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依偎
    初春午后，南江大桥。
    江年开着车，警了一眼副驾的清清。以及侧方，被钢铁大桥分割的江流。
    「不逛街吗？」
    「不了。」李清容摇头，示波器在她胸前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回家吧。」
    「哦哦。」他点头，也不想多问，「清清，你一会到家准备干点啥？」
    「睡觉。」她道。
    「嗯.....」江年原本想说，一起玩一会，闻言顿时尬住了，「那行吧。」
    李清容转头看了他一眼，气质显得幽深。
    「行吧....是什么意思？」
    江年随口道，「我自己去找点事情干啊，总不能在一旁看你睡觉吧？」
    「嗯，可以。」李清容点头。
    江年：「？？？」
    这踏马怎么可以，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惊悚。况且，看人睡觉很无聊。
    一起睡，还能考虑一下。
    这事最终也不了了之，两人回到景府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假期过去一半。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江年趁着班长开门的空挡，丝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直接单手盲打。
    只能说，精准这一块确实方便。
    「嗯？」他抬头，发现班长在家门口等自己，不由上前一步，「怎么不进去？」
    「等你。」李清容道。
    「啊？」
    江年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班长抓住了。牵着往里走，恰好风吹起阳台布帘。
    鼓噪的午后春风，激情排位.....不是。
    网易真该死。
    不过，班长也只把他牵进了客厅。而后顺势放开，从客厅拿出了零食。
    电视机打开，开始认真挑选电影。
    江年见状，只能在心里默默取消了，和徐浅浅她们的奶茶店碰头计划。
    一部电影，起步就是两小时。看完吃个饭就六点了，就要去上晚自习了。
    李清容挑好了电影，转头看他。
    「你坐啊。」
    「哦哦，好的。」江年坐了下来，又起身拉窗帘，「班长，你看什么电影？」
    闻言，李清容垂眸，黛眉微皱，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的表情，转头看他问道。
    「你一会有事吗？」
    「嗯？」
    「有事的话，就挑一部短的。」李清容道，「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看。」
    「嗯？」江年一脸疑惑。怎么感觉班长这话有点茶茶的，但他没有证据。
    「你这话跟谁学的？」
    李清容偏过头去，还是实话实说道。
    「聂琪琪。」
    江年：「..：..你少听她的，聂琪琪天生的坏胚。学好很难，小心被她带坏。」
    「嗯。」李清容点头。
    电影开场了，投影仪发出细微的声音，巨大的幕布上，出现一缕亮光。
    映在她的侧脸上，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客厅沙发昏暗。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日落西山。温度也一点点降低，李清容已经睡着。
    两人挨得极近，她几乎靠在他肩膀上。
    江年转头，发现班长睡了。于是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清清身上熟悉的气味，
    说实话，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沙发嘎吱响了一声，他挪了一个方向。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空间更大。
    电影在演一个很无聊的故事，江年偷偷拿到了遥控器，换成了《泰迪熊》。
    泰迪熊正和在窗边，和两个儒雅邻居口吐芬芳，f开头的单词满天乱飞。
    江年想笑，但又担心肩膀抖动。一会把李清容给抖醒了，于是忍住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给徐浅浅她们点了一大堆卤味，张柠枝的消息也回复过了。
    嗯，没事了。
    不知不觉，电影接近尾声。
    李清容不知何时醒了，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蜷缩在沙发里，看着电影。
    眼睛没有焦距，似乎还没睡醒。
    江年转头，不由嗯了一声。班长身上的外套是他盖的，防止睡觉冻着了。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画面正好播放到，泰迪和男主在角色扮演。主管和女下属的游戏，相当辣眼睛。
    李清容懵了一会，又转头看了一眼江年。
    「换电影了？」
    「呢......不小心按到了。」江年咳嗽一声，认真道，「其实，我也睡着了。」
    李清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是缩了缩身子，往江年那边又靠了靠。
    体温，一点点升高。
    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扔进了一个刚点燃的火炭，缓慢而稳定的燃烧。
    李清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靠在他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心里很平静。
    「我不太喜欢....
    ，
    「聂琪琪？」江年挑眉问道。
    「不是。」李清容缓缓摇头，眼眸低垂道，「不太喜欢去中午那种场合。」
    「敬酒？」
    「嗯。」李清容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一会去吃饭吗？」
    「吃啊。」
    两人在一个小馆子坐下，看着价目表点两碗清汤，以及一荤一素两个炒菜。
    清汤类似于馄饨，量不多。
    李清容知道江年能吃，于是又加了一个粉笼床。又看了他一眼，意在询问。
    还要吗？
    粉笼床两人份的，但份量也不算小。
    「够了够了，清清你把我当猪养了。」江年抱怨了一句，但是照吃不误。
    吃完，他准备结账。
    「付完了。」老板看了一眼遥遥看了一眼他那桌，「那个女孩子付过了。」
    江年：「......啊？”」
    又是吃软饭的一天，他原本想着付钱。把中午吃的饭，给班长请回来。
    谁知道，命运的大手。
    直接往他嘴里塞饭，按着头吃的那种。
    晚自习前。
    江年进教室，特意给张柠枝带了一个小甜品。
    当然了，这和心虚没什么关系。和什么补偿心理，也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纯粹，只是因为答应了。
    黄芳转头看了一眼，枝枝桌上的蛋糕。又看了一眼江年，顿时露出了然神色。
    乐子来了，血流成河。
    知年莫若芳，芳芳秘书已经在脑海里构建好了剧本，准备近距离观看核爆。
    至于她为什么不慌，因为这次雨她无瓜，
    卧槽，巴啦啦....
    过了一会，张柠枝来了。先和芳芳大帝打了招呼，继而又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哼！！」
    「吃吧。」江年指了指桌上的提拉米苏，「我吃了一口，这玩意甜的不行。」
    闻言，刚刚放下书包的张柠枝咬着嘴唇，脸颊涨红。
    「你还偷吃！！」
    前排的黄芳，脸上瞬间扬起一抹微笑。忍不住点了个赞，一语双关了。
    她忽的又恍然，原来看戏的感觉这么爽？
    事不关己......观众的魅力吗？
    长崎市民之一的李华也来了，毫不知情的他近距离走入核爆中心搭话。
    「下午干嘛去了？」
    「吃得爽吧，我踏马看见你拍的鲍鱼图片了。尼玛的，竟然还有鱼子酱！」
    「还行，吃撑了。」
    「赤石！！」
    「嫉妒？」
    「我踏马嫉妒什么？」李华说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组长，你等会再聊。」张柠枝道。
    「为啥？」李华转头，对上了枝枝的目光，「啊......是啊，我一会再说。”
    他坐下，并再桌上放了一根玉米香肠，
    江年观察着张柠枝，一边把李华的玉米肠给神不知鬼不觉「韩」了过来。
    撕开小条，两口吃完。
    张柠枝：
    「
    李华转过了头，发现桌上的东西不见了。
    「我玉米肠呢？」
    「没看见。」
    「赤石，肯定被你拿了！」李华遇事不决，直接指向了江年，「你踏马！」
    江年一脸正色，「说了我没拿。」
    只是吃了，吃了不算拿。
    哗啦。
    张柠枝打开了蛋糕的袋子，手里握着叉子，气鼓鼓的盯着还在打闹的江年。
    李华一秒老实，开始仰头看天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最喜欢看江年遭殃了。在儿子被打之前，一定要录下来。
    江年则感觉，玉米肠的味有点淡。不过正好冲一冲，刚吃的小蛋糕的腻味。
    「咋了？」
    张柠枝原本都聚气成功了，突然听见江年来了一句狗里狗气的「咋了」。
    不由怒气值暴涨，相当生气。
    「你说好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的，结果吃到一半才想起来，给我发消息。」
    「差不多吧。」江年态度随意。
    不一样！！
    「唉。」江年祭出了那一套，随你怎么想大法，你觉得是这样就是这样吧。
    李华直接听爽了，人族至尊战役！
    江年包死了！
    张柠枝几乎马上就要哭了，眼泪悬在眼眶里。只要一句话，就能马上掉下来，
    江年忽的，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看你那纸已经没了，路上买了个便签纸。」
    黑板一样的便签纸，相当有格调了。
    张柠枝顿时冷静了下来，思绪被带回了「送纸之情」，递小纸条的日子里。
    怒气值稍有下降，脸颊也不再气鼓鼓。
    「噢，谢谢。」
    一场战争就这样，消弹于无形。
    黄芳继续动笔写作业，李华大失所望。江年这狗东西，运气怎么这么好！
    哎呀，狗东西！！
    教室里，人越来越多。
    江年早把作业写完了，临近上晚自习时。干脆出去溜达了一圈，透透气。
    王雨禾从楼梯口出现，背着手神神秘秘问道。
    「江年，你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两块钱一根的脆骨肠。」
    闻言，小学生顿时睁大了眼晴。
    「你怎么知道？」
    江年有些无语，「闻到的。」
    脆骨肠曾风靡校园，两块钱一根能解馋，中间的脆骨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花十块钱，能直接吃到饱。
    只能说，小学生也有一点「胸大无脑」。但肯定不如余知意，说话有道理。
    「好吧，你鼻子真灵。」王雨禾递给他，「很好吃的，明天再分你一根。」
    「怎么不分给陈芸芸？」他问道。
    「芸芸不让我吃，她说这是垃圾食品。」王雨禾也没隐瞒，相当诚实道。
    「不过脆骨肠这么香，就算是垃圾也是好吃的垃圾。」
    「雀氏。」江年点头。
    两人趴在栏杆那，一手一根脆骨肠。就着夜色茫茫，就这么水灵灵的开吃了。
    不出意外，全被陈芸芸逮住了。
    「你们.....
    ，
    她扶额，看着两人有些头疼。
    「江年也吃了！」王雨禾光速甩锅，「我本来不想吃的，他硬逼着我吃。」
    闻言，江年迟疑了一瞬。看在那两根脆骨肠的份上，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嗯，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芸芸：「好吧。」
    晚自习上到一半，老刘开会回来了。
    「啊静一静。」
    「我说一点事情啊，啊这个入学摸底考试马上就要啊......蔡晓青上来.
    蔡相上去了，开始安排工作。
    「对了，要搬书吧？」张柠枝猛然惊醒，左右看看，「不过好像没人提前搬。」
    江年道，「一会下课搬。」
    「行。」
    「那我也.....」黄芳道。
    三言两语敲定，第六小组谁是领导者无需多言。李华无能，只知道流口水。
    待到老刘走后，所有人都在眼红那张表。
    「我在第几考场？」
    「给我看看。」
    杂乱声中，曾友倒是悠闲自得。缩在靠墙的位置，饶有兴致玩雷霆战机。
    「老刘是真啰嗦啊！」
    他下午做上个梦，狼狈洗裤子后。又洗上个澡，沉沉睡上一下午，爽得不行。
    「你不复习吗？」李华问道。
    仇友很高兴，终于有人问自亏工。
    「复习个锤子！！」
    打铃」，江年原本还在和李华玩父子局。见已经下工课，于是懒得玩上。
    他拎着装着多肉的袋子，朝着理科办公室走去。
    晴宝刚开完会回来，正揉着眉毛苦恼。生物组长生病」，打算干半年转任教。
    组内最有希望，接替这份权利的。
    就是她。
    但遗憾的是，晴宝对于教务不感兴趣。反而觉得，会浪费自亏的时间。
    「笃笃笃！！！」
    「进。」
    晴宝坐工起来，见江年抱着一个多肉进来。
    「你这是.....？」
    由于江年提前说过，晴宝也不惊讶。
    「你这就是你说的.
    「多肉？」
    「对。」晴宝正准备拒梨，却听见江年来上一句。
    「老刘收」。」
    闻言，晴宝顿时愣住上。
    「真的假的？」
    你不收，我不收，优派员怎个收？这下好上，老刘也干」，就没问题上。
    晴宝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好吧。」
    江年正准备走，忽的又被她叫住工。
    「有件事，你帮我参考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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