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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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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可以了吗?”
    “并不需要你去战斗”轻轻摇头,林炫将视线转移到远方那个巨大的身影。
    像是嘲讽又像是哭泣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城市。
    蔓延的雾气,将眼中的整个世界覆盖。
    扭曲一点点的将现实侵蚀,不明意义的嘈杂声,一遍遍的重复。
    倒掉的魔女,第二次出现在眼前。
    “……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不和丘比契约。”
    “……为什么呢,无论是焰酱,还是林炫君,为什么都不让我战斗?如果是觉悟的话,我已经有了!在沙耶加酱,焰酱,还有麻美学姐死去的时候——”
    晶莹的泪水,随着狂风消逝。
    少女如此痛苦的倾述道,对于她来说,她的世界应该已经崩溃了吧……
    下意识的拒绝回答,但那对燃烧的瞳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你已经绝望了”
    “诶”
    “抱着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态签订契约,哪怕成功杀死魔女之夜,你也会马上成为下一个魔女——比魔女之夜还要强大的魔女。”
    “没错哦~如果是小圆的话,肯定是能够毁灭世界的魔女呢~”
    “丘比……”
    “你的储备还真够多”扫了一眼丘比,林炫平淡的说道。
    “真是过分”丘比轻快的说道:“要知道每一个孵化者的制造都需要花费不少能量,一次性损失这么多,哪怕是我也会苦恼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苦恼’。”
    “才不是呢~”丘比跳到小圆怀里,林炫只是扫了它一眼,没有阻止。“这个宇宙已知的生命里,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生物都拥有情感哦,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要是根据这个理论的话,你才是最强大的存在呢,不会被多余的情感影响判断,这可是我的文明梦寐以求的形态。”
    “……那还真是荣幸。”
    站到鹿目圆香身前,将迎面砸来的半堵墙壁切开。
    城市边缘,倒吊的魔女已经开始重复它那一如既往的行为。
    “林炫君……”
    “趴下”
    “诶”
    转身,左手抓住丘比,毫不犹豫的掷开,右手抱住少女的躯体。
    “呀——”
    “捂住耳朵”
    淡淡的命令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事物。
    黑色的矩形外壳,中间是一个红色按钮。
    失去判断力的少女,下意识的遵循林炫的指示,将耳朵捂住。
    脚下轻轻用力,伴随着身体的倒落,将红色按钮。
    按下。
    精灵炸药。
    通过**的引爆的特殊反应,将精灵水晶内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精灵能量一次性牵引,以爆发的形式扩散。
    遗憾的是,林炫在离开精灵世界的时候,并没有弄到精灵王之类,否则就算比不上核弹,但也绝对相差不远了。
    饶是如此,数量达到十三的精灵水晶,结合收集到的6.5吨**,也释放出了足以毁城的破坏力。
    巨大的蘑菇云冉冉升起,相比之下,倒吊魔女上方那颗半径达到一百米的齿轮,就像是湖泊旁边的小池塘,还来不及做出像样的反应,就被疯狂扩散的火焰吞噬。
    占据了天空整整四天的阴郁,在这一刻被剧烈的光芒驱散。
    透过那巨大的蘑菇云,可以看到那蔚蓝的天空——
    然而,这道光带来的并不只是温暖,还有毁灭。
    脚下的地面疯狂的震颤,耳畔是混凝土地面龟裂的咔嚓声,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摧残着后方的墙壁,肉眼可见的,正在瓦解崩溃。
    炙热的温度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赤红,取代灰暗,覆盖了整个天空。
    世界就像是燃烧了一般,雨滴未曾降落就被蒸发,玻璃被震碎,墙壁被吹垮,生命被碳化,钢铁被消融——赤红的圆环,沿着爆发点扩散,将一切吞噬殆尽。
    “呜~~~~~~~~~~~~~~~~~~~~~~~~~”
    炙热的气息,回荡在这片空荡的土地。
    披着漆黑甲胄的手臂,从平整的地面伸出。
    从废墟下爬出,将脸色苍白的少女扶起,环顾四周——
    原本被高楼大厦占领的城市,被彻底推平,回到了原本的平整,除了站立的林炫和鹿目圆香,再也看不到高度超过一米的活物——只有在视线的尽头,还能隐约看到那些倒塌的废墟。
    (该说……果然吗……)
    像是嘲讽,又像是哭泣的嘶鸣。
    地面微微颤抖,视线的尽头,地面被拱起。
    露出一个残破的齿轮。
    然后是半具身体——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为什么……会这样……”林炫不知道她是在问为什么见泷原会变成这样,还是在问魔女没有死去,亦或者,两者都有?
    少女痛苦的捂住耳朵——她已经踏上了崩溃的边缘。
    “小圆,和我签订契约吧”
    拖着一只只剩下半截的前肢,丘比爬到少女面前。
    哪怕受到了这种伤势,它的语气依旧和平时一样平淡。
    “如果是你的话,完全可以消灭魔女之夜。”
    “我……真的可以吗……”少女颤抖着,抬起头。
    “当然,你的资质,就算是成为神明都有可能——”
    “不用了”
    “哧”
    “诶……”
    握着夜袭,视线从魔女转到呆滞的少女身上。
    “已经可以结束了”
    “林炫……君?”
    冰冷的思维,似乎将身体冻结。
    基因锁:一阶段开启,特性:强化确认,持续时间内,全属性增倍。
    “这个世界,有些规则随着我的认知改变”
    夜袭往魔女所在方向轻轻挥落——
    “————————————!!!”
    漆黑的线条,将世界笔直的切割。
    空间疯狂扭曲,无声无息间,一道宽度超过100米,深不见底的裂痕,贯穿了整个大地。
    然而,位于裂痕中间的魔女,且毫发未伤。
    漆黑的瞳孔,一点点收缩。
    “基因锁:二阶段开启
    特性:洞悉”
    直到微不可见的一点。
    “嘶”
    轻微的声响中,骤然拉伸。
    那就像是野兽一般的竖瞳。
    “持续时间内,根据对目标的认知程度,死线洞悉概率提升。”
    “将记忆调整——精灵炸药的威力超过核弹”
    望向少女——
    她的身上依旧空无一物。
    “然后精灵火药的威力就达到这种程度。”
    望向远方恢复完整的魔女——
    同样,它的躯体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的认知并没办法改变两个存在——”
    平淡的声音,在这空荡的世界远远传开。
    “魔女之夜,还有你——鹿目圆香。”
    抬起头,望向天空。
    一道
    两道
    三道
    ……
    无数道。
    明亮的线条,将天空,空间,大地——直至整个世界,分割成一个个空间。
    无数的可能性在其中衍生,无数的悲剧在其中消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固定的结局——
    魔女之夜从来不会被消灭,而鹿目圆香,永远会成为魔法少女——或者说,成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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