥啊?别再给鬼招来!”大志一直认为是虎老七害自己的父亲赖文进了监狱,尽管赖文不是啥好东西,但毕竟是大志的亲爹,所以大志对虎老七一直有敌意。 “我看你就像个小鬼!我又没喊你,你出来干啥?小娟呢?”大志不待见自己,虎老七肯定也不会喜欢大志,所以两个人的对话就像吃了枪药。 “小娟睡了,你别再喊了!”大志说完,扭头就走。 “你……你……你这个小瘪犊子!”虎老七气得结结巴巴。 第791章 离我远点 虎老七没办法,只好大喊于庆东,于庆东闻声走出房门。 “有啥事啊?”于庆东皱眉问道。 “这是我给小娟和小梅买的好吃的,你给她们拿过去吧!”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把东西隔墙递向于庆东。 “你是不是想用吃的贿赂她俩,好让她们选择跟着你?”于庆东没有接东西。 “哼!我哪有你们文化人那么多弯弯绕?你不用说我买的!”虎老七冷哼一声说道。 “算了吧,还是留给你家破碗吃吧!”于庆东说完就要走。 “又不是给你的,你瞎做啥主啊?东西放墙头了,你爱拿不拿!”虎老七说完,把东西放到墙头上,头也不回地回屋去了。 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西拿去了西屋。 “这是西边邻居虎老七给你俩买的好吃的!”于庆东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小娟高兴地把东西接了过去,然后冲大志说道:“大志哥,咱们一起吃!” 大志摇摇头说道:“你们吃吧,我不吃他的东西!” 小娟看了看小雨,犹豫片刻说道:“小雨,过来吃好吃的啊?” 小雨面露挣扎之色,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美食的诱惑,一声不响地走过去,抓起一块饼干就要往嘴里送。 “不许你吃他的东西!”大志一把抢过饼干。 小雨吓了一跳,她看了看面带凶相的大志,嘴一瘪差点哭出声来,然后求救般地看向于庆东。 “就让她吃一块吧!”于庆东尽管不喜欢小雨,还是替小雨求了情。 “不行,不能吃那个人的东西!”大志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可 却拒绝了于庆东的求情。 于庆东心中暗自称赞大志有骨气,却还是拿起一块饼干递给了小雨,然后对大志说道:“东西给了小娟和小梅,那就是她俩的东西了,和虎老七就没关系了,你就让小雨吃一块吧!” 大志没吭声,小雨抓过饼干,几口就吃了下去。 大志狠狠瞪了小雨一眼,气鼓鼓地跑到一边生闷气。 小娟也拿了两块饼干两块糖,然后把袋子递向于庆东说道:“姨父,把好吃了给小土豆和小松吃吧!” 于庆东微笑着摸了摸小娟的头,然后把两块饼干和两块糖抓到手中,柔声说道:“谢谢你,小娟,我把这些给小土豆和小松就行了!” …… 、冷冬梅把饭菜做好了,虎老七叫唐兰起来和他俩一起吃,结果叫了几次,唐兰都没有反应。 虎老七摇摇头,只好过西屋和冷冬梅吃喝起来。 事情解决得非常顺利,虎老七和冷冬梅心情舒畅,两个人边喝边聊,畅想着鼓乐班将来赚钱的日子。冷冬梅喝高兴了,还即兴地唱了两曲,而虎老七拿着筷子又敲桌子又敲碗地给冷冬梅打节奏,两个人眉来眼去,气氛暧昧。 推杯换盏之间,冷冬梅已经有了醉意,她脱下了外套,含情脉脉地看着虎老七说道:“你今天留在这屋睡,行不行?” 冷冬梅面色桃红,眼睛里像汪了一潭春水,这让酒后的虎老七心猿意马,立马点头答应。 “我喝多了,不喝了,碗筷明天早上收拾吧,老七,捂被睡觉!”冷冬梅撒娇地说道。 虎老七答应一声,起身就要去拿被子,谁知不小心竟然把一只碗刮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瓷碗破碎的声音让虎老七吓了一跳,头脑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冬梅,我不能在这屋睡!”虎老七说完,跳下了炕,趿拉着鞋逃也似地跑出了西屋。 冷冬梅喝多了酒,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虎老七已经跑没影了,她气得紧咬嘴唇,眼泪含眼圈。 虎老七是滥情,但还达不到唐兰还在家的时候就和冷冬梅睡在一起,不然就相当于和唐兰公开他和冷冬梅的乱情关系,他没有和唐兰离婚不过的想法,所以他还是要守住这个底线。 虎老七回到东屋,还特意把门划上了。 不知道唐兰什么时候起来关了灯,虎老七进屋后,屋内漆黑一片,虎老摸黑上了南炕,伸手一摸,这才想起来唐兰和破碗睡在了北炕上。 虎老七躺在炕上,浑身燥热,被冷冬梅勾起来的欲望不减反长,他翻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爬下了炕,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北炕上。 唐兰睡熟了,发出细微的鼾声,虎老七靠着唐兰躺下,慢慢掀开了被子,一把搂住了唐兰。 唐兰忽然被惊醒,她感觉有人抱着她,而胸前一只大手正在上下其手,她顿时汗毛倒立,眼睛露出惊恐之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正在兴头上的虎老七被吓了一跳,赶紧坐起身来。 r>唐兰看见一个黑影坐起来,顿时惊叫连连,她一边叫喊,一边退到墙角,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破碗被惊醒,哭了起来。 虎老七被唐兰奇怪的行为吓坏了,他赶紧跳下炕打开灯,抱起破碗后对唐兰说道:“唐兰,我是老七!你咋地了?是不是睡毛愣了?” 唐兰慢慢睁开眼睛,眼中的惊恐之色这才褪下不少。 “你倒咋回事啊?”虎老七一边说一边上了炕。 虎老七还没到唐兰身边,唐兰再次发出一声尖叫之声,然后她大声叫道:“别碰我,离我远点!” 唐兰双手乱挥,虎老七不敢靠近,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好好好,我不碰你!” 虎老七坐在南炕炕沿上,看着渐渐安稳下来的唐兰,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虎老七不知道唐兰在生产队被人糟蹋的事,他还以为唐兰是因为自己和冷冬梅的乱情关系被唐兰知道了,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唐兰抱着被子蜷缩在墙角,眼睛空洞无神,虎老七劝了几遍让她赶紧躺下来睡觉,谁知唐兰像没听见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经过这么一闹,虎老七的情欲早就消失了,这时候困意袭来,于是把已经睡着的破碗放到北炕,然后把灯关了。 “把灯开开!”唐兰发出惊恐的叫声,吓得虎老七赶紧把灯打开。 “差不多就行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虎老七开始不耐烦起来,一边说一边想要去炕上把唐兰拉过来睡觉。 “离我远点!”唐兰再次大叫起来。 第792章 康老丫回屯儿 虎老七因为折腾一天身体疲乏,加上喝了酒,所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等醒来后,发现唐兰带着破碗已经走了,于是叫起来冷冬梅,简单吃过早饭后,两人去了吕文龙家里。 吕文龙是自己上吊死的,所以冷冬梅拿出一百块钱后,吕文龙的家属很感动,虎老七成立鼓乐班的后顾之忧就彻底解除了。 虎老七和冷冬梅做了分工,购买鼓乐班的乐器的任务由冷冬梅去沈阳购买,而购买驴车的事情就由虎老七去办。 两人商量妥当后,虎老七准备回家休息一天,明天上午再去买驴车,而冷冬梅也打算明天去沈阳,所以理所当然地准备和虎老七一起回小砬子。 “冬梅,这段时间你就别去我家住了,你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就踏踏实实回家住吧,肯定不会有人上你家找你闹事了!”虎老七说道。 “啥意思啊?在你家住两天你就烦我了?你要是烦我,这个鼓乐班还是你自己干吧!”冷冬梅耍起了小脾气。 虎老七苦笑一声,把唐兰昨天的异常表现跟冷冬梅讲了一遍。 “这两天你又没跟我一起住,唐兰作妖跟我住你家有啥关系?”冷冬梅不以为意。 “唐兰脾气好,不能把你我咋样,要是她跟她妹妹唐蕙说了,唐蕙上家里看你在我们家,就那小姑奶奶能把你的骨头拆了!”虎老七很怕唐蕙。 唐蕙的大名冷冬梅早有耳闻,所以嘴上叨叨了几句,最后还是让虎老七骑车把自己送到了家门口。 虎老七骑车正往家的方向走,骑到一个坡顶上,忽然远远发现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走在前面,他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快蹬几步,很快就追到女人身后。 “康老丫?”虎老七试探着喊了一声。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 虎老七下了自行车,说道:“还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康静面色平静,对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刚在明德下的客车,你不上工吗?” “自从你去西登上班,你好像就没回过小砬子吧?我弄了个鼓乐班,早不在生产队干了!”虎老七说道。 “哦,那挺好,你先走吧!”康静敷衍了一句,示意虎老七先走。 虎老七看康静态度冷淡,也就知趣地上了自行车。 “老七,你以后别叫我小名,叫我大名康静!”虎老七离开之前,康静交代虎老七。 “行,叫康静!”虎老七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骑着自行车慢慢走远了。 康静回到家,老康头老两口非常高兴,拉着康静问长问短。 康静简单回答了几句,然后说出了自己回家的目的:“爹,妈,组织上帮我介绍了个对象,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接触,定在下个礼拜天结婚!” “啊?这么急!你怎么没把小伙子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呢?”康静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很突然。 “组织上介绍的错不了,你们就放心吧!”康静平静地说道。 “按理说应该让我们看看!”老康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 服。 “早晚都能看到!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都是郑家群同志给你们买的!”康静指了指放在箱盖上的四盒礼。 “郑家群同志?是你对象的名字?”老康头问道。 康静点了点头。 “都要结婚了,还同志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老康婆子问道。 “他单位很忙,我也是去明德公社办点事,顺便回来的!” “再忙也应该回了看看啊!”老康头心里很不舒服。 “行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老丫看好了就行了!老丫啊,你对象在哪工作啊?家里几口人啊?家里条件怎么样?”老康太太拉着康静的手问道。 康静简单地应付了几句。 “老丫啊,你啥时候回西登啊?” “我在家住一宿,明天早上坐大客回去!” “你看我和你爹也没有穿得出去的衣服,明天让你爹跟你去西登,你领你爹去百货大楼扯几尺布,我们做套衣服,省得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去了给你丢脸!” 听了老康婆子的话,康静沉默了片刻说道:“爹,妈,我结婚那天你们就不用去了!” “啥?你说啥?”老康头愣住了。 “结婚那天都是城里人,还有单位领导啥的,你们去了肯定拘束,吃不好睡不好的,等结完婚,我再领郑家群同志回来看你们!” “你爱咋安排咋安排吧,结完婚你也不用把你对象领回来,你就跟他说,我们两个老东西的死了!”老康头气坏了,一甩袖子往屋外就在,关门的时候把门摔得“砰砰”响。 “白眼狼!这是嫌我们丢脸啊!”门外传来骂声。 康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老康婆子安慰道:“别跟你爹一样的,他就那副德行!” “妈,你说我结婚,娘家人一个人不去不好,你看我让谁去好呢?” “那还能有谁?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呗!” “他们不能去!”康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老丫啊,你说我们老了,不去就不去了,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哥嫂不去算咋回事啊?这不让人笑话吗?”老康婆子沉下脸来。 康静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老丫啊,你变了,自打你师范毕业后,你就变了!不是我说你,自打你去了西登,一共回来几趟?以前我还寻思,你出息了,你哥他们能借你点光,我看这是白扯啊!”老康婆子泪水涟涟控诉康静。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现场很普遍,康静就是有能耐,儿子再不济,在父母眼中也是儿子更重要。 康静眼圈也红了,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你们说实话,可你们这是生逼我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过得可好了,日子老轻松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哭过多少回!单位有个人总想占我便宜,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我是没办法才找了一个快四十的男人结婚,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我结婚就得当后妈!” 说到这里,康静失声痛哭。虎老七因为折腾一天身体疲乏,加上喝了酒,所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等醒来后,发现唐兰带着破碗已经走了,于是叫起来冷冬梅,简单吃过早饭后,两人去了吕文龙家里。 吕文龙是自己上吊死的,所以冷冬梅拿出一百块钱后,吕文龙的家属很感动,虎老七成立鼓乐班的后顾之忧就彻底解除了。 虎老七和冷冬梅做了分工,购买鼓乐班的乐器的任务由冷冬梅去沈阳购买,而购买驴车的事情就由虎老七去办。 两人商量妥当后,虎老七准备回家休息一天,明天上午再去买驴车,而冷冬梅也打算明天去沈阳,所以理所当然地准备和虎老七一起回小砬子。 “冬梅,这段时间你就别去我家住了,你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就踏踏实实回家住吧,肯定不会有人上你家找你闹事了!”虎老七说道。 “啥意思啊?在你家住两天你就烦我了?你要是烦我,这个鼓乐班还是你自己干吧!”冷冬梅耍起了小脾气。 虎老七苦笑一声,把唐兰昨天的异常表现跟冷冬梅讲了一遍。 “这两天你又没跟我一起住,唐兰作妖跟我住你家有啥关系?”冷冬梅不以为意。 “唐兰脾气好,不能把你我咋样,要是她跟她妹妹唐蕙说了,唐蕙上家里看你在我们家,就那小姑奶奶能把你的骨头拆了!”虎老七很怕唐蕙。 唐蕙的大名冷冬梅早有耳闻,所以嘴上叨叨了几句,最后还是让虎老七骑车把自己送到了家门口。 虎老七骑车正往家的方向走,骑到一个坡顶上,忽然远远发现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走在前面,他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快蹬几步,很快就追到女人身后。 “康老丫?”虎老七试探着喊了一声。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 虎老七下了自行车,说道:“还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康静面色平静,对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刚在明德下的客车,你不上工吗?” “自从你去西登上班,你好像就没回过小砬子吧?我弄了个鼓乐班,早不在生产队干了!”虎老七说道。 “哦,那挺好,你先走吧!”康静敷衍了一句,示意虎老七先走。 虎老七看康静态度冷淡,也就知趣地上了自行车。 “老七,你以后别叫我小名,叫我大名康静!”虎老七离开之前,康静交代虎老七。 “行,叫康静!”虎老七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骑着自行车慢慢走远了。 康静回到家,老康头老两口非常高兴,拉着康静问长问短。 康静简单回答了几句,然后说出了自己回家的目的:“爹,妈,组织上帮我介绍了个对象,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接触,定在下个礼拜天结婚!” “啊?这么急!你怎么没把小伙子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呢?”康静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很突然。 “组织上介绍的错不了,你们就放心吧!”康静平静地说道。 “按理说应该让我们看看!”老康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 服。 “早晚都能看到!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都是郑家群同志给你们买的!”康静指了指放在箱盖上的四盒礼。 “郑家群同志?是你对象的名字?”老康头问道。 康静点了点头。 “都要结婚了,还同志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老康婆子问道。 “他单位很忙,我也是去明德公社办点事,顺便回来的!” “再忙也应该回了看看啊!”老康头心里很不舒服。 “行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老丫看好了就行了!老丫啊,你对象在哪工作啊?家里几口人啊?家里条件怎么样?”老康太太拉着康静的手问道。 康静简单地应付了几句。 “老丫啊,你啥时候回西登啊?” “我在家住一宿,明天早上坐大客回去!” “你看我和你爹也没有穿得出去的衣服,明天让你爹跟你去西登,你领你爹去百货大楼扯几尺布,我们做套衣服,省得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去了给你丢脸!” 听了老康婆子的话,康静沉默了片刻说道:“爹,妈,我结婚那天你们就不用去了!” “啥?你说啥?”老康头愣住了。 “结婚那天都是城里人,还有单位领导啥的,你们去了肯定拘束,吃不好睡不好的,等结完婚,我再领郑家群同志回来看你们!” “你爱咋安排咋安排吧,结完婚你也不用把你对象领回来,你就跟他说,我们两个老东西的死了!”老康头气坏了,一甩袖子往屋外就在,关门的时候把门摔得“砰砰”响。 “白眼狼!这是嫌我们丢脸啊!”门外传来骂声。 康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老康婆子安慰道:“别跟你爹一样的,他就那副德行!” “妈,你说我结婚,娘家人一个人不去不好,你看我让谁去好呢?” “那还能有谁?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呗!” “他们不能去!”康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老丫啊,你说我们老了,不去就不去了,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哥嫂不去算咋回事啊?这不让人笑话吗?”老康婆子沉下脸来。 康静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老丫啊,你变了,自打你师范毕业后,你就变了!不是我说你,自打你去了西登,一共回来几趟?以前我还寻思,你出息了,你哥他们能借你点光,我看这是白扯啊!”老康婆子泪水涟涟控诉康静。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现场很普遍,康静就是有能耐,儿子再不济,在父母眼中也是儿子更重要。 康静眼圈也红了,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你们说实话,可你们这是生逼我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过得可好了,日子老轻松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哭过多少回!单位有个人总想占我便宜,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我是没办法才找了一个快四十的男人结婚,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我结婚就得当后妈!” 说到这里,康静失声痛哭。 第793章 受了刺激 “老闺女儿,原来你心里这么苦啊?可你就是找,你也别找年纪大你这么多的男人啊!”看康静哭花了脸,老康婆子心疼了。 “哪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虽然郑家群年纪大点,但是他老实本分,知道心疼人,而且家里条件不错,我累了,赶紧嫁了得了,省得单位那个人总骚扰我!”康静解释道。 康静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没有靠山,一切都靠自己,活要多干,每天想的也要比别人多,这样我才勉强站住脚。” “我不让你们去,不是像我爹我说的嫌弃你们是农村人,结婚的当天会去很多人,我是怕你们太实在,把我跟虎老七那段事还有黑龙江我结过婚事儿说出去。” “那样的话,婚事会不会当时黄了不说,以后我就很难在单位立足了。我不让哥嫂去,那是因为他们喝点酒嘴没把门的,啥都能说出去!妈,你说我这么想有错吗?” 唐静说完,再次委屈地哭起来,老康婆子知道了康静的苦,气也就消了,她一边给康静擦眼泪,一边问道:“妈明白了,你受委屈了!对了,你说咱娘家得去几个人,你有啥打算啊?” “我这不是也没啥主意,这才问问你们吗!” “太实在的人还真不能去,还有喝点酒瞎咧咧的也不行,咱们屯数来数去,也就小兰两口子,唐蕙两口子还有崔喜能拿出手,别人都白搭!”老康婆子想了想说道。 “崔喜?还是算了吧!”康静先否定了崔喜。 “崔喜那孩子多好,要是你俩当时能成,那该多好!”老康婆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和唐蕙不熟悉,小兰可能对我有意见,估计也够呛能答应!”康静早想过几人,可又暗暗给否定掉了。 “小兰这孩子仁义,不能记你仇!你常年不在家,小兰经常来看我和你爹,要是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这孩子总是随叫随到,可贴心了!”提起小兰,老康婆子满口称赞。 听老康婆子这么一说,康静心情复杂。她和小兰曾是最好的朋友,是结拜的姐妹,多次抵足而眠无话不谈,可因为崔喜和她的事情,她和小兰闹得很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当时的康静本以为自己去了县政府工作,无论从哪方面都会和小兰拉开距离,所以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可经过磨砺,康静终于慢慢有所领悟,像小兰这样的朋友是很难再交到的,而象崔喜这样的小伙子,错过了就是终生错过了。 不知道康静如果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她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领悟,失去了想要重新获得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尽管康静认识到了,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咱们屯子里就没有能上台面的人了?”康静皱眉问道。 “我觉得小成子也行,毕竟他是队长,去了不能怯场!” 康静摇了摇头。 老康婆子又提了几个人,不等康静有所表示,老康婆子自己就给否定了。 “我看你还是找一下小兰吧,她和唐蕙关系特别好,只要她同意去,唐蕙两口子肯定也能去!”思来想去,老康婆子又把小兰搬 出来。 “我再琢磨琢磨吧!” 康静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重新接触小兰。低三下四她做不到,赔礼道歉的话她难以出口,毕竟她骨子里还存留着一份地位上的骄傲,这使她很难放下她的身段,现在的康静绝对不是师范毕业前的康静了。 在小砬子屯的男女老少心中,康静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已经和他们这些农民天壤之别,所以小兰下班回家后,康静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小兰心地善良,不爱记仇,但是她又有执拗的一面,她不会阿谀奉承,不会巴结权贵,不然也不会被袁虹挤到后勤去工作。 听到康静回来的消息,小兰犹豫了一下是否去看康静,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就放弃了。如果康静是个普通的农民,小兰会去看康静,可康静之前表现的冷傲和绝情让小兰望而却步,她也有她的骄傲,瞧不起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去主动示好。 但康静和小兰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小兰尽管没有去看康静的想法,但是还是让于庆东一下子就看出了她有心事。 “小兰,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有啥事跟我讲,为夫为你做主!”于庆东想逗小兰开心点。 “没啥事,康静回来了!”小兰没有隐瞒。 于庆东本以为小兰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听到是康静回来了,于是捏了捏小兰的鼻子,又亲了她一下,说道:“娘子是不是想去不去看她?” 小兰嗔怪地白了于庆东一眼说道:“这么大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让孩子看见,我看你的脸往哪放?” “娘子,此言差矣!我和娘子是夫妻,恩爱一下有何不可?为甚……” “你可别跟我之乎者也的,我也听不懂!我问你,你咋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去不去看康静?”小兰打断于庆东的话问道。 “这还用想吗?你说康静回来了,这就是你的心事来源,你和康静的之间事我知道,所以你肯定在琢磨去还是不去!”于庆东解释道。 “你还真说错了,我就没打算去!” …… 小兰和于庆东聊完了康静的话题,于庆东话锋一转说道:“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唐蕙呢?你在班上见到她了吗?” “唐蕙被刘队长临时借调去西登了,我还是听大明说的,你找她有事啊?” “这两天唐兰有些不对劲儿,我想让她去看看她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于庆东解释道。 “不对劲儿,咋不对劲儿?”小兰皱眉问道。 “很多社员反应,唐兰这两天总爱往男社员堆里钻,还让人喊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除了这种情况,她平时也怪怪的,眼神空洞不爱吱声,有时候破碗哭闹,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小兰是医生,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能受啥刺激?”于庆东听了小兰的话心里发虚,因为他知道唐兰上吊没死成,不是受到大的刺激,唐兰怎么会轻生? ”我估计肯定是虎老七把女人领家去了,唐兰这才受了刺激!”“老闺女儿,原来你心里这么苦啊?可你就是找,你也别找年纪大你这么多的男人啊!”看康静哭花了脸,老康婆子心疼了。 “哪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虽然郑家群年纪大点,但是他老实本分,知道心疼人,而且家里条件不错,我累了,赶紧嫁了得了,省得单位那个人总骚扰我!”康静解释道。 康静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没有靠山,一切都靠自己,活要多干,每天想的也要比别人多,这样我才勉强站住脚。” “我不让你们去,不是像我爹我说的嫌弃你们是农村人,结婚的当天会去很多人,我是怕你们太实在,把我跟虎老七那段事还有黑龙江我结过婚事儿说出去。” “那样的话,婚事会不会当时黄了不说,以后我就很难在单位立足了。我不让哥嫂去,那是因为他们喝点酒嘴没把门的,啥都能说出去!妈,你说我这么想有错吗?” .??. 唐静说完,再次委屈地哭起来,老康婆子知道了康静的苦,气也就消了,她一边给康静擦眼泪,一边问道:“妈明白了,你受委屈了!对了,你说咱娘家得去几个人,你有啥打算啊?” “我这不是也没啥主意,这才问问你们吗!” “太实在的人还真不能去,还有喝点酒瞎咧咧的也不行,咱们屯数来数去,也就小兰两口子,唐蕙两口子还有崔喜能拿出手,别人都白搭!”老康婆子想了想说道。 “崔喜?还是算了吧!”康静先否定了崔喜。 “崔喜那孩子多好,要是你俩当时能成,那该多好!”老康婆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和唐蕙不熟悉,小兰可能对我有意见,估计也够呛能答应!”康静早想过几人,可又暗暗给否定掉了。 “小兰这孩子仁义,不能记你仇!你常年不在家,小兰经常来看我和你爹,要是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这孩子总是随叫随到,可贴心了!”提起小兰,老康婆子满口称赞。 听老康婆子这么一说,康静心情复杂。她和小兰曾是最好的朋友,是结拜的姐妹,多次抵足而眠无话不谈,可因为崔喜和她的事情,她和小兰闹得很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当时的康静本以为自己去了县政府工作,无论从哪方面都会和小兰拉开距离,所以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可经过磨砺,康静终于慢慢有所领悟,像小兰这样的朋友是很难再交到的,而象崔喜这样的小伙子,错过了就是终生错过了。 不知道康静如果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她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领悟,失去了想要重新获得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尽管康静认识到了,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咱们屯子里就没有能上台面的人了?”康静皱眉问道。 “我觉得小成子也行,毕竟他是队长,去了不能怯场!” 康静摇了摇头。 老康婆子又提了几个人,不等康静有所表示,老康婆子自己就给否定了。 “我看你还是找一下小兰吧,她和唐蕙关系特别好,只要她同意去,唐蕙两口子肯定也能去!”思来想去,老康婆子又把小兰搬 出来。 “我再琢磨琢磨吧!” 康静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重新接触小兰。低三下四她做不到,赔礼道歉的话她难以出口,毕竟她骨子里还存留着一份地位上的骄傲,这使她很难放下她的身段,现在的康静绝对不是师范毕业前的康静了。 在小砬子屯的男女老少心中,康静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已经和他们这些农民天壤之别,所以小兰下班回家后,康静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小兰心地善良,不爱记仇,但是她又有执拗的一面,她不会阿谀奉承,不会巴结权贵,不然也不会被袁虹挤到后勤去工作。 听到康静回来的消息,小兰犹豫了一下是否去看康静,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就放弃了。如果康静是个普通的农民,小兰会去看康静,可康静之前表现的冷傲和绝情让小兰望而却步,她也有她的骄傲,瞧不起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去主动示好。 但康静和小兰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小兰尽管没有去看康静的想法,但是还是让于庆东一下子就看出了她有心事。 “小兰,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有啥事跟我讲,为夫为你做主!”于庆东想逗小兰开心点。 “没啥事,康静回来了!”小兰没有隐瞒。 于庆东本以为小兰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听到是康静回来了,于是捏了捏小兰的鼻子,又亲了她一下,说道:“娘子是不是想去不去看她?” 小兰嗔怪地白了于庆东一眼说道:“这么大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让孩子看见,我看你的脸往哪放?” “娘子,此言差矣!我和娘子是夫妻,恩爱一下有何不可?为甚……” “你可别跟我之乎者也的,我也听不懂!我问你,你咋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去不去看康静?”小兰打断于庆东的话问道。 “这还用想吗?你说康静回来了,这就是你的心事来源,你和康静的之间事我知道,所以你肯定在琢磨去还是不去!”于庆东解释道。 “你还真说错了,我就没打算去!” …… 小兰和于庆东聊完了康静的话题,于庆东话锋一转说道:“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唐蕙呢?你在班上见到她了吗?” “唐蕙被刘队长临时借调去西登了,我还是听大明说的,你找她有事啊?” “这两天唐兰有些不对劲儿,我想让她去看看她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于庆东解释道。 “不对劲儿,咋不对劲儿?”小兰皱眉问道。 “很多社员反应,唐兰这两天总爱往男社员堆里钻,还让人喊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除了这种情况,她平时也怪怪的,眼神空洞不爱吱声,有时候破碗哭闹,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小兰是医生,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能受啥刺激?”于庆东听了小兰的话心里发虚,因为他知道唐兰上吊没死成,不是受到大的刺激,唐兰怎么会轻生? ”我估计肯定是虎老七把女人领家去了,唐兰这才受了刺激!” 第794章 五保户被砍了 “唐蕙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怕唐兰出啥事,要不你抽空问问她!”于庆东说道。 小兰点点头说道:“我去找她倒是没啥问题,就怕她不跟我说!” “尽力吧,不然啥都不做,万一出点啥事,咱们对不起唐蕙!” …… 唐兰的异常表现于庆东看出来了,虎老七也同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唐兰下工回家时候,虎老七正在家中盘算鼓乐班的事,唐兰看见他,就像没看见他一样,一声不吭地烧火做饭。 .??.?? “我把冷冬梅赶走了,以后也不让她来了!”虎老七讨好地对唐兰说道。 唐兰呆呆地看着灶坑里的火,好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今晚做啥饭啊?我都饿死了!”虎老七没话找话。 唐兰还是不吭声。 虎老七又搭了几句话,还是得不到唐兰的回应,只好无趣地回屋去了。 虎老七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唐兰把饭菜端进来,于是又跑到厨房,发现唐兰正抱着破碗在锅台吃饭,不由得心头不悦,生气地说道:“吃饭怎么不叫我?再说你蹲锅台吃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我多大虐待呢!” 唐兰面无表情地看了虎老七一眼,没有言语,起身抱着破碗回东屋去了。 “抽什么疯呢?败家玩应!”虎老七骂了一句,然后盛好饭菜准备回屋吃饭,谁知唐兰竟然把门划上了,任凭虎老七如何叫门,唐兰就是不开门。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真要命!”虎老七没办法,嘟囔了一句只得去西屋吃饭去了。 虎老七吃过饭,再次敲门,唐兰还是不给开门,虎老七只能无功而返,骂骂咧咧地去西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发现唐兰已经走了,而且还在东屋装了一把锁。虎老七气坏了,真想把锁砸了,可冷静下来一琢磨,觉得唐兰这两天的表现很奇怪,不仅行为诡异,而且眼神空洞,虎老七开始怀疑唐兰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今天要出门办很多事,所以尽管虎老七觉得唐兰有问题,却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办事去了。 小兰要上班,想着晚上下班去找唐兰,虎老七有事出了门,琢磨着回来后找跳大神的来给唐兰看一下,所以尽管他们都觉得唐兰行为异常,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去解决这件事,因此留下了隐患。 小兰上班后就开始忙碌,时间在忙碌中渐渐消逝。 “别干了,歇一会儿!”赵洪冲忙碌的小兰叫道。 “我把这点土豆皮打完了再说吧!” “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夫还能干这样的活,这几天我细品了,你这丫头干活一点都不偷懒,以前厨房从来不刮土豆皮,你这是给自己添活啊!” “多干点累不着!” “要不是怕你屈才,我真想一直把你留在后勤,可你是咱卫生院最好的大夫,让你干这个,也不知道袁虹有没有脑子!” “赵师傅,你是说我吗?”袁虹忽然推门而入,接过赵洪的话茬。 赵洪一皱眉,冷冷地说道:“袁院长,听墙根不应该是领导该做的事吧?” “那你背后讲究人就应该吗?赵师傅,你年纪大,我尊重你,但是别瞎操心别人的事,自己几斤几两你没数吗?”袁虹冷下脸说道。 “我几斤几两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吃我做的饭你也会饿死!”赵洪说完,不再搭理怒目而视的袁虹,挑着水桶出去了。 “要不是有你弟弟这层关系,我让你饿死!”袁虹恶狠狠地说道。 “车大夫,你先别忙了,我有事找你!”袁虹把矛头转向小兰。 “我用手干活,不耽误听!”小兰头都没抬。 “哼!你是不是觉得找到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袁虹冷哼一声说道。 “啥靠山?你以为我是你啊,没有靠山活不了!”小兰不明白袁虹的意思。 袁虹一撇嘴,冷笑道:“别跟我装了,你连黄丰年黄社长都请来给你当说客,你还说没找靠山?我看你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人你就别当鬼!” 小兰一愣,不知道袁虹此番言论从何而谈,“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懒得和袁虹斗嘴,埋头继续打土豆皮。 小兰不搭理袁虹,袁虹却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她尖着嗓子说道:“怪不得你不长个儿,都是坏心眼压的!你鼓捣病人去公社闹,再挖门盗洞地托人找靠山,不就是想回中医诊室吗?今天我明确告诉你,有我袁虹当院长的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袁虹前段时间的伪装彻底揭了下来,此刻的她又回归原形,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小兰气定神闲,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着土豆皮,好像没听见袁虹的话一样。 袁虹有种重拳打棉花的感觉,她恼羞成怒,厉声喝道:“车满凰,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小兰依旧风轻云淡。 “行,你等着,这个月发工资,我就让你哭!”袁虹用手点指着小兰,气急败坏地嚷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大声对袁虹喊道:“袁院长,院里来了个被镰刀砍伤的病人,伤势很重,大夫们处理不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处理不了赶紧送县医院啊,找我有啥用?”袁虹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瞪了小兰一眼后,跟随护士离开了伙房。 袁虹走后,小兰想了想袁虹的话,觉得她不像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可自己的确什么都没做,所以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赵洪挑了两桶水进了伙房。 “小兰,你们屯子出事了!”赵洪放下扁担对小兰说道。 “出啥事了?”小兰心中一惊。 “你们屯的五保户被人用镰刀砍了,砍了好几刀,满身是血,老吓人了!”赵洪说道。 “五保户?刘自个儿?他都五十来岁了,又是个五保户,谁能跟他有那么大的仇?”小兰站起身来,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 “谁砍的不知道,看着好像活不成了!” 小兰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拔腿就跑,很快就跑到了急诊室。“唐蕙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怕唐兰出啥事,要不你抽空问问她!”于庆东说道。 小兰点点头说道:“我去找她倒是没啥问题,就怕她不跟我说!” “尽力吧,不然啥都不做,万一出点啥事,咱们对不起唐蕙!” …… 唐兰的异常表现于庆东看出来了,虎老七也同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唐兰下工回家时候,虎老七正在家中盘算鼓乐班的事,唐兰看见他,就像没看见他一样,一声不吭地烧火做饭。 “我把冷冬梅赶走了,以后也不让她来了!”虎老七讨好地对唐兰说道。 唐兰呆呆地看着灶坑里的火,好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今晚做啥饭啊?我都饿死了!”虎老七没话找话。 唐兰还是不吭声。 虎老七又搭了几句话,还是得不到唐兰的回应,只好无趣地回屋去了。 虎老七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唐兰把饭菜端进来,于是又跑到厨房,发现唐兰正抱着破碗在锅台吃饭,不由得心头不悦,生气地说道:“吃饭怎么不叫我?再说你蹲锅台吃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我多大虐待呢!” 唐兰面无表情地看了虎老七一眼,没有言语,起身抱着破碗回东屋去了。 “抽什么疯呢?败家玩应!”虎老七骂了一句,然后盛好饭菜准备回屋吃饭,谁知唐兰竟然把门划上了,任凭虎老七如何叫门,唐兰就是不开门。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真要命!”虎老七没办法,嘟囔了一句只得去西屋吃饭去了。 虎老七吃过饭,再次敲门,唐兰还是不给开门,虎老七只能无功而返,骂骂咧咧地去西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发现唐兰已经走了,而且还在东屋装了一把锁。虎老七气坏了,真想把锁砸了,可冷静下来一琢磨,觉得唐兰这两天的表现很奇怪,不仅行为诡异,而且眼神空洞,虎老七开始怀疑唐兰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今天要出门办很多事,所以尽管虎老七觉得唐兰有问题,却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办事去了。 小兰要上班,想着晚上下班去找唐兰,虎老七有事出了门,琢磨着回来后找跳大神的来给唐兰看一下,所以尽管他们都觉得唐兰行为异常,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去解决这件事,因此留下了隐患。 小兰上班后就开始忙碌,时间在忙碌中渐渐消逝。 “别干了,歇一会儿!”赵洪冲忙碌的小兰叫道。 “我把这点土豆皮打完了再说吧!” “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夫还能干这样的活,这几天我细品了,你这丫头干活一点都不偷懒,以前厨房从来不刮土豆皮,你这是给自己添活啊!” “多干点累不着!” “要不是怕你屈才,我真想一直把你留在后勤,可你是咱卫生院最好的大夫,让你干这个,也不知道袁虹有没有脑子!” “赵师傅,你是说我吗?”袁虹忽然推门而入,接过赵洪的话茬。 赵洪一皱眉,冷冷地说道:“袁院长,听墙根不应该是领导该做的事吧?” “那你背后讲究人就应该吗?赵师傅,你年纪大,我尊重你,但是别瞎操心别人的事,自己几斤几两你没数吗?”袁虹冷下脸说道。 “我几斤几两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吃我做的饭你也会饿死!”赵洪说完,不再搭理怒目而视的袁虹,挑着水桶出去了。 “要不是有你弟弟这层关系,我让你饿死!”袁虹恶狠狠地说道。 “车大夫,你先别忙了,我有事找你!”袁虹把矛头转向小兰。 “我用手干活,不耽误听!”小兰头都没抬。 “哼!你是不是觉得找到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袁虹冷哼一声说道。 “啥靠山?你以为我是你啊,没有靠山活不了!”小兰不明白袁虹的意思。 袁虹一撇嘴,冷笑道:“别跟我装了,你连黄丰年黄社长都请来给你当说客,你还说没找靠山?我看你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人你就别当鬼!” 小兰一愣,不知道袁虹此番言论从何而谈,“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懒得和袁虹斗嘴,埋头继续打土豆皮。 小兰不搭理袁虹,袁虹却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她尖着嗓子说道:“怪不得你不长个儿,都是坏心眼压的!你鼓捣病人去公社闹,再挖门盗洞地托人找靠山,不就是想回中医诊室吗?今天我明确告诉你,有我袁虹当院长的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袁虹前段时间的伪装彻底揭了下来,此刻的她又回归原形,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小兰气定神闲,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着土豆皮,好像没听见袁虹的话一样。 袁虹有种重拳打棉花的感觉,她恼羞成怒,厉声喝道:“车满凰,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小兰依旧风轻云淡。 “行,你等着,这个月发工资,我就让你哭!”袁虹用手点指着小兰,气急败坏地嚷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大声对袁虹喊道:“袁院长,院里来了个被镰刀砍伤的病人,伤势很重,大夫们处理不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处理不了赶紧送县医院啊,找我有啥用?”袁虹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瞪了小兰一眼后,跟随护士离开了伙房。 袁虹走后,小兰想了想袁虹的话,觉得她不像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可自己的确什么都没做,所以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赵洪挑了两桶水进了伙房。 “小兰,你们屯子出事了!”赵洪放下扁担对小兰说道。 “出啥事了?”小兰心中一惊。 “你们屯的五保户被人用镰刀砍了,砍了好几刀,满身是血,老吓人了!”赵洪说道。 “五保户?刘自个儿?他都五十来岁了,又是个五保户,谁能跟他有那么大的仇?”小兰站起身来,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 “谁砍的不知道,看着好像活不成了!” 小兰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拔腿就跑,很快就跑到了急诊室。 第795章 带血的镰刀 急诊室内聚集了不少医护人员,有人发现了小兰,焦急地说道:“车大夫,你快看看吧,病人的血根本止不住!” 看见小兰来了,大家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小兰奔到病床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五保户刘自个儿浑身是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知死活,而脖子上包裹的纱布不停有鲜血涌出,看来是伤到了颈动脉。 “我也只能做到暂时止住血,病人必须马上送县医院,赶紧联系车!”小兰原来是业务副院长,尽管病人情况危急,现场混乱,但她还是冷静地做出决定。 “我去找车!”有人马上做出回应。 “我去给县医院挂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又有人说完后转身离去。 “车满凰,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回你伙房去!”袁虹看大家都听小兰的安排,立刻嫉妒地大声呵斥小兰。 “袁院长,人命关天,你过分了吧?”有人忍不住对袁虹出声。 袁虹刚要回怼,可看到一双双愤愤不平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立刻怂了,赶紧找了个台阶,借口去药房溜走了。 十几分钟后,小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一个外科医生说道:“杜大夫,赶紧给病人办理转院手续,车来了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县医院!” 杜大夫应声而去。 “这儿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就回伙房了!” “车大夫,病人就是送去县医院,还能有生还的希望吗?”有大夫问小兰。 “病人失血太多,情况很不好,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小兰心里也没底。 小兰刚到急诊室门口,忽然有人叫道:“车大夫,人 醒了!” 小兰回转身一看,刘自个儿果然睁开了眼睛,于是她再次回到病床前。 “小……小……兰!”刘自个儿居然一眼认出了小兰,他的嗓子像在拉风箱,声音微弱浑浊。 “你这是咋弄的?”小兰眼眶湿润。 “我……我……我……活……活……该!”刘自个儿断断续续地说道。 “叔,别说话了!”小兰轻声说道。 “别……别救……救我!”刘自个儿说完,喘得更厉害了! “叔,别说话了,一会儿就把你送县医院去,你会没事的!”小兰安慰刘自个儿。 “不……”刘自个儿吃力地微微摇了摇头。 刘自个儿喘了一会儿,忽然回光返照般面色红润起来,他吃力地抓住小兰的手,边喘边说道:“别……别找……谁……砍的……死……了……把……把……我扔……壕沟……喂……喂狗!” 刘自个儿最后的话微不可闻,说完后头一歪没了动静。 小兰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对刚开完转院手续的杜医生说道:“通知派出所了吗?” “通知了,派出所的同志和你们屯子里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车大夫……”有个男大夫检查完刘自个儿,冲小兰摇了摇头。 小兰亲自把白床单盖在刘自个儿身上,这才难过地离开了急诊室。 虽然刘自个儿是 个五保户,跟小兰无亲无故,但从小兰记事起,每年的年夜饭,小兰家都会给刘自个儿送饺子,从未间断过,而刘自个儿也会偶尔一块糖,偶尔一个纸风车等小东西送给小兰,用自己的小小心意来回报小兰家的善举。 刘自个儿有很严重的气管炎病,身体很差,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这个五保户不爱和人打交道,基本足不出户,只有晚上没人的时候,偶尔出去溜达溜达,在大家的印象里,刘自个儿就是个没有存在感、人畜无害的废人,所以小兰实在想不通谁会向他下毒手! 小兰正想回伙房,袁虹拦住了她。 “车满凰同志,我正式通知你,你要对这次的误诊负责!”袁虹严肃地说道。 “误诊?笑话!哈哈哈!”小兰被气笑了。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对病人抢救吗?我已经警告了你,你还是一意孤行地给病人针灸治疗,你以为你的针灸能治百病吗?这是外科的病人,你一个中医瞎治啥?更何况你连中医资格都没有!……” “说完了吗?你爱咋样就咋样吧!”小兰打断了袁虹的话,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我让你跟我狂,有你哭的时候!”袁虹气得咬牙切齿。 袁虹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关好门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声音低沉。 “喂,我是小虹!”声音甜腻。 “啥事快说,你只有一分钟!”声音严肃。 “我们卫生院的车满凰,她误诊治死了人!”声音缓慢。 “想怎样?”声音短促。 > “我想应该把她开除,行不行嘛?”声音肉麻。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忙音。 袁虹看了看听筒,嘟囔道:“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小兰回到伙房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了手。 “哎呀,你先别干了!”赵洪见状,赶紧抢下了小兰手里的菜刀。 赵洪把水杯递给小兰,说道:“是不是吓着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 “我没事!”小兰说完就要去拿菜刀。 “你回家吧,反正中午的饭菜准备差不多了,剩下的活儿我一个人就行!”赵洪一边说一边把菜刀背到身后。 “我真没事!”小兰不想把两个人的活都压在赵洪身上。 “快拉倒吧,你再把手切了,明天就不用干活了!” 小兰还想坚持,却被赵洪强硬地“赶”出了伙房。 小兰来到卫生院大院里,发现小成子和于庆东等小砬子的几个社员们都在院子里,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于是走了过去。 “小兰,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于庆东发现了小兰,伸手去摸小兰的额头。 小兰挡开了于庆东的手,问道:“我没事,刘叔到底是咋回事啊?谁砍的啊?”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呢,现场就有一把带血的镰刀,没人看见是谁砍的刘自个儿!” 小成子接过话茬说道:“黄所长已经派人去现场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第796章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小砬子屯,五保户刘自个儿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如果他是正常死亡,估计没几人会在意,他的死会像风中的沙尘,随风而逝掀不起波澜。 但刘自个儿是被杀身亡,而且凶手手段残忍,镰刀刀刀致命,可见凶手就是奔着要刘自个儿的命去的。连刘自个儿这样人畜无害的废人都惨遭毒手,而且凶手还没有被抓到,所以小砬子屯的村民人人自危,下工回来的社员到家后就锁好门窗,没人敢再吃过饭后到处串门闲逛。 小兰和于庆东一起回到家后,立刻把在外面玩耍的小雨、小土豆和小松找回家中,并且叮嘱他们不许出去玩,小兰锁上了大门,以免孩子们不听话跑出去遭遇不测。 小兰刚坐下来想休息一会儿,忽然听到大门外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出门一看,原来是远房表哥黄铭和两个派出所民警,于是赶紧打开大门让三人进来。 “黄所长,抓到凶手了吗?”当着黄铭的下属,小兰没有叫黄铭叫二哥。 黄铭面色沉重,摇了摇头说道:“崔喜不在,唐蕙又去了西登,剩下的人都没有办理这种案子的水平和经验,我已经上报到局里,明天刑警队会派人来破案。小兰,我来找你是因为被害人临死前和你说了一些话,我过来找你核实一下!” 小兰点点头,把刘自个儿的临终之言和黄铭讲了一遍。 “他说自己该死,而且不让你救他,还不让追查凶手,是吗?”黄铭问小兰。 “他就是这样说的,还说他死了就把他扔壕沟里去!”小兰如实回答。 黄铭皱眉沉思片刻说道:“看来刘自个儿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凶手的事情,心中有愧才说出这样的话,凶手是报复杀人,小兰,你听没听说过刘自个儿和谁结过仇怨?” 小兰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刘自个儿和别人不怎么交往,也不参加生产队的劳 动,他一个五保户不可能跟谁结仇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能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黄铭又问了几句,看也了解不到什么新情况了,于是和小兰告辞走了。 小兰送走黄铭,锁上大门回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小雨不见了! “小土豆,你看见小雨去哪了吗?”小兰紧张地问小土豆。 “看见了!”小土豆脆生生地说道。 “她去哪了?”听小土豆知道小雨的去向,小兰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些。 “你们在那屋唠嗑的时候,四嘎子在后窗叫她出去,她要走,我说姑姑不让,她骂我马屁精就跑了!”小土豆虽小,却把整个过程叙述得很清楚。 小兰一拍大腿,后悔地说道:“瞧我这脑子,我表哥进来的时候,我忘记锁大门了!” 虽然小砬子屯子不大,可有山有水,要是四嘎子领着小雨出了屯子,想要找到小雨就非常困难了。 看小兰犯愁的模样,小土豆拉着小兰的衣襟说道:“姑姑,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哪了?”小兰一喜。 “他们有个秘密基地,我知道在哪,我领你去!”小土豆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那太好!”小兰高兴地说道。 家里没人看着小松,小兰只好抱着小松,小土豆牵着小兰的衣襟,在小土豆的指引下,来到砬子山上的一处深凹处。 “就在那里呢!”小土豆指着凹处说道。 小兰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凹处有 用树枝伪装的痕迹,若不是小土豆指点,小兰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小雨,出来!”小兰大声喊道。 “臭小雨,出来!”小土豆也跟着喊叫。 随着小兰不停地喊叫,树枝一阵晃动,四嘎子从空隙中探出头来。 “小兰姑姑,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怎么会知道?”别看四嘎子混,但对小兰却一直很尊敬。 “我告诉姑姑的!”小土豆骄傲地说道。 四嘎子顿时变了脸色,探头向下喊道:“小雨,你是个叛徒,你为什么把秘密基地告诉小土豆?以后不许你来秘密基地了!” 四嘎子说完,气鼓鼓地爬了上来,不大的工夫,小雨露出头来。 “小土豆,我也没领你来过,你怎么知道的?”小雨生气地质问小土豆。 “说让你跟我显摆了,我偷偷跟你后面来过一次!”小土豆说完,紧紧抓住小兰的手。 “你是个坏蛋,你给我等着!”小雨气坏了,一边说一边爬了上来。 “小土豆,我掐死你!”小雨怒气冲冲地直奔小土豆而去。 “不让你打小姐!”小松挣扎着要下地帮助小土豆。 “小雨!”小兰呵斥了一声,眼神严厉地盯着小雨。 小雨停下脚步,看了看小兰又扭头看了看四嘎子,她进退两难,“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四嘎子看小雨哭了,心中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小雨面前,说道:“行了,别哭了,以后我让你来还不行吗?” “这个秘密基地就咱俩知道,现在都知道了,就不是秘密基地了!”小雨哭着说道。 “四嘎子,我能看看你的秘密基地吗?”小兰动起了好奇心。 四嘎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树枝的空隙下有个木梯子,小兰在四嘎子的带领下,顺着梯子下到下面一个几平米的平地上,地上铺着小石子,一看四嘎子就没少下功夫。 小兰环视一圈,发现平地一侧竟然被挖了一个山洞,山洞里竟然还点着蜡烛,小兰走了进去。 山洞有半间房大小,地上铺着砖头,靠墙有一张床,床上还有被褥,整个山洞布置得跟一个简易的小家一样。 “这都是你弄的?”小兰吃惊地问道。 “都是我一个人弄的,弄了三年多!”四嘎子自豪地说道。 “你费这么大劲儿弄这干啥?”小兰不解地问道。 “我爹总打我,打完我就把我赶出家,这儿耳根子清静!”四嘎子声音幽怨。 小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四嘎子的头,说道:“以后少惹你爹生气,你就不用躲这里了!” “没用,他就是看我哪都不顺眼!”四嘎子情绪忽然变得低落。 小兰劝了四嘎子一会儿,四嘎子一点都没听进去。 “小兰姑姑,你得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弄这个秘密基地费老劲儿了,行不行?”四嘎子问小兰。 小兰有些犹豫,毕竟住在这里有危险,要是下大暴雨或者有狼出没就麻烦了。 “小兰姑姑,你要是帮我保守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四嘎子凑到小兰耳边说道。 “哦?啥秘密?” “我知道是谁杀了刘自个儿!” “啊?……”小兰大吃一惊。 第797章 一声惨叫 “谁杀了刘自个儿?”小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还没说替我保守秘密呢!”四嘎子说道。 “好,我替你保守秘密!”小兰赶紧应承下来。 “拉勾!”四嘎子说完,伸出右手食指做出勾子状。 小兰没办法,只得照做。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是小狗!……” “说吧!”小兰再次紧张起来。 四嘎子凑到小兰耳边说道:“就是虎老七那个老婆!” “你说谁?”小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虎老七老婆!你可千万别说我说的,要不虎老七知道了,他能打死我!”四嘎子被虎老七打怕了。 “四嘎子,这种事可不能瞎说!”小兰根本就没信,毕竟唐兰和刘自个儿一点交集都没有,唐兰为啥要杀他呢? 四嘎子顿时撂下脸子,悻悻地说道:“不信拉倒,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小兰想了想,问道:“那你是咋知道的?” 四嘎子尴尬地一笑,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四嘎子喜欢马,所以吃完早饭进去生产队马圈看生产队最漂亮的枣红马去了,等他看够了,看见枣红马新拉的马粪,心里忽然冒出了坏水。 四嘎子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平时见到狗,他都想上去咬两口,所以他忽然就想用马粪去恶心恶心刘自个儿,于是就找了一片破瓦片戳起马粪,鬼鬼祟祟地去了刘自个儿的住处。 马圈和刘自个儿的住处都在生产队后院,相隔不远,四嘎子很快来到刘自个儿房后,准备把瓦片连马粪一起摔到后窗玻璃上。 他猫腰蹲在窗台下,偷偷地向屋内观看,想确定刘自个儿在没在屋里。 四嘎子摔马粪只是其中恶作剧的一部分,他最想看到的是刘自个儿出来追自己又追不上的样子,这种恶作剧他都搞了几回了,也没少挨他爹的揍。 谁知四嘎子往屋内一看,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手一抖,瓦片跌落到地上。 只见屋内唐兰手举着镰刀冲刘自个儿砍去,四嘎子吓得直闭眼,伴随着刘自个儿一声惨叫,四嘎子差点喊出声来。 这时候四嘎子发现唐兰的视线忽然向他看了过来,他赶紧猫腰就跑,一溜烟跑到秘密基地,这才放下心来。 四嘎子讲完,小兰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四嘎子,有些话不能乱说,不然会出人命的,你真看准了吗?”小兰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啥眼神?蚊子从我面前飞过去,我都能分清公母,我能看错吗?你要是不信,你去刘自个儿房后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片瓦,上面还有马粪!”四嘎子极为自信地说道。 听四嘎子这么一说,小兰相信了一大半,她继续问道:“你知道是虎老七媳妇儿干的,你怎么不跟警察说?” “我敢说吗?我要是说了,虎老七知道了,他能打死我!还有他那老婆,我看比虎老七还恶毒啊,连人都敢杀!她都看见我了,要是让她找到我,我就完蛋了!所以我才领小雨躲进秘密基地里,就是怕她找到我,给我一镰刀!”说到这里 ,四嘎子明显紧张起来了。 “你躲就躲吧,你把小雨领过来干啥?”小兰不解地问道。 “我躲这里不能出去,时间长了我不饿吗?我得让小雨给我弄吃的啊!”四嘎子想得还挺周到。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躲着了,跟我一起回家吧!”小兰说完去拽四嘎子的胳膊。 “要回去你们回去吧,万一路上碰见虎老七那个虎媳妇儿,我不就交代了,我就在这儿待着了!” 小兰没再勉强四嘎子,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四嘎子又嘱咐小兰几遍,让她保守秘密基地的秘密,然后盖好树枝,退回到山洞里去了。 回家的路上,小兰心中不停地在翻江倒海。她如论如何也想不到唐兰会杀害刘自个儿,先不说唐兰和刘自个儿有没有恩怨,小兰和唐兰左右邻居住着,小兰知道唐兰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杀鸡杀鹅都是虎老七的活,她怎么就能忽然敢杀人了? 这一路小兰都是蒙圈状态,路上碰到了和她打招呼的村民,她都没注意,就这样领着几个孩子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家。 到家后,小兰越想越觉得唐兰不可能是凶手,可四嘎子言之凿凿,又不像说谎的样子,于是小兰就动了去看看刘自个儿后窗户下,是否有装马粪瓦片的想法。 这种想法让小兰如坐针毡,坐卧不宁,最后还是压不下去这种想法,她把孩子们锁到屋内,又把大门上了锁,这才直奔生产队大院。 直到小兰看见了装粪的瓦片,小兰这才完全相信了四嘎子的话。 凶手没有落网,为了大家的安全,生产 队早早就下了工,于庆东也回到家中。 “你这大门也锁,房门也插,没必要吧?”于庆东觉得小兰有点防范过度了。 “小心点总没错!”知道唐兰是凶手,而且就住隔壁,小兰哪敢掉以轻心? “对了,庆东,孩子们快放学了,你去接一趟?”小兰和于庆东商量。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咱们屯子临时成立一个护屯队,有人专门去学校接咱们屯的所有学生!”于庆东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唐兰干啥呢?”小兰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你说谁?” “哦,我说虎老七没在家,唐兰回家了吗?” “哦,你放心吧,她是和我一路回来的!”于庆东随口说道。 “什么?你们一起回来的?”小兰吓了一大跳。 于庆东上下看了小兰几眼,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咋地了?一惊一乍的!是不是给刘自个儿治疗留下心理阴影了?” 小兰这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摆摆手说道:“没事,我就是觉得凶手没抓到,心里不安稳!” “放心吧,有我在,啥都不用怕!”于庆东拍拍胸脯。 小兰之所以不告诉于庆东真相,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这件事如何处理。 小兰是有血有肉有情感人,所以不会啥都不想,就直接告诉黄铭唐兰是杀人凶手,毕竟唐兰是唐蕙的亲姐姐,若是她去揭露真相,唐蕙知道后会不会伤心生气?会不会从此不相往来?这些都让小兰顾虑重重,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第798章 破碗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小砬子屯的两个生产队——南队和北队的队长接到通知,所有的男社员分批分时间去派出所采集指纹,并且没有得到批准,所有人不得私自外出。 因为派出所人手不够,卫生院被临时抽调了几个人去派出所帮忙,小兰作为唯一被指定的人员也去了派出所。 小兰因为知道凶手是谁,加上心事重重,所以按要求采集指纹的时候,她有些走神,好几枚指纹的所属人名字都给写错了,这让在一旁监督的黄铭有些恼火,把她叫到了一边。 “小兰,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心不在焉的?我是觉得整个卫生院你的业务能力最强,所以我特意点名让你来,结果你总是出错,这怎么能行呢?指纹是辨别犯罪嫌疑人最直接的证据,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你出错了,就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有可能会造成另外的伤亡,因此造成的严重后果你承担得起吗?”虽然黄铭和小兰有亲戚,黄铭却毫不留情。 小兰赶紧道歉,黄铭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让小兰继续工作。 谁知没多大功夫,小兰又出错了,这让黄铭大为恼火,劈头盖脸把小兰就是一顿骂。 “你不用干了,你去我办公室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黄铭最后说道。 小兰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去了黄铭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黄铭推门而入。 “小兰,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还是身体不舒服?”黄铭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关心地问道。 黄铭的举动让小兰有些局促,她诧异地问道:“黄所长,你不是要收拾我吗?你怕收拾得狠了,我接受不了,先安慰我一下,是吗?” 黄铭哈哈一笑说道:“没有外人叫啥所长啊?叫二哥!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没有特殊情况你肯定不会是这种工作状态!外面人多,还有刑警队的同志,我不得不对你严厉点,这也是给别人看的!” “我是出错了,你该说说,该骂骂!”小兰诚恳地说道。 黄铭一摆手说道:“到底有啥心事,跟二哥说说!” 小兰犹豫了一下,琢磨着是否跟黄铭说实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我昨天给刘自个儿治伤,他的伤太吓人了,我昨晚做了一宿噩梦,所以今天状态一直不好!”小兰撒了一个很圆满的谎。 “也不怪你,这个五保户身上被砍了五刀,只有大腿内侧的伤最轻,其他的伤都深可见骨,别说是你,我昨晚都做了噩梦!对了,你来的时候,你家邻居回来了吗?”黄铭说着说着话锋一转。 小兰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着黄铭是不是怀疑到了唐兰身上,于是试探着问道:“我早上没看到,应该是上工走了吧?” “上工,上啥工?他不是出门买毛驴车去了吗?”黄铭眉头一皱。 “你是说虎老七啊?”不知为什么,小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说他说谁?还能是他媳妇儿啊?”黄铭一笑。 “刑警队的同志和我们的推断一致,那就是凶手肯定是个男性,而且身强力 壮,所以这次采集指纹只采集男社员的!”黄铭继续说道。 “为啥啊?为啥女的就不能是凶手啊?”小兰的话语中有黄铭不明白的含义。 “从伤口的深度和创面就能推断出凶手的力气,这种伤不是女人能做到的!”黄铭解释道。 “你问虎老七,是怀疑他吗?”小兰问道。 “现在遗留了一个石头球,经过调查是虎老七的,因为他擅长打石头,自己磨了几个圆球,多人证明石头球就是虎老七的!”黄铭说道。 “不可能!虎老七买驴车昨天一直没回来,他哪有时间去砍刘自个儿?再说他俩无仇无怨,虎老七砍他干啥?”小兰连连摇头否认。 “你能保证他就一定没回来?他就不能打着出门买驴车的借口,半路偷偷回来作案,然后再偷偷溜出村子?这家伙冲动鲁莽,有可能干出过激的事情来,要是过两天他还不回来,那肯定就是逃命去了!” 小兰苦笑着没有接话茬。 “你这种状态没办法继续工作了,我给你开个绿灯,赶紧回家休息去吧。你回家后帮我留意一下,只要虎老七回来,立刻向我报告!你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得干活去了!”黄铭说完,转身就要走。 “二哥,唐蕙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兰盼望着唐蕙早点回来。 “明天就回来了,她回来我还能轻松点,行了,我走了!”黄铭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因为今天被借调到派出所工作,所以小兰也不用再回卫生院了,因为担心家里的几个孩子,小兰满腹心事地直接回了家。 小兰担心自己和于庆东不在家,小雨再跑出去,所以早上的时候,小兰让大志的同学替大志跟老师请一天假,于是大志留在了家中照顾几个小的,小兰一到家,马上就让大志上学去。 “姑姑,我看你脸色不好看,我都请假了,就不去上学了,我来做中午饭!”大志懂事地说道。 “不行,你现在去学校还能上两节课,赶紧上学去!”小兰不同意。 大志还想再说什么,小兰不由分说把书包给他背上,说道:“去上学吧,放学的时候有你领着小娟和小梅,我还能放心点!” 小兰这么一说,大志不再坚持,和小兰打了声招呼就跑着上学去了。 快到中午时,小兰提前稀里糊涂地做好了午饭,然后躲在房山头的隐蔽处偷偷观察虎老七家的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小兰等到了唐兰回来。 小兰发现唐兰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进了院子后锁好大门,然后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进了屋子。 看完唐兰的表现,小兰开对四嘎子所说事情的真实性动摇起来。她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正当小兰准备回屋的时候,大门口传来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小兰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志领着小娟和小梅回来吃中午饭了。 “孩子?对了,唐兰一个人回来,怎么没看见她的女儿破碗啊?”小兰恍然大悟,找到了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第二天一早,小砬子屯的两个生产队——南队和北队的队长接到通知,所有的男社员分批分时间去派出所采集指纹,并且没有得到批准,所有人不得私自外出。 因为派出所人手不够,卫生院被临时抽调了几个人去派出所帮忙,小兰作为唯一被指定的人员也去了派出所。 小兰因为知道凶手是谁,加上心事重重,所以按要求采集指纹的时候,她有些走神,好几枚指纹的所属人名字都给写错了,这让在一旁监督的黄铭有些恼火,把她叫到了一边。 “小兰,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心不在焉的?我是觉得整个卫生院你的业务能力最强,所以我特意点名让你来,结果你总是出错,这怎么能行呢?指纹是辨别犯罪嫌疑人最直接的证据,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你出错了,就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有可能会造成另外的伤亡,因此造成的严重后果你承担得起吗?”虽然黄铭和小兰有亲戚,黄铭却毫不留情。 小兰赶紧道歉,黄铭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让小兰继续工作。 谁知没多大功夫,小兰又出错了,这让黄铭大为恼火,劈头盖脸把小兰就是一顿骂。 “你不用干了,你去我办公室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黄铭最后说道。 小兰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去了黄铭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黄铭推门而入。 “小兰,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还是身体不舒服?”黄铭一边给小兰倒水,一边关心地问道。 黄铭的举动让小兰有些局促,她诧异地问道:“黄所长,你不是要收拾我吗?你怕收拾得狠了,我接受不了,先安慰我一下,是吗?” 黄铭哈哈一笑说道:“没有外人叫啥所长啊?叫二哥!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没有特殊情况你肯定不会是这种工作状态!外面人多,还有刑警队的同志,我不得不对你严厉点,这也是给别人看的!” “我是出错了,你该说说,该骂骂!”小兰诚恳地说道。 黄铭一摆手说道:“到底有啥心事,跟二哥说说!” 小兰犹豫了一下,琢磨着是否跟黄铭说实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我昨天给刘自个儿治伤,他的伤太吓人了,我昨晚做了一宿噩梦,所以今天状态一直不好!”小兰撒了一个很圆满的谎。 “也不怪你,这个五保户身上被砍了五刀,只有大腿内侧的伤最轻,其他的伤都深可见骨,别说是你,我昨晚都做了噩梦!对了,你来的时候,你家邻居回来了吗?”黄铭说着说着话锋一转。 小兰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着黄铭是不是怀疑到了唐兰身上,于是试探着问道:“我早上没看到,应该是上工走了吧?” “上工,上啥工?他不是出门买毛驴车去了吗?”黄铭眉头一皱。 “你是说虎老七啊?”不知为什么,小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说他说谁?还能是他媳妇儿啊?”黄铭一笑。 “刑警队的同志和我们的推断一致,那就是凶手肯定是个男性,而且身强力 壮,所以这次采集指纹只采集男社员的!”黄铭继续说道。 “为啥啊?为啥女的就不能是凶手啊?”小兰的话语中有黄铭不明白的含义。 “从伤口的深度和创面就能推断出凶手的力气,这种伤不是女人能做到的!”黄铭解释道。 “你问虎老七,是怀疑他吗?”小兰问道。 “现在遗留了一个石头球,经过调查是虎老七的,因为他擅长打石头,自己磨了几个圆球,多人证明石头球就是虎老七的!”黄铭说道。 “不可能!虎老七买驴车昨天一直没回来,他哪有时间去砍刘自个儿?再说他俩无仇无怨,虎老七砍他干啥?”小兰连连摇头否认。 “你能保证他就一定没回来?他就不能打着出门买驴车的借口,半路偷偷回来作案,然后再偷偷溜出村子?这家伙冲动鲁莽,有可能干出过激的事情来,要是过两天他还不回来,那肯定就是逃命去了!” 小兰苦笑着没有接话茬。 “你这种状态没办法继续工作了,我给你开个绿灯,赶紧回家休息去吧。你回家后帮我留意一下,只要虎老七回来,立刻向我报告!你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得干活去了!”黄铭说完,转身就要走。 “二哥,唐蕙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兰盼望着唐蕙早点回来。 “明天就回来了,她回来我还能轻松点,行了,我走了!”黄铭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因为今天被借调到派出所工作,所以小兰也不用再回卫生院了,因为担心家里的几个孩子,小兰满腹心事地直接回了家。 小兰担心自己和于庆东不在家,小雨再跑出去,所以早上的时候,小兰让大志的同学替大志跟老师请一天假,于是大志留在了家中照顾几个小的,小兰一到家,马上就让大志上学去。 “姑姑,我看你脸色不好看,我都请假了,就不去上学了,我来做中午饭!”大志懂事地说道。 “不行,你现在去学校还能上两节课,赶紧上学去!”小兰不同意。 大志还想再说什么,小兰不由分说把书包给他背上,说道:“去上学吧,放学的时候有你领着小娟和小梅,我还能放心点!” 小兰这么一说,大志不再坚持,和小兰打了声招呼就跑着上学去了。 快到中午时,小兰提前稀里糊涂地做好了午饭,然后躲在房山头的隐蔽处偷偷观察虎老七家的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小兰等到了唐兰回来。 小兰发现唐兰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进了院子后锁好大门,然后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进了屋子。 看完唐兰的表现,小兰开对四嘎子所说事情的真实性动摇起来。她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正当小兰准备回屋的时候,大门口传来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小兰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志领着小娟和小梅回来吃中午饭了。 “孩子?对了,唐兰一个人回来,怎么没看见她的女儿破碗啊?”小兰恍然大悟,找到了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 第799章 自责 因为虎老七经常不着家,唐兰身边又没有近人,所以她无论去哪里都带着破碗,而队长小成子也尽量给她安排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着破碗的活,比如上烟叶还有挑拣的活,所以小兰看见唐兰下工回来没带破碗,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小兰心中暗想:唐兰最近表现一直很不正常,如今砍了刘自个儿,破碗又不见了,在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情况下,她会不会对破碗下手?否则破碗去哪里了?…… 细思则恐,小兰越想越心惊肉跳,要不是心中害怕,真想去唐兰家问个明白。 于庆东下工回来后,坐卧不宁的小兰再也无法隐瞒心中的秘密,把一切和于庆东和盘托出,于庆东越听越心惊,最后手心里都出了汗水。 “看来还真是唐兰干的!”于庆东低声喃喃说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小兰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他和小成子发现唐兰上过吊的事情告诉了小兰。 “小兰,唐兰去小队部住的那天,我跟你撒谎了,其实我在外面溜达一圈,并没有去虎老七家问情况!”于庆东面脸愧疚地说道。 “你……”小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庆东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去了虎老七家里,了解到真实情况,唐兰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于庆东的情绪很低落。 .??. 看到于庆东难过的样子,本来还想责怪于庆东的小兰开始心疼起他,毕竟他和虎老七不对付,不愿意去问虎老七也很正常,而且于庆东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也不用自责了,毕竟你也不愿意,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接下来咋办吧!”小兰安慰于庆东。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今天就等一晚上,要是明天唐蕙回来,咱们就把实情告诉她,要是明天唐蕙还不回来,那就必须跟黄铭说了,要不然唐兰再伤人,那就麻烦了!”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怕唐蕙生气,我早就跟我表哥说了!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刘自个儿怎么得罪了唐兰,能让她下死手?” “唉!唐兰肯定是受了太大刺激,不然能上吊吗?她这种精神状态干出啥事来真不好说,我估计她干完了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虎老七太不是人,要不是他把不正经的女人领回家,唐兰能上吊吗?能做出镰刀砍人的事吗?唐兰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这是让虎老七活活逼成这样啊!” “还有,唐兰把破碗到底弄哪去了?” …… 第二天早上,黄铭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刑警队副队长唐其非也一脸的苦瓜相,两个人不停地抽烟。 “指纹和掌纹没有一个能对上的,看来虎老七的嫌疑更大了!”黄铭掐灭烟头后说道。 “关键是谁也不知道虎老七去了哪里,要是他畏罪潜逃,这个案子就很难破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虎老七就是凶手,通缉令也没办法发!”唐其非头疼地说道。 “咱们的指纹比对会不会有问题?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需要比对 ,难免出错啊!”有人说道。 唐其非摇了摇头说道:“镰刀的刀把上都是喷溅血迹,只有凶手手握镰刀把的地方没有血迹,所以只通过手掌大小和轮廓就排除了绝大部分的人,只有三个人相差不多,经过指纹细致比对,没有人完全符合,所以说工作量并不大,出错的概率也很小!” “那有没有可能是外来人作案?”又有人提出问题。 “这个五保户足不出户,不可能和外面的人结怨,而且他一贫如洗,更不可能是图财害命,所以这个可能几乎没有!”黄铭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黄铭又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刘自个儿临死的时候跟车大夫说的那些话,证明他是认识凶手的,而且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凶手的事,这才遭到了报复,可把全屯子的人几乎调查一遍,都说刘自个儿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 黄铭说完,大家又陷入沉默之中,似乎这个案子除了虎老七还存在可能性,其他毫无方向可查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长相俊俏英姿飒爽的女警敲门而入。 “哎呀,唐蕙,你可回来了!”黄铭站了起来,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小砬子屯发生了命案?”唐蕙问黄铭。 黄铭点点头,把案件的详细情况讲了一遍。 “我能参加此案的侦破吗?”唐蕙主动请缨。 “你和虎老七是亲属吧?”唐其非问道。 “唐副队长,你放心,我不会掺杂任何个人因素在里面!”唐蕙冰雪聪明,知道唐其非的意思,立刻做出保证。 唐其非还想再说点什么,黄铭立刻拍胸脯给唐蕙做了担保,唐其非本来也没有办案思路,也就点头默许了。 卫生院伙房内。 小兰正满腹心事地洗菜,唐蕙怒气匆匆地冲了进来。 “唐蕙,你回来啦?”小兰看见唐蕙高兴地叫道。 唐蕙也不吭声,拉起小兰黑着脸就往外走。 “唐蕙,你干啥啊?”小兰大吃一惊,不知道唐蕙要干什么。 “小兰,你也太熊了,你一个堂堂的大夫,袁虹竟然把你弄到后勤来干活,简直欺人太甚!走,我领你找她算账去!”唐蕙气呼呼地说道。 小兰一开始还以为唐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唐蕙一嚷嚷,她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拉住唐蕙的手说道:“哎呀,在哪干不是干?她是抓住了我把柄,去了也没用!” “不行,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去了不用你说,我跟她说!”唐蕙是个爱憎分明、敢恨敢爱的姑娘。 小兰心中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对唐蕙说,哪能这时候去和袁虹纠缠,于是劝了好久,这才把唐蕙安抚下来。 “今天不去也行,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你必须跟我去和袁虹讨个说法,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唐蕙和小兰亲如姐妹,小兰受委屈,她必须替小兰出头。 唐蕙稳定了情绪,对小兰说道:“小兰,我是为了刘自个儿的案子来的,你能把刘自个儿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吗?”因为虎老七经常不着家,唐兰身边又没有近人,所以她无论去哪里都带着破碗,而队长小成子也尽量给她安排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着破碗的活,比如上烟叶还有挑拣的活,所以小兰看见唐兰下工回来没带破碗,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小兰心中暗想:唐兰最近表现一直很不正常,如今砍了刘自个儿,破碗又不见了,在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情况下,她会不会对破碗下手?否则破碗去哪里了?…… 细思则恐,小兰越想越心惊肉跳,要不是心中害怕,真想去唐兰家问个明白。 于庆东下工回来后,坐卧不宁的小兰再也无法隐瞒心中的秘密,把一切和于庆东和盘托出,于庆东越听越心惊,最后手心里都出了汗水。 “看来还真是唐兰干的!”于庆东低声喃喃说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小兰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他和小成子发现唐兰上过吊的事情告诉了小兰。 “小兰,唐兰去小队部住的那天,我跟你撒谎了,其实我在外面溜达一圈,并没有去虎老七家问情况!”于庆东面脸愧疚地说道。 “你……”小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庆东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去了虎老七家里,了解到真实情况,唐兰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于庆东的情绪很低落。 看到于庆东难过的样子,本来还想责怪于庆东的小兰开始心疼起他,毕竟他和虎老七不对付,不愿意去问虎老七也很正常,而且于庆东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也不用自责了,毕竟你也不愿意,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接下来咋办吧!”小兰安慰于庆东。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今天就等一晚上,要是明天唐蕙回来,咱们就把实情告诉她,要是明天唐蕙还不回来,那就必须跟黄铭说了,要不然唐兰再伤人,那就麻烦了!”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怕唐蕙生气,我早就跟我表哥说了!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刘自个儿怎么得罪了唐兰,能让她下死手?” “唉!唐兰肯定是受了太大刺激,不然能上吊吗?她这种精神状态干出啥事来真不好说,我估计她干完了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虎老七太不是人,要不是他把不正经的女人领回家,唐兰能上吊吗?能做出镰刀砍人的事吗?唐兰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这是让虎老七活活逼成这样啊!” “还有,唐兰把破碗到底弄哪去了?” …… 第二天早上,黄铭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刑警队副队长唐其非也一脸的苦瓜相,两个人不停地抽烟。 “指纹和掌纹没有一个能对上的,看来虎老七的嫌疑更大了!”黄铭掐灭烟头后说道。 “关键是谁也不知道虎老七去了哪里,要是他畏罪潜逃,这个案子就很难破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虎老七就是凶手,通缉令也没办法发!”唐其非头疼地说道。 “咱们的指纹比对会不会有问题?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需要比对 ,难免出错啊!”有人说道。 唐其非摇了摇头说道:“镰刀的刀把上都是喷溅血迹,只有凶手手握镰刀把的地方没有血迹,所以只通过手掌大小和轮廓就排除了绝大部分的人,只有三个人相差不多,经过指纹细致比对,没有人完全符合,所以说工作量并不大,出错的概率也很小!” “那有没有可能是外来人作案?”又有人提出问题。 “这个五保户足不出户,不可能和外面的人结怨,而且他一贫如洗,更不可能是图财害命,所以这个可能几乎没有!”黄铭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黄铭又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刘自个儿临死的时候跟车大夫说的那些话,证明他是认识凶手的,而且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凶手的事,这才遭到了报复,可把全屯子的人几乎调查一遍,都说刘自个儿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 黄铭说完,大家又陷入沉默之中,似乎这个案子除了虎老七还存在可能性,其他毫无方向可查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长相俊俏英姿飒爽的女警敲门而入。 “哎呀,唐蕙,你可回来了!”黄铭站了起来,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小砬子屯发生了命案?”唐蕙问黄铭。 黄铭点点头,把案件的详细情况讲了一遍。 “我能参加此案的侦破吗?”唐蕙主动请缨。 “你和虎老七是亲属吧?”唐其非问道。 “唐副队长,你放心,我不会掺杂任何个人因素在里面!”唐蕙冰雪聪明,知道唐其非的意思,立刻做出保证。 唐其非还想再说点什么,黄铭立刻拍胸脯给唐蕙做了担保,唐其非本来也没有办案思路,也就点头默许了。 卫生院伙房内。 小兰正满腹心事地洗菜,唐蕙怒气匆匆地冲了进来。 “唐蕙,你回来啦?”小兰看见唐蕙高兴地叫道。 唐蕙也不吭声,拉起小兰黑着脸就往外走。 “唐蕙,你干啥啊?”小兰大吃一惊,不知道唐蕙要干什么。 “小兰,你也太熊了,你一个堂堂的大夫,袁虹竟然把你弄到后勤来干活,简直欺人太甚!走,我领你找她算账去!”唐蕙气呼呼地说道。 小兰一开始还以为唐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唐蕙一嚷嚷,她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拉住唐蕙的手说道:“哎呀,在哪干不是干?她是抓住了我把柄,去了也没用!” “不行,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去了不用你说,我跟她说!”唐蕙是个爱憎分明、敢恨敢爱的姑娘。 小兰心中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对唐蕙说,哪能这时候去和袁虹纠缠,于是劝了好久,这才把唐蕙安抚下来。 “今天不去也行,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你必须跟我去和袁虹讨个说法,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唐蕙和小兰亲如姐妹,小兰受委屈,她必须替小兰出头。 唐蕙稳定了情绪,对小兰说道:“小兰,我是为了刘自个儿的案子来的,你能把刘自个儿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吗?” 第800章 五保户是个恶魔 小兰知道凶手是唐兰,而且破碗不见了,时间紧迫,没必要让去重复刘自个儿的临终之言浪费时间,于是小兰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唐蕙,我知道是谁杀了五保户!” 唐蕙大吃一惊,却没有迫不及待追问小兰,她想了想说道:“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小兰一愣,问道:“为啥啊?” “我寻思这两天崔喜就要回来了,要是他把这个案子破了,那就有了新功绩,重新当回所长就有了机会!”唐蕙说道。 唐蕙说完,小兰内心感慨万千,为唐蕙的心胸赞叹不已。 唐蕙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编制,如果能够独立把案子破了,无疑也会为转正积累重要的资本,而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她却毫不犹豫地让给了崔喜。 这时候小兰也暗自庆幸,庆幸没有先把这个秘密告诉黄铭,而是终于等到了唐蕙的归来。 ?? 尽管事实残酷,可小兰不得不说。 “唐蕙,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说,而且你要有心理准备!”小兰一边说一边拉住了唐蕙的手。 小兰这样一说,唐蕙马上误解了,她沉默片刻说道:“是虎老七吧?看来黄所长他们估计的没错!” 小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是你的姐姐唐兰!” “你说谁?”唐蕙秀眉一挑。 “唐兰!”小兰一边说,一边看唐蕙的脸色。 “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啊?从小到大,我姐连只鸡都不敢杀,她能杀人?你肯定是搞错了!”唐蕙连连摇头,根本不相信。 “一开始我也不信,可很多证据加在一起,我不得不信!”小兰知道这时候不能心软。 “行,那你说说吧!”唐蕙说道。 小兰没有犹豫,把自己 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唐蕙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小兰全部讲完,唐蕙半天没说话。 “唐蕙,你没事吧?也许是我们搞错了呢!”小兰安慰唐蕙。 “谢谢你,小兰,我得马上去找我大姐!”唐蕙毕竟是唐蕙,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是依旧保持冷静。 “记住唐蕙,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有大明,有我和于庆东还有喜子哥,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扛!”小兰眼神坚定地说道。 唐蕙拍了拍小兰的肩头说道:“我明白!” 唐蕙说完没再停留,出了卫生院,骑上自行车很快就赶到了小砬子屯。 经过打听,唐蕙得知唐兰今天干的是挑烟的活,于是很快找到了唐兰。 唐蕙在挑烟房内看见唐兰后,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日不见,唐兰瘦了一圈,形销骨立神情憔悴。 唐蕙的心都碎了,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冲唐兰喊道:“姐,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儿事!” 唐兰闻声看见唐蕙,并没有感觉惊讶,一声不吭地跟随唐蕙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唐蕙抓住姐姐的手,眼眶湿润。 “我没啥事,我挺好的!”唐兰看起来比较平静,但已经眼泪含眼圈。 唐蕙找了块石头让唐兰坐下,她蹲在唐兰的身前,抓着唐兰的手不松开。 “姐,你还记着小时候你背我去姥姥家找妈妈吗?”唐蕙轻声问道。 唐兰点了点头。 “那次咱爹和咱妈打架了,妈就回娘家了,爹脾气倔,妈回去好几天了他也不去接,于是每天晚上我都哭着找妈妈,你看我哭得可怜,第二天就背着我去找妈妈,姐,那时候你几岁?” “好像也有十岁了吧!”唐兰回道。 “姥姥家离咱家三十多里地,你就一直背着我走,我趴在你的背上觉得好温暖!”说到这里,唐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结果到了玉源河傻眼了,因为头两天河水大,原来的吊桥被冲坏了!你跟我商量咱们先回家,等桥修好了再去,可我却哭着说啥也不肯回去。” “你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比较浅的地方背着我过河。谁知道看着比较浅的地方,水下面却有暗沟,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俩就被淹没了影。可就是那样,你也没松开手,死死把我扣在你的背上,直到有人把我们救上来,你的手都没松开!” 唐蕙的眼泪流了出来,唐兰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说它干啥?” 唐蕙也伸出手,替唐兰擦去了眼泪,唐蕙趴在唐兰的膝盖上,唐兰抚摸着唐蕙乌黑的秀发,两个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小蕙,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唐兰打破了沉默。 “刘自个儿是你砍的吗?”唐蕙轻声问道。 “我是用镰刀砍了他!”唐兰点头承认了。 “为啥啊?你跟他能有啥仇啊?”听到肯定的结果,唐蕙有些激动。 唐兰叹了口气,轻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唐兰酒醉后被人糟蹋了,酒醒后痛不欲生,于是一时想 不开上吊寻死,谁知道阎王爷不收她,麻绳断了,她活了下来。 人是活了下来,可唐兰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她内心煎熬如在油锅烹炸,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夜里的噩梦不断缠绕着她,让她如坠深渊,于是她有了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报仇,杀了这个毁她清白的恶魔! 唐兰依稀记得那晚恶魔叫过她的名字,她对那个声音有印象,于是她去验证,让人叫她的名字,可却没有任何线索。 直到事发前一天,她在刘自个儿门前经过,刘自个儿看见她后扭过头去,但她一眼就认定:那晚上糟蹋她的恶魔就是这个五保户! 所以第二天唐兰准备好一切后,毫不犹豫地向刘自个儿挥动了镰刀…… …… “姐,你的命太苦了!”唐兰讲完,唐蕙抱住姐姐哭出了声。 “我现在特别清醒,我一点儿不后悔,他毁我清白,不砍了他,我就得疯了!”唐兰平静地说道。 唐蕙忽然起身站起来,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一遍,掏出一把钱塞到唐兰手中。 “姐,你赶紧跑吧!”唐蕙这时候的大脑一片混乱。 唐兰一愣。 “跑?我跑了你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也做过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唐兰摇头说道。 唐蕙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安慰唐兰说道:“刘自个儿有错在先,你不会在里面很久的!” 唐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洗不干净的身体,活在世上又有什么用呢?” “姐,你怎么会一口咬定是刘自个儿干的呢?”唐蕙越发清醒。 “牙!”唐兰说道。 第801章 假牙 “牙?什么牙?”唐蕙一愣。 “我醒后的那天早上,我在炕上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满口牙的上口假牙,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在意,直到我看见刘自个儿的时候,他干瘪的嘴里没有上口牙,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唐兰说道。 唐蕙点了点头。 “错是肯定错不了了,我拿镰刀找上门的时候,他亲口承认了!而且他说了,这辈子能做一回男人,他死而无憾!他就是该死!”唐兰眼中露出怒火。 “那我外甥女破碗让你送哪去了?”唐蕙担心地问道。 “我认定刘自个儿是那个恶魔的晚上,我把破碗送到别人家去了,让人家照顾几天,等你回来再把破碗交给你!小蕙啊,以后破碗就交给你了,给你添麻烦了……”说到这里,唐兰泪如雨下。 “姐,你说啥呢?破碗是我亲外甥女,怎么能叫麻烦?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我和破碗等着你!”唐蕙也泪流不止。 …… 唐兰被唐蕙带去了派出所,唐兰在被审讯中,直接承认是自己杀了刘自个儿,案件似乎到此就水落石出了。 唐蕙是杀人凶手的消息不胫而走,但在唐蕙的要求下,唐兰被刘自个儿糟蹋的事情并没有被泄露,人们知道了结果,却没人猜得出唐兰的杀人动机。 唐兰被带走的第二天,崔喜回来了! 崔喜得知这件事后,非常震惊,立刻把黄铭和唐蕙叫到了一起。 黄铭把案件的整个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后,崔喜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 “这个案子有问题!”崔喜说道。 “能有啥问题?唐兰都承认了!”黄铭不解地问道。 “唐蕙,你没看出来问题吗?”崔喜转头问唐蕙。 唐兰亲口和唐蕙讲了自己杀人的过程,唐蕙没觉得有啥问题,于是摇了摇头。 “唐蕙,你跟我马上去西登,你姐姐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一点我有很大的把握!”崔喜自信地说道。 “是!”唐蕙一听,立刻激动站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先别着急走啊,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啊?别让我闷在葫芦里去睡不着觉啊!”黄铭着急地说道。 “黄所长,你们看过镰刀刀把上掌形的时候,得出的是什么结论?”崔喜问道。 “我们认为是男社员做的案子,谁知道竟然是唐兰,看来我们当时的结论有些草率了!”黄铭说道。 “不是你们当时草率,而是现在草率!”崔喜有些生气。 “你们比对掌形的时候,有三个壮年男社员的掌纹比较接近,最后还是通过指纹排除掉的,是不是?”崔喜继续问道。 还没等黄铭说话,唐蕙一拍大腿,兴奋叫道:“我明白了!掌形是男人的,我姐的掌形肯定对不上,所以我姐肯定不是杀害刘自个儿的凶手!” 黄铭听完也恍然大悟。 “你们觉得唐兰承认了一切,案子就水落石出了,于是就忽略了细节,这是要害死人的!尤其是你,唐蕙,你好赖也跟我干了这么久,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崔喜严厉地批评唐蕙。 尽管受了批评,唐蕙一点都不 觉得冤屈,相反更加感激和佩服崔喜,她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崔喜面前。 “那你们赶紧去西登吧,把唐兰的掌形和掌纹一比对,结果就出来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唐兰是不是傻啊?不是自己干的为啥要承认?”黄铭不解地说道。 “唉!也许我姐被侮辱后就不想活了!”唐蕙叹了口气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主动给别人背锅,保护真正的凶手!”崔喜不愧是刑侦高手,分析问题一针见血! 黄铭眼睛一亮,说道:“唐兰被侮辱了,谁最有可能报复刘自个儿?那肯定是虎老七了!而且现场还找到了虎老七的圆石头,现在虎老七又音讯皆无,一切证据都指向虎老七!”黄铭自问自答,分析得头头是道。 唐蕙点头表示赞成,崔喜没有表态。 .??. “不管是不是虎老七,我们走了以后,你要派人时刻监控虎老七家,而且我们三个人的谈话一定要保密!”崔喜叮嘱黄铭。 “是!”黄铭下意识地回应一声。 “不对啊,臭小子,你是所长还是我是所长?”黄铭笑道。 “当然你是了!报告所长,我和唐兰请求出发西登!”崔喜也有顽皮的一面。 “滚!”黄铭笑骂。 崔喜和唐蕙刚走到门口,又被黄铭叫住了。 “咱所里的那辆老爷车被你战友派人送回来了,你俩还是开车去吧,早去早回,毕竟案子没完呢!”黄铭冲崔喜晃了晃车钥匙。 “谢谢所长!”没等崔喜说话,唐蕙跑过去去接过了车钥匙。 崔喜和唐蕙走 后,黄铭长出一口气,摇了摇椅子,嘀咕道:“这把椅子可不好坐啊,得想办法赶紧还给崔喜这臭小子!” 在去往西登路上的吉普车内。 “崔所,你这次出去办事办得怎么样啊?”唐蕙关心断崖山的事。 “那是相当顺利!”提到这件事,崔喜很兴奋。 “我跟你说唐蕙,还得是咱老部队老首长给力,我去了一跟老首长一汇报,老首长当时就表态了,他一定会协调好关系,保证短期内铲除贾家这个毒瘤,还断崖山内一片朗朗晴天!” “你啥时候还会拽词了?还朗朗晴天呢!”唐蕙抿嘴一笑。 “我是跟老首长学的!老首长说了,一定让我参战,让我回来等他的好消息!”崔喜高兴地说道。 “那黑皇是不是也得参战啊?有了它,进入断崖山就简单多了!”唐蕙想到了黑皇。 “我跟老首长说了黑皇的能耐,老首长让我跟小兰商量一下,看她能不能忍痛割爱,让黑皇也成为一名战士!” “你答应了?” “我敢答应吗?咱先不说小兰愿不愿意,就黑皇那脾气,谁能管得了?我跟老首长说了,够呛!”崔喜笑道。 “想要黑皇出马,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否则黑皇肯定不会答应!”崔喜继续说道。 “啥事啊?” “那就是让我的老战友杨春雷给黑皇摆一桌,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给黑皇赔礼道歉!” “这还当真啊?杨春雷能干吗?” “我把老首长抬出来,他敢不干!” …… 第803章 虎老七挨揍 以崔喜的经验判断,虎老七杀害五保户刘自个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崔喜交代姚前进继续盯守虎老七后,拿着手电去寻找黑皇去了。 时值中秋,晚上的天气很冷,姚前进见崔喜走了,心中暗想:这么冷的天让我继续盯守,这不是折腾人吗?虎老七就在家里,直接抓了不就完了,再说你崔喜现在已经不是所长了,我凭什么还听你的? 想到这里,姚前进再也不想多待一分钟,骑上自行车回了派出所。 当天值班的人员是副所长安弘,姚前进跟他一说,安弘也动起了心思。 安弘是西登县城的人,他来明德派出所是来锻炼的,如果一帆风顺,很快就会调回西登去,谁知道任职期间犯了错误,不但所长的职务被拿下了,返回西登县城的计划也泡了汤。 安弘一心想调回西登去,过年的时候他给某位领导送了礼,这位领导承诺:只要安弘有所表现,他就有说辞把他调回西登。 可多半年过去了,安弘一直也没有表现机会,如今姚前进一说虎老七的情况,安弘觉得自己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他让姚前进召集了几名民兵,一行人顶着夜色去了小砬子。 虎老七低价买了驴车,心情相当不错,卸完车拴好驴进了屋,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唐兰,没办法只好自己生火做饭,由于灶坑不好烧,一直往外呛烟,弄得他咳嗽不停,涕泗横流。 虎老七一生气,饭也不做了,在碗架里找到两个硬邦邦的大饼子,就着咸菜疙瘩吃了起来。 “这个败家媳妇儿,这么晚了跑哪去了?等你回来的,非揍你一顿不可!”虎老七一边吞咽着大饼子,一边骂着唐兰。 勉强填饱肚子后,虎老七衣服也没脱就上炕 睡觉去了,由于累了一天,虎老七很快就睡着了。 虎老七睡得正香,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几束手电光照在他的身上,虎老七惊醒过来,还没等他坐起来,就被安弘带来的几个人按在炕上,戴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虎老七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叫。 “闭嘴,干什么到了派出所你就知道了!”安弘呵斥道。 紧接着安弘一挥手,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将虎老七带走了。 派出所审讯室内。 “虎老七,知道为啥把你抓进来吗?”安弘直盯着虎老七的眼睛问道。 “知道!”虎老七在路上琢磨了自己为啥被抓的原因。 安弘一听非常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识时务者为俊杰,虎老七,你这种态度就对了,那你把经过说一下吧!”安弘语气温和。 “我不就买头驴吗?不偷不抢,你们准备给我定个什么罪?”虎老七满不在乎地说道。 安弘的脸瞬间就变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虎老七,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跟你说杀人的事儿,你跟我扯出驴来,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虎老七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弘竟然给他安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你等一下,我没听清,什么杀人的事儿?” “你装什么糊涂!赶紧交代你杀害五保户刘自个 儿的过程!” “五保户刘自个儿?”虎老七被气乐了。 “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杀他干啥?我疯了吗?” “无冤无仇?你媳妇儿唐兰被五保户刘自个儿糟蹋了,这叫无冤无仇?” “什么?我媳妇儿被刘自个儿糟蹋了?你满嘴喷粪!刘自个儿走道都费劲,还能干这种事?姓安的,你要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打烂你的嘴!”虎老七根本不相信安弘的话。 “你到这里还敢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安弘气得脸色铁青,快步走到虎老七跟前,胳膊抡圆了就给了虎老七两记响亮的大耳光。 虎老七被揍得脑袋嗡嗡直响,嘴角也流出鲜血来,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安弘立功心切,这两巴掌打得用力过猛,手腕子都打疼了,他一边摇晃着手腕子,一边狠狠地瞪着虎老七。 虎老七缓过劲儿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顿时火气上来,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他骂一句,安弘就抽他一个耳光,直打得虎老七眼冒金星,鼻口流血,饶是这样,他仍然骂个不停。 审讯室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姚前进,他以为是虎老七不老实,赶紧推门而进,当他看到虎老七的惨状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副所长,别打了,再打会出事的!”姚前进凑到安弘耳边嘀咕了一句。 “这没你事儿,出去!”安弘的火气很大。 姚前进不敢吭声,赶紧出了审讯室,过了一会儿,姚前进听里面没了动静,赶紧扒门缝往里一看,这才发现虎老七已经被打 晕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崔喜一上班就被黄铭叫了过去。 “喜子,刘自个儿被杀的案子结了!”黄铭说道。 “结了?怎么结的?”崔喜一愣。 “安弘昨晚把虎老七抓过来了,虎老七全都招了,也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了!” “虎老七人呢?”崔喜皱起了眉头。 “我还没来上班之前,安弘就已经把人送走了,估计现在正在赶往西登的路上,这个情况还是姚前进跟我汇报的!” “这不是乱弹琴吗?就不能等大家上班了,了解完情况再送走吗?”崔喜很生气。 “小伙子,你业务能力是强,但是有些事你是看不明白的!安副所长这是急着要调回西登喽!不过这样也好,他一走,你来当正的,我来当副的!”黄铭是个老江湖,当然清楚安弘的目的。 “不行,我得给刘志国打个电话!”崔喜说完,抓起电话打给刘志国,谁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黄所长,我得去趟西登!”崔喜放下电话对黄铭说道。 “你还真去不了西登,聚贤屯有了纠纷需要你去处理一下!”黄铭说道。 “啥纠纷啊?”崔喜一愣。 “老马家新盖的房子房檐太长,滴水到了后院老李家,两家人打起来了,最后两大家族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这种事还用我去吗?调解邻里纠纷也不是我的强项啊?” “公社点名让你去,我也没办法!”黄铭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第804章 火烧毛驴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这种活点我的名干啥?”崔喜发着牢骚。 “也不能怨领导,之前派去了两次人,都解决不了,你名气大,影响力也高,公社领导说就你能镇住场子!”黄铭解释道。 “等我从西登回来再去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得去,出发吧!”黄铭拍了拍崔喜的肩头说道。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骑上自行车赶往聚贤屯。 虎老七是晚上被抓走的,所以屯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虎老七被抓走的事,所以第二天当有人听到驴叫的时候非常奇怪,不知道虎老七家院子里的驴是哪来的。 四嘎子来找小雨的时候,也听见了饿驴的叫声,于是他跑到虎老七家的大门口一看,这才发现虎老七家的院子里栓了一头驴。 四嘎子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一个坏主意。 “虎老七,你家大门开了!”四嘎子大声喊道。 四嘎子一连喊了几声,屋内都没有动静,他这才确定虎老七家里没人,于是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 四嘎子找了一把干草,然后跑到毛驴身后,开始把干草往驴尾巴上面绑,谁知道还没等他绑好,毛驴一蹄子蹬在四嘎子的肚子上,四嘎子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四嘎子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了肚子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你这该死的驴,跟瘟大灾的虎老七一样,就是欠收拾!”四嘎子冲毛驴骂道。 四嘎子鬼点子多,他没有硬来,而是从虎老七家的菜园子里拔了一棵大白菜,喂给毛驴吃,然后趁毛驴注意力都在白菜身上的时候,成功把干草绑在毛驴的尾巴上。 “我让你踹我!”四嘎子一边嘟囔,一边划着火柴,点燃了干草,随后迅速解开了毛驴的缰绳。 干草燃烧起来,点着了驴尾巴上的毛,毛驴受到惊吓,嘶鸣一声,风驰电掣般跑出了虎老七家大门,很快就跑没影了。 四嘎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烧跑了毛驴,谁知他一扭头,发现墙缝外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谁啊?”四嘎子问了一句。 “我,小雨!” 四嘎子一听是小雨,这才放下心里,赶紧跑出了虎老七家的大门。 “小雨,你过来!”四嘎子站在小兰家大门口冲小雨一招手。 “我哥不让我跟你玩!”小雨摆摆手。 四嘎子好一顿花言巧语,小雨这才跟着四嘎子走了。 刚走没多远,小雨停下了脚步。 “咋不走了?”四嘎子问道。 “我饿了,走不动!”小雨说道。 “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就饿了?” “早上吃得少!” “行,等到秘密基地我给你烧苞米吃!” “我不吃苞米,我要吃动物饼干!” “我哪有钱给你买饼干?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四嘎子生气了。 “你不给我买饼干,我告诉虎老七你 烧他家的毛驴!”小雨威胁道。 四嘎子气得牙根直痒痒,真想揍小雨一顿,可还是担心她会高密,只好咬牙同意了。 “买饼干不得去明德供销社吗?你往屯里去干啥?” “废话,买饼干不要钱啊?我不得回家去偷吗?” …… 虎老七被带到西登刑警队,刘志国出门办案去了,副队长唐其非跟安弘办理了交接,安弘趁此机会回家去了。 唐其非马上给虎老七做了掌形比对,结果虎老七的掌形和镰刀刀把上的掌形相差不多,加上虎老七亲口承认圆石头是他的,所以尽管虎老七不承认自己杀了五保户刘自个儿,唐其非还是认定他就是凶手,并且向局里做了汇报。 唐蕙得知虎老七被抓后非常吃惊,但她转念一想:虎老七知道唐兰被糟蹋后,以他的性格干出这种事也在情理当中。 既然真凶被抓,那么也就意味着唐兰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唐蕙在虎老七被抓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想,只是替唐兰嫁给虎老七这个惹祸精感到不值。 唐蕙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唐兰究竟把破碗托付给了谁?这个人为啥到现在还没有把孩子送过来?可想到唐兰马上就回来了,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于是就把心思花在了寻找黑皇的身上。 到了下午,虎老七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小砬子,没人感到意外,多数人觉得也只有虎老七这种容易上头的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大家都不明白,一个与世无争的五保户怎么就惹上了虎老七,引来了杀身之祸? 在小砬子屯,虎老七的人缘很差,也就二老喂一个朋友,二老喂如今还在服刑,所以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他的生死只会给大家增加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虎老七在西登县城有黄老大这样的好朋友,可惜黄老大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人为了虎老七的事情而奔走。 小兰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她除了一声叹息也做不了什么,思虑再三后,她还是给牤牛角的赵老四所在的大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通知赵老四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回小砬子。 崔喜去聚贤屯处理纠纷遇到了麻烦,两家人本来就是世仇,所以调解起来很费劲,到了晚上崔喜还是没处理好这件事,尽管他心急如焚,也只能在聚贤屯住一宿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冷冬梅来到小砬子来找虎老七,结果扑了个空,于是跑到小兰家打听虎老七的情况。 小兰不认识冷冬梅,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留宿虎老七家里,所以才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小兰不认识冷冬梅,自然没有告诉冷冬梅真相,只说不知道虎老七回没回来,冷冬梅从小兰家出来,见天色已晚,于是决定就住在虎老七家里。 冷冬梅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做了饭,吃饱喝足后就去西屋睡觉去了。 冷冬梅在院子里看到了驴车,她判断虎老七肯定回来了,所以躺在炕上想等虎老七回来,一直等了很晚虎老七也没回来,于是准备脱衣服睡觉。 冷冬梅正要躺下,忽然瞟到后窗户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往屋内张望,不由得汗毛倒竖,大声叫道:“谁?你是谁?”“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这种活点我的名干啥?”崔喜发着牢骚。 “也不能怨领导,之前派去了两次人,都解决不了,你名气大,影响力也高,公社领导说就你能镇住场子!”黄铭解释道。 “等我从西登回来再去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得去,出发吧!”黄铭拍了拍崔喜的肩头说道。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骑上自行车赶往聚贤屯。 虎老七是晚上被抓走的,所以屯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虎老七被抓走的事,所以第二天当有人听到驴叫的时候非常奇怪,不知道虎老七家院子里的驴是哪来的。 四嘎子来找小雨的时候,也听见了饿驴的叫声,于是他跑到虎老七家的大门口一看,这才发现虎老七家的院子里栓了一头驴。 四嘎子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一个坏主意。 “虎老七,你家大门开了!”四嘎子大声喊道。 .??. 四嘎子一连喊了几声,屋内都没有动静,他这才确定虎老七家里没人,于是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 四嘎子找了一把干草,然后跑到毛驴身后,开始把干草往驴尾巴上面绑,谁知道还没等他绑好,毛驴一蹄子蹬在四嘎子的肚子上,四嘎子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四嘎子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了肚子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你这该死的驴,跟瘟大灾的虎老七一样,就是欠收拾!”四嘎子冲毛驴骂道。 四嘎子鬼点子多,他没有硬来,而是从虎老七家的菜园子里拔了一棵大白菜,喂给毛驴吃,然后趁毛驴注意力都在白菜身上的时候,成功把干草绑在毛驴的尾巴上。 “我让你踹我!”四嘎子一边嘟囔,一边划着火柴,点燃了干草,随后迅速解开了毛驴的缰绳。 干草燃烧起来,点着了驴尾巴上的毛,毛驴受到惊吓,嘶鸣一声,风驰电掣般跑出了虎老七家大门,很快就跑没影了。 四嘎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烧跑了毛驴,谁知他一扭头,发现墙缝外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谁啊?”四嘎子问了一句。 “我,小雨!” 四嘎子一听是小雨,这才放下心里,赶紧跑出了虎老七家的大门。 “小雨,你过来!”四嘎子站在小兰家大门口冲小雨一招手。 “我哥不让我跟你玩!”小雨摆摆手。 四嘎子好一顿花言巧语,小雨这才跟着四嘎子走了。 刚走没多远,小雨停下了脚步。 “咋不走了?”四嘎子问道。 “我饿了,走不动!”小雨说道。 “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就饿了?” “早上吃得少!” “行,等到秘密基地我给你烧苞米吃!” “我不吃苞米,我要吃动物饼干!” “我哪有钱给你买饼干?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四嘎子生气了。 “你不给我买饼干,我告诉虎老七你 烧他家的毛驴!”小雨威胁道。 四嘎子气得牙根直痒痒,真想揍小雨一顿,可还是担心她会高密,只好咬牙同意了。 “买饼干不得去明德供销社吗?你往屯里去干啥?” “废话,买饼干不要钱啊?我不得回家去偷吗?” …… 虎老七被带到西登刑警队,刘志国出门办案去了,副队长唐其非跟安弘办理了交接,安弘趁此机会回家去了。 唐其非马上给虎老七做了掌形比对,结果虎老七的掌形和镰刀刀把上的掌形相差不多,加上虎老七亲口承认圆石头是他的,所以尽管虎老七不承认自己杀了五保户刘自个儿,唐其非还是认定他就是凶手,并且向局里做了汇报。 唐蕙得知虎老七被抓后非常吃惊,但她转念一想:虎老七知道唐兰被糟蹋后,以他的性格干出这种事也在情理当中。 既然真凶被抓,那么也就意味着唐兰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唐蕙在虎老七被抓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想,只是替唐兰嫁给虎老七这个惹祸精感到不值。 唐蕙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唐兰究竟把破碗托付给了谁?这个人为啥到现在还没有把孩子送过来?可想到唐兰马上就回来了,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于是就把心思花在了寻找黑皇的身上。 到了下午,虎老七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小砬子,没人感到意外,多数人觉得也只有虎老七这种容易上头的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大家都不明白,一个与世无争的五保户怎么就惹上了虎老七,引来了杀身之祸? 在小砬子屯,虎老七的人缘很差,也就二老喂一个朋友,二老喂如今还在服刑,所以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他的生死只会给大家增加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虎老七在西登县城有黄老大这样的好朋友,可惜黄老大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人为了虎老七的事情而奔走。 小兰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她除了一声叹息也做不了什么,思虑再三后,她还是给牤牛角的赵老四所在的大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通知赵老四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回小砬子。 崔喜去聚贤屯处理纠纷遇到了麻烦,两家人本来就是世仇,所以调解起来很费劲,到了晚上崔喜还是没处理好这件事,尽管他心急如焚,也只能在聚贤屯住一宿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冷冬梅来到小砬子来找虎老七,结果扑了个空,于是跑到小兰家打听虎老七的情况。 小兰不认识冷冬梅,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留宿虎老七家里,所以才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小兰不认识冷冬梅,自然没有告诉冷冬梅真相,只说不知道虎老七回没回来,冷冬梅从小兰家出来,见天色已晚,于是决定就住在虎老七家里。 冷冬梅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做了饭,吃饱喝足后就去西屋睡觉去了。 冷冬梅在院子里看到了驴车,她判断虎老七肯定回来了,所以躺在炕上想等虎老七回来,一直等了很晚虎老七也没回来,于是准备脱衣服睡觉。 冷冬梅正要躺下,忽然瞟到后窗户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往屋内张望,不由得汗毛倒竖,大声叫道:“谁?你是谁?” 第805章 老七会死吗 黑影听到冷冬梅的叫声,身体顿了一下,好像很意外的样子,紧接着掉头就跑。 冷冬梅在外闯荡惯了,惊吓之后立刻冷静下来,她迅速冲到北炕上,推开了窗户举目四望,只见有个黑影越跑越快,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冷冬梅皱起眉头,觉得这个黑影的背影和跑路的姿势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把门窗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躺下准备睡觉。 “付小朋?”冷冬梅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付小朋的名字。 冷冬梅和付小朋在一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对付小朋很熟悉,琢磨了一下后,立刻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狗东西应该是跟踪我来了,看来我和老七一起弄鼓乐班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肯定是想暗中使坏,我和老七以后得防备着点!”冷冬梅心中暗想。 冷冬梅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兰早早就起来收拾屋子。 “你起这么早收拾屋子干啥?是不是睡毛愣了?”于庆东坐在炕上,打着哈欠儿问小兰。 “明天就是八月节了,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好接待客人啊!”小兰说道。 “客人?哪来的客人?”于庆东一愣。 “喜子哥,唐蕙两口子,还有成子哥一家人!” “人家小成子一家不在家过节,上咱家干啥?” “昨天小禾嫂子就找我了,说和咱家一起过节,搞不好苗娜一家子也会来呢!” “整这么多人,那不累死你啊?我看还是各过各的吧!” “瞅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小兰嗔怪地瞪了于庆东一眼,继续说道:“你以为人家是来吃白食啊?人家带东西来 ,而且小禾嫂子想着咱家人多,我一个人忙乎怕我累着,这才过来帮忙的!” “为夫不是心疼娘子吗!”于庆东端着戏腔说道。 “油嘴滑舌!赶紧起来把院子扫一扫!”小兰一边说一边把于庆东腿上的被子掀到一边去。 于庆东又打了个大哈欠儿,唱道:“鄙人娶了个周扒皮,苦啊苦!” 小兰一巴掌拍在于庆东的背上,笑道:“我让你苦!” …… 小兰刚要上班走,忽然想起来赵老四可能会赶过来,于是把小雨叫了过来,说道:“今天要是有个叫赵老四的找我,你把他领卫生院去找我,你能行不?” “我还要出去玩呢!”小雨不愿意。 “姑姑,我能找到卫生院!”小土豆主动请缨。 “我也能找到妈妈!”小松也奶声奶气地说道。 “那行,到时候小土豆和小松一起去!”小兰看着两个小家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雨嘴一撇,白了小土豆一眼骂道:“马屁精!” 小兰着急上班,没工夫和小雨讲道理,叮嘱了小土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小兰走后没多久,四嘎子就来找小雨来了,小雨冲小土豆显摆地说道:“去秘密基地喽,有人干眼馋去不成!” “谁稀罕!”小土豆也不甘示弱。 小雨跟着四嘎子走了一会儿故技重演,又开始让四嘎子给她买吃的,四嘎子哄骗小雨说秘密基地里有饼干,小雨 这才跟着四嘎子去了秘密基地。 到了秘密基地,小雨发现没有饼干,立刻不干了,嚷嚷着要去把四嘎子烧毛驴的事情说出去,四嘎子好一顿说好话,可小雨就是不听,四嘎子一生气,狠狠地揍了小雨一顿。 “你还去告密吗?”四嘎子恶狠狠地瞪着小雨问道。 小雨摇摇头又开始哭了起来。 “嚎啥啊?烦死了!憋回去!”四嘎子说完作势欲打,小雨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 四嘎子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让小雨不再威胁自己的馊主意:那就是和小雨成为一家人,只有成为一家人,小雨才不会告密。 “小雨,咱俩结婚吧!”四嘎子说道。 “啥叫结婚啊?”小雨哽咽着问道。 “就是你给我当老婆!” “我还小呢,我不干!” “哎呀,又不是现在当老婆,等你长大了再过门就行!” 小雨毕竟年龄小,她怕自己不答应四嘎子再揍她,于是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按照四嘎子的流程拜了天地,四嘎子拉着小雨的手说道:“你以后就是我老婆了,咱俩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能把烧毛驴的事情说给外人了,听见了吗?”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四嘎子松开小雨的手,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是少了一个父母晚上趁他们睡觉时偷偷做的活动。 四嘎子也有十四五岁了,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依葫芦画瓢还是会的,于是他开始实施他的全部娶亲步骤。 …… r>小兰的估计果然没错,赵老四没到中午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小砬子,结果却扑了个空,小兰没有在家。正当他准备去虎老七家看看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土豆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赵老四?” 赵老四不认识小土豆,不过看到小土豆乖巧的模样,他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姑娘,他蹲下身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我是赵老四,你是谁啊?” “我叫小土豆,姑姑让我把你领卫生院去找她!”小土豆脆生生地说道。 “你姑姑是小兰吧?”赵老四问道。 小土豆点了点头。 …… 小兰正在伙房忙着,赵老四领着小土豆和小松走了进来。 “四哥,你来啦!”小兰赶紧停下手上的活迎了上去。 “小兰,你这么着急让我来,肯定是有啥重要的事,你跟四哥说,就是掉脑袋,四哥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赵老四表明了态度。 “不是我的事!”小兰说道。 “不是你的事?那肯定是老七的事了!他的事儿我不管,我也管不了,现在队里可忙了,我得马上走!”赵老四说完转身就要走。 “四哥,你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再走也不迟!”小兰劝道。 赵老四点了点头。 小兰把赵老四拉到外面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把虎老七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赵老四听。 赵老四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小兰说完,赵老四问道:“老七会死吗?”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毕竟杀了人,肯定不会轻判的!” 第806章 你碰没碰她 “这么说,老七和唐兰都进去了,那孩子呢?”赵老四问道。 小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听唐蕙说,孩子好像让唐兰托付给别人照顾了。” 赵老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老七真进去了,我来养破碗!” “唐蕙说,唐兰可能过几天就能回来,她是不会让你把破碗带走的!”小兰说道。 “小兰,你给我借辆自行车吧,我去趟西登!” “我估计你去了也不会让你见老七,本来你来也帮不啥忙,可我寻思老七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是亲兄弟,怎么也得通知你一声。” “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去西登看看!” ?? 小兰点了点头,出去借了辆自行车,赵老四辞别小兰,骑着自行车去了西登。 中午下班前,卫生院发了月饼,全院的人都有,唯独没有小兰的,小兰就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袁虹这种赤裸裸的歧视对待,于是她没敲门就闯进了袁虹办公室。 “你不会敲门吗?出去!”袁虹官威十足地叫道。 “敲门?你不配让我敲门!袁虹,我问你,过节的月饼全院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你……不……配……有!”袁虹拉长声音说道。 “行,你不是说我不配有吗?那我给局里打电话问问!”小兰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袁虹大声喊道。 “咋地,心虚了?”小兰转过身来说道。 袁虹冷笑一声说道:“本来我还想让你好好过个节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既然你说到局里,那我就提前告诉你吧!过完节局里会派工作 组下来,专门调查你的事,如果查实,你将被开除!怎么样?这个好消息好不好?这个礼物是不是比月饼强多了?” “调查我?查我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查!”小兰霸气地说道。 “随便查?你以为你干的事情没人知道吗?你在药房的时候,擅自更改医生的中药方子,而且不止一次,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袁虹冷冷地说道。 小兰一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袁虹说得还真没错。小兰在药房工作的时候,的确在抓药的时候偷偷改了几次药方,因为中医诊室所开的药方根本治不了病,小兰对中药有很深的造诣,看到明睁眼露的错误,她实在忍不住。 小兰知道,药房擅自更改药方是很严重的事情,她实在想不明白,袁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事已至此,小兰也无所谓了,她冷冷地说道:“你爱咋地就咋地吧,我无所谓,回去种地也饿不死人!” 小兰摔门而去,袁虹气得把水杯都摔了。 在袁虹看来,小兰就是再硬气,饭碗不保的情况下,她肯定会来求自己,袁虹最想看见小兰对自己卑躬屈膝,涕泪泗流的样子,可惜她没看到。 尽管小兰在袁虹面前表现得很硬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她心里清楚这份工作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于庆东是挣工分的,年底才能见到钱,一家老小全靠小兰的工资和崔喜的一部分工资作为平时主要的生活开销,每月的工资没了,这一 大家子的日子肯定难熬了。 中午下班,小兰满腹心事地领着小土豆和小松回到了家,谁知道让她更加糟心的事情接踵而来。 小兰刚到家,大志就慌慌张张地来到她的面前。 “姑姑,你快去看看吧,小雨一直喊肚子疼!”大志着急地说道。 小兰一听,赶紧跑去了西屋,小雨躺在炕上捂着小腹正在哭嚎着。 “小雨,你咋地了?”小兰焦急地问道。 “姑姑,我肚子疼!”小雨哭道。 “你别哭,姑姑给你看看!”小兰一边说一边开始给小雨做检查。 等到小兰看见小雨裤子上有血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她把小雨抱到东屋,把其他孩子撵了出去,等她给小雨脱下裤子的时候,顿时血往上涌,差点晕倒。 “小雨,这是谁干的?”小兰眼睛充血,咬牙切齿地问道。 小雨从来没见过小兰这个样子,顿时吓坏了,大声哭了起来。 小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找来药箱,一边轻声安慰小雨,一边给她擦药。 “小雨,你今天都去哪里了,告诉姑姑,姑姑给你糖吃!”小兰柔声问道。 “四嘎子不让我说!”小雨变相告诉了小兰。 小兰顿时怒火中烧,她处理好小雨的伤,安慰了她一番,然后饭都不做了,怒气冲冲地跑出家门。 小兰一口气跑到四嘎子的秘密基地,大声喊道:“四嘎子,你给我滚出来!” 在小兰不停的骂声中,四嘎子揉着 惺忪的睡眼爬了出来。 “小兰姑姑,你找我干啥啊?”四嘎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小兰一把抓住四嘎子的脖领子,问道:“四嘎子,你把小雨怎么了?” “这个叛徒!”四嘎子骂了一句后说道:“也没咋地啊,就是我们俩玩过家家,她当我老婆!” “光过家家吗?你碰没碰她?”小兰双眼喷火。 “碰啦,她是我老婆怕啥?”四嘎子根本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你混蛋!”小兰气急了,挥手抽了四嘎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四嘎子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兰。 “我打死你!”小兰说完,又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连挨了两记耳光,四嘎子不干了,他一把甩开小兰,大声骂道:“死锉子,你凭啥打我?我平时敬着你,还管你叫姑姑,你还这么不要脸,大人打小孩!” “你是什么狗屁小孩?你就是个畜牲!”小兰状若疯狂,又去打四嘎子。 四嘎子怕虎老七,那是因为他打不过虎老七,小兰是个女人,个子还没有他高,他岂能害怕小兰?他见小兰冲了过来,急忙矮下身来,给了小兰一个扫堂腿。 四嘎子经常打架,虽然都是些庄稼把式,但对付小兰却绰绰有余,小兰急火攻心,根本就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让四嘎子扫倒了。 “我让你打我!”四嘎子骑在小兰身上,一巴掌打在小兰的鼻子上,小兰的鼻子顿时流出血来。 “你打我两下,我还你四下!”四嘎子再次扬起手。 第807章 生不如死的惩罚 四嘎子扬手就打,小兰举手抵挡。 “啊!……”四嘎子发出一声尖叫,然后疑惑地看了看手掌心。 “你敢拿针扎我?”四嘎子反应过来后一边喊叫,一边变掌为拳,恼羞成怒地向小兰面门使劲打去。 谁知小兰出手如电,四嘎子拳头未到之前,她手腕一抖,四嘎子的胳膊立刻垂了下来。 四嘎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胳膊,尝试着想要把胳膊抬起来,谁知道胳膊软绵绵地根本使不上劲儿,四嘎子顿时慌了,立刻动了逃跑的念头。小兰占得先机,哪能让四嘎子逃脱,她手腕连抖,四嘎子惊叫连连,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小兰一把掀开四嘎子站起身来。 四嘎子满脸惊惧之色,刚才的嚣张气焰彻底被掐灭了。 “你这个混蛋,你把小雨毁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我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小兰鼻子的血还在流,她却根本不管,手腕一抖,四嘎子顿时大声笑了起来,他拼命想止住笑声,却无济于事,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四嘎子的模样,一定会以为他撞了邪,因为和笑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嘎子的面部扭曲,脖子青筋暴起,眼神恐惧惊慌,看起来极为恐怖和诡异。 “你知道一个女人的清白是多么重要吗?有时候它比生命还要重要!可你就这样夺取了小雨的清白,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她才八岁,你怎么忍心下手?你就不是人,猪狗不如的东西!”小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几分钟后,小兰收回银针,四嘎子如同一摊烂泥仰面朝天。 “小兰姑姑,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四嘎子哀求道。 “怎么能这么便宜你?你把别人推进了火坑, 让人以泪洗面,我今天也让你哭个够!”小兰怒气未消,再次抖动手腕。 四嘎子的哭嚎声顿时响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消逝,四嘎子的嗓子嚎哑了,由于大脑缺氧,他翻起了白眼,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小兰这才收了银针。 四嘎子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了,“哇”的一声真正地哭了起来。 “你还哭上了,你还要不要脸?赶紧起来跟我走!”小兰大声呵斥。 “上哪去啊?”四嘎子哽咽着问道。 “找你爹赵卫红去,这事没完!”小兰脸色铁青。 “我不回家,我爹要是知道了,他能把我的皮扒了!”四嘎子连连摇头。 “打死你也活该,赶紧起来跟我走,不然我让你哭个够!”小兰余怒未消。 四嘎子哆嗦了一下,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他可不想再经历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于是慢慢爬了起来。 “走前面!”小兰大声叫道。 四嘎子不敢反抗,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 “能不能快点?快点!”小兰看四嘎子磨磨蹭蹭,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四嘎子猝不及防,被小兰踹了个趔趄。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四嘎子又开始哭哭咧咧。 四嘎子磨磨蹭蹭,走走停停,一路上被小兰踢了好几脚。 “虎老七,你在后面干啥呢?”四嘎子忽然回头大声 嚷道。 小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立刻意识到上当了! 四嘎子拖延时间,就是在找逃跑的有利地形,他趁小兰回头的工夫,一头钻进旁边浓密的灌木丛中,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兰气得直跺脚,可她知道在山里她根本就追不上四嘎子,无奈之下只得郁闷地返回了家中。 于庆东正在做饭,小兰一进外屋,于庆东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咋地了?你不做饭干啥去了?”于庆东赶紧上来查看。 “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怎么流这么血啊?咋弄的啊?我给你打点热水!” “你先别忙了,我跟你说点儿事!”小兰神情严肃地说道。 于庆东看小兰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小不了,于是赶紧跟小兰进了东屋。 小兰把门插好,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就说小雨留家里是个祸害吧!这孩子就是不省心,不让她跟四嘎子玩她就是不听,这下完了吧!”于庆东对小雨一直不太待见。 “你说的这叫啥话啊?小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现在埋怨她有用吗?”小兰对于庆东的态度很不满意。 “那你说咋整?用不用我拿刀把四嘎子捅了!” “那你就去吧!” …… 事情很糟心,小两口火气都有些大,说话都很冲,这种情况之前很少发生。 小兰被于庆东呛了几句,本来有些六神无主的她顿时 委屈起来,默不作声地抹起眼泪来。 于庆东见小兰哭了,顿时后悔起了,他赶紧给小兰赔礼道歉,然后不停地轻声安慰,小兰的心实在太累了,趴在于庆东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兰最近经历了太多糟心的事情。何玉母女的先后离世,袁虹的步步紧逼,加上今天小雨发生的事,这么些事情累加在一起,让小兰的承受力达到了极限,如果不发泄一下,很容易就崩溃了。 小兰逐渐平静下来,于庆东打来了热水,帮小兰洗去了血迹。 “小兰,这件事还是报派出所吧?”于庆东试探着问道。 “我也想过报派出所,可这样一来,小雨的事情就尽人皆知了,她肯定会受到歧视,以后上学找婆家都会受到影响,这辈子就算毁了!”小兰说出自己的担忧。 “四嘎子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必须受到惩罚,不然的话小雨不是白挨欺负了吗?”于庆东说道。 “唉!其实四嘎子也许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也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情他还不懂,要是他进了少管所,这辈子也完了!” “他是什么狗屁孩子?他干的那些事大人都干不出来,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他这辈子完不完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他咎由自取!” “我这不是也没想好吗,事情发生了,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对小雨的伤害,现在她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小兰说不下去了。 “其实还有个隐患呢!那就是赖文两口子要是回来后知道这件事,肯定消停不了,你我替他们养孩子,最后还得落下一堆不是!” 第808章 家门不幸 于庆东和小兰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能再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考虑到对小雨后续的影响,小兰不想报派出所,以免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小雨以后的正常生活。 而于庆东觉得这样的话就是纵容四嘎子,不让他付出应有代价,小雨就白白受到伤害了。 “要不等喜子哥回来,咱们和他商量一下!”小兰实在拿不定主意。 于庆东点头同意了。 经过小雨这件事一折腾,小兰哪还有心思去上班,她连假都没请就留在了家里照顾小雨。小雨年龄还小,对于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清楚意味着什么,看着她吃饼干时幸福开心的样子,小兰感到莫名的心酸。 在当天下午,崔喜终于解决完了这起棘手的邻里纠纷,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就急三火四地赶回了派出所。 崔喜本来打算开吉普车去西登,谁知昨天吉普车被安弘开走了,安弘至今未归,没办法,崔喜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骑上自行车直奔西登。 到了西登,刘志国依旧外出办案未归,于是崔喜找到唐其非,想向他了解一下虎老七的情况。 “虎老七的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完事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唐其飞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他对崔喜一直有敌意。 刘志国多次公开表示,希望崔喜能来给他当副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其飞对刘志国的态度很不满意,当然对给他造成威胁的崔喜连带着也有了敌意。 虎老七的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唐其飞肯定不想让崔喜再插手。一来若是崔喜查出什么问题,推倒原来的结论,唐其飞不但没有功劳,相反还会很尴尬,二来他觉得自已的职位比崔喜高,崔喜想查就查,这样有损他的尊严。 “唐副队长,你们对虎老七的行踪调查核实了吗?”崔喜觉得调查虎老七的行踪并不难,这也是判定虎老七是不是凶手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崔喜,我怎么做不用你教吧?我干这行的时候你在哪?”唐其飞对人不对事。 崔喜看出了唐其飞的敌意,于是提出去见虎老七一面,也被唐其飞拒绝了。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梁局,结果梁局外出学习去了。 尽管崔喜认为虎老七绝对不是凶手,可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无奈之下,只好郁闷地回了明德。 第二天是八月节,等崔喜赶回派出所,派出所除了值班人员都放假了,崔喜只得暂时把虎老七的事情放一放,等节后上班再说了。 崔喜从西登回来之前,给杜王母和孩子们买了些吃的,于是拎着东西去了小兰家里。 见崔喜回来了,小兰赶紧把崔喜叫到一边,把小雨的事情跟崔喜说了一遍。 崔喜沉吟片刻说道:“你就是不报派出所,你就能保证这件事不泄露出去吗?就四嘎子那德行,指望他保守秘密,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了,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即使你们不追究也不行了,这个四嘎子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崔喜的看法和于庆东一样,于庆东连连点头,小兰也只能同意 了。 崔喜办事雷厉风行,立刻就去了四嘎子家里,结果四嘎子没在家。 赵卫红见崔喜来家很意外,当崔喜把四嘎子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赵卫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家门不幸啊,我赵卫青咋生了这么个牲口儿子?”赵卫青老泪纵横。 “崔所长,你放心,只要他敢回来,我直接打死他,省得费你们的劲儿了!”赵卫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可不行,四嘎子没犯死罪,要是他回来了,你领他去自首,这样还能轻判一点儿!”崔喜摆摆手。 崔喜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赵卫青要保密,赵卫青满口答应。 崔喜走后,赵卫青的老婆徐慧艳哭天抹泪地说道:“他爹,你真忍心把老疙瘩送进去啊?” “不送进去咋整?他祸害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这还是人吗?这个天打雷劈的东西,只要他今天敢回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赵卫青怒不可遏地骂道。 徐慧艳不敢再说什么,躲在一边嘤嘤哭泣。 赵卫青心头郁闷,让孩子打了一斤酒回来,空腹灌了半瓶,然后骂了一阵躺在炕上睡着了。 徐慧艳正在抹眼泪,忽然看见四嘎子躲在后窗外偷偷往屋里看,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连连冲四嘎子摆手。 四嘎子见状,赶紧躲在一边。 徐慧艳悄悄打开箱盖,拿出家中仅有的几十块钱,又摸出一封信,偷偷摸摸地出了屋门,在房后找到了四嘎子。 “妈,有啥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四嘎子小声说道。 “祖宗啊,你怎么惹了这么大的祸啊?你把天捅漏了,还敢回来找吃的?要是你爹看见你,他能把你生吃了!”徐慧艳一边说一边敲打着四嘎子的胸膛。 “我让小矬子给我揍了一顿,差点就死了,他们仇也报了,怎么还来家里告状啊?”四嘎子还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你以为打一顿就完了?你把人家八岁的孩子祸害了,这是大罪啊!崔喜已经来抓你了,要是抓住了你,你就得蹲笆篱子!” 四嘎子一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妈,那咋办啊?”四嘎子懵了。 徐慧艳把钱往四嘎子手里一塞说道:“赶紧跑吧!” “我往哪跑啊?”四嘎子带着哭腔问道。 “你去山东找你大舅去吧,这信上有地址,赶紧跑,晚了就来不及了!”徐慧艳哭着使劲一推四嘎子。 “我去跟我二叔说一下就跑!”四嘎子说道。 “都啥时候了,还去找你二叔?赶紧跑,别走大路,快跑!” 四嘎子哭着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徐慧艳,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慧艳见四嘎子不见了踪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崔喜回到小兰家后,把去四嘎子家扑空的消息告诉了小兰和于庆东。 “我明天再去一趟四嘎子家,要是还找不到人,我就只能跟黄所长汇报了!”崔喜说道。于庆东和小兰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能再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考虑到对小雨后续的影响,小兰不想报派出所,以免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小雨以后的正常生活。 而于庆东觉得这样的话就是纵容四嘎子,不让他付出应有代价,小雨就白白受到伤害了。 “要不等喜子哥回来,咱们和他商量一下!”小兰实在拿不定主意。 于庆东点头同意了。 经过小雨这件事一折腾,小兰哪还有心思去上班,她连假都没请就留在了家里照顾小雨。小雨年龄还小,对于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清楚意味着什么,看着她吃饼干时幸福开心的样子,小兰感到莫名的心酸。 在当天下午,崔喜终于解决完了这起棘手的邻里纠纷,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就急三火四地赶回了派出所。 崔喜本来打算开吉普车去西登,谁知昨天吉普车被安弘开走了,安弘至今未归,没办法,崔喜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骑上自行车直奔西登。 到了西登,刘志国依旧外出办案未归,于是崔喜找到唐其非,想向他了解一下虎老七的情况。 “虎老七的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完事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唐其飞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他对崔喜一直有敌意。 刘志国多次公开表示,希望崔喜能来给他当副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其飞对刘志国的态度很不满意,当然对给他造成威胁的崔喜连带着也有了敌意。 虎老七的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唐其飞肯定不想让崔喜再插手。一来若是崔喜查出什么问题,推倒原来的结论,唐其飞不但没有功劳,相反还会很尴尬,二来他觉得自已的职位比崔喜高,崔喜想查就查,这样有损他的尊严。 “唐副队长,你们对虎老七的行踪调查核实了吗?”崔喜觉得调查虎老七的行踪并不难,这也是判定虎老七是不是凶手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崔喜,我怎么做不用你教吧?我干这行的时候你在哪?”唐其飞对人不对事。 崔喜看出了唐其飞的敌意,于是提出去见虎老七一面,也被唐其飞拒绝了。 崔喜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梁局,结果梁局外出学习去了。 尽管崔喜认为虎老七绝对不是凶手,可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无奈之下,只好郁闷地回了明德。 第二天是八月节,等崔喜赶回派出所,派出所除了值班人员都放假了,崔喜只得暂时把虎老七的事情放一放,等节后上班再说了。 崔喜从西登回来之前,给杜王母和孩子们买了些吃的,于是拎着东西去了小兰家里。 见崔喜回来了,小兰赶紧把崔喜叫到一边,把小雨的事情跟崔喜说了一遍。 崔喜沉吟片刻说道:“你就是不报派出所,你就能保证这件事不泄露出去吗?就四嘎子那德行,指望他保守秘密,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了,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即使你们不追究也不行了,这个四嘎子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崔喜的看法和于庆东一样,于庆东连连点头,小兰也只能同意 了。 崔喜办事雷厉风行,立刻就去了四嘎子家里,结果四嘎子没在家。 赵卫红见崔喜来家很意外,当崔喜把四嘎子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赵卫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家门不幸啊,我赵卫青咋生了这么个牲口儿子?”赵卫青老泪纵横。 “崔所长,你放心,只要他敢回来,我直接打死他,省得费你们的劲儿了!”赵卫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可不行,四嘎子没犯死罪,要是他回来了,你领他去自首,这样还能轻判一点儿!”崔喜摆摆手。 崔喜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赵卫青要保密,赵卫青满口答应。 崔喜走后,赵卫青的老婆徐慧艳哭天抹泪地说道:“他爹,你真忍心把老疙瘩送进去啊?” “不送进去咋整?他祸害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这还是人吗?这个天打雷劈的东西,只要他今天敢回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赵卫青怒不可遏地骂道。 徐慧艳不敢再说什么,躲在一边嘤嘤哭泣。 赵卫青心头郁闷,让孩子打了一斤酒回来,空腹灌了半瓶,然后骂了一阵躺在炕上睡着了。 徐慧艳正在抹眼泪,忽然看见四嘎子躲在后窗外偷偷往屋里看,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连连冲四嘎子摆手。 四嘎子见状,赶紧躲在一边。 徐慧艳悄悄打开箱盖,拿出家中仅有的几十块钱,又摸出一封信,偷偷摸摸地出了屋门,在房后找到了四嘎子。 “妈,有啥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四嘎子小声说道。 “祖宗啊,你怎么惹了这么大的祸啊?你把天捅漏了,还敢回来找吃的?要是你爹看见你,他能把你生吃了!”徐慧艳一边说一边敲打着四嘎子的胸膛。 “我让小矬子给我揍了一顿,差点就死了,他们仇也报了,怎么还来家里告状啊?”四嘎子还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你以为打一顿就完了?你把人家八岁的孩子祸害了,这是大罪啊!崔喜已经来抓你了,要是抓住了你,你就得蹲笆篱子!” 四嘎子一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妈,那咋办啊?”四嘎子懵了。 徐慧艳把钱往四嘎子手里一塞说道:“赶紧跑吧!” “我往哪跑啊?”四嘎子带着哭腔问道。 “你去山东找你大舅去吧,这信上有地址,赶紧跑,晚了就来不及了!”徐慧艳哭着使劲一推四嘎子。 “我去跟我二叔说一下就跑!”四嘎子说道。 “都啥时候了,还去找你二叔?赶紧跑,别走大路,快跑!” 四嘎子哭着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徐慧艳,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慧艳见四嘎子不见了踪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崔喜回到小兰家后,把去四嘎子家扑空的消息告诉了小兰和于庆东。 “我明天再去一趟四嘎子家,要是还找不到人,我就只能跟黄所长汇报了!”崔喜说道。 第810章 猜猜我是谁 “官大一级压死人”,田宇看王海波语气不对,立刻闭上了嘴。 小兰擅自更改药方的事情基本坐实了,王海波又开始询问五保户刘自个儿的治疗问题。 “车满凰,你在给五保户治疗的时候,你的工作岗位是什么?” “后勤!”小兰如实回答。 “那你有资格给病人看病吗?”王海波继续发难。 “这个我不懂,尽管我在后勤工作,但我依然是一名医生!” “好,这个问题我会给你答案。我问你,你是中医还是西医?” “中医!” “五保户受到的是外伤,这种伤归中医还是西医?” “我们医院医生少,没有分这么细!” “那我再问你,在对开放性创口处理上,你用的是什么医疗手段?” “银针定位止血!” “这是个最简单的常识,针灸作为理疗和辅助治疗还行,遇到开放型外伤,必须进行手术治疗,这种简单的医疗常识你不懂吗?” “我们卫生院没有你说的这种医疗条件,而且当时患者的血根本止不住,我这才用银针定位止血!” “简直是乱弹琴!就是因为你处理不当,所以才会造成患者死亡,在这次事故中,你犯了严重的低级错误。如果患者不是五保户,你将被患者家属所不容,卫生院甚至局里都会受到你的牵连,不仅要赔偿患者损失,还会造成人民群众对我们极度不信任,这种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王海波开始上纲上线,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都扣在小兰头上。 事已至此,小兰已经懒得争辩,因 为王海波只要抓住她擅自改动药方的一件事,就有足够的借口将她开除,所以对带着目的而来的王海波,小兰的解释任何都是徒劳。 见小兰沉默不语,王海波缓和了态度。 “好啦,这次调查基本上可以确定,明德卫生院关于你的情况反映的是属实的。当然我们还会继续深入调查,如果后面发现你是被冤枉的,我们绝对会挽回你的损失!工作嘛,不分高低贵贱,即使你离开卫生院,只要勤学肯干,你还是大有作为的,依然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王海波话语温和,但却更有杀伤力,话语中明确表明了会开除小兰,而这也是他来之前就已经定好的基调,其他的程序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王海波话音刚落,袁虹立刻鼓起掌来,而心中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的小兰也站起身来,冲着王海波一边叫好一边使劲鼓起掌来。 王海波沉下脸来,本想讽刺小兰几句,可转念一想,小兰被开除板上钉钉,自己没必要跟她继续纠缠,于是看了看袁虹和田宇问道:“你看你们二位还有啥要补充的吗?” “没有,领导高屋建瓴,处理问题透彻明了,我代表卫生院坚决支持和执行这次会议的决定!王科长,你看饭点快到了,咱们要不去饭店边吃边聊吧?”袁虹拍马屁绝对有造诣。 田宇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 王海波站起来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吧,田副科长!”袁虹见田宇没有走的意思,赶紧做 出了请的姿势。 “我胃不舒服,就不去了!”田宇捂着胃部摆手说道。 王海波和袁虹又劝了几句,田宇坚持不去,王海波意味深长地看了田宇一眼,跟着袁虹离开了会议室。 “我可以走了吗?”小兰问田宇。 “车大夫,你先别走,我有事跟你说!”田宇说道。 “还有啥事啊?”小兰问道。 “我认识你,车大夫!要不是你的救命药方,兴隆公社的火力拉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所以说你是英雄!”田宇发自肺腑地说道。 小兰不知道田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淡淡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它没啥用!” 田宇笑了笑,知道小兰对自己设防,于是紧接着问道:“你认识金星公社的王颖吗?” “王颖?是不是圆脸的姑娘?”小兰好奇地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爱较真的王颖!” “那怎么会不认识?她是我培训班的同学,我们关系特别好!” “那你猜猜我是谁?”田宇神秘一笑。 “不好猜!”小兰怕猜错了尴尬。 “你这个一根筋同学就是我的爱人!” “哦,原来你是王颖的爱人啊?你好!”小兰主动过来跟田宇握手。 “我可没少听王颖提起你,说你了不起!”田宇夸赞道。 “啥了不起啊?这就要回家种地了!”小兰说道。 说到这里,田宇收起了笑脸,正色说道:“这件事 肯定有猫腻,我感觉调查只是走个过场,结果早就内定完了!” 小兰早就明白了,所以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样,你再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一下,越详细越好,我记录一下!”田宇说完展开信纸,拧开了钢笔帽。 事情出现了转机,小兰当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就把和袁虹的恩怨以及袁虹当上院长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小兰讲完后,田宇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个局!” 小兰点点头。 “说实在话,以我的身份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而且我也不是啥刚正不阿的黑面包公,可你是我的偶像,又是小颖要好的同学,这个抱不平我要是不打,我良心上过不去!” “可不能因为我的事情把你牵连了!” “你放心,我不傻!我找借口胃疼走不了,然后我去找当事人拿到一手材料,再加上你刚才的叙述材料,我整理出来交给局长,如果局长不行,那我就往上递,我就不信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那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啊?”小兰深受感动。 “你先别谢我,这件事还不一定能成呢!我留在明德公社这两天,你帮我安排个住处就行了!” “你要是不嫌弃,你就去我家住吧?” 田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咱俩今天出了这个门后就不认识了,以免授人以柄!” 小兰想了想说道:“那你就住明德中学的教师宿舍吧,就是条件差了点!” 田宇立刻点头同意了。 第811章 圈套 田宇让小兰暂时回家等消息,小兰临走时他安慰小兰,他会尽快把这件事反映上去,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小兰回家了,田宇让人把中医诊室的冯海叫到会议室。 “冯大夫,你看看这几个药方都是你开的吗?”田宇把药方放到冯海面前。 冯海看了看,点了点头。 田宇把患者冯军的药方拿了出来,对冯海说道:“冯大夫,你也是老大夫了,我问你,冯军是胃病,你看你给他开的药对吗?” 冯海神情开始紧张,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道:“哎呀,我当时可能疏忽了,这个方子是有点问题,不过也不会有啥副作用!” “哦,原来你是疏忽了,那你开的这几张方子都是疏忽造成的吗?”田宇把剩下的方子递给冯海。 冯海把方子都看了一遍,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大冷的天,冯海鬓角额头渗出汗水,神情非常紧张。 “冯大夫,你应该听说了车满凰大夫被调查的事情吧?”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啊!”冯海装糊涂。 “你不知道?行,那我告诉你!你们卫生院向局里反映,她在药房工作的时候擅自改动药方,我们是特意来调查这件事的。车大夫承认了自己的确有这种行为,但她认为这几个方子都存在问题,根本治不了病,巧合的是这几个方子都是出自你的手,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田宇思路清晰,讲话有条不紊。 冯海吭哧了半天,这才说道:“可能那段时间我心里有烦心事,上班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方子开得有点问题。” “是吗?”田宇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 ,那我就把你的情况和车大夫的调查结果一起汇报上去,让局里来处理。不过我提醒你,车大夫是在编的正式职工,你是编制外的吧?按照你所犯下的错误,应该不用过会讨论,直接就可以下开除你的通知!” “别介啊,我也就会看个病,要是把我开除了,我能干啥啊?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冯海慌了。 “那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工作没了!” 冯海皱起眉头,心中犹豫不决。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保密,绝对不会传到你们卫生院来!”田宇看出了冯海在纠结什么。 冯海一咬牙,说道:“是袁院长让我这么干的!” 田宇点了点,拿出纸笔,说道:“那你具体说说吧!” 冯海咬了咬嘴唇,把整个经过讲了一遍。 袁虹上位后,一直想把小兰开除,可她却实在找不出小兰的毛病,于是就想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袁虹了解小兰,知道小兰在行医方面有偏执,于是她就利用了小兰这一点,找到了冯海,让他给患者看病的时候,故意把方子写错,然后再去通知她。 冯海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小兰的医术和口碑是有目共睹的,可袁虹许诺他事成后,卫生院下个转正名额就给他。 冯海四十多岁,梦里都想着转正,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于是他就昧着良心答应了。 冯海说完 ,田宇让冯海签字按了手印。 “你可以走了!”田宇说道。 “田科长,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密啊,不然袁虹不会饶了我的!”临走时冯海说道。 “哼!我用你来教我做事吗?”事情办完了,田宇也变了脸。 .??. 田宇在会议室休息了一会儿,王海波吃饱喝足回来了。 “这是袁院长的一点意思!”王海波顺手把一条石林烟扔到田宇面前。 田宇捂着肚子,摆摆手说道:“王科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抽烟!” “这是袁院长的一点心意,你不抽可以送给别人吗!哎?你的胃还疼啊?” 田宇点头说道:“老毛病了,一犯病就得疼两天,王科长,你先回西登吧,我这边有个亲戚,我让人捎信过来接我,等我胃病好一点再回去!” “这么严重吗?”王海波怀疑地问道。 田宇点点头。 “我跟你说,老田,你去亲戚家待上一天半天的没事,可千万别整出点别的事!”王海波警告意味明显。 田宇赔笑说道:“哪能呢?我看我亲戚家有没有松树伞蘑菇,回去给你带两串!” 王海波走后,田宇开始紧锣密鼓地秘密调查。 崔喜上班后,把四嘎子的事情汇报给黄铭。 黄铭非常重视,立刻派人去四嘎子家抓捕他,却依旧扑了个空,于是黄铭亲自组织了一批民兵,开始上山搜捕,到了晚上依旧一无所获。 在黄铭带人搜捕四嘎子的时候,崔喜再 次去了西登,结果在刘志国和梁局都没回来的情况下,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崔喜在回明德的路上,仔细琢磨了一下:在梁局和刘志国都不在西登的情况下,想要提审虎老七根本不可能,那么想要破案就只能把凶手抓住,这样一切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整个小砬子屯的男性都做了掌形和指纹对比,那么这个凶手应该不是小砬子屯的人,既然凶手来到小砬子作案,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进行走访调查就成了唯一可行的办法。 崔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从西登回来,立刻就去小队部找到了小成子。 崔喜让小成子给北队的社员开个会,看看有谁在五保户被害当天看见过外来人进过屯子,小成子满口答应。 崔喜又去了南队的小队部,让南队的队长贾二河做同样的工作。 到了晚饭时间,南队和北队都传回消息:没有人看到过陌生人来过小砬子屯,崔喜的侦察方向一下就断了,他这个刑侦高手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办法。 崔喜满腹心事地回了派出所,恰巧唐蕙也在。 “你等刘志国队长或者梁局回来后,你再去提审虎老七不就行了吗?”唐蕙听完崔喜的叙述说道。 “我怕他们没回来,老首长那边给我来信去断崖山,我这一去断崖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万一虎老七被定罪量刑就麻烦了!”崔喜说出自己的担忧。 “对了,唐蕙,这几天有黑皇的消息吗?”崔喜话锋一转。 “别提了,周边的屯子我都去问遍了,以前总去吃酒席的黑皇最近根本就没出现过!” 第812章 真凶是他? 对于找黑皇这件事,崔喜也相当头疼,他抽时间找了黑皇两次,也是没有任何线索,黑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皆无。 “要是找不到黑皇怎么办?”唐蕙问道。 “唉!要是找不到,只能硬闯了,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启动铲除断崖山贾家的行动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崔喜无奈地说道。 两人正聊着,小成子急匆匆地跑来了。 “崔所长,好消息!”小成子喘着粗气说道。 “啥好消息?有黑皇的消息了?”崔喜精神为之一振。 小成子摆摆手说道:“不是黑皇的事!你不是让我打听五保户被砍的当天,有没有外人进屯子吗?还真有人看见了!” “是吗?那太好了!谁看见的?之前怎么没说呢?”崔喜高兴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就是咱们屯儿家里最苦的老国头国大成!国大成家里孩子多,家庭特别困难,马上要断粮了,于是就想去小队部喂马的仓库偷点豆饼,回家好和苞米面掺着吃。等他偷完豆饼刚想走,发现唐兰拎着镰刀进了小队部后院,他怕被发现就躲了起来,紧接着又就看见一个人偷偷跟着唐兰也进了小队部后院,他等两个人拐过房角看不见了,这才拎着豆饼袋子跑了!”、 “开会的时候,他因为偷了生产队的豆饼就没敢说。他回家跟老婆一说,他老婆觉得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就逼着他去跟我说实话,我听完后赶紧过来跟你汇报!” ?? “太好了!对了,老国头人呢?”崔喜问道。 “我让他跟我来派出所,他怕因为偷豆饼抓他,所以说啥也不敢来!”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老国头怎么知道跟随唐兰的那个人是外人呢?他认识吗?” 崔喜皱起眉头问道。 “老国头说那个人戴个帽子,把脸遮着,看不清楚脸,不过他从这个人身形和走路的姿势判断,这个人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崔喜问道。 “这个人唐蕙认识,就是在虎老七家住过一段时间的付小朋!付小朋在虎老七家住的那段时间,总在大门口唱二人转,老国头总去看,他发现付小朋走路有毛病——顺拐,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付小朋!”小成子说道。 “我一直猜不出我姐把破碗放到谁家了,怎么没想到付小朋?因为她在明德公社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想想,付小朋那段时间一直帮我姐干活,两个人还传出了闲话,我姐也只能把破碗托付给付小朋!”唐蕙恍然大悟。 “不管是不是他,去会一会他就知道了!唐蕙,你跟我走一趟吧!”崔喜非常兴奋。 付小朋的家离明德不远,就在尚文屯,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付小朋家里。 付小朋单身,和父母住在一起。 崔喜一进院子就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崔喜喊了好几声,屋内都没动静。 崔喜和唐蕙交换了一下眼神,唐蕙猫着腰奔房后而去,以防付小朋从后窗户逃跑。 崔喜正想破门而入,付小朋的父亲付春开门走了出来。 “这不是崔所长吗?稀客啊!崔所长来家有事吗?”付春挤出笑问道。 “你儿子付小朋在家吗? ”崔喜问道。 “你找小朋啊?他不在家!”付春回答得很快。 崔喜眉头一皱问道:“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都这么大人了,上哪去也不跟我说啊!” “那什么时候走的你应该知道吧?” “哦,早上就走了吧!” “付小朋是不是前几天带回来一个小丫头?” “没有,绝对没有!”付春连连摆手否定。 “那行了,你忙吧,我先走了!”崔喜说完转身就走。 ?? 付春长长地出一口气正想回屋,谁知道崔喜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付叔,我有点渴了,我进屋喝点水行不行?” “喝水啊?那你等着,我进屋给你舀!”付春根本没有让崔喜进屋的意思。 “付叔,我有胃病,喝不了凉水,我进屋喝点热水吧?”崔喜一边说一边要往屋里进。 “我们家没有热水,要不你上别人家看看吧!”付春后背挡着门不让崔喜进屋。 “没事儿,我进屋等一会儿,烧好了我再喝!” 崔喜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付春实在没有理由不让崔喜进屋了,于是硬着头皮把崔喜让进了里屋。 崔喜眼睛很毒,一眼就看见炕上有两个石头圆球,但他却依然不动声色,坐到了炕沿上。 “老伴啊,赶紧给崔所长烧壶开水,再找点茶叶!”付春吩咐老婆。 “不用茶叶,白水就行!”崔喜摆摆手。 付春蹲在炕沿角落,卷了一根烟,点烟的时候因为手抖,好几次都没点 着。 崔喜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付春聊天,一边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况,最后把视线落在北炕的炕柜上。 炕柜的边上散落着衣服包袱等东西,一看就是匆忙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崔喜暗自点头,心里有了谱。 水烧好了,崔喜借口水太烫,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付春面露焦急之色,却没有办法,只好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卷烟。 “婶,再给我倒一碗水吧!”崔喜把空碗递向付春的老婆。 当崔喜喝第三碗水的时候,北炕的炕柜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孩子哭声,然后哭声戛然而止。 “付叔,你还有啥话说?”崔喜似笑非笑地看着付春。 事情败露,付春脸色大变,他忽然站起身来,扑向崔喜。 “小朋,快跑!”付春抱住崔喜,扯嗓子喊道。 北炕柜门猛地被打开,孩子的哭声再次传出,付春惊慌失措地从柜子里爬出来,奔向北窗,一把推开。 “付小朋,干啥去啊?”窗外唐蕙似笑非笑地看着付小朋问道。 崔喜和唐蕙的名声在外,付小朋知道反抗也没有用,于是垂头丧气地下了炕,低着头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唐蕙从窗户跳进来,从柜子里抱出破碗,破碗不停哭闹,唐蕙把她抱在怀中,“哦哦哦”地拍打后背哄着破碗。 崔喜从炕上拿起两个石头球,冲付小朋说道:“付小朋,走吧?” 付小朋伸出双手,崔喜给他戴上手铐,押着他离开了付家。 付春两口子看着远去的付小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813章 心中的女神 崔喜押着付小明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色已晚,崔喜看破碗一直哭闹,就让唐蕙先回家了,他要单独连夜审问付小明。 刚开始的时候,不论崔喜问什么,付小明就是一声不吭,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付小明,其实我不用问你也行,只要把你掌形和掌纹做个对比就一目了然了,水落石出了。我之所以让你主动交代,就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将来量刑的时候会对你有所帮助,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明天就把你送到西登去!”崔喜平静地说道。 崔喜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付小明内心挣扎,最后一咬牙喊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崔喜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笔来说道:“是我问你一句你交代一句,还是你一次说完?” 付小明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 付小明心仪唐兰,觉得唐兰既温柔又漂亮,只是唐兰一直拒他以千里之外,让他一直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不住在虎老七家后,付小明依旧忘不了唐兰,经常偷偷地潜入到唐兰家房后偷窥她,只是唐兰和虎老七不知道而已。 唐兰通过假牙确定了五保户刘自个儿就是糟蹋她的人后,就想着杀掉刘自个儿,然后再自杀。可唐蕙被借调去了西登,她实在找不到将破碗托付的人,思来想去后就想到了付小明。 唐兰趁着夜色,抱着破碗找到付小明的家,说明了来意,佳人有求,付小明自然满口答应,答应唐兰等唐蕙回来后,就把破碗交给唐蕙。 唐兰不符常理的行为让人生疑,但付小明当时喝了酒,所以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心上人让他照顾破碗是他的荣幸,也是他将来接近唐兰的机会,于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醒了,付小明越琢磨越不对。唐兰不出门家里也没什么特殊情况,没有道理把破碗交给他照顾,而且唐兰跟他说的话就像临终遗言一样,这让付小明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偷偷摸摸地来到小砬子找唐兰。 付小明到了虎老七房后,经过观察发现唐兰没在家里,正当他琢磨去哪找唐兰的时候,唐兰回来了。 唐兰进屋取了一把镰刀,随后就出门了。 付小明为了一探究竟,偷偷尾随在唐兰的身后,唐兰一心复仇,根本就没发现有人跟踪她。 等唐兰进了五保户刘自个儿的屋子,他偷偷躲在门边偷听,当听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被刘自个儿糟蹋后,顿时血往上涌,差点冲进房中。 唐兰虽然恨透了刘自个儿,想要杀了他,但她连鸡都不敢杀,天生胆小的她根本就下不去手,最后还是一咬牙砍了刘自个儿一镰刀,这就是刘自个儿大腿内侧伤口的来源。 唐兰恨自己太软弱,扔下镰刀就跑了出去,一出门恰好看见了付小明,付小明问她,刘自个儿是不是玷污了她的清白?唐兰又气又臊,哭了起来。 付小明刚才躲在门外,已经把唐兰和刘自个儿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佳人受辱,哭个不停,付小明顿时热血上头,满腔怒火地冲进了屋内。 自己还没有一亲芳泽,女神竟然被刘自个儿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玷污了清白,付小明心理扭曲起来,于是捡起镰刀,恶狠狠地砍向刘自个儿,一刀、两刀…… 等唐兰回过神跑进屋里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刘自个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死活。 付小明砍完刘自个儿,看着刘自个儿浑身就像血葫芦一样,心中的怒火消失了,随之而来开始害怕起来,于是就问唐兰应该怎么办。 唐兰本来抱着杀死刘自个儿后就自杀的打算,只是因为她不敢下手,才砍了刘自个儿一刀后就跑了,如今付小明帮她报了仇,她下定决心替付小明抗下一切,于是让付小明赶紧跑,她来抗下所有。 尽管唐兰是付小明心中的女神,但和生命相比,他还是选择了生命,于是就逃之夭夭了。 付小明交代完了,他面色晦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小朋,我问你,你是怎么做到进村后没被人发现的?”崔喜问道。 “我以前总去唐兰家,一直就是走的小道,而且那个时间段,社员们都忙着秋收,学生也上学走了,路上没人我才没被发现,也许是我的命好吧!”付小朋说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认为没人发现你,可还是被人发现了!另外你说你运气好,我还真觉得你运气不错,本来被关起来的是你,结果虎老七替你已经受了好几天罪了!说到虎老七,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崔喜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圆石头,放在手心里颠了几下。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付小朋低声说道。 “不明白啥意思?如果说你为了给心上人报仇,杀了刘自个儿,我还觉得你是条汉子。可唐兰替你扛下所有,她被抓后怎么都是不肯招出你,而你却当缩头乌龟躲了起来,你对唐兰的感情是真是假?我想你是因为没得到唐兰而被刘自个儿这个废人捷足先登,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的吧?” “我才不是,我对唐兰是一片真心!我对唐兰说了,只要她跟了我,我肯定不会嫌弃她!”付小朋大声辩解道。 “唐兰怎么跟你?她抗下一切,她还有机会跟你吗?你这么说就是让唐兰心存感激,心甘情愿地为你顶罪,不是吗?”崔喜冷笑道。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当时就想自首,可唐兰说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肯定不活了,我自首去她也会自杀,所以还不如让她顶罪,我还能照顾破碗,你没看见唐蕙回来我都没把破碗送给她吗?”付小朋激动地解释道。 崔喜冷冷地说道:“你应该不是这么想的!虎老七进去了,替你当了冤死鬼,这样唐兰很快就会放出来,你就有机会和唐兰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 “那我问你,案发现场的圆石头哪来的?是不是你故意放到现场的?”崔喜一拍桌子大声喝问。 付小朋低头不语。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不说有用吗?你嫁祸虎老七,然后霸占他的老婆唐兰,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是不是?”崔喜押着付小明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色已晚,崔喜看破碗一直哭闹,就让唐蕙先回家了,他要单独连夜审问付小明。 刚开始的时候,不论崔喜问什么,付小明就是一声不吭,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付小明,其实我不用问你也行,只要把你掌形和掌纹做个对比就一目了然了,水落石出了。我之所以让你主动交代,就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将来量刑的时候会对你有所帮助,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明天就把你送到西登去!”崔喜平静地说道。 崔喜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付小明内心挣扎,最后一咬牙喊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崔喜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笔来说道:“是我问你一句你交代一句,还是你一次说完?” 付小明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 付小明心仪唐兰,觉得唐兰既温柔又漂亮,只是唐兰一直拒他以千里之外,让他一直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不住在虎老七家后,付小明依旧忘不了唐兰,经常偷偷地潜入到唐兰家房后偷窥她,只是唐兰和虎老七不知道而已。 唐兰通过假牙确定了五保户刘自个儿就是糟蹋她的人后,就想着杀掉刘自个儿,然后再自杀。可唐蕙被借调去了西登,她实在找不到将破碗托付的人,思来想去后就想到了付小明。 唐兰趁着夜色,抱着破碗找到付小明的家,说明了来意,佳人有求,付小明自然满口答应,答应唐兰等唐蕙回来后,就把破碗交给唐蕙。 唐兰不符常理的行为让人生疑,但付小明当时喝了酒,所以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心上人让他照顾破碗是他的荣幸,也是他将来接近唐兰的机会,于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醒了,付小明越琢磨越不对。唐兰不出门家里也没什么特殊情况,没有道理把破碗交给他照顾,而且唐兰跟他说的话就像临终遗言一样,这让付小明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偷偷摸摸地来到小砬子找唐兰。 付小明到了虎老七房后,经过观察发现唐兰没在家里,正当他琢磨去哪找唐兰的时候,唐兰回来了。 唐兰进屋取了一把镰刀,随后就出门了。 付小明为了一探究竟,偷偷尾随在唐兰的身后,唐兰一心复仇,根本就没发现有人跟踪她。 等唐兰进了五保户刘自个儿的屋子,他偷偷躲在门边偷听,当听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被刘自个儿糟蹋后,顿时血往上涌,差点冲进房中。 唐兰虽然恨透了刘自个儿,想要杀了他,但她连鸡都不敢杀,天生胆小的她根本就下不去手,最后还是一咬牙砍了刘自个儿一镰刀,这就是刘自个儿大腿内侧伤口的来源。 唐兰恨自己太软弱,扔下镰刀就跑了出去,一出门恰好看见了付小明,付小明问她,刘自个儿是不是玷污了她的清白?唐兰又气又臊,哭了起来。 付小明刚才躲在门外,已经把唐兰和刘自个儿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佳人受辱,哭个不停,付小明顿时热血上头,满腔怒火地冲进了屋内。 自己还没有一亲芳泽,女神竟然被刘自个儿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玷污了清白,付小明心理扭曲起来,于是捡起镰刀,恶狠狠地砍向刘自个儿,一刀、两刀…… 等唐兰回过神跑进屋里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刘自个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死活。 付小明砍完刘自个儿,看着刘自个儿浑身就像血葫芦一样,心中的怒火消失了,随之而来开始害怕起来,于是就问唐兰应该怎么办。 唐兰本来抱着杀死刘自个儿后就自杀的打算,只是因为她不敢下手,才砍了刘自个儿一刀后就跑了,如今付小明帮她报了仇,她下定决心替付小明抗下一切,于是让付小明赶紧跑,她来抗下所有。 尽管唐兰是付小明心中的女神,但和生命相比,他还是选择了生命,于是就逃之夭夭了。 付小明交代完了,他面色晦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小朋,我问你,你是怎么做到进村后没被人发现的?”崔喜问道。 “我以前总去唐兰家,一直就是走的小道,而且那个时间段,社员们都忙着秋收,学生也上学走了,路上没人我才没被发现,也许是我的命好吧!”付小朋说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认为没人发现你,可还是被人发现了!另外你说你运气好,我还真觉得你运气不错,本来被关起来的是你,结果虎老七替你已经受了好几天罪了!说到虎老七,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崔喜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圆石头,放在手心里颠了几下。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付小朋低声说道。 “不明白啥意思?如果说你为了给心上人报仇,杀了刘自个儿,我还觉得你是条汉子。可唐兰替你扛下所有,她被抓后怎么都是不肯招出你,而你却当缩头乌龟躲了起来,你对唐兰的感情是真是假?我想你是因为没得到唐兰而被刘自个儿这个废人捷足先登,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的吧?” “我才不是,我对唐兰是一片真心!我对唐兰说了,只要她跟了我,我肯定不会嫌弃她!”付小朋大声辩解道。 “唐兰怎么跟你?她抗下一切,她还有机会跟你吗?你这么说就是让唐兰心存感激,心甘情愿地为你顶罪,不是吗?”崔喜冷笑道。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当时就想自首,可唐兰说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肯定不活了,我自首去她也会自杀,所以还不如让她顶罪,我还能照顾破碗,你没看见唐蕙回来我都没把破碗送给她吗?”付小朋激动地解释道。 崔喜冷冷地说道:“你应该不是这么想的!虎老七进去了,替你当了冤死鬼,这样唐兰很快就会放出来,你就有机会和唐兰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 “那我问你,案发现场的圆石头哪来的?是不是你故意放到现场的?”崔喜一拍桌子大声喝问。 付小朋低头不语。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不说有用吗?你嫁祸虎老七,然后霸占他的老婆唐兰,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是不是?” 第814章 你的女徒弟中邪了 “什么叫霸占?唐兰能干又贤惠,虎老七呢?他是个啥东西?就会喝酒骂人,回家跟大爷一样,油瓶倒了都不扶,唐兰跟他过得是啥日子?光这样就算了,他还勾搭上冷冬梅,背叛了唐兰,还把我排挤出鼓乐班,你说他够人字的一撇一捺吗?”付小朋激动起来。 “接着说!”崔喜示意。 “你说得对,我就是要陷害虎老七!我不要的女人冷冬梅他给划拉去了,我中意的女人唐兰他也霸着,他一个瘸子却享受齐人之福,你觉得这公平吗?”付小朋声调越来越高。 “继续说你是如何陷害虎老七的!” “唐兰走了以后,我又偷偷回了现场。我把破碗带过来玩的圆石头扔在了现场,因为我在虎老七家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屯子里的人都知道虎老七有圆石头。我本来想把镰刀带走,谁知道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没办法我只好跳后窗户跑了!虎老七命真他*的硬,要是我把镰刀拿走了,虎老七就是死路一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镰刀拿走了,就没有了破绽?你觉得你跟踪唐兰神不知鬼不觉,最后不还是被人看见了吗?付小朋,明天就会把你押送西登去,你还有什么话说?”崔喜问道。 “我就想见唐兰最后一面!”付小朋说道。 “我尽量安排!来吧,看看笔录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不用看,看不看都是一死!”付小朋到了这时候反而想通了。 崔喜交代值班人员严加看守付小朋,然后骑车去了黄铭家里。 黄铭组织人搜捕四嘎子未果,他刚进家门,崔喜就来了。 崔喜把抓获付小朋的好消息告诉了黄铭,黄铭高兴得直搓 手。 “太好了,这次你又立了大功!虎老七真幸运,要不是你为了他东奔西走,想尽一切办法破案,他肯定会蒙冤入狱,还有可能判死刑!” 崔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这么急着把他救出来,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哦?你崔喜能有啥私心?”黄铭一愣。 “虎老七进过断崖山里面,在葬礼上鼓乐班的人都蒙上了眼睛,虎老七是唯一用假蒙眼布看见贾家主要成员的人,所以这次断崖山的行动,我想带着他,毕竟他比其他人熟悉里面的情况!”崔喜和黄铭没有一丝隐瞒。 “这个私心不算私心,你也是为了铲除贾家,为了公道!”黄铭看崔喜哪都顺眼。 “那明天一早我就把付小朋送西登去,安弘把吉普车开回来了吗?”崔喜问道。 黄铭点点头,说道:“说到安弘,我这次高低奏他一本,他也太急功近利了,要不是他,虎老七也不会受冤枉!” “唉!是人都会有私心,可把私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就有些卑鄙了!”崔喜深有感触,同时想到了唐其飞。 “对了,抓捕四嘎子是不是不顺利啊?”崔喜话锋一转。 黄铭点了点头说道:“四嘎子逃跑路线不知道,以我们的实力只能搜捕一天,你明天也把这个案子一起移交了吧!” 崔喜知道,以明德派出所现有的技术手段和职权范围,想要抓到一心逃跑的四嘎子的确 很难,也只能移交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崔喜准备告辞,黄铭忽然笑眯眯地说道:“喜子,你那个徒弟中邪了!” “中邪了?啥意思啊?”崔喜不解地问道。 “只要你不在所里,她一天会问我八遍你去哪了,啥时候回来!” “净扯没用的!” .??. “喜子,李蕊这姑娘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化有文化,而且我感觉这丫头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就不考虑考虑?” “考虑啥?她就是个小孩!不说了,我得走了!” 崔喜骑车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崔喜停下自行车,仰头看着月亮,喃喃自语道:“芳芳,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我实在太忙了,好几封信都没回你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等你寒假回来,我专门请几天假去陪你!” …… 崔喜一大早就带人押着付小朋去了西登。 到了西登后,崔喜一问才知道刘志国还没回来,不过梁局回来了。 崔喜非常高兴,跑到梁局办公室,把五保户刘自个儿的案子向梁局做了全面汇报,梁局对崔喜的表现非常满意,当面就夸了他好几句。 梁局亲自给唐其飞打了电话,让他把案子交给崔喜主办,他必须配合崔喜的工作。 有了尚方宝剑,唐其飞尽管心中不满,却只能黑着脸配合崔喜。 崔喜先让人给付小朋做了掌形和掌纹比对,结果和镰刀刀把上的掌形和指纹完全吻合,这个结果完全在崔喜的意料之中,却把唐其飞吓了一跳。< br> 紧接着崔喜提审了虎老七。 虎老七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崔喜吓了一大跳,因为虎老七全身浮肿,整个脑袋像个大猪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而且他是被两个人架进来的,一看就遭了大罪。 “虎老七,你把头抬起来,我是崔喜!”崔喜站在虎老七面前说道。 虎老七吃力地抬起头,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崔喜,又把头垂了下去。 “简直是胡闹,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崔喜气得脸色铁青。 “赶紧把人送医院!”崔喜看虎老七根本就无法完成问询,立刻下了命令。 “人还没审完,送医院去不合适吧?”唐其飞心中不满。 “有啥不合适的?派两个人守着不就行了!”崔喜反唇相讥。 “刘队带走了好几个人,现在队里人手本来就不够,上哪找人看着虎老七?”唐其飞故意刁难。 “没人就不用派人,出了事我负责!”崔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好,你说得算,爱咋整就咋整吧!”唐其飞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虎老七被送去了医院,崔喜又提审了唐兰。 “唐兰,你跟我说实话,五保户刘自个儿到底是谁砍死的?”崔喜问道。 “我!”唐兰机械地回答。 “唉,你这是何苦呢?你不为自己着想,还不替破碗想想吗?唐兰,我实话告诉你,付小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把一切都交代了!” “什么?你们抓了付小朋?你们抓错了!”唐兰忽然激动起来。 第815章 最后几句话 崔喜对唐兰并不熟悉,但她毕竟是唐蕙的亲姐姐,所以看到唐兰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于是马上给唐兰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说道:“唐兰,付小朋把一切都讲了,你就别硬撑着了!” “他是怎么说的?”唐兰问道。 崔喜也不隐瞒,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他这是何苦呢?是我害了他!”唐兰掩面而泣。 等唐兰情绪稳定了一些,崔喜问道:“付小朋的交代和事实有出入吗?” “唉!是我害了他!”唐兰叹了口气。 “我要是不去找他,把破碗托付给他照顾,他就不会来小砬子,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虽然我恨不得砍死刘自个儿,可砍了他一镰刀后,我就再也下不去手了,我恨自己无能,不能亲手报仇,杀了玷污自己清白的混蛋!” “我扔了镰刀跑出去,碰见了付小朋。他劝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还说尽管我被人糟蹋了,要是虎老七不要我,他绝对不会嫌弃我,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正在气头上,就把他骂了: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骂他和刘自个儿一样,就是想占我的便宜,骂他不是男人!” “说他是真心喜欢我!我就激他:如果他真喜欢我,那就替我把刘自个儿砍死,否则都是废话!说完我就跑了,谁想到他竟然……”唐兰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扯自己的头发。 唐兰的话让崔喜对付小朋的印象有了新的认识,因为在付小朋的交代中,他根本就没有说这些细节,他在维护唐兰,或许唐兰在他的心中的分量的确很重! “虎老七的圆石头是你带给付小朋的吗?”崔喜核实细节。 “那是我拿给破碗玩的!” “嗯!付小朋想见你一面,你想见他吗?” 唐兰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结束谈话,崔喜刚要离开,唐兰叫住了他。 “付小朋被你抓来了,破碗在哪啊?她好不好?”唐兰问道。 “你放心吧,唐蕙把破碗带回家了,孩子一切都很好!” 唐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在崔喜的安排下,唐兰和付小朋见面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说的是气话,你怎么真去把他砍了?”唐兰哭着说道。 “你说得对,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唐兰,你别哭,我不后悔!”付小朋看向唐兰的眼神中充满着眷恋和爱意。 “我啥都没给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唐兰的心碎了。 “我在你家住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我们一起干活,一起唠嗑,你帮我补衣服,给我做鞋,那时候的日子多美啊!”付小朋感慨道。 “你给我做的鞋我一直没舍得穿,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当时在你们家的时候我没有在意,等我离开了你家,我才发现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所以我经常偷偷去看你,看你做饭,看你哄破碗,真美!” “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唐兰泪流满面。 > 唐兰把一切都给了虎老七,可虎老七给她的有颠沛流离的日子,有酒后撒疯的无德行为,有毫不在乎的忽视,有莫明其妙的暴躁脾气,就是没有温情没有怜惜,而她什么都没给付小朋,他却为她手刃仇人,最后可能还会因她而死,这样的对比让唐兰无比心酸和难受,心中沉甸甸地难以呼吸。 “唐兰,你对我动过心吗?哪怕就一点点!”付小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唐兰。 “嗯!”唐兰呜咽着点了点头。 唐兰说的是真心话。在付小朋住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付小朋帮她扛起家中的重担,对她知冷知热,她对付小朋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还因为冷冬梅找付小朋,她竟然有了醋意。当她意识到这种危险情愫的时候,立刻悬崖勒马,硬生生把自己拉了回来,然后撵走了付小朋。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死而无憾!”付小朋脸上露出了笑容,唐兰哭得更凶了。 “时间差不多了!”崔喜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崔所长,最后几句话,行吗?”付小朋祈求的眼神看着崔喜。 崔喜点了点头。 付小朋看着唐兰,忽然跪了下去,崔喜吓了一跳。 “答应我,你不许寻短见,要是我有出来的那一天,你是一个人过,我去找你!”付小朋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唐兰哭得更厉害了,却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付小朋伸出舌头,牙齿紧紧咬住。 “付小朋,你冷静点!”崔喜大声呵斥。 “崔所长,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马上就咬舌自尽!”付小朋威胁崔喜。 “我答应你!”唐兰心痛不已。 付小朋微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能给我留点头发吗?” 唐兰毫不犹豫地伸手拔了一缕头发,递给崔喜。 …… 五保户刘自个儿被杀的案子自此水落石出。虎老七留在西登县医院继续养伤,鉴于刘自个儿有过错在先,唐兰也未给刘自个儿造成实质性伤害,唐兰也被崔喜带回了明德公社。 崔喜尽管破案很有一套,但在男女感情上却是白纸一张。他不明白虎老七把唐兰娶过来为何不好好过日子?也不明白付小明明知道唐兰是个已婚女人,为何还要痴迷这段感情?更不明白虎老七处处留情,唐兰为何还要死守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崔喜觉得虎老七尽管吃了苦头,但却不值得同情,因为这个案子的发生从根上说虎老七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虎老七不顾唐兰的反对,把冷冬梅留在家里过夜,唐兰就不会去小队部找宿,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说在**上虎老七没有罪,但在道德层面上,虎老七绝对是罪魁祸首。 唐兰回家后,身体和精神状态都特别差,唐蕙担心她会做傻事,于是跟黄铭请假,准备把唐兰和破碗送回娘家,有父母的照顾和陪伴,唐兰早晚会走出这件事的阴影。 唐蕙临走时,崔喜叮嘱她早去早回,因为断崖山行动随时会启动,唐蕙也要参加这次行动。崔喜对唐兰并不熟悉,但她毕竟是唐蕙的亲姐姐,所以看到唐兰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于是马上给唐兰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说道:“唐兰,付小朋把一切都讲了,你就别硬撑着了!” “他是怎么说的?”唐兰问道。 崔喜也不隐瞒,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他这是何苦呢?是我害了他!”唐兰掩面而泣。 等唐兰情绪稳定了一些,崔喜问道:“付小朋的交代和事实有出入吗?” “唉!是我害了他!”唐兰叹了口气。 “我要是不去找他,把破碗托付给他照顾,他就不会来小砬子,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虽然我恨不得砍死刘自个儿,可砍了他一镰刀后,我就再也下不去手了,我恨自己无能,不能亲手报仇,杀了玷污自己清白的混蛋!” “我扔了镰刀跑出去,碰见了付小朋。他劝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还说尽管我被人糟蹋了,要是虎老七不要我,他绝对不会嫌弃我,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正在气头上,就把他骂了: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骂他和刘自个儿一样,就是想占我的便宜,骂他不是男人!” .??. “说他是真心喜欢我!我就激他:如果他真喜欢我,那就替我把刘自个儿砍死,否则都是废话!说完我就跑了,谁想到他竟然……”唐兰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扯自己的头发。 唐兰的话让崔喜对付小朋的印象有了新的认识,因为在付小朋的交代中,他根本就没有说这些细节,他在维护唐兰,或许唐兰在他的心中的分量的确很重! “虎老七的圆石头是你带给付小朋的吗?”崔喜核实细节。 “那是我拿给破碗玩的!” “嗯!付小朋想见你一面,你想见他吗?” 唐兰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结束谈话,崔喜刚要离开,唐兰叫住了他。 “付小朋被你抓来了,破碗在哪啊?她好不好?”唐兰问道。 “你放心吧,唐蕙把破碗带回家了,孩子一切都很好!” 唐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在崔喜的安排下,唐兰和付小朋见面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说的是气话,你怎么真去把他砍了?”唐兰哭着说道。 “你说得对,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唐兰,你别哭,我不后悔!”付小朋看向唐兰的眼神中充满着眷恋和爱意。 “我啥都没给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唐兰的心碎了。 “我在你家住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我们一起干活,一起唠嗑,你帮我补衣服,给我做鞋,那时候的日子多美啊!”付小朋感慨道。 “你给我做的鞋我一直没舍得穿,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当时在你们家的时候我没有在意,等我离开了你家,我才发现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所以我经常偷偷去看你,看你做饭,看你哄破碗,真美!” “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唐兰泪流满面。 > 唐兰把一切都给了虎老七,可虎老七给她的有颠沛流离的日子,有酒后撒疯的无德行为,有毫不在乎的忽视,有莫明其妙的暴躁脾气,就是没有温情没有怜惜,而她什么都没给付小朋,他却为她手刃仇人,最后可能还会因她而死,这样的对比让唐兰无比心酸和难受,心中沉甸甸地难以呼吸。 “唐兰,你对我动过心吗?哪怕就一点点!”付小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唐兰。 “嗯!”唐兰呜咽着点了点头。 唐兰说的是真心话。在付小朋住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付小朋帮她扛起家中的重担,对她知冷知热,她对付小朋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还因为冷冬梅找付小朋,她竟然有了醋意。当她意识到这种危险情愫的时候,立刻悬崖勒马,硬生生把自己拉了回来,然后撵走了付小朋。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死而无憾!”付小朋脸上露出了笑容,唐兰哭得更凶了。 “时间差不多了!”崔喜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崔所长,最后几句话,行吗?”付小朋祈求的眼神看着崔喜。 崔喜点了点头。 付小朋看着唐兰,忽然跪了下去,崔喜吓了一跳。 “答应我,你不许寻短见,要是我有出来的那一天,你是一个人过,我去找你!”付小朋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唐兰哭得更厉害了,却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付小朋伸出舌头,牙齿紧紧咬住。 “付小朋,你冷静点!”崔喜大声呵斥。 “崔所长,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马上就咬舌自尽!”付小朋威胁崔喜。 “我答应你!”唐兰心痛不已。 付小朋微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能给我留点头发吗?” 唐兰毫不犹豫地伸手拔了一缕头发,递给崔喜。 …… 五保户刘自个儿被杀的案子自此水落石出。虎老七留在西登县医院继续养伤,鉴于刘自个儿有过错在先,唐兰也未给刘自个儿造成实质性伤害,唐兰也被崔喜带回了明德公社。 崔喜尽管破案很有一套,但在男女感情上却是白纸一张。他不明白虎老七把唐兰娶过来为何不好好过日子?也不明白付小明明知道唐兰是个已婚女人,为何还要痴迷这段感情?更不明白虎老七处处留情,唐兰为何还要死守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崔喜觉得虎老七尽管吃了苦头,但却不值得同情,因为这个案子的发生从根上说虎老七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虎老七不顾唐兰的反对,把冷冬梅留在家里过夜,唐兰就不会去小队部找宿,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说在**上虎老七没有罪,但在道德层面上,虎老七绝对是罪魁祸首。 唐兰回家后,身体和精神状态都特别差,唐蕙担心她会做傻事,于是跟黄铭请假,准备把唐兰和破碗送回娘家,有父母的照顾和陪伴,唐兰早晚会走出这件事的阴影。 唐蕙临走时,崔喜叮嘱她早去早回,因为断崖山行动随时会启动,唐蕙也要参加这次行动。 第816章 乱扣帽子 五保户的案子结束了,崔喜的心思又开始转移到寻找黑皇的上面。 寻找黑皇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却更让崔喜头疼,因为黑皇不是普通的狗,普通的狗也有一两天不回家的时候,但最终疯够了饿急了,还是会乖乖回家去,黑皇就不同了,它名义上是小兰家的狗,实际上它根本不受家的约束,所以要是守株待兔等它回来,那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黑皇曾经四处去吃酒席,还闹了几场,所以它的名头很大,很多人都认识它。唐蕙在周边的村庄找过它,却没人见过它,也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消息,黑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信息。 黑皇对于断崖山行动至关重要,没有它想通过断崖山山洞难度很大,甚至会多出伤亡来,所以尽管毫无头绪,崔喜还是准备扩大寻找范围,争取在行动开始前找到黑皇。 崔喜从西登临走之前,把虎老七住院的事情也处理得明明白白。经过梁局同意,虎老七住院的一切费用和护理人员全部由局里承担,而且梁局也已经派人调查虎老七身上的伤造成的原因,估计用不了多久,一心想要调回西登的安弘和嫉妒心极强的唐其非必然会受到相应的处分。 田宇从明德公社返回西登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做了一个报告,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递交给了卫生局局长曲树明,曲树明粗略地看了看报告后,眉头皱了起来。 “王海波科长的报告早就交上来了,会议已经通过了开除车满凰的决定,你这时候把报告交上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曲树明似乎很不满意田宇的做法。 “曲局长,我这是经过仔细核实才做出来的报告,我敢保证报告绝对没有任何水分!袁虹为了打压车满凰同志,用了很多非常规的手段,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担任卫生院院长的,我请曲局长好好看看我的报告,重新对车满凰的问题作出决定!”田宇说道。 曲树明把报告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严肃地说道:“你和王海波一起去明德调查,怎么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呢?王海波回来了,你依然滞留在明德做调查,你这是明显地不信任同事,不然有什么话不能在明德调查时候说?田宇同志,咱先不说你的报告准确不准确,首先你的工作态度上就有问题,你的行为很不利于团结,这种行为是要不得的!” 田宇一听立马蒙了。曲树明给他扣的帽子可不轻,他要是继续坚持己见,他这个小小副科长的头衔都可能保不住。可田宇答应过小兰,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了,于是他必恭必敬地说道: “曲局长,我的行为是不妥,可我的报告绝对没问题,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按理说你越级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我建议你还是先从自身找找问题,端正好态度,这样才有利于治病救人,至于这个报告吗?你先给你们科长王海波审阅,然后再由他向我汇报!” 田宇还想再据理力争,曲树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田宇没有办法,只得灰头土脸地回了办公 室。 “老田回来啦?胃病好啦?”王海波主动和田宇打招呼。 “回来啦,胃病没啥事了。王科长,我给你捎回些蘑菇,晚上让我爱人给你送家去吧!” “哎呀,大老远带蘑菇干啥?老田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调查报告起了大作用,局里已经决定开除车满凰,咱们这一趟没白跑啊,既揪出来了害群之马,又发现了工作兢兢业业的好院长,值得庆贺啊!……” 王海波后面嗡嗡了什么,田宇根本就没听进去。他下定决心:这个报告绝对不能到王海波手里,必须把它交到主管副县长的手里。 田宇遇到了困难,抓捕四嘎子的工作也被挂了起来。 由于四嘎子逃跑的线索太少,而刑警队的经费和人员又十分紧张,所以这个案子直接被唐其非挂了起来,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是由崔喜报上来的,唐其非借机打压就不得而知了。 田宇为小兰的事情费尽心思,还有一个人更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于庆东得知小兰居家等待调查结果后,赶紧安慰小兰:“自古邪不压正,你就在家踏踏实实待几天,用不了多久卫生院就会请你回去上班去!” “希望如此吧!那要是把我开除了呢?”小兰问道。 “不可能!你以为局里的人都是傻子啊?任凭袁虹说什么是什么?” “那要是就可能了呢?” “那也没啥了不起的,我不也是被人撸下来的吗?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只要咱两口子一条心,啥困难都不是事儿!” 小兰听完,把头轻轻靠在于庆东的胸膛说道:“唉!说是这么说,可我要是没了工资,这一大家子平时的花销从哪出啊?” “你看咱们屯子的家家户户,有几个挣现钱的?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你放心,有我在谁都饿不着!”于庆东抚摸着小兰的秀发说道。 “我就不明白,我又不碍袁虹的眼,她干吗抓住我不放,非要把我逼上绝境呢?”小兰幽幽地说道。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哪还会有好人坏人之分了?但是我坚信邪不胜正,那些阴暗污秽的东西只能猖獗一时,只要太阳探出头来,阳光照射下它们就会无处遁形,最后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出来!” “你说的真好!”小兰由衷说道。 “那是,为夫是谁啊?为夫满腹经纶,是正义的化身,你嫁给为夫,你就享福去吧!”于庆东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其实我不是好逸恶劳,害怕下地干活,只是我觉得我能给患者治好病,更能让我有成就感!”小兰说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失去工作的,你的特长是治病,我就让你当一辈子的大夫!”于庆东郑重其事地说道。 “当不当你说得算啊?好啦,不说这个了,你去多烧点水吧,我给几个孩子洗洗头!” “遵命!”五保户的案子结束了,崔喜的心思又开始转移到寻找黑皇的上面。 寻找黑皇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却更让崔喜头疼,因为黑皇不是普通的狗,普通的狗也有一两天不回家的时候,但最终疯够了饿急了,还是会乖乖回家去,黑皇就不同了,它名义上是小兰家的狗,实际上它根本不受家的约束,所以要是守株待兔等它回来,那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黑皇曾经四处去吃酒席,还闹了几场,所以它的名头很大,很多人都认识它。唐蕙在周边的村庄找过它,却没人见过它,也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消息,黑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信息。 黑皇对于断崖山行动至关重要,没有它想通过断崖山山洞难度很大,甚至会多出伤亡来,所以尽管毫无头绪,崔喜还是准备扩大寻找范围,争取在行动开始前找到黑皇。 崔喜从西登临走之前,把虎老七住院的事情也处理得明明白白。经过梁局同意,虎老七住院的一切费用和护理人员全部由局里承担,而且梁局也已经派人调查虎老七身上的伤造成的原因,估计用不了多久,一心想要调回西登的安弘和嫉妒心极强的唐其非必然会受到相应的处分。 田宇从明德公社返回西登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做了一个报告,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递交给了卫生局局长曲树明,曲树明粗略地看了看报告后,眉头皱了起来。 “王海波科长的报告早就交上来了,会议已经通过了开除车满凰的决定,你这时候把报告交上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曲树明似乎很不满意田宇的做法。 “曲局长,我这是经过仔细核实才做出来的报告,我敢保证报告绝对没有任何水分!袁虹为了打压车满凰同志,用了很多非常规的手段,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担任卫生院院长的,我请曲局长好好看看我的报告,重新对车满凰的问题作出决定!”田宇说道。 曲树明把报告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严肃地说道:“你和王海波一起去明德调查,怎么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呢?王海波回来了,你依然滞留在明德做调查,你这是明显地不信任同事,不然有什么话不能在明德调查时候说?田宇同志,咱先不说你的报告准确不准确,首先你的工作态度上就有问题,你的行为很不利于团结,这种行为是要不得的!” 田宇一听立马蒙了。曲树明给他扣的帽子可不轻,他要是继续坚持己见,他这个小小副科长的头衔都可能保不住。可田宇答应过小兰,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了,于是他必恭必敬地说道: “曲局长,我的行为是不妥,可我的报告绝对没问题,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按理说你越级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我建议你还是先从自身找找问题,端正好态度,这样才有利于治病救人,至于这个报告吗?你先给你们科长王海波审阅,然后再由他向我汇报!” 田宇还想再据理力争,曲树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田宇没有办法,只得灰头土脸地回了办公 室。 “老田回来啦?胃病好啦?”王海波主动和田宇打招呼。 “回来啦,胃病没啥事了。王科长,我给你捎回些蘑菇,晚上让我爱人给你送家去吧!” “哎呀,大老远带蘑菇干啥?老田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调查报告起了大作用,局里已经决定开除车满凰,咱们这一趟没白跑啊,既揪出来了害群之马,又发现了工作兢兢业业的好院长,值得庆贺啊!……” 王海波后面嗡嗡了什么,田宇根本就没听进去。他下定决心:这个报告绝对不能到王海波手里,必须把它交到主管副县长的手里。 田宇遇到了困难,抓捕四嘎子的工作也被挂了起来。 由于四嘎子逃跑的线索太少,而刑警队的经费和人员又十分紧张,所以这个案子直接被唐其非挂了起来,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是由崔喜报上来的,唐其非借机打压就不得而知了。 田宇为小兰的事情费尽心思,还有一个人更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于庆东得知小兰居家等待调查结果后,赶紧安慰小兰:“自古邪不压正,你就在家踏踏实实待几天,用不了多久卫生院就会请你回去上班去!” “希望如此吧!那要是把我开除了呢?”小兰问道。 “不可能!你以为局里的人都是傻子啊?任凭袁虹说什么是什么?” “那要是就可能了呢?” “那也没啥了不起的,我不也是被人撸下来的吗?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只要咱两口子一条心,啥困难都不是事儿!” 小兰听完,把头轻轻靠在于庆东的胸膛说道:“唉!说是这么说,可我要是没了工资,这一大家子平时的花销从哪出啊?” “你看咱们屯子的家家户户,有几个挣现钱的?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你放心,有我在谁都饿不着!”于庆东抚摸着小兰的秀发说道。 “我就不明白,我又不碍袁虹的眼,她干吗抓住我不放,非要把我逼上绝境呢?”小兰幽幽地说道。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哪还会有好人坏人之分了?但是我坚信邪不胜正,那些阴暗污秽的东西只能猖獗一时,只要太阳探出头来,阳光照射下它们就会无处遁形,最后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出来!” “你说的真好!”小兰由衷说道。 “那是,为夫是谁啊?为夫满腹经纶,是正义的化身,你嫁给为夫,你就享福去吧!”于庆东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其实我不是好逸恶劳,害怕下地干活,只是我觉得我能给患者治好病,更能让我有成就感!”小兰说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失去工作的,你的特长是治病,我就让你当一辈子的大夫!”于庆东郑重其事地说道。 “当不当你说得算啊?好啦,不说这个了,你去多烧点水吧,我给几个孩子洗洗头!” “遵命!” 第817章 心凉半截 第二天一大早,小成子正在吃早饭,于庆东就来了。 “吃没吃呢?一起吃点儿!”小成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吃过了!成子哥,今天我得请一天假!”于庆东说道。 “请假?干啥去啊?现在队里多忙啊,也离不开你啊!”小成子放下饭碗说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袁虹设套给小兰钻,小兰如今居家等待调查结果的事情和小成子讲了一遍。 “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简直是缺德带冒烟!身正不怕影子歪,等调查结果一出来,小兰不就没事了吗?”小成子把事情想简单了。 “哪有那么简单?袁虹不知道靠上了哪棵大树,现在底气十足,就连三哥找了社长黄永年去给小兰说情,她都不给面子!而且这次调查就是袁虹鼓捣的,负责这次调查的人也是她的人,所以要是等调查结果出来,一切都晚了!” “这么严重啊?那你准备怎么办呢?”小成子神情严肃起来。 “唉,只能去西登找我大哥了呗!其实我最不愿意求他,要是我自己的事儿,打死我都不去找他!”于庆东叹口气说道。 “那你赶紧去吧,你放心办事,队里的事情有我呢!” “那行,我走了啊!”于庆东点点头。 于庆东走后,小成子和田小禾聊了几句,正准备去小队部,田小禾叫住了他。 “小兰都要被开除了,你就在旁边看热闹啊?要是没有小兰,能有咱这个家吗?你能有自己的亲骨肉吗?”田小禾摸着自己的腹部说道。 小成子苦笑着说道:“看你说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可你说我一个老农民没权没势的,我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啊!” “怎么帮不上忙?你是队长,手下也上百号人呢,你带着大伙去卫生院找袁虹去,让她给个说法!”田小禾说道。 “现在队里活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卫生院闹啊?”小成子为难地说道。 “你不用说别的,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不然生下来一个像你一样冷酷无情的孩子,还不如不要呢!”田小禾威胁小成子。 小成子被气乐了。 “你整得好像我不愿意帮小兰的忙一样,小兰跟我啥感情?那比亲妹妹苗娜都亲!这样吧,我和大伙说一说,歇晌的时候去卫生院,但是不愿意去的我也不能强逼着人去!” …… 小成子出了家门,赶紧叫人敲锣通知北队社员到小队部大院开会。 社员们陆续到齐后,小成子把小兰的事情跟大家讲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愿意去卫生院的就别歇晌了,十一点在这儿集合,不愿意去的也不勉强,该吃饭吃饭,该歇晌歇晌!” 社员们在下面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忽然大声喊道:“咱们屯子的人家,几乎都找过小兰看过病吧?她能不收大家的钱就不收,而且她看病比哪个大夫都好!我不管别人去不去,我赵凤林第一个去!” “袁虹太欺负人了,我也去!” “我也去,一定给小兰讨个公道!” “算我一个!” < br>“我也去!” …… 社员们群情激昂,纷纷表态支持小兰,就连苗小涛都表态要去。 小成子非常感动,代表小兰对大家表示了感谢。 苗小涛表态支持小兰可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他接下来的行为打掩护。社员们都散了后,苗小涛借口肚子疼,偷偷摸摸一溜小跑就去了大队部,找到大队长于长富后,把小成子的安排告诉了于长富。 于长富听完,上下打量了苗小涛一番,点点头说道:“你还真别说,不论长相还是脾气秉性你可真随你爹,你爹就爱打小报告,你也是这样,不容易啊!” 苗小涛没听出于长富说的是反话,反而讨好地说道:“大队长,我是真心替你着想,毕竟小砬子屯归你管,要是真出了事,肯定会连累你的!” 于长富笑了笑说道:“看出来了!小成子是你亲弟弟,你都选择站在我这边儿,你这是大义灭亲,境界很高吗!”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毕竟他是我弟弟!”苗小涛还以为于长富在表扬他。 苗小涛走后,于长富点了根烟,在房间里踱起了步。 于长富和小兰的父亲车大军关系非常好,而且对小兰这个晚辈特别喜欢,所以他不仅不会阻拦小砬子北队的行动,他还要琢磨琢磨怎么样去推波助澜,为小兰助力。 于庆东骑车到西登的时候刚刚早上九点多,他知道这个时间大哥于庆国肯定不在家里,于是就去了于庆国单位去找他,谁知道却被门卫告知于庆国不在单位,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于庆东琢磨了一下,自己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于是又去了大嫂杨雪宁的单位,找到了杨雪宁。 “庆东,你怎么来了?”杨雪宁很意外。 “我来找我大哥办点事儿,结果他没在单位,大嫂,你知道大哥干啥去了吗?”于庆东问道。 “你大哥和区里还有县里的几个领导下乡视察去了,都走了好几天了。你找他有事啊?” 于庆东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啥事你跟我说,等你大哥回来我告诉他!” “我怕等他回来就晚了!” “到底啥事啊?要是实在着急,我让人给你大哥送信儿去!” 于庆东把小兰的事情讲了一遍。 杨雪宁听完,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庆东,你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在单位也很难,有人一直想整他,要不是没抓着他什么把柄,他早就下来了!文教卫不归他管,他要是伸手去管这件事,很可能会落下把柄,对你大哥不利啊!” 于庆东一听,心凉了半截。 “要说这事也怪你!八月节那天我和你大哥都去大兴屯了,你说你过节也不说回家看看爹妈,就让一个叫大志的孩子送了点儿月饼,你要是回去了,是不是就能直接跟你大哥说这件事了,你们哥几个一商量,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于庆东没心情跟杨雪宁解释。 “那行了,我知道了,我就回去了!” “等一会儿,我还有件事跟你说!”第二天一大早,小成子正在吃早饭,于庆东就来了。 “吃没吃呢?一起吃点儿!”小成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吃过了!成子哥,今天我得请一天假!”于庆东说道。 “请假?干啥去啊?现在队里多忙啊,也离不开你啊!”小成子放下饭碗说道。 .??. 于庆东叹了口气,把袁虹设套给小兰钻,小兰如今居家等待调查结果的事情和小成子讲了一遍。 “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简直是缺德带冒烟!身正不怕影子歪,等调查结果一出来,小兰不就没事了吗?”小成子把事情想简单了。 “哪有那么简单?袁虹不知道靠上了哪棵大树,现在底气十足,就连三哥找了社长黄永年去给小兰说情,她都不给面子!而且这次调查就是袁虹鼓捣的,负责这次调查的人也是她的人,所以要是等调查结果出来,一切都晚了!” “这么严重啊?那你准备怎么办呢?”小成子神情严肃起来。 “唉,只能去西登找我大哥了呗!其实我最不愿意求他,要是我自己的事儿,打死我都不去找他!”于庆东叹口气说道。 “那你赶紧去吧,你放心办事,队里的事情有我呢!” “那行,我走了啊!”于庆东点点头。 于庆东走后,小成子和田小禾聊了几句,正准备去小队部,田小禾叫住了他。 “小兰都要被开除了,你就在旁边看热闹啊?要是没有小兰,能有咱这个家吗?你能有自己的亲骨肉吗?”田小禾摸着自己的腹部说道。 小成子苦笑着说道:“看你说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可你说我一个老农民没权没势的,我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啊!” “怎么帮不上忙?你是队长,手下也上百号人呢,你带着大伙去卫生院找袁虹去,让她给个说法!”田小禾说道。 “现在队里活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卫生院闹啊?”小成子为难地说道。 “你不用说别的,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不然生下来一个像你一样冷酷无情的孩子,还不如不要呢!”田小禾威胁小成子。 小成子被气乐了。 “你整得好像我不愿意帮小兰的忙一样,小兰跟我啥感情?那比亲妹妹苗娜都亲!这样吧,我和大伙说一说,歇晌的时候去卫生院,但是不愿意去的我也不能强逼着人去!” …… 小成子出了家门,赶紧叫人敲锣通知北队社员到小队部大院开会。 社员们陆续到齐后,小成子把小兰的事情跟大家讲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愿意去卫生院的就别歇晌了,十一点在这儿集合,不愿意去的也不勉强,该吃饭吃饭,该歇晌歇晌!” 社员们在下面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忽然大声喊道:“咱们屯子的人家,几乎都找过小兰看过病吧?她能不收大家的钱就不收,而且她看病比哪个大夫都好!我不管别人去不去,我赵凤林第一个去!” “袁虹太欺负人了,我也去!” “我也去,一定给小兰讨个公道!” “算我一个!” < br>“我也去!” …… 社员们群情激昂,纷纷表态支持小兰,就连苗小涛都表态要去。 小成子非常感动,代表小兰对大家表示了感谢。 苗小涛表态支持小兰可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他接下来的行为打掩护。社员们都散了后,苗小涛借口肚子疼,偷偷摸摸一溜小跑就去了大队部,找到大队长于长富后,把小成子的安排告诉了于长富。 于长富听完,上下打量了苗小涛一番,点点头说道:“你还真别说,不论长相还是脾气秉性你可真随你爹,你爹就爱打小报告,你也是这样,不容易啊!” 苗小涛没听出于长富说的是反话,反而讨好地说道:“大队长,我是真心替你着想,毕竟小砬子屯归你管,要是真出了事,肯定会连累你的!” 于长富笑了笑说道:“看出来了!小成子是你亲弟弟,你都选择站在我这边儿,你这是大义灭亲,境界很高吗!”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毕竟他是我弟弟!”苗小涛还以为于长富在表扬他。 苗小涛走后,于长富点了根烟,在房间里踱起了步。 于长富和小兰的父亲车大军关系非常好,而且对小兰这个晚辈特别喜欢,所以他不仅不会阻拦小砬子北队的行动,他还要琢磨琢磨怎么样去推波助澜,为小兰助力。 于庆东骑车到西登的时候刚刚早上九点多,他知道这个时间大哥于庆国肯定不在家里,于是就去了于庆国单位去找他,谁知道却被门卫告知于庆国不在单位,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于庆东琢磨了一下,自己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于是又去了大嫂杨雪宁的单位,找到了杨雪宁。 “庆东,你怎么来了?”杨雪宁很意外。 “我来找我大哥办点事儿,结果他没在单位,大嫂,你知道大哥干啥去了吗?”于庆东问道。 “你大哥和区里还有县里的几个领导下乡视察去了,都走了好几天了。你找他有事啊?” 于庆东一听,面露失望之色。 “啥事你跟我说,等你大哥回来我告诉他!” “我怕等他回来就晚了!” “到底啥事啊?要是实在着急,我让人给你大哥送信儿去!” 于庆东把小兰的事情讲了一遍。 杨雪宁听完,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庆东,你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在单位也很难,有人一直想整他,要不是没抓着他什么把柄,他早就下来了!文教卫不归他管,他要是伸手去管这件事,很可能会落下把柄,对你大哥不利啊!” 于庆东一听,心凉了半截。 “要说这事也怪你!八月节那天我和你大哥都去大兴屯了,你说你过节也不说回家看看爹妈,就让一个叫大志的孩子送了点儿月饼,你要是回去了,是不是就能直接跟你大哥说这件事了,你们哥几个一商量,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于庆东没心情跟杨雪宁解释。 “那行了,我知道了,我就回去了!” “等一会儿,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第818章 南队来支援 “还有啥事?”于庆东一愣。 “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你大哥也不让我说,我要不是实在没辙了,我都不会跟你说。”杨雪宁犹犹豫豫地说道。 “大嫂,有啥事你就直说吧!” “就是你不是从我们家借了五百块钱吗?你大哥现在在单位处境很不好,我想给你大哥运作一下,我这手头的钱也不够啊,你要是宽绰,你就把这五百块钱还了吧。你说你要是不来,我还真不能上你家要去!” 于庆东心一沉,心中暗道:小兰工作的事情没办成,现在大嫂又开口要钱,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大嫂,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要?现在家里没啥闲钱,能不能等到年底队里算完账还给你?” 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这笔钱是自己亲哥哥的,于庆东也没有不还的意思。 杨雪宁面露为难之色,说道:“等到年底,你大哥就下来了!庆东,我这不是管你借钱,我是要回我们的钱有大用!八月节回大兴的时候,我把这件事一说,你二哥三哥还给凑了一点呢,我不用你给我拿钱,你就把欠我的钱还了就行!” “可我一下子真拿出来这笔钱啊”于庆东为难地说道。 杨雪宁把脸一沉,说道:“庆东,我们给你拿钱的时候可一点都没含糊,立马就给你拿了,你就是再怎么困难,那也得想办法把这笔钱凑出来,不然你大哥一生就毁了!不是嫂子嘴碎,你说你们没钱,还养那么多不相干的孩子干嘛?天下可怜的人多了,你们可怜得完吗?你要是早听你大哥的话,现在你就在县文化站上班呢,哪还会有这么多烂事?要我说,你们赶紧把那帮孩子处理了……” 于庆东拦住杨雪宁的话,面带不悦之色说道:“行了,别说了,啥叫处理啊?他们是小动物啊?还处理了?说话也太难听了!你也不用说别的了,你就是最迟什么时间给你吧?” 杨雪宁被于庆东呛了几句,顿时也不高兴了。 “十天!十天你要是没时间送过来,我自己去拿!”杨雪宁说完,脸色铁青地把头扭到一边,再也不看于庆东一眼。 “行,十天之内我把钱给你送过来!还有我今天跟你说的事儿,你也不用告诉于庆国,以后啥事我们自己扛着,不用你们费心了!” 于庆东说完,转身就走,杨雪宁看着于庆东的背影,小声骂道:“白眼狼,这一要钱还叫上他大哥大名了,啥也不是!” 小兰的事情没办成,反而十天内要凑足五百块钱,于庆东的这次西登之行简直窝囊透顶,他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暗自琢磨:小兰现在够闹心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她,可这么一大笔钱上哪弄去呢?这可实在太愁人了! 于庆东骑到一个上坡坡顶的时候,因为心事重重注意力不集中,加上所处的位置有盲区,根本没注意到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随着吉普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于庆东连车带人被吉普车撞飞了出去…… …… 明德卫生院院长办公室。 袁虹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 “进来!”袁虹揉了揉眼睛,正襟危 坐。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袁院长,你快出去看看吧,院子里来了一群人,指名道姓让你出去!”护士说道。 “一群什么人?”袁虹一惊。 “好像是小砬子屯的社员,是为了车大夫的事情来的!”护士解释道。 袁虹冷下脸来,哼了一声说道:“这肯定是车满凰煽动的!一群土老帽,你让副院长何卫兵把他们撵走就是了!” “这帮人气势汹汹的,差点把何副院长打了,何副院长处理不了,这才让我来找你的!”护士解释道。 “废物,这点事都处理不了,我要他这个副院长有啥用?”袁虹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袁虹还没到院子里,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可这些人是奔她而来,躲又没法躲,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袁虹一出门,只见院子里来了有一百多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干活的家伙,有镰刀、耙子、铁锹等等,为首的正是小队长小成子。 “袁虹出来了!”有人大声喊道。 社员们群情激愤,很快就把袁虹围到中间。 袁虹故作镇静,严肃地对小成子说道:“苗队长,你带来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要给车大夫讨回公道!我问你袁虹,你凭什么不让车大夫上班?”小成子大声问道。 “这是我们卫生院内部的事儿,跟你们小砬子有啥关系?你赶紧把人带走,不然的话我可报告派出 所了,等派出所的人来了,你们想走就走不了了!”袁虹威胁道。 “你放屁!怎么就和我们没关系?车大夫是卫生院最好的大夫,你把她撵回家,我们找谁看病?”有人大声叫道。 “就是,你不让车大夫这样的好大夫给大伙看病,你是什么意思?袁虹,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没有义务跟你们解释!”袁虹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解释清楚,你哪都去不了!”有人拦住了袁虹的去路。 “何卫兵,你是死人啊?赶紧去派出所报案,把这些人都抓走!”袁虹冲何卫兵大声喊道。 何卫兵不敢怠慢,推开众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袁虹被大家围在中间进退两难,她冲外面看热闹的大夫护士大声嚷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赶紧过来把这群人赶走,谁要是往后躲,小心你们的饭碗!” 尽管袁虹的口碑和人缘很差,但她的手段大家都知道,所以尽管不情愿,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们还是冲到人群中,和小砬子的社员推搡起来。 正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又涌进来一群人。 “小成子,我来了!”小砬子南队的队长贾二河一边冲小成子挥手,一边大声喊道。 南队的社员来了将近百人,这些人进来后,几乎把卫生院的院子都要占满了。 贾二河挤到小成子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小成子,你不够意思啊,给小兰讨公道怎么不通知我们南队?” “二河,是我不对,你们南队够意思,这个情我记下了!” 第819章 滚滚人潮为小兰 小砬子北队和南队的社员加在一起将近二百多人,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被社员们与袁虹隔离开来,卫生院的员工本来就是不情愿加入的,既然被社员们分割开,他们乐得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主动替袁虹出头。 袁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吓得差点哭出声来,愤怒的人群中不停有人推搡拉扯袁虹,甚至还有人趁乱踢了她几脚。 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揪袁虹的头发,袁虹的衣服很快就被扯坏了,披头散发的她彻底崩溃,蹲在地上抱着透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这时候,黄铭带了两个人赶了过来。 黄铭找了个高处仔细一看,立刻就明白了:这些社员是奔袁虹而来! 他叫住了想要去驱散人群的手下,然后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说道:“先问问外边的人是怎么回事,问完了跟我汇报!” 过了一会儿,手下告诉黄铭,这些人是为小兰讨公道来的。黄铭装模作样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啥恶性事件呢,原来只是内部矛盾而已!” 黄铭抽完了一根烟,这才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各位老乡,我是派出所黄铭,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们一定要控制情绪,不要动手!当然了,你们在保证袁虹院长人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友好地协商沟通,千万不要把矛盾激化!” 黄铭这种毫无威慑力的喊话自然不会引起社员们的重视,大家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对袁虹拉拽踢打。黄铭无奈地对手下说道:“没文化真可怕,这些人拿我的话当放屁!” 黄铭假意在外围劝说,其实也在时刻注意事态的发展,对袁虹小惩小戒可以,但是真把人打坏了,他肯定会有责任。 就在 黄铭和稀泥的时候,院子外忽然又涌进来一群人,很快加入了声讨袁虹的大军。 “袁虹,你这个破院长是怎么当的?原来车大夫给我爹开的药,那是药到病除,现在开的药狗屁不顶,我送给你喝吧!”一个小伙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将手里的一包中药向袁虹砸去。 “你们是哪个屯的?”黄铭拉住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我们是柳河屯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黄铭还想再问问,谁知中年人一把甩开他,举起拳头大声喊道:“还车大夫公道!” 柳河屯的社员一起喊道:“还车大夫公道!” “开除袁虹!”中年男人接着喊道。 “开除袁虹!”众人随着大喊。 “我的天啊,柳河屯这是提前把口号都准备好了,袁虹,这回看你怎么过关?”黄铭心中暗自嘀咕。 柳河屯的口号立刻引起了小砬子社员们的共鸣,所有人跟着中年男人的节奏呼喊,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之声。 如果说刚才黄铭还自信能控制场面,现在他已经一点把握都没有了,而随着明德屯、大兴屯、聚贤屯等六个屯子社员的陆续涌入,黄铭知道场面已经彻底失控了,他喊出的话淹没在声浪巨大的口号中,就像一片树叶漂进了大海之中。 “这场面也太吓人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为了一个人聚在一起的!”远在卫生院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一个老人喃喃自语道。 盏茶时间 后,不知谁出的主意,人群忽然分出一部分人来,呼喊着口号浩浩荡荡直奔公社大院而去。 明德的大路上顿时热闹起来,除了喊口号的社员们,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这场景比还过年看秧歌汇演还要热闹。 黄铭这时候也慌了,要是有人在公社大院趁火打劫,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他这个所长是干到头了,可这时候的他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只能跟随众人往公社大院走,视情况而定了。 黄铭被夹在滚滚人潮中,根本没注意到有三辆轿车被人群逼停,其中一个车内坐着于庆东的大哥于庆国。 “于主任,我记得明德是你的老家,是不是?”车后座上的县长顾天顺问于庆国。 “我是明德公社大兴屯的人。”于庆国一边看车窗外热闹的景象一边回答道。 “那麻烦你下车看看有没有熟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为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顾天顺说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顾县长的老家也是明德的吧?令弟顾天鸣好像是明德公社的副社长,顾县长,我说得对吗?”于庆国没有着急下车。 顾天顺打了个哈哈说道:“自从父母过世以来,我一次都没回来过,离乡太久,明德的老乡我是一个都认不得喽!” “我还是能认识几个老乡的,我下去问问!”于庆国说完开门下了车。 于庆国一边走一边小声骂道:“装什么啊?就问问发生了什么和认不认识乡党有啥关系?再说还有秘书在,你让我下车打听情况,你这不是存心的吗?一个墙头草,还要给我立威,真不是个东西!” 中间的车内,副区长迟红军问西登主管农业的副县长袁大强:“明德公社是有什么重大活动吗?我怎么没听说呢?” “迟副区长,来之前我给黄永年社长打过电话,他也没说有啥活动啊!”袁大强说完,对秘书李永梅说道:“你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李永梅答应一声,赶紧下了车。 不大的工夫,李永梅和于庆国先后来到中间车辆跟前,先下车的于庆国反而走在后面,而且他没有回第一辆车前,而是来到中间的轿车跟前。 “迟副区长,我问了一个老乡,他说是明德公社的几个屯子的社员聚集在一起,是为了一个女大夫讨公道,这群人是去公社的,还有一群人在卫生院呢! “哦?这些人是为了一个女大夫讨公道?是哪个大夫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竟然有这么多人为她打抱不平?””迟红军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个……这个,我没问清楚!”李永梅面带愧色地说道。 “迟副区长,我知道,这个大夫是明德卫生院的中医大夫,名字叫车满凰!”于庆东说道。 “车满凰?我听这个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呢?”迟红军皱眉说道。 “迟副区长要是觉得耳熟,可能是这因为件事:西登县兴隆公社曾闹过火力拉,疫情特别严重,死了很多人,是这个车大夫研究出来特效药方,这才控制住了疫情大面积的发展!”于庆国解释道。 迟红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的老师黄禹顺还夸她是巾帼英雄!走,下车去卫生院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多人为女英雄请愿!” 第820章 踢皮球 因为大路上人太多,迟红军、顾天顺、于庆东还有秘书李永梅一行四人只得步行前往卫生院,而副县长袁大强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则去了公社大院。 迟红军一进卫生院大院,立刻被社员们振聋发聩的口号所震撼,他观察片刻,发现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于是走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身边。 “大婶,我是来卫生院看病的,这些人在干什么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迟红军话语温和地问道。 老大娘上下打量了迟红军一番,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看你的样子好像个干部,是不是啊?” 迟红军笑道:“大婶好眼力,我还真不是明德公社的人!” “你要是外地来卫生院看病的,肯定是奔车大夫来的吧?那你算白跑一趟!你没看这么多人来替车大夫讨说法吗?就是因为车大夫被那个坏女人给开除了!”老大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哦?外地人来这儿看病就是找车大夫吗?”迟红军不解地问道。 .??. “就咱这公社卫生院的条件和大夫水平,除了找车大夫,还有啥能让人来的?我跟你说,车大夫针灸可老厉害了,咱们西登县,不,咱们省都找不到第二个比车大夫厉害的大夫!”老大娘对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那你说的坏女人又是谁啊?”迟红军问道。 老大娘左右看了看,凑到迟红军耳边小声说道:“还能有谁?卫生院院长袁虹呗!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往外说啊,这个袁虹就不是个正经女人,谁有权她跟谁!而且她心眼子坏透了,像车大夫这么好的人,她都忍心欺负!我就是岁数大了,不然的话我也冲上去,高低挠她个满脸花!”大娘看着慈眉善目,却是个嫉恶如仇的老太太。 …… 迟红军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对顾天顺和于庆国说道:“这件事你们两位怎么看?” 顾天顺赔笑道:“迟副区长怎么看,我们就怎么看!” “庆国同志有啥看法?”迟红军对顾天顺没养分的话很不满意。 “袁虹同志我多少有些了解,虽然大婶的话有些过,但是我认为袁虹的确不适合担任卫生院的院长工作!至于车大夫,因为她是我的弟媳妇儿,我不便作出评价!” “哦?车大夫是你的弟媳妇?不管咋说吧,卫生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这样闹下去会影响卫生院的正常工作!庆国,你是本地人,这里面又牵扯到你的家人,你去和乡亲们说说,这件事肯定会妥善处理好,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你还是让大家都散了吧!”迟红军让于庆国去处理,而没有指派顾天顺。 于庆国点头答应,他挤进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袁虹身边。 “大家静一静,我是于庆国,是大兴屯的于庆国,大家听我说几句!”于庆国大声喊道。 于庆国是明德公社出去的干部,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他的名字,也有人知道他和小兰的关系,在他喊了几遍后,呼喊声渐渐停了下来。 “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卫生院毕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们这样一闹,会影响病人的就医,所以大家一会儿就散了吧!散之前我向大家 保证,关于车大夫的问题,我们一定会妥善解决,那位同志就是我们的县长顾天顺同志,我向大家保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欢迎大家去西登找顾县长,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于庆国一边说一边指向顾天顺。 大家一听县长来了,呼啦一下围了上去,袁虹见来了救兵,赶紧站起身来就要跑,结果被几个社员连拉带拽地拦了下来。 顾天顺暗骂于庆国跟他玩祸水东移的花招,但社员围上来后,他立刻面露微笑,和蔼可亲地开始回答大家的问题。 “口说无凭,你得立个字据,要是车大夫的问题没解决,我们拿字据找你去!”有人提议。 “乡亲们,不用立什么字据,有于庆国于主任做担保,你们还不放心吗?他可是你们正儿八经的同乡,还是车大夫的大伯哥,绝对会一抓到底的!”顾天顺比于庆国还厉害,直接把皮球又踢回给于庆国。 皮球踢了回来,在副区长迟红军面前不可能再把皮球踢回去,于庆国跟大家拍胸脯打了保票,社员们这才偃旗息鼓,很快撤离了卫生院。 袁虹大伤没有,小伤无数,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天抹泪。 “袁虹,你别哭了,顾县长还等着向你了解情况呢!”于庆东严肃地对袁虹说道。 “顾县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车满凰煽动群众闹事,把我打伤了,一定要把她绳之以法!”袁虹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向顾天顺哭诉。 “行了,你这个样子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会议室等你!”顾天顺对袁虹也早有耳闻,知道点儿她的底细。 半小时后,迟红军一行人离开了卫生院去了公社大院。 来公社的社员已经被劝离了,以社长黄永年为首的公社干部必恭必敬地将迟红军一行人迎进了接待室。 “黄永年,你跟我出来一下!”顾天顺黑着脸招呼黄永年。 黄永年见顾天顺面色不善,不由得心里打鼓,战战兢兢地跟着顾天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黄永年,你是怎么搞的?已经通知你区里领导要来视察,你还给我戴眼罩?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看?”顾天顺冲黄永年拍起了桌子。 黄永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怎么会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给小兰打抱不平,他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解释,结果还是遭到顾天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顾天顺的气消了一些,他冲黄永年没好气地说道:“你出去,我打个电话!” 黄永年唯唯诺诺地往门外退,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顾天顺拨通了卫生局局长曲树明的电话。 “曲树明吗?”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是顾天顺!” “我问你,明德卫生院有个叫车满凰的医生被院长袁虹开除的事情你了解吗?” “你知道?已经过会了?只是还没有公布?” “你了解具体情况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卫生院来了几百号人给车满凰喊冤!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就会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因为大路上人太多,迟红军、顾天顺、于庆东还有秘书李永梅一行四人只得步行前往卫生院,而副县长袁大强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则去了公社大院。 迟红军一进卫生院大院,立刻被社员们振聋发聩的口号所震撼,他观察片刻,发现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于是走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身边。 “大婶,我是来卫生院看病的,这些人在干什么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迟红军话语温和地问道。 老大娘上下打量了迟红军一番,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看你的样子好像个干部,是不是啊?” 迟红军笑道:“大婶好眼力,我还真不是明德公社的人!” “你要是外地来卫生院看病的,肯定是奔车大夫来的吧?那你算白跑一趟!你没看这么多人来替车大夫讨说法吗?就是因为车大夫被那个坏女人给开除了!”老大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哦?外地人来这儿看病就是找车大夫吗?”迟红军不解地问道。 “就咱这公社卫生院的条件和大夫水平,除了找车大夫,还有啥能让人来的?我跟你说,车大夫针灸可老厉害了,咱们西登县,不,咱们省都找不到第二个比车大夫厉害的大夫!”老大娘对小兰不吝赞美之词。 “那你说的坏女人又是谁啊?”迟红军问道。 ?? 老大娘左右看了看,凑到迟红军耳边小声说道:“还能有谁?卫生院院长袁虹呗!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往外说啊,这个袁虹就不是个正经女人,谁有权她跟谁!而且她心眼子坏透了,像车大夫这么好的人,她都忍心欺负!我就是岁数大了,不然的话我也冲上去,高低挠她个满脸花!”大娘看着慈眉善目,却是个嫉恶如仇的老太太。 …… 迟红军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对顾天顺和于庆国说道:“这件事你们两位怎么看?” 顾天顺赔笑道:“迟副区长怎么看,我们就怎么看!” “庆国同志有啥看法?”迟红军对顾天顺没养分的话很不满意。 “袁虹同志我多少有些了解,虽然大婶的话有些过,但是我认为袁虹的确不适合担任卫生院的院长工作!至于车大夫,因为她是我的弟媳妇儿,我不便作出评价!” “哦?车大夫是你的弟媳妇?不管咋说吧,卫生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这样闹下去会影响卫生院的正常工作!庆国,你是本地人,这里面又牵扯到你的家人,你去和乡亲们说说,这件事肯定会妥善处理好,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你还是让大家都散了吧!”迟红军让于庆国去处理,而没有指派顾天顺。 于庆国点头答应,他挤进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袁虹身边。 “大家静一静,我是于庆国,是大兴屯的于庆国,大家听我说几句!”于庆国大声喊道。 于庆国是明德公社出去的干部,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他的名字,也有人知道他和小兰的关系,在他喊了几遍后,呼喊声渐渐停了下来。 “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卫生院毕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们这样一闹,会影响病人的就医,所以大家一会儿就散了吧!散之前我向大家 保证,关于车大夫的问题,我们一定会妥善解决,那位同志就是我们的县长顾天顺同志,我向大家保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欢迎大家去西登找顾县长,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于庆国一边说一边指向顾天顺。 大家一听县长来了,呼啦一下围了上去,袁虹见来了救兵,赶紧站起身来就要跑,结果被几个社员连拉带拽地拦了下来。 顾天顺暗骂于庆国跟他玩祸水东移的花招,但社员围上来后,他立刻面露微笑,和蔼可亲地开始回答大家的问题。 “口说无凭,你得立个字据,要是车大夫的问题没解决,我们拿字据找你去!”有人提议。 “乡亲们,不用立什么字据,有于庆国于主任做担保,你们还不放心吗?他可是你们正儿八经的同乡,还是车大夫的大伯哥,绝对会一抓到底的!”顾天顺比于庆国还厉害,直接把皮球又踢回给于庆国。 皮球踢了回来,在副区长迟红军面前不可能再把皮球踢回去,于庆国跟大家拍胸脯打了保票,社员们这才偃旗息鼓,很快撤离了卫生院。 袁虹大伤没有,小伤无数,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天抹泪。 “袁虹,你别哭了,顾县长还等着向你了解情况呢!”于庆东严肃地对袁虹说道。 “顾县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车满凰煽动群众闹事,把我打伤了,一定要把她绳之以法!”袁虹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向顾天顺哭诉。 “行了,你这个样子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会议室等你!”顾天顺对袁虹也早有耳闻,知道点儿她的底细。 半小时后,迟红军一行人离开了卫生院去了公社大院。 来公社的社员已经被劝离了,以社长黄永年为首的公社干部必恭必敬地将迟红军一行人迎进了接待室。 “黄永年,你跟我出来一下!”顾天顺黑着脸招呼黄永年。 黄永年见顾天顺面色不善,不由得心里打鼓,战战兢兢地跟着顾天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黄永年,你是怎么搞的?已经通知你区里领导要来视察,你还给我戴眼罩?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看?”顾天顺冲黄永年拍起了桌子。 黄永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怎么会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给小兰打抱不平,他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解释,结果还是遭到顾天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顾天顺的气消了一些,他冲黄永年没好气地说道:“你出去,我打个电话!” 黄永年唯唯诺诺地往门外退,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顾天顺拨通了卫生局局长曲树明的电话。 “曲树明吗?”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是顾天顺!” “我问你,明德卫生院有个叫车满凰的医生被院长袁虹开除的事情你了解吗?” “你知道?已经过会了?只是还没有公布?” “你了解具体情况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卫生院来了几百号人给车满凰喊冤!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就会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 第821章 袁虹背后的人 顾天顺和曲树明通完电话,背着手在屋里踱起步来,心中盘算起来。 曲树明在电话中,把王海波调查报告中的重点强调了几遍,旨在证明对小兰的开除决定合理合规。 曲树明已经跟顾天顺挑明,有人特意打电话指示:必须开除小兰,至于用什么方法由他自己去想。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指示,曲树明才会派王海波和田宇前去明德卫生院调查小兰。 曲树明给王海波指明了调查应该有的结果,而王海波也领会了领导的意思,不辱使命地拿回来了他想要的调查报告。 作指示的人曲树明得罪不起,顾天顺也不想得罪。 若是没有几个屯子的社员集体为小兰讨公道这件事,即使田宇跑断腿,也不会更改小兰被开除的结果。 顾天顺不想得罪袁虹背后的人,更不想得罪副区长迟红军。 迟红军明确表态:在他回区里之前,他要知道袁虹和小兰最终的处理结果。 顾天顺揣摩了迟红军的意思,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小兰恢复中医诊室的工作,把袁虹的院长职务拿下来。 还有一层关系顾天顺也必须顾及,那就是于庆国和小兰的关系。 于庆国现在只是个虚职,按理说顾天顺不用考虑他。 但这次顾天顺陪同迟红军考察的过程中,顾天顺已经嗅到了区里准备重新重用于庆国的味道,如果真是这样,顾天顺根本没必要开除小兰,从而得罪于庆国。 顾天顺之所以在自己的位置上能一直能保持安稳,那就是他有着敏锐的嗅觉,能够提前预判站好队。 黄禹舜、魏永年还有于庆国在和胡家势力对抗中都靠边站 了,但风水轮流转,胡家的派系在跟另一派斗争中败下阵来。 尽管还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胡家派系会马上退出主角舞台,但黄禹舜的学生迟红军被破格提拔为主管副区长的事实证明:胡家派系将逐渐被削弱实力,退出主角舞台只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的于庆国和他不是一条线上的,但如果区里对西登重新洗牌,他就要提前从胡家队伍中脱离出来,然后和于庆国站在同一个阵营中,如果是这样,他就更不能得罪于庆国。 顾天顺早就开始研磨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正在寻找从胡家队伍抽身而退的最佳时机,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 小兰和袁虹的事情是小事情,但在顾天顺心中却是两派博弈的一枚棋子,下好了形势大好,下不好位置难保。 迟红军一行人离开了明德公社前,迟红军对黄丰年说道:“我觉得车满凰大夫的问题没有定性之前,不应该剥夺她行医治病的资格,毕竟她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她回到工作岗位上有利于地方百姓。” “我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千万不能当人民的绊脚石!这是件小事,我本来不应该过问,但是看到这么多社员们为车大夫恢复工作而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很震撼!经验证明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多听听百姓的心声和意见呢?” 迟红军的话看似对黄丰年而言,其实也是给在座的其他人听。 “黄社长,马上让人通知车满凰同志,让她马上回卫生院中医诊室上班!”顾天 顺马上就理解了迟红军的意思。 ……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于庆东被吉普车撞飞后,吉普车上立刻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刘志国! 刘志国赶紧跑到于庆东身边,关心地问道:“小伙子,咋样啊?你没事吧?” 于庆东和吉普车在坡顶相撞,速度都不快,而且吉普车先撞到了自行车前轱辘,并没有直接和于庆东接触,于庆东又倒在了路边松软的草地上,所以于庆东伤得并不重。 于庆东晃了晃脑袋,在刘志国的帮助下慢慢坐了起来。 “你这小伙子,怎么毛毛愣愣的,骑车怎么不看路呢?你都骑到马路中间来了!”刘志国的手下马清海埋怨道。 “怪我,是我走神了,你们走吧!”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检查自己。 于庆东拉起裤腿,发现膝盖处被自行车剐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停涌出,他再看了看身体其他部分,发现也被刮破了几处。 “清海,把车里的急救箱拿出来,先给小伙子的血止住!”刘志国吩咐道。 马清海答应一声,很快从车上拿了一个急救箱来。 几分钟后,于庆国伤口的血被止住了。 “小伙子,我扶你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刘志国说道。 于庆东慢慢站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尽管伤口处火烧火燎地疼,于庆东还是能判断出自己的骨头没事。 “我没事了,你们走吧!”于庆东说完,一瘸一拐地又试着走了两步。 刘志国看了看于庆东,又看了看被撞变形的自行车,说道:“快拉倒 吧,你这样子根本走不多远!这儿离西登不远,我先把你送医院去瞧一瞧,然后再把你的自行车修好!” “不用!”于庆东觉得这起事故完全怪自己,所以摆手拒绝。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走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刘志国说完,不容分说地把自行车绑在了吉普车上,然后让手下把于庆东搀扶上了车。 吉普车行驶在去往西登的路上。 “小伙子,你叫啥名?你是哪个公社的?”刘志国问于庆东。 “我叫于庆东,是明德公社明德大队小砬子屯的!” “哦?你是明德公社的,那你认识崔喜不?”刘志国顺口问道。 “那咋会不认识?喜子就是我们的家人!” “你认识崔喜,那你认识唐蕙不?” 于庆东笑了,说道:“八月节那天,喜子和唐蕙两口子就在我们家过的节!” “这么巧啊?你和崔喜还有唐蕙都熟悉,那我猜一猜,你应该是小兰的丈夫吧?” “你怎么知道?”于庆东一愣。 “我虽然没见过小兰,但崔喜和唐蕙总是提起她,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了!”刘志国笑道。 “你是……你是刘队长?”于庆东试探着问道。 “对,我是刘志国!” “我也总听喜子和唐蕙提起你,你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啊!” “唐蕙不会,喜子肯定背后骂我了吧?”刘志国开上了玩笑。 “净夸你了!” …… 第822章 看我不弄死他 刘志国把于庆东直接拉到了县医院,办好各种手续后,对于庆东说道:“小于啊,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相关的手续都给你办好了,你踏踏实实在这儿住一宿,明天我派人把你送回家去!” 于庆东一愣,赶紧说道:“我骨头又没事,住啥院啊?再说我晚上不回去,小兰肯定担心,她一晚上都不带睡好的!” “行,小伙子不错,还知道心疼老婆!你放心吧,我回单位后就给你们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告诉小兰一声!”刘志国粗中有细。 自行车坏了,加上膝盖的伤需要缝针处理,想走也走不了,于庆东只好答应了。 于庆东的伤口处理好后,被护士带去了病房。 于庆东进病房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因为靠窗的一个病床上,虎老七正斜靠在被子上吃梨,而他旁边坐着一个妩媚的年轻女人,正在给他削苹果。 虎老七抬头看见了于庆东也是一愣,诧异地问道:“于庆东,你是来看我的吗?” 于庆东撇嘴说道:“你有啥资格让我看你?我让车给碰了,也是住院来的!” “老七,这位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呢?”于庆东坐到病床上问虎老七。 “她是冷冬梅,和我一起开鼓乐班的!”虎老七随口介绍道。 “冷冬梅?”于庆东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顿时想起来了。 “就是因为虎老七留宿这个女人,唐兰才会去生产队找宿,结果被五保户玷污了清白,后来又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这个女人就是祸根!一看这个女人不是啥好东西,估计跟袁虹有一拼!”于庆东暗自琢磨。 于庆东轻蔑的眼神落在冷冬梅 身上,冷冬梅感觉到了,却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她白了于庆东一眼,拿起打好皮的苹果喂给虎老七。 有于庆东在场,虎老七还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去拿苹果说道:“我自己吃就行!” “那能行吗?你现在身子骨弱,我得好好伺候你!”冷冬梅拨开虎老七的手,直接把苹果喂到虎老七嘴边。 盛情难却,虎老七只好咬了一口。 “老七,甜不甜啊?”冷冬梅腻声问道。 “甜!”虎老七顺口答道。 “有没有你前妻削的苹果甜?哎,我听说你的前妻是个小矮子,她要是喂你苹果是不是得爬梯子喂啊?”冷冬梅说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虎老七发现于庆东沉下脸来,正满眼怒火地看着冷冬梅,于是赶紧斥责冷冬梅道:“你胡咧咧啥啊?小兰现在是于庆东的老婆,不许你胡说八道!” 冷冬梅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庆东说道:“哎呀,你看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揭你媳妇儿的短啊,你说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冷冬梅哪有赔礼的意思,于庆东两眼冒火,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你干啥啊?少说两句不行吗?”虎老七拉了拉冷冬梅的胳膊。 冷冬梅又白了一眼于庆东,扭过头来小声嘟囔道:“自己媳妇儿没有两块豆腐高,还看不起别人,狗眼看人低,呸!” 于庆东的病 床和虎老七的病床挨着,冷冬梅的话于庆东听得一清二楚,他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手指着冷冬梅叫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冷冬梅被于庆东的气势所震慑,小声嘟囔道:“我就不说,好话不说二遍!” “管好你的嘴,不然的话,我用鞋底子把你的嘴抽烂!”于庆东怒气冲冲地叫道。 冷冬梅正要出言对付,虎老七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对于庆东说道:“你也别生气,唱二人转的女人嘴就是欠!于庆东,我跟你打听个事呗?” “我不知道!”于庆东气呼呼地说道。 “我还没说啥事呢,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啥事我都不知道!” “你看你这人,气咋撒我身上了?我就想问问你,我们家院子里的驴还在吗?” “驴?没在!” 虎老七一愣,着急地说道:“真没在啊?” 冷冬梅哼了一声说道:“我跟你说了,只看见驴车没看见驴,你还不信!” 虽然于庆东一肚子气,但还是对虎老七说道:“你的驴被四嘎子点了驴尾巴,毛驴毛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靠,这个小瘪犊子,看我回去不弄死他!”虎老七猛地坐起来说道。 “冬梅,你赶紧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咱俩赶紧坐大客回明德去!”虎老七着急地说道。 “你不说你这顿打不能白挨,就在医院耗着吗?”冷冬梅问道。 “这儿好吃好喝有人管,我倒想住一辈子,那不是驴丢了吗?我得 赶紧回家找驴去,没有驴用啥拉车啊?”虎老七皱起眉头说道。 “你还没好利索,明天出院能行吗?”冷冬梅关心地问道。 “没事,都是皮外伤,我得赶紧回家找驴去,找到了驴,咱鼓乐班就能开张了,下个月还得还三百块钱呢,得赶紧挣钱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虎老七提起还钱的事情,不由得勾起了于庆东的心事,他不再理会虎老七和冷冬梅,坐在病床上苦思冥想,琢磨着如何才能还上大哥家的五百块钱。 此刻,小兰已经得到了于庆东被撞住院的消息,尽管捎信儿的人一再强调于庆东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可小兰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是家里离不开,她恨不得连夜骑车去西登找于庆东。 小兰正在胡思乱想,小成子来了。 “我听说卫生院通知你明天回去上班了,是不是啊?”小成子兴奋地问道。 “是,让我回中医诊室上班!”小兰点头说道。 “还是小禾有远见,这么一闹还真管事!”小成子说道。 小兰已经知道了几个屯子的社员为她出头的事情,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田小禾的事儿,于是狐疑地问道:“这主意是小禾嫂子出的?” 小成子自豪地点了点头,把事情的起因讲了一遍。 “你说我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人帮我?”小兰深怀感激。 “我也挺纳闷,要说南队去支援我们,都是一个屯子住着,这个能理解,可另外几个屯子是咋知道信儿的呢?要不是这几个屯子都来人了,光靠咱们北队还真不见得能成事!” 第823章 遭遇袁雷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先离开了医院,准备坐客车回小砬子找毛驴去。 刘志国和于庆东已经说好了,早上会派人送于庆东回家,可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不由得着急起来。 于庆东本想不辞而别,可又不知道自行车在哪,于是就跑到医院大门口,东张西望地等着接他的人。 正当他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在不远处发现了虎老七和冷冬梅。冷冬梅正紧张地抓着虎老七的胳膊,而他们对面并排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白胖子,正面带凶相比比划划地跟虎老七说着什么。 “惹祸精,到哪都不消停!”于庆东嘟囔了一句。 于庆东一看就知道虎老七肯定是遇到了麻烦,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袁雷,你把钱五捅死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出来了?恐怕你不是正常出来的吧?你要是敢找我麻烦,我就去举报你去!”虎老七大声说道。 袁雷干笑几声说道:“虎老七,你他*的吓唬谁呢?我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来县医院,那就说明我啥都不怕,还能怕你举报我?我本来寻思先收拾幺鸡,第二个收拾你,可今天你主动送上门了,我要是不做点啥,那就太对不起你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啥?”冷冬梅色厉内荏地叫道。 “虎老七,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你说就你这熊样,还能整个水灵灵的妞儿,不过从今以后,我让你再也没能力碰女人!”袁雷冷冷地说道。 .??. 虎老七平生最怕两人,一个是马龙另一个是唐蕙,别看袁雷带了几个手下人多势众,他却毫不畏惧。 “袁雷,你尽管放马过来,你虎爷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是你儿子!”虎老七说完,拉好了架势。 “你要是真爷们儿, 咱就换个地方!”医院人来人往,袁雷还是有些顾忌。 虎老七又不傻,怎么会跟袁雷走?他冷笑着说道:“少扯没用的,要打就打!” “把他弄走!”袁雷冲几个手下一挥手。 几个人一拥而上,虎老七一脚踢飞一个,又一拳砸在一个人的胸前,冷冬梅吓得大喊大叫,虎老七和袁雷的手下很快纠缠在一起。 尽管虎老七力气惊人,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眼看着就要被袁雷的手下按倒,这时候却传来于庆东的一声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袁雷的手下停了手,四处一看,哪有警察的影子? “小子,你找死!少管闲事,赶紧给我滚!”袁雷冲于庆东骂道。 “赶紧把虎老七抓走!”袁雷大手一挥。 几个人正要继续动手,一辆吉普车飞速开了过来,在打斗的地方停了下来。 吉普车门一开,马清海走了下来。 “袁雷,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马清海认识袁雷。 “没事儿,跟老朋友叙叙旧!”袁雷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告诉你袁雷,可别惹事,不然的话没你好果子吃!”马清海警告袁雷。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我来医院看病人,你先忙,我先进去了!” 袁雷说完,指了指虎老七说道:“哥们儿,把身体好好养着,我肯定会去看你的!” “哼!随便!”虎老七冷哼一声说道。 袁 雷也没有再纠缠,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医院大厅。 “等急了吧?赶紧上车,我送你回家!”马清海冲于庆东说道。 “自行车修好了吗?”于庆东问道。 “好了,我就是等自行车修好才来晚的!” 马清海和于庆东刚上车,冷冬梅忽然拦住吉普车。 “你有啥事啊?”马清海把头伸出车窗问道。 “你们不是去明德吗?那你把我们一起捎回去行不行?”冷冬梅问道。 “现在去明德的大客还没发车呢,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马清海不想捎人。 “你也看了,刚才那伙人就对我们动手了,要是他们去客运站截我们,那就麻烦了!”冷冬梅想得还挺周全。 马清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让虎老七和冷冬梅上了车。 冷冬梅想得不无道理,袁雷几人果然在医院大厅内偷偷观察虎老七的去向,见虎老七和冷冬梅上车离去,袁雷这才悻悻地上楼去了。 吉普车一路疾驰,很快就要到明德了。 “马公安,你把扔在前面岔路口就行了!”于庆东在去往明德和聚贤屯的三岔路口前大声说道。 “你不回家啊?”马清海一边踩刹车一边问道。 “我去聚贤屯有事要办,麻烦你了!” “你的腿能行吗?” “没事,我去的地方没多远!” 吉普车停了下来,于庆东和马清海下了车,马清海把自行车卸下来,叮嘱了于庆东几句,然后上了车,吉普车一声轰鸣,疾驰而去。 于庆东看吉普车开远了,这才 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奔聚贤屯的方向而去。 …… 小兰今天的心情好极了,毕竟离开中医诊室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手都痒痒了,而袁虹的心情正好相反,她看小兰笑容灿烂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袁虹为了能开除小兰策划了很久,而且也花了不少功夫,付出了不少代价,如今一切归零,自己还受到了社员们的羞辱和打骂,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犹豫再三,拿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 “喂,是我,袁虹!” “我不是不让你给我打电话吗?” “可车满凰这件事实在太气人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开除她我在卫生院没脸待下去了!” 片刻沉默后。 “曲局长已经跟我沟通过了,车满凰肯定是开除不了!” “那我怎么办啊?”袁虹带着哭腔问道。 “你在卫生院干不了了!” “什么?不开除车满凰开除我?”袁虹不可置信地问道。 “嘟嘟嘟……” 袁虹看了看电话听筒,骂道:“老东西,一到关键时候就挂我电话!” 袁虹气急败坏地把电话使劲一摔,然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过了一会儿,她趴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 小兰回中医诊室上班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小兰上班开始,中医诊室外就排起了队,等到快到中午的时候,队伍长度不但没有变短,反而变得更长了,竟然直接排到了卫生院院子里。 “还能看三个病人,其他人就不用排了!”护士小张对排队的人大声喊道。 第824章 孤男寡女 排队的老乡们尽管听清了护士的意思,却没有一个愿意离开。 “大爷,你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别说上午看不上,就是下午也够呛啊,要不你还是明天早点来吧?”护士小张劝说排在队尾的一个老大爷。 “我是王木家的,到这儿三十多里地呢,我不回去!”老大爷摇头不听劝。 护士小张也摇了摇头,只好回诊室和小兰说明了情况。 小兰上厕所都是跑去跑回,可就是这样一天也看不了太多的病人。她想了想对护士小张说道:“你跟大家说,我中午不休息了,但是晚上我加不了班,因为药房的人下班了,即使我开了方子,也抓不到药,你再问问有多少路远年纪大的,不行就让这些人在大厅凑合一晚,明天早上我早点儿来!” 护士小张出去后和大家一说,众人马上鼓起掌来。 “车大夫,我看你应该收个徒弟,有些简单的治疗你指导徒弟就行了,不然的话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看不完病人,再说总是这么干,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同诊室的医生劝小兰。 “咱这儿也不是个人家,哪能说收徒弟就收徒弟?我前段耽误的时间长,所以刚开始病人肯定多,等过几天就好了!”小兰一边给病人针灸一边说道。 “那也是,医院本来就没有编制,还真没办法收徒弟!” 小兰一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中午饭都是啃了个馒头解决的,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于庆东回来的事,直到晚上下班,小兰这才匆匆忙忙往家赶,想看看于庆东回来没有。 小兰一到家,发现于庆东正躺在炕上逗小松玩,看他的表现不像受伤严重的样子,小兰的心这才放下来。 “庆东,你没事吧?”小兰赶紧上前查看。 “没事,除了大腿骨裂,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于庆东撒了谎,因为他的膝盖只是缝了几针,骨头根本就没啥事。 “骨裂啊?我看看!”小兰说完,轻轻把于庆东的裤腿挽起来。 “缝了六针呢!哎呀,怎么伤口周围都肿了,医院也没给你处理好啊?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哎呀,不用啊,医生说养十来天就好了!”于庆东知道伤口肿胀是因为自己走了太多的路造成的。 “那可不行,感染了就麻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得养一阵子!”小兰说完,不由分说地拆掉了伤口的纱布,然后重新给于庆东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我做完饭到成子哥家去一趟,让他赶紧给你找个替班!”小兰说道。 “不用去了,成子哥已经来过了,他说每天下工后把记账单拿过来,让我在家里做账!”于庆东摆手说道。 “对了,你去西登干啥去了?我听说是刘队长开车撞了你,是吗?”小兰忽然问道。 “不怨人家刘队长,是我走神骑车骑马路中间去了!”于庆东解释道。 “那你去西登干啥去了?是不是因为我工作的事儿找大哥去了?”小兰继续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你已经回去上班了,说实话也无所 谓了!我是去找于庆国去了,可惜没找到,后来我听成子哥说,他来明德了,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还叫大哥名字?”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啥没大没小?都是平辈,叫啥不行?他于庆国是于庆国,我于庆东是于庆东!”于庆东话里有话地说道。 “整不明白你们文化人!中午饭就是我早上带出来的,孩子们肯定没吃好,我赶紧做饭了,你的腿别乱动,好好在炕上躺着!” 小兰说完,风风火火地做饭去了,于庆东心不在焉地逗着小松,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老七回家后,从邻居口中得知了唐兰和破碗被唐蕙送回娘家的事,他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 虎老七在西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唐兰被五保户刘自个儿玷污了清白,付小朋砍死刘自个儿的案情经过。他想了一宿,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没有自己强留冷冬梅过夜,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按理说他不应该嫌弃唐兰,毕竟是因他造成的后果。 可虎老七还是不能释怀。唐兰身子不干净了不说,他也怀疑起唐兰和付小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唐兰。 继续和唐兰过下去,他过不了心理关,也怕有人拿唐兰的事情说事儿,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可要是跟唐兰离婚,他又张不开口,另外也怕唐蕙找他算账, 唐兰走了,他暂时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选择,所以他松了一口气。 冷冬梅知道唐兰走了也非常高兴,她一边收拾东屋一边还唱起了二人转小调。 “你收拾东屋干啥?”虎老七问冷冬梅。 “西屋太窨了,咱俩搬东屋住!”冷冬梅很自然地说道。 “咱俩?你不回家啊?”虎老七一愣。 “回家?我哪还有家啊!孩儿他爹说了,以后不许我回家去住!再说了,等鼓乐班开始接活演出,晚上回来都得半夜,你就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啊?”冷冬梅早就想好了借口。 “那我住西屋!”虎老七说道。 “反正我都住进来了,孤男寡女住一个房子里久了,你说和我没住在一起,谁信呢?再说了,你还真准备跟唐兰过一辈子啊?”冷冬梅问道。 虎老七皱起眉头没吭声。 “咱不说唐兰被五保户糟蹋的事儿,毕竟她肯定不是自愿的,可你要说她和付小朋没事儿,打死我都不信!我跟你说老七,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我自己在西屋睡,你猜我在后窗户看见了谁?” “谁啊?” “付小朋!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给鼓乐班使坏的,后来我仔细一琢磨,他就是来找唐兰的,你想想,大晚上他来干啥?这还用我说吗?” “行了,别说了!”虎老七虽然嘴上不让冷冬梅说,但心里已经承认了冷冬梅的说法。 “你在家收拾吧,我得赶紧找驴去了!”虎老七不想再纠缠这件事,毕竟目前找毛驴刻不容缓。 不等冷冬梅表态,虎老七拎了一把砍刀就出了家门。排队的老乡们尽管听清了护士的意思,却没有一个愿意离开。 “大爷,你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别说上午看不上,就是下午也够呛啊,要不你还是明天早点来吧?”护士小张劝说排在队尾的一个老大爷。 “我是王木家的,到这儿三十多里地呢,我不回去!”老大爷摇头不听劝。 护士小张也摇了摇头,只好回诊室和小兰说明了情况。 小兰上厕所都是跑去跑回,可就是这样一天也看不了太多的病人。她想了想对护士小张说道:“你跟大家说,我中午不休息了,但是晚上我加不了班,因为药房的人下班了,即使我开了方子,也抓不到药,你再问问有多少路远年纪大的,不行就让这些人在大厅凑合一晚,明天早上我早点儿来!” 护士小张出去后和大家一说,众人马上鼓起掌来。 “车大夫,我看你应该收个徒弟,有些简单的治疗你指导徒弟就行了,不然的话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看不完病人,再说总是这么干,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同诊室的医生劝小兰。 “咱这儿也不是个人家,哪能说收徒弟就收徒弟?我前段耽误的时间长,所以刚开始病人肯定多,等过几天就好了!”小兰一边给病人针灸一边说道。 “那也是,医院本来就没有编制,还真没办法收徒弟!” 小兰一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中午饭都是啃了个馒头解决的,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于庆东回来的事,直到晚上下班,小兰这才匆匆忙忙往家赶,想看看于庆东回来没有。 小兰一到家,发现于庆东正躺在炕上逗小松玩,看他的表现不像受伤严重的样子,小兰的心这才放下来。 “庆东,你没事吧?”小兰赶紧上前查看。 “没事,除了大腿骨裂,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于庆东撒了谎,因为他的膝盖只是缝了几针,骨头根本就没啥事。 “骨裂啊?我看看!”小兰说完,轻轻把于庆东的裤腿挽起来。 “缝了六针呢!哎呀,怎么伤口周围都肿了,医院也没给你处理好啊?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哎呀,不用啊,医生说养十来天就好了!”于庆东知道伤口肿胀是因为自己走了太多的路造成的。 “那可不行,感染了就麻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得养一阵子!”小兰说完,不由分说地拆掉了伤口的纱布,然后重新给于庆东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我做完饭到成子哥家去一趟,让他赶紧给你找个替班!”小兰说道。 “不用去了,成子哥已经来过了,他说每天下工后把记账单拿过来,让我在家里做账!”于庆东摆手说道。 “对了,你去西登干啥去了?我听说是刘队长开车撞了你,是吗?”小兰忽然问道。 “不怨人家刘队长,是我走神骑车骑马路中间去了!”于庆东解释道。 “那你去西登干啥去了?是不是因为我工作的事儿找大哥去了?”小兰继续问道。 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你已经回去上班了,说实话也无所 谓了!我是去找于庆国去了,可惜没找到,后来我听成子哥说,他来明德了,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还叫大哥名字?”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啥没大没小?都是平辈,叫啥不行?他于庆国是于庆国,我于庆东是于庆东!”于庆东话里有话地说道。 “整不明白你们文化人!中午饭就是我早上带出来的,孩子们肯定没吃好,我赶紧做饭了,你的腿别乱动,好好在炕上躺着!” 小兰说完,风风火火地做饭去了,于庆东心不在焉地逗着小松,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老七回家后,从邻居口中得知了唐兰和破碗被唐蕙送回娘家的事,他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 虎老七在西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唐兰被五保户刘自个儿玷污了清白,付小朋砍死刘自个儿的案情经过。他想了一宿,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没有自己强留冷冬梅过夜,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按理说他不应该嫌弃唐兰,毕竟是因他造成的后果。 可虎老七还是不能释怀。唐兰身子不干净了不说,他也怀疑起唐兰和付小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唐兰。 继续和唐兰过下去,他过不了心理关,也怕有人拿唐兰的事情说事儿,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可要是跟唐兰离婚,他又张不开口,另外也怕唐蕙找他算账, 唐兰走了,他暂时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选择,所以他松了一口气。 冷冬梅知道唐兰走了也非常高兴,她一边收拾东屋一边还唱起了二人转小调。 “你收拾东屋干啥?”虎老七问冷冬梅。 “西屋太窨了,咱俩搬东屋住!”冷冬梅很自然地说道。 “咱俩?你不回家啊?”虎老七一愣。 “回家?我哪还有家啊!孩儿他爹说了,以后不许我回家去住!再说了,等鼓乐班开始接活演出,晚上回来都得半夜,你就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啊?”冷冬梅早就想好了借口。 “那我住西屋!”虎老七说道。 “反正我都住进来了,孤男寡女住一个房子里久了,你说和我没住在一起,谁信呢?再说了,你还真准备跟唐兰过一辈子啊?”冷冬梅问道。 虎老七皱起眉头没吭声。 “咱不说唐兰被五保户糟蹋的事儿,毕竟她肯定不是自愿的,可你要说她和付小朋没事儿,打死我都不信!我跟你说老七,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我自己在西屋睡,你猜我在后窗户看见了谁?” “谁啊?” “付小朋!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给鼓乐班使坏的,后来我仔细一琢磨,他就是来找唐兰的,你想想,大晚上他来干啥?这还用我说吗?” “行了,别说了!”虎老七虽然嘴上不让冷冬梅说,但心里已经承认了冷冬梅的说法。 “你在家收拾吧,我得赶紧找驴去了!”虎老七不想再纠缠这件事,毕竟目前找毛驴刻不容缓。 不等冷冬梅表态,虎老七拎了一把砍刀就出了家门。 第825章 对质 也许是虎老七人缘太差,也许是真没有人看见过过毛驴,虎老七打听了一圈,都说没过这头被烧着尾巴的毛驴。 虎老七越找越没信心,他琢磨了一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毛驴是四嘎子给烧跑的,那就应该找四嘎子包赔,现在四嘎子跑了,那就应该找他爹赵卫红算账。 虎老七想到这里,拎着砍刀就去了赵卫红家里。 赵卫红两口子刚下工回来,见虎老七拎着砍刀面色不善地找上门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徐慧艳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大兄弟,你来家有事啊?” “当然有事了!你家四嘎子点火烧了我家毛驴的尾巴,毛驴受到惊吓跑丢了,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吧?”虎老七黑着脸问道。 “你说你家的驴是四嘎子烧跑的,你有证据吗?”赵卫红问虎老七。 “靠!啥意思?想耍赖啊?你家四嘎子为啥跑了,不就是因为烧跑了我们家的驴吗?”虎老七并不知道四嘎子逃跑的真正原因。 “烧跑你家驴才跑的?谁跟你说的?”赵卫红知道小儿子逃跑的真正原因,却不知道起因是因为小雨看见了四嘎子烧毛驴。 “于庆东说的!”虎老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咱们找于庆东对质去,要不是四嘎子干的,你怎么说?”赵卫红问道。 于庆东亲口告诉虎老七四嘎子烧跑了驴,所以虎老七心中有底气,他冷笑一声说道:“不是四嘎子干的,我管你叫爹!那要是四嘎子干的呢?” “要是四嘎子干的,我赔不起你的毛驴,我给你当驴!”赵卫红话语中有斗气的成分。 两个人一边争吵,一边往于庆东家走,不大工夫,后面又跟了不少看热 闹的村民。 两人到了于庆东家里,于庆东正在炕上靠着柜子想心事,见虎老七和赵卫红吵吵嚷嚷地进了屋,不由得一愣,但转瞬之间就猜到了原因。 “于庆东,我们家的毛驴是不是四嘎子烧跑的?”虎老七问道。 虎老七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将于庆东卖了,于庆东要是说是,就得罪了赵卫红,他非常生气虎老七的做法,于是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虎老七一愣,有些蒙圈。 “不是你跟我说四嘎子烧跑了毛驴,现在你怎么不承认了呢?”虎老七生气地质问于庆东。 “我没说!”于庆东说完,把头扭向一边。 “你……你……你……”虎老七手指着于庆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你还有啥话说?叫爹吧!”赵卫红面露得意之色。 “滚犊子,叫个屁!于庆东你敢不敢对灯发誓?”虎老七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我凭啥对灯发誓?虎老七,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于庆东冷着脸说道。 “行,于庆东你行!”虎老七气得嘴唇直哆嗦,指了指于庆东转身走了。 “庆东,你好好休息,我也走了!”赵卫红说完就要走。 “大哥,虎老七家的毛驴确实是四嘎子烧跑的!”于庆东跟赵卫红说了实话。 “啊?真是这瘪犊子干的啊?到底咋回事啊?”赵 卫红一惊。 于庆东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个天杀的,净给我惹祸!”赵卫红骂道。 “庆东,这事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赵卫红说完,满腹心事地离开了于庆东家。 赵卫红一到家,把事情经过和老婆徐慧艳讲了一遍。 “反正于庆东没承认,咱就装着啥也不知道,虎老七也不能来找了!”徐慧艳说道。 “我说老四怎么总干缺德事儿呢,敢情随你了!干啥事都得凭良心,咱们就当没事人一样,晚上能睡得着觉吗?”赵卫红狠狠瞪了徐慧艳一眼。 ?? “那咋办啊?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驴钱啊!”徐慧艳哭丧着脸说道。 “你说老四怎么不嘎嘣一下子死了呢?惹完祸他跑了,真是气死我了!”赵卫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疙瘩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徐慧艳眼泪含眼圈。 “死了才好呢,死了我就消停了!你也别哭啼啼了,赶紧把咱家亲戚都找过来!” “找亲戚干啥啊?”徐慧艳一愣。 “你说干啥?找驴!” …… 虎老七气呼呼地回家后,冷冬梅已经做好了饭,虎老七一边吃一边骂于庆东。 “他一个老农民还瞧不起别人呢!你没看他瞅我那眼神,就像他是个啥大官大将一样!他不坏咱们吗?以后有机会高低让他吃个大亏!”冷冬梅火上浇油。 “唉!要是毛驴找不到咋办呢?”虎老七犯起了愁。 “毛驴是多钱买的? ”冷冬梅问道。 “三百五!” “那就再买一头吧!我去沈阳买东西还剩了点钱,不够的话我添上!”冷冬梅安慰虎老七。 “你咋对我这么好呢?”虎老七深受感动。 “咱俩谁跟谁啊?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只要你以后对我好点,我就知足了!”冷冬梅眼波流动,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虎老七性情起来,一把搂住冷冬梅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冷冬梅媚眼如丝,顺势倒在虎老七的怀里。 小兰家里。 小兰一家吃过饭后,小兰和于庆东聊起了卫生院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于庆东“嗯啊”了几句,然后就满腹心事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庆东,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兰看于庆东心不在焉,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儿,天不早了,你也累一天了,赶紧收拾一下睡觉吧!”于庆东说完打了个哈欠儿。 小兰忙了一整天,的确有些困乏,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了。 于庆东背对着小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打起了鼾声。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小兰睡熟了还说起了梦话,于庆东的鼾声停了下来,他看着漆黑的窗外,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夜半时分,于庆东悄悄爬了起来,他把手电揣进口袋,看了看熟睡的小兰和两个孩子,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于庆东轻轻关上外屋门,深秋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深深呼出了一口冷气,一瘸一拐地走进夜色之中。 第826章 偷黄豆的贼 于庆东以为自己半夜出门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一开里屋门,小兰就知道了。 因为家里孩子多,小兰养成了有点动静就醒的毛病,所以于庆东一开门她就醒了。 于庆东开门出去,小兰一开始并未在意,以为于庆东出去解大手去了,可过了一会儿,于庆东仍然没有回来,小兰立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于是赶紧胡乱披了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小兰在厕所没有找到于庆东,然后发现大门是半开的,联想到于庆东从西登回来后有些不对劲儿,小兰开始有些发毛,于是赶紧回屋找了个手电,又跑了出去。 “这么晚了,庆东能去哪呢?难道是担心小队的账目,半夜跑小队部看账去了?”小兰思来想去,觉得于庆东最有可能就是去小队部,于是一溜跑向小队部。 小兰到了小队部大院门前,发现小队部的屋子里漆黑一片,而且大门也上了锁。 ?? “没在这儿能去哪呢?”小兰心中暗自嘀咕。 小兰一边琢磨一边绕到了小队部后身,结果发现小队部后院的大门竟然没有上锁,大门大开着,而且院内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小兰把手电照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脚步声瞬间消失了,手电光聚焦一个黑影的后背,她试探着问道:“庆东,是你吗?” “不对啊,这个人不是庆东,他肩上扛着什么?是麻袋吗?”小兰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你是干什么的?”此时正是半夜时分,小兰不敢贸然上前,站在大门口大声问道。 “我们来挪仓库!”黑影半天才回答了一句。 “半夜挪仓库?”小兰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你是 谁啊?我怎么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小兰大声问道。 “是于会计让我们来的!于会计!于会计!”黑影压低声音喊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于庆东一瘸一拐地从仓库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于庆东看见小兰,大吃一惊。 “你大半夜折腾啥呢?”小兰奇怪地问道。 “哦,队里装黄豆的仓库漏雨,我看这天要下雨,就领人挪仓库来了!”于庆东说道。 小兰看了看天,皱起眉头说道:“这哪像有雨的样子啊?再说了,就是挪仓库也不应该让你来啊,你的腿……” 说到这里,小兰把手电照到于庆东的腿上,纳闷地问道:“你的腿骨裂了,你怎么能下地呢?我看你刚才走路的样子也不像骨裂啊?” 小兰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她用手电往院内仔细一照,发现院子里有四辆大推车,其中一辆已经装了十几个麻袋,刚才的黑影趁她和于庆东说话的功夫,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是不是和别人偷小队的黄豆?”小兰恍然大悟。 “你别瞎说,你快点回家吧,回头我再跟你解释!”于庆东面露焦急之色。 “瞎说?我去看看!”小兰撇下于庆东,独自跑到仓库的门口,用手电向里面四处照射。 “给我出来!”小兰发现有人藏在装粮食的麻袋后面,于是厉声叫道。 麻袋后先后站起来五个 人,小兰的手电聚焦在一个青年身上,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聚贤屯的吗?” 青年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叫……你叫……你叫胡铁子,对不对?”小兰认出了青年。 胡铁子是于庆东的初中同学,也是远近闻名的盗贼,曾因偷盗生产队的黄牛被判了三年,小兰在这种场景下发现胡铁子,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 这时候于庆东也追了过来,一边往外推小兰一边说道:“小兰,我求求你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这还用解释吗?你联合胡铁子偷生产队的黄豆,这我还看不出来吗?庆东,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小队的会计,你有大门和仓库的钥匙,你这是监守自盗!”小兰气坏了,不停地喘粗气。 “大东啊,赶紧把你媳妇儿弄走,时间长了就麻烦了!”胡铁子听明白了于庆东和小兰的关系,于是肆无忌惮地从麻袋后跳了出来,剩下的四个人也跟着跳了出来。 “快回家吧,你就穿了一条秋裤,别再把你冻坏了!”于庆东一狠心,用力往外拽小兰。 胡铁子几人不再理会小兰,背起麻袋准备往外扛。 “于庆东,你给我放开!”小兰急了,直呼于庆东的大名。 “你们赶紧把黄豆放下,不然我可喊人了!”小兰对胡铁子几人喊道。 “你喊吧,反正这里离屯子远,喊了也没人能听见!”胡铁子一边说一边往外扛麻袋。 “你们把饲养员老刘三叔怎么了?”小兰一惊,她知道饲养员老刘三叔一 直住在马号,马号离仓库并不远。 “老刘三叔胆子小,自从五保户被砍死了,他每天十点钟喂完马就回家,早上五点再过来!”于庆东解释道。 “我明白了,这都是你策划好的,你的腿其实没骨裂是不是?”小兰气得眼泪含眼圈。 “唉!我不是也没有办法吗!”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你偷黄豆卖钱要干啥?你想钱想疯了吗?你赶紧让他们走,不然的话我回屯里喊人了!”小兰愤怒地说道。 “你去喊吧,喊完了你家老爷们就得进去!”有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兰被于庆东推出仓库,小兰见于庆东一意孤行,气得眼泪流了出来。 “于庆东,你气死我了,你要是不把他们撵走,我不跟你过了!”小兰从未和于庆东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她是真气急了。 于庆东一听,身体一僵,慢慢松开了手。 “庆东,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一旦你有了前科,以后就没有任何前途了!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是你媳妇儿,咱们一起扛过去,千万不能干傻事啊!”小兰看于庆东态度有松动,赶紧趁热打铁地劝说。 于庆东犹豫了片刻,对正在装车的胡铁子说道:“铁子,要不算了吧,让你们白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胡铁子把黄豆袋子扔到车上,转过身来,紧锁眉头说道:“算了?你可真能开玩笑!我和下家都讲好了,天亮之前我要是拿不过去黄豆,我得赔人家钱!” “赔多少?”小兰大声问道。 第827章 神圣不可侵犯 “赔多少钱你家也拿不出来,不然的话你家大东也不用瘸了吧唧地去找我!”胡铁子说完,拍了拍衣服上了灰尘。 “哥几个,抓紧装货,把货送到地方咱们就分钱!”胡铁子旁若无人地吩咐自己带来的几个。 “你们非要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回屯子喊人了!”小兰看胡铁子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说完就往大门外跑。 “小矬子,敢坏我的事儿,我弄死你!”胡铁子变了脸色,几步就追上了小兰,一伸手抓住了小兰的后脖领子。 “胡铁子,你松开!”于庆东见胡铁子动手抓小兰,立刻变了脸,赶紧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小兰拼命挣扎,胡铁子人高马大,用胳膊夹住小兰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等我们装完车,自然会放你走!” 小兰被勒得小脸通红,她气愤地说道:“你把黄豆拉走了,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去?” “告我?”胡铁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是你家老爷们儿找的我,你要是告发我们,那也是先抓你家于庆东!” “把我媳妇儿松开!”于庆东见小兰被勒得满脸通红,怒声叫道。 “松开也行,你能让她消停吗?”胡铁子瞪着于庆东说道。 “我已经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干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去掰胡铁子的手。 “不干了?晚了!于庆东,现在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们两口子好好配合,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要是你们捣乱,哼哼,你应该知道我是啥人!”胡铁子威胁于庆东。 “你也知道我于庆东啥性格,你要是一意孤行,我宁可坐牢,明天就去自首!”于庆东毫不示弱。 “于庆东,你他*的玩我是不?让我来的是你,让我走的也是你,你真当我是吓唬你吗?”胡铁子翻了脸。 “不管你说啥,黄豆今天你拉不走!”于庆东目光坚定,一使劲掰开了胡铁子的手。 “你个瘪犊子,跟我玩这套,我弄死你!” 胡铁子说完,一拳打向于庆东的面门,于庆东一躲,胡铁子拳头走空,谁知道他随后的一脚正踹到于庆东的肚子上,于庆东本来就不会打架,被胡铁子一脚踹倒在地。 “玩我,我弄不死你!”胡铁子得理不饶人,一脚踏向于庆东的面门。 小兰见状,毫不犹豫地扑到于庆东的身上,胡铁子一脚踏在小兰的背上。胡铁子人高马大,这一脚力量很足,小兰闷哼一声,后背传来剧痛,饶是如此,小兰仍然一动不动护住于庆东。 于庆东看小兰为了保护自己挨了一脚,顿时眼珠子都红了,一股激劲儿把小兰推到一边,抱住胡铁子的双腿,使劲一拽,胡铁子猝不及防下被拽倒在地上。 “我让你打我媳妇儿!”于庆东得理不饶人,一拳砸向胡铁子面门,胡铁子一歪脑袋,拳头砸在他的脖子上,胡铁子闷哼一声。 胡铁子经常打架,虽然挨了于庆东一拳,却没有丝毫慌乱,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再次一脚踢向于庆东的下 巴。 胡铁子恼羞成怒,这一脚要是踢中了,于庆东下颚骨都能被踢碎,于庆东腿脚不利索,加上没有打架经验,眼看着就要被踢中,于庆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胡铁子暴怒之下力气用足,快要踢到于庆东的时候,因为怕把事情闹大,所以缓了一下,收了一些力量。 就这一缓的功夫,给了小兰机会,她手腕一抖,胡铁子踢出去的腿忽然失去了控制,丧失了力量,他的脚在于庆东面门软绵绵地滑过,他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尘埃。 胡铁子发现右腿失去了知觉,顿时大惊失色,不由得大声喊道:“快过来帮忙!” 胡铁子带了四个人过来,在他和于庆东纠缠的时候,几个人都没在乎,因为他们知道,一般人不是胡铁子的对手,如今胡铁子发出惊叫声,几个人立刻扔下麻袋,快速围拢过来。 于庆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睁开眼睛发现四个人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赶紧爬起来准备迎战。 “你对我干了什么?”胡铁子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了,顿时大惊失色,对站在一边的小兰发出恐惧的呼喊。 “你们退后,不然的话我让胡铁子一辈子站不起来!”小兰故意露出指尖捏住的银针,银针抵在胡铁子的太阳穴上,发出神秘阴冷的光芒。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怀疑的神色,其中一人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 “别过来!”胡铁子感受到了银针刺破皮肤的冰凉,立刻发出惊悚的叫声,四个人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胡铁子。 “你们应该知道我会针灸,我这一针下去,胡铁子就会变成傻子,一辈子瘫在炕上,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小兰发出警告。 “信,我信!你们几个往后退,千万别过来!”胡铁子刚才不知不觉地就变得四肢无力,手脚不听使唤,他知道小兰可不是吓唬人,于是连声叫嚷,害怕带来的人轻举妄动惹怒小兰。 于庆东没想到形势就这样被小兰逆转了,他呆呆地看着小兰,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惹了祸竟然还要老婆来解决,此刻的小兰就是正义的化身,神圣不可侵犯,于庆东忽然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小兰,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胡铁子带来的四个人本来就不是他的手下,几个人就是求财而来,胡铁子不让他们乱动,他们也就没再动弹。 “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小兰冷冷地对胡铁子说道。 “姑奶奶,我倒是想走,可我也走不了啊!你就饶了我吧!”胡铁子带着哭腔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要是给你解了银针,你有了防备,你还会走吗?我可不冒这个险!”小兰防患于未然。 “那你说咋办吧?”胡铁子彻底服了。 “你让他们把黄豆装回库里,然后用车把你拉回去!”小兰提出解决方案。 “那我这手脚还能恢复吗?” “没有我给你收针,谁都救不了你,你要想恢复,明天上午去卫生院找我!”这一刻,小兰的话语充满傲气。“赔多少钱你家也拿不出来,不然的话你家大东也不用瘸了吧唧地去找我!”胡铁子说完,拍了拍衣服上了灰尘。 “哥几个,抓紧装货,把货送到地方咱们就分钱!”胡铁子旁若无人地吩咐自己带来的几个。 “你们非要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回屯子喊人了!”小兰看胡铁子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说完就往大门外跑。 “小矬子,敢坏我的事儿,我弄死你!”胡铁子变了脸色,几步就追上了小兰,一伸手抓住了小兰的后脖领子。 “胡铁子,你松开!”于庆东见胡铁子动手抓小兰,立刻变了脸,赶紧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小兰拼命挣扎,胡铁子人高马大,用胳膊夹住小兰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等我们装完车,自然会放你走!” 小兰被勒得小脸通红,她气愤地说道:“你把黄豆拉走了,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去?” “告我?”胡铁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是你家老爷们儿找的我,你要是告发我们,那也是先抓你家于庆东!” “把我媳妇儿松开!”于庆东见小兰被勒得满脸通红,怒声叫道。 “松开也行,你能让她消停吗?”胡铁子瞪着于庆东说道。 “我已经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干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去掰胡铁子的手。 “不干了?晚了!于庆东,现在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们两口子好好配合,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要是你们捣乱,哼哼,你应该知道我是啥人!”胡铁子威胁于庆东。 “你也知道我于庆东啥性格,你要是一意孤行,我宁可坐牢,明天就去自首!”于庆东毫不示弱。 “于庆东,你他*的玩我是不?让我来的是你,让我走的也是你,你真当我是吓唬你吗?”胡铁子翻了脸。 “不管你说啥,黄豆今天你拉不走!”于庆东目光坚定,一使劲掰开了胡铁子的手。 “你个瘪犊子,跟我玩这套,我弄死你!” 胡铁子说完,一拳打向于庆东的面门,于庆东一躲,胡铁子拳头走空,谁知道他随后的一脚正踹到于庆东的肚子上,于庆东本来就不会打架,被胡铁子一脚踹倒在地。 “玩我,我弄不死你!”胡铁子得理不饶人,一脚踏向于庆东的面门。 小兰见状,毫不犹豫地扑到于庆东的身上,胡铁子一脚踏在小兰的背上。胡铁子人高马大,这一脚力量很足,小兰闷哼一声,后背传来剧痛,饶是如此,小兰仍然一动不动护住于庆东。 于庆东看小兰为了保护自己挨了一脚,顿时眼珠子都红了,一股激劲儿把小兰推到一边,抱住胡铁子的双腿,使劲一拽,胡铁子猝不及防下被拽倒在地上。 “我让你打我媳妇儿!”于庆东得理不饶人,一拳砸向胡铁子面门,胡铁子一歪脑袋,拳头砸在他的脖子上,胡铁子闷哼一声。 胡铁子经常打架,虽然挨了于庆东一拳,却没有丝毫慌乱,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再次一脚踢向于庆东的下 巴。 胡铁子恼羞成怒,这一脚要是踢中了,于庆东下颚骨都能被踢碎,于庆东腿脚不利索,加上没有打架经验,眼看着就要被踢中,于庆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胡铁子暴怒之下力气用足,快要踢到于庆东的时候,因为怕把事情闹大,所以缓了一下,收了一些力量。 就这一缓的功夫,给了小兰机会,她手腕一抖,胡铁子踢出去的腿忽然失去了控制,丧失了力量,他的脚在于庆东面门软绵绵地滑过,他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尘埃。 胡铁子发现右腿失去了知觉,顿时大惊失色,不由得大声喊道:“快过来帮忙!” 胡铁子带了四个人过来,在他和于庆东纠缠的时候,几个人都没在乎,因为他们知道,一般人不是胡铁子的对手,如今胡铁子发出惊叫声,几个人立刻扔下麻袋,快速围拢过来。 于庆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睁开眼睛发现四个人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赶紧爬起来准备迎战。 “你对我干了什么?”胡铁子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了,顿时大惊失色,对站在一边的小兰发出恐惧的呼喊。 “你们退后,不然的话我让胡铁子一辈子站不起来!”小兰故意露出指尖捏住的银针,银针抵在胡铁子的太阳穴上,发出神秘阴冷的光芒。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怀疑的神色,其中一人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 “别过来!”胡铁子感受到了银针刺破皮肤的冰凉,立刻发出惊悚的叫声,四个人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胡铁子。 “你们应该知道我会针灸,我这一针下去,胡铁子就会变成傻子,一辈子瘫在炕上,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小兰发出警告。 “信,我信!你们几个往后退,千万别过来!”胡铁子刚才不知不觉地就变得四肢无力,手脚不听使唤,他知道小兰可不是吓唬人,于是连声叫嚷,害怕带来的人轻举妄动惹怒小兰。 于庆东没想到形势就这样被小兰逆转了,他呆呆地看着小兰,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惹了祸竟然还要老婆来解决,此刻的小兰就是正义的化身,神圣不可侵犯,于庆东忽然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小兰,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胡铁子带来的四个人本来就不是他的手下,几个人就是求财而来,胡铁子不让他们乱动,他们也就没再动弹。 “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小兰冷冷地对胡铁子说道。 “姑奶奶,我倒是想走,可我也走不了啊!你就饶了我吧!”胡铁子带着哭腔说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要是给你解了银针,你有了防备,你还会走吗?我可不冒这个险!”小兰防患于未然。 “那你说咋办吧?”胡铁子彻底服了。 “你让他们把黄豆装回库里,然后用车把你拉回去!”小兰提出解决方案。 “那我这手脚还能恢复吗?” “没有我给你收针,谁都救不了你,你要想恢复,明天上午去卫生院找我!”这一刻,小兰的话语充满傲气。 第828章 谁杀了我的驴 胡铁子被小兰的银针技艺吓破了胆,哪敢不答应,他忙不迭地说道:“行,我们把黄豆放回去就走,不过你明天可一定要把银针给我收了!” 小兰点头答应。 “兄弟们,辛苦了,把车上的麻袋背回库里吧!”胡铁子对其他四人叫道。 四人听了胡铁子的话,彼此看了看,却没人动弹。 胡铁子一琢磨,马上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他抽着脸说道:“哥几个,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忙活一趟,我说话算话!” 四人这才动弹起来,很快把车上的麻袋背回仓库里,然后把胡铁子抬到一辆推车上。 .??. “车大夫,明天你可千万要把银针收回去啊,可千万别糊弄我!”临走时,胡铁子不放心地再次恳求小兰。 得到小兰肯定的答复后,几个人这才推着推车,离开了小队部后门。 小兰见几人推车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传来疼痛,她不由得弯下了腰,捶打了几下肩头。 “你没事吧?我帮你揉揉吧?”于庆东小心地问道。 “我不想跟你说话!”小兰说完,不等于庆东有所表示,生着闷气独自回家了。 于庆东锁好了仓库门和大门,这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于庆东摸黑上了炕,轻声叫了小兰几声,小兰没有回应。 于庆东知道小兰肯定没睡,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次去西登找大哥,本想让他帮忙解决你工作的事儿,谁知道他没在单位,于是我就去了大嫂单位,大嫂拒绝帮忙不说,还管我要欠他们家的五百块钱,并且只给了我十天时间。” “我一来 气就答应了,可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上哪去弄这五百块钱,后来我鬼迷心窍就想到了偷卖队里的黄豆,小兰,我错了,你就消消气吧!” 小兰的确没有睡,她听完于庆东的话,既生气又心疼。 “你说得没错,你还真是鬼迷心窍了,这种偷盗的事情你也能干?而且你也不想想,队里丢了那么多黄豆,能不被人发现吗?你是会计又兼保管员,黄豆丢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小兰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气呼呼地说道。 “今年黄豆大丰收,库里都快堆满了,我寻思着不从一个地方拿,弄上二三十袋,不点数应该看不出来,然后交公粮前,我再把账偷偷一改,那就没啥事了!小兰,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干的事了!”于庆东满脸愧疚之色。 “于庆东,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腿到底咋回事?”小兰的气还没消。 于庆东吭哧了半天,这才说道:“我寻思我说腿骨裂了下不了炕,即使有人发现丢了黄豆,那也怀疑不到我的身上!” 小兰被气笑了,她指着于庆东说道:“于庆东啊于庆东,我跟你过了这么久,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心眼子,你简直就是个阴谋家!” 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吗?而且我也有跟大哥大嫂赌气的成分,你们不管我的死活,万一我因为偷黄豆进去了,看他们后悔不后悔?” 小兰也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就叫不讲理了,人家借咱们钱的时候,还是何玉 婶子生病住院那次,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家要钱有啥毛病?” “他是我亲大哥,他家肯定不缺钱,这么逼我,哪还有亲情?要是外人,我一点儿都不带生气的,可我们是一个娘肠爬出来的,难道我们兄弟感情都不值五百块钱吗?”在这件事情上,于庆东觉得一肚子委屈。 “亲兄弟明算账,人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五百块钱不是小数,人家凭啥不要?你把心态放平了,就不会钻牛犄角尖了!”小兰劝道。 于庆东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拉着脸不吭声。 “咱不说你和大哥之间的事,就说你联合胡铁子偷黄豆这件事,即使你千难万难,那也不能动这个歪脑筋啊!你看虎老七混吧,又是耍钱又是惹祸的,可他有一点好,从来就没有动过偷的念头,你不会连虎老七都不如吧?” “我哪能比得上虎老七?我啥也不是,谁都比不上!”于庆东自惭形秽的心理作祟,说出的话像个小孩子。 “对不起,是我打比方打错了!我的意思是说,不管咱多难,都不能琢磨歪门邪道,不然的话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家里有困难了,咱俩一起扛,咱俩抗不过去,还有喜子哥、大明哥、唐蕙、成子哥,大家一起想办法,肯定能度过难关的!” …… 第二天一早,虎老七和冷冬梅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正要准备出门去买毛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他:“虎老七在家吗?” 虎老七出门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赵卫红推着带车子站在大门外,带车子上不知装了什么,上面盖着塑料布。 “你找我干啥?想让我管你叫爹吗?”虎老七走到大门旁,没好气地问道。 赵卫红尴尬地苦笑道:“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是来送驴的!” “送驴?”虎老七四下看了看,奇怪地问道:“驴在哪呢?” 赵卫红指了指带车子。 虎老七打开大门,一边往车前凑一边嘟囔道:“净扯蛋,毛驴在车上睡着了?” 虎老七说罢,伸手掀开了塑料布。 “这啥东西啊?”虎老七脸色一变,皱眉问道。 “驴肉!”赵卫红小声说道。 虎老七一听,把塑料布一把扯开,大声问道:“你是说这是我那头驴的肉?” 赵卫红心虚地点了点头。 虎老七一听勃然大怒,一把薅住赵卫红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道:“赵卫红,你他娘的也太熊人了,你那缺德儿子烧跑了我们家毛驴,现在你又把驴给杀了,还特意到我们家门口示威,你是觉得我虎老七好欺负,是不是?我今天就打死你,给我的驴偿命!” 虎老七说完,举起了拳头。 赵卫红自知理亏,不敢和虎老七动手,他用手抓住虎老七的手腕子说道:“老七,你别着急啊!你听我说,毛驴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虎老七怒气冲冲地大声问道。 “是柳河屯老宋家!” “老宋家?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赵卫红点了点头。 “那你领我找他去!”虎老七驴脾气上来了。 第829章 知恩图报 赵卫红苦笑着说道:“你找人家有啥用啊?毛驴又不是人家弄死的!” “那是谁弄死的?”虎老七不依不饶。 “你家的毛驴掉下山崖摔死了,然后被柳河屯老宋家捡去了,他们家就吃了一条驴大腿,剩下的我都给你拉回来了!”赵卫红说道。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说道:“不对啊,赵卫红,你不是不承认我们家的毛驴是四嘎子烧跑的吗?那你怎么把驴肉给我送过来了?” 赵卫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道:“庆东跟我说了,是我们家哪个瘪犊子干的,这不,我们一大家子人一起找了很久,这才把毛驴的下落找到!” 虎老七冷笑一声道:“赵卫红,你是真犟,我跟你说了你咋都不信!咋样?这下信了吧?我也不跟你废话,也不讹你,这头驴我是花三百五十块钱买的,你给钱吧!” 虎老七冲赵卫红伸手要钱,赵卫红苦笑道:“老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啥情况,别说三百五,就是三十五也拿不出来啊!” 虎老七眼睛一瞪说道:“咋地,你想耍赖啊?” “你看我都把驴肉给你拉回来了,而且就少了一条大腿,我刚刚合计了,你的毛驴值三百五,按分量算,一条驴腿也就值二十块钱,等小队工钱下来了,我第一时间就给你送来!”赵卫红一本正经地说道。 “啥?赔我二十块钱?你想啥呢?你把驴肉拉走,三百五十块钱一分不能少,赶紧拿钱!” “我凭啥赔你三百五?你家的驴是自己跳山崖摔死的,又不是四嘎子推下去的,凭啥全赔?我把驴肉给你拉回来,再给你二十块钱已经够意思了!” “你放屁,要不是你儿子四嘎子点毛驴尾巴,毛驴能 跑吗?不跑能摔死吗?”虎老七怒了。 “四嘎子是点了驴尾巴,那毛驴就往山崖下跳啊?比方说我给你一巴掌,然后你上吊了,那能说我是杀人犯吗?啥事咱得讲理,你的毛驴跳山崖摔死和四嘎子点它的尾巴,没啥太大关系!可四嘎子毕竟点毛驴的尾巴了,所以我认赔二十块钱!”赵卫红理直气壮。 “你才上吊死了呢!赵卫红,你别跟我瞎绕,我就问你,这三百五十块钱你掏不掏?” “我拿二十!” “行,你要是这么无赖的话,我去扒你家的房子!” 两个人越说话越僵,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这时候崔喜来了。 “崔所长,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赵卫红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把抓住崔喜的胳膊。 “啥事你说吧!”崔喜说道。 赵卫红和虎老七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经过吵吵闹闹地讲了一遍,崔喜听完也觉得头疼。他琢磨了一下对虎老七说道:“要不你把驴肉留下,年底赵卫红再给你一百块钱得了!” “那不行,不公平!”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崔喜最怕处理这种纠纷,于是他赶紧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断的不公平,那你们俩去派出所,找黄所长给你们断吧!” “去就去,走!”虎老七伸手去拉赵卫红的胳膊。 “虎老七,你们的事已经发生了,啥时候去断都行,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崔 喜拦住虎老七说道。 “那就明天去,我找一宿的毛驴,都困死我了,我得回家补一觉好去上工!”赵卫红打了个哈欠儿,说完转身要走。 “把你的破车还有驴肉拉走!”虎老七叫道。 “你抽空把驴肉卸了吧,我晚上下工再来取带车子!”赵卫红摆了摆手,哈欠连天地转身就走。 虎老七刚要去拽赵卫红,崔喜把他拦住了。 “老七,方便进屋说吗?”崔喜问道。 虎老七冲着赵卫红的背影骂了几句,这才领着崔喜进了屋。 “老七,三天后有人接我们去断崖山,你这两天准备准备,三天后的早上我来接你!”崔喜没有绕弯子,直入主题。 “断崖山?上断崖山干啥?”虎老七一愣。 崔喜把铲除断崖山贾家的行动简单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虎老七想了想说道:“我去不了!” “为啥啊?”崔喜一愣。 “你也看见了,鼓乐班万事俱备,结果驴死了,我打算今天去买毛驴,说不定哪天回来呢!”虎老七说道。 “等你从断崖山回来再去买不行吗?”崔喜皱眉问道。 “那可不行,鼓乐班马上就开业了,我根本走不开!”虎老七摇头说道。 “断崖山贾家为祸一方,鱼肉乡里,必须马上铲除,你分不清哪件事更重要吗?”崔喜严肃地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啥关系?我弄这个鼓乐班,拉了不少饥荒,我得赶紧挣钱还人家!”虎老七不为所动。 崔喜压住火气,耐心地跟虎老七讲起了道理。 虎老七听完,说道:“崔所长,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让我去也行,你们给我三百五十块买毛驴钱,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啥?我没听错吧?让我给你掏买毛驴的钱?” “赵卫红家穷得叮当响,肯定赔不起驴钱,你们赔了,我才能安心跟你们走!” “虎老七!”崔喜怒了,使劲一拍炕桌。 “你急也没用,我又不是你们系统内的人,我爱去就去,不爱去就不去!”虎老七小声嘟囔道。 崔喜气得脸色铁青,他站起身来手指着虎老七说道:“你就是个不通气的擀面杖,啥道理都不懂!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一趟又一趟地去西登救你!” 崔喜说完,转身要走。 “你等一会儿,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虎老七站起身来问道。 “啥意思?要不是我把付小朋抓住,你开个狗屁的鼓乐班?”崔喜没好气地说道。 “我能出来是因为你啊?到底咋回事啊?”虎老七并不清楚内情,还以为是刑警队查明自己是冤枉的,这才把他放了。 崔喜也没隐瞒,把事情经过简单和虎老七讲了一遍。 虎老七听完,面露感激之色,他毅然地说道:“崔所长,啥也不说了,你说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那毛驴钱还要吗?” “你可别笑话我了!”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830章 六亲不认的黑皇 崔喜走后,冷冬梅推门而入。 “你怎么还躺上了?不去买毛驴啦?别磨蹭了,赶紧起来走了!”冷冬梅见虎老七根本没有走的意思,赶紧催促他。 “去不了了,等我从断崖山回来再去买毛驴吧!”虎老七头枕着胳膊,懒洋洋地说道。 冷冬梅一愣,不解地问道:“啥意思啊?你去断崖山干啥?” 虎老七把崔喜的话和冷冬梅讲了一遍。 “你正事不干,上啥断崖山啊?人家崔喜是工作,你跟着凑啥热闹啊?再说了,这次行动肯定有危险,你啥好处没有,冒这风险值当吗?”冷冬梅不高兴地说道。 “我都答应崔喜了,必须去!”虎老七语气坚定。 “那我要是不让你去呢?”冷冬梅问道。 “老爷们儿吐口唾沫是个钉儿,答应了崔喜,我就必须去!”虎老七坐起身来说道。 “行,你去吧!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不着急,我跟你瞎操心有啥用?我走了,看你这样我就来气!”冷冬梅生气地说道。 “你上哪去啊?” “我管不了你,你也别管我!” …… 虎老七的事情搞定了,最后一件事让崔喜更头疼,那就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黑皇。崔喜想尽办法寻找黑皇,结果还是没有黑皇的一点线索。 崔喜走到小兰家大门口,他隔着玻璃看到老神仙杜王母正在炕上盘膝打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院子来到西屋。 崔喜不敢打扰杜王母,坐在炕沿一言不发低头想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杜王母缓缓睁开了眼睛。 “喜小子,你找我有事啊?”杜王母问道。 “老神仙,你醒啦?我没啥事,就是来看看你!”崔喜恭恭敬敬地说道。 杜王母一笑,说道:“你这臭小子,啥时候也学会撒谎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啥事?” 崔喜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啥都逃不过老神仙的火眼金睛!我还真有件事求您,我想让您给掐算一下黑皇现在什么地方。我知道每次推算都会消耗您的精气,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来求您,现在我实在是没招了,只能求您来了!” 杜王母没有说话,眼眉低垂地暗自掐算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王母睁开眼睛,说道:“这个黑家伙应该在砬子山山顶,不过……” “多谢老神仙!”崔喜不等杜王母说完,冲杜王母作了一揖,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杜王母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性子真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跑了,算了,等他回来找我再说吧!” 尽管只是个小掐算,杜王母的双手已微微颤抖,似乎很累的样子。 崔喜得知黑皇的去向非常兴奋,他一口气就爬上了砬子山山顶。 崔喜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等他把气息喘匀,心中忽然传出危险的警兆。 砬子山山顶的千年大树下住着大蛇大黑和二黑,这两条大蛇极为凶猛,就连身手不凡的唐蕙都不是它们的一合之敌,所以砬子山山顶被大家视为禁地,根本就没人敢来触霉头。 崔喜以为警兆来自两条大蛇,他立刻绷紧了神经,做好随时逃跑 的准备,随后定睛向大树下望去。 “黑皇!”崔喜惊叫出声。 崔喜目光所见并没有两条大蛇的影子,却见大树下黑皇弓着腰,做出随时跳跃攻击的姿势,它目光凶狠地盯着崔喜,口中发出“呜呜呜”的低吼声,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崔喜这才知道心中的警兆竟然来自黑皇!他清楚黑皇的本领,功夫强如自己也不是黑皇的对手,所以崔喜见黑皇对自己充满敌意,没敢轻举妄动往前走,反而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黑皇,是我,我是崔喜!”崔喜压着嗓子喊道。 黑皇不为所动,依然死死盯着崔喜,保持着随时攻击的姿势。 .??. 崔喜又喊了几声,黑皇依然不为所动。 崔喜见黑皇虽然充满敌意,却没有发动进攻,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探着向前走了两小步。 黑皇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它仰天咆哮一声,忽然后腿使劲一蹬,前腿腾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崔喜冲来。 崔喜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跑。 依仗着崔喜身手矫健,在黑皇扑到崔喜刚才所在位置的时候,崔喜已经腾跃下了山顶。 黑皇似乎顾忌什么,没有追下山顶,它站在山顶平台的边缘,冲几米外的崔喜大声咆哮起来。 崔喜没有想到黑皇居然六亲不认,连自己这个老熟人都攻击,他心脏怦怦乱跳,鼻尖鬓角都见了汗水。 崔喜看黑皇没有继续追击的架势,这才稳定了一下心神,冲黑皇喊道:“黑皇,你疯了吗?我是崔喜!” 黑皇停止咆哮,警告的眼神在崔喜的身上 巡视一番,然后扭身离开,消失在崔喜的视线当中。 崔喜不敢再次登顶,他实在想不通黑皇为何变成这样,它曾经和崔喜在断崖山并肩作战,没过多少日子却把崔喜视为敌人,竟然对他发起了攻击。 崔喜坐在一块石头上想了一会儿,然后向山下走去。 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正躺在炕上想心事,崔喜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老七,我问你个事!”崔喜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说跟你去断崖山就肯定去!”虎老七翻身坐起。 “哎呀,不是这件事!你和黑皇关系咋样?” “黑皇?啥意思?” “有段时间你和黑皇不总是一起出去吃席吗?你俩关系肯定不错吧?” “关系好坏咱先不说,你问这话是啥意思啊?你这没头没脑的,弄得我直糊涂!” 崔喜赶紧把要带黑皇同去断崖山,以及黑皇对行动的重要性简单说了一遍。 “哦,这么回事啊!我跟黑皇的关系?嘿嘿,不是我跟你吹,小兰都没有我跟黑皇关系好!”虎老七面露得意之色。 “那太好了,你赶紧跟我上砬子山山顶去找黑皇!!”崔喜闻听大喜。 “砬子山山顶?你可饶了我吧,打死我都不去!”虎老七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不是跟黑皇关系好吗?为啥不去啊?”崔喜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砬子山山顶有两个黑祖宗吗?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两个黑祖宗!”虎老七见过大黑和二黑,对这两条大蛇的畏惧深入心底。 第831章 差点被黑皇咬死 虎老七和二老喂在砬子山打石头的时候,大蛇二黑差点把虎老七给吓死,虎老七非常害怕这两条大蛇,所以崔喜劝了半天,虎老七也不同意跟崔喜上砬子山。 “老七,你也知道我的身手,如果真遇到危险,我就是死了也会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你不用靠近大树,只在山顶边把黑皇喊过来就行!”崔喜做最后的努力。 虎老七知道崔喜的能耐,也知道崔喜是个言出必行的硬汉,所以有了崔喜拿生命做保证,他的内心开始松动起来。 “要去也行,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你得带两只鸡,万一大蛇出来了,你就赶紧扔鸡,这样才能有逃命的机会!” “没问题,这个条件我答应你!”崔喜满口答应。 “还有个条件!” “你说吧!” “咱们去找黑皇,总不能空手吧?你得买几斤肉!” “买肉?上哪买肉去?” “你也知道,赵卫红把驴肉给我扔下了,你就从我这儿买吧!” “你啊,可真会见缝插针!行,这个条件我也答应你!” …… 砬子山山顶。 黑皇虎视眈眈地盯着站在山顶边缘的崔喜和虎老七,虎老七慢慢将一根木头杆往前送,杆子的前端挂着驴肉。 “黑皇,来吃驴肉啊!”虎老七一边晃动木杆子,一边呼唤黑皇。 虎老七不停地诱惑,黑皇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老七,你这招还真挺灵!”崔喜两只手各抓着一只公鸡,夸赞虎老七。 “那你还嫌我卖你的驴肉贵呢!”虎老七嘴一撇。 虎老七话音未落,黑皇犹如离弦 之箭冲了过来,崔喜一直高度戒备,见黑皇来袭,立刻将虎老七挡在身后。 黑皇转瞬而至,一个冲跃就把木杆子咬断,然后叼着驴肉迅速返回原地,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警惕地观察崔喜和虎老七的动静。 “我靠,黑皇的速度也太快了!”虎老七看着被咬断的木杆子,感慨地说道。 “它要是没能耐,能带它去断崖山吗?”崔喜接话道。 黑皇吃光了驴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黑皇,驴肉好吃不?快点过来,我这儿还有!”虎老七继续诱惑黑皇。 黑皇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我往前去一去,你把鸡准备好,万一大黑和二黑出洞,你就赶紧扔鸡!”虎老七自认为跟黑皇关系不错,所以并不害怕黑皇,却十分忌惮两条大蛇。 崔喜点头答应,虎老七矮下身来,一边呼唤黑皇,一边试探着向前走了两小步,黑皇发出“呜呜呜”的警告之声,再次做出攻击的姿势。 虎老七又向前走了一步,还没等他站稳,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而至,崔喜和虎老七还没反应过来,黑皇已经把虎老七扑倒在地,崔喜大惊失色,扔掉手中的公鸡,身体向上一拔,冲向黑皇,双脚连踢。 黑皇灵巧地一闪,张口咬住虎老七的脖颈处,使劲一甩,虎老七被直接甩出山顶平台的边缘,黑皇拉出攻击的架势,冲崔喜发出咆哮之声。 崔喜担心虎老七的安全,一边做出防御的姿势,一边快速后退,黑皇含蓄待发 ,冲崔喜狂吠不止。 崔喜退下山顶,黑皇这才停止了咆哮。 黑皇力气惊人,虎老七被它甩出平台,“叽里咕噜”滚出很远才被灌木丛拦住身体。 崔喜赶紧跑到虎老七身边,一边扶虎老七坐起来,一边紧张地问道:“老七,你没事吧?” 黑皇刚才的动作太快,虎老七还在蒙圈状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脖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好在黑皇没下死口,不然的话我的脖子就断了!”虎老七心有余悸地说道。 崔喜发现虎老七衣服的后领子已经被撕破,但他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虎老七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就往山下走。 “老七,你干啥去啊?”崔喜喊道。 “干啥去?回家!你不说能保护我的安全吗?我看纯扯蛋!大蛇还没出来呢,我就差点被黑皇咬死,这要是大蛇出洞,我的小命就彻底交代了!你太不靠谱了,我可不跟你扯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虎老七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往山下走。 崔喜知道虎老七肯定不会再帮忙了,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跟在虎老七身后下了山。 崔喜一进屯子,正好碰见了于庆东。 “你俩怎么混在一起了?”于庆东见虎老七黑着脸走在前面。小声问崔喜。 崔喜苦笑着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本来不想麻烦小兰的,看来她不出面,黑皇是真请不动啊!”崔喜无奈地说道。 “小兰现在老忙了,中午都不回家吃饭,你要是找她得去卫生院!”于庆东说道。 < br>“那你回家吧,我去找小兰!”崔喜说完,顺着村边的小路急匆匆地赶往明德卫生院。 正如于庆东所说,小兰这一上午忙得脚打后脑勺,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中医诊室外面仍然排着长队。 小兰揉了揉太阳穴,正想喝口水,袁虹站在门口对她说道:“车满凰,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小兰不悦地说道。 “你要是不来,局里的处理决定我就不用通知你了!”袁虹冷冷地说道。 尽管小兰恢复了工作,但调查后的处理结果却还没有正式下来,这关系到她是否能继续在中医诊所工作,所以尽管不情愿,她还是跟袁虹去了院长办公室。 袁虹进了办公室,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随手把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自己看吧!”袁虹说道。 小兰拿过文件,仔细地看了一遍,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文件最终的结论是小兰恢复中医诊室的工作,但鉴于她私自更改药方的错误行为,局里给她记过处分,并且要交一份深刻的检讨。 文件中没有提到袁虹设局的情节,小兰尽管心有不甘,但能继续在中医诊所工作,这个结果她还是能接受。 小兰看完文件,转身刚要走,袁虹却把她叫住了。 “车满凰,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哼!”小兰哼了一声,没接袁虹的话茬。 “你还有个好消息,从明天起我不再是卫生院院长,你的老相好王翠山将接替我的工作!” 小兰一听,愣在当场。 第832章 黑皇给大蛇护法 小兰听袁虹亲口说自己不再担任卫生院院长职务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在她看来,袁虹下来了,肯定不会这样淡定,更不可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其实袁虹没有说谎,她从明天起就不再担任卫生院院长的职务,她之所以依旧趾高气扬,那是因为她被调入到西登卫生局,而且还是个股长的职务。 这个任命是顾天顺权衡两方关系所做出的决定。 为了给副区长迟红军一个交代,顾天顺恢复了小兰中医诊室的工作,同时把袁虹调离卫生院,这样就可以给迟红军一个圆满的交代,而为了不得罪袁虹背后的人,顾天顺把袁虹调进卫生局,无疑也给袁虹背后的人一个大面子。 顾天顺这一招棋果然下得高明,不但没有得罪双方势力,反而讨好了双方,这也是他能稳坐现在位置上的惯用手腕,他从不轻易得罪人,更会审时度势。 袁虹一直想脱离农村,过上城里人的生活。经过了上次的失败,她这次总算达成所愿,所以她当然不会因为失去院长的位置而难受,相反现在的她心情愉悦,在小兰面前依然趾高气扬。 .??.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尽管这次没能开除你,但是我以后多的是机会治你,而且你的老相好王翠山也护不住你,因为他也归我管!”袁虹得意洋洋地说道。 小兰最讨厌的人就是袁虹,只要她离开卫生院,就是当了局长跟她也不发生关系,所以她对袁虹的话语选择无视,直接出了院长办公室。 小兰刚要进中医诊室,崔喜叫住了她。 崔喜把小兰拉到角落,把黑皇的事情跟小兰讲了一遍。 “小兰,我实在是没招了,黑皇去不去得了断崖山就全靠你了!”崔喜说道。 < br>“我明天一早儿跟你去不行吗?” “再有三天我们就出发了,不把黑皇的事情搞定,我心里不踏实啊!” “你看我能走得开吗?!”小兰指着排在中医诊室外面的患者队伍对崔喜说道。 崔喜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跑进中医诊室拿出纸笔,“刷刷刷”写出一堆数字来。 “乡亲们,我们派出所要借用车大夫两个小时,为了不让你们的队白排,你们按照现在排队的顺序来领号,下午车大夫就按照号码的顺序给你们看病,大家说好不好?” 没人提出意见,崔喜很快就发好了号。 “喜子哥,我咋没有想到你这个办法?我以后就按照来中医诊所的时间顺序给患者发号,这样省得让患者一直站着,碰到刮风下雨的时候也能少遭罪!”小兰一下子开了窍。 “行,就这么办了,赶紧走吧!”崔喜都没仔细听小兰说什么,拉起小兰就走。 小兰跟着崔喜爬上砬子山山顶的时候,累得热汗淋漓直喘粗气。 “为了不让黑皇有敌意,我就不上去了,你先到边上试探一下,千万别往前走!”崔喜对小兰说道。 小兰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砬子山山顶平台。 “千万别往前走啊!”崔喜一边叮嘱小兰,一边保持着高度警惕。 小兰不怕黑皇却害怕大黑和二黑,所以爬到平台边上后就站定了身形。 黑 皇发现了小兰,和发现崔喜和虎老七不一样,黑皇没有露出一丝敌意,反而摇着尾巴,冲小兰轻声叫了几声。 “黑皇,你怎么瘦了?”小兰关心地问道。 黑皇眨了眨眼睛,不知在表达什么。 小兰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黑皇依然没有露出敌意,只是“呜呜”地叫了几声,似乎在提醒小兰不要再往前走了。 因为惧怕大黑和二黑出洞,小兰也不敢再向前走,她伸手召唤黑皇:“黑皇,过来,让我看看你!” 小兰呼唤了好几声,黑皇犹豫了片刻,然后跑到小兰的身边。 “黑皇,你这段时间怎么不回家啊?看你都瘦了好多!”小兰心疼地抚摸着黑皇的脊背。 黑皇把头扭向大黑和二黑洞穴的位置,冲小兰叫了几声。 小兰不明所以,继续对黑皇说道:“黑皇,上次多亏你去了断崖山,这才把困在里面的人都救出来,现在为了铲除断崖山里面的坏人,大家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由你领大家通过断崖山,你看行不行啊?” 黑皇晃了晃脑袋。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小兰惊喜地问道。 黑皇点了点头。 “黑皇,你也太聪明了!” 黑皇用头蹭了蹭小兰。 小兰非常高兴,开始给黑皇洗脑,劝说它离开砬子山,三天后和崔喜前往断崖山。 正在这时候,黑皇忽然竖起耳朵,变得警惕起来。 还没等小兰反应过来,黑皇如离弦之箭冲到大黑和二黑的洞穴前,竖起耳朵,警惕地向四周巡视。< br> 小兰再次呼唤黑皇,黑皇冲小兰咆哮几声,似乎是让小兰快点离开。 小兰不死心,又叫了几声,黑皇却再也不理小兰,守在洞口一动不动。 小兰知道黑皇的脾气,只好慢慢从山顶平台退了下去。 崔喜一看小兰的表情,就知道小兰也失败了。 “没事,即使黑皇不去,我们也一定会铲除贾家!”崔喜安慰小兰。 “我感觉黑皇好像在守护两条大蛇,脱不开身!”小兰猜测道。 “那就更没希望了,我还是让行动队多做准备吧!”崔喜无奈地说道。 两个人下山后,小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喜子哥,你咋知道黑皇在砬子山山顶呢?你是咋算出来的?” “我咋会算啊?这是我求老神仙,他给我算出来的!”崔喜苦笑道。 “我师父算的?” “那可不是,别人谁有这能耐?”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师父,看他有啥办法没有,要是我师父都没办法,黑皇肯定跟你去不了断崖山了!” “对啊,我现在就去找他!小兰,你慢慢走,我先找老神仙去了!”崔喜精神一振,说完后马上跑了起来。 小兰家西屋。 杜王母从窗户就看见了崔喜进了院子,他喃喃自语道:“看来我前生欠喜小子的,这辈子该还清了!” 崔喜轻轻推开房门,杜王母微笑着看着他。 “喜小子,我给你讲一讲黑皇和两条大黑蛇的渊源吧!”杜王母轻声说道。 第833章 老神仙的决定 崔喜是个果断有主见有担当的小伙子,但在杜王母面前,他就是个小孩子,崔喜出神入化的医术,高深莫测的修为,史书般的经历,这些都让崔喜对这个百岁以上的神秘老人心中敬仰,视若神明。 杜王母捋了捋胡须,轻声讲道:“大黑和二黑已经在砬子山生活了百年以上,山上的古树吸取日月精华,聚集灵气,使砬子山顶成为一个绝佳的修炼之地,也让这两条大蛇发生蜕变,从两个普通的大黑蛇变成两个会修炼的灵兽,若论搏杀的能力,就连现在的我都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前段时间,两个灵兽修炼多年,厚积薄发,同时要闭关晋阶,而黑皇机缘巧合下吃掉了两只灵兽蜕下的蛇衣,这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皇现在的能为不用我说,你自然知道!” “两只灵兽晋阶成功,同时也陷入了虚弱期,这期间,就是普通的一只山狸子都能要了它们的命,所以黑皇才寸步不离守护在洞口,这也就是所谓为它们护法吧!” “这时候有人登上砬子山山顶,黑皇自然会以死相搏,我想你已经领教过了吧?” “对,我一直不理解黑皇怎么会忽然变得六亲不认,原来是这样啊!”崔喜恍然大悟。 “老神仙,说来也怪,我和虎老七只要登上山顶,黑皇就会攻击我们,可小兰上去了,它却没有攻击她,这是为啥啊?”崔喜不解地问道。 “黑皇认为你们两人对灵兽存在威胁,而小兰却不存在威胁,别看黑皇是条狗,它很懂人心!”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这黑皇还真是仁义,知恩必报,吃了两条大蛇的蛇衣,它就不离不弃替它们护法,这一点还真比一般的人要强!” 杜王母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个原因只是其一!” “那还能为什么?”崔喜一愣。 “如果我估算没错的话,这两只灵兽晋阶成功后还会蜕去一层蛇衣,新的蛇衣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它们的晋阶才算真正的成功,也彻底脱离了虚弱期。作为护法的酬劳,黑皇必然会获得这次的蛇衣,对它来说无疑又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大造化,因此它守护两只灵兽其实也是同时在守护蛇衣,要是真有觊觎者,它必然会全力攻击,不死不休!” 崔喜听完,后怕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黑皇已经对我和虎老七口下留情了,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很难离开砬子山了!” 杜王母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黑皇要守护多久呢?看来这次断言山之行是指不上它了!”崔喜彻底放弃了带黑皇去断崖山的念头。 “这个不好说,也许十几天,也许几个月,还可能几年!” “那黑皇不得饿死吗?是不是定期得给它送吃喝啊?” “这个自然不用担心,砬子山是个风水宝地,山顶上酸塔四季常绿,而且山顶也是旱龟的栖息地,黑皇自然不愁吃喝!” 崔喜听完感叹不已,大自然实在太神奇,杜王母今天的一番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可想起华山变异的杜马骝,这一些也就好理解了。 “今天的这番话你必须守口如瓶,不管是虚弱期的两只灵兽还是蛇衣,都是难以寻找的天材地宝,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消息,这两只灵兽和黑皇就会面临灭顶之灾!”杜王母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崔喜以生命做保证,就是我的命没有了,这个秘密也不会传出去,请老神仙放心!” “我相信你小子才会跟你说,我放心!”杜王母点了点头。 “老神仙,你好好休息吧,等我从断崖山回来,我给你多买点好吃的!”崔喜知道了黑皇和大蛇的秘密,已经断了带黑皇去断崖山的念头。 “据我所知,没有黑皇的帮助,你们想要进入断崖山里面非常困难,你就这样放弃了吗?”杜王母问道。 “黑皇根本就离不开砬子山,我就是想带它走也没办法啊!”崔喜无奈地说道。 “黑皇离不开砬子山,一个是为两个灵兽护法,另外就是守护蛇衣,只要在它从断崖山回来之前,有人能替它守住砬子山,黑皇自然就会同意跟你走!” “这怎么可能?谁能不吃不喝地守在山顶啊?再说也没有能力守住啊!”崔喜连连摇头。 杜王母微笑着看着崔喜,轻轻点了点头。 “您是说您去守护?”崔喜问道。 杜王母点了点头。 “不行,那可不行,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您守在砬子山!”崔喜坚决不同意。 “你曾经帮我用阵法杀掉杜马骝,才避免了杜马骝为祸一方,如今我就帮你用阵法为两个灵兽护法,还你一个人情!” “杀死杜马骝我也没出多大的力,哪来的人情?只要老神仙您身体健康,再活个一百年,那就是我们这些晚辈最大的幸福!” “再活一百年,我不也成了妖精了?”杜王母笑道。 “自从华山和杜马骝一战,我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已经是人生倒计时了,能在临死之前还你这个人情,我也就心安了!” “老神仙!”崔喜心中隐隐作痛。 “砬子山山顶灵气充沛,我在上面打坐一段时间,对恢复我的元气会有帮助,所以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杜王母安慰崔喜。 经过一番交流,崔喜最终接受了杜王母的提议,两个人约定,明天凌晨一起上砬子山布阵,崔喜辞别杜王母,离开了小兰家里。 其实杜王母的话中有真有假,真的是砬子山的确灵气充沛,对杜王母恢复元气有好处,假的是杜王母却不会借助砬子山的灵气去恢复元气。 杜王母知道自己的大寿已经不远矣,即使在砬子山能恢复一些元气,也只是寿命多延续些时日罢了,这些时日他不再眷恋。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砬子山是两条大蛇的领地,作为一个修炼之人,杜王母绝不会干出鸠占鹊巢的行为。 大黑和二黑处于晋阶的关键时刻,每日都需要灵气支撑,如果杜王母去争抢灵气,大黑和二黑肯定就会晋阶失败,甚至会身死道消,这点杜王母非常清楚,所以他绝不会借助砬子山的灵气来恢复元气。崔喜是个果断有主见有担当的小伙子,但在杜王母面前,他就是个小孩子,崔喜出神入化的医术,高深莫测的修为,史书般的经历,这些都让崔喜对这个百岁以上的神秘老人心中敬仰,视若神明。 杜王母捋了捋胡须,轻声讲道:“大黑和二黑已经在砬子山生活了百年以上,山上的古树吸取日月精华,聚集灵气,使砬子山顶成为一个绝佳的修炼之地,也让这两条大蛇发生蜕变,从两个普通的大黑蛇变成两个会修炼的灵兽,若论搏杀的能力,就连现在的我都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前段时间,两个灵兽修炼多年,厚积薄发,同时要闭关晋阶,而黑皇机缘巧合下吃掉了两只灵兽蜕下的蛇衣,这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皇现在的能为不用我说,你自然知道!” “两只灵兽晋阶成功,同时也陷入了虚弱期,这期间,就是普通的一只山狸子都能要了它们的命,所以黑皇才寸步不离守护在洞口,这也就是所谓为它们护法吧!” “这时候有人登上砬子山山顶,黑皇自然会以死相搏,我想你已经领教过了吧?” “对,我一直不理解黑皇怎么会忽然变得六亲不认,原来是这样啊!”崔喜恍然大悟。 “老神仙,说来也怪,我和虎老七只要登上山顶,黑皇就会攻击我们,可小兰上去了,它却没有攻击她,这是为啥啊?”崔喜不解地问道。 “黑皇认为你们两人对灵兽存在威胁,而小兰却不存在威胁,别看黑皇是条狗,它很懂人心!” 崔喜点了点头说道:“这黑皇还真是仁义,知恩必报,吃了两条大蛇的蛇衣,它就不离不弃替它们护法,这一点还真比一般的人要强!” 杜王母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个原因只是其一!” “那还能为什么?”崔喜一愣。 “如果我估算没错的话,这两只灵兽晋阶成功后还会蜕去一层蛇衣,新的蛇衣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它们的晋阶才算真正的成功,也彻底脱离了虚弱期。作为护法的酬劳,黑皇必然会获得这次的蛇衣,对它来说无疑又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大造化,因此它守护两只灵兽其实也是同时在守护蛇衣,要是真有觊觎者,它必然会全力攻击,不死不休!” 崔喜听完,后怕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黑皇已经对我和虎老七口下留情了,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很难离开砬子山了!” 杜王母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黑皇要守护多久呢?看来这次断言山之行是指不上它了!”崔喜彻底放弃了带黑皇去断崖山的念头。 “这个不好说,也许十几天,也许几个月,还可能几年!” “那黑皇不得饿死吗?是不是定期得给它送吃喝啊?” “这个自然不用担心,砬子山是个风水宝地,山顶上酸塔四季常绿,而且山顶也是旱龟的栖息地,黑皇自然不愁吃喝!” 崔喜听完感叹不已,大自然实在太神奇,杜王母今天的一番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可想起华山变异的杜马骝,这一些也就好理解了。 “今天的这番话你必须守口如瓶,不管是虚弱期的两只灵兽还是蛇衣,都是难以寻找的天材地宝,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消息,这两只灵兽和黑皇就会面临灭顶之灾!”杜王母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崔喜以生命做保证,就是我的命没有了,这个秘密也不会传出去,请老神仙放心!” “我相信你小子才会跟你说,我放心!”杜王母点了点头。 “老神仙,你好好休息吧,等我从断崖山回来,我给你多买点好吃的!”崔喜知道了黑皇和大蛇的秘密,已经断了带黑皇去断崖山的念头。 “据我所知,没有黑皇的帮助,你们想要进入断崖山里面非常困难,你就这样放弃了吗?”杜王母问道。 “黑皇根本就离不开砬子山,我就是想带它走也没办法啊!”崔喜无奈地说道。 “黑皇离不开砬子山,一个是为两个灵兽护法,另外就是守护蛇衣,只要在它从断崖山回来之前,有人能替它守住砬子山,黑皇自然就会同意跟你走!” “这怎么可能?谁能不吃不喝地守在山顶啊?再说也没有能力守住啊!”崔喜连连摇头。 杜王母微笑着看着崔喜,轻轻点了点头。 “您是说您去守护?”崔喜问道。 杜王母点了点头。 “不行,那可不行,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您守在砬子山!”崔喜坚决不同意。 “你曾经帮我用阵法杀掉杜马骝,才避免了杜马骝为祸一方,如今我就帮你用阵法为两个灵兽护法,还你一个人情!” “杀死杜马骝我也没出多大的力,哪来的人情?只要老神仙您身体健康,再活个一百年,那就是我们这些晚辈最大的幸福!” “再活一百年,我不也成了妖精了?”杜王母笑道。 “自从华山和杜马骝一战,我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已经是人生倒计时了,能在临死之前还你这个人情,我也就心安了!” “老神仙!”崔喜心中隐隐作痛。 “砬子山山顶灵气充沛,我在上面打坐一段时间,对恢复我的元气会有帮助,所以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杜王母安慰崔喜。 经过一番交流,崔喜最终接受了杜王母的提议,两个人约定,明天凌晨一起上砬子山布阵,崔喜辞别杜王母,离开了小兰家里。 其实杜王母的话中有真有假,真的是砬子山的确灵气充沛,对杜王母恢复元气有好处,假的是杜王母却不会借助砬子山的灵气去恢复元气。 杜王母知道自己的大寿已经不远矣,即使在砬子山能恢复一些元气,也只是寿命多延续些时日罢了,这些时日他不再眷恋。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砬子山是两条大蛇的领地,作为一个修炼之人,杜王母绝不会干出鸠占鹊巢的行为。 大黑和二黑处于晋阶的关键时刻,每日都需要灵气支撑,如果杜王母去争抢灵气,大黑和二黑肯定就会晋阶失败,甚至会身死道消,这点杜王母非常清楚,所以他绝不会借助砬子山的灵气来恢复元气。 第834章 话里有话 小兰正在家里做晚饭,唐蕙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唐蕙,你回来啦?”小兰高兴地问道。 “快给我舀瓢凉水,渴死我了!”唐蕙一边嚷嚷,一边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到地上。 “屋里暖壶有热水,我给你倒热水喝吧?” “不要,热水不解渴!”唐蕙摆摆手。 小兰赶紧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唐蕙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多半瓢,拍了拍胸脯说道:“舒服!” “你大姐情况咋样啊?”小兰问道。 唐蕙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不过有我爹我妈守在身边,我也算放心了!” “那她还会回来吗?”小兰试探着问道。 “那还回来啥了?我姐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还在小砬子生活,那些嚼舌根的人能消停吗?再说要不是虎老七,我姐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我姐肯定不能跟他过了,等我从断崖山回来,就把他和我姐离婚的事儿给办了,以后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唉,就是苦了破碗!唐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回中医诊室正式上班了!”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你以后得防着点袁虹,这个女人是蛇蝎心肠,满肚子坏水,不得不防!” “她调走了,王翠山又回卫生院当院长了,好日子终于来了!”小兰难掩兴奋之情。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那个祸害调哪去了?”唐蕙打心眼里替小兰高兴。 “调到卫生局去了,好像是一个股长!” 唐蕙一听,气愤地说道:“就这么个要技术没技术,要人品没人品的东西还能调局里去?局里的领导眼睛不好使吧?” “她爱上哪上哪去,只要不在我眼前晃悠我就知足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小兰不好意思地问道:“唐蕙,你手头宽裕吗?” “宽裕啊,用多少钱?”唐蕙爽快地说道。 “我想借五百,你那儿有吗?”小兰问道。 “没问题!我那次讹了文哥一笔钱,除去盖房子的钱还剩下五六百!” “那也不能把你的钱都拿过来啊,你借我三百吧,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我和大明每月都开支,钱根本花不了,你跟我还客气啥?我一会儿就回家给你取去!” “你就不问问我这么多钱干啥用吗?”小兰奇怪地问道。 “我没事干了,问钱干啥用?我又不是白给你钱,啥时候有钱了你啥时候还得还我!” 小兰点了点头,知道跟唐蕙再说些无足轻重的感谢话就显得外道了,仙子只要将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中就够了。 两个人正聊着,大志和刘大明一起回来了。 大志放下书包就开始帮小兰烧火,刘大明看着懂事的大志,暗自点了点头。 “小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大明面带微笑对小兰说道。 “今天是个啥日子?怎么这么多好事啊?大明,什么好事啊?”唐蕙一边啃着烧苞米,一边问道。 “大志代表明德中学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拿了一个第二名,过段时间还要代表县里去区里比赛呢!”刘 大明高兴地说道。 “是吗?大志真是太棒了!大明,唐蕙,你们今天都别走啊,我再弄两个菜,都在家吃饭!”小兰喜滋滋地说道。 “还用你让啊?压根就没打算走!”唐蕙抿嘴一笑。 “聊啥呢?这么热闹!”崔喜迈进门嚷嚷道。 唐蕙把几件好事一说,崔喜也很高兴,拉过大志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嘣。说道:“好小子,真争气!” “你稀罕孩子就是猴稀罕!”小兰一边给大志揉脑袋,一边嗔怪地对崔喜说道。 “姑姑,一点儿都不疼!”大志说道。 “这个脑瓜嘣不白弹,喜子叔给你五块钱,你去了区里给自己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崔喜说完,掏出五块钱递给大志。 大志说啥不要,最后还是小兰发话,大志才收下。 “喜子哥都出血了,你咋没反应啊?”唐蕙瞪了刘大明一眼说道。 “我和大志早就说好了,等我去西登办事,我给他买支好点的钢笔!”刘大明摸着大志的脑袋说道。 等饭菜都做好了,大志去西屋叫杜王母吃饭,过了一会儿,大志回到东屋对小兰说道:“老神仙正在打坐,他说他不吃!” 每次家里做好吃的,肯定是杜王母第一个动筷,所以听大志一说,小兰就要亲自过去,崔喜拦住了她,自己跑了过去。 “喜小子啊?我正在调养气息,不能进食,你就别让人过来请我了!”杜王母说完就没了动静。 崔喜轻轻把门关上,这一刻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为了带走黑皇,让这 个百多岁的老人去砬子山布阵,若是杜王母真要有什么闪失,他将愧疚一辈子。 想到这里,崔喜把门开了一条缝,将头探进去轻声说道:“老神仙,要不明天凌晨就别去布阵了,黑皇不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杜王母摆了摆,又挥了挥手示意崔喜赶紧走,崔喜只好离开了。 一大家子吃过饭,刘大明和唐蕙走了,崔喜为了明天凌晨和杜王母去砬子山,所以就去西屋休息去了。 小兰正在收拾碗筷,唐蕙再次回来,把钱给了小兰,还没等小兰有所表示,唐兰就跑走了。 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把钱递给于庆东,于庆东疑惑地接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于庆东疑惑地问道。 “我管唐蕙借的!你说你要是把大哥大嫂要钱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用你绞尽脑汁去偷黄豆了?”小兰话语中有埋怨的成分。 “当时唐蕙不是和唐兰回老家了吗?我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再说我哪知道她有这么多钱啊?”于庆东有些不高兴。 “就是不知道也不能干这种事儿,以后有啥事大家商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小兰郑重其事地说道。 “有啥商量的?崔喜、唐蕙还有刘大明都是你的家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是你来解决,我啥也干不了!”于庆东郁闷地说道。 “我听你话里有话啊?庆东,你是不是嫌我的话说重了?要是别的事情我不管你,可偷东西那可是犯法的!” “我哪敢嫌你说话重啊?我就是一个农民,而你是一个吃商品粮的大夫!” 第835章 小型防御阵法 小兰察觉到于庆东似乎背了包袱,却也没有太在意,安慰了于庆东几句,因为太过疲乏就躺下休息了。 小兰毕竟是年轻,不知道于庆东结婚后的心理变化。 于庆东是高中毕业,在文化匮乏的年代,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文化人,尤其于庆东的还获过奖,所以于庆东内心是骄傲的,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因为家里负担太重,于庆东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很久都没有动笔了,加上公社的工作的丢了,县里文化站的工作也泡汤了,这让于庆东的理想和抱负没有了施展的舞台,他就像断了翅膀的雄鹰,空有一腔热血却无法一飞冲天。 于庆东是爱小兰的,但小兰越优秀给他的压力就越大,逆反的心理也就越强烈,他想展翅高飞守护着小兰,而不是在小兰的羽翼下毫无存在感地生活,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他内心矛盾痛苦,所以才会有刚才的话语。 小兰尽管医术精湛,但毕竟文化程度不高,她想不到也理解不到于庆东的想法,在她看来,只要她一心一意地跟于庆东过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于庆东看着熟睡中的小兰,心里乱七八糟的,他想理清思路却越理越乱,始终没有头绪,他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孤独感,因为他觉得小兰还是不理解他,不然也不会抓着偷黄豆的事情不放,而自己的心思却不知道和谁去敞开心扉。 天还没有亮,崔喜和杜王母就悄悄离开了家。 杜王母的身体状况和以前比差了太多,在到砬子山山顶之前,杜王母歇了好几次,到了山顶后,杜王母的呼吸变得很粗重。 .??. “老神仙,要不然就算了吧!”崔喜担心地问道。 “都到这儿了,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喜小子,我这次在阵法中闭关,不能分心受到打扰,所以你回去后一定要交代小兰,千万不要来看我,要是我成功恢复元气,我自然会破关回家去,若是失败了,我也不想让她为我难过,你记住了吗?”杜王母说道。 “我记住了!”崔喜点点头,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精神点,一会儿我先上去,我叫你你再上去!”杜王母交代崔喜。 “老神仙,那您当心点,尽力就行了,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崔喜非常担心。 杜王母摆了摆手,登上了山顶。 黑皇听见动静,发出震耳的咆哮声。 “黑皇!”杜王母不慌不忙地叫了一声。 黑皇听见杜王母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叫声。 杜王母慢悠悠来到黑皇跟前,黑皇老老实实地蹲在原地,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杜王母看了看黑黢黢的蛇洞,嘀嘀咕咕地和黑皇说了几句。 杜王母说完,看黑皇没有反应,于是笑道:“小家伙,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守护住砬子山山顶啊?” 黑皇叫了两声。 “既然你不相信,我来证明给你看!”杜王母拍了拍黑皇的脑袋说道。 黑皇又叫了几声。 杜王母拿出阵旗,很快就布置好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阵法。 “进去吧!”杜王母一推黑皇。 黑皇毫不犹豫地冲进阵中。 杜王母双手掐诀,一个古朴的药鼎飞入阵中,杜王母掐诀一指,药鼎滴溜溜不停旋转,最后落到阵眼中。 “小家伙,用你最大的能耐破阵,看你能不能闯出阵来!”杜王母冲黑皇叫道。 黑皇一声咆哮,猛地腾空而起,试图飞跃出防御阵法来,谁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不管黑皇如何调换方位,它的面前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它的去路。 尝试了几遍后,黑皇忽然野性大发,一头向前撞去。 黑皇吃了大黑和二黑的蛇衣后变得力大无穷,这一撞竟然将嘴巴撞了出去,杜王母心中一凛,屏气凝神掐诀一指,药鼎爆发出神秘的茵茵之光,慢慢旋转起来,随着药鼎旋转越快,黑皇的嘴巴被硬生生挤了回去。 黑皇仰天咆哮,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使劲冲无形的墙上咬去,药鼎的光芒晃动了起来,杜王母面色凝重,做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再次向药鼎一指。 药鼎的光芒再次稳定下来,而且光芒越来越盛,将黑皇的攻击化于无形。 十几分后,黑皇不再攻击,坐在地上叫了几声。 杜王母面色苍白,鼻尖鬓角已经见了汗水,他悄悄擦去汗水,缓了一会儿,掐诀伸手一招,药鼎滴溜溜升了起来,转瞬之间被杜王母收了起来。 黑皇从阵法中走了出来,乖乖地坐到了杜王母身边。 “小家伙,你看我这点能耐能不能护住砬子山?”杜王母微笑着问黑皇。 黑皇点了点头。 杜王母和黑皇嘀嘀咕咕又说了一会儿,杜王母点了点头,冲崔喜的方 向叫道:“喜小子,上来吧!” 崔喜听见叫声,小心翼翼地慢慢摸索过来,在离黑皇有一段距离后止住了脚步。 黑皇看到崔喜,没有任何表示,坐在地上一直看着杜王母。 “过来!”杜王母冲崔喜一招手。 崔喜一点点试探着来到杜王母身边,一边看着黑皇,一边保持着高度戒备。 “喜小子,你是不是欠这个小家伙一顿大餐还有一个道歉啊?”杜王母笑吟吟地问崔喜。 “大餐和道歉?”崔喜一愣,皱眉想了想。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断崖山的时候,黑皇不肯去救我的战友杨春雷,后来小兰就替杨春雷许了承诺,黑皇这才把我的战友救了出来,我本来以为就是个玩笑,没想到黑皇还记着!” “黑皇通人性,它的智商可不低,你想糊弄它是糊弄不过去的,是不是啊黑皇?”杜王母笑道。 黑皇冲崔喜叫了几声,眼神中满是傲气,然后冲杜王母点了点头。 “黑皇,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等这次行动结束了,我让杨春雷给你摆上一桌,再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崔喜跟黑皇商量。 黑皇眼中露出怒意,冲崔喜叫了几声。 “你要是达不到这个条件,以这个小家伙记仇的劲头儿,它不会跟你去断崖山!”杜王母说道。 “关键我怕时间来不及了!”崔喜很头疼。 黑皇听罢,竟然趴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杜王母冲崔喜一摊手,崔喜一咬牙叫道:“行,我答应你!” 第836章 神秘的茵茵之光 在崔喜的帮助下,杜王母布置好了砬子山山顶平台的防护阵法,杜王母盘膝而坐,调息吐纳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崔喜领着黑皇退出山顶。 杜王母神情肃穆,再次祭出药鼎,药鼎在半空中不断盘旋旋转,散发出茵茵之光。 杜王母单手掐诀,口中咒语连念,伸手一指药鼎,厉声喝道:“启!” 药鼎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散发的光芒范围也越来越大,茵茵之气向平台四周扩散而去。 杜王母掐诀连指,茵茵之光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已经把参天大树笼罩在内。 随着时间的消逝,杜王母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茵茵之光开始停滞不前,药鼎也开始摇摇欲坠。 杜王母眼中露出无奈之色,随即手中出现银针,他的手腕连抖,银针快速刺入到两个可以强行提升人体潜能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刺入,杜王母的疲惫之态瞬间消失,他眼露精光,手中现出一把木剑,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木剑上。 “启!”杜王母声音清越嘹亮,桃木剑对着药鼎连指。 药鼎再次提升高度,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散发出的茵茵之光很快就将砬子山山顶全部笼罩在内。 杜王母如释重负,再次大喝一声:“落!” 药鼎应声而落,按照一个频率慢慢转动起来。 杜王母心头一松,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脸色苍白如雪,顿时委顿在地,不知生死。 此刻,站在山顶平台下的崔喜已经看不清平台上的任何景物,整个平台就像陷入迷雾当中,神秘而诡异。 崔喜知道杜王母已经成功启动了防御大阵,在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冲黑皇说道:“黑皇,咱们走吧!” 黑皇眼珠转了转,忽然身体腾空向山顶冲去。 “黑皇,你要干啥?赶紧回来!”崔喜大吃一惊。 没等话音落地,黑皇已经被大阵弹了回来,崔喜这才放下心来。 “你心眼可真多,还亲自试一下阵法才相信吗?”崔喜恍然大悟。 黑皇理都不理崔喜,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这家伙可不好带,它要是耍脾气,谁都没办法!”崔喜看着黑皇消失的方向,摇头嘟囔道。 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正在屋里睡觉,忽然外屋门传出巨大的声响,虎老七被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谁啊?”虎老七侧耳大声问道。 没有回应。 虎老七赶紧下了炕,顺手拿起窗台上的一把斧子,悄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向外仔细一看,顿时吓得惊叫连连。 只见黑暗中两只发着荧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虎老七,虎老七仗着胆子推开了门,举起手中的斧头,一点点向目标靠近。 “汪汪汪!”犬吠声忽然响起。 虎老七再次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等他冷静后才试探着问道:“你是黑皇吗?” 犬吠声再次响起。 “你吓死我了!”虎老七拍了拍胸脯,这才把外屋地的灯打开。 灯光亮起来,虎老七仔细一看,大声叫道:“原来你是奔我的驴肉来的啊?” 黑皇 得意地叫了一声,一口将木头架子上的一大块驴肉叼在嘴里,然后“咔咔咔”地开始大快朵颐。 十几分钟后,虎老七看着空空无有的木头架子欲哭无泪。 “黑皇啊,你把一头驴都给我造没了,好歹你给我留点啊?这些肉值三百五十块钱呢!” 黑皇满意地舔了舔嘴巴,理也不理虎老七,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慢悠悠地离开了虎老七家。 此时天光渐亮,小兰出门正准备抱柴禾,结果一眼就看见了圆滚滚的黑皇。 “黑皇,你啥时候回来的?你肚子怎么这么大啊?”小兰又惊又喜。 黑皇四平八稳地来到小兰身边,轻声叫了两声,然后在小兰诧异的眼神中,慢慢来到自己的窝里,倒头便睡。 小兰跟到黑皇的窝前,黑皇已经打起了鼾声,小兰见状哭笑不得。 没过多久,崔喜也回来了。 崔喜把小兰叫到屋外,把杜王母替黑皇护法的事情讲了一遍。 小兰听完,立刻急了。 “喜子哥,我师父的身体状况最近一直不太好,你怎么能让他替黑皇护法呢?现在天冷了,他怎么熬得住啊?”小兰眼里露出泪花。 “我当时也劝老神仙了,可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啊?”崔喜解释道。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去!”小兰一边说一边脱围裙。 “你去了,你也见不到他,不信你看!”崔喜冲着砬子山方向一指。 小兰顺着崔喜所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愣住了。 在晴朗的天气下,砬子山山顶的参 天古树非常显眼,远在十几里外就能看见,可在今天天晴的情况下,小兰却看不见参天古树一点影子,整个砬子山山顶云雾缭绕,这种情况小兰从未见过。 “这就是老神仙布下的阵法,你根本就上不去砬子山山顶!”崔喜说道。 “那怎么办?我师父吃啥喝啥啊?”小兰带着哭腔问道。 “老神仙说他闭关期间辟谷,不吃不喝,等他利用砬子山的灵气恢复了元气,他就会破关回来!小兰,老神仙不是咱们普通人,你就别担心了!”崔喜劝道。 小兰知道崔喜所言非虚,可还是心中惦记,琢磨着一会儿做好饭菜就送上砬子山。 “黑皇回来了吗?”崔喜问小兰。 “睡觉呢!” 崔喜跑到黑皇的窝边一看,发现黑皇正睡得香甜,这才放下心来。 小兰做好了饭菜,挎着筐直奔砬子山。 “这丫头可真犟!”崔喜透过窗户看着小兰远去的背影,摇头说道。 “别管她了,咱吃饭吧!”于庆东一边往桌子上拿碗筷一边对崔喜说道。 “庆东,你是不是和小兰闹别扭了?”崔喜皱眉问道。 “没有!”于庆东摇了摇头。 “我看你俩怪怪的,一早上都没咋说话,真没闹别扭吗?”崔喜有些不信。 “都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话说?”于庆东淡淡地说道。 “你才多大啊?还老夫老妻呢!我跟你说庆东,小兰不容易,你可不能欺负她,要不然我这个大舅哥可不饶你!”崔喜半开玩笑。 “欺负她?嘿嘿,我哪敢啊?” 第837章 于庆东还钱 于庆东吃完早饭,没有去上工,而是坐上大客去了西登。 于庆东下了车,步行去了于庆国的单位。 于庆国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啊?”于庆国见到于庆东很意外。 于庆东面无表情地把装着钱的信封放到办公桌上,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管你借的五百块钱,你用点一点不?” 于庆国打开信封,皱眉问道:“老四,你这是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就是还钱啊!” “还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要是不点,我就走了!”于庆东说完,转身要走。 “你站住!是不是你大嫂管你要钱了?”于庆国问道。 “和她没关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庆东说完迈步就走。 “你等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于庆国再次叫住于庆东。 于庆东转过身来,头扭向一边,双手插着兜,一副不想长谈的样子。 于庆国倒了一杯水递向于庆东,于庆东没有接,说道:“我不喝,有啥事赶紧说吧,我还得赶回去上工呢!” 于庆国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四,我真不明白,你跟我哪来的那么大敌意?我不就是干涉你的婚姻了吗?可我不是为你好吗?” 于庆东沉默不语。 “老四,咱们哥几个里数你头脑最聪明,也最有才华,我一直高看你一眼,可现在的你还是个农民,我这个当大哥的能不着急吗?你就打算一辈子爬地垄沟啊?” “那还能怎么办?你能直接给我安排工作咋地?”于庆东的语气很不友善。 “我可没那个能耐!” “那你说这个有啥用?故意让我难堪是吗?” “你能不能把心态放平了,说话别这么夹枪带棒的?以你目前的状况,我确实帮你安排不了工作,但是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倒是能帮你想想办法!” “啥条件?” “和小兰离婚!你说你年纪轻轻家里就五六个孩子,这是多大的拖累啊?而且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你的,你这是图什么?我也不是说小兰不好,可她和这群孩子会限制你的发展,你的理想和前途最后都会因为沉重的家庭负担而逐渐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是油盐酱醋,一地鸡毛!” “你以后少提离婚的事儿,不然的话我跟你急眼!”于庆东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于庆国的话实实在在击中了他的软肋。 “你还是年轻,眼里尽是些风花雪月,等你和小兰的感情慢慢淡了,你肯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有个好工作,有发展上升的空间,这样你才能在家里家外昂首挺胸,不然的话,一个有才华的农民就是一个笑话!”于庆国的话很犀利。 “一个有才华的农民就是一个笑话?”于庆东不由自主地跟着重复了一句。 “不是吗?你说你平时面对的都是一群大老粗,你跟他们说古诗谈,那不是对牛弹琴吗?你媳妇儿小兰医术的确不错,可她文化水平低,你和她能有啥共同语言?我敢打保票,你获奖的她根本就没看过,就是看了她也看不明白!” 于庆东半天没有说话。 “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过来找我!还有,把钱拿回去,我借你的时候就没想往回要!”于庆国一边说一边把钱往于庆东兜里揣。 “我走了!”于庆东推开于庆国的手,转身就走。 “老四,你记住,不管你跟别人关系有多好,没有了关系就成了陌生人,我是你大哥,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啥时候都是一家人,不会害你!”于庆国冲走到门口的于庆东喊道。 于庆东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 于庆国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会儿,看了看桌子上装钱的信封,拨通了妻子杨雪宁的电话: “你是不是管老四要那五百块钱了?”于庆国带着火气问道。 “老四跟你说的?” “他没说!他刚才过来还钱了,我没管他要,不是你要的还能是谁?” ?? “是我要的!这笔钱都欠了挺长时间了,我管他要有啥毛病?” “毛病大了!老四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这哪是要钱啊?你这是要命!” “他还是有钱,不然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还上吗?” “你啊,你可真狠!不知道老四是怎么凑出来的这笔钱,他的性格我了解,管人家借钱都张不开口,你这是生逼他啊!” “我逼他?他借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病,他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一个老农民就老老实实种地得了,管那么多破事干啥?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老四!”于庆国脸色变得铁青。 “你不也这么说过吗?还让我住口!”杨雪宁针锋相对。 “他是我亲弟弟,我说啥都行,其他人埋汰他就不好使,你也不行!我告诉你杨雪宁,这个星期天你必须把这笔钱给老四家送回去,要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我星期天有事儿,谁爱去谁去,我去不了!”杨雪宁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混账!”于庆国听到电话里传出忙音,气得摔了电话机。 于庆东从于庆国的单位出来,不禁有些茫然,因为回明德的客车要到下午才有一趟,他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于是漫无目的地向东走了下去。 于庆国的话在于庆东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于庆东紧锁眉头,思考着自己将何去何从,是踏踏实实做一辈子农民还是听从于庆国的话,重新来规划自己的人生。 不知不觉之间,于庆东溜达到了县文化站门口。 于庆东看着文化站的牌子,长长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一番后拦住了他。 “你是于庆东吧?”中年男人迟疑地问道。 “我是于庆东,你是?”于庆东觉得中年男人有些眼熟。 “哎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文化站的站长庞伟,你上次获奖的证书还是我发给你的呢!” “哦,我想起来了,庞站长最近挺好的啊?”于庆东和庞伟有过一面之缘。 “挺好的!你这是要去哪啊?” “回明德的客车得下午三点呢,我没事瞎溜达溜达!” “那正好,来我办公室吧,咱们聊一会儿!” 第838章 傻丫头你笑啥 于庆东正愁没地方去,于是就跟着庞伟去了他的办公室。 庞伟给于庆东倒了一杯茶,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庞伟问道:“庆东啊,你大哥于主任挺好的吧?” “你怎么知道于庆国是我的大哥?”于庆东一愣。 “想当初于主任想把你安排到咱文化站来,跟我都通过气了,你是大才子,我当然举双手欢迎!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庞伟小声说道。 于庆东笑笑没吭声。 “庆东,你知道吗?我听说你大哥马上就要回原来的工作岗位了,继续担任县委副书记,有机会我得去拜访一下于书记,表达一下我衷心祝贺之意!” 于庆东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没有接话茬。 “庆东,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庞伟话锋一转。 “我一个小队会计,能帮你什么忙?” “咱们文化站组织了一个写作培训班,主要针对的是一些有志的青年,你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啊?”庞伟面带微笑问道。 于庆东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参加了,队里的事情太多了!” “我想你肯定是理解错了!我不是让你参加培训班,我是让你来当老师!你是大奖获得者,有你的加入,培训班那是蓬荜生辉啊,也能吸引更多的青年报名参加!” “当老师?”于庆东有点出乎意料。 “对啊,就是当老师!当然了,考虑你的特殊情况,你一周来两次就行,咱们文化站车接车送,车虽然破了点儿,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不行啊,生产队现在是最忙的时候,我根本走不开!” r>“培训班是晚上开课,不耽误你白天的时间!虽然你来当老师没有工资,但还是有补助的,一个月下来不比正式职工的工资少,你考虑考虑!”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你们是提前定的老师名单,还是你看见了我才临时决定的?” 于庆东的问话颇有含义:如果说名单是提前定好的,那这件事就和大哥于庆国没有关系,如果说是临时决定的,那么庞伟绝对有讨好于庆国的成分。 “提前定的,当然是提前定好的!本来这两天就准备下去通知你,谁知道就是这么巧,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庞伟笑道。 庞伟看于庆东还是犹豫不决,于是继续说道:“庆东,这次培训班的学员很多都是县里头头脑脑的孩子,你当过他们的老师,这无疑也是在积累人脉,这对你将来调到文化站工作相当有利!” 于庆东终于点头答应了。 “中午我请客,咱们去鹿鸣春饭店小酌几杯!”庞伟很开心。 …… 崔喜上班后就拨通了杨春雷的电话,然后把黑皇的要求说了一遍。 “老班长,我可是因为你才被困在断崖山的,还真得给一条狗赔礼道歉啊?”杨春雷中明显带有情绪。 “雷子,咱答应了黑皇,不管他是不是条狗,那就必须言必行,行必果!” “哎呀,真闹腾!就那辆吉普车,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解决,现在还要给一条狗道歉,真是闹心啊!老班长,你知 道我的性格,要是上战场我肯定第一个冲在前面,我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能不能不去啊?”杨春雷打心眼里不愿意给黑皇赔礼道歉。 “不行啊,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必须来一趟!”崔喜不松口。 “你说我杨春雷给一条狗摆上一桌赔礼道歉,这要是传出去,我杨春雷的脸往哪放?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杨春雷说出心中的顾虑。 “你总说黑皇是一条狗,那是你不了解黑皇!” 崔喜把黑皇的神奇之处讲了一遍,然后又把黑皇对于铲除断崖山贾家的重要性强调了一下。 “啥也别说了,我明天中午之前赶到西登!”杨春雷听完立刻痛快地答应了。 “我去西登接你,不见不散!还有摆桌吃饭的钱我来掏,你就敞开肚皮吃就行了!”崔喜高兴地说道。 “我压根也没想掏钱啊,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我可不掏钱!”杨春雷笑道。 崔喜挂了电话,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崔喜这些天的努力,铲除断崖山贾家的行动终于再无障碍,崔喜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如果不能铲除贾家,他会心有不甘,一辈子难以安宁。 崔喜刚走出黄铭的办公室,恰巧碰上了李蕊。 “师父,你这几天都忙啥呢?我都抓不着你的影!”李蕊嗔怪道。 “找我有事啊?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崔喜问道。 李蕊点点头。 崔喜跟着李蕊来到户籍室,李蕊展颜一笑说道:“师父,工作上我还真没啥困难!” “那你找我 干啥?”崔喜一愣。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李蕊说罢,从桌子下拿出一个饭盒塞到崔喜手里,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这丫头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崔喜一边嘟囔一边打开了饭盒。 “饺子!”崔喜眼前一亮。 崔喜把饭盒拿到鼻前闻了闻,说道:“真香,还是热的呢!” 崔喜也没想太多,直接上手开始大快朵颐,片刻时间就把一饭盒饺子消灭掉了。 躲在门口偷看的李蕊看着崔喜狼吞虎咽的模样,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飞起红云,抿嘴偷笑了起来。 “傻丫头,笑啥呢?”黄铭恰好过来找崔喜,发现了偷看的李蕊。 “啥也没笑!”李蕊一惊,收起笑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跑开了。 黄铭推门而入。 “吃啥呢?”黄铭问道。 “饺子,李蕊带的,老好吃了,可惜没了!”崔喜冲黄铭晃了晃空饭盒。 “就是有,我也不敢吃啊!”黄铭笑道。 “有啥不敢吃的?”崔喜一愣。 “傻小子!这是人家傻姑娘特意给你带的,我要是吃了,她能跟我玩命!”黄铭笑道。 “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一盒饺子吗?”崔喜不以为意。 “说你傻还真是傻,啥都不懂!喜子,我找你有件事!”黄铭说道。 “啥事啊?” “小砬子屯的二老喂可能回来了,你下班回小砬子的时候去他们家看看,要是他回来了,让他赶紧来派出所报道!” 第839章 兄弟,你别冲动 “二老喂回来了?啥时候的事儿?”崔喜一愣。 “我昨天接到的通知,说二老喂已经刑满释放了!”黄铭说道。 “是吗?他要是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毕竟他们家情况特殊,牡丹和孩子被兰远学逼走了,二老喂回来要是看不到牡丹和孩子,说不定会闹起来!”崔喜曾偶遇牡丹,非常了解二老喂家里的情况。 “那你要是没有啥事,现在就去看看吧!”黄铭说道。 “那也行,我顺路再去看看黑皇,临走的时候它可不能出差了!”崔喜点头说道。 崔喜离开派出所,骑上自行车直奔小砬子屯儿二老喂家。 到了二老喂家里,兰远学正坐上炕上抽烟袋,崔喜四下看了看,皱眉说道:“你有时间抽烟袋,你倒是把屋里屋外收拾一下啊,你看看,这屋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兰远学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你儿子回来了吗?”崔喜问道。 “回来了,今天早上回来的!”兰远学面露喜色答道。 “他人呢?”崔喜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二老喂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啊,他刚才说出去上厕所,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兰远学说道。 “他回来没问牡丹和小金豆去哪了吗?” “问了!” “你咋说的?” “我能咋说?按实话说呗,她嫌弃这个家,带着小金豆回娘家了!”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不能说实话呢?牡丹怎么走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崔喜批评道。 兰远学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转过头去。 “行了,等二老喂回来,你让他先 去派出所报到,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兰远学不耐烦地说道。 崔喜从二老喂家出来后骑向小兰家,他刚到虎老七家大门口,忽然看见虎老七光着脚,一瘸一拐地从房子里冲了出来。 “兄弟,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虎老七慌慌张张一边跑一边嚷嚷。 正在崔喜纳闷的时候,二老喂手里拿着扁担也从屋内冲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二老喂边追边喊。 崔喜见状,赶紧冲过去拦住了二老喂。 “你给我躲开!”二老喂气壮如牛,眼珠子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崔喜!”崔喜说道。 “我认识你,可我要揍虎老七!”二老喂喘着粗气叫道。 “有啥话你跟我说,打人是犯法的!”崔喜伸出胳膊挡住二老喂。 “你给我起开!”二老喂使劲一推崔喜。 二老喂天生神力,饶是崔喜身手不凡,还是被二老喂推了个趔趄,二老喂趁机摆脱崔喜,挥舞着扁担冲向虎老七,虎老七不敢直撄其锋,绕着房前屋后躲避二老喂的追打。 虎老七一瘸一拐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二老喂追上了,他举起扁担照着虎老七的脑袋便砸。 这时候崔喜已经赶到,顺势将扁担往外一带,扁担走空,二老喂用力过猛,惯性之下差点摔倒。 二老喂热血上头两眼喷火,抡起扁担砸向崔喜,崔喜灵巧地躲开,转到二老喂身后,一 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二老喂“噔噔噔”向前跑了好几步,扁担脱手后轰然倒下。 二老喂一骨碌爬了起来,此时的他眼中再无虎老七,他像头野牛一样径直冲向崔喜,崔喜无奈,只好用巧劲儿再次把他放倒。 尽管崔喜武艺高强,但他不能伤人,所以拳脚都留有余地,二老喂天生神力,而且皮糙肉厚,一时之间崔喜竟然无法制服二老喂。 “二老喂,还不停手!”一声娇喝传来。 二老喂抬头一看,竟然是唐蕙来到了他的面前。 “师父,他不是人!”二老喂眼中含泪,指着虎老七对唐蕙委屈地嚷道。 “我知道他不是人!跟师父说,你是啥时候回来的?”唐蕙关心地问道。 二老喂忍住去追打虎老七的冲动,说道:“我早上回来的!” “你有啥委屈跟我说,我给你做主!”唐蕙大包大揽。 二老喂还没说话,大嘴一张先嚎了起来,唐蕙好一顿安慰,二老喂这才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说道:“他不是人,他拐跑了牡丹!” 站在远端的虎老七一听,顿时懵了,二老喂到家里找他算账,他还以为二老喂是因为在沈阳的事情来讨说法。 二老喂在沈阳被抓后,虎老七为了自保,没有出一点力就跑了,所以虎老七自然认为二老喂是因为这件事才上门找他算账的。 “兄弟,你这不是胡扯吗?你我是结拜兄弟,我怎么能拐跑牡丹,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唐兰冲虎老七怒斥道。 唐蕙一出口,虎老七赶紧闭上 了嘴巴。 “二老喂,这是谁跟你说的?”唐蕙柔声问道。 “我爹说的!我回家没看见牡丹和孩子,我就问我爹她们去哪了,我爹说牡丹让虎老七给拐跑了!”二老喂说完,又咧开嘴嚎了起来。 崔喜和唐蕙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对兰远学的做法都有些不齿。 崔喜明白:兰远学恨虎老七,那是因为他把二老喂带去了沈阳,结果二老喂身陷囹圄,虎老七却安然无恙回了小砬子,所以兰远学才把脏水泼到虎老七身上,同时也给牡丹泼了一盆脏水! “我靠,你爹也太缺德了,怎么能编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谎话呢?兄弟,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拐走了牡丹,我怎么能还在家里呢?……”虎老七满肚子冤屈。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是不是找揍?”唐蕙狠狠瞪了虎老七一眼,虎老七赶紧又闭上了嘴。 “二老喂,虽然说虎老七不是人,啥事都能干得出来,但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干的!”唐蕙说道。 “那是谁干的?我找他算账去,让他把牡丹还有小金豆还给我!”二老喂哭哭咧咧地问道。 “不是谁干的!牡丹就没跟别人跑,她现在在娘家呢!”唐蕙解释道。 “在娘家呢?师父你没骗我吧?”二老喂瞬间止住了哭声。 “你看师父像骗你的人吗?” 二老喂连连摇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像!那我现在就去接牡丹和小金豆去!” 虎老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大哥,我错了!”二老喂转过弯儿来,冲着虎老七深深鞠了一躬。 第840章 醉酒闹事 沈阳一别之后,虎老七对二老喂一直心存愧疚,也曾设想过二老喂回来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只想到了开头,却没预料到结果。 二老喂不仅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因为自己的冲动给他道歉,这让他心中更加愧疚,他赶紧对二老喂说道:“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是我一直对不起你!” 二老喂刚才知道了牡丹和孩子的下落,心情大好,冲虎老七憨憨地笑了笑。 崔喜和牡丹曾经聊过,她以后绝对不会和老公公兰远学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所以二老喂去接牡丹和小金豆,肯定会无功而返,于是对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你刚回来,先别着急去接牡丹和孩子,你先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等小兰有时间了,让她跟你去接,这样也让牡丹有面子!” “我自己去就行!”二老喂一心想把牡丹母女早点接回来。 “你听喜子哥的,先把家里的事情都弄利索了再去!”唐蕙接口说道。 二老喂尽管心急,可师父唐蕙开口了,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二老喂,你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见你瘦一点儿啊?”唐蕙不解地问道。 二老喂憨笑了一声说道:“我帮他们干活,他们给我吃的!我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大伙都夸我!” 崔喜知道这些人是通过吃的东西骗二老喂帮他们干活,二老喂在里面肯定被人骗被人欺负,但他却毫不觉得,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二老喂饿不着,也不会觉得日子难熬。 “兄弟,你别走了,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我给你炖肉!”虎老七早就留了一条驴后腿,并没有被黑皇吃掉。 二老喂一听有肉吃,立刻乐颠颠地同意留下来。 崔喜和唐蕙走后,二老喂烧火,虎老七炖肉,哥俩在炖肉的过程中聊得不亦乐乎。 二老喂尽管脑子不灵光,但内心纯净,黑白分明,虎老七越聊越觉得愧疚,感觉对不起这个拜把子的兄弟。 “兄弟,你这次回来就别在生产队干了,我弄了一个鼓乐班,你跟着我干吧!你放心,只要挣了钱,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虎老七大气地说道。 “我不会拉弦儿,也不会打鼓,我不去!”二老喂挺有自知之明。 “你就管大伙的后勤就行了,赶赶驴车,喂喂驴,再帮大伙搬东西就行了!”虎老七早替二老喂想好了。 换成旁人,刚在沈阳吃了虎老七的亏,肯定不会答应再跟虎老七一起干了,可二老喂就是二老喂,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驴肉炖好了,虎老七又弄了个蘸酱菜,哥俩儿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乐乎,最后二人都喝醉了,桌子也没收拾,并排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虎老七和二老喂喝高了,在西登和文化站站长庞伟喝酒的的于庆东也喝好了,出鹿鸣春饭店的时候,走路开始走曲线。 “庆东,你喝多了,就别坐大客回去了,我给你找个车送你回去!”庞伟还很清醒。 “那不好吧?”于庆东摇晃着说道。 “那有啥不好?只要你别忘了在你哥面前美言我 几句,这点事不算啥!还有啊,你来担任培训班老师的事情就定死了,别改了,我就不请别人了!” “你放心吧,庞站长,死定了,不,定死了!”于庆东心情相当不错。 …… 庞伟安排了一辆轿车,让司机把于庆东安全送回家。 轿车到了明德,于庆东心血来潮,没有让司机送自己回家,而是让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卫生院的院内。 轿车停了下来,于庆东没有下车,他大着舌头对司机说道:“按喇叭,大点声按!” “这是卫生院,不太好吧?”司机皱眉问道。 “有啥不好的?我媳妇儿在这儿上班,我让大伙看看,她的男人是坐轿子从西登回来的,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她?袁虹不是牛吗?她能坐上轿子吗?”于庆东喝多了,已经忘记袁虹已经调走了。 在于庆东的不断催促下,司机只好按起了汽车喇叭。 喇叭的噪音很快引起了注意,不少人跑出来想看看究竟是谁。 王翠山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他看见轿车,以为是哪个领导来了卫生院,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犹豫片刻赶紧来到轿车跟前,伸手拉开了后车门。 于庆东满面红光地下了车,一把握住王翠山的手说道:“王站长,你不是去农机站了吗?怎么在卫生院呢?我总听媳妇儿说起你,说你一直很照顾她!我马上去县里上班去了,你要是有亲戚啥的想学,你跟我说,我给你留名额!” 王翠山闻到于庆东的酒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温和地说道 :“我认识你,你不是车大夫的丈夫于庆东吗?我从农机站又调回来了,用不用我去叫车大夫?” “袁虹呢?她怎么没……没出来呢?袁虹!袁虹!……”于庆东的嗓门越来越高。 王翠山一把捂住于庆东的嘴,小声说道:“庆东,你别吵吵,袁虹已经调走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你媳妇儿!” 王翠山说完,赶紧跑了进去。 于庆东觉得面子已经很足了,冲司机说道:“你走吧,记着三天后来接我!” 司机如蒙大赦,应付了几句,赶紧调转车头,紧踩油门驶出了卫生院大门。 围观的人看于庆东脚下没根,晃来晃去,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直接笑出了声。 于庆东喝醉了酒,一点儿也没觉得丢人,他冲大家挥挥手说道:“我马上就去县文化站上班去了,有想学写作的跟我说,咱们是一个公社的,我肯定安排!” 不知道是谁拍起了巴掌,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拍了起来。 于庆东没有觉得不妥,挥手向大家致意。 正当于庆东沉迷在酒后的美好中,王翠山和小兰走了出来。 小兰仔细看了看,这才确认王翠山说得没错——喝酒喝多的人正是于庆东! 小兰赶紧跑到于庆东身边,扶住他的腰小声说道:“你喝多了,赶紧跟我回家!” “你是谁啊?哦,小兰啊,你还是不是我媳妇儿?你要是我媳妇儿,赶紧把袁虹叫出来,她有啥牛的?我现在也是县里上班的人!”于庆东又忘了袁虹调走的事。 第841章 抽自己两耳光 “庆东,别喊了,袁虹已经调走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小兰小声说道。 “调走了?哦,对!是调走了!小兰,你知不知道我跟谁喝的酒?”于庆东故意高声问道。 “我和县文化站站长庞伟喝的酒,他专门请我一个人喝的酒!好酒好肉,喝得那叫一个美!我过两天就要去文化站当老师了,当老师你明白吗?不是啥教数学语文的老师,我是教写的老师!”不等小兰说话,于庆东自顾自地又嚷嚷起来。 “好,我知道了,当老师好,咱快回家吧!”小兰敷衍地说道,根本没有相信于庆东的酒话。 于庆东听小兰轻描淡写的话语,立刻急了,喊道:“小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是个老农民,以前你瞧不起我,行!因为我没能耐,但是以后你不许再瞧不起我,因为我已经是老师了!……” 于庆东情绪激动,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王院长,庆东喝多了,你找人帮我把他送家去吧?”小兰弄不走于庆东,只好向王翠山求助。 “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你是不是嫌我丢脸啊?是不是?”于庆东比比划划地嚷道。 “庆东,我知道你没喝多,车大夫病人多,你跟我去办公室喝点茶去!”王翠山一边说一边冲两个男大夫使眼色。 于庆东吵吵嚷嚷,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他弄到了院长办公室。 “你去忙吧,庆东交给我了!”王翠山冲小兰摆了摆手。 “那就麻烦院长了!”因为很多病人等着看病,小兰只好把于庆东交给了王翠山照顾。 王翠山赶紧把于庆东搀到自己值班的行军床上,于庆东酒劲儿彻底上来了,对着 王翠山一顿胡言乱语,王翠山递给他一杯水,结果被于庆东失手摔到了地上。 等王翠山收拾好碎玻璃回来的时候,于庆东又开始呕吐起来,办公室顿时充斥着难闻刺鼻的味道。 王翠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收拾起来,等他收拾完了,于庆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王翠山给于庆东盖好了被子,关好门出了办公室。 王翠山来到中医诊室,冲小兰小声说道:“放心吧,睡着了!” 小兰眼神充满感激,点了点头。 不知睡了多久,于庆东被渴醒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没劲儿,头痛欲裂,嗓子火烧火燎地疼痛。 于庆东环视四周,半天没看出来自己在哪里,他抓着头发使劲回忆,却只能想起离开鹿鸣春饭店时的情形,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彻底断片了。 正在这时候,王翠山推门而入。 “你醒了?赶紧喝点水!”王翠山一边说一边去给于庆东倒水。 “王院长,我这是在哪啊?难道是在你的办公室?”于庆东接过水杯问道。 王翠山点点头说道:“你喝多了,在办公室睡着了!” “这扯不扯,我怎么跑你的办公室来了?”于庆东尴尬地问道。 王翠山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于庆东听完,脸臊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院长,现在几点了?”于庆东喝完水,感觉好 了一些。 “马上晚上七点了!”王翠山看了看手表说道。 “这么晚了?小兰呢?” “车大夫下班的时候想扶你回去,我看你没醒酒,就把她拦住了,她着急回家给孩子们做饭,我就让她先走了,反正我没啥事,就留下来陪你了!”王翠山解释道。 于庆东面带惭愧地向王翠山表示了感谢,王翠山摆摆手说道:“谢啥,你以后得少喝点酒,多体谅体谅车大夫吧!” …… 王翠山要送于庆东回家,于庆东说啥也不让送,拿了一个手电出了卫生院大门。 深秋的夜晚,冷风习习,于庆东步履飘浮,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等他走到东大河的时候,胃部再次翻腾起来,他蹲在地上呕吐了半天才舒服了一些。 于庆东走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漱了漱口,然后跪在河岸边,把整个脑袋浸在河水中。 冰冷的河水让于庆东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战,他猛地把头抬起,使劲甩了甩头发,一屁股坐到地上,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于庆东哭了一会儿,忽然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冲着河水大声吼叫起来。 等于庆东发泄完了,不管不顾地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嘴里喃喃念道: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 小兰回家做好饭后,刚想去卫生院接于庆东,谁知道二老喂 醒酒后跑了过来。 “你啥时候回来的?”小兰大吃一惊,她并不知道二老喂已经回来了。 “大嫂,我是早上回来的!”二老喂挠了挠脑袋说道。 “你以后别叫我大嫂了!”二老喂还按小兰没离婚前称呼她。 “那我管你叫啥?” 小兰想了想说道:“你还是管我叫小兰吧!” “行!小兰,你啥时候跟我去接牡丹和小金豆啊?”二老喂直奔主题。 小兰一愣,纳闷地问道:“我啥时候答应跟你去接牡丹了?” 二老喂也蒙了,吭哧了一会儿说道:“他们骗我,我去找他们去!” 小兰赶紧拦住他,问道:“他们是谁啊?” “崔所长还有我师父!”二老喂噘起了嘴巴,闷声说道。 “哦!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小兰稳住二老喂。 小兰看着期待眼神的二老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牡丹前段时间来了小兰家,她明确表示:绝对不会再和公公兰远学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如果二老喂不同意,两个人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二老喂和牡丹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二老喂把户口迁到牡丹娘家,从此和兰远学老两口老死不相往来。 兰远学两口子就二老喂一个儿子,小兰不可能劝说二老喂把户口迁走,让老两口老无所依,可牡丹前段时间不幸遭遇的罪魁祸首就是兰远学,小兰也没办法劝牡丹不计前嫌,搬回小砬子。 二老喂看小兰半天不说话,忽然跪了下去。 第842章 她是个坏女人 二老喂忽然跪在面前,小兰被吓了一跳,她赶紧往起拉二老喂,叫道:“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可不能轻易给人下跪!” “我不要黄金,我就要牡丹,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二老喂对牡丹情深意重。 小兰叹了口气,只好把牡丹的要求详细地讲了一遍。 二老喂听完,眼睛都直了,半天没吭声。 “不要爹娘,她是个坏女人,我不找她了!” 二老喂猛地站起身来,脸憋得通红,不等小兰有所反应,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跑。 二老喂尽管憨傻,但心中有杆秤,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了父母。小兰本想拦住二老喂,把牡丹的遭遇说给他,以免误会牡丹,可还没等她开口,二老喂已经跑没影了。 小兰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志,你给我做个伴儿,去卫生院接你姑父去!”小兰喊大志。 大志答应一声,麻利地跑了过来。 两个人刚要出门,谁知道二老喂去而复返,又闯进门来。 “我不能没有牡丹!”二老喂喘着粗气,眼泪含眼圈。 小兰看二老喂痴情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进屋,我好好跟你说!”小兰觉得一句话两句话跟二老喂说不明白。 二老喂跟随小兰进了东屋。 “姑姑,我自己去接姑父吧?”大志看小兰一时走不开,于是主动请缨。 小兰想了想,说道:“你自己不行,你去看你大明姑父在家没有,让他跟你一起去!” 大志痛快地答应一声,撒腿就跑。 “慢点,别摔倒了!”小兰冲大志的背影 喊了一句。 小兰回过头来,看了看面带痛苦的二老喂,委婉地把牡丹的遭遇讲了一遍,尤其把牡丹和兰远学之间的矛盾仔细地讲给二老喂听。 二老喂反应慢,等他慢慢消化了小兰的话,顿时也陷入两难的境地,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最后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几个孩子,他们挤在门口,看着哭得山摇地动的二老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姑,他哭什么啊?”小土豆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问道。 “没哭啥!你们都别看了,去西屋玩去吧!”小兰赶跑了孩子们,关上了门。 小兰尝试着劝说二老喂,可二老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小兰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二老喂响亮地哭嚎着,小兰皱着眉头想着如何破局,忽然她眉头一展,拉了拉二老喂说道:“你别哭了,我有办法了!” 二老喂根本不理小兰,仍然哭个不停。 二老喂终于哭够了,他止住哭声,哽咽着问小兰:“你刚才说啥?” 小兰觉得二老喂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大声说道:“我说我有办法了!” “有办法了?啥办法啊?”二老喂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 “牡丹不回小砬子,是不是因为不想和你爹住在一起?”小兰问二老喂。 二老喂频频点头。 “那你们要是有了自己的房子,不用跟你爹妈住一起,牡丹不就能同意回来了吗?你也不 用把户口迁走了,还能照顾上你的父母!”小兰说道。 二老喂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高兴地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牡丹能回来了!小金豆能回来了!……” 等二老喂情绪稳定下来,小兰问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你们上哪弄房子啊?” 二老喂一听,又蒙圈了。 “那咋办啊?”二老喂脸上晴转多云。 “你师父唐蕙两口子现在住在柳阳哥的房子里,不过他们的房子马上就弄好了,等他们搬走了,你们倒是可以住在那里!” “行,我同意了!”二老喂又高兴起来。 小兰扶额苦笑,这二老喂和别人还真是不一样,这个房子是小兰借给他和牡丹的,他不表示感谢,反而好像小兰管他借房子一样。 “不过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到前面,因为这个房子是柳阳哥的,他没回来之前,你和牡丹暂时可以住在那里,要是柳阳哥回来了,你们必须把房子还回去,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二老喂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听明白了,我同意!” 小兰摇摇头说道:“你其实没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和牡丹得尽快买个房子或者盖一个房子,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盖房子?行!” “那你有钱盖房子吗?” “我大哥说了,我跟他一起干,鼓乐班挣的钱一人一半,我快有钱了!” “你要跟虎老七一起干?”小兰眉头一皱。 二老喂使劲点了点头。 小兰觉得虎老七干事不靠谱,真想劝二老喂别 跟虎老七一起干,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那你每个月都管他要钱,别等最后一起算,明白吗?”小兰提醒二老喂。 二老喂点点头,心急地问道:“那咱们啥时候去接牡丹?” “你先别着急,我先跟你师父商量一下,看房子什么时候能倒出来,等房子收拾好了,我再跟你去!” “那你快点啊!”二老喂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知道,你放心吧!” 二老喂心里有了底,乐颠颠地出了小兰家,又进了虎老七家里。 虎老七见二老喂去而复返,纳闷地问道:“兄弟,你有事啊?” 二老喂把小兰的主意囫囵半片地说给了虎老七。 虎老七想了想说道:“你和小兰非亲非故的,用人家的房子算咋回事?再说了,人家柳阳要是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怎么办?到时候牡丹不是还得走吗?” 二老喂一听,愣住了。 “那咋办啊?”二老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兄弟,沈阳的时候,是我亏欠了你,你要是不嫌弃,你和牡丹就住我家的西屋,只要你们愿意,爱住多久住多久,等咱们挣到钱了,你再盖新房子,你觉得咋样?”虎老七的话出自真心。 二老喂反应了一会儿,立刻拍手叫好。 “我回去告诉我爹去!”二老喂心情大好,转身就跑。 虎老七大吃一惊,赶紧大声喊道:“先别跟你爹说啊,要是跟你爹说了,那就坏事了!” 也不知道二老喂听见没听见,很快就跑出了大门没了踪影。 第843章 这个女人能处 二老喂走后,小兰在家等了一阵,于庆东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拿着手电也出了门。 小兰走出去没多久,发现迎面有手电光在晃来晃去。 “是大志吗?”小兰大声问道。 “姑姑,是我们!”大志的声音传来。 小兰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庆东这是还没有醒酒吗?”小兰看刘大明背着于庆东,皱眉问道。 刘大明喘着粗气说道:“快别提了,我和大志是在河边找到的庆东,他躺在河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头烫得厉害,好像不是喝多了!” 小兰一惊,摸了摸于庆东的额头,不由得吓了一跳,焦急地说道:“怎么这么烫啊?大明哥,赶紧把庆东背家去!” 刘大明一溜小跑把于庆东背回了家。 小兰一边给于庆东检查一边呼唤于庆东,于庆东虚弱地回应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庆东这是怎么了?”刘大明关心地问道。 小兰摇摇头说道:“应该是酒后抵抗力弱,感染了风寒!” “用不用去县医院啊?要是去县医院,我去找小成子套辆马车!” “不用,我能处理!大明哥,庆东有我呢,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那有啥事你去喊我!”刘大明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后就回家了。 小兰给庆东吃了药,又烧了热水给他擦了擦身子,随后给于庆东做了针灸,忙乎了好一阵才停下手来。 小兰摸了摸于庆东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于庆东看着烧得脸色通红的于庆东,又是心疼又有些不 解。 于庆东会喝酒,但上次喝酒闹出人命后,他平时滴酒不沾,只是年节的时候喝一点,一次也没有喝多过。小兰不明白于庆东今天为什么会喝了这么多酒,喝多了还要去卫生院耍酒疯,最后不回家还躺在河边,结果染了风寒。 小兰回想起和于庆东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她思来想去,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冷落了于庆东。 “庆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关心你,心里憋屈,所以你才喝了那么多酒啊?”小兰握着于庆东的手喃喃自语。 “自从咱俩认识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这些事儿让我疲于应付,实在没有精力去考虑你的感受,所以你才酒后说我瞧不起你,是不是这回事儿?” “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别说我就是个乡村的医生,就是在县里、区里上班,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瞧不起你!我们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儿,是真正的患难夫妻,没有你,我早就崩溃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 不知过了多久,于庆东醒了过来,他身子一动,合身躺在一边的小兰立刻醒了过来。 “庆东,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小兰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于庆东的额头。 “太好了,烧基本上退了!你等着,我去给你煮点粥喝!”小兰高兴地说道。 小兰刚要起身,于庆东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后半夜了吧?你一直没睡啊?”于庆东眼眶湿润。 “你喝了酒,晚上又没吃饭,我怕你醒了肚子会饿!”小兰柔声说道。 于庆东带着鼻音问道:“小兰,你不怪我吗?” “怪你啥?我知道你压力大,喝了酒发泄一下也好!” 小兰的善解人意让于庆东更加愧疚,他一把将小兰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小兰,对不起,对不起……” …… .??. 第二天一大早,虎老七正在睡觉,就被一阵砸门声惊醒。 “谁啊?”虎老七大声问道。 “你说我是谁?”没好气的女子声音传来。 “冬梅?你是冬梅吗?” “废话,不是我是谁?快点开门,冻死我了!”冷冬梅大声叫道。 虎老七赶紧爬起身来,趿拉着鞋给冷冬梅开了门。 “冻死我了!”冷冬梅一边说一边跑进了里屋。 “你这两天干啥去了?怎么大早上回来了?”虎老七问道。 冷冬梅麻利地上了炕,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感慨地嚷道:“哪都白扯,还是被窝里暖和啊!” “你刚才问我啥?”冷冬梅这才想起来虎老七刚才的问话。 “我问你这两天干啥去了?我还寻思你生气后不会再来了呢!”虎老七挠挠脑袋说道。 “切,你以为我是你啊?小肚鸡肠的!我都一宿没睡了,困死我了!”冷冬梅说完,打了个大哈欠儿。 “一宿没睡?跟谁一宿没睡啊?”虎老七醋意十足。 “小样吧!”冷冬梅嘴一撇,白了虎老七一眼。 “你不想知道我为啥一宿没睡吗?你到院子里看看去!”冷冬梅面露得意之色。 虎老七满头雾水出了屋门,向院子里四处一看,不由得欣喜若狂,大声叫道:“驴!还真是一头驴!” 虎老七高兴地跑到毛驴身边,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哎呀,真是头好驴!”虎老七兴奋地伸手去摸毛驴的脑袋。 毛驴见到生人,调转屁股,冲着虎老七尥了个蹶子。 虎老七猝不及防,被毛驴踢了个跟头,他不怒反喜,点头笑道:“有野性,好驴啊!好驴!” 冷冬梅又困又累,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虎老七满心欢喜地进了屋,看着熟睡的冷冬梅,心中充满了感激。 “你这个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能处!”虎老七看这时候的冷冬梅,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被窝的温度让冷冬梅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看得虎老七心旌摇曳,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重重亲在冷冬梅红艳的脸蛋上。 冷冬梅被亲醒,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虎老七,她从虎老七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腻声说道:“我都困死了,晚上再说!” “不,就现在!”虎老七说完,蛮横地吻上冷冬梅的红唇,冷冬梅眼波流动,伸手搂住了虎老七的脖子。 正在这时候,外屋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谁?”虎老七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冷冬梅。 “虎老七,你不是人!”话音刚落,里屋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 冷冬梅被吓得尖叫出声,虎老七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第844章 打上门来 踹门闯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老喂的亲爹兰远学。 “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叔!兰叔,你大早上的抽什么风啊?门都不敲踹门就进,你这是啥意思啊?”虎老七生气地问道。 兰远学黑着脸,手里还拎了一把斧头,他看了看炕上的冷冬梅,面露鄙夷之色说道:“你还知道二老喂是你兄弟啊?是你兄弟你还这么算计他?”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算计他了?”虎老七很膈应兰远学。 “你让我儿子跟我分家,然后领着牡丹住你家来,有没有这回事儿?”兰远学眼睛喷火。 “你对牡丹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人家牡丹不愿意跟你住一个屋子,我是好心才让我兄弟住我家的!”虎老七解释道。 “哼!我一直就觉得你跟牡丹有事儿!牡丹嫁给我儿子,那是奔你来的,你当我不识数吗?现在你又让牡丹住你家,你这是想让我儿子当活王八啊!虎老七,你还是不是人?”兰远学大声骂道。 “老七,还真有这事儿啊?你要把人家儿媳妇弄你家来啊?”冷冬梅不明真相,说出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闭嘴!我都跟你说过了,牡丹是我兄弟的媳妇儿,我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打牡丹的主意啊!”虎老七气坏了。 “你让牡丹住进来,你跟我商量了吗?”牡丹长得水灵漂亮,冷冬梅当然不想让这样的美人每天在虎老七面前晃来晃去。 “我跟你商量得着吗?”虎老七眼睛一瞪。 虎老七刚才还跟冷冬梅卿卿我我,片刻时间就变了脸,冷冬梅眼泪含眼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你说老七,你要是敢让那个小妖精住进来,我 跟你恩断义绝!” “姑奶奶,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咱俩的事儿一会再说不行吗?”虎老七冲冷冬梅抱了抱拳说道。 “虎老七,你可真不要脸,唐兰刚走,你就弄了个女人,现在还惦记着把牡丹也弄你家来,你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惦记着盆里的,你和你那死爹一个德行,都不是人!” 虎老七最烦别人把他和自己的土匪爹相提并论,兰远学有的没的乱骂一通,气得他嘴唇直哆嗦,要不是因为兰远学是二老喂的爹,他早就动手教训兰远学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让不让住是我的事儿,住不住是你儿子的事儿,你不想让你儿子跟你分家,你回去找你儿子说去!走走走,赶紧给我走!”虎老七一边说一边往外推兰远学。 别看兰远学拿了一个斧头,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敢动手,他是屯子里最窝囊的男人,受欺负是家常便饭,拿个斧头只是吓唬人罢了,所以虎老七使劲推他,他反而把斧头扔到地上,然后抱住门框不撒手。 “他要是听我的,我能来找你吗?谁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咋说都不行!”兰远学哭哭咧咧地喊道。 虎老七被气乐了。 “你管不了你儿子就来找我,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赶紧给我出去,我还有事儿呢!” 虎老七说罢,抱住兰远学的腰,使劲一拽,兰远学立刻从门框上脱手,虎老七不由分说就把兰远学扛了出去,直接扔到大门外,迅速 锁好了大门。 兰远学在大门口耍起泼来,一边骂一边往大门里扔石头,吓得毛驴不停嚎叫,虎老七家的动静把左右邻居都惊动了,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虎老七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任由兰远学闹腾,气呼呼地回屋去了。 虎老七一进屋,冷冬梅也不乐意了,对他一顿数落,虎老七心情烦躁,直接去了西屋,把门划住,用被子蒙住脑袋躺在炕上,瞪着眼睛暗自生气。 兰远学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围观的人控诉虎老七,有不明真相的人听完兰远学的胡说八道,很是同情兰远学,一边跟着咒骂虎老七一边劝兰远学。 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二老喂,二老喂光着脚就跑了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兰远学直接扛回家去。 小兰做早饭的时候,也听见了虎老七家里的动静,却懒得看虎老七家的热闹,她做好饭后又挎着筐去砬子山看杜王母去了。 于庆东尽管身体非常难受,可他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工,所以吃了点点东西就拖着病体上工走了。 两个大人出门了,家里就剩下大志和几个孩子。 因为是星期天,大志和小娟还有小梅都没有上学。小雨一起来就不顺心眼子,不是找小娟的毛病就是跟小梅耍脾气,气得大志骂了她一顿,小娟和小梅懂事地出了屋子,到院子里跟小土豆玩口袋去了。 小雨哭个没完,大志哄了半天也没哄好,气得他把小雨按到炕沿上,狠狠地打了她的屁股几下。 小雨的脾气也是怪,大志好言好语哄不好,被打了几下反而慢慢停止哭泣,大志看小 雨哭红了眼睛,也有些心疼,赶紧端来的饭菜让小雨吃,刚才还嫌弃饭菜不好吃的小雨马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大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出屋门。’ 大志拿起扫帚扫起了院子,他刚扫了几下,无意中看了看玩口袋的三个小丫头们,忽然之间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变了脸色,冲着小娟喊道:“小娟,小松呢?” 小娟一愣,四下看了看说道:“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这儿呢,小土豆,你看见小松了吗?” 小土豆跟小松感情最深,她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小松,立刻撒腿就往外跑。 “小土豆,你回来,大哥去找小松!”大志扔了扫把,赶紧去追小土豆。 小娟和小梅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别看小土豆年纪小,但她继承了母亲秦怡的运动基因,大志追了很远才抓住她。 “你上哪找小松啊?”大志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松开,弟弟肯定去看鱼了!”小土豆使劲挣扎。 “上哪去看鱼了?” “就在电井那儿!” 大志一听小松去了电井,立刻紧张起来,拉着小土豆的手,飞快地向屯子东边的电井方向跑去。 大志和小土豆跑到电井边上,大志焦急地四处观望。电井是生产队为了灌溉农田而挖的池塘,面积并不大,也就几个足球场大小,大志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小松的身影。 “大哥,你看!”小土豆忽然叫道。 第845章 神秘的女人 大志顺着小土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电井对岸还未收割的玉米地里走出一个女人,女人戴着帽子,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清容貌,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鬼鬼祟祟地向电井边走去。 大志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小松!小松!……”小土豆一眼认出女人怀中的孩子正是小松,于是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跑了过去。 大志咬了咬嘴唇,也跟在小土豆后面跑了过去。 女人听见喊声,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她仔细一看,看见跑来的是大志和小土豆,不由得面露挣扎之色,随即将小松放到地上,然后慌里慌张地钻进玉米地,玉米地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逐渐没了动静。 “弟弟!”小土豆抱住小松,开心地叫道。 “姐姐!”小松也非常开心。 大志检查了一下,看小松身体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他望着女人逃离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翻江倒海,半天没有反应。 “小松,谁让你跟陌生人走的?”大志缓过神来,拉着小松的手严厉地问道。 小松看了看大志严肃的脸,不由得有些害怕,怯生生地把大志的手甩开,在小土豆面前把手伸开。 “糖?哪来的糖?”小松手里放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小土豆惊讶地问道。 “阿姨!”小松扭头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说道。 大志平复了一下情绪,柔声问道:“是不是阿姨给你糖你就跟她走了?” 小松点点头。 “那你怎么跟她来电井了?”大志继续问道。 “她要领我上去……我看鱼……我哭了……她抱我!……” 从小松的不太清楚的描述中,大志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用糖把小松从院子里引出去,想把小松带到某个地方去,小松不干想要去电井看鱼,女人怕小松的哭闹被人发现,于是抱着小松从庄稼地里来到了电井,结果碰见了大志和小土豆。 “小松,以后不能跟陌生人走,给你啥好吃的也不行,听见了吗?”大志的小脸又绷了起来。 小松害怕地点点头。 “我抱你回家!”大志伸手去抱小松。 小松避开大志,躲到小土豆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我领着弟弟!”小土豆觉得今天的大志哥哥很奇怪,对小松有些严厉,她大眼睛盯着大志,将小松护在身后。 “好,你领着弟弟!”大志没有坚持。 “姐姐,给!”小松把一颗糖递给小土豆。 小土豆拿过奶糖,放在眼前美滋滋地看了又看。 大志看此情形,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一把抢过小土豆手里的糖,又把小松的糖抢过去,然后把两块糖使劲扔到电井当中。 小松被大志的举动吓坏了,嘴一瘪哭了起来,小土豆也红了眼圈,她费力地将小松抱起来,再也不理大志,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小土豆,小松,这是坏人给的糖,糖里面有毒,吃了会死的!等哥哥去区里参加比赛的时候,给你们买一堆奶糖好不好?”大志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模样,心中很难受。 “真的 ?”小土豆转身问道。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大志摸了摸小土豆的脑袋。 “我要十颗,我只吃一颗,剩下的给弟弟!”小土豆又开心起来。 …… 回家的路上,大志三人正好碰见了小娟姐俩,一群孩子汇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回了家。 小兰和上次一样,依然没能见到杜王母,她心情沮丧地刚到家,大志就把小松刚才走丢的事情告诉了小兰。 “没事儿,也许是小松自己跑出去,碰上干活的女社员,这才抱小松玩去了!”小兰没有放在心上。 “姑姑!……”大志的小脸憋得通红,想跟小兰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区里参加竞赛了吗?你啥活也别干了,赶紧学习去!”小兰说道。 大志答应一声,满怀心事地回西屋学习去了。 .??. 小兰拿出鞋样,正准备给孩子们做鞋,院子里忽然传出叫喊声:“小兰在家吗?” 小兰顺着窗户玻璃往外一看,院子里站着刘四爷,于是赶紧迎了出去。 “四爷来啦?吃没吃早饭呢?”小兰一边搀着刘四爷一边问道。 “吃完了,大碴子粥,吃得饱饱的!小兰啊,这两天我这老腰又犯病了,你看能不能给我捯饬捯饬?”刘四爷嗓音洪亮。 “那咋不能?我给你针灸一下,再给你开点药!”小兰热情地说道。 正当小兰给刘四爷针灸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小兰注意力都在针灸上,没有注意屋内来人,刘四 爷却发现了,他仔细辨认了一番,试探着问道:“你是赖文家里的?” 小兰一听,抬头一看,惊讶地问道:“田慧?你啥时候回来的?” 田慧干笑道:“四爷,我是赖文家的田慧!” 田慧说完,却对小兰拉下脸来说道:“你先忙着,等你忙完了我再找你!” 田慧说完转身离开了东屋去了西屋。 大志抬头看见田慧进来,好像没看见一样又低下头来。 小雨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田慧好一会儿,这才试探着叫道:“妈?你是妈妈?” 田慧眼眶湿润,带着鼻音说道:“小雨,我是妈妈!” 小雨面露惊喜之色,刚要往田慧身上扑,却被大志一把抓住。 “她不是你妈,坐下!”大志大声呵斥道。 “大志,你仔细看看,我是妈妈啊!”田慧流出了眼泪。 “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大志怒目圆睁,忽然发起脾气来。 田慧不知所措,呆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志,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恨我把你俩扔下就不管了,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几次差点死了……” …… 田慧不停哭诉,小雨也跟着哭了起来,大志眼泪含眼圈,却依然把头扭在一边,不肯看田慧一眼。 “小雨,来,你看妈妈给你带了大白兔奶糖!”田慧擦了擦眼泪,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 大志一听,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指着田慧骂道:“你就是个大坏蛋,你给我滚!” 第846章 毫无廉耻地讹钱 田慧一听大志骂她,立刻也变了脸色,大声骂道:“你这个混犊子,我是你妈,你竟然骂我?你就不怕天打五雷劈吗?本来我这次想把你们一起带走,看你这副德行,我把小雨带走就行了!” “小雨也不跟你走!”大志横眉立目地说道。 “她是我闺女儿,你有啥资格不让她跟我走?我看你跟小矬子没学出什么好来,年纪不大就开始打爹骂娘了,长大了也不是啥好饼!”田慧急眼了。 “不许你骂姑姑!你再骂一下试试!”大志红了眼,握起了拳头。 “小雨,别听他的,到妈这儿来!”田慧转向小雨说道。 小雨看了看大志,又看了看着田慧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毫不犹豫地扑到田慧的怀里。 大志见状,大声呵斥道:“小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她是个大坏蛋,你别跟她走!” 小雨好像没听见大志的话一样,剥开一块糖放到嘴里,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小兰忽然出现在门口对田慧说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刘四爷走了,你过来吧!” 田慧狠狠瞪了大志一眼,跟着小兰去了东屋,还顺手关上了门。 大志琢磨了一会儿,偷偷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偷听里面的谈话。 “不管咋说,我先谢谢你帮我养了这么长时间孩子,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感激你的!”田慧来了个先礼后兵。 小兰笑了笑,没有吭声。 “小兰,我问你,小雨的事儿你准备瞒我多久?”田慧话锋一转。 “小雨什么事儿?”小兰一愣。 “你是不是跟我装糊涂?四嘎子把小雨那啥了,你不知道吗?”田慧变了脸色。< br> “你怎么知道的?”小兰顺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吧?”田慧咄咄逼人。 小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不是一直没回来吗,你要是回来我能不告诉你吗?” “哼!快拉倒吧,我看你就是想蒙混过关!这件事你怎么跟我交代?”田慧嗓门大了起来。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影响小雨一辈子!” “你觉得能瞒住吗?我刚回来就有人告诉我了,你说能瞒住吗?我把小雨交给你的时候,她是好好的一个小丫头,现在呢?你觉得你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唉!我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儿,为了这件事儿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要说责任,我觉得你更应该去找四嘎子!”小兰也有些生气。 “你放屁,四嘎子跑了,你让我去哪里找?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四嘎子备不住就是你教唆的!”田慧骂道。 田慧两口子扔下大志和小雨就跑得无影无踪,完全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如今回来后反而倒打一耙,这让好脾气的小兰也动了气。 “你说话就说话,千万别骂人!你要是想好好商量小雨的事情,你就好好说,不然的话别怪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小兰俏脸生寒。 “行,我不骂你,那你说吧,这件事怎么处理?”田慧直奔主题。 “你想怎么处理?”小兰反问道。 “小雨出了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所以小雨必须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这点你同意吗?”田慧问道。 小兰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也想过,本来我想把小雨送到她大姑家,可之前孩子投奔她后又被她送了回来,所以送孩子大姑家肯定是不行了,正好你这次回来了,你就把小雨带走吧!” “带走?怎么带走?拿嘴带走啊?本来我这次回来就不想走了,可小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带她走也不行了!可带她走不需要钱吗?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小兰听出了田慧的弦外之音,接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拿钱呗?” “小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责任吗?” 小兰压住火气说道:“我也没说我一点责任没有,可最大的责任不是四嘎子吗?四嘎子跑了,你可以找他的父母啊!” “你以为我会饶了他们?你先别说别人的事儿,你就说你拿多少钱吧?” 小兰没有想到田慧居然把所谓的责任直接转化成了钱,她瞪了一眼田慧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小雨,你就是奔钱来的吧?” “你少说废话!小兰,我一个好好的闺女儿被人糟蹋了,你肯定逃不掉责任!我也不管你多要,你给我拿五百块钱,你把钱给我,我把小雨领走,你要是不给我,我也不走了,以后就在你家吃喝,你给我养老!” “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为了小雨的前程,我可以给你拿钱,但是我上哪给你拿这么多钱去?你要是实在想要,我可以给你凑上十块二十块的,多了我拿不出 来!”小兰既气愤又觉得窝囊。 “十块二十块的?你拿我当要饭花子呢?你要是不给我拿,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田慧彻底翻了脸。 大志在外面听见田慧不知羞耻的话语,气得浑身直哆嗦,正当他想冲进屋里替小兰出头的时候,外屋门一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妇女。 “小朋友,于庆东在家吗?”中年妇女问大志。 “姑父没在家,姑姑在呢!”大志答道。 “那也行!是在这屋吗?”中年妇女指了指东屋门问道。 大志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叫道:“姑姑,有人找你!” 小兰向外一看,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大嫂杨雪宁。 “有啥事回头再说,你可别闹了,否则你啥都没有!”小兰警告田慧。 田慧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大嫂,你怎么来了?外面冷吧?赶紧进屋上炕上,炕头可暖和了!”小兰热情地招呼杨雪宁。 “我哪敢不来啊?我要是不来,你大哥就得休了我!”杨雪宁阴阳怪气地说完,看了看田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大嫂,赶紧上炕,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身子!”小兰没有和杨雪宁计较。 “不用了,车在外面等我呢!”杨雪宁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顺手扔在炕桌上。 “这是五百块钱,你大哥于庆国是个大财主,说不要了!”杨旭宁说完,转身就走! “大嫂,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吃完中午饭再走,我中午给你炖小鸡吃!”小兰赶紧挽留杨雪宁。 第847章 穷追不舍 “算了吧,还是把老母鸡给你家于庆东补补脑子吧,省得啥都不会只会告状!”杨雪宁对于庆东非常不满。 小兰尴尬地笑了笑。 小兰热情地挽留,杨雪宁却根本就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小兰没办法,只好跑到仓房剪了两串榛蘑、两串红辣椒让杨雪宁带回去,杨雪宁也没推辞,拎着蘑菇就上了车。 小兰一直等到轿车开出去很远了,这才进了院子。 就在小兰出门送杨雪宁的时候,田慧一把抓起炕桌上的信封,打开后看了看,不由得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揣进口袋里。 “你拿出来!”大志冲进屋里,冲田慧大声吼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病?人家小兰都答应给我了,你瞎管啥闲事?”田慧瞪着大志说道。 “我让你拿出来!”大志根本不听田慧的胡说八道,冲到田慧身边开始动手抢夺信封。 “你这个瘪犊子,我是白养你了!我让你跟我犯浑!”田慧说罢,一巴掌抽在大志的脸上。 大志挨了打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去抢田慧裤兜里的信封,田慧一只手捂住口袋,另一只胳膊勒住了大志的脖子。 “松开,要不我勒死你!”田慧恼羞成怒。 “我就不松,赶紧把信封拿出来!”大志脸色通红,却依然不停地去掰田慧的手。 “逆子!我就当没生你!”田慧真急了,勒着大志的胳膊加了力。 大志被勒得脸色青紫,却死死缠住田慧不肯松手。 家里剩下的几个孩子听见动静,纷纷跑了过来。 小雨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娘俩竟然无动于衷,站在门口有滋有味地吃着奶糖,小娟和小梅胆子小,哭喊 着却不敢靠前。 小土豆最后一个听见动静跑了过来,她看大志被勒住脖子,小脸上露出怒意,她没有喊叫,而是直接跑到田慧身边,抱住田慧的大腿,照着她的大腿根使劲咬去。 “啊!”田慧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大志。 “狗东西,我打死你!”田慧看小土豆咬住自己不松口,顿时怒不可遏地照着小土豆的脑袋甩了一巴掌。 田慧和大志纠缠的时候,大志根本就没有动手,当他看见田慧打了小土豆,立刻眼珠子都红了,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头撞在田慧的胸膛上。 田慧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被炕沿挡住了身体才停了下来。 田慧想要暴走,却生生忍住了,她冲大志摆了摆手说道:“行,你真行,我服了!我把钱给你!” 大志伸出手说道:“拿来!” 田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腾腾地在裤兜里摸索。 “小兰!”田慧冷不丁大声叫道。 大志下意识地回头观看,田慧像只兔子一样窜到炕上,一脚踹开北窗,跳了出去。 大志回过头来才知道上了当,他咬了咬嘴唇,毫不犹豫地跳上了炕,朝着田慧追了过去。 小兰回到屋里,小娟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小兰赶紧上了炕,顺着北窗向外看去,视线中后园子空空无有,田慧和大志已经没了影踪。 小兰皱起眉头,正在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崔喜开着吉普车进了院子。崔喜马上就要赶赴断崖山了,小兰为了不让他分心,赶紧安抚了一下孩子们,然后迎出门去。 “喜子哥,你开车来有事啊?”小兰问道。 “我来接黑皇下馆子去!”崔喜的情绪不错。 “下馆子?上哪下馆子?” .??. “去西登!雷子在西登等我们,我带着黑皇、唐蕙和虎老七去和他会合!” “还带着虎老七?” “那是啊,必须给足黑皇面子!要不是你离不开,你都应该去!” “那你们今天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我们在西登住一宿,明天就去和大部队汇合!” 小兰一听,顿时开始担心起来,她不停地叮嘱崔喜要注意安全,崔喜连连点头,最后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这次行动肯定万无一失!你赶紧跟黑皇告个别,顺便告诉它出门后别闹脾气!” 尽管不舍却没有办法,小兰只好来到黑皇的窝前,絮絮叨叨地嘱咐了黑皇一番,也不知道黑皇听没听懂,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地来到吉普车旁边。 崔喜赶紧打开后车门,必恭必敬地对黑皇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谁知黑皇好像没看见一样,理都没理崔喜。 崔喜和小兰对视了一眼,都不清楚黑皇又要闹哪出。 “黑皇,你咋不上车啊?”小兰柔声问黑皇。 黑皇看了一眼崔喜,眼神中似乎有不满的情绪,然后用爪子拍了拍前车门。 “我的天啊,原来是要坐前座!”崔喜一拍 脑门笑道。 “黑皇,请!”崔喜赶紧打开副驾驶位置一边的车门。 黑皇这才纵身一跃,跳到副驾驶座位上,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了上去。 崔喜见黑皇成功上车,赶紧隔着墙头喊虎老七,片刻时间虎老七背了一个包出了房门,等在大门口。 崔喜上了车,吉普车驶出小兰家然后接上虎老七,很快消失在小兰的视线当中。 小兰做好了午饭,大志还是没有回来,小兰非常担心,她在附近找了一圈结果却一无所获。 小兰刚到家,于庆东随后也回来了。 小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于庆东讲了一遍,于庆东听完,皱起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我觉得抱小松去电井的女人就是田慧!”于庆东说道。 “不会吧?她抱小松干啥?”小兰一愣。 “干啥?她肯定知道小雨的事情后心生怨恨,想要对小松下毒手!”于庆东分析道。 小兰听完大吃一惊,她仔细想了想,不由得一阵后怕。 “你说的还真可能是真的!当时大志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好像有啥话跟我说,却又不好开口,现在想来他肯定是认出了田慧!”小兰恍然大悟地说道。 “是不是田慧问问小土豆就知道了!”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说完,转身出去把小土豆找了进来。 “小土豆,你记不记得你在电井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女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于庆东问道。 “就是小雨她妈,大坏蛋,打大志哥哥!”小雨直接说出了答案。 第848章 吃软饭的爹 “怎么样?我就说是田慧吧!”于庆东说道。 “她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她和赖文跑了,咱俩收留了她的两个孩子,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呢?”小兰很不理解田慧的做法。 “如果这世界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哪里还会有坏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骗走小松,是想拿小松做筹码管咱们要钱,结果被大志和小土豆提前发现了,她的诡计才没有得逞!”于庆东说道。 “大志去追田慧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大志会不会有事!”小兰非常担心大志的安全。 “你放心吧,虎毒不食子,田慧再恶毒,也不会对大志下狠手!”于庆东安慰小兰。 “还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上火!”小兰话锋一转。 “啥事啊?”于庆东一愣。 “大嫂把你还的五百块钱送回来了,我出去送大嫂的工夫,田慧把钱拿跑了,大志是因为这笔钱才去追田慧的!”小兰一边说一边看于庆东的脸色。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田慧啥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把钱放在她的面前呢?”于庆东果然变了脸色,毕竟五百块钱不是小数目。 小兰自觉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于庆东赶紧安慰道:“行了,你也别上火了!说句实话,要是田慧拿了这笔钱真能把小雨领走,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小兰问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觉得小雨是个祸根,她要是不走,说不定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事呢!” “其实我没去找田慧也有这种想法,小雨毕竟在咱家出了事,她的事儿肯定捂不住,换个环境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田慧虽然不要脸,但领着小雨在外面讨生活,的确需要不少钱,只要小雨以后能好好的,这笔钱给她就给她吧!”小兰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于庆东估计得没错,尽管大志对田慧穷追不舍,田慧也没有动伤害害大志的想法,毕竟大志是她唯一的儿子。 田慧一边跑一边捡起石头往后撇,试图把大志吓回去,谁知大志就像个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田慧跑了很久,最后实在跑累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志马上跟了上来。 “把钱给我!”大志喘着粗气伸手说道。 田慧掏出信封,放在膝盖上,然后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说道:“钱和你娘的命你自己选一下吧!” 大志没有想到田慧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伸出的手下意识地收了回来,他眼泪含眼圈说道:“我问你,小兰姑姑对我和小雨就像对亲生的孩子一样,你不感谢她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对小松下毒手呢?” “你在电井的时候就认出我了?”田慧问道。 “你和我爹抛弃了我和小雨,尽管我恨你,可你毕竟是我的亲妈,你就是把脸全蒙住了,我一样能认出你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呢?”大志说完泪流满面。 “你可冤枉死我了!我骗走小松,就是想把他藏 到一个地方,然后让小兰和于庆东给我拿点钱,小松哭着喊着要去看鱼,我没有办法才领他去电井看鱼的,根本就没有毒害小松的半点想法!”田慧苦着脸解释道。 “你说的是真的?”大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兰两口子对你们视如己出,我心里有数,我也很感激他们,可小雨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儿,以后根本没办法在小砬子生活了,他们有责任,我要点钱过分吗?”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小雨的事情才回来的是不是?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大志有自己的判断力。 “唉,你真是长大了,什么都瞒不住你!”田慧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次回来是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拿着卖房的钱跟你爹去南方做生意,回来后才知道小雨出了事儿,我就想着让小兰两口子赔点钱,房子留给你就不卖了!” “他为啥不回来?”大志冷冷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找到你爹,前段日子找到你爹的时候,你爹竟然靠上了一个老女人,在人家吃软饭,我气得差点寻了短见!”田慧说完擦了擦眼泪。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可以不去上学,没有他,咱娘三在一起一样过!”大志满腔怒火。 “我也琢磨了,我要是回来,还不如你们跟小兰两口子一起生活得好,毕竟小兰是挣现钱的!”田慧解释道。 “你太自私了!”大志吼道。 “你爹跟我说,他是没办法才吃软饭的,只要我们手里有钱,我们可以一起去南方做生意,现在南方放开了,可以随便做买卖!我一琢磨,你爹脑袋瓜儿灵活,适合做买卖,所以我才回来弄钱!我寻思等我们挣到钱就把你和小雨接走,一家人在一起那有多好!” 大志感觉田慧不像说谎,也看清了田慧根本就没有想把小雨带走的打算,但他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拆穿田慧的谎言。 “那你就卖房子呗,为啥还要抢小兰姑姑的钱?”大志问道。 “咱家房子破,卖了也卖不上多少钱,再说时间这么紧,一时半会儿上哪找卖主去啊?” “你本来就是回来卖房子的,为啥变卦了?” “我没回来之前寻思房子能卖多少是多少,谁承想小雨会出这样的事情,有了这笔本钱,我和你爹肯定能发财,你就等着跟我们享福吧!” “那我要是不让你拿走这笔钱呢?” 田慧一听立刻变了脸,厉声叫道:“这笔钱就是我的命,有了它我就能翻身,一家人就能改变命运,你要是不让我拿走,我就死给你看!” 大志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你拿走了这笔钱,我也没脸在姑姑家生活了,我不上学了,我跟你走!” “不上学了?那怎么行!你先别跟我走,等我和你爹挣到钱了再回来接你!”田慧一惊。 “你觉得你把钱拿走了,我还有脸留下吗?我毛岁也十四了,啥都能干了,你就带我走吧!” 田慧琢磨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怎么样?我就说是田慧吧!”于庆东说道。 “她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她和赖文跑了,咱俩收留了她的两个孩子,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呢?”小兰很不理解田慧的做法。 “如果这世界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哪里还会有坏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骗走小松,是想拿小松做筹码管咱们要钱,结果被大志和小土豆提前发现了,她的诡计才没有得逞!”于庆东说道。 “大志去追田慧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大志会不会有事!”小兰非常担心大志的安全。 “你放心吧,虎毒不食子,田慧再恶毒,也不会对大志下狠手!”于庆东安慰小兰。 “还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上火!”小兰话锋一转。 .??. “啥事啊?”于庆东一愣。 “大嫂把你还的五百块钱送回来了,我出去送大嫂的工夫,田慧把钱拿跑了,大志是因为这笔钱才去追田慧的!”小兰一边说一边看于庆东的脸色。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田慧啥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把钱放在她的面前呢?”于庆东果然变了脸色,毕竟五百块钱不是小数目。 小兰自觉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于庆东赶紧安慰道:“行了,你也别上火了!说句实话,要是田慧拿了这笔钱真能把小雨领走,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小兰问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觉得小雨是个祸根,她要是不走,说不定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事呢!” “其实我没去找田慧也有这种想法,小雨毕竟在咱家出了事,她的事儿肯定捂不住,换个环境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田慧虽然不要脸,但领着小雨在外面讨生活,的确需要不少钱,只要小雨以后能好好的,这笔钱给她就给她吧!”小兰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于庆东估计得没错,尽管大志对田慧穷追不舍,田慧也没有动伤害害大志的想法,毕竟大志是她唯一的儿子。 田慧一边跑一边捡起石头往后撇,试图把大志吓回去,谁知大志就像个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田慧跑了很久,最后实在跑累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志马上跟了上来。 “把钱给我!”大志喘着粗气伸手说道。 田慧掏出信封,放在膝盖上,然后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说道:“钱和你娘的命你自己选一下吧!” 大志没有想到田慧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伸出的手下意识地收了回来,他眼泪含眼圈说道:“我问你,小兰姑姑对我和小雨就像对亲生的孩子一样,你不感谢她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对小松下毒手呢?” “你在电井的时候就认出我了?”田慧问道。 “你和我爹抛弃了我和小雨,尽管我恨你,可你毕竟是我的亲妈,你就是把脸全蒙住了,我一样能认出你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呢?”大志说完泪流满面。 “你可冤枉死我了!我骗走小松,就是想把他藏 到一个地方,然后让小兰和于庆东给我拿点钱,小松哭着喊着要去看鱼,我没有办法才领他去电井看鱼的,根本就没有毒害小松的半点想法!”田慧苦着脸解释道。 “你说的是真的?”大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兰两口子对你们视如己出,我心里有数,我也很感激他们,可小雨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儿,以后根本没办法在小砬子生活了,他们有责任,我要点钱过分吗?”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小雨的事情才回来的是不是?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大志有自己的判断力。 “唉,你真是长大了,什么都瞒不住你!”田慧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次回来是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拿着卖房的钱跟你爹去南方做生意,回来后才知道小雨出了事儿,我就想着让小兰两口子赔点钱,房子留给你就不卖了!” “他为啥不回来?”大志冷冷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找到你爹,前段日子找到你爹的时候,你爹竟然靠上了一个老女人,在人家吃软饭,我气得差点寻了短见!”田慧说完擦了擦眼泪。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可以不去上学,没有他,咱娘三在一起一样过!”大志满腔怒火。 “我也琢磨了,我要是回来,还不如你们跟小兰两口子一起生活得好,毕竟小兰是挣现钱的!”田慧解释道。 “你太自私了!”大志吼道。 “你爹跟我说,他是没办法才吃软饭的,只要我们手里有钱,我们可以一起去南方做生意,现在南方放开了,可以随便做买卖!我一琢磨,你爹脑袋瓜儿灵活,适合做买卖,所以我才回来弄钱!我寻思等我们挣到钱就把你和小雨接走,一家人在一起那有多好!” 大志感觉田慧不像说谎,也看清了田慧根本就没有想把小雨带走的打算,但他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拆穿田慧的谎言。 “那你就卖房子呗,为啥还要抢小兰姑姑的钱?”大志问道。 “咱家房子破,卖了也卖不上多少钱,再说时间这么紧,一时半会儿上哪找卖主去啊?” “你本来就是回来卖房子的,为啥变卦了?” “我没回来之前寻思房子能卖多少是多少,谁承想小雨会出这样的事情,有了这笔本钱,我和你爹肯定能发财,你就等着跟我们享福吧!” “那我要是不让你拿走这笔钱呢?” 田慧一听立刻变了脸,厉声叫道:“这笔钱就是我的命,有了它我就能翻身,一家人就能改变命运,你要是不让我拿走,我就死给你看!” 大志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你拿走了这笔钱,我也没脸在姑姑家生活了,我不上学了,我跟你走!” “不上学了?那怎么行!你先别跟我走,等我和你爹挣到钱了再回来接你!”田慧一惊。 “你觉得你把钱拿走了,我还有脸留下吗?我毛岁也十四了,啥都能干了,你就带我走吧!” 田慧琢磨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第849章 掉包 “那咱们啥时候走啊?”大志问田慧。 “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你先回小兰家,我明天早上去接你和小雨!”田慧说道。 “咱还是回自己家住吧!”大志可不想就这样放走田慧。 “咱家还能住吗?” “我没事就去家里收拾一遍,屋里屋外都老干净了,咱回去烧烧炕就能住!” 田慧正愁今晚在哪过夜,听大志这么一说立刻答应了。 大志和田慧一到家,田慧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由衷夸赞道:“你这孩子还真勤快,这院子比我们在家的时候都干净!” 田慧进屋后赶紧收拾起来,大志也抱了些柴禾开始烧炕。 过了一会儿,田慧对大志说道:“咱家米面都没有,你去供销社买点饼干吧!” 田慧拿出一块钱递给大志,大志拿过钱,转身就出了屋门。 .??.?? 田慧偷偷藏在门后,直到看见大志出了大门才回到里屋。 大志出了大门后忽然猫下腰,顺着墙根跑到后园子,然后跳了进去。 大志躲在后窗台偷偷向屋内一看,只见田慧拿着信封在屋内走来走去,田慧把信封放到几个地方后又不放心地拿了出来,最后她来到外屋,把信封放进米缸里,然后盖上盖子,看了又看这才放心地回到里屋,坐在炕沿上想心事。 于庆东走后,小兰一直担心大志,正当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大志急匆匆走了进来。 “大志,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都没找到你!”小兰看见大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姑姑,我妈明天早上就走了,我领小雨回家陪她住一宿!” “家里能住吗?不行让你妈也住咱家吧!”小兰太善良了,田慧如此对她,她还让田慧住家里。 “能住!姑姑,我领小雨走了!” 大志到了门口,小兰想叫住他问问钱的事儿,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记住明天早点儿回来吃早饭,明天你还要去区里参加竞赛呢!”小兰叮嘱道。 大志答应一声,去西屋背上书包,叫上小雨后离开了家。 于庆东下工回来后,小兰把大志回来的事儿告诉了他。 “看情形大志是想和田慧一起走啊!”于庆东皱眉说道。 “不能吧?”小兰一愣。 “咋不能呢?肯定是田慧给大志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志准备跟她一起走了!” “不能,大志要是想跟他妈一起走,肯定能跟我说!” “拉倒吧,人家是亲娘俩,你对他再好,那也是个外人!大志回来没说钱的事儿,这事儿肯定准了!” “大志不是那样的孩子,我不信!” “不想说他们的事儿,说了闹心!从下周开始我就要去西登上课了,每周两次,周二和周五,这两天我得备备课,家里的事儿你就多受累吧!” “行,你就放心备课吧,家里的事儿有我呢!” …… 夜渐渐深了,田慧看大志和小雨睡熟了,这才放下心来,翻了几个身后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大志轻声叫道:“妈!” 大志接连叫了几声,田慧因为太过疲乏,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志悄悄下了地,蹑 手蹑脚地来到外屋,打开米缸,摸出了信封…… 第二天天还没亮,田慧偷偷爬了起来。 田慧来到外屋,打开米缸,拿出信封捏了捏,这才放下心来,揣进口袋里。 田慧回到里屋,拎起随身的包裹,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大志和小雨,喃喃自语道:“大志、小雨,你们别怪妈妈,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田慧一横心,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田慧离开屋子的时候,她没有看见,此时的大志早已泪流满面,从这一刻起,大志对田慧已经彻底失望了。 田慧不辞而别,不但没有带走大志,就连小雨她都没有带走,被亲妈欺骗和抛弃的感觉让大志心如刀绞,眼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很快打湿了枕头。 小兰正在做早饭,大志领着哭哭咧咧的小雨走了进来。 “大志,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妈呢?”小兰奇怪地问道。 “她走了!”大志情绪低落。 “走了?她怎么没把小雨带走?”小兰大吃一惊。 “她压根就没想带小雨走!”大志眼泪含眼圈。 “走就走吧,她走了,你们还有姑姑,还有姑父!”小兰看大志的样子,非常心疼。 大志从书包里拿出一沓钱,递向小兰说道:“姑姑,给!” “钱?你妈没带走?”小兰接过钱非常吃惊。 大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径直回了西屋。 小兰本想去西屋安慰一下大志,结果被于庆东拦住了。 “你让他自己静一静吧!”于庆东说道 。 “唉!大志这孩子心思太重了,也真难为他了!” “是啊,你说得对,是我错怪大志了!我估计这笔钱是大志偷回来的,田慧肯定不知道!”于庆东分析道。 “那你说田慧要是知道了,能不能回来找大志算账?”小兰担心地说道。 于庆东一瞪眼说道:“她敢?她要是敢回来,我扒了她的皮!” …… 小兰做好了饭后叫孩子们吃饭,几个孩子都上了桌,大志却迟迟未来。 小兰赶紧去了西屋,发现大志正低着头靠在墙角想心事,于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大志,别伤心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你还得跟老师去区里参加竞赛呢!” 大志抬起头来,他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 “姑姑,我不去竞赛了,我也不想上学了!”大志抽噎着说道。 小兰一把将大志搂在怀来,柔声说道:“傻孩子,你胡说啥呢?我知道你妈走了,你心里难受,可你要往前看,你学习这么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姑姑,我心里难受!她不领我就算了,可她明知道小雨出了那样的事情,她都不领走,她的心怎么这么狠呢?”大志哽咽地说道。 “也许你爹和你妈现在自身难保,等以后他们条件好了,肯定会回来接小雨的!”小兰安慰大志。 “她不带走小雨,还偷你的钱,我没脸在姑姑家生活了,我不想念了,我去生产队干活,挣钱养小雨!” “你不是把钱都拿回来了吗?你啥都别想,就当你妈没回来过!大志,听话,赶紧吃饭上学去!” …… 第850章 老头和金梭 在小兰的劝说下,大志终于打消了辍学的念头,吃过早饭后和小娟还有小梅一起上学去了。 小兰收拾完碗筷刚要去上班,二老喂跑上门来。 “小兰,你什么时间跟我去接牡丹和小金豆啊?”二老喂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兰。 “唐蕙出门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搬家的事儿呢,等她回来再说吧!”小兰说道。 “我不住你家的房子,我住我大哥家的房子!” “你大哥家的房子?虎老七家吗?”小兰一愣。 二老喂点点头。 “那怎么能行?你们住在一起,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像两家,牡丹肯定不会同意的!”小兰摇头说道。 “我不管,你说我有住的地方,你就跟我去接牡丹,你说话不算数!”二老喂算是把小兰讹上了。 小兰无奈地说道:“你要实在要去,这个星期天我跟你去!” “星期天?今天星期几?”二老喂问道。 “今天星期一!” 二老喂掰着指头算了算,嚷嚷道:“那还有六天呢,时间太长了,我不干!” “你不干也不行啊,我还得上班呢!”小兰露出无奈的笑容。 “说好了你不去,你赖皮!”二老喂一跺脚,冲小兰嚷嚷了一句,生气地转身跑掉了。 二老喂回到家,越想越憋屈,于是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二老喂无意间看向砬子山,不由得“咦”了一声,嘴里嘟囔道:“怎么看不见大树了?也不知道大黑和二黑想没想我?” 二老喂想起了大黑和二黑,于是回家偷偷抓了一只鸡,独自一人向小砬子而去。 二老喂原以为随着自己距离砬子山山顶越近,就能清楚地看见山顶的参天古树,谁知道整个砬子山好像被迷雾笼罩了一般,二老喂快到山顶了,依然看不见古树的一点踪影。 山顶的反常变化让二老喂好奇心越来越重,他一口气登上砬子山山顶边缘,看着眼前迷茫一片,不由得失声叫道:“这是咋回事啊?这也不是雾啊!” 无知者无畏,二老喂不管不顾地径直冲了过去,谁知道他就像撞到了一堵有弹性的墙一样,直接被弹了回去。 “有意思!”二老喂嘴里一边嘟囔一边加大力气再次冲了过去,结果再次被弹了回去,由于惯性太大,二老喂直接摔倒在地,滚出去很远才被灌木挡住,手里拎着的大公鸡也脱手飞了出去。 大公鸡脱离束缚,一边惊叫连连一边向远处跑去。 二老喂爬起来,赶紧去追大公鸡,大公鸡连跑带飞,很快消失在砬子山西侧,二老喂转到砬子山西侧,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一个一袭青衣的老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单手掐诀,他面白无须,鹰钩鼻子蛤蟆嘴,脸上青筋暴起,似乎正经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此冷的天气,他的额头和鬓角竟然有汗水渗出。 青衣老人面前,一只金色的飞梭悬空快速旋转,二老喂目之所及只能看见飞梭的尾部,其余的部分淹没在茵茵之气当中。 二老喂直觉上 感到青衣老人不像好人,于是瓮声瓮气地问道:“老头儿,你干啥呢?” 青衣老人受人打扰,脸上现出怒容,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飞梭旋转的速度忽然迟缓起来,竟然有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青衣老人赶紧集中精力,不再搭理二老喂。 “你是聋子啊?”二老喂凑到青衣老人耳朵旁边,大声叫道。 青衣老人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就像刀子一样落在二老喂身上,随即再次闭上眼睛,掐诀的手指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青衣老人的骇人的目光把二老喂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青衣老者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高速旋转的飞梭之上。 “这玩意挺好玩啊,自己能转还掉不下来,真有意思!”二老喂的注意力从青衣老者身上转移到飞梭之上。 二老喂跑到飞梭下面,跳了几下试了试,结果根本够不到飞梭。 二老喂四下看了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不远处有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杆儿,于是赶紧跑了过去,高兴地捡了起来。 二老喂乐颠颠地再次跑到飞梭下面,挥动木杆照着飞梭砸去,谁知第一下竟然砸空了,木杆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惊动了青衣老者,他睁开眼睛,发现虎老七又举起了木杆,他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叫道:“住手!你要是不想死,赶紧住手!” 青衣老者一分神,飞梭旋转速度变缓,直接降下了一尺有余,整个飞梭全部显露出来。 青衣老者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了不少,他咬破舌尖,喷在食指上,向着飞梭一指,厉声叫道:“起!” 飞梭缓缓升起,钻进原来的位置再次快速旋转起来。 “太好玩了!”二老喂看到青衣老者能够指挥飞梭,对飞梭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 换作一般人,看到青衣老者能够驱使飞梭,就会知道青衣老者肯定不是常人,肯定就退避三舍了,可二老喂哪能想到这些,他一心想打落飞梭,看看它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二老喂再次举起木杆,冲着飞梭瞄了几下,使劲一杆子砸了过去。 二老喂天生神力,一杆子就把飞梭砸落到地上。 青衣老者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睚眦欲裂,冲着二老喂叫道:“你害得我前功尽弃,我弄死你!” 二老喂没有想到青衣老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伸了伸舌头说道:“你这个老头也太抠门了,一个带膀的破锥子就给你气这样!” 青衣老者被气得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真想马上要了二老喂的命,无奈自己受到飞梭的反噬,体内气血翻腾,根本动不了。 “我先把他拖住,等我恢复三成功力,必将他毙于掌下!”青衣老者暗自想道。 “你把那个破锥子给我,我给你一大笔钱!”青衣老者诱惑二老喂。 “真的吗?”二老喂眼睛一亮,因为他现在太需要钱了。 “我说话算话!” 二老喂一听心花怒放,乐颠颠地捡起了飞梭,他好奇地左看右看,最后高声叫道:“这个好像是金子做的吧?”在小兰的劝说下,大志终于打消了辍学的念头,吃过早饭后和小娟还有小梅一起上学去了。 小兰收拾完碗筷刚要去上班,二老喂跑上门来。 “小兰,你什么时间跟我去接牡丹和小金豆啊?”二老喂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兰。 “唐蕙出门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搬家的事儿呢,等她回来再说吧!”小兰说道。 “我不住你家的房子,我住我大哥家的房子!” “你大哥家的房子?虎老七家吗?”小兰一愣。 二老喂点点头。 “那怎么能行?你们住在一起,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像两家,牡丹肯定不会同意的!”小兰摇头说道。 “我不管,你说我有住的地方,你就跟我去接牡丹,你说话不算数!”二老喂算是把小兰讹上了。 小兰无奈地说道:“你要实在要去,这个星期天我跟你去!” “星期天?今天星期几?”二老喂问道。 “今天星期一!” 二老喂掰着指头算了算,嚷嚷道:“那还有六天呢,时间太长了,我不干!” “你不干也不行啊,我还得上班呢!”小兰露出无奈的笑容。 “说好了你不去,你赖皮!”二老喂一跺脚,冲小兰嚷嚷了一句,生气地转身跑掉了。 二老喂回到家,越想越憋屈,于是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二老喂无意间看向砬子山,不由得“咦”了一声,嘴里嘟囔道:“怎么看不见大树了?也不知道大黑和二黑想没想我?” 二老喂想起了大黑和二黑,于是回家偷偷抓了一只鸡,独自一人向小砬子而去。 二老喂原以为随着自己距离砬子山山顶越近,就能清楚地看见山顶的参天古树,谁知道整个砬子山好像被迷雾笼罩了一般,二老喂快到山顶了,依然看不见古树的一点踪影。 山顶的反常变化让二老喂好奇心越来越重,他一口气登上砬子山山顶边缘,看着眼前迷茫一片,不由得失声叫道:“这是咋回事啊?这也不是雾啊!” 无知者无畏,二老喂不管不顾地径直冲了过去,谁知道他就像撞到了一堵有弹性的墙一样,直接被弹了回去。 “有意思!”二老喂嘴里一边嘟囔一边加大力气再次冲了过去,结果再次被弹了回去,由于惯性太大,二老喂直接摔倒在地,滚出去很远才被灌木挡住,手里拎着的大公鸡也脱手飞了出去。 大公鸡脱离束缚,一边惊叫连连一边向远处跑去。 二老喂爬起来,赶紧去追大公鸡,大公鸡连跑带飞,很快消失在砬子山西侧,二老喂转到砬子山西侧,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一个一袭青衣的老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单手掐诀,他面白无须,鹰钩鼻子蛤蟆嘴,脸上青筋暴起,似乎正经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此冷的天气,他的额头和鬓角竟然有汗水渗出。 青衣老人面前,一只金色的飞梭悬空快速旋转,二老喂目之所及只能看见飞梭的尾部,其余的部分淹没在茵茵之气当中。 二老喂直觉上 感到青衣老人不像好人,于是瓮声瓮气地问道:“老头儿,你干啥呢?” 青衣老人受人打扰,脸上现出怒容,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飞梭旋转的速度忽然迟缓起来,竟然有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青衣老人赶紧集中精力,不再搭理二老喂。 “你是聋子啊?”二老喂凑到青衣老人耳朵旁边,大声叫道。 青衣老人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就像刀子一样落在二老喂身上,随即再次闭上眼睛,掐诀的手指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青衣老人的骇人的目光把二老喂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青衣老者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高速旋转的飞梭之上。 “这玩意挺好玩啊,自己能转还掉不下来,真有意思!”二老喂的注意力从青衣老者身上转移到飞梭之上。 二老喂跑到飞梭下面,跳了几下试了试,结果根本够不到飞梭。 二老喂四下看了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不远处有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杆儿,于是赶紧跑了过去,高兴地捡了起来。 二老喂乐颠颠地再次跑到飞梭下面,挥动木杆照着飞梭砸去,谁知第一下竟然砸空了,木杆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惊动了青衣老者,他睁开眼睛,发现虎老七又举起了木杆,他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叫道:“住手!你要是不想死,赶紧住手!” 青衣老者一分神,飞梭旋转速度变缓,直接降下了一尺有余,整个飞梭全部显露出来。 青衣老者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了不少,他咬破舌尖,喷在食指上,向着飞梭一指,厉声叫道:“起!” 飞梭缓缓升起,钻进原来的位置再次快速旋转起来。 “太好玩了!”二老喂看到青衣老者能够指挥飞梭,对飞梭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 换作一般人,看到青衣老者能够驱使飞梭,就会知道青衣老者肯定不是常人,肯定就退避三舍了,可二老喂哪能想到这些,他一心想打落飞梭,看看它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二老喂再次举起木杆,冲着飞梭瞄了几下,使劲一杆子砸了过去。 二老喂天生神力,一杆子就把飞梭砸落到地上。 青衣老者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睚眦欲裂,冲着二老喂叫道:“你害得我前功尽弃,我弄死你!” 二老喂没有想到青衣老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伸了伸舌头说道:“你这个老头也太抠门了,一个带膀的破锥子就给你气这样!” 青衣老者被气得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真想马上要了二老喂的命,无奈自己受到飞梭的反噬,体内气血翻腾,根本动不了。 “我先把他拖住,等我恢复三成功力,必将他毙于掌下!”青衣老者暗自想道。 “你把那个破锥子给我,我给你一大笔钱!”青衣老者诱惑二老喂。 “真的吗?”二老喂眼睛一亮,因为他现在太需要钱了。 “我说话算话!” 二老喂一听心花怒放,乐颠颠地捡起了飞梭,他好奇地左看右看,最后高声叫道:“这个好像是金子做的吧?” 第851章 致命一击 青衣老者一听,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马上就弄死二老喂,无奈自己身受重伤,只能暂时忍着,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真能开玩笑,这就是一把铜做的破锥子,哪是金子做的?你把它给我,我给你一笔钱!” 二老喂看了看青衣老者,将信将疑地用牙咬了咬金梭,嚷嚷道:“你这个老头真能骗人,这个锥子根本就不是铜的!” “不管它是不是铜的,它也不是你的,把它还给我!”青衣老者有点压不住火了。 “谁说不是我的?是我用杆子打下来的,那就是我的!”二老喂理直气壮地嚷嚷道。 青衣老者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眼神凶狠地盯着二老喂说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劝你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别给自己惹麻烦,丢了小命!” “这个锥子要是在地上,你说是你的我就还给你,可这个锥子是飞在天上的,我打下来了就是我的!你看这山里的野鸡,谁打下来就是谁的,你懂不懂规矩?”二老喂自认为浑身是理,还给青衣老者打起了比喻。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青衣老者的目光早就把二老喂杀得片甲不留了,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生硬地说道:“你说的野鸡是飞禽,谁打下来是谁的,可这锥子是死物,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它也是活物,它也能飞!”二老喂说完,翻来覆去地研究起金梭来。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这个锥子能飞,是因为我在操控它!”青衣老者提高了嗓门,眼看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哦?你操控的?那你现在让它再飞一下,你要是能让它飞起来,那就是你的,我还给你!要是不能飞起来,你就是骗人,这个锥子就是我的!”二老喂思路还挺清晰。 “我现在受了伤,没办法控制锥子,等我伤好了我给你看,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还给我!”青衣老者马上就要失去了耐性。 二老喂嘴一撇说道:“我才不信你呢!等我拿回家,让我师父给看看这个锥子怎么飞,到时候我把这个锥子给小金豆玩,小金豆肯定喜欢,牡丹也会喜欢!” “你不用回去问你师父,我来教你!”青衣老者真怕二老喂拿了飞梭就跑,准备马上对二老喂动手。 二老喂信以为真,蹲到青衣老者面前,兴奋地说道:“你让它飞!” “必须放在我的手里才能飞!”青衣老者哄骗道, 二老喂刚要把飞梭交给青衣老者,谁知半路又收了回去,叫道:“差点上了你的当,我给你你就不给我了!你这个老头坏得很,想骗我没门儿!” “你这头蠢猪,我弄死你!”青衣老者彻底失去了耐心,双手一拍地面,身体突兀地上升两尺有余,然后盘着的两条腿像两条灵活的藤蔓,快速缠住二老喂的脖子。 二老喂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青衣老者的脚腕已经扣在了一起,死死盘在二老喂的脖子上,屁股也坐在他的肩头上。 二老喂吓了一大跳,他 没有想到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老头竟然如此灵活,转瞬之间就骑到了他的脖颈之上,他大声骂道:“你这个老头儿也太损了,想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我摔死你!” 二老喂一边叫嚷一边想要站起来,谁知道青衣老者似有千斤重,他站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反而被压得跪了下去。 青衣老者重伤后强行出手,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差点再次喷出鲜血来,他面目狰狞,牙关紧咬,双腿开始发力紧缩,想要把二老喂活活勒死。 二老喂被勒得呼吸困难,脸色青紫,下意识地扔掉了飞梭,两只手使劲去掰青衣老者的双腿。 若是一般人,在青衣老者致命的盘绕下,早就失去了抵抗,但二老喂皮糙肉厚,天生神力,在二老喂拼命的拉拽下,青衣老者竟然无法进一步收紧双腿。 青衣老者没有想到这个傻乎乎的青年竟然如此难对付,如果让二老喂逃脱,不仅会失去金梭,而且他来砬子山的秘密也会传出去,于是青衣老者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掐诀喝道:“坠!” 二老喂顿时感觉到青衣老者重若千斤,肩膀处传来“咔咔”的响声,似乎骨头都承受不住青衣老者的千钧之力,二老喂的膝盖被压入泥土当中,身体也抖动起来。 因为缺氧,二老喂的神智开始有些模糊,他再也顾不上去掰青衣老者的双腿,两只手支撑在地上,苦苦撑着青衣老者的重量。 青衣老者没有想到二老喂竟然如此难缠,他眼中露出狠戾之光,想要拼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二老喂置于死地。 就在二老喂的生命岌岌可危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二老喂的右手无意间碰到跌落在地上的金梭,他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抓起金梭,照着青衣老者胡乱地扎了过去。 金梭不偏不倚正扎在青衣老者的丹田处,青衣老者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身体一软,直接从二老喂的脖颈上跌落了下去。 二老喂死里逃生,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怕地看着委顿在地上的青衣老者,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等二老喂缓过来,推了推青衣老者叫道:“老头,你死没死啊?老头,你醒醒!” 青衣老者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青紫,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了,我可能把老头扎死了!”二老喂看着青衣老者丹田上的金梭,不由得害怕起来。 “老头!老头!”二老喂又叫了几声。 “还真死了!那也不怪我,谁让他讹我锥子,又要勒死我的?我要是不扎他,我就被勒死了!”二老喂嘴里嘟囔道为自己开脱。 二老喂想了想,拔出金梭放进怀里,然后又抱来一些枯叶树枝盖在青衣老者身上,这才双手合十说道:“老头,你可别怪我,我是没办法才扎死你的,你死了可别找我,以后每年我给你烧纸!” 二老喂说完,再也没有了看望大黑和二黑的心思,不做片刻停留,一溜烟地向山下跑去。青衣老者一听,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马上就弄死二老喂,无奈自己身受重伤,只能暂时忍着,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真能开玩笑,这就是一把铜做的破锥子,哪是金子做的?你把它给我,我给你一笔钱!” 二老喂看了看青衣老者,将信将疑地用牙咬了咬金梭,嚷嚷道:“你这个老头真能骗人,这个锥子根本就不是铜的!” “不管它是不是铜的,它也不是你的,把它还给我!”青衣老者有点压不住火了。 “谁说不是我的?是我用杆子打下来的,那就是我的!”二老喂理直气壮地嚷嚷道。 青衣老者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眼神凶狠地盯着二老喂说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劝你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别给自己惹麻烦,丢了小命!” “这个锥子要是在地上,你说是你的我就还给你,可这个锥子是飞在天上的,我打下来了就是我的!你看这山里的野鸡,谁打下来就是谁的,你懂不懂规矩?”二老喂自认为浑身是理,还给青衣老者打起了比喻。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青衣老者的目光早就把二老喂杀得片甲不留了,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生硬地说道:“你说的野鸡是飞禽,谁打下来是谁的,可这锥子是死物,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它也是活物,它也能飞!”二老喂说完,翻来覆去地研究起金梭来。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这个锥子能飞,是因为我在操控它!”青衣老者提高了嗓门,眼看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哦?你操控的?那你现在让它再飞一下,你要是能让它飞起来,那就是你的,我还给你!要是不能飞起来,你就是骗人,这个锥子就是我的!”二老喂思路还挺清晰。 “我现在受了伤,没办法控制锥子,等我伤好了我给你看,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还给我!”青衣老者马上就要失去了耐性。 二老喂嘴一撇说道:“我才不信你呢!等我拿回家,让我师父给看看这个锥子怎么飞,到时候我把这个锥子给小金豆玩,小金豆肯定喜欢,牡丹也会喜欢!” “你不用回去问你师父,我来教你!”青衣老者真怕二老喂拿了飞梭就跑,准备马上对二老喂动手。 二老喂信以为真,蹲到青衣老者面前,兴奋地说道:“你让它飞!” “必须放在我的手里才能飞!”青衣老者哄骗道, 二老喂刚要把飞梭交给青衣老者,谁知半路又收了回去,叫道:“差点上了你的当,我给你你就不给我了!你这个老头坏得很,想骗我没门儿!” “你这头蠢猪,我弄死你!”青衣老者彻底失去了耐心,双手一拍地面,身体突兀地上升两尺有余,然后盘着的两条腿像两条灵活的藤蔓,快速缠住二老喂的脖子。 二老喂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青衣老者的脚腕已经扣在了一起,死死盘在二老喂的脖子上,屁股也坐在他的肩头上。 二老喂吓了一大跳,他 没有想到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老头竟然如此灵活,转瞬之间就骑到了他的脖颈之上,他大声骂道:“你这个老头儿也太损了,想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我摔死你!” 二老喂一边叫嚷一边想要站起来,谁知道青衣老者似有千斤重,他站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反而被压得跪了下去。 青衣老者重伤后强行出手,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差点再次喷出鲜血来,他面目狰狞,牙关紧咬,双腿开始发力紧缩,想要把二老喂活活勒死。 二老喂被勒得呼吸困难,脸色青紫,下意识地扔掉了飞梭,两只手使劲去掰青衣老者的双腿。 若是一般人,在青衣老者致命的盘绕下,早就失去了抵抗,但二老喂皮糙肉厚,天生神力,在二老喂拼命的拉拽下,青衣老者竟然无法进一步收紧双腿。 青衣老者没有想到这个傻乎乎的青年竟然如此难对付,如果让二老喂逃脱,不仅会失去金梭,而且他来砬子山的秘密也会传出去,于是青衣老者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掐诀喝道:“坠!” 二老喂顿时感觉到青衣老者重若千斤,肩膀处传来“咔咔”的响声,似乎骨头都承受不住青衣老者的千钧之力,二老喂的膝盖被压入泥土当中,身体也抖动起来。 因为缺氧,二老喂的神智开始有些模糊,他再也顾不上去掰青衣老者的双腿,两只手支撑在地上,苦苦撑着青衣老者的重量。 青衣老者没有想到二老喂竟然如此难缠,他眼中露出狠戾之光,想要拼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二老喂置于死地。 就在二老喂的生命岌岌可危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二老喂的右手无意间碰到跌落在地上的金梭,他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抓起金梭,照着青衣老者胡乱地扎了过去。 金梭不偏不倚正扎在青衣老者的丹田处,青衣老者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身体一软,直接从二老喂的脖颈上跌落了下去。 二老喂死里逃生,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怕地看着委顿在地上的青衣老者,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等二老喂缓过来,推了推青衣老者叫道:“老头,你死没死啊?老头,你醒醒!” 青衣老者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青紫,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了,我可能把老头扎死了!”二老喂看着青衣老者丹田上的金梭,不由得害怕起来。 “老头!老头!”二老喂又叫了几声。 “还真死了!那也不怪我,谁让他讹我锥子,又要勒死我的?我要是不扎他,我就被勒死了!”二老喂嘴里嘟囔道为自己开脱。 二老喂想了想,拔出金梭放进怀里,然后又抱来一些枯叶树枝盖在青衣老者身上,这才双手合十说道:“老头,你可别怪我,我是没办法才扎死你的,你死了可别找我,以后每年我给你烧纸!” 二老喂说完,再也没有了看望大黑和二黑的心思,不做片刻停留,一溜烟地向山下跑去。 第852章 能飞的锥子 小兰中午下班刚到家,二老喂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弄的?哪里受伤了?”小兰看二老喂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没受伤!”二老喂摆了摆手。 “小兰,你看这个锥子是不是金子做的?”二老喂从怀里掏出金梭放到手掌中给小兰看。 .??. 小兰拿起金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疑惑地说道:“锥子?这哪是锥子?这好像是纺线的梭子,又不完全像!” “这个锥子能转圈,还能飞呢!”二老喂一边说一边比画。 “能飞?你从哪里弄的?”小兰好奇地问道。 “我打下来的!” “打下来的?”小兰一愣。 二老喂点了点头说道:“它在天上飞,我用木杆子打下来的!” 小兰再次打量了一下二老喂,疑惑地问道:“你浑身是血,到底是咋回事啊?” 二老喂尽管有些憨直,但他也知道打死人的事儿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所以吭哧半天,他也没说出子丑寅卯来。 小兰没有探听别人秘密的习惯,所以看二老喂有些为难,就笑了笑问道:“你拿这个东西找我干啥啊?” “我师父没在家,我想让你看看怎么才能让这个锥子飞起来,我学会了给小金豆飞,她肯定老高兴了!” 小兰翻来覆去看了看,摇头说道:“你可真能闹,这是个死物怎么能飞呢?” “怎么不能飞呢?我亲眼看见的!”二老喂看小兰不相信涨红了脸。 “你在哪看见的?”小兰顺口问道。 “我在砬子山山顶上!”二老喂脱口而出。 “砬子山?你在砬子山看见的?二老喂,你必须跟 我说实话!”小兰大吃一惊。 二老喂说漏了嘴,索性不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啰里啰嗦地讲了一遍。 小兰越听脸色越凝重,二老喂看不出青衣老人的身份,小兰受杜王母的耳濡目染,一下子就猜出青衣老人和师父杜王母一样,肯定是个修炼者。 小兰听完,皱眉暗自沉思:这个青衣老者发现了砬子山上不同寻常的现象,所以去了砬子山,想要偷获天材地宝,这个金梭肯定是青衣老人用来破除师父所布置阵法的法器,二老喂误打误撞破坏了青衣老人的计划,师父杜王母这才幸运地免去一劫。 “二老喂,你说的这个老头真的死了吗?”小兰问道。 “反正我喊他没动静,应该是死了!”二老喂挠挠脑袋说道。 “我不是故意扎死他的,是他要勒死我,我不小心才用锥子扎死了他!”二老喂赶紧解释。 “你能跟我再去一趟砬子山吗?”小兰觉得青衣老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我不去,我怕老头诈尸抓我!”二老喂连连摇头。 “有我呢,他要是诈尸,我用银针能制住他!”小兰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支长长的银针。 在小兰的一再保证下,二老喂跟着小兰再次登顶砬子山。 二老喂把小兰领到掩埋青衣老者的位置,却不敢靠前,指着枯枝树叶嚷道:“就在那儿呢!” 小兰心情紧张,手指暗自捏着银针,小心翼翼地靠近枯枝树叶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扭头问道:“二老喂,哪有人啊?” “没人吗?”二老喂不相信,一边说一边跑了过去。 二老喂翻了翻枯枝树叶,果然下面空空无有,青衣老者竟然不见了! “你是不是骗我啊?”小兰哭笑不得,以为二老喂撒谎骗她。 “我没骗你,我就是把他埋在这儿的!”二老喂委屈地喊道。 小兰看二老喂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在四周仔细搜寻了一遍,结果发现了斑斑血迹,还有二老喂口中描述的木杆子,这才确认二老喂没有撒谎。 “过来!”青衣老人消失不见,说明肯定没死,小兰开始紧张起来,赶紧招手让二老喂过来。 “你说的那个老头没死,咱俩得加点小心,找一找老头到底跑哪去了!”小兰认为青衣老人是个大隐患。 “没死啊?没死好!”二老喂反倒松了一口气。 小兰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思来想去,小兰认为青衣老人虽然没死,但肯定受了重伤,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复原,即使复原了,没有了金梭他也破不了杜王母的防御阵法,所以说这把金梭绝对不能再次落入到青衣老人手中。 青衣老人被二老喂搅乱了计划,还受了重伤,他伤势恢复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找二老喂拿回金梭,甚至会对二老喂下毒手,所以二老喂留在小砬子屯肯定会面临巨大的安全隐患。 “走吧!”小兰暗自有了主意后招呼二老喂。 “我没骗你吧?”二老喂还在自证清白。 “你没骗我,咱赶紧下山,我回去有事跟你说!”小兰点头说道。 二老喂点头答应 一声,跟着小兰下了山。 二人到家的时候,于庆东正在做饭。 “你下班不做饭跑哪去了?孩子们都饿坏了!”于庆东埋怨小兰。 小兰没有吭声,把于庆东拽进东屋后关好了门。 “干啥啊?神神秘秘的!”于庆东奇怪地问道。 小兰压低声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事情太过诡异,于庆东听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除了老神仙,还有其他像他一样的修炼之人?”于庆东问道。 “那是肯定的!这些人都很神秘,我们平时看不到而已!”小兰解释道。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这个老头要是再去砬子山,咱们也拦不住啊!”于庆东面露担忧之色。 小兰把自己的推断和想法对于庆东讲了一遍。 “你是说把金梭毁了,然后让二老喂先去牡丹那里躲一下?”于庆东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 “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初五啊?以老头的能耐,早晚能找到二老喂的,要是找到他,老头拿不回金梭,二老喂就危险了!”于庆东担忧地说道。 “老头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还上不了砬子山,等黑皇回来了,我师父就能下山了,那时候这个老头也就不足为惧了!”小兰对师父杜王母信心满满。 “也只能这么办了!这只金梭不能放在家里,今天我晚上去西登上课,看能不能找人把金梭给化掉,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夫妻二人商量好后,小兰把二老喂叫了进来。 小兰刚说要把金梭留下,二老喂立刻就不干了。 第853章 财迷二老喂 “锥子不能给你,我还要给小金豆玩呢!”二老喂连连摆手。 “你也看见了,那个老头根本没死,你也知道老头的厉害,要是他知道锥子在你手里,他能饶得了你吗?所以说锥子放在你那儿只能害了你!”小兰循循善诱。 二老喂摸了摸脖子,回想起青衣老者的手段,半天没有说话。 “拿来吧!”小兰伸手要金梭。 二老喂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金梭,刚要放到小兰手里,忽然又拿了回来。 小兰一愣,纳闷地问道:“咋回事啊?怎么又拿回去了?” “你骗我!老头知道是我拿走了锥子,他要是找到我,我拿不出锥子,他更饶不了我!”二老喂一点儿都不傻。 于庆东和小兰对视一眼,于庆东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老喂,都说你反应慢,我看你比猴儿都精!”于庆东笑道。 “这个锥子是金子做的,值不少钱呢!”二老喂竟然还有另外的考虑。 “不管你有没有锥子,老头要是找上你,你都很危险,所以你得出去躲一躲!”小兰说道。 二老喂连连摇头说道:“我要是走了,万一牡丹和小金豆回来找我怎么办?老头要是找我,我就再给他一锥子!” “我给你拿钱,你去牡丹的娘家躲一躲,然后我星期天去找你们,尽量劝牡丹跟你一起回小砬子,你看行不行?”小兰劝道。 “去牡丹娘家?”二老喂眼睛一亮。 “对啊,去牡丹娘家!”小兰点点头。 “那行!你给我拿多少钱?”二老喂现在很认钱。 “你要多少啊?”于庆东问道。 “我要一百!”二老喂犹豫着伸出一 根手指头。 小兰和于庆东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想到二老喂胃口还不小。 “我要攒钱盖房子!再说了,我问过别人了,锥子是金子做的,能值不少钱呢!”二老喂怕于庆东两口子认为自己要的多,赶紧出言解释。 “你都问谁了?”小兰吃了一惊。 “我问刘四爷了,还问小涛了,还有田大头……” “行了,别说了!”于庆东一阵头大。 “你可真行,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金锥子,你这是给自己挖坑啊!”于庆东埋怨道。 “啥挖坑啊?”二老喂不明白于庆东啥意思。 “本来这件事就咱们三个知道,老头就是想找你,那也要费不少劲儿,你到处一问,整个屯子都知道了,老头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你拿走了锥子!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二老喂琢磨了一会儿,愁眉苦脸地问于庆东:“我问都问了,那咋办啊?” “你今晚就跟我去西登,我给你找个地方住一宿,明早赶紧去找牡丹!”于庆东说道。 二老喂赶紧点头答应了。 “你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小队部等我,县文化站的车一来,咱俩就走!”于庆东说道。 “那钱呢?”二老喂问小兰。 小兰赶紧从柜子里把大志拿回来的钱数出一百元来,对二老喂说道:“你让庆东帮你拿着,等到了西登再给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 拿着!”二老喂生怕有啥变化,连连摇头拒绝。 没办法,小兰只好把钱给了二老喂,然后叮嘱他一定把钱给放好了。 二老喂高兴地连连点头,然后乐颠颠地跑了。 “这个二老喂,真是钻钱眼里去了!以前他也不这样啊,跟谁学的呢?”于庆东嘟囔道。 “他这是为了给牡丹和小金豆盖房子,你说他傻,可知道疼媳妇儿!这次去桦皮屯,我得好好劝劝牡丹,二老喂心里都是她娘俩,这家可不能散了!” .??. “我今天去西登上课,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早早把大门锁上。要是有人找你看病,你千万别开门,今晚就别给人看病了,听见了吗?”于庆东不放心小兰。 “你不就是怕老头找上门来吗?要是老头真找上门,你就是有八道门锁都没用!你放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就是来了,我也有应对的办法!”小兰自信地说道。 “反正小心点儿没坏处!” …… 二老喂吃过午饭,换好了衣服刚要出门,兰远学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捡了一个金锥子?”兰远学问道。 “你咋知道呢?”二老喂一愣。 “我咋知道?全屯的人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你真是翅膀硬了,有啥事外人先知道,我这个当爹的反而最后一个知道!”兰远学不高兴地说道。 “哦,是捡了一个!”二老喂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站住!”兰远学冲二老喂吼道。 “干啥啊?我还有事呢!”二老喂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 br> “东西呢?” “我给小兰了!” “给小兰了?你可真是傻透腔了!那是金子,能说给人就给人吗?赶紧给我要回来去!”兰远学脸都气白了。 “哎呀,我还有事呢,我不跟你说了!” 二老喂说完,任凭兰远学如何骂他喊他,不管不顾地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个败家子,肯定是天杀的虎老七给他灌迷魂汤了,自从回来后啥事都不听我的,简直气死我了!”兰远学一边跺脚,一边嚷嚷道。 兰远学蹲在炕角,一连抽了三袋烟,这才站起身来,把烟袋别在后腰,背着手出了家门。 兰远学到了小兰家大门外,发现大门锁上了,于是大声喊道:“小兰!小兰在家没?” 小土豆听见动静跑了出来。 “姑姑上班去了,你找她啥事啊?”小土豆脆生生地问道。 “啥事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等你姑姑下班回来了,你让她在家等我,我有事找她!” 兰远学扑了个空,怏怏不快地准备往家走,却无意间看到虎老七家院子里栓了一头驴。 兰远学看着毛驴,想着虎老七的坏处,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恶念。他慢悠悠地绕着虎老七家的前后园子转了一圈,在确定虎老七家空无一人后,快步回了家。 十几分钟后,兰远学再次返回来,他四下观察了一会儿,从虎老七家后园子的木头杖子跳了进去。 兰远学鬼头鬼脑地来到毛驴跟前,再次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在驴槽子里鼓捣了一通,随即从虎老七家后园子跳出去,一溜小跑没影了。 第854章 谁毒死了毛驴 冷冬梅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闲着,她为了鼓乐班的事情操碎了心,不仅购买了行头和器乐,还自己添钱买回了毛驴,虎老七走的这两天,她把鼓乐班的成员也基本敲定了下来。 除了她和虎老七外,原鼓乐班的老人王双喜和他的徒弟佟天、佟昊也同意了加入鼓乐班,一个鼓乐班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冷冬梅又物色了两个人选。 冷冬梅这次物色的人选是一对小夫妻,夫妻都姓钱,丈夫钱家玉外号钱眼儿,妻子钱小莹,外号钱串儿。 夫妻二人原本是一个民间二人转小剧团里的一副架,一直是剧团里唱压轴的台柱子,后来团里又来了一副架,很快就顶替了二人的位置,于是夫妻二人闹起来情绪,和团长产生了矛盾,吵了好几次,相互都说了不少狠话。 夫妻二人动了离开小剧团的心思,冷冬梅得知后主动上门相邀,给夫妻二人开出了比小剧团更为优越的条件。夫妻二人原本瞧不起鼓乐班,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为了生计,二人答应了冷冬梅,同意加入鼓乐班。 钱眼儿二人转的功底深厚,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而且擅长反串,尤其扮演的老太太那是惟妙惟肖,堪称一绝。钱串儿生得俊俏,身段妖娆,唱戏放得开,嗓子也清脆豁亮,对男人绝对有杀伤力。 虎老七跟着崔喜去了断崖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冷冬梅一琢磨,既然鼓乐班已经万事俱备了,没必要非得等虎老七回来,所以就利用原来的人脉关系,很快就联系了一场演出。 第一场演出的时间定在了星期三的晚上,冷冬梅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叫上了佟天和佟昊小哥俩,准备回虎老七家里套上驴车,拉上乐器、行头等去往演出现场,然后鼓乐班的新老成员先彩排演练一下,以免正式演出的时候出问题。 冷冬梅和小哥俩在明德的国营小饭店简单吃了午饭后,三人步行去往小砬子,冷冬梅心情不错,在路上还唱起了歌,等她到了虎老七家后,顿时如坠冰窖,刚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佟昊,你看看毛驴是咋的了?是不是睡着了?”冷冬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毛驴,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佟昊上前检查了一番,对冷冬梅摇了摇头。 “死了?没救了吗?”冷冬梅问道。 “彻底没救了,毛驴的身子都凉透了!”佟昊说道。 “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能死了呢?”冷冬梅哭丧着脸,蹲在毛驴尸体前欲哭无泪。 “冷姨,我看毛驴好像是被药死的!”佟天说道。 “你咋知道的?”冷冬梅一惊。 “你看毛驴吐了好多白沫子,一看就像中毒了!”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冷冬梅顿时怒火攻心,站起身来嚷嚷道。 冷冬梅是经常抛头露面的女人,本身就不是善茬,在鼓乐班马上开业的时候毛驴死了,她岂能忍气吞声?于是她进屋取了一个铁盆,一边敲打,一边大骂不止。 此时屯里的人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几乎没有闲人,冷冬梅敲着铁盆,从东头骂到西头,又从西头骂 到东头,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冷冬梅最后骂得口干舌燥,坐在虎老七家的大门口暗自生气。 “冷姨,你这么骂没啥用,谁能主动出来承认是自己毒死了毛驴?我看还是报派出所吧!”佟天虽然胆子小,但很有主意。 冷冬梅一琢磨,觉得佟天说得有道理,于是一溜小跑去了明德派出所。 黄铭听冷冬梅讲完情况,亲自跟着冷冬梅去了虎老七家里。 黄铭经过仔细查验,最后得出结论:毛驴是被大麻子药死的! 尽管知道了毛驴的死因,但是想要查明下毒的人却难度极大,黄铭安慰了冷冬梅几句后就准备回派出所去。 “咋的,这就完事了?”冷冬梅看黄铭要走,立刻急了。 “这个案子需要慢慢调查,我们会尽快查明下毒的人!”黄铭说道。 “尽快是多快?我们下午就要用驴车,毛驴死了,我们怎么办?”冷冬梅感觉黄铭是在敷衍自己。 “我们要做大麻子的来源调查,还要走访群众,这些都需要时间,你着急也没用!再说了,毛驴又不是集体的,是你们个人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停止所里所有的工作!”黄铭也有些不高兴。 “上次毛驴被四嘎子烧跑了,你们到现在都没抓住四嘎子,现在又要稀里糊涂就这么糊弄过去,那肯定不行!”冷冬梅的情绪很激动。 “不行你想咋地?你要嫌我们慢,那你自己破案去!”黄铭也动了气,说完转身就走。 冷冬梅嚷嚷着要去拦住黄铭,佟天赶紧拉住了她。 冷冬梅逐渐冷静下来后又开始犯起愁来,这次的演出是新鼓乐班的第一次演出,重要性不言而喻,乐器等东西自行车拉不了,毛驴又死了,冷冬梅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去生产队借头驴呢?”佟天给冷冬梅出主意。 “生产队?能借吗?”冷冬梅觉得难度很大。 “试试呗,万一行呢!”佟天说道。 冷冬梅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听从了佟天的建议,硬着头皮去了北队的大队部。 冷冬梅一进大队部,于庆东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她。 “你们队长呢?”冷冬梅问于庆东。 “下地了,你有啥事?”于庆东对冷冬梅的印象很差。 冷冬梅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提出了借驴的想法。 “借驴?不可能!现在队里的活这么多,哪有闲驴借给你!”于庆东直接拒绝了。 冷冬梅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于庆东说完她就想离开。 “你说毛驴死了,没有拉车的了,是吗?”二老喂忽然问道。 冷冬梅看了看二老喂,没好气地说道:“你不都听见了吗?还瞎问啥?” “大哥说了,鼓乐班挣钱有我的一半,要是找不到拉车的驴,我去拉车!”二老喂拍了拍胸脯说道。 “你拉车?你知道拉的东西多重,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吗?瞎胡闹!”冷冬梅冷声说道。冷冬梅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闲着,她为了鼓乐班的事情操碎了心,不仅购买了行头和器乐,还自己添钱买回了毛驴,虎老七走的这两天,她把鼓乐班的成员也基本敲定了下来。 除了她和虎老七外,原鼓乐班的老人王双喜和他的徒弟佟天、佟昊也同意了加入鼓乐班,一个鼓乐班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冷冬梅又物色了两个人选。 冷冬梅这次物色的人选是一对小夫妻,夫妻都姓钱,丈夫钱家玉外号钱眼儿,妻子钱小莹,外号钱串儿。 夫妻二人原本是一个民间二人转小剧团里的一副架,一直是剧团里唱压轴的台柱子,后来团里又来了一副架,很快就顶替了二人的位置,于是夫妻二人闹起来情绪,和团长产生了矛盾,吵了好几次,相互都说了不少狠话。 夫妻二人动了离开小剧团的心思,冷冬梅得知后主动上门相邀,给夫妻二人开出了比小剧团更为优越的条件。夫妻二人原本瞧不起鼓乐班,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为了生计,二人答应了冷冬梅,同意加入鼓乐班。 钱眼儿二人转的功底深厚,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而且擅长反串,尤其扮演的老太太那是惟妙惟肖,堪称一绝。钱串儿生得俊俏,身段妖娆,唱戏放得开,嗓子也清脆豁亮,对男人绝对有杀伤力。 虎老七跟着崔喜去了断崖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冷冬梅一琢磨,既然鼓乐班已经万事俱备了,没必要非得等虎老七回来,所以就利用原来的人脉关系,很快就联系了一场演出。 第一场演出的时间定在了星期三的晚上,冷冬梅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叫上了佟天和佟昊小哥俩,准备回虎老七家里套上驴车,拉上乐器、行头等去往演出现场,然后鼓乐班的新老成员先彩排演练一下,以免正式演出的时候出问题。 冷冬梅和小哥俩在明德的国营小饭店简单吃了午饭后,三人步行去往小砬子,冷冬梅心情不错,在路上还唱起了歌,等她到了虎老七家后,顿时如坠冰窖,刚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佟昊,你看看毛驴是咋的了?是不是睡着了?”冷冬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毛驴,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佟昊上前检查了一番,对冷冬梅摇了摇头。 “死了?没救了吗?”冷冬梅问道。 “彻底没救了,毛驴的身子都凉透了!”佟昊说道。 “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能死了呢?”冷冬梅哭丧着脸,蹲在毛驴尸体前欲哭无泪。 “冷姨,我看毛驴好像是被药死的!”佟天说道。 “你咋知道的?”冷冬梅一惊。 “你看毛驴吐了好多白沫子,一看就像中毒了!”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冷冬梅顿时怒火攻心,站起身来嚷嚷道。 冷冬梅是经常抛头露面的女人,本身就不是善茬,在鼓乐班马上开业的时候毛驴死了,她岂能忍气吞声?于是她进屋取了一个铁盆,一边敲打,一边大骂不止。 此时屯里的人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几乎没有闲人,冷冬梅敲着铁盆,从东头骂到西头,又从西头骂 到东头,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冷冬梅最后骂得口干舌燥,坐在虎老七家的大门口暗自生气。 “冷姨,你这么骂没啥用,谁能主动出来承认是自己毒死了毛驴?我看还是报派出所吧!”佟天虽然胆子小,但很有主意。 冷冬梅一琢磨,觉得佟天说得有道理,于是一溜小跑去了明德派出所。 黄铭听冷冬梅讲完情况,亲自跟着冷冬梅去了虎老七家里。 黄铭经过仔细查验,最后得出结论:毛驴是被大麻子药死的! 尽管知道了毛驴的死因,但是想要查明下毒的人却难度极大,黄铭安慰了冷冬梅几句后就准备回派出所去。 “咋的,这就完事了?”冷冬梅看黄铭要走,立刻急了。 “这个案子需要慢慢调查,我们会尽快查明下毒的人!”黄铭说道。 “尽快是多快?我们下午就要用驴车,毛驴死了,我们怎么办?”冷冬梅感觉黄铭是在敷衍自己。 “我们要做大麻子的来源调查,还要走访群众,这些都需要时间,你着急也没用!再说了,毛驴又不是集体的,是你们个人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停止所里所有的工作!”黄铭也有些不高兴。 “上次毛驴被四嘎子烧跑了,你们到现在都没抓住四嘎子,现在又要稀里糊涂就这么糊弄过去,那肯定不行!”冷冬梅的情绪很激动。 “不行你想咋地?你要嫌我们慢,那你自己破案去!”黄铭也动了气,说完转身就走。 冷冬梅嚷嚷着要去拦住黄铭,佟天赶紧拉住了她。 冷冬梅逐渐冷静下来后又开始犯起愁来,这次的演出是新鼓乐班的第一次演出,重要性不言而喻,乐器等东西自行车拉不了,毛驴又死了,冷冬梅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去生产队借头驴呢?”佟天给冷冬梅出主意。 “生产队?能借吗?”冷冬梅觉得难度很大。 “试试呗,万一行呢!”佟天说道。 冷冬梅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听从了佟天的建议,硬着头皮去了北队的大队部。 冷冬梅一进大队部,于庆东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她。 “你们队长呢?”冷冬梅问于庆东。 “下地了,你有啥事?”于庆东对冷冬梅的印象很差。 冷冬梅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提出了借驴的想法。 “借驴?不可能!现在队里的活这么多,哪有闲驴借给你!”于庆东直接拒绝了。 冷冬梅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于庆东说完她就想离开。 “你说毛驴死了,没有拉车的了,是吗?”二老喂忽然问道。 冷冬梅看了看二老喂,没好气地说道:“你不都听见了吗?还瞎问啥?” “大哥说了,鼓乐班挣钱有我的一半,要是找不到拉车的驴,我去拉车!”二老喂拍了拍胸脯说道。 “你拉车?你知道拉的东西多重,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吗?瞎胡闹!”冷冬梅冷声说道。 第855章 比毛驴跑得快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骗你我是小狗,我肯定比毛驴拉得多,拉得快!”二老喂赌咒发誓。 冷冬梅本来没有啥办法,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可跟你说好了,咱们要去的地方离小砬子三十多里地呢,你要是半道摔耙子不干了,我可不饶你!” “你就放心吧!不过,我也得跟你说件事!”二老喂话锋一转。 “你有啥事啊?”冷冬梅一皱眉。 “我大哥说了,鼓乐班挣的钱有我一半,我这次跟你去,挣到的钱分给我一半!”二老喂说道。 二老喂居然要利润的一半,气得冷冬梅真想讽刺二老喂几句,可时间紧急,暂时还真不能得罪他,于是她眼珠转了转,爽快地答应了。 二老喂刚要跟冷冬梅走,于庆东赶紧拦住了他。 “二老喂,你咋回事啊?你不是要去看牡丹娘俩吗?怎么给人拉车去?”于庆东没好气地问道。 “我大哥家的驴死了,我不能不管!等我挣完钱,马上就去找牡丹和小金豆去!”二老喂来了仗义劲儿。 “你就不怕老头找到你?” “我今晚不回家!” …… 于庆东劝了半天,二老喂铁了心要去拉车挣钱,于庆东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老喂跟冷冬梅走了。 一个小时后,冷冬梅坐在驴车上,看着拉着驴车健步如飞的二老喂,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别看这小子傻乎乎的,还真是有把子力气,这车拉得真是又稳又快! 驴车经过北大地的时候,正在扒玉米的一个社员冲兰远学叫道:“老兰头,你看道上拉车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儿子?” 兰远学将信将疑 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拉着驴车,车上装了很多东西,还坐了三个人,拉车人健步如飞,好像拉了一个空车一样。 兰远学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冲着驴车的方向大声喊道:“二老喂,你给我站住!” 兰远学一边喊一边往驴车的方向追,二老喂听见了喊声,放慢了脚步,一扭头发现了兰远学,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铆足了劲儿,撒丫子跑起来,驴车速度越来越快,吓得冷冬梅惊叫连连。 兰远学追了一会儿,眼见着越追越远,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咧嘴叫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仇算是白报了,自己的儿子反倒成了驴!” 兰远学心情沮丧,再也没心思干活了,借口肚子疼跟副队长张卫军请假想提前回家,张卫军看离下工时间也差不多久了,也就点头答应了。 兰远学怏怏不快地刚到自己家大门口,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味,他提鼻子仔细闻了闻,确定香味来自自己家,赶紧跑了进去。 “老蒯,你从哪整来的肉啊?”兰远学进屋后,看见媳妇儿杨桃花正在吃肉,奇怪地问道。 杨桃花抹了抹嘴上的油说道:“儿子背回来的驴!” “什么?你吃的是驴肉?”兰远学吓了一跳,一把抢过杨桃花手里的肉。 “你吃多少了?赶紧吐了!”兰远学大声呵斥杨桃花。 杨桃花吓得缩成一团,下意识地把口中的驴肉咽了下去。 “你这个傻玩意, 你是找死啊,赶紧扣嗓子眼!”兰远学知道毛驴是咋死了,所以面色严峻。 杨桃花经常挨兰远学的打,所以不敢反抗,赶紧使劲扣嗓子眼,可她呕了半天,一点都没吐出来。 兰远学跑到厨房,发现煮好的一条驴大腿只剩下了一半的肉,不由得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叫道:“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兰远学渐渐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疯了一样冲进屋里,一把抓住杨桃花,焦急地问道:“儿子就拿回来一条驴大腿吗?” “背回来一头驴!”杨桃花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剩下的驴肉呢?”兰远学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让小涛买走了!”杨桃花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 “完了,这下全完了!”兰远学跌坐在地上,抱着头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儿,兰远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仔细打量了杨桃花一番,问道:“你不难受吗?” 杨桃花摇了摇头。 “那恶心想吐吗?” 杨桃花摇摇头。 “脑袋也不迷糊?” 杨桃花依旧摇了摇头。 兰远学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吓死我了!” 兰远学心情一放松,顿时饥饿感传来,他跑到厨房,拿起驴大腿刚要啃,忽然又放了下来。 “小涛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占我的便宜,不行,我得找他去!”兰远学想到这里,扔下驴大腿,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兰远学刚 到苗大家大门口,就看见苗小涛正在院子里卸驴肉,他一边砍肉,一边嘴里哼着小调,一看就心情不错。 “小涛,这驴肉我们不卖了!”兰远学黑着脸走到小涛跟前说道。 “不卖了?”小涛抬起头看了看兰远学,皱起眉头问道。 “还你十块钱,这驴肉不卖了!”兰远学一边说一边把钱递向小涛。 “兰老蔫,你可真逗,我把毛驴都收拾好了,你说不卖就不卖了?不卖也行,你退我三百块钱!”小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你给我们家十块钱,让我退三百,你也太黑了!”兰远学阴沉着脸说道。 “这话说的,你媳妇儿当时愿意卖,又不是我强迫的,现在驴肉是我的,你要买回去就掏三百块钱,否则免谈!”小涛一点都不怕兰远学。 …… 两个人吵了一会儿,小涛翻了脸,拿起手中的砍刀说道:“兰老蔫,你也别得寸进尺,我再给你一条驴前腿,你要是还磨磨叽叽,没完没了,别怪我跟你动手!” 小涛说罢,将砍刀砍在案板上,威胁的眼神看着兰远学。 兰远学本就胆小,被小涛一威胁,立刻怂了,拎着驴大腿灰溜溜离开了苗大的家。 “走啦?”小涛的媳妇儿张秀珍出了房门问小涛。 “走了!小样,我还整不了他了?” “咱留块肉呗,孩子们都馋坏了,我给他们包点包子吃!”张秀珍一边说一边咽口水。 “着啥急?我明天去西登卖肉,肯定卖不完,剩下的肉我拿回来,让孩子们吃个够!” 第856章 找上门来 兰远学扛着驴腿回到家中,发现老婆杨桃花不见了,他跑到厨房一看,剩下的驴腿也不见了,顿时生气地骂道: “你这个瘟大灾的老婆子,你吃独食也不怕被噎死?我辛辛苦苦去找天杀的小涛要驴肉,你竟然把驴腿拿跑了,等你回来的,看我不打死你!” 兰远学在厨房翻了翻,发现杨桃花只烀了驴肉,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无奈之下只好把驴腿洗了洗,放进锅中烀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起来,驴肉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烈起来。兰远学打开锅盖,用筷子扎了扎,嘴里嘟囔道:“哎呀妈呀,可算烀好了,饿死我了!” 兰远学美滋滋地端着盛肉的盆进了里屋,朦朦胧胧中发现一个人正盘腿坐在炕上,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这个败家玩意,你还知道回来啊?我看你是几天不打就皮子发紧,等我吃完饭好好给你熟熟皮子!”兰远学以为黑影是老婆杨桃花,所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顺手拉开了里屋的灯。 “啊!……” 当兰远学看清炕上坐着的人模样的时候,吓得惊叫出声,手中的驴肉盆差点失手落到地上。 只见炕桌边上一个老头盘膝而坐,老头鹰钩鼻子蛤蟆嘴,身穿一袭青衣,青衣上血迹斑斑,他脸色苍白,一双鹰眼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你是谁?跑我家干啥来了?”忽然出现的青衣老人阴森恐怖,兰远学声音颤抖。 ?? “你儿子二老喂呢?”青衣老人冷冰冰地问道。 “你是谁啊?找他干啥?”兰远学皱眉问道。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再问你一遍,你儿子二老喂呢?”青衣老人看向兰远学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蚁,冷漠而高傲。 兰远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跟鼓乐班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青衣老人面露怒意,问道:“他拿回来的金梭,不,金色的锥子放哪去了?” 青衣老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兰远学很不舒服,但又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没拿回来!”兰远学实话实说。 “按你的意思是他给带走了呗?”青衣老人手伸进怀中,只要兰远学点头他就会痛下杀手! 兰远学摇了摇头,青衣老人拿出了怀中的手。 “她把金锥子给了小兰!”兰远学不知道他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谁是小兰?家住哪里?”青衣老人问道。 “她是我们公社卫生院的大夫,就住我们屯儿!”兰远学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 “具体住哪?”青衣老人的话语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兰远学比比划划说着小兰家的位置,描述了半天,青衣老人也没听明白。 “赶紧找纸笔来,你给我画出来!”青衣老人颐指气使。 兰远学答应一声,把驴肉盆放到炕桌上,然后讨好地说道:“刚烀好的驴肉,可香了,你吃着,我去西屋找纸和笔!” “别跟我耍花招,否则我灭你满门!”青衣老人威胁兰远学。 兰远学连连承诺,点头哈腰地退出了里屋。 驴肉的香味让青衣老 人鼻翼不停地扇动,他抬眼看了看房门,然后迅速扯了一块驴肉扔进嘴里,喉咙一动吞了下去。 囫囵吞枣地吃了第一块驴肉,青衣老人没等吃出滋味就进了肚子,于是他又扯下一大块驴肉扔进嘴里,快速咀嚼起来。 兰远学出了里屋门,本想逃跑,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金锥子的下落告诉了青衣老人,他肯定会去找小兰要东西,自己就没必要逃跑了,于是进了西屋。 兰远学家里没有读书人,他在西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笔,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往东屋走。 “老哥,我忘了,纸笔就在东屋呢!”兰远学一边嚷嚷一边进了东屋。 青衣老人没有回应。 兰远学仔细一看,只见青衣老人斜躺在炕上,眼神迷离,嘴里不停地往出吐白沫,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喂!你咋地了?能起来不?”兰远学不敢上前,远远地叫道。 “你……你……你好……阴险……下……下……毒!”青衣老人说完,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 兰远学怕青衣老人有诈,在外屋地拿了烧火棍,远远地捅了青衣老人好几下,青衣老人毫无反应,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靠!一个驴大腿这么一会儿就让你造没了?该!让你馋,你不中毒谁中毒?”兰远学看着空空无有的铁盆嚷嚷道。 “不对啊,老蒯吃了咋没事呢?她也没少吃啊!”兰远学忽然皱眉嘟囔道。 兰远学琢磨了一会儿,不由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老蒯总往外跑,饿急眼了见啥吃啥,早就练成了钢肠铁胃 ,已经百毒不浸了!” “你的能耐呢?你不挺横吗?你倒是起来啊!赶紧起来啊,灭我全家啊!”兰远学来了能耐,一边用烧火棍捅青衣老人,一边得瑟地叫嚣着。 “连老蒯的能耐都没有,装啥大尾巴狼?唉呀,不对啊,他要是死在我们家,我也说不清啊,还不得让我偿命啊?这可咋整?” 兰远学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地上来回地走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地嘟囔: “把他偷偷摸摸地扔外头?不行,本来不是我弄死的,这要是让人看见更说不清了!” “给他送卫生院灌肠去?不行,我可不能在他身上搭钱!” “还真不能让他死,死了真就说不清了,要不给他灌点泔水?对,灌泔水,吐了就好了,然后让他找小兰去!” 兰远学想到这里,赶紧拎来了泔水桶,又找了一个漏斗,强行地插到青衣老头的嘴里,然后开始给老头灌泔水。 兰远学也是糊涂,如果青衣老人在清醒状态,因为泔水又酸又臭,他一恶心就可能呕吐,也许真能起一定的作用。可青衣老人意识已经模糊,他的肚子被灌得鼓胀如牛,却依然没有呕吐。 兰远学也意识到了他的这个损招不行,于是停下了手,看着大腹便便的青衣老人又琢磨开了。 “对,我找小兰去!她是大夫,她要是不救,责任是她的,救死了,责任也是她的!要是救活了,这个老头反正要找她,他们两个折腾去吧!” 想到这里,兰远学认为这个主意绝对十全十美,于是赶紧出了家门,一溜小跑直奔小兰家。 第857章 被蝼蚁暗算了 兰远学到了小兰家大门口,发现大门已经锁上了,于是站在大门口大声呼喊小兰,小兰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小兰啊,你婶子不知道吃了什么,口吐白沫好像中毒了,你赶紧帮忙看看去吧!”兰远学没有说实话。 “你说谁中毒了?”小兰皱眉问道。 “我们家老蒯,你赶紧过去看看吧,人已经昏迷了!” 小兰笑道:“兰叔,这大晚上的你跟我开啥玩笑啊?刚才锁大门的时候,我还看见你家婶子呢,她手里还拎着大骨头!” “你看见你婶子了?啥时候的事儿?”兰远学谎言被戳穿,脸都没红一下。 “就在刚才,我锁大门的时候看见了她!”小兰说道。 兰远学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有个老头去我们家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现在就躺在我们家炕上呢,你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 “老头?什么老头?”小兰一愣。 .??. “二老喂是不是把金锥子给你了?那个金锥子就是老头的,老头上门来要金锥子,结果中毒了!”兰远学因为心里有鬼,始终不肯说出青衣老人中毒的真正原因。 小兰琢磨了一下,觉得兰远学这次不像撒谎,于是告诉兰远学先走,她随后就到。 小兰收拾了一下,带上药箱就去了兰远学家里。 小兰看见青衣老人的第一眼,就断定这个青衣老者就是妄图破掉师父杜王母阵法的修炼之人,于是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若是救活青衣老人,他很可能会再次对师父杜王母不利,而且救了他以后,他势必会讨要金梭,若是拿不回金梭,他甚至会 对二老喂和自己下手,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救了一枚定时炸弹! 若是甩手不管,或者假装走个过场,让青衣老人死去,她又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医者仁心,不管病人是什么身份,作为医生都不能见死不救,这也是杜王母一直教诲小兰的行医原则。 小兰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兰叔,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小兰对兰远学说道。 兰远学下意识地看了看驴肉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小兰看出兰远学肯定撒了谎,可她没有时间跟他掰扯,于是对兰远学说道:“你家有没有绿豆?赶紧熬一锅绿豆汤!” 兰远学咧嘴说道:“我们家哪有那东西啊!” “那你出去要点去,人家要是不给,你就说是我要的!” 兰远学点了点头,拿了一个粗瓷大碗就出了家门。 兰远学从老刘三婶家要来了绿豆,端碗走到苗大家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站在苗大家的大门口不停地呼喊小涛。 小涛拿着手电出了房门 ,当他看清喊他的人是兰远学后,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把手电光直接照到兰远学的眼睛上, 气愤地说道:“兰老蔫,你怎么还没完了?你要是想折腾,我出去咱俩整一下!” 兰远学一边用手遮挡手电光,一边说道:“小涛,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要驴肉也 不是来要钱的!” “那你干啥来了?”小涛一愣。 “你不是要去西登卖驴肉吗?” “是啊,明天一大早就走!” “驴肉千万不能卖啊,卖了就出大事了!” “你吓唬谁呢?能出啥事?” “这个毛驴是虎老七家的,是被药死的!” “药死的?啥药药死的?”小涛根本就不信。 兰远学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大麻子药死的!” 小涛一听,顿时笑出声来,他撇嘴说道:“兰老蔫,你可真行,你要不回去驴肉,看我挣钱红眼,跟我耍心眼是吧?你当我是傻子吗?毛驴要真是被药死的,你会从我这儿又讹走一条驴大腿?赶紧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小涛,我说的是真话,我没骗你,我要是骗你,出门就让车压死,喝凉水噎死!”兰远学赌咒发誓。 “哼!你发的誓都赶不上狗放屁!兰老蔫,一个屯子住着,谁不知道谁啊?毛驴要真是药死的,你能好心告诉我?你肯定躲一边看我的笑话!” 兰远学还想继续辩解,小涛冲他啐了口唾沫,骂道:“大晚上碰见你这个恶鬼,真是晦气!” 小涛说完,理也不理兰远学,骂骂咧咧地回了屋。 兰远学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跺脚怨毒地说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兰远学冲大门也啐了口唾沫,然后端着绿豆碗回家去了。 兰远学走后,小兰看了看盆里剩 下的驴骨头,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青衣老人中毒的原因,她将青衣老人放平,手腕连抖,一枚枚银针刺入到青衣老人的穴位中。 过了一会儿,小兰手中现出三根细小的金针,她看着青衣老人丹田的位置,比画了一阵,然后笃定地点了点头。 小兰注意力高度集中,手腕抖动,三根金针分别钻进青衣老者丹田位置的三个方向,瞬间不见了踪影。 小兰将最后一根长长的银针刺入青衣老人的穴位后,站在老人身边,静静地看着老人的变化。 不大的功夫,青衣老者悠悠转醒,趴在炕沿上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青衣老者吐出的东西发出浓烈刺鼻的味道,小兰是大夫都忍受不了,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 青衣老人吐到不能再吐了,脸上的颜色也从青紫色变慢慢成了苍白色,他脑袋耷拉在炕沿下,有气无力地哼唧了几声。 “兰叔,绿豆汤熬好了吗?”小兰大声喊兰远学。 小兰连喊几声,外屋一点动静没有。 小兰纳闷地出了里屋,发现灶坑的火已经灭了,兰远学根本就没在外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兰打开冒着蒸汽的大铁锅锅盖,发现绿豆汤还差了些火候,于是往灶坑里添了些柴禾,再次熬起绿豆汤来。 青衣老者慢慢回过神来,身体的麻痹感让他行动困难,他吃力地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慢慢想起来自己中毒的前后片段。 “我居然被只蝼蚁暗算了!老东西,不弄死你,我难解心头之恨!”青衣老者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第858章 盘龙散人 青衣老人毕竟不是普通人,喝了两碗绿豆汤之后,面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小丫头,谢谢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报酬?”青衣老人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小兰。 “我啥都不要!”小兰摇了摇头。 “哦?啥都不要?”小兰的回答出乎了青衣老人的预料。 “我啥都不要,只有两个请求!”小兰平静地说道。 “说来听听!” “第一,我希望你别再上砬子山打大蛇的主意,第二,你也不要再追究二老喂父子的责任!” “你怎么知道我打大蛇的主意?”青衣老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我不光知道你打大蛇的主意,我还知道你想用金梭破掉砬子山上的阵法,从而得到大蛇的内丹!”小兰面色平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青衣老人厉声问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大夫!” “不可能,一个普通的乡村大夫怎么会懂这些?哦,我明白了,那个老混蛋口中的小兰就是你吧?” “对,我就是小兰!”小兰神色自若。 青衣老人面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本就没有仁慈之心,若不是小兰刚救了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制住小兰,逼问金梭的下落。 “你把金梭还我,我送你一笔财富!”青衣老人准备先礼后兵。 “还不了,金梭现在已经化成水了!” “什么?你把金梭化成了水?你找死!” 在青衣老人的眼里,像小兰这样的普通人就是蝼蚁般的存在,他刚才和小兰和颜悦色就是因为小兰救了他,如今听说金梭被化成了水,立刻翻了脸。 青衣老人面带杀气,伸手去抓小兰。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青衣老人大叫一声,惊怒交加。 青衣老人不自觉地动用了真气,丹田位置忽然传来针扎般的疼痛,而且丹田运转滞涩,真气也无法运转调动。 小兰早就预料到了青衣老人的反应,她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用了锁龙术封住了你的修为,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用这种秘术?”青衣老人面露惊骇之色,心中再也没有了轻视之心。 “这是师父杜王母传我的绝技!”小兰没有隐瞒。 “杜王母?是神医杜王母吗?”青衣老人再次被震惊得脸色大变。 “杜王母正是家师!” 青衣老人半天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唉!算我倒霉,你解开秘术,我也不再追究金梭的事情!”青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我师父只教了我封印之法,并未传授解开之术!” “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你的师父杜王母名头很大,我也久闻大名,但是我们天山三散人也不是吃素的,我把两个师兄请来,你师父杜王母就是再厉害,也未必能稳操胜券!”青衣老人勃然大怒。 “天山三散人?你们不是汉人吧?”小兰看着老人的模样问道。 青衣老人点点头说道:“我们是哈萨克人,在西域的修行者没人不知道我们师兄弟的大 名!我劝你赶紧解开我的封印,不然的话你不仅会给你师父带来麻烦,就是你们这个屯子里的老百姓都会跟着遭殃!” “请问你的名号是什么?” “我是天山三散人的老三盘龙散人!”青衣老人面带倨傲之色。 “老前辈,我没跟你说谎,我的确只会封印不会解封,我敢说这个秘术全天下只有我师父能解,所以你还是等我师父出关让他帮你解决吧!” “哼哼!小丫头,你这口气是不是太大了?” “我也不瞒你,你的丹田被三根金针所封印,只有用秘法将三根金针同时取出,而且不能偏离分毫,这样才能解除封印,否则丹田尽毁,你的修为就彻底废了!而这种特殊的手法只有我师父杜王母会,不信你可以找人试一试!”小兰面色平静。 盘龙散人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我师父在砬子山山顶给大蛇护法,你要破的阵法就是我师父所布!” “啊?阵法是你师父所布?早知道是这样,我岂能去破阵?”盘龙散人后悔地说道。 “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砬子山山顶的大蛇在晋阶的?” “我的修为多年来一直停滞不前,所以我才下山游历,寻找突破瓶颈的机缘。” “前几日我途经此地,发现了砬子山的异象,所以才动了取天材地宝的心思,谁知道关键时刻被那个傻小子打落了我的金梭,让我前功尽弃!” “对于常人来说,我是个冷血之人,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机缘,世上万物本就是弱幼强食,我只是想突破修为,延年益 寿而已!”盘龙散人说出破阵的原因。 “前辈,你放心,只要我师父出关,我肯定让他第一时间解除你的封印!”小兰现在觉得盘龙散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恶。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盘龙散人苦笑道。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要是骗你,你可以随时取我的命!” “说得轻巧,你师父出关后你就有了靠山,我还哪还有机会取你的命?” “我说话算话,可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其实你想想,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何苦救你再骗你?你死了,啥事都没有了!我封印了你的修为,就是怕你对我师父不利,否则我看着你被毒死就完了!” 盘龙散人仔细想了想,说道:“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呢?” 小兰一愣,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你师父替大蛇护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关,如果这期间出问题,我也就没了解除封印的机会,对于我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这期间我必须护你师父周全,而我被封印了修为,只能让我的两个师兄来帮我保护你师父,你这是替你师父找免费的保镖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兰一听,不由得愣住了。 盘龙散人的分析一点错都没有,可小兰的确也没想这么远,她想了想说道:“你不用让你两个师兄过来,等黑皇回来了,它就可以守护砬子山了!” “黑皇?黑皇是谁?”盘龙散人一愣。 小兰展颜一笑,把黑皇和大黑、二黑之间的渊源讲了一遍。 第859章 一句废话一个耳光 小兰讲完后,盘龙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以为碰到了机缘,原来却是镜中月水中花!现在看来,傻小子打落了我的金梭其实是救了我!” “为啥啊?”小兰没明白盘龙散人的意思。 “你想啊,要是我真破了你师父的阵法,你师父能饶了我吗?” “那倒是!对了,前辈,我师父破关的日子确定不了,你有什么打算?” 盘龙散人想了想说道:“我回天山是不可能了,我就在这儿等吧!” “那你就住我家吧,我们家西屋正好有地方!” 盘龙散人摇摇头说道:“话已经谈开了,我不会再去对傻小子不利,但是我必须收拾他爹,这老小子也太坏了,竟然给我下毒,我非得治治他不可!” “这肯定是误会,兰叔不知道你来,怎么可能提前下毒?”小兰替兰远学开脱。 “你不用替他解释,我知道怎么办!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小兰又劝了几句,盘龙散人坚持留在兰远学家,于是小兰告辞走了。 小兰刚出兰远学家大门口,兰远学鬼鬼祟祟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把小兰吓了一跳。 “小兰,人没死吧?” “没事了!兰叔,我不是让你熬绿豆汤吗?你怎么半路没影了?” “我觉得这个老头不是啥好人,我怕他醒过来找我算账!” “你到底下没下毒?” “哪是我下的毒!虎老七家的驴是被药死的,他吃了驴肉才中毒的!” “你知道驴肉有毒怎么还让他吃?” “你可冤枉死我了!他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我找纸笔的功夫,他 就把一条驴腿给造了,这能怨我吗?” 小兰点了点头刚要走,兰远学赶紧拦住了她。 “老头咋不走啊?他不走我咋回家啊?”兰远学哭丧着脸问道。 “人不是我领来的,我帮你给人治好了病,剩下的事儿我可管不了!” 小兰说完,绕开兰远学径直走了。 兰远学看着小兰的背影欲哭无泪,他打心眼里害怕盘龙散人,可户外的温度非常低,他不可能在外面过夜,于是硬着头皮进了家门。 “你没事啦?没事就好!”兰远学进屋后,看见盘龙道人正在打坐,赶紧赔着笑脸说道。 盘龙散人睁开眼睛,阴森森地看着兰远学说道:“我饿了,赶紧给我做饭去!” “你看天都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对付一宿,明早再说?” “你说什么?你过来,我听不清!” 兰远学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盘龙散人二话不说就给了兰远学一个嘴巴子。 “你怎么打人呢?”兰远学捂住脸带着哭腔问道。 “啪!”兰远学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嘴巴。 “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多一句废话我就抽你一个耳光!”盘龙散人恶狠狠地说道。 兰远学不敢再说话,哭丧着脸做饭去了。 小兰到家后,于庆东没有回来,她坐在炕上等了很久,于庆东还是没有回来,最后她靠着炕柜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小兰醒了过来,她四下一看,发现于庆东竟然还没回来,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小兰看了看挂钟,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她再也没有了睡意,找了一件厚衣服披上出了屋门。 小兰站在大门口,看着远方,期盼着于庆东的身影出现。 小兰站了好一会儿,于庆东还是没有出现,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准备回屋做饭去。 “当家的,你说这些驴肉去西登能卖多少钱?”万籁俱寂中一个女人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看咋也能卖二百多,这快赶上在生产队干一年的钱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还是你脑袋瓜儿好使!”女人的声音。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兰老蔫看我发财眼睛都红了,硬说毛驴是药死的,驴肉有毒!你说他不是拿我当二百五吗?要是驴肉有毒,他能挣命地讹走一条大腿吗?” …… 小兰看见有人推着带车子过来,也看清了说话的两个人是苗小涛和他的老婆张秀珍,她很讨厌这对夫妻,于是转身就进了大门。 小兰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又出了大门。 “你们干啥去啊?”小兰抓住了带车子。 小兰的忽然出现让小涛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拦车的人是小兰时,立刻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道:“你走路像鬼一样,一点动静没有,吓我一跳!你管我干啥去呢!” “你们是不是要去西登卖驴肉?”小兰没在乎小涛的恶语相加。 “对啊,咋地?你有意见啊?”小涛语气不善。 “驴肉不能卖,有毒!” 小涛一听,哈哈大笑几声,然后冲张秀珍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看,又来个红眼病!” “我就卖了,有毒我愿意,有能耐你告我去!”小涛态度嚣张。 “你……”小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赶紧起开!”张秀珍一边说一边把小兰拽到一边。 看着远去的小涛两口子,小兰想了想,赶紧跑去了小成子家里。 不大的工夫,小成子骑上自行车出了大门。 小成子心里着急,自行车骑得飞快,谁知道越着急越出差,关键时候自行车的链子掉了,小成子赶紧下车把车链子上好,骑了一会儿,车链子又掉了,气得小成子直骂娘。 车链子掉了几次之后,小成子干脆将自行车扔到一边,向着西登的方向撒腿就跑。 小成子玩命地跑,终于在一个坡上看见了小涛的身影。 小成子实在跑不动了,他叉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呼喊小涛。 小涛听见喊声,回头看见了小成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对张秀珍说道:“肯定是小兰跟小成子胡说八道了,看来咱想挣这笔钱还真不容易!你在这儿等着他,等他到了你把他缠住,千万别让他过去!” 小涛说完,加大力气将带车子推上了坡,然后飞快地向下坡跑去。 小成子看小涛根本没理他就跑了,赶紧又追了上来。 “你追我们干啥?”张秀珍拦住了小成子的去路。 “驴肉有毒,你们不能卖!”小成子气喘吁吁地嚷道。 第860章 嫂子抱住小叔子的腿 “你是不是听小兰胡说八道的?我告诉你,咱老苗家和老车家一直有仇,她这是红眼病,看不得老苗家发财!”张秀珍气呼呼地说道。 “哎呀,不管真有毒还是假有毒,咱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嫂子,你别拦着我!”小成子一边说一边想绕开张秀珍。 张秀珍哪能让小成子过去,她拽住小成子的衣襟不撒手。 “大嫂,你糊涂啊,万一驴肉有毒,那会害死人的!你赶紧松开!”小成子着急地说道。 “有啥毒有毒!昨天杨桃花拎着个驴大腿满街走,骨头上的肉都快吃光了,也没看她有啥事!” “是吗?真有这回事!”小成子将信将疑。 “你寻思我们虎啊,要是驴肉真有毒,我们能去卖吗?” 小成子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小兰更靠谱,于是坚持要拦回小涛,张秀珍见小成子油盐不进,马上翻脸了。 “小成子,你平时就跟老苗家仇人在一起鬼混,根本就没拿自己当老苗家人,也没拿咱爹当回事儿,你不认苗家人,我们也不认你,我们老苗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你这叫啥话啊?我大老远追你们不是怕你们出事吗?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没人让你来,你要是不愿意听,你就赶紧回去!” 小成子见小涛越走越远,已经快看不见了,于是使劲掰开张秀珍的手就要跑,张秀珍耍起泼来,一把抱住小成子的大腿不停叫嚷。 “你松开,让人看见嫂子抱着小叔子的腿像什么样子?”小成子气得脸色铁青。 可不管小成子怎么说,张秀珍就是不肯松手,小成子恨得牙根直痒痒,却没办法摆脱张秀珍。 正当两个人纠缠 不清的时候,一辆老旧的轿车迎面行驶过来,轿车在距离两人不远处忽然刹住了,轿车门一开,于庆东从车里走了下来。 “成子哥?你这是干啥呢?”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你这是刚从西登回来啊?怎么昨晚没回来呢?” “回头跟你说!你在路上跟你嫂子拉拉扯扯多难看,到底咋回事啊?” 小成子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于庆东皱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哥嫂也不是傻子,不会知道驴肉有毒还去卖,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你?……”小成子没想到于庆东会帮哥嫂说话。 “啧啧,你看看,外人都比你强!”张秀珍撇嘴说道。 “张秀珍,你把队长松开吧,我把他拉回去,你就放心吧!”于庆东对张秀珍说道。 “你说话要算话,要是他还去捣乱,别怪我堵你家门骂你!”张秀珍说完,试探着松开了手。 小成子摆脱束缚,刚要起身去追小涛,结果被于庆东一把抱住。 “庆东,你这是干啥啊?”小成子不解地嚷道。 于庆东抱住小成子不说话,张秀珍一边去追小涛一边频频回头看小成子是否追上来。 “庆东,你是不是疯了?你连小兰的话都不相信吗?”小成子一边叫嚷一边挣扎着要摆脱于庆东。 “你就消停一会儿吧,你就是追上了,你哥嫂能听你的吗?”于庆东说道。 “那咋办?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卖毒驴肉不管吧?”小成子无奈地说道。 “你管不了他们,我有办法!”于庆东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能听你的吗?”小成子不解地问道。 于庆东没有吭声,放开小成子,走到轿车边,敲了敲车窗。 司机见于庆东敲窗户,赶紧开门下了车。 “杨师傅,我能求你个事儿吗?”于庆东面带笑容问道。 “于老师,昨晚害得你没回来,你啥都没说,咱俩之间啥求不求的,你说吧!”司机杨师傅说道。 “咱们刚才开车过来,不是看见一个人拉着带车子吗?带车子上拉的是驴肉,应该是毒驴肉!” .??. “毒驴肉?”杨师傅一愣。 于庆东点点头说道:“我们管不了他,他非要去西登卖驴肉去,你一表人才,一看就像个干部,而且还开着车,你帮我们拦住他,让他把驴肉销毁了!” “他能听我的吗?”杨师傅听了于庆东的恭维心里很舒服。 “你就是你是工商局的,不管驴肉有没有毒,都不允许卖,必须销毁!” 杨师傅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怎么回去呢?” “你办的是大事儿,我和我们队长走回去就行!” “行,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毒驴肉流进西登去!”杨师傅正色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 杨师傅摆了摆手上了车,轿车掉转车头,直奔西登的方向驶去。 看着轿车远去的方向,小成子不放 心地问道:“他能行吗?” “他是文化局正式职工,绝对不会让毒驴肉卖出去,不然的话他的饭碗肯定保不住,走吧,赶紧回屯儿吧!” 小成子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就回来吗?怎么今天早上才回来?” “别提了,下课后我就被学生围住了,有人问这个问题有人问那个问题,好不容易解答完了,这个司机杨师傅家里有急事送不了我了,没办法我只能在宿舍住了一宿!”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你不回来,小兰担心坏了,一宿都没睡好!” “我也着急,可没办法啊!” …… 司机杨师傅很快就追上了小涛,当他想用车别住带车子的时候,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杨师傅放缓车速,摇下车窗玻璃。 “老乡,你这驴肉是卖的吗?”杨师傅冲小涛喊道。 “对啊,是卖的!”小涛顺口答道。 “我是文化局管负责食堂采购的采买员,你这驴肉要是便宜,我都给你包圆了!” “便宜,肯定便宜!”小涛兴奋地说道。 “多少钱啊?” 小涛说出了价格,杨师傅点点头说道:“是挺便宜的,你的驴肉我包圆了,你把驴肉拉卫生局去,到了我给你钱!” “口说无凭,要是我送去了你不要了怎么办?”小涛心眼还挺多。 杨师傅笑了笑说道:“你看我像骗人的吗?这样,我给你拿十块钱定钱,然后给你写个字据,免得你不放心!” “行,就这么定了!”小涛开心地说道。 第861章 全是闹心事 还没到西登,一车驴肉就有人订了,而且价格还很美丽,小涛别提多高兴了,他把带车子推得飞快,在中午之前就赶到了西登。 小涛两口子对西登并不熟悉,经过一路打听,终于到了文化局大门口。 小涛跟门卫说明了情况,门卫给杨师傅打了电话。 小涛两口人等了很久,杨师傅才四平八稳地过来找他们。 “你们走的够快的,这么早就过来了!”杨师傅说道。 “杨师傅,你看我是把肉送进去还是你找人弄进去?”小涛满脸堆笑地问道。 “你带秤了吗?” “带了!”小涛点点头。 “那你就在这儿秤吧,称完我给你钱!” 小涛高兴地答应一声就开始称重,等全部称完了,杨师傅爽快地拿出钱递向小涛。 小涛伸手去接,刚接过钱的一瞬间,忽然出现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小涛抬头一看,顿时懵了,因为抓住他手腕的人竟然是一个身穿制服的民警,民警三十出头,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你抓我干什么?”小涛惊惶失措地问道。 “我怀疑你贩卖毒驴肉,你跟我们走一趟!”中年人严肃地说道。 “同志,我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等做了检测就知道了!” 中年人一挥手,小涛两口子连哭带嚷,连车带人被带走了。 中年人拍了拍杨师傅的肩膀说道:“谢了,等我立了功,我肯定好好谢谢你!” “客气啥,咱哥们儿用不着!” …… 小成子下午就得到了消息:小涛两口子涉嫌贩卖有毒的驴肉被抓了。 小成子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于庆东,冲着于庆东大发雷霆。 “于庆东,你为什么要害我大哥大嫂?我真是瞎了眼,信了你的鬼话!我没有想到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你可太阴损了!”小成子气得嘴唇直哆嗦。 于庆东被骂蒙了,他皱眉问道:“成子哥,你先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知道你烦我大哥大嫂,可你明着干啊,为啥干这种阴损事?”小成子怒火冲天。 小成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骂,于庆东也有些不高兴了,他生气地说道:“我于庆东是啥样的人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评价!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阴损了?” “怎么阴损?你和司机提前商量好了,设套给我大哥钻,我大哥大嫂因为卖毒驴肉被抓了,你敢说你心里没鬼?” “什么?你大哥大嫂被抓了?”于庆东傻了。 “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让司机劝我大哥把毒驴肉销毁,结果我大哥怎么还是把驴肉拉到了西登?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太阴了!” “不能啊,怎么会这样?”于庆东也蒙了。 “我要去追我哥,你说啥不让,原来你早有预谋,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成子哥,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于庆东辩解道。 “误会?狗屁的误会!” …… 两人正在争吵,一个男社员匆匆跑了过来。 “队长,兰老蔫被派出所的人带走 了!” “为啥啊?”小成子一愣。 “听说好像是因为兰老蔫毒死了虎老七家的毛驴!” “一天天净闹心事!于庆东,咱俩的事儿没完,等我从派出所回来再找你算账!” 小成子说完,急急忙忙地跑去了派出所,结果被告知兰远学正在审问中,不能见人。 派出所审讯室,黄铭正在审讯兰远学。 “兰远学,你说不是你毒死了毛驴,那你怎么会知道驴肉有毒呢?”黄铭问道。 “我都说了,我们家来个老头,老头吃了驴大腿,结果中毒了,所以我才知道驴肉有毒!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小兰,是她救活了老头!”兰远学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毛驴是吃了大麻子中毒死的?不是你下毒你怎么会知道?”黄铭一拍桌子。 “我不知道啊!”兰远学不肯承认。 “不知道?哼!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苗小涛因为贩卖毒驴肉已经被抓了,他交代说你曾经告诉他毛驴是吃了大麻子才中毒的,你有何话说?” “我是猜的!”兰远学继续抵赖。 “兰远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我就是猜的!” 正在这时候,谷森林拎着一小袋大麻子走了进来。 “所长,这是在兰远学家仓房里找到的!”谷森林把大麻子放到桌子上说道。 黄铭冷笑一声说道“兰远学,这是在你家找到的大麻子,你还有何话说?” 兰远学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家里有 大麻子很正常啊,谁看到我从家里拿大麻子去给毛驴吃了?屯子里有大麻子的人家多了,我们家有大麻子有啥奇怪的?” “兰远学,你们屯子的人都管你叫兰老蔫,你还真是蔫巴人咕咚心,毒死了驴瞪眼不承认!现在人证物证都有,抵赖也没用,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 黄铭审了很久,兰远学就是不肯承认,没办法,黄铭只能让人先把兰远学押了下去。 “所长,这人证物证都在,兰远学不承认也没用,我看是不是把他交上去啊?”谷森林问道。 “人证物证都在?那是我给兰远学说的!兰远学家里有大麻子,并不能证明就是毒死毛驴的大麻子,这算不成物证,至于人证,苗小涛的交代也不能证明是兰远学下的毒,所以必须找到目击证人才能让他没办法抵赖!” 黄铭出了审讯室,小成子赶紧凑了过来。 “黄所长,虎老七家的驴真是兰老蔫毒死的吗?”小成子问道。 “现在还在审讯阶段,兰远学还没有承认。你是队长,也侧面打听一下,看看社员里有没有人在毛驴被毒死的时间段,看见过兰远学去过虎老七家!” 小成子点了点头。 “要是兰老蔫承认了,会进去吗?你也知道兰老蔫家里的情况,老婆精神有问题,儿子二老喂脑子又不是很灵光,要是他进去了,这家就完了!”小成子担忧地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好在药死是虎老七家的驴,属于个人财产,要是毛驴是公家的,肯定得进去!” “对了,苗小涛是你亲大哥吧?他怎么这么糊涂呢?明知道驴肉有毒,他还敢去西登卖?”黄铭话锋一转。 第862章 非一合之敌 大哥大嫂被抓了,队里的社员兰远学也被抓了,从派出所出来的小成子闹心极了,他闷闷不乐地走到东大河,坐在岸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发起了呆。 小成子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在小涛夫妻被抓的事情上,自己可能真冤枉了于庆东,两个人共事这么久,于庆东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可于庆东毕竟跟他打了保票,不管于庆东和杨师傅是不是暗中勾结过,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兰远学的事儿也让小成子很闹心,兰远学被抓,二老喂不在家,杨桃花就没人管了。虽然兰远学经常打杨桃花,可杨桃花离开家时间长了,兰远学还是会去找她,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是没人经管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真有可能会冻死在外面,别人可以不管,小成子是队长,他却不能置之不理。 小成子在东大河岸边愁眉不展,在小队部的于庆东一样闹心巴拉。小涛两口子被抓,小成子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于庆东既觉得委屈又感到不解,他本来想帮帮小成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于庆东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肯定出在杨师傅身上,他真想马上去西登找杨师傅问个明白,可一想到周五杨师傅就会来接他去西登上课,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庆东心情烦躁,算账的时候总是出差,他索性把账本一锁,怏怏不快地离开小队部直接回家去了。 于庆东到了家,闷闷不乐地躺在炕上想心事,无意中碰到了怀中口袋里硬邦邦的物件,不由得呆住了。 “坏了,我把金梭的事情给忘了,这可咋办?”于庆东一下子坐了起来,懊恼地自言自语。 于庆东拿出金梭放到手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金梭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嘴里嘟囔道:“这也看不出来有啥特殊的地方啊?我先别跟小兰说,等我周五去西登上课的时候,再找人处理金梭应该也来得及!” 于庆东正在把弄着金梭,房门忽然被打开,盘龙散人不请自来! .??. 盘龙散人看见于庆东手里的金梭,瞳孔猛地一缩,杀气顿时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于庆东不认识盘龙散人,他觉得盘龙散人的眼神很可怕,于是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啊?是不是找小兰看病的?她上班没在家,你赶紧走吧!” 盘龙散人没有吭声,忽然形同鬼魅般到了于庆东面前,还没等于庆东反应过来,金梭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盘龙散人虽然被封印了修为,但他的身法还在,等于庆东反应过来伸手去抢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了门边。 “你就是那个要破掉老神仙阵法的老头,对不对?”于庆东面露惊恐之色。 盘龙散人看了看手中的金梭,发出一阵狂笑,然后冷下脸来,对于庆东说道:“你应该是小兰的丈夫吧?” “对,有啥事你冲我来!”尽管害怕,于庆东还是勇敢地拍了拍胸脯。 “我平生最恨有人骗 我!小兰救了我一命,我不杀她的丈夫,我们的这笔账扯平了!但是她骗我说金梭化成了水,这笔账我记下了!”盘龙散人的眼神很吓人。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老头,小兰是老神仙杜王母的唯一徒弟,你要是敢对她不利,老神仙不会放过你!”于庆东紧张地叫道。 盘龙散人再次狂笑几声,冷冷地说道:“我昨天已经放弃了破阵的想法,可今天我又改变主意了!小兰既然能在金梭的事情上骗我,那么其他的事情上也未必不会撒谎!什么封印修为只有杜王母能解?纯粹是危言耸听,目的就是不让我破阵取宝!既然这样,我马上联系我的师兄,让他们带人过来破阵取宝,然后杀了杜王母,再灭了你们这个可恶的村子,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于庆东越听越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心中的悔意让他面露痛苦之色,鱼死网破的想法也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于庆东看见箱盖上有把剪子,于是一把操在手中,不管不顾地冲向盘龙散人,举起剪刀照着盘龙散人的腹部捅去。 盘龙散人嘴角现出一丝冷笑,身体倏然一转就转到于庆东身后,然后一掌切在于庆东的颈部,于庆东吭都没吭一声,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 盘龙散人尽管不能动用修为,年纪轻轻的于庆东仍然不是他一合之敌,可见恢复修为的盘龙散人会有多么可怕! 盘龙散人轻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于庆东,不屑地说道:“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真是找死!我今日不取你这个蝼蚁的性命,算是还完了小兰的人情,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那就是你去阎王殿报到的日子!” 盘龙散人说罢,看也不愿意再看于庆东一眼,不慌不忙地转身走了。 于庆东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他仔细一看,只见小土豆和小松正在身边哭叫,而小雨站在远处,不声不响地在看热闹。 “姑父,你醒了?你刚才是咋了?”小土豆看于庆东睁开了眼睛,高兴地问道。 于庆东坐了起来,摸了摸小土豆的脑袋,柔声说道:“姑父没事儿,就是迷糊了一下!” “我拉你起来!”小土豆伸手去拉于庆东。 于庆东站起身来,安慰了两个孩子一番,两个孩子这才擦干了眼泪,一蹦一跳玩去了。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于庆东知道盘龙散人肯定是手下留情,并未真正痛下杀手,不然的话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盘龙散人的话让于庆东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老神仙和小兰还有村里的老百姓身陷险境,他真是百身莫赎,而让他更难受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盘龙散人的能耐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抗衡的! 于庆东越想越烦躁,后悔和自责让他抽了自己好几记耳光。 这在这时候,小成子不合时宜地找上门来。大哥大嫂被抓了,队里的社员兰远学也被抓了,从派出所出来的小成子闹心极了,他闷闷不乐地走到东大河,坐在岸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发起了呆。 小成子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在小涛夫妻被抓的事情上,自己可能真冤枉了于庆东,两个人共事这么久,于庆东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可于庆东毕竟跟他打了保票,不管于庆东和杨师傅是不是暗中勾结过,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兰远学的事儿也让小成子很闹心,兰远学被抓,二老喂不在家,杨桃花就没人管了。虽然兰远学经常打杨桃花,可杨桃花离开家时间长了,兰远学还是会去找她,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是没人经管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真有可能会冻死在外面,别人可以不管,小成子是队长,他却不能置之不理。 小成子在东大河岸边愁眉不展,在小队部的于庆东一样闹心巴拉。小涛两口子被抓,小成子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于庆东既觉得委屈又感到不解,他本来想帮帮小成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于庆东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肯定出在杨师傅身上,他真想马上去西登找杨师傅问个明白,可一想到周五杨师傅就会来接他去西登上课,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庆东心情烦躁,算账的时候总是出差,他索性把账本一锁,怏怏不快地离开小队部直接回家去了。 于庆东到了家,闷闷不乐地躺在炕上想心事,无意中碰到了怀中口袋里硬邦邦的物件,不由得呆住了。 “坏了,我把金梭的事情给忘了,这可咋办?”于庆东一下子坐了起来,懊恼地自言自语。 ?? 于庆东拿出金梭放到手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金梭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嘴里嘟囔道:“这也看不出来有啥特殊的地方啊?我先别跟小兰说,等我周五去西登上课的时候,再找人处理金梭应该也来得及!” 于庆东正在把弄着金梭,房门忽然被打开,盘龙散人不请自来! 盘龙散人看见于庆东手里的金梭,瞳孔猛地一缩,杀气顿时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于庆东不认识盘龙散人,他觉得盘龙散人的眼神很可怕,于是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啊?是不是找小兰看病的?她上班没在家,你赶紧走吧!” 盘龙散人没有吭声,忽然形同鬼魅般到了于庆东面前,还没等于庆东反应过来,金梭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盘龙散人虽然被封印了修为,但他的身法还在,等于庆东反应过来伸手去抢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了门边。 “你就是那个要破掉老神仙阵法的老头,对不对?”于庆东面露惊恐之色。 盘龙散人看了看手中的金梭,发出一阵狂笑,然后冷下脸来,对于庆东说道:“你应该是小兰的丈夫吧?” “对,有啥事你冲我来!”尽管害怕,于庆东还是勇敢地拍了拍胸脯。 “我平生最恨有人骗 我!小兰救了我一命,我不杀她的丈夫,我们的这笔账扯平了!但是她骗我说金梭化成了水,这笔账我记下了!”盘龙散人的眼神很吓人。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老头,小兰是老神仙杜王母的唯一徒弟,你要是敢对她不利,老神仙不会放过你!”于庆东紧张地叫道。 盘龙散人再次狂笑几声,冷冷地说道:“我昨天已经放弃了破阵的想法,可今天我又改变主意了!小兰既然能在金梭的事情上骗我,那么其他的事情上也未必不会撒谎!什么封印修为只有杜王母能解?纯粹是危言耸听,目的就是不让我破阵取宝!既然这样,我马上联系我的师兄,让他们带人过来破阵取宝,然后杀了杜王母,再灭了你们这个可恶的村子,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于庆东越听越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心中的悔意让他面露痛苦之色,鱼死网破的想法也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于庆东看见箱盖上有把剪子,于是一把操在手中,不管不顾地冲向盘龙散人,举起剪刀照着盘龙散人的腹部捅去。 盘龙散人嘴角现出一丝冷笑,身体倏然一转就转到于庆东身后,然后一掌切在于庆东的颈部,于庆东吭都没吭一声,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 盘龙散人尽管不能动用修为,年纪轻轻的于庆东仍然不是他一合之敌,可见恢复修为的盘龙散人会有多么可怕! 盘龙散人轻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于庆东,不屑地说道:“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真是找死!我今日不取你这个蝼蚁的性命,算是还完了小兰的人情,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那就是你去阎王殿报到的日子!” 盘龙散人说罢,看也不愿意再看于庆东一眼,不慌不忙地转身走了。 于庆东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他仔细一看,只见小土豆和小松正在身边哭叫,而小雨站在远处,不声不响地在看热闹。 “姑父,你醒了?你刚才是咋了?”小土豆看于庆东睁开了眼睛,高兴地问道。 于庆东坐了起来,摸了摸小土豆的脑袋,柔声说道:“姑父没事儿,就是迷糊了一下!” “我拉你起来!”小土豆伸手去拉于庆东。 于庆东站起身来,安慰了两个孩子一番,两个孩子这才擦干了眼泪,一蹦一跳玩去了。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于庆东知道盘龙散人肯定是手下留情,并未真正痛下杀手,不然的话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盘龙散人的话让于庆东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老神仙和小兰还有村里的老百姓身陷险境,他真是百身莫赎,而让他更难受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盘龙散人的能耐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抗衡的! 于庆东越想越烦躁,后悔和自责让他抽了自己好几记耳光。 这在这时候,小成子不合时宜地找上门来。 第863章 互殴 “你咋回事啊?到下工的点儿了吗,你就跑回家来了?”小成子一进屋就没好气地指责于庆东。 “我身体不舒服!”于庆东面色阴沉。 “身体不舒服?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敢见我吧?” “你是不是没完了?我周五去西登,把事情弄明白,肯定给你一个交代不就完了吗?”于庆东心烦意乱,口气很生硬。 “你能给我啥交代?你就是把你洗清了,我大哥大嫂能放出来吗?你也不用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大哥不是领导吗?你去找你大哥去,让你大哥找找人把我大哥大嫂放了!” “放出来?你以为派出所是我大哥开的,说放出来就放出来?要我看你大哥大嫂就是咎由自取,明知道驴肉有毒还进城去卖,这不是活该是什么?”于庆东情绪有些激动。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要不是你大包大揽,我死活都能把大哥拦下来,那就没了以后的事情了!我大哥大嫂出事了,你说他们活该,没有你瞎掺和他们能被抓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竟然这么说我,你可真行!” “你说谁是狗呢?”小成子两眼喷火,握紧了拳头。 “哼!谁是狗谁知道!”于庆东冷哼一声说道。 “有能耐你再说一遍!”小成子开始叫号。 于庆东本来就很闹心烦躁,小成子一叫号,立刻点燃了他心中的火气,他斜睨着小成子嚷道:“我就说了,你就是一条疯狗,你能咋地?” “我让你说,我打死你!”小成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一边叫嚷一边冲过去就给了于庆东一拳。< br> 于庆东挨了一拳,立刻也急了,照着小成子踢了一脚。 平日里关系要好的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一会儿于庆东把小成子骑到身下,一会儿小成子把于庆东按在地上摩擦,不大的工夫两个人都挂了彩,于庆东鼻子被打出了血,小成子的一只眼睛被打得乌眼青。 小土豆听见动静跑进屋里,当她看见纠缠在一起的小成子和于庆东时,顿时吓得大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求二人不要再打了。 两个人打红了眼,对小土豆的呼喊声恍若未闻。 “屋里地方小,有能耐咱们去院子里较量!”于庆东拽着小成子的头发叫道。 “上哪我都不怕你!”小成子也拽住于庆东的头发叫嚷着。 两个人互相揪着头发,从里屋打到了院子里。 队长和会计打起来了,很快就有人给田小禾送了信儿,田小禾闻讯后赶紧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你就站着看热闹啊?不能去拉一下吗?”田小禾冲一个看热闹的男社员嚷嚷道。 “我拉架了,可拉不住啊!你看我还挨了一拳呢!”男社员指着嘴角的血迹委屈地说道。 田小禾仔细一看,只见小成子和于庆东正在地上翻滚纠缠,于庆东的脸上都是血,一只鞋不知道掉哪去了,小成子也没好哪去,一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帽子没了,衣服也被扯坏了。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赶紧住手!”田小禾一边叫喊一边去拽 小成子。 “你起来,不用你管!”小成子扒拉开田小禾的手。 田小禾气得眼泪流了出来,她一边劝说两个人,一边抱住了小成子的腰,谁知道小成子使劲一挣,田小禾顿时被带倒在地上。 田小禾有孕在身,被带倒后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捂住腹部紧锁眉头,一脸痛苦的神色。 “队长,快别打了,你媳妇儿出事了!”男社员见状,大声喊叫。 于庆东一听,率先停了手,小成子随后也停了手。 小成子看见田小禾痛苦的模样,顿时吓坏了。田小禾曾经有过流产的经历,所以田小禾这次怀孕后,两口子一直很小心在意,小成子更是不让田小禾干一点重活,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小禾,你没事吧?”小成子跪在田小禾身前,紧张地问道。 “赶紧送我去卫生院找小兰!”田小禾面色苍白地说道。 小成子一听,肠子都悔青了,他二话不说,背起田小禾就往明德的方向跑,于庆东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明德卫生院。 一个小时后,小兰走出了诊室。 “小兰,小禾咋样啊?”小成子紧张地问道。 “大人没事,孩子保不住了!”小兰狠狠瞪了小成子一眼。 小成子一听如遭雷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一边扯自己的头发,一边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都怪我,我就是个绝户命!”小成子追悔莫及,欲哭无泪。 小兰看着小成子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行了,你也别伤心了,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小兰说道。 “真的吗?”小成子瞪大了独眼。 “小禾嫂子想给你点教训,不让我跟你说实话,看你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骗你!” 小成子一听,捂住脸喜极而泣。 “到底咋回事啊?我听小禾嫂子说是你把她弄倒的,你怎么能这么干呢?”小兰生气地问道。 小成子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小兰越听越生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等小成子讲完,小兰皱眉问道:“你不是说庆东跟你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他替我背了一会儿你嫂子,等到了卫生院,我就没再看见他,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小兰咬了咬嘴唇,心中非常生气。 “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你嫂子吗?”小成子看小兰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是先去把眼睛处理一下吧,你这模样进去再吓坏了嫂子!”小兰看着小成子凄惨的模样,既生气又心疼。 小成子处理完眼睛,赶紧去找田小禾,田小禾看见他,生气地将头扭向另一边。 “小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你想不想吃山楂罐头?你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去供销社买去!”小成子讨好地问道。 “吃啥山楂罐头,孩子都没有了!”田小禾冷冷地说道。 “小兰跟我说了,孩子没事!” 田小禾沉默片刻说道:“孩子现在是没事,但是我不想要了!” 小成子一听顿时呆若木鸡。 第864章 越劝越来劲儿 “你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能不要呢?”小成子说道。 “我怕这个孩子生下来随他爹,跟他爹一样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田小禾赌气说道。 小成子明白田小禾为啥说这样的话,他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田小禾听完,半天也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啊?”小成子奇怪地问道。 “你让我说啥?说你为了那糊涂的亲大哥跟庆东打架是个英雄,还是说你黑白不明、善恶不分是孩子们的好榜样?”田小禾没好气地说道。 “可庆东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他竟然和外人串通一气坑害我大哥,我大哥大嫂进去了,我妈身体不好,我爹谁来照顾?还有大哥家的孩子怎么办?”小成子余怒未消。 “你不了解庆东吗?他会和外人一起骗你吗?” “就是他没参与这件事,可要不是他信誓旦旦地打包票,我肯定能把大哥拦下来!” “兰远学告诉你大哥驴肉有毒,你大哥不信,小兰拦着他不让他去西登卖肉他也不听,你去了不也被你嫂子拦住了吗?要我说庆东说的没错,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确实活该!” “你……”小成子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大哥大嫂做错事,你把责任都推庆东身上,你不觉得你蛮不讲理吗?你的出发点都是你大哥,却把庆东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再说了,你就不看庆东,你也得看小兰啊,小兰对咱家的恩情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这样对庆东多伤小兰的心啊!” “还有,你和庆东是搭档,平时关系好的不得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你自己都说了,是你先动得手,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理吗?” …… 小成子听完田小禾的话,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开始后悔起来。 “行,我明白了,我晚上就找庆东给他道歉去!”小成子对田小禾是口服又心服。 “你可别往后拖了,你现在就找庆东去!”田小禾说道。 “那你咋办?” “小兰中午下班后我们一起回去,你赶紧走吧!” 小成子答应一声,赶紧回了小砬子,谁知道他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于庆东,他又向别人打听了一番,也没人知道于庆东的下落。 小兰和田小禾刚到家,小成子就来了。 小成子先跟小兰道了歉,然后告诉小兰于庆东不知道去哪了,小兰安慰了小成子几句,小成子两口子回家去了。 于庆东和小成子打架让小兰很生于庆东的气,她觉得不管怎样也不能动手,也暗自责怪于庆东破车爱揽债,好心办坏事! 小兰做好了饭,于庆东还是没有回家,毕竟于庆东是成年人了,小兰也没当回事,吃过午饭就上班去了。 小兰下班回到家,于庆东还是没有回家,这让小兰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起来,本想着做好晚饭出去找一找,谁知道她刚做好饭,婆婆魏敏芝和大姑子于庆秋找上门来。 小兰赶紧把母女让进里屋,简单问候了几句, “你在家倒是挺稳当啊,庆东让人打成那样,你还有闲心吃饭呢?我看你是一点不心疼 自己的男人!”婆婆魏敏芝没好气地说道。 “我正想着出去找庆东呢!”小兰实话实说。 “你快拉倒吧,我们要是不来,我看你根本就不会去找庆东的!你也不用找了,庆东在家住几天,好好养养伤!”魏敏芝黑着脸说道。 “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一会儿跟你们回去,把庆东接回来,我能照顾他!” “哼!你是想让庆东回来伺候一家老小吧?我都说了,庆东在家住几天,不用你去接!”魏敏芝态度强硬。 “小兰,我弟弟的伤是谁打的?”于庆秋问道。 “三姐,庆东没跟你们说吗?” 于庆秋摇摇头说道:“他就说跟人打架了,再问他他啥也不说!小兰,庆东究竟是让谁打成那样的?这人下手也太狠了,衣服都扯坏了,脸都肿了!” 小兰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们队长也太不像话了,庆东帮他的忙,还要挨他的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领我们去找他去!”魏敏芝满腔怒火。 小兰赶紧好言相劝,谁知道魏敏芝越劝越来劲儿,最后把小兰骂了一通,领着于庆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小兰家。 小兰怕出事,赶紧跟了出去。 于庆秋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小成子家。 魏敏芝站在大门口开始大声骂了起来,小成子夫妻在屋内听了一会儿,田小禾说道:“好像是庆东的妈妈找上门来了,你赶紧出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千万别急眼,听见了吗?” 小成子点了点头出了屋门。 < br>当魏敏芝和于庆秋看到小成子肿胀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毕竟小成子的惨状比于庆东厉害多了。 小成子诚恳地给魏敏芝道了歉,魏敏芝数落了小成子一番,小成子唯唯诺诺,一点也没替自己解释。 梅敏芝还要继续数落,于庆秋赶紧把她拽走了。 “成子哥,让你受委屈了!”小兰心里很过意不去。 “没事啊,让长辈说几句又不疼,你赶紧追你婆婆去吧,别让她挑理了!”小成子冲小兰摆了摆手。 小兰追上魏敏芝和于庆秋,好言好语地让她们去家里坐一会儿,魏敏芝尽管气消了不少,却执意不肯去小兰家。 魏敏芝走在前面,于庆秋拉住小兰,小声说道:“我妈就那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小兰笑了笑。 “小兰,你是不是跟庆东闹别扭了?”于庆秋忽然话锋一转。 “没有啊!”小兰一脸疑惑。 “我看这次庆东回家不像因为打了仗才回去的,我瞅他的样子,好像满腹心事,我还以为你们俩拌嘴了呢!” “三姐,我们确实没闹别扭!” “哦?那就奇怪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回去再问问他,有啥消息我明天一早去卫生院找你!” “让三姐费心了,你回去跟庆东说,让他赶紧回家,省得让老人跟着上火,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和他一起面对!” “嗯,你也不用上火!那我走了,妈的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第865章 清早磨刀 小兰回家后坐在炕沿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对于庆东的反常表现很不理解。小两口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了,小兰知道于庆东脾气温和,轻易不会跟人发生纷争,所以于庆东今天竟然跟小成子打在一起实在让人让人费解。 另外于庆东打完架不回家也让小兰有些难以理解。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于庆东一回大兴屯,结果婆婆跑过来闹了一通,这让小兰觉得于庆东很不成熟:只有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才会回家跟妈妈告状,于庆东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让自己母亲出头替自己出气,这一点根本不像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 小兰觉得于庆东表现反常,那是因为她不知道金梭又被盘龙散人抢走了。于庆东之所以不回家,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好怎么跟小兰说这件事,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盘龙散人改变了主意,从而把老神仙杜王母还有小兰等人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于庆东见识过了盘龙散人的可怕,他若是再找来帮手,于庆东真不知道谁有实力能够跟他们抗衡。自己惹了祸,偏偏自己还不能解决,这让于庆东压力巨大,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小兰,更不知道怎么跟小兰说这件事。 如果崔喜在,于庆东肯定会第一个跟他讲,可崔喜还有唐蕙远赴断崖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两个坚实的靠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深秋的夜晚清冷而宁静,躺在炕上的于庆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应对之策,这个凄冷的夜晚,于庆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崩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魏敏芝就被院子里的磨刀声惊醒,她看老伴儿于大奎在炕上睡得正香,于是皱起眉头疑惑地出门查看。 “庆东,你大清早磨刀干啥啊?”魏敏芝见院子里磨刀的人是于庆东后吃了一惊。 “没事!”于庆东敷衍地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找你们队长算账去啊?我昨天去找他了,他的伤比你还严重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没吃亏,就别去找他了!”魏敏芝担心地说道。 ?? “你昨天找苗队长去了?谁让你去找的啊?你可真能给我添乱!”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这么说你不是去找苗队长啊?那你磨刀干啥?”魏敏芝不放心地问道。 “哎呀,我就是没事干,你不用管我,该干啥干啥去吧!”于庆东有些不耐烦。 魏敏芝担心地看了一会儿,回屋把于大奎喊了起来。 “我觉得老疙瘩不对劲儿,大早上磨上杀猪刀了,我问他他不说,你赶紧看看去!” 于大奎点点头出了房门。 “老四啊,你磨刀干啥啊?” “没事啊,你和我妈就让我清静一会儿吧!” 于大奎见于庆东情绪烦躁,于是就没再追问,皱着眉头回了屋子。 老两口一聊,都觉得于庆东肯定有啥事瞒着他们,经过分析,于大奎认为于庆东肯定是和谁结下了大仇,以至于需要刀兵相见。 “我去小砬子找小兰问问!”魏敏芝着急起来。 “你别去了,你那张嘴出口就伤人,还 是我去吧!你在家看着点老四,我问完了就回来!” …… 小兰正在家里做早饭,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她,于是赶紧出了房门。 “爹,你咋来了?”于大奎的忽然到访让小兰很意外。 于大奎没有啰唆,直接把来访的目的告诉了小兰。 “没听说庆东跟谁结仇啊!”小兰也是一头雾水。 “你再好好想想!”于大奎不死心。 小兰琢磨了一会儿,皱眉说道:“庆东会不会是要去找文化局的司机杨师傅啊?” “杨师傅?他能跟司机有啥矛盾啊?”于大奎一愣。 小兰把小涛两口子去西登卖毒驴肉所发生的事情跟于大奎讲了一遍。 于大奎点点头说道:“还真有可能!这个杨师傅骗了庆东,庆东因此还跟苗队长打了一仗,庆东记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以我对庆东的了解,他有可能会去找杨师傅问个明白,但绝对不可能拿刀去找杨师傅拼命的!”小兰摇头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于大奎说道:“咱俩也别在这儿瞎猜了,老四不跟我和他妈说实话,你赶紧去一趟吧!” 小兰也觉得事情严重,饭也不做了,骑上自行车跟着于大奎去了大兴屯。 等两个人一到家,结果发现于庆东没在家,而魏敏芝正在屋里哭鼻子。 于大奎一问,魏敏芝抽泣着说道:“老疙瘩趁我做饭的功夫跑了,我屯里屯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 “杀猪刀拿走了吗?”于大奎变了脸色。 “拿走了,不拿走我能这么着急吗?”魏敏芝哭道。 “行了,别嚎了,他都这么大人了,办事会有分寸的!”于大奎一瞪眼。 “小兰,你不知道你男人拿刀干啥去了吗?”魏敏芝转向小兰问道。 小兰摇了摇头。 “你这媳妇儿是咋当的?自己男人跟谁有仇都不知道,你一天想啥呢?庆东娶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魏敏芝把火撒到了小兰身上。 “你胡咧咧啥?这事跟小兰有啥关系?小兰,你先回去吧!”于大奎说道。 小兰知道留在于大奎家里也于事无补,于是内心忐忑地回了家。 小兰刚到家,小土豆手中拿了一封信跑了过来。 “姑姑,这是姑父给你的!”小土豆脆生生地说道。 “你姑父回来了?”小兰眉头一展。 “我在屋里玩,他敲后窗户把我叫出去了!” “你姑父没进屋吗?” 小土豆摇了摇头。 “那你看没看见他往哪走了?” 小土豆又摇了摇头。 小兰不死心,把信封揣到口袋里赶紧跑出去寻找于庆东,她屯里屯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于庆东的影子,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到家后小兰拿出信纸,仔细读了一遍后,不由得大惊失色。小兰回家后坐在炕沿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对于庆东的反常表现很不理解。小两口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了,小兰知道于庆东脾气温和,轻易不会跟人发生纷争,所以于庆东今天竟然跟小成子打在一起实在让人让人费解。 另外于庆东打完架不回家也让小兰有些难以理解。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于庆东一回大兴屯,结果婆婆跑过来闹了一通,这让小兰觉得于庆东很不成熟:只有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才会回家跟妈妈告状,于庆东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让自己母亲出头替自己出气,这一点根本不像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 小兰觉得于庆东表现反常,那是因为她不知道金梭又被盘龙散人抢走了。于庆东之所以不回家,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好怎么跟小兰说这件事,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盘龙散人改变了主意,从而把老神仙杜王母还有小兰等人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于庆东见识过了盘龙散人的可怕,他若是再找来帮手,于庆东真不知道谁有实力能够跟他们抗衡。自己惹了祸,偏偏自己还不能解决,这让于庆东压力巨大,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小兰,更不知道怎么跟小兰说这件事。 如果崔喜在,于庆东肯定会第一个跟他讲,可崔喜还有唐蕙远赴断崖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两个坚实的靠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深秋的夜晚清冷而宁静,躺在炕上的于庆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应对之策,这个凄冷的夜晚,于庆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崩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魏敏芝就被院子里的磨刀声惊醒,她看老伴儿于大奎在炕上睡得正香,于是皱起眉头疑惑地出门查看。 “庆东,你大清早磨刀干啥啊?”魏敏芝见院子里磨刀的人是于庆东后吃了一惊。 “没事!”于庆东敷衍地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找你们队长算账去啊?我昨天去找他了,他的伤比你还严重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没吃亏,就别去找他了!”魏敏芝担心地说道。 “你昨天找苗队长去了?谁让你去找的啊?你可真能给我添乱!”于庆东生气地说道。 “这么说你不是去找苗队长啊?那你磨刀干啥?”魏敏芝不放心地问道。 “哎呀,我就是没事干,你不用管我,该干啥干啥去吧!”于庆东有些不耐烦。 魏敏芝担心地看了一会儿,回屋把于大奎喊了起来。 “我觉得老疙瘩不对劲儿,大早上磨上杀猪刀了,我问他他不说,你赶紧看看去!” 于大奎点点头出了房门。 “老四啊,你磨刀干啥啊?” “没事啊,你和我妈就让我清静一会儿吧!” 于大奎见于庆东情绪烦躁,于是就没再追问,皱着眉头回了屋子。 老两口一聊,都觉得于庆东肯定有啥事瞒着他们,经过分析,于大奎认为于庆东肯定是和谁结下了大仇,以至于需要刀兵相见。 “我去小砬子找小兰问问!”魏敏芝着急起来。 “你别去了,你那张嘴出口就伤人,还 是我去吧!你在家看着点老四,我问完了就回来!” …… 小兰正在家里做早饭,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她,于是赶紧出了房门。 “爹,你咋来了?”于大奎的忽然到访让小兰很意外。 于大奎没有啰唆,直接把来访的目的告诉了小兰。 “没听说庆东跟谁结仇啊!”小兰也是一头雾水。 “你再好好想想!”于大奎不死心。 小兰琢磨了一会儿,皱眉说道:“庆东会不会是要去找文化局的司机杨师傅啊?” “杨师傅?他能跟司机有啥矛盾啊?”于大奎一愣。 小兰把小涛两口子去西登卖毒驴肉所发生的事情跟于大奎讲了一遍。 于大奎点点头说道:“还真有可能!这个杨师傅骗了庆东,庆东因此还跟苗队长打了一仗,庆东记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以我对庆东的了解,他有可能会去找杨师傅问个明白,但绝对不可能拿刀去找杨师傅拼命的!”小兰摇头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于大奎说道:“咱俩也别在这儿瞎猜了,老四不跟我和他妈说实话,你赶紧去一趟吧!” 小兰也觉得事情严重,饭也不做了,骑上自行车跟着于大奎去了大兴屯。 等两个人一到家,结果发现于庆东没在家,而魏敏芝正在屋里哭鼻子。 于大奎一问,魏敏芝抽泣着说道:“老疙瘩趁我做饭的功夫跑了,我屯里屯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 “杀猪刀拿走了吗?”于大奎变了脸色。 “拿走了,不拿走我能这么着急吗?”魏敏芝哭道。 “行了,别嚎了,他都这么大人了,办事会有分寸的!”于大奎一瞪眼。 “小兰,你不知道你男人拿刀干啥去了吗?”魏敏芝转向小兰问道。 小兰摇了摇头。 “你这媳妇儿是咋当的?自己男人跟谁有仇都不知道,你一天想啥呢?庆东娶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魏敏芝把火撒到了小兰身上。 “你胡咧咧啥?这事跟小兰有啥关系?小兰,你先回去吧!”于大奎说道。 小兰知道留在于大奎家里也于事无补,于是内心忐忑地回了家。 小兰刚到家,小土豆手中拿了一封信跑了过来。 “姑姑,这是姑父给你的!”小土豆脆生生地说道。 “你姑父回来了?”小兰眉头一展。 “我在屋里玩,他敲后窗户把我叫出去了!” “你姑父没进屋吗?” 小土豆摇了摇头。 “那你看没看见他往哪走了?” 小土豆又摇了摇头。 小兰不死心,把信封揣到口袋里赶紧跑出去寻找于庆东,她屯里屯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于庆东的影子,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到家后小兰拿出信纸,仔细读了一遍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第866章 任人宰割 于庆东信中把这两天的经历详细写了一遍,也把心中的郁结说了出来。于庆东告诉小兰,他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自己亲自去找盘龙散人,找到后会以命相搏,即使自己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信中于庆东表达了对小兰的不舍,也写了大段煽情的文字,最后于庆东告诉小兰不要去找他,就当他从未出现过。 于庆东信中充满了悲凉的情绪,也透露着对命运不公的无奈,与其说这是写给小兰的告别信,还不如说这是一封诀别信。 小兰看过信后大吃一惊,顿时花容失色,也终于明白了于庆东的种种怪异行为。于庆东找盘龙散人拼命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只要两人交手,于庆东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肯定会性命不保。 小兰心急如焚,急忙去找小成子,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小成子听完后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若不是自己苦苦相逼,于庆东不会走到绝路上来,如果于庆东因此丢了性命,他将百死难赎其罪。 小兰没有责怪小成子,因为于庆东选择孤身赴险主要是因为盘龙散人改变了主意,而这件事跟小成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断崖山的秘密不能公开,动用生产队的社员寻找于庆东没有合适的理由,最后两个人一商量,这件事只能告诉刘大明,三个人分头去寻找于庆东,不管找到找不到,晚上都去小兰家集合。 事情紧急,小成子赶紧出了门,找到副队长张卫军简单交代一下队里的事情,然后就踏上了向北寻找于庆东之路。 小兰赶到刘大明家的时候,刘大明正要去上班,小兰对刘大明没有任何隐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刘大明听完也非常着急,二话不说就出了门,直奔小砬子屯向南的方向。 分配寻找方向的时候,小兰把砬子山留给了自己,因为她觉得于庆东若是想要寻找盘龙散人,去砬子山的可能性最大,而若是在砬子山碰见了盘龙散人,无疑非常危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小兰把砬子山留给了自己。 快到砬子山山顶的时候,不知为何,小兰有种强烈的预感会遇见盘龙散人,她心脏怦怦乱跳,精神高度紧张,却没动一丝回头的念头。 小兰从东边上山,到了山顶边缘,并没有发现于庆东和盘龙道人,于是顺着山顶的边缘由东向北而去。 砬子山山顶并不算大,但山势险峻、怪石嶙峋、杂草丛生,非常难走,等小兰绕回到东面起点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琢磨了一会儿,准备先下山去别的地方寻找,若是找不到于庆东就再来一趟砬子山。 小兰刚要下山,忽然背后传来阴冷的声音:“小兰,你是在找我吗?” 小兰回头一看,只见盘龙道人正眼神如刀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小兰一直高度紧张,见到盘龙散人的那一刻反而放松下来。 “你见到我的丈夫于庆东了吗?”小兰直入主题。 盘龙道人点了点头,扬起手中亮光闪闪的杀猪刀说道:“你的男人真是个废物,竟然拿把杀猪刀来送死,真是不自量力!” 盘龙道人说罢,看着杀猪刀轻蔑地笑了笑,随手一甩,杀猪刀带起一束光芒狠狠地扎入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你把庆东咋样了?”小兰眼睛都红了,像一头发怒的雌狮,随时准备攻击盘龙散人。 “我本来想结果了他的性命,可我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暂时留下了他的小命!”盘龙散人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会这么仁慈?”小兰知道,普通人在修行者眼里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仁慈?哈哈哈……,我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这两个字!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留下他一条小命,就是留下一个筹码而已,若是我的大师兄能解开我的封印,他自然就会被杀掉,若是解不开,杜王母必须解开我的封印,不然他一样死!” “你把他放了,我来给你当人质!”小兰知道于庆东暂时没事儿,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哼!我从来不跟蝼蚁谈条件,你既然已经来了,你以为还走得了吗?”盘龙散人冷哼一声说道。 “我要是说关于金梭的事情是个误会,你会听我解释吗?”小兰身陷险境反而冷静下来。 “是不是误会已经不重要了!当初我对你客气有加,一来是想让你师父杜王母解除我的封印,二来也有巴结杜王母的心思,幻想着能得到他指点一二,现在想来这就是个笑话,哪个修行者会无缘无故地去指点旁人?” “你把我和庆东囚禁起来,你就不怕我师父不给你解除封印吗?” “你可真幼稚!恰恰相反,我以你们二人的性命作筹码,你师父敢不给我解除封印吗?解除封印后我还可以用你们继续做筹码,让他自行了断!”盘龙散人心思歹毒。 小兰一听心中骇然。她太了解师父杜王母对自己的感情了,若是盘龙散人用自己的性命要挟杜王母,杜王母会毫不犹豫地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生还的机会。 “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肯放了我和庆东,我师父出关后肯定会给你解除封印,而且也会指点你!”小兰妄图说服盘龙散人。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用秘法通知了我的两位师兄,他们近日就会赶到,就是我想放弃破阵取宝,他们也不会同意!小兰,你救了我一次,我放了你丈夫一回,我们的恩情账已经结束了,剩下就是仇怨了,你是想和我动手还是束手就擒呢?” 小兰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假装考虑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跟你动手有啥用?还不是自取其辱!” 小兰说罢,伸出双手做出任人宰割的样子。 盘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上你比你那个傻丈夫聪明多了!” 盘龙道人来到小兰身边,刚要将小兰的手捆绑起来,小兰忽然俏脸生寒,手腕连点,几点银色的光芒直奔盘龙散人而去!于庆东信中把这两天的经历详细写了一遍,也把心中的郁结说了出来。于庆东告诉小兰,他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自己亲自去找盘龙散人,找到后会以命相搏,即使自己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信中于庆东表达了对小兰的不舍,也写了大段煽情的文字,最后于庆东告诉小兰不要去找他,就当他从未出现过。 于庆东信中充满了悲凉的情绪,也透露着对命运不公的无奈,与其说这是写给小兰的告别信,还不如说这是一封诀别信。 小兰看过信后大吃一惊,顿时花容失色,也终于明白了于庆东的种种怪异行为。于庆东找盘龙散人拼命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只要两人交手,于庆东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肯定会性命不保。 小兰心急如焚,急忙去找小成子,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小成子听完后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若不是自己苦苦相逼,于庆东不会走到绝路上来,如果于庆东因此丢了性命,他将百死难赎其罪。 小兰没有责怪小成子,因为于庆东选择孤身赴险主要是因为盘龙散人改变了主意,而这件事跟小成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断崖山的秘密不能公开,动用生产队的社员寻找于庆东没有合适的理由,最后两个人一商量,这件事只能告诉刘大明,三个人分头去寻找于庆东,不管找到找不到,晚上都去小兰家集合。 事情紧急,小成子赶紧出了门,找到副队长张卫军简单交代一下队里的事情,然后就踏上了向北寻找于庆东之路。 小兰赶到刘大明家的时候,刘大明正要去上班,小兰对刘大明没有任何隐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刘大明听完也非常着急,二话不说就出了门,直奔小砬子屯向南的方向。 分配寻找方向的时候,小兰把砬子山留给了自己,因为她觉得于庆东若是想要寻找盘龙散人,去砬子山的可能性最大,而若是在砬子山碰见了盘龙散人,无疑非常危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小兰把砬子山留给了自己。 快到砬子山山顶的时候,不知为何,小兰有种强烈的预感会遇见盘龙散人,她心脏怦怦乱跳,精神高度紧张,却没动一丝回头的念头。 小兰从东边上山,到了山顶边缘,并没有发现于庆东和盘龙道人,于是顺着山顶的边缘由东向北而去。 砬子山山顶并不算大,但山势险峻、怪石嶙峋、杂草丛生,非常难走,等小兰绕回到东面起点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琢磨了一会儿,准备先下山去别的地方寻找,若是找不到于庆东就再来一趟砬子山。 小兰刚要下山,忽然背后传来阴冷的声音:“小兰,你是在找我吗?” 小兰回头一看,只见盘龙道人正眼神如刀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小兰一直高度紧张,见到盘龙散人的那一刻反而放松下来。 “你见到我的丈夫于庆东了吗?”小兰直入主题。 盘龙道人点了点头,扬起手中亮光闪闪的杀猪刀说道:“你的男人真是个废物,竟然拿把杀猪刀来送死,真是不自量力!” 盘龙道人说罢,看着杀猪刀轻蔑地笑了笑,随手一甩,杀猪刀带起一束光芒狠狠地扎入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你把庆东咋样了?”小兰眼睛都红了,像一头发怒的雌狮,随时准备攻击盘龙散人。 “我本来想结果了他的性命,可我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暂时留下了他的小命!”盘龙散人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会这么仁慈?”小兰知道,普通人在修行者眼里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仁慈?哈哈哈……,我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这两个字!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留下他一条小命,就是留下一个筹码而已,若是我的大师兄能解开我的封印,他自然就会被杀掉,若是解不开,杜王母必须解开我的封印,不然他一样死!” “你把他放了,我来给你当人质!”小兰知道于庆东暂时没事儿,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哼!我从来不跟蝼蚁谈条件,你既然已经来了,你以为还走得了吗?”盘龙散人冷哼一声说道。 “我要是说关于金梭的事情是个误会,你会听我解释吗?”小兰身陷险境反而冷静下来。 “是不是误会已经不重要了!当初我对你客气有加,一来是想让你师父杜王母解除我的封印,二来也有巴结杜王母的心思,幻想着能得到他指点一二,现在想来这就是个笑话,哪个修行者会无缘无故地去指点旁人?” “你把我和庆东囚禁起来,你就不怕我师父不给你解除封印吗?” “你可真幼稚!恰恰相反,我以你们二人的性命作筹码,你师父敢不给我解除封印吗?解除封印后我还可以用你们继续做筹码,让他自行了断!”盘龙散人心思歹毒。 小兰一听心中骇然。她太了解师父杜王母对自己的感情了,若是盘龙散人用自己的性命要挟杜王母,杜王母会毫不犹豫地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生还的机会。 “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肯放了我和庆东,我师父出关后肯定会给你解除封印,而且也会指点你!”小兰妄图说服盘龙散人。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用秘法通知了我的两位师兄,他们近日就会赶到,就是我想放弃破阵取宝,他们也不会同意!小兰,你救了我一次,我放了你丈夫一回,我们的恩情账已经结束了,剩下就是仇怨了,你是想和我动手还是束手就擒呢?” 小兰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假装考虑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跟你动手有啥用?还不是自取其辱!” 小兰说罢,伸出双手做出任人宰割的样子。 盘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上你比你那个傻丈夫聪明多了!” 盘龙道人来到小兰身边,刚要将小兰的手捆绑起来,小兰忽然俏脸生寒,手腕连点,几点银色的光芒直奔盘龙散人而去! 第867章 双双被困 若是普通人,小兰骤然发难肯定会一击必中,但盘龙散人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犹如鬼魅般一转就转到小兰身后,小兰近在咫尺的攻击被他轻松化解,他冷笑一声说道:“还说你不会说谎?你们这些蝼蚁天生就是骗子,全都该死!” 小兰一击不中,知道再做反抗也是徒劳,于是淡然而立,放弃了抵抗。 盘龙散人怕再生枝节,一掌切在小兰的脖颈之处,小兰立刻瘫软在地上。 盘龙散人轻蔑地看了看小兰,拎起小兰,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草木当中。 小兰遇险,身在砬子山阵法中的杜王母心中警兆,他皱起眉头掐指推算了一下,再次闭上了双眼。 等小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于庆东的怀里,于庆东看她醒来,神情复杂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是不让你来找我吗?” 小兰活动了几下脖子,说道:“要是咱俩换个位置,你会来找我吗?” 于庆东叹了口气点点头。 小兰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于庆东苦笑了一下说道:“就是个小山洞,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山洞内光线暗淡,洞口处白茫茫一片,视线无法穿越,小兰明白盘龙散人既然把她和于庆东丢在这里,肯定有把握让他们出不去这个小山洞。 “出不去吧?”小兰看着洞口问道。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也不知道该死的老头动了什么手脚,洞口处就像有面无形的墙,根本出不去!” “盘龙散人是个修行者,肯定跟师父一样会布阵,既然他把咱俩扔在这里不管,就有把握让咱俩出不去!” 于庆东点点头,说道:“我真该死,要不因为我怎么能让你也困在这里!小兰,你怪我吗?”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命,我们命中该有这么一劫!”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老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他把我们困在这里有啥用呢?” 小兰把盘龙散人的计划告诉了于庆东。 于庆东听完大吃一惊,气愤地说道:“这个老头也太歹毒了,竟然把咱俩当成人质!” “庆东,要是盘龙散人用我们威胁师父自尽怎么办?”小兰一边说一边看着于庆东的眼睛。 “祸是我闯的,我绝对不会连累老神仙,要是死老头真这么做,我就是嚼舌自尽也不会让他得逞!”于庆东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和我想一起去了,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没办法报答他,绝不能让他因为我自尽!” “咱俩死了不要紧,几个孩子怎么办呢?”于庆东面带愁容。 小兰叹了口说道:“有喜子哥、成子哥两口子还有唐蕙两口子,他们不会让几个孩子无家可归的!” 小兰依偎在于庆东怀来,彼此敞开心扉聊了很多,尽管两个人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每天都忙忙碌碌,从未这样深入交流过。 到了晚上,小成子和刘大明前后脚回到小兰家里。 “咋样,有消息吗?”小成子问刘大明。 刘大明摇摇头。 “唉!我这一天也是白跑,没人看见过庆东!”小成子叹口气说道。 正在小兰家帮忙做饭的田小禾走进东屋,担心地对小成子说道:“你们两个都回来了,小兰怎么还没回来呢?” “她肯定是想多找一会儿!”小成子说道。 “小兰家里没大人也不行啊,我今晚就在这儿住了,等吃完饭小兰还没回来,我再出去找找!”刘大明说道。 “大志参加区里的竞赛回来了,刚才一直问小兰和庆东怎么还不回来,我没跟他说实话,用不用告诉他?”田小禾小声说道。 “还是算了吧,这孩子心思重,他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会跑出去找他们,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更麻烦了” …… 三天后,于庆东和小兰同时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明德公社。 在这期间,很多人都自愿参与到搜寻小兰夫妻的行动中,于庆东的家人、小砬子屯的村民、公社派出所、小兰曾经的病人、小兰的同事等很多人都加入了搜寻队伍。 在黄铭的指挥下,搜寻队伍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搜寻范围逐渐扩大,以小砬子屯为中心十几里地的范围都搜寻过了,可小兰和于庆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和线索。 苦寻无果下,人们的信心渐渐消失,绝大多数的人认为这对小夫妻已经遭遇了不测,尸体可能被野兽吃掉了。众人不无感到惋惜,许多得到小兰救治的人为她而伤心落泪,于庆东的家人更是悲痛欲绝,魏敏芝夜不能寐,终日以泪洗面。 小成子夫妻和刘大明度过了三个不眠之夜,依然不肯放弃寻找。 大志得知消息后学也不上了,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小兰和于庆东,三天来他只吃了一点东西,人瘦的已经脱了像,少年的脸庞竟然有了风霜之意。 小松几天见不到小兰,经常半夜醒来哭闹不止,小土豆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年纪的她就像个懂事的大姐姐呵护着小松,而小雨也难得地没有袖手旁观,在田小禾做饭的时候帮忙烧火。 三天后,大多数人已经放弃了寻找,但还是有些人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继续搜寻。 魏敏芝悲伤过度,已经哭晕过去了好几次,于大奎面容憔悴两眼通红,守在她身边长吁短叹,于庆秋也哭肿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欲哭无泪。 田小禾身怀有孕却要照顾两个家庭九个孩子,日夜操劳加上伤心过度,田小禾竟然动了胎气,她咬牙挺着没有告诉小成子,幸亏苗娜发现及时才让田小禾休息下来,她吃完小兰开的保胎药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让人意外的是康静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也回了小砬子,她没有跟随大部队搜寻,而是独自一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寻找小兰,两天后,康静红着眼睛回了西登。 刘志国也得到了消息,他手头有要案脱不开身,特意派了两个人带着一头警犬前来支援,结果也无功而返。 第868章 火鸦道人 夜半时分,砬子山西侧山顶边缘,盘龙散人、大师兄盘古散人、二师兄盘天散人还有帮手火鸦道人围在一起商讨事情。 “大师兄,你真的没办法解除我的封印吗?”盘龙散人皱眉问道。 “这三枚银针的位置和排列非常巧妙,若要解除封印,必须同时拔出银针,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你的丹田就面临着被彻底毁掉的危险,我一点把握都没有!”盘古散人摇头说道。 盘龙散人面露狠厉之色说道:“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手法,看来她师父杜王母的修为肯定深不可测,我们破阵后尽量不要动手,就拿这个小丫头逼杜王母就范,等目的达到了,就把三个人全部除掉!” “你也知道,修行者大多是不动感情之人,杜王母岂能为了一个小丫头的死活舍弃一身修为而自尽?我看今晚肯定会有一场恶战!”盘天散人接过话茬。 盘龙道人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赶紧说道:“不管如何先别跟杜王母发生正面冲突,不然我的封印将无人能解,我就成了废人!” 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都点了点头。 “三位道友聊完吗?要是聊完了,咱们还是说一说怎么分配宝物吧!”一直没吭声的火鸦道人开口说道。 盘龙散人眼珠转了转说道:“我只要能解除封印,宝物我不一概不取!” “火鸦道兄,你有什么看法?”盘古散人问道。 “两只灵兽若是晋阶成功,必然会生出伪龙角,你们也知道我一直修炼火属性功法,所以这两只火属性伪龙角正适合我!”火鸦道人早有打算。 “可以!剩下的两个内丹我和二师弟一人一个,这样分配大家没意见吧?”盘古散人点头说道。 三个人纷纷点头。 “大师兄,我的修为被封无法催动破阵金梭,我把操控法诀告诉你和二师兄,一会儿由你来主操控破阵金梭吧!”盘龙散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金梭。 盘古散人点头答应。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盘龙道人第一次破阵的地方,盘古道人盘膝而坐,开始催动金梭破阵,其他三人呈品字形站在盘古道人身侧为他护法。 十几分钟后,盘古道人额头鬓间渗出汗水,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 “看来这个杜王母还真有两下子,这个防御阵法这么大,居然还这么牢不可破!”火鸦道人感慨道。 “这个老家伙一百好几十岁了,修为肯定深不可测,我们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这样才能灭掉杜王母得到自己想要的宝物!”盘天散人话中有提醒火鸦道人的意思。 火鸦道人早就老成精了,哪能听不出话中之意,他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又过了一会儿,盘古道人的掐诀之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旋转的金梭也开始有所减速,盘天道人和盘龙道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盘天道人点了点头,盘膝而坐后加入了催动破阵金梭的行列。 随着时间的消逝,盘龙道人的脸上渐渐露出喜色,他知道用不多时就能破阵成功了,这也意味着马上就要见到杜王母了,他也 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团黑影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黑影纵身一跃,一口咬住金梭,旋转的金梭和牙齿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黑影的口腔瞬间鲜血淋漓。 忽然的变化让几人猝不及防,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受到反噬,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神情变得萎靡起来。 “是条大黑狗!”火鸦道人大叫着,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条狗叫黑皇!”盘龙散人听小兰讲过黑皇和两条大蛇的渊源,也知道黑皇非常人能敌。 “火鸦道兄,赶紧拦住它!”盘龙散人丹田被封,不敢拦截黑皇,于是大声呼叫火鸦道人。 火鸦道人面露不满之色,但还是朝黑皇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火鸦道人空手而归。 “怎么以道友的身手还让这个孽畜跑了?”盘龙散人眉头拧起。 “这个孽畜绝不是普通的狗,逃跑的速度惊人,而且它视黑夜如白昼,我修为浅薄将它追丢了,道友功力深厚,还是你亲自去擒拿这个孽畜吧!”火鸦道人平静地说道。 火鸦道人明知道盘龙道人修为被封还说出这种风凉话,这让盘龙散人非常不满,他强压住火气没有当场发作。 等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调息好了,盘古散人脸色铁青地说道:“这个孽畜实在可恶至极,等我抓到它一定扒了它的皮!你们两个是怎么护法的?” 火鸦道人沉默不语。 盘龙散人说道:“大师兄,破阵金梭被黑皇叼跑了,现在没有了破阵的法器,这可怎么办啊?” “你我三人只有你有破阵的法器金梭,现在金梭没了,只能先去寻找孽畜,拿回金梭,否则就前功尽弃了!”盘古散人悻悻地说道。 “我修为被封,就守在这里,你们三个去吧!”盘龙散人说道。 盘古散人点头同意。 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走出几步后,火鸦道人竟然没有动弹。 “火鸦道友,你这是何意?”盘古散人面露不满神情。 “这天黑咕隆咚的,到哪去找黑狗?这么去找就是瞎浪费功夫!”火鸦道人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还能就这么回去啊?”盘古道人来了火气。 “我说回去了吗?不就是破阵吗?没有破阵金梭一样能破阵!”火鸦道人面露倨傲之色。 “你有破阵之法?怎么不早说?”盘古道人眼前一亮。 “你也没问呢!”火鸦道人回道。 “那两只灵兽要是度过了虚弱期,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我们要尽快破阵,有劳道友赶紧破阵吧!”盘古散人冲火鸦道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破阵之前是不是把宝物重新分配一下啊?”火鸦道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是分配过了吗,为何要重新分配?”盘天道人不满地问道。 “那是由你们破阵的分配方案,如今由我破阵,当然需要重新分配!”火鸦道人平静地说道。 第869章 黑皇再次杀来 师兄弟三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火鸦道人胃口太大,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盘古散人心中升起恶念,但他反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有道友破阵,我们兄弟三人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同意重新分配,只是不知道道友想怎样分配呢?” “很简单,你们兄弟二人分一颗内丹,剩下的都是我的!”火鸦道人面不改色。 “火鸦道友,你是修炼火属性的功法,内丹是水属性的,你拿去有啥用呢?”盘古散人问道。 “我的道侣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 “道友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还要想着道侣有一份!”盘天散人面露不悦之色。 盘古散人瞪了一眼二师弟,呵斥道:“住口!火鸦道友的分配方案一点问题都没有,谁贡献大谁多得,这很合规矩!”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千万不要倚仗人多就动杀人夺宝的念头,我既然敢一个人跟你们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火鸦道人眼神变得凌厉凶悍。 “哈哈哈,道友说笑了!”盘古散人打了个哈哈。 几分钟后,火鸦道人盘膝而坐,兄弟三人呈品字形为他护法。 火鸦道人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伸手一招,一只浑身火红的乌鸦出现在他的手中,乌鸦并非活物,却活灵活现酷似活物,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 火鸦道人再次念念有词,然后对着红乌鸦轻轻一吹,红乌鸦拍动翅膀缓缓飞到半空。 火鸦道人为了震慑三兄弟,他掐诀一指,一束炽热火红的火蛇从红乌鸦口中喷出,直奔地上的一块岩石而去,岩石瞬间被烧出来一道深深的大窟窿。 师兄弟三人见状心中骇然,脸上都露出了忌惮之色。 达到了警示的目的,火鸦道人不再卖弄,开始催动红乌鸦喷吐火蛇熔烧大阵。 所谓一物降一物,红乌鸦喷出的诡异之火似乎是杜王母所布阵法的克星,很快大阵开始变得不稳起来,熔烧之处出现了阵阵涟漪,空间似乎都扭曲起来。 盘古散人见状,彻底打消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就在大阵快要崩溃的时候,黑皇再次杀出,它连续纵跃直奔火鸦道人奔袭而去。 “孽畜,你还敢来?”盘古散人早有防备,手腕一抖,三枚古钱带着呼啸之声冲黑皇而去。 黑皇感觉到了危险气息,硬生生在半空中来了个大翻转,躲开了古钱的攻击。 黑皇大声咆哮一声,放弃了火鸦道人,直奔盘古散人而去。 “咦?”盘古散人没有想到黑皇竟然如此了得,立刻放下了轻视之心,掐诀一指,三枚古钱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闪电般射向黑皇。 黑皇只好再次改变方向来躲避古钱的攻击。 几个回合后,黑皇前腿被一枚古钱切中,顿时鲜血流出,黑皇不甘心地咆哮一声,几个纵跃逃离了现场。 黑皇刚刚逃离,防护大阵扭曲不停,茵茵之气不断翻滚,然后迅速后移, 很快砬子山山顶笼罩的茵茵之气全部消散,露出原来的真面目。 杜王母在古树下盘膝而坐,他面色苍白却没有一丝慌乱。 火鸦道人眼珠一转,暗自掐诀一指,红乌鸦快速飞到杜王母的上空,鸟嘴一张,红色的火焰直奔杜王母而去。 杜王母似乎早有准备,风轻云淡地掐诀一指,一只古朴的药鼎迎上火焰,将火焰收到鼎中,鼎内升起茵茵之气,无坚不摧的的火焰瞬间熄灭。 杜王母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单手做了一个繁复的手势再次向药鼎一指,药鼎犹如闪电般冲向红乌鸦,兜头罩去! 火鸦道人面露惊慌之色,一边催动红乌鸦逃离,一边冲杜王母喊道:“我就是跟前辈开个玩笑,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杜王母冷哼一声,根本没打算放过火鸦道人的法器。 药鼎忽然快速旋转起来,个头越来越大,红乌鸦如坠泥潭,翅膀快速扇动苦苦挣扎,却飞不出药鼎的控制范围。药鼎忽然光华一闪,把红乌鸦罩了进去,杜王母伸手一招,药鼎形体变小,飞回到杜王母手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王母收走红乌鸦后,火鸦道人面色苍白,后悔不该试探杜王母,而师兄弟三人更是心神惧颤,对杜王母有了畏惧之心。 “大师兄,我去把小兰两口子弄过来,你们先别动手!”盘龙散人小声对盘古散人说道。 “快去快回!”不用盘龙散人提醒,盘古散人也没准备马上动手。 “老前辈,我们不知道是你布置的阵法,要是知道了,我们绝对不能破阵!”尽管心疼红乌鸦,火鸦道人还是挤出了笑容。 “是啊前辈,火鸦道友的确不知道你在阵中,不然他也不会用红乌鸦破阵!”盘古散人老奸巨猾,把破阵的“功劳”全部给了火鸦道人。 杜王母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罪,你们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速速离开吧,你们现在走,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 盘古散人感觉杜王母话中有示弱的成分,他怀疑杜王母可能有伤在身,不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们的破阵行为,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两只灵兽而来,我们取了宝贝自然就会退走!” “哦?你们居然敢打我的灵兽主意,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老了,没有一战之力?”杜王母眼睛一瞪。 “你的灵兽?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盘天散人问道。 “天下天材地宝均为无主之物,所谓先到者先得,你们不会认为比我来得早吧?”杜王母冷笑道。 三人相互看了看,居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盘龙散人回来,盘古散人干笑了几声说道:“不知道前辈取灵兽之宝有何用处?我们几人的修为停滞不前,要是能得到宝物,修为肯定能更进一层,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成全我们几个晚辈?” “成全你们?你们破我阵法还要想抢夺灵兽,难道你们觉得我是纸糊泥塑的不成?”杜王母站起身来,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师兄弟三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火鸦道人胃口太大,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盘古散人心中升起恶念,但他反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有道友破阵,我们兄弟三人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同意重新分配,只是不知道道友想怎样分配呢?” “很简单,你们兄弟二人分一颗内丹,剩下的都是我的!”火鸦道人面不改色。 “火鸦道友,你是修炼火属性的功法,内丹是水属性的,你拿去有啥用呢?”盘古散人问道。 “我的道侣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 “道友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还要想着道侣有一份!”盘天散人面露不悦之色。 盘古散人瞪了一眼二师弟,呵斥道:“住口!火鸦道友的分配方案一点问题都没有,谁贡献大谁多得,这很合规矩!”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千万不要倚仗人多就动杀人夺宝的念头,我既然敢一个人跟你们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火鸦道人眼神变得凌厉凶悍。 “哈哈哈,道友说笑了!”盘古散人打了个哈哈。 几分钟后,火鸦道人盘膝而坐,兄弟三人呈品字形为他护法。 火鸦道人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伸手一招,一只浑身火红的乌鸦出现在他的手中,乌鸦并非活物,却活灵活现酷似活物,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 火鸦道人再次念念有词,然后对着红乌鸦轻轻一吹,红乌鸦拍动翅膀缓缓飞到半空。 火鸦道人为了震慑三兄弟,他掐诀一指,一束炽热火红的火蛇从红乌鸦口中喷出,直奔地上的一块岩石而去,岩石瞬间被烧出来一道深深的大窟窿。 师兄弟三人见状心中骇然,脸上都露出了忌惮之色。 达到了警示的目的,火鸦道人不再卖弄,开始催动红乌鸦喷吐火蛇熔烧大阵。 所谓一物降一物,红乌鸦喷出的诡异之火似乎是杜王母所布阵法的克星,很快大阵开始变得不稳起来,熔烧之处出现了阵阵涟漪,空间似乎都扭曲起来。 盘古散人见状,彻底打消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就在大阵快要崩溃的时候,黑皇再次杀出,它连续纵跃直奔火鸦道人奔袭而去。 “孽畜,你还敢来?”盘古散人早有防备,手腕一抖,三枚古钱带着呼啸之声冲黑皇而去。 黑皇感觉到了危险气息,硬生生在半空中来了个大翻转,躲开了古钱的攻击。 黑皇大声咆哮一声,放弃了火鸦道人,直奔盘古散人而去。 “咦?”盘古散人没有想到黑皇竟然如此了得,立刻放下了轻视之心,掐诀一指,三枚古钱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闪电般射向黑皇。 黑皇只好再次改变方向来躲避古钱的攻击。 几个回合后,黑皇前腿被一枚古钱切中,顿时鲜血流出,黑皇不甘心地咆哮一声,几个纵跃逃离了现场。 黑皇刚刚逃离,防护大阵扭曲不停,茵茵之气不断翻滚,然后迅速后移, 很快砬子山山顶笼罩的茵茵之气全部消散,露出原来的真面目。 杜王母在古树下盘膝而坐,他面色苍白却没有一丝慌乱。 火鸦道人眼珠一转,暗自掐诀一指,红乌鸦快速飞到杜王母的上空,鸟嘴一张,红色的火焰直奔杜王母而去。 杜王母似乎早有准备,风轻云淡地掐诀一指,一只古朴的药鼎迎上火焰,将火焰收到鼎中,鼎内升起茵茵之气,无坚不摧的的火焰瞬间熄灭。 杜王母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单手做了一个繁复的手势再次向药鼎一指,药鼎犹如闪电般冲向红乌鸦,兜头罩去! 火鸦道人面露惊慌之色,一边催动红乌鸦逃离,一边冲杜王母喊道:“我就是跟前辈开个玩笑,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杜王母冷哼一声,根本没打算放过火鸦道人的法器。 药鼎忽然快速旋转起来,个头越来越大,红乌鸦如坠泥潭,翅膀快速扇动苦苦挣扎,却飞不出药鼎的控制范围。药鼎忽然光华一闪,把红乌鸦罩了进去,杜王母伸手一招,药鼎形体变小,飞回到杜王母手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王母收走红乌鸦后,火鸦道人面色苍白,后悔不该试探杜王母,而师兄弟三人更是心神惧颤,对杜王母有了畏惧之心。 “大师兄,我去把小兰两口子弄过来,你们先别动手!”盘龙散人小声对盘古散人说道。 “快去快回!”不用盘龙散人提醒,盘古散人也没准备马上动手。 “老前辈,我们不知道是你布置的阵法,要是知道了,我们绝对不能破阵!”尽管心疼红乌鸦,火鸦道人还是挤出了笑容。 “是啊前辈,火鸦道友的确不知道你在阵中,不然他也不会用红乌鸦破阵!”盘古散人老奸巨猾,把破阵的“功劳”全部给了火鸦道人。 杜王母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罪,你们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速速离开吧,你们现在走,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 盘古散人感觉杜王母话中有示弱的成分,他怀疑杜王母可能有伤在身,不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们的破阵行为,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两只灵兽而来,我们取了宝贝自然就会退走!” “哦?你们居然敢打我的灵兽主意,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老了,没有一战之力?”杜王母眼睛一瞪。 “你的灵兽?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盘天散人问道。 “天下天材地宝均为无主之物,所谓先到者先得,你们不会认为比我来得早吧?”杜王母冷笑道。 三人相互看了看,居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盘龙散人回来,盘古散人干笑了几声说道:“不知道前辈取灵兽之宝有何用处?我们几人的修为停滞不前,要是能得到宝物,修为肯定能更进一层,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成全我们几个晚辈?” “成全你们?你们破我阵法还要想抢夺灵兽,难道你们觉得我是纸糊泥塑的不成?”杜王母站起身来,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第870章 惊心动魄的战斗 “前辈不要动怒,我们这不是跟你商量吗?”盘古散人赶紧示弱。 盘古散人见杜王母不再说话,于是开始没话找话拖延时间,目的就是想等盘龙散人将小兰小夫妻带过来,以此要挟杜王母就范。 盘古散人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想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却不知他再也不会等来三师弟盘龙散人了。 盘龙散人着急解除封印,独自去往山洞提拿小兰二人,却忘了黑皇的存在,当他解除山洞封禁的那一刻,黑皇犹如闪电般窜跃了而出,一口就咬住了盘龙散人的后脖颈。 若是盘龙散人修为还在,黑皇绝不可能一击得手,而且交起手来,黑皇也未必能占到便宜,但盘龙散人修为被封,无法催动法器,也无法动用内劲御敌,所以经过一阵垂死挣扎后,盘龙散人彻底一命呜呼了。 .??. 为了怕人质有闪失,小兰和于庆东被关押期间,盘龙散人给他们送过食物和水,所以小夫妻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当二人见到黑皇前来营救他们的时候都非常兴奋,小兰甚至激动地落下了眼泪。 黑皇咬死盘龙散人后冲着小兰叫了几声,小兰一把抱住黑皇的脖子,哽咽地说道:“黑皇,你不是去断崖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我们?” 黑皇哼唧了几声,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小兰发现黑皇的前腿鲜血淋漓,赶紧扯破衣服,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小兰本想再给黑皇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谁知黑皇变得狂躁起来,根本就不让小兰继续检查。 “是不是恶老头的同伙来了?老神仙和大蛇现在是不是有危险?”于庆东试探着问黑皇。 黑皇仿佛听懂了于庆东的话,连连点头,然后咆哮几声。 于庆东看小兰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心里清楚小兰肯定要跟黑皇去砬子山山顶,他赶紧拉住小兰说道:“小兰,我和你一样担心老神仙的安危,可我们去了不但帮上上忙,反而会拖累老神仙!” 于庆东很理智,说得绝对有道理,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老神仙和破阵取宝的几个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他们根本就参与不了,去了只会让杜王母顾此失彼,徒增累赘。 可当亲人面临危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保持冷静呢?小兰心急如焚,对于庆东的话充耳不闻,跟着黑皇就跑,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由于天黑路又难走,小兰和于庆东都摔了好几次,黑皇见速度太慢,趴到小兰身边,咆哮几声。 “你是让我骑上去吗?”小兰问道。 黑皇点点头。 小兰身材娇小,黑皇体形硕大,所以当小兰骑上去的时候,黑皇一点儿不受影响,它仰天咆哮一声,风驰电掣般飞奔起来,耳边呼啸声响起,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小兰的脸上,小兰赶紧紧紧抱住黑皇的脖子,和黑皇一起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于庆东望着黑皇和小兰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夜色之中。 盘古散人和杜王母像唠 家常一样聊了好久,盘古散人是为了等盘龙散人回来,可杜王母也好像等待什么一样,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 火鸦道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凑到盘天散人跟前,小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盘龙道友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早应该回来了呀!” “还有,你有没有觉得杜王母也很奇怪?” “哦?哪里奇怪?”盘天散人闻言一愣。 “破阵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因为破阵的过程过于顺利,根本没遇到抵抗,若是杜王母没在阵中,这是一个死阵,出现这种情况还算正常,而杜王母就在阵中,以他的修为想要维护大阵运转肯定能坚持一段时间,为何他放弃抵抗?” “是啊,确实让人迷惑!”盘天散人皱眉说道。 “还有破阵之后杜王母竟然没有对我们动手,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你没有察觉到吗?” “那火鸦道友认为杜王母为何会这么做?”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个杜王母修为受损,根本不敢动手,现在的他就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罢了,第二个就是他在等待援手,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火鸦道人分析道。 “火鸦道友分析得有道理!”盘天散人连连点头。 “除非我们放弃取宝,现在就退走,不然的话不论是哪种原因,我们都必须马上动手,否则的话我们将越来越危险!” “三师弟还没回来,不再等等了?要是三师弟回来了,我们手里有了人质,杜王母投鼠忌器,我们是不是更容易控制住杜王母?”盘天散人有些犹豫。 “依我看来,盘龙道友肯定是遇到了麻烦,要是等他回来就贻误战机了,若是杜王母来了帮手,我们就不是空手而归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火鸦道人对伪龙角志在必得,所以极力鼓动盘天散人动手。 盘天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火鸦道人所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对盘古散人耳语了一番,盘古散人盘算了一会儿,同意了火鸦道人的提议。 三人鬼鬼祟祟研究了一番,然后故作镇定地各自站好了方位。 “前辈,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你的徒弟小兰在我们手上,你要不要在她和灵兽之间做个选择?”盘古散人皮笑肉不笑。 “你们也是修行者,你们会为了一个徒弟舍弃天材地宝吗?”杜王母冷笑一声反问道。 “我同意前辈的说法,所以我们也不会因为你舍弃两只灵兽,前辈得罪了!”盘古散人说完,祭出数枚古铜钱向杜王母激射而去。 见盘古散人率先动手,盘天散人也不甘落后,祭出一柄飞剑刺向杜王母,杜王母似乎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掐诀一指,药鼎围着他不停旋转,散发出茵茵之气,将他笼罩其中,古铜钱和飞剑被阻挡在茵茵之气的外面,根本就攻不进去。 “两位道友,杜王母只守不攻,你们缠住他,我去收取两只灵兽,然后再分配!”火鸦道人根本就没有攻击,喊叫一声后直奔大黑和二黑的洞穴而去。 第871章 死的死逃的逃 火鸦道人想捷足先登获取宝物,所以直接放弃攻击杜王母直奔大黑和二黑的洞穴而去,正在这时候,小兰骑着黑皇犹如神兵天降,挡住了火鸦道人的去路。 黑皇不等火鸦道人有所反应,咆哮一声腾空而起,直奔火鸦道人的脑袋咬去,小兰一只胳膊抱住黑皇的脖子,手腕接连抖动,银针在夜空中闪烁着冰寒的光芒,射向火鸦道人。 事发突然,火鸦道人来不及反应,被两枚银针射中,他的一只胳膊顿时软软地垂了下来。 火鸦道人脸色大变,一边利用身法躲开黑皇的进攻,一边祭出一只火红色的翡翠乌鸦,乌鸦张口一喷,一条火蛇直奔黑皇而去。 黑皇灵巧地一躲,再次扑向火鸦道人。 .??. “孽畜找死!”火鸦道人怒喝一声,再次催动翡翠乌鸦迎敌。 火鸦道人一边御敌,一边想要内劲逼出银针,可面对黑皇和小兰的双重攻击,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好把全部精力用在和黑皇的缠斗中。 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看火鸦道人短时间内似乎难以取胜,不由得着急起来,盘古散人对盘天散人叫道:“我缠住杜王母,你赶紧联手火鸦道友杀了孽畜,然后再一起收拾杜王母!” 盘天散人答应一声,撤出飞剑,刚要去围剿黑皇和小兰,忽然听见盘古散人的惊呼声:“不好!二师弟,先别走!” 盘天散人定睛一看,只见药鼎减少了飞剑的压力后忽然体形变大,茵茵之气已经吞噬了两枚古钱,盘古散人掐诀之手开始抖动起来。 盘天散人看出盘古散人一个人根本缠不住杜王母,只好再次加入战团,慢慢再次将药鼎逼成原始大小,但他们想进一步压制药鼎时却变得异常困难。 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均势,哪一方都无法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火鸦道人虽然功力深厚,但他被小兰废了一只胳膊,这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他一方面要面对黑皇凶悍的进攻,还要防范小兰的银针偷袭,竟然守多攻少,疲于应付。 杜王母不是不想快速解决师兄弟二人,正如火鸦道人判断一样,他现在的实力跟巅峰期比相差太远,自从华山大战杜马骝后,杜王母受了严重的内伤,实力大打折扣,现在的他勉强利用药鼎和丰富的对战经验,才能和师兄弟二人形成均势。 盘古散人看出了端倪,于是再次祭出多枚古钱进行攻击,盘天散人也咬牙勉强祭出第二柄飞剑加入战团,试图尽快解决掉杜王母。 随着时间的消逝,杜王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药鼎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散发的茵茵之气越来越稀薄,眼看着古钱和飞剑就要突破药鼎的防护,杜王母的处境越发凶险的时候,杜王母脸上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这老怪是不是疯了?”盘天散人看见杜王母诡异的笑容后,不由自主地叫道。 盘天散人的话音未落,半空中忽然突兀地传来雷电之声,几道闪电划过山顶,将砬子山 山顶瞬间照得亮如白昼。 火鸦道人发现了异象,稍一琢磨,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他虚张声势地攻击一招后,忽然身体腾空,几个纵跃就逃出了砬子山山顶,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黑皇正杀得兴起,见火鸦道人无缘无故地逃跑,立刻向着火鸦道人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 “黑皇,不要去追,回去帮师父!”小兰怕师父杜王母有闪失,赶紧叫住了黑皇。 火鸦道人见多识广老奸巨猾,出现异象的第一时间就逃离了砬子山山顶,而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闪电过后,大黑和二黑从洞中呼啸而出,带着巨大的威压分别冲向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小兰发现大黑和二黑变粗变长了不少,漆黑的蛇身乌黑锃亮,好像穿了一身乌金铠甲,更让小兰震撼的是两条大蛇额头上居然生出了红色的尖角来,闪电缠绕在尖角上,隐约间竟然有火光闪现,看起来极为神秘。 “不好,灵兽晋阶彻底结束了,快跑!”盘古散人吓得肝胆俱裂,大喊一声后转身就逃,盘天散人紧随其后,用最快的速度想要逃离。 晋阶成功的大黑和二黑的速度岂能是师兄弟二人可比?眨眼之间,大黑和二黑各自缠住一人,在二人惊恐的连续叫声中,他们很快消失了身影,被大黑和二黑吞进了肚子。 小兰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两股战战差点从黑皇身上掉落下来,黑皇却异常兴奋,仰天不停地咆哮。 大黑来到杜王母身边不停盘绕,很快杜王母就剩下头部露在外面。 “师父!”小兰以为大黑要对杜王母不利,吓得亡魂皆冒,惊叫出声,直接从黑皇身上掉落下来。 “小兰,你不必慌张,大黑这是要感谢我的护法之恩!”杜王母大声叫道。 大黑张大嘴巴,冲着杜王母喷出一股悠长的气息,杜王母闭上双眼,吸收着珍贵的气息,脸上的苍白之色瞬间褪去。 二黑入洞,口中衔着两件蛇衣再次出洞,它把蛇衣放到黑皇面前,看向黑皇的眼神含有深意,黑皇忽然前腿一弯,竟然跪在了二黑面前,似乎在感谢大黑和二黑的馈赠之恩。 黑皇起身后,冲着小兰叫了几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两件蛇衣全部吃掉,紧接着身子摇晃起来,片刻工夫就躺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小兰明白黑皇吃了蛇衣,醒来后肯定会再次发生变化,会变得比以前更厉害更威武。 二黑绕着小兰转了两圈,然后向砬子山山顶边缘而去,小兰知道二黑是想让她离开砬子山,有大黑和二黑的保护,没人能伤得了杜王母和黑皇,于是小兰看了看杜王母又看了看黑皇,恋恋不舍地随着二黑而去。 正在这时候,于庆东从砬子山山顶边缘露出头来,当他猛然间看见二黑两只犹如小灯笼般的眼睛正盯着他的时候,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叫一声晕倒在地。火鸦道人想捷足先登获取宝物,所以直接放弃攻击杜王母直奔大黑和二黑的洞穴而去,正在这时候,小兰骑着黑皇犹如神兵天降,挡住了火鸦道人的去路。 黑皇不等火鸦道人有所反应,咆哮一声腾空而起,直奔火鸦道人的脑袋咬去,小兰一只胳膊抱住黑皇的脖子,手腕接连抖动,银针在夜空中闪烁着冰寒的光芒,射向火鸦道人。 事发突然,火鸦道人来不及反应,被两枚银针射中,他的一只胳膊顿时软软地垂了下来。 火鸦道人脸色大变,一边利用身法躲开黑皇的进攻,一边祭出一只火红色的翡翠乌鸦,乌鸦张口一喷,一条火蛇直奔黑皇而去。 黑皇灵巧地一躲,再次扑向火鸦道人。 “孽畜找死!”火鸦道人怒喝一声,再次催动翡翠乌鸦迎敌。 火鸦道人一边御敌,一边想要内劲逼出银针,可面对黑皇和小兰的双重攻击,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好把全部精力用在和黑皇的缠斗中。 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看火鸦道人短时间内似乎难以取胜,不由得着急起来,盘古散人对盘天散人叫道:“我缠住杜王母,你赶紧联手火鸦道友杀了孽畜,然后再一起收拾杜王母!” 盘天散人答应一声,撤出飞剑,刚要去围剿黑皇和小兰,忽然听见盘古散人的惊呼声:“不好!二师弟,先别走!” 盘天散人定睛一看,只见药鼎减少了飞剑的压力后忽然体形变大,茵茵之气已经吞噬了两枚古钱,盘古散人掐诀之手开始抖动起来。 盘天散人看出盘古散人一个人根本缠不住杜王母,只好再次加入战团,慢慢再次将药鼎逼成原始大小,但他们想进一步压制药鼎时却变得异常困难。 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均势,哪一方都无法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火鸦道人虽然功力深厚,但他被小兰废了一只胳膊,这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他一方面要面对黑皇凶悍的进攻,还要防范小兰的银针偷袭,竟然守多攻少,疲于应付。 杜王母不是不想快速解决师兄弟二人,正如火鸦道人判断一样,他现在的实力跟巅峰期比相差太远,自从华山大战杜马骝后,杜王母受了严重的内伤,实力大打折扣,现在的他勉强利用药鼎和丰富的对战经验,才能和师兄弟二人形成均势。 盘古散人看出了端倪,于是再次祭出多枚古钱进行攻击,盘天散人也咬牙勉强祭出第二柄飞剑加入战团,试图尽快解决掉杜王母。 随着时间的消逝,杜王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药鼎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散发的茵茵之气越来越稀薄,眼看着古钱和飞剑就要突破药鼎的防护,杜王母的处境越发凶险的时候,杜王母脸上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这老怪是不是疯了?”盘天散人看见杜王母诡异的笑容后,不由自主地叫道。 盘天散人的话音未落,半空中忽然突兀地传来雷电之声,几道闪电划过山顶,将砬子山 山顶瞬间照得亮如白昼。 火鸦道人发现了异象,稍一琢磨,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他虚张声势地攻击一招后,忽然身体腾空,几个纵跃就逃出了砬子山山顶,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黑皇正杀得兴起,见火鸦道人无缘无故地逃跑,立刻向着火鸦道人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 “黑皇,不要去追,回去帮师父!”小兰怕师父杜王母有闪失,赶紧叫住了黑皇。 火鸦道人见多识广老奸巨猾,出现异象的第一时间就逃离了砬子山山顶,而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闪电过后,大黑和二黑从洞中呼啸而出,带着巨大的威压分别冲向盘古散人和盘天散人。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小兰发现大黑和二黑变粗变长了不少,漆黑的蛇身乌黑锃亮,好像穿了一身乌金铠甲,更让小兰震撼的是两条大蛇额头上居然生出了红色的尖角来,闪电缠绕在尖角上,隐约间竟然有火光闪现,看起来极为神秘。 “不好,灵兽晋阶彻底结束了,快跑!”盘古散人吓得肝胆俱裂,大喊一声后转身就逃,盘天散人紧随其后,用最快的速度想要逃离。 晋阶成功的大黑和二黑的速度岂能是师兄弟二人可比?眨眼之间,大黑和二黑各自缠住一人,在二人惊恐的连续叫声中,他们很快消失了身影,被大黑和二黑吞进了肚子。 小兰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两股战战差点从黑皇身上掉落下来,黑皇却异常兴奋,仰天不停地咆哮。 大黑来到杜王母身边不停盘绕,很快杜王母就剩下头部露在外面。 “师父!”小兰以为大黑要对杜王母不利,吓得亡魂皆冒,惊叫出声,直接从黑皇身上掉落下来。 “小兰,你不必慌张,大黑这是要感谢我的护法之恩!”杜王母大声叫道。 大黑张大嘴巴,冲着杜王母喷出一股悠长的气息,杜王母闭上双眼,吸收着珍贵的气息,脸上的苍白之色瞬间褪去。 二黑入洞,口中衔着两件蛇衣再次出洞,它把蛇衣放到黑皇面前,看向黑皇的眼神含有深意,黑皇忽然前腿一弯,竟然跪在了二黑面前,似乎在感谢大黑和二黑的馈赠之恩。 黑皇起身后,冲着小兰叫了几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两件蛇衣全部吃掉,紧接着身子摇晃起来,片刻工夫就躺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小兰明白黑皇吃了蛇衣,醒来后肯定会再次发生变化,会变得比以前更厉害更威武。 二黑绕着小兰转了两圈,然后向砬子山山顶边缘而去,小兰知道二黑是想让她离开砬子山,有大黑和二黑的保护,没人能伤得了杜王母和黑皇,于是小兰看了看杜王母又看了看黑皇,恋恋不舍地随着二黑而去。 正在这时候,于庆东从砬子山山顶边缘露出头来,当他猛然间看见二黑两只犹如小灯笼般的眼睛正盯着他的时候,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第872章 当面对质 于庆东和小兰到家的时候天刚放亮,小夫妻刚进院子,大志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志看见小兰和于庆东,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兴高采烈地大声嚷道:“大明叔叔,姑姑回来!姑父也回来了!” “大志,你起这么早干啥去啊?”小兰问道。 “我去找你们!”大志声音哽咽,热泪盈眶。 小兰拉过大志,看着他消瘦憔悴的模样,不由得心如刀绞,她心疼地说道:“这才几天,你怎么瘦成这样?你一个孩子这么早就出门找我们,这几天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大志擦了擦眼泪说道:“姑姑,别看我瘦却全是肌肉!我就说姑姑和姑父肯定没事,他们还不信呢!” 正在这个时候,刘大明跑了出来。 刘大明同样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他两眼通红,咬了咬嘴唇,拍了拍于庆东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 于庆东同样湿了眼眶,同样拍了拍刘大明的肩膀。 “我去给苗队长送信去,省得他惦记!”刘大明对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和小兰回屋后,大志烧了一锅水让二人洗漱了一番。 于庆东因为怕父母担心,所以没有休息,骑上自行车回家报平安去了。 “姑姑,我给你洗脚吧!”大志端着水盆说道。 “姑姑自己洗!你赶紧去睡一会儿,吃完早饭好去上学!”小兰赶紧拒绝。 “姑姑,你就让我洗吧,我回去也睡不着!”大志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小兰。 …… 于庆东和小兰平安归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一样传遍了小砬子屯。 小兰本来打算休息一下就去上班去,谁知道一上午家里就没断人,很多人来了还带着东西,有拿鸡蛋的、有拿小米的,还有拿罐头的,搞得小兰和于庆东就像凯旋的英雄一样。 为了不让砬子山的秘密传出去,知情人统一了口径,对外宣称二人掉进了深坑,后来被黑皇所救。尽管这个说法并不能让所有人相信,但事情不涉及别人,也就没人真去跟两口子较真儿。 小两口听人陆陆续续地说起他们失踪期间发生的事情,为了寻找他们,整个明德公社差点翻了过来。小两口非常感动,都心存感激,小兰更是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不管再苦再累,一定要救治更多的患者,以此来回报家乡人的厚爱。 于庆东和小成子和好如初,二人结伴去了西登,想看看能为小涛两口子做点什么。到了西登后,于庆东特意去文化局找到了司机杨师傅,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杨师傅也没隐瞒,承认是自己擅自做主,直接把小涛两口子举报给了派出所,于庆东听后非常生气,气得嘴唇直哆嗦。 “杨师傅,你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反悔?你这么做不是故意坑人吗?”于庆东实在不能理解杨师傅的做法。 “我觉得只要不让毒驴肉流入西登,我就是为西登老百姓做了贡献,我就是英雄!”杨师傅理直气壮。 “你把他们拦住不一样能控制毒驴肉不流入西登吗?你这么一搞,你成了英雄 ,他们就得坐牢,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谁来管?你也太自私了!”于庆东脸色铁青。 “我自私?我看是你不讲理!你让我冒充工商,我按你说的做,那我就是犯法,本来是有理的事儿我为啥办成违法的事儿?还有这两口子明知道驴肉有毒还去卖,他们不光自私而且缺德,缺了大德!”杨师傅提高了嗓门。 “你……你……”于庆东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小成子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是自己冤枉了于庆东。小成子看于庆东和杨师傅这样吵下去根本于事无补,于是连拉带拽地把于庆东弄走了。 于庆东冷静过后和小成子一商量,觉得这件事只能托人了。于庆东清楚大哥于庆国肯定不会管,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找刘志国碰碰运气,老苗家在西登也有一定的人脉,于是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于庆东运气不错,到了刑警队还真找到了忙人刘志国。刘志国看崔喜的面子对于庆东很热情,于庆东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刘志国听完沉吟片刻,说道:“这件事我知道,负责办案的同志因为保卫了西登老百姓的平安,受到相关领导的高度赞扬,并且把这个案子定成了典型,所以想苗小涛无罪释放,一点可能性没有!” 于庆东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事到如今看来只能接受现实了。 “不过,苗小涛的老婆好像并不知情,我过后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把她给放了!”刘志国话锋一转。 “那太好了!苗小涛两口子上有瘫痪在床的老父亲需要伺候,下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小涛出不来 ,他媳妇儿能出来那也解决老大问题了!”于庆东非常高兴。 “庆东,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我只能去试一试,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刘志国给自己留下余地。 于庆东谢过刘志国,离开了刑警队。 于庆东看跟小成子约定汇合的时间还早,于是就去了文化站。 庞伟见于庆东来了非常高兴,赶紧给他泡了一杯茶。 “我听说了你失踪的事情,本来想去你家看看,可事情太多实在脱不开身,现在看你没啥事,我也就放心了!到底是咋回事啊?”庞伟喝了一口茶问道。 于庆东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给了庞伟。 “没事就好!你失踪后没来上课,这帮学员差点闹翻了天!你也知道,这批学员里有不少人有家庭背景,他们一闹,弄得我是焦头烂额,幸亏你今天来了,我看你今天就别走了,把你落下的课给补上,你看行不行?”庞伟说道。 于庆东想了想说道:“我要是今晚上课,那不是把其他老师的课时给占了吗?” “你缺的课是别的老师替你上的,你今晚正好给补回来,这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 “哦?啥事?”庞伟一愣。 “我跟文化局送我的司机杨师傅吵架了,晚上我下课后他肯定不会去送我了!” “还有这事啊?咱文化站没有车,杨师傅是文化局的司机,根本不归我管,要是他耍脾气不送你,我还真没啥好办法!” 第873章 钱眼儿的威胁 “庆东,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不是有宿舍吗?你晚上下课就在宿舍住一宿儿,然后明天一早再坐大客回去可以吗?”庞伟问道。 于庆东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肯定不行!我不想在外面过夜!” 经过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于庆东暗下决心:除非迫不得已,无论多晚都要回家,绝不再让小兰担惊受怕。 庞伟看于庆东态度坚决,有些不高兴,悻悻地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和其他领导商量一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看庞站长就不用为难了,你还是再找个老师吧!我这样跑来跑去的实在不方便,另外也给你们添麻烦!”于庆东好像早就想好了。 庞伟黑着脸没有表态,于庆东也没管他高兴不高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文化站。 庞伟看着于庆东远去的背影,撇嘴嘟囔道:“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看你大哥于庆国的面子,谁稀得搭理你?” 小成子和于庆东汇合后,于庆东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讲了一遍,小成子听完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大哥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你们家的亲戚不好使吗?”于庆东问道。 “我爹能闹腾的时候没少找他们办事,事后人家又搭钱又搭人情,过去用人家用多了,现在谁也不愿意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唉,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这个道理千古不变啊!”小成子感慨道。 …… 当天下午,二老喂拉着驴车进了小砬子屯儿,驴车上坐着冷冬梅还有佟天、佟昊,王双喜和钱眼儿小夫妻骑着自行车跟在驴车后面。 二老喂健步如飞,拉着驴车刚进屯子,有人叫住了他,把兰远学毒死虎老七家毛驴被抓的事儿告诉了他,二老喂一听,立刻放下了驴车,撒腿就往明德跑。 冷冬梅喊了几声,二老喂就跟没听见一样很快跑没了影。 冷冬梅嘟囔了几句,只好下了车,让佟天小哥俩把车拉进虎老七家里。 等大家安顿下来,冷冬梅对大家说道:“这次的演出很成功,我说话算话,不留大家一分钱,现在就把大家该得的钱分给大家!” 冷冬梅给大家分完了钱,王双喜师徒三人没有说什么,钱眼儿把钱往手上摔了几下说道:“我说冬梅姐,你这钱是不是分错了?” 冷冬梅一愣说道:“没错啊,这就是按照事先说好的分的啊!” “事先说好的没错,可我干的可不是一个人的活,我不光唱还要演还要拉弦儿,我至少干了三个人的活,我不要三个人的份儿,怎么也得给我两个人的份儿吧?”钱眼儿说道。 “本来你和你媳妇儿就比别人拿的多,再多给你一份,我和七哥就啥也不剩了!”冷冬梅苦着脸说道。 “不给我钱也行,那你怎么也得用别的方式补偿我一下吧?”钱眼儿面带戏谑的神色。 “你想怎么补偿?”冷冬梅皱眉问道。 “你今晚陪我睡一觉,这份钱我就不要了!”钱眼儿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一点害臊的意思。 冷冬梅脸色一变,刚要发火,可马上就变得春风满面,向钱眼儿抛了个媚眼说道:“我倒是愿意,只是不知道你媳妇儿钱串儿愿不愿意?!” 钱串儿嘴一撇,哼了一声说道:“我有啥不愿意的?等七哥回来,他陪我睡一觉就行了!” “你放屁!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一个女人胡咧咧啥啊?”钱眼儿顿时不乐意了。 “行了,别闹了!大家都累了,今天大伙就在七哥家里睡,我明天就去联系下一场演出!”冷冬梅马上恢复了原样。 “刚才我是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冬梅姐,虽然我和钱串儿每场演出的单价是比之前的剧团多,可你这么跑活接活,咱鼓乐班每月演出的次数可比剧团少多了,这样每个月下来,我俩还是比在剧团的时候挣得少,这样下去可不行!”钱眼儿正色说道。 “咱鼓乐班刚开张,慢慢就好了,到时候你们绝对挣得不比小剧团少!”冷冬梅安慰道。 “这可不好说!要是过了两个月还是没有起色怎么办?你敢打包票吗?”钱眼儿说道。 冷冬梅吭哧了半天,也没敢打包票。 “那你是啥意思啊?是不是瞧不起鼓乐班不想干了?”冷冬梅觉得钱眼儿就是个刺头儿,怪不得在原来的小剧团待不下去了。 “要是瞧不起我就不来了!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咱鼓乐班红火!”钱眼儿话锋一转。 “啥办法?” “以后咱不光要接红白喜事的活儿,二人转、拉场戏的纯演出也要接,这样咱们鼓乐班的活儿才能源源不断!” 冷冬梅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可就你们一副架也撑不起一整场啊?怎么也得有三、四副架啊!” “你不是唱得挺好吗?咱这儿就一副半了,然后再招上两三个成手,再招几个学徒,这不就差不多了吗?”钱眼儿似乎早就想好了。 “行是行,我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啊!”冷冬梅动心了。 “你没有,我有啊!我师兄弟多,挖过来几个不成问题,至于学徒就更容易了,只要放出风去,有的是小姑娘、小小子求上门来!”钱眼儿拍拍胸脯说道。 冷冬梅没有立刻表态,她总觉得钱眼儿这么帮她,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 “你要是不听我的,咱肯定挣不到钱,既然挣不着钱,我和钱串儿在你这儿耗下去就没啥意思了,再帮你干一场,我和钱串儿就不干了!”钱眼儿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 “估计七哥马上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行不行?要是七哥不同意,你们再走也不迟!”冷冬梅不想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毕竟虎老七是班主。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明天一早儿听你信儿,同意了咱们一起挣钱,不同意演完下一场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谁也别耽误谁发财!”钱眼儿根本不给冷冬梅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冷冬梅只好点头答应了。“庆东,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不是有宿舍吗?你晚上下课就在宿舍住一宿儿,然后明天一早再坐大客回去可以吗?”庞伟问道。 于庆东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肯定不行!我不想在外面过夜!” 经过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于庆东暗下决心:除非迫不得已,无论多晚都要回家,绝不再让小兰担惊受怕。 庞伟看于庆东态度坚决,有些不高兴,悻悻地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和其他领导商量一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看庞站长就不用为难了,你还是再找个老师吧!我这样跑来跑去的实在不方便,另外也给你们添麻烦!”于庆东好像早就想好了。 庞伟黑着脸没有表态,于庆东也没管他高兴不高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文化站。 庞伟看着于庆东远去的背影,撇嘴嘟囔道:“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看你大哥于庆国的面子,谁稀得搭理你?” 小成子和于庆东汇合后,于庆东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讲了一遍,小成子听完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大哥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你们家的亲戚不好使吗?”于庆东问道。 “我爹能闹腾的时候没少找他们办事,事后人家又搭钱又搭人情,过去用人家用多了,现在谁也不愿意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唉,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这个道理千古不变啊!”小成子感慨道。 …… 当天下午,二老喂拉着驴车进了小砬子屯儿,驴车上坐着冷冬梅还有佟天、佟昊,王双喜和钱眼儿小夫妻骑着自行车跟在驴车后面。 二老喂健步如飞,拉着驴车刚进屯子,有人叫住了他,把兰远学毒死虎老七家毛驴被抓的事儿告诉了他,二老喂一听,立刻放下了驴车,撒腿就往明德跑。 冷冬梅喊了几声,二老喂就跟没听见一样很快跑没了影。 冷冬梅嘟囔了几句,只好下了车,让佟天小哥俩把车拉进虎老七家里。 等大家安顿下来,冷冬梅对大家说道:“这次的演出很成功,我说话算话,不留大家一分钱,现在就把大家该得的钱分给大家!” 冷冬梅给大家分完了钱,王双喜师徒三人没有说什么,钱眼儿把钱往手上摔了几下说道:“我说冬梅姐,你这钱是不是分错了?” 冷冬梅一愣说道:“没错啊,这就是按照事先说好的分的啊!” “事先说好的没错,可我干的可不是一个人的活,我不光唱还要演还要拉弦儿,我至少干了三个人的活,我不要三个人的份儿,怎么也得给我两个人的份儿吧?”钱眼儿说道。 “本来你和你媳妇儿就比别人拿的多,再多给你一份,我和七哥就啥也不剩了!”冷冬梅苦着脸说道。 “不给我钱也行,那你怎么也得用别的方式补偿我一下吧?”钱眼儿面带戏谑的神色。 “你想怎么补偿?”冷冬梅皱眉问道。 “你今晚陪我睡一觉,这份钱我就不要了!”钱眼儿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一点害臊的意思。 冷冬梅脸色一变,刚要发火,可马上就变得春风满面,向钱眼儿抛了个媚眼说道:“我倒是愿意,只是不知道你媳妇儿钱串儿愿不愿意?!” 钱串儿嘴一撇,哼了一声说道:“我有啥不愿意的?等七哥回来,他陪我睡一觉就行了!” “你放屁!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一个女人胡咧咧啥啊?”钱眼儿顿时不乐意了。 “行了,别闹了!大家都累了,今天大伙就在七哥家里睡,我明天就去联系下一场演出!”冷冬梅马上恢复了原样。 “刚才我是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冬梅姐,虽然我和钱串儿每场演出的单价是比之前的剧团多,可你这么跑活接活,咱鼓乐班每月演出的次数可比剧团少多了,这样每个月下来,我俩还是比在剧团的时候挣得少,这样下去可不行!”钱眼儿正色说道。 “咱鼓乐班刚开张,慢慢就好了,到时候你们绝对挣得不比小剧团少!”冷冬梅安慰道。 “这可不好说!要是过了两个月还是没有起色怎么办?你敢打包票吗?”钱眼儿说道。 冷冬梅吭哧了半天,也没敢打包票。 “那你是啥意思啊?是不是瞧不起鼓乐班不想干了?”冷冬梅觉得钱眼儿就是个刺头儿,怪不得在原来的小剧团待不下去了。 “要是瞧不起我就不来了!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咱鼓乐班红火!”钱眼儿话锋一转。 “啥办法?” “以后咱不光要接红白喜事的活儿,二人转、拉场戏的纯演出也要接,这样咱们鼓乐班的活儿才能源源不断!” 冷冬梅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可就你们一副架也撑不起一整场啊?怎么也得有三、四副架啊!” “你不是唱得挺好吗?咱这儿就一副半了,然后再招上两三个成手,再招几个学徒,这不就差不多了吗?”钱眼儿似乎早就想好了。 “行是行,我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啊!”冷冬梅动心了。 “你没有,我有啊!我师兄弟多,挖过来几个不成问题,至于学徒就更容易了,只要放出风去,有的是小姑娘、小小子求上门来!”钱眼儿拍拍胸脯说道。 冷冬梅没有立刻表态,她总觉得钱眼儿这么帮她,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 “你要是不听我的,咱肯定挣不到钱,既然挣不着钱,我和钱串儿在你这儿耗下去就没啥意思了,再帮你干一场,我和钱串儿就不干了!”钱眼儿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 “估计七哥马上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行不行?要是七哥不同意,你们再走也不迟!”冷冬梅不想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毕竟虎老七是班主。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明天一早儿听你信儿,同意了咱们一起挣钱,不同意演完下一场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谁也别耽误谁发财!”钱眼儿根本不给冷冬梅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冷冬梅只好点头答应了。 第874章 英雄凯旋 几天后,崔喜等人凯旋而归。 这次断崖山铲除贾家的行动非常成功,以贾老二为首的骨干成员被成功抓获,负隅顽抗者被当场击毙,断崖山的老百姓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从此摆脱了贾家的剥削压迫,过上了真正自由民主的生活。 唯一遗憾的是贾家另外两个骨干成员——贾老四和贾老八领了几个人逃进了深山,虽然联合行动队进行了围剿,但他们还是利用复杂的地形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崔喜和唐蕙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突出,尤其是崔喜身先士卒、英勇善战,为这次的行动立下了汗马功劳,得到了大家一致称赞和带队领导的高度评价。 贾家被连根拔起,多年来被贾家长期贿赂而充当保护伞的相关人员也将陆续浮出水面,必定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为了纪念这次行动,断崖山内新成立的公社命名为清朗公社。县里派来了有能力和水平的书记社长,同时在当地村民中推选出其他各级干部,清朗公社的老百姓从此告别了一家独大、封闭闭塞的生活。 老百姓因为长期受到贾家的愚弄和压迫,贾家主要成员落网的当天,一些老百姓为了出气,将贾家的祖坟地都给刨了。当挖出贾老二二叔坟墓的时候,陪葬的新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缠绕在尸体上的花斑大蛇,这让人们坚信:因为新娘变成了大蛇,贾家的气运被大蛇吞噬,贾家气数已尽,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这次行动还有一个遗憾:贾家人把鼓乐班原来的成员李永俊抓回去后,将他活活打死,而且谁也不知道尸体被扔到了哪里,可怜李永俊死后也不能魂归故里,成了飘荡异乡的孤魂野鬼,令人感伤悲叹!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没有取得成功前会遇到各种阻碍,等到事情成功了,原来构成阻碍的人马上跳出来,他们一边高调宣传成功之事,一边偷偷窃取成功的果实,摇身一变成了英雄,毫无廉耻地吞噬功绩,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这次的行动也不例外,在媒体的报道下很快引起了轰动,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但出头露脸的是一些跳梁小丑,此次行动最大的功臣崔喜反而被人一笔带过,甚至连报告团的名单都没有他的名字。 崔喜的老领导为此大发雷霆,但崔喜毕竟已经退伍,现在在地方工作,他也不能左右地方的具体行为,所以老领导只为崔喜争取到了个人二等功,而唐蕙得到了转正的名额。 崔喜本就没有功利心,他为成功铲除断崖山贾家而高兴,至于其他的事情则淡然处之,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虎老七虽然没有参加围剿行动,但他带路有功,回来前得到了奖状还得了一笔奖金,钱虽然不多,但虎老七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奖励,所以他非常开心,没事的时候拿出奖状看了又看,好像得到了宝! 唐蕙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卫生院找到了小兰。 小兰看唐蕙安全归来,拉住她的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小兰,黑皇回来了吗?”唐蕙忐忑地问道。 “回来了,它头几天就回来了!”小兰点点头。 “哎呀妈呀,它可把我吓死了!”唐蕙如 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纳闷呢,它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啊?”小兰问道。 “黑皇把我们成功领进断崖山内就消失了,因为有任务在身,我和崔喜没有时间去找它,等行动结束了,我们一起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它,这个家伙害我和崔喜担心它好几天,它却自己跑回来了!你说依仗着黑皇没出啥事,不然的话怎么跟你交代?” “还多亏黑皇提前回来了,不然的话你就见不到我和庆东了!”小兰感慨地说道。 “啊?啥事这么严重啊?到底咋回事?”唐蕙大吃一惊。 对唐蕙小兰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唐蕙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将小兰的手越握越紧,好像小兰能凭空消失一样。 “这黑皇还真是厉害,居然能预判砬子山会出事,它这是从断崖山一路跑回来的,真是不简单!”唐蕙赞叹道。 “我估计它未必是预判到了会发生这些事,断崖山的任务完成了,它肯定是惦记着砬子山,所以就跑回来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和庆东以后的日子肯定会顺顺利利,全是好运气!” “借你吉言!”小兰笑得很甜。 “我也跟你说个好事!”唐蕙也露出了笑容。 “啥好事啊?” “这次行动我没白参加,局里给了我一个转正名额,只要我培训后考试合格就可以正式转正了!”唐蕙开心地说道。 “那太好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正好明天是星期天,我做点好吃的,一来给你和喜子哥接风洗尘,二来庆祝你转正成功!”小兰打心眼里替唐蕙高兴。 “看你高兴的!现在还没转正呢,我要参加完短期培训,考试过了才能转正呢!”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明天去你家吃也行,肉必须我来买!说实话,我还真有点馋你做的锅包肉了!” “馋猫!” …… 虎老七到家后屁股还没坐热,二老喂闻讯跑上门来。 二老喂一把抱住虎老七,没等开口说话先咧开大嘴哭上了。 “我这不是啥事没有,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吗?”虎老七拍了拍二老喂的后背,心中还挺感动。 “大哥,我不是担心你!我爹被派出所抓走了!”二老喂呜咽着说道。 虎老七一把推开二老喂,没好气地说道:“我靠!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回来了激动得掉眼泪呢,原来你是担心你爹,我白感动了!” “派出所为啥抓你爹啊?”虎老七接着问道。 “他们说我爹毒死了你家的驴!”二老喂实话实说。 “什么?把我的驴给毒死了?”虎老七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赶紧跑了出去。 虎老七仔细一看,只见拴驴的桩子边空空无有,驴车就在不远处放着,顿时如坠冰窖。 “兰老蔫,我*你八辈祖宗!”虎老七仰天大吼。 第875章 惩治兰老蔫 没用多长时间就死了两头驴,虎老七气得七窍生烟,要是兰远学在跟前,他肯定会狠狠揍这老东西一顿。 二老喂跟了出来。 “大哥,你去把我爹救出来呗?”二老喂看不出眉眼高低。 “把你爹救出来?你是咋想的?你爹毒死了我的驴,我救他?哼!”虎老七脸色铁青。 “大哥,你把我爹救出来呗?”二老喂还是这一句。 “我成立个鼓乐班容易吗?四嘎子烧死了一头驴,你爹又毒死了一头驴,我的驴招谁惹谁了?没有毛驴你拉车啊?”虎老七欲哭无泪。 “我拉车,上次出门演出就是我拉的车!”二老喂接口道。 ?? “你拉车?你有病吧?”虎老七根本不相信。 二老喂二话不说,拉起驴车就在院子里转圈跑了起来,他越跑越快,差点把虎老七转迷糊了。 “行了,别拉了!”虎老七气消了一些,冲二老喂连连摆手让他停下了。 虎老七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兰远学虽然可恶,但冲结拜兄弟二老喂的面子,他又不能不救,但就这么放过兰远学,心中的怒气又消不了,于是对二老喂说道:“让我去救他也行,你把驴车拉派出所去,等你爹放出来了,他得当一回驴,我赶车他拉车!” “我替我爹拉!”二老喂还挺孝顺。 “不行,必须让你爹拉,否则我不管了!”虎老七一心想治治兰远学,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二老喂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哥,上车吧!”二老喂拉起驴车,对虎老七说道。 “别胡闹,哪有兄弟当驴拉车我坐车的道理?”虎老七有自己的原则。 “没事,我拉得可快了!”二老喂不以为然。 “快走吧,你再磨叽我就不去了!”虎老七眼睛一瞪。 二老喂咧嘴一笑,拉起车就跑。 到了派出所,虎老七直接找上崔喜,表示自己不追究兰远学的责任,让崔喜把兰远学放了。 崔喜没想到虎老七还挺有心胸,但还是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是所长,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说放人就放人!” “谁不知道你虽然下来了,但所里还是你说了算!崔所长,你让我去断崖山,我可二话没说就去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吧?”虎老七的话中有点要挟的味道。 “你可真行,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确实没这个权力,不过我可以找黄所长商量一下,你和二老喂在户籍室等我,我去找黄所长!” 崔喜走后,李蕊发现二老喂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脸一红,没好气地说道:“喂!你看啥呢?” “真带劲儿,长得真像牡丹!”二老喂痴痴地说道。 “牡丹是谁?”李蕊不认识牡丹。 “我老婆!” “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李蕊白了二老喂一眼。 听二老喂说自己像他老婆,李蕊顿时不乐意了,她认为二老喂的老婆肯定是个歪瓜裂枣,怎么能跟自己相比? 二老喂刚要接话,虎老七怕他再说错话,赶紧把他拉出户籍室。 “大哥,我想牡丹了,也想小金豆了!”二老喂眼中出 现了雾气。 “唉!”虎老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等鼓乐班挣到钱了,给你盖个三间大瓦房,到时候你把牡丹和小金豆接回来,好好过日子!” “你不说让我们住你家西屋吗?”二老喂一愣。 “你说我还敢让你们住吗?人还没接回来,你爹就把我的毛驴给毒死了,要是真住进来,你爹都能把我给毒死了!” “那咋办啊?”二老喂咧开嘴就要哭。 “你可别在这儿嚎!小兰不是答应借你房子了吗?你和牡丹先住下,等鼓乐班挣到钱了,肯定帮你盖房子!” …… 崔喜找到黄铭,把虎老七的想法跟黄铭说了一遍。 ?? 黄铭沉吟片刻说道:“这毕竟是投毒的案子,人就这么放了可不行!就这么把人放了,你说怎么下结论?兰远学到底投没投毒?投了毒人肯定不能放,虎老七不追究也不好使,要是没投毒,这个案子就属于没结案,就得挂起来,会影响咱所里的破案率啊!” “兰远学家里情况特殊,他要是进去了,这个家就完了!”崔喜说道。 “这个情况我知道,所以不能就这样放了,必须有虎老七的证词!” “要虎老七什么证词?”崔喜一愣。 黄铭咳嗽一声,郑重其事地大声说道:“崔喜,你说什么?原来是虎老七委托兰远学帮着喂驴,结果兰远学不小心把大麻子裹进了草料里,毛驴中毒死了,是这样吗?” 崔喜心领神会,大声回道:“黄所长,刚才虎老七来反映的就是这个情况!” “那行,我马上提审兰 远学,你带虎老七做个证!”黄铭点头说道。 崔喜答应一声,赶紧去找虎老七。 崔喜把情况一说,虎老七抽着脸闹心地说道:“这样太气人了!要是因为我不追究把他放出来,我多少还闹点人情,大伙也觉得我仗义,现在这么一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也太憋气了!” 崔喜笑了笑说道:“你自己想好,到底放还是不放?” 虎老七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放!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他必须拉驴车回屯子,我赶车!” “这个条件你自己跟他说,我们不参与!”崔喜说道。 …… 一个小时后,兰远学一脸苦瓜相,不情愿地把驴车的绳索套在自己的肩上,虎老七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坐到驴车上。 虎老七拿起鞭子向空中使劲一甩,鞭稍儿挽出一个鞭花,发出清脆的响声。 “驾!”虎老七冲兰远学大喝一声。 兰远学一哆嗦,强烈的屈辱感涌入他的心中,这一刻他心中对虎老七不但没有一点感恩之情,相反多了一份怨毒和记恨! “驾!驾!驾!”虎老七看兰远学没动弹,再次在兰远学头上甩出几个鞭响,口中吆喝不停。 兰远学深吸了一口气,将驴车慢慢拉动起来,渐渐拉出了派出所大院。 “你是不是觉得虎老七有点过分啊?”黄铭发现崔喜脸上有不忍之色,小声问道。 崔喜点点头。 黄铭笑了笑,拍了拍崔喜的肩膀说道:“我倒觉得这个兰老蔫应该被教育一下!” 第876章 虎老七吃瘪 二老喂没有跟虎老七和兰远学一起回小砬子,也许他也嫌弃丢人吧。 小兰正在给病人看病,二老喂进了中医诊室。 “小兰,我大哥说不把房子借给我了,你家的房子还借给我和牡丹住吗?”二老喂也不管也没有外人,张嘴就问。 “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等我下班回家了,你再去我家找我!听话,赶紧先回去!”小兰劝道。 “我大哥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二老喂说完,咧开大嘴就要哭。 小兰赶紧把二老喂拉出了中医诊室。 “我今晚就跟唐蕙说,明天一早儿就给你信儿,行不行?”小兰对二老喂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师父,我就在这儿等你下班!”二老喂算是把小兰讹上了。 “行,那你等吧!等是等,你可不能乱嚷嚷,不然吓坏了病人我可不去了!” ?? 二老喂点点头,坐在走廊里的长凳上玩起了手指头。 兰远学本来年老体衰,况且刚从里面放出来,所以拉着虎老七过了东大河就拉不动了,他放下驴车,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虎老七不想就这样放过兰远学,故意在兰远学耳边耍了几声响鞭。 兰远学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虎老七,喘着粗气说道:“虎老七,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得了!我都拉这么远了,不少人看也见了,我现在是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你还想怎么样?” “你毒死了我的驴,我救了你,你有啥可抱怨的?赶紧走!”虎老七横眉立目地叫道。 “我没毒死你的驴!是你让我帮忙喂驴,我不小心把大麻子裹进了草料里,毛驴这才中了毒!”兰远 学的脸皮真够厚。 “你放屁!到底咋回事你不知道吗?兰老蔫,你个老无赖,你瞪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吗?”虎老七当时就被反复无常的兰远学气得大骂起来。 “你才遭报应!虎老七,你敢跟我回屯子里找人评评理吗?找刘四爷、刘五爷都行!”兰远学不甘示弱,立即回怼。 “你……你……”虎老七指着兰远学,气得说不出话来。 崔喜跟虎老七反复强调:毛驴被毒死的这件事就按照事先说好的对外讲,如果再说是兰远学故意下毒,那就把他和黄铭都装进去了,很可能还会因此受到处分。 虎老七跟崔喜发了毒誓不会乱讲,如今兰远学抓住他的软肋黑白颠倒,气得他七窍生烟却没办法辩解,那种感觉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难受。 兰远学见虎老七吃瘪的模样,心中顿时痛快起来,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斜眼看了虎老七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虎老七看着兰远学离去的背影,真想跑过去揍他一顿,可想到二老喂还是生生忍住了,他冲着兰远学骂了几句恶毒的话后,窝囊地推上驴车回家去了。 虎老七刚进院子,冷冬梅听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老七,你啥时候回来的?你拉车干啥去了?”冷冬梅面露惊喜之色,高兴地迎上了来。 “等回屋再说!”虎老七的气还没消。 两人刚进里屋,冷冬梅关好房门,一头扎进了虎老七怀里。 “老七,你可把我想死了!”冷冬梅媚眼如丝,声音软糯。 虎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温香软玉入怀,刚才的不快顿时抛于九霄云外,他找上冷冬梅的红唇,霸道地亲了起来。 …… 激情退去,虎老七这才把分别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冷冬梅依偎在虎老七怀里,也把经历讲给了虎老七。 “你说要租南队的青年点?咱们家这么大地方还不够用吗?”虎老七皱眉问道。 “鼓乐班还要添不少人呢,咱家根本住不开,而且平时还要排练,住家里会吵到左邻右舍,青年点离住户远,正适合住宿和排练!” “咱们以前就接红白喜事的活,现在还要接地方戏演出,能整好吗?听你刚才一说,鼓乐班还得进七八口人,这人吃马喂的都要钱,要是接不到活儿,那可就完了!”虎老七担心地说道。 “你放心吧,这些事我都合计完了,肯定只挣不赔,你就等着数钱吧!”冷冬梅很自信。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受苦了!”虎老七亲了一口冷冬梅说道。 “那你怎么感谢我啊?”冷冬梅嗲声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挣到的钱我要一半,行不行嘛?”冷冬梅撒娇道。 “那可不行,我还得给我兄弟盖房子呢!等攒够盖房子的钱,再还上饥荒,那时候你说分多少就分多少!”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冷冬梅撅起嘴巴。 “你不说人员都到位了,挣的钱都数不过来吗?”虎老七笑道。 “你少堵我的嘴!你想感谢我,你得拿出点诚意来,整点实际的!” “整实际的?那还不简单,我现在就给你!” “真的?在哪呢?”冷冬梅眼睛一亮。 “我就是实际的,你看行不?” 虎老七说罢,一把将冷冬梅紧紧搂住。 “这算啥实际的!你给我滚!你……” 没等冷冬梅说完,虎老七吻上她的红唇,堵住了她的嘴。 …… 等小兰下班后出了中医诊室的门,发现二老喂靠在长椅上睡得正香,她不由得摇了摇头,赶紧把二老喂喊醒。 二老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下班啦?” 小兰点点头。 二老喂伸了个懒腰,肚子忽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小兰,我饿了!”二老喂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小兰。 “饿了也得等回家做好饭才能吃啊,你坚持一会儿吧!”小兰说道。 “我要下饭店,我要吃花卷,我要喝鸡蛋甩袖汤!”二老喂一边嚷嚷一边比画。 “不年不节下什么饭店?你跟我回家,我给你贴大饼子吃!” “我不干,我就要下饭店!” “下饭店你有钱吗?我可没钱!”小兰两手一摊。 “钱眼儿说了,我那个锥子要是金子做的,能值不少钱呢,他让我管你要钱!我有一百了,就不管你要钱了,你领我下一次饭店就行!” 都说二老喂傻,可在钱的方面他比谁都精,算得比谁都细。 第877章 这个女人不讲理 小兰到底没有拗过二老喂,领他去了国营小饭店。 二老喂饭量惊人,一口气吃了十个大花卷,喝了三大碗鸡蛋甩袖汤,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饭店。 小兰到家后,于庆东已经把饭做好了,二老喂吃饱了不管别人,一个劲儿地催小兰,小兰没办法,饭都没吃上一口就领着二老喂去找唐蕙。 唐蕙家一直是刘大明下厨,刘大明蒸了一锅二米饭,又炖了一小盆豆腐,小夫妻刚要吃饭,小兰和二老喂就来了。 刘大明一让,刚吃完的二老喂竟然毫不客气地端起碗又造上了。 小兰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跟唐蕙提搬家的事情,唐蕙冰雪聪明,见小兰和二老喂结伴而来就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 “是不是我这傻徒弟让你来问搬家的事儿?”唐蕙面带微笑。 小兰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们不来,我还想找二老喂呢,我们明天就搬家,二老喂力气大,让他过来帮着搬些重东西!” “我能行!”二老喂一边吃还不忘插嘴。 “我明天上班,不能帮你们搬家了,晚上都去家里吃吧,我做点好的!”小兰愧疚地说道。 “用你干啥?我这徒弟能吃能干,一个人顶三,是不是啊二老喂?”唐蕙笑道。 “我能行!”二老喂含糊地说道。 “二老喂,你在这儿吃吧,我得回家了!”小兰想先走。 “你啥时候领我去接牡丹?”二老喂赶紧放下饭碗。 “等我有功夫就领你去!” “不行,你说星期天领我去,这都过了一个星期天了,这个星期天就去,还有一天!”这笔账二老喂不知道背后算了多少次。 尽管二老喂有些硬气霸道,小兰却没往心里去。二老喂无意中撞到了盘龙散人在砬子山山顶破阵,他打落了金梭,扎晕了盘龙散人,拿跑了金梭。这才让盘龙散人没有得逞,尽管二老喂是无意之举,小兰心里还是记下了这份情。 “行,这个星期天我就领你去,你赶紧好好吃饭吧!”小兰爽快地答应了。 “小兰,小涛的媳妇儿张秀珍回来了,你知道吗?”刘大明忽然问道。 “回来了?啥时候的事儿?就她自己吗?”小兰问道。 “她一个人回来的,刚回来没几个小时,她一回来就去小成子家闹了一场,骂得可难听了!” “是吗?她去成子哥家闹啥?这个女人太不讲理了!”小兰皱起了眉头,暗自担心起了田小禾。 …… 小兰虽然肚子很饿,但还是直接去了小成子家。 小兰一进外屋,屋内的烟呛得她咳嗽起来。 “成子哥,怎么今晚你做饭啊?”小兰一边咳嗽,一边问撅屁股吹火的小成子。 小成子回过头来,脸上涕泗纵横,他也咳嗽了几声,冲里屋指了指,小声说道:“你快去劝劝你嫂子吧,她正在屋里生气呢!” 小兰点点头,进了里屋。 “嫂子,你 这是咋了?”小兰看田小禾正在抹眼泪,赶紧坐到她身边。 田小禾赶紧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因为证据不足,张秀珍被放了回来,她一回来就跑到小成子家,对田小禾就是一顿污言秽语的输出。 张秀珍认为小成子和于庆东沆瀣一气,故意坑害小涛,所以她骂得非常难听,田小禾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于是就想躲出家门,谁知道她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田小禾嫌丢人,只好又回到家中。 小成子得知后赶回家中,结果被骂得更惨,小两口考虑到小涛还在里面,也就没跟她一般见识,任由她骂了个够。 小两口以为张秀珍骂够了,出完气就能回家去了,谁知道张秀珍骂是骂够了,却提出了一个让田小禾无法接受的条件:小涛进去了,苗大老两口她养不了,她明天就把老两口给送过来。 “小涛住着苗大的房子,按这边的老理儿,那就应该他来扶养老人,小涛要是进去了,你们家一年拿点钱也就是了!”小兰深知苗大的德行,真怕张秀珍把他送过来。 “谁说不是呢!说实话,要是一般的老人,小成子作为儿子养活老人那是天经地义,可他那个爹啥样你也知道,我可不想跟他一起生活!” “那成子哥啥态度?” “我为啥生气?就生在他身上!张秀珍不讲理骂人,我都把她的话当狗放屁,根本就不值得跟她生气!你说这个小成子,他跟我都不商量一下,就答应把他爹妈接过来,而且不用张秀珍送,他亲自去接!”田小禾气呼呼地说道。 “嫂子,你可不能生气,你还怀着孕呢!”小兰真不知道如何劝解。 “是啊,我怀着孕,可人家不在乎啊!这个房子是我的,他小成子就是个上门的,他哪有资格把父母接过来?我跟他说了,想要接他父母也行,他搬出去,他们爱去哪去哪!”田小禾是真生气了,话语有些重。 在门口偷听的小成子接过话茬说道:“小禾,我知道你烦我爹,说实话,我也烦他。可现在我大哥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大嫂确实照顾不了老人,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我寻思把我爹我妈接过来,不用你照顾,我自己照顾就行!” “你自己照顾?你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怎么照顾?再说咱家就两间房两铺炕,你告诉我怎么住?”田小禾气愤地嚷道。 “有啥不能住的?我和老人住北炕,你和孩子们住南炕!平时我妈也能照顾我爹,翻身的活儿等我回来就行!” “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啊?怪不得答应的那么痛快!苗小成,既然咱俩分开睡,那你何必住北炕呢?五保户刘自个儿不是死了吗?他那间屋子还空着,你领他们去那住吧!你不是不跟我商量吗?这件事我也不跟你商量,就这么定了!” “那是个凶屋,怎么住人啊?”小成子声音弱了下来,因为田小禾第一次跟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还有个办法,你搬你爹家住去,省得来回折腾了!” “我大哥不在家,嫂子和小叔子住一个房子,那不让人戳脊梁骨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干啥?”田小禾提高了嗓门。 第878章 和好如初 小成子和田小禾各讲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小兰一直没有插嘴,因为她也不知道把苗大接过来到底对不对。不接吧,小涛进去了,张秀珍还真伺候不了苗大,小成子不可能看着不管。接过来吧,苗大就是个搅屎棍,他一来小成子家将永无宁日,而且田小禾对苗大意见很大,打心眼里不愿意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在一起生活肯定非常别扭,这样的日子肯定会闹心事不断。 “我最后说一遍,你要伺候你爹我不管,但是不能接家里来,你愿意接哪去接哪去!”田小禾态度很坚决。 “那我只能搬出去了,我和我爹就住五保户刘自个儿那间凶屋!”小成子也动了气。 “你搬走就别回来,你要是搬回来就不是男人!”田小禾没想到小成子会这么说。 两个人越说越僵,小兰根本就劝不好,最后小成子来了倔脾气,抱着行李卷气呼呼地就要走,小兰赶紧去拦。 “小兰,你别拦着他!苗小成,你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田小禾哭着嚷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成子想借坡下驴都不可能了,他推开小兰,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小成子一走,田小禾哭得更厉害了,三个小丫头也跟着抹眼泪,搞得小兰心里特别不得劲儿,她劝了很久,田小禾才算稳定了情绪。 小兰回家后跟于庆东说起小成子两口子闹别扭的事儿,于庆东听后也觉得头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家务事。 “成子哥肯定去小队部了,我去小队部找他唠唠!”于庆东一边说一边穿外套。 “庆东,你说要是苗大不用人伺候了,是不是就不用去成子哥家里了?”小兰忽然问道。 >于庆东一愣,纳闷地说道:“他是脑血栓后遗症,不用人伺候不可能!哦?我明白了,你想给苗大看病,是不是?” 小兰点了点头。 “你能治好吗?”于庆东问道。 “要是让苗大恢复正常人状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能自理我觉得还是没啥问题的!”小兰自信地说道。 “苗大和你爹一直是冤家对头,他没少给你家使坏,要不是因为他,你爹妈也不可能背井离乡,你真想给他治病吗?” “不然呢?” “唉!现在成子哥家里闹成这样,你要是不给苗大看病,这个家都容易散了,只是太委屈你了!” “其实我回家的路上就琢磨了这件事,刚开始我实在别不过劲儿来,真不想给苗大看病,后来想起我师父经常教导我的话:医生眼里只有患者,没有身份!这么一想我还是狭隘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是难为你了!你要是决定给苗大看病,我赶紧跟成子哥说去,让他赶紧回家!” 小兰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小成子和田小禾之间的矛盾因为小兰宽广的胸怀得以解决,在小成子诚挚的道歉下,小夫妻和好如初。 第二天早上小兰刚到单位,王翠山就把她找去了办公室。 王翠山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车大夫,关于恢复你副院长职务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 “副院长?那何卫兵怎么 办?”小兰很意外。 “他这个副院长是袁虹一手提拔的,说白了就是给袁虹一个人服务的,既没有业务能力又没有管理能力,咱们卫生院可不缺这个牌位!” 小兰想了想说道:“王院长,我还是不想当这个副院长!” 王翠山一愣,不解地说道:“你不知道批下这个副院长有多不容易,因为袁虹从中作梗,我光跑局里就跑了好几趟,好不容易才批下来,你怎么还不想当呢?” “王院长,你也知道我每天光给患者看病都忙不过来,根本就没时间管别的事情,我要是当了这个副院长,肯定也不称职,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小兰解释道。 若是换了别人,有这样的升职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就是有一点机会,都会削尖了脑袋往上冲,小兰却直接拒绝了,这让王翠山有些意外,但小兰的这种态度也正是王翠山欣赏她的一个主要原因。 “车大夫,让你当这个副院长是业务副院长,不会牵扯你多少精力,所以你也不用忙着拒绝,毕竟当上副院长,你每月的工资会多好几块钱呢!”王翠山真心替小兰着想。 小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王院长!我回去后跟庆东商量一下,下周一我给您回话!” ……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大志来了。 “你中午放学怎么不回家啊?”大志很少来卫生院找小兰,所以小兰很奇怪。 “姑姑,今天是星期六,下午不上学,我等你一起回家!”大志解释道。 小兰一拍脑门说道:“对,今天是星期六,我都给忙忘了!” >小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拉着大志的手一起往家里走,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大志,你是不是有啥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姑姑,你咋知道的?” “我一看你喜滋滋的笑模样就知道肯定有好事!” “姑姑,我这次参加区里的竞赛,得了第一名!” “是吗?大志真给姑姑争气!你要继续加油,将来考重点高中然后考个好大学!”小兰非常高兴。 “我不想考高中!” “为啥啊?”小兰一愣。 “我想考师范,毕业了当老师!” 小兰皱眉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上师范没有学费,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大志点了点头。 “大志,你必须给姑姑考上大学,就是你想当老师,那也要考上师范大学再当老师!至于学费啥的不用你操心,姑姑和姑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小兰觉得大志的善解人意让人心疼。 大志眼眶湿润却没有表态。 两人刚到家,于庆东也下工回来了。 大志背着手来到于庆东面前,神秘地说道:“姑父,你把眼睛闭上!” “啥事这么神秘啊?”于庆东一边说一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大志把手从背后拿到前面,将手上的一个精致的盒子塞到于庆东手里。 “姑父,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大志带着期望的眼神地看着于庆东。 于庆东睁开眼睛,打开了盒子,不由得愣住了。 第879章 要完崔喜要唐蕙 于庆东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支英雄牌钢笔,于庆东拿起钢笔仔细看了看,疑惑地问大志:“大志,这支钢笔你是要送给我吗?” 大志点头说道:“姑父,这是我竞赛第一名的奖品,我把它送给你,你用它能写出更好的!” 于庆东非常感动,尽管他非常喜欢这支钢笔,但还是不想收下。 “大志,这支钢笔太贵重了,姑父不能要,况且这是你的奖品,是有纪念意义的,你好好留着用!”于庆东把钢笔放回了盒子中。 “不,我就要送给姑父,姑父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了!”大志坚持要送给于庆东。 于庆东还想推辞,小兰对他说道:“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你就留下吧!” “那姑父就收下了,谢谢大志!”于庆东说完又拿出了钢笔,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小兰,你听说了吗?虎老七把南队的青年点租下来了,里面男男女女住了不少人,听说今晚上还要排练拉场戏和二人转,社员们议论纷纷,都想吃完晚饭过去看热闹呢,你想去不?”于庆东问小兰。 “我才不去呢!鼓乐班用得了那些人吗?” “听说虎老七不光接红白喜事的活,还接地方戏演出的活呢,光唱二人转的人就有四副架,看来他这是想大干啊!” “虎老七这是刚学会走就想跑了,就能瞎折腾!对了,庆东,今天上午王院长找了我,提出想让我担任副院长,你有啥看法?” “你是啥想法?” …… 崔喜和黄铭昨天得到局里通知,两个人一大早就开车去了西登。 局长梁辉亲自接待了他俩,刘志国也在梁辉的办公室。 梁辉首先表扬了崔喜,对他在断崖山铲除贾家行动中的突出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小崔啊,刘志国天天跟我念叨要把你调到刑警队,以前时机不成熟,现在借你荣获二等功的契机,正好把你调过来担任副队长,你有啥想法没有?” 崔喜一愣,说道:“梁局,这也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没有!” “突然个屁,我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刘志国插嘴说道。 “粗俗!”梁局指了指刘志国。 “现在刑警队确实缺少你这样的刑侦高手,你到了刑警队,也能给刘队分担一些压力,不然这小子总跟我要人,天天赖唧唧的烦都烦死了!”梁辉笑道。 崔喜想了想说道:“我服从安排!” “黄所长,我把崔喜调过来,你有啥意见没有?”梁辉问黄铭。 黄铭一咧嘴说道:“我还指望着崔喜接能替我的位置呢,这下倒好,以后连人影都摸不着了!说实在的,我是真不舍得他走,不过再不舍得也不能耽误他的前程啊!” “这就对了,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梁辉点点头。 “刘队,你不是有事跟黄所长说吗?”梁辉冲刘志国一招手。 “局长,不带你这样的,这得罪人的事儿为啥推给我啊?”刘志国苦笑着说道。 “不是你小子吵着闹着要人吗?现在想往后稍,晚了!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让黄所长回去!”梁辉威胁刘志国。 刘志国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对黄铭说道:“黄所长,唐蕙过两天不是要来参加转正的短期培训吗?” 黄铭点了点说道:“是有这回事!” “我是这么想的,唐蕙转正考试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等她培训完了,就不想让她回去了!”刘志国一边说一边看黄铭的反应。 “啥意思?不让回去是啥意思?”黄铭心里知道刘志国的意思,却故意不点破。 刘志国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她就不回明德派出所上班了,直接去刑警队报道了!” “我就觉得把崔喜调到刑警队也不用我跟来啊,原来你们又打上了唐蕙的主意!你们这是釜底抽薪啊,一个能人不给我留,我高低不同意!”黄铭当时就变了脸色。 “黄所长,唐蕙在派出所工作实在太屈才了,你不能光考虑自己的工作方便,也要替唐蕙的前途考虑一下!”刘志国赔着笑脸说道。 “唐蕙是明德派出所培养出来的,她刚转正就给调走,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梁局长,刑警队是你的孩子,难道明德派出所是后娘养的吗?”黄铭真急了。 “都是亲生的,我是一碗水端平,你和刘队商量,我不参与意见!”梁局不肯蹚浑水。 “刘队,你把喜子弄到刑警队去,我没啥意见,毕竟他是光棍一条,可唐蕙刚结婚没多久,你把她调过来,这不是让人家做牛郎织女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是小两口因此出现婚姻问题,你能忍心吗?”黄铭也是老江湖,巧妙地将了刘志国一军。 刘志国听完竟然笑出声来。 “你笑啥啊?”黄铭气呼呼地问道。 “唐蕙的爱人刘大明是在编的教师,可以调到县里的中学任教,我都问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刘志国对唐蕙的能力非常认可,所以早就做好了功课。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那你还跟我商量啥?直接一纸调令把唐蕙调过来不就得了,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吗?”黄铭是真生气了。 “黄所长,不要有情绪,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刘志国啊刘志国,你跟我都没说实话,也难怪黄所长有情绪!”梁辉赶紧和稀泥。 “我不商量!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一下子就要弄走明德派出所的半壁江山,换了谁也无法接受!我就这态度,要是直接调人,我没办法只能服从执行,要是商量,那就没得商量!”黄铭态度强硬。 “喜子,我到楼下等你!”黄铭说完,招呼都不打,气呼呼地出了梁辉办公室。 “我印象里黄所长是个挺温和的人啊,今天咋这么难说话?”刘志国摇头说道。 “哼!崔喜调过来后,要是别人去抢,你都能跟人家拼命!你现在是鱼与熊掌想要兼得,换谁谁能给你好脸?”梁辉说道。 …… 等崔喜和黄铭汇合后,黄铭小声问道:“喜子,梁局没生气吧?他背后骂没骂我?” 第880章 恶习难改 崔喜一笑说道:“你走的时候不是挺霸气的吗?怎么现在又害怕了?” “这磕儿唠的,我要不支愣起来,唐蕙真就被刘志国抢走了!你最清楚所里是啥情况,你走了唐蕙再走了,遇到棘手的案子我靠谁?不说别的,你和唐蕙那是名声在外,就是再难弹的刺头见了你们都得规规矩矩的,这就是震慑力!”黄铭说道。 “梁局心里清楚,所以他不但没背后骂你,反而把志国训了一顿!”崔喜给黄铭吃定心丸。 “喜子,你走了,小土豆怎么办?”两人上车后,黄铭问崔喜。 崔喜叹了口气说道:“以前调我到县里的时候,我就是考虑到小土豆才没有同意,可我发现就是我在明德工作,我还是没有时间照顾她,有时候十几天都没时间去看她,要不是有小兰两口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干这行的就这样,你到西登后就更没时间了,我这个表妹心眼好,你把小土豆留在她身边,倒是不用惦记!” “那是!说实话,父母过世后,小兰就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就是将来娶妻生子,她的位置依然没人能够取代!”崔喜很少说这样的话,也许是因为要调到县里工作了,多少有些伤感。 “你说你们当时要是成了一对儿有多好!”黄铭顺嘴说道。 “你可别闹!我和小兰是兄妹,怎么可能成一对?梁局对我很照顾,他说如果我把小土豆带到西登的活,他可以想办法把小土豆安排在机关幼儿园,我要是没有时间,他爱人可以替我照顾!” “是吗?那不错啊!小土豆到了幼儿园能学不少东西,可比在家瞎玩强多了!你是怎么考虑的?”黄铭问道。 “我 出差的次数肯定不会少,总麻烦梁局长的爱人也不是事儿啊!可庆东还有小兰终归得有自己的孩子,小土豆走了还能让他们减轻点负担,柳月留下了的两个孩子也需要尽快安排好去处,这样他们就有条件要自己的亲骨肉了!”别看崔喜平时不说,心里却一直替小兰两口子想着。 “那你到底怎么决定?” “我还没想好,离去西登报到还有几天,临走的时候再作决定吧!” …… 钱眼儿说到做到,几天的时间就把两个师兄弟给挖了过来。 孙仁学是钱眼儿的师兄,艺名孙猴子,他基本功不错,翻跟头能翻出许多花样来,陶君是钱眼儿的师弟,艺名泪眼子,擅长哭戏。 孙猴子和泪眼子把自己的搭档也带了过来,这样一来,鼓乐班就有了现成的三副架,而冷冬梅能干全活,唱个单出头,来个小帽那是手到擒来,鼓乐班现在可以说是兵强马壮。 鼓乐班的人员一下子就到了十一个人,尽管看起来很红火,但随之而来的开销问题也来了。 如果有演出,鼓乐班的人都吃东家的,但只要没有演出,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的费用就只能是鼓乐班开销了。 粮食要买议价粮,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买菜和副食品等,鼓乐班的日常开销迅速猛增。 人员增加了,服装和道具也要添置,这又是一笔开销。 虎老七和冷冬梅东拼西 凑,好容易把上面的开销问题临时解决了,可又一笔大开销随之而来,让两个人头痛不已。 这么多人出去演出,没有车肯定不行,可毛驴没了,虎老七又坚决反对让二老喂拉车,现在的情况就是无车可用。 演员可以骑自行车,可鼓乐器、服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办?所以再买头毛驴迫在眉睫,但虎老七和冷冬梅都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来买毛驴的钱。 冷冬梅买第二头毛驴的时候就已经罄其所有了,再让她拿钱根本不可能,虎老七上次从黄老大手里拿了三千块钱,现在一分没还,肯定不能再去管黄老大借钱了,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啥办法来。 “实在不行,你管你前妻小兰借点钱吧?”冷冬梅给虎老七出主意。 “她们家养了那么多孩子,哪来的闲钱?再说她就是有钱也不可能借给我啊!”虎老七连连摇头。 “人家钱眼儿都说了,他们原来的小剧团虽然不大,但还有一辆拖拉机呢!咱要是连个驴车都弄不起,后来的这几个人肯定会瞧不起咱们,这样根本养不住人,过几天人都得跑!”冷冬梅无奈地说道。 “咱们的步子是不是有点迈大了啊?实在不行让钱眼儿的师兄弟走吧,这样还能减少些开销!”虎老七实在是没辙了。 “那能行吗?钱眼儿的师兄弟一走,钱眼儿两口子还能留下吗?他们一走,鼓乐班不就黄了吗?咱俩就是再难,也不能撵人,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坎儿给渡过去!”冷冬梅坚决不同意。 逼到死胡同的虎老七又想到了赌博,可赌博也要本钱,他思来 想去,最后硬着头皮去卫生院找到了小兰。 虎老七张口管小兰借一百块钱,小兰差点气乐了。 田慧没有把五百块钱带走,小兰给了二老喂一百,剩下的四百还给了唐蕙,就这样还欠唐蕙一百呢。 小兰就是把家里的钱全划拉在一起也不过三十多块钱,所以虎老七张口借一百,小兰气得差点把他直接赶走。 “你看我值一百不?”小兰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这么多,可你朋友多,还有这么多同事,你帮我借一百呗?你放心,我明后天就还你!”虎老七早就预料到了小兰的反应。 “管别人借钱?你跟我说你借钱干啥?”小兰问道。 “那你就别管了,我一两天还你不就完了吗?”虎老七哪能说实话。 “你不说你干啥,我肯定不帮你借钱!”小兰态度坚决。 “不借拉倒,哪来那么多废话?”虎老七还来了脾气。 虎老七没借到钱,怏怏不快地刚出卫生院大门,迎面碰见了二老喂。 “你干啥来了?”虎老七问道。 “我找小兰!她明天领我去接牡丹和小金豆,我告诉她别忘了!”二老喂瓮声瓮气地回道。 “马上就下班了,等她下班了,你去家里找她多好,何苦特意跑一趟?” “我还让她帮我去供销社买东西呢,我去接牡丹也不能空手去啊?”二老喂一边说一边嘚瑟地掏出一把钱。 虎老七看到钱,不由得眼前一亮。 第881章 分别之痛 在虎老七一顿忽悠下,二老喂的一百多块钱被他装进了口袋,他没有半点迟疑,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地奔西登的方向骑行而去。 二老喂口袋空空,兜里没钱再去买东西了,索性不去找小兰了,直接回家了。 今天是唐蕙和刘大明乔迁新家的日子,所以小兰提前请了假。回家后她就开始忙碌起来,没多大工夫,唐蕙拎着猪肉和刘大明也赶了过来,刘大明替下小兰任大厨,小兰给他打下手,大志负责烧火,唐蕙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兰唠着闲嗑儿。 饭菜快好的时候,帮忙搬家的二老喂也来了,随后崔喜拎了一些吃喝也来了。 “小兰,是不是给老神仙送些吃喝去啊?”崔喜抓了一把炸花生米,一边“咔嘣咔嘣”地吃着一边问道。 “我今天早上去过了,师父不让我再送东西去,他过两天就回来了!”小兰回道。 “黑皇现在情况怎么样?”崔喜对黑皇心存感激。 “我早上没看见它,我只能到砬子山山顶边缘,有大黑和二黑在,我也不敢靠前啊!” “有大黑和二黑,老神仙和黑皇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崔喜点点头。 晚饭很丰盛,孩子们吃得很开心,大人们有说有笑,气氛热烈温馨,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 酒至半酣的时候,崔喜把要自己马上要去西登上班的事情说给了大家,一时之间全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于庆东打破了沉默,端起酒杯为崔喜送去了祝福,其他人尽管心中不舍,但还是依次向崔喜道贺并送上祝福。 只有二老喂不管这些事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酒至酣处,硬汉崔喜也感伤起来,端杯给大家敬酒的时候竟然 泪洒胸襟。 小兰借口给大家添菜,躲到厨房里偷偷抹眼泪。 于庆东看出了小兰的异样,也来了到厨房。 他一把搂住小兰,轻声说道:“喜子走了,你心里难受,大家也都不舍得他走,可他毕竟是离开农村去了县城,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这是好事,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是好事儿,可心里就是难受!” “西登离这儿又不远,喜子每周日放假都能回来,你不用太难受!”于庆东劝道。 “我知道!”小兰哽咽地说道。 “咱回去吧,等一会儿喜子出来找咱们,看见你这样他该难受了!”于庆东温柔地替小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小兰点点头,一抬头发现崔喜站在门口正红着眼睛看着自己。 “喜子哥!”小兰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崔喜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忽然性情起来,大声说道:“西登我不去了,我跟你们在农村待一辈子!” 小兰一惊,赶紧劝道:“那怎么行?西登更适合你,你可不能错过这次好机会!” “就是啊,明德毕竟是个小地方,还是去西登更适合你!”于庆东也赶紧溜缝。 “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一想到离开你们,我心里就空落落的!”崔喜真情流露。 …… 醉了酒的崔喜没有回宿舍,就睡在了西屋,大志 贴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还在他枕头边放了一杯水,防止他半夜口渴。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二老喂就来敲门了。 “这个二老喂可真要命,这才几点啊就来敲门?”于庆东被吵醒,气得直嘟囔。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他这是真想牡丹了,我敢打包票,他肯定一晚上都没睡!” “也不怪二老喂着急,他和牡丹一年多没见了吧?要是我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早疯了!”于庆东趁机表白。 “怎么扯到你身上了?今天早饭你做吧,我得赶紧收拾一下,马上跟二老喂走,不然的话他能忙叨死我!” “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牡丹娘家,能把牡丹接回来更好,接不回来你也别着急上火,也别跟她娘家人吵架!”于庆东嘱咐小兰。 “放心吧!今天是星期天,你别叫喜子哥起来,让他睡个够,他这段时间东奔西走累坏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吧!” 小兰出了房门,当她发现二老喂两眼通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二老喂,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小兰笑着问道。 二老喂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 “你不说要带礼物去牡丹娘家吗,东西呢?”小兰看二老喂两手空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的钱让大哥拿走了,我没有钱买东西!”二老喂实话实说。 “这个虎老七也太损了,缺德太冒烟!”小兰气愤地骂道。 “那你是不是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了?”小兰接着问道。 二老喂咧嘴 道:“没有了,钱都被大哥抢走了!” “你可真行,你去接媳妇儿,我还得给你搭路费啊?你空手去接牡丹也不行啊,正好昨天喜子哥带了两盒糕点,我去给你拿上吧!”小兰拿二老喂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大哥说等他回来,他给我更多的钱,到时候我还你!” …… 小兰和二老喂步行去明德赶车,等二人刚过东大河的时候,眼尖的二老喂拉了一把小兰,兴奋地叫道:“小兰,你看,我大哥回来了!” 小兰仔细一看,只见不远处虎老七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二老喂边喊边跑,直奔虎老七而去。 虎老七听见二老喂的喊声不由一愣,迟疑了一下,然后调转方向拼命地猛蹬自行车,任由二老喂如何喊叫也不肯停下来。 “二老喂,别追了,你还接不接牡丹了?”小兰大声喊叫已经跑出去多远的二老喂。 二老喂迟疑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大哥为啥见我就跑啊?”等小兰上来后,二老喂不解地问道。 小兰猜想虎老七逃跑肯定是因为怕二老喂管他要钱,可她又不能跟二老喂说实话,只好撒谎把二老喂哄骗了过去。 小兰猜想得一点都没错,虎老七去西登赌博,不但没有赢来买驴的钱。反而把本钱蚀了进去,而且差点回不来了。 虎老七到了西登后,接连找了两个场子,结果因为他出千名声在外,被人认出来后赶了出去。 虎老七好容易找了一个小场子,场子里的人也没人认识他,就当他以为可以顺利赢来毛驴钱的时候,结果意外却发生了。 第882章 三分利 虎老七玩的是推牌九,正当他将全部身家押上,准备出千大赢一把的时候,抓赌的忽然来了。 慌乱中不知是谁掀翻了桌子,虎老七来不及捡落到地上的钱,慌里慌张地跟着众人跳窗狼狈逃窜,等他觉得安全了,赶紧偷偷溜回去取了自行车,然后头也不回地骑车逃离了西登。 虎老七躲过二老喂到家的时候,冷冬梅已经起来了。 “你这一整晚干啥去了?我等你等到半夜,一宿都没睡踏实!鼓乐班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还夜不归宿,你脑子里想啥呢?这个鼓乐班你还想不想干了?”冷冬梅生气地数落虎老七。 虎老七没弄到钱,反而还把二老喂的钱弄没了,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所以面对冷冬梅的数落反应激烈,他扯着脖子嚷道:“不干就不干,老子干够了!” “你……你……”冷冬梅气得嘴唇直哆嗦。 虎老七鞋也不脱,直接躺到了炕上。 冷冬梅眼泪含眼圈说道:“怪不得这么多女人都跟你过不了,原来你就是个缩头乌龟,见硬就回!我真是瞎了眼,听了你的鬼话,竟然跟你弄啥鼓乐班,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你走啊,没人拦着你!”虎老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行,虎老七,你真行,我现在连人带钱都搭你身上了,你跟我说这么绝情的话,你还是人吗?”冷冬梅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虎老七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一晚上不回来就是出去找钱了,现在钱没找到,你还这么逼我,我能有好话吗?” 冷冬梅看虎老七把话拉了回来,于是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昨晚钱眼儿过来找你,他说他有办法解决鼓乐班目前的困难!” “哦?是吗?”虎老七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翻身坐了起来。 “钱眼儿有啥好办法啊?”虎老七问道。 “他不跟我说,他说等你回来去青年点找他一趟!” 虎老七绝处逢生,沮丧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虎老七刚要出门,忽然看见冷冬梅委屈的样子,马上转身回到冷冬梅身边。 “冬梅,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心情不好,说了重话,我不是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虎老七说起了软话。 虎老七这么一说,冷冬梅心里更委屈了,她哽咽着说道:“我一会儿就走,再也不搭理你了!” 虎老七一把抱住冷冬梅,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挣钱给谁花?鼓乐班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 “少跟我贫嘴!我一会儿就走!”冷冬梅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原谅了虎老七。 虎老七又甜言蜜语地对冷冬梅讲了几句情话,冷冬梅破涕为笑说道:“行了,别打了人一巴掌又赶紧给个甜枣!你赶紧找钱眼儿去吧,一会儿回家吃早饭!” 哄好了冷冬梅,虎老七赶紧去了青年点,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钱眼儿,钱眼儿端着稀饭碗,跟着虎老七来到僻静的地方。 “我听冬梅说你能解决鼓乐班目前的困境,有这回事吧?”虎老七问道。 钱眼儿点点头,把饭碗放到石头上。 “咱们现 在最缺的就是交通工具,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其他的事儿就不叫事儿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虎老七连连点头。 “我听冬梅姐说,你们想要买毛驴是吗?” “是,没有毛驴车,咱们演出的这些东西根本带不走!” “我倒是觉得不应该买毛驴!” “为啥啊?” “按照咱们鼓乐班现在的规模,最起码得拴两挂马车,一辆拉东西另一辆拉人,不然的话,到了三九天道上全是雪,自行车根本骑不了,而且也冷啊!” “这就是你的招啊?我连买毛驴的钱都没有,还弄两辆马车?你这不是瞎扯呢吗?我还以为你有啥妙招呢,原来就是做梦娶媳妇儿——没影的好事!”虎老七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班主,你性子也太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吧,我听着!” “要是一辆马车配一匹马,整个下来差不多一千多块钱,两辆车加上杂七杂八的,怎么也得三千块钱吧?班主,是不是这个账?”钱眼儿一边说一边给虎老七掰手指头。 “你接着说!”虎老七点头说道。 “要是你想用三千块钱置办马车,我能帮你找到钱!” “真的吗?那也太好了!”虎老七这时候才露出笑脸。 “我肯定没有钱啊,但是我一个朋友有钱,只要我开口,他肯定能借!” “那就拜托你了,只要你把这件事办成了,我肯定亏待不了你!”虎老七高兴地说道。 “咱们都是一 家人,鼓乐班碰到难处,我不能袖手旁观不是?不过……”钱眼儿话说了半截。 虎老七一皱眉,问道:“不过啥啊?” “我这个朋友的钱从来不白借,人家要利息!” 虎老七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不要利息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赶紧问道:“你朋友的利息怎么算?” 钱眼儿没说话,伸出三根手指头。 虎老七心中暗自盘算:三千块钱三分利,一年就是九百,虽然高了点,却也不算离谱。 虎老七又合计了一会儿,说道:“那还是借五百吧,买头驴还能剩点儿,差不多够用了!” “驴车?哈哈哈!”钱眼儿笑了。 “驴车咋了?我们以前就是驴车!”虎老七不以为意。 “你们以前是啥规模,现在啥规模?赶了驴车出去都接不到大活儿,也让人家笑话!再说了,数九寒冬的时候怎么办?你总不能让大伙跟着驴车跑吧?”钱眼儿说道。 “现在鼓乐班不是困难时期吗?等鼓乐班情况好转了,买台拖拉机都行!” “班主,跟你说实话吧,后来的几个人看咱们鼓乐班这么困难,都不想干了,我是好说歹说才稳住他们。大伙说了,出去演出最次也得坐马车,不然的话就不干了!要是没有他们的要求,我能让你买马车吗?” “不爱干拉倒,说这样话的人跟鼓乐班不是一条心!”虎老七的脾气又上来了。 “班主,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往下说了!不过我的师兄弟一走,我也没办法留下了,到时候你另请高明吧!”钱眼儿也沉下脸来。 第883章 牡丹回来了 钱眼儿当着虎老七的面撂起挑子来,按以前虎老七的脾气肯定不会妥协,但鼓乐班到了现在的程度,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于是他想了一会儿答应了钱眼儿的要求。 虎老七到家后,冷冬梅已经做好了早饭。 虎老七把钱眼儿的主意讲了一遍,冷冬梅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反而非常赞成钱眼儿驴车换马车的主意。 “老七,你放心,现在鼓乐班该有的条件都具备了,肯定能接到大活,你就等着数钱吧!”冷冬梅信心满满。 “我吃过饭就跟钱眼儿借钱去,借完钱我和他就去买马车,要是顺利的话,我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回来,你赶紧联系活,不能让这些人闲下来,不然的话每天光出不进真是受不了啊!”虎老七边吃边说。 冷冬梅给虎老七碗里夹了一块鸡蛋,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吧,肯定让他们闲不下来!这次把马买回来后,可得加点小心,可不能让小人再祸害了,要不是四嘎子和兰老蔫,咱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提起四嘎子和兰远学,虎老七一下子又来了气,他阴沉着脸说道:“兰老蔫是我兄弟的爹,我不能把他咋地,但四嘎子家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等我倒出功夫,看我怎么治赵卫青!等生产队过段时间分完钱,我就上门要去!” “我觉得兰老蔫也不能就这样饶了他,这个老东西也太阴损了,他赔不起就让二老喂赔!”冷冬梅恨死兰远学了。 “他就算了吧,毕竟有二老喂呢!我欠我这个兄弟太多了,他进去一年多都是因为我,等我挣到钱了,我还得给他盖房子呢!” ?? …… 晚饭前,牡丹和小金豆跟随小兰和二老喂回到了小砬子。 小兰和二老喂的桦皮屯之行很顺利,尽管牡丹的母亲顾小燕依然得理不饶人,但在牡丹的坚持下,顾小燕还是选择了放行。 牡丹能跟二老喂回来,主要原因是二老喂是真心对她娘俩好,另外她不可能长期住在娘家,毕竟她没有任何收入,不能总向顾小燕伸手要钱。 二老喂得偿所愿,怀里抱着小金豆,一路上眼中全是牡丹,到家后更是忙前忙后,生怕牡丹娘俩饿着冻着。 尽管房子是借的,牡丹还是有了家的感觉,她年纪轻轻却经历了太多,如今终于一家团聚,有了自己的小窝,她的心也一下落了地,踏实了很多。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牡丹问二老喂。 “我跟着我大哥挣钱,挣钱盖房子,给你个小金豆买好吃的!”二老喂想法很简单。 “你干啥都行,就是不能跟虎老七混在一起!”因为沈阳的事情,牡丹对虎老七的成见很深。 “我大哥说帮我盖房子,我想跟他干!”二老喂对虎老七倒是一如既往地信任。 “你是听你大哥的还是听我的?”牡丹皱眉问道。 二老喂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听你的!” “那行,明天你就去队里上工去,不管再苦再累,你都不许跟虎老七干,你要是不听话,我抱着小金豆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牡丹警告 二老喂。 “我听你的,啥都听你的!”二老喂赶紧表态。 “还有,你去你爹家我不管,但是你爹不许上咱家来,这点你能保证吗?”牡丹再次提出要求。 二老喂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咱家能有今天,多亏了小兰,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多帮人家干点活,听见了吗?” 二老喂连声答应。 …… 小兰家里。 “小兰,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于庆东对正在吃饭的小兰说道。 “啥事啊?你说呗!” “今天县文化局来人找我,想让我继续回去教课!” “回去教课倒是行,可就是太辛苦了!”小兰放下碗筷说道。 于庆东停顿了一下说道:“他们的意思是我一周回来一次,每晚上都有课,工资按照正式老师的标准开,还给些补助,如果我要是同意,文化局会直接跟公社对接,文化局开借调公函!” “一周回来一次?”小兰有些犹豫。 “文化局的人说如果这次培训办得好,以后会长期搞,我也会有机会进文化站,将来有还转正的机会!”于庆东继续说道。 小兰从于庆东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还是想去,于是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这次的机会还是不错的,我支持你!” “虽然机会不错,可家里的活我就干不上了,这样你就太累了!我寻思就是我去西登,那每天我也要回来!” “每天来回跑?那可不行,太辛苦了!”小兰连连摇头。 “我每天晚上才有课,每天下午往西登走就行,这样家里的活我上午就能干完!”于庆东已经想好了。 “肯定不行,过几天就要开始下雪了,晚上回来太危险了,绝对不行!你就住在西登,一周回来一次就行!” “我必须每晚回家,不论多晚,如果让我住在西登,我就不干了!”于庆东态度坚决。 于庆东这么一说,小兰一下也没了主意。 小兰知道,于庆东的写作梦想一直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果于庆东能去文化站教课,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写作,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冬天一到天黑路滑,于庆东要是来回跑肯定特别辛苦,而且还很危险。 要是于庆东一周回来一次,从内心说小兰还真不适应,而且缺少了男人,家里的重活还真就没人干了。 小兰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于庆东不应该丧失这次机会,于是态度坚决地说道:“这次机会不能错过,你就听我的,一周回来一次,家里的活我能忙过来,而且还有大志呢!” “不光是干活的事儿!我早就发过誓,除非迫不得已,我绝对不能在外住宿,不能让你晚上一个人睡!”于庆东说出了真正原因。 小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她把头靠在于庆东的肩头,幽幽地说道:“你不是教过我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放心去教学,家里有我呢!”钱眼儿当着虎老七的面撂起挑子来,按以前虎老七的脾气肯定不会妥协,但鼓乐班到了现在的程度,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于是他想了一会儿答应了钱眼儿的要求。 虎老七到家后,冷冬梅已经做好了早饭。 虎老七把钱眼儿的主意讲了一遍,冷冬梅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反而非常赞成钱眼儿驴车换马车的主意。 “老七,你放心,现在鼓乐班该有的条件都具备了,肯定能接到大活,你就等着数钱吧!”冷冬梅信心满满。 “我吃过饭就跟钱眼儿借钱去,借完钱我和他就去买马车,要是顺利的话,我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回来,你赶紧联系活,不能让这些人闲下来,不然的话每天光出不进真是受不了啊!”虎老七边吃边说。 冷冬梅给虎老七碗里夹了一块鸡蛋,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吧,肯定让他们闲不下来!这次把马买回来后,可得加点小心,可不能让小人再祸害了,要不是四嘎子和兰老蔫,咱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提起四嘎子和兰远学,虎老七一下子又来了气,他阴沉着脸说道:“兰老蔫是我兄弟的爹,我不能把他咋地,但四嘎子家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等我倒出功夫,看我怎么治赵卫青!等生产队过段时间分完钱,我就上门要去!” “我觉得兰老蔫也不能就这样饶了他,这个老东西也太阴损了,他赔不起就让二老喂赔!”冷冬梅恨死兰远学了。 “他就算了吧,毕竟有二老喂呢!我欠我这个兄弟太多了,他进去一年多都是因为我,等我挣到钱了,我还得给他盖房子呢!” …… 晚饭前,牡丹和小金豆跟随小兰和二老喂回到了小砬子。 小兰和二老喂的桦皮屯之行很顺利,尽管牡丹的母亲顾小燕依然得理不饶人,但在牡丹的坚持下,顾小燕还是选择了放行。 牡丹能跟二老喂回来,主要原因是二老喂是真心对她娘俩好,另外她不可能长期住在娘家,毕竟她没有任何收入,不能总向顾小燕伸手要钱。 二老喂得偿所愿,怀里抱着小金豆,一路上眼中全是牡丹,到家后更是忙前忙后,生怕牡丹娘俩饿着冻着。 尽管房子是借的,牡丹还是有了家的感觉,她年纪轻轻却经历了太多,如今终于一家团聚,有了自己的小窝,她的心也一下落了地,踏实了很多。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牡丹问二老喂。 “我跟着我大哥挣钱,挣钱盖房子,给你个小金豆买好吃的!”二老喂想法很简单。 “你干啥都行,就是不能跟虎老七混在一起!”因为沈阳的事情,牡丹对虎老七的成见很深。 “我大哥说帮我盖房子,我想跟他干!”二老喂对虎老七倒是一如既往地信任。 “你是听你大哥的还是听我的?”牡丹皱眉问道。 二老喂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听你的!” “那行,明天你就去队里上工去,不管再苦再累,你都不许跟虎老七干,你要是不听话,我抱着小金豆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牡丹警告 二老喂。 “我听你的,啥都听你的!”二老喂赶紧表态。 “还有,你去你爹家我不管,但是你爹不许上咱家来,这点你能保证吗?”牡丹再次提出要求。 二老喂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咱家能有今天,多亏了小兰,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多帮人家干点活,听见了吗?” 二老喂连声答应。 …… 小兰家里。 “小兰,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于庆东对正在吃饭的小兰说道。 “啥事啊?你说呗!” “今天县文化局来人找我,想让我继续回去教课!” “回去教课倒是行,可就是太辛苦了!”小兰放下碗筷说道。 于庆东停顿了一下说道:“他们的意思是我一周回来一次,每晚上都有课,工资按照正式老师的标准开,还给些补助,如果我要是同意,文化局会直接跟公社对接,文化局开借调公函!” “一周回来一次?”小兰有些犹豫。 “文化局的人说如果这次培训办得好,以后会长期搞,我也会有机会进文化站,将来有还转正的机会!”于庆东继续说道。 小兰从于庆东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还是想去,于是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这次的机会还是不错的,我支持你!” “虽然机会不错,可家里的活我就干不上了,这样你就太累了!我寻思就是我去西登,那每天我也要回来!” “每天来回跑?那可不行,太辛苦了!”小兰连连摇头。 “我每天晚上才有课,每天下午往西登走就行,这样家里的活我上午就能干完!”于庆东已经想好了。 “肯定不行,过几天就要开始下雪了,晚上回来太危险了,绝对不行!你就住在西登,一周回来一次就行!” “我必须每晚回家,不论多晚,如果让我住在西登,我就不干了!”于庆东态度坚决。 于庆东这么一说,小兰一下也没了主意。 小兰知道,于庆东的写作梦想一直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果于庆东能去文化站教课,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写作,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冬天一到天黑路滑,于庆东要是来回跑肯定特别辛苦,而且还很危险。 要是于庆东一周回来一次,从内心说小兰还真不适应,而且缺少了男人,家里的重活还真就没人干了。 小兰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于庆东不应该丧失这次机会,于是态度坚决地说道:“这次机会不能错过,你就听我的,一周回来一次,家里的活我能忙过来,而且还有大志呢!” “不光是干活的事儿!我早就发过誓,除非迫不得已,我绝对不能在外住宿,不能让你晚上一个人睡!”于庆东说出了真正原因。 小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她把头靠在于庆东的肩头,幽幽地说道:“你不是教过我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放心去教学,家里有我呢!” 第884章 小土豆走了 小兰两口子商量了半天,于庆东坚持要来回走,如果不能每晚回来,他宁可放弃这次机会,小兰看于庆东态度坚决,只好点头同意了。 “我二哥有辆摩托车,我想借过来骑一段时间,摩托车有车灯,路上有灯光,还能好走点!”于庆东说道。 “那你可得慢点骑,冬天路滑,可别再摔倒了!我抽空再给你做身厚点的棉袄棉裤,省得路上冷!”小兰的内心很矛盾。 “文化局的同志没说让你什么时候上班吗?”小兰接着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把小队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去西登上班!” 小两口一直聊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兰起来一看,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今天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预示着天气将越来越冷,寒冷的冬天已经正式到来了。 小兰上班后找到王翠山,告诉他自己同意担任副院长的职务,王翠山非常高兴,把大家聚在一起,宣布了这个消息。 小兰走马上任副院长,原来的副院长何卫兵自然就被免职了,何卫兵尽管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从他背地里看王翠山和小兰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非常不满,心中对二人心生怨恨。 中午下班的时候,小兰在大门口遇到了崔喜。 “喜子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小兰问道。 崔喜点点头,说道:“我中午去你家吃饭,路上顺便跟你说点事!” 在明德通往小砬子的路上,崔喜犹豫了半天对小兰说道:“小兰,我下午就去西登报到去了!” 小兰一愣问道:“你不是说还要交接工作,下周才去吗?” 崔喜苦笑道:“我也想再待几天,可刘志国这个催命鬼不干啊!他说有个棘手的案子,让我马上就去!” 小兰心中不舍,叹气说道:“你这一去西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只要没任务,我每个星期天都回了!对了,小兰,我还得跟你说一件事!”崔喜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啥事啊?” “我这次走要把小土豆带上!” “什么?把小土豆带走?为啥啊?”小兰一惊。 “梁局给小土豆安排了机关幼儿园上学,小土豆去了幼儿园还能多学点东西!”崔喜没有讲真正的原因。 崔喜是为了孩子好,小兰没办法拒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真舍不得让小土豆走!你说你们一走就都走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小兰心中难受。 “你放心,每周我都带小土豆回来看你,你礼拜天可要多做点好吃的哟!”崔喜故作轻松。 “你下午就走啊?” 崔喜点点头说道:“刘志国怕我墨迹,亲自开车在来小砬子的路上。小兰,你先别跟小土豆说实话,我就说带她去西登玩!” 小兰点点头。 小兰到家后强颜欢笑,她把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都炒了,单独盛给了小土豆,谁知小土豆把一多半的鸡蛋都给了小松,小兰看两个小家伙亲密无间的样 子,泪水不争气地又涌了出来。 “姑姑,你怎么哭了?我给你吃鸡蛋!”小土豆夹起一块鸡蛋喂给小兰。 “姑姑没事,姑姑迷眼睛了!”小兰说完,赶紧去厨房擦眼泪。 于庆东跟了出来,柔声劝道:“孩子进城是好事,你就别难受了!” “嗯,我知道,我这就去给她收拾东西!”小兰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你不用担心小土豆,我去西登上班,抽空会去看她!要是喜子忙没时间,我周六就把她带回来!”于庆东安慰道。 小兰点了点头,擦去眼泪赶紧给小土豆收拾东西去了。 大家吃完中午饭没多久,刘志国开着吉普车就到了小兰家大门口。 “你真是个催命鬼,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吗?”迎接到大门口的崔喜对刘志国没好气地说道。 “我倒是想让你休息,可这个案子很棘手,必须分秒必争,看来你根本就没有那休息的命啊!”刘志国笑道。 小兰和于庆东领着小土豆也出了房门,小土豆看小松没出来,挣脱了小兰的手,跑进屋内牵着小松的手走了出来。 “弟弟,舅舅领咱们去城里吃好吃的去,你想吃啥?”小土豆歪着头问小松。 “姐姐,我想吃糖!”小松开心地说道。 小兰心里一酸,赶紧把小松抱了起来。 “小土豆,弟弟不能跟你去西登,你和舅舅一起去,回来别忘了给小松带几块糖好不好?”小兰柔声对小土豆说道。 “弟弟不去,我也不去!”小土豆嘟起嘴巴说道。 小兰不得不撒谎来骗小土豆,小土豆临上车前还冲小松喊道:“弟弟,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吉普车渐渐远去,于庆东拉住小兰的手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又抹上眼泪了?赶紧回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喜子哥和小土豆一走,我的心空落落的!”小兰摇头轻声说道。 小夫妻回屋后,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小松,忽然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土豆一走,小松就没人看了! “让小雨看小松能行吗?”小兰问于庆东。 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那肯定不行啊,小土豆尽管年纪小,但从来不让小松离开她的视线,这么长时间了,小土豆从来就没有扔下小松单独跑出去玩过,你觉得小雨可能吗?” 小兰也知道小雨肯定看不了小松,而且小松也不愿意跟她一起玩,忽然出现的问题让小夫妻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安排小松。 “实在不行我把小松带卫生院去,谁要是有时间谁就帮着看一下!”小兰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那怎么能行?要是一天两天的还行,时间长了大家该有意见了!”于庆东摇头否定。 于庆东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说道:“牡丹不是回来了吗?现在小队也没有她能干的活,她正好在家哄小金豆,让她看小松正合适!” 小兰想了想,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于是点头同意了。小兰两口子商量了半天,于庆东坚持要来回走,如果不能每晚回来,他宁可放弃这次机会,小兰看于庆东态度坚决,只好点头同意了。 “我二哥有辆摩托车,我想借过来骑一段时间,摩托车有车灯,路上有灯光,还能好走点!”于庆东说道。 “那你可得慢点骑,冬天路滑,可别再摔倒了!我抽空再给你做身厚点的棉袄棉裤,省得路上冷!”小兰的内心很矛盾。 “文化局的同志没说让你什么时候上班吗?”小兰接着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把小队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去西登上班!” ?? 小两口一直聊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兰起来一看,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今天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预示着天气将越来越冷,寒冷的冬天已经正式到来了。 小兰上班后找到王翠山,告诉他自己同意担任副院长的职务,王翠山非常高兴,把大家聚在一起,宣布了这个消息。 小兰走马上任副院长,原来的副院长何卫兵自然就被免职了,何卫兵尽管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从他背地里看王翠山和小兰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非常不满,心中对二人心生怨恨。 中午下班的时候,小兰在大门口遇到了崔喜。 “喜子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小兰问道。 崔喜点点头,说道:“我中午去你家吃饭,路上顺便跟你说点事!” 在明德通往小砬子的路上,崔喜犹豫了半天对小兰说道:“小兰,我下午就去西登报到去了!” 小兰一愣问道:“你不是说还要交接工作,下周才去吗?” 崔喜苦笑道:“我也想再待几天,可刘志国这个催命鬼不干啊!他说有个棘手的案子,让我马上就去!” 小兰心中不舍,叹气说道:“你这一去西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只要没任务,我每个星期天都回了!对了,小兰,我还得跟你说一件事!”崔喜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啥事啊?” “我这次走要把小土豆带上!” “什么?把小土豆带走?为啥啊?”小兰一惊。 “梁局给小土豆安排了机关幼儿园上学,小土豆去了幼儿园还能多学点东西!”崔喜没有讲真正的原因。 崔喜是为了孩子好,小兰没办法拒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真舍不得让小土豆走!你说你们一走就都走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小兰心中难受。 “你放心,每周我都带小土豆回来看你,你礼拜天可要多做点好吃的哟!”崔喜故作轻松。 “你下午就走啊?” 崔喜点点头说道:“刘志国怕我墨迹,亲自开车在来小砬子的路上。小兰,你先别跟小土豆说实话,我就说带她去西登玩!” 小兰点点头。 小兰到家后强颜欢笑,她把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都炒了,单独盛给了小土豆,谁知小土豆把一多半的鸡蛋都给了小松,小兰看两个小家伙亲密无间的样 子,泪水不争气地又涌了出来。 “姑姑,你怎么哭了?我给你吃鸡蛋!”小土豆夹起一块鸡蛋喂给小兰。 “姑姑没事,姑姑迷眼睛了!”小兰说完,赶紧去厨房擦眼泪。 于庆东跟了出来,柔声劝道:“孩子进城是好事,你就别难受了!” “嗯,我知道,我这就去给她收拾东西!”小兰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你不用担心小土豆,我去西登上班,抽空会去看她!要是喜子忙没时间,我周六就把她带回来!”于庆东安慰道。 小兰点了点头,擦去眼泪赶紧给小土豆收拾东西去了。 大家吃完中午饭没多久,刘志国开着吉普车就到了小兰家大门口。 “你真是个催命鬼,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吗?”迎接到大门口的崔喜对刘志国没好气地说道。 “我倒是想让你休息,可这个案子很棘手,必须分秒必争,看来你根本就没有那休息的命啊!”刘志国笑道。 小兰和于庆东领着小土豆也出了房门,小土豆看小松没出来,挣脱了小兰的手,跑进屋内牵着小松的手走了出来。 “弟弟,舅舅领咱们去城里吃好吃的去,你想吃啥?”小土豆歪着头问小松。 “姐姐,我想吃糖!”小松开心地说道。 小兰心里一酸,赶紧把小松抱了起来。 “小土豆,弟弟不能跟你去西登,你和舅舅一起去,回来别忘了给小松带几块糖好不好?”小兰柔声对小土豆说道。 “弟弟不去,我也不去!”小土豆嘟起嘴巴说道。 小兰不得不撒谎来骗小土豆,小土豆临上车前还冲小松喊道:“弟弟,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吉普车渐渐远去,于庆东拉住小兰的手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又抹上眼泪了?赶紧回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喜子哥和小土豆一走,我的心空落落的!”小兰摇头轻声说道。 小夫妻回屋后,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小松,忽然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土豆一走,小松就没人看了! “让小雨看小松能行吗?”小兰问于庆东。 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那肯定不行啊,小土豆尽管年纪小,但从来不让小松离开她的视线,这么长时间了,小土豆从来就没有扔下小松单独跑出去玩过,你觉得小雨可能吗?” 小兰也知道小雨肯定看不了小松,而且小松也不愿意跟她一起玩,忽然出现的问题让小夫妻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安排小松。 “实在不行我把小松带卫生院去,谁要是有时间谁就帮着看一下!”小兰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那怎么能行?要是一天两天的还行,时间长了大家该有意见了!”于庆东摇头否定。 于庆东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说道:“牡丹不是回来了吗?现在小队也没有她能干的活,她正好在家哄小金豆,让她看小松正合适!” 小兰想了想,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于是点头同意了。 第885章 老神仙因祸得福 小两口商量妥当,小兰领着小松去了牡丹家,小兰把家里的情况和牡丹一说,牡丹立刻满口答应。 “你就放心把小松交给我吧,不管我去哪里我都把他带着,肯定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另外你别让庆东来回跑了,天气这么冷,来回跑太遭罪了,二老喂有都是劲儿,我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去帮你家干活,这样就不用庆东操心家里的事儿了!” “我也不想让他来回跑,可他就是不听!先让他跑几天看看情况,不行了再让他住西登!” “小兰,你不来找我还想去找你呢,我总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事儿啊,你认识人多,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能在家里干的活,这样也能多少补贴点家用!” “行,我给你问问!” …… 小兰晚上下班刚进屋,小雨跑了过来。 “姑姑,老头回来了!”小雨说道。 “老头?哪个老头?”小兰一愣。 “就是你师父!” “你这孩子,怎么能管我师父叫老头呢?以后记住要叫爷爷,听见了吗?” 小兰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去了西屋。 “师父,你回来啦?”小兰看杜王母气色不错,非常开心。 “回来啦!没想到因祸得福,还沾了这两只灵兽的光,我这把老骨头看来还能多活几年!”杜王母心情也很好。 “师父,你受苦了!”小兰眼眶湿润起来。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我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杜王母看向小兰的目光满是慈祥。 小兰一惊,问道:“师父,你刚到家又要去哪啊?” “砬子山一战,火鸦道人逃了,我要去和他算算 账!”杜王母平静地说道。 “师父,不去不行吗?”小兰不舍得杜王母走。 “这个火鸦道人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我若是不去找他,等到日后我驾鹤西去,他肯定会来报仇!” 小兰知道杜王母的决定肯定更改不了,于是一边给杜王母按肩膀,一边啰哩啰嗦地叮嘱师父。 “你年纪轻轻比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要嘴碎!你放心吧,以我现在的实力,拿捏火鸦道人这个小蚂蚁还是手到擒来的!”杜王母笑道。 “师父什么时候动身啊?” “我明早就走!” “我送送您!” “不用你送,省得看你哭哭啼啼的我心里难受!” …… 夜幕降临的时候,虎老七和钱眼儿各自赶了一辆马车回到了青年点。鼓乐班的人听见动静都跑了出来,围着马车品头论足。 冷冬梅把虎老七拉到一边,兴奋地问道:“这两挂马车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都配齐了一共两千二!”虎老七看起来并不高兴。 “马车都买回来了,怎么看你一点不高兴呢?”冷冬梅疑惑地问道。 “马车是买回来了,可鼓乐班所有的家当还有我的房子都做了抵押,到期要是还不上的话,我就得露宿街头了!”虎老七说道。 “有钱眼儿的关系,他朋友还要抵押啊?”冷冬梅不解地问道。 “人家说能借给我钱,就是看钱眼儿的面子,不光我按了手印 ,钱眼儿作为担保人也按了手印!” “你也不用上火,不出半年我保证能把这笔钱挣出来!”冷冬梅很自信。 “上火也没用,借都借了!冬梅,我想把二老喂招进来,出门演出的时候让他赶一辆车,平时就让他搬搬东西喂喂马,你说怎么样?” 冷冬梅一琢磨,鼓乐班确实缺少这么一个人,于是点头同意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接了一个演出是个大活,明天晚上演出,明天上午咱们就出发,早点到地方好排练一下!”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二老喂!” 虎老七到了二老喂家,没有进屋,站在院子里喊二老喂。 .??. “我大哥叫我!”二老喂看着牡丹说道。 “你去吧,但是你要记住我的话,无论虎老七说什么,你都不能答应去鼓乐班,听明白了吗?”牡丹嘱咐二老喂。 二老喂答应一声出了屋门。 虎老七直入主题,把自己的想法和二老喂讲了一遍。 二老喂听完连连摇头。 “你啥意思啊?你不想跟我一起赚钱吗?”虎老七很意外。 “我媳妇儿不让我跟你干!”二老喂是个直肠子,直接说出了原因。 虎老七一听眉头皱起,赶紧把二老喂拉到一边。 “你咋这么没出息呢?你一个大男人咋啥都听媳妇儿的?你不想赚钱盖房子了?” “我媳妇儿不让!”二老喂还是这一句。 虎老七又劝了二老喂一会儿,可二老喂不为所动,依旧重复那一句。 “爱去不去!我是好心 带你赚钱,你还以为我是求你啊?活该你受穷!”虎老七急了。 虎老七转身要走,二老喂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咋地,想通了啦?”虎老七回过身来。 二老喂把手一身,说道:“还我钱!” 虎老七一听,气呼呼地从兜里掏出买马车剩下的钱,点够拿二老喂的钱,使劲往他手里重重地一拍,生气地说道:“二老喂,你可真行,咱哥俩啥感情都没了,就剩钱的事了呗?” “我听不明白!”二老喂装糊涂。 “以后你有啥事别找我,在外面也别说认识我,你赶紧回家搂媳妇儿睡觉去吧!” 虎老七说完,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二老喂进屋后,坐在炕沿上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咋地,不让你跟虎老七干,你不愿意呗?”牡丹看着二老喂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二老喂鼓着腮帮子不吭声。 “说话!”牡丹忽然提高了声调。 二老喂吓得一哆嗦,嗫嚅道:“我没有!” 牡丹嫣然一笑,犹如鲜花绽放,她在二老喂的脸上亲了一口,抿嘴笑道:“这就对了,听媳妇儿的话吃不了亏!” 二老喂痴迷地看着牡丹,小声问道:“我今晚想跟你一个被窝,行不行?” “不行!我得考验你一段时间,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就让你跟我一个被窝!” “那得多长时间啊?”二老喂哭丧着脸说道。 牡丹笑着说道:“一垄地那么长!” “一垄地是多长啊?” …… 第886章 小翠的心思 在于庆东的期待中,县文化局的借调函终于到了明德公社,公社把借调通知发到于庆东所在的大队,大队通知了于庆东。 于庆东非常高兴,吃完午饭就骑着管三哥于庆伟借来的摩托车去了西登。 于庆东到了县文化站,站长庞伟见到他,不但没有之前的热情,反而有些冷淡。 “庞站长,你看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一间宿舍啊?”于庆东问道。 “你是局里调来的,你还是找局里要宿舍吧!”庞伟的眼神中透露出厌恶的神色。 “局里?不是你把我调过来的吗?”于庆东很意外。 庞伟斜眼看了于庆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于庆东,好赖咱在一起喝过酒,也共事过一段时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城府这么深呢?” “庞站长,你这是啥意思啊?我不明白我怎么就城府深了?”于庆东觉得庞伟有些莫名其妙。 “哼!你上次来文化站,我让你住宿舍你不干,结果呢?结果你却利用关系,直接让局里给你下借调函,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戴眼罩吗?你要是不愿意在你大哥面前替我说好话,你就明说,何苦这么绕弯子呢?你累不累啊?”庞伟黑着脸数落于庆东。 “我利用啥关系了?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上次回明德后,一次西登没来过,我上哪找关系利用去?”于庆东也来了气。 庞伟看于庆东根本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皱眉问道:“你没找你大哥于庆国吗?” “笑话,我找他干啥?这段时间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于庆东不高兴地说道。 庞伟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春风满面地说道:“庆东,你别生气,我可能是误会你了!我上次留你你不同意,结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局里却直接把你调进了文化站。我原以为你瞧不起我呢!” “我就是一个农民,有啥瞧不起人的?” “我听说你要来回走,你要宿舍有啥用呢?”庞伟问道。 “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冷,万一晚上赶上恶劣天气,没办法骑摩托车,我就只能住在西登了!” “哦,原来如此!这事儿简单,站里正好闲出来一个单人宿舍,条件还不错,正好给你住!另外我再给你安排一张办公桌,你空闲的时候可以备备课,写写东西!”庞伟的态度和于庆东刚进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在庞伟的安排下,于庆东拿到了宿舍的钥匙。 于庆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正坐在床上看这几天准备的备课笔记,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 于庆东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姑娘,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 “你们是?”于庆东纳闷地问道。 圆脸姑娘抿嘴一笑说道:“于老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是你的学生,我姓唐,她姓陶!” 于庆东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叫唐雨燕,她叫陶……陶……” “陶小翠!”唐雨燕是个快言快语的姑娘。 “哦,对,陶小翠!诗歌写得很好!”于庆东想起来了。 “小翠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大才女,不仅诗歌写得好,也写得好,还 在报上发表过呢!”唐雨燕说道。 “雨燕,别瞎说!”陶小翠扯了扯唐雨燕胳膊,面露羞涩之色。 短短的交流时间,于庆东就看出了两位姑娘性格截然相反,唐雨燕快言快语,一看就是个外向活泼的姑娘,而陶小翠是个秀外慧中、性格腼腆、不善言语的姑娘。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于庆东疑惑地问道。 “于老师,你看我们冻得直哆嗦,是不是能进屋里说啊?”唐雨燕笑道。 于庆东把两个姑娘让进了屋内。 “于老师,你不是问我们怎么知道的吗?”唐雨燕问道。 于庆东点点头。 “自从你不辞而别不来上课后,小翠就像掉了魂儿一样,所以她才让她爸爸把你调回来的!……” 还没等唐雨燕说完,陶小翠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于老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陶小翠羞得面色通红。 “你爸爸是?”于庆东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被调进文化站,应该和陶小翠有关系。 “哎呀,于老师,你别听雨燕瞎说!这次班的老师里属你讲得最好,所以我才跟爸爸说了这件事!”陶小翠赶紧解释。 “你爸爸是?”于庆东再次问道。 “他爸爸是县委……”唐雨燕话说半截又被陶小翠捂住了嘴。 “雨燕,你再说我可生气了!”陶小翠拉下脸来。 “你松手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唐雨燕含糊不清地叫道。 于庆东看陶小翠不想说出自己爸爸的名字,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们俩找我有啥事吗?”于庆东话锋一转。 “于老师,我最近也想写一篇中篇,可一直没有太好的思路,你获大奖的中篇《枣红和枣红马》我拜读过,你能把你的创作思路跟我讲一讲吗?” “哦,这么回事啊?那我就跟你讲一讲!” 于庆东侃侃而谈,唐雨燕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明显对于庆东所讲不感兴趣,而陶小翠恰恰相反,她一边听一边做笔记,还时不时地提出问题,看向于庆东的眼神里充满崇拜之情。 “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还要上课,有啥问题咱们课上还可以交流!”于庆东看天色渐暗,停止了讲解。 两个姑娘道了谢,出了房门。 于庆东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饭盒,正准备去食堂打饭,房门却再次被敲响。 于庆东开门一看,原来是陶小翠去而复返。 “你还有事啊?”于庆东一愣。 陶小翠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还有一本日记本。 “于老师,这是我写的东西,麻烦你有时间的时候帮我看看!还有,这是酸菜馅的饺子,还是热乎的,你就吃了吧!”陶小翠不敢看于庆东的眼睛,红霞升两颊,脸蛋儿像熟透的红苹果。 不等于庆东有所表示,陶小翠把饭盒和笔记本塞到于庆东手里,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远了。 看着陶小翠远去的背影,于庆东皱起了眉头。在于庆东的期待中,县文化局的借调函终于到了明德公社,公社把借调通知发到于庆东所在的大队,大队通知了于庆东。 于庆东非常高兴,吃完午饭就骑着管三哥于庆伟借来的摩托车去了西登。 于庆东到了县文化站,站长庞伟见到他,不但没有之前的热情,反而有些冷淡。 “庞站长,你看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一间宿舍啊?”于庆东问道。 “你是局里调来的,你还是找局里要宿舍吧!”庞伟的眼神中透露出厌恶的神色。 “局里?不是你把我调过来的吗?”于庆东很意外。 庞伟斜眼看了于庆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于庆东,好赖咱在一起喝过酒,也共事过一段时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城府这么深呢?” “庞站长,你这是啥意思啊?我不明白我怎么就城府深了?”于庆东觉得庞伟有些莫名其妙。 .??. “哼!你上次来文化站,我让你住宿舍你不干,结果呢?结果你却利用关系,直接让局里给你下借调函,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戴眼罩吗?你要是不愿意在你大哥面前替我说好话,你就明说,何苦这么绕弯子呢?你累不累啊?”庞伟黑着脸数落于庆东。 “我利用啥关系了?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上次回明德后,一次西登没来过,我上哪找关系利用去?”于庆东也来了气。 庞伟看于庆东根本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皱眉问道:“你没找你大哥于庆国吗?” “笑话,我找他干啥?这段时间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于庆东不高兴地说道。 庞伟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春风满面地说道:“庆东,你别生气,我可能是误会你了!我上次留你你不同意,结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局里却直接把你调进了文化站。我原以为你瞧不起我呢!” “我就是一个农民,有啥瞧不起人的?” “我听说你要来回走,你要宿舍有啥用呢?”庞伟问道。 “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冷,万一晚上赶上恶劣天气,没办法骑摩托车,我就只能住在西登了!” “哦,原来如此!这事儿简单,站里正好闲出来一个单人宿舍,条件还不错,正好给你住!另外我再给你安排一张办公桌,你空闲的时候可以备备课,写写东西!”庞伟的态度和于庆东刚进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在庞伟的安排下,于庆东拿到了宿舍的钥匙。 于庆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正坐在床上看这几天准备的备课笔记,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 于庆东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姑娘,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 “你们是?”于庆东纳闷地问道。 圆脸姑娘抿嘴一笑说道:“于老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是你的学生,我姓唐,她姓陶!” 于庆东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叫唐雨燕,她叫陶……陶……” “陶小翠!”唐雨燕是个快言快语的姑娘。 “哦,对,陶小翠!诗歌写得很好!”于庆东想起来了。 “小翠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大才女,不仅诗歌写得好,也写得好,还 在报上发表过呢!”唐雨燕说道。 “雨燕,别瞎说!”陶小翠扯了扯唐雨燕胳膊,面露羞涩之色。 短短的交流时间,于庆东就看出了两位姑娘性格截然相反,唐雨燕快言快语,一看就是个外向活泼的姑娘,而陶小翠是个秀外慧中、性格腼腆、不善言语的姑娘。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于庆东疑惑地问道。 “于老师,你看我们冻得直哆嗦,是不是能进屋里说啊?”唐雨燕笑道。 于庆东把两个姑娘让进了屋内。 “于老师,你不是问我们怎么知道的吗?”唐雨燕问道。 于庆东点点头。 “自从你不辞而别不来上课后,小翠就像掉了魂儿一样,所以她才让她爸爸把你调回来的!……” 还没等唐雨燕说完,陶小翠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于老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陶小翠羞得面色通红。 “你爸爸是?”于庆东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被调进文化站,应该和陶小翠有关系。 “哎呀,于老师,你别听雨燕瞎说!这次班的老师里属你讲得最好,所以我才跟爸爸说了这件事!”陶小翠赶紧解释。 “你爸爸是?”于庆东再次问道。 “他爸爸是县委……”唐雨燕话说半截又被陶小翠捂住了嘴。 “雨燕,你再说我可生气了!”陶小翠拉下脸来。 “你松手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唐雨燕含糊不清地叫道。 于庆东看陶小翠不想说出自己爸爸的名字,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们俩找我有啥事吗?”于庆东话锋一转。 “于老师,我最近也想写一篇中篇,可一直没有太好的思路,你获大奖的中篇《枣红和枣红马》我拜读过,你能把你的创作思路跟我讲一讲吗?” “哦,这么回事啊?那我就跟你讲一讲!” 于庆东侃侃而谈,唐雨燕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明显对于庆东所讲不感兴趣,而陶小翠恰恰相反,她一边听一边做笔记,还时不时地提出问题,看向于庆东的眼神里充满崇拜之情。 “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还要上课,有啥问题咱们课上还可以交流!”于庆东看天色渐暗,停止了讲解。 两个姑娘道了谢,出了房门。 于庆东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饭盒,正准备去食堂打饭,房门却再次被敲响。 于庆东开门一看,原来是陶小翠去而复返。 “你还有事啊?”于庆东一愣。 陶小翠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还有一本日记本。 “于老师,这是我写的东西,麻烦你有时间的时候帮我看看!还有,这是酸菜馅的饺子,还是热乎的,你就吃了吧!”陶小翠不敢看于庆东的眼睛,红霞升两颊,脸蛋儿像熟透的红苹果。 不等于庆东有所表示,陶小翠把饭盒和笔记本塞到于庆东手里,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远了。 看着陶小翠远去的背影,于庆东皱起了眉头。 第887章 少女的心思 于庆东一边吃饺子,一边翻看陶小翠留下的笔记本。他看了几页,发现里面写的根本就不是,而是一个陶小翠的日记,里面是心灵独白,记录了少女的喜怒哀乐。 陶小翠文字娟秀,心思细腻,文笔优美,青春少女对未来的憧憬、美好爱情的期望、多愁善感的内心世界全部跃然纸上,让于庆东第一次通过文字了解到了一个少女的心思。 于庆东看了几页就合上了笔记本,因为他从文字中看到了一个少女的情窦初开的复杂心理,而自己显然不适合被陶小翠当成倾诉对象,他不想也不能去触碰不该触碰的情感。 上课之前,于庆东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饭盒还给了陶小翠,陶小翠偷偷晃了晃,感觉饭盒里空空无有,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了甜蜜的微笑。陶小翠没有打开饭盒,如果打开后发现里面放了五角钱,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于庆东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你怎么还没睡?我不是不让你等我吗?”于庆东进屋后发现屋里亮着灯,小兰正在纳鞋底。 “我睡不着,外面冷吧?我去给你打热水泡泡脚!”小兰一边说一边穿鞋下地。 小兰打来了热水,于庆东把脚放到热水盆里,一股暖流瞬间充斥全身,于庆东不由得舒服地叫出了声。 “以后不许你再等我,听见了吗?”于庆东心疼小兰。 ?? “我一个是等你回来,另外我心里有事睡不着,也不敢睡着!”小兰轻声说道。 “有啥心事啊?跟我说说!”于庆东柔声问道。 “我师父明早就走了,我怕我睡熟了错过送他老人家!” “老神仙要去哪啊?”于庆东一愣。 小兰把老神仙杜王母的打算讲给于庆东。 “老神仙不让你送就是怕你哭,他心里难受,你就听老神仙的吧!” “我不出去,就偷偷看着他走就行了!” …… 老神仙杜王母没等天亮就走了,小兰躲在门后看着杜王母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暗自垂泪,心中暗暗为师父祈祷平安,盼望他早日归来。 两天后的夜晚大雪纷飞,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絮状的雪花很快把小山村装扮得银装素裹,仿佛故事里的童话王国。 于庆东和小兰早已约定好,遇到风雪天气,于庆东当晚就住在西登,但是小兰还是等到十点多才关上大门,回屋后关灯躺在了炕上。 小兰迷迷糊糊地刚睡着,朦胧中听见好像有人叫自己,她一激灵坐了起来,仔细听了一下,确定的确是有人在呼叫自己。 小兰以为是于庆东回来了,赶紧披了件厚衣服就跑了出去。 等小兰出门用手电一照,发现大门外停了一辆吉普车,崔喜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心中猜测:崔喜这么晚顶风冒雪赶过来,肯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喜子哥,你怎么这么晚跑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小兰打开大门心惊肉跳地问道。 “别提了, 小土豆闹了半宿,死活要回来!”崔喜面露无奈之色。 小兰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小土豆人呢?”小兰问道。 “在车后座呢,好像睡着了!”崔喜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小兰赶紧打开吉普车后门,把身上披着的厚衣服给小土豆裹好,然后抱了起来。 小土豆被惊醒,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当她发现抱着她的人是小兰后,立刻“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姑姑,你怎么不要我了?小土豆听话,你别把送走!”小土豆一边哭一边抽出胳膊,紧紧搂住小兰的脖子。 “姑姑不送你走!”小兰感受到小土豆眼泪的滚烫,不由得眼眶湿润,心里极为难受。 进屋后,小兰发现小土豆浑身滚烫,赶紧给她测了一下体温。 “孩子烧成这样,你是怎么搞的?有你这样当舅舅的吗?”小兰第一次冲崔喜发火。 “姑姑,别送我走!”小土豆小脸被烧得通红,却仍不忘记央求小兰。 “小土豆,乖!咱哪都不去!”小兰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小兰赶紧给想办法给小土豆退烧,崔喜想要帮忙却被小兰直接无视了。 小松被吵醒,当他看见小土豆的时候,顿时睡意全无,爬到小土豆跟前,一个劲儿地喊姐姐。 小土豆身体有病,精神上却很亢奋,她两只手捧着小松的脸蛋儿,一连亲了小松脑门儿好几口。 经过一番折腾,一个小时后,小土豆的烧终于退了不少,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睡着了,小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孩子烧成这样你都看不出来吗?这要是烧出肺炎就麻烦了!小土豆不走了,让你带她我不放心!”小兰对崔喜的气还没消。 “我这次送回来就没打算再领她走!”崔喜说完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小土豆到西登的第一天晚上就折腾半宿,说啥要回来找你,我是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她哭累了才睡着!” “那你第二天怎么不把她送回来?”小兰听着都心疼。 “唉!我寻思她刚换环境可能不太适应,过两天熟悉环境就好了!第二天把她送去了幼儿园,谁知道她一直闹着要回家找姑姑,还把幼儿园老师给咬了,我没有时间,还是梁局的爱人把她接到了梁局家里!”崔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今晚她闹得更厉害,把我都咬了,这小丫头心里就认你和小松,我这个舅舅算白搭啊!”崔喜一边苦笑,一边给小兰展示被小土豆咬过的地方。 “我给你上点儿药吧?”小兰看崔喜胳膊上被咬的地方牙齿印记清晰可见,周围红肿一片。 “不用,就当留个纪念了!”崔喜笑道。 小兰白了崔喜一眼说道:“活该!谁让你不把小土豆早点送回来的?这几天孩子肯定上老大的火了,你看她比走的时候瘦了一圈!我要是不考虑她去幼儿园能学到东西,我高低不会让你把她带走!”小兰现在很后悔当初让崔喜把小土豆带走。 崔喜挠了挠脑袋没敢出声。 第888章 好色中年人 崔喜第二天早上有任务在身,所以连夜就赶回了西登。 小兰担心小土豆的病情,一夜没怎么睡,一直到天快要亮了,小土豆的烧彻底退了,小兰这才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会儿。 小兰起来后正在烧火做饭,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于是赶紧跑了出去。 大门外二老喂戴着棉帽子,挑着两桶水正站在大门外等着小兰开门。 “你这是干啥啊?”小兰一边开门一边问二老喂。 “牡丹让我给你家挑水!”二老喂瓮声瓮气地说道。 “就挑这一担就行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天气虽冷,但小兰心中温暖。 二老喂把水缸挑满后又开始扫院子里的雪,小兰很不好意思,喊了二老喂几次让他停手,二老喂根本不听,他认真执行着牡丹的交给的任务,直到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才停手。 入冬后人们开始吃两顿饭,所以小兰家的早饭和其他村民家一样,主食也是干饭。小兰焖了一锅小豆高粱米饭,又炖了一锅白菜炖粉条,二老喂一进屋就喊香。 “二老喂,辛苦你了,你早上就在我们家吃吧!”小兰一边说一边给二老喂盛饭。 二老喂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对小兰问道:“你做的饭真香,我能给牡丹和小金豆端走点儿不?” 牡丹回来之前,要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二老喂早就上桌造上了,可牡丹娘俩回来后,二老喂竟然先考虑牡丹娘俩,可见二老喂打心里疼她们。 小兰给二老喂装了一家人的饭菜,二老喂喜滋滋地端走了。 “给人家干点活儿还拿人家东西,以后不许你从小兰家往回端饭菜,听见了吗?”见二老 喂惦记自己和小金豆,牡丹心头一热,但还是给二老喂定了新规矩。 二老喂憨憨一笑,立刻点头答应。 一家三口正在吃饭,牡丹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 窗玻璃上布满霜花,牡丹透过窗户,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出敲窗户的人是兰远学,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赶紧出去吧,别让他进屋!”牡丹对兰远学充满厌恶感。 “爹,你找我有事啊?”二老喂出门后对兰远学问道。 “你妈昨晚一宿没回来,你赶紧出去找找,别让她冻死在外面!”兰远学说道。 二老喂一听立刻着急起来,帽子都没回屋拿,就一溜烟跑出去寻找亲娘去了。 兰远学看二老喂没了影儿,推门进了屋子。 “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牡丹见兰远学不请自来,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我儿子家,我愿意来我就来,你一个外姓人,你管得着吗?”兰远学背着手一边在屋内巡视,一边回怼牡丹。 “这房子是小兰家的,不是你给儿子盖的,你有啥资格进这个屋子?”牡丹俏脸生寒。 “牡丹,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不是因为我怕你!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小金豆是谁的种你心里清楚,一个月后你要是怀不上我们老兰家的种,我把你腿打折,把你撵出老兰家!”兰远学话语凶狠。 “一个老公公跟儿媳妇儿说这样的话,你还要 不要脸?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这张怨种脸!”牡丹气得脸色铁青。 “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张死人脸啊?我最后说一遍,你要是不能给老兰家生个大胖小子,你看我能饶了你不?” 兰远学说完,端起桌上的饭菜,看都不看牡丹一眼扬长而去,留下牡丹气得嘴唇哆嗦,眼中蓄满眼泪。 牡丹连碗筷都没收拾,抱着小金豆去了小兰家里。 “牡丹,这一大早谁惹你了?”小兰看出牡丹情绪不对。 “没事儿!我听二老喂说小土豆回来了,我过来看看!”牡丹不想让小兰跟自己操心。 “小土豆昨晚发烧了,现在烧退了,要是今天白天她再烧起来,你赶紧找人通知我!”小兰要去上班,有些不放心小土豆。 “你就放心上班去吧,孩子交给我!”牡丹满口答应。 小兰走后,牡丹留在小兰家里照顾小土豆。 快到中午的时候,牡丹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小兰的名字,于是赶紧出了屋门。 牡丹仔细一看,只见院子里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五短身材,面相凶狠,尤其是一双三角眼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你找谁啊?”牡丹刻意跟中年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小兰在家吗?”中年男人问道。 “你找小兰啊?她早就上班走了,你要是找她看病就去卫生院找她!”牡丹说完就准备回屋去。 “我不找她看病,我是她家的亲戚!”中年男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亲戚?你是小兰的什么亲戚?”牡丹怀疑地问道。 中年男人三角眼转了转,说道:“我是她大舅家的大哥!” 牡丹是后嫁到小砬子屯的,所以并不知道小兰根本就没有这么个表哥,既然中年男人自称是小兰的表哥,牡丹也不好太冷淡,于是赶紧把中年男人让进了屋内。 小土豆正在炕上跟小松玩,当她看见中年男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退到炕角再也不敢看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看见了小土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现出兴奋之情。 “你是小土豆吧?你还认识我吗?”中年男人问道。 小土豆紧张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慌乱地摇了摇头。 牡丹听中年男人叫出了小土豆的名字,下意识地就真把中年男人当成了小兰的表哥。 “小兰得晚上下班才能回来呢,你要是着急有事儿,直接去卫生院找她吧!”尽管已经认可了中年人的身份,牡丹内心还是非常排斥他。 “我不着急!”中年男人摇摇头。 “你叫个啥?和小兰是什么关系啊?”中年男人盯着牡丹俊俏的面容问道。 “我叫牡丹,是小兰的朋友!”牡丹出于礼貌只好实话实说。 “啧啧!你这小模样可真俊,找没找婆家啊?”中年男人眼睛像钩子一样在牡丹身上不断打量。 见中年男人色色的眼神,牡丹一皱眉,对他心生厌恶! “你就在这屋等吧,我去帮你找小兰!”牡丹下意识地想躲避中年男人。 第889章 赵老嘎被栽进雪堆里 “不着急,咱唠会磕儿呗?”中年男人色眯眯地说道。 牡丹冷下脸来,没有搭理中年男人,抱起小松对小土豆说道:“小土豆,赶紧下炕穿鞋,我领你找小兰姑姑去!” 小土豆畏惧地看了看中年男人,一点一点地往炕外蹭。 “你走行,小土豆可不能走!”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忽然拽住了小土豆的胳膊。 小土豆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立刻吓得大哭起来。 “你干什么?你把孩子吓着了!”牡丹变了脸色,赶紧过去阻拦中年男人。 “我有啥可怕的?你们把小土豆养得这么娇气呢?”中年男人不为所动,依然拽着小土豆的胳膊不松手。 牡丹急了,把小松放到地上,伸手去掰中年男人的手。 牡丹低下头来,脖颈的皮肤白皙细腻,中年男人看见后,立刻心猿意马,荷尔蒙上升,松开小土豆,一把抱住牡丹。 “你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牡丹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呵斥中年男人。 “你长得可真带劲儿,你让我亲一下!”中年男人说完就要去亲牡丹。 牡丹闻到中年男人嘴巴传来的烟酒混合的臭烘烘的味道,立刻拼命挣扎,并且大声叫道:“你这个臭流氓,赶紧把我松开,不然我可喊人了!” 中年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把牡丹抱得更紧,试图把牡丹按倒在炕上,牡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呼救。 小土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犹豫了片刻,忽然冲了过来,一口咬在中年男人的手腕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手,牡丹趁机摆脱了他的束缚。 “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连 老子都敢咬?”中年男人见手腕处留下的牙齿印正渗出鲜血,不由得勃然大怒。 “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中年男人目露凶光,一巴掌拍在小土豆的脸上。 中年男人下手很重,小土豆稚嫩的脸上立刻出现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嘴角也流出鲜血来,但刚才瑟瑟发抖的小土豆却没有哭,反而用充满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中年男人。 “我让瞅!”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再次举起手来。 牡丹见小土豆挨打,怒气值彻底拉满,她再也没有一丝顾忌和害怕,悍不畏死地冲向男人,直接把他挠了个满脸花。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下被牡丹抓花了脸,立刻放下小土豆,怒气冲冲地直奔牡丹冲去,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屋里,牡丹不敢独自逃跑,她两眼冒火不退反进,和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 牡丹毕竟是女人,很快就被中年男人摁在炕沿上。 “你个臭女人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去扯牡丹的衣服,牡丹拼命抵抗,大骂不止。 正在这时候,中年男人的手腕忽然被人死死抓住,他挣了几下却纹丝不动。 “当家的,他欺负我,揍他!”牡丹看见来人是二老喂后,顿时喜出望外来了精神。 “你欺负牡丹,我打死你!”二老喂接到牡丹的指令,一掌拍在中年男人的面门上。 中年男人顿时鼻血喷涌,染红了 整张脸,凄惨的模样非常吓人。 “当家的,把他弄到外面去!”牡丹怕吓到两个孩子,于是再次给二老喂下达指令。 二老喂答应一声,一把薅住中年男人的脖领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中年男人拖到了屋外。 中年男人是个滚刀肉,遭到重创的他污言秽语大骂不止,不停地挣扎反抗,无奈他和二老喂力量相差悬殊,根本就无法摆脱二老喂的束缚。 牡丹害怕二老喂下手太重,赶紧跟了出来,她站在门口发现院子中有一个大雪堆,立刻眼前一亮。 “当家的,把这个臭流氓栽雪堆里去!”牡丹指着大雪堆冲二老喂大声喊道。 “怎么栽啊?”二老喂扭头问牡丹。 “笨蛋!就像栽大葱那样,把这个臭流氓大头朝下栽雪堆里去!” “哎呀我的天,我知道了!”二老喂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住手,我是小土豆亲爹,把我放开!”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大叫。 “小土豆亲爹?”牡丹皱起眉头想了想。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天杀的赵老嘎!当家的,把他栽得深一点!”牡丹曾经听小兰讲过小土豆的身世。 二老喂答应一声,将赵老嘎拖到雪堆旁边,然后抓住赵老嘎的脚脖子,将他直接插进雪堆里。 赵老嘎胸部以下都被埋在了雪堆里,他的两条腿不停蹬踹,想要摆脱二老喂的束缚。 “牡丹,你看好玩不?”二老喂像个孩子一样冲牡丹嚷道。 “当家的,栽大葱栽一下,栽人得多栽 几次!”牡丹恨透了赵老嘎,想要狠狠惩治一下这个混蛋。 “好嘞!”二老喂答应一声,兴奋地将赵老嘎拔了出来,然后又将赵老嘎再次插进雪堆里。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赵老嘎的腿再也蹬不起来了,若不是二老喂抓着他的脚脖子,他的两条腿就会像面条一样瘫软在雪堆上。 牡丹怕出人命,赶紧让二老喂把人拔出来。 二老喂像拎小鸡一样把赵老嘎拎到牡丹面前。 牡丹仔细一看,只见赵老嘎脸上的血液已经被冻成了冰,他双眼紧闭,脸色青紫,已经昏了过去。 “你在家看着他,千万别让他跑了,我去找小兰!” 牡丹说罢,进屋给两个孩子穿戴整齐,然后抱着小松,领着小土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雪地里。 二老喂等了一会儿,发现赵老嘎嘴唇青紫,四肢僵硬,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样也不行啊,要是冻死了咋办?” 二老喂尽管憨直,也知道赵老嘎要是冻死了肯定会有麻烦,于是琢磨了一下,然后把赵老嘎拖进屋里,放到了炕上。 二老喂因为着急寻找亲娘杨桃花,所以早饭根本没吃几口,折腾了一上午后,肚子咕咕叫起来。 二老喂喝了一瓢凉水,坐在炕沿上又等了一会儿,实在饿得难受,于是开始在小兰家找吃的。 小兰家的早饭被二老喂端走了不少,所以根本没有剩饭,二老喂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老老实实在炕上躺着,不准逃跑,我回家吃点东西再回来看着你!”二老喂对紧闭双眼的赵老嘎说道。 第890章 疯了一样 牡丹到了卫生院找到小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小兰听完立刻紧张起来。她听崔喜讲过赵老嘎的劣迹,知道这个人好吃懒做,酗酒赌博成性,为了钱可以毫无底线,如今赵老嘎千里迢迢跑到小砬子来,肯定不是为了来看女儿小土豆,绝对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兰让牡丹带着孩子在人多的地方等自己,然后赶紧给崔喜打去了电话,谁知道崔喜外出未归,无奈之下小兰只好让接电话的人转告崔喜: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待崔喜回来处理,希望崔喜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小砬子。 小兰心急如焚,赶紧又跑到派出所找唐蕙,谁知道唐蕙一早就去西登参加转正培训学习去了,小兰只好找到了表哥黄铭,把情况跟他讲了一遍。 黄铭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听喜子跟我讲过这件事,当时赵老嘎出尔反尔,崔喜在接小土豆走的时候,这个无赖狮子开大口临时加价,喜子把他暴揍了一顿,因此还受到了处分。这件事按理说已经解决了,怎么这个无赖又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估计赵老嘎肯定是手里没钱了,于是就想利用小土豆再讹点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要是好说好商量要点钱还行,我就怕他对小土豆下手!”小兰愁眉不展。 “崔喜现在名声在外,想要打听他的消息太简单了!”黄铭说道。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我让谷森林带人跟你回家去,先把赵老嘎弄到派出所来,我好好审审他,看他来小砬子究竟是什么目的!”黄铭接着说道。 小兰请了假,和谷森林一行三人回到了小砬子。 三个人一进屋,小兰发现二老喂正垂头丧气地坐在炕沿上掰手指头,不由得一愣,赶紧问道:“二老喂,怎么就你自己在家啊?上门找事的人呢?” 二老喂沮丧地说道:“我饿了回家吃饭,等我回来人就没影了!” 小兰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你没出去找一找吗?” “找了,没找到!”二老喂挠了挠脑袋回道。 “你看这怎么办?”小兰问谷森林。 “所长让我把人带回去,现在人没了,我也没办法啊!”谷森林两手一摊。 “能不能多来几个人找一找赵老嘎?”赵老嘎跑了,小兰心里更不安稳了。 “昨天的雪下得这么大,很多地方都没膝盖了,怎么找啊?再说人家又不是罪犯,我们也没有理由调集人手抓人啊,我现在就回所里跟所长汇报一下,还是让所长拿主意吧!”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和谷森林一起又回到派出所。 黄铭得知赵老嘎跑了,不由得也头痛起来,他琢磨了一会儿,对小兰说道:“没有目的地去找赵老嘎无疑是大海捞针,现在也没有啥好办法,只好等喜子回来了!喜子回来之前,你在屯子里多找几个人,多加防范一下,赵老嘎无非就是求财,估计他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小兰求助未果,只好回了卫生院。 牡丹一听赵老嘎跑了 ,气得俏脸生寒,气呼呼地说道:“这个二老喂,我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人看好了,结果还是跑了,等我回去的,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你千万可别说他,赵老嘎跑了,我看他都上火了,再说要是没有二老喂,说不定要出多大的事情呢!”小兰赶紧劝说牡丹。 要不是二老喂及时出现,牡丹肯定难逃被侮辱的厄运,小土豆也难逃赵老嘎之手,所以经小兰这么一劝,牡丹的气也就消了。 随着时间的消逝,小兰也逐渐冷静下来。 小兰的紧张慌乱无非是担心小土豆的安危,但小兰沉下心仔细一想,若是自己使用银针技艺,一般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赵老嘎尽管身强力壮,但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将他制住,在崔喜没回来之前,只要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小兰把自己的想法跟牡丹一说,牡丹也放下心来,可片刻时间又紧张地问道:“要是赵老嘎对另外几个孩子下手怎么办?” “不会吧?”小兰一惊。 “赵老嘎要是为了勒索钱财,他用小土豆威胁不成,很可能狗急跳墙对另外几个孩子下手!”牡丹的担心不无道理。 小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小雨现在一个人在家呢,万一她被赵老嘎抓住……”细思则恐,小兰话没说完已经坐不住了。 “哎呀,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二老喂还在你家呢!”牡丹安慰小兰。 “哎?不对啊,我回家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小雨?”小兰说到这里汗毛都竖了起来。 牡丹一听眼睛直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嗫嚅着说道:“赵老嘎来的时候,小金豆和小雨在西屋一起玩呢,我这一着急把两个孩子给忘了!” 两个女人来不及再沟通什么,各自抱了一个孩子,疯了一样往小兰家里跑。 等两个人跌跌撞撞跑回小兰家,全都傻眼了:小兰家里空无一人,两个孩子根本就没在家里,二老喂也不知去向。 牡丹跌坐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她扯着自己的头发,自责地叫道:“我怎么这么粗心啊?怎么能把小金豆扔在家里呢?我真是糊涂啊!……” 小兰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 “牡丹,你先别哭,兴许是二老喂把两个孩子带回家了呢!”小兰提醒牡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关心则乱,牡丹已经乱了方寸。 牡丹站起身来,胡乱擦了擦眼泪,撒腿就往家里跑,小兰抱着小松,领着小土豆也跟了出来。 小兰带着两个孩子跑得慢,等她赶到牡丹家大门口,牡丹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小兰,怎么办啊?家里也没有……”牡丹惊惶失措,话没说完滑倒在地上。 小兰赶紧过去把牡丹扶了起来。 “牡丹,你先别着急!二老喂在家吗?”小兰问道。 牡丹哭着摇了摇头。牡丹到了卫生院找到小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小兰听完立刻紧张起来。她听崔喜讲过赵老嘎的劣迹,知道这个人好吃懒做,酗酒赌博成性,为了钱可以毫无底线,如今赵老嘎千里迢迢跑到小砬子来,肯定不是为了来看女儿小土豆,绝对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兰让牡丹带着孩子在人多的地方等自己,然后赶紧给崔喜打去了电话,谁知道崔喜外出未归,无奈之下小兰只好让接电话的人转告崔喜: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待崔喜回来处理,希望崔喜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小砬子。 小兰心急如焚,赶紧又跑到派出所找唐蕙,谁知道唐蕙一早就去西登参加转正培训学习去了,小兰只好找到了表哥黄铭,把情况跟他讲了一遍。 黄铭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听喜子跟我讲过这件事,当时赵老嘎出尔反尔,崔喜在接小土豆走的时候,这个无赖狮子开大口临时加价,喜子把他暴揍了一顿,因此还受到了处分。这件事按理说已经解决了,怎么这个无赖又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估计赵老嘎肯定是手里没钱了,于是就想利用小土豆再讹点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要是好说好商量要点钱还行,我就怕他对小土豆下手!”小兰愁眉不展。 “崔喜现在名声在外,想要打听他的消息太简单了!”黄铭说道。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我让谷森林带人跟你回家去,先把赵老嘎弄到派出所来,我好好审审他,看他来小砬子究竟是什么目的!”黄铭接着说道。 小兰请了假,和谷森林一行三人回到了小砬子。 三个人一进屋,小兰发现二老喂正垂头丧气地坐在炕沿上掰手指头,不由得一愣,赶紧问道:“二老喂,怎么就你自己在家啊?上门找事的人呢?” .??. 二老喂沮丧地说道:“我饿了回家吃饭,等我回来人就没影了!” 小兰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你没出去找一找吗?” “找了,没找到!”二老喂挠了挠脑袋回道。 “你看这怎么办?”小兰问谷森林。 “所长让我把人带回去,现在人没了,我也没办法啊!”谷森林两手一摊。 “能不能多来几个人找一找赵老嘎?”赵老嘎跑了,小兰心里更不安稳了。 “昨天的雪下得这么大,很多地方都没膝盖了,怎么找啊?再说人家又不是罪犯,我们也没有理由调集人手抓人啊,我现在就回所里跟所长汇报一下,还是让所长拿主意吧!” 小兰没有办法,只好和谷森林一起又回到派出所。 黄铭得知赵老嘎跑了,不由得也头痛起来,他琢磨了一会儿,对小兰说道:“没有目的地去找赵老嘎无疑是大海捞针,现在也没有啥好办法,只好等喜子回来了!喜子回来之前,你在屯子里多找几个人,多加防范一下,赵老嘎无非就是求财,估计他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小兰求助未果,只好回了卫生院。 牡丹一听赵老嘎跑了 ,气得俏脸生寒,气呼呼地说道:“这个二老喂,我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人看好了,结果还是跑了,等我回去的,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你千万可别说他,赵老嘎跑了,我看他都上火了,再说要是没有二老喂,说不定要出多大的事情呢!”小兰赶紧劝说牡丹。 要不是二老喂及时出现,牡丹肯定难逃被侮辱的厄运,小土豆也难逃赵老嘎之手,所以经小兰这么一劝,牡丹的气也就消了。 随着时间的消逝,小兰也逐渐冷静下来。 小兰的紧张慌乱无非是担心小土豆的安危,但小兰沉下心仔细一想,若是自己使用银针技艺,一般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赵老嘎尽管身强力壮,但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将他制住,在崔喜没回来之前,只要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小兰把自己的想法跟牡丹一说,牡丹也放下心来,可片刻时间又紧张地问道:“要是赵老嘎对另外几个孩子下手怎么办?” “不会吧?”小兰一惊。 “赵老嘎要是为了勒索钱财,他用小土豆威胁不成,很可能狗急跳墙对另外几个孩子下手!”牡丹的担心不无道理。 小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小雨现在一个人在家呢,万一她被赵老嘎抓住……”细思则恐,小兰话没说完已经坐不住了。 “哎呀,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二老喂还在你家呢!”牡丹安慰小兰。 “哎?不对啊,我回家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小雨?”小兰说到这里汗毛都竖了起来。 牡丹一听眼睛直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嗫嚅着说道:“赵老嘎来的时候,小金豆和小雨在西屋一起玩呢,我这一着急把两个孩子给忘了!” 两个女人来不及再沟通什么,各自抱了一个孩子,疯了一样往小兰家里跑。 等两个人跌跌撞撞跑回小兰家,全都傻眼了:小兰家里空无一人,两个孩子根本就没在家里,二老喂也不知去向。 牡丹跌坐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她扯着自己的头发,自责地叫道:“我怎么这么粗心啊?怎么能把小金豆扔在家里呢?我真是糊涂啊!……” 小兰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 “牡丹,你先别哭,兴许是二老喂把两个孩子带回家了呢!”小兰提醒牡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关心则乱,牡丹已经乱了方寸。 牡丹站起身来,胡乱擦了擦眼泪,撒腿就往家里跑,小兰抱着小松,领着小土豆也跟了出来。 小兰带着两个孩子跑得慢,等她赶到牡丹家大门口,牡丹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小兰,怎么办啊?家里也没有……”牡丹惊惶失措,话没说完滑倒在地上。 小兰赶紧过去把牡丹扶了起来。 “牡丹,你先别着急!二老喂在家吗?”小兰问道。 牡丹哭着摇了摇头。 第891章 受尽羞辱 “牡丹你别着急,二老喂不在家,说明孩子肯定被他抱走了!”小兰劝道。 “肯定是赵老嘎把孩子弄走了,二老喂找去了!你说小砬子周边都是山,赵老嘎要是把孩子抱进山里,我上哪找啊?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粗心啊?”牡丹自责不已。 两个人正在一哭一劝,小土豆忽然一拉小兰的衣襟叫道:“姑姑,你看!” 小兰顺着小土豆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对牡丹叫道:“牡丹,别哭了!你看二老喂不是抱着孩子回来了吗?” 牡丹擦了擦眼泪仔细一看,只见二老喂抱着小金豆正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来,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 牡丹冲到二老喂跟前,一把抢过小金豆,紧紧抱在怀里。 “你个瘟大灾的,你把孩子抱哪去了?你把我都要吓死了!”牡丹骂道。 “我妈说想小金豆了,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把小金豆送我原来的家了!”二老喂一边说一边看着牡丹的脸色。 “你找到你妈妈啦?”牡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二老喂点了点头。 “二老喂,小雨呢?”小兰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啊,她没在家里吗?”二老喂挠了挠脑袋说道。 “你抱走小金豆的时候,小雨在家吗?”小兰的心提了起来。 “我抱走小金豆的时候,小雨在家呢!”二老喂说道。 “完了,小雨肯定让赵老嘎带走了!”小兰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你怎么这么混蛋呢?怎么能把小雨一个人扔家里?”牡丹急了,上去就给二老喂一脚。 二老喂咧咧嘴没敢作声。 < br>小兰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于是她把小土豆和小松放到牡丹家,并且嘱咐二老喂不能离开,以防赵老嘎去而复返。 小兰几乎把小子屯找遍了,也没有小雨的影子,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小兰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却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寻找。 这时候正好赶上学生放学,其中一个初中学生李云听见小兰呼喊小雨的名字,赶紧跑了过来。 “小兰姨,你是找小雨吗?”李云问道。 “对啊,你看见她了吗?”小兰焦急地问道。 李云点了点头,对小兰说道:“我去供销社买铅笔的时候,我看见小雨了!” “是吗?你没看错吧?”小兰精神为之一振。 “肯定没看错,我领你去!”李云是个热心的小男孩。 小兰和李云赶到明德供销社的时候,供销社已经开始上窗板准备关门了,小兰还没到供销社门口,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咒骂声,于是赶紧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气得脸色铁青。 只见供销社主任康得水揪着小雨的脖领子,正恶狠狠地骂着小雨:“跟啥人学啥样,你这败家孩子跟小矬子一样招人烦,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打死你!” 小雨大声哭叫,不停地挣扎。 “把饼干给我吐出来!”康得水扬手欲打。 “住手!”小兰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康得水,你还是不是人,连 个孩子都打?赶紧把小雨放开!”小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呵斥康得水。 “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车大夫吗?这孩子偷东西是你教的吧?你好歹也是个大夫,怎么教孩子作贼呢?你家要是实在困难,过来求求我,我可以赊你二两饼干啊,何苦让孩子来偷呢?”康得水阴阳怪气地讥讽小兰。 “你胡说什么?赶紧把小雨松开!”小兰怒目而视。 康得海松开小雨,小雨赶紧跑到小兰身后,顾不上擦眼泪就从兜里掏出一块饼干,塞到嘴里吃了起来。 “我胡说?你看她吃什么呢?你给她钱买饼干了吗?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指责别人,是谁把你惯成这样的臭毛病?”康得水瞪起了眼。 小兰扭头一看,小雨吃饼干吃得正香,立刻明白康得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故意诬陷小雨。 “小雨,你哪来的饼干?”小兰生气地问道。 小雨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告诉你吧!这小丫片子在供销社赖了一下午,谁买好吃的她管谁要,老不要脸了,也不知道谁教她的,都赶上要饭的了!我们要关门了,撵她还不走,最后趁大伙不注意,抓了一把饼干就跑,我把她抓住了,她还骂我,真是有人养没有教的玩意!”康得水说话夹枪带棒,言语恶毒。 小兰知道康得水尽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小雨偷饼干的行为肯定是事实。 “你留点口德吧!小雨拿了多少饼干,我给你钱!”小兰一边说一边掏钱。 “你可真会说,啥叫拿啊?那就是偷!偷多少不重要,必须罚款!”康得水 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罚多少?”小兰一皱眉。 “一斤饼干五毛钱,偷一罚十,你给五块钱罚款吧!”康得水朝小兰伸手说道。 “她能偷你一斤饼干吗?”小兰气愤地问道。 “都他娘的让她吃肚子里去了,你让我怎么称?偷东西还理直气壮,你们一家人都这么牛吗?”康得水撇嘴说道。 小兰看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于是强压心中怒火,拿出五块钱拍在柜台上,然后领着小雨就往外走。 “站住!”康得水叫道。 “你还想咋地?”小兰停下脚步,扭头问道。 “我得给你开个罚款收据,省得以后你诬告我贪污了这五块钱!”康得水还没完没了了。 小兰狠狠瞪了康得水一眼,领着小雨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明天派人给你送卫生院去,你不是副院长吗?万一能报销呢!哈哈哈……”康得水冲着门口大声喊道。 小兰因为小雨受到康得水的羞辱,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偏赶上小雨磨磨蹭蹭不肯快走,小兰心中的火气实在压不住了。 “小雨,你自己偷偷跑到供销社,大家都急死了,你能不能快点走?”小兰嚷道。 小雨好像没听见一样,又掏出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羞耻呢?我让你吃!”小兰气急了,一把抢过饼干,用脚踩了个粉碎。 “我*你妈!”小雨忽然冲小兰爆了粗口。 小兰一听,顿时呆若木鸡! 第892章 养了一只白眼狼 尽管小雨性格随父母非常自私,但自从到了小兰家却从未对小兰骂过脏话,如今为了一块饼干竟然对小兰爆粗口,这让小兰无比伤心,真恨不得把她扔在这儿不去管她死活。 “你赔我饼干!”小雨张牙舞爪,目光凶恶。 “你走不走?”小兰被气得眼泪含眼圈。 “我不走,你赔我饼干!”小雨大声嚷道。 小兰实在气极了,一把将小雨拽过来,对着她的屁股抽打了几下。 尽管小兰满肚子气,但下手并不重,但小雨却大声哭嚎起来,好像小兰对她下了死手一样。 “你走不走?”小兰再次问道。 “我不走,你赔我饼干!”小雨根本没被打疼,所以仍在犟嘴。 小兰一咬牙,加大了抽打的力气。 小雨被打疼了,哭得更加大声起来。 小雨的哭声很快引来一群围观的人,大家都认识小兰,于是有人过来劝说小兰,谁知道小雨是个人来疯,见有人求情,竟然再次对小兰爆了粗口。 小兰伤心至极,对小雨失望透顶,真想把她扔下一走了之,但她的善良却又阻止她这么做,于是只得停下手说道:“小雨,你要是不跟我走,我自己可走了!” “我不走!你是坏人,小矬子我恨你!”小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小雨话音刚落,有人忽然抽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小雨被打懵了,她忘记了哭闹,捂着脸抬起头,看清来人后难以置信地问道:“哥,你打我?” “你敢骂姑姑,我打死你!”打小雨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雨的亲哥大志。 “大志,你怎么来了?”小兰一边问,一边拉住了大志再次扬起来的手。 “是我给找来的!”站在一边的李云插嘴说道。 “给我滚回家去!”大志一脚踢在小雨的屁股上,小雨被踢了一个趔趄。 小雨看大志两眼通红,脸色铁青,不由得害怕起来,于是一边哭一边往前走。 “给我憋回去!”大志又是一脚。 在大志的一路踢踹下,小雨抽噎着往家走,小兰跟在后面心里五味杂陈。她实在想不明白,同是一奶同胞,小雨和大志怎么会有截然不同的脾气秉性?一个懂事得让人心疼,另外一个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小兰清楚地知道,如果任由小雨这么发展下去,她长大后肯定和赖文一样,自私自利又满肚子坏水,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小雨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打骂狠了会让人说三道四,循循善诱小雨又会当成耳边风,对她的教育实在是让人头疼。 吃过晚饭后,为了防备赵老嘎再来,小兰把几个孩子都集中到东屋,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她准备一夜不睡。 小土豆白天受到了惊吓,一直赖在小兰的怀里不肯独自去睡觉,最后在小兰怀里睡着了,小兰才把她放进了被窝里。 小雨惹完祸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找了小娟和小梅姐俩一通毛病后,早早就睡着了。 大志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小兰的表现就猜出了今晚可能会有危险,他把一把菜刀藏在枕头 下,虽然也早早闭上了双眼,却暗自戒备,准备关键时刻保护小兰姑姑和弟弟妹妹们。 小兰正在屋里纳鞋底,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兰顺着门缝往外仔细一看,只见院子里影影绰绰有四五道黑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儿拢火吧!”院子里有人说道。 小兰听出是小成子的声音,赶紧推门走了出去。 “成子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小兰看院子里堆了一堆木头,奇怪地问道。 “守夜啊!这天太冷了,拢一堆火大家能暖和不少!”小成子回道。 小兰赶紧把小成子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都知道啦?” “牡丹告诉我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跟我还见外啊?” “这大冷的天在外面怎么能行呢?你们还是回去吧,别再冻坏了!”小兰心中温暖,但又觉得过意不去。 “都是糙老爷们儿,哪有那么娇气!再说后半夜有替班,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赶紧回屋睡觉去!”小成子冲小兰摆了摆手。 “那也别在外面啊,都进屋吧!”小兰说道。 “屋子里暖和,该打瞌睡了!这儿多好,烧点土豆和地瓜,再喝点烧酒,看看星星多美!”有人笑道。 小兰又啰唆了几句,小成子不由分说将她推回了屋子。 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炕柜睡着了,忽然房门一开,一股冷气涌了进来,小兰立刻被惊醒。 “你怎么回来了?道上有雪路滑,你大晚上瞎折腾啥啊?”小兰看于庆东眉毛都上了霜,心疼地说道。 “我刚才都听成子哥说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于庆东一边摘帽子和围脖,一边埋怨小兰。 “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让你回来干啥?”小兰笑道。 “瞧不起谁呢?让你看看我的力量!”于庆东笑着向小兰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小兰抿嘴一笑说道:“你今天自己睡西屋吧,炕上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回来了就让成子哥他们撤了吧?外面这么冷,别再把他们冻坏了!”于庆东问小兰。 “你去问问吧,估计没戏!”小兰点头说道。 于庆东出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又回来了。 “成子哥怎么跟你一个语气?好像我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摇头。 “小兰,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于庆东话锋一转。 “啥事啊?” “我二哥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德中学缺一个语文老师,问我想不想当!” “那肯定是民办的吧?” “肯定是民办的啊!想要转正还得有名额,然后参加考试合格了,再去进修学校读两年才能转正呢!” “你不是说在文化站上班,将来也有转正的机会吗?” “我考虑过了,即使我能进文化站,可咱俩总两地分居也不行啊!我怕时间长了,你再被人抢跑了!”于庆东笑道。 第893章 赵老嘎落网 于庆东决定等这期培训班结束后就去明德中学报到,小兰表示尊重于庆东的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二老喂和牡丹就来了,有了二老喂的保护,北队的社员撤出了小兰家。 中午的时候,崔喜赶到了卫生院。 小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后,崔喜琢磨了半天没说话。 “我觉得赵老嘎绝不可能特意来小砬子来讹钱,他肯定是路过想趁机捞上一把!”崔喜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赵老嘎已经走了?”小兰问道。 “这还不好说,我先去派出所,打电话核实一下赵老嘎的真实情况,看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跑到这里来的!” 崔喜走后没多久又回到了卫生院。 “喜子哥,你没事儿吧?”小兰看崔喜脸色有些难看,担心地问道。 崔喜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赵老嘎果然不是特意来咱们这儿的,他在老家酒后赌博,和人发生了冲突,结果他把人捅死了,现在他是负案在逃!” “啊?赵老嘎是逃到这儿的啊?” 崔喜点点头说道:“所以说赵老嘎现在很危险,他为了逃命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搞钱,现在他打上了自己女儿的主意,说明这个人毫无底线可言!” “实在不行你还是把小土豆带回西登吧?”小兰有些紧张。 “不能把小土豆带走,相反要用小土豆当诱饵,如果赵老嘎还在附近潜伏,他肯定会再次对小土豆动手,借此要挟我们给他跑路的钱,如果他已经逃远了,回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崔喜说道。 小兰沉思片刻说道:“利用小土豆抓住赵老嘎,他肯定会被判死刑,等小土豆懂事了,会不会埋怨我们?” “小土豆没有这样的爹,她只有妈妈秦怡,爹早死了!”崔喜气愤地说道。 “虽然赵老嘎不是人,但他是小土豆亲生父亲的事实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要是小土豆长大后,知道是你亲手抓住了赵老嘎,赵老嘎因此送命,她会不会记恨你呢?”小兰颇有顾虑。 “赵老嘎杀了人,我会放任不管吗?不管他是谁,只要犯了法,我就要把他绳之以法,其他的事情我顾不上!”崔喜态度坚决。 …… 两天后,赵老嘎落网了。 赵老嘎并不是因为小土豆做诱饵而被抓获的,而是在明德公社几十里外的松木公社被抓获的。 赵老嘎趁夜色撬开松木供销社的门,正在行窃的时候被人发现,他打伤了一人,最后被多人围堵擒获,连夜被送到了西登刑警队。 崔喜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从明德赶回了西登。 崔喜提审了赵老嘎,也许是知道自己最终难逃一死,赵老嘎竟然当众给崔喜下跪,感谢他收留照顾小土豆。 “你千里迢迢赶到小砬子,究竟是什么目的?”崔喜在提审期间问赵老嘎。 “我知道我的日子是有今天没明天,早晚会被抓住,这世界上我只有小土豆唯一一个亲人,我想看她 最后一眼,也就死而无憾了!”赵老嘎说到这里居然眼泪含眼圈。 “我看你纯粹是胡扯,既然你就是为了看望小土豆,为啥要对牡丹图谋不轨?为啥还要动手打小土豆?”崔喜嗤之以鼻。 “我是将死之人,要是临死前能睡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也算赚到了!我打小土豆是因为她把我咬急了,我冲动之下才动手打了她!”赵老嘎说得煞有介事。 “一派胡言!你肯定是想利用小土豆勒索钱财,现在你被抓了,才编出来这套鬼话,是不是?”崔喜一拍桌子。 “你这天聊的,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啊?我要是想用小土豆勒索你们的钱,我偷偷去小兰家多好?再说了,我要想勒索钱,找个城里有钱人多好,勒索你们这帮穷鬼有啥用?”赵老嘎面露不屑之色。 “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你为了五十块钱都能把女儿卖了,你啥事干不出来?”崔喜嗤之以鼻。 “那时候我没有人命在身,当然奔钱去了,而且我知道小土豆跟你们肯定比跟我享福,能跟你们走,我再弄点钱不是更好吗?”赵老嘎说得理直气壮。 “一派胡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满嘴鬼话?” “我一派胡言?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把我插雪堆里那个傻小子,要不是我看小土豆的面子上,我早就一刀捅了他!还有你不说我是奔钱去的吗?你可以让小兰去她家母鸡下蛋的鸡窝看看,看看有没有二百多块钱?”赵老嘎说道。 崔喜听到了这里,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赵老嘎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赵老嘎最终难逃一死,探求他的话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崔喜审问完赵老嘎,特意给小兰打去了电话,把赵老嘎的情况跟她讲了一遍,并且让她回家后看看母鸡下蛋的鸡窝里是否有钱。 小兰下班回家后,特意去母鸡下蛋的鸡窝里找了一下,结果真找到了二百三十块钱。 于庆东晚上到家后,小兰跟他说起了赵老嘎被抓的事情,于庆东非常高兴。赵老嘎被抓后,大家再也不用草木皆兵,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了,毕竟平静祥和的日子对每个家庭来说都太重要了。 至于赵老嘎的死活,于庆东没有一点兴趣,但小兰却有自己的考虑。 “庆东,我想把小土豆领西登去,让她看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你看行不行?”小兰问于庆东。 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这样的父亲看他干什么?小土豆就不应该对赵老嘎有任何记忆,否则将来回忆起来都是痛苦!” “赵老嘎毕竟是小土豆的亲生父亲,如果不领她见一面,我怕孩子大了会有怨言!”小兰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想的太多了!这件事你听我的,让小土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千万不能去西登!”于庆东态度坚决。 …… 第二天小兰一上班就给崔喜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在鸡窝里找到了钱,崔喜这才相信赵老嘎去小砬子的真实目的还真不是为了讹钱而去。于庆东决定等这期培训班结束后就去明德中学报到,小兰表示尊重于庆东的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二老喂和牡丹就来了,有了二老喂的保护,北队的社员撤出了小兰家。 中午的时候,崔喜赶到了卫生院。 小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后,崔喜琢磨了半天没说话。 “我觉得赵老嘎绝不可能特意来小砬子来讹钱,他肯定是路过想趁机捞上一把!”崔喜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赵老嘎已经走了?”小兰问道。 “这还不好说,我先去派出所,打电话核实一下赵老嘎的真实情况,看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跑到这里来的!” 崔喜走后没多久又回到了卫生院。 “喜子哥,你没事儿吧?”小兰看崔喜脸色有些难看,担心地问道。 崔喜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赵老嘎果然不是特意来咱们这儿的,他在老家酒后赌博,和人发生了冲突,结果他把人捅死了,现在他是负案在逃!” “啊?赵老嘎是逃到这儿的啊?” 崔喜点点头说道:“所以说赵老嘎现在很危险,他为了逃命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搞钱,现在他打上了自己女儿的主意,说明这个人毫无底线可言!” “实在不行你还是把小土豆带回西登吧?”小兰有些紧张。 “不能把小土豆带走,相反要用小土豆当诱饵,如果赵老嘎还在附近潜伏,他肯定会再次对小土豆动手,借此要挟我们给他跑路的钱,如果他已经逃远了,回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崔喜说道。 小兰沉思片刻说道:“利用小土豆抓住赵老嘎,他肯定会被判死刑,等小土豆懂事了,会不会埋怨我们?” “小土豆没有这样的爹,她只有妈妈秦怡,爹早死了!”崔喜气愤地说道。 “虽然赵老嘎不是人,但他是小土豆亲生父亲的事实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要是小土豆长大后,知道是你亲手抓住了赵老嘎,赵老嘎因此送命,她会不会记恨你呢?”小兰颇有顾虑。 “赵老嘎杀了人,我会放任不管吗?不管他是谁,只要犯了法,我就要把他绳之以法,其他的事情我顾不上!”崔喜态度坚决。 …… 两天后,赵老嘎落网了。 赵老嘎并不是因为小土豆做诱饵而被抓获的,而是在明德公社几十里外的松木公社被抓获的。 赵老嘎趁夜色撬开松木供销社的门,正在行窃的时候被人发现,他打伤了一人,最后被多人围堵擒获,连夜被送到了西登刑警队。 崔喜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从明德赶回了西登。 崔喜提审了赵老嘎,也许是知道自己最终难逃一死,赵老嘎竟然当众给崔喜下跪,感谢他收留照顾小土豆。 “你千里迢迢赶到小砬子,究竟是什么目的?”崔喜在提审期间问赵老嘎。 “我知道我的日子是有今天没明天,早晚会被抓住,这世界上我只有小土豆唯一一个亲人,我想看她 最后一眼,也就死而无憾了!”赵老嘎说到这里居然眼泪含眼圈。 “我看你纯粹是胡扯,既然你就是为了看望小土豆,为啥要对牡丹图谋不轨?为啥还要动手打小土豆?”崔喜嗤之以鼻。 “我是将死之人,要是临死前能睡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也算赚到了!我打小土豆是因为她把我咬急了,我冲动之下才动手打了她!”赵老嘎说得煞有介事。 “一派胡言!你肯定是想利用小土豆勒索钱财,现在你被抓了,才编出来这套鬼话,是不是?”崔喜一拍桌子。 “你这天聊的,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啊?我要是想用小土豆勒索你们的钱,我偷偷去小兰家多好?再说了,我要想勒索钱,找个城里有钱人多好,勒索你们这帮穷鬼有啥用?”赵老嘎面露不屑之色。 “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你为了五十块钱都能把女儿卖了,你啥事干不出来?”崔喜嗤之以鼻。 “那时候我没有人命在身,当然奔钱去了,而且我知道小土豆跟你们肯定比跟我享福,能跟你们走,我再弄点钱不是更好吗?”赵老嘎说得理直气壮。 “一派胡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满嘴鬼话?” “我一派胡言?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把我插雪堆里那个傻小子,要不是我看小土豆的面子上,我早就一刀捅了他!还有你不说我是奔钱去的吗?你可以让小兰去她家母鸡下蛋的鸡窝看看,看看有没有二百多块钱?”赵老嘎说道。 崔喜听到了这里,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赵老嘎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赵老嘎最终难逃一死,探求他的话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崔喜审问完赵老嘎,特意给小兰打去了电话,把赵老嘎的情况跟她讲了一遍,并且让她回家后看看母鸡下蛋的鸡窝里是否有钱。 小兰下班回家后,特意去母鸡下蛋的鸡窝里找了一下,结果真找到了二百三十块钱。 于庆东晚上到家后,小兰跟他说起了赵老嘎被抓的事情,于庆东非常高兴。赵老嘎被抓后,大家再也不用草木皆兵,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了,毕竟平静祥和的日子对每个家庭来说都太重要了。 至于赵老嘎的死活,于庆东没有一点兴趣,但小兰却有自己的考虑。 “庆东,我想把小土豆领西登去,让她看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你看行不行?”小兰问于庆东。 于庆东连连摇头,说道:“这样的父亲看他干什么?小土豆就不应该对赵老嘎有任何记忆,否则将来回忆起来都是痛苦!” “赵老嘎毕竟是小土豆的亲生父亲,如果不领她见一面,我怕孩子大了会有怨言!”小兰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想的太多了!这件事你听我的,让小土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千万不能去西登!”于庆东态度坚决。 …… 第二天小兰一上班就给崔喜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在鸡窝里找到了钱,崔喜这才相信赵老嘎去小砬子的真实目的还真不是为了讹钱而去。 第894章 庆东的选择 于庆东一早就去了明德小学,找到了学校主任二哥于庆春。 于庆东跟于庆春说了自己想法:他准备培训班结束就去明德中学上班。 于庆春听完皱起了眉头。 “老四啊,中学的安远山校长跟我是同学,平时关系非常好,所以中学刚有个民办老师的空缺,他就想到了你,然后立刻联系了我。如果你这两天就去上班,这个语文老师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但是等培训班结束你再去上班,我估计这个空缺早就被人占了!” 于庆东一听内心矛盾起来,他想了想说道:“二哥,我要是马上从培训班撤回来,文化站临时也找不到替我的老师啊?再说了,我要是就这么不去了,这个月工资肯定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你帮我问问安远山校长,看看能给我保留多长时间?” 于庆春点了点头,当着于庆东的面给安远山打去了电话。 “你听见了吧?原来的语文老师因病去世了,所以才有了空缺,你去了是教初二两个班的语文,现在这两个班是别的老师在代课,所以你肯定越早去越好!安校长也说了,最多给你留一个星期,过了这个时间只能再找其他老师了!”于庆春挂了电话后跟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内心纠结,半天没说话。 “老四,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机会进县文化站吗?”于庆春问道。 “应该有吧!文化站站长庞伟说过,要是培训班办得好,就长期办下去,我就可以正式调进文化站工作了!” “空嘴说有啥用?一个培训班怎么可能长期办下去?要是培训班不办了,你文化站进不去,中学老师又当不上,那不是两头耽误吗?再说了,你就是能进文化站,你和小兰还能两地分居吗?要是那样你们两口子就快走到头了,小兰除了个头儿小点,一点毛病都没有,你舍得和她离婚吗?” “离啥婚?就是进了文化站,我也是来回跑!” “你现在是刚开始劲头足,要是让你常年跑,你肯定受不了!还有啊,你借你三哥的摩托车好几天了吧?你三嫂都有意见了!” “二哥,听你的意思还是想让我进中学当老师,是吗?” “我可没说啊!大哥一直希望你去西登工作,甚至跟小兰离婚都无所谓,要是让他知道是我让你去当民办老师的,他能把我骂死!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 “二哥,以前你是刚正不阿的化身,怎么现在也学会留有余地了?”于庆东笑道。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于庆春故意拉下脸来。 “二哥,我听你的,一周后我准时去中学报到!”于庆东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心情也放松下来。 “滚!什么听我的?这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于庆春嘴上骂着心中却非常高兴。 赵老嘎被抓,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以于庆东从小学出来,没有回小砬子,而是骑上摩托车直接去了西登。 于庆东到了文化站,立刻找到了站长庞伟,讲述了自己的决定。 “一个农村中学的语文老师有啥 出息?庆东,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在文化站工作,可不要自毁前程啊!”庞伟劝道。 “庞站长,谢谢你对我的抬爱,不过我主意已定,我再来上一周的课,你趁这段时间赶紧再找个老师替我吧!”于庆东态度坚定。 “唉!”庞伟叹口气没有说话。 “庞站长,你放心,我回中学上班之前肯定找一趟我大哥,我会跟大哥提你对我的照顾!” “哎呀,那太好了!庆东,你先去中学上班把位置占上也行,等放寒假了,你再来文化站讲课!等局里有编制了,我肯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拿到编制,到了那时候就名正言顺了!”庞伟态度立刻变了。 于庆东笑笑没有表态。 晚上上课的时候,于庆东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培训班了,剩下的几天我希望大家认真听讲,我也会更加努力,课后我会晚走一个小时跟大家交流!” 于庆东话音刚落,教室内一片哗然。 于庆东上学的时候整体成绩一般,但语文却一直是最好的,他在方面有不俗的天赋,所以培训班的学员都喜欢听他的课,如今听他亲口讲要离开培训班,很多学生立刻露出不舍的神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于老师,是不是有人挤对你?我们一起找站长去!”有人大声喊道,很多学生立刻随声附和。 于庆东摆摆手说道:“没有任何人挤兑我,我是有了新工作!欢迎同学们有时间去明德中学语文组找我,我愿意跟大家继续探讨和交流!” …… 于庆东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后开始讲课,他今天的状态不错,课讲得非常好,他声情并茂、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兴趣十足! 之前上课最认真的陶小翠却是个例外,她看着于庆东却没有听进去一句,她的思维游离在课堂之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陶小翠,你把这段话深层的含义跟大家解读一下!”于庆东忽然提问陶小翠。 陶小翠看着于庆东却没有任何反应。 “陶小翠?”于庆东提高了嗓门。 “小翠,叫你呢!”坐在旁边的唐雨燕赶紧捅了一下陶小翠。 陶小翠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陶小翠,你把这段话深层的含义跟大家解读一下!”于庆东重复了一遍。 陶小翠看了看黑板上的文字,沉思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讲解起来。 于庆东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暗自为陶小翠的讲解点赞。 于庆东到家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他进屋后发现小兰正坐在炕上想心事,于是一边摘棉帽子一边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暖壶里有热水,你自己倒一下吧!”小兰情绪低落。 “小兰,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于庆东看出小兰有点不对劲。 “唉,别提了,今天可窝囊死我了!”小兰叹口气说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于庆东一愣。于庆东一早就去了明德小学,找到了学校主任二哥于庆春。 于庆东跟于庆春说了自己想法:他准备培训班结束就去明德中学上班。 于庆春听完皱起了眉头。 “老四啊,中学的安远山校长跟我是同学,平时关系非常好,所以中学刚有个民办老师的空缺,他就想到了你,然后立刻联系了我。如果你这两天就去上班,这个语文老师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但是等培训班结束你再去上班,我估计这个空缺早就被人占了!” 于庆东一听内心矛盾起来,他想了想说道:“二哥,我要是马上从培训班撤回来,文化站临时也找不到替我的老师啊?再说了,我要是就这么不去了,这个月工资肯定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你帮我问问安远山校长,看看能给我保留多长时间?” 于庆春点了点头,当着于庆东的面给安远山打去了电话。 “你听见了吧?原来的语文老师因病去世了,所以才有了空缺,你去了是教初二两个班的语文,现在这两个班是别的老师在代课,所以你肯定越早去越好!安校长也说了,最多给你留一个星期,过了这个时间只能再找其他老师了!”于庆春挂了电话后跟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点了点头内心纠结,半天没说话。 “老四,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机会进县文化站吗?”于庆春问道。 “应该有吧!文化站站长庞伟说过,要是培训班办得好,就长期办下去,我就可以正式调进文化站工作了!” ?? “空嘴说有啥用?一个培训班怎么可能长期办下去?要是培训班不办了,你文化站进不去,中学老师又当不上,那不是两头耽误吗?再说了,你就是能进文化站,你和小兰还能两地分居吗?要是那样你们两口子就快走到头了,小兰除了个头儿小点,一点毛病都没有,你舍得和她离婚吗?” “离啥婚?就是进了文化站,我也是来回跑!” “你现在是刚开始劲头足,要是让你常年跑,你肯定受不了!还有啊,你借你三哥的摩托车好几天了吧?你三嫂都有意见了!” “二哥,听你的意思还是想让我进中学当老师,是吗?” “我可没说啊!大哥一直希望你去西登工作,甚至跟小兰离婚都无所谓,要是让他知道是我让你去当民办老师的,他能把我骂死!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 “二哥,以前你是刚正不阿的化身,怎么现在也学会留有余地了?”于庆东笑道。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于庆春故意拉下脸来。 “二哥,我听你的,一周后我准时去中学报到!”于庆东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心情也放松下来。 “滚!什么听我的?这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于庆春嘴上骂着心中却非常高兴。 赵老嘎被抓,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以于庆东从小学出来,没有回小砬子,而是骑上摩托车直接去了西登。 于庆东到了文化站,立刻找到了站长庞伟,讲述了自己的决定。 “一个农村中学的语文老师有啥 出息?庆东,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在文化站工作,可不要自毁前程啊!”庞伟劝道。 “庞站长,谢谢你对我的抬爱,不过我主意已定,我再来上一周的课,你趁这段时间赶紧再找个老师替我吧!”于庆东态度坚定。 “唉!”庞伟叹口气没有说话。 “庞站长,你放心,我回中学上班之前肯定找一趟我大哥,我会跟大哥提你对我的照顾!” “哎呀,那太好了!庆东,你先去中学上班把位置占上也行,等放寒假了,你再来文化站讲课!等局里有编制了,我肯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拿到编制,到了那时候就名正言顺了!”庞伟态度立刻变了。 于庆东笑笑没有表态。 晚上上课的时候,于庆东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培训班了,剩下的几天我希望大家认真听讲,我也会更加努力,课后我会晚走一个小时跟大家交流!” 于庆东话音刚落,教室内一片哗然。 于庆东上学的时候整体成绩一般,但语文却一直是最好的,他在方面有不俗的天赋,所以培训班的学员都喜欢听他的课,如今听他亲口讲要离开培训班,很多学生立刻露出不舍的神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于老师,是不是有人挤对你?我们一起找站长去!”有人大声喊道,很多学生立刻随声附和。 于庆东摆摆手说道:“没有任何人挤兑我,我是有了新工作!欢迎同学们有时间去明德中学语文组找我,我愿意跟大家继续探讨和交流!” …… 于庆东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后开始讲课,他今天的状态不错,课讲得非常好,他声情并茂、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兴趣十足! 之前上课最认真的陶小翠却是个例外,她看着于庆东却没有听进去一句,她的思维游离在课堂之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陶小翠,你把这段话深层的含义跟大家解读一下!”于庆东忽然提问陶小翠。 陶小翠看着于庆东却没有任何反应。 “陶小翠?”于庆东提高了嗓门。 “小翠,叫你呢!”坐在旁边的唐雨燕赶紧捅了一下陶小翠。 陶小翠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陶小翠,你把这段话深层的含义跟大家解读一下!”于庆东重复了一遍。 陶小翠看了看黑板上的文字,沉思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讲解起来。 于庆东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暗自为陶小翠的讲解点赞。 于庆东到家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他进屋后发现小兰正坐在炕上想心事,于是一边摘棉帽子一边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暖壶里有热水,你自己倒一下吧!”小兰情绪低落。 “小兰,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于庆东看出小兰有点不对劲。 “唉,别提了,今天可窝囊死我了!”小兰叹口气说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于庆东一愣。 第895章 失望透顶 小兰又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于庆东讲了一遍。 上午的时候,小兰正在忙着给患者看病,有人跑来告诉她:小雨现在正在供销社门口哭闹,好像还挨了打。 小兰赶紧跑去了供销社,果然看见小雨正在供销社门口哭闹,小兰顿时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心中暗想:这个小雨看来是因为昨天得到甜头了,所以今天竟然又跑到供销社来了。 康得水看小兰来了,马上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而且特意指着墙上贴的告示给她看,小兰仔细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告示上写着:明德卫生院车满凰家的孩子小雨是个小偷,本供销社不欢迎车满凰及家里的孩子进入供销社,同时也提醒各位顾客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让小偷偷了自己的东西。 本告示常年有效…… 小兰气坏了,伸手就要撕扯告示,结果却遭到了康得水和供销社员工的阻挠。小兰实在气不过,就跑到派出所找所长黄铭,在黄铭的干预下,康得水才不情愿地让人扯下告示。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小雨被四嘎子糟蹋的事情,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对小雨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污言秽语埋汰小雨,最后连小兰都被牵连进去,有的没的胡说一气。 小兰备受屈辱,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小雨没吃着好吃的,竟然再次对小兰爆了粗口,最后还是黄铭给小雨买了二两饼干,小雨这才被人送回了小砬子。 于庆东听完勃然大怒,气愤地说道:“我早就说过,小雨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她那么好,她还骂你?这孩子简直就是个牲口,我看她连赖文都不如!我现在就去把她揪起来,把她扔外面去!” ?? “这么冷的天你把她扔外面,你想冻死她啊?”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冻死活该,她是自找的!”于庆东对小雨失望透顶。 “你就别添乱了,我心里够煎熬的了!”小兰拉住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喘着粗气,气鼓鼓地坐到炕沿上。 “也不知道小雨最近是怎么了,平时欺负小娟和小梅也就算了,今天还把小土豆和小松给揍了,小松脑袋上让她打了个大包!”小兰面露无奈之色。 “小雨就是个搅屎棍,今天不把她送走,明天必须把她送走!”于庆东恨恨地说道。 “你把小雨送走,你考虑过大志的感受吗?”小兰幽幽地说道。 小兰提起大志,于庆东立刻没了脾气。 “我琢磨了一天,小雨必须送走,而且越快越好!”小兰说道。 “啊?你到底咋回事啊?我说把小雨送走你不愿意,怎么自己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我想把小雨送走不是因为她有毛病,有毛病可以改!现在小雨被四嘎子糟蹋的事情尽人皆知,她过年就要上学了,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她还怎么上学?怎么生活啊?”小兰和于庆东的出发点根本不一样。 于庆东点了点头。 “送小雨走还不能送得太近,不然那件事的影响还会伴随她!我想明天 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打听一下,看看七台河有没有要孩子的,小雨去了七台河也算成了城里人,以后的生活肯定比在农村强!而且有我爹和我妈在七台河,对她还有个照应!” “小雨都八岁了,啥事都懂了,这么大的孩子谁要啊?”于庆东觉得小兰的方案实现起来难度很大。 “这就只能靠运气了,其他的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来!”小兰说道。 “那大志怎么办?”于庆东问道。 “大志的工作我来做,他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会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的!” …… 第二天一上班,小兰就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呱啦板子数落了小兰一顿,埋怨她没事儿不给家里写信打电话,小兰连连道歉,呱啦板子满口答应,一定会给小雨找个好人家。 两天后呱啦板子就回信了:领养小雨的人家找到了! 想要领养小雨的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胡顺军是车大军的同事,他四十出头,是个矿工,因为长期下井落下了毛病,所以年纪到了四十多岁还没有子嗣。 “人家怕小雨有啥毛病,所以不想亲自去接人,老胡家的意思是让你们把人送过去!我看这样也挺好,你把小雨送过来,咱娘俩还能见上一面,来回的路费妈给你掏!”呱啦板子电话中说道。 “这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四五天,我也离不开啊!”小兰为难地说道。 “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想我和你爹!你要是不来,小雨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呱啦板子威胁小女儿。 “妈,你也知道,我家里有好几个孩子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我现在工作可忙了,领导也不会给我假啊?等过年放假的时候再去看你行不行?”小兰央求道。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还有你把小松也带上,我和你爹都想他了,尽管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可长得跟你小时候可像了,看着他就跟看自己家的亲骨肉一样亲!”呱啦板子不肯松口。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小兰面露难色。 “就让你为难了,谁让我是你妈呢?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呱啦板子话音刚落就撂了电话。 于庆东晚上回来后,小兰把事情的经过跟于庆东讲了一遍。 “不行你就去一趟呗?”于庆东一心想尽快把小雨送走。 “先不说单位的事儿,我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再说小土豆现在特别黏我,晚上要是看不见我,她都不带睡觉的!” “那就把小土豆一起带上,剩下大志还有小娟姐俩年龄都大了,让牡丹帮着做几天饭就行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小兰故意刁难于庆东。 “是啊,你走了我好再找个新媳妇儿!”于庆东面露坏笑。 “你敢?”小兰掐了于庆东一下。 “我明天去跟王院长请下假,要是能给我假我就去!说实话,我也想我爹我妈了,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们了!” 小兰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忧伤之色。小兰又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于庆东讲了一遍。 上午的时候,小兰正在忙着给患者看病,有人跑来告诉她:小雨现在正在供销社门口哭闹,好像还挨了打。 小兰赶紧跑去了供销社,果然看见小雨正在供销社门口哭闹,小兰顿时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心中暗想:这个小雨看来是因为昨天得到甜头了,所以今天竟然又跑到供销社来了。 康得水看小兰来了,马上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而且特意指着墙上贴的告示给她看,小兰仔细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告示上写着:明德卫生院车满凰家的孩子小雨是个小偷,本供销社不欢迎车满凰及家里的孩子进入供销社,同时也提醒各位顾客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让小偷偷了自己的东西。 本告示常年有效…… 小兰气坏了,伸手就要撕扯告示,结果却遭到了康得水和供销社员工的阻挠。小兰实在气不过,就跑到派出所找所长黄铭,在黄铭的干预下,康得水才不情愿地让人扯下告示。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小雨被四嘎子糟蹋的事情,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对小雨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污言秽语埋汰小雨,最后连小兰都被牵连进去,有的没的胡说一气。 小兰备受屈辱,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小雨没吃着好吃的,竟然再次对小兰爆了粗口,最后还是黄铭给小雨买了二两饼干,小雨这才被人送回了小砬子。 于庆东听完勃然大怒,气愤地说道:“我早就说过,小雨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她那么好,她还骂你?这孩子简直就是个牲口,我看她连赖文都不如!我现在就去把她揪起来,把她扔外面去!” “这么冷的天你把她扔外面,你想冻死她啊?”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冻死活该,她是自找的!”于庆东对小雨失望透顶。 “你就别添乱了,我心里够煎熬的了!”小兰拉住于庆东说道。 于庆东喘着粗气,气鼓鼓地坐到炕沿上。 “也不知道小雨最近是怎么了,平时欺负小娟和小梅也就算了,今天还把小土豆和小松给揍了,小松脑袋上让她打了个大包!”小兰面露无奈之色。 “小雨就是个搅屎棍,今天不把她送走,明天必须把她送走!”于庆东恨恨地说道。 “你把小雨送走,你考虑过大志的感受吗?”小兰幽幽地说道。 小兰提起大志,于庆东立刻没了脾气。 “我琢磨了一天,小雨必须送走,而且越快越好!”小兰说道。 “啊?你到底咋回事啊?我说把小雨送走你不愿意,怎么自己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于庆东不解地问道。 “我想把小雨送走不是因为她有毛病,有毛病可以改!现在小雨被四嘎子糟蹋的事情尽人皆知,她过年就要上学了,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她还怎么上学?怎么生活啊?”小兰和于庆东的出发点根本不一样。 于庆东点了点头。 “送小雨走还不能送得太近,不然那件事的影响还会伴随她!我想明天 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打听一下,看看七台河有没有要孩子的,小雨去了七台河也算成了城里人,以后的生活肯定比在农村强!而且有我爹和我妈在七台河,对她还有个照应!” “小雨都八岁了,啥事都懂了,这么大的孩子谁要啊?”于庆东觉得小兰的方案实现起来难度很大。 “这就只能靠运气了,其他的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来!”小兰说道。 “那大志怎么办?”于庆东问道。 “大志的工作我来做,他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会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的!” …… 第二天一上班,小兰就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呱啦板子数落了小兰一顿,埋怨她没事儿不给家里写信打电话,小兰连连道歉,呱啦板子满口答应,一定会给小雨找个好人家。 两天后呱啦板子就回信了:领养小雨的人家找到了! 想要领养小雨的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胡顺军是车大军的同事,他四十出头,是个矿工,因为长期下井落下了毛病,所以年纪到了四十多岁还没有子嗣。 “人家怕小雨有啥毛病,所以不想亲自去接人,老胡家的意思是让你们把人送过去!我看这样也挺好,你把小雨送过来,咱娘俩还能见上一面,来回的路费妈给你掏!”呱啦板子电话中说道。 “这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四五天,我也离不开啊!”小兰为难地说道。 “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想我和你爹!你要是不来,小雨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呱啦板子威胁小女儿。 “妈,你也知道,我家里有好几个孩子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我现在工作可忙了,领导也不会给我假啊?等过年放假的时候再去看你行不行?”小兰央求道。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还有你把小松也带上,我和你爹都想他了,尽管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可长得跟你小时候可像了,看着他就跟看自己家的亲骨肉一样亲!”呱啦板子不肯松口。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小兰面露难色。 “就让你为难了,谁让我是你妈呢?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呱啦板子话音刚落就撂了电话。 于庆东晚上回来后,小兰把事情的经过跟于庆东讲了一遍。 “不行你就去一趟呗?”于庆东一心想尽快把小雨送走。 “先不说单位的事儿,我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再说小土豆现在特别黏我,晚上要是看不见我,她都不带睡觉的!” “那就把小土豆一起带上,剩下大志还有小娟姐俩年龄都大了,让牡丹帮着做几天饭就行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小兰故意刁难于庆东。 “是啊,你走了我好再找个新媳妇儿!”于庆东面露坏笑。 “你敢?”小兰掐了于庆东一下。 “我明天去跟王院长请下假,要是能给我假我就去!说实话,我也想我爹我妈了,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们了!” 小兰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忧伤之色。 第896章 送走小雨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小兰就找到王翠山,和他讲了自己的情况。 尽管王翠山不愿意让小兰请这么多天假,但考虑到她家的实际情况,斟酌一番说道:“昨天在供销社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又要上班又要带这么多孩子的确不容易!但你也清楚,你的那一摊别人根本替代不了,所以我只能给你五天的事假,就不能给你和你的父母留太长团聚的时间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小兰连声道谢,表示自己会尽快赶回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王翠山问道。 “后天是礼拜天,我想后天早上走,这样我还能多一天时间!”小兰想和父母多待上一天。 王翠山点了点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二十块钱,递向小兰说道:“穷家富路,这点钱你拿着,路上买点东西吃!” 小兰知道王翠山家里也不富裕,于是连连推辞。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家啥情况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是不拿着我可生气了!”王翠山故意沉下脸来。 小兰心中温暖拿上了钱,王翠山又叮嘱了她一番,这才让她工作去了。 晚上下班后,小兰专门找大志谈了将小雨送人的事情。 别看大志小却非常明事理,他知道小雨如果能在城市生活,肯定比在小山沟强多了,而且小雨离开这里也就告别了过去,四嘎子给她造成的影响也就彻底消除了。 大志主动请缨,由他来跟小雨谈。 本来大志认为小雨的工作肯定不好做,谁知道当他告诉小雨她将去城市生活的时候,小雨没有因为将要和亲哥哥分离而难过,反而把关注点用在了别处。 “哥,去新家有饼干吃吗?”小雨问道。 大志点了点头。 “有糖吃吗?” 大志点点头。 “有饺子吃吗?” 大志点点头。 …… 小雨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非常兴奋,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相反大志心中却非常难受,毕竟一奶同胞的妹妹将要去千里之外的城市生活,再次见面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在大志的强迫下,小雨给小兰磕了三个头,就算作为这么长时间小兰照顾她的感谢,小雨根本不知道感恩,磕头的时候头都没碰到地面。大志让她重磕,却被小兰制止了。 星期天一大早,小成子套好马车,和于庆东一起把小兰还有三个孩子送到了开原火车站。 小兰和三个孩子都很兴奋,小兰是因为马上见到父母而兴奋,三个孩子没有出过远门,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情。 大志没有去送小雨,但他早就躲在了暗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不由得泪流满面,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 经过一番辗转,小兰领着三个孩子终于到达了七台河。 车大军两口子一起去火车站接小兰,接到小兰的那一刻,许久未见的母女紧紧拥抱在一起,车大军也非常激动,看着泪流满面的母女眼眶湿润。 呱啦板子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平日里冷清的苗家顿时热闹起来,小兰和呱啦板子有说不完的话,车大军怀里抱着小松,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说来也怪,小雨在饭桌上的表现非常好,说话有礼貌而且很守饭桌上的规矩,这让车大军老两口很满意,觉得胡顺军两口子肯定会留下小雨。 小土豆一开始还很拘束,慢慢适应环境后,一口一个姥姥、姥爷叫着,直叫得呱啦板子眉开眼笑,直叫得车大军把她也抱到腿上,一口喂小松,下一口喂小土豆,心中那叫一个美! 饭后小兰和呱啦板子聊起了悄悄话,小兰在母亲面前又变成了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呱啦板子抓着小兰的手不放松,生怕小兰跑了一样。 母女俩聊到小红时,呱啦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好久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寒暑假在学校做什么?平时除了写信要钱,根本就不聊自己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可能学习任务重,没有时间呗!妈,我姐从小就有主意,做啥事都有条理,你就放心吧!”小兰安慰母亲。 “可能因为当年录取通知书的事情,我总感觉这孩子一直在怪我们!你和你姐平时写信联系不?”呱啦板子问道。 “我和我姐总联系,她挺好的!”小兰说了谎话,她给小红写了好几封信,小红一次都没回过。 …… 第二天一大早,胡顺军两口子就到了车大军家里。 小雨虽然性格不好,但模样长得俊,在穿上小兰给她的新衣服后,显得更加漂亮,胡顺军两口子一眼就相中了小雨。 小雨在胡顺军两口子面前显得乖巧懂事,胡顺军两口子非常满意,对小兰承诺一定会对小雨好,但他们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小雨的父母不许来看小雨,也不许小雨再回小砬子。 没等小兰说话,呱啦板子满口答应。 临走时,小兰眼含泪花对小雨千叮咛万嘱咐,小雨态度冷淡,敷衍了几句就跟胡顺军两口子走了,从始至终也没流露出半点不舍之情。 “这孩子怎么这么像赖文?你养了她这么长时间,我看她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小雨走后,车大军皱眉对小兰说道。 “这样更好!要是小雨跟小兰感情太深,还不好往出送呢!”呱啦板子不以为意。 “妈,我走后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小雨,要是胡顺军两口子对她不好,我马上把她接回去!”送走小雨,小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就是操心的命,人家小雨没拿你当回事,你却把人家当成亲生闺女,你说你这是图啥?”呱啦板子数落小兰。 “孩子好容易来一趟,你就别啰唆了!你不是跟单位请好假了吗?赶紧领孩子们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给孩子们买身新衣服!”车大军说道。 “就你能装好人,我还不知道给孩子买衣服啊?我不光给他们买衣服,我中午还要领他们下馆子呢!”呱啦板子瞪了车大军一眼。 “那你们出去溜达去吧,我下午早点回来,多买点好吃的,你晚上多做几个菜!”车大军心情舒畅。 第897章 小翠来了 在七台河的两天是小兰一年多来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光,她尽情享受着父爱和母爱。这一刻的她不是人妻,不是家长,不是大夫,她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是个可以跟父母撒娇的孩子!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在父母满含不舍的目光中,小兰带着小土豆和小松踏上了返程之路。 出乎小兰意料的是,在火车站接站的竟然是崔喜。 “喜子哥,你怎么来了?”小兰很意外。 “天气太冷了,坐马车遭罪,我没让苗队长赶马车来!”崔喜说道。 看小兰四下张望,崔喜笑道:“你是不是找庆东啊?今天是庆东去明德中学报到的日子,我没让他来!咋的,几天不见就想了?” “喜子哥,你胡说啥呢?”小兰俏脸通红。 几个人上车坐好后,崔喜驾驶着吉普车直奔西登方向。 “喜子哥,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接我们啊?” “我一到西登,刘志国这个周扒皮就把我当成了长工,啥假期都没有了!我这次去明德公社办事才知道你去了七台河,你走的时候我没送你,回来必须接你,刘志国远在西登,想管我也鞭长莫及啊!”崔喜笑道。 两个人聊到小雨的时候,崔喜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隐患,小雨的父母还健在,要是知道了你把小雨送人,他们能愿意吗?要是不愿意,肯定会跟你闹,那时候就麻烦了!” “这件事我也想过,小雨要是不换新环境,一辈子都会生活在阴影当中!上次田慧回来,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能理解我,毕竟我是为了小雨好!” “希望如此吧,赖文和田慧是啥德行你也知道,他们两口子哪个是讲理的人?” “我问心无愧,至于赖文两口子会不会找麻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有个问题我得问问你,既然小雨的父母都在,没有他们的同意,她的新父母怎么办理收养手续啊?”崔喜问道。 “这件事我问过我爹,我爹说煤矿管得不严,只要找找人,小雨的户口能落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妥!”崔喜皱眉说道。 “哪里不妥啊?”小兰一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没完!” “喜子哥,你可别吓唬我!” “其实没完也无所谓,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事解决就完了!你放心,有我和庆东在,天大的事我们都能替你扛住!”崔喜豪气冲天。 …… 于庆东第一天去明德中学报到,课都没背过的他就被校长安远山赶鸭子上架,直接派去初二三班上课去了。 安远山不放心,亲自去初二三班听于庆东的课,教导主任王兆林也跟了过去。 于庆东就是于庆东,在让学生共同朗读课文的过程中,就把课文的重点和讲解要点熟悉在胸,所以之后的课堂讲解游刃有余,让听课的安远山 和王兆林都非常满意,暗自给于庆东的首堂语文课打了满分。 两位校领导回到办公室后,安远山骄傲地问道:“王主任,你看我这次选人选得咋样?” 王兆林翘起大拇指说道:“以前就知道于庆东有才,写得好,没想到他讲课讲得也这么好!咱都知道,有些老师水平不低,可他们是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于老师行,既有货又能倒出来,是个不可多得的语文老师!” 王兆林对于庆东的评价很高,安远山也很高兴,因为于庆东是他推荐的,大家对于庆东的认可就是承认他的眼光高,于庆东不但没给他丢脸反而给他长脸,他当然心情愉悦! “于老师不但课讲得好,而且背景也不差啊!他三哥是公社干部,二哥是小学主任,他大哥如今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这一家子都不简单啊!于庆东还年轻,值得我们重点培养啊!”王兆林话中有话,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 安远山一笑说道:“于庆东现在就是个民办教师,你想培养能怎么培养?你也知道咱们中学的老师几乎一半都是民办教师,好几年才能给一个转正名额,论资排辈于庆东肯定排在最后,等轮到他有了转正名额,我肯定都退休了!” 王兆林刚要接话,校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安远山拿起电话听筒,随意地问道:“我是明德中学安远山,你是哪位?” 在听见对方报出名号后,安远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局长,您请讲!” …… 安远山挂了电话后,王兆林试探着问道:“教育局长陈雷的电话?” 安远山点点头。 “陈局长说明天有个叫陶小翠的老师来学校报到!” “什么情况?咱们事先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个陶小翠是何方神圣,陈局长竟然亲自打电话安排这件事?”王兆林疑惑地问道。 “陈局长说陶小翠是西登二中的语文老师,这次来咱们中学是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二中的老师跑咱这穷乡僻壤的中学交流学习?这也太扯了!”王兆林不解地说道。 “你刚才不说于庆东的背景不差吗?陈局长说陶小翠的背景更深,要是咱们招待不好,他这个局长都干不成了!” 王兆林一听吓了一跳,皱眉说道:“这么吓人啊?没说陶小翠来咱们中学多长时间吗?几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可糟心了,就咱学校的条件怎么可能伺候好人家大小姐?” “陈局长说了,时间不定,要是咱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他提!上面这么重视,咱俩当孙子的日子还不知道多久呢?这哪是派来个老师,这简直就是派来了祖宗!”安远山满面愁容。 “行了,发牢骚也没用!我现在就去给人家安排单间宿舍去,顺便把房间好好收拾一下!” “还有啊,被褥还有洗漱用品啥的都一起买好!对了,尽量买好点的东西,别让人挑出啥毛病来,我这校长上任没多久,别因为这件事就下来,干这么几天让人笑话啊!”在七台河的两天是小兰一年多来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光,她尽情享受着父爱和母爱。这一刻的她不是人妻,不是家长,不是大夫,她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是个可以跟父母撒娇的孩子!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在父母满含不舍的目光中,小兰带着小土豆和小松踏上了返程之路。 出乎小兰意料的是,在火车站接站的竟然是崔喜。 “喜子哥,你怎么来了?”小兰很意外。 “天气太冷了,坐马车遭罪,我没让苗队长赶马车来!”崔喜说道。 看小兰四下张望,崔喜笑道:“你是不是找庆东啊?今天是庆东去明德中学报到的日子,我没让他来!咋的,几天不见就想了?” “喜子哥,你胡说啥呢?”小兰俏脸通红。 几个人上车坐好后,崔喜驾驶着吉普车直奔西登方向。 “喜子哥,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接我们啊?” “我一到西登,刘志国这个周扒皮就把我当成了长工,啥假期都没有了!我这次去明德公社办事才知道你去了七台河,你走的时候我没送你,回来必须接你,刘志国远在西登,想管我也鞭长莫及啊!”崔喜笑道。 两个人聊到小雨的时候,崔喜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隐患,小雨的父母还健在,要是知道了你把小雨送人,他们能愿意吗?要是不愿意,肯定会跟你闹,那时候就麻烦了!” “这件事我也想过,小雨要是不换新环境,一辈子都会生活在阴影当中!上次田慧回来,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能理解我,毕竟我是为了小雨好!” “希望如此吧,赖文和田慧是啥德行你也知道,他们两口子哪个是讲理的人?” “我问心无愧,至于赖文两口子会不会找麻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有个问题我得问问你,既然小雨的父母都在,没有他们的同意,她的新父母怎么办理收养手续啊?”崔喜问道。 “这件事我问过我爹,我爹说煤矿管得不严,只要找找人,小雨的户口能落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妥!”崔喜皱眉说道。 “哪里不妥啊?”小兰一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没完!” “喜子哥,你可别吓唬我!” “其实没完也无所谓,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事解决就完了!你放心,有我和庆东在,天大的事我们都能替你扛住!”崔喜豪气冲天。 …… 于庆东第一天去明德中学报到,课都没背过的他就被校长安远山赶鸭子上架,直接派去初二三班上课去了。 安远山不放心,亲自去初二三班听于庆东的课,教导主任王兆林也跟了过去。 于庆东就是于庆东,在让学生共同朗读课文的过程中,就把课文的重点和讲解要点熟悉在胸,所以之后的课堂讲解游刃有余,让听课的安远山 和王兆林都非常满意,暗自给于庆东的首堂语文课打了满分。 两位校领导回到办公室后,安远山骄傲地问道:“王主任,你看我这次选人选得咋样?” 王兆林翘起大拇指说道:“以前就知道于庆东有才,写得好,没想到他讲课讲得也这么好!咱都知道,有些老师水平不低,可他们是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于老师行,既有货又能倒出来,是个不可多得的语文老师!” 王兆林对于庆东的评价很高,安远山也很高兴,因为于庆东是他推荐的,大家对于庆东的认可就是承认他的眼光高,于庆东不但没给他丢脸反而给他长脸,他当然心情愉悦! “于老师不但课讲得好,而且背景也不差啊!他三哥是公社干部,二哥是小学主任,他大哥如今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这一家子都不简单啊!于庆东还年轻,值得我们重点培养啊!”王兆林话中有话,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 安远山一笑说道:“于庆东现在就是个民办教师,你想培养能怎么培养?你也知道咱们中学的老师几乎一半都是民办教师,好几年才能给一个转正名额,论资排辈于庆东肯定排在最后,等轮到他有了转正名额,我肯定都退休了!” 王兆林刚要接话,校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安远山拿起电话听筒,随意地问道:“我是明德中学安远山,你是哪位?” 在听见对方报出名号后,安远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局长,您请讲!” …… 安远山挂了电话后,王兆林试探着问道:“教育局长陈雷的电话?” 安远山点点头。 “陈局长说明天有个叫陶小翠的老师来学校报到!” “什么情况?咱们事先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个陶小翠是何方神圣,陈局长竟然亲自打电话安排这件事?”王兆林疑惑地问道。 “陈局长说陶小翠是西登二中的语文老师,这次来咱们中学是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二中的老师跑咱这穷乡僻壤的中学交流学习?这也太扯了!”王兆林不解地说道。 “你刚才不说于庆东的背景不差吗?陈局长说陶小翠的背景更深,要是咱们招待不好,他这个局长都干不成了!” 王兆林一听吓了一跳,皱眉说道:“这么吓人啊?没说陶小翠来咱们中学多长时间吗?几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可糟心了,就咱学校的条件怎么可能伺候好人家大小姐?” “陈局长说了,时间不定,要是咱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他提!上面这么重视,咱俩当孙子的日子还不知道多久呢?这哪是派来个老师,这简直就是派来了祖宗!”安远山满面愁容。 “行了,发牢骚也没用!我现在就去给人家安排单间宿舍去,顺便把房间好好收拾一下!” “还有啊,被褥还有洗漱用品啥的都一起买好!对了,尽量买好点的东西,别让人挑出啥毛病来,我这校长上任没多久,别因为这件事就下来,干这么几天让人笑话啊!” 第898章 四目相对 于庆东第一天的教师生活非常完美,他不仅赢得了校长和主任的赞许,也得到了学生的肯定和欢迎。 校长安远山趁热打铁,让于庆东又担任了初二四班的班主任,于庆东感受到了工作的快乐,似乎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他心情舒畅,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于庆东知道小兰今天回来,所以下班后赶紧往家赶,小两口久别胜新婚,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自然如胶似漆、度过了一个美好欢愉的夜晚。 第二天一上班,校长安远山就召集了所有老师开会。 “今天上午,县二中的语文老师陶小翠将来到我们学校交流学习,交流的时间不定。人家陶老师是县二中的骨干老师,来咱这乡村中学其实没啥学习的,主要是给咱们传授经验来了,所以大家在陶老师面前都低调点,不许欺生,不能嘚瑟,啥事让着点人家,大家听清楚了吗?”安远山直奔主题。 于庆东听到陶小翠的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也许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再强调一遍,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大家都要关心爱护陶小翠老师,要是让我知道谁扯些没用的,可别怪我收拾你!今天开会就这件事,散会!”言简意赅是安远山开会的风格。 老师们陆续离场,安远山单独把于庆东留了下来。 “于老师,你不是教三班和四班的语文课吗?陶老师要求带一个班的语文课,这样吧,你把三班让给陶老师带,你就带四班就行了!”安远山说道。 “就教一个班?那一天就一节课,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于庆东一愣。 “人家都嫌课时多,你还嫌少?我估计陶老师待不了多长时间,她一走你还继续教两个班!趁陶老师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备备课,遇到啥困难正好可以请教陶老师!” 于庆东点头答应。 快到中午的时候,于庆东正在认真备课,校长安远山和主任王兆林领着一个衣着得体,相貌清秀的姑娘进了语文组办公室。 安远山拍了几下巴掌,大声说道:“大家都把手头的工作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 于庆东抬起头来,正好和姑娘四目相对,姑娘冲他甜甜一笑。 “陶小翠?还真是她啊?”于庆东发现这个姑娘正是他培训班的学生陶小翠,不由得愣住了。 “这就是县二中的陶小翠老师,是来我们学校交流学习的,大家鼓掌欢迎!”安远山说完率先鼓起掌来。 陶小翠对着大家微微一躬,几位老师鼓起掌来。 “陶老师,你就坐那个座位,有啥要求和困难,你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找我,我肯定马上解决!”安远山指着于庆东对面的办公桌说道。 “陶老师,你坐我对面呗?这里离火炉近暖和!”青年男老师韩鸿星冲陶小翠说道。 “韩鸿星,你是不是有病啊?”坐在韩鸿星对面的女老师曲桂艳狠狠瞪了他一眼。 “曲老师,是校长让我们照顾陶老师的 ,你是不是需要发扬风格啊?”韩鸿星笑道。 “我看你是看陶老师年轻漂亮,不怀好意吧?”曲桂艳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早上的会是不是白开了?”安远山黑下脸来。 “陶老师,你看你想坐哪个位置?”安远山对陶小翠态度和善。 “不用了,我就坐于老师对面!”陶小翠说完走到办公桌前,把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 “于老师,你不认识我了?”陶小翠看于庆东没有任何表示,微笑着主动问于庆东。 “欢迎陶老师!你原来是二中的老师啊?我还真不知道!”于庆东说道。 “你们认识?”安远山好奇地问陶小翠。 “安校长,于老师是我培训班的老师,是我的偶像!”陶小翠看向于庆东的目光充满崇拜之情。 “那太好了!于老师,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安远山冲于庆东一招手。 于庆东跟着安远山去了校长办公室。 “于老师,是这么个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的伙食很差,要是食堂单独给陶老师开小灶,我怕其他老师有意见,你看晚饭能不能让陶老师去你家吃?正好你们认识,这样陶老师也不会拘束!”安远山跟于庆东商量道。 于庆东一皱眉,说道:“安校长,我们家孩子多,伙食也不好,我看你还是让陶老师去别的老师家吧!” 于庆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于老师,你放心,不是去你家白吃,学校给你出伙食费!” “我媳妇儿每天上班都挺累的,回来还要伺候别人,我不同意!”于庆东连连摇头。 “庆东啊,你知道为了你能来咱中学任教,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为此我还得罪了不少人呢!现在我有事求你,你就忍心不帮忙看我的热闹吗?你和陶老师熟悉,所以我才安排去你家吃饭的,你要支持我的工作啊,你说是不是?”安远山打起了感情牌。 安远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庆东只好勉强答应了。 “还有啊,吃完饭你得负责把陶老师送回学校来!”安远山趁热打铁又提出要求。 “啊?还得送回来?她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咋地?”于庆东不高兴地说道。 “陶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人又长得漂亮,吃完饭天差不多都黑了,你不送她,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再说了,人家陶老师替你带了一个班,给你省了多少时间?你送一下陶老师,也算对陶老师的补偿吗!”安远山很会做思想工作。 “我说不过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没啥事我就走了!”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于庆东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安远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于庆东喊道:“于老师啊,你等一下!还有件事……” 于庆东装作没听见,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小于啊,我话还没说完就溜了,都赶上惊弓之鸟了!”安远山看着办公室的门摇头自言自语。于庆东第一天的教师生活非常完美,他不仅赢得了校长和主任的赞许,也得到了学生的肯定和欢迎。 校长安远山趁热打铁,让于庆东又担任了初二四班的班主任,于庆东感受到了工作的快乐,似乎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他心情舒畅,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于庆东知道小兰今天回来,所以下班后赶紧往家赶,小两口久别胜新婚,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自然如胶似漆、度过了一个美好欢愉的夜晚。 第二天一上班,校长安远山就召集了所有老师开会。 “今天上午,县二中的语文老师陶小翠将来到我们学校交流学习,交流的时间不定。人家陶老师是县二中的骨干老师,来咱这乡村中学其实没啥学习的,主要是给咱们传授经验来了,所以大家在陶老师面前都低调点,不许欺生,不能嘚瑟,啥事让着点人家,大家听清楚了吗?”安远山直奔主题。 于庆东听到陶小翠的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也许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再强调一遍,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大家都要关心爱护陶小翠老师,要是让我知道谁扯些没用的,可别怪我收拾你!今天开会就这件事,散会!”言简意赅是安远山开会的风格。 老师们陆续离场,安远山单独把于庆东留了下来。 “于老师,你不是教三班和四班的语文课吗?陶老师要求带一个班的语文课,这样吧,你把三班让给陶老师带,你就带四班就行了!”安远山说道。 “就教一个班?那一天就一节课,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于庆东一愣。 “人家都嫌课时多,你还嫌少?我估计陶老师待不了多长时间,她一走你还继续教两个班!趁陶老师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备备课,遇到啥困难正好可以请教陶老师!” 于庆东点头答应。 快到中午的时候,于庆东正在认真备课,校长安远山和主任王兆林领着一个衣着得体,相貌清秀的姑娘进了语文组办公室。 安远山拍了几下巴掌,大声说道:“大家都把手头的工作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 于庆东抬起头来,正好和姑娘四目相对,姑娘冲他甜甜一笑。 “陶小翠?还真是她啊?”于庆东发现这个姑娘正是他培训班的学生陶小翠,不由得愣住了。 “这就是县二中的陶小翠老师,是来我们学校交流学习的,大家鼓掌欢迎!”安远山说完率先鼓起掌来。 陶小翠对着大家微微一躬,几位老师鼓起掌来。 “陶老师,你就坐那个座位,有啥要求和困难,你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找我,我肯定马上解决!”安远山指着于庆东对面的办公桌说道。 “陶老师,你坐我对面呗?这里离火炉近暖和!”青年男老师韩鸿星冲陶小翠说道。 “韩鸿星,你是不是有病啊?”坐在韩鸿星对面的女老师曲桂艳狠狠瞪了他一眼。 “曲老师,是校长让我们照顾陶老师的 ,你是不是需要发扬风格啊?”韩鸿星笑道。 “我看你是看陶老师年轻漂亮,不怀好意吧?”曲桂艳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早上的会是不是白开了?”安远山黑下脸来。 “陶老师,你看你想坐哪个位置?”安远山对陶小翠态度和善。 “不用了,我就坐于老师对面!”陶小翠说完走到办公桌前,把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 “于老师,你不认识我了?”陶小翠看于庆东没有任何表示,微笑着主动问于庆东。 “欢迎陶老师!你原来是二中的老师啊?我还真不知道!”于庆东说道。 “你们认识?”安远山好奇地问陶小翠。 “安校长,于老师是我培训班的老师,是我的偶像!”陶小翠看向于庆东的目光充满崇拜之情。 “那太好了!于老师,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安远山冲于庆东一招手。 于庆东跟着安远山去了校长办公室。 “于老师,是这么个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的伙食很差,要是食堂单独给陶老师开小灶,我怕其他老师有意见,你看晚饭能不能让陶老师去你家吃?正好你们认识,这样陶老师也不会拘束!”安远山跟于庆东商量道。 于庆东一皱眉,说道:“安校长,我们家孩子多,伙食也不好,我看你还是让陶老师去别的老师家吧!” 于庆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于老师,你放心,不是去你家白吃,学校给你出伙食费!” “我媳妇儿每天上班都挺累的,回来还要伺候别人,我不同意!”于庆东连连摇头。 “庆东啊,你知道为了你能来咱中学任教,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为此我还得罪了不少人呢!现在我有事求你,你就忍心不帮忙看我的热闹吗?你和陶老师熟悉,所以我才安排去你家吃饭的,你要支持我的工作啊,你说是不是?”安远山打起了感情牌。 安远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庆东只好勉强答应了。 “还有啊,吃完饭你得负责把陶老师送回学校来!”安远山趁热打铁又提出要求。 “啊?还得送回来?她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咋地?”于庆东不高兴地说道。 “陶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人又长得漂亮,吃完饭天差不多都黑了,你不送她,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再说了,人家陶老师替你带了一个班,给你省了多少时间?你送一下陶老师,也算对陶老师的补偿吗!”安远山很会做思想工作。 “我说不过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没啥事我就走了!”于庆东无奈地说道。 于庆东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安远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于庆东喊道:“于老师啊,你等一下!还有件事……” 于庆东装作没听见,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小于啊,我话还没说完就溜了,都赶上惊弓之鸟了!”安远山看着办公室的门摇头自言自语。 第899章 会说话的眼睛 于庆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陶小翠正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 “于老师,我想跟你打个赌!”陶小翠对于庆东说道。 “打赌?打什么赌?”于庆东一愣。 “咱俩不是每人教一个班的语文吗?等期末考试的时候,咱俩比一比两个班的语文平均分哪个班级高,我要是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要是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 “啊?你要在明德中学待这么长时间啊?”于庆东一愣。 “对啊!” “这地方就是个穷山沟,条件很差,你待这么长时间受得了吗?再说了,你是二中的骨干老师,我就是个民办老师,这个赌我可不敢跟你打!”于庆东摇头说道。 “我又不是啥千金大小姐,有啥受不了的?再说有于老师的地方,条件再差生活也是美好的!”陶小翠一本正经地说道。 于庆东四下看了看,见办公室只有他和陶小翠,于是小声说道:“陶老师,可不敢乱说话啊,你是个未婚的姑娘,我是几个孩子的爹,可别让人家误会了!” “这有啥误会的?我是说跟你一起工作,闲暇之余还能听你给我讲课,这不是幸福的事情吗?” “讲课?讲啥课?” “培训班的课你还没有讲完,我是特意来听剩下课程的!” “你来我们中学交流学习就是为了这个?” “那你以为呢?你半路撤走了,我可不能半途而废!” “哎呀我的天啊,你可真行!” “我不白让你讲课,我可以把我每月的工资作为报酬付给你,你看行不行?” “你 可别闹了,全给我你不用生活了?我要是有时间肯定会给你讲,要是忙起来就没办法了!” “于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两个班的语文课都包了,你这不就有时间给我讲课了吗?” “我刚到学校,你就让我当二流子啊?这要是校长知道了,马上就能把我开除!” …… 快下班的时候,安远山拿给于庆东三十块钱。 “还真得领陶老师去家里吃啊?”于庆东拿着钱无奈地问安远山。 “你都答应了,怎么还要反悔吗?这是一个月的生活费,这可不算少啊,你家每月多少还能有点盈余!离下班没有多长时间了,你和陶老师可以先走了,你去买点肉,别让人家陶老师跟你们吃大锅饭!” 于庆东没有办法,只好跟陶小翠讲了去家里吃饭的事情,陶小翠欣然同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于庆东走了。 小兰下班刚进院子,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土豆立刻迎了上去。 “姑姑,咱家来客了,是个大美人!”小土豆悄悄对小兰说道。 “大美人?你懂啥叫大美人?”小兰亲昵地用手指点了点小土豆的额头。 “你是大美人,牡丹阿姨是大美人,家里来的这个客也是大美人!”小土豆脆生生地说道。 小兰宠溺地抱起小土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小土豆才是美人呢,是人见人爱的小美人!” 小兰一进外屋 ,发现于庆东正在炒菜,而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小兰仔细一打量,果然发现这个姑娘是个大美人。 姑娘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瓜子脸,梳了一个马尾辫,长得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好像会说话一样。 于庆东见小兰回来了,赶紧给两人作了介绍。 “嫂子,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你可别嫌我烦啊?”陶小翠面带笑容说道。 “这有啥麻烦的?只要你不嫌弃农村条件差就行!庆东,你进屋陪陶老师唠嗑去吧,我来炒菜!”小兰非常热情。 “那行,我这炒菜水平太一般了,小兰,你来炒菜我烧火!”于庆东并没有听小兰的话去陪陶小翠。 小两口一个烧火一个炒菜,有说有笑很是融洽。 “陶老师,这儿烟太大了,你进屋歇着去吧!”小兰看陶小翠站在一边有些尴尬,赶紧让她进屋去。 陶小翠去了西屋,发现大志正在写作业,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惊讶地说道:“你数学很厉害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志对陶小翠的到来不知为何暗生敌意,他连头都没有抬说道:“我叫刘大志!” “刘大志?你是不是参加区里数学竞赛得到第一名的刘大志?我听说过你呢!原来你是于老师家的孩子啊?可于老师也就二十几岁,怎么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呢?”陶小翠心生疑惑。 大志哼了一声,再也不肯理会陶小翠。 陶小翠有点尴尬,于是又来到小娟和小梅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小姐俩写作业。 正在这时候,已经吃过饭的牡丹抱着小金豆过来串门。 牡丹进了西屋,发现了陶小翠,陶小翠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两个人暗自互相打量,都为对方的美貌暗自赞叹。 小兰炒菜的手艺不错,饭桌上的陶小翠一边吃一边夸赞,小兰出于礼貌,一个劲儿地给陶小翠夹菜,陶小翠也不客气,吃得非常香甜。 吃过晚饭后,于庆东出门去送陶小翠。 牡丹把小兰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小兰,你是不是虎啊?” “啥意思啊?”小兰一愣。 “你怎么能让这个女老师来家吃饭呢?”牡丹问道。 “她是西登县城来的老师,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庆东学校的校长安排来我们家吃饭,人家不白吃,每月还给三十块钱呢!” “你是真虎啊,我说的是钱的事儿吗?你没发现这个女老师非常漂亮吗?” “那又怎么了?她吃饭和长得好坏有啥关系?”小兰纳闷地问道。 “哎呀,非得我跟你说明了!我看这个姑娘对庆东有意思,你让她来家吃饭不是引狼入室吗?你看吃完饭庆东还要把她送回学校去,这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儿!”牡丹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兰听完笑出了声。 “你这是哪跟哪啊?你从哪里看出了陶老师对庆东有意思了?还引狼入室?你看陶老师像狼吗?”小兰笑道。 “我跟你说小兰,我看人可准了,你是没注意,这个姑娘看庆东的眼神根本不对劲儿,就像看自己的恋人一样!” 第900章 永远的痛 经过几天的相处,小兰和陶小翠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起来。 几天来陶小翠听到了小兰的很多传闻。在每一个人的讲述中,小兰的医德、医术被所有人推崇夸赞,而小兰收养几个孩子的故事更是让陶小翠对小兰心生敬意,她没想到于庆东的妻子竟然如此优秀,也让她对小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小兰也很喜欢陶小翠。陶小翠来自县城,但她不娇气、不做作、谈吐优雅、为人和气,是一个聪明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姑娘。 这天晚饭后,于庆东和往常一样送陶小翠回学校,在陶小翠的追问下,于庆东谈起了小兰这几年的遭遇,陶小翠听后唏嘘不已。 “于老师,我想写一部!”陶小翠忽然说道。 “写?那好啊!你想写什么题材的?”于庆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想写你家嫂子的故事!我一直想写一篇中篇,可始终没有好的题材,没想到这次来明德中学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陶小翠面带兴奋之色。 于庆东听完却沉默不语。 “于老师,你放心,故事的女主人公我可以用化名!”陶小翠以为于庆东有所顾忌。 于庆东苦笑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在酝酿写这个故事!” “啊?这么巧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我只能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陶小翠有些沮丧。 两个人在沉默中走了一会儿,于庆东忽然说道:“陶老师,咱俩可以一起执笔写这部,你看怎么样?” 陶小翠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真的可以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占了你大便宜?” “要是别的题材我就直接让给你了,既然你也有兴趣这个题材,那咱俩就一起写,我这两天把大纲拉一下,然后咱俩再好好研究一下!” “太好了,能和于老师合作我真是太开心了!”陶小翠举起双臂转了几圈,开心的像个孩子。 周六下午,一辆轿车开进了明德中学。 陶小翠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轿车司机走进了语文组办公室。 “小翠,你爸爸让我来接你,你收拾一下!”司机对陶小翠说道。 “我这周也没打算回去啊,来接我干什么?”陶小翠皱起眉头说道。 “你爸爸说了,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跟你商量,让你马上回去,而且你必须回去!” “那我去跟校长说一下!”司机这样说,陶小翠尽管不想回去也没有办法了。 “不用了,我已经跟校长打好招呼了!” 陶小翠简单收拾了一下,坐上轿车离开了学校。 陶小翠走后,很多老师在一起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陶小翠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派司机接陶小翠,而且轿车的档次在西登也是首屈一指。 晚上,西登县委家属院内二楼的一间客厅内,陶小翠正在和一个五十左右的一个中年人激烈争吵着。 “小翠,这次你可不能再任性了,教育局的工作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周一就去教育局 报到!”中年男人表情严肃。 “给我调动工作,你跟我商量了吗?我肯定不去教育局上班,谁爱去谁去!”陶小翠生气地说道。 “胡闹!你在中学当个破老师有啥出息?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慢慢才有仕途上的发展!你去明德中学交流学习,本来就是胡闹,我已经给你一周时间了,你必须回来道教育局上班!”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一门心思往上爬,可我不想过你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我就愿意和孩子们打交道,他们内心干净,没有那些污秽的心思!” “放肆!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你嫌弃我就别利用我的关系!”中年男人很生气。 “我用你什么关系了?当老师是我自己考取的,又不是你给安排的,我怎么就利用你关系了?”陶小翠针锋相对。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去明德中学交流学习,学校和教育局就批准你去交流学习!没有我的关系,你能说去就去吗?还有啊,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去明德中学就是为了一个叫于庆东的老师,对不对?” “你派人调查我?你太过分了!”陶小翠气得脸色刷白。 “我告诉你小翠,于庆东是于庆国的弟弟,于庆国是谁?那是我的死对头!即使你不去教育局上班,你也必须从明德中学回西登,我劝你还是赶紧迷途知返,别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事情来!” “你和谁是对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个市侩冷血的人,不然我妈也不会把工作调离西登,她是实在看不上你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样子!你把妈妈气走了,现在又想来干涉我的生活吗?” “肤浅!你怎么和你妈一个德行?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正式通知你,周一你必须回西登上班,不管是去教育局还是县二中!不然的话,你就永远不用回来了,一辈子在山沟里当一个乡村教师!”中年男人放出狠话。 “那你就赶紧去安排吧,我明天一早就回明德中学!”陶小翠毫不示弱。 “好好好!你真是出息了,竟然跟爸爸这么说话!”中年男人指着陶小翠,脸色铁青地嚷道。 “你不是瞧不起我,嫌弃我市侩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没有我的关系,你是个什么?”中年男人彻底怒了。 “随便你!”陶小翠说完,再也不看中年男人一眼,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年男人面色阴沉,背着手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这孩子因为她妈妈的事情,处处跟我作对,我要是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道天高地厚!我把她的人事关系直接转到明德中学去,再给她设置些障碍,我看她能在乡下挺多久?以后想回来,看她求不求我?”中年男人心中暗自盘算。 中年男人本想让陶小翠吃点苦头,让她知道没有他的难处,这样她才能够重新认识自己,听从自己的安排。 中年男人想得很好,殊不知他的这个决定因为之后他职务上的忽然变化,当他想把陶小翠再调回西登的时候,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因此和陶小翠的父女关系更加恶化,这个决定成了他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也成了永远的痛!经过几天的相处,小兰和陶小翠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起来。 几天来陶小翠听到了小兰的很多传闻。在每一个人的讲述中,小兰的医德、医术被所有人推崇夸赞,而小兰收养几个孩子的故事更是让陶小翠对小兰心生敬意,她没想到于庆东的妻子竟然如此优秀,也让她对小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小兰也很喜欢陶小翠。陶小翠来自县城,但她不娇气、不做作、谈吐优雅、为人和气,是一个聪明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姑娘。 这天晚饭后,于庆东和往常一样送陶小翠回学校,在陶小翠的追问下,于庆东谈起了小兰这几年的遭遇,陶小翠听后唏嘘不已。 “于老师,我想写一部!”陶小翠忽然说道。 “写?那好啊!你想写什么题材的?”于庆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想写你家嫂子的故事!我一直想写一篇中篇,可始终没有好的题材,没想到这次来明德中学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陶小翠面带兴奋之色。 于庆东听完却沉默不语。 “于老师,你放心,故事的女主人公我可以用化名!”陶小翠以为于庆东有所顾忌。 .??.?? 于庆东苦笑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在酝酿写这个故事!” “啊?这么巧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我只能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陶小翠有些沮丧。 两个人在沉默中走了一会儿,于庆东忽然说道:“陶老师,咱俩可以一起执笔写这部,你看怎么样?” 陶小翠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真的可以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占了你大便宜?” “要是别的题材我就直接让给你了,既然你也有兴趣这个题材,那咱俩就一起写,我这两天把大纲拉一下,然后咱俩再好好研究一下!” “太好了,能和于老师合作我真是太开心了!”陶小翠举起双臂转了几圈,开心的像个孩子。 周六下午,一辆轿车开进了明德中学。 陶小翠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轿车司机走进了语文组办公室。 “小翠,你爸爸让我来接你,你收拾一下!”司机对陶小翠说道。 “我这周也没打算回去啊,来接我干什么?”陶小翠皱起眉头说道。 “你爸爸说了,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跟你商量,让你马上回去,而且你必须回去!” “那我去跟校长说一下!”司机这样说,陶小翠尽管不想回去也没有办法了。 “不用了,我已经跟校长打好招呼了!” 陶小翠简单收拾了一下,坐上轿车离开了学校。 陶小翠走后,很多老师在一起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陶小翠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派司机接陶小翠,而且轿车的档次在西登也是首屈一指。 晚上,西登县委家属院内二楼的一间客厅内,陶小翠正在和一个五十左右的一个中年人激烈争吵着。 “小翠,这次你可不能再任性了,教育局的工作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周一就去教育局 报到!”中年男人表情严肃。 “给我调动工作,你跟我商量了吗?我肯定不去教育局上班,谁爱去谁去!”陶小翠生气地说道。 “胡闹!你在中学当个破老师有啥出息?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慢慢才有仕途上的发展!你去明德中学交流学习,本来就是胡闹,我已经给你一周时间了,你必须回来道教育局上班!”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一门心思往上爬,可我不想过你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我就愿意和孩子们打交道,他们内心干净,没有那些污秽的心思!” “放肆!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你嫌弃我就别利用我的关系!”中年男人很生气。 “我用你什么关系了?当老师是我自己考取的,又不是你给安排的,我怎么就利用你关系了?”陶小翠针锋相对。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去明德中学交流学习,学校和教育局就批准你去交流学习!没有我的关系,你能说去就去吗?还有啊,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去明德中学就是为了一个叫于庆东的老师,对不对?” “你派人调查我?你太过分了!”陶小翠气得脸色刷白。 “我告诉你小翠,于庆东是于庆国的弟弟,于庆国是谁?那是我的死对头!即使你不去教育局上班,你也必须从明德中学回西登,我劝你还是赶紧迷途知返,别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事情来!” “你和谁是对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个市侩冷血的人,不然我妈也不会把工作调离西登,她是实在看不上你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样子!你把妈妈气走了,现在又想来干涉我的生活吗?” “肤浅!你怎么和你妈一个德行?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正式通知你,周一你必须回西登上班,不管是去教育局还是县二中!不然的话,你就永远不用回来了,一辈子在山沟里当一个乡村教师!”中年男人放出狠话。 “那你就赶紧去安排吧,我明天一早就回明德中学!”陶小翠毫不示弱。 “好好好!你真是出息了,竟然跟爸爸这么说话!”中年男人指着陶小翠,脸色铁青地嚷道。 “你不是瞧不起我,嫌弃我市侩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没有我的关系,你是个什么?”中年男人彻底怒了。 “随便你!”陶小翠说完,再也不看中年男人一眼,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年男人面色阴沉,背着手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这孩子因为她妈妈的事情,处处跟我作对,我要是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道天高地厚!我把她的人事关系直接转到明德中学去,再给她设置些障碍,我看她能在乡下挺多久?以后想回来,看她求不求我?”中年男人心中暗自盘算。 中年男人本想让陶小翠吃点苦头,让她知道没有他的难处,这样她才能够重新认识自己,听从自己的安排。 中年男人想得很好,殊不知他的这个决定因为之后他职务上的忽然变化,当他想把陶小翠再调回西登的时候,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因此和陶小翠的父女关系更加恶化,这个决定成了他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也成了永远的痛! 第901章 圈套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虎老七借钱买马车的日子已经整整一个月零一天了。 这一个月虎老七非常忙碌也非常开心,因为在冷冬梅超强业务能力支撑下,鼓乐班的生意非常红火,整整一个月几乎没有空挡时间,基本上是从一个地方演出结束,马上又赶往另一个演出地,生意如此红火,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 虎老七和冷冬梅仔细算了一下,这一个月下来,除去各种开支,鼓乐班净利润竟然达到了八百三十多元钱,要知道小兰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多元钱,虎老七一个月的收入竟然相当于小兰一年的工资,这让虎老七心潮澎湃,对未来的生活开始无限憧憬,甚至开始打算还完债务后,马上就买辆带篷的拖拉机。 虎老七合计了一下,他欠黄老大三千块钱,欠钱眼儿的朋友冯疯子连本带利三千九百元,所以他一年内要还将近七千元钱。如果鼓乐班按现在的事态发展下去,虎老七多半年肯定能还清债务,到了那时候虎老七无债一身轻,好日子也就正式开始了。 西登县城一家结婚庆典演出结束后,虎老七收到了东家的钱后,在后院找到正在卸妆的冷冬梅。 “冬梅,这五十块钱你拿着买身好衣服,咱鼓乐班要是没有你,哪能这么红火?”虎老七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冷冬梅。 ?? 冷冬梅抿嘴一笑,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只要咱们把硬件条件搞上去,业务这块我保证没问题,你就等着数钱吧!不过这五十块钱我不要!” “咋地,嫌少啊?”虎老七一愣。 “我该拿的工资都拿到手了,你还是先把饥荒还了吧!等把欠人家的钱还了,你给我这点儿我还不干呢!” “那是,咱俩谁跟谁啊?等挣了钱不会少了你的!”虎老七说完把钱揣了起来。 “老七,既然你这么说,你掏心窝子跟我说句实话行不行?”冷冬梅盯着虎老七的眼睛。 “我从来就没跟你说过谎话啊,你问吧!” “我想把婚离了,我要是离完了,你能跟我结婚吗?”冷冬梅眼神热切。 虎老七一愣,问道:“你不是离不了吗?” “只要我想离,那就不是问题!” “冬梅,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跟我虎老七的女人最后都没好结果,你不是不知道吧?难道你不怕吗?” “那是她们没那个福分!” “那你愿意来了就当后妈啊?” “啥意思?你要把破碗接回来啊?”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唐兰都恨死我了,她肯定不会让我把破碗接走!” 冷冬梅一愣,气愤地问道:“老七,你可真够花的,你和谁又有了孩子?你和哪个野女人又勾搭上了?”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鼓乐班开始挣钱了,我就把小娟和小梅接过来,既然要养她们,肯定就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看,你来了可不就是后妈吗?” “你还真早收养她俩啊?”冷冬梅皱起眉头。 “那肯定啊!我和小兰和于庆东都说好了,他们两口子不是瞧不起我吗?我就让他们看看! ” “咱们天天不着家,你把她俩弄家里来,谁照顾她俩啊?我看你还是每月给两个钱得了!” “这事儿我都安排好了!我妈那头有个远房亲戚是个寡妇没儿没女,今年四十多岁,我把她接家里来,让她照顾小娟和小梅!” “你可真行,啥事都不跟我商量!”冷冬梅撅起嘴来。 虎老七刚要哄冷冬梅,佟昊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七叔,不好了,前面来了不少人,咱们的两辆马车被人家控制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佟昊着急地说道。 “什么?把马车控制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虎老七勃然大怒,跟着佟昊一瘸一拐地往前院跑。 虎老七跑到前院,只见钱眼儿正跟冯疯子在说着什么,冯疯子身手跟了七八个大小伙子,而两辆马车上各坐着几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凶象。 “冯哥,你怎么来了?你带这么多兄弟是啥意思啊?”虎老七冷着脸问道。 “啥意思?虎老七,你也不讲究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二百五!”冯疯子面色不善地说道。 虎老七一愣,纳闷地说道:“冯哥,我不明白你话里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跟我装糊涂啊?虎老七,昨天是你还钱的日子,我等了你一整天也不见你人影,你是不是想耍无赖啊?虎老七,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为啥外号叫疯子?那是因为我打仗就跟疯子一样,不分出个高下就不算完!” “昨天是还钱的日子?冯哥,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我借钱的期限是一年,这才刚过一个月,你来要啥钱啊?”虎老七气恼地嚷道。 “我靠!我一猜你就是想耍无赖!没关系,我这儿有你的借款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耍赖一点儿门儿都没有!” 冯疯子说罢,掏出一张纸在虎老七眼前一晃说道:“你借我三千块钱你承认吗?” “是有这回事,可不是一个月还款,而是一年!要是借一个月,我肯定不借,而且一个月九百的利息,这不赶上明抢了吗?我看看借款条!”虎老七已经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伸手去拿借款条。 冯疯子把手一缩,躲开虎老七的手,目光凶恶地嚷道:“干啥?想抢啊?你一个大老粗能认识几个字儿?你们鼓乐班有识字的吗?” “我认识字儿,我看看!”冷冬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伸手管冯疯子要借款条。 “我拿着你看就行了!”冯疯子一边说一边把借款条拿到冷冬梅面前。 冷冬梅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到底怎么写的?”虎老七一把拉住冷冬梅的胳膊。 “老七,你是怎么搞的?为啥借钱只借一个月,而且利息这么高?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脑袋让驴踢了吧?”冷冬梅的心态崩了。 虎老七脸色煞白,他忽然一下子窜到钱眼儿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面色狰狞地问道:“钱眼儿,你说我当时借钱的期限是多长时间?” “一个月!”钱眼儿没有一丝慌张,平静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距离虎老七借钱买马车的日子已经整整一个月零一天了。 这一个月虎老七非常忙碌也非常开心,因为在冷冬梅超强业务能力支撑下,鼓乐班的生意非常红火,整整一个月几乎没有空挡时间,基本上是从一个地方演出结束,马上又赶往另一个演出地,生意如此红火,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 虎老七和冷冬梅仔细算了一下,这一个月下来,除去各种开支,鼓乐班净利润竟然达到了八百三十多元钱,要知道小兰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多元钱,虎老七一个月的收入竟然相当于小兰一年的工资,这让虎老七心潮澎湃,对未来的生活开始无限憧憬,甚至开始打算还完债务后,马上就买辆带篷的拖拉机。 虎老七合计了一下,他欠黄老大三千块钱,欠钱眼儿的朋友冯疯子连本带利三千九百元,所以他一年内要还将近七千元钱。如果鼓乐班按现在的事态发展下去,虎老七多半年肯定能还清债务,到了那时候虎老七无债一身轻,好日子也就正式开始了。 西登县城一家结婚庆典演出结束后,虎老七收到了东家的钱后,在后院找到正在卸妆的冷冬梅。 “冬梅,这五十块钱你拿着买身好衣服,咱鼓乐班要是没有你,哪能这么红火?”虎老七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冷冬梅。 冷冬梅抿嘴一笑,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只要咱们把硬件条件搞上去,业务这块我保证没问题,你就等着数钱吧!不过这五十块钱我不要!” “咋地,嫌少啊?”虎老七一愣。 “我该拿的工资都拿到手了,你还是先把饥荒还了吧!等把欠人家的钱还了,你给我这点儿我还不干呢!” “那是,咱俩谁跟谁啊?等挣了钱不会少了你的!”虎老七说完把钱揣了起来。 “老七,既然你这么说,你掏心窝子跟我说句实话行不行?”冷冬梅盯着虎老七的眼睛。 “我从来就没跟你说过谎话啊,你问吧!” “我想把婚离了,我要是离完了,你能跟我结婚吗?”冷冬梅眼神热切。 虎老七一愣,问道:“你不是离不了吗?” “只要我想离,那就不是问题!” “冬梅,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跟我虎老七的女人最后都没好结果,你不是不知道吧?难道你不怕吗?” “那是她们没那个福分!” “那你愿意来了就当后妈啊?” “啥意思?你要把破碗接回来啊?”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唐兰都恨死我了,她肯定不会让我把破碗接走!” 冷冬梅一愣,气愤地问道:“老七,你可真够花的,你和谁又有了孩子?你和哪个野女人又勾搭上了?”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鼓乐班开始挣钱了,我就把小娟和小梅接过来,既然要养她们,肯定就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看,你来了可不就是后妈吗?” “你还真早收养她俩啊?”冷冬梅皱起眉头。 “那肯定啊!我和小兰和于庆东都说好了,他们两口子不是瞧不起我吗?我就让他们看看! ” “咱们天天不着家,你把她俩弄家里来,谁照顾她俩啊?我看你还是每月给两个钱得了!” “这事儿我都安排好了!我妈那头有个远房亲戚是个寡妇没儿没女,今年四十多岁,我把她接家里来,让她照顾小娟和小梅!” “你可真行,啥事都不跟我商量!”冷冬梅撅起嘴来。 虎老七刚要哄冷冬梅,佟昊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七叔,不好了,前面来了不少人,咱们的两辆马车被人家控制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佟昊着急地说道。 “什么?把马车控制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虎老七勃然大怒,跟着佟昊一瘸一拐地往前院跑。 虎老七跑到前院,只见钱眼儿正跟冯疯子在说着什么,冯疯子身手跟了七八个大小伙子,而两辆马车上各坐着几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凶象。 “冯哥,你怎么来了?你带这么多兄弟是啥意思啊?”虎老七冷着脸问道。 “啥意思?虎老七,你也不讲究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二百五!”冯疯子面色不善地说道。 虎老七一愣,纳闷地说道:“冯哥,我不明白你话里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跟我装糊涂啊?虎老七,昨天是你还钱的日子,我等了你一整天也不见你人影,你是不是想耍无赖啊?虎老七,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为啥外号叫疯子?那是因为我打仗就跟疯子一样,不分出个高下就不算完!” “昨天是还钱的日子?冯哥,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我借钱的期限是一年,这才刚过一个月,你来要啥钱啊?”虎老七气恼地嚷道。 “我靠!我一猜你就是想耍无赖!没关系,我这儿有你的借款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耍赖一点儿门儿都没有!” 冯疯子说罢,掏出一张纸在虎老七眼前一晃说道:“你借我三千块钱你承认吗?” “是有这回事,可不是一个月还款,而是一年!要是借一个月,我肯定不借,而且一个月九百的利息,这不赶上明抢了吗?我看看借款条!”虎老七已经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伸手去拿借款条。 冯疯子把手一缩,躲开虎老七的手,目光凶恶地嚷道:“干啥?想抢啊?你一个大老粗能认识几个字儿?你们鼓乐班有识字的吗?” “我认识字儿,我看看!”冷冬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伸手管冯疯子要借款条。 “我拿着你看就行了!”冯疯子一边说一边把借款条拿到冷冬梅面前。 冷冬梅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到底怎么写的?”虎老七一把拉住冷冬梅的胳膊。 “老七,你是怎么搞的?为啥借钱只借一个月,而且利息这么高?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脑袋让驴踢了吧?”冷冬梅的心态崩了。 虎老七脸色煞白,他忽然一下子窜到钱眼儿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面色狰狞地问道:“钱眼儿,你说我当时借钱的期限是多长时间?” “一个月!”钱眼儿没有一丝慌张,平静地说道。 第902章 咄咄逼人 “钱眼儿,我*你八辈祖宗!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坑我?”虎老七怒不可遏,举起拳头就要打。 还没等钱眼儿有所动作,他的师兄弟立刻冲上来,孙猴子抱住虎老七的腰,泪眼子拽住虎老七的手,钱眼儿趁机退了几步。 “班主,你这人怎么能卸磨杀驴呢?是你求我管冯哥借钱,借钱的期限到了,你还不上,拿我撒啥气啊?”钱眼儿一脸无辜地对虎老七说道。 “冯哥,我们班主现在肯定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你看我的面子,能不能通融几天?”钱眼儿点头哈腰地对冯疯子说道。 “借钱的时候我就给足了你的面子,现在虎老七赖账不还,我不找你算账就算便宜你了,还给你什么面子?虎老七不是赖账不还吗?那很简单,就按当初借钱时候的约定,用鼓乐班所有的家当还有虎老七家里的房子抵债!”冯疯子气势汹汹地嚷道。 “冯疯子,钱眼儿,你们合伙骗我,你们根本不是人!我今天什么都不给你,我看你们能把虎爷怎么办?”虎老七眼珠子都红了,挣脱孙猴子和泪眼子的束缚,冲到冯疯子面前怒目而视。 “我靠,跟我玩臭无赖?你也不撒泼尿照一照自己,你够资格吗?我敢把钱借给你,我就不怕你赖账!”冯疯子一挥手,手下人立刻围了上来。 冷冬梅见状,害怕虎老七吃亏,赶紧挤到冯疯子面前,一边拉住虎老七的手,一边挤出笑容说道:“冯哥,你说你要是把鼓乐班的家底都弄走了,我们靠啥吃饭啊?还有老七家的房子要是收走了,他不得露宿街头啊?这么冷的天,不得把人冻死啊?”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要么还钱,要么用东西顶账,没啥好商量的!”冯疯子态度嚣张。 冯疯子说罢,上下打量了冷冬梅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丫头长的还挺水灵,模样也挺勾人,你要是跟了我,这事儿还有得商量!” 冷冬梅气得俏脸生寒,虎老七更是举拳便打。 谁知对方早有准备,一个年轻人一铁棒砸在虎老七胳膊上,虎老七疼得直咧嘴,却激发了他的野性,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要冲向砸他的年轻人。 冷冬梅知道,冯疯子有备而来人多势众,虎老七要是动手肯定会吃大亏,于是死命抱住虎老七的腰,哭喊道:“老七,你别冲动,这件事让我处理行不行?你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你就听我一回吧,求求你了!” 王双喜和佟天小哥俩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一起上前将虎老七连拉带拽弄到一边。 “冯哥,你说我要是跟了你,你就把债务一笔勾销是吗?”冷冬梅擦了擦眼泪,一脸平静地看着冯疯子。 冯疯子再次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冷冬梅一番,冷冬梅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升起浓烈的屈辱感。 “你这丫头要腰条有腰条,要模样有模样,还挺对我的胃口!丫头,这样吧,你要是跟了我,我给虎老七免去利息钱,他的那个破房子我就不要了,你看疯哥有没有诚意对你?”冯疯子一边说一边对冷冬梅开始动手动脚。 虎老七血灌瞳仁,挣脱束缚冲向冯疯子,冯疯子的手下立刻迎了上去。 眼看着现场情况要变得不可收拾,冷冬梅忽然发出赤耳的尖叫声:“住手!老七,我求求你,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虎老七热血上头,还要继续往前冲,冷冬梅扑通跪倒在地,冲虎老七哭道:“老七,你是想逼死我吗?” 虎老七停住脚步面露挣扎之色,他痛惜地看着冷冬梅,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王双喜师徒三人趁机再次将他拉走。 冷冬梅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对冯疯子说道:“姓冯的,你不就是要用鼓乐班的全部家当还有老七的房子抵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答应你!” 冯疯子一愣,问道:“你能做虎老七的主吗?” “我是他媳妇儿,当然能做主!”冷冬梅言语清脆。 “你是他媳妇儿?那你倒贴给我钱,我都不要你跟我!”冯疯子故意恶心冷冬梅。 “我不想跟你打嘴仗,是不是东西都给你,你就把借款条给我?”冷冬梅话语冰冷。 “是,那是肯定的!”冯疯子点了点头。 “行,东西都给你!不过房子不能给你,你折成钱吧!” “哦,你要房子?那行,我给你折成钱,一千五百元吧!”冯疯子狮子开大口。 “你要是没有诚意,我就不给你谈了!我给你六百块钱,你要是同意就成交,不同意我们就用这笔钱再买一所房子!”冷冬梅平静地说道。 冯疯子眼珠转了转,说道:“说句实话,我就不差钱,收了虎老七的房子就是为了恶心他!那个破房子也就值几百,不过我就要一千块钱,你不同意,我回头一把火把房子点了当热闹看!” “成交!”冷冬梅没有一丝犹豫。 “我靠,我是不是要少了?”冯疯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少不少你比谁都清楚!”冷冬梅眼神冰冷。 “老七,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冷冬梅冲虎老七喊道。 虎老七来到冷冬梅身边,把钱交给她,然后眼神凶狠地看着冯疯子说道:“疯子,算你狠!你和钱眼儿我是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我怕你个瘸子?有种你现在就动手!”冯疯子撇嘴说道。 虎老七没再接茬。 冷冬梅把自己的钱也拿了出来,点了点钱数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王哥,还差八十,你那有吗?”冷冬梅冲王双喜喊道。 “我把钱都给我媳妇了,身上就十块钱!”王双喜一边说一边掏出十块钱。 佟天和佟昊对视一眼,佟天掏出二十块钱递给王双喜。 “还差五十块钱,明天给你行不行?”冷冬梅把钱凑到一起后问冯疯子。 “行啊,明天给就还二百,否则免谈!”冯疯子趁火打劫。 “大家共事一场,你们能不能帮着凑五十块钱?”冷冬梅实在没辙了,冲钱眼儿招来的人喊道。 钱眼儿几人互相看了看,或摇头或默不作声。 冷冬梅内心悲凉,伸手去摘耳环。 “我有五十!”有人忽然叫道。 第903章 掉包 虎老七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钱眼儿的媳妇儿钱串儿,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钱眼儿和冯疯子合伙骗他,钱串儿关键时刻会拿钱帮他。 钱眼儿也愣了一下,他黑着脸瞪了钱串儿一眼,说道:“你胡咧咧啥?咱家的钱都拿回家了,你哪来的钱?” “哼!钱留在手里也得被你赌没了,我还不如帮帮班主!”钱串儿白了钱眼儿一眼,走到冷冬梅跟前,把五十块钱交给冷冬梅。 “你个败家货,回头看我咋收拾你?”钱眼儿生气地嚷嚷道。 “钱给你,你把借款条给我!”冷冬梅手里拿着凑够的一千块钱,冷冷地对冯疯子说道。 两个人钱和借款条交换完毕,冯疯子指着虎老七嘲讽道:“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真是狗屁不如!” 还没等虎老七说话,冷冬梅回怼道:“我愿意!你想找女人替你挡事儿,你还找不到呢!” 冯疯子冷笑一声,冲手下人一挥手,众人分头上了两辆马车,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眼儿几人和虎老七招呼都没打也一起离开了。 让虎老七意外的是佟天和佟昊竟然也不打招呼就跟着跑没影了。 “真是树倒猢狲散啊!”虎老七内心悲凉,冲着众人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班主,冬梅,我也走了,啥时候鼓乐班再弄起来,你们再给我信儿吧,我那十块钱就不要了!”王双喜说罢,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摇着头走了。 “冬梅,我家的那个破房子顶多值五六百,你干嘛给冯疯子一千?现在咱俩分文没有可怎么办啊?”虎老七对冷冬梅的决定有些不解。 “老七,东西没了可以再置办,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脸没了可没地方找!冯疯子要是真把你家的房子收走了,不管他点不点火,在全屯人面前,你的面子都没了,以后小砬子屯你还怎么待?老七,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把钱眼儿招来,根本就不会有以后的事儿,你怪我吗?”冷冬梅眼睛含着泪花。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唉!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你对我一片真心,剩下的都是白眼狼,就连佟天和佟昊都一样!”虎老七满心感慨。 “你错怪佟天和佟昊了,是我让他们跟着马车,去看看马车最后去了哪里!”冷冬梅解释道。 “看马车去哪里有啥用?咱们还能去抢啊?”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我就想知道坑咱们的这帮人老巢究竟在哪里,这个仇现在报不了,将来一定要出这口气!”冷冬梅眼中居然现出煞气。 虎老七点点头,心中对冷冬梅有了更深的了解。 “咱俩是在这儿等佟天和佟昊,还是走着回小砬子去?”虎老七问道。 “走回去得啥时候?我让小哥俩在刑警队门口跟咱俩汇合!”冷冬梅说道。 “上刑警队?啥意思?你要报案吗?”虎老七一愣。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报案有用吗?你为了崔喜去断崖山一走就是好多天,连鼓乐班都不管了,崔喜欠你的人情!咱们现在分文没有,你去管崔喜借点钱,至少让咱 们四个有回去的路费,要是能剩点就更好了!”冷冬梅思路清晰。 “我不去!”虎老七觉得找崔喜借钱太没面子。 “那你去找黄老大借钱啊?” “那更不能去了!鼓乐班黄了,他的钱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呢,我哪有脸再向他伸手借钱?”虎老七连连摇头。 “满西登你就认识这两个人,崔喜不行,黄老大也不行,你到底要干啥?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和小哥俩的命重要?”冷冬梅俏脸生寒。 “至于要命吗?走回家去也就几个小时!”虎老七小声嘟囔着。 “这天一看就要下大雪,要是走到半路被大雪困住,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你说至于不至于?”冷冬梅生气地嚷道。 “行,我找崔喜借钱去!”虎老七不想跟冷冬梅吵下去。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来到刑警队大门口。 虎老七站在刑警队大门口踟蹰不前。 “来都来了,你倒是问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出头啊?”冷冬梅气呼呼地数落虎老七。 虎老七硬着头皮来到岗亭前,向门卫告知要找崔喜,门卫打了内部电话,时间不长崔喜就跑了出来。 “老七,稀客啊,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崔喜很热情。 虎老七摇了摇头,声若蚊蚋地说道:“崔队长,你能借我点钱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买盐?”崔喜一点没听清。 “你能借我点钱吗?”虎老七的声音还是特别小。 崔喜皱眉说道:“你平时嗓门不是挺大吗?怎么今天说话跟蚊子叫一样?” 冷冬梅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崔队长,我和老七被人骗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跟你借点钱回小砬子!” “借钱不是事儿!你们被人骗了?到底怎么回事?”崔喜皱眉问虎老七。 “你让她说吧,我说不明白!”虎老七觉得丢脸不想说。 冷冬梅瞪了虎老七一眼,向崔喜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明明看见纸上写的是一年期限,利息三分,谁知道今天借款条怎么就变了呢?”虎老七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 “这还不简单吗?冯疯子肯定准备了两张借款条,给你看的是一年期限,等你签字按手印的时候,借款条已经被掉包了!”崔喜分析道。 虎老七想了想,眉头一展,说道:“我明白了!当我要签字的时候,钱眼儿故意给我一根烟,还用手挡着给我点了火,肯定是那个时候掉包的!钱眼儿你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你!” 虎老七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把借款条拿来我看看!”崔喜说道。 冷冬梅赶紧把借款条递给崔喜。 崔喜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 “我就够窝囊了,你还笑话我?”虎老七不高兴地说道。 “你们真是一对棒槌!”崔喜笑道。虎老七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钱眼儿的媳妇儿钱串儿,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钱眼儿和冯疯子合伙骗他,钱串儿关键时刻会拿钱帮他。 钱眼儿也愣了一下,他黑着脸瞪了钱串儿一眼,说道:“你胡咧咧啥?咱家的钱都拿回家了,你哪来的钱?” “哼!钱留在手里也得被你赌没了,我还不如帮帮班主!”钱串儿白了钱眼儿一眼,走到冷冬梅跟前,把五十块钱交给冷冬梅。 “你个败家货,回头看我咋收拾你?”钱眼儿生气地嚷嚷道。 “钱给你,你把借款条给我!”冷冬梅手里拿着凑够的一千块钱,冷冷地对冯疯子说道。 两个人钱和借款条交换完毕,冯疯子指着虎老七嘲讽道:“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真是狗屁不如!” 还没等虎老七说话,冷冬梅回怼道:“我愿意!你想找女人替你挡事儿,你还找不到呢!” 冯疯子冷笑一声,冲手下人一挥手,众人分头上了两辆马车,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眼儿几人和虎老七招呼都没打也一起离开了。 让虎老七意外的是佟天和佟昊竟然也不打招呼就跟着跑没影了。 “真是树倒猢狲散啊!”虎老七内心悲凉,冲着众人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班主,冬梅,我也走了,啥时候鼓乐班再弄起来,你们再给我信儿吧,我那十块钱就不要了!”王双喜说罢,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摇着头走了。 “冬梅,我家的那个破房子顶多值五六百,你干嘛给冯疯子一千?现在咱俩分文没有可怎么办啊?”虎老七对冷冬梅的决定有些不解。 “老七,东西没了可以再置办,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脸没了可没地方找!冯疯子要是真把你家的房子收走了,不管他点不点火,在全屯人面前,你的面子都没了,以后小砬子屯你还怎么待?老七,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把钱眼儿招来,根本就不会有以后的事儿,你怪我吗?”冷冬梅眼睛含着泪花。 虎老七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唉!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你对我一片真心,剩下的都是白眼狼,就连佟天和佟昊都一样!”虎老七满心感慨。 “你错怪佟天和佟昊了,是我让他们跟着马车,去看看马车最后去了哪里!”冷冬梅解释道。 “看马车去哪里有啥用?咱们还能去抢啊?”虎老七无奈地说道。 “我就想知道坑咱们的这帮人老巢究竟在哪里,这个仇现在报不了,将来一定要出这口气!”冷冬梅眼中居然现出煞气。 虎老七点点头,心中对冷冬梅有了更深的了解。 “咱俩是在这儿等佟天和佟昊,还是走着回小砬子去?”虎老七问道。 “走回去得啥时候?我让小哥俩在刑警队门口跟咱俩汇合!”冷冬梅说道。 “上刑警队?啥意思?你要报案吗?”虎老七一愣。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报案有用吗?你为了崔喜去断崖山一走就是好多天,连鼓乐班都不管了,崔喜欠你的人情!咱们现在分文没有,你去管崔喜借点钱,至少让咱 们四个有回去的路费,要是能剩点就更好了!”冷冬梅思路清晰。 “我不去!”虎老七觉得找崔喜借钱太没面子。 “那你去找黄老大借钱啊?” “那更不能去了!鼓乐班黄了,他的钱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呢,我哪有脸再向他伸手借钱?”虎老七连连摇头。 “满西登你就认识这两个人,崔喜不行,黄老大也不行,你到底要干啥?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和小哥俩的命重要?”冷冬梅俏脸生寒。 “至于要命吗?走回家去也就几个小时!”虎老七小声嘟囔着。 “这天一看就要下大雪,要是走到半路被大雪困住,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你说至于不至于?”冷冬梅生气地嚷道。 “行,我找崔喜借钱去!”虎老七不想跟冷冬梅吵下去。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来到刑警队大门口。 虎老七站在刑警队大门口踟蹰不前。 “来都来了,你倒是问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出头啊?”冷冬梅气呼呼地数落虎老七。 虎老七硬着头皮来到岗亭前,向门卫告知要找崔喜,门卫打了内部电话,时间不长崔喜就跑了出来。 “老七,稀客啊,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崔喜很热情。 虎老七摇了摇头,声若蚊蚋地说道:“崔队长,你能借我点钱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买盐?”崔喜一点没听清。 “你能借我点钱吗?”虎老七的声音还是特别小。 崔喜皱眉说道:“你平时嗓门不是挺大吗?怎么今天说话跟蚊子叫一样?” 冷冬梅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崔队长,我和老七被人骗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跟你借点钱回小砬子!” “借钱不是事儿!你们被人骗了?到底怎么回事?”崔喜皱眉问虎老七。 “你让她说吧,我说不明白!”虎老七觉得丢脸不想说。 冷冬梅瞪了虎老七一眼,向崔喜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明明看见纸上写的是一年期限,利息三分,谁知道今天借款条怎么就变了呢?”虎老七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 “这还不简单吗?冯疯子肯定准备了两张借款条,给你看的是一年期限,等你签字按手印的时候,借款条已经被掉包了!”崔喜分析道。 虎老七想了想,眉头一展,说道:“我明白了!当我要签字的时候,钱眼儿故意给我一根烟,还用手挡着给我点了火,肯定是那个时候掉包的!钱眼儿你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你!” 虎老七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把借款条拿来我看看!”崔喜说道。 冷冬梅赶紧把借款条递给崔喜。 崔喜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 “我就够窝囊了,你还笑话我?”虎老七不高兴地说道。 “你们真是一对棒槌!”崔喜笑道。 第904章 强喝交杯酒 “你借就借,不借拉倒,用不着幸灾乐祸!”虎老七还来了脾气。 冷冬梅可比虎老七明事理,她瞪了虎老七一眼,笑盈盈地对崔喜说道:“崔队长,你别跟这混球一般见识,听你的意思,好像借款条有问题是吗?” 崔喜点点头,把借款条展开,对虎老七说道:“老七,借款条上的名字是你签的吗?” 虎老七狐疑地看了看借款条上歪七扭八的签字说道:“是我签的啊,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崔喜问道。 “你这不是故意埋汰我吗?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名字咋地?”虎老七脸色很难看。 “你就回答我你叫啥名字就得了!” “虎老七!虎了吧唧的虎!”虎老七没好气地答道。 “你姓虎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虎老七是外号,我姓赵怎么能姓虎?”虎老七有些急了。 虎老七没反应过来,冷冬梅却听出了门道。 “崔队长,你的意思是签外号没用是吗?”冷冬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崔喜。 崔喜点点头说道:“要是他们没有用欺骗的手段让你签字,因为有你的手指印,只要一鉴别就能确定是你本人签字,而他们采取了欺骗的手段,那么你当然可以不承认签字!外号就是外号,它不能作为借款签字来用!”崔喜解释道。 “哎呀妈呀,太好了!崔队长,你可是我的救星!我给你磕一个吧!”虎老七欣喜若狂,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崔喜的感激之情才好。 “这件事还是我来出面解决吧!”崔喜决定好人做到底。 “那咱们赶紧找冯疯子去吧!”忽迎转机,虎老七有些迫不及待了 。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不过脑子?咱们现在去哪里找冯疯子?”冷冬梅数落虎老七。 “我有点着急了!那等佟天和佟昊回来再去找冯疯子!”虎老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 西登东城的一个大院内,一间宽敞的房间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钱眼儿,这酒喝得是不是有点寡?能不能让你的师兄弟给咱们助助兴!”冯疯子对酒桌上的钱眼儿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那还不是说来就来!师兄,你先给来两段呗?”钱眼儿对孙猴子说道。 “得了!既然冯哥喜欢听,我今天就卖卖力气!”孙猴子答应一声,冲搭档李红英一招手。 几分钟后,孙猴子和李红英唱了起来。 冯疯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哼,一边色色地看着钱串儿。 钱串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刚要起身离座,却被钱眼儿一把拉住。 “钱串儿,你媳妇儿是不是对我有啥意见啊?”冯疯子三角眼立了起来。 “哪能呢?冯哥真能开玩笑!”钱眼儿谄媚地赔笑。 “还不过去给冯哥敬酒?”钱眼儿转头冲钱串儿厉声说道。 钱串儿满脸悲愤之情,在钱眼儿的一再催促下,端起酒杯不情愿地来到冯疯子跟前。 “冯哥,我敬你,我先干为敬!”钱串儿想速战速决。 “唉!哪 能一个人喝呢?来,咱俩来个交杯酒!钱眼儿兄弟,你不介意吧?”冯疯子站了起来。 钱眼儿心中暗中咒骂冯疯子,表面上却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唱二人转的女人放得开,喝杯交杯酒算啥?” 在酒桌上的人起哄声中,钱串儿勉强和冯疯子喝了一杯交杯酒,她刚要离开,冯疯子却偷偷一拽她的衣服,钱串儿不由自主地坐到冯疯子的怀里。 钱串儿花容失色,刚要站起来,冯疯子却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 “你干什么?流氓!”钱串儿俏脸通红,立刻急了。 钱眼儿神色变幻几次,最后随着众人尴尬地笑了笑。 冯疯子看钱眼儿没啥表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搂住钱串儿的脖子就想亲她的嘴,钱串儿羞愤交加,奋力挣脱冯疯子。 “流氓!”钱串儿眼泛泪花,拿起饭桌上的一杯酒泼到冯疯子脸上,然后哭着跑出了屋子。 冯疯子勃然大怒,擦了擦脸上的酒水就要冲出去跟钱串儿算账,钱眼儿几人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冯疯子。 “装什么贞洁烈女?唱二人转的女人哪个不是水性杨花?跟我装犊子,真是欠抽!”冯疯子骂道。 冯疯子口无遮拦,把其他两个唱戏的女人也带着骂了进去,两个女人心中气愤却敢怒不敢言,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钱眼儿见状,赶紧端了一杯酒来到冯疯子跟前,不停地说好话,冯疯子这才止住骂声。 自罚三杯后,钱眼儿借着酒劲对冯疯子说道:“冯哥,等喝完酒,我可把两辆马车赶 走啦?” “赶走?你凭啥赶走?车上还装着不少鼓乐服装啥的呢,你凭啥赶走?”冯疯子忽然变了脸。 钱眼儿一愣,脸色大变说道:“冯哥,咱可不带这么玩的!之前咱就说好了,我让虎老七进套,你是出气,鼓乐班的东西和马车归我,现在事成了你怎么变卦了?”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有个前提才能让你赶走马车!”冯疯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前提?”钱眼儿皱起眉头。 “你先把欠我大哥袁雷的赌账还了!”冯疯子说完,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 钱眼儿嘴一咧,哭丧着脸问道:“我一共欠多少钱啊?” “不多,七千多!” “咋会这么多?我记得只有两千多块钱啊!”钱眼儿脸色变得苍白如雪。 “借钱没有利息啊?钱眼儿,你是不是想耍赖?”冯疯子猛地站起来,手指着钱眼儿的鼻子尖。 见冯疯子翻脸,几个手下也站起身来,做出随时攻击的架势。 钱眼儿见状,赶紧服软说好话。 “钱眼儿,我大哥说了,不能让你白忙乎一场,他给你指了一条明路!”冯疯子态度也缓和下来。 “什么明路啊?”钱眼儿现在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明路, 钱眼儿肠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该听了冯疯子的鬼话,下套给虎老七钻。 “咱们现在人员、器乐、服装、道具、马车都有了,回头再添置点东西,就可以成立一个地方戏剧团了,这个团长就由你来当!” 第905章 崔喜出马 “我来当团长?”钱眼儿一愣。 “咋地,你不愿意吗?”冯疯子一瞪眼。 “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没有冷冬梅的交际范围广,这业务方面不是我的强项啊!”钱眼儿还算有自知之明。 “那你不会把冷冬梅挖过来啊?那丫头模样不赖,我挺喜欢,你要是把她挖过来,我给你记一大功!” 钱眼儿心中暗骂冯疯子是个色胚,嘴上却满口应承。 “冯哥,要是剧团挣钱了,是不是给我分一份啊?”钱眼儿最关心的还是钱。 “能不给你分吗?等你挣够了还我们老大的钱,这个剧团就归你了!”冯疯子给钱眼儿画大饼。 “行,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老大和你对我的信任!”事到如今,钱眼儿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 “钱眼儿,你那婆娘太不听话,在虎老七面前就给你戴眼罩,私自给冷冬梅五十块钱,刚才又泼我一脸酒,要不是看你的面子,她今天就得进坟头!这样的女人你别太上心了,回头我给你找个带劲儿还听话的女人!”冯疯子话锋一转。 钱眼儿知道冯疯子还在惦记自己的媳妇儿,他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搭茬。 “我说话你是不是没听明白啊?我看你今晚就把钱串儿留在这儿,我替你好好管教管教!”见钱眼儿不搭茬,冯疯子直接把话挑明了。 钱眼儿尽管好赌成性,从来没把钱串儿当回事,可冯疯子当着众人说要留宿钱串儿,他岂能同意? “冯哥,你别开玩笑了,你啥样女人找不着,怎么能看上又矮又黑的钱串儿?你要是有那个心,我帮你物色一个吧?”钱眼儿说道。 “我用你找?你今天要么把钱 串儿留下,要么把赌债还了,两样都达不到,腿断筋折,至于什么剧团团长,你更是想都别想!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五分钟后你是想过人上人生活,还是被打断胳膊腿,就看你的选择了!”冯疯子说翻脸就翻脸。 钱眼儿脸色铁青,半天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敲大门的响声。 “谁啊?怎么敲门敲这么大声?是不是老大来了?老六,你赶紧去看一下!”冯疯子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说道。 老六答应一声,赶紧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崔喜推门而入。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冯疯子不认识穿便装的崔喜,态度极其嚣张。 “刑警队崔喜!”崔喜亮出证件, “崔喜?我管你七喜还是八喜!小子,你现在给我磕个响头,我就饶了你,不然你今天就走不了了!”崔喜亮出身份,冯疯子依然嚣张至极。 “是吗?你够厉害的!来吧,我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了的?”崔喜什么阵仗没见过,岂能被冯疯子吓住? 冯疯子冲手下一挥手,几人人冲崔喜围拢过来。 这时候,一个瘦弱的中年人赶紧凑到冯疯子跟前,冲他耳语了一番。 冯疯子赶紧喝止住几个手下,满脸堆笑地对崔喜说道:“原来是崔副大队长啊!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本人果然不同凡响!崔队长,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 认识一家人,你赶紧就座,我罚酒三杯!” “免了!冯疯子,我今天来是有正事找你!”崔喜一摆手。 “啥事啊?有啥事你吩咐!”冯疯子见人下菜碟,在崔喜面前开始点头哈腰。 崔喜拿出借款条对冯疯子说道:“你看这是不是虎老七给你打的借款条?” 冯疯子凑过来看了看说道:“没错,是虎老七给我打的借款条!崔队长,你这次来是来替虎老七出头吗?” “谈不上出头,我就是来跟你核实一下情况!”崔喜淡淡地说道。 “这能有啥情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虎老七借钱到期不还,那就按照约定以物抵债,我做的事情合理合法,崔队长总不能黑白颠倒吧?”知道崔喜是为了虎老七而来,冯疯子的态度竟然强硬起来。 “你把钱借给谁了?”崔喜问道。 “虎老七啊!”冯疯子理直气壮。 “虎老七?他姓虎吗?” “姓虎?不姓虎吧?哪有这个姓?”冯疯子一愣。 “借款条上写外号,这在法律上根本不会被认可!就像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全国多了去了,所以用外号签字根本没用!” 听崔喜这么一说,冯疯子有些懵了。 “写不写外号都是虎老七借的钱,他都认可了,不然能把马车啥的抵给我吗?崔队长,你不能为了给虎老七出头就诈我,我也是有后台的!”冯疯子琢磨了一会儿说道。 “你有没有后台都得依法办事,你设套让虎老七钻,然后偷换借款条,这就是诈骗,就凭这 点我就可以把你带走!”崔喜面容严肃。 “你有证据吗?崔队长,你别用你的身份压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冯疯子色厉内荏。 崔喜冷哼一声,巡视了一圈问道:“你们这里面谁叫钱眼儿?” 钱眼儿在小砬子屯呆过一段时间,崔喜的大名早就灌满了耳朵,他本身心里有鬼,听崔喜一叫,吓得面如土色,下意识地就往其他人后面躲。 “钱眼儿,过来!”崔喜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谁是钱眼儿,他冲钱眼儿一招手。 “崔队长,这里面没我啥事啊!”钱眼儿磕磕巴巴地说道。 “那谁有事啊?”崔喜一瞪眼。 钱眼儿下意识地看向冯疯子。 “钱眼儿,你他妈的瞅我干啥?你是不是想死?”冯疯子气急败坏。 “冯疯子,你也不用威胁钱眼儿,你信不信?只要我下点功夫,你的那点事儿我立马会搞得一清二楚!”崔喜说道。 冯疯子黑着脸琢磨了一会儿。 “崔队长,你就说这件事你想让我咋办吧?”冯疯子害怕了。 “不是我让你咋办,你骗人在先,虎老七外号签名借款条无效在次,你赶走马车涉嫌抢夺为后,所以说我想问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崔喜步步紧逼。 冯疯子彻底没了章程,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崔队长,你也别吓唬我了,你就说怎么办就行了!” 崔喜点点头说道:“你抢了虎老七的东西,你可愿意归还?” “愿意!”冯疯子不假思索地说道。 第906章 物归原主 在崔喜进入大院后,虎老七、冷冬梅还有佟天小哥俩在大门外焦急地等待结果。 “冬梅,你说崔喜能不能把东西要回来?”虎老七心里没底。 “肯定能!”冷冬梅安慰虎老七。 过了一会儿。 “崔喜怎么还不出来?”虎老七一边冻得直跺脚,一边问冷冬梅。 “老七,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崔喜刚进去多大一会儿啊?”冷冬梅白了虎老七一眼。 “要是崔喜能把马车和鼓乐班的家当要回来,那绝对是救了我一命,要是要不回来,我这辈子估计都难翻身了!”虎老七患得患失,心里七上八下。 “老七,我琢磨了,要是崔队长把东西都要回来,以后咱们就踏踏实实干老本行,剧团的活就别接了!然后卖掉一辆马车,这样手头还能宽裕些,你觉得呢?”冷冬梅还是比较务实。 “只要能要回来,我啥听你的!”虎老七搓着手说道。 在虎老七的焦急等待中,大门终于打开了,崔喜出现在大门口。 “崔队长,怎么样?”虎老七在崔喜平静的表情上难以看出答案。 “你们把马车都赶走吧!”崔喜说道。 “哎呀我的天啊,太好了!”虎老七乐得差点蹦起来。 “佟昊,你赶那辆拉人的马车,我赶拉东西的马车!”虎老七冲佟昊一招手。 虎老七欢天喜地进了大院,忽然又站住了。 “崔队长,钱没要回来吗?”虎老七歪着脖子问道。 崔喜闻言皱了皱眉头,冷冬梅赶紧赔笑说道:“崔队长,老七是乐糊涂了,你别听他胡咧咧!” 冷冬梅紧走几步,踢了虎老七一脚,小 声说道:“老七,你是不是有病?赶紧赶车去!” 佟昊坐到马车前头,拿起鞭子刚要赶车走,钱串儿忽然冒了出来,不声不响地上了马车。 “钱串儿?你这是要跟我们走吗?”已经坐在马车上的冷冬梅很意外。 “我和你们走!”钱串儿眼睛红肿。 “行,咱们一起走!”冷冬梅一边说一边亲昵地搂过钱串儿。 屋内的钱眼儿看着两辆马车出了大门,扭头对冯疯子说道:“冯哥,就这么让虎老七走了?” 冯疯子脸色铁青,忽然抬手抽了钱眼儿一个清脆的耳光。 “冯哥,你打我干啥?”钱眼儿捂着被打的地方,哭丧着脸问道。 “钱眼儿,我现在怀疑你和虎老七给我下套,你为啥让虎老七写外号?还有你媳妇儿跟虎老七走了,你是不是随后也追上去啊?”冯疯子把气撒到钱眼儿身上。 “冯哥,天地良心,我怎么知道签外号不行啊?再说我也不知道虎老七大名叫啥啊!”钱眼儿满肚子委屈。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们赶紧都给我滚!”冯疯子点指着钱眼儿和他的师兄弟们。 钱眼儿几人灰溜溜地出了房门。 “钱眼儿,你说你干的都是些啥事啊?你不说等着跟你吃香的喝辣的吗?我看是喝西北风吧?”出了大门后,孙猴子埋怨钱眼儿。 “就是啊,这要是让圈里人知道咱们把班主虎老七出卖了,以后谁还敢用咱们?钱眼儿,你可把我们都坑苦了!”泪眼 子也跟着埋怨。 “现在咋办啊?咱们去哪啊?”孙猴子的搭档李红英问道。 “咋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伙!”孙猴子没好气地嚷嚷完,率先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走。 随后几人跟在孙猴子身后也走了,只留下钱眼儿蹲在地上抱着头唉声叹气。 过了一会儿,钱眼儿忽然站起身来,从身上摸出几十块钱来,小声嘟囔道:“我就不信了,我点儿会总这么背?我今天就用这些钱翻本了!” 钱眼儿几人走后,冯疯子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窝火,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白酒,然后把酒瓶子摔在地上。 冯疯子喝多了,冲着几个手下耍起了酒疯。 “冯哥,老大来了!”有人指着窗外提醒冯疯子。 “老大,哪个老大?”冯疯子嘴里含混不清。 “还能哪个老大?袁雷袁老大啊!” 冯疯子一听,吓得酒醒了一半,他在屋内四处看了看,然后上炕直奔炕柜而去。 “冯哥,你往柜里钻干啥啊?”有人看冯疯子拉开柜门往里钻,大声喊道。 “我不躲起来行吗?老大要是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他能把我的皮扒了!”冯疯子眼神惊恐。 “你能躲哪去啊?老大是你家亲戚,不能把你咋地!”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车废话,赶紧把柜门给我关严了!” ……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虎老七来说实在太丰富了,他经历了从喜到悲,再从悲到喜的过程,而决定最终结局的人就是崔喜!要说以前虎老七最怕马龙和唐蕙, 现在开始多了一个真心敬畏的人,可以说是崔喜把他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让他对未来重新燃起了希望。 辞别崔喜后,虎老七和佟昊各自赶着一辆马车往家走。 虎老七赶着马车来到客运站附近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马车。 “那不是小雨吗?她旁边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呱啦板子吧?”虎老七看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小心中暗想。 虎老七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婶子,还真是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虎老七嚷嚷道。 “虎老七,怎么是你?”呱啦板子一愣。 “婶子,你这是要回小砬子吗?” 呱啦板子点了点头。 “今天去明德的大客车没有了,你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你的马车?你成车老板啦?”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婶子,过来上车吧!” 呱啦板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拉着小雨来到马车前。 “我不坐破马车,我要坐大客车!”小雨不肯上车。 “小雨,回明德的大客车今天没有了,不坐马车就回不去家了!”呱啦板子耐着性子说道。 “我就不坐马车,太冷了!”小雨嚷嚷道。 “我搂着你,不会冷!” “我就不!” “小雨,我已经忍你一路了,你到底上不上车?你要是不上车就留在西登吧,我可不管你了!”呱啦板子气坏了。 “小孩伢子哪那么多事?赶紧上车得了!”虎老七说罢,不由分说地把小雨拎到马车上。 第907章 小雨被退回来了 小兰下班回家后推开外屋门,屋内蒸汽弥漫,她看着在锅台边忙碌的女人,难以置信地使劲擦了擦眼睛,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妈,真是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小兰看出做饭的人竟然是母亲呱啦板子,不由得惊喜交加,眼眶湿润。 呱啦板子拍了拍投进怀中的小兰,眼泛泪花说道:“我怕告诉你,你会惦记我一道!今天忙不忙?外面冷不冷?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进屋,我烧火陪着你!”小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聊了一会儿,小兰问道:“妈,小雨在新家好不好?听不听话?” “好,老……好……了!”呱啦板子拉长声音说道。 小兰听出来呱啦板子语气不对,于是追问道:“是不是小雨惹什么祸了?” “小雨跟我一起回来了!” “小雨这孩子肯定是想家了!妈,别看平时小雨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都有数,谁对她好,她心里都知道!不过你不应该带她一起回来,不然她回去就更想家了!” “她心里有啥数?都八岁多的孩子了,数数都数不到二十,你还替她吹呢?”呱啦板子没好气地说道。 小兰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大志学习特别好,小雨就不行,要不是她数数数不到一百,达不到小学一年级入学要求,今年夏天就上一年级了!” “光学习不行就算了,这孩子好吃懒做,不懂得心疼人,简直跟赖文一个德行!” “妈,你小点声,别让小雨听见!” “听见啥?她坐马车跟虎老七去青 年点了!” “跟虎老七去青年点干啥?你碰见虎老七了?”小兰一愣。 呱啦板子把遇到虎老七的过程讲了一遍。 “小雨不愿意坐虎老七的马车,没办法我和她就坐了另一辆。路上那个姓冷的姑娘教小雨唱二人转,人家说她唱得好,有天赋,她就上停了,说啥跟人去了青年点!这孩子太任性了,不怪人家把她退回来!” “什么?退回来?胡顺军家不要小雨了?”小兰大吃一惊。 呱啦板子说漏了嘴,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小兰。 小雨到了胡顺军头几天还装得挺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雨的种种恶习就逐渐暴露出来,做出了许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有一次,胡顺军老婆生病的时候,让她倒水她都不肯,两口子一总结,觉得老了肯定指不上小雨,所以决定不再收养小雨。 胡顺军两口子把小雨送回车大军家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因为小雨毛病太多不肯收养她,而是借口办不了收养手续,没办法给小雨上户口。 车大军一听急了,大包大揽地说自己找关系帮忙给小雨上户口,胡顺军两口子这才把实情告诉了车大军和呱啦板子。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继续收养小雨,车大夫两口子也不能勉强,夫妻二人连连道歉后,留下小雨离开了车大军家。 车大军两口子对胡顺军的话将信将疑,两人一商量,决定把小雨暂时留在家里,然后再给她物色 一个好人家。 可一个星期后,车大军两口子就改变了主意,决定把小雨送回小砬子。因为通过一个星期的观察,两人一致认为:即使给小雨再找个人家,最后还是会被人家退回来! 小兰听完后,半天没出声。 “老闺女,你究竟是咋想的?就小雨那个德行,送给谁家都得被退回来,你既然知道她是啥样,你还让我给她找人家干啥?你这不是让我丢脸吗?”对于小雨这件事,呱啦板子有些生小兰的气。 小兰叹了口气,把小雨被四嘎子糟蹋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不是不想养小雨,我是怕她生活在这里会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会耽误她一辈子!”小兰说出了实情。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和你亲妈还藏心眼啊?”呱啦板子生气地问道。 “妈,你别生气,我不告诉你不是怕你嘴不严给说出去吗?”小兰拉着呱啦板子的手说道。 “我嘴不严?我嘴不严?……” 呱啦板子说了两句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吭声了。 于庆东下班后和陶小翠一起回了家。 于庆东见到呱啦板子后非常热情,添茶倒水嘘寒问暖,可当他得知小雨的事情后,立刻变得沮丧起来。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小雨算是砸我们手里了!”于庆东最不待见小雨。 “你胡说啥呢?你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小兰狠狠瞪了于庆东一眼。 “我看庆东说的没错,小雨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呱啦板子声援女婿。 “庆东,这 是你爹给你买的表!”呱啦板子把礼物递给于庆东。 于庆东打开表盒,拿起手表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喜欢吗?你爹说你当老师了,必须得有一块好手表看时间!” “太喜欢了!”于庆东一边说一边戴在手腕上。 “妈,你也太偏心了,你们给庆东买手表,我怎么没有?”小兰跟母亲撒娇。 “你是老师吗?你要手表有啥用?再说了,为了小雨你把我折腾成啥样?你还要手表?我给你咬个手表还差不多!”呱啦板子说罢,抓起小兰的手腕作势欲咬。 “妈,你别咬,我把手表给小兰!”于庆东信以为真。 呱啦板子松开小兰的胳膊笑出声来。 “傻样!我妈能真咬我吗?”小兰也笑道。 于庆东挠了挠脑袋也跟着傻笑。 “小雨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办?”平静下来后,呱啦板子问小兰。 “那还能咋办?继续在家里生活呗!以后多关心开导她,她会变好的!” “我看够呛!”于庆东摇了摇头。 “我都说了,不许你这么说小雨!” “好,我往后不说了!”于庆东赶紧示弱。 “我觉得小雨读书肯定不是那块料,还不如让她早点学门手艺!”呱啦板子忽然说道。 “她才多大啊?学啥手艺啊?不行不行!”小兰连连摇头。 “有些手艺就得从小学,庆东,你说对不对?” “对!妈说的对!”于庆东赶紧趋声附和。 第908章 强势做主 “小雨肯定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她要是学二人转将来肯定是个角儿!”呱啦板子说道。 “你咋知道呢?”小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回来的路上,小雨跟冷冬梅学了几段二人转,她学得是有模有样,而且她也喜欢唱,不然能跟着人家去青年点吗?” 小兰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行,她要是不上学,一点文化没有,将来肯定会吃亏的!” “她上学也是白给,还不如早点学唱戏,将来也算有一技之长,靠唱戏一样能养家糊口!”呱啦板子坚持己见。 “她还没上学呢,你咋知道不行?你看大志学习多好,他们是亲兄妹,小雨也不会差哪去!”小兰也坚持己见。 母女俩争论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觉得可以先让小雨试一试,反正她明年夏天才能上学呢,要是她不愿意学,再去上学也不迟啊!”于庆东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还是我老姑爷脑子好使,就这么定了!”呱啦板子看于庆东哪都顺眼。 “我可不去跟虎老七说!”小兰还是有抵触。 “不用你去说,我跟虎老七说,他要是不同意,看我怎么收拾他!”呱啦板子大包大揽。 小雨回来没多久,呱啦板子就去了虎老七家。 呱啦板子直奔主题,把自己的想法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婶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小雨年纪太小了,我们常年在外面跑,没办法带她啊!”虎老七面露为难之色。 “有啥没办法的?你不是有马车吗?她坐马车跟着你们不就得了吗?”哗啦板子一瞪眼。 “你也知道现在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她跟着我们太遭罪了!” “你少废话,不遭罪能学到东西吗?你就说行不行吧?”呱啦板子态度强硬。 “婶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为难?这就为难你了?你之前是怎么为难我们的?小兰跟你过一天好日子没有?现在就这么点小事求你,你就推三阻四的,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呱啦板子最擅长损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外号。 虎老七不敢接茬,呱啦板子一顿疯狂输出,虎老七如坐针毡,但始终没有答应。 在一边听着的冷冬梅这时候插嘴说道:“婶子,你消消气,老七不同意收小雨,我收她!” “哎呀,那太好了,还是你这个姑娘明事理,不像虎老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呱啦板子喜出望外。 “小雨唱戏绝对是个好苗子,我挺喜欢她的!”冷冬梅是第一个说喜欢小雨的人。 “你弄个累赘不是给自己找事呢吗?你要是收她,你管她我可不管!”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不用你管,我管!”冷冬梅满口答应。 见冷冬梅态度坚决,虎老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见呱啦板子要走,赶紧叫住了她。 “婶子,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虎老七说道。 “咋的,人家冷姑娘答应了,你还想拦着啊 ?”呱啦板子皱眉说道。 “婶子,你误会了!我是说小娟和小梅的事情!”虎老七赶紧解释。 “小娟和小梅?啥事啊?” 虎老七把要收养小娟和小梅的想法以及前因后果和呱啦板子讲了一遍。 呱啦板子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夸赞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把你家亲戚赶紧叫来,她一来我就把小娟和小梅给你送过来!” “那就这么定了!”虎老七很高兴。 呱啦板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把两件事情的结果和小兰小两口讲了一遍。 对于让小雨学唱戏这件事小兰并不纠结,毕竟小兰来年夏天才能上学,到时候再让小雨去上学也不迟,但对把小娟和小梅送给虎老七抚养这件事上她却纠结不已, “妈,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答应了虎老七?”小兰不满地说道。 “这是好事,有啥可商量的?而且我听虎老七说了,你们答应只要他的鼓乐班正常运转,你们就同意把两个孩子送过去,现在人家虎老七的鼓乐班办得风风火火,你们就应该遵守承诺!”呱啦板子不以为然。 “你是看着虎老七长大的,你也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太不靠谱,我怕小梅和小娟跟着他遭罪!”小兰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有啥罪遭的?人家虎老七的亲戚专门在家照顾她俩,比在你家都享福!再说了,你既然担心虎老七不靠谱,当初答应人家干啥?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呱啦板子态度强硬。 “你说你刚回来就啥都管,要是生活上的事情你随便做主,孩子的事情你怎么能大包大揽呢?” “废话,我不大包大揽你啥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家好几个孩子,可哪有一个是自己的?我都替你们想好了,把小娟和小梅送给虎老七,小雨跟着鼓乐班,这样家里就剩下三个孩子了,大志过两年就初中毕业了,自己就能养自己了,崔喜只要一结婚,小土豆也就跟崔喜了,这样你们身边就剩下小松了,所以你们有条件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妈说的对!”呱啦板子的话说到了于庆东的心坎里。 “对啥对?你就能拍马屁!”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你跟庆东厉害啥?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孩子都是人家的,早晚都要离开你,你们到老了指望谁?小兰啊,人不能太自私,你不想将来的事情,可不能不考虑庆东心里的想法啊!庆东,你跟妈说实话,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呱啦板子问于庆东。 于庆东瞟了小兰一眼,“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敢搭腔。 “你不用怕她,你实话实说,我给你做主!”呱啦板子鼓励于庆东。 “那我肯定想要啊!”于庆东豁出去了,一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看看,怎么样?”呱啦板子得意地小兰说道。 “你……你……”小兰手指着于庆东说不出话来。 “小兰,其实妈说的对!咱们把小娟和小梅送到西院,两家就隔了一堵墙,只要小娟和小梅过得不好,咱们随时能接回来,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想太多!”“小雨肯定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她要是学二人转将来肯定是个角儿!”呱啦板子说道。 “你咋知道呢?”小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回来的路上,小雨跟冷冬梅学了几段二人转,她学得是有模有样,而且她也喜欢唱,不然能跟着人家去青年点吗?” 小兰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行,她要是不上学,一点文化没有,将来肯定会吃亏的!” “她上学也是白给,还不如早点学唱戏,将来也算有一技之长,靠唱戏一样能养家糊口!”呱啦板子坚持己见。 “她还没上学呢,你咋知道不行?你看大志学习多好,他们是亲兄妹,小雨也不会差哪去!”小兰也坚持己见。 母女俩争论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觉得可以先让小雨试一试,反正她明年夏天才能上学呢,要是她不愿意学,再去上学也不迟啊!”于庆东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还是我老姑爷脑子好使,就这么定了!”呱啦板子看于庆东哪都顺眼。 “我可不去跟虎老七说!”小兰还是有抵触。 “不用你去说,我跟虎老七说,他要是不同意,看我怎么收拾他!”呱啦板子大包大揽。 小雨回来没多久,呱啦板子就去了虎老七家。 呱啦板子直奔主题,把自己的想法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婶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小雨年纪太小了,我们常年在外面跑,没办法带她啊!”虎老七面露为难之色。 “有啥没办法的?你不是有马车吗?她坐马车跟着你们不就得了吗?”哗啦板子一瞪眼。 “你也知道现在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她跟着我们太遭罪了!” “你少废话,不遭罪能学到东西吗?你就说行不行吧?”呱啦板子态度强硬。 “婶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为难?这就为难你了?你之前是怎么为难我们的?小兰跟你过一天好日子没有?现在就这么点小事求你,你就推三阻四的,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呱啦板子最擅长损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外号。 虎老七不敢接茬,呱啦板子一顿疯狂输出,虎老七如坐针毡,但始终没有答应。 在一边听着的冷冬梅这时候插嘴说道:“婶子,你消消气,老七不同意收小雨,我收她!” “哎呀,那太好了,还是你这个姑娘明事理,不像虎老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呱啦板子喜出望外。 “小雨唱戏绝对是个好苗子,我挺喜欢她的!”冷冬梅是第一个说喜欢小雨的人。 “你弄个累赘不是给自己找事呢吗?你要是收她,你管她我可不管!”虎老七郁闷地说道。 “不用你管,我管!”冷冬梅满口答应。 见冷冬梅态度坚决,虎老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见呱啦板子要走,赶紧叫住了她。 “婶子,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虎老七说道。 “咋的,人家冷姑娘答应了,你还想拦着啊 ?”呱啦板子皱眉说道。 “婶子,你误会了!我是说小娟和小梅的事情!”虎老七赶紧解释。 “小娟和小梅?啥事啊?” 虎老七把要收养小娟和小梅的想法以及前因后果和呱啦板子讲了一遍。 呱啦板子上下打量了虎老七一番,夸赞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把你家亲戚赶紧叫来,她一来我就把小娟和小梅给你送过来!” “那就这么定了!”虎老七很高兴。 呱啦板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把两件事情的结果和小兰小两口讲了一遍。 对于让小雨学唱戏这件事小兰并不纠结,毕竟小兰来年夏天才能上学,到时候再让小雨去上学也不迟,但对把小娟和小梅送给虎老七抚养这件事上她却纠结不已, “妈,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答应了虎老七?”小兰不满地说道。 “这是好事,有啥可商量的?而且我听虎老七说了,你们答应只要他的鼓乐班正常运转,你们就同意把两个孩子送过去,现在人家虎老七的鼓乐班办得风风火火,你们就应该遵守承诺!”呱啦板子不以为然。 “你是看着虎老七长大的,你也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太不靠谱,我怕小梅和小娟跟着他遭罪!”小兰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有啥罪遭的?人家虎老七的亲戚专门在家照顾她俩,比在你家都享福!再说了,你既然担心虎老七不靠谱,当初答应人家干啥?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呱啦板子态度强硬。 “你说你刚回来就啥都管,要是生活上的事情你随便做主,孩子的事情你怎么能大包大揽呢?” “废话,我不大包大揽你啥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家好几个孩子,可哪有一个是自己的?我都替你们想好了,把小娟和小梅送给虎老七,小雨跟着鼓乐班,这样家里就剩下三个孩子了,大志过两年就初中毕业了,自己就能养自己了,崔喜只要一结婚,小土豆也就跟崔喜了,这样你们身边就剩下小松了,所以你们有条件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妈说的对!”呱啦板子的话说到了于庆东的心坎里。 “对啥对?你就能拍马屁!”小兰瞪了于庆东一眼。 “你跟庆东厉害啥?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孩子都是人家的,早晚都要离开你,你们到老了指望谁?小兰啊,人不能太自私,你不想将来的事情,可不能不考虑庆东心里的想法啊!庆东,你跟妈说实话,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呱啦板子问于庆东。 于庆东瞟了小兰一眼,“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敢搭腔。 “你不用怕她,你实话实说,我给你做主!”呱啦板子鼓励于庆东。 “那我肯定想要啊!”于庆东豁出去了,一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看看,怎么样?”呱啦板子得意地小兰说道。 “你……你……”小兰手指着于庆东说不出话来。 “小兰,其实妈说的对!咱们把小娟和小梅送到西院,两家就隔了一堵墙,只要小娟和小梅过得不好,咱们随时能接回来,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想太多!” 第909章 惊喜 尽管小兰觉得于庆东的话不无道理,但她对虎老七实在不放心,于是态度坚决地说道:“这件事还是问问小梅和小娟吧,要是她们不同意,我也坚决不同意!” 在小兰看来,小娟和小梅肯定不愿意跟虎老七一起生活,但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于庆东把小兰和小娟叫了过来,呱啦板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小姐俩讲了一遍,小姐俩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异口同声地满口答应。 小兰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小梅,小娟,你们是不是没听明白啊?姥姥的意思是让你们跟虎老七一起过,以后你们和虎老七就是一家人了!虎老七是啥样的人你们可能知不知道,我还是跟你们好好说说,好不好?” 呱啦板子狠狠瞪了小兰一眼,说道:“有你这么问的吗?你直接告诉她们不同意得了呗?” “孩子,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呱啦板子柔声问小娟和小梅。 两个孩子同时点头。 “你们要是不愿意就直说,不同意的话你们可以继续留在家里!”小兰忍不住插嘴道。 “小兰阿姨,我们愿意去!”小娟态度明确。 “是不是你跟她们姐俩说什么了?”小兰转头质问于庆东。 “我是那样的人吗?”于庆东苦笑说道。 “小娟,你跟姨父说实话,你为什么愿意跟虎老七一起生活啊?”于庆东问小娟。 “他是姥姥的干儿子,就是我们的舅舅,是我们现在最亲的人!还有小雨不愿意我们跟她一起生活,她总是找我们的毛病,我们也不愿意跟她一起生活!”小娟说出心里话。 小兰听完不由得呆住了。 “好了,姨父知道了,你们去玩吧!”于庆东摸了摸小娟的脑袋。 小娟姐俩走后,小兰琢磨了一会儿,鼻子一酸竟然流出眼泪。 “你这是干啥啊?两个孩子自己愿意去,你哭啥啊?”呱啦板子不解地说道。 “柳阳哥走的时候把何玉婶子托付给我,结果婶子没了,然后柳月姐也跟着婶子走了,现在小娟和小梅又去了虎老七家,柳阳哥要是回来了,我咋跟他交代啊?我哪有脸见他啊?”小兰觉得愧对柳阳。 “何玉和柳月的死都怪韩山河这个混蛋,柳阳知道真相是不会怪你的!小娟和小梅虽然跟了虎老七,可两家毕竟是东西院,只要她们过得不好,咱们立马就接回来!”呱啦板子拉着小兰的手柔声安慰。 在母亲的不断安慰下,小兰慢慢平复了心情。 趁小兰出屋的间隙,呱啦板子小声对于庆东说道:“你和小兰现在负担小多了,你们得抓紧要自己的孩子!” 于庆东苦笑着说道:“妈,我倒是想要,可小兰要是不想要,我也没办法啊!” “她敢?小兰就交给我了!”呱啦板子又大包大揽。 “那感情好了!”于庆东心情大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于庆东去了西屋,小兰和母亲躺在炕上聊了许久,直到舟车劳顿的呱啦板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小兰却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过了几天,虎老七的远房亲戚赵 贵芬来了,小娟和小梅在小兰的泪眼婆娑中搬去了虎老七家。 第二天一大早,崔喜开车接呱啦板子去火车站,母女二人依依不舍,洒泪而别,于庆东特意请了半天假,和崔喜一起把呱啦板子送到了火车站,临上车前,呱啦板子再次千叮咛万嘱咐,让于庆东和小兰赶紧要自己的孩子,于庆东满口应承。 杜王母远行不知归期,小娟和小梅去了虎老七家,小雨跟着鼓乐班走了,小兰家如今就剩下小两口和三个孩子,家里一下子比以前冷清了不少,这让小兰忽然之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一天晚饭后,小兰问于庆东:“庆东,陶老师都好几天没来吃晚饭了,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啊?”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以后也不会来吃饭了!” “为啥啊?她回西登上班了吗?”小兰一愣。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啊!陶老师的工作关系转到明德中学来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明德中学的正式老师,已经不是县城的老师了!” “啊?怎么会这样?这是陶老师主动申请的吗?”小兰大感意外。 “应该不是,我听安校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整她!安校长说了,取消陶老师一切特权,在咱家吃饭的补助取消了,陶老师单身宿舍也没有了,她现在跟其他三个女老师住一间宿舍,几个老师轮流烧炕,她现在吃住都在学校!” 小兰秀眉轻蹙说道:“陶老师就是个老师,她能得罪谁啊?谁这么缺德,把她从城里弄到农村来了?陶老师一直在县城生活,让她一直在农村,她能受得了吗?庆东,陶老师现在 肯定老难受了,不管有没有补助,你还是让她来家里吃吧!” “我跟她说了,可她说啥也不肯!她说以后要扎根在这里,那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 “陶老师今天回西登了吗?” 于庆东摇了摇头。 “明天是星期天,你去买点肉,咱家包顿饺子,你把陶老师请过来吃饺子!” “你啊,就是操心的命,谁的事儿你都管!”于庆东笑道。 “就你话多!喜子哥明天也回来,正好一起改善一下生活!” “我听大明说唐蕙明天也回来!” “是吗?那太好了,你多买点肉!” “我手里可没有几个钱!” “我妈走的时候又偷偷留了二百块钱,她和我爹省吃俭用,把钱都搭在我和我姐身上了!” “唉!你说咱都成家立业了,还要花老人的钱,真是觉得老不好意思了!” “我妈给我留了个条,说这二百块钱是给我生小孩用的,要是我不生,这钱还得还给她!” “那你准备还不还这二百块钱啊?”于庆东紧张地问道。 “你说呢?”小兰抿嘴问道。 “肯定不能还啊!”于庆东脱口而出。 “不还就不还!”小兰面带微笑。 “真的?”于庆东喜出望外。 小兰含笑点点头。 “太好了!”于庆东一把将小兰抱起来,使劲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起圈来。 第910章 年华要出嫁 第二天上午,崔喜最先回来了,然后唐蕙两口子随后也来到小兰家,小兰家一下子热闹起来,当小兰得知唐蕙通过考核顺利转正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饺子包好后,小兰让于庆东赶紧去找陶小翠,于庆东答应一声,穿戴整齐地出了门。 于庆东刚走没多久,大志跑进屋来。 “姑姑,家里来客了!”大志冲小兰说道。 “谁啊?是陶老师来了吗?”小兰问道。 “不是,是郝阿姨!” “郝阿姨?是郝年华阿姨吗?”小兰眼睛一亮。 大志点了点头。 “她人呢?”小兰一边用围裙擦了擦手一边问道。 “在大门口呢,她让我叫你出去!” “年华这是咋回事啊?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屋呢!”小兰一边说一边赶紧往外走。 小兰一出门就看见了郝年华俏丽的身影,赶紧跑了过去。 “年华,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你咋不进屋呢?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小兰热情地拉住郝年华的手说道。 “嫂子,我老想你了!”郝年华紧紧握住小兰的手,眼泪含眼圈。 “想我怎么不回来看我?赶紧进屋,一会儿吃饺子!”小兰非常喜欢这个美丽善良的姑娘。 “我听大志说家里来了不少人,我就不进去了,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家里没有外人,赶紧进屋!”小兰一边说一边拉郝年华。 郝年华抗拒地拿开小兰的手,哽咽地说道:“嫂子,我下周日就结婚了,我对不起柳阳!” “下周结婚?”小兰如遭重击。 “我一会儿去何 玉婶子和柳月姐的坟前拜一拜,然后就回去了!”郝年华泪流满面。 小兰知道郝年华对柳阳的感情,如今郝年华不等柳阳准备和别人结婚,小兰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柳阳哥一直没给你写信吗?”小兰问道。 郝年华抽噎着点了点头。 “柳阳哥尽管没给你写信,但他肯定会遵守诺言回来娶你的,你就不能等等吗?” “我等不了了!”郝年华眼中悲伤之色浓郁。 “是你爹逼你吗?” “嫂子,你就别问了!你进屋吧,我走了!”郝年华擦了擦眼泪说道。 小兰心中难过,再次拉住郝年华的手说道:“年华,都到家门口了,吃碗饺子再走吧!” “嫂子,就是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我爹还在明德等我呢,我得赶紧走了!” 郝年华说罢挣脱小兰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小兰呆呆地看着郝年华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半天都没有动弹。 小兰满腹心事地回了屋,唐蕙一眼就看出小兰不对劲儿,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小兰,咋回事啊?出啥事了吗?” “没啥事!”小兰摇了摇头。 “快拉倒吧,一看你脸色就知道有事,有啥事你就说,别憋在心里!” 小兰叹了口气,把郝年华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以为啥事呢,就这事啊?柳阳要文化有文化, 要长相有长相,她郝年华不等他,有都是好姑娘等他!”唐蕙不以为意。 “肯定不是年华不等柳阳哥,绝对是她爹逼的!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年华家看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兰面露愁容。 “还去她家看啥啊?咱俩现在就去何玉婶子坟地找她去!”唐蕙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姑娘。 不等小兰表态,唐蕙拉起小兰就走。 “都要吃饭了,你们干啥去啊?”正在厨房忙碌的刘大明冲小兰和唐蕙叫道。 “你就别管了,等庆东和陶老师回来,你们先吃吧!”唐蕙头也不回地说道。 唐蕙和小兰还没到何玉的坟地,远远就听见郝年华的哭声。 “唉!先别过去了,等她哭完再说吧!”小兰叹口气拉住唐蕙。 .??. 过了好久郝年华才停止哭泣,小兰和唐蕙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郝年华看见小兰和唐蕙后站起身来。 “年华,你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你跟我们说说,有啥事咱们一起解决!”小兰心疼地说道。 “就是啊,人多力量大,有啥事别憋在心里!”唐蕙跟着劝道。 “你们就别问了,是我对不起柳阳哥!”郝年华面色苍白,情绪低落。 “年华,我们是一家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想办法,要是因为你爹逼你,我去和他说!”小兰拉住郝年华的手。 郝年华沉默不语,在小兰的一再追问下,她咬了咬嘴唇,眼泪再次涌出来。 “嫂子,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再也配不上柳阳哥了! ” 郝年华说罢,挣脱小兰的手,一边哭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山下跑去。 小兰刚要去追却被唐蕙一把拉住了。 “别追了!”唐蕙冲小兰摇头说道。 “我得问个明白啊!”小兰大声说道。 “年华说的还不明白吗?她现在已经不是大姑娘了!你就是追上她,你能做什么?年华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能替柳阳做主吗?”唐蕙头脑清醒。 “肯定是她爹把她害了,我去找他去!”小兰气愤地说道。 “你怕别人不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年华怎么做人?” “我觉得事情肯定是这样的:年华一直等柳阳哥不肯找对象,她爹妈为了让她嫁给有钱的人家,让人玷污了年华的清白,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年华不嫁也不行了!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简直猪狗不如!”小兰越想越生气。 “要真是这样,年华的爹妈还真是猪狗不如!”唐蕙攥起了拳头。 “不行,我去找他去!”小兰来了犟劲儿。 在唐蕙的劝说下,小兰慢慢平复了情绪。 “柳阳哥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等他回来了,知道了这些噩耗,他怎么能受得了啊?”小兰不敢设想柳阳回来后的情形。 小兰和唐蕙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饺子怎么还没煮啊?不告诉你们先吃吗?”唐蕙问刘大明。 “这可不怪我,大家都说等你们回来一起吃!”刘大明苦笑道。 “陶老师呢?”小兰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陶小翠。 第911章 小翠的境遇 “陶老师不来!”于庆东说道。 “你怎么跟她说的?学校周日食堂不开火,陶老师怎么吃饭啊?”小兰眉头皱起。 “宿舍里有炉子,她说用炉子做饭就行了!”于庆东解释道。 “不来不来吧,等饺子煮好,你趁热给她送一碗!” 于庆东一听,皱眉说道:“人家陶老师不让我单独找她,怕别人说闲话,我看就算了吧!” “你不去我去!” …… 饺子煮好后,小兰趁热装了一饭盒饺子,然后用毯子裹好放进篮子里。 “你们先吃吧,我很快就回来!”小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小兰一路小跑到了明德中学,等她推开集体宿舍的房门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屋内烟气弥漫,陶小翠一边咳嗽一边弯腰鼓捣炉子,陶小翠听见开门的动静,抬起头来。 “陶老师,你这是咋弄的?你快赶上小花猫了!”小兰看陶小翠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不由得莞尔一笑。 “是吗?”陶小翠站起身来,不由自主地用袖头擦了擦脸,结果脸上更花了。 “你是个城里的姑娘,哪里会生炉子?你赶紧洗一洗,趁热吃饺子,我帮你生炉子!”小兰说完把篮子递给陶小翠。 陶小翠感激地答应一声,简单洗了手和脸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直接用手抓了一个饺子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上就没吃上啊?”小兰看陶小翠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今天早上炉子就灭了!”陶小翠边吃边说道。 “一看你就不会生炉 子!你把煤放下面,干柴放上面肯定生不起炉子来!” “我以前也没生过炉子啊!”陶小翠尴尬地笑了笑。 “那庆东找你去家里吃饭,你怎么不去啊?你就是不去,你也应该让他帮你把炉子弄好啊,不然晚上不冻死你啊?” 陶小翠咬了咬嘴唇没有搭腔。 小兰很快就把炉子生好了,屋内的烟气渐渐退去,温度也渐渐升高。 “一天没吃饭,饿坏了吧?”小兰看陶小翠将饺子一扫而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嫂子,你包的饺子可真香,比我妈包的还好吃!”陶小翠意犹未尽。 “那叫你去家里吃你怎么不去啊?” 陶小翠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关系已经落到明德中学了吧?” 小兰点点头。 “既然我以后要长期在明德生活,那就得自己学会做饭,不然总不能天天去你家吃吧?” “天天去也没啥啊,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吗?” “唉!”陶小翠重重叹了口气。 “嫂子,你有所不知,现在单位就有人嚼我和于老师的舌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是以前我肯定不在乎,毕竟我回西登教学后,这些谣言也就自动消失了,可我既然长期生活在这里,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陶小翠说出心里话。 小兰想了想说道:“那道也是,所谓人言可畏啊!你毕竟是个没 成家的大姑娘,这样的话确实对你影响不好!” 陶小翠一听笑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笑啥啊?”小兰一愣。 “嫂子,我不是怕谣言影响我,我是怕影响你们,我害怕谣言传到你的耳朵里,你会有想法!”陶小翠解释道。 小兰拉住陶小翠的手说道:“要是顾虑我的想法,你大可不必!我相信庆东也相信你,别人爱说啥说啥,身正不怕影子歪!” 小兰胸襟坦荡,目光清澈,陶小翠心中升起一丝羞愧。 “从明天开始,你晚上还去家里吃,听见了吗?”小兰真诚地说道。 “嫂子,你人真好!”陶小翠眼眶湿润。 自从陶小翠的工作关系落到明德中学后,安校长对陶小翠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他不但取消了陶小翠之前所有的特权,而且对她变得严厉苛刻起来,其他的同事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居然也开始一起孤立排挤她。 陶小翠是个骄傲的姑娘,既然大家孤立她,她也懒得去搭理大家,整个学校她只跟于庆东来往交流,结果还传出了流言蜚语,这让她不得不刻意躲着于庆东,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陶小翠在人前依然骄傲如前云淡风轻,但背地里却哭了好几回,毕竟这样的日子让她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内心备受煎熬。 小兰的话像三月的春雨注入陶小翠的心里,她感受到了孤立中难得的关心和温暖,对小兰也更加钦佩和感激。 “陶老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会把你的工作关系转到农村中学来?”小兰问道。 > “我知道是谁干的,他越是想让我就范,我越是不让他得逞!”陶小翠知道目前的境遇都是她的父亲给她施压的结果。 “陶老师,再难的日子都会过去的,你可要挺住啊!” “你放心吧!嫂子,你就叫我小翠吧,别叫陶老师,不然听着生分!” “行,小翠!”小兰笑盈盈地说道。 “我以后就叫你姐,不管你叫嫂子了!”陶小翠已经把小兰当成了亲人。 “你咋叫都行!以后晚饭就去家里吃!” 陶小翠点点头说道:“我去你家吃饭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小兰一愣。 “我以后的工资归你管,只要发工资了我就交给你!” “那可不行,你用钱的地方多了,你还是自己拿着工资吧!” “你是我姐,咱们是一家人,我没出嫁前把钱交家里不是合情合理吗?我要是用钱再管你要呗!” “不行,肯定不行!”小兰连连摇头。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去你家吃饭了!”陶小翠假装生气,噘起了嘴巴。 见小兰不吭声,陶小翠继续说道:“姐,你不知道,我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工资放到你那里,我就会认为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会拘束,那样该多好!” 小兰琢磨了一下,说道:“放我这儿也行,不过我只是替你保管,钱还是你自己的!” “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你的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